第0681章 接手刑事案件
一大清早，丁凡就带人在西街这边巡视了一圈，然后在走到东街，南北两区，都有人在专门巡查，到是用不着他过多的费心。
本来以为今天还是跟昨天一样，简单的巡视一下也就没事了。
谁知道，丁凡回到治安大队之后，竟然听说下面的屯子里面出事了。
之前就听说下面的玉树屯，今天发生了一点意外，好像一群村民聚在一起，不知道什么因为什么事情争吵了起来。
当时丁凡还没有在意，只是单纯的以为，就是下面的村民因为手上的田地分配不均最后发生了什么争执？
以前在翻身屯的时候，这样的事情好像也发生过，当时丁凡解决的到是挺痛快的，几下就搞定了，根本就没有费多少时间。
在丁凡看来，这也就是一件小事情，叫下面的人去处理一下就好了。
但是等到丁凡回到治安大队的时候，发现这个带队的小队长竟然连人家的村长都带回来了。
丁凡这就有点搞不懂了，你到下面解决问题就好了，带着人家的村长回来干啥？
丁凡一回来就看到了这个老村长，现在正坐立不安的端着水杯，时不时的在嘴里喝上一点，似乎是想要隐藏自己心里的紧张。
丁凡无奈的走到一边，伸手将之前负责这件事的人小队长拉到一边问道：“什么情况？叫你过去了解一下事情，你怎么将人带回来了？”
这个小队长名叫邹平，是周大志的手下，为人挺实成的，做事认真也有脑子，不是年纪也有三十多了，算是比较有经验的老警员了。
在周大志的手下绝对是左膀右臂一级的人物，按说这样的事情，他自己去处理完全是没有问题的，以前也不是没有经历过这类事情。
但是今天怎么会把人带回来那？
按说这种事情，好像完全就没有这个必要啊！
也不知道是为什么，现在但凡是有人被带来了办公室里面，丁凡就有种不好的感觉。
好像是上一次被高老憨的事情都搞出阴影了，但凡是看到了有老头在办公室里面，他都有点不好的预感。
邹平跟着丁凡走到一边，小声的对他说道：“其实我也不想带他回来的，只是这一回的事情，有点不一样，您不知道，这一次的事情根本就不是以前发生的什么田地分配不均的事情，而是……出了人命。”
人命案子？
丁凡一皱眉，小声的说道：“这件事你就跟公安局那边打招呼了没有？死了人可是刑事案件了，这应该是他们主抓的，我们伸手的话，多少有点说不通啊！”
治安大队这边针对的案子，一般来说，也就是一点发生在市面上的，打架斗殴之类的小情况。
真要是涉及到了谋杀之类的事情，丁凡这边还真的伸不上手，尤其是现在马龙飞还是公安局里面的一把手，自己抻手太长，终究有点不好看，多少也应该跟他商量一下。
邹平自然是知道丁凡的想法，只是这件事他已经跟上面商量过了，马龙飞一直到现在都没有一点答复传过来，这叫他实在有点头疼了。
看到这老村长现在等在这里，他也在犯愁，不知道应该怎么处理了。
到是好在今天丁凡回来的比较早，这件事现在有人接手了，做决定的事情就不用自己在费心去想了，反正大队长怎么安排就怎么办好了。
“马局那边，我们回来的时候，就已经打电话说了这件事，只是现在马局不知道在忙什么，根本就没有时间跟我们多说。”邹平看了一下周围，小声的对丁凡说道：“另外，这个老村长不是我们没事闲的把人带回来的，是他自己非要跟着回来的。”
得了，这还是一个自己上门来的，这叫什么事情啊！
要是以前，什么时候有村民自己上门来的请示跟踪案情的？
现在看来，这件事里面还是有很多麻烦存在，要是不问清楚了，后果还真的有点严重了。
丁凡点点头，对邹平交代了一下，自己先给马龙飞打个电话，问清楚他那边打算怎么处理这个案子。
结果丁凡回到办公室里面之后，打了电话给马龙飞，竟然碰了一鼻子灰。
似乎马龙飞正在跟什么人生气似的，还跟对方吵得不可开交的，最后结果自然是就是不欢而散了，至于他们里面到底都发生了什么，丁凡暂时还不知道，十分痛快的就将电话挂断了，根本就没有听对面骂完。
过了半小时之后，马龙飞这边的电话才再一次打过来，打算问了一下丁凡这边有什么事情要说。
丁凡试探了一下马龙飞这边的情绪，觉得他情绪稍微平复了一点，这才开口说道：“下面玉树屯发生了人命案子，这件事您看是不是转交到刑警大队那边啊？”
按说这样的刑事案件，本身就是要转交到刑警队的，丁凡只是随口一问而已，等着马龙飞开口而已。
这本身就不用多说什么，马龙飞知道这件事之后，基本上就应该直接叫人过来接手这个案子了。
但是今天马龙飞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一听说有人命案之后，他竟然有点迟疑，想了半天之后，才开口说道：“这个案子……你看看手上要是没有什么事情的话，能不能先帮忙看一下，我这边实在没有人能接手啊！”
说道这里，马龙飞竟然有点难以启齿的意思。
这要是别人的话，马龙飞还真有点不好意思说这件事，但是面对丁凡的话，这就没有什么不能说的了。
毕竟当初这个公安局丁凡也不是没有待过，对于这个公安局里面的人，他还是了解一点的，就刑警队里面的这几个人，哪一个他不知道的？
要说办案子，好像还真的是没有谁能办的了的。
刑警队的大队长刘德，虽然这段时间，对这个人有点改观，因为上一次狗蛋的事情，这个刘德表现出来的那种愧疚，叫丁凡对他也算是另眼相待了，可是破案不是看人品，没有本事，就是真的将案子交给了他，最后的也没有用，他根本就破不了这个案子。
所以马龙飞说这件事的时候，虽然觉得有点丢人，但是丁凡却完全能理解。
“我这边到是没有什么事情，我明天过去看看情况吧！”丁凡理解马龙飞的无奈，最后点点头，答应了这件事，对他说道：“要是有什么问题，我随时联系你，你也别总是上那么大的火了，都一把年纪的了人了。”
马龙飞对丁凡一直都挺照顾的，这件事就算是马龙飞不说，只要是能帮上忙的，他也会帮一把。
更何况是马龙飞处在一种无可奈何的时候，丁凡要是在不伸手帮一把，那可实在是没有一点人性了。
而马龙飞在听了丁凡的话之后，缓缓的松了一口气，对丁凡说道：“但凡是我手下有点人，也真的不想在折腾你了，这段时间你也累坏了，身上的伤现在还没有好利索，我这边又出这些事情，实在不好意思开口了。只是刘德这边又……”
马龙飞这个欲言又止，说的丁凡一脸的迷糊，真想不明白，这件事跟刘德有扯上了什么关系呀！
要是以前，马龙飞说道刘德的事情，丁凡连听都懒得听，实在不愿意接触这个刘德的任何一点事情。
也就是现在有点不一样了，之前的刘德，也算是叫丁凡看到了一点他身上的亮点，对于这一次他的事情，多少算是有点好奇心里。
马龙飞想了一下，开口说道：“刘德今天就被人带走了，因为滨城那边的案子，现在需要他过去配合调查一下，所以现在刑警大队这边，几乎是属于半瘫痪的情况了。本来今天开会的时候，我是想要跟上面申请把你调过来的，但是塔城县那边齐局长却说什么都不同意，说是他们那边的老刑警队长就要退休了，打算过几个月的时间就把你调去，提前适应一下他们那边的情况，叫你将来直接接手他的刑警队，这个老不要脸的，就会倚老卖老，他那里的人还少吗？我现在手下……”
一说到这件事，马龙飞简直就是一肚子的苦水要倒，只是丁凡这边下午打电话的时候就已经听了一遍了，实在是有点听不下去了。
至于自己今后会调去什么地方，丁凡已经不想在问了，爱调什么地方就调什么地方去吧！反正都是警察，没有什么所谓的。
听马龙飞这边发着牢骚，最后丁凡实在是忍不住了，这才打断他说道：“这样吧，明天一早上，我过去接一下老万，这个案子我现在了解的不是很多，但是法医这边我需要技术援助，要是老万这边有时间的话，我就过去接人了。”
“行，我一会儿就通知他，你明天来接人吧！”马龙飞的话被打断了，这才反映过来，自己今天已经说了很多了次了，在说下去就有点唠叨了，只好点头同意的丁凡的想法。
这边的事情都商量完了，丁凡这才走出了办公室，直接走到老村长的面前问道：“大爷，您老是第一个发现尸体的人吗？”
老村长一开始见到丁凡回来的时候，还没有注意到他，因为丁凡长得实在有点过于年轻了。
在他的印象中，这个当官的，一定是上了一点年纪的，最少也是个中年。
所以丁凡进来的时候，虽然大家都在跟他打招呼，但是这老村长并没有对觉得他是这里说了算的人。
直到丁凡走到他面前问这件事的时候，他才恍然大悟的说道：“您是治安大队的领导？这也太年轻了？”
老村长想了半天，最后茫然的点了点头，可转瞬之间又慌忙的摇头，对丁凡说道：“不是我，这个尸骨是在赵家兄弟的地里发现的，当时他们 来找我，这才知道的。”
丁凡疑惑的转过头，看了一下站在一边的邹平，最后无奈的安排了一下明天的任务。
别人的任务都大体上面没有很多的变化，唯独是邹平，明天跟着丁凡一起到玉树屯去调查这个案子。
谁叫他今天不带着当事人回来，反倒是带着一个没有什么用的村长回来，简直就是添乱，顺便晚上这个老村长的食宿问题也交给他去办了。
算是对他的一个小惩罚吧！
第0682章 调查开始
第二天一早，丁凡就开着车子，到公安局将万能接上，直接奔着玉树屯赶去了。
一行人一大早就出发了，打算到现场看事故情况。
好在之前这里来的人也不是很多，老村长在屯子里面，多少还有点话语权，说出来的话，大家都听他一句。
而看守现场的事情就完全交给了赵大强和赵小强这兄弟俩了，也幸亏是田间本就有兄弟俩之前准备的小茅屋，虽然不是很暖和，但是在开春之后，勉强住一晚上到是不成问题。
昨天一晚上的时间，赵大强就在这里守着外面的小河沟，生怕半夜屯子里面的小痞子会到这边捣乱之类的。
这一晚上的时间，可把赵大强吓坏了，以前还没什么，但是现在不远处就有一句尸体，想想总是觉得心里有点别扭。
好在一晚上的时间不是很长，早上刚刚吃了早饭，丁凡就已经带人过来了。
看到丁凡这一身的警服之后，赵大强激动的都想要抱着他亲一口了，连忙的迎上来，伸手抓着万能的手之后，摇起来就不停了：“欢迎领导啊，你们可来了。”
丁凡看看身边的老村长，打算叫他给介绍一下。
老村长还是比较有眼力见的，一看到赵大强连忙走上前，对丁凡说道：“这就是赵大强，之前在田里发现尸骨的人，就是这哥俩之前在这边翻地的时候，无意间发现的那些东西。”
丁凡点点头，伸手拉过了赵大强，在周围看了一圈问道：“在哪里发现的尸体？”
赵大强有点迟疑的看了一眼远处的村长，点点头伸手指了一下小河沟，对他说道：“就是那个小河沟的位置，之前我们哥俩打算过去收拾一下小河沟，谁想到里面竟然掏出来一骷髅架子，当时我们哥俩还没有注意到，但是越来越多，我当时还伸手在上面摸了一把，这才发现是什么东西的。”
这赵大强也就是一个本本分分的农民，什么时候见过这样的场面那？
对丁凡说这件事的时候，甚至现在浑身都在颤抖，脸色一片惨白，也不知道是被吓成这样的，还是昨天晚上在外面冻了一晚上的时间，最后被冻成了这样。
丁凡点点头，对身后的邹平说道：“这边有老万带人在处理尸体，你现在带人就到屯子里面走访一下，顺便跟村长问问最近一段时间，屯子里面有没有什么人离开家之后一直没有回来的，或者失踪人口之类的。”
说实话，邹平对于这个打架斗殴的事情处理的十分顺手，但是这样的刑事案件他是真的不擅长。
这一次接受手这个案子，完全就是赶鸭子上架，要是丁凡不跟他说清楚主要针对的任务，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应该做点什么。
等到邹平走了之后，丁凡这边才跟着赵大强去了家里，打算跟他到家里问问赵小强对这件事有什么想法。
但是见到这个赵小强之后，丁凡就完全不想问什么了，因为现在面前的这个赵小强，简直比他哥哥的脸色还要苍白。
丁凡就想不明白了，不就是看到一个死人吗？
这有什么大不了的，人也不是他杀的，他有必要这样吗？
尤其是丁凡一进门，看到这一身的警服，这个赵小强差点从炕上跳起来，一脸惨白的躲避着，好像生怕有人会看到他似的。
丁凡有点皱眉的看着这个赵小强，对赵小强的媳妇儿说了一声，叫她先出去一下，自己有话要跟赵小强说。
赵小强的媳妇儿说实话有点抗拒，这里毕竟是自己的家里，丁凡一句话就叫自己出去，实在叫她心里有点不舒服，但是大哥就在里面，想来这个警察也不会欺负她老公了。
等到赵小强的媳妇儿离开了之后，丁凡这才走到抗边上，开口说道：“我是呼鹿县治安大队的大队长，我叫丁凡，这一次来就是为了你们家地里找到的那个尸骨来的。你是第一个发现尸骨的人，所以我想问问你，对这个尸骨有什么看法？”
赵小强一听，连忙看向了自己的大哥，眼神中有点求助的盯着他。
赵大强也知道自己的弟弟胆子小，连忙走上前来，对丁凡说道：“警官同志，我弟弟其实知道的也不多，当时他还以为只是一个小罐子之类的东西，还是我看出来这是一个头骨的，他年纪还小，什么都不懂。”
“你在怕什么？”丁凡根本就没有看一眼身边的赵大强，眼神笔直的看着对面的赵小强，对他逼问道：“你知道这个死人是谁对吗？或者说你觉得这个人是谁？”
“这怎么可能那！”赵大强连忙分辨道：“我弟弟从小就是老实孩子，不可能做这样的事情，警官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
丁凡淡淡的摇了摇头，开口说道：“我没说你弟弟做了什么，只是因为你们都生长在这里，对这个案子，或许比我了解的多，所以问问你们有什么看法。但是你弟弟现在的情况，你觉得还用我说什么吗？”
赵大强看了一眼弟弟，现在一脸的恐惧，别说是丁凡有点怀疑他，就是自己有点怀疑了，难道是弟弟在外面真的做里什么？
一想到这里，就连赵大强慌乱的将脑中的想法甩出去。
可是弟弟就算是在老实也不是没有一点血性的娘们，真的要是被人欺负到头上了，也说不定会做出来一点什么事情。
一想到这里，赵大强心里的那种矛盾别提多难受了。
丁凡坐在炕上，看着躲在里面的赵小强，缓声说道：“其实我并没有说是怀疑你，你就是在傻也不会将人杀了之后，将人藏在自己家田地附近，然后还将那尸体挖出来，这样做对你来说，一点好处都没有，所以我是相信你的，你也别想那么多，我就是问问你看到尸体之后，想到了什么而已，比如说谁以前说过些什么，或者在外面有什么仇家。”
丁凡把话说的很轻松，赵小强也相对好了很多，没有之前的那种紧张了，对丁凡缓缓的点点头，坐在了炕上。
听说丁凡没有怀疑的意思，赵大强也放心了下来，就刚刚看到弟弟的样子，他自己都有点怀疑弟弟在外面杀人了。
好在丁凡的意思，并没有说怀疑赵小强，只是想要问问情况而已。
“我之前刚刚看到地里的东西之后，还没有想过什么。”赵小强一边回忆，一边说道：“只是后来外面说什么都有，有人说，屯子里的二赖子不见了，是不是最后被人杀了之后，埋在了这里？”
赵小强这么一说，赵大强恍然大悟，伸手就拍在了自己的额头上面，后悔的说道：“我想起来了，那个二赖子是不是之前就是欺负你的那个？我知道他，你就是因为这个人才吓成这个样的吗？”
二赖子？
丁凡皱着眉头问道：“说说这个二赖子是什么人？”
“这个二赖子，就是一个屯子里面大混子，以前在屯子里面，经常干些偷鸡摸狗的事情，反正就不是个好东西。”一说起这个二赖子，赵大强恨得咬牙切齿的对丁凡说道：“这个混蛋，从小就欺负我弟弟，年前的时候，好跟我弟弟发生了一点口角，当时还把我弟弟打伤了，我弟弟当时一事气氛，就说了一句，早晚要宰了这个混蛋。”
丁凡听了之后，点点头，开口说道：“当时很多人都听到了吧！所以你们就以为我会因为这件事抓你是不是？”
丁凡突然笑了一声，伸手点了一支烟，对这哥俩说道：“虽然我昨天只是看到了一个头骨，但是说实话，我不相信这个人就是你说的二赖子，你说的这个二赖子应该年纪不是很大，跟你差不多，二十出头的样子，可是这个死人，我看了一下牙齿，大概的判断一下年纪，差不多有三十多岁样子，跟你们说的那个人，好像完全不是一回事，所以你们大可放心，这个人应该跟你们两个没有什么关系。”
丁凡这么一说，这兄弟两个，瞬间就放松了下来，坐在他的对面，跟他说着两人在这里的情况，讲的十分详细。
甚至就连谁家跟谁家有点小矛盾之类的事情都说的十分清楚，到是叫丁凡对这个小屯子了解的多了一点。
丁凡在他家整整聊了一个多小时，都快中午的时候，万能才带着人来找他，说是尸骨已经找的差不多了，但是要拼凑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是缺少的。
