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2章 全体牺牲
从一开始，孟欢就没有想过，这个线索能这么快就找到。
按说这一次的凶手作案的时候，可以看得出来细节上面处理的十分仔细。
甚至可以看得出来，这个凶手的手段十分熟练，杀人应该都不是头一次了，遇到这样的老手，不小心将一点线索留在了现场，这已经是一件十分不可思议的事情了。
现在顺着这一点线索，最后找到了他购买东西的地方，好像总有点不对劲儿的感觉。
当然孟欢是这样想的，总觉得这个凶手留下了这些东西，或许另外有点什么目的性，或许并不是那么可信，说不定就是想要误导警方的判断。
可她带来的这些人，未必是这样想的，这两天的时间，案子一直出现，偏偏没有一点用的上的线索。
现在好了，终于有了一点线索，那还不赶快将这件事问清楚。
一帮人将老吴的这个发小儿围在中间，不断的问着那个人长相如何，身高体态，几乎将能想到的东西，都问了个遍。
唯独是孟欢好像没有看到这个人一样，一个人在院子里面随处转着，顺便将手上的那个小竹片拿在手上，一点点的比对着后面摆放着的对竹子。
这些人本身就是临时招在一起的，各自都有自己的本事，骨子里面自然满是傲气，，谁都不愿意别人骑在自己的头上。
孟欢本身年纪就在这些人中算是比较小的，叫她发号施令，这些人能听她话都怪了。
也就是胡逸洲算是比较照顾她，看到她一个人在后面转着，还知道跟在她身后，生怕她一个人这边在发生点什么意外。
“对这个案子，你有什么看法？从看到这个案子之后，好像你就一直没有怎么发表过意见，每次都是说一些法医报告之类的结论，对这个案子从来就没有任何猜想一样！”
孟欢在院子里面转了一圈，最后终于找到了所谓的四季竹，将手上的竹片对比了一下。
顺便对身后跟着的人问了一句，也想听听这个不常说话的男人，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
可胡逸洲似乎对这个案子，似乎并没有太多的想法。
“我暂时没有什么想法，只是刚刚跟民警那边问了一下这个死者的情况，多少有点想法了！”
孟欢站直了身体，转身看了一眼身后的人，点了点头，十分认真的看着胡逸洲。
看的他都有点不好意思了，这么长时间以来，这还是孟欢头一次这么正经的看他，多少有点叫他脸红。
“咳，是这样的，两个案子，之前你说两次的手法相差不大，凶手很有可能就是一个人，这是一词连环杀人案，这一点我是完全同意的，不过你昨天说的凶手作案，完全是随意找目标，我就有点不太苟同了，我查了两个死者的身份，还有家庭，发现这两个人其实是有共通之处的，第一个死者吴大志，人如其名，没有什么志向，甚至就连生活都要靠着家里接济，而今天这个死者李青，跟吴大志其实有一个共通点，他也是个无业游民，吴大志多少有点进账，他就连一点进账都没有，就会偷鸡摸狗，家里的事情，他从来都不管。”
这么一说，胡逸洲的分析，其实也有道理。
就算是推翻了之前孟欢的分析，但这不是在较劲，人家说的有道理，自然是要听一下的。
况且人家也没有说错什么，从动机上来说，也算是有点共通之处。
“这两个死者之间确实有点相似，可是他们认识吗？如果不认识，为什么凶手会找上这两个人那？我说的随机性不是说在大街上，随便看到了一个目标就下手，而是这些人都会有一定的共通性，说白了，类似这两个人同样特性的人，恐怕很多，凶手杀人的时候，只是在这个范围之内选择一个目标，但对于这些人来说，并没有硬性要求，目标相对随意。”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下一步我们要怎么办？”
胡逸洲对于孟欢的说法，其实也不是完全明白，但想了一下之后，也觉得多少有点道理。
至于下一步，她也没有什么好办法，眼下这个情况，唯一的突破口，似乎就是这边的竹子，有点线索了。
“留下几个人，在这边继续询问情况，将这边的情况彻底掏出来，剩下的人跟我去十里堡，我听说这个地方还挺蔽塞的，平常没有什么人会来，问问他们最近有没有什么陌生人来过，打听过什么人。”
孟欢一说完，胡逸洲顿时就明白了，双手一拍，脸上终于出现了一点笑脸。
“我明白了，凶手知道李青的事情，必然是从屯子里面知道的，屯子不大，有外人来，他们一定会知道的。”
孟欢就是这样想的，想不到跟胡逸洲认识的时间不长，默契到是有点。
只要她这边一说，胡逸洲马上就知道了她的意思。
查案子就是这样，有人能理解自己的心里想法，事情就好办的多了。
这边的人员安排，简单的定了一下，有专门会画人像的留下，剩下的人坐车直接去了十里堡，哪里才是真正能找到有用东西的地方。
可孟欢带着人前脚刚刚赶到十里堡，胡逸洲手上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不过这个电话他也不知道是谁打来的，知道这个电话号码的人可不多，除了教员和他的家里人之外，就连朋友都没有几个知道的。
可这个电话中的人，似乎对他十分了解，不仅是这样，就连他身边的人都在那个人的了解范围之内。
听了电话之后，胡逸洲的脸色就变得十分难看了，站在原地一直不动，整个人好像僵住了一样，呆呆的看着手上的电话。
“你怎么了？好像丢了魂儿一样，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多浪费一分钟，凶手很有可能会再一次杀人。”
“我们被人盯上了，老吴那边出事了。”
看到胡逸洲傻傻呆呆的样子，孟欢下意识就觉得有点不对劲儿，还想问问他是不是不舒服。
没想到，胡逸洲的一句话，彻底的打乱了她的调查方向。
一行人才刚刚赶到十里堡，收到电话之后，转身就往回走。
等到他们再一次回到老吴朋友家里的时候，这里已经人去楼空了。
整个房子一个人影都没有，不仅是他们的同学不见了，就连这个家里原本主人都不见了。
“刚刚电话里面说了什么？”
“他说，我们的同学，都在他的手上，想要人能活着，最好从哪里来，回到那里去。”
孟欢听了，刚忙看了一下手上的时间。
从时间上判断，她们离开这里，前往十里堡的时间，前后用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才回来。
也就是会所，这个歹徒有一个小时的时间来对付这边的人，这边留下来的，可都是警察，虽然从警的时间不长，可也不至于这么快吧？
除非那个人的手上有什么东西，能叫这些警员一个个投鼠忌器。
“马上跟教官们联系，这一次的事情，已经远不是我们能处理的了，对方的手上可能会有枪。”
想来想去，也之后一个可能，劫持这些警员的人，很有可能是一个手上有武器的人，不然他们也不是木头人，哪里有有这么容易就被抓了？
说完之后，孟欢又在外面转了一圈，想要看看周围是不是有什么痕迹留下来。
对方既然抓了他们的人，想来也不能就徒步离开吧，总要有个交通工具才行。
可孟欢这边的还没有找到什么东西，胡逸洲这边已经跟教官联系过了。
教官知道这件事之后，十分愤怒，命令所有人立即返回，剩下的事情，他们不用在插手了。
孟欢对这个决定，感觉十分的委屈，可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
毕竟名义上来说，她是这个小队的负责人，手下的队员突然被人绑架，她就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就算是教官要罚她也是应该的。
出发的时候，一行人还是雄心壮志的出来，想不到一转眼的时间，他们已经垂头丧气的回来了，好像一群战败的小公鸡，一个个耷拉着脑袋走进了驻地。
结果一进门，就看到操场上面，另外几个小队也在外面站着，好像情况跟他们差不多，而且一个个神色十分落魄，没有比他们好多少，甚至有的人身上十分狼狈。
教官站在远处的高台上面，黑着脸对他们指了一下，示意他们回到队伍中间去。
等到他们都回到了队伍中间之后，孟欢简单的看了一眼周围的人，发现这一次出去的人，差不多有上百人，可现在能站在操场上面的人，看起来还不到三十人。
一下就减员三分之二，难道那些同学们都……
孟欢已经不敢往下想了，如果真是她想象中的情况，那这一次的事情，恐怕就有点脱离掌握了，甚至已经完全不是他们能解决的。
就在孟欢等人回到位置站好之后，不知道谁在后面突然丢出了几个袋子，袋子落在了人群中间，里面的液体瞬间洒了众人一身。
原本就没有什么士气一群人，瞬间成了落汤鸡。
其中脾气不好的学员已经愤怒的要冲出去动手了，可远处的教官却突然大声的喊了一声：“你们还有脸动？你们现在都是死人了，如果刚刚丢过来的不是水，而是汽油，你们知道这会意外着什么吗？那就意味着你们这些人，已经牺牲了！”
队伍中还有点不服气的几个人，被教官这么一说，一下就冷静了下来，看了一眼背后那个丢水过来的人，眼神中充满了仇视。
总教官大声的对这些学员叫骂一阵之后，伸手对后面那个一身黑衣服的人，招了招手。
黑衣人一路小跑的跑到总教官身边，顺手将脸上带着的头套摘了下来。
“是他？”
“这不是，咱们寝室的那个。”
“那个计算机考试的第一名？”
“我就知道是你，我就知道你不会死的。”
看到丁凡将头上的面罩摘下来，下面的人群中瞬间就炸锅了。
只有孟欢站在人群中，眼中流着眼泪，嘴角却带着笑容。
第1103章 还需锤炼
原来最近外面发生的所有案子，其实根本就没有发生过，所有的一切，都是总教官安排的。
将一些个例的案件从卷宗里面挑选出来，在找一个专门的人，进行一些精密的加工，伪造出一个杀人的现场，就是要给这些学员们提前打一个招呼。
要让他们提前有点心理准备，必须让他们清楚，今后所要面对的都是一些什么样的案情，什么样的工作。
不要只是想着穿上了一身警服之后，仅仅因为这一身衣服，穿上帅气逼人。
更要明白这一身衣服肩膀上所扛起来的责任，这一行远远不是他们想象中那么简单的，随意都有可能将自己的生命奉献出来，今后在也见不到自己的家人。
当然这些东西，就算不说，那些老警员也心里有数，从他们穿上这一身警服的时候，就已经想清楚了。
可这一次来培训的人中，还有很多人都是新加入警队的人员，甚至从别的岗位上面被调过来的。
或许他们只是心中对这个行业有所好奇，更或者根本就不知道今后他们要面对的都是什么。
总教官就是想要来利用这一鲜活的一堂课，叫他们彻底明白，今后他们是不是要走上这一条路，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没有人会因此而嘲笑你，可当你穿上这一身警服的时候，你的生命将不再是属于你自己一个人的。
想要完成这一切，又不让这些人看出来，首先就要找一个十分适合的机会，现场必须有人来布置，人也不能多，最好是这一切都能有一个人完成。
甚至就连这些教员们都不能提前知道这一切，生怕有人无意间说出了什么。
这些学员中，不少都是老警员了，就算他们不在刑侦专业过来的，可这些老警员的眼光不会差，甚至就这些新人中，一个个也是人精啊。
想要瞒过这些人的眼睛，那就必须有一个对犯罪现场有足够了解的人，做出一个精密的布置。
早就在想这件事了，只是合适的人一直都没有出现，刚好这个时候丁凡过来报道了。
总教官也没有客气，直接将自己的计划跟他说了一声，希望这个布置现场的事情，能够由丁凡来担任，就好像军事演习一样，来一场真刀真枪的对抗。
不同的就是，这一次的演习，学员们完全不知道，知道这件事的人，只有丁凡和这些教官们。
丁凡当时听了之后，心里其实也觉得这个总教官想法不错。
可叫他来扮演凶手，要演到什么程度？
本身这种凶杀案，就少不了要在尸体上面找线索的，尸体要去哪里找？
随便找几具尸体过来，用不了一天的时间，就能被这些人看穿。
毕竟这些人中，有十几个都是专业的法医，就算不是法医，那也是经过了专业的医学培训的，不可能连尸体死亡时间都分辨不出来。
假尸体就更加不行了，别说是法医了，就是细心一点的小孩子都能看出来，只要孩子没有被吓哭，根本就别想骗到人。
丁凡将这些一提出来，总教官都有点头疼了。
可这个计划已经准备了好长时间，难道就因为这些困难，最后就停留在想象的阶段了？
最后还是丁凡想了一个办法，就是根本就不让这些学员见到尸体，想办法拖住，就在尸体没有见到的情况之下，仅仅从现场的痕迹追踪凶手。
当然时间也不能太长，不然一直见不到尸体，他们一定会起疑心的。
前后计算一下，其实三天时间，完全足够他们认识到作为一个刑警，需要面对的都是什么了！
高强度，高压力，外加高危险。
再说了，三天时间，想办法将这件事拖过去，应该还是做的到的。
总教官听了丁凡的建议之后，当即就同意了他的想法，并且打了电话给雷老总，希望这件事能得到雷老总的同意。
而雷老总想都没有多想，当即就拍板同意了。
只是在同意了之后，顺便也给丁凡下了一个任务。
作为这一次的假想敌，丁凡的任务，不仅是将这一次的案件做的细致，不容易被人察觉，同时在三天之内，尽可能多的，给这一批学员设置难题，另外将这些学员淘汰掉。
并且要跟学分挂钩，一百个学员，只要还有一个没有阵亡的，就在丁凡的学分上面扣掉十分。
完成任务，不仅原有的学分正常给他，甚至在最后还会有奖励学分。
当然这个奖励学分也不是很多，也就是加上二十分而已。
当时丁凡知道这件事时候，是真的不想接受这个任务。
一点好处都么有，最后还要将这上百个学员都得罪个遍，今后的学习时间，叫他在里面要怎么熬过去？
可这是领导的意思，本身这一次的任务，就是为了打击他们一下，给他们来点锤炼。
现在看来，这一次的锤炼，好像是有点捶大了，不少的学员，现在看到他的时候，眼睛里面一片猩红，有点恨不得要将他撕碎的意思。
“看看你们现在的样子，还有一点新时代警员的样子吗？就你们现在的这个样子，今后就算是有案子，你说我能放心的交给你们吗？国家能放心吗？你们还有没有脸船上那一身警服！”
总教官怒视着下面站着的学员们，对着他们大声的吼道：“三天时间，你们用了三天时间，最后给我的答复，就是全员牺牲。”
总教官从一开始就想过，这一次对于这些学员的考试，的确有点严苛，甚至他都想过这一次他们能回来一半就算是很好的结果了。
哪怕是留下三分之一给他，这个结果也不算是完全不能接受。
毕竟这些人中，有一部分本身不是专业的警员，半路出家能撑过第一阶段，已经是很大的突破了。
当他看到最后站在操场上面的学员，还有三分之一剩余的学员，心中多少还算是比较欣慰的。
他也没有想到，最后丁凡竟然是坐在孟欢回来的那辆车上，将一袋袋的自来水丢了出来，直接将这最后的不到三十人灭了个干净。
被人全歼，这感觉确实难受，可他不得不承认，丁凡这一次的攻击，是完全有效的。
如果他真是凶手，现在手上还有人质，就算他最后来了这么一招，也没有人能那他怎么办！
“你这一次，算是将所有人都得罪了，你是真的不怕混不下去吗？”
总教官小声的对身边的丁凡问了一句，多少有点酸溜溜的感觉。
可丁凡站在一边，却有点无奈的说道：“你叫我做假想敌的时候，不就是想要我这样做的吗？最后人都给你灭了，你是不是觉得没面子了？这你也别怪我，最后剩下二十多人，你想想我要扣多少分就明白了，一下就给我扣成负分了，我还毕业吗？”
丁凡也不是不懂事，但凡是有点办法的情况下，他也不会下这样的重手，差不多就得了。
说到底，还是雷老总最坏，非要搞出一个学分挂钩，不下点狠手，最后分都要扣到负分了，丁凡要在这里蹲多长时间那？
不说多长时间的问题，光是这个面子问题，他就有点受不了。
总教官一想，好像也是，丁凡这样做，也属于是无奈之举。
虽然最后的结果，叫他很没面子，不过也说明了一点。
丁凡对于犯罪的心里，以及犯罪现场布置，有很多的心得，今后他还可以将这个本事作为一点应用。
“这一次，你们每一个人的表现，都有我们教官组，为你们做了记录，明天所有人的扣分情况，将会出现在公示榜上面，回去之后都给我写一份详细深刻的检查，明天一早每个人轮流上来做检讨，而作为你们的假想敌，丁凡同学，是唯一一个不需要写这东西的，因为他出色的完成了任务，我们会给他二十个学分作为奖励，现在解散，回去好好的反省。”
看看时间，总教官也觉得说的差不多了，在打击下去，很有可能这些学员最后八成都要申请回原单位了。
这边说的差不多就算了，剩下就看他们自己的总结了。
“总教官，我申请能不能给我调整一个单人宿舍？现在的这个情况，您将我放在他们中间，我估计随时都有可能身首异处啊！”
看着下面那些学员们愤恨的眼神，丁凡已经能才想到自己今后的学习生活会是什么样的了！
如果可以的话，最好是能给自己换的地方，当然能让自己提前毕业是最好不过的。
可总教官听了之后，却摇了摇头，脸上带着一点坏笑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面吧，这边学员都是有规定的，私自动手是要扣学分的，学分一旦扣完，马上退回原单位，打架一次扣学分三十分，他们没有这个胆子的，你就放心回去休息吧！”
