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96章 人心都是肉做的
不管之前魏晓天能不能想明白这件事，但是有一点是不会改变的。
但凡是触犯了法律的人，最后终究是一个同样的结局,必然要接受法律的审判。
丁凡在这边审讯有了结果之后，第一时间就给马龙飞打了电话，通知了他一下这边的情况，叫他早上就派人过来，将人直接带回去，至于后面要在怎么处理，他到是一点都不在意。
唯一对这件事有点看法的人，似乎也就只有魏晓天一个人，在苏建被送走的时候，这小子还有点不忍心的样子，一直都躲在屋里，说什么都不出来。
当时一大早上的，天才刚刚亮起来，马龙飞的安排的人就来了，在带人离开的时候，想不到在门口，竟然看到了一个老人一直站在门外，向里面伸头看着什么。
这老人一开始丁凡还不知道是谁，到是周大志比价熟悉一点，打老远一看，似乎就看出来一点什么东西，小声的对他说道：“这个就是苏建家里的老爷子，八成是这件事，被老人知道了。”
丁凡点点头，深吸了一口气，直接走上前去，对老人说了一声：“大爷，这个案子，我是负责人，现在要将人转送公安局那边了，希望您老……能节哀顺变。”
其实丁凡来说这句话的时候，心里都已经做好了被老爷子打一巴掌的准备，只是等了半天之后，这老爷子好像出奇的冷静，只是微微抬起头，对着天空，深吸了两口气，似乎有点喘不上气的感觉，最后吃力的说了一句：“给你们填麻烦了，我家这个小兔崽子……我真是没教育好，对不住国家了。”
话才说完，这老人就要转身离开，丁凡清楚的看到了老人手上还提着一个篮子，想来这里面的东西，应该是给苏建准备的，只是现在老人听了他的话，之后没有在多说什么的心思，就连手上的东西都已经忘到脑后去了。
“大爷，您今天是来给苏建送吃的来吧？”丁凡走到老人身前，伸手拦下了老人，低声的问道：“就不打算在见一面？”
丁凡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这话，按说这个决定，多少有点违反纪律的。
只是丁凡觉得这老人已经年纪不小了，这是白发人送黑发人，多少有点于心不忍了。
虽然现在法庭的判决还没有下来，但是最后的结果几乎已是不言而喻了，就算是最后苏建没有被判成死刑，将来就算是有机会出来，最后恐怕也见不到自己的老父亲了。
所以丁凡还是希望进自己的一点努力，进自己的最大的能力，尽力的帮老人一把，要是能叫他们父子最后在见一面，自己就算是在背上一点处罚，也不是完全不能接受。
只是这老人，本来已经要走了，今天也就是送来一点吃的，压根就没有想过还能在见到儿子，现在心里想的，都是自己要见儿子一面，会不会给别人带来麻烦。
“这……是不是太麻烦你们了？”老人虽然这样问，但是眼神中那种希望的眼神，丁凡这一辈子都忘不了。
所以丁凡没有说话，伸手帮老人手上的篮子伸手接了下来，然后扶着老人往里面走去，顺便安排人带老爷子去看看苏建。
事情交代完了之后，丁凡就转身打算离开了，毕竟办公室里面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处理那。
只是丁凡这边才一转身，就听到后面的老人说道：“我儿子给大家填麻烦了，这件事是我对不住各位了，我今天就是想给他送顿饭，估计这辈子他是吃不到了，谢谢各位警官通融了。”
转过身的丁凡，突然鼻子一酸，有种想要哭出来的感觉：“叫魏晓天过去陪着，必须有我们的人在场，这一点我们就没有办法通融了，老周你也去吧！”
说完丁凡就离开了现场，回到了办公室里面，希望自己的心能尽快的沉稳下来，毕竟后面还有案子，至今没有调查出来一点眉目。
结果丁凡才刚刚回到的办公室里，万能就从外面进来了，手上还拿着一沓子文件，看上去好像是一路上跑这过来的样子：“你要的东西，我这边已经差不多都搞定了，只是人像没有这么快，要等一段时间，大概要两三天的时间吧！”
说完，万能就坐在了丁凡面前的凳子上面，伸手解开了衬衣的口子，挥手在面前不断的扇着，看起来很热的样子。
“这些专业的东西，看着实在吃力。”丁凡只是将文件拿在眼前简单的扫了一眼，就重新合在了一起，对万能问道：“劳您大驾，帮忙解释一下。”
万能好像早就已经想到了丁凡会这样问，笑着伸手拿过了文件，对丁凡说道：“调查的结果其实也简单，你叫老马送来的东西，我这边已经全都检查了一下，里面的东西很繁杂，可以说是什么都有，其中就有你说的那骨质粉末，只是你也应该明白，这个骨质粉末根本就分不出来到底是人的，还是动物的，从本质上来说，成分是基本上一样的。”
丁凡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这一点本身就是意料之中的，从一开始，他也没有想过，这东西上能看出什么来，说白了就是里面的钙质成分会很高。
想要分出是人骨头还是狗的骨头，顶天也就是从形状上，能有点区分，想从化成灰的骨头里面分出是谁的，本身就是天方夜谭。
真正能看出来的，其实还是这些瓶瓶罐罐里面留下来的金属，这东西的比对结果才是关键。
这件事之前丁凡就已经叫人调查了，只是一直都没有得到结果，直到今天早上，万能才将最后的结果送过来。
“你们在瓷器里面找到的那个金属环，就是避孕环没错。”万能将一个小塑料袋子放在桌上，对丁凡说道：“这东西，上面有，明显的标记，我已经找人核对了，李琴就是在本市第三医院将这东西带上的，医院那边有她的记录。”
丁凡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将东西丢在一边，然后将资料扫了一眼，直接装订在一起，然后伸手拿着两根断骨固定用的钢钉说道：“这上面也有明显的编号，是不是也对上了？”
万能点点头，在资料里面找了一下，递给丁凡说道：“这是徐振的就诊记录，上面有他的所有资料，包括钢钉上面的编号，虽然这上面的编号有点模糊了，但是依旧能对的上。”
剩下的也就只有那一口的大牙了，直到现在为止，丁凡都没有对上，这一口牙都是谁的，有可能是周伟的，也有可能都是徐振的，甚至也有可能本身就是李琴的牙齿。
万能有点不解的问道：“按说你这边的案子已经差不多可以结案了，你为什么这么在乎，这一口牙那？在说了，人家都已经认罪了，你有必要在调查下去吗？”
丁凡摇着头，伸手将这口牙拿在手上，对万能说道：“其实这个案子，到这里基本上已经算是结束了，这一口牙，也就是证明了苏建杀了人，要是这样看的话，确实已经算是结案了，对于苏建来说，没有什么意义，反正杀了一个人，跟杀了三个人人，最后他的的结果都差不多。
但是对我们来说就是两回事了，我们必须证明，这副牙就是周伟的，不然你说他算是活着失踪了，还是算他已经死了？”
万能这才反应过来，丁凡这个想法还真的没有错，暂时来说，周伟身上，没有任何东西遗留下来。
要是这一副牙都不是他的，那么最大的可能，就是周伟已经被彻底烧成了灰。
但是这一点不可能就算是证据，毕竟三人的骨灰都是混合在一起的，根本就分不出来，哪一点是周伟的，想要验证也十分困难，现在也就只能将一切的希望都放在这副牙齿上面了。
想明白这一点的万能，没有在多说什么，直接将牙齿装在小袋子里面，然后塞进了一边的包里，打算回去在做一个检测，看看结果在说。
丁凡将手上现在已有的证据，口供等物品都装好了，然后才开口问道：“那件东西，查的怎么样了？”
万能本来打算喝点水，缓缓气在跟丁凡说这件事，既然他都问了，手上的水干脆也不喝了，直接说好了：“我已经比对过了，你上次叫人送来的东西，很有有可能，就是杀害死者的凶器，只是这东西，我暂时还没有完全处理好，上面的锈迹腐蚀实在过于严重了一点，短时间想要恢复，多少有点困难，需要等等才行。”
丁凡靠在椅子上面，回想着之前发现尸骨的现场，小声的说道：“大小已经比对过了，尸骨上面的伤口，能吻合吗？”
“吻合。”万能想都没有多想，直接就开口说道：“我已经做了多次比对，从宽度，到长度，完全符合凶器的外形，只要是角度对上了，基本上可以达到一刀致命的结果。”
丁凡突然站起身来，开口问道：“你说的角度，是什么意思？什么角度问题？”
万能从文件中找出一张画有刀子的纸，放在丁凡的面前，开口讲道：“就是这样的一个角度，这个位置，就是被害人的心脏位置，而这根直线，就是你给我的那件凶器的简化图形，这样你看懂了吗？”
丁凡可不只是看懂了，甚至看出了很多特别的东西。
“你就只说这个凶手，跟死者的身高差不多就不完了。”好在是丁凡也习惯了，万能一说到关键的问题就不说‘人话’ 的毛病。
不然被要被他气死不可！
第0697章 马局的尴尬
这边的丁凡跟万能在商量尸骨的案子，那边魏晓天却已经哭的稀里哗啦的了，临出门的时候，甚至两只眼睛还红彤彤的一片，看起来就跟一只兔子差不多。
只是今天他已经没有机会在哭了，这边才刚刚将老人送出去，就被丁凡叫到了办公室里面。
“你现在能正常工作吗？”丁凡手上拿着文件一张张的翻找，头也不抬的说道：“你现在要是心情不好的话，我可以给你放假，你现在就可以直接回去，好好的休息一下，顺便想想我昨天跟你说的话，想明白之后，在说你还能不能继续穿着这一身警服。”
丁凡这一说，魏晓天整个人都愣了。
这难道是要给自己停职了吗？
当时魏晓天都吓坏了，自己不就是昨天顶了两句嘴吗？
难道这是丁凡要针对自己吗？
但是想想，丁凡的为人，好像也不是这样的人，就算是对自己有点什么看法，也不会叫自己直接离开吧！
但是丁凡明明已经说叫自己回家放假了，这不就是在叫自己离开的意思吗？
魏晓天低着头，脸色憋得通红一片，最后咬着牙说道：“行，我走，这次的事情，本身就是我的错，之前也给队长填了不少麻烦，回头我就把辞职信交上来。”
魏晓天说完之后，低着头，就转身打算离开。
但是坐在一边的丁凡，就有点愣了，自己不就是叫他回家反省一下吗？
什么时候叫他叫写职信了，刚刚这话的意思，其实就是想要叫他别感情用事，本身并没有什么别的想法，谁知道他竟然想了这么多东西。
甚至丁凡就只是随口一说，想要提醒他一下而已，最后好像是叫他误会了很多原本的意思。
看着魏晓天已经转身走到门口了，丁凡这才缓过来，开口说道：“外面的同事们一个个累的好像死狗一样，你小子到是轻飘飘直接撂挑子了，真是有担当啊！”
丁凡这话，显然不是打算叫他就这么走的意思，其中还有别的意思在里面，只是一开始魏晓天就没有想这么多，单纯的以为是叫他自己辞职的意思。
一听丁凡的话之后，连忙转身笑着说道：“队长你的意思是？”
丁凡微微抬起头，看了一眼门口的魏晓天，淡淡的说了一声：“你这一次的事情，我暂时不追究，但是等到指导员会来之后，你自己跟他说去，至于怎么处理你的事情，到时候你直接听他的吧！”
说完之后，丁凡将手上的资料，直接丢在桌上，站起身来说道：“现在开始，我要全力的调查手上的尸骨案，你跟你手下的小队，外加邹平的小队，暂时跟我接手这个案子，我给你们我四个小时的时间休息，四个小时之后，会议室等我。”
说完之后，丁凡将手上的资料放在了一边，然后开车离开了治安大队。
魏晓天知道这件事之后，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开心一点。
这一次的事情，虽然没有受到处罚，但是这不代表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最后还是秋后算账，现在只是因为手上没有足够的人手，丁凡这才没有处理自己而已。
最后魏晓天只能是叹气了一声，转身离开了办公室，然后去找邹平，商量一下这件事，毕竟四个小时的时间也不是很充裕。
就在魏晓天跟邹平两人商量这件事的时候，丁凡已经赶到了马龙飞的办公室。
而坐在办公室里面的人，除了马龙飞和万能之外，还有一个马壮。
这个宾城市刑警大队长，竟然跑到了这边来，到是叫丁凡有点意想不到。
之前还真的没有想过，这一次回事马壮亲自过来。
丁凡一进门，马壮站起身来，笑着说道：“真想不到，我们这才分开了几天的时间，这么快就又见面了。老弟你是真猛啊！这才几天的时间，连破两个大案子，我听说，现在上面的领导，只要是提起你的名字，那是一个个都竖起大拇指啊！”
这一进门，就被马壮一通夸赞，搞的丁凡都有点不知所措了。
至于他说的什么上面领导的对自己交口称赞的话，丁凡基本上就没有当成是真话，只是以为他在跟自己开玩笑而已。
就自己现在的表现，上面的领导们，只要不是一听到自己的名字，就皱眉头骂娘就算是烧高香了。
之前对付庞大光的事情，只是一个意外，但是后面接连的几个案子，还能算是一个意外吗？
从杜欣红到后面的陈翔宇，最后在加上刚刚办了一个苏建，这一个个的案子，好像都自己找上门来了，上面的领导不说自己是扫把星就算是谢天谢地了，还会夸自己？
反正丁凡是不相信他的话，到是马龙飞坐在一边，沉默的点点头，最后开口说说道：“这一次，马壮还真没有说错，我最近也听到了不少，都对你小子赞赏有加，甚至不少的领导都说，你现在坐在治安大队这边，都有点屈才了。”
这明明就是好事，但是丁凡站在马龙飞的对面，看着他的脸色， 一点都不觉得他为了自己而感到开心，反倒是脸色有点难看，似乎有点不太高兴的样子。
丁凡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难道自己在外面备受好评，这不是好事吗？
转瞬一想丁凡似乎越想到了一点什么，上面既然这么清楚这边发生的案子，那是不是说明，这些案子发生的时间，上面的领导早就已经知道了。
之前的案子不说了，完全都是突发事件，根本也不能怪任何人。
但是现在就不一样了，这一次的案子，可是一年前的案子了，凶手杀了人之后，将尸体在家里藏了一年多的时间，呼鹿县这边一直都当成是人口失踪的案子。
这还是丁凡无意间在外面撞上了，发现了这个苏建有问题，这才立案调查。
而可笑的就是，丁凡明明是治安大队这边的大队长，最后竟然伸手干了刑警队的活。
在外人看来，多少有点驴唇不对马嘴的意思。
其实马龙飞自己心里也十分痛苦，但凡是自己手上有点人手，现在也不至于将这个案子，最后塞进丁凡的手上不是。
他还能不知道，这个案子现在有多丢人吗？
这还不就是因为手上没有人可以用，以前的刑警队长，现在被人带走调查去了，一直到现在都没有一点消息回来，他能有什么办法？
所以一说到这件事，马龙飞虽然心里为丁凡高兴，但是心里其实苦的根本说不出话来。
说起来，现在唯一能理解他一点的人，也就是万能了，毕竟他是这边的老人了，对公安局这边的事情，相对了解的多一点。
只是现在这个情况，实在是有苦都说不出来呀！
面对其他分局的同事嘲笑，自己只能是打断了牙齿咽下肚子，跟谁说的明白这里面的事情啊？
马龙飞的话说完，整个办公室里面，一时间变得十分安静，众人都有点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
马壮也想到了自己刚刚的话，可能对马龙飞来说，有点难以接受。
但这是事实，没有人能改变的东西，说不说大家的心里都有数，只是现在说出来，大家都有点尴尬而已。
“我这一次来，主要有两件事。”马壮看到大家都不说话，只好先开口说道：“第一就是丁凡要的东西，我给你带来了，这是所有你要的失踪人口资料。”
马壮从身上掏出了一份厚厚的资料袋子，然后递给丁凡，叫他先看一下。
之前丁凡打电话找过他，叫他帮忙调查一下，他下面辖区所有的失踪人口资料，本来还以为会有很多才对。
但是看到手上的这一沓子资料之后，丁凡就没有了之前的想法。
虽然看起来这个资料袋子十分厚重，但是里面的资料涉及的人，不会很多。
一个人惊怕就有很厚的一本，这一点之前丁凡就已经领教过了。
丁凡这边还没有伸手打开手上的袋子，坐在一边的马壮就开口说道：“我根据你说的情况，已经对比筛查过了，符合条件的人，一共有八个人，这里面就是那八个人的资料。”
丁凡点点头，没有说话，就直接将资料拿出来，可是只翻了两篇，丁凡就愣住了，伸手指着资料说道：“这也是吗？”
马壮点头说道：“其实这一次我将资料调过来的时候，仔细的查了一下，这些人中，很多都不是上报失踪了，不少人根本就家里没有人，我调查的时候，都是无意中发现的，甚至有的人只是几天没有回家，最后被人办了死亡证明，我都不好意思说了，就是因为这些事情，绊住了手脚，不然这些资料，我早就已经送过来了。”
失踪、死亡？
