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8章 相互较劲
收到任务就出发，这就是丁凡的生活常态。
前一天上午才开了会，听说了案子的事情，甚至详细情况都没有搞明白，第二天一早就已经坐在了飞机上，赶去目的地了。
好在这一次的案子发生的位置也不是很远，坐上飞机之后，两个小时就到了。
只是丁凡打算立即赶到案发的地点，却有点难度了。
因为这个案子不是在市区这边，尸体发现的位置，距离市区还是有点距离的，局里的警员都出去调查这个案子的相关案情去了，而且就算到了现场也不一定有用。
在家里的警员几乎没有人了，想安排人送他都十分困难，大多都是一些内勤人员。
对于这一点，局长似乎有点无可奈何，甚至当时还偷偷的看了丁凡一眼，先帮他们安排了一个休息的地方。
丁凡对此并没有什么意见，只是笑了一下，也没有为难人家的意思，同意了局长的安排。
只有米小米这边有点不高兴，似乎只有她对案子比较着急，沉这一张脸，对这个局长的安排十分不满。
其实丁凡就算人家不说，他也明白其中的缘由。
之前看了一点案情的详细介绍，多少知道一点关于这个案子的事情。
说实在的，这个案子似乎确实有点难度，而且拖的时间也有点长，正是因为这一点，这个案子才会上报到燕京去的。
想来现在丁凡等人过来接手这个案子，对于他们来说，一定十分不爽，甚至根本就没有人愿意别人过来接手他们的案子。
当初案子在他们的手上，一直没有得到侦破，估计已经叫他们感到十分丢脸了。
这要是上面安排下来的人，过来将案子解决了，简直就好像抽了他们一个打耳光一样，他们心里能好受都怪了。
所以不是今天警局没有人，而是局长没有做好准备接待他们，现在刑警队的人对上面来的专案组都有点情绪，局长就是怕他们之间会产生冲入，那就丢人丢大了。
对于这一点，丁凡还是能理解的，毕竟当初他在下面当刑警队长的时候，也十分烦感上面有人下来接手自己的案子。
这就好比当着自己的面，外来人过来教训自己的家孩子一样，虽然说不上他做的有啥错，可就是心里不舒服。
丁凡能理解，不代表别人都能跟他想法一样，尤其是新来的米小米。
之前跟丁凡说好了要打赌，她还真的当成一回事了，前脚下车将行礼放下，转身就离开了房间，出门打车奔着郊外就去了，似乎急不可待的就要看到杀人现场。
丁凡虽然看到了她的动作，但也没有多说什么，放下了行礼之后，躺在床上简单的翻看了一下手上的资料，为后面的行动还要做些准备才行。
这一次的案子就发生在青山敬老院，之前丁凡也以为这个敬老院开设的位置不会太过于偏僻，就算不在市中心的位置，最起码也会开在城区里面，可于晓波却说，局长的担心一点都不奇怪，因为敬老院并不是在市区里面开办的，而是开在了郊区那边。
据说那个地方的风景还算不错，敬老院的创办者之前在那边还有一片农业用地，基本上吃的东西都是自给自足的，占地面积也不算小，青州这一代算是比较有名的。
除了位置偏远一点之外，好像也没有什么别的多余问题。
周局长之前说今天赶不上了，其实也是这个原因一来一回，恐怕要四个
多小时，时间上确实有点紧张。
四个小时的时间来回，那刚刚的米小米出去这一趟，回来八成天都要黑了吧！
果然，等到米小米回来的时候，外面的天已经黑了，而且还在下着瓢泼大雨，从外面回来的米小米被大雨淋成了落汤鸡。
经过丁凡门口的时候，还眼神有点怪异的瞪了他一眼，就好像今天外出调查，都是他安排的一样。
可事实上，也没有人安排她这样做呀！
这不都是她自找的吗？
第二天一早，周局长亲自过来接丁凡到警局去开会，并且找了专门的人过来给他讲解这个案子的情况。
不过出门的时候，米小米明显状态有点不好，八成是昨天着凉了，这会儿眼睛都有点睁不开了。
这丫头刚来就将整个小组的人都得罪的差不多了，刘健和于晓波出门明显看到她的状态不好，却谁都没有搭理她，就好像没有这个人一样，直接跟着周局长走了。
