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31章 游戏与钥匙
丁凡为什么要在这个展大鹏的身上花费这么大的心思，而且还要浪费这么多的时间在里面？
很多人都不明白，展大鹏带回来之后，并没有人抗拒，甚至可以说是十分配合。
这种情况下，很明显是可以结案了，他都已经将案子认下来了，这个时候直接说结案，谁都说不出来什么的。
可丁凡却一点想要结案的意思都没有，依旧跟他面对面的坐着，甚至连话都不说，就好像两个雕像一样。
两个人之间的耐心较量最后还是丁凡赢了，展大鹏率先撑不住了，开口对他说道：“我现在已经认罪了，你还有什么想问的？你要是没有什么想问的，现在是不是应该直接将我关押了？”
说起来，展大鹏对于丁凡本身就有点抗拒，如果可以的话，他现在更想被送到精神病医院。
至少在那里不会有他这么危险的人，尤其是丁凡在面对他的时候，那眼神中的冰冷，给他的感觉就好像对面坐了一头狼一样。
就这话总浑身冰冷，随时有可能被撕碎的感觉，或许是他一辈子都忘不了的。
“哪里有你想的那么简单那？”丁凡稍微活动了一下身体，将身体靠在了椅子背上面，微微眯起眼睛，笑着说道：“长了一张憨厚的脸，谁都没有想到，你小子一点都不傻，甚至胆子大的惊人那。我还有一点想不通，不然你索性说清楚好了，你到底在找什么？”
展大鹏一听，突然笑了，摇了摇头，开口对丁凡说道：“你是个聪明人，必外面那些警察要聪明都更加的聪明，我觉得这些东西根本就瞒不住你的，为什么你就不自己猜一下那？”
丁凡眼睛一转，饶有兴致的说道：“有点意思，这有点像是游戏的感觉，我猜猜也不是不行，猜对了有奖励吗？”
一听丁凡这么说，外面的几个警员都愣了，根本就想不明白，这两个人在打什么哑谜。
他们虽然不明白，但是这都不重要，反正有人明白就好了。
而这个所谓的明白人，其实就是坐在他对面的展大鹏。
“我要是没猜错的话，你的背后老板，其实不只是想叫你杀人这么简单吧！”丁凡笑呵呵的走到墙角的位置，伸手倒了一杯水，方在了他的面前，继续说道：“应该是一件，他们很需要的东西，只是这东西他们似乎不是很相信你，在派你去了之后，他们还安排了别人，就是为了在你找到东西之后，将你除掉，因为你找到了东西之后，他们就不需要你了。”
虽然这都是丁凡推测的，但是从展大鹏的脸上，不难看的出来，这一次的推测一点都没有错。
就连展大鹏一听到他这么说之后，都有点脸色难看了，冷笑着说道：“说的没错，继续说，你果然看的出来，真不愧是火眼金睛啊！”
什么火眼金睛之类的，丁凡到是没有在意过，真正在意的其实还是能不能撬开他的嘴，叫他指认他背后的那个人，这才是今天的主要目的。
“很显然，你也发现了这个在你背后的人，所以你还能活着。”丁凡坐在椅子上面，点燃了一根香烟，惬意的说道：“你的警惕性还是不错的，你发现了后面在跟踪你的人，所以你根本就没有在杨和平的身上做任何搜查，只是看出他的鞋子似乎有点问题，所以你将这双鞋带走了，当然了，你一直都想知道这件东西是什么，因为这东西能叫乔老四在乎，很明显这东西能要他的命，所以你也想要将东西据为己有，作为自己的一种保命的筹码。”
“他不相信我，一样的我也不相信他。”展大鹏一脸淡定的说道：“只是我没有找到，不然我早就走了，而且我手上没有钱，所以我才一直留在这里，不然你可能根本就找不到我。”
也不知道这个展大鹏是从什么地方来的自信，竟然认定了丁凡一定抓不到他。
其实想要抓到他真的很难吗？
或许这个小子以前也没有见到过什么大场面，要是他当初真的跑了，丁凡想要抓他回来，根本就用不了多长时间，除非他能跑到一个没有人烟的地方去。
只是他会这样做吗？
在丁凡看来，他不会，要是他真的有决心，估计早就跑了，也不会留在这里等到现在。
“你是想用那东西，要挟乔老四？”丁凡有点不可思议的问道：“你应该很清楚，这东西不是那么简单的，你要是真的拿到了手上，恐怕最后你什么都得不到，反倒是会将小命搭进去，你应该清楚，乔老四可不是一个受得了被人要挟的人，你有把握最后带着钱离开吗？”
带着钱走，这个想法虽然不错，但是这并不是什么好主意。
最后搞不好会真的逼急了他，闹得鱼死网破，最后的结局一定不是他能承受的。
丁凡不知道展大鹏对乔老四有多了解，但说道了解，恐怕还真没有几个人能赶得上他。
“就算是不能带着钱离开，这东西也是我的一个底牌，保命是没有问题的。”展大鹏到时想得开，一脸轻松的说道：“因为我们本身就相互之间不信任，所以我必须有点保命的东西，只是我运气不好，只是找到了一双鞋，也没有看出来这鞋子有什么古怪的东西，真是可惜。”
说道鞋子的时候，丁凡摇了摇头，伸手将证物箱子打开，伸手将那双皮鞋拿出来，直接丢在了桌上，伸手指了一下说道：“其实我一直也没有想明白，这鞋子里面有什么，还是我无意间看到了这个。”
丁凡伸手将鞋子上面的商标扣了下来，然后对着另外一只鞋子对比一下说道：“看到了吗？两只鞋子上面的商标完全不一样，这一点很不正常，没有任何一个厂家会这样做，我要是没有猜错的话，这个像是小刀一样的东西，就是你要找的东西。”
一开始丁凡也以为重要的东西，很有可能是在鞋子里面，毕竟穿在脚上之后，这鞋子不是一般的难受，谁会给自己找不子在那？
所以丁凡想过要将这鞋子直接拆开，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
只是在丁凡翻看杨和平的调查报告之后，才明白自己的想法中有点不对。
因为杨和平本身就是扁平足，穿的鞋子里面有点不一样，其实说不上有什么问题，正常人穿在脚上多少有点不舒服，这一点完全能够理解。
也就是说，一开始丁凡的想法是有误的。
就在他打算放弃调查这个鞋子的时候，无意间发现鞋上的商标好像有点不对劲，似乎两只鞋上面的商标有点不对称，而且其中一个看起来更像是一把小刀，而不像是商标。
唯一能叫人产生怀疑的东西，恐怕也就是这个了。
而坐在对面的展大鹏显然是没有想到，自己找了好长时间的东西，竟然一直都在鞋子的外面，并不是在里面。
“现在知道了也没有用了，毕竟……”展大鹏本来就一脸吃惊的看着丁凡手上的东西，但是随后就变了脸色，垂下了头带着一脸的无奈说道：“你比我强，任何微小的东西你都能看的出来，这双鞋我穿了几个月的时间，忍受着脚下的那种难受感觉，直到最后我都没有将这个谜题破解，想不到你才几天的时间就已经看出了端倪，能跟我说说，这东西是什么吗？”
丁凡将手上的东西随手放在了一边的袋子里面，点头说道：“要是我没猜错，这是钥匙，一把很特别的钥匙。”
其实丁凡也不能确定，这一切都只是一个猜想，根本没有人能做出准确的答复。
也就是因为看到了手上的东西之后，丁凡突然想到的，这东西要是真的有什么用的话，很有可能是那个上面专门用的。
杨和平的身上随身既然带着锁，那么他就一定会带着钥匙，没有钥匙的话，他自己都没有办法使用那些所谓的锁。
而这个钥匙，既然没有在他的身上找到，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这东西曾经离开了他的身体，因为意外出现在了别的什么地方。
“你说的钥匙是什么？”展大鹏似乎对这个东西十分感兴趣，毕竟这东西可是他一直在找的，现在好不容易知道了这是什么，他自然是非常急切的想要知道一点详细的东西。
可这不代表丁凡就一定要跟他说，反倒是跟他卖起了关子。
轻轻摇头之后，丁凡不仅没有说这件事，反倒是开口问道：“我猜测的东西很多，说说看，有什么错吗？要是没有的话，我希望你们拿出有点诚意，是不是也该兑现一下我的奖励了。”
说道这里，丁凡也终于说道了重头戏。
他想知道的，可不仅仅是展大鹏杀人的全过程，更加重要的其实还是背后那个指使他的人。
这个人才是丁凡最感兴趣的，也是整个案件的最终元凶。
丁凡要找到她，将他绳之以法。
“你不是能推测吗？”展大鹏似乎对丁凡这一次的卖关子有点不高兴，冷冷的回复了一声说道：“你不是擅长推测吗？看看你能不能猜到好了。”
猜测？
其实这一点根本就不难！
从一开始，丁凡就已经知道了这个背后的人是谁，现在只是缺少一个能帮忙指正的人而已。
而这个人最佳的选择，就是面前的这个人。
正是因为丁凡需要他的证词，所以才必须要将他争取过来，不然后面的计划根本就没有办法进行下去。
所以丁凡才愿意在这里跟他浪费这么长的时间，想了一下之后开口说道：“是卢静茹对吗？之前一直都是她跟你对接的，想来就乔老四那种人，是绝对不会跟你见面的，一来是风险实在有点大，二来是没有必要，谁也不想跟一个棋子过多的接触，更何况他只是将你当成一个……弃子。”
第0832章 爱的代价
说道弃子这个词的时候，其实展大鹏并没有丁凡想象中的那还种暴怒情绪，反倒是十分平静。
就好像从一开始，他就已经心里有数了一样。
或许从一开始，他就没有想过，要在乔老四的手下做事。
能有机会从他的手上坑一笔钱出来就好了，至于说什么弃不弃子的问题，他本身也不会在乎，两人之间完全就是相互利用的那还种关系，谁是弃子有什么关系那！
就算是丁凡不说这件事，其实他也心里有数的很，这帮人本身就不信任自己，而自己也没有想过要给这帮人效力。
他们需要自己给他们做事，叫他们手上不会沾到太多的麻烦，而自己想要的就是钱，相互之间也不存在什么冲突。
说白了，这两人之间完全就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意打，一个愿意挨，两厢情愿，狼狈为奸而已，没有一个是好人的。
按说这样的人，其实根本就没有什么在跟他废话的必要了。
以前这样的人，丁凡根本就不会给他什么机会，证据齐全之后，直接校审送到法院，该关的关，该枪毙的枪毙。
要不是这一次的案子中，凶手跟乔老四的案子，能起到很关键的作用，丁凡还会管他的事情？
“你以前并不爱好赌博，而且你的花销也不是很大。”丁凡翻看着手上的所有证物，仔细的分析着说道：“只是最近的两年之内，你似乎经常跟一个枫林镇的女孩子联系，而且交往十分密切，也正是那一段时间开始，你手上的钱开始不够用了对吗？”
展大鹏没有解释什么，也没有反对的意思，丁凡看了他一眼，继续开口说道：“你也到了该结婚的年纪了，你父亲走的很突然，家里应该是没有给你安排这些，所以这些事情都要你自己一个人来想办法，虽然你在厂里的时候，工作十分认真，上面的领导对你评价十分高，但是就你手上的那一点工资，似乎根本就不够支撑你们两个人的生活，因为那个女孩，不能说话，大部分的工作不能完成，没有一点劳动能力，今后的全部生活压力都要落在你的身上，所以你很缺钱，不得已之下，你只能从厂里弄点东西出来，转手卖掉，以此作为你们将来生活的保障对吗？”
就是一个在可恨的人，当你了解他之后，往往会发现，在他的身上，其实有很多看起来十分可怜的地方。
一开始调查的时候，金健就说过，这个展大鹏简直就是一个丧心病狂的疯子，将厂里的枪械零件偷偷换出来，然后在拼成枪支，转手卖掉，这跟间接杀人有什么区别，简直就是双手沾满了鲜血的疯子。
只是丁凡当时看到展大鹏的私人物品之后，从中发现了一封信，叫顾念调查了之后，这才明白了他的初衷，也知道他为什么要铤而走险的跟乔老四走到一起去。
一切都是因为这个住在枫林镇的女孩，这女孩名叫小米，今年二十岁，是个长相十分甜美的姑娘，面对任何人的时候，都是一脸阳光一般的笑脸，一双水晶一般的眼睛格外的有神。
只可惜这个小米，虽然各个方面都接近完美，却有一个十分致命的缺陷，就是小的时候因为生病，导致她这一生都不能说话了。
展大鹏也是在当年一次郊游的时候，跟这个小姑娘认识的，当时大家都被小米的美丽外表和那双会说话的眼睛吸引了，只有他才看的出来，小米眼中的那种渴望。
他看的出来，小米十分渴望像正常人一样，可以说话，可以唱歌，甚至可以放声大笑，只可惜这一切都只是她心中的渴望而已。
爱一个人，真的会无所顾忌吗？
反正展大鹏一定会，不管小米是不是能说话，他都深深的爱上了这个姑娘，不顾一切的想要跟她在一起。
虽然不能说话，可通过书信的往来，一段时间之后，这两个人隐然成为了众人眼中十分羡慕的一对儿。
枫林镇本身距离滨城也不是很远，只是需要两个小时的车程就能到达，一有时间展大鹏就会过去看她，大部分的时间还是靠写信来传达相互之间的相思。
可惜好景不长，小米的父亲以为一次意外，全身瘫痪在床，平常不说下床了，就是想要在床上翻身都十分困难。
原本就十分困难的家庭，无疑是雪上加霜，为了不想拖累自己的女儿，小米的父亲甚至好几次都想过要轻生，只是都被小米发现制止了了。
为了承担起小米家中的压力，尽可能的帮她分担，展大鹏不得不铤而走险，用手上自己替换出来的这些零件，硬是拼出了一把把枪支。
“你们了解的，还真是蛮清楚的。”展大鹏脸上的神色终于有所变化了，从一开始的不在乎，到后来的吃惊，最后变得十分无奈，低沉的说道：“你们的调查，的确够细致，连这件事都被你调查出来了，确实叫我有点意外。”
展大鹏深吸了一口气，端起桌上的水杯，一饮而尽，将水杯放在一边说道：“一开始我的目标根本就不是乔老四，虽然我也看不上这货，但是想要接触到他实在太难了，这一点整个滨城的人都知道，他这个人生性多疑，我根本就没有办法接近他，所以我的目标不是他，而是他身边的卢静茹，这个女人的手上掌管着乔老四的大部分的钱财，要是能抓到她，我一样能得到不少钱，而且这帮人在警局都是有案底的，他们根本就不敢报警，只要是没有警察的干预，我有把握离开叫他们抓不到我。”
还真别说，就从展大鹏的反应来看，他或许真的有这个本事，虽然不知道他的这身本事从什么地方学来的。
但是丁凡却十分相信他，这一点能力他还是有的，连乔老四的心理分析都能猜得到，这在一般人中，就已经算是不错了，很多人甚至都想不到这些。
“后来那？”丁凡忍不住开口问了一下：“似乎你最后的计划出现了很大的纰漏啊！”
之前还打算针对卢静茹动手的他，谁都不知道为什么最后变成了她手下的一个棋子。
想来这中间一定有什么原因，不然他是不会这样做的。
“我本来就打算想办法，接近这个女人的，只是没想到，反倒是她先开始接近我了。”展大鹏苦笑了一声，微微扬起了头，似乎是在回忆什么，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她是在一个小酒馆找到我的，也不知道她从谁嘴里知道了我爱好打牌，竟然带着我去了老孙头儿开的地下赌场，还在那里给我下了一个套，看来她是从一开始我出货的时候，就已经在惦记我了，果然没有几天的时间，我手上的钱都输光了，在老孙头儿那里欠了一大笔钱，她才出面，不仅是帮我还清了钱，还在老孙头儿那边给我挂账，说白了她无非就是想要收买我，我也就顺水推舟了。”
丁凡面无表情的听着展大鹏的每一句话，心中都已经乐翻天了。
之前的老孙头儿还自以为聪明，以为自己做的小手段，展大鹏根本就没有看出来。
而另一个自作聪明的女人，还以为已经将展大鹏玩弄于掌心了，可事实上，这些人根本就没有一个人是他的对手。
他们的手段和目的，展大鹏早就已经意料之中了，之所以一直都没有说出来，其实就是展大鹏想要了解他们更多的东西，将来作为手上的底牌而已。
很显然，他成功了，在卢静茹安排他对杨和平下手的时候，他就已经想到了问题的关键所在。
关于这一次的任务，他们想要的显然不只是一条人命而已，真正能叫他们感兴趣的东西，应该是这个人的身上带了什么东西，这将是关键。
从他接受这个任务的时候开始，他就已经在想了，要是这东西最后落在了自己的手上，那就意味着后面自己将掌控整个局面，价钱几乎就是自己说了算。
要是按照之前的想法，只是绑架劫持卢静茹的话，要带着一个人躲藏起来，还有点困难，就算是这个女人对乔老四十分重要，最后自己能不能拿到钱也只是五五之数。
或许乔老四根本就不会出钱也说不定，但是这一次他们迫切想要的东西就不一样了。
首先东西应该是一件便于携带的小型物品，其次就是这件东西对他们十分重要，他们志在必得。
只要是东西落在他的手上，最后他们根本就不敢跟自己讨价还价。
可以说这一次涉案的几个人，包括了老孙头儿在内，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
就这些人，出现在任何一个案子里面，都能叫案子的侦破难度加大很多，只是人算不如天算，他们谁都没有想到，杨和平身上带着的东西，竟然在他的嘴里，一颗十分不起眼的牙齿，里面就隐藏着惊天的秘密。
而这个秘密，最后他们谁都没有得到，反倒是被丁凡无意间找到的。
“还有什么想说的吗？”对于展大鹏这个人，丁凡还是有点惋惜的。
技术上面，在整个厂里，都算是顶尖的，调查的时候，厂里的领导也在的说他不可能是那种人，甚至在过两年，都打算给他提技术组长了。
只是他等不了，为了他的爱情，他冲动了一次，也就是这一次，他必须付出代价，或许他不会后悔，可代价确是他的整个后半生。