打架一次，扣分三十，这不是扯淡吗？
这个总教官是不是太天真了，三十分钟有屁用啊！
这些学员身上谁没有个七八十分啊，打自己一次出出气，回头在想办法将份数都加回来就好了，谁会在乎这东西呀！
反正丁凡就觉得，在这个地方，学分是最不值钱的，他上学才几天的时间，已经加了三十多分了。
难道这些学员就会在乎吗？
反正丁凡觉得，这些学员是不会在乎这点份数的，今天不打自己一顿，他们心中的这口气，是不要想出去了。
“总教，咱们在商量一下，我看咱们这边是有多余宿舍的，要不我用学分换你看行不行，反正这些多出来的学分也没有啥用，你就当是给我行个方便好了！”
总教官往前面走了没有几步，突然转身看了他一眼：“不管怎么说，你把我手下的人全灭了，所有人的面子上都不好看，今天你挨顿打，回头你在这里也能正常学习生活了，其实对你来说，并不吃亏吧！”
看来，这个总教官，今天也是因为面子被卷了，心情有点不畅啊！
这就是诚心想让手下的学员过来收拾自己一顿了，到时候他再出来收拾残局，给所有人来一个法不责众，至于自己这边，估计连一点慰问都不会有。
这可是他自找的，他既然想要看热闹，那今天就叫他看个痛快好了。
第1104章 鲶鱼效应
既然总教官想看到他出丑，丁凡也只好满足他了。
对着他的背影，冷笑了一声，转身就往食堂走去。
操场上面的那些学员，一个个用仇恨的眼神在看着丁凡，似乎跟他有什么深仇大恨一样，这要不是现在还有教官在不远处，他们八成已经动手了。
就看这些人的状态，今天这一架躲不过去了。
等这些人都走的差不多了，丁凡不在多想了，拖着有点疲惫的身体，吃了点东西，晃悠着就往寝室走去。
当初说好的休假，本身就是一个借口，这几天不仅是没有休息，反倒是将丁凡累的够呛。
丁凡已经尽量下手轻一点了，最后也是因为时间有点紧张，他才不得不用了一点极端的手段，将这些人都淘汰出去。
他们心中的怒火，丁凡心中清楚的很，现在估计不只是想要动手打自己一顿那么简单的。
但这一劫终究是躲不过去了，这一切都是雷老总计划好的。
要是没有猜错的话，他这一次，就是想要来利用自己的优秀成绩，给这些学员加点砝码，增加他们的压力。
同时对于他们来说也是一种促进，不能叫他们一点压力都没有，那这一次的培训也太简单了一点。
这就是传说中的鲶鱼效应，他们这些沙丁鱼太不活跃了，所以雷老总才想到了利用自己这条鲶鱼过来搅动一下这潭死水。
回到寝室之后，丁凡最想做的就是先倒在床上睡一觉。
这个时候没有什么能比睡一觉更加吸引人了，这一点不只是丁凡这样想，就连这些学员都是一样的。
已经辛苦两天时间了，晚上也没有休息好，光想着这一次的案子心中兴奋了，现在一个个都困得张不开眼睛了。
可现在还要写好一份检查出来，要是写的不深刻，明天还不知道总教官要怎么收拾他们那。
这个时候能倒在床上睡觉的人，估计也就是丁凡一个了。
而且丁凡不只是回来睡觉，还是在食堂吃了饭之后才回来的，真是酒足饭饱了，就想回来倒头睡觉了。
可他想要睡觉，不代表他的几个室友就同意他现在睡觉。
“老丁，你先别睡，我有话要问你，这一次的事情，你难道就没有一个交代吗？”
王德光看到丁凡进门之后一头扎在床上，第一个就站了出来。
虽然身后的于晓波一指在伸手拉他，似乎想要劝解，可王德光这个人眼里不揉沙子，今天这件事，丁凡要是不说出个缘由来，他是不会就此罢休的。
丁凡将头转过来，看了一眼横眉冷目的王德光，一脸无奈的叹气了一声。
“老王，你是从部队下来的，你应该很清楚，服从命令这不是一句空话，演习就总要有人做这个敌人，我是假想敌，那我对你们做任何事，都是应该的，同样你不是也一样，当时手里轮着铁锹追了我两公里吗？”
说起这件事，王德光就来气，当时他在外面找了个地方，想要方便一下，没想到刚好遇上了刚刚布置了陷阱的丁凡。
当时丁凡蒙着脸，他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人，抡起边上的铁锹就追了过去。
这一追之下，就是两公里的距离。
虽然最后人没有追到，但是多少他也算是见到了嫌疑人的大概身形体态，对这个人也算是有点了解了。
可没想到，他回去之后，跟他一组的刘健于晓波却失踪了。
本来丁凡布置的那些陷阱，想要对付他还是有点难度的，他想要看出来点东西，也不是很难。
可就因为他去追丁凡了，最后导致没有什么经验的于晓波和刘健一点不费力气的就被生擒了。
当然丁凡布置的陷阱只是为了抓人，这要是真正的凶手，这会儿怕是已经血流成河了。
整个小组，王德光就是唯一的活人，其他人都在这一次调查中淘汰了，作为小组领导，这是绝对不能容忍的。
所以现在的王德光说是在对丁凡发火，倒不如说是他在生自己的气，因为一时冲动，叫自己带着的组员，身陷危险中，这本身就是指挥员的大忌。
“算了王哥，我们这一次演习，也确实有很多的不足，教官说的没有错，是我们本身就没有做好准备。”
“就是啊，虽然丁哥这一次下手确实够狠的，但不管怎么样，他终究没有下死手，也就是叫我们长点记性，真的要是遇到了凶手，这会儿我们恐怕会更惨。”
看到王德光脸色有点难堪，于晓波和刘健也开口劝了起来。
这两个人也不傻，从这一次的演习中，他们都看出了自己的不足。
他们可是刑警，身上是有配枪的，一旦被人埋伏，最后不管是不是殉职了，身上的枪都可能会保不住。
一支枪在外面产生的危害有多大，他们就算以前不是警队系统的人，也能想象的到。
所以对于这一次的事情，这两人并没有王德光那么难接受。
这个寝室里面的四个人，只有王德光是从刑警队过来的，这一次对案情的分析，本身就有点失误，最后连带队指挥的时候也失策了，对于他来说，这简直就是他人生中的污点一样，说不难受那是假的。
可他也清楚，他这个火对丁凡发，也确实说不着，就是心里憋的难受。
就在他这边还没有找到发泄口的时候，寝室的门突然被人一脚踹开了。
外面十几个人堵在了门口，怒气冲冲的看着屋里的人。
“李 长 江，你进门不知道敲门那？什么素质？”
王德光本身就一肚子火，现在被人一脚踹开了门，心中的火似乎一下找到了倾泻口，对着门口的人就吼了出去。
“王德光，我今天不是来找你的，没你的事情一边呆着去。”
“没错，我们今天是来找那个姓丁的，这一次坑了我们这么多人，怎么也要给点说法吧！”
“就是啊，就是因为他，我们现在都有写检查，这才刚见面，就给了我们这样一份大礼，说不过去吧！”
王德光才说了一句话，马上就被外面的声讨声音淹没了。
至于于晓波和刘健，这两个年轻的小伙子也没有见过这样的市面，眼看着外面的几个人都是来者不善的，这个时候最好的办法，还是找教官过来的好。
只是这个时候他们想要出门都有点困难，大门被这些人堵住了，外面还不知道有多少人那！
要知道今天丁凡所做的举动，那可是将所有学员都得罪遍了。
就算是他们这些人中，有一部分人已经想通了，可大部分人估计还是没有顺过劲儿来，这会儿就想找个人将这口气出了。
“少扯淡，学员守则你们都没有背过是不是？受训期间你们要是敢动手，你们学分都不够扣的？”
王德光还是想要维护一下同一个寝室的兄弟，可外面的这些人根本就听不进去这些。
“老子今天就豁出去了，不就是三十分吗？我今天要是不修理他，还有脸在这里待下去吗？这里没有你的事情，你要是不想被牵连进去，现在就带着你着两个人出去，等我收拾完了他，自己会找教官认罚。”
要是没有于晓波和刘健这两个战斗力几乎为零的人在，王德光说什么都不会留下丁凡一个人在这里。
现在外面还不知道有多少人，跟他们起冲突图，最后都不知道会打成什么样子。
最好的办法就是他先带人出去，想办法将这件事通知到教官那边去，也只有那些教官能镇得住这帮人了。
“一人做事一人当，你们不是来找我的吗？我看看来了多少人？”
丁凡本想先睡一会儿的，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这帮人来的还真是及时，估计自己回来的时候，外面就已经有人在看到了。
就是不知道他们准备了多少人过来收拾自己？
一边说着一边从床上跳了下来，活动了一下身体，直接走到了李 长 江的面前，歪着头跟他对视了一会儿。
“行，你小子有点种，还敢站出来，放心我下手一定会轻一点的。”
李 长 江瞪着眼睛死死盯着面前的丁凡，咬着牙好像跟他有多大的仇怨一样。
可丁凡的脸上却带着淡淡的嘲讽，轻蔑的说道：“反正我下手是不会轻的，不放倒了你们，我今天是没有办法睡觉了，为了我能多休息一会儿，你要忍着点了。”
话音未落，丁凡突然一个头槌，狠狠的撞在了李 长 江的鼻子上面，回手就是一拳打在了他的肚子上面。
这一拳之下，李 长 江差点当场就吐出来。
可丁凡就好像知道他有什么反应一样，伸手按在了他的脸上，硬是将他从寝室房间里面推了出去。
不只是他一个，就连他身后跟着的人也没有想到，丁凡动手这么突然，而且一招就见血了，下手是真的够狠的。
这些人还没有来的急反应过来，就已经被丁凡大力的推了出来。
前脚一出门，丁凡就一脚踹在了李 长 江的肚子上面，连同他身后的两个人直接撞在了墙上。
受伤最严重的就是李 长 江了，这会儿已经站不起来了，而他后面的两个人虽然撞了一下有点疼，但还勉强能站起来。
不过丁凡没有给他们时间恢复，直接冲了上去，抓住手臂就是一个大背夸，狠狠的摔了出去。
外面还跟了不少人在后面，也没有想过会突然有个人被丢出来。
整个就好像保龄球一样将后面的人都撞翻了一片，丁凡就好像一头发狂的猛虎冲进了羊群一样，直接冲进了人群中，见一个打一个，往往都是一招制敌。
打在他们的身上，虽然让他们感到疼痛难忍，却没有真的对这些人下重手，只是叫他们暂时失去战斗力而已。
一开始的战斗，丁凡对战外面的一群人，几乎是压着他们打。
可打着打着，后面的人一看不是对手，竟然有人开始找武器了，什么拖布扫把之类的全都拿上来了。
着实也在丁凡的身上留下了一些伤痕，甚至这些人也被打出来真火，有的人明明已经被放倒了，可依旧不死心，死死抓着丁凡的衣服不放，就是想给他增加一点负担。
一来二去之下，丁凡身上的衣服终于不堪重负，‘嘶啦’一声被撕开了一条很长很大的口子。
丁凡赤*裸着上半身，站在一群人的中间，身上流线型的肌肉，和一道道狰狞的伤口，无不讲述着他曾经经历过多么残酷争斗。
最为吸引人的，就是他身上那条狰狞的恶龙纹身，配上一身的伤疤，顿时将周围的人都镇住了。
第1105章 场面失控
虽然一早就知道，丁凡今天的日子会不好过，这一顿打算是少不了的。
可当他们听说了丁凡被人堵在寝室里面被人打了，对方出动了将近二十多人，这会儿已经动手了。
一听二十多人动手，几个教官顿时就有点坐不住了。
生怕这帮人下手没轻没重的，最后要是将丁凡打伤了，那就跟上面没有办法交代了。
反倒是总教官听说了这件事，依旧冷静的坐在位子上面，伸手对其他的几个教官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不用对这件事这样着急，胸有成竹的样子，好像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你们担心的是什么？不会真的以为他们动手就一定会发生什么意外吧？”
总教官端起手上的杯子，给自己倒了一杯水，重新走回位置，脸上带着神秘莫测的微笑，顺手将手上的文件丢在了他们的面前。
“知道我这几天时间，一直都在看什么吗？这是我找了不少关系，才调过来的背景资料，所有丁凡的资料基本上都在这里，你们自己看看，当年在东北的时候，他面对的敌人可不只是二十来个，还有不少穷凶极恶的亡命徒。二十多个人，虽然会让他受点伤，但也不会太严重。”
对于丁凡的实力，总教官似乎十分有信心，一点都不怕他受到什么伤害。
好像对于今天的事情，他还有点小兴奋，也不知道他这会儿到底在兴奋什么东西。
“不是总教，你看这个资料，我总是觉得里面好像有点什么问题，很多东西里面写的不是很细致啊……”
“报告，教官出事，学员寝室那边出事了，好像打起来了。”
就在几个教官相互讨论着这一次的事情时，一个学员从外面跑了进来，一脸急切冲进办公室。
看这个学员脸上的汗水也知道，这一路上跑的确实很急，难道是那边真的闹大了？
这一刻，就连之前还十分胸有成竹的总教官都有点不确定了，放下手上的杯子，连忙站起身来。
“不就是他们几个动手打架吗？他们有力气就叫他们打吧，等他们打完，我一个不少的送到禁闭室去，身上有力气没地方用吗？”
话虽然是这样说，但总教这会儿心里也不是表面上这么淡定。
就看这个学员现在的紧张样子，估计这一次的事情恐怕有点闹大了。
“不是啊教官，一开始确实是二十来个人堵着丁凡，可是现在情况变了，他们在外面已经打疯了，我出来的时候，已经有十几个人倒在地上起不来了，在不叫他们停手，恐怕要出人命了！”
这下可闹大了！
总教官丢下手上的杯子，急忙冲出办公室，撒开两条大*腿，疯了一样往操场上面跑去。
后面的几个教官也跟在后面疯了一样的追过去，只是没想到，一众教官还没跑到操场边上，就被操场上的场面吓到了。
原本还在想着，二十来个人，过来也就是壮点声势，或者吓唬吓唬放个狠话也就算了。
丁凡的身体也壮实，总不会将人打伤，一点小事而已。
谁知道，看到外面的这个场面，他差点被吓死。
跟他想象中的场面，好像完全是两回事。
现在的情况好像是丁凡一个人追着一群人打，虽然被追的人手上还拿着一些棍棒之类的东西，可他们这个时候根本就没有一点要反击的意思，反倒是惊恐万分的跑，似乎身后追着他们的是一只洪水猛兽一样。
“丁凡，你给我住手。”
总教官大吼了一声，愤怒的冲了上去。
眼看着丁凡手上抓着一个中年学员，狠狠的将那个人按在了地上，在打下去，都有可能会出人命了。
这个时候他要是在不阻拦一下，事情恐怕就要失控了。
不过此时的丁凡，好像根本听不到他说话一样，依旧挥拳暴打着地上的中年人。
总教官无奈之下，只要冲过去想要拉开丁凡。
不过丁凡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好像打红了眼，看也不看身后的教官，回手一个肘击重重的打在了总教官脖子侧面。
按说这一下的力量也不是很大，可就只是一撞之下，总教官竟然两眼一黑，昏倒在了地上。
后面的几个教官一看总教被击倒，几个人相互看了一眼，也没有时间在多说什么了，直接上吧！
这个时候丁凡明显已经打红眼了，恐怕这会儿都已经分不清人了，这个时候明显是见谁打谁的时候了，只有一个办法，就是众人一起上，先将他按住在说。
五六个教官一声怒吼，一起冲了上去，飞身而起将丁凡死死的按住在了地上。
本来以为这一次，应该能将人按住了，等到他身上力气耗尽了，这小子也就安定下来了。
谁知道，丁凡只是暂时被他们按住了一下，嘴角竟然微微翘起了一点弧度，用力的一甩头，狠狠的撞在了旁边的教员脸上。
教员没有想到丁凡会突然来这一招，刚好被撞在了鼻子上面，眼前都冒金星了。
就在他失神的一瞬间，丁凡借机从他身下抽出了自己的手臂，反手一拳打在了另一边的教员脸上。
这一拳下去，教员感觉自己的牙好像都被打掉了，也不知道丁凡这是哪里来的力气，一拳下来差点要了他的命。
可他依旧死死的抓着丁凡的手臂，他很清楚，自己一旦放手，另外两个教员也要倒霉，在想擒下丁凡那就更难了。
可他还是想的简单了，一拳之下他没有放手，丁凡竟然直接伸手抓住了他的腰带，将他整个人提了起来，奋力的甩了出去。
在教员落地之前，大声的另外两个人喊了一声：“快放手，你们压不住他。”
两个教员听了，只好无奈的放开了丁凡的两条腿，打算先躲开丁凡的攻击方向。
可丁凡没有给他们机会，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弹起，抬腿就是一招高边腿，直接踢在了教员的侧脸上，一脚将人放到在地上。
至于仅剩下的最后一个教员，还没有跑出三米远，就听到后面有人紧跟上来的脚步声。
转身一看，一个硕大的膝盖已经飞了过来，狠狠撞在了他的胸口上面。
趁着几个教员压住丁凡的时间，剩余的那些学员一个跑的一个不剩了，但凡是能跑的，现在没有人一个人留在操场上面，只剩下一个勉强能起身的教员还在。
“你们不是喜欢打吗？我今天就跟你们打个够。”
丁凡双眼充血，眼睛里面几乎一片血红，看起来异常的狰狞，好像一头愤怒的公牛一般，将嘴里的鲜血吐了出去，用脚在教官的身上踢了一下，似乎是在确定他是不是还清醒。
可很明显，刚刚他下手的一瞬间，这个教员就已经昏过去了。
眼下整个操场上面，除了丁凡之外，在没有人能站起来，而他似乎也失去了目标，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肩膀，用手摸了一下身后的伤口，一步步的走回到寝室里面。
进门之后连话都没有说，直接爬上了自己的床，眼睛一闭就这样睡了过去。