这些东西，拿在手上，突然叫丁凡想起了之前，自己侦破的一个案子，之前也说那哥俩只是失踪，最后得到的结果，却是在一年前就已经死了。
这两个案子会不会有什么共通性那？
丁凡一直在翻看手上的资料，一句话都不说，心中已经在想着苏建的那个案子了。
“老弟，是不是想到了什么？”马壮看到丁凡不说话，连忙对他问道：“虽然我不知道你叫我找这资料干啥，但是我想这些东西对你来说，应该有点用吧！”
丁凡头都不抬的说道：“有用，太有用了，只是为什么这三个人，好像跟其他的五个人，有点不太一样啊？”
丁凡将手上的资料拿出了几分，对马壮问道：“这几个人，似乎都不是失踪人口啊！还有这个人，最奇怪的就是他了，我要是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我们自己人吧？”
丁凡伸手拿着一份资料，伸手指着上面一片涂抹痕迹问道：“他是有什么特殊任务吗？为什么所有的东西，都被遮盖了？”
第0698章 相似度极高
丁凡手上拿着的这份资料，跟别的资料完全不一样。
其他人都资料上面多少都有点出生年月之类的，甚至上面会有一点家庭住址还有家庭成员之类的东西。
但是丁凡手上看的这份，完全有别余其他人的资料，上面的的东西写的十分笼统，甚至上面还有很多的东西被人可以的抹去了。
或许是因为时间比较紧的原因，马壮带来的这份资料，还是原版本的资料，上面涂抹的痕迹十分清晰，一打眼就能看的出来。
丁凡要是没有记错的话，也只有一种人会在自己的档案记录上面，大幅度的遮盖，这类人一般都是在外面执行什么危险的秘密任务。
所以丁凡看到这东西的时候，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这点，然后诧异的看着一边的马壮，等待他的回答。
而马壮，被丁凡这样一问之后，整个人的脸都红了，低着头吭哧了好半天，最后才开口说道：“其实，这个人是不是出去执行什么任务了，我也不知道。”
马壮有点为难看着周围的几个人，最后脸上带着一点歉意对众人说道：“其实这个人，我认识，以前还也是我们警队的人，甚至我刚到警队的时候，还是他带我的，只是后来因为在外面赌钱，最后被警队开除了警籍，也没有人知道他后来去了什么地方，这些年，我一直都在找他，只是效果一直都不理想。”
丁凡看了一下手上的资料，也只是知道这个人名叫王建国，年纪大概是三十多岁的样子，剩下的消息少的可怜。
整整一张纸上面就没有什么有用的东西，或许以前是有的，只是现在上面已经被人涂抹掉了，根本就没有办法在分辨上面都是什么了。
丁凡挑着眉毛说道：“这个人也就算是你的师傅了！但是这上面的东西是不是有点笼统啊？”
马壮点点头，带点歉意的说道：“这件事都我的错，毕竟我不知道他现在在什么地方，是不是在执行什么任务，实在不好直接将资料全都调出来。”
这话一说出来，丁凡还没有什么想法，坐在一边的马龙飞就已经先炸了，大手狠狠的在桌上拍了一下，噌的一下站起了身来，伸手指着马壮说道：“你们都是上面的领导，我们都是小县城的警员，也不配知道这样的机密。”
马龙飞气呼呼的说完，一摆手就直接到外面去了，根本就不想听马壮在说什么了。
万能本身就是个老好人，看到马龙飞出去了，也直接站了起来，笑呵呵的说道：“我们局长都走了，我这个技侦科的小科长也就不陪着了，你们先聊，我去看看老马。”
马龙飞的暴脾气丁凡是早就领教过了，但是这个万能一向都是老好人，从来都不会在给谁一点脸色看的。
今天这还是丁凡头一次见到他给人说难听的话，甚至给人一点软刀子割肉的感觉，一点不比马龙飞差，甚至这个讽刺的效果，在丁凡看来，有点更胜一筹的意思。
外加一点提醒自己的意思！
马壮一看，两个老同志先后离开，搞的自己好像说了什么十分过分的话一样。
但是自己也不是故意的，只是心中实在太担心自己的同事了而已。
“你看这事闹的，你是出去道个歉，还是我也一起走啊？”丁凡将手上的文件合在一起，缓缓的站起身来，对马壮说道：“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是我不能苟同你的做法，这两个人都是老警员了，甚至你没上警校的时候，他们就已经是警察中最顶尖的人了，对于国家的忠诚是毋庸置疑的，你不应该怀疑他们的。”
马壮一脸的迷茫，说实话，到现在为止，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得罪了他们，好像也就是不想将自己同事的情况叫太多人知道而已，这一点很过分吗？
要知道自己之前的猜想要是真的，现在知道自己同事身份的人自然是越少越好了。
这一点上，难道他们就不能理解吗？
要不是丁凡刚刚说的话，他甚至都没有搞明白，马龙飞为什么会发那么大的火，在他看来这样的事情，他们应该是能理解自己的才对。
好在这个马庄也不是傻子，只是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而已。
丁凡提醒了之后，马壮顿时就想明白了，自己刚刚说话的时候，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态度，一定是叫马龙飞感觉不舒服了，这才突然离开的。
想明白了这一点之后，马壮急忙忙的追了出去，生怕自己这一下就将人都得罪光了。
而马龙飞这个人也不是真的在生他的气，更多的还是在气自己，生自己手下人的气而已。
一个案子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被人藏了一年的时间，最后还是因为一个巧合才被发现出来的，这叫谁心里能舒服？
就因为这件事破事，就算是现在案子告破了，依旧脸上没有面子，哪怕是丁凡这边在给力，四十八小时就破了一个杀人案，依旧叫人没有办法忽略之前发生的事情。
所以这两天马龙飞的脾气一直都不太好，神经十分敏感，好像谁说什么话的时候，都是在针对自己一样。
至于万能，要说他有多在乎别人对他的眼光，那纯属是在扯淡，他要是真的会在意别人对的看法的话，还会在法医这个岗位上面一干就是二十多年吗？
今天完全是为了配合马龙飞而已，省的他会有种孤立无援的感觉。
等到马壮这边过去劝的时候，果然两句话就说好了，也不知道三人在外面说了些什么东西，中间也就是五分钟左右的时间，一个个的就从外面回来了。
这段时间，丁凡也没有闲着，手上拿着那份资料还在研究着。
等到三人会来之后，丁凡将手上的东西随意的丢在一边，对马壮说道：“你想我帮你查的这个名叫叫王建国的人？你恐怕要那点详细的资料出来了。”
丁凡好奇的问了一句，然后将手上的资料丢在桌上，伸手指着上面一片黑色的位置，对马壮说道：“你们的保密手段就是这样吗？”
马壮一听，伸头就在纸上检查了起来，但是纸面上好像除了一片漆黑之外就什么都没有了，也不知道丁凡在上面都看出了什么。
就连马龙飞都有点好的伸头过来看了起来，只是最后依旧是无功而返，一点特别的东西都没有。
丁凡摇摇头，伸手在马龙飞的办公桌上抓了一根铅笔出来，然后在黑色的位置，轻轻的涂了一层。
一开始马壮看到丁凡的动作之后，还想要伸手上前阻挡一下，但是话都没有说出来，就没一边的马龙飞时候拉住了，然后伸手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
丁凡的动作前后也不到三分钟，等到他停下手之后，将手上的资料重新拿起来，对着阳光，稍微调整了一下角度，嘴角上带起了一点点的笑脸。
“王建国，出生东北，本地人，今年……三十五了。”丁凡歪着头，有点吃力的看着资料上面的东西，眼神在马壮的脸上扫了一眼，然后说道：“二十岁就从警了，只是十年之后，因为在外面参与赌博，被人举报出来，于五年前被除了警籍，我说的有错吗？”
马壮走到丁凡的面前，将那张资料拿在手上，小心翼翼的看了起来，只是最后上面除了黑漆漆的一片之外，什么都看不出来。
“怎么回事？”马壮好奇的对丁凡问道：“你怎么看到的？为什么我看不到？”
丁凡伸手将资料拿在手上，将资料反转过来，伸手在上面指了一下，开口说道：“这上面的资料一点不差的都在后面能看的出来，之前记录的人员，写字用力，在纸张的背后已经能够完全印出来了，虽然前面被人用黑笔涂改过了，但是想要调查的话，根本就瞒不住有心人。”
丁凡将资料交给了马壮，然后走到万能的身边，在他耳边小声的说了两句什么。
“真的？”万能吃惊的问了一句，马上抬头看了一眼马壮，见他没有发现，这才小声的对丁凡问道：“能确定吗？”
丁凡摇摇头，小声的说道：“没有办法确定下来，最多也就是一点猜测，就是这个王建国，身高体貌，基本上跟死者相符合，只是现在不知道还有没有别的特征了。”
万能低下头，想了一会儿，尽量小声的对丁凡说道：“暂时来讲，是不是这个叫王建国的人，跟被害人相似付程度最高？”
丁凡点点头，脸色有点阴沉的说道：“确实是这样的，暂时来讲，也就是这个人最为符合条件，就是不知道这个人脚踝上面是不是也存在旧伤了。”
两人在一边小声的嘀咕了半天，马龙飞从一开始就看到了，几次想要开口问问这两个人是什么情况，最后还是忍住了。
既然两人都不敢高声说话，说明这两个人在回避什么人，而这个人一定不会是自己。
在看看还在一边研究王建国资料马壮，估计这两个人现在正在商量的事情，八成是跟他有点关系。
“马队长？你手上有没有你师傅的照片之类的？”丁凡跟万能商量了半天之后，转身对马壮问道：“我刚看这个资料上面好像没有他的照片，这叫我们调查有点困难那！不知道马队长能不能提供一点照片和以前用过的东西之类的。”
“你……”马壮也不是傻子，干刑侦这么多年了，丁凡一句话就叫他心中出现了怀疑，当下就有种十分不好的预感。
但是为了搞清楚师傅的去向，最后马壮还是点点头，答应回去就找，尽快给丁凡送过来。
只是心中一直在祈祷，这一次只是自己的胡乱猜疑，事实并不是自己想的那样。
第0699章 曾经的破案王
跟马壮的交涉，只是用了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
因为事情涉及到了马壮的师傅，这件事在说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有意无意的在回避什么东西。
直到最后，这件事也没有问出来什么具体的消息，最后只能是叫他先回去，把现有的资料都准备好了，回头送过来。
马壮现在也急着回去调集资料，希望能早一点知道师傅的消息，生怕自己这边动作慢了一点，会导致什么事情来不及。
等到马壮已经离开了，马龙飞才开口对丁凡问道：“你们两个刚刚在嘀咕什么那？”
马龙飞其实早就想问了，只是马壮一直都在一边，很多事情都不方便开口，这才一直等到现在。
站在一边的万能看了丁凡一眼，最后有点无奈的说道：“事情其实有点叫人意想不到，谁都想不到，刚刚马壮送来的资料显示，最符合被害人的体貌特征的，竟然就是王建国。”
一说到王建国这个名字，马龙飞顿时皱起了眉头，深吸了一口气，最后叹息道：“真是可惜了，想不到会是他。”
丁凡皱着眉头，对他问道：“你认识他？”
“何止是认识！”马龙飞伸手拿了一根烟出来，点燃之后说道：“我在刚刚到这边上班的时候，就听说过他的名字，那时候他也是咱们警界的一个传奇人物了，很多被人看到就头疼的案子，最后都在他手上迎刃而解。”
丁凡到是真的没有想到，这个名叫王建国的人，在外面竟然这么有名。
马龙飞看了丁凡一眼，继续说道：“当初你师傅，跟这个王建国两人，堪称是两大破案之王，两人都是办案的高手，只是他们都有自己的局限性在里面，你师傅是个火药桶的脾气，而这个王建国，完全是因为家里的原因，其实他家里人，并不希望他在外面当经警察。”
王建国的这个问题，仔细其实想想好像要比阚亮的问题要麻烦的多。
毕竟家里人已经开始抗拒了，这个压力可是成倍翻的。
但是丁凡却不认为，这仅仅因为家庭压力，最后就叫他离开警队。
当初阚亮身上的压力有多大，当初风光无限的破案王，最后都叫他到金山所这个鸟不生蛋的地方去了，他不是也一个人熬下来了？
“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的，他家里有妻子孩子，就是因为他常年在外面办案子，长时间不回家，最后可以说是妻离子散了。”马龙飞说的到是简单的，可事实上，这件事里面还有很多的原因。
除了丁凡之外，就连整天只知道醉心解刨学的万能都知道一点。
据说这个王建国是滨城那边刑警大队的第一个队长，为人方正的他，在一开始工作的过程中，没少被人打击。
甚至就连家里人都被威胁过，只是他一直都扛着所人都扛不住的压力，谁的面子都不给，抓了不少的地痞流氓在手上。
当时就有人劝他，千万不要将案子办的太过认真，当心水至清无鱼的情况发生。
只是当时的王建国心高气傲，根本就听不进去别人的话，直到后来的一次案子，当时犯人已经被他抓在了手上，但是不知道是谁在背后给了他一棒子。
等到他醒来的时候，犯人已经跑了，而他的手腕上竟然带着一个金镯子。
这东西当时十分少见，谁家里要是有这么一个，那绝对是叫人羡慕的要命。
可是这东西出现在他的手上，就有点不对劲儿了，还是在他抓犯人的途中，犯人跑了，他的手上还带着一个大镯子，很容易叫人联想到很多的东西。
当时外面的风声很乱，不少人都说他在外面收了脏钱。
但是上面的领导们还是相信他的，依旧叫他着手侦破这个案子。
可是几天之后，上面接连收到了举报信，有人说他媳妇儿的手上带着大金戒指，说他在外面收了昧良心的钱。
有人举报，上面必然要着手调查，一开始他手上带着的金镯子就已经说不清楚了，现在又加上一个金戒指，事情就变的十分复杂了。
只是调查了好长时间，上面对此一无所获，最后也没有调查清楚这东西都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为了这件事，他回家之后跟妻子大吵了一架，最后甚至将妻子骂的跑回了娘家连孩子都带走了。
只是这样做之后，对他这件事来说依旧没有什么效果，回到警局之后，所有人都对他没有了以前的信任，甚至大部分的时候，大家都在躲着他，根本就不给他一点接触案子的机会。
要是仅仅就因为工作的事情，到也不至于那么叫人接受不了，大不了今后的工作中，他仔细一点就是了。
但是妻子离开之后，王建国在去接她的时候发现，妻子跟孩子根本就没有回娘家，而是回娘家之后没有几天的时间就已经离开了，岳母说是带着孩子去了南方。
从这一天开始，王建国就在没有见到自己的妻子和孩子。
这件事彻底叫他崩溃了，工作上的不顺心，他多少能调整一点，但是家庭上的失利，彻底将这个男人击垮了。
从此一蹶不振的王建国，状态越来越差，到后来，阚亮在外面侦破了几个案子之后，竟然被下放到金山所去了。
王建国好像在他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意志逐渐变得消沉了下去。
最后连原本你的刑警队长都被撤了，整天喝的烂醉上班，趴在桌上就只知道睡觉，等到下班就在外面找地方喝酒。
在所有人的眼中，都觉得他是一个废人，直到后来从上面警校分过来一个学生，说是成绩不错，要找一个老警员来带带他。
当时局长想都没想，就将马壮交到了他的手上，这一带就是两年多，直到他在外面赌钱的事情被人捅出来，被警局开除了警籍，从此离开了的警队，也彻底消失在众人的眼中。
整个警局里，或许只剩下了他曾经神乎其神的破案传说，但是在没有这个叫王建国的人了，记得他的人，也就是寥寥几个人而已。
马壮到算是一个，这些年来，只要是有时间，他就会到王建国的家里看看，希望师傅能回来，两人在见一面。
只是王建国的家里，这几年下来，一直都没有消息，也有人说是去了南方，去找他媳妇儿孩子去了，一直都没有回来。
要不是这段时间，丁凡一只在调查失踪人口的事情，马壮都不会想到自己的师傅已经在外面失踪了几年时间，会不会遇上了什么危险。
听着万能说完了这个王建国的过往之后，丁凡心中多少有点兔死狐悲的感觉。
“那我们先一步要怎么做？”丁凡皱着眉头，对马龙飞问道：“难道就直接调查王建国的事情吗？”
虽然王建国已经离开了警队，甚至在警队里面的名声已经臭了，但是以前的那些老领导，对他还是少不了维护的，问这件事，人家估计都不一定会搭理自己。