丁凡点头，伸手结果了万能手上的袋子，对他问道：“尸体的大概年龄能有判断吗？”
万能点点头，笑着对丁凡说道：“这倒是不难，按照我的经验，死者应该是男性，年纪大概在三十五岁左右，剩下的就要看这些尸骨的拼凑了。”
对于万能的判断，丁凡到时没有什么怀疑的，这方面，除了他之外，就没有人敢说自己经验能稳定对，这话也就是万能说的出来。
现在就看邹平那边情况了，就不知道这个小屯子里面是不是有人失踪，或者有人离开了家之后，就在没有一点音讯，短时间能得到的线索十分有限。
第0683章 毫无头绪
案件的调查这才刚刚开始，好像就已经能够完全陷入了一个僵局。
首先一点就是这个死者的身份，一直都没有办法判断。
根据邹平在屯子里的调查来看，整个玉树屯的人口一共有三百七十九户人口。
其中有三十多人是常年在矿山打工的，因为家里没有太多的田地，根本就养不活不了这帮人，大部分时间，这些人都是住在矿山那边的，基本上是很少回来的。
一开始丁凡还想给矿山那边的人打电话问问情况的，只是转身一想，好像也没有这个必要。
矿山那边要是真的有人出事了，好像也不用将尸体送回来，然后丢进小河沟里面吧！
多此一举不说，甚至还在给自己找麻烦，有人会做样做吗？
而除了这三十多人是在矿山一代工作的，剩下的人也没有什么人在外面的了，到是有几个学生在外面上学的，可是年纪上面完全对不上啊！
学生的话，年纪也就是十几岁的样子，但是这个已经死亡的尸骨，丁凡都能看的出来，这个人差不多有三十来岁了，根本就不可能是学生的！
这一下，案子彻底算是卡住了，一点继续进行的可能都没有了。
回到办公室里之后，丁凡就一个人郁闷的坐在了的办公室里面，回想着这个案子的前后。
万能已经带着尸骨回公安局去了，说是要把遗骨都拼揍出来，然后在检查一下，带回来的这些尸骨有没有残缺的情况。
丁凡估计，等到万能这边出结果，最少也要一晚上的时间，明天早上要是能有结果就算是很快了。
其实回来的时候，丁凡就已经跟金山所这边联系了一下，叫郑毅查一下，玉树屯的屯老大是谁，找到之后，叫他马上到县里来一趟，有点事情要问他一下。
也不知道郑毅这边调查的怎么样了，按说这帮一直都是他在管理的，想来应该是很快才对。
但是丁凡这一等竟然等到了傍晚都快下班了，郑毅才将人带来。
现在才来实在有点晚了，丁凡这边都已经打算要下班了。
丁凡想了想，最后决定带着两人到外面吃点东西，顺便也问问这一次的事情好了。
三人从治安大队出来之后，直接就去了狗肉馆，点了一个狗肉锅，坐在一起一边吃一边聊着今天发生的案子。
郑毅今天带来的屯老大，名叫孙旺，原本一直就住在玉树屯这边，但年前的时候，因为丁凡的那一次整治，竟然叫他想通了这一行不是长久的事，所以今年开春之后，就已经跟着渔帮的人，在江上开始干活了，对于屯子里面发生的事情，他知道的还真不是很多。
这也就是今天丁凡找他来了，不然这会儿他还在船上干活那！
“你小子离开家多长时间了？”丁凡夹起了一块狗肉，在嘴里嚼着，顺便问了一句：“这才刚刚过完年，你小子够勤快的？”
这些所谓的屯老大，一般都是身强体壮的那一类人，只是平常懒得动手，有点时间都不够他们喝酒打牌的，想不到现在这小子竟然想起来出去找活干了，到是有点叫人想不到了。
丁凡甚至一开始都在怀疑，这小子不是知道点什么东西之后，故意躲在外面了吧？
郑毅瞪了孙旺一眼，摇头说道：“丁哥，还真这不是你想的这样，这小子在外面现在也算是勤快了，一来是被你制服了，二来这小子也是被渔帮的那帮人收拾出来了，在外面现在有也算是比较勤快的了，我刚刚去找他的时候，这小子正跟人家在哪里编鱼网那！我问了渔帮头头，这小子在年前的时候就已经跟渔帮的头头说了要去干活的事情，这不是年后的时候就过去了！”
想不到，丁凡在翻身屯的时候，收拾这帮屯老大，还真是有点用处，竟然能叫这帮人也知道学乖了一点，还以为这帮人都是死性不改那。
“行，好事。”丁凡端起酒杯，对孙旺说道：“知道今后怎么生活，算你小子没有白活一回，应该恭喜你一声。”
孙旺慌忙拿起酒杯，跟而碰了一下，然后将手上的酒一饮而尽，伸手在嘴上擦了一下，恭敬的说道：“都是当初丁局长教导的好，不然我孙旺今天还是一个混吃等死的货，没有丁局长，就没有我的今天，应该是我敬您一杯。”
孙旺这小子看着有点滑头，但是不得不说，这小子聪明会说话。
丁凡端起酒杯，跟他碰了一下，喝了一大口，这才开口问了起来：“你最近一直没有回家吧！本来今天有点事情想要问你的，但是我看你现在也没有心思在管这个屯子里面的事情了，还是算了吧，回头我在找别人。”
“别呀！”孙旺一听丁凡这么说，连忙站起来，坐在丁凡身边，帮他到了一杯酒，小声的说道：“丁警官，您找我问事情，那是您看得起我，有什么您想知道的，尽管问，我这边要是不知道，我就回去给您打听一下就知道了，我虽然不在屯子里面，但是现在的屯子里面还是有两个发小的不是，扫听一点事情，这还是不手到擒来的。”
丁凡点点头，笑着说道：“算你小子有心了，赵小强兄弟俩，你了解吗？”
“知道啊！不就是闷葫芦哥俩吗？”孙旺只是简单的回忆了一下，马上就想起来是谁了，想都不想就回答说道：“这哥俩我认识，人还行，就是有点闷，很少说话，尤其是老二，那几乎是见到我就躲，我从小就认识这两人，但是我还真没有欺负过他们，这哥俩出啥事了？”
一说到赵小强兄弟俩，孙旺好像还真的是挺熟悉的，只是说了半天之后也没有说出什么有用的东西。
最关键的就是，他说了半天，一点跟案子有点关系的东西都没有，这才是丁凡最头疼的。
“二赖子你知道？”丁凡想了一下，对孙旺问道：“我之前调查的时候，发现这个二赖子好像已经很长时间都没有出现在屯子里面了，时间上看，好像跟你离开的时间差不多。”
丁凡到不是在怀疑孙旺，既然这小子已经开始改正了，想来也不会在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了。
他心里也应该是清楚的，平常干掉偷鸡摸狗的小事，本身就是无伤大雅的，最多就是被人骂上两句，被警察带回去教育一下而已，不会有什么严重的后果。
但是这杀人就是两回事了，一般人都没有这个胆子，想来他也不会这么做。
只是有点好奇，这个二赖子怎么就这么会挑选时间，偏偏就跟孙旺离开家的时间这么接近？
而孙旺听丁凡问了二赖子，只是微微有点愣神，很快就反应过来了，急切的说道：“这根跟我还真没有什么关系，二赖子之前到是跟我说过他要出去打工的这件事，但是什么时候走我也不知道，毕竟我跟他关系也不怎么样。甚至因为他欺负闷葫芦哥俩的时候，我还跟他动过手，所以也不是很清楚他的事情。”
想不到，这个孙旺还挺有正义感的，竟然为了老赵家的哥俩，跟二赖子动了手，这到是叫人有点想不到了。
郑毅在一边听了半天，突然开口问道：“丁哥，你不是在调查一桩尸骨案吗？难道是这个死人就是二赖子？”
郑毅这么一说，就连孙旺也有点听明白了，之前自己跟二赖子可是有点小仇怨的，难道是丁凡在怀疑自己吗？
就在他紧张的想要开口辩解两句的时候，丁凡伸手直接摆了两下，摇头说道：“不是二赖子，从尸体的年纪上面看的话，死者的年纪，最少也有三十岁了，应该不会是他的，年纪上面就有点不相仿了。”
丁凡的端起酒杯，淡淡的说道：“其实孙旺要是常年都在屯子里面的话，我到是找不找二赖子都没所谓的，主要是就是，现在我想找人扫听一点东西，实在有点困难，也只能找他这个地头蛇打听了不是？”
看到丁凡有点无奈的样子，孙旺急忙开口说道：“在这一点，其实我能帮上忙的，二赖子这会儿估计已经在南边了，就算是问他，这货也不一定能说出来点什么，就是一个酒蒙子，根本就指望不上。”
孙旺急忙忙的说了一句，看看丁凡没有开口，连忙在继续说道：“至于你们说的那个什么尸体，我现在还不知道是谁，但是我觉得，这个人应该不是我们屯子里的。”
这话丁凡就有点听不懂了，就连尸体都没有看到，他就已经能猜到这个死者是不是屯子里的人了？
难道是这小子知道死者是谁不成？
还没等丁凡问出心中的疑惑，孙旺就就开口说道：“三十来岁的人，一般来讲不会长时间在外面的，就算是出门打工的，这些人也都惦记家里的人，我们屯子可没有三十岁的光棍，家里都有人，要是长时间没个音讯，早就在屯子里面炸开锅了，这帮老娘们儿可没有一个省油的灯。”
丁凡一想，这个孙旺说的也有道理，只是这个尸体既然不是玉树屯的人，那为什么最后会被人埋在这个小河沟里面那？
会不会是有什么目的在里面？
丁凡可不相信，这是死者自己不小心摔到了小河沟里面，最后被呛死的。
就那个小河沟，据说每年的水量，也就是勉强能在雨季的时候，稍微保证一点田地不会被干死，这点水能致命？
除非这个人已经喝的不省人事了！
第0684章 消失的手骨
一整天的调查，丁凡来回奔跑在县城到玉树屯之间，两个地方跑的他腿都快断了。
可是得到的线索实在是少之又少，一整天的调查下来，手上所掌握的东西，也就是一具根本没就算不上尸体的的骸骨。
就这一具骸骨，能有什么用处？
丁凡回到宿舍之后，就倒在床上，脑子里面回想着今天在外面得到的消息，只是这些消息实在有点太过于零碎了，想要将这些东西都拼揍到一起，却又十分点困难。
最重要的就是，这些消息，中间还是缺少了一根相互连接的线索，少了这根连接的线索，这才叫这些信息变得十分零散，只要是找到这根线，想来这个案子一定会有很大的突破。
而这根关键的主线，就是死者的身份
丁凡倒在床上想着想着，也不知道想了多长时间，直到最后缓缓的睡去。
第二天一早上起来，丁凡就直奔公安局跑了过去，根本就没有想过要到治安大队先走一趟，好像本身他就是在这里上班一样。
等他到了公安局之后，二话没说直奔万能的办公室走去。
办公室的门一打开，果然就跟丁凡想的一样，万能一晚上都没有睡觉，就在办公室里面整整忙了一晚上的时间，桌上还摆着一堆的尸骨，有的还没有摆好位置。
丁凡进来之后，万能都没有看一眼进来的人是谁，直接就开口说道：“过来帮忙，这尸骨好像有点问题。”
丁凡也没有多说，伸手拿了衣服，直接诶换好之后，站在了万能的身边，等着他吩咐自己做什么。
“你试试看，在这些骨头里面找找被害人的手臂骨。”万能一边说，一边手上不停的在一边的骨头堆里面翻找着，嘴里还在自言自语的说着：“不对呀！会不会是在现场还有我们没有注意到的骨头，这要是真的是这样，今天少不了就要在一次带人到现场找找了，这样的话可就有点麻烦了。”
对于万能这种头不抬眼不睁的习惯，其实丁凡早就已经习惯了，以前又不是没有过。
只是这一次万能说的话，刚好叫丁凡想到了什么。
但是这灵光一闪，就只是在脑海中一闪而过，想要抓住的时候，这灵感已经不知道跑什么地方去了。
至于他说的什么手臂骨之类的，丁凡已经在一堆骨头里面翻找了半天了，根本就什么都没有。
或许这跟手臂骨本身就没有被带回来也不是没有可能。
“会不会是之前没有被挖出来呀！”丁凡想了一下之后，对万能问道：“之前这哥俩只是在地上清理一下淤泥，会不会这手臂骨头还在下面的泥土里面掩埋着？”
万能一点点的清理骨骼上面的灰尘，想了一想开口说道：“不会的，之前我们已经在地上挖过了，下面的土层已经挖了很深的位置，这手臂骨的位置，不可能远离尸体太多，除非是之前这根骨头就已经支出地面了，被什么人发现之后，当成了石头之类的丢在别的地方了……也有可能是路过的野狗看到了，直接叼走了，以前也不是没有发生过。”
万能一说野狗，丁凡下意识的就想到了豆豆，原本是打算这边安顿好了之后，就回去一趟，将豆豆和小青接过来的。
可是这段时间丁凡手上的案子几乎是一个接一个，好像中间根本就没有一点停顿，想要接豆豆和小青过来，实在有点不太现实。
今天要不是万能说起了野狗，丁凡都没有想起来这件事。
既然想到了豆豆，刚好就叫附近的郑毅带着豆豆走一趟吧！
顺便还能将豆豆给自己送过来！
想到这里，丁凡直接将手套摘下来，拿着大哥大就打了金山所的电话，叫郑毅现在就带着豆豆到玉树屯走一趟，在赵小强家的地里找找看，还有没有遗留下来的尸骨。
等到丁凡这边电话打完了之后回来，万能手上的尸骨已经拼凑的差不多了，但是旁边还有点剩余的东西，也不知道都是些什么东西，反正看不出来都是些啥！
“这都是些什么东西？”丁凡伸手将桌面上的东西拿起来，对万能问道：“遗体就这样拼好了？这些都是什么东西呀？怎么还剩下这么多？”
万能手上拿着记载资料，一边写着，一边嘟囔着说道：“都是人身上的东西，经过地下的腐烂还有风化，这些内脏从原来的大小，变成了这么一点，跟原本的颜色上也变了很多，其实这也算是不错了，还是因为有泥土的包裹，这才能将这些东西保存下来，不然连这点东西都没有了。”
丁凡撇着嘴，将手上的东西重新丢回桌上，站在万能的身边看着他手上的表格，一项项的看着。
结果只是看了不到两行，就已经开始眼睛发晕了，最后直接放弃了。
以前的尸检报告，大部分都是万能念出来给大家听的，就算是将尸检报告给他了，这东西他也看不是很明白，里面写的东西和专业术语实在有点太多了。
“我说老万，你一晚上的时间，都在拼凑这尸体吗？”丁凡看着桌上的尸体，伸手在一边拿了照相机过来，对着尸体拍了两张照片然后对万能问道：“有什么实际的东西给出来吗？”
老万？
万能听了这个称呼之后，疑惑的转过头看了一眼，有点吃惊的问道：“丁凡？你什么时候来的？”
丁凡翻着白眼对万能说道：“我都来了半天了，从一开始就是我在这里，你不是一直都没有发现我吧？”
其实万能还真的没有注意到丁凡什么时候进来的，还以为是之前刚刚调过来的实习生那！
直到丁凡开口叫他一声老万之后，他才反应过来，一个新来的实习生有这个胆子这么叫自己吗？
丁凡也能理解，万能平常就是这样的，只要是有什么事情忙起来了，很多事情他都会忘到脑后去，甚至身边的人换了一个，他都不一定能反应的过来。
“我这一晚上都没有睡觉，就是在拼凑这个受害人的尸体，但是这个人的尸体，说实话，有点不太完整。”万能对着尸体，手上拿着一个本子，不断的在上面填写着什么，顺便开口对丁凡说道：“首先就是手臂不见了，是整个右手都不知道什么原因不见了，要是手指之类的东西到是好说，但是小臂整个骨骼，十分明显的，不可能存在遗落在外这类的事情啊！”
少了一根手骨，这确实有点叫人犯愁，现在也就只能希望，豆豆能有所建树，最好是能将手骨找回来。
“死亡时间有了没有？”丁凡想了一下，将手上的手套摘下来，丢在了一边，对他问道：“最好是能有点身高体态之类的，给我们作为一点判断的依据。”
万能想了一下，对丁凡说道：“检测的结果没有这么快出来，我到是有点个人的经验判断，就看你是不是想听了，毕竟准确程度上面不是很高。”
丁凡无奈的点燃了一支烟，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点点头说道：“我现在什么都想知道，任何的一点线索我都想知道，不管是不是有用，哪怕只是外面的一点传言。”
看到丁凡坐在一边抽烟，万能伸手拿了一个水瓶子，放到了他的面前，对他说道：“把烟给我灭了，这里是解刨室，不能抽烟，会爆炸的！”
丁凡愣了一下，看看周围，很多的化学药剂都在一边摆着，这才点点头，将好手上的烟丢进了瓶子里面，然后耸耸肩说道：“行了吧！有什么情况，赶快说，我现在真的很急呀！”
万能将手上的尸检报告丢在丁凡的面前，然后对他说道：“根据我的判断，死者身高应该是在是一米八左右，身形略胖，体重大概在一百五六的样子，年龄三十岁上下，左脚有点残疾，应该是小的时候受过伤，最后留下了终身残疾，我已经检查了他的左脚踝骨位置，上面有很严重的增生情况，大部分已经钙化了。”
身高体重大概的年纪，这些有了，还有一点很重要的东西，万能去没有说，丁凡已经在尸检报告上，仔细的看了一边，依旧没有一点关于死亡时间的描述。
这些东西，实在有点过于稀松平常了，就按照这些条件来找到话，丁凡就是找一年的时间，也不要想找到这个死者是什么身份。
“就没有一点身上比较特殊的东西吗？”丁凡将手上的尸检报告拿在手上，只是简单的看了一眼，就丢在了一边郁闷的说道：“毫无特征，这叫我怎么对上尸体的身份那？”
万能想了一下，对丁凡说道：“你看看查看一下最近一年之内的所有失踪人口记录，试试看从里面找找吧，暂时来讲，按照我的经验看的话，这个人死亡的时间最少有一年了，加上是男性，想来符合这一点的人也不会有很多吧？”