当丁凡问道他后面还有没有什么想补充的时候，展大鹏只是勉强抬起了头，看了一会儿才说道：“我想在见一次小米，有些话想要跟她说，告诉她，我愿意照顾她一辈子……只是我可能做不到了，但是我没有后悔。”
“我是想问你，有没有对于案子的补充，不是叫你交代遗言。”丁凡翻着白眼，十分无奈的说道：“你已经构成了杀人罪，想要保住你的小命，也不是没有可能，这要看你的立功表现了，或许你不仅能保住小命，将来还有出来的一天。”
第0833章 暴雨之后的新景色
昨夜的一场狂风骤雨之后，整个滨城似乎在这一晚上的时间，就焕然一新了，原本已经含苞待放的植物，经过这一晚上的考验之后，终于绽放出了新春的第一抹色彩。
整个城市当中，到处弥漫着香甜的味道，不管是走到什么地方，空气中总会饱含着水润的气息。
当天空第一缕阳光照射下来的瞬间，城市中各个大街小巷中也渐渐出现了一个个人影，走街串巷的，叫卖着手上的新鲜蔬菜，或者坐着早餐生意，每个人的脸上挂满了幸福的笑脸。
而此时，位于城市东道街的大世界舞厅最顶层的房间中，一个年轻的女性，正站在窗边，，一身粉红色的轻薄睡衣，烘托着她风云的身材，双眼出神的看着窗外的城市，一言不发。
谁都不知道她在看什么，而她已经在窗口的位置，整整站了一晚上的时间。
整整一*夜的时间，她的身体几乎没有一点动作，从暴风雨开始的一刻，她就已经屹立在此了，直到东边的天际已经泛起了鱼肚白，她依旧没有丝毫的动作，就好像身体已经化成了石像一般，一点动作都没有。
要是被外面的人看到，一定会吃惊的看着这个女人。
因为她现在住的地方，可不是一般的地方，这里可是大世界，乔老四捞金的地方，能在这里进出的人，虽然不少，但是能住在第三层的人，可就寥寥无几了，甚至也可以说是少之又少。
单从这个女人身着的衣服来看，她明显是长时间住在这里的。
换言之，这个女人的身份，一定跟乔老四关系匪浅。
“二姐，你已经在这里站了一晚上的时间了。”一个长相粗犷的高个子男人，从她的身后出现，手上拿着一件衣服，缓缓盖在了她的肩膀上，声音十分温柔的说道：“小心着凉，东西我已经帮你准备好了，车子就在楼下。”
这女人没有说话，只是身体微微的颤动了一下，点点头，转身回到了房间里，十几分钟之后，身上换了一身衣服，走到男人的面前开口问道：“那边有动静吗？”
高个子男人，摇了一下头，有点不服气的说道：“根本就没有，我就说二姐你是不是有点过于敏*感了，或许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我们的计划已经十分完善了，大脖子嘴巴是最严实的，这一点我是最相信他的，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这个大个子似乎对眼前女人十分尊敬，但是她昨天晚上的突然安排，还是叫他有点想不明白。
不就是一个警察吗？
他们接触的警察还少吗？
真不知道面前的这个女人为什么会这么担心，简直毫无道理。
虽然他一直都很想知道，可是面前的这个女人，却一点想要给他解释的意思都没有，每次都只是摇了摇头，一脸无奈的离开。
而这一次更是要直接的离开东北，说是要到外面躲一躲，等这边彻底平静下来之后，她才有可能回来。
“二姐，我知道你是因为他才走的，要是我能帮你除掉他，你是不是就不走了？”这个大个子男人，伸手拔出一把刀，伸手在刀刃上面轻轻的挑了一下，眼神中绽放着很辣的光芒，横着眼睛看了一眼面前的这个女人，冷笑着说道：“真不知道，你们都是怎么想的，之前是四哥，现在是你，你们一个个怎么都这么怕这个小警察，就是因为他，你们一个个的都走了，我们的家业难道就不要了？”
在这个大个子看来，要不是有丁凡在，或许自己的生活还是以前一样，生活每天都十分惬意，依旧是没人敢惹的人物。
自从丁凡来了之后，这一切都变了，从乔老四对他的态度就能看的出来。
那种忌惮的神色，可是他从来就没有见过的，从来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的乔老四，竟然会对一个警察忌惮，这一点是谁都没有想到的。
而切也是他最想不通的，简直恨不得将丁凡除之后快。
但这只是他自己的一个想法，在身边的人看来，这个傻大个就没有正常过。
乔老四手下最信得过的人，也就只有四个，而这个名叫王长根的大汉，就是四大金刚之一，在所有人中间，也是乔老四最信任的一个。
就是因为他的脑子一根筋，做事就只有一种想法，这种没有脑子的家伙，永远都是最叫人放心的。
最少这类人不喜欢用脑子，什么背叛之类的事情，永远都是他们不擅长的。
而王长根这个人本身对自己的现状没有什么不满意的，生活中除了吃喝，就是在外面欺负人，背后有乔老四在帮他撑着，几乎就没有什么烦心的事情。
这一次乔老四因为丁凡的事情，离开了滨城，也幸亏是有卢静茹在他身边，这才能将他按住，没有叫他出去闹事，也没有闹出什么动静来，不然这个时间，他可能已经被关在拘留室了。
但是这一次卢静茹也准备出去避一避，彻底的点燃了王长根的怒火。
在他简单的大脑里面，或许只要是将丁凡除掉，世界将会再一次安静下来，以前的一切都会一点不变的回来。
可是这一次都没等到他走到门口的位置，卢静茹突然转身过来，急忙说道：“你要是真的这样做了，你知道后果是什么吗？你就没有为了我们其他的人想想是不是？”
这个王长根是什么样的人，卢静茹十分清楚，没脑子的人做出来什么事情都是有可能的。
在她看来，王长根这个人，跟自己就不是一路人，要不是因为这个小子比较好用一点，他根本连出现在这里的资格都没有。
只是这会儿的王长根还会听她的话吗？
对于她的话，根本就听不进去，手上还攥着刀，迈开大步就要往外面走去。
卢静茹也实在没有办法了，只好挡在他的面前，伸手按在他的胸口，尽量平静的说道：“我们不是怕他一个警察，我不是，四哥也不是，离开只是因为时间太匆促，真的要跟他力拼，我们都不是对手，毕竟他背后有整个国家作为依靠，而我们只能依靠自己，所以我们必须保存实力，每一分实力都要保存下来，要保证我们最后还有跟他一战的实力。”
其实这话卢静茹自己说出来的时候都不是很自信，说白了就是为了劝面前的傻大个子用的，事实上她很清楚，一旦国家对他们下手，他们将好物抵抗之力，所谓的战场上简直摧枯拉朽一边倒的结局。
在国家公器的面前，他们脆弱的就好像蚂蚁一样，连一丝一毫的打击力度都承受不了。
至于丁凡是因为上面的原因针对乔老四，还是单纯的个人原因，这一点根本就不用分析了。
虽然之前丁凡没来滨城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在给他们找麻烦了，在乔老四看来，两人属于是私怨。
或许也只有她才会看的明白一点，这一次绝对不是丁凡一个人的私怨，想要针对他。
不然之前的王建国又算是什么？
两个人都跟他有私怨吗？
既然不是私怨，那就很明显了，上面已经打算针对滨城的团伙组织了，之前的王建国只是在搜查证据，而丁凡就更加直接了，上来就开始针锋相对，显然是在打算找机会，一击覆灭他们了。
也正是因为这一点，卢静茹才必须要走。
之前的乔老四突然离开，就已经让她多了一个心眼儿，一看事情不对头，第一想法就是离开这里。
当初乔老四可是叫她帮忙照顾好自己的家底，其实这滨城中，他还有什么家底吗？
无非就是他的几个铁杆手下而已，这些人他一个都不能缺少，不然他将面临一个十分尴尬的局面，手下甚至没有人可以用。
尤其是这个王长根，更是这样，除了乔老四之外，能劝动他的人，也就只有她了。
这也是为什么，昨天听说，丁凡已经找到了真正的展大鹏之后，她还没有立刻离开的原因。
不到万不得已，她是不会就此离开的，一旦离开了东北，不管这一场博弈最后胜利的人是谁，她都不可能在回到这里了，因此这个决定必须慎重。
而王长根在听了她的话之后，似乎也有点冷静了下来，想了片刻之后，伸手在头上用力的揪了一把，烦躁的说道：“行，你们都走吧，反正我不会走的，这里是俺们家的地头儿，他丁凡能翻天了是怎么着？我就不信他真的敢动我。”
动不动你，也就是一个时间的问题，这一点在卢静茹的心中已经没有什么悬念了，但也只是在心里冷笑了一声，没有多说。
反正他现在暂时冷静了下来，这一点就够了，至于她走了之后，在发生什么事情，都跟她没有关系了。
“公安局那边有什么动静吗？”卢静茹伸手拿起了挂在一边的衣服，随意的穿在了身上，看看手表上的时间，开口对王长根问道：“昨天晚上就将人抓了，以他的手段，今天已经差不多问出东西了，在过不久就差不多有动作了。”
王长根抬起头，看了一眼面前的卢静茹，眼神中上过了一丝鄙夷，瓮声瓮气的说道：“一点动静都没有，跟往常一点区别都没有，要是有动静，这会儿电话就已经打过来了。”
安排在公安局外面的眼线已经好多年了，也就是因为他们，这才叫乔老四一直以来安稳的躲过了公安局的大搜查。
对于这个眼线他们还是十分信任的，所以在听到王长根说了公安局没有消息之后，卢静茹松了一口气，伸手提上了箱子，站起身来就要往外面走。
王长根跟在她的后面，伸手将箱子提在手上，似乎是想要送她一下。
二人一路无话的走到了大门口，车子早就已经安排好了，就等着卢静茹出来了。
谁知道，大门一打开，在外面等着的不是送她离开的车子，而是丁凡带着五六个身着警服的警察，一个个荷枪实弹的就站在外面，面色冰冷的看着她，冷声的说道：“卢静茹，你因为涉嫌买凶杀人，现在跟我回去接受调查，这是你的逮捕令。”
第0834章 早有安排
吴静如做梦都想不到，丁凡竟然动作这么快。
一场大暴雨之后，丁凡经带着人出现了，看起来这一行人似乎早就已经来。
城市中湿滑的街道上面，还有很多的小水洼，保存着昨天的雨水，也不知道这些警察是什么时候出现在这里的。
但是看看这些人的裤脚，到是不难判断，他们的出动方式。
很明显，他们都是徒步出行的，完全是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站在身后的王长根还打算动手，似乎是打算拼了命，给自己创造一个离开的机会。
可王长根的动作还没有做出来，丁凡腰间的手枪就已经先一步被拔出来了。
王长根要是真的敢动一下，相信手枪里面的子弹，一定会帮助她管教一下这个不受控制的莽汉。
卢静茹似乎已经人命了，十分无奈的摇了摇头，低声的说道：“看来，在……”
“闭上你的嘴，现在不是叫你说话的时候，你要是有话说，等回到公安局之后在说。”丁凡毫不客气的打断了卢静茹的话，叫身后的人过来，给他带上手铐，冷冷的说道：“到审讯室的时候，才是你该说话的时候，到时候你要是不想说还不行了那。”
卢静茹以前没有跟丁凡见过面，只是从外面听过一些他的事情，分析了一点他的性格脾气秉性而已。
今天初次见面之后，留给她的印象，简直叫她意想不到，但是也不得不佩服他，这个人的反映绝对不是一般的快。
自己刚刚还想提醒一下，公安局对面的小卖部估计是暴漏了，可是话都没有说完，就直接被丁凡打断了。
卢静茹跟着乔老四在外面混了这么多年，什么人没有见过？
本来对丁凡还不怎么在意的，一个年轻的小伙子而已，很有什么威慑力？
虽然她是这样想的，可现实却狠狠的抽了她一记响亮的耳光。
丁凡那冰冷的眼神，只是在她的身上横了一下，就叫她浑身场下有种被电击的感觉。
就连心脏都好像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死死攥在手里一样，叫她连呼吸都变得困难了。
女人的感觉一向都是灵敏的，在面对丁凡的时候，她可以清晰的感觉到，眼前这个年轻人，手上一定有人命，这是真正双手沾满了鲜血的主儿。
至于站在他身后的王长根，就简单的多了，看到警察上门，带头的还是这段时间一直备受关注的丁凡，立马就安耐不住了，手臂已经渐渐的往后腰伸了过去。
只是他的这个动作，还没有行动一半，丁凡就已经将面前的人推到了一边，眼神有点猩红的瞪着他。
当时两人之间的距离，总共都不到一臂的距离，按说这个距离的情况下 ，王长根伸手将后腰的匕首拔出来，最少也能逼退他。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在他跟丁凡面对面的时候，他总是感觉，自己的鼻尖有一阵阵的血腥味，好像这种血腥味就是从丁凡身上散发出来的，一直环绕在他的身边。
在加上丁凡现在猩红的双眼，无形中带给他的压力，几乎是倍增的。
面对这种压力，王长根最后竟然连身后的刀都拔不出来，全身僵硬的站在原地，直到最后丁凡伸手将他手上的箱子拿走，他都没有缓过来。
而丁凡也没有在跟他废什么话，带着人直接带人离开了大世界舞厅。
当然这个大世界舞厅，在丁凡离开之后，也顺手被贴了封条，从今天开始，这里别想在营业了。
乔老四当初确实聪明，在滨城的所有营业场所，几乎都被按在了手下几个人的名下。
这一次抓了卢静茹，恰好她名下的产业就是大世界舞厅，所以顺手也就被查封了。
而卢静茹对此一点反映都没有，神情惊恐的站在一名刑警的身边，就连怎么被带回去的都不记得了。
到了公安局之后，卢静茹被带到了审讯室，交给了顾念在里面看着她。
毕竟好不容易将人抓回来，总不能叫她在这里出点什么意外吧！
乔老四的手下，四大金刚中，唯一的一个女人，因为买凶杀人等多项罪名，被警察逮捕了，这件事没两个小时的时间，就已经被传的外面人尽皆知了。
外面的人都知道，上面的领导自然也知道了。
丁凡这边才刚刚回到公安局，就被吕智拉到了办公室里，急忙忙的问道：“你昨天晚上跟我说的，要抓人，就是卢静茹啊？”
吕智是怎么都想不到，丁凡昨天晚上突然汇报，说是水泥厂杀人案子，幕后真凶已经找出来了，他们现在就打算过去抓人，现在就差逮捕令了。
吕智昨天不值班，知道这件事之后，也没有多想，在案子方面，他还是十分相信丁凡的，想都没有多想就同意了他的想法。
至于逮捕令，他这边马上就签字，有急用的话，他马上就送过去。
只是他终究没有想过，丁凡要逮捕的人，竟然是大世界舞厅的老板。
今天早上，他这边将逮捕令送到丁凡手上，转手就去忙的别的事情了，事情都没有忙完，上面的电话就下来了，说是卢静茹被抓了大世界舞厅已经被查封了，这件事他知不知道。
事实上，他还真不知道，但是这个时候他能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吗？
显然是不能了，只能咬着牙说自己知道这件事，丁凡已经跟他说过了，案情审理之后，会给上面一个合理的解释。
“怎么回事？”吕智一进门，连忙就将们关上，一脸急切的问道：“你半夜的时候，的确是跟我说了你要抓捕一个犯人，但是你没有跟我说，你要抓的人，就是卢静茹啊！其实你抓了她也不是不行，这都没有什么不大了的，最重要的就是，你把大世界也封了，都不跟我说一声，你叫我怎么跟上面交代一声啊！”
原来是为了这个！
丁凡还以为是什么事情那！
闹了半天，吕智一直都板着脸，竟然是为了这件事。
他也不想想，丁凡做事什么时候留下过尾巴？
在这种事情自然是早就做了准备，笑呵呵的坐在了吕智的办公桌前，慢条斯理的说道：“我办事你还不放心吗？查封大世界的条例我已经查清楚了，相关法案上面都有明确的指使，所以这一点在我们的执法上来说，没有一点问题。”
他这么一说，吕智被气的眼睛一翻，指着他的鼻子，好半天都说不上话来。
最后缓了两口气，才开口说道：“这些东西，我要你教我呀？我是说，你这样做的时候，为什么不先跟我说一声。这个卢静茹是什么人你很清楚，她的背后可是乔老四，你抓她回来，说白了这是斩断了他一根翅膀，这还好一点，这还不会触及他的底线，可是这大世界可是他现在最赚钱的一个产业了，你这一下把这一摊子给他封了，我估计他就彻底要疯了。”
或许这个乔老四在滨城作威作福的时间久了，对当地很多人都造成了极大的压力，这一点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只是丁凡有点想不明白，吕智为什么这么担心那？
“你担心的不是乔老四疯了，而是在担心别的对吗？”丁凡想了一会儿，突然冷笑了一声，缓缓的开口说道：“我不相信，你能坐在在这个位置上，竟然会害怕一个大混子？你怕的不是他会发疯，我看你是怕他跑吧！”
果然丁凡这一句话之后，吕智在没有了之前的那种怒气冲冲的样子，反倒是有点像是在防着什么人似的，伸头往外面看了一眼。
在确认了外面没有人之后，这才开口说道：“计划你是知道的，当年为了这个计划，我们已经投入了太多的时间进去，就连老王最后都……所以这个计划不能就这样结束，我们依旧在搜索老王当初留下来的线索，我一直觉得，老王就算是出事了，也不可能一点东西都没有留下来，所以这段时间，我们一直在找，专案组这边从来就没有停下来过，只是一直到现在，我们这边的成果都不是身满意，依旧不够抓人，所以上一次叫他跑了，我们也只能无奈的放他离开，一点办法都没有。”