他是打完了之后回去睡觉了，可那些教官就算是倒霉了，最后连救护车都来了，将这些倒在地上的人一个个扶起来，检查了一下他们身上的伤势，重新送会了回去。
与此同时，听到了消息的雷老总也急忙的赶了过来。
确定了这些人都没有什么太重的伤，这才放心了下来。
不过这一次的事情，总教官也脱不了责任，这么多的学员参与了今天的事情，总教官一点都不知道，这可能吗？
还在昏迷的总教官都不知道，自己还没有醒过来，雷老总就已经在想后面要怎么收拾他了。
他被丁凡一个肘击打在了耳后的位置，导致了昏迷，这一觉整整睡了三个多小时，等他醒过来的时候，外面的天都已经黑了，雷老总正黑着脸坐在他的桌边等着。
“醒了？你在不醒过来，我都想用水泼你了！”
“雷老总，您什么时候来的？”
总教官一看到雷老总坐在一边，此时脸色十分难看的样子，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八成是今天教育中心这边闹出来的事情，上面已经知道了。
“什么时候来的？就你昏迷的时候我来的，整个培训中心都交给你了，你小子可好，学员暴动，就连你都被打伤了，现在还有十几个人没有醒过来那！你给我说说，你都是怎么想的？”
一想到这件事，雷老总就觉得自己一肚子的气，之前将这件事交给他，很多领导都说他欠考虑。
他当时可是担保了好长时间，这才让那些领导都放心的，这才多长时间，事情就发生了！
“我是想，这个丁凡来的时间不长，需要让他尽快的跟这些学员多磨合一下，这是男人最快的磨合方式。”
总教官一本正经的从床上站起身来，十分严肃的回答了一声。
可雷老总却对他的回答，有点嗤之以鼻的感觉，甚至翻了一个大白眼出来。
“还磨合，我叫他过来是给你磨合的吗？丁凡这个人我比你了解，他的能力什么样，就连我都摸不到底，叫他过来是给你打配合的，叫你给这些心比天高的学员加点压力，你倒好，今天事情差点都要闹出人命了。”
总教官也没有想到，雷老总对于丁凡的评价竟然会这么高。
“他这个人的能力我确实不怀疑，但是他这个人独来独往的，对于今后的工作，恐怕没有什么好处吧！”
雷老总一听这话，顿时站起身来，走到总教官的面前，眼神十分严肃的看着他，郑重其事的说道：“他当初在外面执行了好长时间的卧底任务，你知道这样的人，不可能轻易的相信其他人，他好不容易完成了任务，我不想再听道你们在有人针对他，这是最后一次，在让我知道你们乱来，肖剑你自己应该怎么做你心里应该有数！”
第1106两个巴掌
上次教育中心的暴动之后，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三个月的时间。
整整三个月的时间中，丁凡除了跟寝室里面的几个人说过话之外，基本上就没有多说过任何一句话，就好像他是个哑巴一样。
就连外面的教官见到他，都一个个躲着走，好像丁凡就是他的噩梦一样，一见到他就会想起当初在操场上面的那一幕。
当时丁凡可是将他们打惨了，一点面子都没有留下就被他打的昏迷过去了。
其实丁凡那天根本就没有失控，就是故意的，甚至当时总教官冲上来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了，但他没有丝毫留情，回手就是一个肘击，将人直接放倒了。
他就是想要通过这一战之后，叫这些教官明白，自己也不是他们没事拿来玩的。
事实上，这样做的效果，还是挺明显的，三个月的时间，不仅是没有任何人敢招惹他，就连教官都很少找他，没事尽量不找他。
哪怕是扣了他的学分，都要明白的跟所有人说清楚，这个学分是扣在什么地方的。
或许也是那一次真的被丁凡打怕了，二十多个学员加上几个教官都搞不定，就不要说他们自己了，谁会觉得身上痒痒找他的麻烦。
三月的教学基本上已经结束了，在最后的一次考试中，丁凡依旧是最高成绩，而且学分也是所有学员中最高的一个。
过几天就是过年放假的时间了，教官也想让所有学员们过个好年，提前放假叫所有人可以回去过年。
这是丁凡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在家里过年，家里的温馨，真正叫他的神经得到了一丝松弛。
可这种松弛没有持续太长时间。
因为年后，他们马上就投入了新的学业当中，每天不断的训练，还有学习新的知识，叫这些年轻的学员们苦不堪言。
就是那些老警员都有点受不了，体能上面的训练他们还能咬牙坚持，可后面的文化课上那些东西，每天都听的他们晕头转向的。
反倒是丁凡对于这些东西，应对的十分轻松，甚至没事的时候还会泡在图书馆里面，看看自己感兴趣的东西。
就这样轻松的过了一个月的时间，直到有一天，在法医课上，丁凡见到了一个自己的熟人。
秦璐！
丁凡见到这个女人的时候，差点失声喊出来。
他万万没有想到，今天能在这里见到秦璐。
这些年来，不管是在境外，还是回来之后，他一直都想找机会，在回一次东北，看看当年跟他一起经历风雨的秦璐。
两人之间虽然交流不是很多，但在丁凡的心中，秦璐给他留下了太多的回忆。
万万想不到，今天还能在这里见到她。
要不是现在是上课时间，教室里面还有很多的学员，丁凡现在都想冲上去，将秦璐抱在怀里了。
多年不见，秦璐依旧风姿绰约，就算现在年纪已经快三十了，可依旧美得叫人窒息。
尤其是身上的那种高冷的气质，叫她看起来格外的吸引人。
这大教室里面的学员们，最少有三十多个被她迷人的气质所吸引的已经找不到北了。
可丁凡越是这个时候，反倒是心里有点没底了，甚至有点不敢抬头看一眼讲台上面的秦璐。
整整一堂课的时间，他的思维都在游离天外，也不知道课上都在讲什么，好像现在很怕跟秦璐见面。
下课铃声一起，丁凡几乎是第一个冲出去的，就连之前带来的书本都不拿了，只想着能尽快离开这里。
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见到秦璐之后，心中有点想念，有很多的话想要跟她倾诉，可心中更多的还是恐惧，想要躲闪。
不过这一次丁凡还没有跑出几步，就听到后面有人在叫他。
“丁凡，我有话跟你说，你留一下。”
这个声音，根本就不用多想，一听就知道是秦璐在后面叫他。
要是在外面没有人看到的话，他也就一走了之了，可周围的这些学员还没有走出去，他现在想要走反倒是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了。
对于他来说，这倒是无所谓，可对于秦璐来说，估计后面就是流言蜚语不断了。
所以他也只能僵硬的站在了教室门口，眼看着周围学员们一脸羡慕的离开。
等所有人都走了，丁凡依旧僵在门口的位置，好像全身都石化了一样。
“你打算躲到什么时候，是不是今后都不想跟我见面了？”
秦璐看学员们都走了，这才走下讲台，将教室的门窗都关上，顺手将丁凡也推了进去。
而丁凡这时候看到秦璐横眉冷目的样子，心中竟然有点暖暖的感觉。
就秦璐现在的样子，像极了那种等丈夫回家的小媳妇儿，语气上有点质问的口吻，但更多的还是担心。
“我……这几年，你过的还好吗？”
丁凡憋了半天，也没有想好怎么面对秦璐。
明明心中其实有很多的话想要跟她说，可最后面对她的时候，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一个人能好吗？你这一走，就是将近十年的时间，有的时候我都在想，这辈子是不是看不到你了，真的没有想到，有一天还能看到你，可你却想要躲着我！”
“对不起，这些年，辛苦你了！”
要是秦璐能对丁凡说话更凶狠一点，或者干脆的上来给他两个大嘴巴，他心里还能好受一点。
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手足无措都不知道放在哪里合适了。
“我辛不辛苦，跟你也没有什么关系吧！我们是什么关系，就算我现在过得不好，似乎也用不着你来管我对吧！”
说道这句话的时候，秦璐的眼圈有点红红的，似乎有点想哭的意思。
但丁凡也从这句话中，听出了责怪的意思。
其实丁凡的心中一直都有秦璐的位置，只是当年的他，心里一直有一个人的身影存在，明知道秦璐对他的感情，可他不敢承认。
“回来多长时间了？”
秦璐看到丁凡不说话了，自己也沉默了好长时间，似乎是在调整自己的情绪。
强行押回自己的眼泪，本就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情，但丁凡看的带出来，秦璐对这一项技能掌握的十分熟练，真不知道这些年她都是怎么过来的！
“去年六月份回来的。”
“啪。”
丁凡的话才刚说完，秦璐酒毫不犹豫的给了他一巴掌。
这一巴掌打的丁凡整个人都懵了，根本就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被打。
“我……”
“你回来这么长时间，是不是根本就没有想过找我？”
丁凡本想解释两句，可秦璐似乎根本就没有给他解释的机会，伸手就是一巴掌。
随后带着哭腔对丁凡说道：“我等了你这么多年，你回来都没有想过要跟我说一声，就算是朋友，难道都不能通知我一声吗？”
“你知道他们都说你死在外面了，我当时是什么感受吗？”
“你根本就不知道，我当时感觉天都塌了，我不知道多少次夜里哭醒过来……”
这一次秦璐的眼泪似乎再也压不住了，一边对丁凡抱怨着这些年她有多难熬，用力捂着嘴不想自己哭出声音来。
按说这个时候，她最需要的就是丁凡将她抱在怀里。
可丁凡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这个时候应该做什么，整个人就好像一个石雕一样，一动不动的看着面前的秦璐，却什么都做不了。
“这些年，辛苦你了，你应该也结婚了吧！不知道谁这么好运气，能娶到你这么好的妻子。”
丁凡紧张的半天不都不知道说什么，最后也不知道是哪一根神经搭错了线，稀里糊涂的就从嘴里冒出了这么一句话来。
当然他也为此而付出了代价，一个响亮的耳光直接抡在了他的脸上。
秦璐被气的夺门而出，一边哭一边跑，将丁凡一个人丢在了教室里面，依旧保持着刚刚被打的姿势。
难道是刚刚这话问错了什么吗？
丁凡自认为好像没有什么过分的吧！
按说自己今年都已经二十九岁了，秦璐应该也是差不多的，这个年纪的男人不结婚，或许可以说是在忙事业。
他还能说是国家需要自己，只能等有空余时间的时候在说。
可一个女人，这个年纪还不结婚，外面的人估计都要说闲话了。
自己这样问，似乎也没有什么问题呀！
就在丁凡还在为此上脑筋的时候，肖剑从外面推门走了进来，看了他一眼，摇着头叹了一口气。
“我终于明白了，我表妹说的那个负心汉，其实就是你呀！”
负心汉？
丁凡往身后左右都看了一圈，似乎整个教室里面也就是自己了。
难道肖剑说的这个负心汉是自己吗？
“没错，我就是在说你，我表妹就是秦璐，这些年她一直都在等着你，一个人带着个孩子，等一个人回来，就算是外面都说这个男人已经死了，她依旧不相信，咬着牙坚信着那个人一定会回来，想不到最后那个男人竟然问她嫁人了没有！真是一个天大的讽刺！”
丁凡这才明白，难怪秦璐最后哭的那么伤心。
就是因为自己这个臭嘴，竟然一不小心戳到了她的伤心处。
“我……我没有讽刺的意思，只是我……”
一想到这里，丁凡就连说话都有点不利索了。
“行了，你也不用在跟我解释了，反正你伤害也不是我，而是我表妹，想要弥补的话，今后对她好一点，我之前确实有点针对你，那是因为我替我表妹觉得不值，现在我依旧这么觉得！”
肖剑的话说完，转身就离开了。
可他说的话，听的丁凡有点发懵。
前半句好像还有点根据，勉强知道他说的什么意思，可后面的话，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啊？
什么叫时间不多了？
难道是秦璐的身体出了什么问题？
还是说，秦璐的家里终于要对她施压了？
种种缘由不断的充斥着丁凡的大脑，就因为肖剑刚刚的那一句话，他一连失眠了几个晚上。
第1107当年的悬案
秦璐这些年，在国内一个人带着孩子，想来过的一定很苦。
丁凡回来之后，也就是见到了她那么一次，从那天之后，他就一直想要在跟秦璐见一面，可总是找不到人，他甚至想过要找肖剑问问看。
只不过肖剑似乎对他抱有很深的成见，跟他也不愿意说起他表妹的事情，每一次找上他的时候，两人大多都是不欢而散。
丁凡想要在见秦璐的事情，也就是一直被耽搁下来了。
一转眼的时间，一个月就这样过去了，丁凡整天浑浑噩噩的过着淡然无味的生活，每天最为期待的课程就是法医理论课。
可从那天之后，法医理论课程的老师就换人了。
为此不只是丁凡有意见，就连不少学员都有对此产生了不满，不止一次的跟教官反映过，希望将老师在换回来，还是之前的秦老师上课方式更加能叫他们接受。
可这件事反应了之后，直接就被无情的打回了。
老师被换了，甚至不少学员都在暗中埋怨丁凡，觉得这件事都怪他，那天他留下跟老师说了几句话之后，老师就在也没有来过。
挺漂亮的老师，就因为跟丁凡说了几句话之后，就在没有见到人，一定是他得罪了老师。
谁不想有个长相好看的老师来上课呀！
不管讲的好不好，至少看见也觉得心情好不少不是！
现在好了，老师也换了，听说原本就是借调来的，现在人家调走了，想见也见不到了。
就连丁凡也为此而烦恼了好长时间，直到有一天，肖剑将他叫去了办公室，将一份档案袋丢在了他的面前。
“五年前的白云县灭门案你听说过没有？”
丁凡看了一眼面前的档案袋子，在脑海中回忆了一下之前听说的东西，微微点了点头。
“知道一点，也是听人说的，还像是一家五口人一天之内被人杀光了，仅剩一个七岁女童，因为在亲戚家里，躲过了一劫。”
五年前的时候，丁凡还在境外那，对这个案子说实在的了解也不多。
只是听同一个寝室里的王德光说过这件事，好像这个案子，当时就发生在他隔壁地区的，说是当时震动挺大的，为了查这个案子，专门抽调了不少的人手过去，专门组成了专案组。
可调查了将近三个月的时间，这个案子最后都没有一点眉目，最后这个案子好像被列为悬案，一直到现在都没有结案。
肖剑今天也不知道是咋了，突然说起了这个案子，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难道是想问问自己对这个案子有什么看法，作为一点意见，给那些还在努力侦破的同志们一点提醒吗？
“你面前的这份档案，就是白云县灭门案的详细资料，你不是一直都想提前毕业吗？我也看出来了，你在这里也学不到什么东西，这里教课的东西，基本上你都会，叫你留在这里也是浪费时间，干脆就给你提前毕业好了。”
有这么好？
提前毕业这可是丁凡一直都想的好事，说实在的，他早就有点想走了。
只是上面领导都安排他过来了，他自己要是走了，总有点说不过去不是！
现在终于有了机会跳出这个火坑了，到也算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情 。
可随之而来的一个问题，就是丁凡现在不知道自己是以什么身份过去调查的！
“我今后的工作，不会就调到白云县去吧？”
好不容易从东北调回来，难道转手又给自己调去白云县吗？
听说好像是个沿海城市，丁凡本来还想今后的工作会调到老家这边来，今后跟家里人见面也不会太吃力了。
想不到上面的领导就这样将自己下放了，真是有点出乎意料啊！
“想什么那？谁说调你去白云县了，人家那边也没有你的位置，你这一次是以特别调查组的身份过去，除了你之外，还可以带几个人一起，人员你自己挑选出来，回去好好想想，回头把名单给我送过来就行。”
丁凡一听，眼珠一转，马上就来了精神，凑到肖剑的面前，小声的问了一声：“人员我是不是可以随便选？那我是不是可以选你表妹呀？”
“滚！”
就这样，丁凡被肖剑一声怒吼赶了出去。
可肖剑只是将他赶了出来，并没有说不能选秦璐，看来这件事还是有门儿的。
手上拿着档案袋，回到寝室里面，随手就将里面的东西拿了出来，一份份的仔细看了起来。
正巧王德光也从外面刚刚洗漱回来，在丁凡的手上扫了一眼。
平常丁凡看的东西，王德光是从来不会感兴趣的，毕竟跟他们的课程基本上是没有关系的，而且大部分都是外语原著的那种书，他看了也看不懂。
但今天丁凡看的东西，他只是在上面扫了一眼，就被他手上的东西吸引了注意力。
“这不是白云县的那个案子吗？”
王德光将手里的东西，随手就丢在了一边，双手在身上擦了一下，除去手上的水滴，拿起丁凡摆在桌上的资料就看了起来。
一说到这个案子，原本趟在床上的刘健赶忙坐了过来，伸着头也想看看。
就是一向冷静的于晓波都免不了伸着耳朵在听着，只是没有他们两个表现的那么直接。
看来这个案子，当初在国内还是引起了很大轰动的，这是人人都知道这个案子，一听说这个案子，都对此充满了好奇。
“这个案子上面不是已经列为悬案了吗？我听说这个案子，当初侦破的时候废了好大的力气，最后一点线索都找不到，后来案子也就悬着了，这档案怎么在你的手上啊？”