不会有很多？
单就只是说一个呼鹿县而已，一年的时间，最少有十几个人不知道踪影，这些人有的是跑去了南方打工，有的是发生了什么意外，家人一直都联系不上。
这还是有家人，你在算上外面的那些流浪汉，这些人都有多少？
这还只是一个呼鹿县，还是在加上别的各个县城，市地区等等都加在一起，有多少符合条件的人？
这要是一个个的调查，查到猴年马月去呀？
丁凡想了一下，突然转身走到尸骨的边上，从上到下仔细的看了一圈，有点好奇的问道：“这就是一个枯骨，老万你是从什么地方看出来这是男的了？上面连头发都没有，有男性的什么特征在里面？”
万能摇头说道：“我之前送你的那本书，你小子是全都当饭吃了？你要是没事的话，回去就看看吧！”
说完之后，万能转身就收拾一下手上的资料，看起来好像打算要出去的样子，走到门口，才转身对丁凡说道：“走啊！昨天跟马局说好了，跟他汇报一下尸体的情况，你想知道的一起跟你解释了。”
第0685章 大幅度排查
其实之前万能送给丁凡的书籍，他都基本上看完了，只是很多的知识点他没有完全的搞明白而已。
医学上面的东西，毕竟不是别的，很多东西只是看了书之后，也不一定就能完全明白其中的意思，没有一定的实物观察，哪里有那么容易就搞清楚的？
比如这个男性和女性的骨骼区别，就是一个叫人很难理解的东西。
丁凡还记得书上有提出过，女性的盆骨内口径要比男性盆骨内口径大一点，只是这个内口径是什么东西？
大一点又是一个什么样的概念？
这一点上就叫人完全没有办法，从书本上完全搬到实际的应用上面来了。
好在这方面，本身就有万能这个专业的法医，自己想不出来，还能在找他问问，等到两人走到马龙飞的办公室门口，刚好看到他从外面刚刚进来。
而马龙飞看到两人站在自己的办公室门口，显然也是一愣，随后就想起来自己昨天说的话，摇着头说道：“年纪大了，总是容易忘事。你俩吃了没有，一起吧，顺便说说昨天调查的情况。”
刚好丁凡今天来的时候也没有吃饭，万能就更加不用说了，三人一起在外面的小店里面简单的吃了一点东西。
等到三人都吃的差不多了，马龙飞才开口问道：“说说吧，这个案子现在有什么进展了没有？”
一听到马龙飞问，丁凡当先就摇头说道：“没有，啥都没有，唯一算是一点线索的就是，听说这个死者，好像不是屯子里的本地人，但是现在还不能确定，毕竟尸体只是一具枯骨，想要确定身份下来，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啊！”
马龙飞也知道，自己这么问，实在有点心急了，才一天的时间，没有什么线索，其实也正常，也就没有对丁凡多说什么。
而是转头看想了万能，开口问道：“你那边怎么样？尸体上面都有什么发现吗？”
万能将手上的饼直接塞进了嘴里，咀嚼了两下然后用力的咽下去，对马龙飞说道：“详细的分析报告，嘴快也要等到明天下午才能出来，现在只能从经验上面来做一点简单的判断，这个死者为男性，年龄大概在三十岁到三十五岁之间，身高是一米八左右，身材微胖，左脚略有一点残疾，走路的时候看起来会有点明显，别的暂时就没有什么了。”
听完了万能的话之后，马龙飞也皱了眉头，想了半天，就眼下这点东西，想要核对死者的身份，确实是有点困难。
丁凡坐在一边听着，突然开口说道：“我们是不是忽略了什么？之前老万说这个人缺少一根手臂骨，我现在就是在想，这个手臂骨是被我们遗忘了，还是本身就不存在？”
丁凡这么一说，万能眼前一亮，两手一拍，激动的说道：“对呀！我之前就没有想起来这个可能啊！要是这个人真的缺少一只手臂的话，这个手臂骨不在也就是正常的，这样一来，排查的难度也能小上很多呀！”
马龙飞点着头，对丁凡问道：“说说你的想法，要是真的没有手臂的话，你打算从什么方向开始调查？有没有什么要我帮忙的？”
丁凡冷静的想了一下，摇头说道：“最好不要，什么都不做就最好，回头叫人将小河沟填埋好，就当成是没有发生过这件事，我叫郭勇和李昭在外面做宣传讲座的时候，顺便到医院去调查一下，医院的档案中应该会有点记录的。”
马龙飞沉思了一会儿之后，开口说道：“你是怕这件事动作太大，最后会闹得人尽皆知，最后打草惊蛇？”
丁凡点点头，小声的说道：“老万不是说了吗？这个死者的死亡时间，应该是一年前，这都已经一年的时间了，凶手要是没有离开的话，想来已经放松了一点警惕，突然被警方开始调查，我就怕这个家伙会第一时间跑路啊！”
马龙飞也明白，丁凡的担心是有道理的，只是这个案子的调查，上面领导是少不了过问的，想要封锁消息，哪里有这么容易呀！
“这件事，我先尽力压着。”马龙飞有点为难的看着丁凡，对他说道：“为了消息能封锁的紧一点，这边的案子调查，还是要尽快才行。”
丁凡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其实他的心里，比谁都着急，要是真的能尽量找到一点线索，谁不想有各个分局的协助啊！
就在两人说这件事的时候，坐在一边的万能突然开口说道：“有一个问题，我一直有点好奇，但是现在我还有点叫不准，就是死者的死亡方式。”
死亡方式？
这一点之前丁凡一直都想问问你万能的，这个死者的身上有没有什么外伤之类的，在骨骼上面能不能看出来一点什么？
“我怀疑，被害人，是被人用利器穿透了心脏下方的血管，导致死亡的。”万能嘴上叼着一根筷子，淡淡的对两人说道：“心脏下放大量出血之后，导致了被害人的死亡。”
万能说的头头是道的，完全就没有想过，这两人是不是能听得懂，只顾着自己说了，抬头一看两人，这两个人一言不发的看着自己。
显然是刚刚自己说的话，这两人是没有听明白，连忙解释道：“心脏的位置，位于胸腔内，膈肌的上方二肺之间，大约三分之二在中线的左侧一点，也就是在人的胸前左侧肋骨的第五根和第六根之间位置有一根动脉血管，连接到心底的位置上，由大血管从心尖的位置相互连接……”
“打住，你说点人话行不行？”万能的话说的丁凡和马龙飞一脸的问号，想了半天也不知道他说的都是什么，最后实在听不下去了，这才叫停，对他说道：“你就说点我们能通听懂的就行，说点白话行吗？”
万能看看丁凡，在看看马龙飞，结果两人都是一脸懵逼的样子，显然是之前自己说了半天，两人一句都没有听明白。
无奈之下，万能只好重新组织了语言，对两人说道：“我在检查尸骨的时候，发现死者的肋骨上面有两处刀十分明显的划痕，应该是从两个肋骨之间的位置穿过去的，而这个位置的后面，就是人的心脏位置，根据这肋骨上面的痕迹角度来看，这一刀应该是一刀刺穿了心脏下面的动脉血管，导致了死者的大出血，暂时性的休克，最后没有经过止血和救治，导致死亡，我这样说，你们应该明白了吧！”
丁凡和马龙飞沉默了一下，相互看了对方一眼，最后点点头说道：“你早这么说，我们不就早就明白了？”
“暂时来讲我们手上掌握的东西也就是这些了，还有什么东西能帮上你的？”马龙飞转身看了一眼身边的丁凡，对他说道：“只要是我能找到的，你尽管说，这个案子上，我们公安局这边，绝对尽全力的支持你。”
马龙飞说的到是彻底，但是丁凡似乎根本就没有在听，而是在想着别的事情，最后突然抬头看着万能，开口说道：“人的相貌，很大程度上都是受到头骨的影响，我们手上现在就有一个头骨，能不能根绝这个头骨，还原出来一个大概的人像？”
“……”万能低头想了一下，沉默了良久，最后开口说道：“理论上是没有问题的，但是这个人像看起来不可能完全跟死者一致，分毫不差的，对多也就是八成相似。就算是如此，这一点我们这边还做不了，技术上面是一个很大的难点，恐怕要问问地局那边的情况了！”
丁凡站起身来，伸手在万能的肩膀上面拍了一下，说道：“这件事就交给你了，我们现在必须尽快核对出来这个人的身份信息，不然这个大海捞针，实在没有办法捞了，我这边只能调集一下最近一年之内的所有失踪人口的资料回来了，看看有没有大致身材的人能对的上了。”
这边说完之后，丁凡就转身打算要出发了，但是马龙飞似乎还有话要说，伸手就拦住了丁凡：“你这样盲目的找，会不会动静有点大？”
就丁凡这个找法，动静确实有点大，但是现在不大动作的找，还有什么好办法吗？
一点点的找，到是也没有问题，只是时间拖得有点长了，到时候万一凶手收到了风声依旧会跑。
毕竟这个排查的时候，很容易传出风声的，传统的刑侦手段，就是这样的，只要是对方有点反侦察能力，不难发现的。
到是马龙飞给丁凡想了一个办法，伸手拉着丁凡坐下，开口说道：“你先不要着急，我这边回去就叫人将我们呼鹿县这周边的情况都汇总一下，你回去之后，就给马壮打电话，叫他搜集下面所有辖区的失踪人口情况，然后在给你送来就是了。”
丁凡一听，眼前一亮，慌忙点头，伸出大拇指，对着马龙飞说道：“还是你比较损，就这么办了！”
就在两人说的十分尽性的时候，发现坐在一边的万能好像已经半天都没有说话了。
两人转身一看，万能现在手上正抓着一个烧饼，用力的塞进嘴里。
丁凡在一边看着，都有点怕他会噎死，毕竟整个一块烧饼啊！
而万能发现两人都在看他的时候，竟然没有一点不好意思，反倒是翻个白眼，对两人说道：“我昨天到现在都没有吃饭，吃点东西过分吗？”
“呵呵，不过分，一点都不过分，够吃吗？不够的话，在来点吧！”丁凡陪笑着说道：“其实我不是在看你吃东西，主要是我有点好奇，从解剖室出来之后，你是不是没有洗手啊？”
第0686章 酸菜缸算吗
从公安局回来之后，丁凡就将下面的人调出了一部分，原本的人都继续手上的工作，这些单独调出来的人，大部分都是内勤人员，专门负责这个案子。
原本魏晓天这小子还是负责之前的西街一代治安问题的，但是听说了丁凡这边在调查一个刑事案子，当时就不干了，说什么都要跟着丁凡到这边来参与调查。
一开始丁凡是不同意的，完全不想叫他过来调查这个案子，毕竟这个案子现在最大的难点不是在于抓捕，而是要做大量的排查工作。
魏晓天是很能干，但是也分什么事情，这个调查嫌疑人，排查死者身份的事情，并不适合他，这么枯燥的工作，估计魏晓天来了两天之后，就会把肠子都悔青了。
但是这小子一直在这边软磨硬泡的，丁凡也实在是烦的没办法了，这才同意了。
只是魏晓天来了之后，当天下午看到桌上摆着的资料之后，整个人就瞬间蔫了，在没有了之前的那还种热情。
但是既然来都来了，丁凡会放过这个劳力吗？
显然是不肯可能了，每人一箱子资料，全部分类出来，男的一箱女的一箱，等到这些都分完了之后，在将这些人的身高和体重年龄都区分开，一沓一沓的完全分出来，甚至还要按照失踪的时间都排好位置。
别人都能一边聊天一边在区分这些资料，只有魏晓天一个人在一边急头白脸的分辨这些资料，最后看的他都想动手打人了。
这个结果，丁凡其实一早就知道了，本身魏晓天就不适合这个工作，只是他非要来，谁有办法说的听他那？
这就是自己选的路，你就是流着眼泪也要走完那。
按照目前手上的所有消息，一项一项的划分出来，筛查下来之后，落在了丁凡手上的资料，只有三个人，其中一个已经在半年前就已经在地局那边被捕了，只是到现在，上面的文件没有下来，这边的挂失也没有撤销。
但是这件事丁凡是知道的，等到上面的消息文件下来了，这份档案就可以直接撤销了。
也就是说，现在需要排查的人，也就只有两个了。
丁凡看了一下这两个人都资料，这两个人，一个叫周伟，一个叫徐振，都住在同安村，这两个人都是去年的时候失踪的，一直到现在都没有消息，看起来两个人都很符合死者的身材体貌特征，就是不知道有没有跛脚的问题。
但是想想之前在解剖室里面的尸体，丁凡觉得，可能性不是很大，因为这两个人以前是在矿山那边工作的。
就那些重体力的工作，一般来讲不会找一个腿脚不灵活的人去，所以丁凡一开始看到这两个人的资料之后，就已经基本上放弃了。
只是这件事怎么也要调查一下，刚好魏晓天已经在一边憋得快要冒火了，叫他走一趟，刚好能给他活动一下。
而魏晓天看到这两份资料之后，乐的好像捡了钱一样，兴奋的屁颠屁颠的就跑了。
看来这个一次的死者，很有可能不是本地人了，而其他什么地方过来的。
至于是不是抛尸，还有待调查，暂时来说，没有任何一点依据。
等到丁凡跟马壮联系完了之后这才稍微松了一口气，下一步就是要等着马壮送资料来了。
就在丁凡打算出去吃点东西都时候，郑毅过来了，早上的时候，叫他到现场走一趟，看看有没有尸骨之类的遗留。
想不到这个小子这么快就过来了，最重要的就是，他连豆豆和小青都带过来了。
这段时间，丁凡一直在这边忙着，实在没有时间回去看这两个小家伙，相不到今天都给送过来了。
但是郑毅来了之后，好像有什么话想要跟丁凡说，但是一直吞吞吐吐的，好半天之后，才开口说道：“丁哥，那个……孟欢说想要调到县里来。”
孟欢？
这个丫头在金山所这边干的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想要到县里来了？
“什么意思啊？”丁凡皱着眉头，看着郑毅，对他问道：“她以为调动工作是我说了算的？”
郑毅伸手在头上抓了两下，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孟欢说，她是你徒弟，哪有师傅走了， 把徒弟丢在其他派出所的？”
啥时候收的徒弟呀？
孟欢来了之后，丁凡也就是过去接了一下，当初阚亮也就是到火车站接了自己一趟……好像自己也就是这样成了他的徒弟。
难道是谁接了新人，以后就就要收这个人为徒了？
之前丁凡还真的没有想过，现在想起来了，想要问人也找不到人了。
只是一想到这个问题之后，丁凡就感觉自己头疼的要命，本来见到豆豆和小青之后，还挺开心的，但是现在是一点开心的感觉都没有了。
“说正事，今天叫你到现场，有什么发现没有？”丁凡干劲转移了话题，不然一会儿郑毅都要拜师了，他那个眼神，叫人一看就浑身发毛：“豆豆的鼻子十分灵敏，你带着它找的话，说不定能找到点什么东西。”
郑毅一听，慌忙在身上翻找了两下，然后从身上掏出了一个塑料袋子，里面装着一个看不出来原本形状的金属长条，对丁凡说道：“豆豆找到的，就在那个小河沟里面，只是位置有点偏，比之前翻动过的位置，稍微偏了几步的距离。”
丁凡将这东西拿在手上，简单的看了一下，看起来就好像是一把刀子的形状，只是上面有很多暗红色的铁锈，甚至给人一种稍微一碰就碎的感觉。
“难道是，杀人用的凶器？”丁凡将东西拿在手上，小心的检查一下， 最后对郑毅问道：“这是豆豆找到的？”
郑毅点点头，对丁凡说道：“之前带着豆豆在尸体被挖出来的位置闻了一下，豆豆就好像发现了什么一样在周围都闻了一圈，然后就在旁边不远的一个位置，不断的挖坑，最后就在泥土里面挖出来了这个东西，当时上面还裹着一层泥土，我将上面的东西都扒开了之后，才发现里面的东西。”
丁凡本来打算将东西叫人送到公安局去，这东西也只有在万能的手上，或许能看出来一点什么东西。
当时丁凡只是看到手上的袋子上面有个破洞，打算找个新的袋子换上。
就在丁凡将都东西从里面拿出来的一瞬间，眼神一阵收缩，然后用手指将上面的东西一点点的扣下来。
丁凡呆呆的看着手上的东西，好半天都没有一点动作，整个人就好像僵在了原地。
“丁哥……丁哥？”郑毅看到丁凡站在原地，看着手上的东西在发呆，小声的试探着对他问道：“丁哥你怎么了？”
被郑毅在身上一拍，丁凡这才醒悟过来，慌忙拉着他就走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里面，然后将手上东西放在一张白纸上面。
此时的丁凡好像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面一样，对身边的话完全充耳不闻，就好像身边没有人存在一样。
直到最后丁凡将手上的东西都扣下来了之后，然后指着白纸上面的东西说道：“你看看这是什么？”
郑毅好奇的伸头看了一眼，最后摇头，表示自己不认识。
在他看来，这就是一点泥土而已，能看出什么东西来呀？
但是丁凡却觉得这东西，绝不是一般的东西，摇着头说道：“这不是耕地里面的土壤，而是一种专用的粘土。”
丁凡这么说，郑毅就更加不明白了，什么叫做专用的土啊？