说道这里，吕智的脸色突然变得十分难看，是那种丁凡从来没有见到过的沮丧。
想来也是那一次的事情，真的叫他没有办法在承受一点预料之外的事情，在挑动他的神经了。
只是这一次丁凡做的事情，彻底挑动了他敏*感的神经，包括这个计划的所有参与领导都是一样。
所以在知道了大世界被查封之后，所有的领导都对这件事十分急切。
不然也不会突然打电话给他，就是为了问问这件事，还有没有办法补救的办法。
谁知道丁凡对这一件事一点都不在意，反倒是笑呵呵的说道：“反正人都已经能够跑了，为什么不试试看刺激他一下那，说不定他自己就回来了。”
丁凡也知道，乔老四这段时间一定不在这边，不然这段时间他早就跳出来找事了，根本就不可能这么安静的呆着。
既然他不出来，那就是因为没有打到他的痛处，什么时候打在他的痛处了，就不信他还不回来。
其实从一开始，丁凡就在想，要是不将他弄回来，后面就算是抓到了关键的证据，想要抓他也会十分困难。
所以在抓捕卢静茹的同时，也准备好了，直接将大世界也给查封了。
就是为了给他加点压力，先断了他在滨城的主要钱财来源，恐怕他也快要沉不住气了。
而丁凡这么一说之后，吕智似乎想到了什么，急切的问道：“你确定他一定会回来吗？”
这才是他最想知道的，只要是乔老四能回来，手上的计划就不算是彻底失败，想一切都还有机会。
谁知道，他这一问之后，丁凡竟然直接摇头，然后耸肩说道：“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他肚子里面的蛔虫，他回不回来，我怎么会知道那？我也是听说的，这个大世界是他的心头肉，也是他的资金最大来源。我这是挖了他的肉，他要是真的出现了，对我们都是好事，要是不出现的话，也必然会从别的地方筹钱出来，我们也能顺藤摸瓜，早晚会找出来的。”
第0835章 锁开了
吕智也不得不承认，丁凡这个这个想法，的确要比他强的多。
目前来看，乔老四的资金情况，暂时还是一个谜团，清楚知道这件事的人少之又少。
很多人都以为，大世界舞厅，就是他的最大经济来源。
也就是丁凡不这样认为，要是自己的话，最大的经济来源，一定不会直接摆在所有人的面前。
所有商人都一样，最忌讳将自己手上最赚钱的行业摆在明面上。
一般来说，藏都来不及那。
因此丁凡一直都十分怀疑乔老四还有另外一些更加赚钱的门路，不然他就算是胆子在大，对手下在放心，也不会将手上的产业放在别人的名下！
只是丁凡怀疑了这么长时间，依旧对这件事没有太多处理机会，这一次可是一个好机会。
今天带人查封了大世界舞厅，要是乔老四真的很在意这里，必然要回来，想尽办法疏通门路，尽快将大世界重新开起来。
不然他就必然会联系其他的手下，尽快帮他筹钱出来，等手上的钱都差不多了，也就是他离开东北的时候了。
乔老四想要尽快的筹钱，这可不是短时间的事情，而且动静也绝对小不了，等到他将钱都准备好，中间的这段时间，丁凡也完全可以从卢静茹这边挖出一点东西来。
至于说，乔老四身后一直支持他的那帮人，暂时来看没有什么方向，卢静茹是不是知道都不一定。
恐怕就算是知道了，她也不一定会说出来，毕竟这将是她最后的一张底牌了，但凡是有点办法，她都不会将这件事说出来的。
吕智大概理清了丁凡的想法，对于参与这次计划的各位领导那边，也算是能交代过去了，这才放他离开了。
本来按照丁凡的想法，吕智这边已经交代的差不多了，他应该直接去找卢静茹，要是有可能的话，他还是希望，这一次之后，这个女人能成为自己这边的有力证人。
乔老四的手下中，四大金刚也就只有一个女人，听说四大金刚都是跟他时间最长的几个人了，很显然这几个人都是对他对了解的，不论是作为证人，还是提供调查的方向，他们都是绝佳的人选。
就在丁凡打算去审讯室的时候，手上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这个时候，谁会打电话过来？
丁凡有点不名所以的将电话接了起来，只是这一接通之后，电话那边的两句话，直接就叫丁凡瞪大了双眼，嘴角还流着口水，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位置了。
“天助我也！”电话只是说了几分钟，挂断电话之后，丁凡简直兴奋的快要跳起来了，要不是周围的人实在太多，他都想现在跳一段。
“金健，你跟顾念一起审讯一下卢静茹，我这边有点事情要出去一下。”丁凡急不可耐的交代了一声，转身就往外面走。
本来金健还想问问丁凡，这边的审讯要怎么进行下去，谁知道，才一转身的时间，人已经不见了。
也不知道，丁凡这是在想什么，有什么事情这么着急，这边的审讯都能丢在一边。
就在他打算问一嘴的时候，丁凡已经开车出了大门，一路上就好像屁*股后面着火了一样，将车子开的飞快。
也就是不到半小时的时间，他就已经将车子开到了公立大学的校门前了。
下车之后，轻车熟路的就直接去了邹力农的宿舍。
想不到平常一片安静的宿舍，外面竟然围了一个人墙出来，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群，叫丁凡根本就看不到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相比外面人声鼎沸，里面却安静的不像话。
坐在里面的几个老人，一个个带着酒瓶子一样厚重的眼睛，小心翼翼的在研究手上的东西，谁都不说话，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中，就好像除了手上的东西之外，就没有什么东西能在吸引他们的注意力了。
丁凡在外面，废了好大的力气，才将外面的人一个个扒开，铆足了力气，挤进了宿舍里面。
“来的这么快？”丁凡一进门，秦璐马上就走上前来，伸手将他拉近了里面，小声的问道：“我还以为你要一个小时之后才来那！”
秦璐已经在这边等了将近三天的时间了，虽然对公安局的事情知道的不多，但是那边发生了什么，她还是知道的一点的。
也知道今天丁凡带人出去执行任务了，所以这才想着，他应该没有这么快过来。
“我这不是听说，你这边已经有突破了吗！”丁凡虽然在跟秦璐说话，但是他的眼神可一直在看着面前的几个老人，从进门开始，双眼就没有离开他们的手。
秦璐也知道，现在丁凡说什么都没有心思，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这些东西上，也只能带着无奈说道：“多亏了你上次送来的东西，几个老锁匠，就从你送来的那件东西上面分析了一下，这才在牙齿中找到了一点痕迹，已经成功打开了一个，只是里面是空的，应该是一个没有来得及装情报的空壳。”
说道这里的时候，秦璐都不由得回忆起了之前的事情，谁都没有想到，一个不大的牙齿，打开之后，里面竟然会有那么大的空间。
一个指甲大小的牙齿，里面竟然是完全掏空的，这还是最里面的一个夹层，算上外面的那些反制管道，这东西的精密程度可想而知了。
而这个唯一能打开的锁孔，竟然只是一个十分不起眼的小洞。
这要是没注意的话，估计都有可能当成是制作时候留下来的气孔了。
丁凡还不太明白，自己送来的东西，既然已经确定能打开这些东西了，这个老爷子还在研究什么？
“只是打开了一个？”丁凡有点皱眉的了一眼身边的秦璐，有点不解问道：“其他的不能打开吗？”
秦璐摇了摇头，苦笑了一声说道：“要是能这么简单就好了，你送来的东西，外形看起来就好像一把小刀，事实上，这东西是中空的，真正能打开这些锁的钥匙，其实还是里面的东西，都是一根根细的好像头发丝一样的金属丝，这东西才是打开的关键。”
秦璐一边说着，一边伸手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拿出了一段不长的小金属丝出来，然后指着上面的弯弯绕绕说道：“真正的关键，其实还是这上面的弯弯绕绕，这些老爷子们都说，打开锁的关键，就是这些东西，每一个锁都是相互对应的，用错了，很有可能会直接毁掉这东西的。”
丁凡以前从来就没有接触过这东西，根本就没有办法想想，这东西是怎么做出来的，看起来十分相似的东西，他是怎么都看不出来，里面有什么不一样的。
就这些小东西，竟然要每个锁配一个特质的钥匙，这是一个多繁琐的过程的啊！
就在他这边吃惊的看着手上几根所谓的钥匙，想着这东西的制作流程何等艰难的时候，里面突然传来了一阵兴奋的叫嚷声。
“打开了，我打开了。”就在丁凡想着心中的疑问时，一个老人一脸兴奋的将手上的东西， 捧在手上，就好像手里的是什么珍贵的东西。
可是丁凡伸头一看，发现他手上的东西，似乎根本就没有什么用，里面根本是空的。
真不知道，这老爷子兴奋的是什么劲儿？
就在丁凡对这个老人的行为感到无奈的时候，又一个老人激动的说道：“开了，又开了一个，也就是说，还有四个，在有十几分钟就能打开了。”
丁凡这才明白，原来这些牙齿中间的小圆洞不是自己想的那么简单，每一颗牙齿都有固定配对的钥匙，虽然看起来没有什么区别，但是里面细微的变化，绝对不是一般人能看的出来的。
这些老人家，就是靠着最简单的眼镜，竟然发现了其中的端倪。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没过多长时间，一颗颗的牙齿都被打开了，虽然一个个牙齿中，都是空心的，并没有找到任何的一点线索。
可是丁凡的心中，却越来越激动，因为前面的这些牙齿中，都是空心的，也就意味着，后面的东西中，很有可能会给他带来极大的突破。
所以丁凡现在是越等，心中就越兴奋。
好在这一次，老天没有在辜负他，半小时之后，邹力农手上的最后一颗牙齿终于被成功的打开了。
而里面的东西，只是有点叫人分匪夷所思。
看起来就好像是一个小药丸一样的东西，上下分开之后，里面似乎立着一个胶片一样的东西。
“这是啥？”丁凡用桌上的小镊子，一点点的将东西拔出来，小心的查看之着，站在身后的邹力农看了一下说道：“似乎是上专用的相机拍出来的，只是这种相机现在很少见了，都是有年头的东西了，最重要的就是，国内没有这东西。”
没有吗？
国内既然没有这东西，那么这底片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学校的博物馆里面，好像有台老式的设备，应该是能将东西投影出来。”就在丁凡还在迟疑的看着手上这东西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转身一看才知道，原来这个身后的人，竟然是邹力农的孙女。
之前丁凡来的时候也没有看到凌晗的身影，真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但是现在说这些已经不重要的，丁凡最想知道的，还是她刚刚说的那个什么东西，似乎是能将上面的东西投影出来的。
要是没有猜错的话，凌晗说的应该是投影仪。
按说投影仪这东西， 国内是有的，也不知道他们说的这东西有什么特别的。
当丁凡看到这东西之后，算是终于明白了这个所谓的特质物品有多特别了。
第0836章 荼毒刑警队
之前凌晗所说的特质设备，丁凡还不是很理解，但是真正看到这东西之后，他算是彻底明白这东西有什么好特殊了。
正常的投影仪大概有一张桌子那么大，可是眼前的这个东西，看起来也就是不一个半导体那么大点的东西。
一看就知道，这东西当初就是为了携带方便才做出来的，什么人使用的，也就显而易见了。
也难怪一开始邹力农说，这东西现在已经很少见了，当年估计都是对面的那帮人常用的东西，至于是为了什么，猜也能猜出来了。
对于这些东西，丁凡本身也没有什么兴趣，他真正想知道的，其实还是这东西是不是还能用，这要是不能用了，说在多也是白费，还不如想点办法，尽量将手上的东西都放出来比较实在。
而凌晗似乎对里面的东西十分了解，跟保管员说了一声，添了一个什么表格之类的，就将东西借了出来，然后将手上的东西快速的安插好。
就看她现在的这些手法，丁凡都不相信以前她没有玩过，专业的手速，都快赶上自己拼装手枪的速度了。
看到丁凡看自己的眼神，凌晗似乎已经想到了什么，有点不好意思的笑着说道：“以前小的时候，经常拿着玩，以前这里的保管员老爷爷，负责保养这些东西，都是他教我怎么摆弄这东西的，想不到长大之后还能在用一下。”
凌晗虽然在对丁凡说话，但是她的手上可没有丝毫停顿，上下翻飞的组装这手上的东西，前后都不到十分钟，东西就已经组装完成了，伸手对他说道：“东西拿过来，顺手关灯。”
等到丁凡这边的东西都准备好了之后，他终于看到了盼望已久的东西。
……
“这都是什么东西呀？”秦璐站在丁凡的身边，双眼紧紧盯着投影幕布上面的东西，有点吃惊的问道：“这是一个分子构架？还是一个藏宝图那？”
别说是秦璐看不出来了，就是丁凡现在看到这些东西的时候，依旧看不明白，上面的东西，简直就是鬼画符一样。
丁凡想了半天，最后突然走到凌晗身边，尽量委婉的说道：“你是不是把东西放反了？”
虽然丁凡没有看出来投影仪里面放出来的东西是什么，但是正反还是看的出来的。
凌晗看了一眼，马上不好意思道歉，将东西重新放进去，重新打开了机器。
这一次在放出来的东西，总算是能叫人多少看懂一点了。
因为上面的东西，本身也不是十分叫人看不懂的密码，而是各种人名，还有一条条线条在连接。
系统的东西，想对较少一些，需要一些细致的分析。
“换一张，我想看看后面的东西。”这一次从牙齿中取出来的东西，不只是这一个，一颗牙齿中，装有三个小底片。
这一次送来的牙齿，一共有十三个，其中一个被毁掉了，剩下的十个是空壳子，只有最后的两个里面装了东西。
现在丁凡手上一共有六张这样的小底片，他是打算将里面的东西一张张的放出来。
而凌晗也明白丁凡的意思，将手上的底片，一张张的重新导入，然后在幕布上面全部放出来。
只是这些东西中，大部分都是一些人的名字，甚至很多名字在里面都是重复出现的。
一时间丁凡也不知道应该怎么理解这些东西，只能先用手上的本子，将这些名字都记录下来，回去之后，有时间在慢慢的研究好了。
底片一共六张，但是里面出现的名字，却有上百个只多，丁凡这边才记录了二十来个，手上的大哥大就响了起来。
丁凡看都没有看，直接拿起来就听。
电话的对面竟然是郝翔有点尴尬的话音，而且还有点不好意思，吭哧瘪肚的半天，才说明白。
原来丁凡直接叫金健跟顾念两个人给卢静茹做一个笔录，没想到，两人只是在审讯室里面停留了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就一个个面红耳赤的从里面走了出来，身边的人问什么都不说，似乎是经历了什么十分尴尬的事情。
郝翔一看问不出来什么情况，也就只好带着于洋走进去，打算问问情况。
这一次他算是彻底明白之前的两个人为什么落荒而逃了。
因为两人一进门之后，都没有开始询问，卢静茹就直接反客为主的开始说了起来，将两个人贬低的一文不值。
要是仅仅这样的话，到也没有什么，可是这个女人就好像有魔力一样，说话的时候还列举了很多东西，听起来就叫人十分信服，有理有据的话说完之后，几乎叫他们完全相信了她的分析。
好在是郝翔这样的老刑警，几句话就听出了一点问题，觉得这个女人似乎是有意这样做的，目的就是要扰乱审讯者的逻辑思维，在叫她说下去，就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了，就看看现在于洋的脸色就知道，他已经开始对自己没有什么信心了，在说下去，后果不堪设想啊。
所以郝翔当机立断，直接停止了这一次的审讯，带着有点眼睛发红的于洋离开审讯室。
好在是两人在里面时间不是很长，要不然都不知道这一次会不会给他留下什么阴影了。
无奈之下，这件事也只能跟丁凡说一声了，希望他能有什么办法最好了。
可是电话打通了之后，丁凡却只是微微一笑，对着电话说道：“暂时不用叫人进去，将审讯室的灯光调到最亮，叫人冲一杯浓茶给她，她要是不喝，就给她送点吃的，好不好吃不重要，但是一定要咸，叫她不断的喝水，剩下的等我回来。”
说完这些之后，丁凡将手上的本子交给了身边的秦璐，连话都没有说出来，就被抢先说道：“我帮你记录，赶快把案子解决掉，我已经好几天都没好好吃饭了，案子结束回家做饭。”
两人之间虽然认识的时间不是很长，但是相互之间的那种默契，几乎已经根深蒂固了。
丁凡连话都没有说，她就已经提前明白了他的意思。
就连一边的凌晗，看两人时候的眼神都有点怪异。
最后摇头笑着，将手上的幻灯片一张张的放进去。
而丁凡就站在一边，双眼一眨不眨的看着幕布上面的文字。
等这些东西都看了一遍之后，丁凡这走揉了揉眼睛，对两人打了一声招呼，转身离开了公立大学。