唯独是丁凡看到她这样，多少有点于心不忍，顺手从房间里拿了一瓶药，放在她的手上转身跟了上去。
看着丁凡离开的背影，米小米神情中有点恍惚，看着前面的背影似乎想起了什么人，在她眼前一晃。
在看看手上的药瓶，似乎这个动作当初那个人也曾经有过，只是一切早已物是人非……
一行人在周局长的带领下，终于走进了青州市刑警支队，坐在办公室里面的，几乎都是他们这边的骨干人员，年纪大部分都在三十岁以上，唯一一个年纪不大的，好像也就是坐在最后面的一个小伙子，看起来也就是二十出头，刚刚毕业的样子。
进门之后，周局长一个个给丁凡介绍了一下，不过这些人看起来明显就是不太欢迎他们的到来。
就跟昨天丁凡说的一样，从一开始人家就没有想过将这个案子交给别人，这也就是因为这一次的案子，拖得时间有点长了，领导们的压力已经扛不住了，这才将案子转到了燕京。
他们这会儿就算是有点情绪，也不是完全不能理解。
“小黄啊，给几位领导介绍一下案情的发展，今后这段时间，你就专门负责几位领导的辅助工作，各位领导有什么需要的，你要马上处理明吧吗？”
整个会议室里面安静的几乎没有声音，周局长也有点挂不住脸了，只好自己开口先说话了，叫了一下坐在最后面的小伙子。
不过这小伙子明显有点尴尬，看了一眼坐在一边的队长，确定了他没有什么意见之后，这才走到一边，打开了投影仪，将里面的图片投影出来。
“六月十五号，江杨路派出所收到报案，有人在垃圾填埋场发现一具尸体，死者的身份我们已经查到了，死者男性，名叫高亚林，年龄七十三岁，死因是机械性窒息导致死亡，这一点法医那边已经证实了，死者身上当时并没有外伤，但那是在死者的胃里发现了少量的安眠药残留。”
小黄这边才刚刚说了一部分，坐在一边的米小米就已经等不下去了，当先开口问道：“死者的身上没有其他的痕迹吗？或者说身上的重要财物有丢失吗？”
小黄看了米小米一眼，有点脸红的低下了头，翻看了一眼之前的调查资料，摇了摇头说道：“死者的身上并没有被人翻找过的痕迹，身份也是我们当时通过死者身上的一张名卡确定下来的，死者就是青山敬老院的一个在住老人，之前在派出所也报案了，说是老人失踪了，刚好我们调查的时候了
解到了这边的情况。”
看来，凶手杀人，似乎也不是为了钱那！
按照正常的思维来说，一般的凶手杀人的目的，基本上也就是那么几种，要么为了钱，要么就是有仇。
看这个老人死后的样子，似乎也不是有仇的样子，身上也就一点擦伤，好像在睡眠中就被人杀死了。
而且法医已经确定了一点，死者的胃里残留了一点安眠药的成分，显然不是为了复仇杀人的。
至于为了钱，好像也有点说通，这老人的身上明显不会有什么钱，身上穿的还是养老院的衣服，明显不合理呀！
“这个垃圾场应该不是第一杀人现场，而是一个抛尸现场，并且在抛尸之后，凶手没有再做太多的处理，尸体基本上就是暴漏在外面的，这才导致了死者的尸体，很快被人发现，并且报案，死亡时间应该不是很长！”
丁凡坐在一边，看着投影仪上面的照片，好半天的时间才开口说了一句话。
会议室里面的人都有点好奇的看着他，唯独是小黄下意识的问了一句：“你怎么知道的？法医给出的死亡时间，是在六月十四号的晚上十点到十二点之间。”
果然跟想象中差不多，其实这点分析并不是很难，可大家都以为这一点丁凡会在看了法医报告之后才知道。
不过法医报告这会儿明显没有送到他的手上，他是怎么知道这些详细东西的那？
“死者的尸体腐烂程度很低，六月份是一个多雨的季节，而且温度很高，青州一代的空气相对潮湿一点，六月十号开始连续三天的降雨，在垃圾填埋场这样的地方，尸体会腐烂的更快，而死者的尸体明显没有出现腐烂的痕迹，只是在身上出现了一定的尸癍，说明死者的死亡时间也不会很长，另外就是这个现场明显不适合杀人。”
前面丁凡分析的东西，所有人都不怀疑。
甚至都觉得十分有道理，可后面这个不适合杀人是什么意思？
杀人还要挑选一个环境吗？