在他看来，就只是普通的土而已，只是比平常见到的那些土颜色稍微浅一点而已，别的就没有什么了。
丁凡将手上的东西放在了一边，拿起了电话打了出去，对跟电话的里面确认了几句之后，突然笑着转身拉着郑毅说道：“县城附近，你知道什么地方有陶瓷厂吗？”
郑毅一脸迷茫的看着丁凡，伸手在头上抓了两下，回答道：“丁哥，你说的那个陶瓷是啥东西呀？”
丁凡深吸了一口气对郑毅解释道：“陶瓷就是一种用泥土烧出来的器皿，我这样你说明白吗？”
郑毅想了半天，突然灵机一动，对丁凡说道：“我家里的酸菜缸算不算是陶瓷啊？”
丁凡差点被他这句话气的喷出来，这酸菜缸也算是陶瓷？
但是仔细想想，做酸菜缸的材料，好像本身就也是用陶土做成的，虽然是用的黄黏土粗制成的，也勉强算是瓷器吧！
“差不多吧！”想来想去，好像也差不多，勉强也算是这么回事，最后无奈的点头，说道：“总之就是有陶土的地方，我需要找一个有黏土的地方就行，你看看这东西，这上面的东西，都是我在匕首上面弄下来的，跟正常用的田地土完全不是一回事，这东西只有在窑厂才有。”
丁凡对呼鹿县周围也算是比较熟悉了，但是想了半天都没有想起来，周边有什么窑场之类的地方，
想来想去，这件事恐怕还是要问问郑毅才行，或许也只有他才明白这东西在什么地方有。
而这一条线索，对于现在的丁凡，绝对算是至关重要的。
眼下手上的东西实在抬少，能找到一点能用的线索，就十分物容易了，丁凡也没有什么好挑剔的，但凡是有一点什么想法，就马上动身开始调查。
至于是不是最后能找到一点有用的东西，其实丁凡已经不在纠结了，只要是不走空就行了。
第0687章 瓷窑厂的猫腻
根据郑毅的说法，整个在呼鹿县附近，一共有四个这样的窑场，周边的人家只要是用个酸菜缸或者是酱缸之类的，基本上都在这几个地方买。
只是这四个地方之间的距离稍微有点远，都在没什么人烟的地方，可以说是十分的荒凉。
丁凡带着郑毅两人来到第一个窑场，这里是四个窑场之中，距离县城最近的一个了。
就算是这样，丁凡都开车跑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等到两人到了地方，都已经是下午的时间了。
这一趟出来之后，似乎也就只有小青是最开心的，一直都在车顶不断的盘旋，时不时的叫上两声，看起来好像十分兴奋的样子。
等到丁凡开着车到了窑场之后，丁凡第一时间并不是去办公室找来窑场的老板，而是到烧窑的作坊里面转了起来，趁着工人都在忙碌偷偷的抓了一点粘土就撞在了一个小塑料袋子里面，转身离开了作坊。
郑毅本来还想问问丁凡这边调查的情况，但是他什么都不说，直接就拉着郑毅上车离开了。
郑毅一路上都在懵圈，实在想不明白，丁凡这是在闹什么？
明明之前就说是要来了之后，调查这里的情况。
但是两人来了之后，根本就什么都不说，也不找人问问，直接就在小作坊里面转上一圈，开车就走人，这就是所谓的调查吗？
虽然郑毅才刚刚成为一名正式警察时间不长，但也不是傻子，正常的调查绝对不是这样的。
丁凡在一边开着车子，看了一眼身边的郑毅，苦笑着说道：“你现在一定是想不明白，我为什么来了之后什么都不问就走是吧？”
郑毅虽然没有说话，但是脸上的疑惑早就已经被丁凡看穿了。
所以丁凡只是摇头苦笑了一声，对他说道：“我现在什么证据都没有，你说我找了窑场老板之后，要跟他说什么？还不如到这里之后，简单的取证一下，然后就回去了。你说过，这里一共有四个窑场，我们一下午的时间要跑四个地方，完全不在一个方向，哪里有那么多的时间在这里跟他废话了？”
说完，丁凡从口袋里面拿出一个小袋子，然后丢在郑毅的身上，叫他拿只笔，在上面标好了窑场的名字，这东西还是很有用的，回头要交给万能做鉴定的。
只是郑毅完全搞不明白，就这点泥土，有什么好鉴定的？
难道是有人在泥土中做了什么手脚？
还是有点别的什么？
看郑毅不明白，丁凡这才开口解释道：“每个窑场用的粘土，其实都相差不多，但是里面添加的东西就不是完全一样了，可以说是每家都有不一样的方子在里面。我就是要分清楚这东西里面都有什么配方，最后跟今天从刀子里面抠出来的东西做一点对比，这才是我想要的。”
这些东西，丁凡说的到是轻松了，但是郑毅在一边就好像听天书一样，完全不知道说的都是啥。
在他看来，就是和泥加水的事情，怎么还有什么方子在里面，又不是老中医在熬药，还要有个秘方之类的？
想不明白的郑毅，坐在车上，将手上的东西一点点的标注出来，珍而重之的放在车子的后面。
虽然这些东西他不明白，但是帮忙动手的能力他还是有的，到了下一个窑场之后，郑毅就开始学着丁凡的样子，伸手将工人们用的粘土，抓了一点装起来直接带走。
丁凡在一边看着，微微的露出了一点笑脸。
郑毅这小子本身就聪明，只是以前没有人指导，其实要是真的有个好老师，将来的成就也不会小了。
就在丁凡坐在一边抽烟思考问题的时候，一个长相略带尖酸的人走到了他的面前，上下大量了一下，开口说道：“你是来买东西的？”
丁凡在自己身上看了一下，点点头说道：“没错，买点盘盘碗碗之类的东西。”
好在是今天丁凡没有穿警服，跟郑毅两人都是穿着便装来的，不然就刚刚这个人看到他之后，一定不会这么客气了。
面前这个人长了一张细长的脸，看起来就叫人觉得天生有点畸形的感觉，好像以前脑袋被门夹过，长的就好像脖子上面装了一根扁茄子一样，怎么看都觉得十分别扭。
至于五官，那就不用说了，简直就是在闹笑话一样，一双眼睛狭长拉到了快到太阳穴的位置，鼻子到是挺高的，但是那个鼻尖的位置，看起来就好像是一只老鹰的嘴巴一样，至于嘴巴就更加不用说了，两边的嘴角向下吊着，天生就是个哭丧脸。
最叫家人印象深刻的就是，这个人的长了一根一字眉，也不知道是故意刮成这样的，还是不小心长在了一起，说话的时候拉着个公鸭嗓。
“要多少啊？”这个脑袋细长的家伙，看了一眼丁凡身后的车子，语气稍微缓和了一点，对他问道：“好像也没有听说最近谁家要开饭店了！你是那家的？”
丁凡伸手摸了摸鼻尖，带着南方口音开口说道：“我是从南方过来的，听说你这里有质地好的东西，所以我才过来的，先看看你这里的东西怎么样，要是好的话，多少都可以啦！”
就在丁凡在这边应付这长脸男人的时候，郑毅已经从里面走出来了，手上还带着粘土，匆忙的走过来。
一看到丁凡对面站着一个人，第一时间就将手指藏在了身后，小声的对他说道：“这是老板苏建，我人之前跟看过他的资料，这小子不是好东西，坑蒙拐骗的没少干。”
这个叫苏建的家伙，看起来还挺谨慎的，看到郑毅过来，眼神瞬间就变得有点不善了，冷冷的说道：“你还带人过来？”
丁凡看了一眼身边的郑毅，想了一下开口说道：“这是我的马仔，我在这边人生地不熟的，总是要找一个本地人吧！不然被你坑了，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耍的啦！”
丁凡这么一说，好像也有点道理，苏建也说不出来什么，点点头说道：“想看，就很进来吧！”
其实丁凡并不是很想看，不就是几个盘子几个碗而已的事情而已，在说了本身就是临时想出来的一个借口而已，谁想跟他买东西了？
有必要搞的这么什么神秘吗？
等到丁凡进了他的办公室之后才彻底的明白，为什么这个家伙一直都神神秘秘的。
原来在他的办公室里面，竟然摆了好多各种仿古式的盘子还有碗。
甚至水盆形的东西都在房间里面摆着，上面装饰着很多别致的形状，看起来十分精美。
一进门，年轻的郑毅就被这东西吸引了眼神，甚至都有点拔不出来双眼了，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看了半天。
直到丁凡伸手在他身上拍了一下，他才反应过来，转身尴尬的笑着低下了头。
郑毅的这个表现，从一开始，就落尽了这个苏建的眼睛里，但他只是冷笑了一声，没有多说什么，伸手指了一下，门口的瓷盆，对丁凡说道：“你这个马仔有眼光啊！这可是好东西，在古代你知道叫什么吗？这可是贵族专用的东西，在外面，尤其是你们南方，这东西价老钱了。”
这话其实也就是骗一下郑毅这样的外行还行，丁凡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燕京这地方，别的可能不是很多，可是这些这老物件就不是别的什么地方都比的了的。
最有名的潘家园，那可是丁凡从小就玩到大的地方，虽然说不上是精通，可是他这里做出来的东西实在是太假了，根本就不需要仔细看，只要是一打眼，就能看出来这东西真假。
所以丁凡根本就懒得多看一眼，直接走到他的桌子前坐下，不屑一顾的说道：“你门口的那个洗，实在做的太假了，外形是仿照战国时期的青铜洗做出来的，但是雕饰完全是清朝时期的风格，也就是用来骗骗小孩子还可以，有没有一点逼真一点的货拿出来看看啊？”
苏建一听丁凡的话，这也是个行家了，但是这门口摆放的洗，也是他废了好大的功夫做出来的，就这样被丁凡贬低的一文不值，多少有点心里憋气，脸上带着一点不甘心的说道：“你懂不懂啊？难道就不能是清朝时候，有人借鉴了战国时期的器形吗？就算是清朝时期说的物件，这也不是一般人用的，说不准这就是哪个王公贵族用的东西那。”
丁凡听了这话，笑的前仰后合的，最后站起身来，对苏建说道：“看来你这里不会有什么好东西了，顺便说一下，清朝贵族使用的，都是玉洗，有点钱的贵族用的都不会是这种瓷器，平常百姓人家用的都是铜制或者铁制的，从来就没有人会用瓷质，唯一用瓷质洗的，也只有书生才用。”
丁凡说完之后，伸手拉着郑毅就要离开，在废话下去，自己知道的东西也就差不多都要被说光了，到时候搞不好就要露馅了。
可苏建不愿意了，挡在了丁凡的面前，大声的说道：“清朝的大诗人说不定就是用的这老物件那，这文人用的东西，那就更加值钱了。”
丁凡看他不死心的样子，伸手在他头上点了一下，指了指门口的瓷盆，对他说道：“文人用的洗，专门是用来清洗毛笔的，你这个，洗脸都够了。”
苏建是真的没有想过，这些东西里面还有这么多的说头，当初只是在一本破旧的画本上面看到了这东西，只是上面画的本身就是残缺不齐的，他就随手做出来了，想不到竟然在内行的眼中完全就是一个笑话。
但是眼睛一转，他又想到了另外一件东西，赶忙挡在了丁凡的身前，然后拉着他的手，小声的说道：“你是个行家，我有好东西给你看看，保证你喜欢。”
第0688章 血玉的传说
天色已经渐渐暗下来了，时间本就不是很充裕的丁凡，只是在苏建这里匆忙的的看了一眼，两人就打算带着东西直接离开算了。
只是这个苏建一直不依不饶的，非要给丁凡看点好东西，最后丁凡实在没有耐心了，直接伸手揪着他的脖领子将人带了出去。
当时苏建还在叫嚣着，说什么这是我的地盘，你要是敢动我一下，我叫你走不出去之类的废话。
丁凡才懒得听他废话，直接将人塞进了车里，然后才给他戴上了手铐。
冰冷的手铐戴在手上一瞬间，苏建马上就闭上了嘴，整个车里瞬间就鸦雀无声了。
丁凡问了一下郑毅，这是第几家了，等到郑毅回答后面已经没有了之后，这才点头松了一口气，开车直接回县城去了。
到了治安大队之后，丁凡直接将苏建叫给了周大志，先把人关到审讯室里面去，今天就不打算在审问了，明天在说。
因为现在实在有点顾不上他了，丁凡才刚刚走进办公室里，魏晓天就从外面进来了，看他跑的满头大汗的样子，好像后面有人在追他一样。
丁凡当时看到他这个样子，都以为他那边今天是不是已经有收获了。
魏晓天跑进来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抢过了周大志手上的水杯，也不管是不是滚烫的开水，直接就灌进了嘴里。
丁凡都不只是一次看到他这样喝水了，好几次都想问问他，难道就没有一点烫的感觉吗？
等到魏晓天将水都喝下去了，舒爽的打了一个饱嗝之后，他才开口说道：“队长，矿山那边我已经调查过了，周伟跟徐振，以前确实在矿山那边上班，只是这两个人在那边上班的时间不是很长，也就是不到半年的时间，这两个人就先后离开了。”
离开了矿山这边，其实丁凡一点都不奇怪，甚至觉得这一点在正常不过了。
毕竟矿山那边是稍微有点远，可要想回家，或者跟家里联系一下，也不是完全不行，两人根本就没有玩失踪的可能，唯一的可能就是两人一起离开了 东北，到外面打工去了，这一点到是完全能说的通。
这个年头人人都说在南方遍地都是金子，大家都想到南方赚钱，这两个人就是去了也很正常。
现在丁凡最关心的，就是这两个人，脚上是不是跛子。
能不能跟死者完全对上号，唯一明显能作为线索能的，也就是这个脚踝骨上面的老伤了。
“我问过他们当初的老板了，这两人腿脚上都没有问题。”魏晓天在路上的时候，也了解了一下案子的大概情况，对这个脚上的伤，他还是特意问了一下的：“当时我特意问了这件事，这哥俩本来就是一起进的矿场，老板当时还给他们做了体检，挺正规的，还有他们两个的体检报告，我已经看过了，这两个人的脚上没有任何问题，我还问了几个跟他们一起下矿的工人，都说他们的脚上没有问题。”
丁凡将魏晓天带回来的报告看了一眼，确实没有什么问题，最后将报告放在了一边，随口问了一声：“这两个人在矿山干的好好的，怎么突然走了？”
魏晓天不以为然的说道：“其实我一开始也问过这个问题，但是一个老矿工说，这兄弟俩，在矿山的时候，就十分不安稳，好像是在外面找了别的工作，当时还想带着几个关系不错的小伙子一起走的，只是人家没有搭理他们罢了。”
丁凡沉思了一下，开口说道：“没有问他们去了什么地方吗？”
魏晓天有点不好意思的摇了摇头，尴尬的说道：“没问的这么细致，关键是他们对这哥俩都不是很喜欢，说的都不是很多，只是听说好像是去了什么窑场，好像也不远的样子。”
窑场？
整个县城附近，总共就四个窑场。
丁凡今天一下午的时间都跑了个遍，难道是这哥俩就在这里，可是在家附近的情况下，为什么不跟家里大声招呼那？
这要是屯子里面的单身汉，到也说的过去，可这哥俩都是有家的人，不应该就这样闹失踪啊！
想到这里，丁凡转头看了一眼审讯室，直接就奔着审讯室走了进去。
之前被带回来的苏建，现在还在审讯室里面发呆那！
直到现在他都没有想明白，自己好好的怎么就被警察带回来了，不就是做了一点仿古的东西吗！
这点东西难道还要警察来抓自己？
就在他百思的不得其解的时候，丁凡打开门走了进来，坐在了他的对面，将手上的一份资料打开，问道：“姓名。”
“咱们还用问这个？”苏建笑呵呵的说道：“刚刚不是都介绍过了……”
苏建的话还没有说完，丁凡就用力的在桌上狠狠的一拍，大声的说道：“苏建，你给我态度认真一点，你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一看到丁凡发火了，苏建赶忙收起了脸上的笑容，小心翼翼的说道：“是是是，我叫苏建，今年三十三岁，家住呼鹿县……不对呀，警官，我就是一个小作坊的小老板，我到底是犯什么事了？”
说道现在，这个苏建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惹了什么事情，还一脸的委屈。
丁凡伸手将一个小袋子放在桌上，对苏建说道：“私自仿造假冒古董，涉嫌诈骗，你之前说的话，不会都忘了吧！”
丁凡手上拿的是一块玉佩，乳白色的玉佩上面含着一条条的血丝，在上面缠绕的十分精美。
这东西一开始就是苏建拿出来打算给丁凡看看，最好是能在他这个‘南方老板’手上骗点钱过来。
只是丁凡拿到东西之后，只是在光线下看了一下，就直接将他抓了起来，直接塞进了车里。
这一路的惊心动魄，他哪里忘得了？
“不是，警官，这东西是真的，我家里的老祖宗，以前在战场上面捡回来的。”苏建眼睛一转，憋着大嘴就快要哭出来的样子对丁凡说道：“这可是货真价实的沁血玉呀！带着这东西能保命的，这上面都是古代将军的英魂，你不信……”
丁凡一言不发的看着他，伸手将桌边的灯转了过去，对准了他的脸，冷声的说道：“苏建，你小子跟我画路子是不是？我今天就叫你彻底死心。”
丁凡伸手将小袋子里的玉石拿出来，对着台灯照了一下，伸手指着玉石说道：“沁血玉这东西，只有在古代的时候才有，传说这东西是陪葬品，死者在最后一口气离体之前，塞进一块古玉在尸体的嘴里，伴随着最后一口气，滑进咽喉，周围都被血管包围，经过千百年之后，血丝完全侵透玉心，才形成这么一块沁血玉。这东西在南方一直很受追捧，但是你这一块……并不是。”