万能点点头，有点无奈的说道：“只能希望不是他就好了，不然想要调查的话，可能有点难度，至于说那个脚踝骨上面的伤，我想到是有办法调查一下，毕竟他这个伤，一倒阴天下雨的时候，就会疼得要他命，效果好一点的止疼药，必须有医院的处方才能买得到，我调查一下这件事，或许能有点效果。”
“我这边也想想办法，之前王建国的老领导，我也认识，我去联系一下。”马龙飞到是挺快，前脚说完这件事，转身就开始翻找电话了。
看着马龙飞已经开始翻找电话了，丁凡这边也没有什么事情在说了，手上拿着资料就打算离开了，之前跟魏晓天他们说的时间也就是四个小时，这边还打算回去动员一下人手，打算休息一下就开始调查这个案子了。
人才走到门口，就被身边的万能伸手拉住了，然后小声的对丁凡说道：“我今天上午接到了电话，那把刀上查到了一点东西，估计你会感兴趣。”
丁凡好奇的看着万能，疑惑的问道：“刚刚怎么不说？”
“我怎么说？”万能小心的看了一眼身后的办公室，开口小声的说道：“这老炮仗，现在是一碰就炸，你叫我将这件事在说出来，估计他就要气死了。”
啥情况？
这件事难道跟马龙飞有点什么关系？
丁凡没有在出声，伸手拉着万能，打算换个地方在说这件事。
等两人走到解剖室之后，万能这才开口说道：“我们局里以前有个案子，虽然早就已经侦破了，但是这杀人的凶手，直到现在都没有抓回来，这件事一直都是他的一个心病，所以我一直都没有说这件事，整个局里上下都知道这件事，从来就么有人提起来过，我哪里敢说呀！”
丁凡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听着马龙飞继续说着，毕竟自己来的时间短，对这里发生的事情了解不多。
万能将门关上，转身对丁凡说道：“说起来，这个案子，跟你师傅还有点关系，毕竟当出这个犯人就是他去追的，只是最后失手了，被这个混蛋跑了。”
万能一边说，一边走到里面，将一份资料拿出来，递给丁凡说道：“我检查了一下你送来的那把刀，从外形上看，很像是一种草原上常用的猎刀。而当初这个人跑了的犯人，使用的凶器，也是这东西，从形状上面看，完全吻合。”
丁凡皱着眉头，想了半天之后开口问道：“上面的泥土，查出来了吗？”
万能点头说道：“你分析的一点没有错，这上面的还真是一种陶土，只是跟你之前在周边几个小作坊里面找到的，并不吻合。应该是别的县城周边的小陶厂里面产出来的。”
其他县城？
要真是这样的话，这个搜索的范围可就有点大了。
第0700章 三年前的旧案子
三年前，呼鹿县这边发生过一次恶性抢劫杀人案件，主要负责侦破的人，就是阚亮。
而这个杀人抢劫的犯人，名叫鄂博，当时就是手持一把快刀，在呼鹿县多次杀人抢劫。
当时鄂博的名字，已经在县里被传的好像神话中的恶魔一样，只要是外面的天一黑下来，这个恶魔就会出现，不管是谁，只要是手上有钱，就是他的目标。
而他的目标，根本就不分男女，只要是手上拿着包的人，都有可能被他悄悄盯上。
一开始还只是抢劫而已，到了后来，一个年轻的姑娘，因为厂里加班，下班回家的路上，被鄂博堵在了小巷子里面。
只是这姑娘手上根本就没有钱，手上的包里也只是装了一个饭盒而已，里面就有点晚上没吃饭完的饭菜。
鄂博看到之后，恼羞成怒，一刀挑开了这个小姑娘的喉咙，扬长而去。
第二天所有到现场的警员，看到这个血腥的场面之后，气的眼睛都红了，恨不得现在就找到鄂博，将他就地枪决。
当时这个案子不只是阚亮一个人在负责的，经过大量的排查得到了结果，这个鄂博是赫哲乡人，在老家的时候就不是个省油的灯，是一路抢劫过来的，好像惹了什么事情，打算要到对面去躲一躲。
这一次来呼鹿县也就是路过而已。
在加上这段时间，他所抢的每一个人，阚亮猜测，这个鄂博动手的目标，一般来说会选择女性下手，其次就是晚上下班手上提着一个包的人。
加上鄂博当时短时间就已经抢了三四个人，想来这是手上也缺钱了，最好的办法，就是叫人假扮下班回家的工人，在半路上做好布置，只要他一出现，这边就下手抓他，要是他敢反抗，直接就地击毙。
当时的公安局长也同意了阚亮的想法，马上就做好了安排，这一次几乎是出动了整个公安局里面的所有人，为的就是一举将这个抢劫杀人的‘恶魔’除掉。
原本这个计划已经十分明确了，甚至做好了万全准备，但是挑选出来的这个诱饵偏偏是个新手，本来就没有什么经验，最后就因为一时间慌乱，跑错了方向，导致了整个计划的失败。
当时阚亮已经尽力在弥补了，但是最后还是晚了一步。
等阚亮跑到现场的时候，这个当做诱饵的女警员已经奄奄一息了。
当时鄂博还没有跑远，看到阚亮的时候，还在挑衅，好像在调笑他没用，根本就抓不到自己一样。
被气炸了肺的阚亮拔出手枪就追了上去，一路上连开了几枪，虽然打中了这个杀人犯，但是最后并没有将他击毙，还是被他跑了。
这件事，一直都是阚亮心里的一个阴影，最后被调职去了金山乡，也跟这件案子有点关系。
谁都没有想到，当初的杀人抢劫案的凶手，竟然会再一次回来，甚至再一次杀人行凶。
万能给丁凡讲完这件事之后，丁凡就带着手上的资料回到了治安大队。
他回去的时候，会议室里面已经坐满了人，似乎都在等着他回来。
丁凡看了一下时间，似乎没有到四个小时，想不到大门都已经在等着自己了。
“都休息好了吗？”丁凡将手上的资料放在了桌上，对众人问道：“四个小时的时间，我知道很短，根本就不够你们休息的，后面的调查时间可能会更加紧张，休息的时间也会更加的少。我现在就问你们最后一次，有没有人想要退出，现在退出一点都不丢人，毕竟这个案子本身就不是你们应该管的，所以现在有人要走的话，我不会阻拦，换人就好了。”
坐在会议室里的人，相互看了一下身边的人，最后没有一个人要退出，各个安静的坐在一边，等着丁凡安排任务。
丁凡看了众人一眼，点点头，开口说道：“既然大家都不愿意退出，那我就先谢谢各位了，感谢各位今天的付出，大家的付出不会白白浪费。”
话一说完，丁凡就马上进入了主题，将之前准备好的尸骨照片一张张拿出来，贴在提示板上面，然后将手上的资料放到众人的面前，开口说道：“之前找到的尸骨，经过了检测之后，已经得到了一部分的结论。”
“首先，死者身份暂时不知道，只是有了一个大概的怀疑对象，短时间之内，或许就有有消息。”说完之后，丁凡将一份资料打开，对众人说道：“对于被害人的身份调查方面，我就不打算多说了，这边我已经委托了滨城地区的刑警队帮忙了，相信很快就会有偶结果过来，至于你们接下来一段时间的任务，就有点繁重了。”
丁凡将一张照片，直接贴在了提示板上面，伸手在上面指了一下，开口问道：“这个人，不知道大家有没有什么印象？”
会议室里面一点声音都没有，安静的几乎落针可闻，大家想了好半天之后，邹平突然开口说道：“这个人好像是鄂博吧！”
邹平这么一说，众人都一个个吃惊的看着他，似乎没有想到，这个人他竟然知道。
尤其是魏晓天，从开会的一开始，他基本就处于一种半睡眠的状态，听着丁凡说话，他就好像在听天书一样，基本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也就是在邹平说了话之后，他才反映过来，伸着头在照片上面看了一下。
邹平看到众人都在看自己，竟然有点不好意思，慌乱的说道：“我也不知道这个人是不是，其实你们很多人都知道的，之前在县里挺有名的，就是在外面杀人抢劫的那个鄂博，三年的事情了。”
“不是吧！”魏晓天吃惊的问道：“三年前的事情，邹哥你还能记得那？”
邹平伸手在头上抓了一把，不好意思的说道：“我这个人没有别的本事，也就是脑子记事还行，在加上这个鄂博在县里犯案子的时候，我也跟着抓捕过，所以我知道一点。”
想不到，这个治安大队里面，竟然也是藏龙卧虎的地方啊！
之前还真的没有看出来，这个邹平有这个本事，仅仅只是看过鄂博的照片，跟队进行过抓捕，他就能了解的这么多，毕竟事情已经过了三年，他还能记得，这个脑子首先就不一般了。
“说说你们对这个鄂博的了解情况。”卷宗上面的东西虽然可信度很高，但是总不能全都靠上面的这点东西来调查，一来就是这个案子已经好长时间了，现在想要调查，少不了重新调查鄂博这段时间的情况。
二来也是丁凡对这个人实在没有什么了解，之前阚亮也没有说起过。
单纯的只是看卷宗，实在有点抽象。
这一点上来说，丁凡都比不上邹平对这个鄂博了解的多，问问清楚，对自己来说还是有点好处的。
“这么一说，我好像之前听人说起过，好像这个鄂博又出现了。”丁凡还打算叫邹平说说情况的，叫自己加深一点对这个人的了解，但是邹平还没有说话，坐在一边的一个中年就开口说道：“之前我在外面执勤的时候，听几个下棋的老头好像说起过这个鄂博的名字，说什么又回来了，每年的这个时候都会回来之类的话，只是我没有听明白什么意思。”
“老焦，你是不是在执勤的时候，又跑去跟别人下棋去了？”
也不知道下面是谁在瞎起哄，突然来了这么一句，直接将这个中年的话打断了，众人听了之后，都跟着在一边笑开了。
丁凡摇着头，有点无奈的说道：“现在是说正事的时候，都给我安静一点。”
丁凡一脸严肃的对众人说道：“现在开始，我在听到谁在下面开玩笑，别怪我不客气。”
平常开会，下面开开玩笑的时候，都是常有的，丁凡从来都不会在意，只是今天这个案子实在给他的压力有点大，心情不畅之下，哪里还有什么好心情跟他们胡闹了！
众人一看，现在丁凡脾气不好，谁都不想在这个时候惹他了，一个个乖的好像学校里面的学生一样，安静的等着老师的批示。
“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手段，下班之前，我要知道这个鄂博的详情况。”丁凡看了一眼下面的几个人，最后开口说道：“我要你们确定，这个人现在是不是还在县里。”
丁凡这一字一顿的语气，无形中给众人施加了很大的压力，好像自己的心脏被人握在了手上，狠狠的攥了一把。
邹平点点头，站起身来叫了手下的人，马上就去调查这件事情了，一分钟都不敢多在这逗留。
相比之下，魏晓天到是好的多，依旧带人坐在一边，等到他们都走了之后，才开口对丁凡问道：“队长，那我们怎么办？有什么任务交给我们的吗？”
丁凡沉默了一下，看了魏晓天，低声的说道：“当然有任务给你们了，你们到滨城走一趟，暗中了解一个叫王建国的人，这个人以前也是个警察，我要知道他的一切情况，越详细越好。”
说完，丁凡伸手在口袋里面拿出了一张纸，丢在魏晓天的面前，叫他尽快的调查这件事。
等到魏晓天带着手下的人离开了之后，丁凡放松一点，靠在了椅子上面，看着提示板上面的一个问号，缓缓的开口说道：“王建国，到底是不是你那？”
其实丁凡打心眼里不希望这个尸体就是王建国留下来的，只是从现在的来看，大量的线索都已经指向了他，将所有人的视线已经渐渐的将视线拉向了他的方向。
第0701章 求救电话
交给魏晓天这样的任务，其实丁凡也不是完全信不过万能刚刚的话。
只是丁凡觉得一个人的性格巨大变化，总是有点什么原因才对，就现在眼下的情况来看，好像王建国的性格转着上面有点过于突兀。
这中间一定有点什么东西关联其中，不然王建国应该不至于就突然沉沦下去。
之前万能说这件事的时候，本身就有点叫不准，很多东西都是他根绝别人的话猜测的。
丁凡也不想这件事里面有什么误会，尽量还是想要将这件事彻底的调查一下才能叫人安心一点。
这才将魏晓天等人派了过去，就是为了调查一下之前那些不为人知的东西。
在丁凡看来，一些大家都知道的东西，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了，倒是不如将目光放在一些别人都没有注意到的东西上面，一般来说，只有这些东西才是真正对破案有点用处的。
只是魏晓天这一走，就在没有一点消息回来了，等到晚上的下班的时候，邹平都已经从外面回来了，并且从外面带回了一些消息。
根据邹平今天在外面跑了一天时间得到的消息，这个名叫鄂博的人，之前确实在呼鹿县这边出现过，只是时间不是很长，似乎只是在这边路过而已。
这一点到是跟丁凡这边听到的消息差不多，黑子也是这样说的。
只是黑子这边知道的消息，要比他收到的多一点，说是这个鄂博回来的时候，不是一个人，而是带着另外一个人一起回来的。
当时黑子还紧张了一段时间，生怕这个瘟神路过这里的时候，在县城里面闹出来点什么事情，只是最后人根本就没有在这边停留多长时间，很快就离开了，似乎有什么事情在急着要去办的样子。
丁凡收到消息之后，两相对比一下，就叫邹平下回去休息了，这边要是有什么新的动态的话，随时就通知他。
治安大队这边，暂时有周大志在管理，丁凡这边到是不用花太多的时间，消息核对之后，时间也差不多了。
丁凡开着车子，直接去接谷悦下班，打算晚上吃点东西，只是到了谷悦的办公室之后，竟然没有见到她人，而是在办公室里面遇到了陈璇。
“呦，丁大队长，又来接我们谷主任了？”陈璇一看到丁凡，马上就调笑道：“只是今天你来的不是时候，下午的时候，人家就已经出去了，说是要到教育局走一趟，所以你算是来晚了。”
教育局？
说实话，一听到教育局这三个字，丁凡马上就有种浑身不舒服的感觉。
脑海中首先出现的，就是黄岳那个流着鼻涕的形象，整个人瞬间就有种不舒服的感觉。
“说什么事了吗？”丁凡皱着眉头，想了一下对陈璇问道：“是有人来找她吗？”
陈璇笑着对丁凡说道：“还真的有个男的来找他，然后两个人就一起离开了，我以为你知道的。”
本来陈璇一说有男的来找谷悦，丁凡心就非常不高兴，但是一看到她脸上的笑容，心中的怒火瞬间就湮灭了。
这个陈璇是什么人那？
那可是唯恐天下不乱的主儿！
她这样说，肯定是故意的，就是想要气自己的而。
“你不生气吗？”陈璇一开始看到丁凡脸上都带着杀气了，心里还在偷笑，谁知道转眼间就没事了，一脸风轻云淡的样子。
丁凡笑了一下，淡淡的摇头说道：“你就直说吧！我就是好奇一点，你们办公室这边，现在跟教育局还能挂上钩？”
一看丁凡现在不慌不忙的样子，陈璇瞬间就泄气了，有点无奈的说道：“不是挂上钩了，而是被某人传染了，就是爱管闲事，县里的中学，在说是要改建，之前听说上面已经能过审批了，只是教育局这边的款项一直都没有下来，这眼看着就要开学了，这件事就一直被教育局拖着，这不是没有办法了，老校长也只能跑来我们这边了，说是只有求小悦了。”
要是没有记错的话，陈璇说的这个老校长，好像就是上次在大礼堂给他们讲座的时候，见到的那个老校长。
当时丁凡还以为他跟黄岳之间的关系不错的那，现在看起来，好像跟自己想象中有点不一样啊。
“那谷悦晚上还回来吗？”丁凡随口问了一句，就站起身来打算回去了，这都已经几天没有好好休息一下了。
这好不容易有点空余的时间，还打算回去好好的休息一下，跟谷悦一起吃点东西啥的，现在看来是没有可能了，今天晚上只能是自己吃了。
看到丁凡起身要走，陈璇马上走过来，对丁凡问道：“晚上吃点什么？”
丁凡一脸防备的看着陈璇，尽量的躲她远点，可不想跟这个女人走的太近。
但是丁凡想要躲闪，有这么容易吗？
他越躲闪，陈璇就跟的越近，最后丁凡也是实在没有办法了，这才开口说道：“随便吃点。”
陈璇一听，眼前瞬间一亮，贼兮兮的问道：“有肉吗？”
丁凡一脸的懵圈，根本没有反映过来，这个丫头这么直接的说有没有肉是什么意思！
“你是不知道，我已经好长时间都没有吃到一点肉了！”陈璇一脸的痛苦象，对丁凡说道：“你家谷主任根本就不吃肉，可是搞的我也没有肉吃，我好可怜的，整天跟着她装和尚，你看我都瘦成什么样了？”
谷悦不怎么吃肉这件事，丁凡是知道的，但是别人不吃肉，难道你就不会自己买点肉回来，自己做一点吗？
陈璇好像看出了丁凡的想法一样，有点不好意思的笑着说道：“我就是……不会做饭，所以每天就是在她那里蹭饭吃，今天连蹭饭都没有了，你可不能不管我。”
就现在这个情况，丁凡能有什么办法难道还能说不管吗？
最后只能带着这个‘胶皮糖’去了狗肉馆，两人坐在一起，点了一个狗肉锅，简单吃点东西。
原本丁凡还打算这边两人吃了饭就回去了，谁知道这边的饭都没有吃完，电话就响了起来。
这电话一响起来，丁凡下意识的就会想到，是不是案子这边有什么进展了。
因为知道丁凡这个电话的人实在不多，还是这个时间，谁能给他打电话那？
结果丁凡怀着忐忑的心情，将电话拿起来之后，得到的消息却叫他完全意想不到。
从一开始丁凡接电话的时候，陈璇就在看着他的脸，看起来越来越阴沉，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事。