看来王德光是真的对这个案子十分上心，明明不是他应该管的事情，里面的内部情况了解的还挺清楚的。
“你对这个案子还挺关注的，这事上面给我的考试，只要我破了这个案子，我就能毕业了，所以这个档案就在我手上了。”
“毕业？现在就毕业了？”
王德光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坐在一边的刘健就好像被人踩了尾巴一样，差点跳起来，两眼放光的看着丁凡，就差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不是你跟着傻笑什么，这是老丁要毕业了，又不是你毕业了，看你那个德行。”
王德光翻了一个白眼，注意力依旧放在档案上面，似乎他更加在意的还是这个案子。
可刘健就好像没有听见他的话一样，晃悠着蹭到丁凡的身边，双手抱着他的胳膊，死死的抱着不愿意松手，一脸贱笑的看着，看的人都有点浑身发毛了。
“你干啥，笑的这个恶心。”
丁凡有点嫌弃的伸手在他脸上推了两下，生怕他会将口水粘在自己的身上。
“他是想跟你走，苦日子熬不住了！”
于晓波靠在床上，手上拿着厚厚的一本书，还在翻看着，轻笑着对丁凡说道：“一般这种案子，就算是上面放下来，也不会只安排一个人过去，最少也是一个小组分队。胖子就是在打这个主意。”
“你怎么知道的，我还是今天才刚刚知道这件事的！”
丁凡有点皱眉的看着他们，完全没有想到，这里面似乎还有一些自己不知道的东西。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这件事基本上大家都知道啊！我来这里就是为了这些悬案来的，我们这些人，最后成绩优异的人，那是可以进特别调查组的，专门针对的就是这些有难度的悬案，以及一些特别的案情，你的成绩是没的说了，上面已经提前就给你任务了，搞不好这个第一小组就是你带头了。不管怎么说，这个小组必须有我一个。”
闹了半天，原来这些消息，是所有人都知道了，就自己一个人是不知道的。
在看看刘健和于晓波这两个人，明显是一早就知道这件事了。
“老王要去，我知道是对这个案子有兴趣，胖子你是几个意思啊？平常也没有看到你对案子有兴趣啊？”
丁凡挣扎着从刘健的怀里将手臂拉扯了出来，有点嫌弃的将手上的口水擦了两下。
刘健被说的有点不好意思，尴尬的笑了两声，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出来，于晓波就先开口了：“他不是为了案子，主要是为了自己的肚子，食堂的饭菜一向都没有什么油水，这货早就已经受不了了！”
“滚蛋，二椅子，你不掀我老底儿会死啊？这是提前毕业的好机会，你别说你不想去啊！我可不相信你小子能坐得住！”
这两个人认识的最早，平常斗嘴已经成了一种习惯，在寝室里面简直就是两个活宝一样。
可不得不说，这两个人也是两个难得的人才。
整个培训中心这边，除了丁凡之外，还真的没有人在计算机方面，能比得上他。
当然这方面丁凡也算是高手，但这东西他也是因为接触的早，换做是同一样的起点，他都不一定能比得上。
除此之外，这个小胖子，还有一招绝技，就是所有他看过的通缉令，都能过目不忘。
当然不是说那些详细的信息，而是在相貌方面。
只要是他见过的脸，基本上他都能记得。
这一点对于丁凡来说，还真的是挺有必要的。
至于于晓波，丁凡也没有想过要放下。
这个小子号称活地图，方向感好的吓人，而且精通特种驾驶。
在这方面，他可以说是仅次于丁凡的。
至于王德光就更加不要说了，这是个多功能的好手，有他在抓捕方面就不成问题。
加上王德光在盯梢跟踪等等方面的专业能力，丁凡还真是找不到理由拒绝他。
说白了，这一次的任务接手之后，丁凡就已经想过了，寝室里的这三个家伙，他是一个都不想放。
虽然单个拿出来，不一定能行得通，可这些人一旦联合在一起，产生的能量绝对不是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简单的。
所以这一次的任务，丁凡毫不犹豫的就将这三个人算进去了。
第1108灭门惨案
第二天一早，丁凡就将自己想要的人一个不少的写了一根清单交了上去。
不过肖剑看到这个名单之后，脸色变得有点不好看了。
丁凡选出来的人，可以说各个都是他想要留下的人，这些人本身都是他想分到各个分队里面去的人，今后用来平衡各组的能力。
可丁凡到是省事了，一下就将人选出来了，早知道就不将他们几个分在一个寝室了。
要说丁凡要的人中有秦璐，这一点他还是能想通的。
毕竟他跟秦璐之间的关系，他是早就知道的。
虽然有点目的不纯，但秦璐的能力那是完全拿得出手的。
就算是有点不愿意，可只要他开口选了，自然还是要给他的，可这剩下的三个人，他是真的给都有点肉疼了。
看到肖剑一脸肉疼的样子，丁凡的心里简直已经偷笑了，当然最开心的还是能跟秦璐一起出任务，这一点才是他最感到兴奋的。
这都好长一段时间没有看到秦璐了，总觉得她这两天看起来好像有点憔悴了很多，而且消瘦了不少。
要是身边没有多余的这几个人，丁凡是多想跟身边的秦璐好生聊聊。
不过秦璐是注定不会对他有一点好脸色了，反倒是跟其他人多少有点话可以说，就是对他整天寒着一张脸。
五人小队集合完毕，直奔飞机场而去，可见这一次的事情，上面领导有多么重视了，就连这一次的车辆都专门给准备了，出行都是直接坐飞机。
这里面除了丁凡之外，其他人还是头一次做飞机，以前也就是听别人说说而已，坐在飞机上面一个个兴奋的东看看西看看，对什么都充满了好奇心。
只是飞机一起飞，他们的噩梦就开始了，那可真是吐得昏天黑地呀！
也就是秦璐稍微好一点，毕竟是学医的，对于这种不舒适的情况，很快就能调整过来。
几个小时之后，飞机终于着陆了，但是看看着三人的情况，估计今天算是别想继续出发了，只能先找一个酒店叫他们休息一下了。
第二天一早上，一行人重新出发，这一次当地的警局专门给他们安排了车辆，还给他们安排了配枪，对这一行人那是客气的要命，看来也是对这一次的案子犯愁了好长时间了，对这些上面安排下来的人，那是抱着很大的希望了。
一行人开车行驶了三个多小时之后，终于赶到了白云县。
这还是有于晓波在开车，要是换成丁凡来开的话，估计都不知道要多长时间赶到了，毕竟对于路径不熟悉，真是他的死穴。
车子刚刚开到县局，局长胡振涛就已经在大门口等着了，一看到车子开进来，笑的脸上皱纹都舒展开了。
“您就是丁组长吧，欢迎各位领导，想不到各位这么快就来了。”
胡局长估计之前也不知道丁凡长什么样，伸手拉着王德光就晃个不停，想来也是觉得能当组长的人怎么也是个老刑警了，年轻人应该不太可能。
搞的王德光一脸的尴尬，半天都不知道应该说点什么，只能眼神求助的看着身后的丁凡，希望他们尽管出来说句话。
只是丁凡还没有说话，刘健就当先走上前帮他解围了。
“胡局长是吧，他虽然长得有点着急，但是他还不是我们组长，丁组长在那边。”
刘建一边说着，一边偷笑指了一下丁凡。
胡局长这才反应过来，急忙走到丁凡的面前，眼看着估计他又不知道要说点啥了。
不过丁凡明显不太想听，更多的还是想要问问这个案子的具体情况。
“胡局，咱们长话短说，这个案子的情况，能不能找人给我们介绍一下，毕竟我们都是头一次来，虽然知道一点关于这个案子的情况，但详细的东西，档案上面写的终究不够直观，所以我们需要胡局帮忙找一个熟悉这个案子的人。”
丁凡现在需要的就是对这个案子最直观的判断，很多东西是从档案上面没有办法看清楚的，所以现在迫切的需要一个人，能够清楚的给众人讲述一下这个案子的具体情况。
“没问题，我之前就已经准备好了，这是老赵，我们这边刑警队的大队长，这个案子之前就是他在跟的，他做事十分细心的，这件案子，他可以帮你们讲解的十分清楚。”
看来这个胡局长也是个聪明人，早就已经想好了丁凡来了之后会需要什么。
甚至就连向导都提前找好了，这倒是方便了很多。
“那后面就麻烦赵队长，现带我的组员们，找个办公的地方吧，半小时之后，咱们开个会，相互认识一下，顺便也给我们介绍一下案子的情况。”
一行人一边往里面走，一边相互聊着，就在这个时候，丁凡突然感觉身后有人在拉自己的衣服。
转身一看秦璐眼神冰冷的正在看着他，好像有什么话想要跟他说似的。
“怎么了？是有什么事情要跟我说吗？”
“我之前就想问你了，只是之前身边有人在我不方便，这个案子已经过去五年了，尸体都已经火化了，按说你这一次根本就没有必要带着法医过来的，可我听说你这一次点名要我过来，我想知道原因是什么？你觉得我很闲吗？”
原来是为了这件事，难怪之前这一路上，秦璐总是有事没事的看自己一眼，一脸欲言又止的样子。
看来这件事要是不能跟她说明白，她恐怕会一直给自己甩脸色了。
“我知道尸体已经完全火化了，叫你来也不是为了做尸检的……你听我说完，我是想要你帮我分析一下这个案子已经出来的尸检报告。”
这个案子明面上看起来，好像并没有太多的疑点存在。
但是线索却少的可怜，尤其是现场留下来的东西，实在少的有点叫人意外。
而尸体上面就更是这样了，除了伤口判断之外，并没有太多的东西。
所以丁凡希望这一次带着秦璐过来，主要就是想叫她将之前法医出具的尸检报告从新分析一遍，看看里面有没有什么模糊不清的地方，或许是因为当初的技术以及设备限制，导致的问题，一样样的找出来，尽可能的将这个案子重新推导一遍。
如果现场没有什么变化的话，那自然是最好的，到时候还能在看看当初的现场，重新做一下案情重演，对这个案子也算是有点帮助的。
秦璐在听了丁凡的话之后，也陷入了沉思当中。
想想其实丁凡的说法也是有道理的，当年做好的尸检报告，确实有可能存在一些问题。
只是当年检测不出来的东西，现在的设备都能重新做鉴定了，要是尸体还在的话，兴许能发现一些什么。
“姑且算你有道理。”
秦璐想了一会儿，有点气鼓鼓的就转身跟了上去，完全将丁凡丢在了身后。
丁凡看着秦
璐进去了，这才摇了摇头，跟了上去。
胡局长给丁凡准备了一间最大的办公室，看起来好像是一个临时的房间刚刚收拾出来的。
不过这也算是不错了，刚好这里比较安静，空间也大，方便他们在里面商量事情。
刘健手上抱着自己的宝贝手提电脑，坐下之后就开始调试这东西了。
听说这是上面特批给他的，好像挺贵的设备，他还是第一批拿到这东西的人，这几天把他兴奋坏了，就是睡觉都要抱着。
至于于晓波就简单了，手上拿着一份当地的地图，看的十分仔细，好像是打算将地图都记载脑子里面。
说实话，丁凡还真的相信他有这个能力，对于他来说这就是一种爱好。
可对于别人来说，这个爱好是真的有点够变态的。
至于王德光这会儿正在摆弄刚刚到手的配枪，双手飞快的将手枪拆开，然后用力的擦拭枪管等零件，说是为了更加熟悉这只手枪，用到的时候，不会出现意外。
整个团队中，好像就没有一个是正常人，现在唯一比较算是正常的，也就是秦璐了，这会儿正手上拿着法医报告，不断在中间找出问题所在，然后记录在本子上面。
“好了，大家抬个头，请赵队长给我们说一下这个案子的情况，胖子记录。”
丁凡坐在椅子上面，对众人说了一声，然后伸手示意了一下赵队长，请他上前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件案子的情况。
这个赵队长是个老烟枪了，从见面开始到现在，手上的香烟基本上就没有停下过，直到丁凡叫他了，这才将香烟灭掉。
“各位领导，我说一下这个案子的情况。案子发生在五年前，八月二十五号，报案人是死者徐丽的姐姐名叫徐铭，当时带队的人就是我，当我们赶到现场的时候，现场有五名死者，两个老人，一对小夫妻，还有一个孩子，案发地点在花园路东路段的小五五金店，死者身份分别是徐文山和郭翠华这对老夫妻，还有徐丽和周小五夫妻俩，外加一个十二岁的孩子，是徐丽夫妻俩的大儿子。”
赵队长刚刚说完这句话，脸色似乎有点难看，似乎又想起了当时在现场的情景，就连呼吸都有点困难了。
估计是这些年当警察的他也没有见过这么凶残的杀人现场，想想当时他的年纪似乎也不是很大，一定是给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一家五口人，全都被人杀死，这应该是仇杀的可能性更大吧？”
赵队长的话才刚刚说完，坐在一边的王德光就率先开口了。
只是这么明显的问题，问的实在有点没有必要。
人家也不傻，这么明显的东西当初不可能没有查过。
“这一点我们一开始也想过，只是徐老先生以前是学校的老师，以前是知青过来的，我以前还是他的学生，在当地可以说是德高望重，这对老夫妻在当地的名声一向很好，至于徐丽和小五这对夫妻两个就更没的说了，周边只要是提到这对小夫妻的人，就没有不竖大拇指，家庭也十分和睦，小生意做得也不错，家底算是比较殷实吧！”
从表面上来看，这个案子，似乎不是很复杂，被害人应该属于那种社会关系十分简单的家庭。
在外面基本上不会跟人结仇，可不是仇杀的情况下，会是什么人对这一家五口人下这样的狠手那？
就连小孩子都没有放过，看起来好像就是想要灭人满门的意思！
第1109章 噩梦缠绕
五年前的八月二十五日，基本上就是这一年中，最难熬的一段时间了。
白云县属于沿海城市的一个小县城，每年的这一段时间，都是外面天气最为炎热的一段时间，高温伴随着的海风，总是给人一种空气都要融化了的粘稠感，就好像身上的汗水从来都没有停下过一样，时刻不停的流汗。
这个时间一般来说，工厂和学校都会休假一段时间，生怕有人因为天气的原因，大量流汗导致身体出现什么问题。
不仅是人不会在街面上到处走，哪怕是外面的流浪猫狗都躲在阴凉的地方，尽量不想露出头来。
可就是在这样的一个天气下，最热的一个时间段，公园路东段的一个门市房里面，传出了一阵凄厉的惨叫声。
十几分钟之后，警察赶到将整条路几乎都封锁了。
那一年，赵队长三十岁，三天前他才刚刚过了生日，刚好也是他从警刚刚十年整，同事们还给他办了一个小庆典。
这才几天的时间，他就遇上了他这一辈子都难以忘记的场面。
三层小楼里面，到处充斥着鲜血的味道。
就连他这样的老刑警见到这样的场面，都有点控制不住身体，胃里的东西不断的翻涌，被周围的鲜血味道充斥着鼻腔，那种难受的感觉，他至今都清楚的记得。
至于那些新来不长时间的警员，这会儿连大门都没有进去，就已经在外面找地方吐了。
当时只有法医带着口罩在里面走来走去，将里面的尸体第一时间做了处理，然后将尸体搬出来，血腥味整整散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房间里面才勉强能进人。
可当他走进现场的时候，依旧被眼前的景象震惊的半天都说不出来话。
赵队长以前其实是不抽烟的，也就是因为这一次的案子之后，他总是在鼻子里面闻到血腥味，所以才特意开始学着抽烟，就是为了利用香烟的味道，尽量清除鼻子里面的那些残留的血腥气。
这一抽就是五年的时间，彻底将他变成了一个大烟鬼，手上几乎从来不会少了香烟的存在。
这一家五口人中，有他当年的老师，也有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还有那对每次他路过这里的时候，都会跟他亲切打招呼的小夫妻俩。
他曾经对着五具尸体发过誓，这个案子，他一定要破，一天不破案，他就一天不离开这个警局。
这五年来，他几乎是每天都要在这个小五金店门前站立良久，就好像在跟里面的人说话一样，不少同事都说他是不是魔障了。
可赵队长却面不改色的对身边的人说，自己就是魔障了，因为那个杀人凶手，他早就已经着了魔，只要这个案子没有破，他这个心结就永远都不会好起来。
为此，家里人没有少劝过他，甚至局里的领导都想过无数办法，尽量将他调出这个专案组，乃至放假叫他到外面转转，可他从来没有一天放弃过。
直到现在他的清楚的记得，他的老师，当时就躺在二楼的走廊里面，身上被人捅了五刀，身上的鲜血几乎都流干了。
师娘的尸体就在房间的床上躺着，死的时候，眼睛瞪得大大的，似乎是在呼喊，可胸口处的致命一刀，不仅断了她的生机，同时也将她生前
最后一句话压在了嘴里，鲜血几乎是喷溅出来的，四周的墙壁上到处都是。
最叫他受不了的，就是那个十来岁的孩子，是被人活活掐死的，脸色都变成了酱紫色，面前还摆放着书本，显然灾难来临之前，他还在写作业。
每天晚上赵队长都会被噩梦惊醒，想着当初那些他熟悉的人，死前眼神中的惊恐。
他一生中，最想侦破的案子，就是这一次，从未有过的迫切。
可他痛恨自己，因为面对这个案子，他真的感觉到了无能为力，他已经拼尽全力去找了，可依旧没有一点线索。
“报案人，是死者的姐姐？赵队长还记得当时，报案人是怎么说的吗？”
听着赵队长讲述着当年发生的案子，一行人坐在办公室里面，心情也变得十分沉重。
甚至整个办公室里面，都有一种十分悲愤的气氛不断的回荡着。