走之前，秦璐还在叮嘱他，回去上点眼药水，眼睛已经红的好像兔子一样了。
丁凡已经连续几个晚上没有睡觉了，在这样熬下去，他自己都有点怀疑，自己会不会瞎掉了。
一个小时之后，丁凡终于回到了公安局，办公室里面一片沉静，所有人似乎都有点神情低落，手上的各种文件都在分类整理。
其中就有不少是从大世界带回来的，还有很多是从卢静茹的行李箱里面找到的。
丁凡走到周立的桌前，伸手拿起了一份资料，快速的翻阅了一下，开口问道：“他们几个那？”
周立看了一眼周围的人，开口说道：“都被指导员带走了，这会儿八成已经在禁闭室了。”
禁闭室？
意料之中，也有点意料之外。
要是于洋的话，被关在禁闭室里面，真的是一点都不奇怪。
只是连乔大勇和金健这两个人都被关起来了，着实有点叫人想不通。
毕竟这两个人可不是那么冲动的人，真不知道卢静茹这个女人都跟他们说了什么。
难道就只是说了两句什么难听的话，就能将人气的要动手不成？
“你也进去了？”丁凡沉默了一会儿，想了一下开口说道：“你怎么看？”
话声未落，周立手上的资料‘啪’的一声被他合在了一起，深吸了一口气，点点头说道：“我给她加了半袋子咸盐，这一次我完全同意你的想法，只是我觉得咸盐杀菌效果好，下次用点工业酒精我觉得效果会更好。”
看来这个头脑最为冷静的周立，这一次也被气的够呛啊！
只是周立一向都是十分冷静的那种人，就算是被气的两眼只冒火，依旧没有没有在表面上表现出来。
但是压在心里的怒火，丝毫不比别人少，看来也是被气的不轻。
“郝翔那？”办公室里面异常的冷清，不仅仅是因为刑警二队这边的人大部分被送进了禁闭室，就连一队这边，也同样没有几个人了。
可想而知，这个卢静茹简直就是一个毒气弹一样，所到的地方，真是荼毒千里呀！
丁凡进门之后，就没有见到郝翔，他都以为，这只狐狸是不是也被关进去了。
要真是这样，事情可就有点好玩了。
一个卢静茹用了两个多小时的时间，几乎‘干掉了’半个刑警队的人，这件事说出去，也够她在外面说嘴的了。
周立叹了一口气，缓缓的说道：“郝队到是没事，他去指导员办公室了，他怕这一次的事情，会对他们几个有影响，找指导员上商量这件事去了。”
这还好，指导员那边，既然有人去了，丁凡也就省事了，全力应对卢静茹就行了。
“你怎么说？”丁凡看完了手上的资料，随手一放，对面前的周立问道：“有没有兴趣，在战一场？这个女人嚣张跋扈也该到头了，咱们会会她？”
对于这件事，周立自然是义不容辞，想都没想就点头答应了。
就在两人准备去审讯室的时候，顾念从外面跑了进来，虽然脸上还有点红红的，显然是被气的，但是看到丁凡之后，说什么都要一起去审讯室，非要给这个不要脸的女人一点颜色看看。
对此，丁凡也是十分无奈，两个女人斗气，自己一个男人能说什么，只好随她了。
但是有一点要事先说好了，进去之后，可不许哭鼻子。
第0837章 为你着想
对于卢静茹这个女人，丁凡以前了解的也不是很多。
只是最近在听说了一些她的事情，这才做了一点调查，也是从这一刻开始，才真正的了解到一些，多年前的一段故事。
至于她在组织里面有什么样的地位，什么样的人气，这一切都有未可知。
但是有一点他是知道的，就是这个女人气人的本事，着实不弱。
这一点就看看金健等人的下场就知道了，气人的本事毋庸置疑。
所以丁凡也针对她这一点，对她用了一点小手段，也想办法，调查了一下她的情况。
等到三人走进审讯室的时候，卢静茹虽然依旧端正的坐在椅子上面，但是明显已经没有了上午的嚣张跋扈气势，整个人老实的就好像一只猫一样，一句话都不说了。
顾念还有点不明所以，觉得有点奇怪，上午来的时候，这个女人还挺嚣张的，怎么一中午之后，就一下老实了？
知道其中猫腻的，估计也就是三四个人，而能想明白的，也就是坐在她身边的两个人了。
其实这件事，从头到尾知道的也没有几个人，从一开始说的时候，知道的也就是那么几个人，顾念显然是不知道之前丁凡这边安排的事情，进门之后，还有点不明白，为什么之前看到的那个可怕的女人，怎么一下就变了人一样。
之前一脸强势的样子，这才没多长时间，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变得一脸憔悴，连话都说不出来了，简直就是翻天覆地的变化。
好像从她来到公安局之后，每一次接触的犯人或者嫌疑人，都是一个德行，见到一般的警员之后，往往没有什么好脸色，可是一见到丁凡之后，这些人马上就是一百八十度的态度大转弯。
之前还桀骜不驯的家伙，转眼就变成乖乖狗了，甚至以前还有对他笑脸相迎的，那殷勤的，简直叫人都有点牙酸的感觉了。
在她看来，今天的卢静茹应该也是这样，面对丁凡的时候，根本就没有了之前的气势。
直到她后来听到丁凡的话之后，她才明白自己的想法是有多可笑。
“中午这顿饭吃的还行吗？”丁凡笑呵呵的说道：“我怕她们准备的叫你不满意，特意叫他们多加了一点盐，吃的还满意吗？”
卢静茹一脸愤恨的看着丁凡，几乎是咬着牙说道：“你是……故意的。”
要不是丁凡刚刚的话，卢静茹到现在都没有想明白，为什么今天中午的时候，吃的东西那么咸，简直都能要了她的命了。
就是一点炒白菜，吃起来就好像咸白菜一样，简直咸的叫人难以下咽。
要是往常，其实少吃一顿饭，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只是昨天安排了人自首之后，她就一直担心的吃不下东西，在加上一晚上彻夜不眠，早上的时候就已经身心疲惫了。
到了审讯室之后，她还一直跟这些警察斗智斗勇，这可把她累的不轻。
面对这顿饭，她就是不想吃，也只能咬牙吃下去了，毕竟下午是不是还要面对什么，谁都不知道。
好在这顿饭吃完之后，外面的警察也算是有点人性，给她端了一大杯的茶水，两杠子茶水喝下去之后，她终于感觉自己稍微舒服一点。
可是随之而来的问题也出现了，本来还打算趁着没有人的时候，稍微闭目养神一下，说不定什么时候，丁凡就要回来了。
这个丁凡才是她要尽全力对付的人，必须要用自己最佳的状态去应对。
谁知道，她闭上了眼睛之后，尝试了好长时间，才发现自己虽然很疲惫，但是根本就睡不着。
她这才想起来，之前外面的警察，给她送来的可是浓茶，很浓的那种，茶叶几乎放了半杯。
这要是平常，她是说什么都不会喝这种浓茶的。
因为喝了之后必然是睡不着的，所以她是从来不喜欢喝这东西的，别说是浓茶了，就是清淡一点的茶都不会喝，那一杯茶叶都够她喝一年的。
这一切的种种，在她看到丁凡之后，算是彻底明白了，从一开始，这就是他就是故意在折腾自己。
只是现在他的手段玩的高明，简直就是叫人吃哑巴亏的手段，明知道这就是他用的手段，自己还百口莫辩。
丁凡摇了摇头，耸耸肩开口说道：“天气已经能够变热了，我也怕你在这里，万一中暑了，我可承担不了这个责任，所以就叫人在你吃的东西里面加了一点东西，放心都是防止大量出汗中暑的东西，没有什么伤害。”
丁凡一脸无辜的神色，还在笑呵呵的说道：“这件事，说起来我也是为了你着想，希望你能理解。”
“呵呵，咳……咳咳。”卢静茹本来是冷笑了两声，只是不小心牵扯到了自己的咽喉，剧烈的咳嗽彻底将她的话直接打断了。
咳嗽了好长时间之后，卢静茹才缓缓的抬起头，一脸愤怒的说道：“为了我好？你还真敢说，就这样也算是为了我好？真是笑话！”
“我看你本身就话多，所以就叫人送了一点茶水过来，这还不够照顾你吗？”丁凡冷笑了一声，伸手直接指着她说道：“你今天不是挺嚣张的吗？我听说你今天一上午的时间，在这里可是嚣张无限那，我特意准备了这些东西招待你，够意思了吧！”
卢静茹这才算是明白了，丁凡这样做，完全就是为了给手下的人报复自己来了。
给自己吃盐，然后叫自己不断的喝水，在水里加了大量的茶叶，就是叫自己一直睡不着，拖着疲惫的身体和精神，面对他的审讯。
这一招可以说的上是有够毒辣的，偏偏自己现在一点办法都没有，就是想要找点茬都没有一点机会。
毕竟人家没有动你一根头发，也没有一点言语上的辱骂，就算是想要举报都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理由。
看到卢静茹不说话了，丁凡反倒是缓缓的开口了：“卢静茹，我是不是应该叫你另外一个名字，陆晓华。”
陆晓华三个字，才刚刚从丁凡的嘴里说出来，坐在对面的卢静茹突然瞪了他一眼，神色似乎有点闪躲，眼神根本就不敢跟他对视。
看到这个眼神，丁凡放心多了，缓缓站起身来，一步步的走到她的身边，嘴里念念有词的说道：“陆晓华，今年二十七岁，老家是莲花沟的，在整个东北也算是出了名的穷地方了，家里除了两个不成器的哥哥，还有一个重男轻女的老父亲，你是家里的第三个女儿，也是家里最小的一个，当然说这些亲人的时候，要加上一个以前，因为他们现在都不在了。”
卢静茹不知道丁凡都是从什么地方找到的这些东西，但是听到他说的这些，的确叫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尤其是莲花沟这个地方，虽然那是她从小长大的地方，但是那里没有她一点快乐的童年记忆，似乎在她的回忆中，那里全都是噩梦。
甚至有的时候，回想起来，她都从噩梦中惊醒。
她不想在回忆起那里，但是丁凡却不会按照她的想法做，一步步的走近了她，最后站在她的身后，缓声说道：“原本这一家人，最小的妹妹是应该十分被疼爱的，可是你的童年，似乎十分阴暗，身边的人没有人喜欢你，两个哥哥都说你是扫把星，因为你的到来，最后害死了他们的母亲，所以从小这两个哥哥对你一直都是冷眼相待，而你的父亲，本来就比较重视两个儿子，对于你这个女儿，其实也就是当成家里的畜生来养活，当年才十三岁的你，就因为家里的大哥结婚，最后被你父亲卖到了镇上一个瘸子家里，只是没过三天，这个瘸子突然暴毙了，而你也从此失踪了，后来你再一次出现的时候，已经不是从前的陆晓华了，而是改名叫卢静茹，谁都没有想到，当初那个狼狈的小丫头，才仅仅几年的时间，已经成了名动一方的女强人，站在了乔老四身边，成了他的得力助手。”
卢静茹虽然没有说话，但是看她的眼神，还有攥紧的拳头，以及脚下不安的扭动，都证明了丁凡刚刚说的话，一点没有错。
丁凡看到她身上这些细微反应之后，心中就已经明朗了，继续说道：“我现在还是叫你陆晓华吧！当年莲花沟东南方向的万程县，一个名叫游震的拐子，莫名的死在了家里，经过调查，死者是死于窒息，叫他致命的不是别的东西，就是一块饼子，里面被人缠了大量了的头发，这是一种在屯子里面常用来祸害野狗的法子，对此你就不想说点什么吗？”
“我……”卢静茹眼神躲闪着尽量不看丁凡，尽量冷静的说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他死不死也跟我没有关系，那天早上我就已经走了，这根本就是一个意外，跟我没关系。”
意外？
推得到是干净，只是丁凡既然已经说起了这件事，那么这件事还会就这样了解吗？
“这件事只是巧合，那么你大哥陆志华死亡的事情那？”丁凡伸手在身上拿出一张照片，开口问道：“十年前，陆志华的家里，突然一场大火之下，全家都被困火海，这件事也是意外？当地的派出所已经检查过了，明显是人为纵火，在现场还发现了一个没有燃烧尽的汽油桶。八年前，陆志斌在河里打渔的时候，因为船翻了，最后被活活淹死，这件事也是意外吗？陆志斌身上有被绳子捆绑的痕迹，这也是意外？”
丁凡一句句的逼问之下，想卢静茹根本就无话可说，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最后丁凡突然开口说道：“还有你的父亲，陆涛，在五年前因为心脏病突然发作死亡，可是为我叫人问过他所有的邻居，大家都说陆涛身体装的很，根本就没有得过心脏病，四个死亡现场，六条人命，或多或少都跟你有点亲属关系，你说说看，是不是有点太巧合了。”
第0838章 七月初九
对于陆晓华这个女人，早就在几年前的时候，公安局这边就已经做了备案。
可以说从她小时候开始，陆晓华的档案就已经专门在公安局这边做了备案，似乎早就有人在开始针对她的调查了。
只是这么长时间，一直没有开始对她的消息调查。
从一开始，丁凡在接触乔老四的案子之后，就已经开始做了针对性的调查，而陆晓华的档案，可以说是首当其冲。
不是因为乔老四真的对她有多信任，多么重视她，而是因为她的资料实在有点多。
别人的资料最多也就是装了一两个箱子，可是她的资料，整整装了一排的箱子，仔细的数一下，足足有十几个，也不知道她当初都经历了一些什么。
而这些也算不上是最可怕的，真正可怕的，还是丁凡用了几个小时的时间，将这些东西从头到尾的看了一遍，最后连保管员看到的时候，都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眼了，张着大嘴离开了保管室。
而丁凡之所以将东西看的这么仔细，也是因为这些档案中，有太多的东西没有查清楚的因素。
其中最明显的，就是这个女人之前的家人，一个个离奇死亡的事情。
从一开始，陆晓华嫁人之后，意外死亡的丈夫，在到后来她接连死亡的几个家人，哥哥父亲几乎无一幸免。
要是一两个的话还勉强能说成是意外死亡，但是这一个接一个的，每次过上一两年的时间，就有人因为种种原因死亡，是不是有点太过于巧合了！
只是这些资料里面记录的东西实在不多，为了这件事，丁凡还打电话，问了一下当地之前侦破案件的负责人，想要看看他们对这个案子的印象。
结果这些案子的负责人，是一个退休的老警察，他也跟丁凡是一样的想法，这些人的死亡，一个接一个的，似乎有这什么样的规律。
最重要的就是，四个人没有一个是自然死亡的，而时间上面的规律，就是每过两年的时间，就会有人死亡。
这一点还是丁凡无意间发现的，在加上详细的时间，前后相差也不是很多，几乎都是在同一个月份，七月。
而丁凡之所以直接怀疑陆晓华，也是因为这个老刑警的一句不经意的话。
根据老警员的调查结果，这个陆晓华本身不是当地人，上户口的时候，已经快五岁了。
还是因为当时调查这件案子的时候，老警员问了一下她家里的亲戚才知道，这个小丫头以前不是本地人，而是陆涛的老婆当年在外面捡回来的。
这陆涛的老婆，是出了名的心眼儿好，就看不了别人遭罪，见到的一个没人照顾的孩子，当时想都没有多想，就将孩子带回家了。
可是原本就不富裕的家里，想要在多养一个孩子，实在吃力，尤其是当年，捡了孩子回来之后，屯子发生了水灾，庄家颗粒无收不说，各家就连这一年都不一定过的去了。
一场灾荒来的实在太突然，谁都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而这一切，都是在陆晓华来了之后才发生的。
屯子里的人有的迷信，就说这孩子是个灾星，非要将她赶出去，而陆涛的妻子却拼了命的要保住这个孩子。
就在众人争执之下，无意间失手将陆涛的老婆推倒在地，头部因为撞在了一块凸起的石头上面，当场就死在了小陆晓华的面前。
当时的陆晓华年纪还小，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知道一直最疼爱自己的娘躺在了地上，一直没有起来，而周围的人，对她眼神中的那种愤恨，叫她觉得十分害怕。
后来的几年中，小丫头渐渐的长大了，虽然屯子里面的人，对她依旧没有什么好感，但是因为当年的事情，大家也十分有默契的没有在找他们的麻烦。
可是陆涛对她更加没有什么好脸色，毕竟死的是他的老婆，原本两夫妻照顾家里，都略微有点吃力，现在妻子也不再了，全都是因为这个扫把星。
年少的陆晓华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到来，到底影响了他们什么，原本只是外面的人看自己的眼神不善，到了后来，就连家里的父亲和哥哥都十分厌恶自己。
六岁大的小孩子，每天要跟着父亲在田里浇水上肥，中午的时候要回家做饭，砍柴，这样的生活，一直持续到了她十三岁的那年。
因为家里的大哥要结婚，但是家里拿不出来彩礼，所以陆涛就将主意打在了她的身上。
十三岁的陆晓华已经长得出落大方了，屯子里面不少的少年看到她的时候，都会两眼放光，就连家里的两个儿子，有时候都会多看两眼。
按说这也是一件好事，虽然不是自己的女儿，但毕竟是他养大的，将来找个好人家，也算是他做了一件好事。
可陆涛不这样想，为了家里的两个儿子，他竟然在外面联系了人，想要将陆晓华卖到外面去，当时这件事陆晓华还不知道，直到陆涛安排了一切，当天晚上就将她装进了麻袋里面，直接送到了镇上，交给了一个拐子，并且从他的手上得到了一笔钱。
这些钱，足够他给儿子结婚的用度了。
而陆晓华的惨淡人生才刚刚开始，糊里糊涂的就跟一个从来没有见过的人结婚了。