丁凡这一开口，说的要比苏建家老子讲述的都更加详细，甚至叫人一听就有种信服的感觉。
完全将苏建怼的连话都说不出来，半天都没有缓过劲儿来。
丁凡却没有打算给他一点反映的时间，继续说道：“你这一块，其实速就是一块速成的，民间一直都有一种手段，就是将一块质地一般的玉石经过高温之后，塞进狗的喉咙里面，然后将它活埋，两年之后，在将尸体取出来，形成的假玉周围血丝密布，可以形成渔网形的血沁，拿到南方一些不熟悉这东西的人面前，就可以赚上一大笔钱，我说的对吗？”
等到丁凡这边的话说完之后，苏建身上的衣服，已经完全被冷汗侵透了，脸上的汗水不断的留下来，根本就不敢抬头看一下他的眼睛。
这双眼睛能犹如看穿人的内心一样，好像自己当初在做的事情，早就被丁凡在一边看的一清二楚了一样。
其实丁凡知道的这些东西，一部分都是从当初小时候逛潘家园的时候，姥爷跟自己说的，另外就是当初抓了一帮江相派的骗子小偷，这帮人说的，至于他们说的这些是不是真的，他自己也不知道。
反正现在用在对付苏建，好像效果完全够用了，趁着苏建现在惊魂未定的时候，丁凡突然开口问道：“周伟和徐振当初是在你那里打工对吧？”
苏建现在脑子里面想的完全都是之前丁凡跟自己说的话，还在想着每次叫人一起做沁血玉的时候，那些狗在耳边的惨叫声，根本就没有想到这个时候会有人对自己问出别的问题。
几乎是想都没有想，就直接脱口而出：“那两个混蛋……”
话一出口，苏建马上就反应过来了，但是现在收回已经来不急了。
因为丁凡要的就是他这句话，只要是他知道这两个人就好办，至少证明这两个人最后失踪之前，实在他的作坊里面工作过的，而不是在矿山之后就失踪了。
“说下去，他们在什么地方？”丁凡寒着脸对苏建问道：“你别跟我说他们已经离开了，你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
苏建身体略微有点颤抖着说道：“就是失踪了，我也不知道他们去了什么地方，死了跟我也没有关系。”
丁凡皱着眉头，眼神死死的盯着苏建，冷冷的说道：“我说他们死了吗？还是我说了他们两个失踪了？你怎么知道的？”
苏建转过头去，一句话都不说，装作没有听见丁凡的话，只是胸口快速起伏，大口的呼吸着周围的空气，显然是心中已经想到了什么事情，叫他十分紧张。
丁凡知道在苏建的面前，自己别想在问出什么东西了，除非将证据摆在他的面前，直接击溃他的心里防线，不然别想有什么收获。
“魏晓天，现在带人查封苏建的家，还有他的瓷器作坊，所有的工人都带回来，挨个提审。”丁凡瞪大了双眼，在黑暗中冷冷的看着苏建，看的他如坐针毡，浑身都不舒服。
可是现在他心中却并不着急，因为这件事，他做的十分隐蔽，一点多余的东西都不会留下来，就算是丁凡调查，也不会找到什么致命的证据。
第0689章 偶然的发现
魏晓天收到任务之后，整个人就好像打了鸡血一样，带着人当天晚上就抄了苏建的家。
连同作坊和仓库里面的所有东西，都被他一起带回了治安大队，等到他这边忙完了，天都已经大亮了。
手上事情都忙完之后，魏晓天回到治安大队，迎接他的不是丁凡递过来的一杯热水，而是马龙飞那近乎漆黑的一张老脸。
今天一早上，马龙飞就听说了治安大队这边的消息，好像丁凡这边有了什么大动作。
马龙飞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丁凡这边的案子，已经有了突破，现在八成已经开始行动了。
至于丁凡为什么没有事先跟自己打招呼，很有可能就是因为时间来不及，可能是杀人犯已经发现了什么风声，开始潜逃了，所以他这边只能先斩后奏，等等很多的可能。
马龙飞第一时间就给丁凡打了电话，但是电话打通了之后，竟然没有人接听，办公室的电话也是一样，完全联系不上。
当马龙飞焦急的跑到治安大队这边的时候，却发现丁凡竟然趴在桌上睡的好像死猪一样。
马龙飞顿时气的差点将丁凡的桌子掀翻了，只是因为桌子本身就比较重，力量上面的限制，完全叫他心有余而力不足，最后只能愤怒的在桌上踹了一脚，然后气呼呼的离开了办公室。
丁凡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昨天晚上本来是想等魏晓天将作坊都查封了之后，清点一下他带回来的东西。
但是等到半夜之后，丁凡只是将苏建家里的东西清点了一下之后就彻底撑不住了，本来打算会办公室喝点水休息一下眼睛，谁知道竟然睡着了。
要不是马龙飞过来，一脚踹在了桌子上面，丁凡都不知道要睡到什么时候。
等丁凡追出来的时候，马龙飞正在门口教训魏晓天，将他骂的狗血喷头。
“我以为你们这边有什么大行动，就是因为发现了一个造假窝点！”马龙飞怒气冲冲的对魏晓天咆哮道：“你知不知道你们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我要跟上面怎么解释吗？上梁不正下梁歪，跟你们大队长一个德行！”
丁凡双手在脸上搓了一把，连忙走到马龙飞的身边，伸手在他衣袖上面拉了一下，小声的说道：“消消火，我有正事跟你说，不是你想的那样。”
“说个屁。”马龙飞现在还在气头上，天知道早上给丁凡打电话的时候，一直打不通，他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
当时他都觉得外面天空一片漆黑，犹如晴天霹雳一般，差点两眼一黑直接昏过去。
想想丁凡往常都是什么表现，一点都不难想出来，电话打不通是什么原因。
搞不好这个小子，在外面可能是在浴血奋战了。
带头冲锋的事情，丁凡干的还少吗？
之前在县城里面，抓一帮江湖骗子，丁凡就敢用脑袋顶在那帮人的枪眼上面，这件事直到现在上面领导都记忆犹新，马龙飞能忘得了吗？
只要是丁凡在外面有什么任务的时候，马龙飞都会提心吊胆的，每次案子结束之后，自己都要到医院去看他，现在都成了一种习惯了。
现在丁凡就算是想要跟他解释，他都不想在听了。
丁凡有点尴尬的，对魏晓天使了一个颜色，叫他先休息一下，然后双手抓着马龙飞的手臂，硬是将人拖进了自己的办公室里面。
“老马同志，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你就不能改改你这个急躁的毛病？”丁凡将马龙飞按在自己的椅子上面，到了一杯水，放在他面前，对他说道：“这件事，说来话长，但是也有点事发突然，容我慢慢跟你说。”
“有屁赶紧放。”马龙飞有点不耐烦的说了一声，然后端起面前的水喝了一口，缓缓的喘了一口气。
丁凡无奈的笑了一声，将昨天发生的事情，详细的跟马龙飞讲了一遍。
十分钟之后，丁凡的办公室里面，突然传出一声愤怒的咆哮声：“他奶奶的，给我严办这件事。”
马龙飞的这个反映，完全是丁凡意料之中，这在自己的辖区里面，发生了人命案子，直到现在才被发现出来，实在有点丢人了。
就马龙飞这么要面子的人，知道这件事，要是不发火都怪了，丁凡也是因为这一点，所以昨天晚上才没有跟他说的，这要是跟他说了，估计他就不用睡觉了，搞不好昨天晚上就要杀过来。
几分钟之后，丁凡陪着马龙飞在大院里面，将苏建家里带回来的一堆瓶瓶罐罐都检查了一遍，最后才对身边的魏晓天轻声的说道：“砸。”
魏晓天一点头，带着身边的人，每人一个小榔头，将盒子里面的瓶瓶罐罐一个个的打碎，然后送到丁凡的面前。
说起来，这苏建的家里，就这些东西也真是够多的，魏晓天带着手下五六个人，一开始还是用榔头，到后来直接就是端起来往摔碎了事。
就这样，都整整摔了一上午的时间。
虽然魏晓天不知道丁凡为什么要叫他这样做，但是他已经习惯了，既然队长说要砸，那就一定有砸的道理。
丁凡站在外面，一边叫人砸着一箱箱的瓷器，一边眼神冰冷的看着墙角的通风口，冷笑着对众人说道：“我们就看看，这些瓷器里面，会不会砸出尸体来。”
众人一个个都迷糊的看着丁凡，一时间不知道丁凡为什么会这样说，但是手上也没有闲着。
最后魏晓天带着的人，一个个都摔得是疲力尽的，双手都快麻木了，在一边筛选碎片的人也看的双眼昏花了，依旧没有找到什么东西。
马龙飞皱着眉头，从办公室里面走出来，小声的说道：“审讯那边已经得到结果了，周伟和徐振确实在窑场里面打工过，只是时间不是很长，而且走的很突然，就好像人家蒸发了一样。另外还有一点，就是听说徐振和周伟当初跟这个苏建有点矛盾”
马龙飞这边刚刚说完，周大志就带人从外面急匆匆的赶回来了，在丁凡的耳边说了两句什么，脸上还带着欣喜，就差笑出声音了。
丁凡抬头看了一眼天上的太阳，突然抿嘴一笑，走到院子里面，伸手将一个箱子打开，看了一下箱子里面的东西，然后将箱子随手丢在一边，转身又打开下一个箱子。
一边找一边对身边的魏晓天问道：“都在这里了吗？有没有漏掉什么？”
魏晓天想了，从地上站起来，对丁凡说道：“他家里的所有瓶瓶罐罐，都在这里了，说来这个家伙，也有点意思，连自己用的尿盆子都是自己烧的瓷盆子，也算是有点手艺了。”
尿盆子？
丁凡眯着眼睛看了一眼身边的魏晓天，突然开口笑道：“去把他的尿盆子给我找出来。”
丁凡一边说，一边伸手翻动别的箱子，根本就不管现在魏晓天脸上的表情有多难看，甚至都快要吐出来了。
毕竟这是个尿盆子，一想到这东西，谁都有点犯膈应不是。
只是丁凡都这么说了，他怎么都要找啊！
最后只能是咬着牙，一个个箱子开始翻动了起来。
马龙飞在一边看着，整个心都已经揪起来了，这一次说实话，他是真没什么信心。
虽然丁凡这一次的推测十分有道理，甚至跟他说了大堆的什么犯罪心理学之类的，好像是很有依据的样子。
可是这一切都没有任何的依据，多少有点叫人心里犯嘀咕。
尤其是这已经一上午的时间了，丁凡这边已经不知道摔了多少瓶瓶罐罐了，依旧没有一点线索，他心里说不担心那是假的，脸上虽然没有什么表情，但是后背早就已经被汗水侵透了。
就在马龙飞担心的，想要伸手过去也摔两个瓶子，宣泄一下心中的烦闷时。
身边的一个警员突然站起身来，将手指塞进了嘴里，用力的吸了一下，然后骂骂咧咧的在手上扣什么东西。
马龙飞好奇的过去看了一眼，只是看了这一眼之后，马龙飞突然激动的伸手拉住了这个警员的手指，然后小心翼翼的将他手上的东西拔了出来：“丁凡，过来看看这是什么？”
与此同时，丁凡这边也发现了一点什么东西，冷笑着说道：“终于出现了，就是这东西。”
说完，丁凡端起这个箱子，就狠狠的摔在了地上，然后蹲下身体，在里面不断的翻找了起来。
马龙飞一看丁凡不过来，也就只好自己过去了，到是要看看他手上找到了什么东西，能比自己手上的东西更加有力度。
丁凡一声不吭的在地上不断的翻找，根本就没有在意身边的马龙飞。
而马龙飞也在里面看着，只是两只眼睛都看花了，也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就在马龙飞伸手揉眼睛的时候，丁凡突然笑了起来，手上拿着一块碎泥片，伸手指着，上面的东西笑着说道：“就是它了。”
“这是……”马龙飞吃惊的看着这个碎泥片上面镶嵌的东西，吃惊的说道：“牙齿？”
丁凡点点头，将东西交个了马龙飞，然后笑着问道：“你刚刚找到了什么东西？”
马龙飞将手上的一根针一样的东西递给丁凡，开口说道：“就是这根刺，这应该是骨头里面的残渣。”
丁凡点点头，两件东西装进了小袋子里面，笑着说道：“骨刺，加上牙齿，现在就差魏晓天那边的东西了。”
马龙飞还不知道丁凡说的东西是什么，魏晓天已经将一个小箱子拿过来了，只是一脸嫌弃的对他说道：“队长，东西就在这里了，但是这东西上面的味道，实在有点……”
丁凡笑着说道：“毕竟已经用了一年了，从来没有刷新过，有点味道，其实很正常的！”
说完，丁凡就将箱子直接摔在了地上，然后蹲下身，伸手在里面开始翻找起来。
好在这一次丁凡很快就找到了他想要的东西，然后装在了袋子里面，交给了马龙飞：“剩下的就看您了，天快黑了，天黑之前在没有确定的话，我们就要放人了。”
第0690章 好消息坏消息
治安大队这边，忙碌了一整天的时间，一直忙到了下午日落黄昏，众人才稍微轻松了一点，手上的事情基本上已经调查完毕了。
剩下的就是看马龙飞这边有什么进展了，最好是能在天黑之前，将丁凡想要的东西都送过来才好，不然总不能一直将人无故扣押在手上吧！
就算是警察，手上没有足够的证据，早晚是要放人的。
丁凡就坐在办公室里面，手上端着水杯，双眼有点出神的看着窗外，好像在盼望着马龙飞能尽快的回来。
只是马龙飞什么时候能回来，直到现在为止，谁都说不准，也就只能耐着性子等在办公室里面。
魏晓天是最先坐不住的一个，不断的在办公室里面踱着步子，走步的声音就好像鼓点一样，不断的敲打在众人的心脏上面，叫人心中十分急躁，甚至有的脾气不好的，这会儿已经到外面躲清静去了，就算外面有点冷，但是总好过在里面感受那还种压抑的气氛不是。
最后魏晓天实在受不了了，干脆走到丁凡的面前，焦躁不安的说道：“队长，我们难道就这样等下去吗？外面的天都要黑了，在不有点动作什么都来不及了。”
魏晓天在一边问的十分急切，但是丁凡却一直一声不吭，依旧双眼出神，时不时的喝一口杯子里面的水，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听到一样。
就在魏晓天刚刚要张嘴说什么的时候，丁凡突然转过头来，双眼笔直的看着他，微笑着说道：“你现在很急吗？”
当然急了，甚至不只是魏晓天现在很急，整个治安大队甚至马龙飞那边应该都急的要命才对。
根据周大志带回来的消息，失踪的人口中，不只是周伟和徐振两个人，其实还有一个人，只是一直以来大家都没有注意到。
毕竟这一次的案子，调查的失踪人口一直都是针对男性的，众人谁都没有想到，其实失踪的人口中，还有一个女人。
这还是昨天丁凡在翻找本地失踪人口的时候，无意中发现的。
一年之内，失踪人口，女性中只有一个人，名叫李琴。
而这个名叫李琴的人，户口刚好就落在苏建的家里，两人是五年前结婚的。
只是去年的时候，苏建报案，说是李琴失踪了，当时治安大队这边就已经备案了，甚至在外面到处的找过一段时间，只是一直都没有一点消息。
为此丁凡特意叫周大志到苏建家住的巷子里面走了一趟，专程就是为了调查这件事。
而周大志带回来的结果就是，这个李琴跟别人跑了。
虽然早几年李琴跟苏建结婚的时候，两口子过的也算是和睦，但是两人之间一直都没有孩子，为了这件事，两人没少吵架，甚至为了这件事，李琴不只一次的将苏建赶出家门，这件事很多人都知道。
大家邻里之间，经常在外面就能听到这夫妻里俩在家里打的天翻地覆，有的时候也想过去帮忙劝劝，但是这毕竟是别人家里的事情，外人参合的多了，终究有点不太好。
只是这样的日子，在一年前的一天，彻底终止了，也不知道外面是谁在说的，这个李琴在外面有了男人，丢下了苏建，跟着这个野男人跑了。
甚至有人说，李琴在家里跟野男人私会，刚好被苏建撞上了，甚至在院子里面动了手，只是苏建一个人，终究是寡不敌众，最后被人打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很多人都看到了他脸上的伤口。
那件事情之后，没有几天的时间，就听到外面有传言，说是李琴跟着外面的男人跑了，当时苏建在家里还哭了好长时间。
虽然大家都没有亲眼看到，但当时苏建的哭声，大家在外面都是听见的，当真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呀！
大家都说，苏建这个人在外面虽然尖酸刻薄一点，但是在家里绝对是疼老婆的好男人一个，想不到最后竟然是这个下场。
这件事其实也没有什么好分析的，甚至周大志回来的时候，都跟丁凡说，这里面一定有什么猫腻，只是现在调查的话，难度有点大。
丁凡当时就冷笑了一声，直接对周大志说道：“我不管你有什么难度，我就只能给你几个小时的时间，天黑之前，把那几个散布出谣言的人都给我找出来，一个不少的给我带回来。”
周大志走的时候，虽然有点郁闷，毕竟丁凡给的时间实在有点少，但是不得不说的是，他心里竟然有中很刺激的感觉，就是那还总血脉喷张的兴奋感，不断的刺激着他的神经。