只有丁凡依旧冷静，看着手上的几张照片，心中不断的做着各种分析。
可最后赵队长似乎情绪已经有点失控了，逐渐的靠近崩溃的边缘，丁凡这才开口打断了他的话。
被丁凡打断了回忆的赵队长，逐渐的冷静了下来，回想了一下当时询问的情景。
“我记得，当时徐铭跟我说过，原本她是跟徐丽订好了，要过去帮忙搬家的，案发当天，她在家里等了一上午的时间，也没有见到妹妹过来，当时她还没有当回事，只是想着，上午可能有客户上门了，一时间忙忘了，并没有想那么多，可中午的时候，妹妹家里一个伙计找到了她，说是今天去了店里，但是店里没有开门，之前就说好了今天他把货车开过来，就开始装行礼的，结果到了才发现，老板好像没有在家。这两个人一对时间，这才觉得有点不对劲儿，直接赶到了现场，这才发现人已经……”
看来这个案子，是真的给赵队长留下了太深刻的印象了。
已经过去了五年的时间，可他对这个案子的所有细节，似乎一点都没有忘记，任何信息他都能如数家珍的记在脑子里面。
“这样吧，赵队长，这件案子的报案人，现在还能不能找到了？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能将当时所有跟这个案子有关的人，都找出来，希望他们还能像你一样，将这个案子的所有细节都记得清楚，对于我们后面的案子分析，会有一定的帮助。”
丁凡算是看出来了，只要是一说到这个案子的情况，赵队长多少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
这对案子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还是找当事人来说，相对能更加的客观一点。
只是赵队长听了丁凡的话之后，似乎有点不太高兴，认为这是在怀疑他的判断，脸色变得有点不好看，伸手就想往口袋里面抓。
丁凡看到了他的动作，当先从口袋里面掏出了香烟，递给了他。
“赵队长，先不要误会我的意思，首先我没有一点不相信你的意思，其实我也看的出来，对于这个案子你付出了太多的心血，可这么多年来都没有一点线索，我们只能换一个思路来调查，你所说的东西不是说就有虚构的成分，只是你对案中的被害人，有太多的感情在里面，我想知道的是更加客观的东西，最直接的还原当时在现场，您明白我的意思吗？”
对于这个案子，丁凡没有一点私心，也没有一点怀疑别人的意思。
这一点赵队长自然是明白的，只是他心里依旧有点转不过来这个弯。
听了丁凡都这样说了，他自然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点点头答应了下来。
搞定了赵队长这边的情绪，丁凡转身走到了刘健的身边，伸手拍了他一下。
“胖子，现场平面图。”
刘健点点头，站起有点肥胖的身体，手上个拿着一个小幻灯片，走到幻灯机的旁边，打开了之后开始播放里面的东西，然后走到幕布的边上。
“这是我找来的平面图，整个小五五金店的三层楼房间的格局都在这里了。”
丁凡看了一眼整个平面图的大概情况，计算了一下内部的大小，有点吃惊的看了一眼旁边的于晓波。
丁凡跟他们这段时间几乎每天都住在一起，他的一个动作，这些人顿时就明白了什么意思，这点默契还是有的。
“房屋的内部空间不小，上中下三层，估算一下，差不多有有一百五十平左右，最下面的一层应该是用来出售商品的，上面的两层是用来住人的吧！”
“这房子其实是后来改建的，没有你说的那么大，最下面一层有六十多平，中间是三个房间，加在一起也就是五十多一点，最上面是临时搭建的，不到二十平米，小吴夫妻俩临时住在上面，因为家里的房子刚刚才大修了一下，暂时在住在这边的。”
看来，赵队长了解的也不只是这个案子，听他的意思，好像对这一家人，熟悉的有点过了。
“赵队长，你还记得当时，被害人的尸体都在什么位置吗？胖子，把图中的死者位置，做一份详细的分部图纸。”
“没问题。”
赵队长点点头，伸手拿着笔走到幕布的边上，伸手将五具尸体的位置，分别画了出来，并且详细的在这些尸体的身边标注了名字，甚至还有一些跟现场不符的位置也做了一点改动。
等赵队长这边都画完了之后，丁凡才走到秦璐的身边，小声的对她问道：“法医报告上面的东西，你能分辨出这五个人死亡的顺序吗？”
秦璐快速的翻看着手上的法医报告，最后翻了一下眼睛，瞪了丁凡一眼：“死亡时间这上面都只是一个大概的时间，加上当时的气温很高，当时的条件明显做不到这一点，就算是现在也不可能将时间精确到一分钟之内的程度，你是在拿我开玩笑吗？”
丁凡被秦璐怼了一句，似乎对此并没有什么不高兴的，依旧面色如常的走到王德光的身边。
“有想法吗？”
王德光皱着眉一直都在看着面前的赵队长，被丁凡这么一问，似乎被他吓了一跳，最后只是伸手在找队长的身上指了两下。
王德光的动作虽然含蓄，可坐在他身边的人谁没有看到啊？
一个个都将眼神落在了赵队长的身上，就连秦璐似乎也有点怀疑的看了一眼。
唯独是丁凡对这个人并没有一点怀疑的样子，还站在他的身边，相互讨论着房子里面的结构，似乎想要了解这个房子后来改变了多少。
反正说来说去，似乎都跟这个案子的关系不是很大，搞的众人一头的雾水。
第1110章 令人不解的疑点
从一开始这个赵队长在给众人描述这个案子的时候，丁凡也有点怀疑他，毕竟五年前的案子，所有细节都记得这么清楚，确实有点说不通。
要说赵队长跟死者之间，有点师生感情在里面，到也不是完全说不过去。
学生知道自己的恩师家里遭了难，这个时候站出来帮忙，甚至调查案子，想还给死者一个交代，为此付出了很多，这些都说的通。
可有一点好像有点不对劲儿，丁凡看的出来，这个赵队长似乎对这个案子中的被害人，有点不一样的感情。
能将这个案子中的每一丝每一毫，分毫不差的记在心里整整五年的时间，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换个人或许可以这样做，但他可是刑警队的队长，他手上就没有别的事情做了吗？
难道自从五年前的案子开始，后面的五年时间，他就没有在接手过任何的案子？
对于这一点来说，丁凡心中却是有点疑虑。
可要说这个赵队长跟这一次的案子有点什么关系，好像也不是很可能啊！
如果这个案子真的是赵队长做的，估计他也不会将这些东西记得这么清楚了，说的这么清楚，万一被人查出了什么东西，他的一切都毁了。
都过去五年的时间了，他就算是说错了一点时间上面的东西，其实也不是完全不能理解，可时间只要是稍微错过了一点，后面的调查可就困难了，失之毫厘差之千里呀！
简单的了解了一下案子的情况之后，丁凡就将手上的东西全都收了回来，所有的资料全都暂时锁在这个办公室里面，另外联系一下死者的家属，明天到局里来一下，有些事情需要详细了解。
送走了赵队长之后，丁凡也给王德光交了一个任务，叫他跟于晓波一组，明天就到现场走一趟，记清楚从警局到现场的详细时间，然后绕着现场转一圈，以案发现场为中心，半径三公里之内所有的建筑，做一份详细的情况报告，明天一早，在跟赵队长找找当时现场隔壁的邻居。
当年那些邻居是不是还在，暂时还不好说，毕竟隔壁死了人，是不是有人还住在哪里，谁都不能保证，只能明天问问赵队长才知道。
刘健就简单的多了，将这边的所有资料都整理好，另外将警局这边最近五年之内的所有档案都整理一遍，看看有没有相似的案件发生过。
毕竟这一次的案子，可是恶性案件，一次杀了一家五口人，这样的凶手除非是意外型犯罪，不然以前一定会有相似的案子发生过。
其他人都安排好了，也就剩下秦璐了。
但丁凡似乎已经将她忘了，所有人都有任务，只有秦璐这边一点交代都没有。
“我做什么？”
秦璐看了丁凡半天，也不知道他后面对自己有什么安排，等了半天也不见他开口，也就只好自己开口问了。
谁知道，丁凡被她问的竟然有点愣住了，看了看她手上的尸检报告，点点头说道：“你手上的法医报告，都搞定了吗？我需要你模拟一下死者当时的生理状态，也就是说，根据你的经验，构想一下死者当时的状态，就按照你现在手上这份尸检报告来做，明天我会找胡局安排一下，找找当年负责这个案子的法医，跟你当面说一下当年的尸体状态，到时候你将模拟的数据等等交给胖子，他知道要怎么做。”
秦璐将手上的资料用力的一扣，站起身来走到丁凡的身边，拿起他面前的照片随手贴在提示板上面，指着其中的年老者。
“现场第一男性受害人徐文山，遇害时年龄五十七岁，身中五刀，四刀在腹部，还有一刀在胸口的位置，刀口十分粗糙，在肌肉的伤口上面有很多外翻的痕迹，凶器边缘的位置，应该是有破损缺口的，另外伤口长短不一。”
丁凡点点头，伸手拿起桌上的本子，伸手在旁边的 王大光身上推了一下：“你看这个伤口，像不像是凶手，慌乱之下用刀戳在被害人的身上那？”
王德光抻着头看了一会儿，点点头，还伸手在自己的身上做了一点比对。
“确实有点像，第一刀应该是扎在了胸口的位置，这一刀应该还不是完全致命，老人被这一刀戳在胸口的位置，一定会有一定的挣扎，所以凶手随即用刀狠狠的扎在了被害人的腹部，直到最后被害人在没有反抗的力气了，这才停下。”
丁凡也是这样想的，这一点上，两人的想法基本上差不多。
可杀人的循序，丁凡就觉得有点不对劲儿了，按说这老人被杀的时候，不可能一点反映都没有，难道被人一刀捅在了身上，他不发出一点声音吗？
“徐文山死亡的位置，距离郭翠华死亡的位置有多远？”
丁凡看了一眼刘健手上正在制作的平面图，伸手做了一点简单的测量。
整个二楼的面积好像也不是很大，两个房间之外，就是一条不宽的过道了，也就是不到三米远的距离，这点地方，用不了太大的声音，房间里面的人应该就能听到了！
“确实有点古怪，根据当年的档案记载，郭翠华死亡的位置，还在房间里，距离徐文山死亡的位置，直线距离也不到五米远，中间也就是隔着一堵墙，看她死亡的姿态，老人死亡的时候，恐怕未必睁开了眼睛，眼角的位置还有一些眼眵，应该是在睡眠状态下，朦胧中被人一刀戳进了胸口，双眼猛的睁开，可身体却没有什么反抗的力量。”
秦璐一边说着，顺手将另外一张照片贴在了一边。
这第二个老人，死的就相对简单了一点。
被凶手一刀戳进了胸口，导致了肺部大量灌进血水，窒息而死。
秦璐的一句话，彻底叫丁凡这边安静了。
这个案子的分析才开始，似乎就已经卡住了，里面有太多的想不通的地方了。
说实在的，丁凡之前遇到了的案子不少，可是这种灭门的案子，一般很少见到，甚至很少听说。
或者说，就算是有凶手想要犯下这样的案子，都有点困难。
毕竟一家人，真的动起手来，稍有不慎就会惊醒其他人，只要是有点声音发出来，跑了几个人都是小事，这要是在东北，都有可能被人按在屋里打一顿。
“好难那。”
坐在办公室里面想了好半天的时间，最后丁凡也就只是憋出了这么一句。
只是这一句话说完之后，给自己招来了无数的白眼儿。
“能不难吗？这个案子可是悬案，当初不知道多少人来办过，最后全都灰溜溜的走了，这要是不难能等到现在？”
王德光也觉得这个案子存在一定的难度，看着手上的一沓子资料，烦闷的将手上的枪不断的拆开，拆的都快松了。
“我说的不是案子很难，我是说这个凶手，杀人很难！”
杀人难？
丁凡这么一说，所有人都好奇的将眼神转到了他的身上，似乎有点不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杀人有什么难的？
说白了，就是有心算无心，上去一刀就了事，这有什么难的？
“你们都看我做什么，你们还真的别不服气，胖子，平面图投影。”
丁凡坐在一边想了半天，终于站起身来走到了幕布的边上，等到刘健将投影放好了之后，将五名死者位置标出来之后，将手里的笔交给了王德光。
“你来看看，五名死者，如果你是凶手，你在什么情况下，能将这些人杀的无声无息，至少资料上面说过，住在隔壁的邻居没有听到一点声音，你要怎么做才能做得到？”
王德光手上拿着笔走到幕布的边上，想了好半天，不的不承认，确实很难做到丁凡说的那种无声无息的杀人。
“我觉得应该是先杀周小五，你看周小五死亡的位置，就是在大门口的位置，而且整个一楼就只有他一个人，只要制服了他，上面的人完全可以各个击破。”
“不可能，周小五被杀的时候，应该是背后挨了一刀，也是这五个人中，唯一身上有非致命伤的一个，这么大的动静，楼上不可能一点都听不到！”
刘健看了幕布半天，突然开口说了自己的想法。
可随即就被一边到了秦璐否定了，认为他的这个想法，根本就不现实。
至于秦璐的说法，刘健也没有什么好反驳的，因为这两天他的注意力全都在刚到手的计算机上面了，对其他的东西，他是一点都没有在意。
“二楼人多，三个人比较分散，就算是想要逐个击破也不容易，多少都会有点声响发出来的，所以我觉得还是三楼比较容易一点，虽然只是一个改建的小阁楼，但是里面只有一个女人，想来还是比较好对付的吧！”
于晓波坐在一边也跟着在想，最后觉得最佳的办法，好像还是从三楼动手比较方便一点。
就连一边的王德光都觉得，于晓波的分析是有道理的。
只有丁凡看了一会儿之后，摇了摇头，伸手在幕布上面画了一下。
“还是不对，三楼的位置是半阁楼，这上面是一个天窗，但阁楼上面的窗户也不大，只是用来透气的，不是给小偷准备的另一道门，其实这里根本就进不了人。而且别忘了，三层其实只是一个改建的临时租所，用彩钢板隔出来的，踩一脚在上面，声音一楼都能听见。”
丁凡之前可是将这个案子的所有细节都看了一遍，在细小的东西，他都十分重视的记在了本子上面，。
“那丁哥，你觉得会是从哪里动手啊？”
刘健垂头丧气的趴在了桌子上面，一脸疲惫的对丁凡问了一声，看来也是被这个问题给难住了。
丁凡看了一眼整个房子的平面图，最后伸手在两个位置上加了一个点。
“二楼两个房间都有可能，现在都只是推测，剩下的我们还是要到现场看看才知道。”
说白了，不到现场看看，眼下的一切，都只能停在猜想的阶段。
就是不知道，当年的那间房子，现在是不是还在，会不会已经卖给别人了，或者已经收拾过了？
第1111章 杀人顺序
一行人从自从到了白云县之后，中间基本上就没有休息过，马不停蹄的就开始对这个案子的调查了。
从中午开始就一直在忙，整整一个下午的时间，几乎就没有人从办公室里面出来，直到晚上外面的警员们都已经下班了，这边办公室里面依旧时不时的传出一点说话的声音，好像还在讨论什么事情。
本来胡局长还想着，都是上面来的领导，他多少也要准备一下，请大家吃点东西，尝尝当地的特色，算是尽一下地主之谊。
可他才走到办公室的门口，大门突然被打开了，丁凡带这个四个人刚好从里面出来，似乎还在跟身后的人交代什么。
一行人似乎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一个个就连走路的时候，手上都不忘了看之前的档案。
至于说胡局长想请众人一起吃个饭，丁凡也不好意思就直接拒绝了，可他现在是真的没有这个心情，就叫刘健和王德光代表了，而自己推脱说是一路奔波有点累了，想要先回去休息一下，以后有机会再说。
胡局长也不好硬请，只好就带着刘健和王德光等人去了，至于秦璐，想都不用多想，直接跟着丁凡就回招待所去了。
两人回到招待所各自回了自己的房间，没过十分钟，丁凡就从房间里面出来了，直奔秦璐的房间而去。
结果秦璐的房间连门都没有锁，他伸手一推门就被打开了。
此时的秦璐只是换了一双鞋，正坐在桌边上，看着手上的法医报告。
“我就知道你会来，我还以为你能在憋一会儿呐！”
秦璐似乎早就知道丁凡会过来一样，外面的门就是给他留的。
而丁凡进来之后，也不客气，直接走到床边一坐，手上还带着一个小盒子，放在了秦璐的桌上。
秦璐喜欢吃的东西不多，但是丁凡记得她很喜欢吃大白兔奶糖，所以来之前，特意从家里带来一点，晚上就给她送过来了。
当然送糖也不是最重要的，更加重要的主要是丁凡想听听秦璐对手上这份法医报告有什么看法。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有事你就直说，没看到我现在忙着吗？”
秦璐看了一眼桌角摆着的糖盒，虽然脸上依旧冰冷，可心中已经有点甜丝丝的感觉了。
不管怎么样，丁凡至少没有忘了自己喜欢的味道。
“尸检报告这边，看的怎么样了，我们对这个案子，现在是一点头绪都没有，我现在是急需你这边的线索呀！你也知道的，从档案上面的情况来看，在现场我们没有找到一点有用的东西，唯一能有点线索的，恐怕也就是尸体了，可现在尸体已经被火化了，我现在也只能靠你这边了。”
丁凡也不拐弯抹角了，他跟秦璐都认识这么长时间了，相互之间也算是比较了解，很多东西他不说，秦璐也能看的出来，根本就没有必要藏着掖着。
而秦璐也不是那种公私不分的人，也知道眼下还是案子的事情做重要，就算她还在生丁凡的气，可这个时候不是她较真儿的时候。
“死者的身上刀伤很多，看起来很像是仇杀，一开始他们调查的方向也是偏向于这一边，但是我今天看了三遍这份法医报告，我觉得不像，你看看这些照片。”