年仅十三岁的她，还什么都不懂，就因为多说了两句话，晚上因为见不到家人，一直哭闹，最后竟然被关在了小黑屋里面，一关就是三天的时间。
当陆晓华知道一切的那一刻，她的世界几乎崩溃了。
当天晚上，陆晓华离开了这个叫她无比伤心的地方。
而第二天的一早上，镇上就传开了，游拐子就死在了家里，因为家里人慌乱的抢救，根本就没有人注意到她的离开。
等到众人反应过来之后，她已经跑出好远了。
后来的陆晓华没有人知道她去了什么地方，只是几年之后，在滨城出现了一个大名鼎鼎的女人，名叫卢静茹，手段狠辣，而且十分有头脑，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这个女人十分年轻。
而卢静茹的背后老板，就是人人畏惧的乔老四。
丁凡看到这些档案的时候，真的有点吃惊，一个女人，在外面经历了什么，能叫他在短时间，就摇身一变，成了一个令人恐惧的人？
手上的资料也不只是这一点，后面还有几大箱，而每一次在他打开上面的卷宗之后都有中恍然大悟的感觉。
卢静茹出道以后，每隔一段时间，都要回到老家去一趟，说是要回家祭奠一下母亲。
从时间上看，应该是一年左右的间隔，而每一次回去的时间，基本上都是七月份。
丁凡虽然对以前的事情不是很了解，但是大概的时间还是记得一点的。
卢静茹的母亲，就是在七月份死亡的，要是没有猜错的话，每年的这个时间，她都要回家去祭拜一下。
而卢静茹所谓的大哥，就是第二年被大火烧死的。
现场的情况，看起来很像是一场意外，就因为放在屋里的汽油桶不是很严密，一点火星引起了这一场火灾，完全说的通。
可是勘察现场的老警员，终究不是吃素的，到现场一看就知道，这个案子不是那么简单的，陆志华的家里，根本就没有能用得到汽油的地方，他有必要将一通汽油放在家里吗？
这汽油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从卷宗上面的记录来看，卢静茹在火灾发生的前几天时间，就已经离开了，这纵火的事情，显然是跟她没有什么关系才对，而是另外有人这样做。
只有丁凡看到这份资料之后，摇头笑看。
在他看来，卢静茹有这个动机，也有这个手段，至于说这个时间完全可以凑出来。
唯一没有的，也就只有证据这一项稍微有点牵强。
随后的两年过去之后，卢静茹的二哥也同样死了，这一次死的就更加蹊跷了。
认识他的人，谁不知道，陆志斌的水性好的很，那是从小就练出来的，一个能下水徒手抓鱼的人，最后就因为翻船了，就这样憋屈的淹死了？
在加上，那段时间，刚好也是在七月份，跟他大哥死亡的时间，也就是相隔两年左右。
同样是死在了七月份，同样是死因叫人想不通，好像不一样的，也就是他大哥死的时候，是带着全家一起上路的，而他因为是单身汉，又是在外面打渔的时候出的事情，死的时候只是孤身一人。
而这一次的案子负责人，还是当年的老警员，检查尸体的时候，第一时间就发现了这个案子根本就不是意外，而是有人在故意杀人。
这一次可比陆志华那一次要明显的多，死者手腕上有一条十分明显的勒痕，很明显之前是被人有绳子绑住了双手，然后丢进水里去的。
这明显就是被人害死的，可经过了大量的调查之后，案子根本就没有一点线索，就连一个嫌疑人都对不出来，这才是最叫他感觉头疼的。
而后来的一段时间，老警员几乎将自己所有的时间和经历，都用在了这个案子上面，依旧没有查到任何一点线索。
就在他几乎要放弃的时候，第三个命案发生了，死者就是陆涛，当时被发现的时候，死者的面露惊恐，表情几乎都是扭曲的，很显然他在死前，一定是看到了什么叫他觉得十分恐惧的事情。
而医院给出来的死亡鉴定，竟然心肌缺血导致死亡。
本来还以为陆涛以前有心脏病史，一开始也没有要更多的地方去想，谁知道一看到死亡时间，他彻底惊呆了。
跟上一次的案子，中间整整相差两年，陆涛一家，父子三人，竟然死在了同一天。
这么多的东西放在一起之后，还是巧合吗？
仅仅一句巧合就能掩盖吗？
老警员真的是尽力了，可手上没有一点证据，也没有嫌疑人的可以提供，这个案子几乎没有办法立案，最后他是带着满心的疲惫和愧疚退休的。
可就算是退休这么多年，他依旧没有忘了这个案子，只要是有点时间，他都搜集一些跟案子有关的东西。
甚至放弃了原本的镇上户口，搬到了莲花沟长期居住，就是想要搞清楚，七月初九到底是个什么日子，为什么每一次的案子，都发生在这一天。
第0839章 故事的开始和结尾
这段记忆，或许是卢静茹一辈子最不愿意想起来的事情。
甚至这件事，曾经是她最想要永远隐藏在心底的一件事，不想叫任何人知道自己有这样的家人。
也不知道丁凡都是从什么地方将这件事找出来的，但是不管这件事是如何被人找出来的，她都不能承认这一点。
在她看来，这件事只要是她不承认，丁凡说的在多也没有用，毕竟事情已经过去那么长时间了。
所以除了一开始，丁凡说起这件事的时候，她的神色有点紧张之外，到了后面的时候，她已经渐渐的缓过来了。
甚至在心里一在的告诫自己，丁凡在说的这件事，就是在说一个跟自己不相干的事情，也跟自己没有关系。
“这个故事，丁警官是在什么地方听来的？”卢静茹一边拍着手，缓缓转过头看了丁凡一眼，妩媚动人的抛了一个媚眼，脸上带着笑容说道：“我是真的很可怜这个小女孩，年纪轻轻，命运波折，要是我能知道她是谁，现在在什么地方，我一定愿意帮她一把，至少叫她能离开那个火坑。”
不得不说，这个女人，是真的很会演戏，要是一个不认识的人，现在看到她的样子，估计都要相信她的话了。
也正是因为她的这句话，算是叫丁凡放心了。
这个女人要是只有这点小心思，到是好对付的多。
充其量也就是有点小聪明而已，甚至是自作聪明。
“你以为装作跟这件事没有一点关系，你就能逃过法律的制裁了吗？”丁凡看着卢静茹好长时间，最后突然笑了出来，开口对她说道：“之前在莲花沟犯下的几个案子，充其量也就是一点开胃菜，我相信这几件事都不是你做的，因为你没有那么笨，不会在杀人现场留下一点痕迹，这件事应该是你叫别人去做的，而且这个人你很信任他，想要找到这个人一点都不难，最后就算是他将罪名都扛下来，你也走不了，毕竟你身上的案子也不只是一个。”
丁凡的话才一说完，卢静茹的脸色瞬间就变得十分难看了。
之前还一脸调笑的神情，马上就变得无比冰冷，恶狠狠的说道：“丁警官，你们一大早的时间，就将我带回来，不会就是想跟我说你刚刚编造出来的故事吧！”
故事？
既然她都说这是一个故事了，丁凡也不在乎在多跟她说说了，转身走到了她的对面，伸手点了一根烟，缓缓的说道：“你说是故事，那你知道这个故事的开始吗？”
开始？
卢静茹不知道丁凡说的是什么意思，但是她的心里是真的对这句话开始产生了好奇。
因此不经意的抻了一下脖子，但却马上反映过来，装作没有兴趣的样子，将脸转到一边去了。
只是丁凡却看的出来，她已经伸长了耳朵在听了。
他也没有在卖关子，缓缓的回忆了一下之前在资料里面看到的东西，一边开口说道：“故事的一开始，发生在二十多年前，莲花沟这个地方，本身就是出了名的穷乡僻壤，这样的地方，很多人家的孩子，在出生之后，都被家里散养着，在家里人看来，孩子在外面疯跑还能长得强壮一下，身体很少有什么生病的情况，可是他们就没有想过，一般拍花子的那帮人，最经常去的地方，也就是这类的小山沟里面，因为消息蔽塞，就算是家里的孩子丢了，他们都不一定会第一时间反映过来……”
丁凡慢条斯理的说着，这可叫卢静茹急坏了，她想听的根本就不是这些废话。
这种事情，她难道不知道吗？
乔老四以前手下就有一帮这样的人，经常游走在小地方，将孩子抓走，然后转到南方去。
他们还戏称自己这是在南北大换种，是在造福人类。
说的就好像不给他们颁发一个奖项都有点对不起他们的意思！
卢静茹是最瞧不上这帮人的。
可是这些都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卢静茹就是有点想不明白这一点，而丁凡似乎是故意的，就是为了吊起她的兴趣。
看到她有点着急了，丁凡这才开口说道：“故事中的小女孩，其实就是被人贩子从外面骗来的，一般年纪小的男孩，在外面会比较强手，很多时候，半路上就会被人看中，然后成为某个人家里的儿子，反倒是女孩儿一般不容易被卖出去，往往都是被他们低价处理在山沟子里面的，大部分都卖给了一些单身汉，而这些小孩子中间，有一个运气十分好，在她被卖出去之前，偷偷的跑了出来，说起来五岁的孩子，有这个聪明的脑子，也真是不容易了，最主要的其实还是运气好，在半路上被人捡回家里，当成自己的孩子养活，这才能幸免于难。”
说道这里的时候，丁凡特意停了一下，不是他忘了之前自己之前看到的材料，而是想要看看卢静茹的反映，等了一会儿之后才继续说道：“这家人一开始对这个孩子真的很好，甚至要比自己家里的孩子还要受宠，从来没有被冻着一点，也没有饿到一点，可是后来那？天灾是人力难以抵抗的，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一下就毁了所有的田地里面长出来的粮食，屯子里的人都说这个孩子没来之前，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而今天的灾难，就是因为这个孩子，而那个救回孩子的妇人，根本就不相信这样的鬼话，据理力争，一心想要保住这个孩子，双方发生了一点口角之后，妇人不知道被谁推倒在了地上，头部收到重创之后，在没有起来，我想在她最后闭上眼睛之前，一定是在看着这个叫她无比牵挂的孩子吧。”
说道这里的时候，丁凡的眼神在卢静茹的脸上扫了一眼。
果然这个时候的卢静茹，已经没有了之前神情上的伪装，眼角已经开始出现了点点的泪痕。
丁凡要的就是这个结果，只是现在效果上稍微差了一点，看来后面还是要爆出一点狠的才行。
“当时这个女孩，只有五岁，她根本就不知道，为什么母亲会倒在地上。”丁凡突然大声的说道：“可是周围的人都明白，这件事已经没有办法在追究了，这家人用一条人命，彻底堵住了所有人的嘴，从这一天开始，他们都是杀人犯，是他们逼死了这个善良的妇人，这个女孩也因此得已存活下来，时间没有因此而停下来，几年之后，当初的小女孩，已经长成了大姑娘，虽然一直以来，她的生活中，充满了苦涩，但是她从来没有想过，身边的人为什么要这样对她。因为她的事情，全村的人，都在敌视这一家人，就算是当年的妇人已经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可是在所有人的心里，那一段历史终究是挥之不去的，这一家人几乎是被所有人边缘化了。”
听到这里的时候，卢静茹已经被惊呆了，她瞪大了双眼，一动不动的听着，就好像被人抽空了灵魂，坐在这里的就只是一个躯壳而已。
说了这么多的话，丁凡也有点累了，伸手端起自己的水杯，在嘴边喝了一口，深吸了一口气，才缓缓的说道：“其实，这一家人，对这个孩子，心中也十分矛盾，有点不知道应该如何面对，人终究是有感情的，在一起相处了那么久，那种感情是不能被抹去的，但是家里的亲人终究是因为她才死的，在面对她的时候，多少心里有点隔阂，后来发生的事情，终于叫这一家人做出了选择，无奈的将孩子送走了。”
“我看不是送走吧！”卢静茹用力的吸了一下鼻子，将头转到了一边，冰冷的说道：“我看说成是卖钱也可以对吧！”
在北方的一些家庭中，女儿出嫁，都是要收彩礼的，说成是卖女儿，其实也不为过。
这就看你怎么去理解了，毕竟人家将孩子养大了，你过来就将人娶走了，跟你要一点彩礼也不算是过分。
但是有点偏执的人就觉得，这不是在嫁女儿，明显就是为了钱在卖女儿一样。
丁凡也不想在这一点上面在争辩什么，只是有点无奈的笑了一下，缓缓的说道：“怎么都好，终究是养了那么多年，人不是没有感情的冷血动物，但凡是有点办法，他们也不会这样做，为了养活家里的三个孩子，这老人也算是尽力了，最后连给大儿子准备的彩礼都用在了这个女孩儿身上，在后面他已经没有力气在支撑了，最后也只能算是一个无奈的选择了。”
“我不知道，那个女孩在外面的这些年，都经历了什么，但是我知道这些年来，他们一直都在后悔和自责中度过。”丁凡脸上带着伤感，转过身躯，声音带着沙哑的说道：“你知道这些年来，陆家父子三人，是怎么过的吗？”
“陆涛因为游拐子家的人找上门去，自己废了一条腿。”丁凡伸手将一张老旧的照片放在桌上，有点不耐的说道：“用一条腿的代价，最后才换来了游拐子家里人的不在追究你的事情，陆涛一直在家里等着你回去，可是……”
“不可能，你在骗我。”卢静茹近乎疯狂的说道：“当初他将我卖掉，你知道当时的他有多绝情吗？”
丁凡似乎早就知道她要这样问，转身将手上的一份资料放在她面前，伸手指了一下上面的时间，开口说道：“还记得这一年吗？这一年大旱，田里颗粒无收，陆涛是知道那一年，要是你你身体单薄，留在他家里，根本就熬不过去，所以将你送走，那一次他没有跟游拐子要钱，只是希望你能活下去 ，他的大儿子，最后也没有钱娶个媳妇儿回家，而是倒插门儿去了别的屯子，至于家里的二儿子，直到死的那一天，都是一个光棍。”
故事说道这里，丁凡已经没有什么好说的了，手上的一张张调查资料，随手就放在了她的面前，对着顾念和周立摆了摆手，转身离开了审讯室。
第0840章 编造的
丁凡带人才刚刚离开，审讯室里面就传来了一身十分凄惨的叫喊声。
要是没有猜错的话，这一声十分悲痛的哭喊声，应该是他的话起到了作用。
卢静茹虽然是一个十分奸诈的女人，但她终究还是有良心的，不是那种完全泯灭了良知的人，只是因为当年她所经历的一切实在叫她印象太深刻了，每一次回忆起来，都是她内心的一种痛苦煎熬，就好像一根刺一样，狠狠的戳在心里，实在叫她难以忘怀。
说实在的，这么多年，每当午夜梦回的时候，将她惊醒的，都是当年的一幕一幕。
要不是今天丁凡跟她说了这些话，或许她一辈子都没有办法释怀，哪怕是这些曾经在她心里留下创伤的人，现在已经不在了，可当初留下来的创伤依旧还在。
而今天，丁凡跟她说的这些，彻底颠覆了她对曾经家人的认知。
曾经的她是真的没有想过，她所痛恨的家人，竟然为了自己做了这么多，而自己最后不仅是没有报答他们的养育之恩，反倒是……
“头儿，你刚刚说的话，都是真的吗？”丁凡站在窗前抽着烟，眼神深邃的看着远方，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吸引着他的注意力，而站在他身边的周立，却一脸不解的看着他，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只是丁凡似乎没有想要回答他的意思，连头都没有转过来，轻轻的问了一句：“怎么说？你觉得是我在撒谎？”
其实周立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有这样的想法。
说起来，之前丁凡讲述的故事听起来似乎也没有什么问题，甚至有那么一段时间，他都已经伸手在眼睛上面揉了两下，有点鼻子发酸的感觉。
而后来，丁凡将手上的一份份资料拿出来之后，更加叫他坚信了这一点。
或许只是一种感觉，总是觉得丁凡刚刚讲述的故事，里面有很多的虚假成分，他也不知道具体哪里有问题，就是感觉这件事里面有点怪异。
也正事因为这样，所以在出门之后，看到丁凡没有离开，这才走到他的身边，开口问了一下。
“我也不知道，就是一种感觉。”周立说的十分直接，没有一点敷衍的意思，直接就开口问道：“我总是觉得，刚刚的故事里面，似乎有点什么问题，应该有很多都是猜想的……但是证据似乎已经充分的说明了一切，也不像是假的，所以我有点疑惑。”
本来丁凡转过身，似乎是想要说什么，但是话都没有说出口，就被站在身边的顾念突然想先了一步，开口就说道：“当然是真的了，这件事一开始就是队长在联系调查的，中间我还帮忙问过的，很多情况我比你要清楚的多，你是不是对什么事情都抱有怀疑呀？”
这丫头的小辣椒性格一上来，连丁凡都被吓了一跳。
周立对很多事情都能冷静的分析，这一点丁凡一直都是十分看好的，做刑警的平常接触最多的就是这些真相和谎言之类的东西。
对于眼前的事物，保持一定的怀疑态度，本身也不是坏事，甚至可以说是很好的一个习惯。
本来以为被顾念这个小丫头奚落了两句之后，周立会辩白一下，或者说有点什么表示之类的。
谁知道周立今天就好像没装电池一样，一看到顾念就蔫了，好像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只剩下傻呆呆的站在一边点头了。
就在顾念得意洋洋的时候，丁凡突然开口说道：“故事有真的，也有假的，是我临时编的。”
丁凡到是十分直接，没有多做什么解释，直接开口就承认了。
本来嘛，也不是什么大事，自己也就是在审讯的时候，给卢静茹讲了一个故事，当然这些故事本身也是因为知道她的事情之后，加上她的资料，做了一点加工和处理。
