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46章 傻缺兄弟
经过了医生的全力抢救，终于在凌晨三点多的时候，老江队长才度过了危险期。
丁凡也终于算是松了一口气，医生走的时候还说过，幸亏是送来的及时，这老爷子也算是身体结实，在晚一点，或者身体稍微差一点，都有可能救不回来了。
跟着丁凡一起来的马老板一直跟在一边站着，说实在的，今天要不是因为他，老江队长也不会出事，所以直到现在，他一直十分自责。
现在老江队长终于脱离了危险，他也想表示一下，马上站出来，说要在这里照顾病人，丁凡要是有什么事情，现在就可以先去办了。
说实在的，丁凡现在真的有事情要办。
之前捅了江队长的那个小混混，当时趁着周围混乱的人群，第一时间就跑了，要不是当时丁凡要急着先送江队长到医院，说什么都不会叫这个混蛋小子跑掉。
好在之前那个穿花衬衫的小子还在自己的手上，想要抓到这个小子应该还不难，只是时间有点紧而已。
所以丁凡也不能在医院这边耽搁了，将这边照顾江队长的事情，交代了马老板之后，留下了自己的电话号码，叫他有什么事情，第一时间通知自己。
说完之后，急忙忙的开车离开了。
丁凡前一天晚上五点多的时候才下班，转眼天都没有亮，就回来了，手上那个还带着一个小混混模样的人，一进办公室，众人明显一愣。
心中还在想着，丁凡是不是晚上回去之后睡不着，到外面转了一圈，抓了一个小偷回来呀？
但是看到现在丁凡一脸怒气冲冲的样子，众人谁都不敢上前问一下，只能大眼瞪小眼的相互看着。
“看什么那？”丁凡本身就一肚子火，一进门，看到众人都在发愣，当场就发火了：“来个人，把这小子给我带审讯室去。”
这个时候，谁还敢多问什么，连忙伸手将人带进去，不到十分钟，丁凡就带着一沓资料从外面进来了。
“姓名？”
“王……王长吉。”
……
这王长吉还真是王长根的亲弟弟，两人都是一个妈生的，只是不同一个父亲。
王长根对这个弟弟也算是十分照顾了，虽然他经常顶着哥哥的名号在外面坑蒙拐骗的，但是每一次在外面惹事了，都是他哥在后面给他收拾烂摊子。
本来在他看来，这一次自己也就是得罪了什么人，手下的一个小兄弟伤了人，到时候叫自己的大哥来，给个交代，将这件事平了就算了。
毕竟大哥那是四爷的兄弟，在滨城还真的就没有谁敢说，不给四爷面子的。
可是当丁凡将手铐掏出来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这一次将事情想的简单了。
抓自己的人，应该是一个警察，而跟警察在一起喝酒的，必然也是一个警察，自己的手下小弟，这一次可是捅了警察的，谁能保得住他呀！
一路上他都浑浑噩噩的在想这件事，直到最后被关进了审讯室里面，面对现在一脸怒容的丁凡，他是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今天，跟你一起在外面闹事的人是谁？”这一次审讯，丁凡是一个人都没有叫进来，自己一个人将手上的资料摆在面前，一边作着笔录，一边问道：“还有那个拿刀的，叫什么名字？”
王长吉还有点犹豫，毕竟这些人都是自己的手下，要是一出事，自己就将人都供出来，那自己以后在外面还怎么混了？
他这辈子，最大的目标，就是乔老四，希望自己能成为一个他那样的人。
听说乔老四是最重兄弟感情的，兄弟有事，这个做大哥的，一定是帮着手下兄弟们扛下去的。
所以他的脑子里面还在想着，这一次，自己扛着了，说不定等到自己出来了，自己出门登高一呼，手下就有无数人愿意来投奔自己。
到时候，自己将是下一个乔老四，自己的大哥都没有做到的，自己却能做到。
大哥只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自己的成就，可是远远在大哥之上的。
想到了这里，王长吉还有点小激动，眼睛一翻，一脸不在乎的说道：“这件事，我一个人扛了，什么责任，我一个人负责了，别找我小弟的麻烦。”
丁凡当场就被气笑了，想不到王长根在外面就已经是出了名的没脑子了，想不到他的弟弟竟然也是个没有脑子的货。
还真是亲兄弟呀，这要是谁说他们不是个妈生的，丁凡都不相信。
傻都傻到这个地步，估计也绝对算是绝无仅有了。
他傻可以，但是丁凡可不能犯傻，这件事还是要将事情的严重性说明白，省的这小子最后在变卦。
“杀人，这可是重罪，你想好了吗？”丁凡冷笑着说道：“你知道他杀的人是谁吗？那我们警队，退休的一个老队长了，一天是警察，这一辈子都是警察，杀警察的罪名，你以为你真的能顶的起吗？”
就是丁凡这样说，这个小子都没有明白到，这个案子有多严重。
竟然还有点不耐烦的问道：“你别跟我说这些，你就直接跟我说判多少年就得了。”
判多少年？
他是真的将这件事，想的太简单了。
“不用多少年。”丁凡脸色渐渐变得有点冰冷的说道：“直接枪毙。”
王长吉是真的没有想到，这件事最后闹得这么大，甚至都要枪毙了。
这可不是他能顶得住的，别说是他了，就连他大哥都不一定能行了。
只是丁凡没有给他机会，直接在档案上面写了几个字，本子一合，站起身来，走到他的面前，将手上的笔一丢，叫他在上面签字，然后直接走了出去，将他一个人留在了里面。
直到丁凡离开了审讯室之后，好长时间他才反应过来，在想叫人已经来不及了，根本就没有人搭理他。
其实外面现在也去也确实没有人有时间搭理他，现在外面都在忙着应对闯进来的这些人那，谁有心情搭理他呀！
就连丁凡都是这样，听到了外面的声音之后，匆忙的就走了出去。
结果一出门，就看到一个一米九十多的大汉，好像铁塔一样站在办公室的中间，身后还带着几个小混混。
办公室里面的几个警员，一个个虎视眈眈的看着他，双方已经在这里僵持了有一段时间了。
“干嘛那？”丁凡手上拿着资料，一步步的走到人群中间，双眼却冷冷的看着对面的大个子，最后冷声的说道：“王长根，我还没去找你，你反倒是先来找我了？”
要说丁凡，王长根可是印象深刻呀！
当初抓走卢静茹的时候，单单就只是用气势，就能将他压得浑身不敢动弹，有这个本事的人，可不多，就连乔老四都不一定能做得到。
偏偏是丁凡做到了，而且还做的十分轻松。
本来在家里睡觉的王长根，突然听到手下的人说，自己的弟弟在外面惹事了，这会儿已经被警察带走了，急的他赶忙招了手下的人跟着他一起来了警局。
来的路上，还不断的在祈祷，希望这一次警局不是丁凡在就好了。
要是真的在警局里面遇到了丁凡，他都不敢多想后面的结果了。
只是可惜，命运总是不愿意眷顾他，越不想见到的人，偏偏最后还是遇上了。
一开始看到丁凡不在办公室里的时候，他是真的长长松了一口气，脸上带着一点嚣张的走了进去。
谁知道一进门没几分钟，丁凡就从后面出来，并且眼神不善的看着自己，好像有点要杀人的意思了。
“我弟弟，听说被你们抓了，我来接他回去的。”王长根咽了口口水，声音有点颤抖的说道：“不管是他打伤了什么人，不管伤的多重，要多少钱，我都陪，任何赔偿和罚款我们都认了。”
在丁凡的面前，王长根是一点都硬气不起来。
别说是叫他见到丁凡了，就是想到这个人，都能叫他在大夏天的时候，瞬间浑身冒冷汗。
尤其是丁凡的那双眼猩红的眼睛，现在似乎更加红了，都有点择人而噬的感觉了。
“赔偿是吧？”丁凡看了王长根一会儿，点点头，将手上的文件打开，指着上面的签名说道：“你弟弟的字，你不会看不出来吧？他已经签字了，回头法院回到你家里，收一块八毛钱，你把钱给他们就行了，顺便将你弟弟的尸体带回家去。”
一块八？
尸体？
王长根突然有种十分不好的感觉，这个时候也管不了什么恐惧了，急忙对丁凡问道：“我弟弟到底怎么了？怎么还要枪毙呀？”
一块八加上尸体，他就是在傻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这就是要枪毙的意思啊！
以前王长吉在外面也没有少惹事，但是每一次也就是一点小事，把人的腿打断了已经算是到头了，这也不至于就要枪毙吧？
丁凡冷哼了一声，伸手掰着王长根的脖子，将他压低下来，顺手将手上的文件打开，冷声的说道：“瞪大了你的眼睛，给我好好看看，你弟弟涉嫌当众杀人，而被害人，是一名退休警察，这两个中的任何一条都够他死的了，这是他自己签字的，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丁凡的这个动作，说实话，已经叫王长根十分没有面子了，但是想要挣脱的时候却发现，脖子后面的手，简直就好像老虎钳子一样，死死的卡着自己的脖子，叫他根本就直不起来。
而后来丁凡的话，更加叫他难以接受。
当街杀人，还是杀了一个退休警员。
这件事怎么听都不像是自己弟弟干的出来的，这小子有多大的胆子，他比谁都清楚。
“警官，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呀？”近距离面对丁凡，王长根也只能小声的解释这件事，希望事情还能有点转机。
而丁凡也没有在紧揪着这件事不放，直接的对他说道：“人本身也不是他杀的，而是他一个手下杀的，所有人都看到了，只是你弟弟愿意帮别人扛这个黑锅，那就叫他背到底吧！”
丁凡这一说，王长根一下就明白过来了，这是自己的傻缺弟弟，帮着别人背黑锅了。
但是你背锅也要有个底线吧！
这是什么事情都能背的吗？
第0847章 一个傻一个衰
明白了事情都始末之后，王长根也不在磨叽了，带着手下的人，就全部撤走了。
来的时候匆匆忙忙的，走的时候，简直比来的时候更加匆忙，甚至连他弟弟都不见一面，转身就带着人走了。
其实他不快也不行，毕竟丁凡给他的时间也不是很充裕。
他要是想保住他弟弟的命，就必须将之前杀人的那个真凶找出来。
可笑的就是，到现在为止，他都不知道这个杀人的是谁，自己的那个傻缺弟弟为什么要帮着被人顶罪。
总之很多东西他都不知道，但是这一点难不倒他。
毕竟他们这帮人，做别的不一定行，但是说到眼线，他们比谁的都多。
丁凡也正是看上了这一点，这才将事情都叫给了他们去办，自己也能省不少时间。
警局里面的几个警员，从头到尾都在看着，看的他们一脸的惊容，直到最后人都走了，他们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前后一个小时都不到的时间，似乎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了，简直叫他们的脑子跟不上反应了。
等到他们人都走的差不多了，丁凡这才一边在眼睛里面滴着眼药水，一边将昨天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他们这才明白，原来昨天晚上竟然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
只是金健却觉得，丁凡这样做多少有点不妥当。
毕竟这抓犯人的事情，还是警察来做比较合适一点，直接叫王长根去办，自己就在办公室里面等着，多少有点不太好。
可是丁凡却摇着头说道：“时间实在不允许，要是时间充足的话，我也想过叫你们出去抓人，但是我们现在连这个杀人犯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上哪里找人去？”
其实丁凡还有另外一个顾虑，就是杀人的这个时间。
从杀人之后，直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快六个小时了，当时因为江队长，丁凡实在没有时间过去抓人，中间这么长的时间，保不齐人家已经跑了也说不定啊！
就算是这小子杀了人之后，因为害怕，在外面躲了起来，自己也没有地方抓去，至少短时间之内是抓不到了。
而王长根这类人就不一样了，同样的没有线索，他们却可以利用自己的眼线，加上大量的人手，找到这个人应该不是很难。
众人一听，也明白了丁凡的意思，这也是一个不得已的办法。
毕竟杀人犯，要是真的跑了，在想抓的话，可就有点困那了。
丁凡这一次也算是权宜之计了！
“老大，你说的那个江队长真的死了吗？”金健坐在一边，想了好长时间，最后才开口问道：“如果他们万一没有将人抓回来，我们怎么办？难道真的要拿王长吉顶罪吗？”
丁凡冷笑着将手上的资料放在了桌上，伸手翻开，伸手指了一下上面的东西，开口说道：“审讯材料上面，什么都没有，只是叫王长吉交代一下他当时的情况，还有这些人的踪迹，只是他没有说，我就根据当时的情况作了一点记录，叫他在上面签字了。”
啥都没说，这小子签的什么字啊？
众人都不理解，相互看了一圈，最后都将眼神放在了丁凡的身上，想来这一点也只有他能给自己解答了。
“这个傻小子根本就不认字，他以为我写的都是认罪资料，当时知道自己这是死罪之后，整个人都傻了，连看都没有看，就迷迷糊糊的签了名。”丁凡上了眼药水之后，闭着双眼，坐在了一边的椅子上面，简单的休息一下。
丁凡已经快要不记得自己熬了多上时间了，双眼猩红一片，也是因为这段时间熬夜的下场。
不过这双眼睛竟然叫王长根两次感觉到恐惧，这一点到是叫他有点没有想到。
本来丁凡还想着，上了药水之后，勉强在这里先睡一会儿，实在有点累了。
可是身边的这些警员似乎根本就没有想过要叫他休息，依旧在问着：“头儿，这个王长吉是个文盲，我们都知道，这小子估计也就是一个不学无术的主儿，但是他大哥也是吗？”
丁凡写的这一份资料里面，其实根本就没有涉及到，王长吉杀人的事情。
按说当时王长根的样子是认识字才对呀！
为什么最后王长根没有看出来上面的东西那？
要是王长根当时就看出来，这份资料根本就要不了他弟弟的命，那么他还会帮忙抓捕杀人凶手吗？
谁都没有想明白这一点，而丁凡现在双眼紧闭着，似乎已经睡着了，谁都不好意思在叫醒他了。
可丁凡似乎早就想到了，这几个人一定会想不明白这一点，竟然直接开口解释道：“我知道王长根认识字，所以根本就没有给他机会看清全部内容，我不是伸手抓着他的脖子吗？就是为了将他的视线固定在这份口供的落款签字上面，只要是他确定了这签字的人，就是他弟弟，这就够了，剩下的叫他自己想就好了。”
众人一脸吃惊的大眼瞪小眼，这才明白，丁凡竟然使诈。
但是不管过程如何，最后的结果似乎还不错。
丁凡也就是在办公室里面小息了三个小时左右，王长根就带着一票人急忙忙的从外面进来了，身后还有几个人身上被绳子绑着。
“丁警官，人我都带来了，你看看吧！”王长根一进门，就急忙忙的奔着丁凡过来了，将身后的人一个个推过来，叫这些人都站成一排，小心翼翼的对他问道：“是不是找到杀人的真凶之后，我弟弟就没事了？”
丁凡张开嘴，打了个哈气，伸手在眼睛上面揉了两下，仔细的辨认了一下几个人，基本上就是昨天晚上那个在外面闹事的几个人了。
而其中那个杀人的小子，现在袖口上面的血迹都没有来得及洗掉。
丁凡伸手在头上抓了两下，摇头说道：“你弟弟的事情，我说了可不算，他要是愿意给手下扛着，你觉得我能说的听他吗？”
闹了半天，也不是丁凡在给他扣大帽子，而是自己这个傻帽弟弟，给自己头上扣了一个屎盆子啊！
听明白的王长根现在恨不得就将这个白痴弟弟先打一顿，然后在说别的。
而丁凡似乎已经看出来他的意思了，眼神往审讯室扫了一眼，笑呵呵的说道：“还真的有人，愿意替别人去死的，我也是头一次遇到，只是可惜了，这一次算是死不成了。”
王长根心里这个气呀！
老娘也不知道当初是不是怀孕的时候吃了什么脏东西，怎么就把这个白痴弟弟生下来的？
他都想回家问问自己的老娘了，自己这个傻缺弟弟，是不是小的时候被傻子抱过呀！
怎么什么傻事都能干的出来呀！
就在他气呼呼想要找个人发泄一下的时候，丁凡突然开口说道：“我记得你弟弟昨天好像说过，只要是天黑了，整个滨城就是你们兄弟俩的天下了，规矩也是你们两个定，是不是真的？”
丁凡这轻飘飘的一句话，就好像一根点燃的火柴一样，瞬间落到了火药桶里面。
王长根一下就被气的炸庙了，也不管是什么，伸手抄起了桌上的一根警棍，直接就冲进了审讯室里面。
当时看到他拿东西的时候，站在丁凡身后时刻戒备的于洋，差点就要扑上去了。
虽然知道丁凡实力不弱，想要收拾一个王长根根本都不费什么力气。
但是王长根的体形看起来就十分有威慑力，黑漆漆的皮肤往哪里一站就好像一个铁塔一样。
于洋是生怕他会伤到丁凡，毕竟是突然袭击，而且丁凡已经几天都没有休息了，万一受伤了怎么办？
只是谁都没有想到，王长根抄起了警棍之后，竟然直接冲进了审讯室里面，对着王长吉就是一顿暴打。
外面的人虽然没有看到里面的情况，但是听着里面的一声声惨叫，还是叫众人直皱眉头。
“头儿，咱们不管啊？”于洋多少也有点担心，王长根这样打法，会不会出人命啊？