秦璐将手里的几张死者照片一一摆在桌上，每一张都是死者上的刀伤位置，还有
受伤程度。
丁凡小心意义的将这些照片拿在手上，仔细的检查了几遍之后，终于明白了秦璐的意思。
“你是说，凶手一开始，杀人的时候心理十分慌乱，所以动手杀人的时候，造成了死者身上的伤口大小不一，可后来动手的时候，似乎伤口规整了很多，也就是说，凶手杀人有一定的偶然性，一开始他可能没有想过要杀人是吗？”
秦璐点点头，将这些照片换了一下位置，重新做了一个排列。
“这一张是死者徐文山的，身中五刀死亡，身上的伤口呈现出来，给人的感觉就是慌乱，而且没有丝毫目的性，随后就是徐丽，身中三刀，一刀在胸口的位置，两刀在腹部，这都是致命的要害位置，还有这个周小五的身上，只是虽然也是三处刀伤，可你看了看伤的位置，都是有逻辑性的，第一刀是在背后，应该是在背后追逐时被他一刀砍伤的……”
“我明白了，周小五受伤之后，速度减慢了，凶手紧追上去，在他后腰的位置又捅了一刀，这一刀之后，周小五重伤，因为伤口的原因，流血不止，凶手将他身体转过来，又在他的身上补了一刀，这一刀正中心脏。”
要是没有猜错的话，这应该就是凶手的杀人顺序。
可这只有三个人，也就是说，最起码这三个人的死亡顺序，应该是紧挨着的。
剩下的也就是郭翠华和那个还在上学的周卫了。
这两个人的死状跟其他人有点不太一样，周卫是被人掐死的，而郭翠华是被人一刀插进了胸口，导致了血液灌进了肺部，最后窒息死亡。
“应该是这样的，根据我的判断，郭翠华应该是最后一个死亡的，因为她身上的这一刀，刀口是最平滑的，而且伤口十分整齐，凶手似乎已经适应了杀人之后的那种不安心理，这一刀十分果断。”
秦璐的这个想法，跟丁凡之前的想法，几乎是不谋而合。
从一开始丁凡就在想，凶手的杀人顺序，很有可能是从周卫开始的。
因为周卫的被害方式，跟其他人完全不一样，身上根本就没有多余的伤口，只是被人勒住的脖子，最后窒息死亡的。
“没错，我要是没有猜错的话，凶手杀人最开始，就是从周卫开始的，而且他应该是一开始没有想过要杀人，仓促之间就用手将人掐死了，随后慌乱之下抓起了桌上的刀，杀死了门口出现的徐文山，至于后面，应该是徐丽听到了声音，所以出门来查看这边发生了什么，凶手不想事情败露，所以杀人灭口，一连串的杀人之后，凶手已经不再慌乱了，因为最后周小五连卷帘门都没有碰到，就被他杀死了，也就意味着他现在想做的事情，在没有人可以阻挡了。”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丁凡和秦璐基本上已经解开了这个案子的第一道难题。
就是凶手是如何完成这一次杀人案的，虽然现在还不知道凶手是如何进入屋里的，但这一点丁凡已经有了一点初步的想法，相信明天去了案发现场之后，他马上就能知道了。
下一步就是要想办法找出凶手杀人动机了，对于这一点，丁凡一直到现在都没有想明白。
死者一家在外面的社会关系十分简单，甚至听赵队长的意思，徐文山老爷子在县里也算是德高望重的老人了，这样的一家人，在外面想来也不会有什么仇人吧！
仇杀的可能性几乎微
乎其微，但是除了仇杀之外，还能是什么那？
如果是凶手本身心理有问题，显然不会就一次杀人全家之后，就此销声匿迹了。
“能不能帮我个忙？”
丁凡躺在秦璐的床上，双手枕在头下，微微闭着眼睛，脑子里面一直都在想着这个案子的起因，设想着所有可能的动机。
最后却直接坐起身来，对秦璐问了一声。
搞的秦璐一脸的懵，有点木木的点了点头。
“帮我联系肖剑，叫他帮我们查一下，除了白云县之外，还有没有其他地方，也发生过类似的案子。”
“你不会是怀疑，这个凶手还会再一次作案吧？”
丁凡一说，秦璐马上就想到了他想要问的是什么。
只是她觉得这个可能不是很大，毕竟这种恶性案件，一旦发生，不可能瞒得住，要是有类似的案子发生，外面早就传开了。
“我不保证一定会有，但这是一个可能性，我们现在手上能用的线索，实在太少了，只能用点笨办法了，明天开始我还要叫王德光他们出去找线索，之前的资料上面没有显示目击证人，只要我能找到凶手进屋的位置，我想找到目击证人也是有希望的。”
虽然秦璐觉得丁凡将事情想的有点过于完美了，可这个时候，她也不能在多说什么了。
毕竟有点可能总比一点可能都没有要好的多，哪怕是后面的调查会十分吃力，那也总算是有点机会，终究不是坏事。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明天一早就打电话给他，希望这一次能有点好消息吧！不然这个案子可太难了。”
秦璐想了一下，觉得丁凡这个想法，或许也有一定的道理，至少暂时没有线索的情况下，也只能是摸着石头过河了，总比一点方向都没有的好吧！
可她没有想到，她这句话才刚刚说完，丁凡就皱着眉头说了一句：“我可不这么想，要是真有的话，事情可就有点闹大了。”
白云县的这个案子，如果只是一般的个例案子，危害也算不上有多大，可要是真的在别的地方也找到了这样同类型的案子，那事情就不一般了。
至少说明这个凶手杀人已经成瘾了，白云县的案子，只是他头一次作案，正是因为这一次的作案，叫他尝到了甜头。
没有被人抓到的他，很快就开始了下一次的作案，只是两次的作案地点相距较远，没有人将案子联系起来。
当然这都只是丁凡的怀疑而已，这个猜想还需要有人帮忙证实。
其实丁凡也不希望这个猜想能成真，最好是没有，哪怕是辛苦一点，将排查做的在细致一些，也总有机会将这个人找出来。
他可不想最后自己抓出来的人，是个神经有问题的疯子。
“我更愿意相信，这一切都只是一个意外，当然这都只是我的猜测，是不是还要我们后面不断的证实，后面的这段时间，恐怕要辛苦你了，跟之前那些法医对一下吧！明天你要跟我去一下现场，帮我看看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另外凶器那边也需要你帮我尽快将模型做出来。”
交代完了后面的工作之后，丁凡的脸色明显有点不好看，或许也只有在秦璐这里，他可以将自己心中所有想法都说出来。
其他人看到的，永远都是自信满满的他，其实他真的很累。
第1112章 现场模拟
第二天一早上，刘健一个人去了局里，叫人将这几年所有发生的案子，都汇总了一份档案过来，然后双手飞快的将这些东西输入电脑里面。
一开始他还没有想到，小小的白云县，五年之间竟然有这么多的案件发生，要不是他打字速度快，都不知道要忙到什么时候。
其实相对于其他人，他这边的工作就算不错了。
因为这会儿，王德光和于晓波这会儿正带人四处找线索。
说实话，这两个人都觉得，丁凡这简直就是白折腾。
这都过去五年的时间了，外面早就物是人为了，现在找什么还能保存五年的时间那？
可丁凡好像十分有信心的样子，就告诉他，能动的线索或许已经不再了，人也可能找不到，难道不能找找看固定的那种线索那？
说的好像有点道理，能动的找不到，难道固定的死物还找不到吗？
可出门之后，他才想明白。
死物有啥线索，过了五年的时间，就戳在外面风吹日晒的，要是能有线索都怪了。
也就是于晓波就好像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一样，一脸认真的看着周围的建筑，时不时跟身边的片警问问这边的住宿情况。
对于这些东西，还是要问问这些当地的片警，别人还真不知道这些东西。
不过相对于晓波对这件事的上心，王德光都要气死了。
“你说，咱俩在外面转来转去，能有什么用啊？时间都过去五年了，就算是当年有点线索，现在还能有吗？”
“有，你相信有就有。”
于晓波一脸淡定的看着周围的环境，听着片警给他介绍周围的情况，就连周围住宿的人有多少，流动性都要记录的十分详细。
不过他回答王德光的态度，就叫人有点耐人寻味了。
尤其是王德光，听完他这话之后，气的脸都有点白了。
“不是，你是不是故意的？有一个丁凡就够我头疼的了，你怎么也学的他一样了，非要气死我是咋的？”
于晓波详细的记录周围的环境，直到他忙完了手上的事情，这才缓缓转身看了他一眼。
“你想想，线索在外面，能等你五年吗？”
于晓波是真的想不明白，王德光这个人的脑子是怎么转的。
什么样的线索，能在外面等你五年的时间？
这还用得着问吗？
“我是说，丁凡叫我们过来找线索，你看这个地方能有线索吗？”
王德光伸手擦了一下头上的汗水，翻着白眼扫了一眼身边的于晓波。
“案发现场是中心点，半径三公里，明显是让我们注意一下，周围的住户人家，五年时间线索或许已经不再了，但是目击证人还是有可能的，就算是搬走了，我们还能找人问问他们的去向，五年前的事情，应该会给他们留下很深的印象，多搜集一些他们知道的东西，做一个筛查，多少也能得到一点有用的东西。”
那不就是从外面的这些住户的嘴里，打听一些没有根源的闲言碎语吗？
这些东西能信得过吗？
不管别人信不信，反正王德光是不相信这些东西，在他眼中，那些流言蜚语都经不住推敲，终究不能当成有效的证据来使用，想要真正将这个案子敲定下来，还是要有靠得住的线索才行。
“我也不知道，但是丁哥说就算是有流言蜚语，终究也是有缘由的，传言总不会空
穴来风吧！”
于晓波这么一说，王德光好像一下就明白了丁凡的意思。
从他们接手这个案子以来，赵队长就一直说，死者一家人，在县城这边没有任何的仇人，从来就不会跟人红脸。
他们下意识的就跟着这个线索走了下去，根本也没有多想别的。
转眼丁凡就叫他们出来打探这些街边的消息，明显就是不相信赵队长的话。
“对呀，我昨天就一直怀疑那个赵队长的话，他一直都在强调死者一家在外面的风评有多好，当时丁凡也没有说什么，原来想是回头叫我们到外面找真正的实锤呀！”
“我觉得你想的有点多，我们的主要目的还是找跟案子有关的东西，侧重点不要弄乱了。”
于晓波跟王德光两人商量了一下分工的事情，一人负责一部分。
于晓波还是负责周边的住户，但更多的还是绘制周边的地图，整整三公里的范围，想想也知道这个工作量了。
而王德光就相对简单了一点，不过见面的人就比较多了，跟着民警带周边老住户的家里逐一的了解情况。
将所有的线索做一个汇总，逐个分析。
至于丁凡和秦璐，今天一早就跟赵队长回合之后去了案发现场，今天的重点就是在这里。
五年前，一家五口人惨死的小楼，想不到五年之后的今天，这房子依旧没有太大的变化，只是屋子里面有点灰尘，看起来从那一次的事情之后，这个房子就在没有人住过了，应该也没有人在进来过。
不过有一点，是丁凡没有想到的，赵队长竟然有这房子的钥匙，带着丁凡两人来到门前，直接掏出钥匙就将大门打开了。
丁凡虽然没有说话，但他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赵队长手上那把钥匙上面了，似乎有很多的疑问。
赵队长站在门口，十分熟练的将卷帘门拉开，转身对两人伸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但看到丁凡现在的眼神，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顿时明白了这两个人的意思。
“这房子，自从发生了那一次的事情之后，就一直空着，我平常没事的时候也会到这里看看，就想着有一天，能在这里发现点什么用的上的东西，早点将这个案子侦破了，所以钥匙一直都在我的手上，进来吧！”
丁凡看了一眼身边的秦璐，点点头，当先走进了房间里面。
可一进门，丁凡就觉得这房子跟外面看起来，多少有点不一样。
从外面看，一眼就能看出来，已经闲置了很长时间，一点有人住的感觉都没有。
可进门之后，这里面给人的感觉，就完全变了，似乎还有人经常过来打扫似的。
“有人住在这里吗？”
丁凡将手上带了手套，小心的走进屋里，左右看了一下一楼的大厅，最后蹲在地上一个画了死者当时死亡形态的位置，小心的检查地上的痕迹。
“这房子是老徐家的，当年徐老师的妻子，在这个街上开了一个小裁缝铺子，这间小屋子就是她工作的地方，后来小五跟徐丽结婚的时候，凑了点钱，将楼上的房子也买了下来，想着今后做点小买卖，也就是几年的时间，生活上终于有了一点起色，想不到最后……后来这房子一直都是徐铭在收拾，我怕她每次来都会想起当年惨死的家人，就将房子钥匙拿了过来，平常过来看看，在就是想想这个案子，还有什么遗漏的地方。”
也就是说，这个杀人现场赵队长是经常过来呀！
那是不是说，这里也不会有什么线索了，就算当初有点线索遗漏在这里，这么多年过去了，能找到早就找出来了，也不会留到现在不是！
“这个位置，应该就是周小五的死亡位置吧？”
丁凡听了赵队长的话，点了点头，伸手指着地上的人形圈问了一句。
而赵队长却有点皱眉，好像回忆起了当初的什么事情，表情有点木然的点点头。
“死者周小五，身高一米七，体重六十公斤，身材中等，死因是正面腹部的一刀，戳破了肝脏位置，导致大量出血，休克性死亡。死亡时间是在八月二十四号的下午三点左右。”
秦璐昨天晚上将所有的法医报告都看完了，甚至大量的数据都记在了她的脑子里面，看到地上的线圈之后，当即就将这些数据说了出来。
丁凡蹲在地上伸手简单的测量了一下，甚至干脆的躺在了这个线圈的旁边，示意秦璐帮忙将他的身体摆成一样的形状。
站在一边的赵队长看到丁凡的动作之后，一个劲儿的皱眉，说实在的，他跟本就不明白，这个年轻人究竟是在做什么。
在地上躺了半天之后，突然在站起来，闭着眼睛想了一下，脸上还露出了一道阴森森的笑容，看的他都有点毛骨悚然了。
“别担心，他这是在模拟凶手当时的心态，将自己假设成了凶手，杀人之后，下一步做了什么。”
秦璐伸手将赵队长拉到一边，小声的对他解释了一下丁凡现在好像神经病一样的行为。
这也就是跟丁凡比较熟悉了，太清楚他这样做的目的了，所以秦璐才能看出来他做这一切的目的所在。
只见丁凡笑了一会儿之后，双眼环视四周，匆忙的往两边走了几步，似乎是在翻找什么东西，可最后却有点失望的样子，转身看了一眼楼上的位置，匆忙的就往楼上走去，在楼梯口的位置，让过了地上的线圈，伸头探脑的往三楼的小阁楼上看了一眼，缩着身体钻了进去。
几分钟之后，丁凡才从里面出来，看起来神色中有点满意的意思，不过看到地上的几个线圈之后，眼神中也有一点懊恼。
整个过程中，赵队长都看的目瞪口呆，几次想要伸手叫丁凡，可都被一边的秦璐拦下了。
眼看着丁凡一步步的走进了郭翠华的房间，站在床边的位置，双眼注视着床上的血迹，最后抬起一只手，狠狠的往床上的位置虚戳了一下，并且一直手还悬在枕头的位置，看起来好像是在按着一个人的嘴巴位置，防止她大声叫出来。
做完这些，丁凡转身又往里面的房间走去，看了一眼地上的线圈，在看了一眼对面的房间，停留了一下，迈开脚步走了进去。
赵队长眼看着丁凡走了进去，赶忙跟了过去。
只是才走到门口的位置，就看到丁凡双手虚空好像勒着什么东西，看到自己过来，似乎有点惊慌失措的样子，伸手在桌上抓了一下，也不知道他都抓了什么东西，竟然直接对着自己扑了过来，还用力的在自己的身上捅了几下。
最后两人相互撕扯着，赵队长竟然稀里糊涂的被丁凡按在了地上。
等到丁凡将手松开的时候，赵队长这才发现，自己现在的位置，刚好就在徐文山死亡的位置，就连身体最后的姿态都是完全一致的。
这一刻他在没有一点怀疑了，对于眼前这个年轻人，除了佩服之外，在也说不出来别的了。
同时也让他看到了一点希望，这个案子，似乎终于要到头了。
第1113章 渊源颇深
在现场转了一圈之后，丁凡终于算是看出了一个大概了。
勉强将被害人的死亡顺序排列出来了，而且要是没有猜错的话，凶手当初如何进入了现场，也做出了一点新的判断。
之前丁凡还在想着，凶手很有可能是从窗户进来的，看过现场之后，基本上可以确定一点，凶手出入现场的位置，应该就在周卫的房间里。
床边的窗户，应该就是凶手进出的位置。
那天下午，凶手就是从这里进来的，只是他没有想到，这个房间里面会有人。
当时周卫应该还在写作业，起初是没有注意到有人从外面爬进来的，下午的时候，这个房间因为朝向问题，是必须要拉上窗帘的，不然这个房间里的高温，恐怕根本就没有办法叫人安静的坐在里面，所以凶手进屋的时候，根本就没有惊动屋里的人。
当凶手发现屋里有人的时候，恐怕想走已经来不及了，为了不让这个孩子叫出声音来，所以凶手第一时间就冲向了周卫，双手掐住了被害人的脖子。
兴许是因为过于紧张，或者是因为一些别的原因，最后周卫被活活掐死在了自己的房间中。
刚一进门，就被人发现了，这对他来说，不管后面的目的是什么，都算不上是什么好事，这个时候最好能离开现场。
不过夏天的天气过于眼热，周卫的房间里面开着门通风，房间里面有一点小动静，兴许别人不一定能听得到，可同样在二楼的徐文山是一定能听到的。
寻声而来的徐文山见到了凶手的样子，兴许的当时想要大声示警，或许也有可能是因为当时徐文山一眼就认出了这个害死了孙子的人，愤怒之下冲上前去要跟他搏斗。