就在众人都一脸迷糊的时候，坐在一边的米小米却似乎听出了丁凡的意思。
“我明白了，你是说，凶手不是随即作案，而是有预谋的杀人，所以在杀人之前，他会选择好一个舒适的环境动手，一来不会被人打扰，二来方便他处理尸体，而垃圾场这样的地方，显然不太适合。”
“确实不太适合，这个垃圾场周围虽然没有什么人出现，但是在正上放有个桥，这条大桥每天的车流量很大，就算是在晚上的时候依旧有很多的作业车从这里经过，难保不会有人在上面停留片刻方便一下。如果是我杀人，也不会选择这样的地方。”
“我觉得，在这样的地方动手杀人不是关键的问题，关键在于在这里杀人，可以用更加方便的方式，尽量在现场停留的时间少一点，自己也就安全一点，比如说死者身边不到两米处就有一块石头，还有这个死者手边的位置，那么大一块玻璃，杀人凶器随处可见，没有必要让人窒息死亡吧！”
也不知道今天这几个人都怎么了，平常办理案子的时候，于晓波是从来不会说话的，除非是你问道他了，才会开口说上两句。
刘健大多说的都是废话，除非在他的专业能力上，他才会正经一点。
想不到今天这两个人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分析的还头头是道的。
看看身边的米小米，丁凡似乎一下就明白了什么，这两个人这是在跟她较劲儿那！
第1209章 青山敬老院
丁凡当初在培训基地的时候，就被人当成过鲶鱼。
想要给这些不可一世的精英们施加一点压力，结果自然是不言而喻，几乎所有人都将他当成了自己的劲敌。
那一次的鲶鱼效应可以说是非常的成功，就连丁凡都不得不承认，自己扮演的这条鲶鱼，是真正的起到了关键的效果。
可随之而来的麻烦也是显而易见的，当天他几乎被所有人追着打，要不是自己的身手还算过得去，恐怕最后被人打残都是有可能的。
现在好了，米小米成功的接手了这个鲶鱼的身份，也彻底的刺激了刘健和于晓波这两个人，对于侦破案情上面，这两个人算是彻底被激起了热情。
这边的案情介绍还没有说完，这两个人已经开始借着自己的专业，不断的开始分析排除了，想不到米小米的到来，还真是激起了这个团队的热情了。
也不知道当初雷老总送她过来的时候，是不是这个想法，看起来效果还不错。
当然了，青州市刑警支队的这些刑警们就有点吃惊了。
从一开始，见到这几个人过来之后，这些刑警的心中就有点抵触，在加上这几个人一进门，一个个年纪都小的叫人诧异，也就是领头的说话办事稍显老成一点，剩下的三个一个比一个小。
就因为年龄这一点，叫这些青州的刑警十分不舒服。
自己都搞不定的案子，难道这些小年轻就能查出来？
可后来一听他们几个人说话的观点，这些刑警马上就安静了下来，因为这几个人说的，堪称有理有据，所有的观点，在他们看来，都可以说是十分细致了。
就连他们这些老刑侦警员，都不敢保证能在第一时间细致的分析出来这么多的东西。
当然这个案子也不是这么简单就能侦破的，不然这些老警员也不可能等这么长的时间还没有一点方向了。
根据法医的检查结论，死者个高亚林的死亡时间是在六月十四日的晚上十点到十二点之间，属于是机械性窒息死亡，凶手应该是使用了棉被或者是枕头之类的东西，压在了被害人的脸上，导致了死者的大脑缺氧死亡。
而且在现场并没有找到类似的凶器，想来凶手杀人抛尸的可能性很大。
这样一来，可以说这个凶手，在杀人抛尸这个过程中，几乎没有留下什么证据了。
而且抛尸的地点，也选的十分取巧，这个位置本身就在一个垃圾场里，就算是有点什么线索，也很难判断这东西是不是跟这个案子有关系。
法医何琪这会儿眼睛周围还是黑漆漆的一圈那，明显是这段时间，没少做检查，也没有怎么休息。
丁凡要是没猜错的话，在他们没有来之前，他们应该是做了最后一次努力了，希望在他们赶到之前，能先一步找到一点有力的线索。
不过很显然，直到昨天那场大雨之前，他们什么都没有找到，而那一场大雨之后，基本上冲刷了所有凶手留在现场的线索。