反倒是丁凡不在意，伸手指了一下被带回来的这帮人，开口说道：“不用你管，他要是真的将人打死了，他的小命也没了，叫他打吧，等他打完了，顺便也将他抓起来，罪名就是，抢劫警用装备，在警局当众打人，另外私自闯进审讯室，这一点也不要忘了，开动你们的脑筋，有什么罪名，都给我往上扣。另外这几个人，分开挨个做笔录。”
身边的几个警员，已经被丁凡的这一波操作，彻底惊呆了，一个个目瞪口呆的看着他，实在想不出来用什么样的词来评价他了。
这边的情况都交代完了之后，丁凡又开始了别的计划研究。
毕竟这一次将王长根兄弟两个弄进来，运气站了很大一部分原因。
当然也说不上是运气好，只能说是这哥俩一个倒霉，一个缺心眼儿。
丁凡真正想要对付的，其实根本就不是他们。
对付这两个人，乔老四还不至于就会露面，毕竟这两个人对于他来说，也就是个帮手而已。
就算是加上了之前的卢静茹，也就是叫乔老四有点伤筋动骨的感觉了，可是越是这样，反倒是有可能更加叫他不愿意露面。
想要将他逼出来，恐怕还要用点狠招才行。
所以这一次，丁凡打算下狠手，非要将乔老四打疼了不可，就算是他不想出来也不行。
丁凡就不相信了，大刀都戳他脊梁骨上了，他还能挺得住？
至于什么才是他身上的脊梁骨，丁凡这边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
回到办公室之后，看着桌面上摞起来的厚厚一摞文件，丁凡冷笑了一声，伸手就在这些资料里面翻找了起来。
不多时，一份文件就被丁凡打开了，里面的资料，看起来好像还挺详细的。
“王智光，算你倒霉，谁叫你在滨城产业多那！”丁凡将手上的资料，一张张的摆在桌上，手上拿着笔，在提示板上不断的写写画画的，没多长时间，整个提示板就已经被他写的满满腾腾了，几乎连一点多余的地方都没有。
第0848章 揭开迷雾
东北给外面人的印象就是农业大省，农耕地的占地面积几乎占了全国的百分之十六。
就这样的情况，被人称为农业大省，确实也说得过去。
也只有真正生活在这里的人才知道，东北并不只是一个农业省份，重工业同样是十分发达的，甚至很多的地区的重工业根本就比不上这里。
单纯只说一个滨城，在城市的附近，林立着将近二十多个大小的工业厂，其中重工业的冶金工厂占据了最大的份额。
原本冶金行业还是只有几个国有企业建立在这里，还是后来的几年，国家的大力推行政策之下，一家家各种工厂犹如雨后春笋一般的冒了出来。
其中最有名的就是阳光金属厂，这家工厂，主要就是作冶金的，仅仅每年的钢铁产量，可以说是不在国有工厂之下。
而这个阳光金属厂的老板，名叫王智光，也就是丁凡这一次要重点调查的人。
“王智光，晋州人，二十年前，跟着父亲到这边做煤炭生意，后来还在这边开了矿山，那一年他十八岁。”金健手上拿着厚厚的一沓子资料，站在会议里面，对众人说道：“刚开始的几年时间，王智光还算是挺老实的，只是他不想一直跟着自己的父亲，干一辈子的小矿主，所以带着手上不多的钱，开始了跟别人学习做生意，一开始做的也不是很顺心意，甚至还有几次差点赔的几乎倾家荡产，当时也多亏了一个叫赵磊的老商人帮忙，这才能勉强吃的上饭，只是后来有一次，两个人一起做生意，不知道为什么，中途的时候，赵磊突然撤走了所有的资金，而王智光利用他父亲手上的几个矿山做了抵押，拼死一搏之下竟然起死回生了，那一次他的生意做得十分顺利，年底的时候，他的资产已经完全超过了赵磊。”
要知道这个赵磊可是一个成名多年的老板了，在做生意这一方面，被人称之为黄金之眼，手上的资产更加是庞大的可怕。
谁都没有想到，王智光只是用了不到半年的时间，几乎就轻而易举的将手上的公司变成了全市顶尖的大集团。
短短几年的时间，王智光在外面的生意做的是风生水起，不仅是之前的资产远超一般的老板，甚至还在外面找了不少的合伙人，在整个滨城，他的财力绝对是无人能比的。
最一开始，丁凡就打算这个人先动手的，毕竟他的家业来的多少有点蹊跷，要说以前这个人的屁*股下面有多干净，恐怕说出去是个人都不相信。
可是丁凡这边想要调查这个人，多少也需要上面的领导同意才行，怎么也要先汇报一声。
可他是万万没有想到，这一次跟吕智汇报了下一步的工作方向之后，得到的回应竟然是，拒绝。
丁凡是真不知道，领导为什么就不让自己动他。
甚至偷偷都在想过，是不是这些领导跟他有什么特别的往来之类的。
结果他都没有来得及开口问出来，吕智就先一步开口说道：“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调查他，但是我还是要提醒你，要是真的这样做了，上面的领导可饶不了你。”
丁凡冷冷的哼了一声，眼睛一翻，语气嘲讽的说道：“我行得正坐的直，谁要是看不过眼，随时说话，但是这个人，我依旧要查。”
吕智一听，顿时就明白了，丁凡这是理解错了自己的意思，赶忙说道：“扯什么那？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提醒你，王智光这个人，不到万不得已，我们是不想动他的，你知道他手下的冶金厂，一年的总产额是多少吗？我告诉你吧，就是国家的企业，在产量上面，都远远比不上他，现在国家在钢铁的使用上，逐年都在增加，这些材料会在全国范围采集，你知道在整个东北，每年要占多少的份额吗？全部产量的三分之一，而这三分之一中，仅有不到五分之一是从国企中生产的，而阳光金属集团仅仅自己就有占据总量的一大半，少了他们你想想看会变成什么样子？”
之前抓了老孙头回来的时候，这老头就说过，想要动乔老四，势必会跟他背后的支持者产生一定的冲突，要是真的将这些人都连根拔起，虽然今后的治安会好上很多，可同样，麻烦也不会少，经济倒退只是其中的一环。
当时丁凡还觉得这都是一点危言耸听，其实在他的心里也没有怎么当回事。
而后来在卢静茹落网之后，似乎也说过同样的问题。
那时候丁凡还觉得，无非就是之前不知道这几个人都是谁，而自己手上有一份名单，这都是乔老四的背后推手，将这些人先揪出来，估计后面的事情就会容易的多了。
可是现在吕智将事情说的更加明显之后，丁凡终于算是明白了，这些人根本不是自己想动就动的。
想要调查他们，必然要触动国家的经济，显然不是自己想象中那么简单的。
吕智说完之后，看到丁凡的脸色难看了，这才走到他的面前，伸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低声说道：“我在滨城工作了二十年，我比你更加痛恨乔老四，以前的滨城虽然有点混乱，但是只要我们的方法得当，压制这帮人一点都不难，可是现在不一样了，自从乔老四来了之后，整合了周围所有势力，现在整个东北，几乎是他一家独大的局面，以前能跟他对抗的人，现在已经渐渐收山了，没有人愿意跟他对着干，他就更加目无法纪了，所有的领导都希望能铲除这个毒瘤，可是铲除毒瘤，必然要带走一定的血肉啊，所以我们还是希望，这个损失能尽量减到最小。”
关于乔老四的发家史，其实丁凡之前就知道一点，毕竟当年的程野也找人调查过他，手上的资料，甚至更加的齐全，后来还有卢静茹提供的线索。
就这些事情，丁凡手上掌握的很多，可是想要将他连根拔起，又不伤元气，真的就跟吕智说的差不多，实在太难了。
断根或许不难，但是不连肉就实在不容易了。
“你会有办法的，毕竟你比我年轻。”吕智对于丁凡还是十分看好的，就从当初的那个案子开始，不管外界发生了什么，他都能尽快想到补救的方法，这充分的说明了他有头脑。
说实话，从开始，丁凡就没有想过，吕智竟然会这么相信自己。
以前是黎硕对自己比较信任，直接将自己从呼鹿县调了出来，直接进入了滨城的刑警队，之前还真的没有想过，他会对自己有这样的信心。
多少叫丁凡都有点受宠若惊了，有点不敢相信的看着他，想了半天才开口说道：“你就这么相信我？”
吕智眼睛一翻，气呼呼的走到丁凡的面前，伸手拿了他的香烟给自己点了一根，气呼呼的说道：“你这不是废话吗？你跟马壮都是我手下的精兵悍将，我要是连你们都不相信，还有什么人是我能相信的？”
说着，吕智个顺手点燃了香烟，又拿了一根丢给了丁凡，最后毫不客气的将剩余的香烟直接收起来了。
丁凡被他这个动作，搞的简直是目瞪口呆，差点都以为这香烟就是他的不是自己的了。
“这件事，领导有什么高见，指点一下？”丁凡无奈的将香烟叼在了嘴上，然后点燃之后才开口说道：“面对乔老四十几年的时间了，不会一点想法都没有吧？”
被丁凡这么一说，他自然也是明白了，这是想要从他嘴里套话的意思啊！
“说实话，你小子要是问这个，我还真的有点惭愧了。”说道这里，吕智的脸色终于变得有点难看了，似乎想到了什么东西，有点惆怅的说道：“我在这里坐了快十年时间了，说实话，对于乔老四的背后，我一直都知道有人在支持他，可是这些人是谁，我也是这一次才知道的，之前也是没有办法，这才叫老王只身冒险，就是希望能调查他的背后都是什么人在支持他，想不到最后害了老王。”
说实在的，安排王建国去调查这件事，本身就是十分冒险的事情，可话又说回来，没有这一次王建国的调查，领导们也没有下一次狠心，恐怕到现在丁凡都不会得到那份详细的名单在手上。
现在只怕是还在为了这些没有付出水面的人，依旧在犯愁那。
所以说，这吕智说的其实也没有错，之前在没有了解清楚吕智背后的都是什么人在力挺他之前，确实有点盲人摸象的感觉。
也就是这一次冒险之后，虽然老王在也没有办法回来了，但是他留下来的东西，算是彻底掀开这一层迷雾了。
“说到老王，你跟他的家人说了那件事没有？”丁凡也是突然想起来的这件事，王建国虽然亲人已经没有多少了，但是毕竟还有老婆孩子，他们是有权知道这件事的，也不知道通知了没有。
本来以为这个案子，已经调查清楚了，王建国的死已经没有什么好质疑的了，上面应该将这件事跟她家里人说了的。
谁知道，丁凡一问这件事，吕智竟然脸色变得十分难看，缓缓的摇了摇头，沉重的说道：“暂时没有，我打算先瞒下去，等到天亮了，在通知所有人，没有人会忘记我们的英雄，任何人都不可能这样做，对吗？”
有的时候，丁凡会觉得眼前总是一片昏暗的，甚至伸手不见五指的那种黑，但是他始终坚信，这一刻的忍耐，是值得的，当破晓来临的一刻，阳光会无比的璀璨。
第0849章 以毒攻毒
经过这一次跟吕智的谈话之后，叫丁凡想清楚了很多的东西。
或许从一开始，自己的调查方向就有问题，虽然这些人一直都在背后支持着乔老四，可是谁知道他们是不是完全自愿要支持他的那？
有没有可能，从一开始，这些人并没有想过要帮他，只是迫于无奈。
有没有可能，这些人因为有什么把柄落在他的手上，这才不得不伸手帮他，其实他们并不是真心实意想要支持他的。
可能性有很多，当初王建国也只是调查到了乔老四身后有多少人在帮他的，至于是怎么帮的，为什么这些人要帮他，恐怕一直到他被害的一刻，他都不一定查到什么。
既然王建国没有查到这些东西，那么这些东西就留给自己来调查吧！
一开始想要调查的时候，丁凡还没有什么方向，看着手上的这些资料的时候，实在有点抓瞎，竟然有种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下口的感觉。
毕竟手上的这些资料，大部分都是一些商业上面的东西，想要将这些东西都调查清楚，着实没有那么容易。
甚至丁凡都有点看不明白的感觉，这些资料摆在眼前，看的他两眼都在开始冒金星了。
就在丁凡看着这些东西犯愁的时候，金健将一份资料摆在了他的面前，笑呵呵的说道：“头儿，之前你叫我找的东西，我遗漏的一点，这里只有他的公司方面资料，其实还有另外的一些资料，都是他家里的一些事情，还有家里的人员资料，我刚刚调回来的。”
不得不说呀，这个资料来的实在是太及时了，丁凡现在看这些东西的时候，简直连头都要炸开了，也没有将手上的东西看的太明白，很多专业名词都搞不懂。
还是先看看他家里的成员在说吧，至少这些东西上，丁凡还能看的明白一点。
“这个人是？”丁凡将手上的户籍资料打开之后，前后只是翻看了两篇，眼神就盯在了一张照片上面，伸手指着照片上面的人问道：“有她的详细消息吗？”
金健走上前来，伸头在上照片上面看了一眼，皱着眉头说道：“这是王智光的大女儿，叫……王胜男，因为户籍不是咱们这边的，户籍是落在老家晋州那边的，从五年前开始到这边来的，现在是王智光厂里的财务主任，我给晋州那边打了电话，他们说要多一段时间才能将详细的资料送过来，电话里只是简单的描述了一下她的情况。”
丁凡点点头，手指在这个王胜男的照片上面点了两下，转手就将她的资料单独拿出来交给了金健，对他说道：“这个件事就叫给你了，查清楚她的所有资料，另外这个人好像以前是在三江那边上学的，你不是三江警校的吗？你跟大勇两个人回一趟母校吧，查查她的老师，还有以前的好友同学，事无巨细的给我详细调查。”
金健等着丁凡将话说完，转身就叫了乔大勇一声，两人匆忙的就离开了。
而丁凡依旧在看着手上的资料，之前的那些资料，根本就看不出来什么东西，但是现在手上拿到了人物资料就相对有用的多了，之前吕智就说过，尽量不要直接动他。
只是不叫丁凡调查他，这个案子要从什么地方入手那？
想来想去，既然不能动他，难道还不能从他的家人身上下手吗？
这个就在丁凡看这份手上的资料，想着这个问题的时候，王胜男的资料刚好就出现在他的眼前了，这到是一个自己主动跳出来的消息。
而随后在后面的资料中，丁凡再一次发现了一个值得注意的人。
王胜飞？
王胜男，王胜飞！
难道这两个人是兄妹两个？
还是姐弟俩那？
丁凡还是比较相信后者，当然这一点没有什么根据，更多的还是从名字上面分析的。
相对于王胜男的没有什么详细资料，这个王胜飞的资料就比较吸引人了，甚至可以说是十分丰富。
这小子虽然年级不大，但是在外面做的事情可少，从小学开始，这小子是个混世小魔王啊！
这样的人想要调查的话，到是相对容易的多，估计以前犯的事情也不会少了。
只是在资料上面显示，这个人在两年前就已经离开了东北，现在去向不明。
这就有点奇怪了，好好的去向不明，实在有点叫人摸不着头脑，难道是因为在当地犯了什么事情，到外面躲着去了？
看来这件事还是需要叫人去查查看，说不定就是一个十分重要的线索。
只是调查这件事，应该叫谁去合适那？
丁凡不得不在办公室里面扫了一眼，最后在淘汰了大多数人之后，伸手指了一下周立、祖正文还有老探员王怀民。
三人叫过来之后，丁凡将手上的文件丢在桌上，十分轻松的说道：“这小子失踪了，找到他，查清楚他的事情，有必要的话，带回来。”
周立和祖正文还没有反应过来，似乎有什么事情没有想明白，打算问问丁凡，可是王怀民竟然直接拿着桌上的东西，转身往外面走去了。
这老头一边走，一边看着手上的资料，突然停下了脚步，皱着眉头说道：“回去之后，准备一下行李，八成是要出差了。”
不愧是老刑警了，手上的东西虽然不多，但是一看之下，就已经有了一定的判断，想来这件事的调查，用不了多长时间就有消息了。
现在案子的调查，最少已经有了两个方向，在想调查，恐怕在他的家人身上也不会有什么了，反倒是桌上的东西，或许能看出来一点东西，只是暂时来讲，没有谁能看的明白这些东西里面有什么问题。
只是刚刚丁凡在外面看了一圈，想不到还真叫他想到了一个办法。
虽然这些账目之类的东西，丁凡看不明白，但是不代表别人也看不懂啊！
实在不行，自己还可以找人帮忙啊！
至于找谁，也比不上这些能以毒攻毒的人。
“王启，到我办公室来一趟。”丁凡站在门口，对着外面就喊了一声，转身回到自己的办公桌边上，将一份份资料从里面拿出来。
“头儿，要我帮忙不？”王启走进办公室之后，看到桌上厚厚一沓子的资料，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丁凡需要自己帮忙收拾一下文件。
多少有点心里不痛快，毕竟大家都是一起来的，现在金健周立等人都被丁凡点出来，开始案件的调查去了，看起来这四个人好像都要出差的样子，也就是自己一个人，几乎成了闲人一个，多少心里都有点不痛快。
“这个你不用动，有点事情要问你，先坐吧！”丁凡对一边的凳子指了一下，手上不停的在翻动一份份的文件，开口对王启问道：“我记得，你上次跟我说过，大北监狱那边，是咱们整个东北，关押级别最高的监狱了，很多的大案和特别案件的犯人最后都会被关押在这里对不对？”
人这一生，时间有限，能学到的知识也不是无穷无尽的，能够记录下来的知识都在图书馆，而没有办法记录下来的知识，通常都在人的大脑里。
有的时候，丁凡总觉得，大北监狱就是一个图书馆，虽然里面没有藏书，但是里面收藏的知识可丝毫不少，只不过这些知识有好有坏，都被这些人保存在脑子里面了。
所以说，王启是幸运的，从小就成长在这个地方，接触的知识多的叫人数不过来，只是他还没有认识到这一点。
在王启看来，提起大北监狱这个地方，首先叫他想起来的，还是他那个被人称为‘赛阎王’的老子，对这个地方，真的是一点好感都没有。
所以丁凡在问起这件事的时候，王启只能哼哼唧唧的点了一下头，算是承认了丁凡的说法。