凶手慌乱之下，抓起了桌上的一把水果刀，狠狠的刺向了徐文山。
从徐文山身上的刀伤看的出来，凶手这应该是第一次杀人，手里虽然拿着刀，可因为心里紧张，手抖的要命，导致了死者徐文山身上刀伤都是七扭八歪的，甚至长短不一。
凶手当时的那种状态，能将人杀死，其实也算是运气不错了。
在死者徐文山的身上连续捅了五刀之后，徐文山才身体脱力倒在了地上。
两人争斗的声音，这一次一定传出去了，徐丽当时应该还在房间简易阁楼里面收拾东西，毕竟跟她姐姐商量好了，第二天要搬家的。
听到外面有声响，当然是第一时间从上面下来，打算看看发生了什么。
可从上面才出来，刚好迎面遇上了手上拿着刀的凶手。
反正已经连杀了两个人，凶手当时的心态应该已经抱着一不作二不休的意思了，第一时间制住了徐丽，随后手上的水果刀无情的刺进了徐丽的身体。
而徐丽当时看到凶手的时候，一定十分慌乱，看到凶手冲上来，来不及做出太多的反应，大叫一声是必然的，可随后就被控制住了，声音发出的很短暂，就被凶手用刀杀死了。
楼下的周小五当时应该是在后面的小库房里面忙活，听到声音就出来了，刚好看到凶手杀死徐丽的一幕。
可当他看到妻子被杀的一刻，第一想法竟然是往外面跑，不过卷帘门被他放下来了，没跑两步，就被身后追上来的凶手一刀划在了背上。
随后凶手追上去，在
他后腰的位置补了一刀。
受伤倒地的周小五，在地上还费力的往前爬了两下，可见他的求生欲*望还是很高的。
不过他终究还是没有逃脱凶手的魔掌，也死在了凶手的手上。
一连杀了四个人的凶手，看到房间里面在没有别的动静了，这才开始了他今天的目的。
虽然丁凡现在还不知道这凶手目的是什么，但看过这里的情况之后，多少也能有点猜想了。
不过这一次，凶手来的似乎有点不是时候，在周小五家里明显没有找到什么东西，而且最后在他从半阁楼里面出来的时候，发现了屋子里面，其实还有一个幸存者。
杀一个人是死，杀两个也是一样，凶手也没有多想，干脆一不作二不休，送这一家人通通上路了。
“这么说，你是怀疑，有人盯上我妹夫……小五家里了？可是没有道理呀！”
赵队长一时间有点失神，站在丁凡的背后，听了半天。
整个分析的过程中，赵队长没有丝毫的怀疑。
他这么多年的调查，得到的结论，几乎跟丁凡看出来的东西差不多。
只是他的动作实在太慢了，人家来了之后，只是一个晚上的时间，就已经分析出来这么多了。
可仅仅是知道了这些，真的有什么用吗？
不过他刚刚不小心说出来的话，可不只是丁凡听到了，就连站在门口的秦璐都注意到了，此时正一脸诧异的看着他呐！
“赵队长，有些事情，我觉得你一直都隐藏着，不如直接说出来，大家都能相互坦诚一点，也少走一点弯路，对这个案子的侦破，我觉得会更加的有利。”
丁凡没有回头，一直站在窗口的位置，往外面看着，也不知道他究竟在看些什么。
可他现在说的话，真的叫赵队长有点紧张了。
说实在的他，他所谓的这个秘密，其实也算不上是什么秘密了，很多人都知道，只是后来这件事发生了之后，就在没有人愿意提起了。
眼看着今天也瞒不住了，赵队长这才咬了咬牙，低头说了这件事。
原来，徐文山不只是赵队长的恩师这么简单。
当初徐文山没有出事之前，赵队长曾经跟徐铭就是恋人关系。
只是两人的关系，一直没有公开过，因为赵队长小时的时候，家里条件不好，父母早早就不在了，是家里的爷爷把他代大的。
中学的时候，爷爷的身体也撑不住了，终于还是没有等到孙子成年，就撒手人寰了。
可想而知，当时的赵队长是何等的痛苦，家人一个接一个的离世，对于还是一个青春期的孩子来说，绝对是很严重的打击。
甚至他有过戳学出去打工的想法，不过被当时的老师徐文山知道了这件事，不仅是免除了他的学费，甚至抽出时间，到家里给他开解心理。
在他的印象中，徐文山就好像他的父亲一样，甚至比他的父亲更亲。
直到后来他上了大学，他是当时全县第一个大学生，第一个走出县城的人，身上带着各种光环。
当他坐上了火车，即将出发去上大学的那一刻，他才知道，他上大学的钱，是徐文山垫付的。
为了能让他上大学，徐文山将
家里仅有的一点钱都拿了出来。
徐文山的家境也不怎么样，当时的县里，其实每一家条件都差不多，为了他能上大学，徐铭流着眼泪撕了自己收到的录取通知书，告诉他自己没有考上。
这一切都是为了他，赵队长这一辈子亏欠徐家的太多了。
在学校的期间，赵队长拼了命的学习，最后用优异的成绩毕业，重新回到了家乡，为的就是要报答好徐文山一家人。
尤其是为了他放弃大学梦的徐铭，这个从小跟他一起长大的姑娘。
其实他要是想跟徐铭在一起，徐文山一定会同意的，毕竟赵队长那是他的得意门生，也不会有什么满当户对的这种想法。
可赵队长依旧希望，能凭借自己的努力，给徐铭一个稳定的生活，非要等到他将自己家里的房子重新修缮了之后，攒够了钱风风光光的将徐铭娶进门。
学生有这个想法，徐文山自然是高兴的，就算是结婚晚了一点，他也不在意。
只是没想到，赵队长在警队的几年中，表现一直也不错，不到十年的时间，从一个普通警员，一直升到了刑警队长，事情忙了起来，家里的事情也更加顾及不上了。
还是徐铭有时间的时候，过去帮他看看家里的老房子，找人过去给他收拾起来。
眼看着好日子也快了，婚期也定下来了，徐文山一家却突然出事了。
当时胡局长是知道赵队长跟徐铭之间的关系，觉得这种情况之下，赵队长最好是能回避一下，不想因为他的感情用事，最后导致案子的事情无法侦破。
可赵队长就是一个倔脾气，知道胡局长都安排之后，竟然直接找到了办公室里面，跟胡局长大吵了一架，甚至当着他的面表明了态度，说是这个案子不查清楚之前，他绝对不会跟任何女人有一丝一毫多余的关系。
在他做了无数保证之后，胡局长也在拿他没有办法了，只好将这件事暂时按下，叫他尽快将案情查清楚。
谁都没有想到，这个案子一拖就是五年的时间。
整整五年的时间，赵队长将自己全部的时间都扑在了这个案子上面，忍心不见自己的爱人，就是希望在最短的时间之内，将这个案子侦破掉，还给那些惨死的亲人一个公道。
他比任何人都更希望这个案子能早一点侦破，他可以堂堂正正的跪在老师的坟前，拉起徐铭的手。
可现在他没有脸去见徐铭，他真的害怕见到徐铭的时候，被问起这个案子的事情，他却无言以对。
“我没有想到你跟死者家里有这么深的渊源，其实我觉得，徐老先生更加希望，在他离世的时候，她的女儿能有一个依靠，至于这个案子，你是不是查清楚了，他都不会怪你的。”
听了半天，丁凡终于算是知道了事情的始末，也明白为什么赵队长一直对这个案子耿耿于怀了。
“还有机会跟爱人表达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情，千万不要等到没机会了，才后悔莫及，一个女人为你付出了那么多，你却还因为别的事情叫她等，太不应该了，难道这个案子破不了，你就让她无休止的等下去吗？那不得不说，你这个决定很自私。”
丁凡这话也不知道是说给赵队长的，还是在说自己，反正站在门口的秦璐听了之后，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了。
第1114章 果然有偏差
从现场得到线索实在有限很的，毕竟时间已经过去了五年。
就算是赵队长已经尽力将这里的一切都保存的跟当年没有什么两样，可很多东西会随着时间的流转，慢慢产生变化的。
现场最多能让丁凡对案情的发展，产生一点直观的印象，剩下的什么都做不到。
相比之下，还没有丁凡从死者的照片上找到的线索多那。
死者最后一刻在脸上留下来的表情，一直都是丁凡注意的重点，因为时间已经过去太久了，五年的时间会有太多的东西被磨灭了。
也只有照片可以清楚留下当时的影像，不会因为时间而产生改变。
而这五个被害人脸上留下的神色，似乎有点不一样，这就是丁凡一直想不通的原因。
别人还好说，周卫毕竟是个孩子，在危险降临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惊慌，最后被凶手掐死的时候，神色看起来十分的狰狞，这是死亡最后一刻的表现，并没有什么叫人感到奇怪的。
至于徐丽，除了慌乱之外，神色看起来还有一点担忧，应该是因为看到了凶手过来时候的方向，担心自己的儿子，还有已经倒在血泊中的父亲。
周小五就简单了，除了惊慌失措之外，就是身上伤口带来的痛苦，加上最后一刻失血过多导致了休克，死前脸上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
郭翠华就不用说了，估计死前都不一定能看清凶手的长相，死的稀里糊涂的。
五个人中，神色最耐人寻味的，就是徐文山了。
他好像看到了凶手之后，神色中并没有惊慌，反倒是有点愤怒的意思，最后死的时候，神情还有点威严的感觉。
真不知道，当时他看到的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这些都是丁凡一直想不通的，本以为从现场能找到一些有用的东西，可最后现场什么都没有发现。
离开的时候，丁凡只是特意的提醒了秦璐一声，五个死者中，徐文山和徐丽两个人应该是有过挣扎的，兴许跟凶手有过肢体上面的接触，想办法找找死者的生前遗物，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只是说道这一点的时候，秦璐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拿着背包在里面翻找了起来，最后找出了一张相片递给丁凡。
丁凡看了一眼照片上的人，这不就是徐文山吗？
有什么不对的吗？
之前也不是没有看到过这张照片，秦璐为什么要那这个出来！
“你看看死者的手，两只手明显有点不一样。”
秦璐看丁凡没有注意到上面的东西，连忙提醒了一句。
这一看之下，丁凡终于明白了秦璐的意思。
照片上面的徐文山，一直手是支撑着地面的，而另外一只手，上面似乎粘上了什么东西，有一块黑色的东西，在拍照的时候，这个位置被闪光灯照射之后，颜色发生了改变，不仔细看根本就不会注意到。
“尸检报告上面有提到过吗？”
丁凡急忙对秦璐问了一声，可得到的答案竟然是秦璐无奈的摇头。
“兴许，当时的法医根本就没有将这一点东西当回事，你刚刚跟我说徐文山跟凶手有过肢体接触，我就想起了这张照片，从这个黑点的位置来看，很有可能是从凶手身上沾到的
。”
秦璐的怀疑，是很有可能的，如果真是这样，这无疑是最直接的线索了。
就是不知道这件事当时的法医到底有没有发现，这要是当时就看到了，哪怕是没有做检测，也是一件十分重要的线索，一切就有了很大进步了。
“这样，你现在就回局里，直接找胡局长，联系当时做这个尸检报告的法医，一定要问清楚，死者手上粘的到底是什么，我现在到徐铭的家里走一趟，有些细节的东西，我要问清楚才行。”
两人在案发现场门口分头行动，各自开始了下一步的调查。
丁凡跟着赵队长直接去找徐铭，而秦璐直接回警局那边去，晚上回合在商量今天这边查到了的线索。
一开始赵队长还有点扭捏，似乎有点不想去，还是在丁凡用警 衔压着他，这才断了他的后路，带着他去了徐铭现在住的地方。
徐丽当初准备好的房子，一直都是徐铭在照顾，这些年来，她一直都住在这里，平常有时间的时候还会到赵队长的家里收拾一翻。
只是这些年来，赵队长一直都躲着她，两人一直都没有什么机会见面。
今天算是好不容易，两人能在见一面了，不过中间多了一个丁凡，叫这两个人多少有点尴尬。
其实丁凡也不想这样的，只是现在案子最重要，更加希望，先问清楚案子的情况，后面这两个人有什么想说的，他们有的是时间。
“徐大姐，我知道，让你回忆起当初你家里发生的事情，一定会让你感到难过，但我还是需要你帮我回忆一下，当时的情况，早点结案，也能告慰逝者的在天之灵对吧！”
说实在的，丁凡当年面对过很多死者的家属，很清楚这些人一说到自己被害的家人之后，必然会有很大的情绪。
那种愤怒也是可以理解的，甚至当年他都见过当场就对着警察破口大骂的家属。
很长一段时间，丁凡甚至有点不敢面对这些死者的家人。
可现在他也知道，这一关是躲不开的，只能硬着头皮等着。
谁知道，徐铭的反应，却异常的平静，或许这些年来，她的眼泪早就已经流干了。
反倒是情绪异常的松弛，没有丝毫的怒意，还伸手帮丁凡倒了一杯水。
可丁凡看的出来，她的内心没有表面上那么平静，毕竟那都是她的家人，递过来的水杯，一直都是颤抖的，不过是在表面上克制罢了。
“我知道你的来意，有什么想问的，你就直接问吧！我知道的一定都跟你说，只希望这一次不要在让他们失望了！”
徐铭一边说着，顺势转头看了一眼家里供奉的排位。
上面正是当年遇难的一家五口人，周边的香火看来从没断过。
“我今天看过现场了，说实在的，我不认为是仇杀，好像凶手从一开始，并没有想过要杀人，而是另有目的。”
丁凡看了一眼在一边坐立不安的赵队长，转过头来，对徐铭问了一句：“现场有被翻动多的痕迹，案发之后，您发现家里少了什么东西吗？”
徐铭回忆了一下当年的事情，看的出来她想的十分仔细，不过最后却摇了摇头。
“我妹妹那边没有什么东西，平常他们夫妻两个是不住在哪里的，我爸妈
的老房子因为年久失修，雨季一到房子就会漏水，那年我妹妹出钱给老两口修了一下房子，就叫爸妈到她那里住几天，他家里的房子刚刚收拾好，也打算搬过来的，之前的几天就已经搬了一些东西过来，贵重的东西已经送过来了，其实那边根本就没有什么东西了。”
徐铭说的房子，应该就是现在她住的这个地方了，看起来空间不小，不说外面的院子了，就说屋里，不管是大小还是装饰来看，在县里也算是不错的了。
如果说有人是奔着钱来的，好像也完全说的通。
“这么说，当年徐丽的家里，条件应该是不错的了。”
家里有房子，外面有一个店铺，听说当时还有一辆货车，这在一个县城里面，应该算是过得不错了，这样的家庭，确实有点遭贼惦记。
徐铭似乎也明白了丁凡的意思，点点头说道：“我妹夫以前家里人走的早，没有办法接班，自幼的时候就跟着几个同乡去南边打工了，回来的时候赚了点钱，在镇上开了一个五金店，跟我妹妹结婚之后，听说还在抄什么东西，好像是赚了点钱，在外面买了一辆二手的货车，平常用来上货送货之类的也算是用的上，在县里确实算是比较有家底的。”
“周小五当年跟风在外面炒股，确实赚了点钱，回来的时候跟几个朋友们都说了这件事，有些人就跟着也在外面买了一些，多数都赚了点钱，我当时也买了一些。”
徐铭显然是不明白周小五那一套，也不知道所谓的炒股都是什么意思，到是赵队长知道一些，开口讲这件事跟丁凡解释了两句。
其实炒股这个名词也不是什么新鲜的东西了，早在几年前就已经火起来了，不过一般来说，都是大一点的城市才有完备的股票交易中心，像白云县这样的小县城，五年前恐怕很少有人知道这个东西。
想不到这个周小五到也有点脑子，不愧是在南方混了几年的人。
“对了，徐大姐，您帮忙想想，家里人的遗物您都清点过没有，缺少什么东西吗？”
一开始丁凡还没有太往这个方向想，毕竟一开始赵队长就说过，徐文山的家里，其实并不富裕，恐怕小偷强盗也不会选这样的人家动手。
可听了徐铭的话之后，丁凡反倒是觉得，这个可能还是挺大的。
搞不好，这个案子，从一开始，就因为赵队长的先入为主，将调查方向弄错了。
“没什么东西丢了，我爸有一支钢笔，一直都是他老人家最珍视的宝贝，虽然断了，但还在，就是笔盖不见了。我妈这个人一辈子朴素惯了，从来不戴首饰，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诶，你这么一说，我好像想起了，我妹妹手上原本有个金戒指，我妹妹之前戴过，因为他们夫妻两个，做五金生意的，经常伸手拿些铁器物件，我妹夫手上的金戒指很少会戴上，说是怕磨损了，一般都在家里，前两天我还看到了，但是这个戒指就剩下一个了，我妹妹的那个没有找到，同志你说会不会是丢了？”
金戒指！
丁凡一听，马上就在脑子里面回忆之前看到的死者照片，徐丽的手上似乎并没有带着戒指。
这金属的东西，不像别的，只要是在手上，拍照的时候一定会有反光点存在。
可丁凡记得很清楚，徐丽的照片上面，似乎没有存在过这东西。
第1115章 另外一个报案人
通过徐铭的回忆，丁凡已经掌握了一些当时大概的情况。
不过为了保证这件事中间不会在出什么纰漏，丁凡还是想在找一个当事人问问情况。
据说当时徐铭到现场的时候，并不只是一个人，而是跟五金店里的一个小伙子一起去的，两人从家里出来之后，开车去了现场。
当时大门紧锁，徐铭还不知道里面的情况，是这个店里的小伙子帮忙爬上了窗户，看到二楼的人倒在血泊中，下来跟她说的。
丁凡想了一下，这第一个发现现场的人，或许能提供一些更加重要的线索。
毕竟徐铭跟死者都是有些亲属关系的，说出来的话中，多少也算是有点回避性的，找个外人来问问看，说出不定就能有点新的东西问出来。