临时编出来的一个故事，也是为了打破她的防御心理，至少现在看起来效果似乎还不错，里面已经哭得稀里哗啦的了，这就证明自己的推测是完全正确的。
只是顾念对丁凡的这个做法十分不理解，一脸吃惊的看着他，想了好半天才开口问道：“为什么？难道刚刚的那个故事，全都是假的吗？”
丁凡耸了耸肩，有点不想多做解释，纵身坐在了窗台上面，伸手点了一支烟，看着手上的香烟渐渐的燃烧起来，火光忽隐忽现这才开口说道：“也不全是，至少大部分都是真的，之前都是发生在卢静茹身上的，这一点我要是编造，她早就看出来了，我只是将一些她不知道的东西，做了一点设想而已，事情的情况，没有人知道了，因为知情*人，现在已经死光了，也可以说是一种我猜的出来的可能。”
早就知道丁凡推测案情的能力，在整个公安局里面，那是顶尖的，可以说没有人能比得上他。
想不到今天临时编故事的本事，依旧叫人意想不到，甚至比推测案情还要厉害。
“不对呀！”周立站在一边，听了半天，突然开口说道：“资料那？那些资料都是摆在眼前的，这些东西能骗人吗？”
他实在想不明白，丁凡当时将手上的资料摆在桌上的时候，一脸的气定神闲，信心满满的，最后怎么全都成了推测那？
丁凡将香烟在嘴里抽了一口，缓缓的闭上了双眼，开口说道：“资料也是一样，有真的，也有假的，比如大旱的那件事，却确实是真的，那份资料是我找到了当时的一份剪报，就在卢静茹被送走的那一年，整个东北粮食减产，旱灾十分严重，这一点我就是不说，她自己心里也是有数的，只是这件事她不一定能记得，所以要拿出来提醒她一下。”
“那x光片呐？”顾念急切的问道：“我刚刚看到那张片子，绝对不是假的。”
丁凡有点无奈的笑了一下，摇头说道：“还真不是假的，的确是有人腿断了，但不是陆涛的，那是我在医院里面，找了大夫借来的，只是在外面的袋子上面写了陆涛的名字，至于陆涛是不是断腿这么严重，没有人知道，只是听说在生前的那几年时间，他的腿似乎真的出了什么问题，阴天下雨的时候，疼得在家里狼嚎一样。”
听丁凡说了这么多，周立也算是明白了，自己猜想的东西，八成没错了：“这么说的话，陆志华的那个所谓的倒插门，应该也是你编造出来的对吧？”
之前说出来的几个资料，好像就没有一个是真实的，现在周立都有点怀疑，丁凡所说的什么部分是真的，是不是也在哄骗自己了。
而丁凡似乎已经看出了他的意思，调笑着摇了摇头说道：“这一点我不否认，确实是我的猜想，但是猜想也不是没有根据的，你可以到当地的户籍科问问，这个陆志华的儿子，叫什么名字，他要是没有倒插门，为什么这个孩子最后随了母性那？”
这方面的资料，本身也不是周立在核对的，他不知道其实一点都不奇怪，反倒是顾念对这件事有点了解。
听了丁凡的话之后，也点头说道：“确实有点这个可能，我之前看到莲花沟那边的片警送来的资料，这个陆志华的儿子，好像叫什么邓大志，我当时还有点不名所以，现在算是明白了。”
顾念这么一说之后，周立在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就现在这些情况看来分析的话，好像他编出来的这个故事，还真的挺贴合实际情况的。
就在这时，丁凡突然开口说道：“其实，这个谎言一点都不高明，想要戳破也不是什么难事，只是卢静茹愿意接受这个说法，事实什么样，已经没有人知道了，估计也不会有人在乎了。”
编造出来一个这样的故事，其实丁凡也不想的。
只是卢静茹涉及的这个案子，时间实在太长了，从当年陆志华被杀的那一刻开始，直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快十年的时间了，就算是有证据，现在也失效了。
更何况当年的片警队长，已经在当地不断的搜索了好长时间，这都没有找到什么线索，现在还能指望吗？
唯一的办法，现在也就只有卢静茹自己承认出来，将她雇佣的那个凶手交出来，这个陈年的老案子才能侦破掉。
而叫她开口承认这件事，必然要先打破她心中的防御堡垒。
想来想去，丁凡也只有这一招可以试试了，也算是他最不得以的一招了。
“说起来，这个卢静茹也挺可怜的。”顾念终究是个女孩子，感性还是大于理性一点。
虽然一开始心中十分厌恶这个卢静茹，可是听了她的过往经历之后，心中又产生了一种感叹，十分可怜这个女人。
反倒是周立相对冷静一点，理解了丁凡的想法之后，低声的说道：“也就是说，让卢静茹心中觉得愧疚，其实她这些年来，一直憎恨的人，都是她最应该感谢的人。”
其实就是这个意思，丁凡在短时间之内，能想到可以执行下来的方法，也就只有这一点了。
而周立也是聪明，丁凡简单的解释两句之后，他就已经完全明白了其中的深意。
但是顾念现在看两个人的眼神，似乎有点不善。
丁凡看了一眼这边的周立，咽了一口口水，声音中带着淡淡的沧桑感说道：“其实顾念说的没有错，卢静茹确实很可怜，她要的其实也不多，只是想要被爱而已，只是可惜她被怨恨蒙蔽了双眼，根本就看不到事情的真相，可能也就是因为这一点，所以才被乔老四利用了吧！”
第0841章 初次相见
虽然丁凡手上的证据，大部分都是找人做的临时资料，基本上就是想怎么写就怎么写的。
按说这一点有点违规操作的嫌疑，但是仔细想想，这些东西其实跟案子本身就没有什么关系，基本上都属于是一些不重要的调查资料。
这些东西跟案子本身就不沾边，说破大天去，也就是改变一下嫌疑人对之前做下的案子，出现了一点不一样的态度。
而这个案子，本身就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相关的证据线索也没有办法在考证了，唯一能定罪的办法，也就剩下她自己认罪这一条了。
谁都知道，卢静茹对之前的养父有多憎恨，想叫她自己承认杀人，几乎就是不可能的事情，除非这件事从根本上出现什么转机。
只是当年参与这件事的人，现在已经没有几个人在屯子里面了，早就死的死，走的走了，想要打听当年的事情，显然是不太现实的。
所以丁凡才在无奈之下，叫人帮忙准备了一份真假难辨的所谓资料，剩下的就看他自己临时现编了。
“有人吗？”
就在丁凡跟两个人在外面说这件事的时候，审讯室里面传来了一阵低落的叫声。
“看来，这是已经想通了。”丁凡脸上笑容渐渐的散开，对两人指了一下说道：“走吧，是时候该说点正事了，有些事情也该问清楚了。”
这所谓的正事，其实还是关于乔老四这边的事情，还有杨和平被杀的案子。
卢静茹在这个案子中，绝对是一个十分重要的角色，而且跟了乔老四这么多年，身为他的左膀右臂，知道的东西一定比任何人都多。
丁凡需要她的帮助，想要搬到乔老四这个绊脚石，总归是少不了她的帮忙。
所以在听到里面的叫喊声之后，丁凡这才带着两人重新回到了审讯室里。
当丁凡再一次见到这个女人的时候，心中暗叹一声：“现在的她，才是真正的她。”
之前的卢静茹看起来虽然有点强势，给人的感觉就好像身上带着装甲一样，根本就没有办法攻破的那种堡垒，想要瓦解几乎没有一点可能，反倒是会在攻击的时候，让自己受到伤害。
但是现在的她，终于将身上的利甲卸掉了，曝露在众人面前的才是真正的她。
“现在的你，更像一个有血有肉的人了。”丁凡坐下之后，双眼在卢静茹的身上扫了一眼，笑着说道：“之前的你就好像一个机器一样，不管是提出问题，还是在回答问题的时候，你更像是在照着已经排练好的台词一样，这样的人生，难道你就不觉得无趣吗？”
卢静茹似乎没有想到丁凡竟然会这样说，本以为丁凡进来之后，就会直接奔着案子来问的，她甚至连说辞都已经准备好了。
想不到丁凡进门之后，问的根本就是这些东西，而是对自己之前的生活方式做了一点评价。
说实话，丁凡的评价十分中肯，甚至中间没有参杂一点多余的情感在里面，这一点来说，就连她自己都没有办法否定。
最后只能有点无奈的点头说道：“你说的对，不的不承认，你的评价，十分中肯，换个人一定不敢这么说我，我也要谢谢你们，要是没有你的帮忙，我现在一定还没有想清楚，一直都活在自己的回忆里面。”
其实有的时候，丁凡都觉得，卢静茹这个女人，也挺可怜的，一生中都在经历坎坷，就算是后来离开了火坑，可她却自愿的跳进了另一个火坑当中，不断的在这些尔虞我诈中徘徊求生存。
她能活到今天，也算是她比较幸运了。
“现在能说说了吗？”丁凡示意了一下身边的顾念，叫她准备一下，开始记录了。
而坐在对面的卢静茹脸色平静的点点头，伸手在脸上搓了一把，深吸了一口气，声音平缓的说道：“我承认，游拐子是我杀的，至于说杀人的细节之类的，我已经不记得了，毕竟当时的我，也是第一次杀人，甚至都没有想过自己会成功。”
这一点上来说，丁凡到是相信的。
毕竟这饼子里面缠头发的手段，还是刚来东北的时候，听别人说的，说是能噎死畜生，效果一直不错。
但是这个法子用在人身上就就相对有点困那了，毕竟人不是狗，看到了有头发的时候，还能将东西塞进嘴里吗？
所以说这个游拐子，本身在死亡这一点上面，就有点叫人想不明白。
“游拐子死的时候，是不是喝多了酒，甚至自己抓起了什么东西塞进了嘴里，他自己都不知道啊！”当初游拐子死的时候，卢静茹才十三岁，这个年纪的孩子，知道用饼子噎死野狗就不错了，叫她精心布局，然后害死一个人，这一点就显然有点困难了，所以周立对此十分怀疑。
按说，这一点十分难做到的，甚至丁凡都觉的，这背后是不是有什么人在帮她，不然一个十三岁的少女，根本就不到这一点，杀人之后逃离现场，一定有什么人在背后帮她。
“是四哥救了我，当初我被送到他家的时候，就是我第一次见到的时候。”一开始卢静茹还有点不想说这件事，但是想了一下之后，还是开口将这件事说了出来。
因为乔老四在这里面，起到了一个十分重要的作用。
要不是当初在游拐子家里见到乔老四，现在的她或许已经给游拐子生下几个孩子了，也不会有今天。
而乔老四能有今天的成就，自然也跟她是分不开的。
游拐子之所以能在乡里站得住脚，其实也跟他做的事情有点关系。
表面上他就是一个贩卖南北货的小货郎，可事实上，这小子背地里还在干着拐卖人口的生意。
而他的合伙人之一，就是乔老四。
只是当初的乔老四，只负责联系买家，至于手上的孩子从什么地方来，他从来不过问。
也是因为一次遇到一个有钱的主儿，急着想要个男孩，最好是一岁左右的，因为要的突然，乔老四这才到他家里，跟他商量这件事。
没有想到，到家里才知道，游拐子打算先成亲了，等这边的喜事都办成了，在回头帮他想办法。
可是乔老四这一次在我外面找的这个人，可是个有钱的主儿，要是这一次办好了这件事，他的好处可不少。
所以就算是游拐子等得了，他可等不起了，恨不得自己带人出去拍一个回来了事。
但是没有想到，这一次的事情，竟然叫两人产生了隔阂，甚至在院子里面就动起了手来。
在游拐子的地盘，乔老四就是在能打，也终究是寡不敌众，最后轻易的就被有拐子抓了起来，就关在一个不大的小屋子里面。
随后被送来的卢静茹也被安排在里面，两人就是这样认识的。
后来也是在乔老四的安排之下，两人联手将一个缠了头发的饼子，硬塞进了游拐子嘴里。
这还是卢静茹头一次见到有人死在自己的面前，当时的她已经被吓得不敢动弹了，还是当时的乔老四，背着她一路跑的。
根据她的回忆，当时乔老四不仅是带着她一起离开的，同时被带走的，还有在游拐子家里找出来的一个袋子，里面装的都是什么，她也不知道。
还是后来到了外面，乔老四从里面拿东西的时候，她才无意间看到的。
那个不起眼的袋子里面，竟然装满了钱，具体的数量她不清楚，只是知道里面装了很多。
想来也是这几年来，游拐子在外面做不法生意赚来的，没想到最后全都被乔老四带走了。
而这件事，游拐子家里的人根本就不敢说出去，毕竟这笔钱本身来路就不正，这要是说出去，必然会被别人严查，到时候，不仅是钱追不回来，反倒是会把别人都搭进去。
就连几个以前跟游拐子合伙的人，都不同意将这件事闹大。
也就是因为这件事，乔老四手上有了第一笔资金，手上有了钱，下一步自然是招揽人手。
跟在他身边的卢静茹明显知道他的事情是最多的，他自然是想要第一时间将卢静茹先稳住，况且这个姑娘虽然年幼一点，但也看的出来，将来必然是一个大美人，这要是不抓紧在手上，将来必然是一个损失。
也就是这样，卢静茹在最早的时候，就成了乔老四的左膀右臂。
乔老四有今天的成就，其实还真的少不了她的帮忙，很多生意上面的事情，一直以来，其实都是卢静茹在帮他打理的。
真的要是少了她，乔老四整个组织，都会十分迟缓。
所以这一次丁凡将她抓回来，绝对是对乔老四的一个巨大的打击。
要想收拾他，现在绝对是一个十分关键的时候，也是一个最佳的机会。
“也就是说，游拐子其实是乔老四杀死的对吗？”丁凡有点紧张的对卢静茹问道，甚至身体都不自觉的坐直了起来，瞪大了双眼问道：“那你的养父还有两个哥哥那？”
这个问题对于丁凡来说，十分重要，只要这几个案子，都不是卢静茹直接参与的，那么后面想要争取她指正乔老四，就相对容易的多了。
因为只要是她没有参与过杀死当年的几个人，她就还有希望，只要是有希望，她的将来就有可能从里面出来。
奔着这个希望，她也一定会抓住，可是要没有了希望，那她恐怕就要破罐子破摔了。
到时候，别说是叫她合作了，就算是她想合作，丁凡还不敢用她那。
谁知道她嘴里说出来的话，都是不是真的。
有那么多时间去分辨她说的话真假吗？
好在丁凡最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在他问过了之后，卢静茹只是淡淡的摇了摇头，有点苦涩的说道：“你说的对，毕竟他们把我养大的，不管怎么样，我都欠他们的，虽然我心中一直恨他们，但是为了我娘，我也不会对他们下手。这件事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是四哥安排人做的，我每年都会回去，七月初九原本是我娘的忌日，我每年都要回去，想不到，现在全家人的忌日都在这一天了。”
说道这里，卢静茹的眼角终于留下了眼泪，眼神中带着悔恨，只是现在做什么都没有办法弥补了。
第0842章 为了工作，燃烧了一辈子
审讯到了这个程度，其实丁凡是打算继续审下去的，毕竟这件事谁都不想拖得时间太长。
时间久了，后面的案子就有可能出现很多的麻烦，所以丁凡还是打算将后面的审讯内容都继续下去。
只是坐在身边的顾念似乎有点动了恻隐之心，在桌子下面轻轻的踢了一下，无非就是想要叫停，希望审讯的事情，暂时就到这里。
丁凡想想之后，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点点头，站起身来叫人先将卢静茹带下去，找个地方休息一下。
只是出门之后，周立就马上跟了上来，有点不明白的问道：“头儿，这个时候，我们不是应该乘胜追击吗？”
在周立看来，这个时候应该是最佳的时间，根本就不应该结束审讯。
说不定在问下去，卢静茹就要直接承认一切了，现在转身就走，下次就不一定有这样的机会了，实在有点浪费机会呀！
“乘胜追击，这是针对那些顽固不化的敌人才用的。”丁凡摇着头说道：“她不是我们的敌人，至少现在还不完全是，以后很有可能会成为我们手上的重要证人，只要她愿意帮忙，我们针对的乔老四，好日子就要到头了。”
“杨和平的案子，结案报告搞定了没有？”一想起杨和平的事情，丁凡就想起来之前抓回来的展大鹏。
虽然他已经同意要跟丁凡合作了，但是现在看来，这个小子知道的东西也不是很多。
相比卢静茹来说，他知道的一点东西，顶天也就是一点皮毛而已。
只是一开始要是没有他的话，想要将卢静茹抓回来还有点困难，总不能就这样卸磨杀驴吧！
想了一下之后，这件事还是按照之前说好的，尽量在给他争取一下吧！
至于这件事最后是不是能成，就到时候在说吧！
“这样，估计他们几个今天算是出不来了，指导员那边估计要叫他们先冷静一下，他们那边的事情你先接过来吧！”丁凡带着周立一边说一边往回走，至于卢静茹这边，就直接交给了顾念。
相信两个女人之间，想要聊一下这些细腻一点话题，总比一个男人要好一点，至少比跟自己说要方便的多。
最重要的就是，顾念这个丫头本身就细心，有她在，想来更加容易打开卢静茹的心结，也容易叫她放松一点。
就在丁凡这边安排周立后面的工作时，突然发现办公室里面站着一个老人。
这老爷子看起来年纪也不小了，怎么也有六十岁左右了，但是眼神十分清明，腰杆十分挺直，一看就知道以前受过专业的训练。
“大爷，您找哪位呀？”丁凡将手上的事情都跟身边的周立交代了一声，转身走到了老人的身边，开口问道：“您是要报警还是有什么要帮忙的？”
这老人转身看了一下丁凡，上下打量了一眼，摇着头说道：“我是来找人的，找你们刑警队的队长，他叫丁凡。”
找自己的？
丁凡想了一圈，也没有想起来，这个老人是谁。
好像以前从来就没有见过，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说要来找自己。