“老规矩，你回一趟大北，给我找几个经济案犯人，越厉害越好，多多益善。”丁凡将手上的档案堆在王启的面前，示意他将这些东西带回去。
可是王启在听到他说要叫他回去的时候，整个人就已经如遭雷击的呆住了，想了半天都没有明白丁凡的意思。
“不是，老大，这监狱的人要带出来，必须要上面的批文……”王启好半天才反映过来，顿时急了，慌忙对他解释里面的关窍，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只是话都没有说完，就被丁凡挥手打断了：“你没有听懂我的意思，我是想叫你去一趟大北，找出几个经济案犯，这类人要比我们了解上面的数据，我们看这东西有多吃力，我想你回去看看就知道了，但是他们本身就是做这个的，很多人都有在这些数据里面造假的本事，叫他们来看看，或许能帮我们看出来一点东西，说白了，就是借助一下他们的犯罪经验，看看这些资料里面，有没有问题，适当给点减刑作为回报就可以了，总比我们自己核对这些东西要容易的多吧！”
王启这才明白丁凡的目的，跟上次的情况差不多，只是这一次要找的犯人，都是技术性的犯人，到是比之前的那些人要好找的多。
看到王启已经明白自己的意思了，丁凡这才放心的走到他的面前，伸手在他的肩膀上面，拍了一下，指了指桌上的卷宗，开口说道：“这些东西，你都带回去，回头一张不少的带回来，我一会儿跟王处长说一声，还是老规矩，独立完成。”
又是独立完成，上一次也是这么说，现在回想一下，说是独立完成这件事，其实还不是背后有他家老头子帮忙之后才顺利完成的。
所以这一次，王启根本就没打算在借助他老子帮忙，而是打算自己想办法处理这件事。
当然了，办一个许可证到是有必要的。
就在丁凡将这件事跟他说完之后，吕智突然冷着一张脸走了进来。
进门之后，看都没有看王启一眼，冷冰冰的就将他撵出去了，顺手将办公室的门一关，一屁*股就坐在了丁凡的椅子上面。
丁凡也不知道这是谁有惹他了，上午还好好的，下午就变了一个人，都快赶上变脸了。
“有人要动你了，举报信已经送到了黎老总手上。”吕智面无表情的瞪着眼睛，双眼无神的看着桌上的资料，突然大手用力的拍在了桌上，恶狠狠的说道：“这帮兔崽子，真的以为这是他们的天下了？你放心，这件事黎老总已经给你做了担保，他被暂时停职了，你也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上，黎老总的意思是，你最好能淡化一下影响，明天你出趟差吧！”
第0851章 尸体出现
想从这些警员的手上知道一点详细东西，显然有点困难，所以想来想去，这件事还是尽快找到当初的报案人，才能将这件事问清楚。
好在吴达在破案的方面虽然没有什么天赋，但是胜在也算是老警员了，对于到手的案子，线索方面还是十分细致的，报案人的身份资料，以及住址记录的还是十分详细的。
在加上办事效率上面还是值得叫人承认的，中间只是过了不到半小时的时间，丁凡就在会客室里面见到了这一次发现断指的老人，原本对这个老人还有点怀疑的他，瞬间就放弃了之前自己的想法。
首先这老人的年纪就在这里摆着的，看起来已经快七十岁的样子，一进门见到丁凡，就显得十分紧张，虽然这不是在审讯室里面。
至少这老人应该跟这个案子没有什么关系，老人几乎没有作案的能力。
只是不管是在什么地方，只要是丁凡坐在哪里，他身上那种气势总是叫有点不敢接近，不管是心里有没有鬼，最后也终究没有谁敢跟他对视一眼。
这个老人就是这样，一进门之后，就见到丁凡一脸淡漠的在看着对面的人，或许就是因为这种没有表情的凝视，叫这老人进来之后，一时间有点不知所措。
“呃……我给两位介绍一下。”吴达一看丁凡现在的样子，连忙起身叫对面的老人先坐下，对两人说道：“这位是咱们这个案子负责人，从咱们总局特地过来的，刑警队长丁队长，专门这一次来调查这个案子的。这老汉，就是这一次案子的第一个发现人。”
吴达一说完，这老汉突然站身来，急忙忙的摇头说道：“不是这样的，那个手指头不是俺捡来的，是俺家的狗在外面捡的，我是从狗嘴里面抠出来的。”
这老人十分诚恳，眼神中的那种激动，明显不是装出来的，而是真的因为心中有点恐惧，脸上才会出现的慌乱。
“没关系，我能理解您的意思。”丁凡面无表情的点点头，伸手将本子摊开，看了老人一眼，声音淡然的问道：“大爷，您别紧张，我就是问一下您在现场看到的情况，还有时间之类的小问题，不知道您还记不记得……对了，您贵姓？”
丁凡说话的时候，声音十分舒缓，并没有给这个老人任何的压力。
只是这老人似乎不是很想跟警察打交道，不管丁凡是不是说话很和煦，但是改变不了他心中的紧张，直到现在他的手上依旧在颤抖。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这老人明显不是外面的那种小混混，没有那么滑头，似乎也没有什么好隐藏的东西，只是因为心中有更多的紧张，就连说话都不利索了。
这个时候要是在给他施加一点点的压力，估计这老人最后都有可能会直接昏过去了。
所以在丁凡问道一半的时候，直接转到了一边，就好像在聊家常一样，希望老人的情绪稍微能平缓下来一点。
“大爷，您今年贵庚啊？”丁凡看到老人有点紧张，尽量的露出一点微笑，轻声问道：“您贵姓来着？”
由于丁凡的脸上带着笑容，这老人似乎缓和了很多，点头说道：“我姓李，今年已经七十二了，前两年退休的。”
看到老人已经渐渐平复了一点心情，丁凡这才放心了一点，但是想要直接问案子的事情，显然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最好还是能在闲聊的时候，夹带一点案子的情况，将事情的情况一点点的引出来。
“李大爷，您一般是什么时候遛狗啊？”丁凡尽量让自己脸上带着笑容，十分平静的对老人问道：“我家里也养了一只狗，只是平常都没有时间遛，一般都是关在家里。”
一说到狗，李大爷马上就来了兴致，坐直了身体，笑着对丁凡说道：“我家里养的也不是什么名狗，就是一只土狗，我也退休了，早上晚上都带着它在外面跑跑，周边没有人的时候，就把绳子松开，叫它在外面自己活动一下。那天也真是有点奇怪了，这狗在外面跑的时候，我叫了它好几声，才从外面跑回来，嘴里还不知道叼了什么东西，我当时一着急伸手就将东西从他嘴里抠了出来，谁知道这东西竟然是一根人的手指头，当时可给我吓完了，我就急忙的把东西送来了，现在想想，心里还有点颤抖那。”
丁凡看了一眼坐在一边的吴达，似乎是在确定一下之前他的笔录资料有没有什么问题。
吴达点点头，急忙说道：“对对对，上一次李大爷就是这么说的，我们在二郎庙外面检查了一下，证实了李大爷说的描述没有问题。”
丁凡也心里有数，本身也不是李大爷说的有什么问题。
而是想要知道现场还有没有别的东西，如果只是一个人的手指，这件事说成是命案实在有点牵强。
毕竟一根手指就算是断了，终究不是致命伤，甚至有可能只是一个意外，将手指断掉之后，遗失在外面，这都是有可能的。
可吴达似乎根本就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在送走了李大爷之后，回到会客室里，看到丁凡坐在一边，似乎是在想什么事情。
“丁队长，你看这个时间了，咱们要不要……”
原本吴达还想着，这个时间已经到了该吃饭了，丁凡远道而来，准备给他接风洗尘一下，也是应该的。
可是话才说道一半，丁凡突然站起身来，急忙忙就要往外面走，经过他身边的时候，开口说道：“准备车，去一下二郎庙，先看看现场在说。”
这二郎庙以前在县城没有开发起来以前，还算是香火比较鼎盛，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周边都在建起了一些厂房，就省下了这一块地方，听说上面这段时间正在打算也重建一下，以后也会成为一个工厂的厂房，以前住在附近的人家基本上已经搬走了。
到了现场之后，丁凡才明白，为什么这里会成为李大爷遛狗的地方了，这周围两公里之内，估计都不会有人烟。
而丁凡之所以回来这里调查，其实也是因为想看看现场，是不是还有别的尸块存在，如果真的有，那么这个案子，恐怕还真的是一个凶杀案。
甚至还是一起恶性杀人事件，很有可能是杀人分尸这样的案子。
从警这么长时间，丁凡接触的杀人案，已经不少了，之前虽然也不是没有侦破过这样的杀人分尸案，但是那一次的案子，着实有点意外，中间充斥了很多的巧合。
总结一下之前的案子，似乎跟这里的案子还有点相似的地方，至少从这里的地理环境来看，都属于是那种没有什么人烟的地方，在这样的地方，不管是杀人还是抛尸，都可以称得上是上上之选了。
“丁队长，老李当时说的地方，就是前面的那个位置。”吴达虽然不知道，丁凡来这里的主要目的，但是大概的一点还是能猜测到的，伸手指了一下东边那个树木茂密位置，开口说道：“我之前来过一次了，当时老李就说是在那个位置找到的。”
丁凡点点头，没有说话，走到大树下面，伸手在地上的泥土中触摸了一下，似乎是在确定土地的湿度，顺便在鼻子下面闻了一下。
“树下有狗的尿液，周围有很多狗的粪便，李大爷没有什么隐瞒，只是他似乎并不知道他家的狗在什么位置，找到的那段手指。”丁凡看了一下周围，嘴里念念有词的说道：“一般的狗都有占地盘的习惯，撒尿的位置为中心，大概一百米半径的位置，一般都会被当做是它的地盘，所以这个大树的周围，狗的粪便很多，唯独是那个方向，似乎过于干净了一点，不是被人收拾过，就是拖拽东西的时候，将地上的粪便带到了别的地方。”
丁凡伸手指了一下远处的一个破败庙宇，快步走上前去，看着地上的东西，突然冷笑了一声：“恐怕就在这里了，找人挖开这里，要是没有猜错的话，这下面就有一具尸体，周围的苍蝇实在有点多。”
或许在尸体刚刚被埋在地下的时候，本地的气温还不是很高，加上这里的土质问题，尸体腐烂程度不是很高，这才没有被发现，但是时间长了，就不一定了，气温的升高，导致了埋在下面的尸体已经开始了腐烂，刺鼻的气味吸引了野外的苍蝇不断的聚拢，这才引起了丁凡的注意。
好在是这一次出来，吴达带了几个警员一起过来，不然这挖尸体的事情，就要落在丁凡的手上了。
而事实也证明了一件事，人多是真的力量大，前后不到十分钟的时间，一个挥动铁锹的小伙子就受不了了，捂着嘴就跑到了一边，躲得远远的，蹲在地上开始吐了起来。
随着他的离开，地上的土坑中逐渐开始散发出一阵阵的恶臭味道。
另外两个警员，也没有比他好多少，很快就受不了这个味道，一个个转身开始吐了起来。
吴达完全没有想到，跟着丁凡出来一圈，竟然真的能发现这么多东西。
一开始只是一根手指，现在好了……
“联系法医过来吧！”丁凡一边说着，从身上拿出手套戴在手上，小心的走到地上的土坑边上，有点皱眉的将下面已经散发着恶臭的袋子拉开了一点，只是看了一眼，就重新放回去了。
原本只是在现场找到了一根断掉的手指，丁凡还以为这案子，只是一个意外，没有什么好奇怪的，说不定就只是意外而已。
现在看来，这个案子并没有那么简单，还有很多东西，是之前没有注意到的，或许这深埋地下的尸体，能给自己一点新的启发吧！
第0852章 寿丝剥茧
现场本就十分混乱，丁凡之前跟老李大爷聊过一些问题，只是他也说过了。
在这个地方发现一根手指头，说并不上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他都不没有在意，每天早上依旧带着家里的狗在这里疯跑一小会儿，这都已经成了他的一个习惯了。
所以这里不管是犯罪现场，还是最后的抛尸现场，都已经不重要的了，反正这里不会有任何东西留下来了。
远处现在还有几个拾荒的，远远的看着这边，似乎这边挖出来的东西，叫他们十分感兴趣。
丁凡也没有跟他们客气，直接叫吴达将人带回去，回头审一下。
毕竟这些人每天都在这里拾荒，或许他们能知道一点什么， 比如说什么时间，在现场有没有见到什么奇怪的人，或者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过。
这些东西，或许也就只有他们这些每天都来的人能看的出来，外人来了，想要看出什么东西来，恐怕不容易。
不过这都是丁凡的一厢情愿，事实上这些人在这边时间虽然很长，但是根本就没有发现什么，每天天亮他们就会在二郎庙的外面开始拾荒，一直要忙到太阳下山，然后将手上的东西都卖掉，换点吃的，简单的过完这一晚上。
这段时间没有什么意外发生，了解了这些之后，丁凡就叫人将他们放掉了。
只是吴达似乎有点不理解，丁凡为什么要这样做，在他看来，将外面的拾荒人都抓回来，主要是因为这些人的身上，本来就有疑点，每天都要在现场出现，会不会就是他们将什么人杀害了，然后分尸埋在下面那？
当然这一切对他来说，也仅仅就是一点猜测而已，根本不想就这么早将人都放了，回头在想找这些人的时候，恐怕有点困难了，谁知道这帮人整天都在什么地方那。
而丁凡的回答就简答的多了，只是摇摇头，开口说道：“他们不是凶手，如果他们真的是凶手，根本就不会在现场出现了，他们都是拾荒者，说白了也是一帮流浪汉，最大的特点就是流动大，从来不会在同一个地方出现的时间太长，当一个地方没有太多的‘油水’之后，他们一般都会离开，我要是没有猜错的话，这里以前应该是有很多人才对，只是这里的资源已经没有那么多，大部分的人都走了，也就只剩下了他们，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这些人都是年纪比较大的老人。”
就在丁凡给吴达解释为什么放人的时候，秦璐手上带着一份文件从下面走了上来，看到丁凡就一脸无奈的说道：“尸体已经检查过了，只是你带回来的尸体，十分不完整，只有一半，我废了好大的力气，才勉强将尸体拼出来大概的形状，仅仅只有下半身还在，能看出来的东西实在不多。”
谁都没有想到，在现场废了那么大的力气，得到的竟然只有下半身的尸体。
当时吴达也没有多想，既然在现场已经找到了一半的尸体，或许剩下的尸体还在那里，带人在找一圈，说不定就能将尸体找回来了那。
之前丁凡就是这样做的，到了现场之后，几乎没有废什么力气，轻而易举就将尸体找出来了，虽然只是半句尸体，似乎也没有什么困难的。
要是被丁凡知道了他的想法，丁凡一定会嗤之以鼻的问问他，好找的话，他早干什么去了，为什么直到现在才找到？
当然现在丁凡也没有时间搭理他，既然秦璐已经来找自己了，说明尸体上面已经有一部分东西呈现出来了，倒不如问问她这边有什么线索。
“说说看，死者性别能看出来吗？”丁凡伸手接过了这份简单的时间记录，一张张的翻看起来。
而秦璐则是看了一眼站在一边的吴达，有点不知道应该怎么说这件事。
最后想了想，还是开口说道：“尸体应该是女性，因为腐烂程度看起来不是很乐观，年龄只能简单的从骨骼上面做一点简单的分析，年龄大概是三十岁上下，骨架稍微有点粗糙，应该是北方人，死者的盆骨发生过形变，应该是之前生过孩子，导致了盆骨之间的缝隙稍大一点。”
暂时来看，死者的遗体上面，能够得到的东西，实在有限的很，但是最重要的，还是要确定死者的身份，毕竟没有身份，实在难以确定社会关系，调查的方向几乎被完全掩盖了。
“凶器那？”丁凡一边翻看手上的记录，一边对身边的秦璐问道：“死者的身体被人分解开，总要使用工具吧！能看出什么东西吗？”
秦璐有点无奈的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声说道：“死者身上虽然留下了一些伤口痕迹，但是上面的东西我没有办法分析出来，从死者的肌肉组织反卷情况看，死者是在死后被人分解的，致命伤应该是留在上半身可能性比较大，另外死者身上残留的血迹，我已经叫人送到总局去了，希望他们那边的化验能对我们有点帮助。”
最少现在有了性别，也有了大概的年纪，多少也算是有点用处了，总比之前的一段手指强的多。
“对了，之前的那段手指，能跟现在的尸体做匹配吗？”丁凡脑中灵光一闪，突然想到了尸体跟手指，到底是不是一个人留下来的。
秦璐似乎明白地方想要问什么，最后却直接摇头说道：“暂时还不知道，要看血液检测，这边没有这个检测条件，样本已经送回去了，来会估计要三天左右的时间。”
也就是说，一切都只能等着上面的检测结果下来才能知道，现在几乎没有什么可以调查的东西了。
“这样吧，吴队长。”丁凡想了一下，伸手叫了一下身边的吴达，对他说道：“麻烦你查一下人口失踪那边，有没有特征相似的人，另外顺便看看，外来人口之类的，下面的各个屯子里有没有人最近一直没有回家，尤其是一个星期左右都没有消息的那种。”
吴达一听，顿时明白了丁凡的意思，连忙点头安排了一下。