至于这个案子当初都发生了什么，丁凡的心中其实已经有了一点猜测，只是暂时来讲不想说罢了。
在看到魏晓天现在的样子，丁凡突然笑了起来，将手上的是水杯放在桌上，对魏晓天他说道：“你现在心急，其实是正常的，因为未知的可能实在太多了，变数很大，所以你会心急，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同样心急的还有别人？”
丁凡冷笑着说了这么一句，搞的魏晓天整个人满脑子都是懵的，想了半天，最后开口说道：“大家现在都很急切呀！难道队长你就不心急吗？”
“急，我现在一样心急，这个关键的时候，我能不急吗？”丁凡笑着说道：“我甚至要比你们都更加心急，你只是以为到了时间，要是我们手上没有证据，就要放人，其实你想的太天真了。”
丁凡站起身来，下走到一边，重新到了一杯水，然后然后笑着说道：“这个案子最后要是不了了之，我们不仅仅要将人都放了，甚至我要背责任的，毕竟当初这个人是我带回来的，关了一晚上的时间，也是我下命令查封他作坊的，就连他家里的东西也是我下命令带回来砸碎的，这个案子要是最后黄摊子了，我有可能就要彻底滚蛋了。”
“这……这么严重啊？”魏晓天之前是真的没有想过，最后事情会闹得这么严重，丁凡竟然连自己都不一定能保证的了，甚至严重到要引咎辞职的地步。
明明事情十分严重，但是丁凡却一直笑呵呵的，脸上的笑容就没有断过，端着水杯，轻轻在嘴里押了一口，开口说说道：“其实我们现在心急，里面的那个，也是一样，甚至要比我们更加急切。”
更加急切？
魏晓天伸手抓着自己的头发，实在想不明白，丁凡为什么会这样说。
按说这双方较劲的时候，自己这边吃力的情况下，苏建应该是很得意才对把？
为什么丁凡会说他现在比所有人都更加的焦急那？
丁凡看的出来，魏晓天没有听懂自己的意思，这才解释到：“我们今天急忙忙的调查，将他家里的东西都带回来了， 一件件的摔在外面，从通风口的位置就能看得到，你以为他就真的那么稳定，没有在里面偷偷的看看吗？他很清楚他自己做了什么，我们每一次将东西摔在地上，都好像将他的心脏摔在地上一样，你觉得他会比我们轻松吗？”
原来丁凡今天一直叫人将那些瓶瓶罐罐都敲碎，就是想要利用这些声音，不断的给苏建施加压力。
而丁凡直到现在都不提审，一来因为现在对苏建的压力，还没是不够，二来是因为，手上的东西，还没有完全达到将他彻底压死的地步，所以丁凡一直没有叫人开始审讯。
就是为了等着吗，马龙飞和周大志手上的东西送过来，给苏建来个最后一击，彻底打垮他。
只是这些东西，直到现在都没有一点消息，丁凡现在只能沉住气，尽量将自己冷静的一面传递给众人，希望不要被外面的人看出来什么就好了。
其实现在的丁凡，内心哪里有这么平静，还不是硬撑着罢了。
天色渐渐的暗下来了，众人的心也越来越紧张，甚至都已经揪在了一起，有的警员靠在椅子上面，已经基本上放弃了，不断的摇头叹息。
马龙飞那边的情况，应该是比较紧张的，毕竟要验证比对这些东西，根本就不是短时间的事情。
丁凡甚至想过明天一早，马龙飞这边的鉴定结果能出来就算是不错了，毕竟这些科学性的东西，本身就是十分严谨的东西想要尽快的拿到结果，本身就有点强人所难。
现在都不知道他们手上是不是有比对的东西，物证方面，丁凡已经基本上不指望了，只能期待周大志这边带回来一点有用的人证就好了。
只是等的天都已经黑了，周大志这边依旧没有一掉消息回来，最后所有人都已经打算放弃了。
就在这个时候丁凡的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丁凡深吸了一口气，将桌上的电话拿起来，在耳边听了一下，但是没有说话，只是冷静的听着，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在等着丁凡的话。
直到最后，丁凡才对这电话说了一声：“行，我知道了，你们回来的时候，小心一点。”
说完这句话之后，丁凡将电话放在了桌上，然后转身走出了办公室，站在门前。
众人看到丁凡出来，一个个动从椅子上面站了起来，神情紧张的看着丁凡，就等着他开口了。
可是丁凡似乎没有要开口说话的意思，只是眼神陈静的看着众人，最后开口说道：“好消息和坏消息都有，大家想听哪一个？”
众人相互看了身边的人一眼，都没有说话，想着丁凡现在要说的是什么消息。
只有魏晓天，站在一边，焦急的问道：“先说好消息，我现在就想知道，这个人要不要放？”
丁凡点点头，轻声说道：“好消息就是，人不用放了。”
众人一听，苏建不用被释放了，一个个都兴奋的要命，大声的欢呼着，甚至跟身边的同事抱在了一起。
只有魏晓天冷静的看着丁凡，小心翼翼的问道：“坏消息是什么？”
他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周围的人都能听得到，一听到他这么问了，一个个都安静了下来，好奇的看着丁凡。
丁凡脸色有点阴沉的说道：“坏消息就是……今天晚上我们要通宵加班了。晚饭算我的，吃什么随便点。”
办公室里面原本刚刚安静下来，就因为丁凡的这句话，众人瞬间爆发了，开心而放肆的大叫着。
第0691章 自己造谣
苏建在审讯室里面等了一天一夜，原本觉得自己之前的布置十分完善了，想来就是警察要调查当年的那件事，也没有那么简单。
一天之后就会将自己放了，只要是离开了警局，自己马上就跑，他们拿自己一点办法都没有。
谁知道，这边他才刚刚睡醒，外面就传来了一阵瓷器破碎的声音。
审讯室的墙上有个不大的通风口，上面的鼓风机一直在转动，想要看到外面到是不难。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苏建趴在墙边上，伸头探脑的向外面看了一眼。
就是这一眼，差点吓得他尿了裤子。
外面的丁凡已经将他家里和库房里面的东西都带回来了，一箱箱将里面的东西都敲碎，然后叫人在旁边仔细的检查。
当时苏建的冷汗都下来了，生怕丁凡在这上面无意间找到了什么，那可就真的麻烦了。
而最后丁凡似乎是这在里面找到了什么，当时还转身看了他一眼，虽然只是随意的看了一下。
但是丁凡当时脸上的神情，绝对叫他一生都难以忘记，说是毕生难忘也不为过。
当时苏建被吓了一跳，浑身都是冷汗的躲在了一边。
这一躲就是一整天的时间，他一直都缩在墙角的位置，浑身颤抖的看着门口。
而这扇门已经整天的时间都没有打开了，外面的警员也不知道在忙什么，自从下午外面的摔东西的声音停下之后，好像外面就一下安静了下来，静悄悄的一点声音都没有，甚至安静的有点渗人。
他也不知道外面都发生了什么事情，好不容易熬到了外面天已经黑下来了，按说时间已经到了，丁凡没有证据的话，这个时间就应该过来释放自己了。
但是这一次显然是他想的有点多了，丁凡似乎根本就没有想要放过他的意思，等了好长时间都没有人来。
就在他心中焦急万分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了一阵众人兴奋的吼叫声。
外面的人显然是很兴奋，或者是有什么好消息传来了。
但是外面的声音好像不只是一声，好像有很多的事情发生了，吵闹声此起彼伏的。
只是现在苏建不觉得对自己来说是好事，就在他思考着外面发生了什么的时候，丁凡伸手将门打开走了进来，脸上带着微笑坐在了他的对面，对他说道：“昨天晚上睡的好吗？”
丁凡现在到时一脸的轻松了，可是现在坐在角落里的苏建可是一点都笑不出来了，哭丧着脸扯着公鸭嗓说道：“已经一晚上的时间了，你们打算什么时候放了我？”
“放了你？”丁凡轻笑了一声，对他说道：“你想的是不是有点天真了，你自己在外面都做了什么，你不会一点心里都没数吧！”
苏建低着头，眼睛不停的转动着，低声的说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丁警官，你要是想定我得罪，你可要拿出证据来，不然我可要到上面去告你。”
之前还不知道抓自己回来的人是谁，但是现在他可知道了。
昨在自己面前的这个年轻人，可是外面鼎鼎大名的警员丁凡，在外面那是出了名的不好惹。
之前的一个个当地大佬，现在还有谁敢跟他作对？
之前的李天宇，现在还存在吗？
苏建可不觉得自己有底气得罪这个人，他现在想的最多的就是，自己有没有可能，从这里出去，能躲过一时就好，别的都已经不重要的。
而丁凡的想法也是跟他一样差不多，都是想叫他从这里出去，只是他想的是回家。
丁凡想的是将他送进监狱，接受法庭的审判。
丁凡坐在椅子上面，将手上的资料打开，瘫放在自己的面前，嘴里叼着香烟，调笑着说道：“李琴这个名字你应该很熟悉吧？”
丁凡不提还好，这边才刚刚将两个字念出来，对面的苏建就脸色一变，恶狠狠的看着他突然嘶吼了一声：“李琴，你提起她干什么，这个贱人，不要在我的耳边提到这个人，我不想在听到她的任何事情，甚至连名字都不想在听到。”
丁凡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明知故问的说道：“就是因为没有孩子？”
丁凡装作一脸好奇的样子，对苏建问道：“只是没有孩子的话，好像没有必要就将人杀了吧？”
“你懂什么？”苏建愤怒的说道：“你没有成家，你永远都不能理解，永远都不能。”
丁凡一说到孩子，苏建竟然眼中带着眼泪，低声的抽泣了起来。
看他现在的样子，这个情绪应该不是装的，而是真的在哭。
只是丁凡没有一点怜悯他的意思，看着手上的资料，对苏建说道：“你去年的时候，是三月份的时候报案的，也就是说李琴是三月分离开了家对吗？”
苏建现在就好像对李琴这个名字过敏一样，只要是一听到这两个字，马上就会被气的浑身发抖。
可丁凡却丝毫不在意，该怎么叫就怎么叫。
反正就是发火，也是苏建发火，自己又不发火，他要是太冷静了，对自己来说也不是什么好事，反倒是在他愤怒的时候，应对审讯，效果会好上一点。
这一点，坐在一边的魏晓天就完全不理解，甚至看到苏建急吼吼的样子，都想上去给他一拳了，这也就是因为有丁凡在，不然这小子早就动手打人了。
“我今天叫人在你作坊里面调查了一下，还真是挺巧合的。”丁凡伸手在魏晓天的肩膀上面拍了一下，然后将一份份的证人材料拿出来，对他说道：“李琴……失踪的那天，你到公安局报了案，随之周伟和徐振这哥俩也失踪了，根据你作坊里面的一个老匠人的回忆，这哥俩几乎是跟李琴同一天离开的。”
丁凡双手撑在桌面上，伸头看着苏建，声音有点低沉的问道：“你说李琴跑了，是不是跟这两个人一起走的？”
“你……”苏建一听，双眼瞪得老大，一脸凶相的伸头就要冲过来，但是魏晓天进门之后，就已经将手铐给他锁上了，想要站起来几乎不可能，挣扎了半天之后，只能愤怒的对丁凡咆哮道：“你胡说，你他妈的胡说。”
丁凡缓缓站起身来，转到桌子的另外一边，靠在桌上，一脸轻松的对他说道：“是不是，你心里比我清楚，你鼻梁上面的伤不就是被这哥俩打的吗？这件事知道的人还听多的，谁叫你家里的院墙本身就矮呐！”
之前周大志调查了很多的东西，包括苏建家的邻居他都一一找人问过了。
听说去年的时候，苏建出门到外地去送货，家里就李琴一个人在家里，那时候还是过年期间，外面还有人在放鞭炮，隔壁邻居就听到他家里有打斗的声音穿出来，还有难听的咒骂声。
当时邻居也是有点好奇，就伸头在墙上看了一眼，刚好看到了苏建被人从屋里打出来。
苏建从结婚开始，被媳妇儿打骂已经成了一种常态了，周围的左邻右舍一点都不奇怪。
但是这年都没过完，两口子就打起来了，而且打的这么凶，还真是头一次。
当这个邻居打算抽身退回来的时候，竟然看到屋里出来了两个男的，各个身高体壮的，出门就拉着苏建一顿暴打，而李琴根本就连门都没有出，躲在房间里面也不知道在说的什么东西。
印象最深的，就是当时苏建被人按在地上不断的捶打，甚至将他的头都按在了雪堆里面。
这件事知道的人虽然不多，但是也有几个，周大志叫人分头都调查一下，得到的答案竟然出奇的相似，基本上已经确定了， 在李琴失踪之前，苏建被人打过，而那一次还真的被人打的很重。
那件事之后，苏建在家里休息了好长一段时间，平常连门都不出。
只是也有人说，后来见过那两个人，来过苏建的家里，只是没有人见过这两个人什么时候离开的，大家都以为，这两个人离开的时候，只是自己刚好没有注意到而已。
一定是之前这两个人喝多了，才把苏建打伤了，这酒醒了之后，登门道歉来了。
等到苏建从家里出来的那一天，大家才知道，原来苏建的老婆跟人跑了。
当时苏建十分伤心，每天借酒消愁，大半夜的时候，邻居家里都能听见苏建的哭声，大家还挺同情他的。
至于这李琴的事情，从那以后，就在没有人提起了，只是偶尔听到有人在说点谣言之类的。
丁凡今天听说了这件事时候，马上就叫周大志把这个到处传谣言的人，给抓回来，然后问清楚，他是从什么地方知道这件事的。
一问之下，果然这几个小子，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而且都是黑子的手下，丁凡一个电话过去，这几个小子全都交代了。
一开始他们几个人，跟苏建一点交情都没有，也不知道他家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都是苏建自己给钱，叫他们在外面说的。
甚至跟他们说，这件事传的越离奇越好，主要就是一点要明确，这个李琴，就是跟别人跑了。
出去编点传言而已，这都是小事一桩，而且还有钱可以收，苏建出手也大方，没人一张大团结之后，这个李琴跟人跑了的故事，第二天就传的到处都是了。
只是周大志一直都想不明白，都说有人出钱封嘴，还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人出钱给自己造谣的，也不知道这个苏建是不是老婆跑了，得了失心疯了？
反正这一点，是谁都想不明白。
唯独是丁凡一听就明白了其中的关窍，冷笑着对苏建说道：“你出钱叫人给你造谣，说是老婆跟人跑了，不就是为了迷惑警方的眼睛吗？其实你这一招用的真不错，一开始根本就没有人注意到你，只是你太贪心了，卖假货在外面赚了钱，是不是看谁都像傻子啊！”
第0692章 侥幸心里埋祸根
其实这个苏建耍的小把戏，并不是什么高明的手段。
其中的漏洞很多，只是因为那段时间，他每天都在家里哭，除了喝酒就没有别的事情做一样。
让周围的人都以为他是伤心过度，加上外面的传言不断，周边的邻里之间，谁都不想在用这件事刺激他了。
所以在报案之后，不论是治安队，还是公安局的人，到周围走访之后，得到的消息都是之前他已经编好的。
就好像是他自己写好的剧本，然后叫周围的人都帮他掩饰了起来，扰乱了警察的视线。
要不是这一次丁凡看出来这个苏建身上有问题，叫人详细的调查，现在这件事都不会有人怀疑到，这一切都是他在自导自演。
至于那段时间，他每天在家里喝酒，晚上不停的哭泣，原因只是因为他内心的恐惧，晚上在床上辗转反侧，根本就睡不着，所以才一直用酒精来麻痹自己的神经而已。
除了这些之外，丁凡还叫人顺便调查了一下，李琴以及周伟和徐振的消息，了解了之后，一切都算是真相大白了。
丁凡将手上的文件一张一张的丢在桌上，对苏建说道：“其实你一直没有孩子，这一点你怪不了别人，只是李琴不想给你生而已。”
一说到孩子，苏建整个人都瞬间有精神了，两只诡异的眼睛直勾勾的瞅着丁凡，急切的说道：“她一直都说我有病，只是我已经在医院看过了，很多的大医院我都检查了，我根本就没有问题，一定是她，一定是她对不对。”
丁凡冷冷的一笑，伸手拿着一张医院的就诊记录对苏建说道：“你没有病，她也没有病，只是她不想给你生而已。你看看这东西，你就就明白了……算了，还是我给你解释一下吧！”
丁凡原本是想直接将就诊记录给苏建自己看的，但是想想这东西就是给他了，也未必有用，这上面写的东西，实在有点叫人难以理解。
干脆还是自己来说好了：“在你跟李琴结婚之后，她就已经悄悄到医院做了一点保障，身上装了避孕环，有这东西在，你这辈子都不用想能有后代了。”
