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7章 分配任务
听了老板的话之后，丁凡哪里还有一点吃饭的心情了，直接叫人将东西都打包了，在加了几个菜，直接带走回去吃。
意外之下得到的消息，着实叫丁凡有点兴奋，晚上回去的时候，多买了一点当地的特色小食，随后也给王德光几个人打了电话，叫他们在房间里面等着自己，有好吃的给他们带回去。
刘健一听说有好吃的，当先带着自己的电脑就过去了，只是他过来的时候，丁凡还没有回去，这货竟然站在门前生等。
硬是在外面将丁凡等了回来，其他人就没有他动作这么快了，过了几分钟之后才过来的。
只有秦璐，是丁凡亲自过去请过来的。
众人一看丁凡买回来的东西，大部分都是海鲜，看着就十分有食欲的样子，也不客气直接就开始吃了起来。
一边吃着，丁凡顺便也问了一下他们这边都找到什么线索没有！
刘健到是最直接，今天一整天的时间，基本上都在警局的办公室里面，就连吃饭的时候，都没有出门。
整整忙了一天的时间，也不过是查了最近一年多一点的卷宗。
“这个白云县，看似不大，但是这边的案子，还真是挺多的，当然了也不是什么大案子，很多都是一些民事纠纷引发的，最近一年之内，伤人的案子，有二十多次，盗窃案十几次，人命的案子，好像还真没有，到是有一个意外死亡的，已经结案了，剩下的就什么都没有了，后面的案子我还没有看完，另外那个死者的人体模型已经基本上完成了，回头照做就行了。”
刘健手上的工作相对直接一点，没有太大的范围，专攻一项就行。
反倒是王德光这边一说到今天在外面的调查线索，整个人的脸都夸下来了。
一脸不高兴的看着丁凡，好像受气的小媳妇儿一样。
“我今天走了一个社区，跟外面那些下棋扯闲篇儿的大爷大妈都聊了一会儿，得到的线索说实话很少，大部分都是他们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听来的传闻。不过有一点我觉得可以注意一下，我听说，这个徐文山以前有过一个儿子，好像还是养在外面的，这件事很多人都说知道，说的还有模有样的。”
丁凡一听，看了一眼秦路，两人十分有默契的相视一笑。
王德光一看两个人的笑容，顿时有点懵了，伸手在头上抓了两下，诧异的看着这两个人。
“其实你说的这个人，应该是我们都见过的，所谓的儿子，应该就是我们之前见过的赵队长，今天他已经在我们面前承认了，他跟徐老先生之间，有着超越常人的关系。”
秦璐坐在一边，手里端着一杯啤酒，小口的喝着，开口对众人说了一下今天在案发现场时，赵队长说的事情。
其他人这才明白，为什么赵队长对于当年的案子，似乎比任何人都上心。
别说是养子了，就是儿子也未必有他这么上心。
“看来，我今天算是白折腾了，除了这个之外，我这边基本上没有什么有用的东西。”
听了秦璐讲述的事情之后，王德光整个人都散架了，整个人好像瘫了一样，四仰八叉的瘫在椅子上面，嘴里还咬着一根鱿鱼丝。
“其实也不是完全没有线索，至少我们今天这边进展的还算是顺利，基本上已经摸清了凶手的杀人
顺序，另外也找到了一点，动机的可能性。”
丁凡这么一说，其他人的注意力全都被他吸引了过来，一个个瞪着眼睛看着他，满脸都是期待。
摸清了凶手杀人的顺序，还不算是太大的进度，可这摸清了动机，可就意味着很大的进步了，只要是有了动机，在想排查嫌疑，这个范围就一下小了很多呀！
“别高兴的太早，现在也只是有了一点怀疑，暂时没有证实，想要证实这些东西，还是需要一点时间的，我们的地图怎么样了，今天有什么收获？”
丁凡没有多说自己这边的情况，而是直接将问题抛向了一边的于晓波。
这小子你要是不问他，估计他能从头到尾都不说话，绝对是那种安排了事情就全力去做的人，从来不会多问，听的时候永远比说的时候多。
用他的话来说，就是人长了两个耳朵两只眼睛，一张嘴，就是为了叫人少说话，多听多看的，从来不会有太多的意见，众人之中他绝对是实干型的。
“我这边的进度也不快，三公里之内想要完成地标，至少需要三天的时间，这个时间还有点紧，我这边今天只是做了一部分，但有嫌疑的地方有两个，最有可能的一个，我认为还是案发现场对面的那个楼。”
于晓波一说对面的楼，丁凡顿时大手一拍。
“知道我在外面买东西的时候，听说了一件什么事情吗？”
丁凡神秘兮兮的对几个人说道：“案发现场对面的楼上，真的有一个目击证人，当时查这个案子的时候，这个证人没有说话，因为他干的事情有点上不了台面，但他真的看到了。”
王德光一听，眼睛差点都瞪出来了。
怎么都想不到，丁凡就是出去买点宵夜，竟然都能听到有关这个案子的事情。
刚刚好就跟于晓波查到的事情相互吻合，这两个人都是什么运气呀！
丁凡一边说着，一边从口袋里面拿出了一张纸，递给了于晓波，说是上面有地址，明天叫人跟他过去，问问这件事，要是这个小子不配合，就将人带会警局，先告他个流*氓罪，加上知情不报，怀疑他跟凶手有联系，暂时扣留。
丁凡这个办法是真的有够狠的，不过王德光是对这一点赞成，有的时候对这些不配合的家伙，总要用点不得已的办法。
不过这个时候，王德光还是更加眼馋于晓波这一次的差事，多少也能对这个案子有点推进了，总好过他这个到处跟被人闲聊好的多。
丁凡也看出来了，他这会儿一定眼馋，伸手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
“知道本地有什么地方收黄金器物吗？”
王德光一个外地人，上哪知道这件事去？
也不知道丁凡为什么要这样问，一脸懵圈的看着他。
“明天你跟赵队长走吧，死者徐丽出事之前手上有个黄金打出来的戒指，但是案发之后，现场没有找到这东西，死者的手上也没有，我怀疑，这东西被凶手带走了，明天我会安排赵队长去查这件事，到时候你跟他一起去吧！”
虽然凶手也不一定就会在本地销赃，这东西很有可能最后石沉大海。
但至少也算是有个方向了，这也叫他有力气可用，总比之前一点点的跟外面那些老人闲聊找线索要强的多。
王德光对这个
任务还是很满意的，十分痛快的接了下来。
“我这边的东西，要不要听一下？”
秦璐在一边坐了半天，也没有看她吃什么东西，只是端着杯子时不时的喝两口里面的啤酒，此时小脸儿已经有点微红了，看起来粉嘟嘟的煞是好看。
尤其是现在脸上微微有点嗔怒的样子，给人的感觉更像是撒娇的意思。
而秦璐还没有发现自己现在的样子有多可爱，只是看到众人都不说话了，这才开口说道：“我今天已经跟法医碰面了，五年前他只是助理法医，尸检不是他做的，原来的法医已经退休了，我叫肖剑帮我联系了，什么时候有消息还不知道，但是我问了一下，徐文山手上的那一块黑色的东西，这个现任的法医，当时也留意到了，只是在冲洗尸体的时候，经过几次冲刷之后，将这东西冲洗掉了，他没有提取下来，不过根据他的判断，尸体的手上那块黑色东西，应该是一块油脂，当时清洗的时候，还发现那个位置清洗的十分费力。”
油脂？
徐文山一个退休的老师，好像跟油类的东西，应该是沾不上什么关系的。
要是在周小五的身上有点油之类的，还勉强能说的通，他一个老师，加上那么大的年纪了，怎么想这东西也不应该粘在手上才对。
尤其是最后徐文山接触的可是凶手的身体，那么这些油脂很有可能就是从凶手身上沾下来的。
“要是有这种油脂的样本就好了，只可惜已经被洗掉了，现在就连尸体都没有了，不然从这些东西上面，我们也能多少知道一点跟凶手有关系的东西了，现在什么都没有啊！”
丁凡感叹了一声，有点疲惫的靠在了椅子上面，伸手在头上用力的揉着。
就在他头疼的时候，一直卖力吃宵夜的刘健突然抬起头来：“也不一定没有啊，我今天把这个案子的所有证物都拿回来了，不得不说，虽然他们收集回来的证物不一定有用，但是量是真的大，但凡是上面沾了一点血迹的物件，就全都搬回来了，这也就是房子是固定的，不然都有可能整个搬回来，回头找找看，说不定就有意外保存下来的那！”
还真别说，这刘健一直都在低头吃，好像这个人都不存在了一样，这突然开口说了一句话，还真有点道理，看来这个小子虽然在吃东西，但是耳朵也没有闲着。
“对了，我今天还跟周小五店里的那个小活计碰了一下，他跟我提起了一个人，有个叫冯黑子的人，这个人需要注意一下，明天老王你跟赵队长说一声，叫他查一下这个人。”
丁凡突然想起来之前马路说起过这样一个人，顺便还也跟王德光说了一声。
只是说完之后，王德光有点神色古怪的看了他一眼：“冯黑子，这好像不是人名啊！外面的混混？”
丁凡也想过这个可能，但是想想好像也不对。
外面混的那些小子，应该跟周小五沾不上什么关系。
听说周小五这个人还挺顾家的，就算是为了生意也不会跟那些人打交道。
这一点，是马路跟他说的，应该不会有假。
最大的可能，就是这个叫冯黑子的人，属于那种谁都不是很熟悉的那一类人。
在外面很多人都用他的这个外号称呼他，反倒是很少有人会记得他大名叫什么，这类人多的是。
第1118章 嫌疑人
宵夜吃完之后，大家各自回去休息。
丁凡将秦璐送回房间，简单收拾一下屋子，洗漱一番倒在床上睡了一觉。
第二天一早，所有人的工作都分配完毕各自出发，也就剩下丁凡一个人了，好像他自己一个人没什么事情了。
既然没有什么可以查的，索性就在现场转了转，想看看这边的情况。
看了一下周边的环境，也能看看四周一般住的都是什么人，兴许能有点什么东西带动他的思路。
就这样往路边一坐，丁凡整整坐了一天的时间。
一整天的时间中，他就好像石头人一样，眼神看着周围来来往往的人，脑子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时不时的看一眼时间，直到下午三点多的时候，丁凡才终于站起了身体，伸手将身上的灰尘弹落。
这一家五口人，死亡的时间应该也就是这个时候了。
三点多的时间，街面上的行人可以说是很少，毕竟上学的没下课，上班的还没有回来，最多也就是有点家庭主妇出门，也是奔着菜市场去的，并不会有什么人走这条路。
花园路这条街，在平常也不算是什么兴旺的路段。
如果凶手选择了这个时间，的确不容易被人发现。
在计算一下他翻墙进入现场的时间，三点左右的时间，太阳的位置，刚好在南偏西的这个角度上，八月份的时间，三点多的温度应该是很热的时候了，街面上没有人也是正常的，不少人恐怕因为高温已经睡着了。
看来这个凶手对于这条街也算是比较熟悉了，顺着这个思路走的话，这个时间和地点，很有可能是做了细心的计划的，并不是偶然想到才动手的。
从眼下手上已经得到的线索来看，凶手的身高应该在一米七上下，身材壮硕，不然他别说是杀人了，恐怕就连爬上二楼都有点困难。
二楼的房间，周卫的房间就是第一进入位置，房间的窗户不大，宽度在八十公分左右，既然凶手能在不打扰周卫的情况下进入房间里，说明他的身材也不是很胖，至少进入的时候不会有太大的响动。
一般这种从窗户进入人家的罪犯，都不会是什么老手。
这间房子丁凡前后都看过了，没有小偷留下来的标记，后门也没有被人动过手脚，正常来说小偷在没有必要的情况下，还真不愿意走窗户，尤其是孩子的房间。
一是容易发出声响，谁知道那些孩子的房间里面会有什么东西，稍微一碰就出声了，那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
其次进入孩子的房间里面，很难确定屋里的孩子是不是睡着了？
一个半大的孩子，你就是想叫他睡觉都有点困难，如果没有必要，小偷是不会选择这样的路径的。
所以在丁凡看来，这个凶手至少不是一个惯犯，很有可能之前就没有干过这样的事情，这一次算是头一次下手。
不过一出手就栽了，东西没有偷成，还被人直接发现了。
一家五口人因此丧命，杀人之后，根据对面那个偷窥的小子描述，这个凶手没有立即离开现场，而是在房间里面停留了一段时间，直到晚上天黑之后，才离开了现场。
这一点刚好也符合丁凡的判断，真正的小偷，不管在现场做了什么，有机会是必然要当先离开脱身的，从来没有听说过哪个小偷在偷了东西之后，还会留在现场的。
从时间上推测，凶手在现场应该是停留了几个小时的时间，或许还冲洗了身上的血迹，导致这个案子最后在侦破的过程中，线索少的可怜。
不过也恰巧是因为他的这个选择，让丁凡想到了一个可能。
一天之内，杀了五个人，却不急着离开，反倒是在房间里面躲了一段时间，一躲就是几个小时。
八月份天黑的时间，应该是七点半左右，外面有路灯，这个时间他想从正门出去，显然是不可能了，所以他选择了窗户。
刚好是路灯背后的位置，从这里出去，不仔细看的情况下，确实很难发现那个位置有人。
也就是说，凶手在现场，整整停留了五个小时左右。
这么长的时间，他在里面都做了些什么那？
翻找东西？
现场看起来不是很乱的样子，虽然有点翻动过的痕迹，可是死者当时在准备搬家，屋里有点乱也是正常的。
不过现场只有一楼和阁楼上面有被人翻找过的痕迹，唯独是二楼没有。
难道是因为这个凶手知道二楼不会有东西，所以下意识就没有找过吗？
住在二楼的只有老两口加上一个周卫，这三个人身上确实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一个老教师夫妻俩加上一个孩子，一般来说也确实不会有什么钱，尤其是孩子！
看起来好像很正常，可丁凡坐在外面的时候，突然想到了一个关键的问题。
徐文山家里的情况，为什么这个凶手好像本身就知道了一样，下手的时候十分有针对性。
只在一楼和阁楼上面做了一点翻找的动作，二楼就一点痕迹都没有。
一想到这里，丁凡急忙拿着电话给秦璐打了电话，问了一下当时在现场的搜查中，一楼的电灯开关上面，最新鲜的一个指纹是谁的。
当时指纹技术已经相对成熟，这个点自然不会被人忽视，很快就找到了相关的资料。
得到的结论是，开关上面最新的几个指纹，竟然是周小五夫妻俩的。
这就不对了，周小五被人追砍的时候，恐怕也没有时间开灯关灯吧！
难道凶手在杀死了周小五之后，翻找东西也不用开灯吗？
现场丁凡已经去过了，一楼相对比较杂乱，很多五金件摆放的到处都是，就连一楼的窗户都被货架挡住了，也就是说，在没有开门的情况下，一楼基本上是没有什么光线的。
周小五自己家里的地方，下楼因为熟悉或许可以不用开灯，难道凶手也可以吗？
这样看来，最为熟悉现场，而且还没有死的人，似乎也就是小马了！
在加上当时徐文山死的时候，神情愤慨的样子，更像是对什么人感到十分失望，说明徐文山对这个凶手或许是认识的。
所以这个马路作案的可能性，还真是越来越大了。
首先马路对现场十分熟悉，其次也知道徐老师这夫妻俩手上没有什么钱，杀人之后翻动的只有两个地方，就是一楼的收银柜子，再就是在阁楼里面，这两个地方才是有肯能放钱的地方。
不过这一次他来的有点晚了，之前的东西，基本上都因为搬家送走了，他这一次并没有得到什么值钱的东西。
所以第二天中午，他还想去新房找找看，只是没有想到，新房那边有人在看着，他去
的时候，刚好遇到了徐铭，大白天的，他也不好动手，只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跟着徐铭去了现场，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看了一眼屋里的情况，就报警了。
他很有可能就是在贼喊捉贼，报警只是想要以此来掩饰自己的罪恶。
看起来，这个猜想，好像十分完整，马路几乎符合所有的凶手特征，不过真正能敲定他的实锤可不是丁凡自己想出来的猜测。
这一切都要看证据才行，有证据才能抓人，没有证据，说什么都是白搭，就算马路真的是凶手，最后没有证据也只能放人。
丁凡站在犯罪现场的门口想了半天，最后还是从口袋里面掏出了钥匙，再一次走进了五年前的犯罪现场，一个人重新做了一次案情重现。
这一次他按照之前推测出来的杀人循序，一步一步的走，直到最后他将假想的最后一个人杀死，这才停下来，看了一眼手上的时间。
基本上可以确定，凶手要完成这一整套杀人翻找现场的动作，前后需要大概二十分钟左右，而且对体力也是有一定要求的，恐怕凶手在外面常年都是从事体力工作的人。
刚好，这一点再一次跟马路对上了。
可这一次丁凡没有就此离开，而是在想着，凶手在杀人之后，会做些什么，毕竟随后的几个小时时间，凶手没有离开现场。
而此丁凡还特意找了一下对面的位置，判断当时对面人看到的人影在什么地方。
可没想到，丁凡最后确定了半天，唯一能让对面清楚看到人影的位置，竟然是在徐文山的身边。
也就是说，当时对面看到的人影，其实并不是在找什么东西，而是一直面对着徐教授。
“难道这个凶手，是心理变态吗？”
这杀了人之后，不离开也就算了，最后竟然还站在原地，看着自己杀死的人。
就这个狭窄的走廊里面，凶手竟然跟一个死人面对面的对坐，难道还说了些什么？
虽然这个想法有点叫人想不通，但是现在看来，可能性还是不小的。
除了这些之外，现场似乎也没有什么能找到线索了。
就在丁凡打算离开的时候，耳边无意间听到了一点奇怪的声音。