只是安排完这些之后，吴达又苦着脸回到丁凡身边，一脸的无奈说道：“这件事，估计要调查一段时间，丁队长可能不知道，我们这边本就是外来人口很多的县城，人员比较混乱，想要将人找出来，估计没有这么容易。”
说道这一点，丁凡之前到是也有点了解，万年县以前的人口一直不多，也就是这几年的时间，外面来的人越来越多了，不仅是投资的商人很多，就连很多外面打工的人也会有很多，甚至不少都是做建筑的工人，有点体力的都会到这里来，多少能混点饭吃。
这样说的话，好像万年县这边的外来人口确实有点多，短时间的排查，估计不会有什么效果，最好还是做好了心里准备的好。
吴达将手下的人都安排下去之后，自己也要跟局长那边汇报一下，所以没有陪着两人说几句话之后，就忙着自己的事情去了。
而丁凡等到他走了之后，这才走到秦璐的身边小声的问道：“真的一点线索都没有吗？”
秦璐看了丁凡一眼，突然笑了一下，白了他一眼，打趣着说道：“你怎么知道我有话没有说的？”
“我都看出来了，你不可能看不出来的。”丁凡伸出手，似乎是想要什么东西，一脸笑呵呵的样子。
秦璐似乎早就已经准备好了，就知道丁凡会找她要，手上拿着一个小盒子，直接放在了他的手上，顺便说道：“这手上，痕迹很多，甚至要比那个下半身的尸体要多上一些，首先上面老茧就是一个关键，这还只是表面上的东西，我在做检查的时候，顺便检查了一下手指的内部骨头，里面的骨头，有很严重的增生现象，看来应该是一个工人之类的。”
丁凡一边听着，一边顺手将盒子打开，拿出了里面的一节手指，仔细的检查之后，小声的分析道：“我觉得这个人应该是在某一个工厂工作的，应该是住在县里的，家里应该是没有田地的那种，这到是一件好事，至少户籍还在县里，这样一来排查的时候就能轻松一点了。”
以前丁凡也是在乡镇上的派出所工作，那种户籍情况，着实有点混乱，想要找到了一个人，根本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甚至有的时候，某一个屯子里面，一家人搬走了，几年之后屯子里面都没有人上报这件事，最后要不是有人来找这一家人，恐怕屯子里面的人都要把这件事忘到脑后去了。
到时候就是找村长，都不一定有用，毕竟这家人走的时候也没有说以后是不是回来，也不一定就要将这件事上报。
也正是因为各个村镇的这个情况，也正是因此很多找人的事情，最后都被耽搁了。
丁凡对这种事情，可以说是在了解不过了，也清楚这件事的难度在什么地方，所以在分析了手指上面的老茧之后，勉强松了一口气，多少有点方向了。
只是秦璐有点不明白，丁凡为什么这么肯定，在她看来，仅仅一个手指上面的老茧，就能断定一个人的生活位置，实在有点站不住脚。
“你看看，这手指上面的老茧分布的位置。”丁凡手上拿着手指，指着上面的老茧说道：“一般情况下，住在周边乡镇里面的人，家里一般都是有田地的，这一类人耕种的时候，手上虽然有点老茧，但是老茧分部位置，一般会在掌心位置，还有在手指和手掌连接的位置上，而这根手指上的老茧，是在大拇指的第一指节位置，说明她经常用到手指的这个位置，而且手上拿的东西还是一种类似石头一样，十分坚硬的东西，所以经过了多次的摩擦之后，这里才会形成一块坚硬的老茧。”
丁凡这么一说，秦璐似乎想到了什么，从口袋里面拿出了一块胶布一样的东西，递给他说道：“你这么说，我才想起来，这是我在死者的指甲缝里面发现的东西，看起来好像是某种沙子的成分。”
沙子？
难道说死者的工作，跟沙石有关系吗？
第0853章 惊现杀人案
从中午丁凡两人到了万年县之后，就一直在忙着调查案件的问题，甚至连休息都忘了。
一直忙到了晚上，众人都已经准备要下班了，丁凡这边才打算离开。
只是人才走都门口，就被吴达拦住了，说是今天局长有事情出去了，没有来得及见面，但是晚饭和住的地方，这边都已经能够准备好了。
既然人家都已经准备好了，丁凡也没有什么好推辞的，反正这一次出差也是工费的，回头大不了带着收据单回去报销就是了。
只是他也没有想到，到了饭店之后，只是在外面一打眼一看就知道，这顿饭的规格恐怕不低呀！
两人终究只是过来查案子的，或许这就是人家的这边的代客习惯吧！
这件事本身也不归两人管，到是在吃饭的时候，吴达说了一下这件事。
其实这件事还真是丁凡想多了，这饭店看起来虽然十分上档次，可事实上，只要是他们公安系统的人到这里吃饭，价格都是十分便宜的。
丁凡听完挺好奇的，也就开口问了一下，原来当初上面下达的指示，也不只是他自己在照做，万年县在听说翻身屯的成效之后，也跟着一起做了起来。
只是他们周边的屯子，种植和养殖方面都不是很擅长，反倒是果树之类的种植还算不错，另外就是因为外来的商人逐渐的多了起来，公安局索性就跟这家饭店做了合作，出钱帮他们做大一些规模。
每年除了一些公账要归公安局这边的自给自足，另外就是在招待客人的时候，饭店只收点成本价，反正不亏就是了。
丁凡这才明白，难怪他们会安排这么好的饭店叫两人过来，原来这里面还有这个门道啊？
三人一起吃了一顿饭，吴达又将两人送到了招待所去，办完这件事他也回去休息了。
丁凡也没有留他，毕竟时间已经不早了，明天还有不少事情要办的，没必要在将人留下来了。
只是没想到，丁凡拿到房间钥匙之后，就彻底后悔了。
因为前台的大姐给了他一把钥匙，然后就在没有然后了。
这是啥意思啊？
两个人一起来的，还是一男一女，难道就这样住在一起吗？
一开始丁凡还在想着，或许招待所没有房间了，这个房间里面会有两张床吧？
可是到了房间之后，丁凡是真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转身就想下去找人给自己在开一个房间。
可老天似乎想要看热闹一样，到招待处一问，那个大姐竟然说，房间已经没有了，这是最后一个房间，之前订房的时候，也没有说是两个人，所以他们安排的很合理。
最后丁凡只能无奈的转身，回到了房间，有点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秦璐，想了半天，最后只能今天勉强凑合一下，自己睡沙发，明天换地方住。
这种情况，秦璐能说什么，只能带着一脸的羞涩，点点头，转身先到里面睡着了。
今天这一晚上，绝对是丁凡有史以来最难熬的一晚上了，整个人就窝在沙发上面，简直就是彻夜难眠，好不容易熬到天亮了，眼圈也熬成了大熊猫，一个劲儿的往里面点眼药水。
看到丁凡现在这个样子，秦璐也有点不好意思，本来这段时间他就休息不好，昨天一晚上的时间，估计又没有睡觉，现在一定很难受，早知道这样的话，还不如昨天就叫他在床上睡了，反正不脱衣服就是了。
丁凡现在是不知道秦璐什么心思，也没有心情多想这些，手上还有很多的东西没有搞清楚，案子的事情不尽快解决，估计是不用想着能回去了。
两人各怀心事，谁都没有多说什么，简单的在外面吃了点东西，直接就去了警局。
一早上来了警局之后，发现整个办公室里面也没有几个人，大部分都在忙着手上的工作，具体是什么就不知道了。
最重要的就是，两个人进来之后，似乎没有人搭理自己，这就有点叫人有点不止所错了。
毕竟吴达不在，两人在警局里认识的人也不多，现在连个办公的地方都没有，实在有点尴尬。
就在两人不之所以的时候，从两人身后走过来一个人，看了两人一眼，好奇的问道：“两位是……总局派来的？”
丁凡点点头，看了一眼身后的这个中年人，开口说道：“我们是总局过来的，我叫丁凡，昨天是吴达队长接的我们，今天早上来的时候，好像没看到人。”
这中年男人对丁凡上下打量了一眼，突然笑着说道：“这事闹的，我是这里的局长，我姓曾，我们这早上接到报案，说是在官桥胡同发生了案子，老吴就带人先过去了，也就是走了十分钟，这样吧，两位也刚来，案子的事情估计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结束的，我叫人给两位安排一个办公的地方。”
说着，这曾局就要转身叫人过去安排。
只是丁凡本身不是那种能坐得住的人，一听说有案子发生了，就想知道一下案子的情况，马上就叫住了曾局，说了一下自己的想法。
这有总局刑警队长愿意帮忙，对于他来说可是好事，根本就没有拒绝的理由啊！
直接叫了一个年轻的警员，带着丁凡就到现场找吴达去了。
等到三人到达现场之后，周围已经被人围的里三层外三层了，还是这个带路的小警员，在前面带着，不然丁凡就不一定能走到里面去。
丁凡赶到现场的时候，地上的尸体已经被人带走了，吴达带着人去找报案人了解情况去了。
本来这个小警员还打算直接带着丁凡去找吴达的，可是一转身的功夫，却发现他这会儿正蹲在地上，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他好奇的走道丁凡的身边，发现他手上竟然沾着血，时不时的还在鼻子边上闻一下，好像能闻出上面都有什么气味一样。
“丁队长……你在闻什么？”小警员看起来工作的时间也不是很长，看到丁凡这个动作之后，似乎有点恐惧，说话的时候都有点颤抖。
丁凡没有回头，依旧在研究地上的血迹，突然仰头看了一下周围的建筑，这才开口说道：“这周边都住的是本地人吗？”
小警员还没有来得及回答，吴达就从不远处赶过来了，急忙忙的说道：“这周围都是住的外来户，本地人现在都住在东南两边，北边都是厂区，西边都是临时租房子住的，一般都是做点小生意之类的，这根他们有什么关系吗？”
丁凡低头沉思了一下，开口问道：“被害人情况怎么样了？”
丁凡东一句西一句的问着，问完就算了，多一句都不回答，搞的众人一脸面面相觑。
也就只有一个秦璐对他的这个这种方式早就已经习惯了，直接走到他的身边，开口说道：“我刚刚问过了，被害人已经死亡了，刚刚被法医带回去了，致命伤口是被害人的颈部被人用利器一刀划开了，流血过多而死。”
丁凡一直沉默的看着地上的鲜血，还有一些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好像能从这些东西里面发现点什么。
他能沉得住气，可是这不代表别人也能跟他一样，同样沉得住气呀！
“不是，这个，丁队长啊！能不能说点我们能听动的话呀？”吴达就是一个沉不住气的人，丁凡刚刚的话已经刺激到了他的好奇心。
只是丁凡好像习惯了，说话的时候总是说一半留一半，大多的时候，问了问题之后，就闭嘴不说了，搞的人摸不着头脑。
要不是秦璐这样跟他有一定默契的人，恐怕都能被他的这种说话方式憋死。
好在这一次，丁凡也没有在折磨他们，只是从身上拿出了一个证物袋，将地上的一个看似不起眼的东西捡了起来，淡淡的说道：“死者身份确定了没有？”
丁凡这突然的一问，还真的把吴达问住了，因为尸体他们也是刚刚带回去，也没有什么随身物品，想要确定身份，估计没有这么快。
以前面对这种案子都是这样的，想要确定身份，本身就是十分繁琐的事情，除非现场就有人认出他来了，不然这个身份的问题，一般都没有那么快确认下来。
这一次他们已经在尽力的调查了，只是时间太短，住在附近的人，根本就没有一个人认识死者的。
一看到吴达闭嘴不说话，丁凡也八成猜到了，这是什么都不知道啊。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地上的血迹，应该是死者身上留下来的。”丁凡走到地上的一滩血液边上，伸手指了一下说道：“我刚刚在血迹中，发现了一小块鱼鳞，鱼鳞很新鲜，时间离开水不长，不然早就碎裂了，而且上面的鱼腥味很重，所以我觉得你们要是想调查死者的身份，最好到附近的菜市场问问，有没有卖鱼的，今天没有出摊，或许能确定死者的身份。”
之前带路的小警员，这下算是终于明白丁凡为什么一直蹲在地上闻地上的血迹了，原来是在地上的血液中，有了新的发现。
虽然丁凡的话解开了小警员心中的疑惑，但是吴达心中的疑惑却没有得到一点提示，于是急忙的问道：“那跟这里住的什么人有啥关系呀？”
“你们之前不是问过这里的住户了吗？”丁凡看了一圈周围的人，又看了一眼远处几个工地，笑着说道：“既然这里的人都说没有见过这个死者，那就说明，死者以前不住在这里，既然他不住在这里，那我他到这里来做什么？”
丁凡之前没有说的时候，众人谁都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死者倒下的位置，位于这条巷子的中间位置，基本排除了走错路的可能。”丁凡指了一下巷子口的防线，转手又指了一下里面说道：“里面我要是没猜错的话，那边应该是死路，，不可能是路过这里，至于说他被人拖拽进来，这一点你们也看过尸体了，你们看看有多大的可能吧！所以我个人认为，是死者自己走进来的，而杀死他的人，应该也不住在这里，而是跟着他进来的，杀人之后，原路返回了。”
这都能看出来？
众人谁都没有搞明白，为什么丁凡在现场，连尸体都没有看到，就能分析出来这么多的东西，简直就好像昨天晚上凶手当着他的面杀人一样。
第0854章 案情讨论
一行人将现场简单的检查之后，匆忙的赶回警局，秦璐也在第一时间去了解剖室，要对今天发现的尸体做一点检查。
至于今天所有到现场的警员，则是坐在了会议室，打算商量一下今天在案发现场找到的线索。
换做平常，其实程序上面也差不多就是这样的。
似乎大家的习惯都差不多，丁凡以前办案子也基本上是这样的，各组分工，然后汇总，整体分析。
但是今天众人似乎有点不一样，因为这一次的汇总组织者跟以前有点小区别。
以前带队破案的一直都是吴达，可是今天有丁凡在这里，众人回到警局之后，一个个都在看着他，似乎都有点疑惑，不知道今天的组织者是不是换人了。
丁凡看了一眼身边的众人，似乎也明白大家的意思，只是摇了摇头，对吴达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本来嘛！
这一次的案子，也不是自己应该侦破的，都是发生在当地的案子，又没有上报将案子转交到他手上，随便的插手当地的案子，多少有点抢风头的意思。
而吴达之所以一直都没有开口，无非也就是因为这里的坐着的他。
从级别上来说，丁凡的行政级别会稍微高一点，怕他有什么打算，是不是要伸手连这一次的案子都接下来。
很显然，这一次丁凡根本就没有这个想法，而是打算坐在一边旁听就好了，省的自己手抻的太远了，影响了别人的正常判断。
所以丁凡这一次的主动退让，显然叫吴达放心了不少，站起来说道：“今天大伙儿都在现场看过了，都有啥想法，也别藏着掖着了，都说说，调查的方向越多，案子也许就能破的更快。”
开场白简单直接，下面坐着的各位警员似乎已经习惯了，哈哈一笑之后，一个站起来就说了一下自己这边的调查结果，以及自己的分析。
“我这边调查了一下死者的身份。”这名警员一开始还有点抓不着方向，也不知道去什么地方调查，当时还是听了丁凡的想法之后，特意到菜市场跑了一圈。
别说，还真找到了一点：“在西二道子菜市场，我们找到了几个人卖菜的问了一下，他们说平常菜市场里面，卖鱼的也就是两家，一家叫高平，还有一个叫王立明，两个人的摊子，我都找过了，高平家还在开张，但是王立明家就没有开，我就顺便叫了两个他隔壁的摊贩到局里看了一下，经过他们的确认，死者就是王立明。”
这个警员一说完，周围的警员都用敬佩的眼神在看着丁凡，眼神中充满了仰慕。
“有没有问过，这个王立明平常的为人怎么样，在外面有没有跟什么人结怨那？”丁凡手上的笔正在飞快的记录着，以前都是直接写在记录板上，现在写在本子上面，多少还有点不习惯了。
或许也是以前的习惯使然，在说话的时候，还是跟以前一样，想到哪里就说道哪里，甚至也不管这里是不是自己的地方，张口就问了出来。
众人一时间有点不知道怎么回答，眼神一个个飘向了正座上的吴达，似乎事在等他的开口。
只是吴达现在有什么好说的，还有点责怪的看了众人一眼，示意他们直接说。
就是这中间空了一下的时间，丁凡突然缓过来，看了一眼众人，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抱歉，不知道你们这边是什么样的规矩，以前我们商量案情的时候，都是大家随便开口，只要是跟案子有关的就行，没有注意到，抱歉了。”
丁凡这么一说，众人的脸色缓和了很多，既然人家都说了，本身也是无意争夺领导权的，也就没有人在意这件事。
“这件事我们也想过了，只是这外面摆摊位做生意的人，相互之间也不是很了解，也就是一个脸熟而已，对这件事他们了解的也不是很多。”之前的警员站起身来说道：“我已经查到了王立明的住址，打算回头就到他家里走一趟，查一下更多的情况。”
丁凡点点头，想了一下，特意加了一句：“顺便问问，王立明到官桥胡同的目的，搞不好他的家里人知道点什么东西。”
之前丁凡就一直在想这件事，按说死者不是住在这里的，大晚上没事为什么会到案发现场去那？
很明显这里面还有什么大家都不知道的问题存在，这一次的调查或许可以问问清楚。