只是她没有开口问而已，等到丁凡将电话挂断了之后，果然声音有点阴沉的说道：“你这边慢慢吃吧！吃完自己先回去，我有点事情要办。”
本来陈璇还以为是有案子了，也没有多问，点点头，随口就说了一声：“你小心一点，我一会儿去接小悦，跟她说好了的，时间也快到了。”
丁凡一听这话，反倒是不走急着走了，转过身来，好奇的问道：“你知道谷悦去了什么地方？”
陈璇嘴里要嚼着一块狗肉，说话模模糊糊的说道：“知道啊，我们之前就约定好的。你就放心吧，一定准时给你接回来。”
陈璇本以为这样一说，丁凡就会放心了。
“华安饭店？”丁凡冷不丁的问了一句。
陈璇下意识的就点了头，根本就没有想过，丁凡是怎么知道这个地方的。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才急忙的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丁凡根本就没有回答，直接站起身来，拉着陈璇就往外面走，在路上顺便跟她说了一下情况。
刚刚打电话来的就是这个华安饭店的服务员，说是之前谷悦叫她打这个号码的，通知丁凡赶快过去接她。
丁凡对谷悦十分了解，这要是没有事的话，是不会叫人去接她的，除非是在外面遇到了什么麻烦，而且连电话都不方便打，还要找人帮忙，想来这件事麻烦一定不小。
等丁凡跟陈璇赶到的时候，一进门就发现谷悦现在已经喝得快要坐不住了，满脸通红的一片，不大的包厢里面就只有她一个人坐在里面。
要不是对面摆着一个黑色的皮包，丁凡都以为别人喝完酒都走了，谷悦就是叫自己过来结账的了。
一进门，整个包厢里面到处散发着一股浓烈的酒味，似乎还有一点呕吐物的酸臭味。
想来这是刚刚有人在屋里吐了，至于这个吐的人是谁，现在就看看谷悦真个情况也能猜得到了。
“小悦！”陈璇一进门就跑到了谷悦的身边，将她扶起来，叫她靠在自己的怀里，手上端着水杯，就灌进她的嘴里。
虽然丁凡也很着急，但是相比陈璇，他到是冷静的多，简单的在包厢里面看了一圈，大概的判断了一下刚刚有几个人。
要是没有猜错的话，一开始这里有三个人在吃饭，只是时间不长，其中一个人离开了，面前的碗里都没有几滴油水，剩下了谷悦跟另一个人在这里继续吃饭。
看起来，两人还喝了酒，显然谷悦是没少喝，身边的就瓶子东倒西歪的丢在地上，而另外两个人的位置旁边，根本就没有多少酒，尤其是坐在谷悦身边的这个人，杯子里面现在还有很多的白酒在，明显就是在一直灌她而已。
“这是有人在做局，想要灌醉谷悦，然后图谋不轨。”丁凡咬着牙说道：“不管这个人是谁，我一定要让他付出代价。”
陈璇本来还在给谷悦灌水，一听丁凡的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蹭的一下就站了起来，豪气的说道：“我同意，不管他是谁，只要敢来，我们就干倒他。”
第0702章 灌他
究竟是谁将谷悦带到这里来的？
其实这个问题已经显而易见了，大晚上带着谷悦来这里，不断的给她灌酒，无非就是想要将人灌倒，然后对她做点什么坏事。
想来谷悦也是察觉到了这一点，只是时间有点来不及了，这才叫人给丁凡打了电话，希望还能来的急。
也幸亏是今天丁凡晚上没有任务，下班之后跟陈璇在附近吃饭，不然现在都不一定能赶得过来。
好在最后勉强赶上了，只是等丁凡看到谷悦现在这个情况的时候，丁凡第一时间就已经想到了愿意原因，也想到了这一切的背后都是什么人在推动。
这个叫黄岳的人，丁凡已经忍他好长时间了，这一次他还敢对谷悦伸手，看来是之前在大礼堂的时候，对他的教训不够，这一次说什么都要叫他长点记性了。
而此时的黄岳，正在清理身上的东西，刚刚一直坐在谷悦的身边，跟她喝酒，想要借着这个机会，拉近一点两人之间的关系，最好是趁机沾点便宜。
要是今天晚上一切都顺利的话，明天两人之间的关系，应该就能确定下来了，东西他都准备好了。
只是谷悦也不知道是喝的有点太多了还是怎么样，他才刚刚伸手上去，谷悦就吐了，将之前吃的东西连同喝的酒都吐在了他的身上。
要不是现在心里还在惦记得到谷悦，有洁癖的他早就已经回家换衣服去了。
只是等到他调整好了心情之后，回到包厢里，看到的竟然不只是谷悦一个人，之前吃的酒菜都被人撤掉了，换了一桌新的酒菜，自己的杯子里面也不知道是谁给自己到了满满的一杯白酒。
黄岳的酒量本身就不好，刚刚就只是在灌谷悦的酒而已，自己就没有怎么喝，现在好了，酒都被人倒满了，自己要怎么办才好那？
本来他还想跑的，可人还没有转身，就被身后的人伸手按在了后背上面：“黄主任来了，进来一起吧！”
黄岳僵硬的转过头看了一眼，结果看到的竟然是丁凡的笑脸。
而之前已经喝的快要坐不住的谷悦，现在正坐在一边，眼神有点涣散的看着自己。
黄岳当时就想到是不是谷悦叫人来了，这是要报复自己的意思啊？
还没等到他开口问出来，丁凡已经将他推到了里面，将门一关开口说道：“今天真是巧了，我带着朋友过来吃饭，想不到竟然看到了黄主任和谷主任两位，真是有缘分那！”
谁想跟你有缘分那？
黄岳要不是对丁凡有点恐惧，早就想甩开他的大手，然后在开口怼他两句了。
这也就是自己的身体单薄，不然……
“来来来，黄主任，相见就是有缘，这顿饭我请，先干一杯。”丁凡可不管现在这个黄岳的脸色有多难看，端起酒杯，就将杯里的酒都灌下了肚子，然后一脸鄙夷的看着他杯子里面的酒。
看到黄岳苦着脸没有什么动作，丁凡突然开口说道：“怎么？黄主任是觉得我不配跟你一起喝酒吗？还是觉得我们这些当警察的，根本就不陪跟您这样的大人物坐在一起呀？”
黄岳虽然现在心里就是这样想的，但是他现在敢这么说吗？
毕竟心里想的是一回事，但是嘴上说出来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他可没有这个胆子，在说了，他一直都认为自己是高人一等的，在心里就一直瞧不起丁凡这类人。
甚至将自己比喻成了瓷器，而丁凡这类人明显就是一块瓦片，叫瓷器跟瓦片硬碰结果如何？
在他看来，这就是在干傻事，别人会不会这样做他不知道，但他是绝对不会这样干的，实在不明智啊！
所以在丁凡看向他酒杯的时候，黄岳毫不犹豫的就将酒杯拿了起来，脸色有点难看的说道：“我酒量不好，就少喝一点啊！”
他到是想的挺美的，打算少喝一点就应付过去了事，回头就说自己还有事情要办，打算溜之大吉了。
可是丁凡会这样放过他吗？
“这感情深一口闷，感情浅舔一舔。”丁凡靠在椅子上面，眼神带着鄙视的说道：“看来黄主任还是瞧不起我们那，不然这一大杯的酒，最后只是占了一点点的边，连嘴唇都没有沾全，看来是我还够不到黄主任这个高阶层的人那？”
一口闷这句话，还是丁凡来了东北之后才学会的，以前就从来没有说过，今天说这话还是头一次。
只是这三个字说完之后，坐在在边的黄岳整个人都不好了，看着手上的这一杯白酒，下意识的就想到了刚刚谷悦在自己身上吐出来的那些，总是感觉自己现在胃里也在翻江倒海一样。
可是今天这杯酒要是不喝的话，想来丁凡是不会叫自己离开的。
说白了，这杯酒，他最后终究还是跑不了的。
端起酒杯，黄岳只是在杯子口上闻了一下，就已经反胃到想吐了，根本就一点喝的想法的都没有，能保证自己现在不吐出来，就已经算是强大的忍耐力了。
“我不是看不起别人，只是我真的酒量不好。”黄岳苦着脸，对丁凡解释道：“真的不是我看不起谁，实在是我本身就不能喝酒。”
“怎么可能？”丁凡摇头不相信的说道：“在东北，从来就没有人说自己的不能喝酒的，一般这样说的人，基本上就是不屑跟别人喝酒，黄主任也是东北人吧？怎么可能就不会喝酒那？”
丁凡都这样说了，黄岳就是想要推脱，现在也不可能了，连个借口都找不到，而且丁凡现在的态度已经十分明显了，自己今天要是不喝了这杯酒，最后估计是出不了这个门了。
黄岳端着酒杯，想了半天，缓缓的将手上的酒杯拿在嘴边，捏着鼻子，紧紧闭着双眼一点点的将手里的白酒灌进嘴里。
看到他已经开始在喝了，坐在一边的陈璇竟然冷笑着说道：“一个大男人，喝酒都没有我痛快，是不是东北人啊？”
这丫头说完之后，竟然直接走到丁凡的身边，端起桌上的酒杯，将一整杯的白酒，直接灌进了嘴里，然后坐在黄岳的另一边，笑着说道：“这一杯算是我敬你的，黄主任要是不给这个面子，这一杯酒完全可以不用喝了。”
陈璇的这个动作，不仅是将黄岳下了一跳，就连一边的丁凡都被吓坏了，之前可没有这个安排，只是单纯的想过要自己一个人上来跟黄岳灌酒而已。
可根本就没有想过，要叫陈璇上来也参与一下，只是叫她在一边照顾好了谷悦而已，谁知道这个女人竟然这么生猛，上来就将一整杯的白酒直接灌了下去，喝完还脸上一点反映都没有，就跟没事人一样，看的丁凡都有种心跳加速的感觉，整个人完全慌了手脚。
也不知道，这个丫头会不会出什么事情，要是在喝倒下一个，今天晚上可就要倒霉了。
只是现在倒霉的人可不只是丁凡一个，最少现在倒霉的不只是他一个，而是现在端着酒杯，不知所措的黄岳。
要是被丁凡在酒量上面比下去了，到也不是完全不能接受，但是现在被一个女人比下去了，这就有点不是那么回事了。
这说出去，简直就是丢人显眼不是，一个大老爷们儿，在酒桌上面，被一个女人刚住了，这说出去，还不叫人笑掉了大牙？
气急败坏的，黄岳咬着牙，硬是将手上的白酒狠狠的灌进了嘴里，然后对着丁凡大声的说道：“倒上，陈璇同志的面子，一定要给，不然就是我工作的失职，那是不团结同事的表现。”
丁凡一看，这是上听了，一杯酒下肚，就已经开始满桌子找酒喝了，估计距离喝倒下也不远了。
心里想归想，丁凡的手上可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直接将桌上的白酒倒满了，顺势也给自己倒了大半杯，然后笑着等他将这杯酒也喝进去。
有点喝上听的黄岳，自从第一杯白酒下肚之后，就在没有了之前的顾及，什么白酒不白酒的，张嘴就是喝，简直就跟喝白水一样。
至于身边的什么丁凡、谷悦，都不重要，坐在一起，喝就是了。
丁凡眼看着他喝下了一大杯白酒，马上就开口说道：“黄主任之前还说不会喝酒，现在一看，也是海量啊！这一杯，我敬你，咱俩也算是相见恨晚了，我该经你一杯。”
丁凡开口说完，手上的杯子就在黄岳的酒杯上面碰了一下，抬手就将杯子里面的酒倒进了嘴里，其实这杯里面的白酒，也就是半杯左右，根本就没有倒满。
也就是黄岳的酒杯里面，被丁凡到的满满的。
只要是之前的黄岳早就不干了，毕竟自己手上的酒杯，被丁凡到的满满的都快要流出来了，而他自己的酒杯里面也就是半杯多一点而已，这不是欺负人吗？
一连喝了三杯酒的黄岳，神志已经变得十分模糊了，甚至都有点坐不住的感觉了，身体摇摇晃晃的，好像随时都要倒在地上一样。
就在丁凡这边已经觉得差不多了，自己也该带着谷悦陈璇回去的时候。
一直坐在一边不说话的陈璇突然站了起来，皱着眉头，看着丁凡，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但是丁凡下意识就觉得好像不是好事，赶忙就站起身来，打算绕道她身后，扶她一把。
谁知道，丁凡这边才刚刚起身，走了不到五步，站在黄岳身边的陈璇突然张开嘴吐了出来。
第0703章 劈头盖脸
第二天一早上，黄岳竟然是在饭店的包厢里面醒过来的。
醒来的时候，自己竟然还躺在房间的地上，伸手在脸上搓了一把，竟然发现自己的脸上有点粘乎乎的，仔细的一看，差点张嘴吐出来。
也不知道是谁这么缺德，竟然吐了自己一身都是，脸上和身上已经被这些呕吐物完全遮盖了，差点连眼睛都睁不开了。
桌上摆着的饭菜根本就没有动过，也不知道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迷迷糊糊的隐约记得，昨天晚上跟谷悦一起在外面喝酒，然后谷悦好像是吐了，剩下的就完全不记得了。
原本发现自己现在一身狼狈的黄岳还在打算偷偷离开的，别叫人看到自己现在这一身狼狈的样子。
谁知道自己才刚刚一出门，就被人拦住了，非要他将昨天的饭钱都结了账才能离开。
黄岳要是没有记错的话，这顿饭不是周校长请客吗？
之前他都已经将结账了才对，这怎么还要在交一次钱那？
分辨了半天，服务员也实在不想在闻到他身上的味道了，直接将昨天晚上他吃饭的菜单都拿给他，确定了上面都有他的签名之后，这才想明白昨天晚上，自己还真的在这里没有少吃，单说白酒就喝了五瓶多，就不算别的那些菜了。
一顿饭整整吃了三十多块钱，这都快要够他一个月的工资了，吃的简直太暴力了。
要是黄岳昨天记得吃了什么，现在到也不是完全不能接受，毕竟自己吃了东西，交钱也是应该的， 但是他昨天的记忆现在一点都没有剩下，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吃了什么，最后还莫名其妙的被人吐了一身，倒在地上睡了一晚上，现在半个身子都是麻木的，叫他结账，实在有点强人所难了。
其实最重要的一点还不是这些，最关键的就是，他现在身上没有钱。
而这个服务员，就好像一开始就知道他身上没钱一样，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将他的工作证拿在了手上，说是要不付账，就带着这东西到单位找他们领导去。
这可吓坏了黄岳了，教育局的老局长，以前那是老革命了，最看不上这帮年轻人在外面胡吃海塞的，因为这件事，他都已经不知道被批评了多少次。
这要是被他知道了这件事，少不了要收拾他，万一在知道了自己私自扣下了德育中学的改建文件，那自己可就真的要完蛋了，就是有老爹的面子，也没有用了。
现在的问题就是，黄岳想要付账，身上也要有钱才行啊！
最后黄岳无可奈何的只能给在家里打了电话，叫了老爹过来交钱，不然今天他是别想离开了。
只是钱虽然交了，可黄岳想想身上的这一身呕吐物就觉得十分难受，甚至恶心的一早上都没有吃下饭。
而这件事的作俑者，现在正躺在床上呼呼大睡那！
之前丁凡以为陈璇还挺能喝的，完全属于那种喝了酒之后，脸上完全看不出来一点效果的那还类人，整个脸都不红不白的，就那样平静的坐在一边也不说话，除了一开始刺激了黄岳一句之后，在就没有说话了。
丁凡还以为她完全就是一时心急，上来刺激一下他就拉到了，谁知道，最后这个丫头突然站起身来，双眼无神的看着黄岳，最后突然吐了起来。
之前才吃了一点狗肉，真是一点都没有浪费，全都吐在了黄岳的身上，当时那可真是吐得劈头盖脸了。
丁凡就只是回头打算过去搀扶陈璇一把的时间，仅仅就是转了一个身的时间，听到她吐得声音，马上就转过头去看，结果还是晚了一步。
转身过去的时候，黄岳都已经看不到脸了，从头到脸完全被陈璇吐出来的东西覆盖了，当真是无死角的全覆盖打击。
本来丁凡只是打算将黄岳灌倒，回去难受一下就算是对他的一点教训了，只是这个情况有点超出之前的想象了。
这个时候他哪里还有心情在管黄岳了，还是先把这两个‘女醉鬼’带回去在说吧！
回到宿舍之后，丁凡将两人都放在床上，这才回到自己的房间里，稍微的休息了一下。
等到第二天一早上，丁凡卖了早餐给两人放在了宿舍里面，然后才去了公安局，根本就没有想过要去治安大队。
至于现在黄岳怎么样了，丁凡根本就没有在意，反正没人没有死了就行。
现在丁凡手上还有案子在手上要忙，暂时没有那么多的时间浪费在他的身上，等到自己有时间的时候，一定好好的招呼他。
丁凡这边才刚刚走进公安局的大门，就看到万能急火火的从里面冲出来，伸手拉着他就要往外走，搞的丁凡一脸懵圈。
本来还打算问问什么情况的，但是话都没有说出来，就听到后面马龙飞愤怒的叫了他一声。
丁凡迷糊的转身看这马龙飞，有点不解的问道：“咋了？这一大早上的，谁得罪你了？”
万能无奈的看了丁凡一眼，留给他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就转身打算离开，。
“你们两个，到我办公室来。”马龙飞阴沉着脸，叫了丁凡一声，就连万能都没能跑的了。
可直到现在，丁凡都不知道今天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最后只能无奈的问了万能一声：“他早上吃枪药了？”
万能翻着白眼，叹气了一声说道：“吃啥你不知道啊？这不是吃枪药了，是吃原子弹了。”
说完，万能也不管身后的丁凡，直接就走进了马龙飞的办公室里。