好像是风声，而且还是那种狭小空间里面，空气相互碰撞产生的声音。
丁凡一路拍打着墙壁，最后才在厨房隔壁找到了这个几乎隐藏起来的隔断。
看里面的样子，应该是一个洗漱的小隔间，而且下面通了一根管道，应该是洗漱用的地方，只是外面被糊上了一张跟墙壁差不多颜色的纸张，并不是很引人注意。
“这是多少年没有人用过了，地上的下水管都生锈了。”
只是看了一眼，丁凡就打算关门离开。
可眼神在地上瞟了一眼之后，丁凡的动作瞬间僵住了。
铁锈一般都是褐色的，颜色会很深，但铁锈要完全变成黑色，恐怕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行。
反倒是人的血液要变成纯黑色，需要的时间不是很长，只要是氧化之后的血液，很快就会变成黑色。
“真想不到，这个简易的小厕所，被人忽略了，反倒是流下了一些陈年老线索呀！”
小房间里面不通风，只有一根管子通往外面的小水道，看这个样子，估计也是外人不会注意到这个地方。
第1119章 不会是他
发现了这个小房间之后，丁凡马上就将这件事跟上面说了一声，叫秦璐马上带人过来。
等了半小时左右，秦璐才带着人过来，毕竟这里的人不是她说了算的，人手也要临时找过来，有需要的时候，还是要临时找胡局调配人手。
所以丁凡一直都在外面等着，硬是等到了天黑人才过来。
一听说在现场或许找到了新的线索，赵队长比任何人都要积极，当先带着人就赶了过来。
只是在他看到这个不起眼的小门之后，竟然也有点意外，看着这个门着实愣了一会儿。
显然这个地方他也不是很清楚，丁凡当时看到他的神色，心里还有点犯嘀咕。
按说赵队长跟这一家人相处了这么多年，他不可能对这里的情况丝毫不知道啊！
看他的样子，好像也是头一次知道房子里面还有这么一个地方。
但是回想一下，之前赵队长说的话，好像也不是完全没有一点可能。
毕竟当年赵队长跟徐文山一家人相处不错，可后来徐丽已经跟周小五结婚了，老师也不住在这里，他也不可能总是往这边跑。
也就是后来一段时间，徐文山这对老夫妻临时搬过来住了一段时间，没想到马上就要收拾东西搬走了，一家人却在这个时间出事了。
别说是他了，就是丁凡来到这里之后，第一次也没有注意到太多的东西，要不是今天外面风有点大，这个地方还真的就被人忽略过去了。
小房间，本就十分阴暗，一般来说也没有什么人会进去，估计就是在晚上厕所和洗漱的时候才会进去，平常都是紧紧关着门的，里面的味道还是有点大的。
丁凡跟赵队长在外面等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里面有秦璐带着人在里面做专门的痕迹检查。
就是不知道他们要找上多长时间，看这个天色，也不知道今天要忙到什么时候。
“对了，你们今天忙的怎么样了？东西找到了吗？”
丁凡跟赵队长坐在门口，叼着香烟也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做，因此闲聊了两句。
“也就一般吧，调查的效果不怎么样，周边所有能收这东西的人，我今天基本上已经找遍了，也没有人见过这东西，我看这条线，恐怕有点机会渺茫了，要是当时就发现了，马上叫人查这条线，或许这件事还有点机会。”
赵队长虽然在回答丁凡的话，可他大部分的注意力依旧还在里面，时刻都想着问问里面的人有没有查到了什么东西。
回答的时候，看起来有点漫不经心的。
“我看未必，虽然我不知道你找的都是什么人，但在我看来，这东西你就算是找了人，也未必能问道什么东西，毕竟这东西属于是赃物，在本地找，我看你是未必能找到这东西了，如果是我，恐怕也不会将东西在本地出手对吧？”
赵队长一开始没有很在意丁凡的话，注意力都在里面。
可这话他听在耳朵里突然觉得好像话里有话的意思！
“什么意思？我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
赵队长似乎已经想到了什么，但也只是在好海中一闪而过，想要抓住，却觉得脑子有点跟不上的感觉。
“白云县这边出了这么大的案子，他就是在傻，手上的赃物也不能拿出来了，最好的办法自然还是拿到外面出手，地方应该也不
会很远，找人在周围其他的几个县或者乡镇问问看，扩大搜索范围吧！”
按照丁凡的想法，凶手从死者的身上带走了这件东西，必然不会一直留在手上，这可是烫手的山芋，他必然要找机会将手上的东西卖出去，只有将东西变成钱，拿在手上他才能放心一点，后面不管是离开这里，还是携带，都会方便的多。
不过这东西他不能在本地出手，本地能出钱收的人，他一般不敢联系，生怕这些人会跟警方有联系，这可是要命的。
所以最稳定的方式，还是将这个小物件带到别的地方出手。
“我明白了，不过这能行吗？都过去五年的时间了，就算是找到了当初收黑货的人，恐怕东西已经不再了。”
赵队长对丁凡的这个办法，多少有点质疑，觉得用这么多的警力都在这方面没什么必要，他还真是有点不情愿。
“你还不明白吗？我们真正要找的，不是那个戒指，只是要找到那个卖东西的人而已，这才是最重要的，如果能找到那枚戒指自然是最好了，说不定戒指里面就有什么关键的线索在，这对我们后面想要钉死凶手，也是十分重要的。”
说白了，现在丁凡最犯愁的一点，就是没有证据。
别说是直接的证据了，就算是间接的证据都没有一点。
明明已经有了一个嫌疑人，现在却因为没有证据，只能将一切都停留在猜想之上。
“另外，我有个想法，需要你帮忙查一个人。”
丁凡将自己的思路都跟赵队长说了一遍之后，看到他不出声了，这才开口说了另外一件事。
不过丁凡的怀疑说出来之后，赵队长差点跳起来，一脸不敢相信的看着他。
“你说凶手可能是马路？”
丁凡翻着白眼叹了一口气，伸手用力的拍在了额头上。
“我不是说他就是凶手，我只是说他有点嫌疑而已，你不觉得凶手从出现开始，在到后来杀人，以及对现场的翻动，是不是有点过于轻车熟路了？现在除了马路之外，我也实在想不出来还有谁能做到这一点，很明显，这个凶手对于这一家人，似乎十分了解，就连那个你都不清楚的小隔间他都知道，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丁凡这一说，赵队长一下就冷静了下来，低着头想了好半天，最后也不得不承认，他说的其实有道理。
二楼的小隔间，要不是今天丁凡无意间发现了，他到现在都不知道有这么一个地方。
可凶手却很清楚有这么一个地点，而且看起来还在这里清理了一下手上的血污。
“我知道你说的有道理，我也没有什么好反驳的，可我就是不相信马路是凶手。”
或许这个马路跟赵队长之间也有点什么联系，不过这些都不重要。
看的出来赵队长是一个重感情的人，不过有的时候，一个感情太丰富的人，那就有点容易误事了。
当初胡局长叫他撤出这个案子，现在看来也是有道理的，一个人的感情牵扯太多，很容易被自己看似了解的人，影响主观的判断。
“从现场我们所搜集到的所有线索来看，马路的嫌疑就是最大的，我知道你不相信他是凶手，就连我跟他只是见了一面而已，我也不相信他就是凶手，但我们是警察，要用证据说话，你相帮他，那就问清楚案发当天他在什么地方，有没有不在场的证明。
赵队长也知道，丁凡说的话并没有针对谁的意思，他刚刚确实有点反应过激了。
现在冷静下来想想，丁凡说的这些问题，确实是存在的。
马路也真的有一点嫌疑，而且在案发头一天，马路也没有说清楚自己到底在什么地方，看来这一点确实需要找人调查一下才行。
所以在丁凡这边说完之后，他没有在多说话，只是垂下了头，重重的点了点，沉默着同意了。
丁凡一看他现在这个消沉的样子，也不想在过多的刺激他了，掏出香烟递给他，对他问了一些别的事情。
之前除了叫他找一下戒指的消息，另外还提到了一个人的名字。
说是名字，其实也就是有个姓氏在，剩下的基本上就属于是外号了，只是大家都这么叫，想来这个人应该不会难找。
“你要找的那个冯黑子，我之前没听过这个人，应该不是那种地痞无赖之类的，我已经叫人去打听这个人了，应该会很快有消息，只要是县里的人，应该能很快找到。”
其实丁凡担心的是这个人恐怕没有这么好找！
之前听马路的描述，这个叫冯黑子的人，属于那种沉默寡言的人。
跟他熟悉的人不多，大部分人也就是跟他算是有一面之缘，也就是知道有这么一个人，整天黑这个脸，好像谁都欠他钱似的，这样的人想要找出来，恐怕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赵队长八成是将这件事想的有点简单了，估计户籍科那边有的忙了！
就在这两个人在门口，抽烟说事情的时候，秦璐从里面走了出来。
“你们两个到这里躲清闲来了？有个好消息，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兴趣。”
一听说有好消息，丁凡比谁都着急，顿时从地上跳了起来，一脸急切的看着秦璐，就好像幼儿园里的孩子，等着老师发糖果一样， 眼睛都瞪圆了。
赵队长也很在意这边的消息，只是跟秦璐不熟悉，没有丁凡表现的那么直接而已。
“我在里面，找到了很多线索，其中有指纹，也有一些血液残留，证明凶手在离开之前，曾经在这里清洗过自己身上的血液，不过需要带回去做做些详细的血液分析，短时间不一定能出结果。”
指纹，血液！
这些东西，丁凡之前就已经想到会有留下了。
可以说这些东西都是意料之中的线索，难道就只有这些吗？
秦璐对丁凡很了解，很多时候仅仅一个表情就能看出很多东西。
难道丁凡对她就没有了解吗？
从秦璐出来的时候，丁凡就已经看出她似乎找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一定不只是指纹血液这么简单，只是她不说丁凡也不好直接问，只好等到两人都回去的路上，身边没有什么人了，这才将心中的疑问提了出来。
而秦璐听了丁凡的疑问之后，竟然一脸神秘的说道：“你去过现场，那个小隔间里面有多狭窄你也清楚，徐文山一家人身材偏瘦，在里面想要转身估计都有点困难，难道凶手在里面就不会转身困难吗？在墙上留下一点东西，其实也正常吧！”
秦璐一说，丁凡马上就想到了徐文山手上沾的那一块油脂。
凶手努力的清理了自己在现场留下的痕迹，可偏偏越是这样做，他留下来的东西反倒是越多。
第1120章 强硬手段
折腾了一天的时间下来，丁凡这边得到的线索，真的可以说是寥寥无几了。
虽然最后在现场发现了一个小隔间，但是里面得到的东西，需要一点时间检测，有没有用还是两说。
就算是有点血液残留，可毕竟已经过了五年的时间，而且丁凡可以保证，这些血液都是混合的，都不知道是谁的，就算是凶手有血液残留下来，恐怕也不一定有什么能用的东西。
至于指纹，兴许会有点用，但也只能用来证明最后一个进入隔间的人是不是马路，想要确定凶手的身份，除非这个凶手以前就有案底，不然根本就没有办法查证。
好在今天于晓波这边的调查，还算是有点成果，回到警局之后，于晓波也刚刚从审讯室里面出来，看样子也是累得不轻，脸色都有点发白了。
不过还好，最后这个小子终于算是将事情撂了，没有一直扛下去，多少也算是问道了一点东西。
根据于晓波的审问，这个住在街对面的偷窥狂名叫窦博奇，自己家里开了一个照相馆，专门给人照相的。
最大的爱好就是画画，平常就是花点花花草草的，有那么一段时间，他觉得画这些东西没什么意思，就花钱在外面找些赚钱的暗门子回家，在家里脱光了画，说是为了什么艺术，自称是个艺术家。
也是无意间的一次，看到了住在对面的徐丽，从此就多了一个爱好。
每天都会在窗前，看着住在对面的徐丽，甚至有的时候还会将徐丽画出来。
为了观察的更加细致，他甚至花了高价，从外面买了一个望远镜回来，每天按时就在家里看着对面的徐丽。
今天在于晓波去他家找他的时候，还看到他家里有很多画了一半的画像，每一个都跟徐丽有这几分相似，甚至还带了一些回来。
看来这个小子也真是对徐丽入迷了，但是说他没有一点别的心思，丁凡还真的不相信，就他这种人，以前见到的多了。
甚至当年在东北的时候，丁凡就接触过一个这样的人，说自己是什么艺术家，一切都是为了艺术，可事实上，究竟为了什么，也就他们自己心里最清楚。
就是嘴上说的好听，是不是为了所谓的艺术，谁能看看他心里是怎么想的吗？
“案发当天，他究竟都看到了什么？”
丁凡听了半天，最后冷哼了一声，对这个所谓的艺术家充满了质疑和不削一顾。
不过于晓波到是真的挺吃这一套的，手上还拿着几张所谓的画，递给丁凡。
“看到一些东西，但是他好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说的时候有点不是很清楚，只是说那天看到了屋里有人影，最后在窗户爬出来一个黑色的东西，一眨眼就不见了，基本上就跟你昨天说的差不多。”
本来今天心情就有点不好，现在遇到这样一个假冒伪劣的艺术家，丁凡的火一下就上来了。
二话不说，直奔审讯室而去，一脚就将门踹开，手上的一沓子所谓的作品直接就被他丢在了地上。
审讯室里面本身光线就比较暗，丁凡这突然一脚将门踹开，将里面的窦博奇顿时被吓了一跳。
可看到丁凡将他的画丢在了地上，他的神色瞬间就变得狰狞了起来，好像恨不得现在就冲过来撕了面前的这个男人。
“偷窥就是偷窥，说什么为了艺术，你这样的混蛋
我见到的多了。满嘴的艺术，其实不过就是想要用这个高雅一点的词，包裹你们那颗卑微而孱弱的欲*望。你以为将这一切都包装起来了，你做的事情就不在下作了吗？”
丁凡进门之后，连看都没有看一眼坐在审讯椅上面的窦博奇，脚下就踩着他所谓的艺术作品，就好像脚下踩的都是垃圾一样，对这些东西根本看不上眼。
反观跟在他后面的于晓波脸色有点尴尬，一个是他的组长，一个也算是个搞艺术的，而且这个人也没有犯什么大罪，他觉得丁凡这样做，好像有点过了。
“你什么都不懂，你这种人，就是一介武夫，粗人，我不指望你能看懂我画的东西，总有一天，所有的人都会认同我，我画出来的，就是艺术。”
窦博奇不能容忍丁凡践踏他的作品，践踏他的人格，愤怒的好像一头公牛一般，大声的吼叫着，整个警局所有在办公的人都趁着脖子往这边看。
于晓波只好无奈的走进审讯室，然后将门关上，还打算上前劝解两句。
谁知道，丁凡竟然伸手抓起地上的一张画纸走到窦博奇的面前。
“【蒙娜丽莎的微笑】，为什么成为传世之作，梵高画的那一副【吃土豆的人】，为什么一直被人称赞，【游轮上的午餐】又是为什么被雷诺阿画下来，你都明白吗？你只是一个照搬照抄的剽窃者，还大言不惭的说自己是什么艺术家，你自己看看你画出来的东西，千篇一律，所有的画像上面，我都看到了一个人的影子，不得不说，这些画都是死物，没有灵魂的垃圾。”
丁凡这突如其来的长篇大论，一下就将窦博奇镇住了，就连走进来的于晓波都没有想到，这个年轻的组长，竟然知道的这么多，就是一幅画都能说的头头是道，说的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
而窦博奇更多的还是在看地上的那些画，眼神有点呆滞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整个审讯室里面，一下就安静了下来，甚至静的都能叫人听到心跳声。
过了好长一段时间，丁凡已经坐在桌子上面，抽了三支烟，窦博奇才有了一点反映。
不过他这个反映，着实叫人有点意想不到。
本来于晓波还以为他会突然站起来，疯了一样跟丁凡动手，然后被按在地上制服。
可他万万没有想到，窦博奇第一个动作，竟然是冲向了地上的那一张张画作，将这些画都捡起来，珍重的拿在眼前看了一眼，最后疯了一样将画都撕的粉碎，大声的哭嚎了起来。
看到这一幕，于晓波差点以为窦博奇是不是疯了，可坐在一边丁凡却笑了，拿起桌上的一张画送到窦博奇的面前。
窦博奇只是看了一眼面前的画，眼神渐渐的扫向丁凡，抢过这张画，奋力的撕了个粉碎。
于晓波心中充满了不解，真的好想现在就问问到底发生了什么，是不是丁凡进来的话，将这个窦博奇逼疯了。
“你说的对，这些根本就不配称为是画，这些笑容都是从一个人的身上找来的，我从始至终画的着就只有一个人，都是垃圾，都是垃圾……我也是垃圾，是最大的垃圾。”
于晓波看着窦博奇的样子，终于认定了，好好的一个人，就这样三言两语被丁凡逼疯了。
虽然窦博奇这个人本身看起来就有点不正常，可他真的没有想到，丁凡进来之后，只是随口说了几句话，就能将一个大活人直接逼疯
了。
要知道之前审讯的时候，差点被逼疯的人，可是他，这一下就倒转了过来，真是叫人想不到。
“我看到你画的这些东西，第一感觉就是，你在效仿达芬奇，借鉴的就是他对【蒙娜丽莎的微笑】找了一点灵感，可你将一个人的微笑换在所有人的脸上，你觉得合适吗？真正的艺术家，他们画的东西，都是能叫他们印象深刻的画面，你印象最深刻的东西是什么？其实你画的东西，很逼真，可用一句老祖宗说的话来概括，就是你所画出来的东西，没有魂，少了原本应该有的灵动，看起来就是一副死物，你应该画那些真正叫你忘不了的东西，那才是你应该画的，也是你想要追寻的艺术。”