警员先一听，二话没说，直接就在手上的本子里面做了记录，对着丁凡点点头，坐在了一边。
前脚他说完了，坐在后面的警员一个个接着说了起来：“我觉得，这件案子，会不会就是因为抢劫才发生的，我们之前在现场，发现死者身上的衣服，有被翻动过的痕迹，而且死者身上，当时一分钱都没有留下。”
他这么一说，这件事好像还真的有可能。
凶手一开始，目的很有可能，就只是为了钱。
但是转念一想，好像又有点说不通。
“如果是为了钱，好像也有点没必要啊！”丁凡一边思考一边说道：“如果凶手为了钱，只要在背后将人打晕就好了，似乎根本就没有必要杀人，左右就是为了钱，抢劫也就是几年的事情，但是杀人就是另外一回事了，那可是要人命的，如果没有什么深仇大恨的，似乎没有这样做的必要啊！”
丁凡这么一说，众人还真觉得很有道理，毕竟这杀人之后，很有可能会被判死刑的，就为了百八十块钱，把命都丢进去，似乎也没有这个必要啊。
“有没有可能，凶手一开始，只是想要用到胁迫，结果死者挣扎，失手杀人那？”一个年轻的小警员，突发奇想的，开口说道：“其实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的，以前我在警校的时候，也看到过这样的案例。其实凶手本来根本就没有想过要杀人，单纯的就只是一个意外。”
这个可能的确是有，只是在丁凡看来，可能性有点小，甚至小的可以活率不计了。
而这个小警员说完之后，周围的警员一个个都看向了丁凡，似乎在等着他的回答。
丁凡苦笑着说道：“其实这个可能也不是没有，但是一般来讲，抢劫犯不打算杀人的话，带着凶器，最多只是用来胁迫和恐吓而已，根本就没有必要将锋利的武器架在被害人的脖子上面，大家可以想想看，没有打算杀人，手上的武器，是不是就显得有点多余了。”
似乎丁凡的话本身就叫人更加叫人信服，他说完之后，众人都在点头。
也就是这个年轻的笑警员，似乎有点看丁凡不顺眼，眼神有点厌恶的看着他，还打算在辩解一点什么。
就在他张开嘴的一瞬间，会议室的大门被打开了，秦璐手上拿着一份尸检记录从外面走了进来，一边走一边说道：“绝对不是意外，凶手就是想杀人。”
众人都有点意外的看着她，似乎都没有搞清楚为什么他就这么笃定这件事。
只有刚刚的小警员，好像一下就变成了哑巴，连话都说不出来了，甚至缓缓的坐在了一边，唯独眼睛一直跟着秦璐不断的转。
这一点丁凡自然是也发现了，似乎一下就明白了其中的原委，只是没有点破，微笑着摇了摇头，没有出声。
而走进来的秦璐，根本就没有正眼看这个年轻人一眼，大部分的注意力都在丁凡的身上，进来之后，手上拿着自己刚刚记录的详细数据说道：“根据我在死者的身上得到的数据，死者的颈部被人用利器划开，伤口的形状是由上而下的，起点位置深度在零点七公分的深度，收口位置也有零点二公分，这个角度，明显就是凶手在死者的正面，所以从背后偷袭的这个猜测，根本就不可能。”
丁凡毫不客气的伸手在秦璐手上拿过了记录，飞快的翻看着，最后将手上的本子直接丢在了桌上，闭上眼睛沉思了一下。
这才开口说道：“凶手惯用左手，应该是个左撇子，死者的伤口在右侧，伤口是从右边切向了左边，刀口十分锋利，一刀致命。”
左手？
之前好像还真的没有人注意到这一点，要是今天丁凡不说这件事的话，他们还没有发现。
原来从伤口的深浅度，还能判断出来这么多的东西，要是以前就知道这一点的话，想来他们还真是省下不少事情。
而秦璐坐在了丁凡的身边，继续说道：“其实不仅仅是这样，我要是没有猜错的话，从一开始，凶手好像没有打算要杀人，不知道是受到了什么刺激，最后突然暴起和被害人动起了手，只是因为不是被害人的对手，最后才利用了身上的利器，将被害人划伤，直到被害人重伤倒地之后，他才将被害人身上的东西搜出来，然后离开了现场。”
听了秦璐的一翻分析之后，在场的人一个个都目瞪口呆，甚至有人不自觉的双手拍了起来，简直不敢相信她就只是一个法医，这个分析能力，简直就是一个老刑警的经验一样，简直精彩的叫人觉得头皮发麻了。
就在众人都对秦璐的分析觉得十分认同的时候，丁凡却突然开口说道：“大部分都没有什么问题，唯一的一点就是，死者一直没有站上风，甚至可能是被人一路压着打的，首先死者身上有很多的伤痕，应该是在跟凶手动手的时候留下来的，最后一点就是死者倒下之后，现场有一个位置留下了喷射性血迹，距离尸体的位置，不到十公分，这个位置的血液，显然有点不对劲儿，死者除非是倒在地上的情况下，不然他的鲜血根本就不可能只喷出来这么一小段的距离，正是因为他的当时倒在地上，高度不够，这才导致了这些血液喷溅的距离很短，所以死者在死前的姿势，应该是仰卧在地上的。”
“说这个做什么？”这边的话才刚刚说完，年轻的警员就有点急了，似乎是因为丁凡反对了秦璐的话，叫他有点不高兴了，也不管别的，上来就指责说道：“我们现在就算是知道了死者死前是什么姿势，有什么用，对我们现在的案情推理，明显没有什么帮助啊！”
谁知这句话才刚刚说完，秦璐却突然明白了丁凡的意思，转头看着他问道：“你是不是想说，死者跟凶手之间，本身就是认识的？”
丁凡看了一眼那个年轻的警员，淡淡的点了一下头。
第0855章 处处针对
其实死者跟凶手认识这一点，并不难理解，从一开始，丁凡在现场的时候，就在周边的人问了一下。
昨天晚上，天黑之后，外面有没有听到什么声响。
当时大家的回答似乎都是一样的，谁都没有听到什么，唯独是住在死者现场对面的那户人家，当天晚上听到了一点点的撞击声音，声音好像挺沉闷的。
只是当时他没有在意，反正以前也不是没有发生过。
从来也没有发生过什么事情，谁知道这一次外面传来闷响之后，早上起来的时候，竟然发现门前竟然有个人倒在地上，地上还有很多的鲜血流的到处都是。
而这户人家，也就是这个案子的报案者。
不得不说，人在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一般来说，首先要做的就是反抗。
但是在反抗无效的时候，本能反应就是叫救命，除非是被人提前制止住了发声器官。
可是尸体已经被秦璐检查过了，咽喉器官十分完整，不存在不能说话的问题，而死者的嘴上也没有被人强制按住的痕迹。
被人按在了地上，直面凶手，都能一声不哼，这样看的话，就只有一个可能了。
就是死者当时看到了凶手之后，根本就不怕他，甚至说，从一开始，这个死者就没有想过，凶手会要了他的命。
他很有底气，所以根本就不相信，凶手会对他动手。
只是最后的结果，有点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凶手杀他的时候，似乎没有一点手软的意思，一刀割下去，根本就没有丝毫的迟疑。
或许在他的死前的最后一刻，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就这样死了，所以在最后死者的双眼依旧瞪得大大的，似乎难以置信自己会死在这个人的手上。
也就是说，死者跟凶手以前是认识的，就算是不熟悉，两人以前至少是见过几次的，相互有点了解。
所以想要调查这个凶手的身份，或许要从王立明认识的人中进行一点调查，这样一来，调查的范围至少就缩小了很多。
会议之上，丁凡已经将自己的看法说的十分清楚了，后面是不是能查到东西，丁凡也不知道了，这一点要看他们的调查是否细致了。
还是那个老问题，这里毕竟不是滨城，他不是这里的刑警队长，这里的人根本就不用听他的，丁凡能做的也就是将自己的想法都跟大家说一下，能不能有线索找到，就看他们自己了。
等到吴达将手上的任务都交代下去之后，转身又叫了一个小警员过来，专门安排丁凡两人，说是现在手上有案子，必须要尽快将案子的事情梳理清楚。
这一点，丁凡其实也能理解，但是为什么要叫刚刚那个年轻的警员跟着自己那？
这个小子对自己那种莫名的敌意，直到现在丁凡都有点莫名其妙。
按说自从自己来了之后，好像也没有做过什么过分的事情啊。
不管是从案件的调查，还是在今天的案子上面，自己也就是帮了一点忙，并没有妨碍谁呀！
难道这世上真的有那种莫名的狠吗？
还是自己就真的长相很招人嫉恨吗？
“我们下一步要做什么，那个手指的案子，短时间不会有什么线索转过来了。”就在丁凡自我检讨的时候，秦璐突然开口问道：“我们难道就在这里等着吗？还是我在到下面查查看尸体，或许能找到一点有用的东西！”
丁凡摇了摇头，沉思了一下，突然开口说道：“刚刚的那个警员说过，死者叫王立明，他们这会儿已经开始调查死者的身份以及周边的社会关系去了，我觉得我们可以到死者的家里看看。”
就在丁凡跟秦璐商量这件事的时候，站在两人身后的年轻警员，冷不丁的开口说道：“这件事本身就是我们局的工作，我看还是不麻烦领导了，两位就在这里休息一下吧！”
丁凡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从今天早上开始，这个小子就一脸的不忿，好像以前两人之间有什么仇怨一样。
但是丁凡也不记得有这件事啊！
以前甚至都不知道他是谁，还是今天听了吴达说，这个小伙子叫什么吴占军，今年年初分过来实习的。
从名字到长相，在到两人出生的地方，所有的经历都没有一点重合的地方，显然是以前不可能有什么矛盾之类的存在。
就是不知道这个小子为什么处处针对自己，就连秦璐都看出来了，这个叫吴占军小伙子，明显对丁凡有点敌意。
甚至还小声的问过他，只是最后问的丁凡一脸的郁闷。
虽然这个吴占军不想丁凡插手这个案子，但是上面的领导可不知道他的想法，甚至跟他的想法完全是相反的。
所以最后吴占军最后也没有办法了，只好跟着两人的身后，去了死者家里。
甚至不得不听丁凡的话，忙前忙后的给他跑腿儿，找了居委会的人，和死者之前租房的这家房东了解一些情况。
虽然吴占军对丁凡有点排斥，但是案子的情况他可不敢做什么隐瞒，反倒是了解的挺清楚的。
王立明今年三十二岁，身材微胖，在西二道子菜市场专门卖鱼的。
根据这个房东的说法，王立明的老家不是这边的，来这边也是专门为了做生意的，老家是个榆树屯的，家里靠近江边，跟那边的渔把头有点关系，手上的鱼虾都十分新鲜，这边租的房子，基本上就是他一个人住在这边。
因为卖鱼方便一点，这个院子里面有个不小的水池子，平常就是他用来存货的，所以他卖的鱼都是比较新鲜的，生意一直都不错。
只是当丁凡问起，王立明在这边有什么朋友的时候，房东竟然笑着说道：“他能有什么朋友啊，早上出摊，一直忙到下午的时候才回来，收拾一下，基本上就在屋里打呼噜了，晚上吃点东西也就是在外面溜达一下，回去就睡了，第二天一大早上就开始装车，转到外面开始忙活了，这房子就他一个人住，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基本上一个星期的时间，也就那么一天时间，有人过来给他送货了，他才说两句话，要不是认识他时间也有小两年了，我都以为他是哑巴了。”
这样说的话，似乎王立明性格也够孤僻的，平时就是一个沉默寡言的人了。
按说这样的人，在外面也不是那种容易惹事的人。
什么人会对他有这样的恨意那？
“难道是我们猜错的了，这一次不是仇杀？”秦璐有点担心的问了一句。
谁知道她这么一问，跟在一边的吴占军竟然冷笑着说道：“谁知道是不是啊？之前丁队长，可是信誓旦旦的说这个案子，很有可能是仇杀，这要不是，是不是很没面子啊？”
这吴占军的冷嘲热讽，丁凡一点都没有听进去，房东打开门之后，他就已经率先走进了进去，仔细的观察周围的一切，眼神扫过没一个可疑的位置。
站在门口的秦璐，瞪着美丽的大眼睛，狠狠的瞪了吴占军一眼，转身跟了进去，似乎有点不想搭理这个小子。
但是吴占军就好像没有看出来，看着秦璐的背影，笑嘻嘻的跟在后面。
只是这小子正在得意，没有注意脚下，才走了几步，就突然被丁凡伸手按在了肩膀上面，并且用力的推了回去。
当时他都以为丁凡是不是故意的，就因为刚刚自己的话叫他在秦璐面前出丑了，所以这就开始要报复自己了。
虽然他心里有点紧张，但是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他还是愿意丁凡在这里对自己进行一点报复的，至少有人能看到，到时候一定叫他出不了兜着走。
可是丁凡这一次推开他之后，似乎没有想过要在做什么多余的动作，反倒是缓缓的弯下身，蹲在地上，伸手将一双手套戴在手上，小心翼翼的将地上一件东西捡起来。
“这是什么？”秦璐自从走进这个院子之后，就一直十分不适应这里的味道，周围的腥臭简直就熏得叫人作呕。
要不是她本身就是一个法医，对各种臭味都有了一定的抵抗力，恐怕这会儿早就跑到一边开始吐起来了。
但是看到丁凡这边有发现了之后，就赶快跑了过来，就想看看丁凡手上发现了什么东西。
“应该是筹码。”丁凡小心的检查手上的东西之后，有点不确定的说道：“本地的赌徒一般用什么东西，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我以前在县里工作的时候，抓赌也见过相似的东西，一般他们都用这东西作为一种计算工具，很有可能这王立明也是一个赌徒。”
一直一来，这个案子都有一个问题一直在困扰着丁凡，就是死者为什么要到案发现场去。
虽然他住的位置，本身也在城西的位置，但是中间的距离可一点都不近。
有没有可能就是因为手上的这东西，所以他才在晚上去了现场那？
“王立明的死亡时间，好像是昨天晚上九点半左右吧？”丁凡回忆了一下目击证人的证词，在加上检验报告上面的时间，基本上也能确定一点了。
按说在这个时间，外面已经完全天黑了，这个时间他不是一般都睡了吗？
就在丁凡想这件事的时候，无意间竟然在院子的墙上发现了一个清晰的鞋印。
一看到这个印记，丁凡赶忙跑过去，伸手在上面比量了一下，甚至伸出了自己的脚对照了一下高度，最后摇头说道：“这应该是助跑之后留下来的，他是想要从这里出去？为什么要从这里走，大门就在不远处，有必要从这里走吗？”
“除非是他不想叫人看到。”秦璐跟在丁凡的身边，思路紧紧的跟着他的调查思路走，虽然跟的有点吃力，但相比后面的吴占军要强的多。
这个时候的吴占军几乎已经不知道丁凡在说什么了，两眼发愣的在看着两人在院子里面，东一下西一下的走着。
最后丁凡还借来的梯子，查看了一下墙壁上面，果然在上面发现了一点东西。
第0856章 女人的痕迹
是泥土！
王立明家的院墙上，除了一个脚印之外，就是在墙头上面，留下了很多的泥土。
这些东西，丁凡要是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粘在他脚下的泥土，在他翻墙而过的时候，留在墙头上的，偶尔还有点鱼鳞之类的东西。
这些东西可不是一次两次就能留下来的，最少也是上下翻越了好多次之后，才将鞋子下面的泥土留在上面的。
从梯子上下来之后，丁凡心中的那种疑惑似乎得到了很多的缓解，至少之前一直困扰他的东西，已经在这里得到了一些辩证。
看完了外面之后，丁凡带着人直接走进了屋里。
站在院子里面的吴占军一看两人走了，想象中的一拳或者一巴掌，最后也没有下来，似乎是自己想多了，站在这里实在不知道有什么用了，激怒丁凡的想法算是彻底告吹了，也只能连忙跟在后面往里面走了。
谁知道才走到门口的位置，脚都没有迈进去，就在一次被丁凡伸手按在了胸口上面。
又来？
这一次又是什么东西呀？
上一次还是因为自己脚下似乎踩到了什么，那这一次那？
难道是又踩到东西了？
吴占军甚至都有点怀疑，自己今天是不是出门没有看黄历，还是出门就踩狗*屎了，怎么就这么点背！
就在他脑子里面正在千回百转的时候，丁凡突然指了一下他的脚，不冷不热的说了一声：“你的鞋套那？没穿鞋套，走进现场会破坏现场的痕迹，带了就穿上，没带就在外面等着。”
这丁凡简直就是找茬，他一定是故意的！
不管丁凡是处于什么目的，反正现在他都觉得自己被人针对了，脸色难看的对他横眉冷对的，就差出口不逊了。
秦璐站在里面，转身往外面看了一眼，轻声的说道：“这是最基本的常识，尽量不要在现场增加任何一点多余的东西，最好是连一个脚印都不要留下来，你还是在门口等一下吧！”
这话也就是秦璐说了之后，这才能有点效果，换个人来说的话，吴占军可不一定会这么听话。
就算是丁凡说这话的时候，吴占军都有点想炸毛了，当时脸上的怒容已经不加掩饰了。
也就是站在一边的秦璐看到这一幕之后，生怕这个年轻的小伙子突然犯轴，这要是在这里跟丁凡动手起来，那就有点麻烦了。
虽然不知道这个年轻人身手怎么样，可是最少她知道丁凡的实力，绝对不是这个年轻人能对付的了的。
到时候少不了受点什么伤，当然了秦璐怕的不是吴占军受伤，主要还是怕丁凡因为动手，最后被上面处分。
上次揍了于洋一顿，两人还是因为有个切磋的名义在，可是这一次那？