这个避孕环，说起来，就连丁凡都不知道是啥东西，还是临时找人问了才明白，原来这东西就是戴在女性体内的一种避孕措施，主要是国家提倡的计划生育问题，现在很多的家庭，在要了孩子之后，都会带上东西。
但是这个李琴就有点意思了，还没有生过孩子，就已经将这东西戴上了，要说他不知道这东西是干啥的，打死丁凡都不相信。
显然就是不想给苏建生孩子罢了，昨天叫魏晓天到他家调查取证的时候。
魏晓天还跟丁凡说，这个苏建家里贴着很多的港城流行的明星照片，很大的那种，几乎整个墙面上都是，就是他看到了都羡慕。
听了这个调查结果之后，丁凡想到的第一点就是，这些东西不可能是苏建的，而是李琴沾在墙上的。
一个男人就算是在喜欢一个长相英俊的人，想来也不会将这种东西丢粘在家里的墙上吧！
这一点到是跟陈璇有点相似，墙上粘贴的东西都是一些长相俊美的男人，就是睡觉前都要对着墙壁上面的照片说话，就跟神经病一样。
这都是当时谷悦跟丁凡说的，本来就只是当成一个笑话跟丁凡说的。
想来这个李琴，应该也是跟陈璇差不多的情况。
每天都看这些东西，在看自己的丈夫，长成这个样子，他要是能给他生孩子都奇怪了。
丁凡将这件事跟他说了之后，苏建整个人都傻了，任他是怎么想都想不到，自己费劲心机，用了各种手段，甚至吃了不知道多少的中药，最后都怀不上孩子，根源竟然是因为李琴给自己来这一手。
知道原因的苏建，就好像一个疯子一样，靠在椅子上面放声大笑起来，甚至都有点病态的感觉。
丁凡也不说话，就在一边坐着，抽着烟，等着他笑。
直到最后这个苏建笑的已经浑身没有力气了，这才瘫在椅子上面，自言自语的说道：“从一开始，李琴就不喜欢我，甚至看到我就一脸的厌恶，我知道自己长得难看，而她是屯子里的一枝花，嫁给我，确实叫她有点没面子，但是我给他的生活难道不够吗？我给了他我的一切，可是他最后竟然这样对我。”
丁凡没有说什么，就坐在一边，静静的听着，等着苏建把话题说道关键的地方。
谁知道，丁凡还有点小瞧了这个苏建，自言自语之后，苏建竟然双眼一瞪，坐直了身体开口说道：“谢谢你了，丁警官，要不是有你，我现在都不知道，原来我一直没有孩子的根源，竟然是因为这个臭女人。”
丁凡皱着眉头，看着苏建，冷冷的说道：“你就没有点别的想说的？”
苏建装作很单纯的样子，一脸不解的问道：“说什么？我找人造谣，这一点我认了，要罚我多少钱，我也认了，说我造假，诈骗，这些都要有人证才行，我回家等你们把我以前诈骗的人都找出来，怎么判我都行，我都认了，这还不够配合吗？”
丁凡缓缓的闭上了双眼，摇头说道：“你以为你杀人的这件事，三言两语就能避过去吗？李琴、周伟还有徐振，三条人命，你以为躲得过去吗？”
苏建摇头说道：“谁能证明这三个人死了？有尸体吗？现在他们就只是失踪而已，凭什么将这三个畜生的死亡，都扣在我一个人的头上？”
丁凡冷笑着站起身来，打开了门，叫外面的人将东西拿进来，然后对苏建说道：“这些东西都是你做的吧？”
丁凡拿着的盒子里面装的都是各种瓶瓶罐罐的东西，全都是之前从苏建的家里搜出来的。
这些东西，丁凡已经找人看过了，作坊里面的老匠人一眼就看出来这东西都是谁做的了，十分确定的就说，这东西都是苏建亲手做出来的。
据说这个苏建这点手艺的还是这老人教他的，而且上面还有他的专用记号在里面，说是什么规矩。
当时丁凡没有管这些东西，只要是知道这东西是苏建做的就够了，别的根本就不重要。
而苏建看到这些东西之后，脸的有点难看的，但还是镇定的问道：“这都是我平常随手做的小东西，有什么问题吗？我只是爱好做点东西而已，这不犯法吧！”
丁凡将手上的大盒子丢在桌上，冷笑着说道：“不犯法，的确不犯法，你要是只做点东西，谁都不会说什么？但是你在这些陶土里面都加了什么东西，这还要我说吗？”
苏建眼珠转了一圈，摇头说道：“我不能跟你说，这是我家里的秘方，都是不传之秘，我要是说出来，我爹都会打死我的。”
丁凡伸手拿了一个瓶子出来，指着瓶子对他说道：“你爹会不会打死你，我现在还不知道，但是你用尸骨粉勾兑陶土这件事，要是被你爹知道了，我想他一定会亲手打死你这个畜生。”
在古代的时候，就有传闻说，想要陶瓷器做的精美华润，最好是在陶土里面加一些人的骨灰在里面，调和好的陶土，最后烧出来，线条不会看起来僵硬，而且不容易炸裂。
这件事一直以来，都只是一个传说，丁凡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但是当年好像真的有试过，最后被人发现了，还打断了手脚，丢在了窑炉里面，叫他自生自灭，这件事当初还是姥爷给他讲的。
到是完全没有想到，有一天，自己也会遇上一个这样丧心病狂的人。
苏建一听说骨粉两个字，整个人僵了一下，故作镇定的说道：“这……我在这里面用的都是动物的骨头，又不是人的，这些骨头我都是买来的。”
“放屁，你说这是家畜的骨头，这话你自己相信吗？”丁凡一只手上拿着陶罐子，一只手拽着他的衣领，将他的脸几乎贴在了陶罐上面，大声的说道：“睁大了你的狗眼看清楚，这是什么东西？不知道是吧！我告诉你，这就是李琴身上的那枚你不知道的避孕环，这东西是不锈钢的，你以为尸体烧化了，什么证明都没有了是不是，我告诉你，老天爷都不答应。”
说完丁凡将箱子里的东西一件件的摆出来，指着上面的东西一件件的说道：“你不知道徐振以前手臂有过一次骨折吧！里面是有钢钉固定的，这东西烧不化。还有这个泥质盆子，你以为这东西上面又脏又臭，不会有人来查，是不是。我告诉你，谢谢你这一次将这个泥质盆子做的这么厚实，里面保存了一副完整的牙齿。”
其实就连苏建自己都没有注意到这些东西，当时只是记得自己将几句尸体都火化掉，将尸骨灰调和在了粘土中，心中只有恨意的他根本就没有想过，里面会保留下来这么多的东西在里面。
只有这一副牙齿算是他自己故意的，当时只是无意间留下来的一副完整牙齿，因为温度的问题，竟然没有完全化掉，他就想将这东西直接镶嵌在自己的尿盆里面。
就算是有人调查，自己常年不清洗的尿盆想来也没有人会注意到。
想不到就是一点侥幸心里，最后竟然成了指认自己的证据。
第0693章 愤然杀妻
经过了一段时间外面的调查和了解，丁凡基本上已经了解了事情发生的大志经过。
虽然有很多的东西都是丁凡自己猜测出来的，但是由小见大，也能看出来很多东西。
在加上苏建自己对情况的叙述，丁凡等人这才彻底的了解到了他的一切。
跑开案子这件事不说，单单只是说苏建这个人，之前也是一个挺勤恳的人，早年的时候家里就是开了一个小作坊，住在周围的邻里之间，谁家里要起个酸菜缸之类的，一般都要来找他家里。
苏建的父亲就有这么一手艺也算是绝活了，爷俩借此糊口，日子过的也算不错。
只是他父亲只会做点大件之类的容器，一些小件的东西，也不是很拿手。
后来这个苏建竟然自己在我外面找了一个老师，在外面学了一手不错的手艺，学成归来回来之后，竟然自己在郊区找了个偏僻的小地方，开了一个小作坊。
一开始生意也就是勉强能保住自己家里的温饱，多亏了这小子在外面肯干，从来不说什么辛苦之类的，甚至自己亲自伸手干活的事情都是常有的。
几年的时间，原本不起眼的小作坊，规模不断的扩大的，甚至跟以前的县里周边的几个大一点瓷器厂都可以分庭抗礼的地步。
这几年的时间，苏建几乎每天都在作坊里面忙碌，就连吃饭睡觉都在这里，忙的时候，甚至连家都回不去。
而家里的老人也一直都在为他担心，毕竟已经年纪不小的，眼看着都已经快三十岁的年纪了，在别人家里，这个年纪的人，家里差不多孩子都满地跑了，而苏建依旧是一个光棍。
为了自己的儿子操心的苏老爷子，最后只能找了家里的亲戚朋友，找人帮帮忙，问问谁家里有待嫁的姑娘。
也许就是上天安排的一次缘份，本来对这件事有点抗拒的苏建，看到李琴的时候，完全忘记了以前自己的反对态度，甚至急忙忙的就叫人将婚事都定下来，只是两个来月的时间，这门亲事就被轰轰烈烈的办了起来。
事情都忙完了，苏老爷子也算是了却了自己的一个心事，自己直接搬出了原本居住的小院子，回到自己的老房子去住了。
其实李琴一开始嫁给苏建的时候，对于这个人根本就不满意，只是家里穷，还有个弟弟在亲戚家里上学，一直住在南方，家里每个月都要送钱过去。
也就是因为苏建的家里条件不错，这才无奈的嫁给了他，一开始也就是希望自己的手头上能缓一点而已。
至于苏建一直都想要个孩子的事情，李琴一直都用家里的条件来搪塞。
但是这话说多了也不是个办法，时间久了，苏建早晚都是会有察觉的。
一次出门到亲戚家里，串门的时候，无意间知道了这个避孕环的事情，也就是这一次叫她心里产生了一点别的想法，回家之后，她就一直找人问你这件事，只是这件事她也不能直接的问出来，只能是小心翼翼的找人问起，确定了这件事之后，她马上就找到了医院，花了钱，将这东西戴在了身上。
一开始，她心里还有点紧张，可是苏建一直都没有发现这件事，渐渐的她也就不在乎了。
那段时间，苏建每天都疯了一样，就是想要一个孩子，只是李琴的肚子一直都没有什么动静，他甚至都在怀疑，是不是李琴身体不好，生不了孩子，不然这段时间自己已经拼尽全力了，不可能一点动静都没有的。
为了这件事，他可没少费心，在外面找了不少的方子，各种补药都吃遍了。
只是因为这件事有点难以启齿，所以一直以来，他都只是找了一些江湖郎中，根本就没有到大医院里去做检查。
每次他问起这件事的时候，李琴都不屑的横他一眼，说他没有本事，这辈子就不配有后。
就是这句话，深深的刺激到了苏建，在外面花了大价钱，买回来各种补品。
可是他家里也就是比一般人家过的好一点，一直都吃这些东西，什么样的人家能吃的起？
为此，苏建的家底很快就被掏光了，也就是这个时候，他在外面遇上了一个长相瘦小的人，说是能帮他找点赚钱的路子，他也是因为听信了这个人的话，走上了坑蒙拐骗的不归之路。
一开始，苏建只是负责将东西做出来，至于找买家的事情，根本就不用他来操心，东西的图样，也是别人给带来的，他也就只是照着做而已。
后来发现这里面赚来的钱都被人家拿了大头，这他就不高兴了。
渐渐是苏建开始脱离之前的合作伙伴，开始自己在外面找买家 。
也就是不到几年的时间，他就已经在外面混的小有名气了，同时手上赚的钱也越来越多，在他看来，这一行其实很容易赚钱，只要是找准了买家，想要赚钱就是几天的事情。
可是钱赚到手了，并没有叫他高兴多久，因为自己跟家里的李琴，依旧还是两口人，想要的孩子依旧没有着落。
这时候的苏建手上也有点钱了，在外面也算是财大气粗了，想要找个有名的医院，检查一下身体，自然不是问题。
但是几家大型的医院检查下来，根本就查不到一点问题。
当时他就开始怀疑，这个问题是不是出在了李琴的身上。
拿着手上的医院的检查报告，苏建气冲冲的就打算回家质问李琴。
谁知道，大门打开的时候，竟然看到李琴衣衫不整的跟周伟抱在一起。
当时苏建整个人好像如遭雷击，整个人呆立在门口的位置，好长时间之后，才开口对两人大声的咒骂道：“狗男女，你们可真对的起我。”
苏建大声的吼了一嗓子，伸手抓起厨房的菜刀，直接就冲向了两人。
李琴当时是完全没有想到，今天老公竟然回来的这么早，而且还看到了自己的跟别人在一起的时候。
在加上苏建手上拿着菜刀气势汹汹的样子，当时就吓软了。
虽然这些年，自己嫁给了苏建，他对自己一直都是百依百顺的，可是头上被人带了绿帽子，任谁都会忍不住发火了，就算是杀人都不是不可能的。
所以这个时候，看到苏建手上提着菜刀，她一点都不怀疑这一刀下来会直接要了人的命。
苏建当时脑子里面一片空白，手上提着菜刀，对着周伟就是一刀砍下去，现在的他，根本就没有想过什么杀人要偿命的事情，双眼之中，只有说不尽的愤怒。
问题是周伟今天也不是一个人来的，徐振一直都没有出现，只是因为来了之后，他就在这里喝多了，这个时候还在屋里睡觉。
就在苏建手上轮着菜刀不断的砍向周伟时，喝多了就在屋里睡觉的徐振被吵醒了，推开门一看。
苏建手上提着菜刀已经砍向了周伟，而周伟不知道什么原因瘫坐在地上，徐振顿时酒劲就上来了，大吼一声：“你打我兄弟？我今天就弄死你！”
说完，抡起墙边立着的小铲子，就冲了过去，一铲子就打在了苏建的鼻子上面。
从身高到体格上的比较，苏建根本就不是徐振的对手，更何况现在他们是两个人。
周伟看到了徐振出来，生怕这个苏建说出自己的事情，直接冲上去就跟苏建打在了一起，根本就不给他一点说话的机会。
甚至将苏建按在了外面的雪地上，不断的挥拳打在他的身上。
苏建愤怒的嘶吼着，伸手就想要抓住身后的周伟，可是徐振也不是傻子，掰开了他的手之后，也加入了进来，两个人将苏建打的几乎不成人形，要不是现在苏建的胸口上还有呼吸，周伟都以为他将人打死了。
徐振就更不用说了，现在酒劲儿还没过去，现在正一拳拳的往他身上打着，只是现在他已经没有多少力气了。
这个时候，李琴也算是缓过神来了，急匆匆的就跑了出来，将两人推开，叫他们快走，苏建这边她想办法。
周伟慌乱的点点头，伸手拖着累瘫在地上的徐振，匆忙的就离开了院子。
李琴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才将地上的苏建拖起来，将她送回了屋里，心中也在打算后面的事情要怎么办。
其实在她看来，这件事也不是很难，苏建不是一直都想要孩子吗？
自己就给他生一个好了，大不了生了孩子之后，叫苏建给自己准备一笔钱，自己到南方在找个人嫁了就是了，反正就是不想在整天面对这个丑八怪了。
直到这个时候李琴的心中还在惦记着，海报上面那些高大帅气的男明星，期待能跟他们有一场特别的邂逅。
只是美梦终究是只是美梦，还没等到她开口跟苏建说这个想法，脖子上面就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根绳子，并且狠狠的勒进了她的肉里面。
疼痛的窒息感瞬间袭上心头，更多的其实还是心底的恐惧，现在家里可只有她跟苏建两个人。
就苏建这个窝囊的男人，今天能提起刀，这还是因为在气头上，已经叫她十分意外了，难道现在他还敢杀人不成？
直到李琴被活活勒死的一刻，她都不相信这个身后用绳子勒死自己的人竟然是她一直看不起的苏建。
其实苏建一直都清醒着，只是他一直不想开口，单论力气他别说是和徐振和周伟两个人比了，就是单独对上周伟，他都不是对手。
可是论起头脑的话，就算是这两个人都的脑子都加在一起，也未必能比得上他。
伤心欲绝的苏建，当时就是想要找机会趁人不备，站起来将这两个人都砍死的，只是手上的刀被人抢了下来，而这两个人又慌忙的跑了。
就在他还在想着，要怎么给自己出这一口气的时候，身边的李琴伸手将他扶了起来，然后将他扶到了床上，低声的自言自语什么。
只是当时的苏建根本就没有听到她说什么，不然也不会就这样痛下杀手。
第0694章 焚尸成灰
杀死了自己的发妻之后，苏建终于缓过了神来，心中的怒气也渐渐的消减了一点。
看着李琴瘫倒在地上的尸体，苏建突然心中开始了一阵恐慌，当先就想到了要怎么处理这个尸体的问题。
只是周围住的都是多年来的老邻居了，从自己跟父亲住在这里的时候，就跟这些邻居十分熟悉了，生怕万一这些人过来拜年之类的，到时候自己也没有办法应付。
最重要的就是，家里就这么一点地方，根本没有地方藏人那？
就在他急切的在想怎么处理尸体的时候，无意间看到了院子里面弃置好久不用的瓷窑。
这个小瓷窑，还是当年父亲在这边的时候，给周围邻居烧酸菜缸时候用的，自从他在外面自己开了小作坊之后，这东西就在没有用过了。
闲置已久的小瓷窑到是可以用来暂时用来隐藏尸体，等到有机会的时候，在将这尸体送到外面去。
当天晚上，苏建就将尸体分解开，用瓦罐将尸体藏到了外面的瓷窑里面。
就等着什么时候，手上在出货的时候，将尸体带出去。
等到苏建将尸体都处理好了之后，又将家里也清理了一下，生怕在家里在留下一点蛛丝马迹，连地面都被他清理的一遍又一遍。
一直忙到后半夜的他，根本就不敢停下来，只要是停下来一点，眼前就会出现李琴的身影在面前不断的转悠，苍白的两颊，还有布满血丝的双眼，长长伸出来的舌头，吓得他根本就不敢睡觉。
只有要是一闭上双眼，李琴的吊死鬼形象就会出现在他的面前。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几乎每天都是这样的生活，吓得他连门都不敢出。