丁凡将手上的香烟丢在了窦博奇的面前，转身就往外面走去，顺手还不忘了将一边发呆的于晓波拖了出去，顺手将门关上。
从里面出来之后，于晓波终于有机会开口问问了，说实在的，他都快憋死了。
他从来就没有像今天这样想说话过，也没有心中疑问这么多的时候。
“丁哥，你刚刚说的那些都是什么意思啊？我有点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他最后怎么了？”
于晓波平常很少说话，看来今天也算是心中的疑惑太多了，一下问起来都有点收不住了。
看看手上的表，现在也还有点时间，丁凡也不介意给他讲讲。
“我刚刚看了他画的东西，说实在的，基本功很扎实，画的也有点门道，属于是印象派的风格，但是他画的东西，似乎有点过于聚焦了，将所有的注意力都用在了一个人的身上，你知道是谁吗？”
丁凡带着于晓波回到了办公室里面，想要拿根烟出来，伸手才想起来，刚刚都留给窦博奇了，现在口袋里面空空的，啥也没有。
“我知道，我看过他画的东西，好像都有点像徐丽。”
于晓波被刚刚的一幕完全震惊到了，现在顾不上别的，紧跟着丁凡思路分析着，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他手上的动作。
“没错，他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徐丽的身上，每次画画的时候，总是会带上一点徐丽的影子，所以我说他画的东西，本身就是有点驴唇不对马嘴。其实重点不在这里，我并不在乎他画的都是谁，我只是知道他画画的技巧不错，而且案发的那天，他在对面看到了一些重要的线索，我需要他帮我们画出当天他都看到了什么。”
丁凡这么一说，于晓波终于明白了他的用意。
竟然用这种办法，叫窦博奇强行想起他最不敢回忆的东西，丁凡这个办法也真是够损的。
“可是之前为什么要一直打击他那？我们用点别的方法难道就不行吗？一定要这样强硬才能拿到我们想要的东西吗？”
于晓波的性格使然，他虽然明白其中的道理，但他更想今后能更加适合自己一点，想想刚刚丁凡的那种强硬的态度，明显不是他能做到的。
可方法是真的很好用，所以他想要学习一下。
“我知道你想的是什么，我只能告诉你，因人而异，面对这些所谓的艺术家，你不用点硬手段，把他贬的一文不值，他们是不会正眼看你的，永远都是高高在上的德行。”
丁凡对这些人可太了解了，当初也不是没有见过这样的人。
受不了打击，抗不了讽刺，看似强大无比，实则都是一些玻璃心的少年。
第1121章 现场出现的嫌疑人
将窦博奇关在审讯室里面之后，丁凡带着人就离开了，重新回到了办公室里面，这边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证物室送来的证物，还没有完全整理出来。
警局这边除了常备的一个小队的刑警可以由的丁凡随时调动之外，整下的警员还是要保证警局的正常运转。
他们都在外面等着，丁凡这边也不能一直都没有一点动静。
当然也有一部分人现在正跟着王德光在外面调查之前现场丢失的那枚戒指。
不过他这一条线，想要短时间有所回应，显然是不可能了，丁凡必须要在最短时间之内，找到一点可以调查的东西。
不然就这么等下去，自己带来的这些人还好说，外面的那些警员估计士气上就要被打击下去了。
好在于晓波这边负责的线索上终于算是有了一点突破，至少窦博奇算是一个有用的线索。
就看他短时间能不能画出丁凡想要的东西了，虽然丁凡没有继续看着他，可也叫于晓波时刻看在外面了，有什么需要的东西，尽量满足他就是了。
反正在丁凡看来，他要的东西无非也就是一些纸和笔这些东西，想要就给他，只要是能提供重要的线索，现在什么都好说。
不过有一点，确实是丁凡想的有点简单了。
这些所谓的艺术家，对于他们自己手上画出来的东西，都有那么一点偏执，稍微有点不满意，马上就要毁掉重新来过，别的都好说，关键就是有点浪费时间那！
这一晚上的时间，于晓波都不知道往里面送了多少次纸了，可成品他是一张都没有看到，到是地上的纸团似乎不断的在增加。
这一等几乎就是一晚上的时间，第二天一早上，丁凡手上拿着早餐送进去的时候，窦博奇似乎依旧神采奕奕，丝毫没有见到一点疲惫的神色。
看来昨天的一席话，真的将这个小子点醒了，就是不知道这一晚上的时间，他都画出了一些什么东西来。
“吃点东西吧，画画的时间你有的是，不急一时，这个房间够安静了吧，你可以慢慢在这里画！实在不行我给你找个长住的地方。”
丁凡将东西放在桌上，看上去漫不经心的样子，随意的就将东西放在了桌上，眼神却在他上时不时的扫上一眼。
明显对他画出来的东西，还是感兴趣的，只是说的毫不在意的样子。
“其实，我知道你昨天的用意，也是后来才想通的，不过我不怪你，不破不立，破而后立，也正是你的话，真的叫我明白了自己应该画的都是什么，所以我用了一晚上的时间，将我那天看到的东西，都画出来了，尽量的贴近当时发生的一切，希望对你们能有用吧！”
看来这个窦博奇也不是想象中那么傻，并没有被当时的话骗多长时间，至少自己的用意，他已经了解到了，并且十分配合的将自己想要的东西都画了出来，这就够了。
“你早点合作不是挺好的吗？要是昨天你就这样想，至少我会给你找一个舒服一点的创作地点，总好过在这里画出来吧？”
被窦博奇看出了自己的想法，丁凡一点也不生气。
与其在这上面生气，他到是更加感兴趣窦博奇画出来的东西。
这可是能真正帮他了解到案子真实情况的关键，有了这幅画，说不定就能对自己下一步的调查，起到很关键的推动作用。
窦博奇也没有在藏着掖着，直接将自己画好的两幅画送到了的面前，毫不客气的拿走了送来的早餐。
“其实我也想通了，这里其实挺好的，真正能叫人安静下来的地方，我甚至有点舍不得这里了。”
丁凡一边看着手上的画，一寸不落的小心观察着，头也不回的回应了一声：“那还不简单，你喜欢我就叫人给你多住几天，反正等你走的时候，交钱就行了。”
这种半开玩笑的话，从丁凡嘴里说出来，还真是叫窦博奇有点没想到，差点将嘴里的稀饭都喷出来。
其实这个时候，丁凡已经将大部分的注意力都用在了手里这幅画上面了，对于窦博奇说什么，他也不是很在意。
只是看了一会儿，也没有从上面看出什么东西来，最后还是要将手上的这幅画转手交给窦博奇。
“这第一副，应该是你看到屋里有人的时候，我有点看不明白，这是什么东西，你不是说当时在屋里只有一个人影吗？为什么这里有一块儿黑色的东西，这是什么？”
窦博奇是很手接过了自己的画，嘴里叼着一个包子，小心的看了一下丁凡指的位置，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最后竟然有点疑惑的摇了摇头。
“我有点想不起来了，说实在的，我也不记得这里有什么东西，就是一扫而过看见的，可我记得很清楚，那天这个窗户上面，真的有东西在，不过不知道是什么而已，最关键的就是，窗户都是开着的，晚上的时候不知道是谁将窗户关上了，里面的人影我没有看清楚，就是一个黑影站在这个位置不断的走来走去。”
窗户关上了！
这不难理解，凶手在杀人之后，清理了现场，他不希望现场有被人清理的痕迹留下来，所以需要打开窗户，将里面多余的气味还有水印都晾干。
在离开之前，顺手将所有的窗户都关上。
可黑影是什么东西那？
丁凡想了半天，也没有想明白这个位置会有什么东西放在这里。
要不是窦博奇十分笃定，当时这个窗户的位置，确实有东西存在，丁凡都有点怀疑他是不是记错了。
既然想不明白，丁凡也不在纠结这一点了，暂时先放在一边，转而拿起了另外一张画。
“那着一张的又是什么，为什么这个位置，会有一片红色，着火了？”
窦博奇看了一眼，突然嘴角上挑了一下，摇着头说道：“不是着火，是那家人刚刚办了婚事，那几天晚上都会挂着一个红灯笼，这事我们这边的习俗，家里办喜事都会有，只是亲事之后没多长时间，听着说这两个人就闹掰了，好像是那个女的在家里藏人了，听说是她丈夫在家里找到了一件男人的衣服，而自己新买的衣服不见了，就说是他老婆在外面有人了，两人吵了一段时间，后来好像是离婚了。”
看来这件事跟这个案子也没有什么关系了，剩下的画丁凡大部分都能看懂，就是一个身形有点类似狸猫一样的生物，从窗户里面爬了出来。
房子依旧是之前的房子，除了窗户有点变化之外，
两幅画基本上没有身太大的区别。
“警官，我有一件事情，不知道应该说不？”
丁凡正在犯愁，之前还以为画出了当时的情景，多少能对这个案子有点帮助，眼下看来，事情还是自己想多了，根本不是自己想的那么简单。
从画面上面基本上得不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大部分就是自己之前判断的一些。
唯一有点不一样的，好像也就是那个不知道是什么的黑影，外加一个红灯笼。
不过这个时候，窦博奇突然提出一个问题，好像很重要的样子。
“说吧，反正我现在也没有想到什么东西，你说说看，说不定能让我想到什么那！”
“其实，你也知道的，我之前有那么一段时间，经常在家里看看下面的人……”
“说重点，你干的事情，我都知道，你就直接说完事了。”
等了一晚上的时间得到的线索实在有点不尽人意，丁凡多少有点火气大。
听到窦博奇说话磕磕绊绊的，好像还在隐藏什么东西，顿时有点听不下去了。
又不是刚认识他，之前这个小子在外面都干了什么，大家都是心照不宣而已，这个时候还装什么？
“行行行，我直接说吧，我经常在楼上看徐丽，时间长了我对他们常联系的人就比较熟悉，其中有个人我看到了好几次，我就觉得这个人好像有点什么问题。只是我也不是很确定，好像是个生人的样子。”
一边说着，窦博奇顺手从身后又拿了一张纸出来，放在丁凡的面前。
这一次他画的是一个人像，看起来应该是一个年轻的男性，不过长相有点看的不是很清楚，尤其是脸上，看起来不是很清晰，好像上面盖了一层雾水的样子。
“这是啥东西，你家的人都长成这样吗？脸都看不清楚了，你就这个水平啊！”
一说到窦博奇的画不怎么，这小子马上就急了，差点直接窜起来。
“不是我画的不好，主要是这个人每次见到他的时候，都比较远，我也没有看的太清楚，所以别的我都能画出来，只有这个长相我实在有点拿捏不准。”
丁凡眼睛一翻，将手里的画丢在了一边，无奈的哼了一声。
转身抓起桌上的纸和笔，对照着已经画好的大概身形，重新画了一人份素描，至于人脸这方面，就只能一点点比对了，也就只有他才见过这个可疑的人，所以这项工作，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两人在审讯室里面整整呆了一个上午的时间，直到午饭的时候了，于晓波从外面进门，丁凡手上的画像才基本完成了。
不过看到丁凡画出来的人像之后，窦博奇这个小子就有点耍赖了起来，非要跟他学画画，要搞拜师之类的。
丁凡哪里有这个时间，后面还有很多案子上的东西没有忙完，他哪里有这个闲心！
说实话，丁凡在这个审讯室里面，已经画了不知道多少份素描人像了，最后画的他眼睛都快要睁不开了。
自己看到那些人像，五官都有点扭曲的样子，窦博奇竟然还能恭维的出来，明显是忘记了之前丁凡叫他看的都是什么。
跟一个所谓的艺术家合作，简直就不是人干的事。
第1122章 怒火中烧
素描人像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从几十份人像素描中，精选出来七张最像的留下，剩下的都被丁凡丢在了一边。
带着手上的这些东西，丁凡第一时间找到了赵队长，叫他将整个县城各个社区的居委会主任全都找过来，就从这些人像中，找出他们认识的人，不管相似度有多少，有一个找一个，有两个找一对过来。
等这些人都到齐了之后，在叫窦博奇过去辨认，一定要找出他说的那个人。
要是没有猜错的话，这个人很有可能跟五年前的那一次凶杀案有所关联，就算不是凶手，这件事恐怕也跟他脱不了关系。
就是不知道这个人，能不能找的出来，有的时候丁凡也觉得窦博奇这个小子，说话有点不是那么稳妥，谁知道他到时候能不能认出来？
这一点谁都不能保证的下来，就连丁凡都有点抱着试试看的心里了，能找出来这个人自然是最好，找不出来，那就重新开始好了。
丁凡还真就不怕将一切都重新推到，再一次重来，以前也不是没有试过。
可真的当一切结果都出来的时候，丁凡才真的有点急了。
经过一个下午的时间辨认，窦博奇竟然真的没有在备选人中，找出他当初多次见到的那个人。
前后有六个社区的社区主任，带着将近四十多个人过来，可就没有一个跟他印象中长相完全一样的。
丁凡甚至都有点怀疑，是不是时间太久了，他有点认不出来了。
不止一次的问过他，要不要再想想，看看这些人中，有没有比较相似的。
而赵队长看起来比丁凡还要更加的着急，不止一次的想要上前询问。
可最后窦博奇给出的结果，一直都是一样的。
这些人中，并没有他之前看到的那个人。
每个人看起来都有点类似，可这正比对记忆中的那个人之后，总是有点缺陷，给人的感觉就是不一样。
考虑到这个案子已经过去那么长时间了，他有可能对这个人已经记忆模糊了，而且两个人根本就没有见过面，只是远远的看到了这个人，甚至听他的意思，大部分时候，他都是在看徐丽，只有一点余光在这个人的身上。
这样的情况下，就连赵队长都觉得，会不会是因为他本身对这个人的形象就很模糊，所以在这些人中间，就算是有，他也认不出来。
反倒是丁凡，经过了之前的紧张和急躁之后，已经渐渐的冷静了下来，回想自己的体验，他还真是觉得，窦博奇没有说谎。
他之前确实记得这样一个人，甚至对于这个人的长相，也有一点记忆，只是不太深刻罢了。
只要是见到人，他还是能将人完全认出来的。
因为人在将注意力定在一个点上的时候，余光扫到的东西，也会被记录进大脑中，只是在人的大脑深层中才会找到这个人的形象，没有见到人的时候，确实很难想起来。
最关键的就是，在人的余光中，往往这个人的相貌，会十分清晰，只是你无法作答刻意的将这个人清晰的想起来而已。
这种情况，丁凡以前不只一次遇到过，而且还是他自己亲身体会的。
“行了，今天就先到这里了，将这些人的指纹提取一下，抽血存档，叫他们都散了吧！”
丁凡站在窦博奇
的身边，看到这个小子身体已经有点摇摇欲坠了，想来也是昨天晚上一晚上没有休息，加上今天也累了一天了，身体都要熬不住了，没有必要在为难他了。
所以直接通知身边的赵队长将人先放了吧，下一步要怎么做，回头在想这件事吧！
赵队长本来还想在说点什么，可现在这个时候，他也知道，急也不是办法，只好先将外面的人遣散了。
送走了窦博奇，丁凡回到了办公室，靠在椅子上面，仰着头，微微闭上了双眼，脑海中回忆着之前窦博奇留下来画卷，仔细的想着每一寸细节的位置。
整个办公室里面只有刘健手上的电脑一直在发出一些‘噼啪’的打字声，在没有一点多余的声音。
就在丁凡想着那些画面还没有一点眉目的时候，赵队长已经处理了外面那些人回来了。
看了一眼坐在计算机旁边忙碌的刘健，就坐在了的身边，掏出了一根香烟递给了丁凡。
“丁处长，我有件事想要问清楚，今天的情况我想你也看到了，如果嫌疑人的长相，就是你画出来的那些，是不是马路那边就没有嫌疑了？”
丁凡将香烟叼在嘴上，想了一下，却没有点燃，最后转过头看了一眼身边的赵队长，半响没有说话，最后才将香烟从嘴里拿了出来。
“马路在案发当天，在什么地方，有消息了吗？”
丁凡没有回答赵队长的问题，反倒是问了一些别的。
这完全不在赵队长的意料之中，一时间被问的有点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
丁凡看他没有说话，心里基本上也差不多有了一个答案，只是这个答案并不是他想要的，这才看了刘健一眼。
“你一天都没上厕所了，出去方便一下。”
丁凡一说，刘健这个鬼精的家伙顿时明白了什么意思，站起身来转身就走了出去，动作快的都有点叫人怀疑他一身的肥肉是怎么做到的。
不过这都不是重点，重点还是在于赵队长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
“赵队长也是老警察了，比我从警的时间应该长不少吧！”
赵队长嘴里叼着香烟，似乎已经猜到了丁凡下面要说什么，有点生硬的点点头。
“从警十几年了，从我毕业那一天开始……”
“那你就应该清楚，只要是有作案能力，有作案时间的人，都是我们的嫌疑人之一，除非我们能找到证据证明他没有作案的可能，不然他身上的嫌疑根本就没有办法洗脱，这一点不是我扣在他头上的。我们当警察的，一切都要用证据说话，我没有证据能证明马路就是凶手，所以我也只是说他有嫌疑而已，也没有对他用任何引导性的手段，我只是叫你注意他这段时间都有什么动作，查一下他在案发的那一天，在什么地方，有没有作案的时间而已。”