丁凡还没有想明白，马龙飞发火，很自己有什么关系呀？
等到丁凡走进了马龙飞的办公室之后，万能已经坐在一边开始默哀了。
丁凡小心翼翼的走到万能的身边，打算坐在他的身边，小心的询问一下发生了什么。
可是人都没有坐下来，一边的马龙飞就大手一拍，对丁凡吼道：“进门不知道随手关门那？”
丁凡心里这个委屈呀！
这都什么情况啊？
一晚上的时间，马龙飞都经历了什么？
莫名其妙的发这么大的火，是不是回家之后，他老婆跟他发火，这老马同志心里有火没地方发，这才到这边来虐自己。
只是现在看他这个样子，丁凡也实在不想跟他在争吵了，点头走到门口，将门关上。
“调查鄂博这件事情，是不是你下的命令？”丁凡这边门才刚刚关上，马龙飞就开始发火了，指着他的鼻子就问道：“你小子没事干了是不是？你调查他干什么？你经过我的同意了吗？”
这调查一个嫌疑人，现在都要找领导汇报了吗？
之前不是都说好了，需要调查什么人，丁凡直接做主就好了吗？
再说了，这件事也就是昨天才想起来的，之前都不知道有鄂博这个人，还是后来万能跟他说了这个人的事情，丁凡才去了解的。
“不是，了解嫌疑人，这件事我有必要事先汇报吗？”丁凡这一大早上班就被人骂了一顿，多少有点心里不舒服，语气有点不善的回问道：“再说了，这件事我都没有得到一点准确的消息，我这不是收到消息就第一时间来跟你汇报了吗？”
两人越吵越凶，最后万能实在怕两人最后会动起手来，急忙站起来辩解道：“行了，你们两个犯得上吗？都是为了这个案子，这件事是我跟他说的，你要怪就怪我好了。”
万能要是一直都不说话，就在一边坐着到是还好，这战火一时半会儿到是烧不到他身上，但是偏偏他一张嘴之后，马龙飞直接调转了枪口，怒气冲冲的吼道：“本来就怪你，那个鄂博是什么人你不知道啊？你还跟他说，这不是找事那吗？”
“案子现在都牵扯在一起了，我能装作不知道吗？”万能一听马龙飞的话，也有点气不过，开口就对他吼道：“我知道你是怕丁子出意外，但是这个案子现在已经跟鄂博出现了交际，能躲得过吗？早点叫他知道，多少叫他心里有点准备。”
听着两人的争吵之后，丁凡到时慢慢的缓过神来了，深吸了两口气，开口说道：“这个案子，之前就是我师傅负责的，我想我师傅走的时候，心中也有遗憾，所以调查鄂博，我确实有点私心，我希望我师傅心中一直存在的隐痛，能在我手上彻底的完结。但这不是主要的目的，我调查这件事，也是因为这一次在现场找到的凶器，跟这个人有点关系。所以我一定会查到底，我希望能得到马局的支持。”
丁凡并不认识这个鄂博，但是马龙飞对这个人实在太熟悉了。
阴险狡诈，心狠手辣就是他的代名词，在外面多年来，这个人的手上已经沾上了无数的人命。
马龙飞为了调查这个人，甚至做了数不清的工作，早就将这个人的很多资料聚拢在手上了，只要是他在一次出现在自己的辖区，说什么都不会在放过他。
只是没有想到，这一次盯上鄂博的人，又加了一个丁凡。
他是真的怕丁凡最后在鄂博的案子上面失手，虽然仅仅只是一次，但也足以叫他彻底失去信心了。
可今天丁凡已经把话都说道这个份上了，马龙飞也知道，自己算是彻底拦不住了，与其一直阻拦，不如自己给他一点帮助，说不定这小子最后还真的能把鄂博给办了，到也算是一件好事。
“这是鄂博这几年的所有犯罪记录，你拿回去研究一下吧！”马龙飞想了很久，最后才将桌子下面一个柜子打开，将里面厚厚一沓子档案拿出来，沉重的说道：“答应我一件事，回去好好的研究，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千万不要对他下手，哪怕是你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你都要等下去，一定要等到百分之百才行。”
丁凡真重的将桌上资料拿在手上，沉默了好久，最后重重的点头说道：“我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一定抓活的回来。”
丁凡的表态才刚刚说出来，马龙飞却紧张的说道：“不用勉强，听我一句话，只要是他拘捕，就地击毙他，因为他，我们已经损失了太多人了，我实在不想你也……”
马龙飞的话说道这里，已经说不下去了，脑海中浮现出一个个苏皇县的面孔，最后伸手在脸上揉搓了一把，对着丁凡挥了挥手，叫他们先出去，打算自己一个人待一会儿。
第0704章 他果然回来了
其实丁凡能理解马龙飞的担心，这个鄂博要是好对付的话，早就已经落网了，根本就不会等到现在。
听说这些年，警方已经不只是一次对他进行过抓捕，但是从来都没有成功过。
甚至为了抓他，警方这边已经付出了无数的代价，不只是物力上，甚至在人力上也投入了很多的人手进去。
只是一直到现在，人力物力花费了无数，依旧没能将这个人们口中的‘恶魔’捉拿归案。
甚至在很多人的眼中，这个鄂博就是一个疯子，一个所有人的心里的噩梦，但凡是这个人没有被抓捕归案，噩梦就永远都存在，不断的纠缠着所有人的心。
现在要是有人说自己能将这个恶魔抓回来，估计都不会有人相信，甚至所有人都会嘲笑这个说大话的人。
能叫曾经警界一代传奇人物阚亮都失手的人，现在还有谁能有把握能成功？
正是因为马龙飞想到了这一点，所以他不希望丁凡在沾手这个人的案子。
当年的阚亮就是一个例子，因为这个案子之后，几乎一蹶不振，将他下放到金山所，其实也跟这件事有一定的关系。
当初最看好的阚亮，因为这个噩梦，最后不得不淡出警队，他不希望丁凡最后跟他师傅一样，年纪轻轻就落得这样一个下场。
只是丁凡这个臭脾气，跟他师傅一样，遇到案子之后，越是辣手，他就越是兴奋，对于案子的执着程度，丝毫不在他师傅之下。
所以马龙飞只能无奈的将自己手上这些年来，所有的卷宗和搜集来的资料都交给了丁凡，希望这些东西，能对他有点帮助。
另外就是祈祷丁凡的抓捕行动，不会有什么意外才好，也将自己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他的身上。
不管最后丁凡的计划成功与否，马龙飞都会全力以赴的支持他，不管最后的结果如何。
至于丁凡，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自己会失败。
因为他不能败，这一战他根本就输不起。
本来丁凡对这个鄂博还没有什么认识，当他将手上的卷宗一份份的打开之后，他才终于明白了马龙飞为什么一听说自己要调查鄂博就发疯了。
这些卷宗上面，清楚的记录着这几年的时间，鄂博在所有地方作案的记录，甚至就连之前几年的时候，鄂博离开家的具体原因，上面都有详细记载。
丁凡将这些档案从头看到尾，整整在办公室里面看了一整天的时间，最后还真的在上面看出来一点问题。
下午临下班的时候，丁凡在一次找了邹平到自己的办公室里，跟他商量鄂博的事情。
现在来看，对于这个鄂博有点了解的人，好像也就是他了，换做别的人，还真的不一定了解。
就不说魏晓天这个初来乍到的新手了，哪怕是在治安大队里面已经混了两年多的警员都不一定了解多少，现在能跟自己商量，给点意见的人，也就是这个邹平了。
丁凡将手上的卷宗都放在桌上，对邹平问道：“我昨天找人问过了，鄂博最近回来过，而且还不只是一次，似乎去年和前年的时候他有回来过，这一点上你有什么看法？”
邹平伸手抓着头发，仔细的回想着，最后看了一眼桌上的卷宗，开口说道：“会不会是在这边有什么人，跟他关系密切，所以他回来是看望朋友的？”
丁凡摇摇头，伸手将轴上的卷宗打开，伸手指了一下上面的记录，开口说道：“鄂博是土生土长的赫哲乡人。这里有那边送来的档案，以及对他的性格分析，家庭成员，大量的信息，十分详细，唯独是没有提起过，有什么亲戚朋友在咱们这里。”
其实邹平说的也不是没有一点道理，丁凡研究过，鄂博这些年来，在外面所有的犯案地点，几乎从来没有重复的时候。
可以说这个人十分小心，从来不在同一个地方停留太久，几乎是每到一个地方之后，犯下案子，都不会做太多的停留就会离开，从此之后，基本再不会出现曾经的地方。
唯独是呼鹿县，算是一个唯一的例外了。
虽然这些档案上面没有明确的点出来，但是从他第一次在这里犯案到他最后被阚亮追捕离开，这中间可是经历了将近半个月的时间。
半个月的时间，鄂博在县城杀人两次，抢劫高达七次。
这是他在所有犯案地点都没有发生过的，虽然在别的地方，他也有杀人的情况，但是最多也就只有一次，从来就没有第二次出手杀人的情况。
而呼鹿县这边杀人的情况，明显就跟别的地方不一样，第一次杀人之后，不仅没有离开，竟然继续在县城里面犯案，最后甚至还杀了一个警察，后来被阚亮开枪击中，这才负伤离开的。
单从这个人的作案习惯上来看，他好像在刻意的回避什么，每次杀人都不在同一个地方，侦查能力很强。
等他离开了作案地点之后，从此就在不会出现在这个地方了，有点像是动物在第一次到了什么地方，要留下一点记号一样。
丁凡一直都想不明白，这样一个杀人疯子，明显是不会第二次出现之前杀过人的地方，为什么会频繁的出现在呼鹿县那？
这一点丁凡想不通，而邹平的分析，完全是按照对于正常人都理解，认为他是为了什么人才来的。
可丁凡不这样想，鄂博为人性格孤僻，从小到大就没有什么朋友，唯一的朋友也是因为跟他发生了一点口角，意外死在了他的手上。
从这以后，他就背井离乡靠着抢劫为生，一路走一路抢，直到他抢到东北最接近边界线的县城，也是他最后差点死掉的地方。
说实话，这一点在丁凡看来，完全不正常，这样的地方，他几乎应该是躲着走才对，为什么会带这里来那？
就在丁凡想这件事的时候，邹平已经将丁凡递给他的资料看了一遍，上面的东西就好像刻在了他的脑子里面一样，看完一本，就要在拿下一本继续看。
说实话，丁凡将这些东西，大部分看了一遍，不仅是没有得到什么有效果的东西，反倒是给自己找出了一大堆的疑问。
根本就想不明白，这个人是一种什么样的思维方式。
“队长，你说这个鄂博，会不会是回来寻仇的？”邹平看着手上的资料，头都不抬的就说了这么一句，甚至叫人有点莫名其妙的话。
但是不得不说，他丁凡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
只是一时间他也想不到，在呼鹿县这边，有人是他的仇人？
好像这些年来，他在外面似乎没有什么人能得罪他的。
一向都是独来独往的他，但凡是有人得罪了他，最后基本上都死在了他的手上，根本就不可能有仇人留在世上。
在说了，会有人愿意得罪这样一个疯子吗？
其实，邹平也就是随口一说，回头自己想想都觉得有点可笑。
一开始，丁凡还不是很在意，只当是邹平突发奇想，甚至觉得就是一个不现实的小想法而已。
直到丁凡在一份卷宗上面无意间看到了阚亮的名字，浑身汗毛瞬间炸开了。
脑中突然出现了一个想法。
阚亮、鄂博。
这两个人完全可以称得上是劲敌了！
要说鄂博有什么仇人的话，用多想也知道，绝对是阚亮。
这个鄂博是当年阚亮手上唯一跑掉的一个罪犯，堪称是他一生中最大的转折点。
而反过来说，阚亮也绝对是鄂博最难忘的一个人。
从他在外面抢劫开始，还从来没有人将他逼得这么紧过，甚至最后还在他身上留下了几处枪伤，当时他定是将阚亮恨得要死。
所以要说他有什么仇人的话，阚亮绝对是当之无愧了。
要是真的像自己想象中的这样，那么这段时间鄂博多次往来呼鹿县，很有可能就是奔着阚亮来的。
可是也不对呀！
阚亮已经去世一年多了，外面大部分人都知道，当时轰动那么大，他不可能一点消息都不知道啊！
人都走了，他还想做什么？
难道说……
一想到后面的可能，丁凡噌的一下就从椅子上面站了起来，眼神恶狠狠的看着窗外的方向，伸手在腰间摸了一下，紧咬着牙关，愤恨的说道：“你最好是不要乱来，不然我一定叫你的喉咙透透气。”
丁凡这一句话说的无比阴冷，原本只是坐在他对面看卷宗的邹平被吓了一跳，头上的冷汗都下来了，紧张的看向了窗外，还以为是有人袭击了。
可是在外面看了一眼，似乎根本就没有人在外面，也不知道丁凡在紧张什么。
本来还像问问丁凡是不是想到了什么，可是话都没有说出口。
只见丁凡大步走到他的面前，开口问道：“现在就到枪械室领枪，跟我出去一趟。”
丁凡也不知道自己想的是不是正确的，但是现在他只能先试试看了。
虽然只是临时想到的，但这个可能性，在丁凡看来是非常高的。
这一路上，丁凡一直都在心里嘀咕，希望自己的想法都是错的。
可是等丁凡带人赶到阚亮的坟前之后，彻底可以断定了。
“他来过，一定是他。”丁凡在阚亮的坟前转了一圈，仔细的检查了周围的一切，最后在坟前捡起一个烟头，眼神冰冷的说道：“以前看到这东西的时候，从来就没有想过会是他，看来他已经来了不只一次了。”
邹平伸头在丁凡手上看了一眼，吃惊的说道：“大前门？难道是鄂博？”
第0705章 约架
鄂博果然回来过，甚至绝对不只是一次，之前每次丁凡来的时候，都会在附近看到几根这样的烟头。
一开始丁凡到是没有想过，这个人就是鄂博。
之前几乎不知道这个人，甚至直到丁凡到阚亮坟前，他都没有想过，这个鄂博竟然会来看师傅。
要不是今天在卷宗上面有人详细的记载过，这个鄂博对大前门这话种香烟，一直都情有独钟，丁凡都不会确定这一点。
难道鄂博每次回来，就是为了到师傅的坟前来看看他吗？
丁凡在阚亮的坟前站了很长时间，回去的路上，也一句话都不说，直到邹平突然开口说道：“既然阚队长已经不再了，为什么他还要回来那？”
“炫耀。”丁凡几乎是咬着牙从嘴里蹦出了这两个字，眼神冰冷的开着车子，恶狠狠的说道：“因为他没有死，可是我师傅却……”
一开始是没有想到，可现在就不一样了。
阚亮的死，几乎整个东北没有人不知道，人人都知道这件事，甚至报纸上还大肆宣扬过，鄂博不可能不清楚这一点。
而他回来的目的，其实也简单，无非就是因为当初阚亮在他的身上留下过伤痕，现在他还活着，而阚亮已经长眠地下了。
所以他回来炫耀，无非就是想要在阚亮坟前挑衅而已。
回到治安大队之后，丁凡第一时间就给马龙飞打了电话，通知了一下自己刚刚查到的东西。
本来丁凡还以为马龙飞会跟自己一样生气，甚至大声的叫骂两句，可最后他只是淡淡的叮嘱了丁凡两句：“一定要小心，鄂博不是简单的抢劫犯，我一直怀疑这个人精神有问题，现在看来我的推测一点都没有错，有什么新的进展第一时间通知我。”
丁凡挂断了电话之后，靠在椅子上面，不断的大口呼吸，想要自己尽快的冷静下来。
马龙飞的叮嘱一点没有错，想要拿下鄂博，没有耐心是不行的，这个鄂博太擅长拉锯战了，将人的耐心磨得一点不剩之后，才对人发起攻击。
要是自己先安耐不住心中的焦躁，最后败的人一定是自己。
丁凡想了很久，想要短时间抓到鄂博，几乎不可能，首先就是他的反侦察能力实在太强了，而且十分小心，对付这样的人，寻常的追踪调查手段，基本上没有什么用。
外面稍微有点风吹草动，就就被他发现了，别说是抓到他了，就是再想见到他都十分困难。
按照现在的这个情况来看，想要找到人，显然是不可能了，丁凡只能用另一种办法，反其道而行。
想到这里，丁凡直接诶拿起电话，打了出去，至于是打给谁的，根本就没有人知道，邹平在回到办公室之后，就被丁凡赶出去看资料了。
而丁凡在办公室里面翻看着手上的资料，整整等了一晚上的时间。
第二天一早，丁凡得到的第一个电话，就是马龙飞的，并且叫他马上到公安局的办公室去一趟。
丁凡几乎不用想，就知道马龙飞的意思，无非也就是昨天那点事打算教训自己一顿。
反正今天已经到了跟万能都订好了，要过去找他的，那具枯骨的复原图，应该差不多要出来了，这件事刚好就一起办了。
等到丁凡开车赶到公安局这边的时候，万能已经在外面等着他了，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跟他说，只是话都没有说出来，就看到马龙飞从里面飞奔出来。
马龙飞用百米冲刺的速度一路冲到丁凡的面前，一把就抓住了他的领子，张口就要骂出来。
但是嘴巴才刚刚张开，就被一根香烟堵在了嘴上。
马龙飞吃惊的看了一眼身边，想知道是什么人胆子这么大，竟然在自己的嘴上塞东西，还是在自己最生气的时候。
结果扭头，竟然看到门卫的老田头，正笑吟吟的手拿火柴，打算给他点烟。
马龙飞原本的火气，瞬间就湮灭了，连忙伸手挡着老田头手说那个的火柴，将香烟点燃。
“你这小子，多大年纪了？”老田头颤颤巍巍的点了香烟，开口对马龙飞说道：“还这么风风火火的，等你到了我这个年龄，我看你怎么办，小心一发脾气，嘎一下死过去，你就不?n瑟了。”