“您找我……们队长，有事？”丁凡本来想问问找自己有什么事情的，但是话到嘴边，鬼使神差的就变成了另外一层意思。
而这个老人似乎以前也没有见过丁凡，只是笑着说道：“我是从莲花沟来的，之前有个案子上面的事情，我们通了几次电话，一直没有见到过人，这一次还是因为案子的事情，有点别的发现，所以就赶快过来了，希望别耽搁事情。”
一听这话，丁凡马上就想起来了。
好像之前找到莲花沟的时候，当地派出所就是找了一个已经退休的江队长，听说这个案子之前就是这个老队长处理的。
只是因为当时的刑侦的手段有很大的限制，直到他退休的之后，这个案子都没有一点结果。
老江队长，还是带着遗憾退下来的，为了这个案子，这老爷子也没少费心，为了调查当年的事情，甚至放弃了一切，专门住在了莲花沟，就是为了打探当年发生的事情。
要不是这老爷子，现在丁凡可有的跑了。
一想起来这老爷子是谁，丁凡激动的走上前去，伸手拉住了他的手，感激的说道：“您就是江队长吧？实在对不住，没有认出您来，我就是丁凡。”
丁凡这边一脸激动，反倒是这老爷子有点不相信他了，抽出自己的手，后退两步，眼神有点迟疑的说道：“你可别骗我，我老江头儿虽然一辈子都是个小民警，但是这双眼睛还没花那，你才多大的年纪？还刑警队长，我看你小子也就是个新来的刑警。”
刚刚还是丁凡有点不相信这个老爷子，现在转眼就变成了老爷子不相信他了，就连看他的眼神都有点不善了。
丁凡苦笑着伸手从口袋里面拿出了自己的警官证，恭敬的递给了老江队长，对他说道：“这是我的证件，上面还有我的照片，您看看就知道了。”
老爷子将信将疑的将工作证打开，扫了一眼上面的照片，然后对比了一下面前的丁凡，这才认出来，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这事闹的，我是有眼不识泰山了，我是真的没有想到，这个鼎鼎大名的丁队长，竟然是一个这么年纪轻轻的小伙子，真是不好意思了。”
丁凡也没有责怪的意思，毕竟这个案子，之前要不是有老江队长的帮忙，现在的案子或许还没有这么快就有进展那。
所以丁凡自从知道这老人是谁之后，哪里还会有一点不尊敬。
等到丁凡将老人领进办公室之后，急忙忙的又给老人倒了一杯茶，亲手送到江队长的面前，从头到尾脸上都带着笑容。
说实在的，这个老江队长，丁凡是真的十分佩服他。
不是因为他在这个警局里面整整工作了三十多年没有犯过错，这一点能做得到不只是他一个人，很多人其实都能做得到。
整天谨小慎微的做事，很多人都是这样度过一生的。
大家都怕自己身上会招惹了什么事情，最后案子的事情，管的就少了，线索太少难以取证，最后案子就被悬起来，这样的事情从来就没有少过。
但是这老江队长，就为了这个案子，几乎将所有的时间都用在了上面，哪怕是在退休之后，依旧在关注着这个案子的动向，甚至为了一点不知道是不是能用得上的线索，几乎将自己的后半生都丢在了一个穷山沟里面。
这样的韧性和对工作的执着才是丁凡最佩服的地方，就算是今天他都不知道，老江队长来的目的，他依旧要好好的款待一下。
“行了，丁队长，你就不要忙了。”看到丁凡一直在忙活着，给自己倒水，老江队长都有点不好意思了，赶忙伸手拉住了他，有点急切的说道：“人抓到了没有啊？”
丁凡简单一想，多少也猜到了一点他问的是谁，点点头开口说道：“人，确实是抓回来了，只是案子，稍微有点变化，事情跟我们之前的设想有点不一样。”
老江队长一听，多少有点愣神，有点不知道丁凡说的不一样是什么意思。
难道是这一次的案子，不是卢静茹做的？
“难道不是她？”原本手上端着水杯的江队长，急忙将杯子放在了一边，急切的说道：“不会呀，我之前调查了好长时间了，这一家人，在屯子里面也算是口碑不错的，几乎就没有走出过屯子，跟外面的人，基本上没有什么交集，应该不会是外面的人想要害他们吧！”
说实话，对于这件事，丁凡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
毕竟乔老四的案子，本身就不适合叫太多的人知道。
虽然老江队长的人品绝对能叫人信得过，可是这件案子，毕竟不是一般的案子，就从一直以来的保密程度来看，这件案子根本就不适合知道的人太多。
老江队长看到丁凡一说到这里，就有点支支吾吾的，当时就急了，急吼吼的问道：“到底是咋回事，你到是说明白呀！”
“这个……人不是卢静茹杀的，就连当初的游拐子那个案子，一样有问题。”丁凡有点为难的伸手在头上抓了两下，最后咬着牙说道：“只是现在这个案子，和后面牵扯的案子，还有点别的事情，一时间我们这边根本就没有办法做出结案，所以短时间来看，这个案子恐怕是没有办法完结了，还是要在等一段时间才行。”
老江队长是真的没有想到，这个案子竟然还有别的变数，根本就不是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
虽然心中也很好奇还有什么，甚至想过在发挥一点余热，能帮的在帮一点，至少能在案子的调查上面帮一点忙也好。
可是想想自己现在的身份，本来就已经退休了，现在还伸手管人家的案子，恐怕都要被人当成是笑话了。
想到这里，老江队长也只能叹气一声，有点失落的低下头，闷声说道：“既然不方便说，那我也不问了，只希望在我老头子走之前，这件案子能有点结果就好，我也能闭上眼睛了。”
丁凡听了这话，心里是真的十分难受，也想开口劝劝老江队长，或者给他一个保证也好。
只是话到嘴边，还是没有说出来，毕竟这是警队的内部纪律，自己必须要遵守。
就在丁凡心中有点难过的时候，老江队长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事情，急忙的说道：“对了，我最近查到了一点事情，当年的陆志华一家，说是葬身大火之中了，经过我最后的调查却发现了一个问题，邓大志好像根本就没有死。”
没有死？
陆志华竟然在世间还有血脉存在吗？
第0843章 背后支持者
或许是冥冥中，老天爷也想给老陆家留下一点血脉。
当然要是没有老江队长的细心探查，这件事恐怕永远都不会有人知道。
就连丁凡一开始看到资料的时候，都没有想到，这件事竟然会有这样的一个结果。
当时在起火的现场，搜索到的尸体，一共有三具，所有人都觉得，这就是一家三口的尸体。
所以这件事一直也没有人注意到，还是后来丁凡这边重启了这个案子的调查，当年这个案子的负责人就是老江队长，所以片区马上找到了老队长，回来协助调查这件事。
而老江队长在回到派出所之后，第一时间想起来调查的，就是陆志华一家被人纵火的案子。
按说这个案子，应该是凶手第一次作案，有可能留下来的线索也是最多的，或许真的能在这个案子中间发现一点什么。
本来众人也没有什么信心查出东西来，可万万没想到，在老江队长检查尸体的时候，还真的在尸体中间看出来一点东西。
最直接的证据，就是死者的牙齿。
以前老江队长还真的没有注意到一个牙齿有什么不一样的，也是因为这两年，家里刚刚添了一个小孙子，每天看着孙子长大，这老队长也十分欢喜，头一次经历了孩子换牙的过程，叫他看到了小孩子的牙齿是什么样的一种形态，这叫他突然想到了之前陆志华的儿子。
为此他还找人查了很多的资料，这才明白尸体留下来的牙齿，其实是可以作为年龄确定的一种标准。
而陆志华一家人，当年虽然被大火烧死了，但是牙齿保存相对完整，或许通过这牙齿的鉴定，也能有点斩获。
为了调查这件事，老江队长甚至自己出钱给这一家三口的牙齿做了鉴定比对。
而最后的结果，果然跟他的想法相对应，虽然成年的夫妻两个身份没有问题，可是孩子的年龄却出现了一点问题。
户籍科那边的资料，邓大志的年纪，在死前应该是不到十岁的样子，可是手上牙齿经过检测之后，很显然是对不上的。
法医当时的的鉴定结果，就是这一副牙齿，应该是一个十三四岁孩子的牙齿。
这一点从牙齿的磨损程度上就能看的出来，当初只是做了尸体的检查，尸体已经烧的变形了，基本上分辨不出来什么东西，这孩子的具体年龄几乎没有办法辨别。
也好在是老江队长将牙齿保存的十分完整，而且想到了这牙齿的比对，不然直到今天，都不会有人想到，这个孩子其实还活着。
这老江队长在莲花沟住了这么多年，也不是白住的，没事就跟人打听老陆家的事情，其中就有这个邓大志的情况。
据说陆志华一家发生大火之前，这一家人曾经去过回过一次娘家，说是因为孩子的外公过大寿，一家人都回去了，第二天才回来。
回来的时候，邓大志就没有跟回来，根本没有人注意到，这孩子什么时候回来的。
要不是在最后从现场找到了三具尸体，谁都没有想到这一次烧死的会是一家三口。
经过老江队长的仔细筛查，好不容易确定了这个被烧死的少年，原来是屯子里的一个孤儿。
陆志华夫妻俩心眼儿不错，对这个跟自己家孩子差不多大的孤儿十分照顾，家里有点什么吃的，时常叫会家里吃一点热乎饭。
或许就是这样的原因，最后导致了这个孩子的无故死亡。
为了证明这一点，老江队长特意去了一趟孩子的姥爷家里，果然见到了已经长大的邓大志。
只是邓大志一直都不知道自己的父母已经不在了，姥爷跟他说，爸妈去了南方打工，将他留在这边，就是为了照顾他。
而莲花沟因为已经没有什么亲人了，这孩子就从来没有回去过，直到老江队长来了之后，他才意识到了什么。
丁凡是怎么都没有想到，当年的案子中间，竟然还有这么多的隐藏真相。
只是不知道，这件事跟卢静茹说了之后，她会有什么样的反映。
说实话，今天要不是有老江队长的帮忙，丁凡还真的有点不知道要怎么处理卢静茹的事情。
当时看到卢静茹被带下去时候的那种眼神，他就有种十分不好的感觉。
也正是因为这一点，丁凡才叫了顾念跟她一起过去，尽量的开解一下，不然可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了。
好在现在是知道了这件事，这对后面的事情安排，绝对是有好处的。
叫人送老江队长先在滨城找了一个地方住下，丁凡转身就去了拘留室。
正巧顾念也在，似乎还在跟卢静茹不知道在说什么，只是看起来效果不是很好。
丁凡现在也管不了这么多了，直接走进去，直接对卢静茹说道：“你知道陆志华有个孩子吗？”
卢静茹呆呆的点点头，又似乎有点不明白丁凡为什么这样问。
之前自己也找人了解过自己的家人，怎么可能不知道他家里有孩子的事情那。
但是就算是知道又能怎么样？
当初的那一场大火之下，一家三口都被活活烧死了，就算是她知道，这件事跟孩子没有什么关系，毕竟这孩子还是无辜的，可是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
虽说他很后悔没能阻止这件事，可是现在后悔已经没用了。
要是卢静茹现在后悔，孩子还能活过来，她宁愿放弃自己的生命。
可惜这种事情根本就是不可能的：“来不及了，我已经毁了自己的所有亲人，是我害死了他们，我也不奢求他们能原谅我了，下辈子我做牛做马，偿还他们吧！”
卢静茹现在一脸的生无可恋，这个情况是最危险的。
顾念终究不能一直在这里看着她，就怕她会在拘留室里面想不开，真的做了自残或者自杀之类的事情，那之前的所有努力就全都白费了。
也正是因为这一点，丁凡才迫不及待的将邓大志的消息送了过来。
“你还有机会，死亡终究只是一种逃避，你当初犯下的错，难道就不想弥补一下吗？”丁凡一看就知道她现在心里在想什么，连忙对她说道：“你大哥的孩子，其实没有死，或许是老天还给你留下了一个赎罪的机会，因为孩子他姥爷的一次大寿，这孩子最后幸免于难，只是他现在都不知道，莲花沟这边的亲人，已经死光了，另外他姥爷的身体也不好，估计也撑不住几年的时间了，今后你可能就是他唯一的亲人了。”
丁凡的一句话，似乎瞬间就点燃了卢静茹已经熄灭的生命之火，原本已经心如死灰的她，犹如重获新生一般，整个人的眼前在不是一片昏暗，生命中再一次出现了新的方向。
“你需要我做什么？”卢静茹只是停顿了一下，突然抬头看着丁凡，似乎一下就变回了之前的那个精明的女人，一脸严肃的说道：“我知道这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你直说吧，需要我做什么，我希望将来自己还能出去，还见到我亲人。”
很多时候，丁凡还真是喜欢跟这些聪明人交流，至少在跟这些人说话的时候，能叫自己省一点事。
这帮人很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也很清楚想要得到，必然是需要付出的。
只要你将她需要的东西摆在面前，根本就不用多说，他们自己就会明白你的意思。
自己要做的，其实也就是将东西掌握在手上，剩下的根本就不需要在担心那么多了。
“我想要的很简单，今后的东北，不希望在有乔老四的任何影响力。”丁凡几乎是一字一顿的说道：“这一点，不只是我们的想法，就连城市里面的人，也没有人希望他还留在这里，当然了，我意思不是叫他离开，而是希望他能被彻底的铲除。”
说实话，丁凡的这个说法，卢静茹的真的没有想到。
她愿意帮丁凡调查任何一个案子，甚至可以动用手上的所有的资源，都不成问题。
可是这不代表，她真的会帮丁凡将乔老四也除掉。
别人不知道这个乔老四有多大的本事，她还能不知道吗？
这些年她跟着乔老四在外面东北西跑，没有人比她更加了解乔老四在外面的实力了。
“你们以为，乔老四就真的那么简单吗？”卢静茹缓缓的摇着头，无奈的说道：“你们根本就不知道，他的身后，站着多少人，想要把他除掉，这根本就不可能，你们想要对他下手，想要将他彻底的除掉，可是你们知道，有多少人想要将他保下来吗？”
其实卢静茹说的这一点，丁凡之前也想过，毕竟当初程野就跟他说过这件事，他很清楚，乔老四的背后是有金主在支撑的。
要没有背后的这帮人，他根本就没有办法在十来年的时间，成就整个滨城第一大鳄。
他能有今天的这个成就，除了因为身边有一帮值得信任的手下之外，最重要的就是，必须有足够的资金。
而这些资金的来源，其实也简单，无非就是这帮在东北做生意的人罢了。
至于这帮生意人为什么要这样做，其实一点都不难想象，简单点说，也就是因为他们希望能利用乔老四，将自己的生意做的更大，最好是身边没有任何人能动他们的利益。
往难听了说，乔老四也就是这帮人养出来的一只狗，这只狗是被他们用真金白银养大的。
现在有人想要动他，那就是动了他们的利益，这帮人自然是不会同意的。
只要是丁凡想要动乔老四，这帮人自然是要出手阻拦的，可想而知，丁凡要是想要对他动手，必然会有无数的人出来阻挠。
想想也知道，丁凡这一次要面对的阻力会有多大的。
“吴力申、王智光、陈耀，傅博扬……”丁凡当然知道卢静茹是什么意思了，放在之前，他或许不知道具体的意思，可是随着杨和平手上的东西被查出来，这就彻底不一样了。
就在丁凡这边一个个背出人名字之后，卢静茹脸的变得一片惨白了。
因为丁凡刚刚说出来的几个人名字，明显都是之前跟他们有合作关系的人，说白了，这些人都是他的金主，这些人可都是乔老四的根基，甚至以前这些人，多少都跟她做过一些生意，不少都是她见过的。
尤其是丁凡在说这几个人的名字，脸上那种气定神闲，明显不是猜测的。
其实这些名字，都是丁凡从那几颗牙齿里面找出来的。
当时丁凡只是简单的看了一眼，记下了上面所有出现的名字，简单的数了一下上面有多少人，着实被的出的数字吓了一跳。
大小九十多个，可真不是一个小数目啊！
第0844章 老四由来
丁凡手上几乎掌握了乔老四的所有关系人，这些人中，有很多的都是当地十分有名的富商。
要是这样的话，丁凡也不至于有什么好担心的，真正叫他担心的，还是后面他看到的名单。
这些人各个都跟他有很多的来往，甚至不少人都跟他关系匪浅。
比如说，大洋茶楼的老板朱丹阳。
西直门大街上面几家杂货店，店老板都跟乔老四有很深的联系。
就连很多小胡同里面，开个小卖部都跟他有点不一般的关系，说白了，这些人随时都有可能变成他的眼线。
丁凡到滨城才不到一个月的时间，短短的时间，周边的地皮都没有踩熟悉。
可是乔老四那？
他在滨城已经能够经营了多少年了，想要将他铲除掉，简直就跟拔出一棵大树一样，这根大树已经在滨城扎根十几年了，早就已经根深蒂固了，拔出来就意味着，要将他的根茎都带出来，这要抓多少人？
也难怪之前卢静茹知道丁凡要动乔老四的时候，会觉得十分可笑。
她知道的还只是乔老四在上层面的东西，这些人充其量就是这颗大树的养分，能叫这颗大树生长的更加粗壮。
但是能稳住他地位的，并不是这些养分，而是地下的根茎，是他脚下根基。
这些人才是真正叫丁凡犯愁的人，因为阻力可能不只是来自于上面，也有可能会来自下面。
双方面的压力，才是这个案子最大的阻碍。
对于卢静茹的审讯，丁凡可以说是没有得到任何的保证。
毕竟卢静茹虽然想要活着在走出来，想要在看看自己的亲人，但是这不代表她就愿意陪着丁凡一起冒险。