一个警察的主观意识，是十分可怕的一件事，不是说一定要警察都好像机器一样，没有丝毫感情就是对的。
可将个人感情代入到工作中，产生的后果，那就十分可怕了。
其实丁凡了解到这个案子的情况之后，甚至觉得，这个案子之所以这么长时间没有办法侦破，赵队长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他的主观意识太强烈了，太多的东西都是他所知道所了解的东西，在调查的时候，他的第一想法，永远都是他所了解的一些情况。
就好像那个小隔间一样，要是丁凡没有猜错的话，现场的带队主官就是他，因为他不知道这个小隔间，在本能上面他就已经忽略了这个位置，在他的了解中，这个隔间就是不存在的。
所以在当时的调查之下，这个小隔间竟然一下就被尘封了五年时间，直到昨天才被人发现。
如果丁凡现在问赵队长，为什么觉得马路就不可能是凶手，估计他都会说，因为他了解马路，他是做不出这种事情的。
“现场的情况你比我了解，凶手当时杀人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态，什么样的转变，你看不出来吗？杀人只是临时起意，你还认为这件事不是马路做的吗？我可以明白的告诉你，就算是今天画像上面的那个人已经找出来了，马路的嫌疑依旧没有办法洗脱，谁能保证现场就只有一个人，就不会有团伙作案的可能吗？”
赵队长被丁凡说的哑口无言，好半天都说不出话来，手上的香烟抽完了一根，马上又接上了一根，好像香烟已经没有办法叫他冷静下来了。
可丁凡似乎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只是停下来点燃了手上的香烟，抽了一口，继续说道：“整个案情的变化，你是从头看在眼里的，有多少东西，从一开始就是你说过没有问题的，可在调查的时候，这些问题一个个暴漏出来，我承认你对整个县里的情况了如指掌，没有你的帮忙我们想要查到这些东西，会十分困难，可也是因为你对这里的每个人都十分了解，导致了你判断上面，出现了盲点，这一点你承认吗？”
赵队长掐灭了手上的香烟，沉重的点点头。
虽然心中有点不甘心，可他不得不承认，丁凡说的每一句话，都不是空穴来风，没有一丝夸大，正中他的要害。
之前在刚刚见到丁凡的时候，他甚至还有一点轻视，觉得丁凡这个小年轻的领队，恐怕有点靠不住。
接触了几天下来，他才真正的明白，自己看走眼了。
这个年轻人，绝对不是一般人，他那双眼睛，就好像能洞穿阴阳一般，看到很多人都看不到的东西，往往就是一点细节的东西，都能被他透过表面，直接看穿本质。
不得不说，丁凡今天对他说的话，虽然有点过于严格，但他也确实找不到一点反驳的点，只能默默的低着头坐在一边听着。
就好像此时的赵队长就是一个犯了错的孩子，低着头坐在一边听着老师的教导，还不能开口辩解一句。
“今天这一次，是我最后一次问你，后面的调查中，我不想在听到你对于任何一件事或者人，有多余的个人观点，再有一次，你就给我离开这个专案组。”
这一次，丁凡也下了狠心，之前对于赵队长，他还是十分同情的。
而且这个人十分重感情，对整个县城也十分了解，对这个案子的侦破是有很大帮助的。
可后来的一件件事情不断的发生，丁凡终于还是忍不住了。
今天的话虽说有点重，可不也确实到了不少的不说的时候了。
赵队长被丁凡批的，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就连局长都没有将他批评的这么狠过，这么多年下来，也从来没有人对他说过这么重的话。
他今天这些话，他不得不接受，就连他自己都认识到了自己的问题所在。
就在他打算开口做出保证的时候，办公室的被人从外面打开了。
第1123章 东边不亮西边亮
刘健就在办公室的门口看着，这个时候到办公室的人本来不多。
刘健在外面应该也说了，丁凡在里面发脾气，这个时候还有胆子进来的，那就更加少了，除了她之外，也不会在有别人了。
刘健这个小子鬼精的很，一看丁凡的眼神就知道，自己现在不方便在场。
因为丁凡要发火收拾赵队长了，自己在场，赵队长一定没有面子。
丁凡还好，毕竟警 衔在哪里摆着的，算是领导训斥下属，赵队长心里多少能过得去，也不至于太没面子。
可前提还是不能有他在场的情况下，不然就太下不来台了。
叫他出去，一来是给赵队长留点面子，二来也是叫他在外面看着点，别叫人进来，或者在外面听到。
外面不管是谁来了，他都能想点办法，尽量将人拦下来，可有这么一个人，就是丁凡都要小心翼翼的面对，他哪里有本事将人拦下来呀！
所以对于秦璐的突然闯进来，别说是刘健了，就是丁凡也有点头大。
毕竟丁凡本身就觉得自己十分亏欠秦璐，很多话他不能直接说，而且还要尽量的照顾她的情绪，多少算是一点补偿吧！
而赵队长看到秦璐进来，有点紧张的看了一眼丁凡。
说实在的，这么大的年纪了，被丁凡这个年轻的领导收拾一顿，他心里还真的有点不是滋味。
可丁凡有本事，说他两句，他还是听的进去的。
可这一切都是没有人在场的情况下，换成有人在这里，丁凡这要是在说点什么出来，他的脸就算是彻底保不住了。
所以这个时候他十分害怕丁凡会在对他说点什么，都是男人，丁凡对秦璐的那种感觉他也不是瞎子看不出来。
这要是丁凡为了在秦璐面前找点面子，说出点什么叫他难受的话来，那他可就有点难办了。
好在丁凡只是看了他一眼，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对他挥挥手，示意他可以先出去了：“马路那边的情况尽快核实一下，五年前的事情，虽然有点难度，但你找找关系，我想应该办的下来，今天就先这样吧，剩下的事情，回头在说。”
丁凡不打算多说什么，这对赵队长来说自然是好事，点点头，收拾东西之后就离开了办公室。
等赵队长走了之后，秦璐才坐在了丁凡的面前，饶有兴致的看了他一会儿，看的丁凡浑身不自在，这才开口说道：“看不出来，丁处长现在好大的官威呀！”
丁凡一听，脸上顿时留下了汗水，有点尴尬的笑了一声。
“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我就是想尽快将那些跟这个案子有关系的人，都找出来，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哪里有官威。”
看着丁凡有点尴尬的样子，秦璐似乎还有点意犹未尽。
但这里毕竟是办公室，不是她开玩笑的地方，着点纪律她还是有的，将手上的一份文件放下，推倒丁凡的面前。
“这是昨天在现场找回来的那些证据，做了一些详细的分析，现场的下水管里面，确实有血迹残留，已经证明了血液就是这一家五口人的，只是有点混乱，应该是凶手杀人之后，在里面清洗时候留下来的。”
秦璐送过来的东西，除了分析比对的结果之外，还有一小段管子。
丁凡拿在手上看了一下，这应该是连通下水道的那一根，只是这个管子上面有一个回弯，刚好在回弯的位置
上，有一些血迹的残留，时间长了，已经完全凝固了。
要不是有这个回弯的位置在，这一点血迹都不一定能留下来。
“老天保佑，幸亏了这个回弯的位置，除了这些血迹之外，还有别的东西吗？”
秦璐好像早就已经知道丁凡要问这个问题一样，随手从口袋里面掏出了一个小纸片，放在桌上。
“除了血迹之外，在这个下水道里面，我们还检测到了一点油脂的残留物。刚好就跟墙上的那一点残留物质，完全一致。”
油脂？
这么说，在小隔间的墙壁上面，残留的东西本就是油脂，很有可能是凶手不小心留在上面。
东西虽小，但这东西起到的效果可丝毫不小啊！
丁凡手上拿着小纸片，细心的看了一会儿，顺便将刘健叫了进来。
“能查到这上面的油脂，是用在什么地方的吗？”
丁凡想了一下这东西能用的上的所有地方，只是因为对本地也不是很了解，这种东西最终还是需要有人帮忙查一下才行。
刘健这边已经整理了很多当地的资料，也不知道他这边不会有线索。
“我已经找人做了比对，但这种油脂似乎也属于是一种通用型的油类，很多地方其实都会使用，剩下的就要看他们的比对结果了，希望能有一点别的东西在里面混杂就好了，不然很难凭借这点东西做出精准的判断。”
丁凡默默的点点头，看了一眼时间。
这个时间已经不早了，昨天就已经熬了一个通宵，加上两个白天的时间，大家都已经十分疲惫了。
今天就先到这里了，回去休息一下，明天在继续调查吧！
“这样吧，明天你那边的比对出来之后，拿一份出来给赵队长或者胡局长也行，叫他安排人查一下这种油料在什么地方会有使用。”
要是丁凡没有猜错的话，一般能用上这东西的地方，应该都是一些加工厂之类的厂矿。
这种地方，想要调查就有点麻烦了，还是需要有胡局长出面的好。
交代了这些之后，丁凡就打算带着大家先下班休息了。
可秦璐似乎还有事情没有说完，等刘健先出门了，伸手将丁凡拉了回来。
“我跟之前的法医已经联系上了，问了一些关于这个案子的情况，听到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不一样的东西？
丁凡有点吃惊的看着秦璐，一时间有点不明白她所说的这个不一样是什么意思。
“死者郭翠华在死前，曾经有可能被人下药了！”
丁凡一听，没有丝毫的吃惊，反倒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感觉。
就好像他早就知道了这件事一样，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一点没有秦璐想象中的惊讶。
“你是之前就知道了吗？”
“啊？没有啊，怎么可能知道，你都是今天才刚刚见到这个法医，我之前上哪里找这个人去？”
丁凡摇着头，将桌上的东西简单的收拾了一下。
沉思了一下，转身看了一眼秦璐才跟她说道：“我之前有点好奇，为什么在凶手杀人的这个过程中，郭翠华一直都在睡眠中，好像一点声音都没有听到。开始我还在想，是不是睡觉的时候关了门，所以没有听到外面的声响，可后来我在证物箱子里面发现了一点东西，所以有了一点猜想。”
丁凡一边说着，顺手将一个证物袋从桌上的箱子里面拿了出来。
秦璐一看，这是专门用来止疼的药物。
一般来说，外面很少有人会用这种药的。
之前的尸检报告中，好像也有提到，郭翠华有服用镇痛药的历史，好像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了。
可这跟郭翠华的情况，似乎也有点出入啊！
“不对，之前的法医跟我说，郭翠华的血液样本中，检测出了三 氧 化 二砷的成分，这东西可是剧毒，镇痛药里面不会有这个成分的。”
“如果是自杀那？”
丁凡神情镇定的站在一边，双手支撑着桌面低着头沉声说了一句。
“我已经叫王德光去找这个药物的来源了，县里的几个医院有这种药的地方不多，甚至很少会给病人开这种药，除非是极少数有这种需要的病症才会用的上，而且会有严格的记录。”
秦璐一听，这才冷静下来，终于知道为什么丁凡对这件事这么淡定了。
看来他是早就在怀疑这件事了，只是为什么之前没有听说过那？
“郭翠华之前在医院诊断过一次，医院查出来她患了骨髓瘤，她的家人甚至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一直都以为只是风湿类的老毛病，知道这件事的人，只有马路，他是因为在医院碰上了才知道这件事的，也是他跟我说起这件事，我才有了后面的猜测。”
骨髓瘤这种病，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一种十分痛苦的疾病。
试想一下浑身骨头好像有虫子在不断啃食的那种感觉，意志力薄弱的人，想到轻生一点都不奇怪。
郭翠华能忍着这种病痛，一连坚持了三年多，已经不多见了。
可最后她应该是不想在给家里人造成负担了，所以那天不管是凶手是不是找上门来，她都做好了自己离开的打算。
借着午睡的时间，郭翠华增加了自己的服药剂量，本来打算自己结了生命，今后也不会在给儿女添加麻烦了。
可没想到，药效只是使她完全昏厥了一段时间，就被人一刀捅死了。
“这么说，不管那天凶手是不是要杀她，最后她都会死！”
秦璐的神色有点呆滞的坐在一边的椅子上面，嘴里小声的嘀咕了一声，显然是这件事对她的冲击有点大，一时间还有点接受不了这个结果。
丁凡走到她身边，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郭翠华其实已经想开了，两个女儿都有了着落，大女儿也快要嫁人了，虽然有点晚，二女儿生活也算过的不错，她也没有什么好惦记的了，与其在支撑下去，被家里人看出来，散尽家财救治她，最后不过是换来一两年的生命，在让家人沉浸在悲痛当中，这不是她想看到的，所以她打算放弃自己的生命。”
说实在的，这一点的调查，丁凡并没有下多大的功夫。
在他看来，这些都是郭翠华的个人行为，跟这个案子总体上来说，不沾边。
属于是那种可以查也可以不查的个例，没有必要将太多的注意力放在上面，所以也就是叫王德光到医院问问情况，并没有太多的安排。
只是没想到，在他带着秦璐回到招待所的时候，王德光不仅是从医院带回来有关药物的消息，甚至还在医院见到了他一直在找的那一枚戒指。
谁都没想到，这枚一直找不到踪影的戒指，最后竟然会在医院里面被发现。
第1124章 收拾小泼皮
谁都不会想到，之前费劲了无数力气，在外面都找不到一点线索的东西，最后竟然会在医院里面出现。
而且还是因为一个意外的调查，无意间发现了这件东西。
当时王德光在跟丁凡汇报的时候，嘴都咧到耳朵根下面了。
天知道这几天他在外面找这个线索的时候，早就已经打算放弃了。
时间过去五年多了，东西就算是被卖到了附近，估计这会儿也有可能被人融掉了，谁能保当时的那个金戒指，依旧还能保持原本的样子！
这几天的时间，王德光就好像一个疯子一样，见到谁的手，都要看上一眼，就怕线索从眼前一闪而过了。
没想到，丁凡临时交代他到医院了解一下郭翠华的病症情况，最后竟然真的在这里发现了他一直想要找的东西，完全是意料之外的事情。
发现这东西的第一时间，王德光第一时间就将这件事通知了丁凡，想问问这个人是不是现在就要带回去。
丁凡想了一下，并没有同意他的想法。
王德光发现的是一个中年女人，看样子应该是来医院做检查的一个孕妇，具体情况暂时还不知道，但现在抓人，一来没有根据，二来这件事现在还不能急。
之前没有找到之前，办这件事就有点急躁了，现在东西已经出现了，就更加不能在着急了。
所以丁凡只是交代王德光跟着这个人，摸清楚这个人家里住在什么地方，家里都有什么人，手上的东西都是从什么地方来的，先把这些情况摸清楚。
当然这些东西想要他一个人来办，确实有点困难，所以刘健暂时过去配合他，外加一些当地的警员，这些人都是在本地工作了一段时间的，多少能将事情搞的清楚一点。
这一晚上的时间，丁凡一直都在惦记这件事，直到第二天一早上，才接到电话，说是人已经抓回来了。
丁凡来不及通知秦璐，当先就赶到了警局。
一进门，王德光已经在办公室里面休息了，这两天的时间，实在把他累坏了，人抓回来之后，就暂时关在了审讯室里面，他先回来休息一下。
丁凡只是看了一眼，也没有叫醒他，关好了门转身直奔审讯室而去。
坐在里面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性，皮肤干黄，似乎眼睛有一只有点问题，但最吸引人的，还是他的手，看起来根本就不像是这个年纪的人，细致的有点过分了。
“你叫涂根是吧，知道今天为什么抓你过来吗？”
这个涂根不是本地人，家住在白云县周边的一个小镇上面，家里有点家底，早年的时候也是个做倒爷的，发迹了之后，在家里做了一点小生意。
但这个人做生意不老实，挂着羊头卖狗肉的事情做的很多，当地的警局都有他的备案。
这一次被发现的那个女人，是他的媳妇儿，刚刚怀孕，到医院检查的时候，被王德光撞见了。
也算是他倒霉，想不到五年前贪便宜，收了一个金戒指，他懒得在加工，随手就送给老婆了，想不到这一次竟然暴漏了出来。
被抓进来的时候，他还有点犯嘀咕，并不知道自己被抓的原因。
看到丁凡进来审讯，年纪不大的一个小伙子，他还有点轻视。
像他这样的老油条了，根本也不怕跟警察打交道，他很清楚，警察要是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也不会拿他怎么样。
所以见到
丁凡的时候，并没有配合的意思。
“我不知道啊，我今天就是在家里，陪着媳妇儿睡觉那，你们这突然就冲进来抓人，我还想问问你们那，有拘捕令吗？”
这涂根是老油条了，不仅不交代情况，竟然还想反咬一口。
丁凡还不知道这一次的抓捕情况，好在身边也有其他的警员在场。