这要是换个人，敢这么跟马龙飞说话？
也就是这个身份神秘莫测的老田头，别说是马龙飞要对他礼让三分，就是李副县长来了，都要亲切的跟这个老头打招呼。
只是这一次，丁凡在外面闹得实在有点过了，马龙飞实在是忍不住了，对老田头发着牢骚说道：“老爷子，您是不知道，这个小子，现在已经无法无天了，您知道他昨天在外面干了什么吗？”
老田头看看丁凡，点头说道：“外面都传疯了，我虽然年纪大了，但是我耳朵不聋，听得到外面的人都说了什么，这件事你也不用那么着急，我想这个小子一定有什么想法，你问问就知道了，急什么？”
说完，老田头就转身回他的收发室去了，开着门对三人摆了摆手，叫他们都进来说，毕竟在外面说这件事，多少有点不合适。
马龙飞狠狠的瞪了丁凡一眼，转身走进了收发室里，丁凡看了看身边的万能，最后只能无奈的跟了进去。
“你说吧，这件事你是怎么想的？”等到三人都走进了屋里，马龙飞这才开口问道：“一晚上时间，外面都传疯了。”
马龙飞现在是真的后悔了，早就知道丁凡不是个省油的灯，出了名的捅马蜂窝的主儿。
昨天才把鄂博的卷宗交到他手上，一晚上的时间，外面已经传出风声了，说是丁凡放出话来，要跟这个‘恶魔’约战。
马龙飞当时知道这件事的时候，气的将手上的搪瓷杠子都摔在了地上，原本雪白锃亮的搪瓷缸子瞬间就被摔的变了形，可见当时马龙飞有多生气了。
还在气头上的马龙飞，想都不想就给丁凡大了电话，心中当时就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将丁凡弄过来，然后好好的骂他一顿，不然心口这一口气，实在出不来。
其实在丁凡没有来之前，马龙飞还在想着，这件事是不是他没有保住秘密，所以叫外面的人知道了这件事，只是外面有人以讹传讹，最后说成了他要跟鄂博约架。
只是看到丁凡之后，马龙飞心里都在暗骂自己实在天真了。
就看丁凡现在这一脸不以为然的德行就知道，这件事他早就知道了，甚至这个消息很有可能就是他自己放出去的。
这小子不是在作死吗？
这要是之前在办公室里，马龙飞都想上去抽他一顿。
只是当时在办公室里面的时候，看到丁凡来了，他就按不住自己心里的怒火，直接就从楼上就冲了下来，心里唯一的想法就是，先把这个混小子打一顿，然后关禁闭，叫他就老实的在公安局里面躲一躲，等躲这段时间在说别的。
根本就没有想到，在门口的时候会遇上老田头阻止自己。
而丁凡现在根本就没有一点心虚的神色，依旧笑呵呵的站在一边，对马龙飞说道：“这件事……是我找人安排的。”
“果然是你……”马龙飞一听丁凡这么说，当场就炸了，伸手要找身边有什么东西能打人，甚至想过就算是自己将这个混小子打进医院去，也好过他在外面乱来，最后被鄂博捅一刀要好。
只是屋里这么多人，怎么可能叫他乱来那！
万能在一边看到马龙飞要动手，当先就扑了过来，伸手紧紧的抱紧他劝慰道：“你听他说完，这件事还不一定是怎么回事那。”
“我查过鄂博的卷宗，也分析过他的作案习惯，算是对他比较了解了。”丁凡神情严肃的说道：“我们就算是调查，总不可能一点声响都没有，而这个鄂博反侦查能力十分强，说白了我们根本就没有机会，在他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将他找出来，所以我们只能是反其道儿行。”
“这就是你的反其道儿行？”马龙飞杯丁凡的李友气的怒不可歇，大声的咆哮道：“你的反其道而行，就是公然跟他约战是不是？你就没有想过你是一个警察，万一要是输了，你的脸还要不要，我们所有的警察都不要这个脸？”
相比马龙飞的愤怒，好像老田头更加冷静的多，只是伸手在耳朵里面抓了挠了两下，淡定的说道：“好像也有点道理，只是你就这么确定，他一定会出现吗？”
“会出现的，而且他是一定会来的。”丁凡点点头，转身看了一眼窗外，冷声说道：“只要是我找他，他就一定会出现，因为我是阚亮的徒弟，我师傅走了，他想报仇，就一定要来找我。除非他能放下心里的仇怨，不然他就一定会出现。”
丁凡看起来信心十足的样子，只是他若是真的有信心，就不会一直在念叨这两句话了。
其实一直以来，丁凡都是在模仿鄂博的心态，最后是不是能将这个人引出来，他的心里并没有那么胸有成竹。
老田头听了，轻轻点头，开口说道：“引蛇出洞，倒也是个办法，或许你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可是他就算是来了，你就有把握拿下他吗？”
一边的马龙飞这才明白丁凡的计划，一把推开身边的万能，急忙忙的说道：“只要是这小子露面，我保证他跑不了。”
“地方定了没有，我现在就叫人去准备。”马龙飞等着抓鄂博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现在有了机会，自然不会放过了，至于收拾丁凡这件事，以后来得及。
可是丁凡根本就没有要回答的意思，只是低着头，想了一会儿之后才开口：“不知道，我想他会通知我的。”
啥？
谁会通知？
难道是鄂博？
第0706章 疯狂的计划
从一开始，丁凡就没有想过这个地点的问题。
鄂博这样小心的人，要是自己选了地方的话，他是不会出现的，这一点几乎是百分之百的，根本就不用多想，要是他真的出现，丁凡都不敢相信觉得这里面是不是有炸了。
所以这个地点的问题，丁凡根本就没有考虑过，直接叫他自己去挑选好了。
只是丁凡有自己的打算，可是马龙飞就不这样想，要是没有固定的地点，自己怎么提前做准备？
这要是没有提前做好准备，鄂博在一次跑了怎么办？
之前阚亮已经做好了准备，可是最后鄂博依旧跑了，虽然身上中了几枪，但是最后结果就是他依旧逃脱了追捕。
这件事，一直都叫马龙飞心中无比后怕，从那之后，阚亮一蹶不振，再一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发生，别说是阚亮受不了这样的打击，就是马龙飞都有受不了。
所以在丁凡说他根本就没有定地方，而是打算将这个选择的机会交给鄂博来挑选的时候，马龙飞差点气得跳起来。
这也就是在老田头的屋里，身边没有什么东西能用，不然现在非要给丁凡头上来上一下才行，彻底打醒这个混蛋小子。
真不知道丁凡这小子是不是属孙猴子的，怎么就发起疯来没人能管的了他那？
也就是老田头，听了丁凡的话之后，整个人十分冷静，点点头说道：“你小子到是真的研究过了，之前这个鄂博的资料我也看过，对这个人有点了结，可以说得上是狡猾如狐，但是真的凶残起来，完全就跟一只豺狼一样。你要是真的设定了地方的话，这个人恐怕根本就不会出现，就算是你们能提前做好了布置，你以为他会出现在你们的埋伏圈里面吗？”
后面的这话，老田头完全是在对马龙飞在说。
这话，其实也是丁凡早就想说的，只是这话老田头说出来会有效果，要是他来说，就有点不是那么回事了，完全就是在抵赖的意思。
也就只能等着老田头这个明白人上来说一句，这老头说一句，绝对能顶上自己说十句话的效果。
果然老田头一句话之后，马龙飞瞬间就安静了下来，整个人就好像一个犯了错的小孩子一样，低着头半天都不吭声。
“说说你的计划。”老田头拿起桌上的香烟，叼在嘴上，对丁凡问道：“你小子要是敢跟我说你没有计划，今天就叫你尝尝老头子的竹笋炒肉。”
其实丁凡现在还真的没有什么计划，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要找别人来支援自己。
因为这个鄂博为人十分敏感，要是只有自己一个人的话，他回全力以赴的跟自己拼命，如果不能杀了自己的话，他是不会离开的。
丁凡从很多细节上面都能看的出来，这个鄂博其实是个十分自负的人，一对一的情况下，没有人能逼退他，就算是当初阚亮，手上拿着手枪，这样的情况下，他依旧没有丝毫的一点后退。
这要不是因为当时发现了后面有人跟过来，想来他都不会匆忙的离开，而是跟阚亮过上两招。
也正是因为他的狂妄自大，丁凡才将这一次见面的地点交给他来选择。
这样一来，他才能有点安全感，不然就是他对自己在有信心，也不会一头扎进别人的包围圈里面的。
只是现在老田头已经在问了，丁凡自己心里知道没有计划，但是说出来，恐怕不只是马龙飞要抽自己一顿，就是老田头都要动手了。
“呃……也不是没有。”丁凡支支吾吾的嘀咕了半天，其实脑子里面已经疯狂的转了起来，被三个人六双眼睛盯着，他也不敢有丝毫的迟疑，嘴上还说着：“我的计划，就是随机应变。”
马龙飞三人在一边等了半天的时间，最后就等到了随机应变四个字，差点将三人气的昏过去。
尤其是马龙飞，当时听了这个狗屁不通的计划之后，笑着拍了一下万能的肩膀，装作没有生气的样子，笑呵呵的，一转身就要冲着丁凡扑过去。
要不是万能一直都在看着他，现在他都已经扑到丁凡的身上打他了，嘴里还在骂着：“你当我是傻子啊？还随机应变？你就是没有计划，你这就是跟我凭空扯淡，你是不是真的不怕死啊！”
看到马龙飞现在这个疯狂的样子，丁凡慌忙的躲闪，一直躲在老田头的身后，嘴里还在说着：“不是扯淡，我是真的有想过。”
老田头黑着脸，缓缓的走到一边，坐在椅子上面对丁凡问道：“说说你的随机应变，我听着有点意思，但是更多的好像还是临时编出来的。”
丁凡有点尴尬的伸手在头上抓了一下，笑着说道：“也不是，我昨天晚上就已经在想计划了，只是想的还不是很完善，所以我就只能是想到多少说多少，刚好几位老前辈都在了，劳烦各位都帮帮忙，给完善一下？”
丁凡这样一说，三人马上就安静了下来，一个个的眼神怪怪的看着他，最后还是老田头开口问道：“说说你后面都是怎么想的，我们帮你梳理一下。”
“我的打算是这样的，首先就是将消息都放出去。”丁凡偷偷看看了一眼马龙飞，然后开口说道：“随后我们就等着电话，等着鄂博来打电话，只要是确定了位置，我们才做决定下一步的安排。”
马龙飞和老田头，对视了一眼，最后压着心中的怒火，咬着牙说道：“你这根没说有区别吗？这就是你说的计划，这根没计划有什么区别？”
这一次，就连老田头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帮丁凡说话了，有点惋惜的看了他一会儿，最后有点无奈的说道：“这一次小马还真的没说错，真的就跟没计划一回事。”
只有万能一直没有说话，想了半天，开口说道：“我觉得也有点道理，毕竟我们现在没有确定地点，就是现在有计划了，最后依旧用不上啊！还是等到他想好了地方之后，我们有了针对性之后再说吧！”
丁凡连忙点头，对老田头说道：“对对对，我就是这么想的。现在问题的关键就是，我们现在没有一个针对性的地方，要是这个位置能确定了，我们用少量的精锐人手，做点小幅度的安排，还是没有问题的。”
按照一开始，对鄂博的了解，各地公安局的用法其实都是大同小异的，安排大量警员，然后围追堵截，就依靠人海战术，想要将他最后围困到死。
丁凡当时看到的时候，直接就推翻了这个办法。
根本就不用多想，这样的办法要是真的有效果的话，鄂博早就被抓起来了，也不至于到现在都没有落网。
当时丁凡还特意的找了之前阚亮的那份卷宗，毕竟这是所有的抓捕行动中，最接近成功的一次，要是想要借鉴的话，无疑是最为有效果的。
要是叫丁凡自己想的话，最好的办法其实并不是用这种人海战术，看起来人多的情况下，成功率会跟高。
可是反过来说，人多的情况下，动静就会变得很大。
动静大了，连人都没有看到，可能鄂博就已经跑了，甚至根本就不会出现，这样一来，所有的计划将会彻底落空了。
“这一次，人不能多，人一多了，就会打草惊蛇。”丁凡微微皱起了眉头，冷静的说道：“我们只要精锐，提前将人调出警队，必须能够快速的做出反应，在最短的时间之内就能赶到目的地，这一点很重要。”
马龙飞一听，眼前一亮，当即说道：“这没有问题，我们这边的所有汽车摩托车都能安排出来，人手你想要多少你随便挑。”
可是丁凡却一点没有要人的意思，摇着头说道：“人我到时候会叫人来挑的，但是车子和摩托车一个都不要，这东西声音实在太大了，老远就能听到，别说是这个鸡贼的鄂博了，就是我都能在老远之外听得到。”
马龙飞也知道丁凡说的这个问题有道理，就这个车子的问题，确实老远就能听到声音，噪音巨大有很大的局限性，可是想要很高的机动性，没有车子也不现实啊？
难道要靠两条腿跑？
就在马龙飞疑惑这个问题的时候，丁凡突然开口说道：“我打算叫人直接用两条腿跑！”
还真的用跑啊？
丁凡的想法一说出来，马龙飞的两个眼珠子差点都掉在地上了，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这个想法也太奇怪了吧！
可是丁凡一脸正经的样子，丝毫不像是在开玩笑：“鄂博要是出现的话，不会直接给我一个准确的位置，而是会叫我在县里的各个位置跑上一段时间，这样才能彻底的保证我身后没有人跟着，等到他能彻底保证我身后没有人之后，才会通知我见面的位置。所以不管是汽车还是摩托车都不能出现，目标太大也是一个关键的问题。”
丁凡这么一分析之后，马龙飞顿时就说不出话了，皱着眉头在想着对策。
可是想了很长时间，想的脑仁儿都疼了，也没有想到要一个好办法。
最后只能看着丁凡，希望这小子能有什么好的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丁凡好像正在出神，眼神发散的看着窗外，微笑着说道：“他这样做的目的，无疑就是想要确定我身后是不是带着人去抓他，所以在我到处跑的同时，他必然会在什么位置看着我，一次两次的情况下，我很难确定他的位置，但是三次四次之后就不难确定位置了，而且他还有个十分致命的问题存在，这一点还是我们能利用的。”
丁凡这么一说，三人都吃惊的看着他，都在回想之前资料里面的东西，一时间不明白他说的致命弱点是什么。
这一点，或许也只有丁凡才知道。
第0707章 被隐瞒的事实
一直以来，丁凡都是一个十分有计划的人，只要是有行动的情况下，他都会提前做好一切的准备，尽量叫自己的计划能尽善尽美。
希望自己的所有计划都能从头到尾的压制敌手，一直以来，丁凡手上的计划，都是十分保险的，不管是斗志还是斗勇，基本上就从来没输过。
只是到了县城之后，丁凡才发现，自己以前在金山所的时候，那种格局实在有点小了，要是想有更加高一点的格局，就必须将自己之前的眼光完全打破，破而后立。
就好像年后的这段时间，在县里发生的几个案子，哪一次不是突然发生的？
就按照自己以前的那种先想个计划，然后一切按照计划进行，最多就是在计划中间出什么漏洞的时候，临时找补一下，尽量叫自己的计划能顺利的完成。
也就是最近的几次案子下来，叫丁凡彻底改正了之前的习惯，时间紧迫，根本就没有时间给自己在想计划。
因此这一次在马龙飞问丁凡有什么计划的时候，丁凡好半天都说不出来一个完整的计划。
手上现在只有资料，对鄂博本身了解不是很多，针对性的计划，根本就没有，只能是随机应变了。
只是这个说法，在马龙飞这边似乎有点说不过去的意思，对于别的案子还好说，但是面对鄂博的这个案子，他不想在有一点差池。
所以丁凡一说，没有什么计划的时候，马龙飞都被气的想咬人了。
只是现在就定下计划，根本就不现实啊！
四个人在收发室里面，商量了一个上午的时间，烟都抽了两三盒，可把不抽烟的万能害残了，呛得鼻涕眼泪直流。
最后也没有拿出来一点有用的计划，除了叫马龙飞更加担心之外，一点有用的效果都没有，反倒是把丁凡在这边扣了半天的时间。
最后要不是万能突然想起来，之前要跟丁凡商量一下，枯骨人像的事情，他这会儿可能都出不了门。
看着丁凡离开的背影，马龙飞最后只能无奈的叹气一声，惆怅的自言自语道：“真是叫人不省心那！”
老田头将屋子的门窗都打开，站在门口通风，小声的说道：“比你儿子还操心，这些年轻人，想法跟我们完全不一样了，该放手了，他成长很快，是时候放手叫他们自己去闯了。”
老田头的话，似乎另有所指。
而马龙飞听了这话之后，整个人就沉默了下来，好半天都没有反映，最后叹了一口气，有点沉闷的说道：“行吧，这一次的案子，就算是给他的一个考试吧！过了就化龙，过不了就在下面当好小鲤鱼吧！”
马龙飞跟老田头两人在一边聊着不为人知的东西，而与此同时，丁凡已经跟着万能在解剖室里面翻看今天早上送来的人像了。
这东西对于这个案子，可以说是至关重要的。
整个案子的难点，就是在于这个被害人一直都没有办法确定下来身份，只要是身份能得到确定的话，后续的调查就有办法推进了。