搞不好就要在头上扣一个不团结同事的名声，说白了秦璐还是在为了丁凡的名声考虑，不然她连话都不想多说。
只不过她这话说完之后，反倒是叫吴占军有点误会了，以为是秦璐这是在关心他，脸上的神情更加的得意了。
“我在外面检查一下，检查里面反正也用不了那么多人。”吴占军得意的对着丁凡翘了一下下巴，得意的转身到外面开始了所谓的检查。
丁凡无奈的翻了一下白眼，实在懒得搭理这个新来的菜鸟，小心的在房间里面大概的扫视了一眼。
“你……是什么时候得罪了他吗？”秦璐好奇的对丁凡问道：“是不是你们以前认识啊？我怎么觉得他对你充满了敌意那？”
丁凡脸上带着笑意，看了秦璐一眼，转身往门口看了一眼，叹气了一声，笑着说道：“我跟他以前从来没有见过，他对我有敌意，或许是因为我长得帅吧！”
“……”秦璐一听，直接愣在了原地，冷静了几分钟之后，突然笑了出来，伸手指了丁凡说道：“你这个人，我在跟你说正事，你却在开玩笑。”
要是今天丁凡说了自己以前就跟这个吴占军认识，而且有点什么矛盾，秦璐一定不会有什么怀疑，看起来简直太正常不过了。
不然两人也不会就一见面，就看互相看对方不顺眼吧！
可丁凡竟然自恋的跟自己开玩笑，简直气死人了。
“你信不信，他要是知道了，昨天我们两个住在招待所，还是一个房间，我估计……”话一说到这里，丁凡突然眼神一凝，似乎发现了什么，话也不说了，竟然直接走向了屋里。
之前说的话戛然而止，仿佛后面已经没有什么要说的了。
至于秦璐是不是听明白了他的意思，其实已经不重要的，反正今天到这里来，他也不是为了跟衣吴占军呕气的，主要是还是为了案子才来的。
只是他一句无心的话，到是叫秦璐心中翻起了浪花，脸上红扑扑的，只要一想起来昨天跟丁凡住在一个房间里面，她的脑子里面就时刻会出现各种奇怪的画面，连呼吸都有点急促了，就好像生病了一样。
丁凡可不管这些，此时的他眼神已经被屋里的东西完全的吸引了注意力。
本来这个王利明的家里，他还以为是一片乱糟糟的景象。
毕竟一个卖鱼的，本身也是一个人住，平常除了睡觉，就是在家里收拾送来的活鱼，两件事几乎已经占据了他的所有时间，哪里还有时间做别的？
可是他的这个房间里面，似乎有点干净的过分了，并没有想象中的那种脏乱的感觉，不仅没有乱丢的衣服，就连房间里的空气都十分新鲜，好像经常通风，没有一点腥臭味。
这本身就十分不合理了，而更加不合理的还是放在桌上的一个小盒子，花花绿绿的，一看就知道不是男人用的东西。
难道说，王立明在县城这边还有别的女人不成？
至少这个女人会经常到这里来，帮着他收拾一下房间，然后洗洗衣服之类的。
想到这里，丁凡又走到墙角衣柜位置，伸手将门打开，里面的衣服被人叠的整整齐齐，摆放的十分有序，甚至将内*衣和外衣都分开放好，穿的时候伸手就能拿出来。
秦璐不知道什么出现在了丁凡的身后，突然开口说道：“看不出来，这个王立明还挺细致的，这长相粗犷的人，家里到是打理的井井有条啊！”
细致？
未必吧！
反正在丁凡看来，这个王立明绝对不是一个细致的人。
这一点可不是从死者的外貌上面能判断的，所以他轻轻摇着头说道：“我看未必，你看看他在外面摆着的几双鞋就知道了，总共也就是三双鞋，一双老式皮鞋，虽然整理的十分干净，但是上面的褶皱痕迹，很明显不是因为经常穿才留下来的，而另外的两双鞋，都是懒汉鞋，平常他常穿的就是这两双，可是他从来不提鞋，后面都被他踩碎了，脚后跟的位置，常年都是露在外面的，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他不洗脚，你还觉得他细致吗？”
秦璐回想了一下尸体的脚，眼前一亮说道：“我做尸检的时候，也注意过这个位置……”
秦璐还在一本正经的说着，丁凡却突然笑了出来，伸手在床上指了一下，笑着说道：“没有那么麻烦，你看看他的床单就知道，他的身高躺下之后，双脚应该就是在这里的，而这个位置显然已经被他的大脚磨得变色了，就算是清洗都已经洗不出来原色了，这么邋遢的一个人，衣柜里面却做了详细的分类，这正常吗？”
秦璐一下就明白了丁凡的意思，瞪大了眼睛吃惊的问道：“你是想说，王立明在这里，有个女人？”
丁凡耸了耸肩，伸手指了一下桌上的小盒子，缓声说道：“我之前看你用过这东西，男人用还是女人用，你应该比我更加清楚的多吧！”
桌上的小盒子，从一开始丁凡进门的时候就已经吸引了他的眼球。
正是因为之前秦璐用过这东西，好像是用来涂在手上的东西。
可是王立明一个男的，还是很邋遢的那种人，他会在意自己的手吗？
“会不会是经常双手沾水，所以他的手上经常有裂口，需要用一点啊？”秦璐回忆了一下之前在尸体上面看到的痕迹，小心的说道：“我之前在他的手上看到了很多的裂口，也不是没有可能用这东西的，这一点应该不能证明什么吧？”
丁凡一听，连忙摇头，伸手在窗台的位置指了一下，开口说道：“只是因为手上面的裂口，窗台上面的嘎啦油应该就够用了，而且这东西便宜的多，应该是用不到这个，最重要的就是，这东西明显没有打开过，应该是用来送人的。”
拿这东西送人，要说送给一个男人，好像有点牵强啊！
只是这个女人会是谁那？
之前房东可是说了，王立明这个人，一般话不多，在外面似乎也没有什么认识的人，更加不要会有朋友了。
就这个情况，他能在外面带着一个女人回来？
这个小胡同里面，家家住的都很近，不可能他带着一个女人回来，外面的人都看不见吧！
一想到这里，丁凡突然转身走到门口的位置，叫来了房东，当场就问了一下，在这个房子，真的只有王立明一个人住在这里吗？
本来房东还有点不明白丁凡的意思，还是在秦璐在一边问了，这里有没有一个女人经常来。
房东这才明白两人的意思，点头说道：“确实有这么一个人，只是来的也不多，一般都是下午的时候过来，帮着王立明收拾一下房子，说是他的表妹。”
表妹？
这话就连房东都不相信，看他说这话的时候，嘴角不自觉的往上翘就知道，这个所谓的表妹，可不是那么简单的。
既然房东见过这个人，丁凡就叫他简单的描述一下这个所谓的‘表妹’长得什么样子，有没有什么特别的长相之类的。
只是说来说去，房东也就只是知道一点身高之类的东西，简单的说了一下，大概的身材外形。
而丁凡的出来的结论也就只有身材娇*小一个特点，外加口音听起来像是南方人。
第0857章 胡同里的秘密
根据资料上面的了解，这个王立明的家里，本身就是有老婆的，甚至连孩子都有了。
就这种情况下，谁都想不到，这家伙在县城这边竟然还玩了一手金屋藏娇。
当时丁凡还特意问了一下房东，这房子他是常年都租，还是分季度在这里住的。
而房东似乎一下就听明白了丁凡的意思，一脸坏笑的看着他，最后给了一个叫所有人都不太明白的结果。
其实丁凡有这个想法，只是之前对江边的网把头也有点了解，知道这些人在冬天的时候，基本上很少出港打渔。
也就是说，在冬天菜市场里面基本上很少有人出来卖鱼了，就算是有也是之前就冻在冰块里面的冷鲜鱼。
这样一来，王立明还有必要长时间住在这边吗？
既然不用长时间住在县城这边了，那么这个房子是不是也不用在租住了。
可是在屋里检查的时候，丁凡也见过屋里的摆设，还有柜子里面的衣服，从任何一方面都看的出来，他没有想过要离开这里好长时间，甚至在柜子里面，还摆放着很多的冬天衣服。
也正事因此，丁凡才有了这一问。
而房东给出来的回答，也跟丁凡的想法完全一致，房子是整年租给他的，冬天的时候王立明虽然不长时间住在这里，但是他‘表妹’却是一直住在这里的。
这样一来，王立明的这个所谓的表妹，反倒是成了一个关键了，只要是找到她，或许很多的事情都能一下理清了。
只是这个人要到什么地方去找那？
丁凡站在院子里面，看了一下院子里的围墙，看完左边，有看看右边，突然笑了出来。
“找人这种事情，明显不是我们容易的，毕竟不是本地人。”丁凡摇头晃脑的对秦璐笑了一下，小声的说道：“我们不知道，可以问问本地人不是？”
秦璐似乎已经明白了丁凡的意思，只是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被他一把抓起手走出了大门。
而这一幕其实一早就被站在一边的吴占军看在眼里了，当时看到丁凡跟秦璐两人亲亲我我的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他就已经攥紧了双拳。
谁知道这还不算完，丁凡竟然拉起了秦璐的手，这简直叫他两眼冒火，差点就要抓狂了。
“小伙子，我看你还是算了吧！”就在他满心怒火想要追上去的时候，房东，，，突然走到他的身边，笑着说道：“老哥也是过来人，看的出来你喜欢那个姑娘，说真的，眼光不错，但是明显那个姑娘看上的人不是你，别费劲了。”
本来这个房东也是好意，反正他觉得，不管吴占军在飞多大的力气，秦璐的眼睛里面都是丁凡，根本就没有多看他一眼的意思。
就这个情况，明显他就没有一点机会，所以劝了他两句。
谁知道这个时候，本身就是吴占军憋了一肚子气的时候，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本来是劝慰的话，在他听来简直就是火上浇油，顿时调转了枪头，一脸怒容的吼道：“你懂个屁，你怎么知道她看不上我？你以为你是谁呀，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哪来的这么多废话，我问你了吗？”
房东一看自己这好心被人当成了驴肝肺，换个人他非要上去理论两句，也就是因为这个小年轻的身上穿着警服，不然真的要教教他怎么做人了。
等到吴占军这边发了火之后，这才想起来，丁凡两人已经走了，自己现在也该追上去了，说什么也不能叫他们两个在手拉手的走了。
只是他才追到门口，却发现来时候开的车已经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了。
这两个人走的时候，根本就没有想过要带他，明显就是将他当成了一个电灯泡一样，随意的丢在了半路上。
“啊……你们给我等着……”
此时的丁凡根本就没有听到吴立军那一声凄厉的叫声，正坐在车里，强忍着笑容，开着车子，往下一个地方赶去。
看到丁凡现在的一脸坏笑，秦璐也不禁有点想笑，突然开口问道：“你是不是故意的？”
丁凡诧异的看了一眼身边的秦璐，连忙说道：“你怎么会这么想？我是那种人吗？我虽然……你要相信我，一开始我是真的忘了，上车之后，突然想起来，好像忘了什么，但是想想，忘了就忘了吧，反正也不重要！”
“扑哧。”
丁凡这么一说，秦璐也跟着笑了出来，在也控制不住脸上的笑容了，只是眼神在他的脸上白了一眼，开口就问道：“我们下一步打算去什么地方？”
丁凡神秘了一笑，开口说道：“官桥胡同。”
秦璐显然是没有想到，丁凡说要去的地方，竟然是被害人的死亡现场。
之前那个地方已经查过了，周边的邻居基本上都被问了个遍，谁都没有见过死者，丁凡为什么还要在一次去这个地方那？
两人开着车子，直接到了官桥胡同的居委会，找到了这里的办事人，打算了解一下，这胡同里面都是一帮什么人住在这里，有没有一个南方的女人，身材娇*小的住在这里。
本来丁凡还以为自己说的这个人，在这里或许十分容易辨认的。
谁知道，办事人根本连资料都没有查，就摇头对丁凡说道：“根本不可能有这样一个人，咱们这胡同啊，别的可能还有的查，唯独是女人没有，整个胡同里面，仅有三个女人，还是住在一起的，一个个身高马大的，从后面看都看不出来是女的，别说是身材娇*小了，就是跟你碰上，不跟你叫嚣两声都算是对得起你了。”
丁凡是万万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结果，转身跟秦璐对视了一眼，有点尴尬的转身离开了居委会。
本来秦璐看到丁凡有点情绪低落，还想上前劝慰两句。
谁知道口都没有开，就听到丁凡在一边嘀嘀咕咕的说道：“果然不是为了她，看来这个胡同里面吸引他的不是这个女人，而是别的呀！”
看到丁凡在一边神神叨叨的，秦璐都以为他是不是收到刺激了，怎么就叫人找不到他的思路那？
就在秦璐打算开口问问丁凡的时候，他却突然从原地站了起来，两眼直直的看着远处走出来的人，嘴角划过一道淡淡的笑容。
从王立明的家里走出来之后，丁凡就一直在想，死者之所以到一个距离他家完全不顺路的地方去，要么是为了什么事情，要么就是为了什么人。
所以从房东的嘴里知道了死者家里经常有一个女人过来之后，丁凡就将这一次调查的方向定在了人上。
谁知道这一次，两人到居委会一问之下，发现这一里根本就没有这个人，身材娇*小的女人甚至根本就不会住在这里。
这一下虽然证明了丁凡的判断是有误的，但同时也指出了一个新的方向。
那就是死者到这里来，一定是有什么事情，所以才大老远跑到这里。
至于是什么事情，这就要看情况了。
在丁凡看来，死者既然是晚上九点半的时候才出现在这里，那么很有能要晚上再来，才能知道原因。
可是现在的时间，才刚刚过了中午，总不能就这样一直等下去吧！
好在是天无绝人之路，就在丁凡坐在居委会门口想这件事的时候，从胡同里面走出两个中年人男人。
按说从胡同里面走出来两个人好像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真正叫丁凡比较好奇的，还是这两个现在的脸色。
“你看那两个人像什么？”丁凡毫不顾忌的伸手指了对面两个人一下，放声笑道：“像不像两个痨病鬼啊！”
话一说完，丁凡甚至放肆的大笑了起来，气的对面两人一脸的怒火，恶狠狠的瞪了一眼，看样子已经打算要动手了，要是不阻止的话，这两个人少不了要大干一场。
这是在东北，换个地方，听到丁凡这话，对面的人最多也就是讽刺两句，骂一声：神经病，就算了。
可是对面这两人显然是不是善茬，直接对着两人就走了过来。
“小崽子，你刚刚说谁那？”两个中年人走到丁凡身边，对着他的腿就是一脚，一只手伸进了口袋里面，似乎手上已经抓着什么东西了。
这一切早就已经落在了丁凡的眼睛里，怎么会不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那？
冷笑着站起身来，伸手将面前的两个人用力的一推，硬生生将两个人直接退开，一脸傲然的说道：“我就说你们两个痨病鬼那，你们自己看看，现在的你们，还有点人样吗？”
这话一出，这两个人顿时暴怒，掏出口袋里面的东西，对着丁凡就打了过来。
只是手才刚刚举起来，丁凡就已经先一步掏出了腰间的手铐。
手铐在手指尖欢快的打转，而对面的两个人就好像中了定身咒一样，整个人直接僵在了原地，好半天都不敢动一下，最后还是长头发的似乎有点见识，看出了丁凡的身份，咽了一口口水，脸色难看的说道：“警察同志，以前么有见过你呀，新来的吗？”
是不是新来的不重要，只要他们没有胆子动手就行。
毕竟丁凡也不想到医院对他们开始审讯，怎么说这里都是万年县，终究不是自己的地盘，为了避免麻烦，还是不要将事情闹得的太大才好。
“是不是新来都不重要，主要是你们两个，老油条了，三进宫了吧？有没有打算第四次啊？”只是眼睛在这两个人的手臂上面扫上一眼，心里就已经大概有数了。
果然这话一说完，两人就对视了一眼，有点畏惧的点点头，一脸无奈的说道：“我们也不知道是警察同志啊！这要是知道，就是借我几个胆子，我们也不敢那……”
这帮人一个个都是老油条了，一旦开始说起来，准保是没完没了，所以丁凡也没有打算跟他们在废话，直接将手铐丢给了这两个人，不耐烦的说道：“别废话了，自己带上，换个地方聊两句，当然你们要是想跟我回去聊，我也不介意。”
丁凡故意没有将话说死，而是给两人留了一点活口。
说白了，就是今天配合一点，事情还不至于闹到公安局那边去，不配合那就不好意思了。
第0858章 赌窝
根据这两个人的交代，这哥俩都是不是第一次进去了，已经能够算是公安局这边常客了。
甚至不仅是公安局，就是看守所那边，这两个人也是常来常往的。
当然每一次去都不是自己愿意的，而是被人硬抓过去的，每次这两个人都是因为犯事被抓进去的，还是一抓一个准的那种。
而丁凡也是从这两个人手臂上面的烟花看出来的，之前这件事还是王启跟他说的。
很多人的手臂上面都有烟花，说白了就是用香烟在手臂上面烫出来的一块痕迹，本来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就是一块很普通的烫伤而已。
在监狱里面就更加常见了，而为什么这些人的手臂上会有这东西那？
后来才知道，这东西在手臂上面烫了一个，就跟你身上有了污点一样，进去一次，里面的狱头儿就会在你的手臂上面烫一个，他们说这是见面礼，每次来，就每次有。
久而久之，就是手臂上面烟花越多，往往就说明你进去的次数多少。
就面前的这两个货，手臂上面的烟花已经有四五个只多了，显然都是里面的常客了。
所以丁凡也没有跟着两个人客气，将手铐带好之后，带着两人直接走到了一个没有人的小巷子里面，对两个人问了一下里面的情况。