一听这话，当时一拍桌子，气的站起身来，大声的质问道：“你小子要是没事，你当时跑什么？我一敲门，你小子钻窗户就往外面跑，是不是心里有鬼呀？”
之前王德光带队找到涂根的家里时，天还没有完全亮起来，有当地的派出所配合找上门，原本是打算骗出来在抓捕的。
谁知道，这个小子手脚不干净，一听说外面有警察，竟然打算翻窗户就往外面跑。
可能以前他都是这样的，已经形成了习惯，就听不得外面有警察上门。
王德光反应比较快，一看到人跑了，连忙追了上去。
涂根在前面都没有跑出三十米，就被王德光扑倒在地上，三下五除二就将人抓了回来。
这个警员一说，涂根马上就安静了下来，眼神有点飘忽不定的四处看了两下。
“挂羊头卖狗肉，这种手段不是什么高明的手段，你本身就有案底，你说我带人到你家里搜一下，能找到多少黑货？够不够你判几年的，到时候你的孩子，出生了都不一定能找到爸爸，你说怎么办？要不叫你媳妇儿在找一个算了！”
果然，丁凡一说到他媳妇儿和没有出生的孩子，他脸色突然变了一下。
但他在外面干了这么多年，手上黑货一定不少，一旦交代了，很有可能丁凡不管在查什么案子，都会顺带手将他也一起收拾了。
他可不想今后就好像丁凡说的一样，孩子生下来连个父亲都没有。
可他也就是一开始有点动容，随后神色就恢复了过来。
“看来，你这是不想合作了，你也是常客了，应该知道你说出来，和我找出来，性质不一样啊！你一定要逼我这么做吗？”
丁凡点了一根烟，摇着头围着他转了一圈，手上的香烟时不时的吹向他的脸。
“东西应该没有藏在家里对吧！你是老手了，东西要是藏在家里，你也知道警察一来就很容易找到，所以你不会这么笨，应该不会放在屋里。”
丁凡一边说，眼神却留在涂根的身上，一眨不眨的看着他，似乎这双眼睛能看穿他的心思一样。
“可是放在外面，你也不放心，所以这个存放的地点，应该就在你的观察范围之内，不会太远，在你家的院子里面吧！”
丁凡一说，涂根下意识吸了一口气，动作幅度也不是很大，可这点小动作一丝不少的落在了他的眼生中。
看到他这个动作，丁凡的嘴角微微动了一下。
“家里院子不小，藏在什么地方最保险那？按说最好的选择，就是放在菜窖里面……不过冬天就有点麻烦了，沿海的城市空气比较湿润，下面的土层会冻得很硬，不管是出货还是进货，好像都不很方便是不是！”
说道菜窖的时候，涂根没有一点多余的动作，呼吸十分平稳，甚至眼神都十分自信。
不过后面的话，就有点叫他坐不住了。
丁凡分析的越是仔细，他就越觉得面前的这个人，不好对付，甚至觉得他真的能猜出来自己将东西藏在什么地方了一样。
“你家里不养猪的吧！”
丁凡看似乎漫不经心的一句话，却给涂根带来了很大的冲击。
眼角微微抽动了一下，扎了两次眼睛，却没有做出太多的回应。
谁知道丁凡问了这么一句之后，竟然伸手从桌上拿起了一张照片，随意的看了一眼，笑着说道：“不养猪的人家，反倒是在家里盖了一个猪圈，最关键是就是不管是猪圈，还是用来养畜生，这个地方似乎都有点过于干净了一些，除了这些草。”
这些照片，都是今天抓捕的时候，临时拍摄下来的，当时也就是走一个程序，在现场除了那个金戒指以外，没有发现任何有价值东西。
想不到在丁凡的眼前，这些东西竟然还有他们独特的价值。
“现在叫人到他家，把这个照片上面的草都清理开，我想着下面会有一个意想不到惊喜存在。”
丁凡一说，旁边的警员也有点好奇，马上就要叫人去办。
毕竟这个涂根他们已经注意很长时间了，只是想要找他存放东西的位置很难，这个小子十分狡猾，已经不只是搜过他家一两次了，从来就没有找到过证据。
“等一下警官，我合作，你想知道什么，直接问就行，我一定配合，之前都是一点小误会，我也不知道你们想要问什么事情。”
涂根终于还是撑不住了，他很清楚，他藏在院子里面的东西，一旦被人找出来，他少说也要被判个十年左右。
以前的他，可不在乎这十年的时间，可现在不行。
已经这个岁数了，刚刚有了孩子，等他出来的时候，孩子什么样都不知道了。
再说了，他要是进去了，他老婆怎么带着孩子生活十年时间那？
“刚刚已经给过你机会了，你应该知道，机会这东西，永远是给有准备的人留着，刚刚给你了，你不抓住，现在就不能怪我了！”
丁凡没有搭理涂根，直接对身边的警员示意了一下，叫他现在就去安排搜查的事情，自己也站起身来准备离开。
问题是涂根不可能就这样让他走了，一旦丁凡离开，他将要面临什么样的结果，他是十分清楚的。
“警官，我求求你了，给我一个机会，我一定能帮上你们的，我不想在里面看不到我的孩子，求求你了。”
涂根毕竟不是什么心狠手辣的人物，就是一个外面的小泼皮，虽然有点难缠，但也有弱点，只要是抓住了他的弱点，想要对付这种人一点都不难。
不过丁凡这一手，是真的叫那些协助的警员一个个佩服的五体投地，终于知道他肩膀上面的星是怎么来的了。
“刚刚的机会，已经走远了，我在给你一次机会，立功我帮你写材料，争取减刑，你要不要？”
走到门口的丁凡，突然停下了脚步，转过头看了一眼涂根，从口袋里面掏出了一个金戒指丢在桌上。
“这东西，从哪里来的，想想清楚，谁带来的？”
涂根连忙伸手擦了一下眼泪，抓起这枚戒指，小心的用手指在上面摩擦了几下，吃力的回想了好久。
“五年前，有个人拿着这东西来找我，是个男的，只是我不认识他，也不记得他长什么样了！”
“哦，这个答案，我不满意呀！你在想想吧，能不能减刑，早点出来，就看你自己了。”
说完，丁凡带着身边的那个警员，直接离开了审讯室，果断的关上了大门。
第1125章 不在场证据
丁凡没有搭理审讯室里的涂根，直接离开了审讯室。
这一点叫随行的警员实在有点不解，为什么丁凡之前明显是很急切的想要知道他嘴里的消息，可在最后他已经想要合作了，却转身离开那？
难道是之前丁凡就在里面已经看出了什么东西吗？
刚刚丁凡的分析，已经叫这个警员目瞪口呆了，就算是现在有人对他说，身边这个年轻的领导，已经从涂根的脸上看出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他都丝毫不会有任何一点怀疑。
观察入微，嫌疑人的任何一点动作，都能成为他判断根据，这样的人实在可怕，重要的是你永远都不知道他的心里想的是什么。
后面的行动，丁凡已经安排好了，叫这个警员先在就通知胡局，申请搜查令，然后带着到涂根的家里进行搜查。
等他们出发了之后，丁凡这才手上端着水杯，回到了审讯室里面，随意的坐在涂根面前。
虽然他没有说话，可带给涂根的压力丝毫不少，甚至就连周围的空气都变得有点压抑了。
“有个好消息要跟你说，他们已经去你家了，你觉得想要从你家里将东西都找出来，需要多长时间？”
丁凡端着杯子，喝了一口水，顺便看看自己手上的时间，一脸轻松的样子。
反倒是给了涂根很大的压力，他自己很清楚，家里藏的东西，虽说是比较隐蔽，可丁凡已经将位置点出来了，想要找出来也用不上多长时间。
现在他想跟丁凡合作，可他问出来的东西，实在不是他知道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五年，谁现在还能想的起来当初的事情啊？
何况本身就是一个陌生人，想要记起来，本身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警官，您这是在为难我呀！我是真的不认识那个人，我刚刚已经想了好长时间了，真的想不起来那个人长什么样子！”
丁凡毫不在意的点点头，翻开桌上的一份资料，话也不说的看着，一点多余的话都不说，就好像刚刚涂根说的话，他一点没有听见似的。
“我就记得五年前，有一天晚上，一个穿着工作服的人，突然找上门来，说是有东西想要融了，我一看这个金戒指也就是刚刚打出来没有多长时间，融了也挺可惜的，我就说我出钱收了。”
工作服？
丁凡听到这个词，也就是翻了一下眼睛，扫了涂根一眼，手上拿着笔，在一边的本子上面随意的写了两个字，继续看手上的资料。
“不是，警官，你到是说句话呀！我真的不认识他，你相信我，我就见过他一次，对这个人也没有什么印象！”
涂根已经有点急了，说话的时候甚至带着一点哭腔了。
丁凡将手里的资料用力的一合，伸手在桌上重重的拍了一下抬起头来说道：“你说不认识这个人，可你从他手上收了东西，你难道连东西哪里来的都没有问吗？穿着一身工作服，你叫我上哪里找他去？干*你们这一行的，难道都不问来历吗？”
涂根被问的哑口无言，也是没有想到，丁凡对他们这个行业，还挺了解的。
其实所有在外面收黑货的人，多少都会了解一下东西的出处。
谁能保证这些东西都是干净的？
牵涉了小案子，他们还敢伸手，顺势打压一点价格。
可这东西一旦牵扯了
大案子的时候，这帮人谁都不敢伸手，到手了就是一个烫手山芋。
这一点当初丁凡在东北的时候，就已经了解过，并且跟这些人打过交道，很清楚他们这些人做事的风格。
“我实话跟你说了吧，这东西是当初白云县灭门案中丢失的东西，我这样跟你说了，我想你应该明白这意味着什么了对吧？”
白云山灭门案！
说实话，涂根之前虽然有过这方面的想法，也怀疑过这东西会不会就是那一次案子中流出来的。
可当初他也是财迷心窍，知道这边的案子之后，现在想这些，已经来不及了。
五年的时间过去了，他想着这件事应该没有人会在继续查了，这才将这个戒指送给了自己的老婆，毕竟老婆这是怀了孩子。
他是万万没有想到，这个戒指才戴上了几天的时间，一转眼就被警察盯上了。
“警官，你不会是在怀疑我吧？”
涂根低头想了一会儿，突然抬头一脸吃惊的看着丁凡。
谁知道，丁凡竟然一脸淡然的点了点头。
“现在看来，好像你是最有可能的，我想来想去，现在除了你之外，我找不到任何一个人有完美的作案动机，另外你看看你的身材，做这件事，完全游刃有余呀！”
这话一出，涂根的脸当时都绿了，他在外面收售黑货，这就已经够判的了，这白云县的灭门案子啊，一旦真扣在他身上，完全够要他命了。
“不是……警官，事情不能这样说呀，对了，我想起来了，那个人说话结巴，我记得清楚他说话的时候有点结巴。”
丁凡一听，冷笑了一声。
这帮人果然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呀！
之前叫他自己想的时候，他们永远都不会想到这些关键的东西。
可一道这件事关系到了他们的身上，他们才会主动的出力，发动自己的全部脑细胞去想这件事。
说白了，这帮人就是贱，不用鞭子在后面抽打他们，永远别想这些人努力。
“就这些吗？身高，体态，相貌，有没有什么特征。”
涂根脸色有点慌乱的开始回忆，希望将当初的那个人大概的身高之类的想起来。
可这一点显然有点难为他了，他当时收到东西的时候，还真的就没有太注意这些细节的东西。
不过他也知道，自己要是在说自己不知道，丁凡一定甩手走人，后面这个案子说不准就要在自己的身上扯点关系。
所以现在他就算是咬牙切齿也要将当初的事情回忆起来，不然后果就严重了。
“那个人比我高一点，身材也就是跟我差不多……不是不是，他比我瘦，还有，还有，他手上有一条疤，好像很深的样子，上面有缝合针孔。”
丁凡一听，有点皱眉了，这个消息，还算是有点用处，拿起手上的笔丢在他的面前。
“画出来，就画在你的手上，想清楚位置在画。”
这可是一个十分重要的线索，听涂根的意思，当初找上他出手戒指的人，手上伤疤应该不小，不然他也不会记得这么清楚。
果然，在丁凡的逼视之下，涂根很快在手上画出了伤痕的大概形状，以及位置。
丁凡一看，终于定下心了。
从涂根画出来的位置，还有伤口的大
小来看，这伤口应该对手掌会有很严重的影响，很有可能已经伤到了筋骨的位置，这样的伤到医院调查一下，应该会有存档才对。
至于他说的那个所谓的工作服，这一点丁凡也有注意到，只是之前刘健已经调查了周边的所有大小工厂企业，零零总总加起来差不多有三十多家。
相对正规一点的，专门配备了工作服的那些，虽然不是很多，但也有将近一半左右，单独只是调查这些人，就有几万人，调查的难度可想而知。
但也算是一条线索，后面调查的时候，到是可以顺着这条线找找看。
不过再次之前，丁凡还是要拿出了之前画好的人像，放在了涂根的面前，叫他看看，有没有看着相似的。
结果涂根到是看的很仔细，可最后只是从其中拿出了一张，还有点不太咬定。
“警官，这个人看着有点像，但有点差距，脸型到是没有啥问题，只是这个眼睛和鼻子，稍微有点不像。”
这人像本身就是按照窦博奇的印象画出来的，其中有一定的不准确，也是能理解的，想要拼出一个人像来，也不是那么容易。
至于叫涂根帮忙将人像完善一下，丁凡只是想了一下，就放弃了，就他那个眼睛，估计就是看了也没有用，说定还要添乱。
“之前你说的工作服还记得吗？画出来，我要衣服的大概图样，颜色，还有上面的厂标，你最好是画的详细一点，我早一天抓到凶手，你的功劳就越大，兴许到时候你在里面呆的时间还能短一点。”
说完，丁凡伸手在他肩膀上面拍了一下，又给他拿了纸笔，叫他尽快将之前看到的衣服都画出来，叫里面看守的警员看着他。
离开了审讯室之后，丁凡马上打了电话问了一声秦璐现在的位置，叫她跟自己到医院走一趟，打算查一下五年前的医疗档案。
不过暂时来说，想要调查这些东西出来，恐怕有点困难。
因为白云县这边的医院情况，丁凡还不是很清楚，五年前伤口缝合手术应该是很多医院都能完成的，可刚刚他看到的那个伤口，似乎不是简单的伤口，很像是机器造成的，内部一旦伤及筋骨，这样的手术就不好做了，当年也不知道这样的情况，镇上的医院能不能完成。
就在丁凡为此犯愁的时候，赵队长一脸兴奋的从外面跑了回来，一进门就直奔他跑了过来。
“找到了，马路的事情，我查清楚了，五年前，他根本就没有作案的时间，当天晚上，他跟朋友在一起喝酒，晚上回去的时候，喝的有点多了，开车在外面出了一点意外，车子撞坏了，连夜找了人一起到外面修车去了，还是第二天快中午了才回来。”
丁凡看了一眼赵队长，对于他的话，多少有点怀疑。
到不是怀疑他会说假话，主要是他之前就因为轻信别人的话，调查不细致，导致了现在的案子变得十分复杂，因此才特意多问了一句。
“证人都找过了？”
“找过了，之前马路有点不想说，因为那天晚上他的事情，他那个兄弟跟老婆闹出了很大的矛盾，现在两个人还没有和好，他一直都觉得对不住那个兄弟，我也是在三的询问之后，才知道的这个人，刚刚问清楚了，案发的当天，他跟本就没有作案的时间。”
结婚，闹别扭？
好像这个词之前也听人说过，难道是同一个人？
第1126章 五年前的另一件事
要是没有记错的话，之前就听窦博奇说过一次，死者家房子的后面，一户人家，似乎刚刚办过一次亲事，就连院子里的红灯笼都没有摘掉。
难道说马路说的朋友，就是这个人家？
说起来，这也有点巧了。
丁凡跟赵队长一打听，马路的那个兄弟家，还真的就住在死者家的后面不远。
结婚的当天，其实周小五还过去喝了喜酒，这两家的关系其实也算不错，有时候忙不过来的时候，他还过去帮过忙的。
一想到这里，丁凡刚忙回到了的办公室，找出了之前窦博奇画出来的画，指了一下红色区域的位置，马上就问找对上，这里位置是不是那个王艳亮家。
赵队长看了一眼大概的位置，一脸疑惑的点了点头，有点不明白丁凡想要说什么。
既然是他家那就好办了，当天王艳亮不在家，但是他媳妇儿是在家里的。
天刚黑下来，凶手就从案发现场离开了，如果不想走到大街上，这个王艳亮家院子无疑是最佳的选择。
只要穿过院子，翻墙出去就是一条黑漆漆的小路，这应该是最佳的离开方式了。
看来这一次，赵队长也终于认识到了自己的问题所在，而且窦博奇画出来的东西，也不是完全没有用处。
“王艳亮夫妻还在县里吗？马上联系这两个人到警局来一下，配合调查。”
丁凡说完之后，转身就要往办公室走，秦璐现在还在等着自己那！
案情终于有了一定的发展，只要顺着眼下的线索，丁凡觉得自己已经快要找到这个凶手了，似乎就在眼前，随时都有可能打碎这最后一面玻璃，将人抓在手上了。
可赵队长却有点为难的看着他，半天没有一点反映，最后看他要走了，这才开口说了一声：“这两人确实还在县里，但是听说今天这两个人要去民政局，好像要离婚！”
啥？
丁凡愣了一下，突然想起来，之前窦博奇好像跟他说过这件事。
这两人好像刚刚结婚，就因为一点矛盾，吵了好长时间，想不到最后已经闹到了要离婚的地步。
“那是他们的事情，要离婚，下午去，现在就把人给我找来，叫人去民政局门口堵着。”
说完之后丁凡也不管身后赵队长一脸吃惊的神色，直接就去了办公室，并且将今天刚刚得到的消息，都嗯秦璐说了一遍，想要听听他的意见。
而秦璐听了丁凡的分析之后，也点了点头，觉得他分析的十分有道理。
手上的肌肉有限，手上受伤很有可能会伤到筋骨，白云县这边的医疗条件是不是能做这样的手术，还真是有点不好判断。
不过今天秦璐还有另外一件事情要跟丁凡说：“你之前叫肖剑帮你查的事情，已经有结果了，五年之内，并没有相似的案例，白云县的案子，应该是个例。”
虽然之前丁凡就已经基本上确定了这一点，但是现在听了秦璐的话之后，他也算是彻底的放心了。