然而这一次，上面做了还颅骨还原图像送来之后，丁凡和万能直接傻眼了。
这个还原的图像，可以说是意料之中，但是也有些意料之外的地方。
“这个就是你说的够精确？”丁凡手上拿着四五张人像，来回的翻找，顺便对万能问道：“一个头骨，你这一下给我画出四五个人来？准确度在什么地方凸显的？”
万能看着手上的人像，苦笑着说道：“这也很正常啊！本身就是按照枯骨做的复原图，这东西能画出来这么多，就已经很不错了。”
桌上摆着的图像，一共有五张，从相貌上面来看的话，这四五个人，单从长相上来说，只要是长了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绝对不是一个人，长相差距实在有点大。
只有脸型这一点上，基本上能算是完全一致，都是国字脸。
拿着人像，针对之前送来的资料，从头到尾的做了一次比对之后，得到的结果就是，这些东西，跟丁凡手上的所有失踪人口就没有一个能对上的。
这要是对上了，或许后面的案情推动能想对容易一点，也不用在纠结一些身份特殊的人了。
现在好了，这些人一个都没有对上，这就说明，这一次的被害人，很有可能是王建国。
之前就只有他的资料是最少的，而且没有照片，现在所有的人像都跟资料做了比对，唯独是没有王建国的照片，暂时没有办法做比对。
“老万，你之前见过王建国没有？”马壮那边的资料没有送过来，暂时丁凡也不知道这个曾经的传奇长什么样子，也只好问问有没有人见过他了。
只是万能轻轻摇着头，对丁凡说道：“我只是听说过他的名字，从来就没有见过这个人，你到是可以问问老马，他们当初比较熟一点。”
这一点丁凡当然知道了，只是现在不敢去而已，现在招惹马龙飞实在不明智。
只是现在丁凡实在需要找他确定这一点，就在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办的时候，突然从外面跑进来一个人。
本来丁凡还有点好奇，这个小子是谁，定眼一看，这不是魏晓天吗？
这小子怎么跑这里来了？
本来丁凡还想问问情况的，但是现在魏晓天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估计就算是自己问了，他也不一定能说的明白，还是叫他先喘一会儿在说吧！
“队长，我有这边有消息了，你看看。”丁凡到是想叫他休息一下的，只是现在魏晓天没有这个想法，急忙忙的从衣服里面找出了一个小本子，递给他，开口说道：“这个王建国，在外面可不简单，跟滨成了里面的不少混子都有点往来，这都是我调查到的消息。”
怎么可能？
一个曾经嫉恶如仇的人，现在会在外面跟一帮混子搅在一起吗？
丁凡是怎么都想不通，甚至都有点怀疑魏晓天的调查，会不会有什么漏洞，是不是被人骗了？
就在丁凡迟疑的时候，魏晓天终于喘过气来了，急忙忙的说道：“这个王建国，在外面有很多的外债，火车站附近的赵胖子，手上有一张他的欠条，说是已经欠了他好几年的时间，一直都没有还回来，这件事知道的人也不少，为了调查这件事，我特意跟他喝了一顿酒，打听了一点他的事情。”
根据魏晓天的了解，王建国是在之前没有被开除警籍的时候，就已经在外面开始赌钱了。
或许是那段时间，家里的变故，叫他整个人十分颓废，也就只有在牌桌上的时候，能够暂时的忘记眼下的情况。
但是他家里也没有什么钱，玩了没有多上时间，手上的钱就已经输的差不多了，当警察的那点工资，根本就不够他用的，正常生活还能勉强，但是在外面玩牌的时候，根本就不够他填进这个无底洞的，所以他只能跟别人借钱，当时这个赵胖子一看到是他，想都没想过就将钱借给他了，只是钱借出去之后，根本就收不回来。
赵胖子也带人找过他几次，但是王建国怎么说以前都是警察，一身的硬骨头，根本就不怕打，而且打了之后，自己的地盘还三天两头被人调查，搞的他自己连生意都做不下去了。
就是因为这一点，赵胖子甚至都不想在要这钱了，反正也就是一百来块钱，找他要账，最后都不够自己损失的。
那件事过去没有多长时间，赵胖子就在外面无意间听人说起，好像是王建国被开除了，现在已经不是警察了。
这对他来说，可是一个好消息，没有了警察的身份，他在想给自己找事情，可就没有那么容易了，在不还钱，就好好的修理他一顿。
可是赵胖子找到王建国的时候，却发现这个人已经不是自己能惹的了。
不知道这个王建国用了什么手段，最后竟然跟滨城的乔老四搭上了关系。
外面都在传言说，乔老四早就在拉拢他， 只是一直以来都没有成功，大家都知道，这个王建国是个硬骨头，怎么可能就真么简单的跟了乔老四那？
还是后来的一段时间，外面传言，说是当年就是乔老四给王建国下的套，害得他家里妻离子散，最后在外面欠了一屁股债。
最后王建国在外面是实在走不下去了，也只能是跟在他的手下干活了。
丁凡这才知道，原来这个王建国那段时间，一直都在乔老四的手下办事。
按说之前王建国被乔老四设计陷害的事情，他自己也应该是知道的，为什么后来还会安心的帮他办事那？
前后的反差是不是有点大了？
反正在丁凡看来，这件事里面一定有什么问题存在，只是一时间自己还没有想明白其中的关窍而已。
“你怎么知道要找这个赵胖子啊？”丁凡有点疑惑的对魏晓天问道：“你之前在滨城住过吗？”
魏晓天连忙摇头，对丁凡解释道：“倒不是我在哪里住过，而是我有个亲戚就住在滨城，我到了之后就跟他打听了一下，他说王建国的事情，前几年的时候，在整个滨城可以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后来发生的事情，大家知道了之后，人人都十分惋惜，可是就算是在惋惜也没有办法，毕竟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后来就说叫我去找赵胖子问问，说不定能知道一点什么。”
原来是这样，想不到最后王建国去了乔老四的手下，竟然是所有人都知道啊！
看来马壮还有事情一直在瞒着自己的，只是自己一直都不知道而已。
第0708章 抓我、还是喝汤？
魏晓天跑了一趟滨城，不只是带回来了，王建国的消息，甚至还有一张老旧的照片。
虽然不是十分清晰的那种单人照片，而是一种很多人一起拍的大合照，但是只要是有他的照片，剩下的东西就好办了，交给万能这个高技术的人就行了，丁凡这边还有重要的任务要交给魏晓天去办那！
万能这边要比对两个人的人像，多少需要一点时间，而丁凡就打算现在叫魏晓天去把自己交代他的事情都办了。
临出门的时候，魏晓天突然想起了什么事情，小声的对丁凡说道：“我问了赵胖子，王建国的腿似乎有伤，具体的他不知道，只是说他的脚有点僵硬，并不是很严重的那种。”
这样就够了，跟腱上面留下一点老伤本身也不是很严重，最多就是叫人看起来有点长短腿的样子而已，看来这个死者，已经有百分之八十能确定了。
魏晓天说完这句话之后，就转身离开了，毕竟丁凡安排他的事情，他还要尽快去办的。
就在魏晓天前脚刚刚离开，丁凡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丁凡还以为是谷悦睡醒了，给自己打电话要跟自己道谢的。
谁知道，电话才拿起来，对面说了几个字之后，丁凡的整张脸就黑下来了。
打电话来的不是别人，正事丁凡一直在找的鄂博。
如果说这段时间，有什么人是叫丁凡最为头疼的，那么这个鄂博绝对算是第一个，除了他之外，绝对不会在有别了。
一开始，丁凡还以为自己放出了消息之后，他怎么也要等上一段时间，然后叫人送信给自己，通知自己到什么地方去见面。
这是最稳妥的办法了，万万没有想到，最后一刻，这个鄂博竟然会直接打电话给自己。
“我就是你一直在找的人，我叫鄂博。”
电话的对面传来的声音，叫人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声音十分低沉，甚至有点像是两块玻璃片在相互摩擦产生的声音，叫人听了之后，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他这个声音，绝对可以带这个防伪效果了。
“你胆子到是挺大的？”丁凡钻攥紧了拳头，悄悄的走出解剖室，将门关好之后，对着电话问道：“你知道我在找你，现在还给我打电话？难道是你已经跑远了，现在特意过来跟我炫耀一下，看看你跑的有多快是不是？”
看了一下，左右没有人，丁凡才放心的对电话对面的人说道：“既然你都吓跑了，我也不跟你较劲了，记住以后还是不要回来了，什么时候被我撞见了，一枪打碎了脑袋，可不好看。”
丁凡的话说完之后，对面的人沉默了两秒，突然笑了出来，对着他说道：“你这个人，比你师傅有意思，但是你也不用跟我用激将法了，我实话告诉你，我根本就没有离开。”
没有离开？
这对丁凡来说，到也算是一件好事。
要是这个鄂博真的跑了，丁凡想要找到他，还真的要花费一点手段才行。
“说实话，我还真是挺想见见你的，我就在西大街万和堂，这里的羊汤不错，是来抓我，还是来喝完羊汤，你自己想想看吧！”
说完之后，对面的电话就挂断了。
丁凡愣了好长时间，最后才将手上的电话缓缓的放下。
是抓我，还是来喝羊汤？
这话说的丁凡一时间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鄂博已经将他的位置跟自己说了，那么是抓他还是去见他，明显就是自己说了算的，他刚刚这话是什么意思那？
难道说，他现在手上有什么东西能压制自己吗？
这一点现在没有人知道，就以丁凡对他的了解，这个人，现在一定不会叫自己置身危险的地方。
一定是提前做了身后手，不然他也不会将自己的位置直接暴漏给自己的。
说白了，他跟丁凡说这话的时候，就根本没有想过，要自己过去抓他，现在手上最少也是抓着一个人质在手上，不然他会这个轻描淡写的就说出了万和堂这个位置吗？
丁凡想通了这一点之后，整个瞬间就紧张了起来，手上拿着电话，想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急匆匆的开着车子就冲了出去。
万和堂的位置，本来就坐落在西大街的位置上，距离公安局也有几公里的路程。
整个县城最繁华的地段就是在这里了，同时也是人最多的地段。
鄂博出现在这样的位置，可以说是，彻底抓住了丁凡的七寸了。
周围巨大的人流量，鄂博完全可以轻易的逃脱，而丁凡想要对他动手却要束手束脚，生怕会伤到人。
十几分钟之后，丁凡赶到了万和堂这家老店。
这万和堂据说以前是一个中药店，后来在百年前，因为熬了一锅中药羊杂汤彻底出名了。
从这以后，原本的中药店彻底改成了一家专卖羊汤的小馆子，这一开就是百年的时间，唯一保留下来的，也就是这万和堂的招牌了。
丁凡刚刚开车到了这家老店的门口，楼上就丢了一个杯子过来，差点就打在丁凡的脚上。
“对不住了，实在没有看到下面有人。”
丁凡都不用抬头看，就知道上面这个人是谁。
就他那个破锣嗓子，都不用猜，就给丁凡留下了十分深刻的印象。
丁凡甚至都不用抬头就知道上面的人是谁，这明显就是在跟自己挑衅，看到自己来了，给自己来了一个下马威。
丁凡根本就没有搭理他，将车门一关，直接走上楼去。
这家店丁凡也不是没有来过，说白了这里根本就没有几个人，下面的喝汤的人到是多一点 ，上面一向都是冷冷清清的样子，很少有几个人在上面，今天跟往常完全一样，楼上依旧十分冷清，仅有一个人独坐在窗边。
丁凡上来的时候，窗边的桌上一个中年男人坐在哪里，手上正端着一碗羊汤吸溜吸溜的喝着，就连他来了，对方似乎都没有注意到。
丁凡也没有说话，直接走到他的面前，缓缓的坐在了桌子边上，冷冷的说道：“挺有闲心的？”
“嗯！”
坐在对面的人，连头都没有抬一下，冷冷的答应了一声，大口喝着碗里的羊杂汤，直到将碗里的都汤都喝完了，这才开口对外面叫了一声：“老板，在来一碗……呃不，两碗。”
中年人本来是打算要一碗的，但是说完之后，转头看了一下身边丁凡，突然想起了什么，叫下面又加了一碗。
丁凡没有说话， 就坐在他对面，冷冷的看着他头也不抬的开口说道：“他家的羊汤，是我这些年，喝过的最好的，每年我都要来喝一顿，然后这一年就在不来了。”
“这么说，你今年算是破例了？”丁凡靠在椅子上面，冷静的看着对面的鄂博，开口说道：“为什么回来？”
丁凡这么一说，鄂博的手上稍微停了一下，沉默了片刻之后开口说道：“为了看一个老朋友，每年都要回来一次，顺便吃上一口自己喜欢的味道，这不是挺好的吗？”
老朋友？
鄂博在呼鹿县这边真的有朋友？
难道真的就想邹平推测的那样，他在这边有什么亲戚朋友之类的？
“你也有朋友？”丁凡不敢相信的问道：“我还真的有点不敢相信，你这样的人还会有朋友。”
鄂博一听，将手上的汤勺丢在碗里，深吸了一口气，带着感叹说道：“人本身就是群居动物，怎么可能没有朋友？要知道，这没有朋友，一个人在这个世上，是很难活下去的，我自然也有朋友了！”
丁凡听了这话，冷冷的哼了一声，开口说道：“齐达当初也是你的朋友，或许他一直都是这样认为的，只是他做梦都没有想到，最后会被你一刀划开喉咙，死在了自己朋友的手上，也不知道他当时心里是什么样的一种想法，会不会有交友不慎的感觉。”
听了这话，原本一脸不在乎的鄂博，整个人的身体瞬间紧绷了起来，冷眼看着丁凡，咬着牙说道：“你以为我想吗？那次本身就是意外，我怎么会杀了自己的朋友，他是我从小到大唯一的朋友，你觉得我会对他下手吗？我会吗？”
丁凡心中不禁冷笑了一声，心中想道：“你也算是正常人吗？正常人会在外面到处杀人？”
反正从一开始，丁凡就没有将鄂博当成过正常人，一直都将他当成的一个疯子而已。
看到丁凡不说话，鄂博这才缓缓的开口说道：“其实，这一次之所以会留下来，不只是因为你的原因，还有你师傅的一部分原因，我每年都会抽点时间过来看看他，以前他还在，我到下面的金山乡看看，现在他……我也就只能到山上看看他了。”
金山乡？
想不到这个疯子到是对阚亮，执念很深那？
这些年来，竟然会经常抽时间去看看阚亮，不知道的，还会以为这两人有多好的关系那！
恐怕是谁都想不到，这两人以前可是生死大敌，要不是这一次丁凡亲耳听到他这么说，甚至以为他每年回来都是带跟师傅炫耀的。
到是没有想到，原来还真是跟邹平猜想的一样，这个鄂博回来，完全就是为了看自己的老朋友的。
只是这个朋友，已经不在人世了，而且他们两个的身份竟然如此的冲突矛盾。
果然是非正常人的思维，就是叫人难以理解，难怪这个鄂博总是这么叫人意外。
就是因为他的思维模式，永远都跟正常人不一样。
不得不说，面对这样的人，丁凡还真的需要小心的应对，你永远都不知道，下一步，他要做什么，心里想的都是什么东西。
第0709章 狂妄的鄂博
万和堂的羊杂汤一直都是丁凡十分喜欢的味道，每次路过的时候，他都会进来喝上一大碗。
尤其是喜欢那种喝完汤大汗淋漓的感觉。
但是今天的这碗汤，丁凡这点呢一点都不觉得有好喝，甚至都觉得这汤喝起来有用冷冰冰的感觉，丝毫没有以前的那种香浓味道。
或许也是因为喝汤时候的一种心情在里面吧！
对面坐着一个全东北赫赫有名的杀人犯，跟这样的人同桌坐在一起，首先对他来说就是一个十分巨大的挑战，在心里上会有很大的压力，能吃出味道都怪了。
反倒是坐在对面的这个鄂博，就好像坐在对面的人不是一个警察一样。
就连刚刚送汤上来的小服务员都觉得，丁凡跟鄂博两个人是朋友，还是那种关系不错的朋友甚至无话不谈一样。
看得出来，鄂博有一点到是没有说谎，他似乎对这里的羊汤真的十分痴迷，甚至喝汤的时候，都小心翼翼的，少量的香菜，在加上一点蒜泥和胡椒粉，稍加搅拌，喝到嘴里之后，一脸享受的眯起了双眼，看起来十分的舒爽。
相对于鄂博，丁凡喝汤的时候，就比较简单了，甚至可以说是十分单一，什么都不放，就只是原味的羊杂汤，大口的喝到嘴里，享受那还种从舌尖传到脑海中的香味，依旧十分享受。
只是鄂博似乎有点看不惯，看到丁凡这样喝汤，脸上带有一点嫌弃的意思，摇着头说道：“这汤不是这样喝的，加点胡椒粉，还有香菜，提鲜效果很好的，试试看！”
丁凡摇了摇头，端起碗在嘴里喝了一口，回复了一声：“没兴趣，我还是喜欢简单直接一点，就喝这汤原本的香味，别的根本就不重要，就跟我办案子一样，简单明了，从来不做多余的事情，这样就挺好的。”
鄂博看着丁凡，好半天不说话，沉默了好长时间，最后才开口说道：“你跟你师傅很像，真的很像，但是喝羊汤就不一样了，他喝羊汤的时候，比你要细致的多。”