一开始，着两个小子还不想说，相互看了半天，似乎想要敷衍过去，只是他们也不想想，这件事他们能敷衍过去吗？
既然已经找上门来了，还能什么都不知道吗？
他们两个也是见惯了各种场面了，就算是当着警察的面，这两个小子还想在刷点滑头，至少也要得到一点好处在说。
或许也是因为丁凡本身长得就比较年轻，这两个人还想在从他手上要点好处。
只是丁凡有那么好骗吗？
冷笑着对两人小声的说了几个字，就直接将两人吓得脸色一片惨白，每几分钟的时间，就将丁凡想知道的东西都说出来了。
当然了，丁凡也没有想过真的要将这两个人都带回去。
本身这两个人也没有犯事，无非就是自己挑唆了一下，叫这两个人对自己动手而已，只是手都没有动起来，就被丁凡手上的手铐直接拿下了。
等着两个人走了之后，丁凡才回到车上，跟秦璐说了一声，叫他在这里等着，自己很快就回来。
秦璐太了解丁凡了，一看到他的神色，马上就知道他想做什么，刚刚一定是问道了什么东西，那两个人必然是交代了。
而这个时候，丁凡要是有点什么动作，那不是很危险吗？
毕竟两人手上现在连武器都没有，真的发生了什么事情，连人都找不到。
所以秦璐是说什么都不同意丁凡自己一个人去，丁凡也实在没有办法，只好答应她，自己在里面不会乱来，叫她先回公安局，找曾局派人过来，就说这边有个赌窝。
秦璐再三确定了丁凡不会乱来之后，这才依依不舍的开车离开了。
之前丁凡就一直在怀疑，这里会不会有什么隐藏的东西在里面，不然王立明大半夜的为什么到这边来那？
果然在问了两个痨病鬼之后，这两个人把里面深藏的赌窝点出来了。
至于说丁凡问了这两个人，是不是认识一个叫王立明的人，这两个人就摇头了，说是最近也就是刚刚出来没有几天的时间，这种窝子里面的客人一般都是流动的，这么长时间，里面的人还知不是之前的那些人，谁都不好说，但是没有熟人带着，一般也进不去。
这就说明，在这个窝子里面，至少有王立明认识的人，不然他一个外地人怎么混进去的？
至于这两个人会不会骗他，这一点丁凡一点都不担心。
这两个小子，鬼的很，他们也很清楚，自己的底子本身就不干净，将来在外面要是在出事，丁凡想要抓他们，还不是易如反掌的事情吗？
既然这一次能放了他们，就说明下一次想抓他们的时候，也不会费什么力气，甚至在里面被整治的时候，才是他们后悔的时候。
所以就是丁凡借给他们几个胆子，他们也不敢说假话。
等到秦璐走了之后，丁凡这才点了一根烟，摇摇晃晃的往胡同里面走去，一直走到倒数第二个小院子门前，这才伸手在上面敲了两下，中间隔了三秒钟之后，才敲了第三下。
过了半分钟左右，里面这才传出了一个男人的询问声：“敲什么敲，你小子拉裤子了？”
丁凡冷笑了一声，有点不情愿的说道：“我这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他也真是服了这帮人了，想个切口而已，有必要搞的这么恶心吗？
但是别管这切口是不是恶心，胜在这管用就行。
果然就在丁凡这边做好了准备之后，对了切口，面前的黑色打铁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一个大胡子伸头探脑的往外面看了一眼，有点疑惑的看了看丁凡，嘴里小声的说道：“找谁呀？以前没有见过你呀？”
丁凡就知道他会这么问，一脸不在意的说道：“你不认识的多了，关冲你认识吧？耀东你认识不？……还有王立明这些你都认识不？”
丁凡一连串说了好几个名字，当然大部分都是编的，只有前面的两个，都是真的有这些，最后一个已经死了，目的就是为了叫他懵圈，脑子转不过来就好了。
而结果也跟丁凡想的一样，这个大胡子虽然警惕，但是对里面常来玩的人也不是很清楚，最多也就是知道几个常客，一听他说了这么多人，也就没有多怀疑，直接让开身子，就叫他往里面走。
丁凡还以为这一关就这样过去了，谁知道还没有走到里面大屋的门口，大胡子就追了过来，对着丁凡伸出了脏兮兮的大手爪子。
丁凡也不知道还有进门要门票的说法，之前那两个小子也没说过这件事啊！
连忙一脸厌恶的说道：“你几天没洗手了？我这衣服可老贵了，弄脏了你赔得起吗？”
大胡子被丁凡说的老脸一红，但是依旧梗着脖子，对着他摇了摇头，有点无奈的说道：“这是规矩，大家都一样，老板您也别为难我！”
丁凡也没辙了，看来这一次不给算是进不去了，只好伸手从口袋里面掏出了一块钱，直接放在了他的手上。
本以为这样一来就算是过去了，谁知道他还没完了，看了一眼手上的钱，虽然有点心动，但是却没有让开大门的位置，竟然开口说道：“谢谢老板大气，但是这规矩不能变，您身上的武器，还是得交出来，所有人都是一样的，您别为难我。”
闹了半天，他想要的不是钱，而是武器呀！
只是丁凡到了万年县的时候，也没有到枪械库领枪啊！
就连手铐都在刚刚交给秦璐保管了，身上哪里来的武器了？
伸手在身上摸了一圈，突然想起来，自己腋下夹着的大哥大，看起来似乎是有点像是武器。
“你说的不是这个吧？”丁凡将手上的大哥大拿出来，一脸好笑的说道：“这就是一个电话，你个土老帽，这是武器吗？”
按说丁凡已经将事情解释清楚了，这大胡子也差不多就得了，谁知道他就死活不同意，甚至还说之前就有人用这东西打过人，说是这东西就跟板砖似的，不能带进去。
也不知道这大胡子是从什么地方找来的，简直是脑子一根筋，就跟他说不明白了。
就在两人在门前争执不休的时候，从里面走出来一个大光头，一身白色的练功服，手里拿着一个烟袋锅子，看起来就好像个以前的地主老才似的，嘴里吧哒吧哒的抽着。
一出门就看到丁凡手上的大哥大，眼睛直发亮，就差口水流出来了。
“吵什么那？”大光头懒懒散散的说道：“我在里面就听见你们在外面舞了嚎疯的，作死那？”
这人一出来，大胡子马上就走到他身边，小声的对他说了两句什么。
大光头只是横了他一眼，晃悠着走到丁凡的面前，扫了一眼他的身着，尤其是看了一眼丁凡手上打电话，最后突然裂开了大嘴，露出里面的几颗大金牙，笑着说道：“朋友，在哪里发财呀？看着眼生啊？”
又来一个眼生，也不知道这帮人都眼睛都在看什么，以前他跟儿也没有见过，要说熟悉都怪了。
“说不上发财，也就是在南方做点小生意，年前回来的。”丁凡手上的大哥大往腋下一夹，鼻孔朝天的说道：“怎么着？你们这里玩个牌，还要报个名号是不是，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我就是出来找乐子的，你们这里没有乐子，我换地方就是了，老子手上有钱，还怕没有地方玩了？”
丁凡说完，转身就要走，一点都不给这两个人一点反映的时间，话一说完，人都快要走到大门口了。
这大光头一下就急了，站在门口就大喊了一声：“兄弟，留步，这事闹的，老弟你也是个急脾气，我也没说不能玩，不就是一个电话吗？我这个小兄弟不懂事，也没见过市面，别跟他一般见识，来来来，里面请，想玩什么，你说话，哥哥都给你安排的妥妥的。”
一看到丁凡转身就要走，一点没有停留的意思，大光头一下就急了，匆忙走到他身边，拉着他的手就往回拽。
可丁凡似乎根本就不吃他的这一套，依旧一脸嫌弃的往后拽，半推半就的脚下却在往里面走。
“你这破地方，有什么玩的？关冲这混蛋，就给我介绍这么一个破地方。”丁凡虽然脸上看起来十分嫌弃，但是脚下已经在随着大光头走到了里面。
而大光头一听说关冲介绍来的，马上就来了精神，一脸责怪的说道：“小关的朋友啊？早说呀，这事闹的，别看老哥的地方比较偏僻，但是这里靠近工地，后面的声音大，咱们这里玩的震天响，外面都不会有人知道，就是安全那，只要老弟手上票子足够，就是大姑娘，哥都给你整来。”
看来，这是一不小心，抓了一条大鱼呀！
以前还真没想到，在万年县这个小地方，竟然藏了一个大混蛋，真是老天开眼，叫自己来收他了。
第0859章 小露一手
大光头住的这房子，从外面看绝对看不出来里面有多大的空间。
两米多的外墙，想要看到里面，估计要到工地那边才能看的到，还要找个地势比较高的位置。
而院子里面的房子，修建的本身也十分低矮，别人家的屋子进门都是往上面走的，可他这房子刚好相反，进门都是往下面走的，一进门仿佛置身于地下室一般。
但你要说这里是地下室，其实到也不至于，最多也就是半个地下室而已，外面看起来像是窗户，站在里面看简直就跟天窗一样。
看起来里面十分粗糙的屋里，谁能想到里面竟然摆了十来张桌子，每一张桌子边都围着一群人，看上去不大的屋里面，竟然有三四十人，里面被抽的乌烟瘴气的，一进门就好像人间仙境一样，就是有点辣眼睛。
屋里都这个德行了，这个大光头都不知道开窗户放放烟，但是回想一下外面的情况，这里要是将门窗都打开了，估计消防队的人也就不远了，那还不跟着火了一样啊！
丁凡在前面看的一脸嫌弃，大光头却一脸得意的走到他身边，伸手就揽住了他的肩膀，一脸笑容的说道：“咋样老弟，哥这个地方弄得还行不？”
丁凡横着眼睛看了一眼身边的大光头，满脸的瞧不起，狂傲的说道：“这都是啥破玩应啊！我以为你这里只是房子陈旧一点，现在看来不仅仅是房子残破不堪，就连里面的东西也没有一件能看的过去的，这根茅房有什么区别？”
丁凡这也算是把自己伪装的跟一个暴发户简直没什么两样了，眼睛才从头到尾都没有正眼看一眼周围的人，傲气十足的样子，反倒是叫大光头更加觉得，这就是一个典型的土豹子。
“老弟，你这就说笑话了。”大光头伸手拉着丁凡就往里面走，一边走一边给他介绍，里面在玩的都是什么：“哥哥这里虽然看上去破旧，但是这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你看看里面的东西，扎，金，，花，骰子，看看有啥你想玩的，那边还有牌九，麻将，只要是你想玩的东西，咱都给你整，只要是有钱，咱就不差事儿，对不对？”
丁凡眼睛一白，横了他一眼，冷笑着说道：“乱七八糟的东西，你这桌子都从旧货市场来的吧？整个屋里到处都是一股臭脚丫子味，你这叫我怎么玩？”
大光头也实在没有想到，丁凡来了之后一直就在挑三拣四，一会儿看不上这里，一会儿有看不上那边，自己这个场子在他的眼里，好像就一无是处了。
但是他早就有所准备，伸手在上面指了一下，笑着说道：“老弟你算是来对地方了，楼下这帮人都是周围的民工，身上难免有点味道，你是贵宾，当然是楼上玩了，保证没有味道，还有你意想不到的等着你！”
说完，这大光头还一脸坏笑着在丁凡身上扫了一眼。
虽然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但是丁凡敏锐的感觉到，他说的这个不一般，一定不是什么好事，可今天来的目的还没有达到，自己还不能走，再说了秦璐已经回去找救援，估计也用不了多长时间，跟他在侃一会儿，先把时间拖住在说！
两人一起走上了二楼，上面都是一个个小房间，看起来十分给人感觉更像是一个招待所。
就在丁凡路过一个房间门口的时候，突然听见 房间里面有很沉重的喘息声，难道……
想到这里，丁凡眼神中的厌恶更加明显了，就在他面对选择的时候，走在前面的大光头突然开口说道：“不用奇怪，我早就说过，只要是有钱，哥能把你要的东西都准备出来，甚至……女人。”
原来这里不只是一个赌窝，甚至也是一个淫窝，看来这一次这个大光头身上的问题是真不少，只要抓回去，这辈子算是交代在里面了。
而此时的大光头还没有想到，自己的今后生活，就这样被丁凡敲定了。
“老弟，里面请，这里面都是全新的，想玩什么，随便点出来。”丁凡走进屋里，简单看了一下，里面的陈设，坐在桌边，伸手摇晃着桌上的骰钟，无所谓的说道：“就玩玩这个吧！”
玩骰子？
整个万年县，谁不知道他金大光的名号，最有名的就是他在玩筛子的本事，所有人都知道，只要是跟他赌，绝对不能选骰子，不然一定是被他赢的底掉。
可丁凡来了之后，好死不死的就选了这个，对他来说这可是正中下怀，看来今天他就能用有一个大哥大了。
两人坐在桌子边上，各自手上拿着一个木质骰钟，面前摆着五个筛子，规矩也十分简单，谁摇出来的点数够大，谁就赢了。
简单的玩法，其实也十分适合丁凡，毕竟叫他玩别的，他还不一定会那。
面对桌上的骰子，大光头终于露出了自信的笑脸，手上的骰钟上下挥动两下，从骰子上面一扫而过，五个调皮的小骰子就这样被他扫进了骰钟里面。
随着他的手上下翻飞，骰子也在里面飞速的撞击，最后被他用力的按在了桌上，根本就没有等丁凡开始，他就将手上的骰钟掀开了，里面的五个骰子，赫然摆着五个相同的数字。
“献丑了，老弟，我看你还是换个玩法吧！”大光头得意的笑了出来，十分大气的说道：“换换吧，这么玩，用不了多长时间，老弟你手上的钱就不够用了。”
丁凡也没有在乎，一副财大气粗的样子，随手就将身上的钱丢在了桌上，嘴里还不以为然的说道：“规矩我懂，豹子一出，身上有多少就拿多少，我身上今天就带了这么一点钱，但是我手上还有一个大哥大，这东西在外面卖个万八千的不成问题，这一次，换我先来怎么样啊？”
大光头这下乐坏了，本来今天的目的就是为了这东西，要是能赢了这东西，自己可就赚大了，毕竟这东西在北方还是有钱买不到的东西，想绝对属于是稀罕物件啊，出门手上带着这么一个东西，那是倍加有面子的！
所以他连多想想的时间都没有给自己留下来，直接就点头答应了。
丁凡将手上的大哥大直接摆在了桌上，伸手抓起骰钟，学着大光头的动作，飞快的就将桌上的筛子扫进了骰钟里面，同时手上的骰钟上下左右摇个不停，甚至中间有两次，骰钟竟然直接脱手飞了起来，最后却重新落在了丁凡的手上，被重重的扣在了桌上。
“还看吗？”摇完了骰子，丁凡缓缓坐在了椅子上面，丝毫没有要打开骰钟的意思，懒洋洋的说道：“小手段，献丑了，豹子开口，大哥你可是懂规矩的。”
大光头是万万没有想到，丁凡长了一个小白脸的样子，手上竟然有这个本事。
这哪里是来找乐子的，简直就是来砸场子的！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丁凡的手段出自什么地方，他虽然不知道，但是刚刚的手上的那些技巧，他可是看的清清楚楚，手段绝对在自己之上。
自己就凭借这一手，在整个万年县，已经可以称得上是少有对手了，而丁凡这手儿，绝对自己在之上，想来里面的豹子是没跑了。
“技不如人，我认命了。”大关头咬着牙开口说道“老弟是行家，直接开口就是了，只要是我能拿得出来，一分不少的送到手上。”
嘴上虽然这么说，谁知道他心理上怎么想的，反正丁凡是不会相信他的鬼话。
但是丁凡今天也不为钱来的，主要还是案子的事情，眼下对死者王立明最为了解的人，估计也就是他了，只要是他能开口说说出这件事，对案件的侦破，绝对有好处。
“你放心，我不要钱，只是现在需要你办一件事。”丁凡一脸平淡的坐在一边，声音平缓的说道：“我有个朋友，名叫王立明，昨天死在了你的大门口，这件事你知道吗？”
王立明死的这件事，大光头必然是知道的，毕竟这是他的地头，人就死在了胡同口的位置，就算是之前不知道，警察一来他们这些人能不紧张吗？
必然是要找人问问清楚，外面死的这个人是谁。
所以对于王立明的死，丁凡一点都没有隐瞒，直接就开口问道：“他有仇人吗？”
大光头有点迟疑的看了丁凡一眼，轻轻摇头说道：“这我可不知道，我就只是知道他经常到我这里玩，仇人好像也说不上吧，最多也就是跟他一起打牌的那几个人，他们之间或许相互输点钱之类的，但是这都算不上什么愁怨吧！”
“反正他被人杀了，还是从你这里出去之后，被人杀了，你这里难道是黑店？”丁凡眼神不善的看了一眼坐在一边的大光头，口气像极了质问囚犯的语气。
这可吓坏了大光头，这个丁凡自从进来，身上的那种气质就绝对不像一般人，这一点他还是能看的出来的。
在加上刚刚他手上的本事，很显然不是一般的小人物，这在外面一定是大有来头的那种。
而赢了自己一局，估计也不是为了钱来的，八成还是为了打探什么事情。
可是说自己这里是黑店，这就有点冤枉人了。
“老弟这是什么话，我这里的客人多了是，怎么会做那种生意那？”大光头一听就急了，连忙辩解道：“我这里可不是你想的那样，在说了，那天晚上，王立明根本就没来，经常跟他一起打牌的那一桌人，三缺一还是我给凑的手，说来也怪了，他没来，孙波也没来，我都怀疑，这个孙波是不是也死外面了。”
第0860章 果然有仇人
大光头这么说，事情就明显跟丁凡猜想的情况差不多了。
从一开始在现场的勘察来看，丁凡就已经做出了判断，死者应该是刚刚走到这个胡同里，就被人挡住了去路，两人之间发生了争斗。
由于这里的地理位置，大光头也说了，晚上工地的噪音十分大，就算是发出了一些声响，住在这里的人一般也不会发现。
所以凶手就将杀人的地点，选在了这里，加上小胡同里面十分阴暗，一般不好会有人注意到他。
甚至在杀了人之后，拿走了死者身上的钱，连尸体都没有处理一下，就匆忙的离开了现场，最好笑的就是，这个凶手在离开的时候，不知道是一种什么想法，竟然在现场留下了一个十分重要的线索。