毕竟这个案子，一旦牵扯过大，恐怕就需要跨城市调查了，就现在这几个人，明显不可能完成在这样的案子。
就在两人商量医院的调查方式，打算下一步就找人开始到医院介入调查时，赵队长从
外面进来了，说是王艳亮已经找到了，马路刚刚就跟他在一起，已经将人送来了，至于他妻子，还在联系，暂时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找到人。
来了一个也行啊，毕竟这离婚的事情，不是一个人就能办的，来了一个这个婚就离不成了。
“先来一个就先问一个，反正早晚都要来的，到时候在问另一个。”
丁凡想了一下，对秦璐示意了一个眼色，转身就跟着赵队长先去了。
两人直接去了会客室，时间不长，马路就带着一个跟他差不多的年轻人从外面进来了，不过也看的出来，这两个人似乎有点宿醉未醒的意思，好像昨天晚上没少喝，现在还一身酒气那！
进门之后，马路有点面色不善的看了丁凡一眼，显然是之前对他的怀疑，多少叫他有点不高兴的意思。
只是警察设立嫌疑人，还需要管他们是不是高兴吗？
“坐吧，听说你今天还要离婚是吧，那咱们就尽快说今天的主题，回头你好忙你的正事去！”
丁凡没有理会马路的不满神色，坐在沙发上面，将自己的本子摊开，示意两人先坐下。
马路是知道丁凡的手段，知道跟他对着干不是好事，也不想在招惹这些事情了，早点将事情说清楚，早点离开就是了。
可王艳亮就不一样了，似乎有点酒劲儿没过，眼睛有点红红的看着丁凡，眼睛一翻，不耐烦的说道：“我没什么想说的，我兄弟那件事，我昨天就已经说的很清楚了，那天晚上我一直都跟他在一起，小五哥家里的事情，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要找上他，是不是抓不到人了，想随便找个人过来顶事啊？我告诉你，你要是敢随便抓人，我现在就找人到上面告你去！”
果然还是酒劲儿每过去，赵队长在一边听了这话，都有点坐不立不安了，看看丁凡在看着一脸酒态的王艳亮，想要劝劝却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好在丁凡也没有跟他一样，只是冷静的看了他一会儿，站起身来走到他面前，揉了揉鼻子，突然笑了起来。
“算了，跟你这样一个可怜人，也没有好说的了，脑子不行还爱喝酒，早点离婚吧，在不离婚，你老婆都跟着你倒霉。”
赵队长一脸吃惊的看着丁凡，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说这么一句火上浇油的话，看上去这一句话说完，很有可能王艳亮就要动手了。
毕竟这些年很少有人在他面前说起他老婆的事情，这件事一直以来都是他心中的一个痛。
丁凡今天这句话，简直就是在用刀戳他的伤口一样。
“你在说一遍？你在给我说一遍，信不信我弄死你？”
果然这一句话，彻底算是点燃了王艳亮的怒火，恨不得现在就撕了丁凡的嘴巴一样。
可他越是愤怒，丁凡似乎就越是满意。
“有什么不能说的，不就是一点破事吗？刚结婚就出门喝大酒，喝多了回家看到家里多了一件衣服，自己放在家里的东西被人偷了，你不就是怀疑你老婆吗？怕事你不在家里看好了，还有心往外面跑？我现在说了，你动我一下试试？”
心中的痛，算是一下被丁凡揭开了。
王艳亮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没有人知道，他其实心中一直都有悔恨，甚至马路这些年也不好过。
因为晚上贪杯，最后老板死了，朋友的婚姻也破裂了，他甚至都觉得这些起因都在自己的身上，一直都不能原谅自己。
尤其是看到蹲在地上的王艳亮，双手抱着头，无比痛苦的样子，他更是难过的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眼神有点愤恨的看着丁凡，几乎都要将牙齿咬碎了。
“我说这话，你是不是恨不得现在杀了我？但是我现在要跟你说的另一间事，我估计你会更加想杀人，案发当天，有人看见了凶手从现场出来了，而且翻墙进了你家院子，就是你没在家里的那天，你老婆最需要你的时候，你小子就没在家。”
说道这里，丁凡有点愤怒的将手上的本子用力的丢在了桌上，顺手将之前窦博奇画好的画丢在了桌上，脸上的神色，似乎比王艳亮更加的愤怒。
而王艳亮这个时候，已经被丁凡的话，震惊的满脸惊讶根本说不出话来了。
也就是马路还有点反应，拿起桌上的画，皱眉看着想，最后将画送到王艳亮的面前。
就在两人看着这幅画的时候，秦璐推开门看了丁凡一眼，对他点了点头。
小声的交流了两句，前后也就不到三分钟的时间，随后秦璐就离开了，可丁凡的脸色却变得十分难看了。
“王艳亮，你老婆就在隔壁，据说案发的那一天，你没在家，说是晚上跟朋友喝点酒很快就回家，可你一晚上的时间都没有回来，你老婆在家里等你就一晚上都没有睡觉，因为天黑之后，她听见外面有动静，而你不在家，她以为是你回来了，就起床帮你开门，可那个人不是你，她当时被人一把推开，撞在了门上，整个人昏过去了，等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她很清楚自己的身上发生了什么，可是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对你说这件事，只能匆忙的将痕迹清理掉，从来没有跟任何人说过这件事。”
说实在的，丁凡没有想过这个可能。
之前看到窦博奇画出来的东西之后，只是想着凶手杀了人之后，也就是从王艳亮家里借路离开而已。
并没有想那么多的东西，现在看来，之前叫秦璐过去了解情况是对的。
也难怪当年问道这件事情的时候，王艳亮的老婆什么都不愿意说了。
发生这种事情，一个女人一定不想回忆起当初发生在她身上的噩梦。
而他这个刚结婚的老公，竟然这么多年都不知道当时发生的一切。
现在听到别人告诉他一切了，现在心情一定好不了。
就连赵队长都想不到，当年的案子中，竟然还有这些没有人知道的事情发生。
也正是因为凶手最后在王艳亮家里做下的一切，导致唯一见过他的活人，最后无法开口。
“行了，话我都说完了，你不是要去离婚吗？现在你可以走了，今后你继续在外面喝吧，不会有人管你了。当然这件事也不会有人传出去，不是为了你，而是为了那个可怜的女人，一个人扛了整整五年的时间，他才是真正的受害人。”
从一开始，丁凡看到这个王艳亮的时候，就十分不舒服，甚至由心而发的那种厌恶感，早就已经忍受不了他了。
后来秦璐的话，彻底算是叫丁凡的火冒出来了。
就这样的人，还有脸跟自己老婆吵闹，也不想想这一切都是谁造成的！
第1127章 凶手的外貌测写
王艳亮的妻子名叫刘莹，两人是经过别人介绍之后认识的，两家也算是门当户对了，相处一段时间感觉十分和睦，在两家人的商量之后，办了一场十分热闹的婚宴。
婚后的几天时间，这对夫妻俩一直在忙着招呼之前的那些亲朋好友，不少人当天帮了忙，最后连饭都没有吃上，这对小夫妻也有点过意不去。
所以后面的几天时间，王艳亮几乎每天都是喝的醉醺醺的，可年轻人都要点面子，几天下来，在外面喝的酒比水还要多，却依旧咬着牙挺着。
尤其是要感谢的一个人，就是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马路，婚前的几天没少帮忙，最后婚礼的那一天，他连一杯水都没有喝上。
所以王彦亮想着单独请客，跟马路到外面喝一顿，结果这两个人在外面喝的有点多了，会家的路上，车子撞在了路边的树上。
也幸亏是人没出事，只是要找个地方修车而已。
大半夜的，两个人轮换下来推车，将车子修好之后，王艳亮才自己找了一辆车子，回到了家里。
他清楚的记得，当时他回到家里的时候，刘莹眼神中的慌乱。
可他不知道昨天一晚上的时间，刘莹都经历了什么，回到家里到头就睡，直到他醒来的时候，看到刘莹在藏什么东西。
起初他也没有很在意，可晚上小两口在亲热的时候，他终于发现了端倪。
愤怒之下的王艳亮质问刘莹，那个混蛋是谁。
可刘莹哪里说得出口，而且根本就没有看清楚那个人是什么样子。
最后王艳亮愤怒的打了刘莹一巴掌，当天晚上他被气的夺门而出，从此就在没有跟刘莹见过面。
这件事一直都横在他的心里，好像噩梦一样挥之不去，家也不回，整天就在马路那边住着，借酒消愁。
要不是今天丁凡将事情跟他说了，直到现在他还在醉生梦死那！
刘莹在跟秦璐说这件事的时候，双手一直紧紧的拉着自己的衣领，浑身都在颤抖，看着就叫人十分难过。
秦璐在这个过程中，甚至哭的比刘莹还要更加伤心，好在记录的工作她到是没有忘了，将这件事一字不落的记录了下来。
至于有用的线索，说实话根本就一点没有留下来。
当时被这件事吓坏的刘莹，只是慌乱的将身上所有的衣服都烧了，用冷水不断的清洗身体，差点将皮都撕下去了，还能留下痕迹都怪了。
刘莹在这件事中，显然是一个受害者，可她心中的委屈一直都没有跟任何人说过，最亲的人愤怒的离开了她，让她一个人整整承受了五年的时间，再一次见面的时候，竟然跟她提出了离婚，可想而知，这个女人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态。
就算是最后王艳亮知道了这一切，他依旧没有放弃过要离婚，看着刘莹的时候，眼神中虽然有点自责，他那句欠了刘莹五年的话，依旧没有说出口，而是当先离开了警局，奔着民政局去了。
这两个人今后的结果，谁都不知道。
丁凡今天想办法在两个人去民政局之前，将人带过来，其实就是想要在最后一刻挽回一下。
只不过最后的结果，似乎并不是很好，这两个人也没有想挽回的意思。
虽然这一点有点出乎意料之外，这毕竟是人家的生活，自己已经尽力了，在
说什么就有点多事了，还是将重点都放在眼下的案子上面更加实际一点。
“行了，看出来你已经尽力了，只是这种事情，你们男人终究过不了心里的那一关，说什么都是多余的。”
看着这对夫妻分道扬镳，秦璐也有点感慨良多，站在门口的位置眼看着刘莹走远了，这才悠悠开口说了一声，最后眼神在丁凡的身上扫了一眼，也不知道想要说点什么，最后转身就离开了。
丁凡有点纳闷儿的看了她一眼，最后无言以对的跟在她身后，重新回到了的办公室里。
“我这边，已经没有什么能问到的东西了，很显然王艳亮之前跟凶手之间没有任何的一点接触，回到家里之后，并没有见到外面传说的那些衣服之类的，唯一见过凶手的人，看来也就是刘莹了，只是她有印象吗？”
丁凡有点无奈的伸手在脸上揉了两下，将注意力都放在了的秦璐的身上，希望她能给自己一点好消息。
可秦璐连看都没有看丁凡一眼，摇着头将手上的记录本丢在了他的面前。
“根本就没有看清楚，当时天已经黑了，院子里面的灯笼下看到的人，基本上就是一片红，她都没有看清人就被人打昏了，醒来的时候……凶手早就已经离开了，身上没有一点多余的东西留下来。”
看的出来，秦璐不愿意在提起刘莹被伤害的详细细节，只是一语带过就算了。
其实这一点完全能够理解，毕竟是一个女人，对于这种事情，总是有点难以启齿的，甚至也最能感受到女人的那种无力，他只好将注意力用在手里那个记事本上面，看看两人之前的谈话，希望上面的东西，能够给他更多的线索。
别说是这个案子已经过去了五年时间了，就算是当时有警员上门调查，估计也不会有什么东西留下来了。
反生这种事情，被害人藏还来不及那，怎么可能将这件事拿出来在说了？
秦璐一言不发的看着丁凡，而他却将大部分的精力都用在了这份笔记上面，上面有一个对方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牙印！
丁凡将手里的本子丢在了桌上，转身走到了提示板的边上，嘴里咬着笔，想了好半天也没有动一下。
因为这一时间，他有点想不明白，大*腿的内测，为什么会留下一个牙印那？
之前秦璐做记录的时候，或许也想过这个问题，上面的字迹被划掉了两次，最后才重新记载下来，想来是心里对这种事情有一定的矛盾。
“什么情况下，才会留下这个牙印？这好像有点不对劲儿吧？”
秦璐深吸了一口气，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显然是一说到这个问题，秦璐就有点不高兴，而且想起了什么东西。
其实他不说，丁凡也心里有了一点想法。
当年在境外学习的时候，他看过不少的卷宗，国外曾经就有这样的案件发生过。
丁凡拿起手里的笔，重重的在提示板上面写下了几个字后，转身看了一眼身后的秦璐，似乎有点问她看法的意思。
秦璐看了一眼，有点皱眉的走上前去，深吸了一口气，在下面加上了‘心理’两个字。
“对上了，应该就是这样一个人，案发时年纪应该是二十五岁上下，年纪不是很大，身高体重都属于是中等身材，长相也是那种丢在人群中
都找不出来的人，性格有点偏激，没有什么朋友，现在恐怕还要在加上一条，阳，痿。”
提示板上面都是丁凡对这个凶手做出来的测写，从身高外貌，到这个人的性格可以说是十分全面。
秦璐也在丁凡的身边看着，拿起笔在上面写了几个字。
“你之前跟我形容的伤口位置，我猜凶手的一只手，恐怕有一定的残疾，至少在这只手上，会有一点力不从心，两只手的力量一大一小。”
这一点丁凡之前也想过，但也只是比较浅显的一个怀疑而已，比不上秦璐分析的这么细致。
“现在我们的搜索范围已经逐渐在缩小了，最大的难点也就出现了，证据。”
丁凡看了一下提示板上标识出来的这个人，基本的大概轮廊已经出来了，等到涂根画出记忆中的那件工作服，调查的范围就会进一步缩小下去，可最后真正能将人点出来，并且彻底定罪，还是需要拿得出手的证据来。
可眼下，丁凡手上直到现在也没有拿到任何一点有用的证据，眼下证物箱里面的东西到是不少，可真正能将凶手定死的东西，却一样都没有。
“说到底，现在这个案子中的凶器直到现在都没有找出来，要是凶器被我们找到了，这个案子也就差不多该结束了。”
现在丁凡最担心的一点，不是今后要到什么地方去找这个或许已经离开的凶手，真正叫他感到头疼的，还是证据方面，从头到尾，这个案子最大的难点，就是证据。
凶手在现场留下来的指纹十分模糊，现在也不能完全确定这个指纹一定就能将凶手定死，缺少太多的东西了。
“好了，陈年旧案就是这样的，你应该理解的，想要将这种案子查出来，本身就会十分吃力，现在能进展到这个地步已经很不错了。”
秦璐知道丁凡因为这个案子的压力大，这些年来，但凡是他接手的案子，从来就没有完不成的，也从来就没有这么吃力过。
可毕竟这种陈年老案子，想要侦破就是有很大难度的，这都是一开始就已经想到的结果了。
谁都看的出来，这段时间，丁凡已经尽量在克制了。
要是按照之前他的办案模式，这个时候恐怕已经人疲马倦了，他是那种能将自己逼到绝路上的人，连带着身边的人也跟着压力很大。
看来这些年在外面，丁凡真的改变很大了，至少他已经知道克制了，不然这会儿刘健等已经要受不了了。
就在丁凡这边还在想着案子的重要证据，不知道去什么地方找的时候，于晓波突然的出现，手里还拿着一张看起来像是画的东西。
“老大，窦博奇画了一个这东西，他说好像是嫌疑人身上的标致，也不知道是不是有用，叫我过来给你看看。”
丁凡一听，连忙将画纸拿在了手上，上下扫了一眼之后，急匆匆的就奔向了审讯室。
正巧他往里面走，里面的警员也在往外面走，手上拿着一张纸，上面画了一些简单的图形，但是看的出来，这两个人画出来的东西，有一定的相似处。
“赵队长，看看这个是什么地方的厂标？”
果然，这一次窦博奇画出来的东西，应该就是凶手身上的厂标。
通过这东西，应该就能缩小排查的范围了。
“这是宏兴机械厂！”
第1128章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宏兴机械厂是白云县这边的老牌工厂了，建厂已经有五十多年了，听说当年也曾经有过一段时间的辉煌。
不过从五年前开始，这个场子就有点走下坡路了，这几年的时间就更加的不景气了，不少的工人下岗，都奔着南方去了，听说那边的工厂还算是红火，不少厂里的工人都过去了。
当然这都是不重点，重点还是丁凡手上拿到的两幅画，已经完全可以确定五年前的凶杀案，跟这个厂里的工人有脱不开的关系。
重大线索的出现，让所有人都为之振奋，因为眼看着这个案子，似乎很快就要侦破了。
只要这个案子破了，他们也算是可以松口气了。
白云县的这个悬案已经悬在他们头上整整五年的时间了，这个帽子已经压得他们快要上不来气了。
这下终于算是看到了希望，有机会将这个帽子摘掉了，所有人都兴奋的想要伸手帮点忙。
就连胡局都跟着兴奋了起来，第一时间打了电话联系了宏兴机械厂的领导，希望这件事他们能帮忙，尽早将这个害群之马找出来。
不过这件事多少有点难度，一来是时间过去的有点长，这个人是不是还在厂里都是两说。
二来就是这件事，一旦被曝出去，必然是对他们厂里存在着一定的影响。