阚亮以前也爱喝羊汤吗？
这件事，丁凡以前到是从来没有听说过，到是听说过他爱吃狗肉，感觉阚亮这样的人，对生活上面好像就从来没有什么要求一样，要是今天没有人说起来这件事，跟本就不会有人知道，原来他还喜欢喝羊汤，而且是那种十分细致的喝法，看他的那一脸粗糙样子，谁能想象的到他竟然还是一个十分细致的人。
只是丁凡听了鄂博的话之后，对于他的话，更多的不是在乎阚亮喝汤的问题，而是在回想，鄂博说的话。
听他的意思，师傅跟他以前好像跟他一起喝过羊汤。
这就不对了，按说阚亮跟他都可以称得上是仇怨极深了！
这样两个人，有可能坐在一起喝羊汤吗？
就算是阚亮跟现在的自己一样，担心这个鄂博有什么底牌，不想伤及无辜，也不会在喝汤是时候，还有心情喝的十分细致吧！
这一点上，从根本就说不通。
鄂博似乎已经看出来丁凡不相信自己的话了，突然咧嘴一笑，开口说道：“其实我跟你师傅之前就认识，就是在这个地方认识的，当时是我第一次来呼鹿县，我在这里喝汤，而你师傅就坐在我的对面。说实话，我从来就没有见过什么人，喝汤像你师傅那么仔细的，从来都没有过，如果不是因为那件事，我想我们可以成为朋友的，甚至是很好的朋友。”
“不可能，我师傅跟你根本就不可能成为朋友。”丁凡三口将碗里的羊汤都喝掉，开口说道：“就算是你们认识，那也是因为我师傅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他要是知道了是是谁，根本就不会跟你这样的人，多说一句话，你就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疯子。”
鄂博放下手上的汤勺，神情淡然的看着丁凡，良久没有说话，想了一会儿之后，突然开口说道：“也许你说的对，但是我真的欣赏你师傅，也很欣赏你。”
欣赏？
这个鄂博竟然用了欣赏这个词，到是叫丁凡有点想象不到，真不知道这个人是什么想的，还真的把自己当成是什么大人物了？
在丁凡眼里，他也不过就是一个杀人犯而已，根本就算不上是什么人物，他的这种思维简直就是可笑至极。
鄂博看到丁凡不说话，竟然笑着低声说道：“我见过你，几年前就见过，那时候我就觉得你一定是个大才，早晚会名声在外，甚至完全能超过你师傅。”
本来鄂博说了什么，丁凡并不是很在乎，只是他突然这么一说，到是叫丁凡心中有种惊讶的感觉，甚至身上的汗毛都瞬间立起来了。
试问，被人偷偷观察过，这种感觉必然是十分惊讶的，就算是心里有点恐慌，也是在正常不过的。
“那时候，还是你第一次来东北，我清楚的记得，你穿的一身衣服十分显眼。”鄂博笑的十分阴冷，只是他自己似乎一点都没有发现，继续说道：“我说过，我经常来看看我的老朋友，只是他那段时间意志很消沉，直到你来了之后，他好像好了一点，只是好景不长，我在一次来的时候，听说了他的死讯，说真的，那个时候，我真的有点心灰意冷的感觉，他是唯一的一个，能在我身上留下印记的人，我一直都很期待能有机会在一次跟他交手，可惜了，他现在已经长眠地下了，在这世上没有对手，绝对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
“所以你每年都来炫耀一下，就是因为你还活着？”丁凡冷声的说道：“你也就是这点本事，在他还活着的时候，你只能到处抱头鼠窜。”
“哈哈哈哈……”听了丁凡的话之后，鄂博突然笑了起来，笑够了之后才开口说道：“我不是炫耀，而是真正觉得，他死的可惜了，他不应该死在那些小人的手段下，而是应该死在我的手上，或者亲手杀了我！”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他说话的时候，叫人觉得好像十分猖狂，甚至叫给人一种看到疯子一样的感觉，但是丁凡偏偏觉得，他说的好像有点道理。
至少丁凡也觉得，阚亮当初死的有点冤枉，哪怕是最后在追捕歹徒的过程中牺牲了，都不会叫人这么难以接受。
丁凡沉默了一会儿，缓缓的开口说道：“行了，别说这些了，这都是过去的事情了，说说你吧！这一次没有离开，我是真的有点好奇。”
鄂博摇了摇头，伸手端起桌上的羊汤，看了一下里面已经有点冷了的汤，最后开口说道：“没有什么好奇怪的，为了你，我才留下来。听清楚，是因为你，我才留下了，可不是因为你那可笑的激将法。”
原来鄂博早就已经看出来了，这些小手段果然没有瞒住他。
虽然鄂博是是十足的疯子，但是不得不说，他的脑子，一点都不笨。
但是丁凡想不明白，他说为了自己才留下来，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你跟你师傅很像，不是说你们长得相似，而是你们的脾气秉性，简直就是一个人。”鄂博的眼神一直都在盯着丁凡看，说话的时候也没有一丝回避，淡淡的说道：“当年被你师傅打了两枪之后，我就一直在想，有一天，我要堂堂正正的赢他。我没有输过，从来都没有。你师傅那一次是唯一的一次，只是他也没有赢，我们应该分出一个胜负出来。”
丁凡一听这话，当即站起身来，眼神笔直的看着他，开口说道：“那我们现在就分出个高下吧！”
说实话，分出高下这种事情，丁凡根本就不在乎，甚至也没有这个心情，他最希望的，其实还是将鄂博抓回去，毕竟手上的案子才是关键。
本来要是没有这个一次的案子的话，丁凡甚至都没有机会知道他的事情。
原本还坐在椅子上的鄂博，看到丁凡站起身来，竟然笑了起来，摇了摇头，笑着说道：“不是时候，也不是地方，别忘了这是什么地方，人太多，对你对我都不是一件好事对不对？”
打从一开始，鄂博就已经想好了，这个地方，本身就不适合动手。
尤其是对于丁凡来说，稍有不慎，就有可能造成人员的意外伤亡。
所以他才会选择了这个地方，就是为了叫丁凡来了之后，束手束脚，而他自己要是想离开，反倒是十分方便，对他来说，绝对是最适合的一个战场。
不管是在这里跟丁凡动手，还是最后自己撤离，这里都非常合适。
这也是为什么，鄂博能十分淡定的坐在这里，喝着羊汤，跟丁凡在这里侃侃而谈的原因，就是因为他心里有底，根本就不在乎他今天会不会带人过来。
而丁凡也知道，就现在这个地点，根本就不是最佳的抓捕地点，要是自己不想在这里造成什么人员的意外伤害，最后只能放他离开。
而这一次离开的鄂博，在想抓到他，会十分困难。
所以丁凡想了一会儿之后，开口说道：“行，我今天放你离开，但是不会在有下一次了。在见到你的时候，你跟我之间，必然要分个高下。地方想好了没有，我都已经迫不及待了。”
鄂博一听，突然笑了起来，点头对丁凡说道：“果然有你师傅的风范，既然你这么着急，那就今天晚上吧！”
今天晚上？
丁凡原本还以为中间有几天的时间做点缓冲，想不到昨天才刚刚放出去的消息，今天就见到了这个鄂博，而且晚上就要动手了。
这要是叫马龙飞知道了，估计又少不了骂人了！
只是现在丁凡还有选择的余地吗？
很显然，鄂博就没有想过要给丁凡留下什么机会，今天晚上的一战是必不可少的。
“时间、地点。”丁凡冷静的问了一句。
鄂博点点头，笑着说道：“很好，我越来越喜欢你了，今晚八点，地点就在你师傅的坟前，我还要赶车，不能拖得太久。”
说完这话之后，鄂博直接站起身来，离开了这家羊汤店。
而丁凡依旧坐在原本的位置上面，脑海中想跟着什么东西，最后伸手看了一下时间。
“晚上八点，现在还有四个小时。”丁凡苦笑了一声，小声的嘀咕道：“看来，这顿骂算是跑不了了。”
第0710章 单刀赴会
丁凡从来就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好怕的，就算是外面将这个鄂博传的神乎其神，丁凡依旧不觉得他有什么好可怕的。
尤其是今天在外面见到他之后，更加是这样了，跟正常人都一样，也是两只眼睛两只手，能有什么不一样。
最多也就是思维上跟正常人有点区别，别的也就是那么回事。
至于他说的今天晚上八点到师傅的坟前，要跟自己做了一个了断这件事，丁凡还真的没怎么当回事。
唯一叫丁凡有点头疼的就是，这一次的事情回头被马龙飞知道了，少不了要收拾自己。
要是提前跟他说了这件事，八成他也不会同意自己去，今天晚上他是宁愿叫人就在眼皮底下跑了，也不会叫自己在过去了。
现在的问题就是，不去丁凡不甘心，去了马龙飞就不放心，终究是没有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最后想来想去，丁凡还是确定在去一次，就算是这一次回来之后，要被马龙飞大骂一顿，这一次他也一定要去。
晚上八点，外面已经一片漆黑了，阚亮的墓地在山顶的位置，当初还是丁凡帮忙找的，甚至在山上找人给好好的办了一场葬礼。
平常丁凡没有时间来，因为工作的原因，手上好像总是有办不完的事情。
想不到这段时间一直都没有来，周围也没有看到多少杂草，竟然是因为有人帮忙清理的原因。
而这个清理的人，竟然是鄂博。
约定的时间是晚上八点，但是丁凡没有踩时间过来，而是提前了一个小时的时间，早早就过来了。
来的时候，顺便还在山下卖了一些白酒香烟之类的东西，打算顺便祭奠一下自己的师傅。
想不到丁凡来的时候，阚亮的坟前已经有人了，鄂博似乎要比他来的早不少。
等丁凡来的时候，他已经在坟前点了篝火，祭品都已经摆在坟前了。
看到丁凡来了，鄂博只是会心一笑，开口说道：“你还真是个没良心的徒弟，师傅走了这么长时间了，你就没有怎么来看过他，还是我每次来的时候，给他清理一下坟前长出来的杂草，你说我该说你点什么好那？”
丁凡冷哼了一声，走到坟前，将自己带来的贡品都一一摆在坟前，在墓碑前敬了一个礼，然后才开口说道：“我不是你，每天日子过的潇洒，随便找个人，杀了之后，手上就有钱了，想去什么地方都可以，没有人管的了你，我可不行，该干的事情要干，该抓的人也不能少了，不然我师傅知道了，都不知道要怎么骂我了！”
等到丁凡一边准备祭品，一边说着，将手上的东西都准备完了，这才点了一支烟，开口说道：“你当我不想来看看我师傅吗？要是世上少了你们这些人，我有的是时间来看他，可是你们这些人一天没有清理干净，我就一天没脸来。”
丁凡这么一说，鄂博突然笑了。
他说话声音，本来就十分低沉，听来就叫人浑身不舒服，现在这一笑，加上这个地点，简直就是鬼哭狼嚎一般，胆子小一点的人，都能被他吓出尿来。
“我们这些人？”鄂博有点哭笑不得的说道：“你懂什么？还我们这些人，别把我跟那些阴险小人放在一起，他们不要脸，我还要的那。”
“你要脸？”丁凡冷笑着说道：“你要是真的要脸，当初也不会对那个小姑娘动手了，她才多大？好像是十八岁吧！对女人动手，我是不是应该称赞你一声啊？”
丁凡这句话，似乎一下就戳动了鄂博的痛点，瞬间就叫他脸色阴沉下来，整个人就好像一头被刺伤的狼一样，眼神恶狠狠的看着他，连双眼都红了。
“我没想杀她。”鄂博缓缓低下头，声音好像是从喉咙里面发出来的，沙哑的音色，听起来叫人浑身难受的说道：“当时我本打算放她走的，是她自己大声的喊叫，我叫她安静一点，可是她就是不听，你说她为什么不听，我已经要放过她了，为什么她就是不听我的话？”
“听你的？”丁凡冷笑着说道：“你凭什么？”
丁凡这一问，似乎一下就将鄂博问住了，好像以前他就从来没有想过，为什么别人要听自己的话。
只是一直下意识的觉得，自己当时都是为了他们着想，这些被自己杀死的人，当初要是听自己的话，现在也不会死，他们的死都是他们自己造成的。
也就是今天，听到丁凡的话之后，他才想了一下，这些人原本也没必要听自己的话，是不是原本自己的做法就是错的。
鄂博缓缓的抬起头，深吸了一口气，开口说道：“现在说什么都来不及了，人是我杀的，你现在可以来杀我了，在你师傅的坟前，亲手杀了我，他这一辈子，也可以闭上眼了！”
丁凡缓缓的摇头说道：“我不是你，没有随便杀人的习惯。”
鄂博诧异的皱起了眉头，不解的问道：“你不杀我？那你来做什么？”
“我说过，我不是你，不以杀人为乐趣，我是为了抓你才来的。”丁凡都被鄂博的话气乐出来了，实在想不明白，这个疯子的脑子里面都装的什么东西，难道他以为所有人都跟他一样吗？
“抓我？”鄂博遥遥头，似乎想到了什么，最后缓缓的开口说道：“你师傅当时也这么说……但我还是提醒你一句吧！我是不会被你抓到的，你最后能得到的，只能是一具尸体，没有必杀的信念，你今天恐怕就要死在这里了！”
鄂博的话，说的十分缓慢，但是最后一句话说完之后，脚下突然踢起一块脸盆大的雪块，对着丁凡这边就飞了过来。
而鄂博本人，也紧跟在后面手上从背后拔出一把砍刀，对着丁凡就砍了过来。
看着迎面飞过来的雪块，丁凡冷静的伸手拔出了腰间的三leng刺，迎面就冲了过去。
面对鄂博这样的强敌，丁凡要是没有早做点准备，根本就不敢跟他见面。
这一次要不是因为时间实在紧张，丁凡现在最少也要带着十几个人一起来，根本就不会跟他废什么话，早就将人拿下了。
其实，丁凡也是没有想到，这个鄂博竟然对自己一点都没有设防，早早就已经来了，要是这会儿，真的带人过来，说不定，这一战就不用打了。
只是现在说什么都来不及了，人都已经来了，那就只能全力以赴的迎下这一刀。
雪亮的砍刀，一刀砍下，直奔丁凡的脖子斩了过来。
而丁凡在挥手挡开雪块之后，想要回手当挡下这一刀已经来不及了，只能就地一滚，先躲开这一刀，手上的三leng刺顺势直刺而出。
鄂博一刀不中，原本打算调转刀锋，一道狠狠戳下去。
但是丁凡现在的虽然翻滚在地上，可手上的三leng刺已经刺出来了，在向前一点，足够刺穿他的大腿了。
这要是被刺穿了大腿，鄂博干脆就不用打了。
这一刀没有伤到丁凡，鄂博也不打算在抢攻了，而是瞬间后退，尽量的躲开这一刀。
鄂博后退了两步，拉开了丁凡跟他的距离，手上提着砍刀，缓缓的活动了一下手腕。
丁凡也从地上爬起来，双眼死死盯着对面的鄂博。
“自然门，杜老先生的门生！”鄂博缓慢的开口说道：“想不到，你也有两下子，我到是小看你了，比你师傅强。”
丁凡可没有心思在这里跟他废话，晚上的时候，视线本身就不好，在拖下去，就连月光都没了，到时候，看不到东西，想要对战就更加难上加难了。
趁着鄂博还在活动手腕，丁凡一个前扑过去，动作犹如饿虎扑食一般，一下就冲出三米多远的距离。
丁凡这有如猛虎的气势，瞬间一爆发出来，鄂博眼神瞬间一收，当先向后面退了两步，似乎打算先拉开一点距离。
但是丁凡可没有打算给他这个机会，一扑不中，马上一个前滚翻，手上的三leng刺狠狠的刺向他的脚踝骨位置。
丁凡手上的三leng刺一直都是奔着这个位置发起进攻，无非就是想要限制他的行动，生怕这个鄂博在找机会跑掉。
只是鄂博也不是吃素的，一开始还是他在抢攻，现在只是一招不甚，最后竟然被丁凡抓住了机会，逼到近身的位置。
这要是他手上的刀也是短匕首，就算是丁凡近身攻击，他也有办法应对。
谁叫他手上带着的是一把长达半米的砍刀那？
大开大合到是方便，想要逼退丁凡到是不难，可是一旦被人近身黏住，他在想拉开距离，就十分困难了。
才三个回合不到，丁凡就已经完全占据了上风，手上的三leng刺犹如毒蛇的尖牙，不断的刺向鄂博的身体。
要不是鄂博靠着灵活的身体，这会儿已经浑身是血的倒在地上了。
鄂博也知道，自己不能在这样拖下去了，时间长了，自己在怎么躲避，终究会被丁凡刺伤的。
这三leng刺在身上刺伤一下，那可就真的是回天无术了。
“呀……”鄂博为了逼退丁凡，竟然直接将手上大砍刀狠狠的丢了出去，方向竟然是阚亮的墓碑。
原本是打算借此分散一下他的注意力，谁想到，丁凡竟然连看都没有看，趁着鄂博手上的刀甩出去，没有收回来，竟然一刀刺穿了他的手臂。
这一下刺的十分突然，完全叫鄂博没有想到，顿时疼得大叫了出来。
只是这一声叫喊之后，鄂博另外一只手，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拔出一把短匕首，对着丁凡的小腹就是一刀。
这一刀要是真的被刺中了，可不比之前大砍刀在身上来一下伤的轻。
俗话说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
短匕首看似短小，但是杀伤力可一点不差，丁凡要是想躲开，必须要将手上的三leng刺放弃掉，不然他一刀废了鄂博的手臂，自己也要丢进去半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