但是他不出门，却有人上门来找他。
没想到之前将苏建打的不成人形的周伟和徐振两个人竟然又来了。
只是这一次，徐振没有喝酒，十分清醒，来了之后就跟他说明了，自己不是来找麻烦的，而是专门来道歉的。
那天的事情，他还是后来才弄明白的。
知道是自己的兄弟，在苏建的家里，跟李琴动手动脚的，特意带着人来给他道歉的。
中间也说了很多以前李琴跟周伟之间的事情，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希望这件事，能就此结束，不要在没完没了的争执下去了。
苏建当时就冷笑着看着面前的两个人，差点笑出声音来。
真是想不明白，这两个人为什么这么天真，竟然以为上门来道歉两句，上次的事情就能多去了？
其实周伟一点都不傻，相反还是一个十分聪明的人。
之所以今天会来这里，很大一部分原因，还是为了赚钱。
因为在这里的赚钱的，要比外面赚钱快的多，而且工作也不是很累，不费什么力气，就能赚到在矿山的时候，两倍的工资。
所以这哥俩都不想离开这里，要不是因为有李琴的关系，这两个人还在矿山那边累死累活那。
就是因为想到了这一点，徐振才带着周伟过来，心中想着，哪怕是今天被人打一顿，也认了，说什么都要将这份工作保下来。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他手上可是有苏建的把柄在手的。
苏建都不知道，自己在外面买假古董的事情，其实徐振已经知道了，只是一直以来都没有表现出来。
直到今天，这哥俩已经没有路可以走了，这才说出了这件事，作为要挟自己的一个砝码。
知道这件事之后，苏建被气的脸色铁青，甚至都想抄起菜刀剁了这两个畜生。
但是仔细的衡量一下双方的情况，就自己的这个小体格，根本就不是这两个人的对手，这要是真的动起手来，自己少不了要吃亏。
可是不动手，又觉得这口气出不来，心里实在气闷的很。
苏建沉默了良久，最后深吸了一口气，还是点头答应了下来。
周伟没有进门，只是在门口站着，根本就不想跟他说话，这件事全都交给了徐振去办了，他就直接捡现成的就好了。
而这个徐振在看到苏建点头之后，马上就笑着说要一起喝杯酒，算是大家一起歃血为盟了，今后大家联手一起赚钱。
苏建在外面行走多年了，什么人没有见过，还真是没有见过徐振这样的人，整个就是一个二皮脸。
但是不得不说，这样的人，在外面还是吃得开的。
苏建当时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面前的徐振，然后问了一下外面的周伟为什么不进来。
徐振跟他讲了一下周伟跟李琴之前的关系，苏建这才知道，原来在自己娶了李琴之前，两人就已经在一起了。
只是因为当时两家人生活都过的不好，这些年来，都没能凑出一份拿得出手的聘礼，这才一直拖着，直到苏建出现了，拿出了一份相当厚实的聘礼，直接将李琴娶回家来。
后来李琴跟周伟也渐渐的断了联系，直到苏建两人已经结婚三四年了，李琴才在一次回家探亲的时候，见到了周伟。
后来经过了李琴的介绍，将周伟和徐振介绍到了苏建的手下。
本来这都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只是今年过年，两人结伴到县里办点事，顺便就过来看看老板，打算拜个年就回去。
一开始也没有多想什么，李琴对两人还挺热情的，准备了酒菜，就叫两人在家里喝点酒，简单吃点东西。
徐振是个酒蒙子，只要是见到酒基本上就走不动道，而且还是一喝就醉的德行。
在苏建的家里，只是喝了两杯就倒下了，剩下了周伟和李琴两个人，本身就喝了一点酒，四目相对之下，就直接**了。
只是两人万万没有想到，说好要明天才回来的苏建竟然提前回来了，一进门就刚好看到了两人当时的尴尬情况，伸手抄菜刀就要杀人。
不过苏建这边雷声大雨点小，还没有砍到人，就先把里面睡觉的徐振吵醒了。
不明所以的徐振上来就把他打了一顿，两人回去之后，生怕苏建会报警，到时候，这两人别说是赚钱的路子没了，就是将来在屯子里面都没有办法在混下去了，这才来找苏建希望这件事就到此结束。
苏建知道了这些之后，只是淡淡的点点头，眼皮都不抬一下，叫徐振到外面将周伟叫先进来，等一会儿一起喝酒，叫他给自己道歉，这件事就这样翻篇了。
这对徐振来说，当真算是一件好事了，只要是苏建说翻篇了，今天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可是苏建就真的打算放过这两个人吗？
其实并没有，只不过力拼自己不是对手，苏建打算另外在想办法。
趁着两人在屋里倒酒没有注意到自己，他将之前买回来的一包安眠药碾碎了丢进了锅里，一大锅炖菜，两人都没有吃上两口，就已经支撑不住了。
苏建看到来那个人已经到下了，想都没有多想，伸手就将周伟帮了起来，然后拖到了外面，一刀结果了他，然后将尸体一块块的分解开，装进了另外一个摊子里面。
这边才刚刚处理好了周伟，徐振就已经缓缓的醒过来了，当时看到苏建一脸鲜血的样子，顿时吓得尿了裤子，张开了嘴巴，想要叫救命。
只是这边嘴巴才刚刚张开，苏建就已经一道砍断了他的脖子。
鲜血不断你的顺着徐振的脖子流出来，很快就将地上的土地染得一片通红。
苏建连杀了两个人，再一次见到眼前的场景，他似乎已经渐渐的习惯了，这些年，在外面做了不少的沁血玉，对于各种惨烈的场景，他都已经看的太多了，分解尸体也是手到擒来。
只是三个人的尸体，一直都在手上放着不是个办法，短时间还行，不会有人发现，但是气温要是高了，估计用不了多长时间，尸体的腐臭就会散发出来，到时候这件事还是会被人发现的。
所以他想了一个办法，将这个已经好多年都没有使用过的小瓷窑收拾了出来，重新点火，将里面的三具尸体，直接烧成了灰，在加上家里剩下的一些陶土，和在一起之后，做成了各种形状的器皿，将这些东西就摆在了家里。
只是他没有想到，这些已经死了的人，最后竟然会留下来一点致命的证据在这些瓶瓶罐罐里面。
他唯一知道的一点，就是那一口整齐的牙齿，当时不知道什么原因，最后这一口牙齿竟然没有完全化成灰，但是他也不介意，还特意给自己烧制了一个便盆，然后将这口牙直接就镶嵌在了这个盆子里面，只是在上面盖了一点粘土，叫人看不到而已。
平常这个便盆就在家里的角落里面，从来就没有刷洗过，上面又脏又臭，最后都被他完全忘记了，直接丢在了院子里的茅房中。
想不到最后还是被丁凡查出来了，至于他每天晚上都会哭泣的原因，完全是因为对妻子的愤恨，觉得自己有今天，都是李琴害的。
所以每天喝多了酒，就会在屋里哭的昏天黑地的，每天都在想着，要是岳父岳母上门来问，自己要怎么回答。
最后还真是叫他想到了一个办法，先给李琴扣上一个跟人跑了的帽子，直接倒打一耙，然后在到警局报案，外面找几个小流氓编点故事，彻底将李琴黑化掉。
至于徐振和周伟这两个人，根本就连管都没有管，反正这两个人在外面名声也不好，就算是失踪了，其实也根本就没有人会在乎。
就在苏建的精心设计下，这一桩杀人案，竟然被他整整隐瞒了一年的时间。
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费尽心思守了一年多的秘密，竟然就这样被丁凡撞破了，而且还是只是因为自己的一时间贪心，才引起了他的注意。
第0695章 不为所动
苏建从一开始的完全不配合，到后来的沉默以对，最后在丁凡将手上的证据拿到他眼前的一刻。
他彻底崩溃了，甚至疯了一样，想要将丁凡手上的物证抢过来，然后狠狠的摔在地上，彻底毁了这一切。
只是他手上的那些手铐可不是开玩笑的，完全限制了他的行动，让他什么都做不到。
眼看着丁凡手上已经有了足够的物证，甚至连人证都已经找出来了，苏建也没有什么好在辩解隐藏的了，索性将一切都说了出来。
只是说道最后的时候，苏建已经泣不成声了，双手捂着自己的脸，放声的哭泣着，好像整个审讯室里面就只有他一个人在发出声响。
丁凡靠在一边，嘴里叼着香烟，一根接一根的抽着，神情看上去十分的冷漠。
至于一开始坐在一边做记录的警员，双手早就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下来了。
而魏晓天，从一开始，就脸色难看的攥着双拳，紧咬着牙龈，看起来似乎都已经要咬出血来了。
等到苏建将自己的一切都讲述完毕之后，丁凡才点点头，浑身有点僵硬的对记录员说道：“刚刚他说的话，你还记得吗？记下来，一个字都不能差。”
说完之后，对魏晓天安排了一下，待会这边的事情都完成了之后，找点吃的给苏建送来，叫他在这边在吃最后一顿饭，明天一早送到公安局那边去，剩下的事情就不用自己这边在费劲了。
说完之后，丁凡就回自己的办公室去了。
忙碌了这么长时间，天都要亮起了，东方已经露出了一点鱼肚白，用不了两个小时，天就要亮了，而自己现在手上的案子也差不多该完结了。
剩下的时间，丁凡必须全力以赴的调查白骨案了，必须尽快将这个案子调查出来一点眉目才行，时间拖得越久，对于案子的侦破就越困难。
丁凡在里面审讯，而外面的这些警员也没有闲着，就在等着里面的消息。
直到丁凡从里面走出来之后，轻声的说道：“交代了。”
仅仅四个字，瞬间点燃了整个办公室里面的气氛，众人一个个脸上都流露出了放松的笑容。
只是丁凡现在一点都笑不出来，就连魏晓天都是这样，出来的时候，脸色黑漆漆的一片，看人都没有好脸色，就好像谁欠了他钱一样。
等到他手上的事情都忙完了，转头看了一眼丁凡的办公室，发发现他现在还没有睡觉，眼神呆呆的看着窗外的天空。
想不通的魏晓天，想了一下，最后还是咬着牙走到丁凡的办公室里，顺手将门关上，压低了声音开口问道：“你早就知道了对吗？”
丁凡有点疑惑的看了一眼面前的魏晓天，皱起眉头问道：“你什么意思？你想说什么就直说好了，什么我知道了？”
魏晓天深吸了一口气，对丁凡说道：“从一开始，你就已经想到了整个案情的经过对不对？”
丁凡坐直了身体，伸手拿了一支烟，点燃了之后，对魏晓天说道：“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这样想，但是我希望你能冷静一点，好好想想，这件事我怎么可能会知道？”
丁凡听了魏晓天的话，差点都笑了出来，因为他这话说的简直就好像一个笑话，他以为自己是神仙吗？
难道能未卜先知？
要是真的可以早就知道，这个案子还能发生吗？
而魏晓天却坚定的觉得，丁凡一定知道什么，双眼逼视着说道：“我在审讯的时候，就一直看着你的脸，从头到尾，你的神色就没有一点变化，好像你对他说的话，一点都不奇怪，这难道是正常的？好像一切都在你的意料之中一样。”
丁凡笑了一声，将手上的烟灭掉，对魏晓天问道：“你觉得我应该是什么表情？”
被丁凡这样一问，魏晓天一时间有点不止所错了，但是回想了一下之前自己在审讯室里的时候，心中何等的愤怒，顿时脱口而出说道：“你难道就连一点愤怒都没有吗？这件事，难道你就不认为那几个人死有余辜吗？”
丁凡点点头，回想了一下，开口说道：“从逻辑上来讲，这个杀人的动机是完全成立的，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至于你说的生气，我好像觉得有点没必要。”
丁凡的淡定，简直叫魏晓天发狂，要不是之前跟丁凡已经熟悉了几天时间，甚至跟着一起破了几个案子，他简直都不相信，这是他能说出来的话。
当初那个义正言辞的丁凡，去了什么地方？
那个对失踪儿童，充满了爱心的丁凡，为什么会在这个案子上面，好像一个冰冷的机器一样那？
当时在审讯室里面的时候，魏晓天只是无意间看了丁凡一眼，却发现当时的他，眼神中一点感情都没有，平静的就好像一开始这一切他都知道了一样，现在只是听听这个凶手，有没有修改别的东西而已。
还有那冰冷的眼神，完全就是一个冷漠的旁观者，魏晓天一直都觉得，这不可能是自己认识的那个丁凡，简直冰冷的叫人感到害怕。
而丁凡听到魏晓天的话之后，第一时间就想起了曾经的自己，同样的热血，对案子中的人总会有感同身受的感觉。
记得当初在翻身屯的时候，丁凡就曾经经历过这样的一个案子，只是因为一个误会，最后酿成了一个杀人案。
当时丁凡跟魏晓天的想法都是一样的，同样有感同身受的那还种感觉。
只是后来经过了马龙飞开解，还有王海涛对自己说的话，丁凡才渐渐的想开了。
情理就是情理，有的时候跟法律就是有冲突的。
但是法律永远都是大于情理的，你可以对于这个案子有自己个人的看法，但是在法律面前，人人都是平等的，它不会管你以前都经历了什么，至于要是你触犯了法律，最后都是一个结果。
魏晓天今天之所以会这样冲动的来只质问自己，完全就是因为这一点没有想清楚，现在还在钻牛角尖。
要是换做平时，丁凡或许会将自己当初遇到的案子跟他讲一下，说明白这里的道理。
但是现在丁凡的手上还有案子，所有人都在忙碌，他也实在没有心思跟他说这些，心中更加期待的还是，这件事他能自己想清楚最好。
“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办？”丁凡站起身来，走到魏晓天的面前，对他问道：“要是换成你在我的位置，你觉得要怎么办？”
被丁凡这样一问，魏晓天才反应过来，自己这一次问的，确实有点没脑子了。
不管苏建的过往是不是值得同情，有一点是毋庸置疑的，那就是他已经杀了人，他就是一个杀人犯。
事实就是，苏建杀了人，犯了法，他就应该受到法律的制裁，这一点是不容更改的。
所以魏晓天现在被丁凡的一句反问，彻底逼问的说不出话来了。
最后只是小声的嘀咕道：“难道就不能稍微的给抬减刑吗？”
丁凡冷笑着说道：“你当我不想吗？”
“你是不是以为我希望每一个犯罪的人都最后被判死刑，我会很开心？”丁凡被魏晓天气的身体都有点颤抖了，怒气冲冲的说道：“你看看这个苏建，他从头到尾都做了什么，但凡是我们将他抓回来之后，他能自己痛快一点，自己坦白出来，我们都有一个机会，也有个理由给他争取一下。”
“可是他在做什么？”丁凡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将桌上稿纸拿出来，递给魏晓天，对他说道：“你知道我们现在手上本身就有案子，外面的同事有的已经几天都没有回家，没有合眼了，偏偏遇上了这个破案子，我们中间再花时间，调查取证。就这个表现，你叫我怎么给他写材料？”
丁凡越说越生气，最后气的将手上一沓稿纸直接丢在了魏晓天的脸上，大声的质问道：“你以为就你一个人有同情心，别人都是铁石心肠？这个报告你来写，我看看你能不能写的出来，我豁出去这张脸，我给你送上去，看看最后苏建的结局是什么样的？”
苏建的过去，丁凡听了之后，也觉得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如果他只是一个小警员，心里不痛快的时候，也可以表现出来，甚至出去发泄一下都没有问题。
可是丁凡现在是整个治安大队的队长，他能这样当着下面人的面，将自己的情绪表现出来吗？
所以丁凡一直都在绷着脸，就算是心里不痛快，也只是一直在一边抽烟，尽量的叫自己保持冷静。
本来忍着心中的不快就很辛苦了，偏偏魏晓天这个时候，跑来点火，丁凡原本躁动的心，瞬间就炸了。
这还是丁凡头一次，在办公室里面对手下说这么重的话，甚至将魏晓天骂的头都抬不起来。
偏偏丁凡现在说的问题，叫他完全找不到一点反驳的理由，只能低着头，在一边听着，最后默默的将地上的稿纸都捡起来，重新放在桌上。
“你要是还想做一名警察，你必须要知道你要维护的是什么。”丁凡缓缓的坐在了椅子上面，双眼有点无神的看着窗外微微泛起了的鱼肚白，轻声的说道：“我们这些穿警服的人，所维护的不仅仅是正义，那是古代大侠们干的事，我们要维护的，只有两个字，法律。”
法大于情的事情，丁凡这个已经不是第一次遇上了，现在只能希望，今后不会在遇上这样冲突的情况就好了。
只是这个希望，真的能实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