可丁凡不管这些，胡局长这边在联系他们厂里的领导，他就已经先一步带着人去了厂区，而且带着所有警局里的刑侦队员出发的，可以说是兴师动众的就杀了过去。
到了厂里之后，大门的保安一看警局的车子开过来了，大吃一惊之后，连忙就将大门打开了，根本就不敢阻拦一下，只是等警车都进去了之后，连忙打了电话给上面，通知领导来处理这件事。
而丁凡这边虽然有点横冲直撞的闯进了厂区里面，但他也没有乱来，进了厂区之后，就带着人在办公楼这边等着。
反正刚刚进来的时候，他就已经想好了，保安应该已经将电话打到领导办公室了，想来用不了多长时间，他们就会从上面下来了。
果然，不出五分钟的时间，好几个人就从上面下来了，一看丁凡身上穿的警服，明显是这些人带头的，就算是看着年纪有点小，但也只能找他说这件事了。
“这位领导，我是厂里的保卫科长，今天这大张旗鼓的是什么情况，请问上面的领导知道这件事吗？另外请您出示搜查令。”
这保卫科的科长，虽然看起来很客气，但这个人说出来的话，明显是有点威胁的意思。
只是丁凡也没有介意，将手上的烟头丢在地上熄灭了之后，小声的说道：“五年前的白云山灭门案，经过调查，嫌疑人身穿贵厂的工作服，上面有贵厂里的厂标，所以我们过来调查一下这件事，来的人今天有点多，但不是来搜查的，我知道厂里的人比较多，叫你们自己调查，时间就长了，特意带人过来协助调查的，另外嫌疑人的情况，我的人更加清楚。”
丁凡说的很客气，今天不是来搜查的，只是过来例行调查一下，而且还是协助性的。
可这个保卫科长一听丁凡的话，马上脸色一变，态度变得有点高傲退了两步：“那就是没有搜查令了？不好意思，没有搜查令就请各位现在离开，厂里最近刚刚接了订单，正在赶时间，现在没有时间协
助调查，有时间的时候，我们保卫科会自行调查这件事，请回吧！”
“行，那我现在就申请搜查令，不过搜查令下来，你们厂里必须马上停工，另外我有理由怀疑你这是在包庇嫌疑人，嫌疑人如果在这个过程中离开，你将有连带责任，我打个电话，马上申请搜查令。”
丁凡一边说着，手上的电话就已经拿了出来，一个电话直接打到了肖剑那边，将自己现在面对的情况跟他说了一下。
其实这件事根本就没有必要搜查令，只要找到在这个厂里上班五年以上的人，问几个问题就行，本身也不是什么复杂的事情。
可保卫科这边非要什么搜查令，丁凡也懒得跟他在这里磨牙了，直接就将电话打到肖剑的电话里，叫他想办法。
肖剑还不知道丁凡是什么意思吗？
这就是在打击报复自己，不想叫自己闲下来罢了。
答应了他这边的事情之后，肖剑马上就想办法联系了白云县这边的领导，前后也就是十几分钟的时间，上面的领导电话就打到了宏兴机械厂的厂长办公室。
剩下的事情就简单的多了，厂长下令保卫科，全力配合丁凡今天的工作。
看着保卫科长脸色已经变成了酱紫色，周围的警员一个个兴奋的脸上笑容都露出来了。
这么多年，可从来没有这么解气过，想不到今天跟着丁凡出来查着个案子，能这么痛快。
“吴科长，全厂现在在职的老员工有多少人，我指的是在厂里工作七八年以上的一线老工人。”
吴科长看了一眼周围的人，深吸了一口气，脸色难看的想了一会儿，缓缓说道：“三五十个吧！”
丁凡冷笑了一声，走到吴科长的的面前，小声的对他说道：“叫出来，这些老员工，休息两个小时，不过分吧？”
吴科长咬着牙瞪了丁凡一眼，要不是厂长的电话刚刚已经打过来了，他是真的想将这些人都赶出去。
“另外，你们保卫科最近十年之内的所有的档案资料都准备出来，刘健你跟吴科长过去，清查十年之内的所有保卫科档案。”
等吴科长走了之后，丁凡将任务分配了一下，叫所有的警员，跟着厂里的保卫干事展开了一场大范围的调查。
主要就是针对最近十年之内，厂里没有没有什么人的手上受过伤，另外就是将丁凡之前做好的人物测写，跟这些老员工做比对，问问厂里有没有这样一个人。
要是不出什么意外的话，今天这个凶手就要浮出水面了。
当然了，只是查到了有关这个凶手的关键信息，能不能找到人，现在还不能完全确定下来。
另外，丁凡今天还带着窦博奇也跟着过来了。
现在这个小子可是唯一见过凶手的人，虽然他不一定能完全想起来这个人的相貌，但是见到人他保证能想的起来，这也是今天带着他来的原因。
经过两个多小时的调查，刘健这边没有一点线索，反倒是赵队长带着人在这些老员工中间找出了一个有嫌疑的人。
回来的时候，赵队长带着一个年近六十的老员工走了过来，说是他听了丁凡的测写之后，对这个人有点印象。
“老师傅，麻烦您回忆一下，这个您有印象的人，叫什么名字啊？”
丁凡尽量让自己的脸看起来相对和煦一些，对这个老人问了一句。
可这个老人显然是以前也没有见过这样的大场面，周围都是警察，多少叫他有点紧张，想了好半天才开口说了一句：“听他们的形容，有点像我徒弟，叫冯国华。”
“冯国华？冯黑子？”
丁凡也就是下意识的说了这么一句，可老人一听，竟然点了点头。
“啊，对对对，他们在外面都叫我徒弟黑子，也不知道他这个名号都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丁凡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号的时候，还是从马路的嘴里听来的。
当时只是觉得这个人或许有点嫌疑，毕竟跟死者一家算是有点仇怨的人，好像也就是这个所谓的冯黑子了。
之前也叫赵队长找找这个人，只是没有名字，调查的时候有点吃力，直到现在都没有消息。
“您知道他住在什么地方吗？今天上班了没有？”
现在已经有这么多的线索都对上了，这个所谓的凶手，很有可能就是这个名叫冯国华的小子了。
所有人都在一边小心的听着，甚至大气都有点不敢喘了。
“我都五年没有见过他了，当年因为一些事情，被厂里开除了，这些年我还挺惦记他的，就是不知道他去了什么地方。”
五年前就走？
“您回忆一下，最后一次见到他是什么时候？”
果然已经离开了，丁凡之前就在想这个可能。
毕竟这一次连续杀了五个人，一家人死在他的手上，留在当地的可能性确实不大。
“好像是台风前一两天的样子，给我送了两瓶酒，就急匆匆的走了，这孩子不怎么爱说话，整天低个头，看人的时候眼神总是怪怪的，也就是对我还好一点。对了，他家就住在城乡接户部那边，有一片小平房在那边，好像是他爷爷给他留下来的房子，一个不大的小平房。”
五年前的那一场台风，丁凡不是很清楚，可赵队长记得比谁都清楚，刚好就是徐丽一家死后的第七天，那天他在现场守头七，外面狂风暴雨的，绝对是他记忆深刻的时候。
也就是说，冯国华离开的时间，就是在案发之后的时间，趁着没有人注意他，离开了白云县。
今天是整个案子开始到现在，进展最大的一天了，而且这个案子的凶手，几乎是完全暴漏在所有人面前了。
现在唯一缺少的，就是一个证据了。
只要证据到手，下一步就可以申请通缉令了。
“对了师傅，您手上有他的照片没有？”
老师傅想了一下，点头确定了一声，说实在他的柜子里面有他们师徒两个人的合照，还是五六年前的老照片。
丁凡想要的就是这个，五年前的样子，刚好就是窦博奇见过他的时候，换成现在的样子，还不一定能将人认出来那。
看着老师傅过去找照片去了，丁凡这边也没有必要在等着了。
安排了专门的人留在这里等着那照片，拿到东西之后第一时间叫窦博奇确认。
另外叫人带着吴科长会警局，了解清楚当初这个冯国华的具体情况。
剩下的人直接跟他到冯国华的家里看看，希望能有关键的证据留下来。
第1129章 最后的证据
丁凡带着人直奔冯国华的家里，打算尽量快对这里进行调查，最后的希望可全都在这里了。
也不知道时间过去这么多年，这里还有什么东西能留下来。
说实话，丁凡心里也有点打鼓，以前是真的没有经历过这种陈年老案子。
好在半路上，于晓波给了他一个好消息。
窦博奇看到了冯国华的照片之后，一眼就人出来这个人，确定了他在望远镜里面多次看到的人，就是照片上面的这个人。
而王德光这边已经开始对吴科长进行询问了，暂时情况不是很清楚，但相信他有办法应对这个人，回去的时候应该能得到一些有用的线索了。
带着一行人，丁凡的车子很快就赶到了城乡结合部，并且在居委会的帮助下，直接找到了冯国华家的小院子。
站在院子外面，丁凡有点颤抖的伸手在门上推了一下，木质的大门差点就被这一下推到在地上，周围灰尘四散，明显是好多年都没有人出入这里了。
大门一开，丁凡带人小心的走进了院子里面，秦璐带着痕检的工具，小心的在院子里面做了细致的排查，任何一点痕迹都不放过。
毕竟这里可是嫌疑人最后出现的地方了，而且长期都是住在这里的，很有可能会在这里，留下什么痕迹。
大部分的警员都在外面小心翼翼的排查，另外在周围做好了警戒禁止有人进入。
丁凡先是在院子里面看了一圈，最后发现地上的两个废弃的瓶子，小心的将东西拿起来在鼻子下面闻了一下，随后将东西递给了秦璐。
虽然里面装的什么东西，现在已经没有办法在预测了，但丁凡要是没有猜错的话，这这里面原本装的都是用来引燃的油脂，不过是时间长了，里面就连味道都已经散发光了。
“应该是机油，这种油类不是很容易引燃，引燃点稍微高一点，可一旦引燃之后，想要扑灭就有点难度了。”
这么说，当初冯国华离开的时候，曾经想过要将这里直接烧毁，要是他真的这样做，那么这里很有可能留有他想要毁掉的东西。
真正能定死他的证据，很有可能并没有被带走，而是留在这里。
想通了这一点，两人相视一眼，都在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希望，收好地上的瓶子之后，继续对院子里面进行调查。
细致的侦查，整整持续了三个多小时的时间，里里外外基本上都翻遍了。
从里面物品的摆放上来看，这个房子应该是冯国华一个人居住的，里面的摆设十分简单，就连衣柜里面摆放的衣服都是十分单调的。
除了工作服之外，似乎也没有什么多余的东西在里面了，生活上十分朴素，鞋盒子里面的鞋应该是十年前的产物了，那种鞋子恐怕就是厂家都倒闭了，他这鞋子还留着，说他节俭是一点都不为过。
宏兴机械厂的工作服也在里面被找了出来，在就是漫画书，在屋里找到了差不多几箱子，看来他最大的爱好也就是这些东西了，八成当初也是因为这些漫画书上面对他的性格上有点影响，所以最后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就在丁凡这边寻找证据的关键时刻，王德光的电话打了过来。
说是他们将吴科长带回了警局之后，对他问了一
些关于冯国华的事情。
这个吴科长到了警局之后，还是挺配合的，虽然有些事情他一直都说想不起来，但是他还是给了一个比较重要的线索。
那就是当年冯国华有个女朋友，这两个人当时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只是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女方突然就跟别人结婚了，或许是因为这个人刺激到了他，导致了他冲动之下作案。
这可是一个十分重要的线索，就算是冯国华现在已经离开了，但这两人还是有可能相互有联系的，必须尽快找到这个人，先了解一下情况，有必要的时候，可以对这个人布置一些措施，一旦冯国华出现，马上抓捕。
收到命令之后，王德光答应了一声，有点兴奋的就带着人出发了，说是这个人住的有点远，再不走都不知道晚上能不能回来了。
丁凡还想叮嘱一声，叫王德光小心一点，谁知道话都没有说完，人家就已经挂断了电话，打算出发了。
看来这一次，终于找到关键点了，所有的线索一个跟一个的跳了出来，就差手上这边的证据了，只要物证拿到了，这一次的案子，也就差不多完成了。
“组长，过来看看这个。”
丁凡这边的电话才刚刚放下，秦璐就从屋里探出头来，对他摆了摆手，叫他过去一下。
一看她的神色，其实丁凡就已经猜到了，八成是手上已经找到了什么关键的线索了。
“我在这双鞋的下面，发现了一点已经凝结的血块儿，怀有这个位置，明显是之前有血迹，但是被人清洗过，还有这件衣服，袖口的位置，之前也有血迹，这一次证据已经够明显了吧！”
这么明显的东西，之前一定被人清洗过，只不过当时他还以为这些东西清洗过之后，就不会在有血迹留在上面了。
可事情哪里有这么简单，就算是清洗多少次，上面血迹终究还是会留下痕迹。
“马上取样化验，跟徐文山家人的血液做对比。”
丁凡看到这件衣服之后，脸上终于出现了一点笑脸。
这么多天的时间过去，终于算是有点证据出现了。
“这么多天过去，我这是终于见到一点你的笑脸儿了，看看这个，我想你能笑的更加开心一点。”
丁凡有点懵的伸手接过秦璐交给他的东西，甚至看的时候，都有点不明所以，也不知道秦璐给他的是什么东西，好像就是一小片金属。
不过这东西确实看着有点眼熟，就是一时间还有点想不明白这东西跟这个案子有什么关系。
秦璐一看他的神色就知道了，丁凡还不明白这是什么。
“这是我在柜子下面发现的，应该是一直钢笔的笔尖部分，而且上面有明显的血迹，要是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凶手从身上取出来的。”
秦璐这么一说，丁凡也终于想起来了，之前徐铭好像提起过钢笔的事情。
当时她只是说家里的东西没有什么被盗，只是他父亲一直珍视的钢笔被弄坏了，粉碎的残片现在还在徐文山的灵位下，而这个小铜片，很有可能就是钢笔的一部分。
应该是当时的徐文山反抗的时候，用这只钢笔将凶手戳伤了，笔尖的部位断在了凶手的身上，想不到最后竟然被他带回了家里。
至于上面的血液，已经不用说了，除了死者的血液之外，也就是凶手的了。
现在基本上已经可以确定这房子原本住宿人，就是这一次的血案的凶手了，剩下的就是当时杀人时候所用的凶器了。
虽然证据已经十分充足了，可最后杀人使用的凶器，却依旧没有被找出来，丝毫线索都没有找到。
这一点十分叫人想不通，按说凶手杀人之后，就算是将凶器带走了，也不可能一直都随身带着吧！
难道在他逃亡的路上，他还会带着这东西吗？
外面留下来的瓶子已经十分明显了，他想将这个房子都一把火烧了，应该就是不愿意留下证据，将凶器丢在这里，明显就是最好的选择了，一场大火之后，一了百了，什么都不会留下来。
可最后并没有他家里找到凶器，除了这里之外，他还能将凶器藏在什么地方那？
丁凡想不通这一点，最后这里已经没有什么能找的了，已经犯不上在留在这里了，法医那边已经得到了很多线索，现在急着回去做检测，留在这里实在没有必要了。
“行了，先收队吧！尽快将血液比对做出来，一旦确定了血液是同一个人，马上通缉他。”
周围的警员一听丁凡的话，一个个在也压制不住心中的兴奋，几乎大声叫出声来。
丁凡这话已经说的够明显了，现在手上掌握的这些证据，已经完全足够拘捕了。
也就意味着这个案子即将有着落了，这么多年的案子，一直悬在众人的头上，谁的压力都会很大。
现在终于要拨云见日了，谁听说了这个结果，都会兴奋了。
也就只有丁凡一个人的脸色看起来不是很好，似乎还在想什么事情，眼神总是在这个房间里面转来转去，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直到所有人都离开了院子，秦璐才在他肩膀上面拍了一下。
“人都走了，就差你一个了。我知道你在找什么，兴许凶器他根本就没有带回来，他回来的一路上，很多地方都可以处理凶器，事实上没有必要将凶器带回来的。”
秦璐说的这个问题，其实丁凡也想过，确实有这个可能。
但不知道为什么，丁凡总是觉得，凶手将凶器带回来的可能其实还挺大的。
可是整个房间里面基本上搜遍了，除了血衣之外，好像就没有别的发现了。
想来想去，丁凡也没有想到什么存放的位置，只好转身带着遗憾离开了，可就在他出门前的一刻，他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转身就往房间里面跑，直接冲进了厨房里面，两眼直勾勾的看着灶台的位置，深吸了一口气直接将灶台上面的大铁锅掀开，伸手到灶台下面开始翻找了起来。
外面等了半天的警员一看丁凡不出来，也好奇的进去看了一下究竟。
只是灶台边上已经被丁凡翻得四处直冒烟了，就连人都有点看不清楚了，就在这时，突然里面传来了一声叫喊声。
“找到了，我就说他一定将凶器带回来的。”
话音未落，丁凡已经从里面走了出来，手上还拿着一把刀柄被火烧变形的小刀，刃口的位置明显有一点缺损。
要是没有猜错的话，这把刀就是残害了一家五口人的那把凶器。
第1130章 悍妇
如果说，让丁凡评价这个案子，对于这个案子有什么看法的话。
丁凡一定会说，这个案子是他从警之后，遇到的所有案子中，最难侦破的。
同时也是最侦破期间，意外最多的一个，从来没有哪一次的案子像这一会似的，案情虽然不是很复杂，但是其中的阴差阳错是意想不到的多。
可笑的就是，往往当年错过的意外，竟然能在五年之后，从一些意外中，在重新暴漏出来。
这边丁凡费劲了千辛万苦才将证据找回来，王德光竟然也回来了。