在她看来，想要除掉乔老四这棵大树，并没有丁凡说的那么简单。
没有一个完备的计划，也没有能叫人信服的表现，她还是下不了这个决心。
丁凡也能理解她的担心，之前或许她已经没有什么念想了，也是最后的一刻，丁凡给了她一个活下去的理由，现在她想活着，就绝对不可能跟着他在去尝试这种危险的计划，除非他能拿出一个稳妥的计划，否则她是绝对不会开口的。
所以最后丁凡也没有逼迫她做出任何的妥协，现在逼着她做出来的任何消息，都是没有任何保障的，就算是她同意帮忙，反倒是他自己不愿意相信了。
离开的时候，丁凡只是跟她说了一声，叫她自己想清楚，机会不是每天都有的，早点说出来，或许能得到的量刑会更大。
人生就是一场赌博，押上的宝足够大，最后得到的也会更多。
说完之后，丁凡就离开了拘留室，将今天的事情，都跟吕智汇报了一下，看看时间，也差不多到了该下班的时间了。
而之前被指导员带走的几个人，有郝翔说情之后，已经一个个都被放回来了，只是现在一个个都好像丢了魂儿一样，一脸的丧气，没有了之前的那种冲劲儿。
看到这几个小子的德行之后，丁凡都觉得有点气不打一处来，直接安排这几个人今天晚上值班，顺便写一份自己的深刻检查，想想清楚，自己今天到底是为什么会被指导员带走，明天一早就要看。
说完之后，转身就离开了办公室，走的时候只是跟顾念交代了一声，卢静茹这边，必须要看好了，除了自己之外，任何人不许靠近拘留室，有什么事情，第一时间通知自己。
离开了公安局之后，丁凡一个人开着车子，漫无目的的在市区里面转来转去的，也不知道自己这个时候应该去什么地方，最后在车子转过街角的时候，无意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江队长？”丁凡赶忙将车子停在了他的身边，从车上下来，叫了一声：“老江队长，您这是要去什么地方啊？”
这老江队长显然是没有想到，今天竟然会在这里在见到丁凡，疑惑的回头看了一眼，这才笑着说道：“丁队长？真是巧了，我这是刚刚从儿子那边回来，过去看看我孙子，打算回旅店去，明天就回去了。”
话说，这老江队长今天可是特意为了丁凡手上的案子才跑来的，因为之前手上有事情没有忙完，这才叫人送到了旅馆去，现在忙完了，怎么也应该请他吃点东西才行，不然实在有点心里过意不去。
本来老江队长是不想丁凡破费的，只是盛情难却，最后只好跟着丁凡一起去了。
丁凡也不知道应该吃点什么，对滨城本身就不熟悉，也就是之前秦璐带着他去过一次老马烤串，觉得味道还不错，他就带着老江队长去了这个地方。
两人点了一些烤串儿，加上以点凉菜，冰凉的啤酒摆上桌，坐在屋里简单的吃了起来，顺便闲聊两句。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丁凡突然开口问了一句：“江队长，听说过乔老四吗？”
其实丁凡也就是随口一问，按说乔老四手下的势力，就算是在大，也终究不可能伸到莲花沟这种地方去。
毕竟那个地方实在太偏远了，不仅没有什么油水，伸手到这里，只能是浪费时间，浪费精力，他根本就没有这个必要啊！
谁知道，他这一问，江队长竟然还真的知道：“乔老四的名声，谁不知道，你问我，也算是你小子问对人了。”
江队长以前也不是一开始就在外勤工作的，根据他自己的说法，最开始，其实他还是一个户籍警，专门管理本地户籍的那种。
但是因为他的工作十分认真，每次经手办理的户籍，他都能一清二楚的记得，给很多的办案人员都提供了一定的帮助，这才被调出了户籍科，成了一名派出所的外勤警员，最后成了所里的队长。
巧合的就是，乔老四的老家以前就是在他的辖区，以前也没有少犯事，大多数都是一些偷鸡摸狗的事情。
“不对呀！”丁凡有点吃惊的看着面前的江队长，有点吃惊的说道：“我怎么记得，乔老四好像是白城的人，不是泗水乡的呀！”
江队长晚上也是多喝了两杯，一听这话就笑了出来，伸手对丁凡示意，叫他过来一点，压低了声音说道：“你不知道，之前乔老四的母亲就是泗水乡人，他老子是个人好赌的混蛋，没有被饿死，还是因为乔老四的他娘比较能生，他家就是靠生孩子，然后卖钱，这才能勉强维持下去，乔老四之前有三个哥哥，都被他那个不着调的老子给卖了，到了他这里，乔老四的娘实在受不了了，带着孩子就跑了。”
说道这里的时候，江队长端起面前的啤酒，狠狠的灌了一大口，压低声音说道：“这个女人也是个人物，在外面不知道跟什么走到了一起，也就是一年多的时间之后，在回到县里的时候，已经是开车回来的了，直接就跟乔老四的老子办了离婚，听说当时闹得动静不小，好几个人押着他去办的离婚，说是不离婚，就卸了他的大*腿，剁他手指头，也就是这样才能彻底跟他断了联系。”
还真没想到，乔老四的家里，竟然还有这么一段历史。
也难怪人人都知道跟他的小名叫老四，但是从来就没有听说过，他上面有哥哥之类的。
“那后来那？”丁凡想了一下，不禁问道：“难道后来乔老四还回去过？”
说道这里，江队长突然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说道：“他当然回去过，不只是回去过，甚至还跟本地的大混子有很多联系，我调去外勤之后，第一次跟踪的案子，就是一个叫游拐子的人，这小子是个人贩子，在外面很多人都跟他有联系，这个乔老四就是其中之一，只是我们之前手上的证据根本就不足以抓人，这才一直在等着他们动手，想要抓个现形，谁知道，我们还没等动手，游拐子就死了， 据他家人说，是这个游拐子半夜饿了，吃了一个缠了头发的饼子，最后被活活噎死了，多扯犊子的说法。”
看的出来，江队长对当年的案子，一直都放不开，似乎到了他手上的案子，就没有一个是正常的。
不是当事人自己想要隐藏，就是当事人的家属想要隐藏，根本就叫他没有一点调查的方向，反倒是阻力很大。
丁凡端起桌面上的酒杯，在嘴里押了一口，低声问道：“您相信吗？”
江队长一脸无奈的苦笑着说道：“怎么可能，我当时就找人查了这件事，游拐子当时已经三十多岁了，就算是喝多了，也不可能一点意识都没有吧？缠了头发的饼子？就是糊弄人的谎话，我带人查了一个多月，最后发现，乔老四之前去过他家，两人之间发生了争执，最后没有人看到乔老四从他家里离开，而游拐子死后，乔老四就失踪了，是不是很巧合？”
果然这件事，根本就瞒不住人。
乔老四或许一直以为，他在外面做的事情，根本就不会有人注意到，根本就想不到，不是没有人注意到他，而是他一直都行踪不定，很多的案子还没有将证据搜集起来，他就已经已经离开了。
要是这样说的话，乔老四不仅是在滨城有很多的案底，或许在下面的各个辖区中，也会有很多的案底留下来。
只是这些年来，敢对乔老四动手的人实在抬少，又有几个有钱的不法商人一直压着这些事情，所以这么多年来，大部分人都对他是敢怒不敢言。
也正是因此，乔老四的手下越来越多，势力范围也越来越广。
看来，之前自己还真是忘记了这件事，想要调查这个乔老四的犯罪证据，其实也不一定要在滨城这边调查，下面的各个县城，或许都有很多关于他的档案能找出来。
在这一点上，或许卢静茹就能帮上忙，毕竟不用她做的太多，丁凡这边就能收到很大的成效，只要知道她们当初在什么地方落脚，就一定能找到关于她们的事情。
当证据足够的时候，相信她也应该想明白要站在哪一边了。
就在丁凡脑海中缓缓出现了思路的时候，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了一阵争吵声，甚至还有东西被人摔在地上的声音。
本来丁凡还以为就是有人喝多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口角之类的。
谁知道，他刚打算将这件事交给本区的片警处理，就听到外面的人，嚣张的吼着：“我可是四爷的人，收你的红包，也是看得起你，今天在给脸不要脸，我就叫你女儿彻底没有脸。”
第0845章 街边意外
这家老马烤串，在滨城已经开了十几年了，据说以前最早的时候，他家的小店还是一个小地摊，经过了几年的时间，老板多年来，一直兢兢业业的，将手上的小店，硬是开成了现在的规模。
周围的邻居都经常里他家吃东西，就是因为这老板人好，做东西都是真材实料。
烤串也干净，一家都是本分人。
而这个老板，每天都乐呵呵的，靠着一个小店，起早贪黑的硬是供出了一个大学生。
听说在有两年的时间，就要毕业了，今后的前途绝对叫人羡慕。
可就是这样的一家人，做生意本本分分，却总是有小流*氓上门欺负。
以前老马都是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要点钱给他们就是了，只要别影响了自己的生意，也不要伤害了自己家的女儿，吃点亏都不算是什么，就当时破财免灾了。
可是他就没有想过，这些人都是一帮喂不饱的恶狗，想要将他们喂饱，有这个可能吗？
这已经是这个月的第三次了，隔三差五的就来收钱，这样下去，小店还要怎么开呀？
所以今天他也是鼓足了勇气，上前理论了两句，谁知道，这帮人根本就不管他说什么，手上抡起了一个酒瓶子，上去就给了他一下。
这一下就将他打的头破血流，倒在了地上，好半天都爬不起来。
女儿放学之后就在家里帮忙，看到父亲被人打了，匆忙的就从后面跑了过来，只是这帮小流*氓会叫她过去吗？
伸手就将人搂在了怀里，一个个不正经的在调*戏小姑娘。
“老马头儿，你这个月赚得不少，怎么也应该给我们多孝敬一点吧？”一群流*氓中间，站着一个穿着花衬衫，喇叭裤的年轻人，一脸坏笑的走到老马的面前对他说道：“我们要的也不多，也就是五十块钱而已，难道你的女儿，在你眼里，连五十块钱都不值吗？”
老马被这一酒瓶子打的已经完全站不起来了，双手捂着头，一脸痛苦的想要站起来，但是任凭身边的老伴儿怎么用力，就是一点力气都使不上，干巴巴的张了几下嘴，却连话都说不出来。
周围吃饭的人，看到这一幕之后，有的也想上前帮忙，但是这个年轻人一句：“我是四爷的人，我看你们谁活腻了？”
一句话，简直将周围的人都吓住了，最后缓缓的退开，甚至有人直接离开了小饭店，眼不见为净吧！
刚好丁凡就在里面吃饭，听到了外面的吵闹声之后，转头看看了一眼外面，开始还没有当回事。
只是以为有人喝多了，想要赖账之类的时候，发生了一点口角。
谁知道外面的人竟然十分嚣张的喊了一嗓子，说他是乔老四的人。
在滨城，有人敢称四爷，估计也就是乔老四了，除了他之外，也没有谁还有这个胆子了。
刚好丁凡就在想，找机会试探一下乔老四还有多少耐心，这几个小子也算是撞上来了。
在看看坐在对面的老江队长，这会儿已经气得两眼通红了，或许也是因为晚上喝了一点酒的原因，这会儿已经在暴怒的边缘了。
只是这件事他不能参与，毕竟他已经这个年纪了，万一受伤了怎么办，再说了，已经退休的老警员，插手管这件事，多少也有点不合适。
所以丁凡只能伸手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对他摇了摇头，转身自己先走了出去。
而外面的那个花衬衫小子，还在一脸嚣张的对老马说着：“怎么样？你要是觉得你闺女不值五十块钱，我给你五十，把她卖给我得了？”
这话一说出来，周围的几个小混混一个个都在跟着笑，那猖狂的模样，简直叫人看了就想动手教训一下这帮人。
尤其是现在还有一个小姑娘被他们抓在手上，时不时还要被几个小流*氓轻薄一下，吓得小姑娘花容失色，脸上羞得通红，却只能小声的咒骂。
就在几个小混混得意忘形，想要对小姑娘在耍流*氓的时候，背后突然传来了一个冷峻的声音：“住手。”
这个花衬衫的小混混，手都伸出了一半，再往前一点，就能摸到女孩的脸上了，突然被身后的声音吓了一跳，实在有点扫兴。
“你又是谁呀？”花衬衫转身看了一眼身后的丁凡，一脸愤怒的说道：“真有不怕死的是不是，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知道这个地盘是谁说了算吗？”
丁凡气定神闲的点了一根烟，看了一眼身边的老马，确定了一下他的伤势，这才转身回答了一声：“这是滨城，国家的地盘。”
“……哈哈”花衬衫完全没有想到，丁凡会给他这样一个回答，愣了一下之后，狂放的大笑了起来，只是笑够了之后，脸色突然变得十分阴暗，恶狠狠的说道：“你tm是个傻子吧？我告诉你，在这里说了算的，滨城只有四爷说了算，我大哥就是四爷过命的兄弟，这条街，我说了算。”
也不知道这个小子哪里来的自信，竟然大言不惭的说，这里都是他说了算。
至于他说的什么，乔老四的过命兄弟这件事，其实丁凡一点兴趣都没有。
很多人都会在外面打着别人的旗号，做点坏事，这种狐假虎威的事情，以前也不是没有发生过。
兴许哪一天，自己的名气大了，也会有人用自己的名字，在外面为非作歹也说不定。
但是这类人，一般来讲，都是同一类人，都是一帮就会垃圾。
“你大哥这么牛啊？”丁凡一脸不在乎的问道：“说说你大哥是谁吧！我还挺好奇的，什么样的大哥，会带出你们这样的小弟来！”
“我嚓。”花衬衣似乎以前从来没有遇到过丁凡这类人，在外面只要是说起自己是四爷的人，还从来就没有人敢跟自己支棱一下的，今天这绝对是头一份啊！
只见这个花衬衣一脸傲然的往前迈了一步，大声的说道：“听好了，我大哥就是四爷身边的四大金刚之一，人称疯牛的王长根。”
原来是王长根这个小子啊！
丁凡还以为是谁那！
这么长时间了，丁凡也只是听说过，乔老四的手下，有所谓的四大金刚，至于这帮人都是什么人，叫什么，似乎也就只是接触了两个人。
一个是卢静茹，另外一个就是这个王成根。
上一次送卢静茹离开的大个子，就是所谓的疯牛。
“你是王长根的弟弟？”丁凡一脸不相信的看着面前的这个瘦到干枯的小子，有点嫌弃的说道：“外面说自己是王长根弟弟的人实在太多了，也分不清谁才是他弟弟，这个傻大个有没有弟弟都是两说呀！”
看丁凡这么一说，似乎是跟王长根是认识的，搞不好都有可能两人关系不错，不然也不会叫他傻大个啊！
反正这个花衬衫是这样想的，两个小眼睛一转，有点迟疑的问道：“你，认识我哥？我可是他亲弟弟，一个妈生的那种。”
丁凡毫不在意的弹了弹手上的烟灰，冷笑着说道：“跟你哥也算是认识吧！把人放了吧，这老板得罪你了吗？”
不管丁凡是不是跟王长根真的认识，反正现在花衬衣对他的态度十分不满意。
他今天是来做什么？
不就是为了坑点钱吗？
顺便在这个马老板的女儿身上沾点便宜而已，这个目标没又达成，怎么可能就这么将人放了那？
“按说，你既然跟我哥认识，我也应该给你一点面子的。”花衬衫一脸大度的走到丁凡的面前，十分骄傲的说道：“但是这件事，你平不了，你跟他们什么关系呀？上来就给他们平事，我面子放哪里？想平事那也要按照规矩来，这个规矩吧……”
看起来，这个小子也真的把自己当成一回事了，竟然摇头晃脑的跟丁凡讲起了规矩，晃晃悠悠的打开了话匣子，似乎打算说一片长篇大论。
只是丁凡没有这个时间在这里跟他掰扯，直接伸手按在了他的肩膀上面，用力的一抓，冷声的说道：“你跟我说规矩？我告诉你，就是你哥站在我面前，这个规矩，也是我说了算，他算个毛啊？”
花衬衫的长篇大论还没有说出来，就被丁凡的大手直接按在了肩膀上面。
一阵剧烈的疼痛感，瞬间从肩膀直接传到了大脑，好像整个身体就要被这巨大的力量撕裂了，忍不住发出了一身惨叫，当场就跪在了地上。
丁凡懒得看他，眼神冰冷的扫过周边的几个小混混，冷声的说道：“把人给我放了，双手抱头，给我跪在地上。”
几个小混混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刚刚还闹得十分得意，转眼就变了个情况，自己领头的大哥就这样被人擒在了手下，现在都跪在地上了，自己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
这帮小混混现在还在发愣，站在人群中的老江队长就直接走了上来，伸手在一个小混混的脸上抽了一巴掌，伸手就将马老板的女儿拽了出来。
转身就对这个小混混骂道：“一帮混小子，光天化日的，就敢出来抢人了，你们要翻天是不是？”
说着，下意识就要伸手到腰上拿手铐，这都是多年来的习惯了，直到伸手到腰上摸了个空，这才想起来，自己已经退休了，现在身上哪里还有手铐了。
就在老江队长心中还在自嘲的时候，站在后面的丁凡突然大叫了一声：“江队长，小心。”
话音未落，老江队长就觉得自己腰间突然一疼，低头一看，一把锋利的匕首，已经刺进了腰间，鲜血已经顺着伤口，直接喷了出来。
而这把匕首的主人，现在已经吓的双手直打颤了。
丁凡现在哪里还有时间在顾及手上的人了，一个手刀打在了花衬衣的后脖子上面，直接将人打昏了，第一时间冲到了老江队长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