当初丁凡之所以判断死者不是从赌场里面出去之后才被杀的，主要是因为，死者身上的钱是被人带走的，要知道一个赌徒身上的钱要是没有输干净，基本上是不会离开的。
当然这都只是一开始的初步判断，现在有了大光头的证词，事情就好办的多了，只要是找到当天晚上，原本约好的几个牌友问一下就知道了。
反倒是大光头刚刚无意间说道了一个名字，似乎一下提醒了丁凡什么东西。
“你刚刚说的孙波是谁呀？”丁凡对这个人其实也就是有点好奇而已，也说不上这个人跟案子有什么关系。
反正时间还有点，短时间也不知道秦璐有没有将人带来，自己这边还要尽量的拖着才行。
而坐在一边的大光头一听到孙波这个名字，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东西，突然说道：“你别说，这个孙波，好像有点看不上王立明，他俩之前还有一次在我这里因为打牌闹起来了，结果我叫人，每人收拾一顿，然后警告一下，就将两个人都放了，后来这两个人就算是在我这里玩，好像也不在一桌了。”
这个孙波跟王立明有矛盾？
丁凡点了一根烟，沉思了一下，突然开口说道：“王立明的介绍人是谁呀？还有那个孙波，这两个人都是谁介绍来的？叫来我问他们点事情，钱我不要了。”
有这好事？
虽然不知道孙波这个小子在外面都干了什么，但是只要不用给钱，他是乐不得的。
出门叫了人过来，只是交代了两句话，很快就有两个人被带了上来，一个矮胖的叫墩子，另一个稍微瘦一点的，名叫大生子，他就是王立明的介绍人。
一进门就看到桌上摆着的两幅骰子，显然之前这是有在这里交了手的，就是不知道这会儿叫自己过来做啥！
就在墩子脑子里面想着，自己最近好像也没有惹谁，抓自己做啥的时候，丁凡转眼看了过去，冷冷的问道：“你们两个，谁介绍王立明过来的？”
生子伸手示意了一下，张口说道：“立明是我朋友，我俩以前就在一起打渔，后来我不在船上干了，也是前几年的时候，才跟他联系上了，他在这边做点生意，我偶尔就带他过来玩玩。”
偶尔？
王立明在这边可是常客，他说的偶尔谁能相信那？
不管别人怎么想，反正丁凡是完全不相信他的话，冷笑着说道：“他被人杀了，这件事你知道吗？”
这生子还没有说话，坐在一边的大光头到是先反映过来了，靠在他身边，小声的说道：“生子在我这里，已经两天没出门了，这件事他还不知道那！”
大光头以为自己这么一说，事情也就算是结束了，可还没等他这边的起到一点作用，躲在一边的大生子竟然点头承认道：“这件事我知道，今天中午的时候听人说的。”
这打脸来的也太快了吧！
前一秒他还说大生子不知道这件事，谁知道转眼他就已经答应了这件事，看起来这件事知道的人还挺多的。
“我之前带着他来，只是带着他一起打牌而已，昨天也是我们约好的，只是昨天他一直都没来。”大生子看了一眼身边的胖子，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最后说道：“我估计这小子，又被那个贱人勾搭去了。”
这话才刚刚说出口，坐在一边的墩子，突然站起来，对着他就是一脚，差点将大生子踹翻过去，脸色不善的说道：“在胡说八道，我现在就弄死你。”
嘴上说的到是够狠的，丁凡在一边听着，却丝毫不相信这两个人会真的动手。
简单的说，这两个人就没有一个真的有胆子在这里动手。
这里可是大光头的地盘，就他们两个小人物，真的在这里动手，准保今天要被人抬着出去。
而丁凡也听出了他们话似乎另外有什么意思，坐直了身体，对着大生子问道：“你刚刚什么意思？你说的那个人是谁呀？”
被丁凡这么一问，大生子马上就来了精神，谄媚的笑着说道：“我也是听说对，好像是立明在县里找了一个相好的，有那么一段时间，立明甚至都不来了，每天小日子过的甜蜜蜜呀！”
听他这么一说，丁凡立马就想到了之前在王立明的家里发现的东西，急忙问道：“你见过这个人吗？知道叫什么名字知道吗？”
大生子本身也就是道听途说而已，真正问到关键的东西之后，他马上就懵了，摇着头说道：“这我就不知道，也就是之前听别人说了这件事，当时就有他一个，这个死胖子说他见到了，当时还在一边挑事。”
丁凡转过头看了一眼坐在一边的墩子，眼神冷厉的看着他，伸手从口袋里面掏出一沓钱放再桌上，神情冰冷的说道：“王立明的事情，我一定要弄清楚，你要是知道什么，真的能帮上忙，我不会亏待你。”
看到丁凡放在桌上的钱，墩子眼神中飞快的闪过一道光，用力的咽了一口口水，最后咬了咬牙，开口说道：“我也不确定，只是看背影有点像而已，那天我喝多了，下午从外面回去的时候，正好看到了王立明，他身边还有个女的，看身条还挺那个的，跟孙波的媳妇儿有点像，回去之后我就跟孙波说了这件事，结果还被这个酸脸猴子打了一拳，我气不过，晚上跟别人打牌的时候，就跟他们说了这件事。”
孙波的媳妇儿？
王立明家里的那个十分不明的女人，在加上这两人好像之前就有点矛盾。
当天王立明出事的时候，恰巧孙波也没有来。
这中间会不会有点什么关联那？
好像一切都有点过于巧合了吧！
“你还记得那个女人长什么样吗？”丁凡想了一下，开口对墩子问道：“你怎么知道那个人就是孙波的老婆？你之前见过她？”
说道这里，墩子有点不好意思了，伸手在头上抓了两下，惭愧的笑着说道：“之前孙波跟我们说，他老婆是从老家跑出来的，在这边赚了钱，一直都不愿意回去，他这一次来，到这边打工是一方面，最主要的就是，想带他老婆回家，家里的老人都想他早点生孩子。我还跟他一起去过他媳妇儿打工的地方那，也就见过那么一次，说真的，那小娘们儿，长得是真标志，那小身段儿，感觉在脸上掐一把都能捏出水来……”
这墩子还在一边自顾自的说着，也不管现在丁凡是什么眼神在看着他，说的口水都已经流出来了，自己还不自知。
就在丁凡这边打算在问点什么的时候，外面突然有人喊了一声：“快跑，民警来临检了。”
终于来了，丁凡进来前后已经快两个小时的时间了，这帮人才来。
他们要是在不来，自己都快要说不下去了。
而屋里的这几个人一听说警察来了，一个个丝毫没有紧张的意思。
大光头站起身来，淡定的说道：“放心，以前也不是没来过，我这边都有安全措施，后门都是准备好的。”
丁凡冷笑了一声，坐在椅子上面，一动不动的摆弄着手上的一根铁环，随手丢在了桌上。
这铁环一上桌上，大光头就愣住了，眼神不善的看着丁凡质问道：“这东西你从什么地方弄来的？”
要是没有看错的话，这个铁环可是他钥匙上面的挂钩。
这东西为什么会出现在丁凡的手上？
之前丁凡在手上把玩的时候，他还没有注意到，现在想起来这东西的时候，在看看他一脸淡定的样子，哪有一点急忙要走的意思啊？
显然眼前的这个年轻人来历不一般，心中不由一紧，急切的问道：“你是什么人？你今天来不是为了赌钱或者打听点事情这么简单吧！”
这还用说，从一开始，丁凡来的时候，第一步就是去了那个暗门的位置，这一点关冲早就已经跟他说了，想要将里面的人都抓起来，必须要将这个门搞定，每次临检的时候，他们都是从这个门跑掉的，钥匙都是常年插在上面的，就是怕警察来的突然。
所以丁凡进门之后就找到了这个位置，顺手将钥匙折断了，手上带着铁环跟在大光头的身后，从始至终，都没有人发现他的动作。
“我还能来你这里做什么？”丁凡神态轻松，伸手给自己点了一根烟，自顾自的抽了起来，根本就不在乎周围三个虎视眈眈的男人，反倒是冷笑着看着他们，看的这三人浑身直打怵。
“你是条，，，子？”大光头终于算是想明白了，只是现在知道实在有点晚了。
因为他现在对于丁凡来说，已经没有什么用了，反倒是墩子这个人，知道的东西似乎还能多了一点。
所以丁凡到这个时候，依旧在对墩子问道：“你知道孙波的老婆在什么地方上班对吧？那你就双手抱头趴在地上，我保证你没事。”
就在丁凡这边跟他说话的时候，大光头已经咆哮着冲了过来。
丁凡这一次也没有在留手，抄起桌上的骰钟笔直的拍在了他的头上。
这一下，打的大光头的头顶血花四溅，而桌上的五个骰子也终于露出了庐山真面目。
哪里有什么豹子啊，里面的数字乱七八糟，最大的才四点。
看到这些之后，大光头直接倒在了地上昏迷过去了。
第0861章 吴达的担心
万年县的曾局，可以说是所有周边各个县城里面的老资历了，这么多年，万年县在他的管理之下，一直都还不错。
虽然一直以来，万年县都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发展，但是案子发生的记录也不是很多，一直以来这里的治安还算是不错的，尤其是最近几年的时间，周边发展的十分迅猛，在县里的中心地点，每天都有治安大队的人来回巡视，几乎让那些有歪心思的人无所遁形。
本来在曾局长看来，只要自己在职称个几年的时间，等待万年县这边发展的差不多，自己基本上就也就应该退休了。
这样一来，自己这些年，也算是对得起这一片土地了，自己也没有白在这里耗费苦心。
可是偏偏事与愿违，就在他即将退休的最后一年时间，万年县出事了。
凭借他多年来的经验，这一次的事情，明显不是简单的有人受伤，丢了手指，这么简单。
所以这一次他根本就没有多浪费时间，跟吴达商量了一下，两人直接就将这一次的案子转交到了滨城总局那边，希望这一次的案子，能在他们的侦破下尽快得到一个结论。
而总局这一次没有丝毫的耽搁，甚至直接安排了队长级别的丁凡直接出面调查这个案子，甚至还安排了痕检科的科长一起过来。
而这两个人才来了一天的时间，案子就很快出现了突破，简直快的叫人意想不到。
只是案子有很多的东西需要检测，中间这才停下来了，按说这样的停顿本身也不是什么问题，以前也经常有这样的事情，毕竟县里的条件不够，终究还是需要滨城这边的检测资料才行。
只是这一次也不知道是不是临退休的，一辈子的运气都消耗殆尽了，这边的案子还没有解决，转眼又发生了了另外一个案子。
好在是这一次的案子，看起来就只是一个十分简单的抢劫杀人案而已，谁都没有想到，丁凡只是到现场看了一眼之后，竟然将这个案子原本的定性直接转变了。
这可是谁都没有想到的，之前的所有调查方向一下就成了笑话。
原本吴达还打算叫人带到外面查一下之前的惯犯，毕竟这帮人以前都是干这个的，问问他们，只要是作案时间能对的上，基本上后面就是找证据，证明嫌疑人的作案证据了。
现在看来，一切根本就是自己将问题想的简单了，案情绝对比自己想象中更加的复杂。
所以在案情的讨论会之后，吴达就已经跟曾局商量了一下这件案子的事情，无非就是想商量一下，看看这件事能不能叫丁凡介入调查一下。
恰巧当时曾局手上有事情要忙，一时间没有回答他的话，而吴达手上还有事情要调查，只能先忙自己的事情，这件事回头在说。
谁知道等到他在一次走进曾局的办公室之后，得知的消息，简直叫他差点要到自己的舌头。
本来秦璐是跟着丁凡一起出门的，现在确是秦璐一个人坐在了曾局的办公室里，这说明了什么？
好在事情没有他想的那么糟糕，只是丁凡一个人去调查案子了，眼下需要支援而已。
而丁凡调查的地点，竟然是谁都没有想到的地方，官桥胡同。
等到一行人赶到之后，有秦璐的带路，众人直捣黄龙，带着治安大队的人，直接冲开了大门，一群如狼似虎的警员，抽出了身上的警棍，以及配枪，直接就冲进了院子，从头到为也就是几分钟的时间之后，就冲进了大屋里面。
当警员们冲进大屋里的时候，简直被眼前的景象气的眼睛里面直冒火。
这帮人的胆子也太大了，将赌场就按在了这个位置。
这后面可就是建筑工地了，这帮人竟然将房子私自改建成了半地下的状态，上面竟然还扩建出了一层来，他们这是要上天那？
当警员们赶来的时候，这帮人似乎还在打算要从下面的暗门出去。
这要是叫他们就这么跑了，整个万年县的警员，今后就不用在混了，简直就是丢人丢到家了。
吴达怒气冲冲的对着身边的警员，一声令下，手下一个个如狼似虎的就冲了过去，几分钟的时间就将一帮人都控制了起来。
下面的人都处理好了，吴达终于开始在众人之间搜索丁凡的踪影了，只是越找越心凉，因为这下面的人中，他已经找了两遍，根本就没有丁凡的影子。
要不是进门之后，一直都没有发现什么血迹之类的，他都以为丁凡是不是已经遇害了。
就在吴达心中充满了紧张和后悔的时候，身边的一个警员突然开口说道：“队长，上面还有一层，我们进来的时候没有搜查过，要不要上去看看那？”
现在看来，也只有这一个可能了，要是在找不到，那就真的只能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好在吴达带着手下的人，一路上过关斩将之后，将整个二楼闹得鸡飞狗跳，最后终于在上面的一个房间里面找到了丁凡。
而此时的丁凡根本就一点伤都没有，受伤的反倒是大光头和大生子两个人。
这两个人一个人头上鲜血淋淋的蹲在了地上，而另一个也没有好到哪里去，整张脸都肿的好像猪头一样，时不时的嘴里还要流出来一点带着血丝的口水，连嘴巴都闭不上了。
“来了？”丁凡不紧不慢的从椅子上面站起来，顺便还在对赶来的人打招呼，就好像这个赌场本身就是他在开的。
那种气定神闲的样子，简直叫人看着都生气。
“不是，老弟，你以前也这样吗？”吴达被丁凡气的着实有点不知道说点什么好了，深吸了一口气之后，这才开口说道：“你知道这是谁吗？”
丁凡看看了一眼现在蹲在地上的大光头，有点诧异的说道：“他不就是金大光吗？”
说道这里，丁凡还怕自己之前是不是记错了，伸脚在大光头的屁*股上面踢了一脚，好奇的问道：“我没记错吧，你是叫金大光对吧？”
此时的金大光哪里还有之前的不可一世了，现在简直就是一直可怜虫一样，浑身颤抖的看了一眼丁凡，连话都说不出来，不断的点头，算是承认了这件事。
身份虽然明白了，可是丁凡依旧没有弄明白，自己不就是抓了一个小人物吗？
吴达的担心是不是有点过了，就好像自己面对的是什么亡命徒似的。
话说，丁凡遇到的亡命徒还少吗？
看到丁凡现在一脸不以为然的样子，吴达也实在不知道应该说点啥了，最后只能有点无奈的伸手叫人将屋里的三个人都抓起来，该送医院的送医院，没事的那个人带回去路口供。
按说这边的事情这么处理也算是完成了，一行人就应该回去了。
谁知道，众人浩浩荡荡的走出胡同口之后，丁凡竟然伸手拉着吴达，笑呵呵的说道：“这一次抄了这么多人，吴队长功劳不小啊！”
虽然丁凡说的没有错，但是这个功劳吴达是真的不想要，当然这前提是这一切都有选择的前提下。
抓到几个人都是小事，真的要是丁凡出了什么事情，这才是他最犯愁的，天知道之前在人群中没有找到他的身影时候，他的心中是多么的绝望啊！
好在是最后有惊无险，不然他都不知道要怎么跟上面解释了。
所以现在丁凡虽然依旧能笑的出来，但是他却是一点笑的意思都没有，一脸严肃的对丁凡说道：“丁队长，有些话我是不想说的，但是现在看来，我要是不跟你说清楚的话，真不知道你下一步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丁凡这还是头一次见到他的脸色这么难看，想来这一次的事情，真的叫他产生了后怕，不然他怎么会突然就变脸了那？
所以这一次丁凡也收起了脸上的笑容，一脸严肃的看着他，等着他的话。
“丁队长刚来万年县，以前不知道金大光这人，难道就不能提前跟我说一声吗？”一说起这这个叫金大光的人，吴达的脸色瞬间就变的十分难看了，好像对这个人十分戒备。
只是丁凡刚刚也跟他交过手了，这个金大光看上去似乎有点本事，可是手上的功夫却十分的草包，根本就不是对手。
面对这个草跑，丁凡只是用了一个木制的骰钟，就将他打的满头都是血，最后直接怂了。
甚至都没有房间里的大生子有骨气，多少也算是反抗了一下。
只不过丁凡手上的大哥大也不是吃素的，拍在他的脸上简直不比板砖差多少，只是一下就将这个小子的脸都打肿了。
丁凡直到现在都不明白，吴达为什么对这个大光头那么忌惮。
吴达看到丁凡一直不说话，似乎也想到了什么，深吸了一口气，摇了摇头，有点无奈的说道：“算了，这件事本身也不能怪你，你不是本地人，对于这个金大光不了解也很正常，但我觉得我有必要提醒你一下，再有任何的行动，我希望你能提前个那我说一声，不要在发生今天这样的事情了，在来一次，我这个心脏实在招架不住啊！”
丁凡之前还真的没有想过，这件事最后会闹得这么严重。
本来也就是听说了里面有个小赌场，想着里面也就是一帮赌徒，加上几个看场子的，算不上有什么危险，要不是自己一个人抓这些人有点忙不过来，他都不想叫人过来了。
而事实证明，丁凡在里面见到的金大光，简直就是一个草包一样，在自己的手上根本就走不了两个回合。
本来丁凡还对他没有很在意，但是看到吴达现在焦急的样子他才多想了一点，看来这个人的身上也不只是表面上这么简单的。
至少这个人的本事，不在表面上，不然吴达也不会紧张成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