之前说好要去邓玉梅家里，询问一下冯国华的事情，现在看来最了解冯国华的人，显然也就是这个女人了。
谁都没有想到，王德光赶到她家的时候，才知道邓玉梅因为跟丈夫吵架，最后竟然回娘家了。
为此王德光特意又跑了一趟邓玉梅的娘家，这一次到是见到人了，只不过这个女人的脾气不是一般的大，看到过来的都是警察，说要跟她了解一下冯国华的事情，她竟然二话不说就往外面赶人。
王德光以前显然是也接触过这类的人，耍泼在他面前根本就没有一点用，想着只要是邓玉梅对他动手，立马就将缉拿，反正袭警这一条是跑不了的。
只是他没有想到，这个邓玉梅在当地那是出了名的悍妇，三天两头就能把她老公打的进医院，更加不用说是王德光了，一巴掌下来之后，王德光的脸就算是毁容了，被抓的鲜血直流。
当时看到王德光脸上的鲜血留下来，就连邓玉梅都老实了，毕竟以前跟人动手的时候，谁都会躲闪一下，谁想王德光一样，就好像木头桩子一样，一动不动的就戳在哪里，她也没有收力气，这一下可以说挨得相当结实。
王德光这一次为了将人抓回来，也算是付出不小了，丁凡带人回来的时候，他正在外面上药拿！
不过丁凡看他的伤口，恐怕仅仅只是上药都未必能止血，赶快叫了秦璐给他看看，生怕在感染之类的。
至于审讯室里面动手打人的邓玉梅，丁凡决定亲自会会她。
这个悍妇也太过分了，上来就动手打人，打的还是警察，谁给她的胆子？
结果一进门，丁凡的眼神就被里面这个女人的双手吸引住了。
按说这也不是刑事案件，这个邓玉梅也不是嫌疑人，似乎用不着在手上戴手铐吧！
关在审讯室里面，其实都已经有点高看她了，现在连手铐都带上了。
“诶，你是当官的吧？”
丁凡一进门，连话都还没有说，邓玉梅到是先开口了。
只是丁凡寒着脸，话都懒得多说一句，直接坐在了她的对面，手上的资料打开往桌上一放。
“你一定是当官儿的，你肩膀上面的星星比他们的多，这一点我还是懂的。我要跟你说啊，你手下的这些人，手脚不干净，看我长得漂亮，对我动手动脚的，幸亏我也不是一般人，在家里我可是练过的，上去就是一巴掌，可是你看看他们这都是在干什么，竟然将我铐起来了，你这个当领导的，都不管管他们吗？”
丁凡一听她这话，当时就被气的笑了出来。
这恶人先告状的戏码，邓玉梅玩的到是挺溜，上来就想给王德光扣上一顶大帽子。
这要是换个人过来，对王德光不了解的，恐怕少不了要批评几句了。
可丁凡跟王德光住在同一个寝室里面都有几个月了，他是什么人谁不知道啊！
“你懂的还不少，知道看警 衔。那你知道袭警是什么罪吗？你刚刚说的有人对你动手动脚，那你也要说清楚，谁对你动手了，我马上就叫人去查他，一旦查清楚这件事坐实了，我立马叫他脱了警服滚蛋，你看怎么样？”
邓玉梅一听，眼睛一转，看了一眼自己的指甲，扯着脖子喊道：“就是外面的那大个子，长得就好像个木头似的，上来就往我身上抓，你要严肃的处理他，还有我手上的这个手铐，你是不是应该给我打开呀？”
丁凡歪着头，站起身来走到邓玉梅的对面，先给自己点了一根烟，深吸了一口气，尽量平复一下情绪。
“手铐的事情先放一放，我现在就叫人到外面问问，当时抓你的时候，外面也不是你一个人，目击证人有的是，我叫几个过来，问清楚这件事。警务人员对群众动手动脚，他不仅是被开除警籍，甚至要面临法律的审判。”
丁凡义正言辞的对邓玉梅说了一声，顺势走到她身边，突然瞪了她一眼，神色不变的说了一声。
“可如果被我查清楚，这件事就是你在诬陷，你手上这两个大镯子，就不要想着摘下来了。另外你打伤我们的警务人员，你也一样要接受审判的，最少也是三年起步。”
丁凡将话一说完，果然邓玉梅一下就老实了下来，在没有之前的嚣张气焰了。
反倒是缓缓的低下了头，有点坐立不安的样子，似乎屁*股下面的椅子长刺了一样。
“邓玉梅，你当我是新来的，对你的情况还不了解是不是，你的臭名早就已经传的到处都是了，你还用我一点点的说给你听吗？”
很显然，邓玉梅很清楚自己在外面的名声不怎么好，被丁凡戳破了谎言之后，整个人就好像被刺破的气球一样，一下就安静了下来。
看到她老实下来了，丁凡这才拿起了桌上的照片递到邓玉梅的面前。
“这个人认识吧？”
邓玉梅翻起眼睛看了一眼，有点躲闪的点点头。
“说说吧，最后一次见到他是什么时间？”
丁凡将手上的照片丢在了一边，顺势对一边记录的警员示意了一下，叫他准备开始记录。
“上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是去年的时候，这王八蛋突然回来，说是回来看看我。”
去年就回来过？
这一点，丁凡还真是没有想到。
按说冯国华既然知道跑，就应该很清楚，他现在还没有安全下来，案子依旧在调查中，这个时候回来，他就没有想过会有危险吗？
或者说，这个邓玉梅对于他来说，真的就有这么重要？
“他回来的目的你问清楚了没有？你都结婚这么多年了，他还放不下你？还是说你们之间的感情一直就没有断过！”
丁凡有点诧异的靠在桌子上面，神色中带着疑惑问了一句。
可就这一句，邓玉梅就好像被人踩到尾巴的猫一样，气恼的瞪起了眼睛。
“说什么那？我家那口子，虽然有点窝囊，但起码也算是个老爷们儿，他冯国华算是什么东西，就是一个废物，那方面不行也就罢了，赚钱也没有本事，里里外外就没有一样能拿的出手的，家里原本还有个房子，算是有点条件，谁知道他在外面折腾了一段时间，最后连房子都没有剩下，全都折腾出去了，你说我跟这样的人，能有什么？我就是当初瞎了眼睛，被人骗了才跟这个废物在一起那么长时间，浪费了我多少时间。”
从这个邓玉梅的情绪上看，她说的话应该不是假的，至少她对冯国华的评价上，应该没有太多夸张的成分。
之前对冯国华的测写中，也有一点是丁凡怀疑的，现在刚好被邓玉梅一句话证明了。
当然这一点对于整个案子来说，暂时也没有那么重要。
“既然你这么看不上他，为什么他回来的时候，却偏偏要来找你？”
丁凡其实对这一点还真是有点好奇，看的出来，这个邓玉梅也不是什么好说话的人，按说这样的人，似乎并不值得被人一直惦记吧！
可冯国华这些年来，一直都没有回来，却在回来之后直接来找她，想来这两个人之间也不是那么简单的。
“还能干什么，在外面赚了点钱，回来找我瑟呗！说是他的病治好了，在外面也赚了不少钱，想要我跟他走。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就他那个样子，十年前的破球鞋都能留在家里，跟他过日子，我都不如出家了……再说了，我现在也是有家的人，我能跟他干出那种事情来吗？所以他跟我说了那些话之后，就被我骂了一顿，赶出去了。”
这邓玉梅的话多少有点言不由衷，显然当时他们之间的事情，也不是她说的那么简单。
不过这都不重要，他们之间的破事儿，本身跟这个案子也没有什么关系，真正叫丁凡感兴趣的，还是冯国华对她有感情。
这么多年都没有放下她，如果用她来引蛇出洞，这件事或许还能有转机，搞不好根本就不用派人出去找，就连通缉令都不用发出去，这个冯国华就能自己回来。
“我不管你们之间当年都发生了什么，我只需要你帮我办一件事，事情办好了，你这一次袭警诬告的事情，我帮你想办法，不然判你几年那就是法院说了算了。”
“不是，大兄弟。警官，我也没干什么，还至于送监狱去呀？”
丁凡转身瞪了她一眼，走到她面前，伸手抓着她手上的手铐就往外面走，硬是将人拖到了王德光的面前，指着他脸上的鲜血说道：“这就是你说的没干什么？我告诉你，你这一巴掌就够你进去的了。”
被丁凡这么一说，邓玉梅当时就被吓坏了，两腿一软就地瘫了下去，眼巴巴的看着王德光，眼神中充满了祈求，显然是这一次真的被这一句话吓到了。
“回去想想，想好了要不要跟我们合作，如果你合作，这件事我帮你处理，尽量不追究你的责任，可你要是顽固不化，等着你的就只有一条路了。”
说完之后，丁凡一挥手，叫了身边一个警员，直接将瘫在地上的邓玉梅拖了回去。
第1131章 意外收获
邓玉梅这种人，你要是在她面前稍微客气一点，她就马上会乍起毛来，想要他配合你办点什么事情，简直难如登天。
可你要是从一开始就将她拿捏住，她马上就怂了。
这种人就不能给她一点好脸色，就属于是蹬鼻子上脸的那种人。
换成别人想要对付她恐怕还真的有点难度，反倒是丁凡以前就经常见到这种人，收拾这种人，他可以说是手到擒来了，太清楚他们心理都是怎么想的。
抓住了弱点之下，这类人往往要比任何人都听话。
所以丁凡叫他打电话联系冯国华的时候，她就连一点犹豫都没有，当场就拿着电话打了出去，并且对着电话哭诉，说是她老公最近打她了，已经被打的住院了。
说是要跟她老公离婚，现在就叫冯国华过来接她。
看的周围这些人，一个个都傻眼了。
都说婊*子无情戏子无义，看来这话要换个说法了，至少这个邓玉梅心狠起来，真的是叫所有人都没有想到。
这边电话已经打出去了，丁凡当即做了布置，现在开始兵分三路。
于晓波、刘健带着刑警队这边最近几年刚来的警员，现在开始到火车站进行蹲守，只要看到人不用抓捕，想办法跟住就行。
毕竟这个冯国华可是连杀一家五口的杀人犯，真的想要抓捕，没人知道他会做出什么来，火车站人多，容易出意外。
所以只要盯住就好，等他到了没什么人的地方，在对他展开抓捕。
另外一组王德光带队就在邓玉梅家的楼下开始盯梢，现在还不知道冯国华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这个盯梢的时间暂时还不知道，所以赵队长另外带着一队人，十二个小时换一班。
三组人同时开始准备后面的抓捕任务，整个警局几乎一下就被掏空了，除了几个文职之外，一个外勤都没有剩下。
胡局长当时知道丁凡的这个安排之后，竟然出奇的一点意见都没有，甚至还问丁凡这边人手够不够，要是不够的话，他随时打电话跟周边的派出所借人过来，甚至治安大队也可以。
不过丁凡却拒绝了，毕竟治安大队常年巡视街面的人，很容易被人认出来，到时候可就功亏一篑了。
胡局长一想也是，只是他也想帮点忙，看着所有的外勤人手都开始忙了起来，他也只能做点后勤保障了，每天的饭食准备的十分充足。
一开始所有人都热情十分高涨，可没想到，任务开始执行了之后，一连过去了一个多星期的时间，外面就连一点风吹草动都没有。
“老丁，你说会不会是邓玉梅在给我们玩花样啊？”
说实话，王德光对于邓玉梅这个人实在不太相信，尤其是在她家外面蹲守一连就是七天的时间，一点消息都没有。
就连火车站那边都么有消息，不免有点着急。
其实丁凡也有点不相信邓玉梅这个人，所以之前安排了秦璐住在她家里，时刻监视她。
这一连几天的时间，秦璐都没有说邓玉梅有什么不轨行为，想来应该也不会有什么事情发生，更大的可能，还是冯国华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
只不过这个人比较小心，半路上就已经下车了，换乘别的交通工具，根本就没有从火车站过来。
所以时间会长一点，而且火车站那边也不会有一点消息。
“行了，我
知道你担心的是什么，秦璐不是在里面看着吗？对了，这几天忘了问你上次盘问那个吴科长的时候，他就只是说了这一个消息吗？”
盯梢这种工作，基本上每一个刑警都有经历过，而且还是所有刑警最难受的一个阶段。
因为你不知道这种盯梢要等到什么时候，万一嫌疑人不回来，你就要一直等下去，除非有别的线索，显示嫌疑人已经在其他地方出现了，不然你就要钉死在这个位置上面，根本就别想离开半步。
很多警员，甚至为了盯梢，就连上厕所都不能去，要一直盯在位置上面，吃饭睡觉都在车上，两个人轮流在外面盯着，是一件十分熬人的工作。
为了减轻王德光的烦躁，丁凡也只好找点别的事情跟他聊聊了，分散一下他的注意力。
“其实也没有什么，五年前冯国华下岗了，这件事其实也有吴科长推波助澜。之前冯国华在厂里工作还是挺好的，上面领导对他也算是比较认可，只是裁员的消息一下来，不少员工都有点慌了，找关系的找关系，走后门的走后门，也就是这个冯国华没有这个心思，而且之前还的罪过吴科长，最后也裁员的第一个名字，就被吴科长推出来了。”
“这两个人好像有点八竿子打不着吧！”
按说冯国华的性格确实有点不招人待见，但是从他师傅的语气上来看，这个人好像还是有点本事的，至少学东西很快这一点，厂里没有几个人能比得过他。
要是仅仅只是得罪了吴科长，这件事别的领导也不至于就同意了，毕竟吴科长只是管保卫科的，这种事情他说了也不算吧！
“我们之前查的嫌疑人手上有一道伤口这件事还记得吗？”
王德光看丁凡对这件事，还有点不理解，这才耐心的给他解释。
“冯国华平常在厂里工作，主要是机械维修，可是他觉得工资不够用，晚上就在外面干私活儿，有一次在外面干私活儿的时候，不小心将手伤到了，他想将这件事报工伤，可是吴科长知道他在外面的事情，所以他报工伤这件事，吴科长一直卡着他，这两个人就这样闹了矛盾。”
就这点事情啊！
想想好像这样也勉强能说的通，毕竟这件事对于冯国华来说，影响确实有点大。
而吴科长这样处理，也说不上有什么错。
只是丁凡没有想到，这件事根本就没完。
受伤之后的冯国华因为晚上不能在外面干私活儿了，就开始想别的办法赚钱。
那段时间他一直都挺忙碌的，想着多赚点钱，早点结婚。
可他就是一个工人，别的东西也不会，唯一能赚钱的手段，现在因为受伤，也不能继续了。
“后来听吴科长说，这小子在县城的医院治病时，认识了一个在外面炒股赚了钱的人，冯国华也就在受伤的这段时间，在外面研究起炒股票来了，一开始好像也赚了点钱，后来他就好像疯了一样，回家将他*妈留给他的房子都卖了，只是结果不太好，炒股票这东西，有的时候也要看运气，很明显这个冯国华就没有这个命，半年的时间，就在外面赔了个底掉，最后没办法了，只好搬回在城乡结合部那边的小平房，回到工厂里面安心上班了。”
听到这里，丁凡大概明白了。
难怪之前邓玉梅跟他相处的火热，可突然之间就嫁人了。
冯国华吃饭的本事都在手上，平常这个人能吃苦，
白天上班，晚上能赚点外快，可手已经受伤了，赚钱就变得十分困难，就靠着工厂的工资，想来也有点紧绷。
就邓玉梅那种人，叫她跟着一个人吃糠咽菜，估计她也不乐意。
“是不是后来，他回来之后，邓玉梅就跟别人结婚了？所以这小子就受刺激了！”
丁凡猜想了一下后面发生的事情，看着外面每一个经过的人，对身边的王德光问了一句。
而王德光也没有卖关子，点点头，承认了丁凡的想法。
“再后来，冯国华在厂里，因为这件事，经常被人指指点点的，彻底抬不起头了，想想也是够可怜的，以前家境也算是不错，他爸妈给他留了工作，还有一套虽然不大，但位置还算不错的房子，可惜都被他炒股赔进去了，整个人一下就变得更加阴沉了，听说有一次厂里进货的时候，他还在厂里偷了几桶机油，因为这件事被发现了，所以这个吴科长算是彻底记住他这个人了，趁着那一次裁员，直接就将他裁了。”
王德光一边说着，顺手还将之前做好的记录交给了丁凡，上面有这些事情发生的详细时间。
这些东西他有的时候也想不太起来，甚至有的时候还会记混了，干脆就交给丁凡自己看好了。
只是丁凡在看过了这个记录之后，眼睛差点就掉出来。
吃惊的伸手退了王德光一把，伸手指了一下上面的一个地址。
“我就说，为什么这个凶手好像对死者一家的所有位置都十分熟悉的样子，原来冯国华原来的家，就住在这里。”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真的吓了人一跳。
冯国华的父母之前留给他的房子，竟然就是死者一家住的那个二层下楼。
以前是一层门市被卖给了郭翠华，后来周小五赚了点钱，就想着将楼上也买下来，住在这里也比较方便一点。
恰巧冯国华当时受伤，在县城学着炒股，就把房子卖了，这个买主就是周小五。
也难怪他杀人的时候，对整个房子里面的布局都十分清楚，甚至就连二楼里的小隔间都清楚的知道在哪里。
毕竟是在这里生活了二十多年了，能不熟悉都怪了。
也就是说，郭翠华和徐文山，以前跟这个冯国华至少也是个脸熟邻居，就算是以前没有怎么说过话，那也是见过的。
这么说的话，一切就都对上了。
徐文山死的时候，神色当时就一直叫丁凡十分奇怪，现在看来就一点都不奇怪了。
这个冯国华基本上可以说是徐文山看着长大的，甚至以前都有可能是徐文山的学生。
这个案子中，果然是充满了巧合跟意外，要是不查到现在，谁能说的清楚！
丁凡这边还在感叹，无意间抬头看到不远处，似乎有个人在外面不断的徘徊，穿的衣服看起来有点像是邮局送报纸的那种衣服。
可是一般送报纸不都是早上吗？
这都已经快中午了，怎么可能还有人来送报纸啊？
“老王，看看那个绿衣服的人，我要是没猜错的话，很有可能就是他了。”
就在丁凡心中产满怀疑的时候，这个一身绿衣服的人已经小心翼翼的往这边走了过来。
丁凡跟王德光对视了一眼，动作整齐的往后一靠，小心的打开车门，悄悄的从车上下来，顺便用对讲机通知了一声周围的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