所以在丁凡告别了徐铭之后，独自一个人去找这个叫马路的小伙子了。
至于赵队长，丁凡根本就没有带着他的意思，直接将他留在了徐铭的家里。
毕竟当时徐铭一脸幽怨的样子，丁凡也不好直接将人带走不是，只好将赵队长留在了她家，并且跟他说了一声，晚上不用会警局了，明天一早警局见。
告别了赵队长，丁凡一个人从徐铭的家里出来，在路边找了一个小摩托车就坐了上去，十几分钟之后，就被送到了花园路不远的一个路口。
白云县这个地方不大，住在这里的人很多相互都是相互认识的，一说名字，大家都能大概知道在什么地方。
这个叫马路的小伙子虽然不是什么名人，但是因为当年的那个案子，他也算是被很多人知道了，所以丁凡一说，司机师傅马上就明白了，并且将人送到了这边来。
丁凡看了一眼外面的门脸，点点头笑着走了上去。
这一楼还是一个理发店，可二楼上去就变成了一个台球厅。
想不到从小五那里出来之后，这个马路也自己开始在外面做起自己的生意了，看里面的样子，人好像还挺多的。
“老板打球吗？”
丁凡一进门，就见一个穿着十分清凉的小姑娘走过来，热情的对他问了一声。
不过丁凡对打台球也没有什么兴趣，要是平常没事的时候，玩玩也就算了，可眼下手上可是有事情要办的，哪有这样的心情啊！
“不了，我来找人的，马路在吗？”
丁凡摆了摆手，伸头在屋里看了一眼。
这二楼的地方也不大，里面也就是六七个台桌，其中一半都有人在玩，也不知道哪一个才是马路，只好问一下了。
不过丁凡一说不是来玩的，只是找人，那个小姑娘脸色就变得有点难看了，眼睛一翻，好像没有看见眼前的人似的，转身就往回走，就连话都懒得多说。
丁凡笑了一下，走到收银台柜子边上，伸手敲了两下问道：“你这里有人挂杆吗？”
丁凡一边说，一边伸手从口袋里面掏了一沓钱出来，拿了两张百元的钞票摆在桌上。
坐在后面的小伙子，一看丁凡出手阔绰，立马变了个脸色。
“有有有，老板想玩，您看我行吗？”
丁凡转头看了一圈，最后才开口说道：“我听说马路玩的不错，叫他出来陪我打两杆。”
这小伙子一听找马路的，脸色瞬间
变了一下，眼睛一转，点头说道：“那要等一下，我得问问，这会儿好像还没醒那！”
丁凡也不管他到什么地方找去，走到最近的一个台桌边上，伸手将两个打球的人推到了一边，直接就坐在了桌上。
“哥们儿，你这是几个意思啊！我们在打球那，你这是过来找打来了？”
“你坐在桌子上面，打球还是打你呀？”
这两个人看起来还挺横的样子，看到丁凡坐在桌上，露胳膊挽袖子就要走上前来。
可丁凡就好像没有见到这两个人一眼，伸手将衣服掀起来一点，露出了腰间的手枪，这两个人顿时老实了。
“我是来找马路的，没你们的事情，他人来了，你们就可以走人，要是不来的话……看见那个墙角了吗？上那蹲着去，我没叫你起来，就一直蹲着。”
几个五大三粗的小伙子，也没有见过这个场面那！
看到人家腰上带着枪的，自然是有多快躲的多快了，手脚麻利的就蹲在了墙角的位置。
这几个人，没有一个好东西，从丁凡进门开始，他们就在瞄着，从他们手上的疤痕就看的出来，都是老手了，之前进去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所以丁凡也不许要跟他们客气，真的跟这些人客气了，他们还以为是自己怕了他们。
之前招待丁凡的小姑娘一看丁凡进门之后的气焰，这会儿也老实了，坐在一边连动都不动一下，头上汗水都留下来了。
整个台球厅里霎时间安静了下来，只剩播放的音乐声。
柜台里面的小伙子也不知道去什么地方找马路了，过了一会儿才回来，一进门之后看到里面的情形，顿时愣住了。
“别跟我说你没有找到人，或者说他没时间的废话，现在叫他马上过来。”
这小伙子有点紧张的点点头，转身又跑了出去。
这一次中间也就是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就从外面跑了回来，身后还跟着一个明显是还没有睡醒的年轻人。
“你叫马路？”
年轻人点点头，走到丁凡的面前，看了一眼墙角蹲着的几个人，有点不明所以的问了一句：“大哥，我好像没有得罪过你。”
丁凡点点头，笑着对墙边的小姑娘摆了摆手，叫他们先出去。
等人都走的差不多了，丁凡才开口对马路问了起来。
“五年前，你在周小五的店里帮忙是吧？”
一说到五年前，马路的身体好像触电了一样，颤抖了一下，不过很快就稳定了下来。
“我之前是在小五哥那帮忙，给他开车送货之类的。”
看来这个马路还算是比较老实，丁凡也就不用端着架势了，从桌上跳了下来，伸手拉着他坐在了一边，伸手将自己的证件掏了出来。
一看到丁凡的证件，马路似乎有点紧张，点头哈腰的站在一边。
“你不用紧张，我就是想问问你，当时你在现场都看到了什么，详细的给我回忆一下。”
马路一听当年的事情，脸色顿时有点惨白了一片，就连呼吸都变得有点粗重了起来。
可丁凡问的问题，他也不能不回答，只好慢慢的回忆当时在外面看到了的一切。
“我那天，上午送货回来，去了店里，可店里门
锁着，我也没有钥匙，还以为他们开始搬家了，我就到新房子那边打算看看情况，结果只有徐大姐在家里，说是电话打不通，我俩就想着先过去看看，当时我是真的没有想过会出事，大姐说我腿脚利索，爬窗户看看里面怎么回事，我就看了……”
说道这里，马路停顿了一下，似乎想起来的东西，让他十分不舒服，甚至好像有点想吐的意思。
丁凡抓起桌边的一瓶汽水递给他，叫他先喝点水慢慢想。
马路伸手接过汽水，狠狠的灌进了嘴里，差点呛出来。
“一楼的窗户看不到东西，我当时是爬到了二楼的窗户边上，我就看到徐老师倒在地上，背对着我，走廊尽头那边，嫂子也倒在地上，身上全都是血，我当时吓坏了，直接就从二楼掉了下来，手也摔断了，可我不敢跟大姐说，我怕她知道了……”
“所以报警的电话是你打的？”
说这件事的时候，马路的脸色变得很难看，明显是想起了当时的场景，直到现在依旧印象十分深刻。
话才说到一半，就被丁凡接了过来。
“你在小五那工作多长时间？跟他很熟悉吗？”
看来只要是说起当时的现场情况，所有的当事人，反映好像都差不多。
而马路的话也没有说错，当时他能看到的情况，也差不多就是这些了。
两具尸体在走廊里面，另外的三个人，分别在房间里和一楼的门口位置，确实都不是他能看到的。
既然他不愿意说当时的情况，那就干脆问问别的。
果然说道这件事的时候，马路的脸色好了一点，似乎对他来说，这件事没有太重的心里压力。
“我跟小五哥以前就认识，之前他去南边打工，也是跟我哥一起去的，后里他回来了，在这边开了一个小店，我就过去给他帮忙了，小五哥这人挺好的，挺厚道一个人，没想到着好人就没长命。”
“小五在生前有没有跟什么人结果仇？比如说喝醉酒吵架之类的事情，难道从来都没有发生过吗？”
如果说，徐文山在白云县这边没有仇人，这还多少说得通，毕竟是个老师，一家人生活十分规律，能跟什么人结仇啊？
可小五就不一样了，做小生意的，有点鸡毛蒜皮的小争执或许还是有点的吧！
要是说一点都没有，反倒是叫人有点不敢相信了。
当然丁凡也就是随口问了一下，有没有其实都不重要，主要就是想转移一点马路的注意力。
可没想到，他这么已提醒之下，马路似乎还真的想起了一点什么东西。
“要说有点矛盾，好像冯黑子有点可能，之前小五哥在外面炒股票赚了一点钱，给嫂子买了一个金戒指，冯黑子当时就在一边，有点不高兴的说他显摆，看他样子还有点嫉妒，后来我们都跟着小五哥在外面买了一点股票，几个月就赚钱了，那时候冯黑子没有跟我们去，看到我们都赚钱，他就经常在一边小声的嘀咕，大家都不爱搭理他，他就那个样子，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
马路这么一说，还真的给丁凡提了一个醒。
有的时候，这个恨意，不一定就是你对他做了什么，兴许就是没有缘由的落在了你的头上。
看来有时间要找找这个所谓的冯黑子了。
第1116章 意外收获
根据马路的说法，周小五这个人对身边的人还是挺热情的，或许也是因为他在南方混的时间长了，也知道跟人打交道少不了笑脸相迎。
所以他在整个花园街算是生意最好的一个了，总是笑脸相迎，谁都愿意到他家里买东西，而且东西质量都不错。
反正在马路的眼中，他这个老板绝对是那种会做人的人精，别说是跟谁起冲突了，就算是别人给他一巴掌，他都不一定会有一点反映，依旧能笑的出来。
马路对他这一点，还有点羡慕，说是他自己就做不到这一点。
对于他们这些经常见面的朋友来说，周小五也挺照顾他们的，有点来钱快的路子，还会跟他们说说，大家一起在外面做点小生意。
也就是那几年的时间，马路在他手下赚了一些钱。
后来在周小五一家出事之后，马路将手上的股票卖了，加上手里攒下来的钱，才开了这一家台球厅，生意也就是一般，勉强能够他的吃穿用度。
等丁凡从台球厅里面出来的时候，外面的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了。
这个时候不管是回警局，还是回招待所，好像都有点不是时候。
毕竟这个时间，应该是吃饭的时候了，也不知道秦璐他们吃饭了没有。
别人他到是不担心，毕竟这帮家伙都不会饿着自己，尤其是刘健这货，肚子饿了想都不会多想，直接就找吃的，才不会管是不是吃饭的时间那。
唯独叫人担心的就是秦璐，这个丫头一旦忙起来，忘了吃饭都是经常事，标准的工作狂人。
就在丁凡想着秦璐吃饭了没有的时候，口袋里面的电话响了起来。
这两人还真是有点心有灵犀一点通的意思，他还在想着找秦璐，这边电话就已经打过来了。
不过秦璐电话打过来，完全不是为了要问他吃饭了没有，而是有一个好消息要跟他说。
秦璐早上就打了电话给肖剑，叫他帮忙查了一下最近五年之内，白云县周边的各个城市中，有没有类似这一次的案子发生过。
而肖剑这边已经做了详细的调查，虽然只是调查了两年之内的案情卷宗，可暂时没有任何的发现。
这说明丁凡推测凶手存在一定心理问题的可能，基本上已经可以排除了。
这的确算是一个好消息，至少这一次的案子，应该只是一个独立的个别案件，并不是那种有杀人爱好的凶手作案。
对于丁凡来说，这已经算是一件好事了，至少五年前的一次案子之后，外面在没有死过人，就算是一件好事了。
既然不是自己最担心的那个可能，眼下到是能放心一点了，叫上秦璐打算到外面简单吃点东西。
可是他就没有想过，秦璐这一次能跟他一起出来是为了案子的事情，可不代表对之前的事情就这样过去了。
怎么可能跟他一起出门吃饭那！
既然秦璐不愿意出来，丁凡也没有什么办法了，只好一个人在街边随便走走，看到什么就吃什么好了。
左右晚上也没有什么事情了，案子的事情不是一天就能想通的，偶尔放松一下换换脑子，兴许很多东西，很快就能想通了。
抱着乐观的心态，丁凡在街边随便找了一家小餐馆就坐了在了外面。
看上去十分简单的大排档，可坐在外面吃饭的人
，一个个可真是热情高涨的很，就连老板都时不时的跟桌边的客人扯上两句。
好像也就是丁凡自己是一个人过来吃饭的，简单的点了两个小菜，在家一份炒饭一瓶啤酒。
一个人坐在街边悠然自得的吃着，时不时的看看外面路过的行人，到也算是别有一番风味。
“老弟，头一次来我们白云县吧？”
丁凡正坐在门口，喝着啤酒，悠闲地看着外面的行人，餐馆的老板却端着一盘菜走了过来，笑呵呵的跟他问了一句。
丁凡看了一眼这个笑容和煦的老板，拿起桌上的啤酒，给老板倒了一杯。
“头一次来，公事过来的，晚上没什么事情就过来转转，不知道这边有什么好玩的，就随便转转打算回去睡觉了。”
老板一看丁凡倒了酒，也不客气的坐在了一边，伸手叫了后面的服务员在又拿了两瓶啤酒过来，这是打算畅聊一会儿的意思啊！
“看老弟这一身衣着，一定不是一般人那！打什么地方来呀？”
这老板也是个能聊的主儿，不管是什么人，只要是有点苗头，就能直接聊上。
不得不说，有的人不喜欢这类人，可丁凡偏偏喜欢这样的人，因为从他们这些人的嘴里，往往能听到一点有用的东西，哪怕是传言，也总有个出处不是！
在丁凡看来，谣言这东西，有的时候用的好了，比刀枪要狠的多，有的时候，也能找出一点意想不到的东西来。
“从燕京过来的，有公家的事情要办，另外听说你们这边的有个十分有名的案子，所以有点好奇过来看看。”
“老弟你是胆子大呀！你说的是花园街的那一家的事情吧？这件事当年外面传的挺邪性的，不少人都说他们家的房子不吉利。”
这老板喝了一口面前的啤酒，当即就跟丁凡侃了起来。
不过说什么不吉利的东西，丁凡可不信这一套。
所以也没有说什么，随便的夹起桌上的小菜吃了一口。
而这老板一看丁凡不相信这一套，当时就有点急了，看了一眼身边的人，似乎在躲避着周围的人，不像叫别人听到的样子。
“不是我吓唬你老弟，你要是想玩，想吃，信得过老哥的话，这件事我都帮你找出来，就是这个老宅不能去，你知道当年的案子发生之后，那房子直到现在都没有卖出去，而且周围的住户都搬走了不少，凶得很。”
看来这个老板也是个热心人，在外面也听说了一些传言，知道那个地方危险，所以不想别人粘上麻烦，一直对丁凡劝诫着。
这要是一般的人，估计早就走了，也就是丁凡就是专程为了这里来的，反倒是对他的话有点感兴趣了。
“有什么邪性的，说来听听，我还挺感兴趣的，我这个人天生就是胆子大。”
一听丁凡这话，老板当时就急了，端着酒杯就干了一杯啤酒，直接闭嘴不提这件事了，好像这件事在说下去，就连他都会被找上麻烦的样子。
不过丁凡看的出来，这个老板一定知道一点什么东西，不然他的表情也不会这么奇怪。
“老弟你听我一句劝告，这个地方咱不沾手，那是一家五口人，全家都死在了里面，怨气冲天呐。最重要是，害死这一家人的，他就不是人。”
不是人？
丁凡想了一下，这个老板的
话似乎不是在骂人的意思，好像是说凶手并不是人类。
“没听说呀，我之前听人可不是这么说的，我一个朋友说是有人跟他们家里有仇，所以趁着晚上就摸进去将一家人杀了，怎么就不是人了？”
丁凡装作好像知道一点内情的样子，看起来好像之前就已经打听了一些这边的情况，但也不是很咬定的样子，反倒是被老板的话吸引了注意力。
这神色一摆出来，这老板马上就来了精神。
“这事，外面人不知道，知道这件事的人，少之又少，我是听我家一个表弟说的这件事，他家就住在死者家的对面，就在警察来的前一天晚上，他在窗口亲眼看见对面的屋里，有个影子不断的晃荡，走过来走过去的，就好像在找什么东西，当时我表弟还没在意，想着可能是在收拾东西，来回走动也是正常的，可当天晚上，我表弟在关窗户的时候，竟然看到对面的人家，窗户上面有一个黑影在往外面爬，一眨眼的功夫，那个黑影就消失了。”
说道这里的时候，这老板一脸恐惧的端起桌上的酒杯，狠狠的灌了一口，似乎也被自己讲述的事情吓了一跳。
丁凡没有多问，只是不停的给他倒酒，反正这个时候不管他说不说什么，老板的话匣子已经打开了，估计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将话收回去。
果然一杯啤酒下肚，这话就已经拦都拦不住了。
“当时我表弟还以为是只野猫之类的，根本就没有当回事，谁知道第二天警察来了，说是这一家人都被杀了，我表弟当时一听这话当时就吓出病来了，一连在家里高烧了好几天时间。再后来，警局那边传出来一点消息，你知道是什么吗？这一家人是下午的时候就被杀了，可是我表弟看见对面屋里有影子在活动的时间，已经是天快黑的时候了，你说这个房子能干净吗？”
找了半天，都没有什么线索，想不到在街边吃了一顿饭，这个老板就送了一份线索过来。
有的时候，运气好的挡都挡不住啊！
这老板之前说的话，其实都没有什么用，也就是最后这一句话，算是给丁凡提供了一个十分重要的线索。
如果他说的话都是真的，并不是空穴来风，那么基本上可以断定，一家五口被杀死之后，凶手并没有离开，而是在房间里面呆了几个小时。
这段时间，凶手在房间里面都做了些什么那？
这一点没有人知道，直到在天即将黑下来的时候，凶手才从现场离开。
整个过程中，并不是没有人发现，而是这个人将自己看到的东西，都当成了所谓鬼神。
“老板，你那个表弟不会是吓傻了吧？我记得案发现场对面的小楼，想要看到对面的东西有点困难吧！距离不近那，你表弟是什么眼神啊？”
丁凡一连给这个老板到了三杯啤酒，看起来这老板也喝的差不多了，提出的问题也没有那么多的忌讳了。
谁知道，这个老板喝多之后，说话是更加没有忌讳，真是有什么就说什么呀！
“两个房子隔着一条道那！我跟你说实话，我表弟家里有个望远镜，他一直喜欢在对面做生意的那个小媳妇儿，没事的时候，他经常拿着望远镜，偷偷的看，只是没想到，最后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现在人也没了，他自己都差点疯了。”
说道这里，老板神色有点小惆怅，只是不知道这个惆怅是为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