也就是说，现在整个案子，基本上等于是什么线索都没有。
“养老院你们查了没有？既然死者的身上，带着青山敬老院的名卡，那么你们就没有核对过吗？”
丁凡简单的在尸检报告上面扫了一眼，就将报告推到了米小米的面前，转而对
小黄问了一句。
按说这么明显的东西，警局这边不可能不问一下的，案子现在已经过去半个月的时间了，难道就一点线索都没有？
“敬老院那边我已经查过了，只是最近这段时间，敬老院那边的情况也不是很好，因为老人的突然失踪，敬老院那边要面临着很大的赔偿问题，我们去了几次，院长一直都忙着这件事，只是找了当时敬老院的一个护士长给我们说了一下那里的情况。”
这些老人的事情，本身就应该找护士了解的呀！
就这些事情你问院长，他能知道都怪了，除了护士之外，就是护工，要是有保安的话，问问这些人也可以。
“小黄你安排一下，待会儿跟我到敬老院走一趟，问问他们一些现场的情况。”
“我也去。”
丁凡这边刚刚说完，坐在一边的米小米上马上就附和了一声。
看来昨天没有查到什么东西，加上今天刘健和于晓波的表现已经让她感觉到了压力。
今后能不能在这个小组里面立足，就看这一次的案子，她能不能拿出一点闪光点了。
不然就算是看在雷老总的面子上，将她留下来了，今后也不一定能在这个组里面混的下去。
而丁凡也不在意她跟着，看这个丫头也有点刑侦的脑子，说不定能帮上一点忙。
“那行，小米就跟我到敬老院走一趟，刘健小波你们两个老规矩，小波清查路线，刘健查一下死者的详细身份，另外翻查一下十年之内，所有类似的案子，调出卷宗。”
交代完任务之后，丁凡跟周局长打了个招呼，这个会议也就到这里了。
反正这些当地的刑警也有点坐不住了，丁凡一说会议结束，一个个连话都不说一声，转身就往外面走去。
看到他们走的匆忙，很显然这是对于案子不甘心，打算继续调查去了。
多少有点竞争的意思，这一点到不是什么坏事，要是没有那么多的敌视就更好了。
告别了周局长之后，小黄开着车子，带着丁凡和米小米直奔城外而去，一路上顺便给两人介绍了一下青州的情况。
不过这个小黄也不是本地人，说的这些东西大部分都是他听说的，还没有丁凡知道的多那！
有一点到是丁凡没有想到的，这个小黄名叫黄路明，严格来说两人还算是校友，只是这个黄路明比他要小几届。
他从警校出来实习的时候，丁凡已经在跟罪犯殊死搏斗了，今年刚刚转正就遇上了这样的大案子。
从他嘴里的话和脸上的神情，丁凡都看的出来，遇到这样的案子，让他显得很兴奋。
一个多小时之后，小黄终于带着丁凡两人赶到了城外的青山敬老院，小黄还想着，带着两人到院长办公室走一趟。
不过丁凡想了一下，觉得上去也不一定能找到人，自己还是在下面转转的好。
“这样吧，你们上去看看吧，我觉得院长不会有时间接待我们，只要他给安排一下，找一下楼层负责人，还有几个主要的负责人问一下情况就好，小米你跟着过去询问一下，我去老人的房间看看。”
丁凡在敬老院里面转了一圈之后，特意在大厅的墙壁上看了一眼，上面每个人的住宿房间号码都有。
另外
一边的墙上，挂着的都是敬老院里的医学负责人照片，以及他们的优秀员工照片都在墙上。
除了这些专业的护士医生之外，这个敬老院里面还有不少的护工以及厨师之类的，这些人零零总总的加在一起，差不多也有将近五十来号人。
而这五十来人，竟然就靠着这么一个小敬老院养活，也不知道他们的资金够不够用的。
虽然丁凡没有经营过什么公司之类的，但是简单的计算一下成本还是做得到的。
最简单的就是人员和设备的用度，加上水电之类的消耗，每个月下来都少不了，还有这里挂职的医生和护士，这些人工费也不低。
可看看这个敬老院里面住的人，竟然有一百多个，这样算起来，收支都有点难以达到平衡，除非他们的收费标准很高，在加上一些挂钩的企业联合才有可能做到盈利。
不过这一次，在这个敬老院里面，竟然有人走失，估计这件事一定会对他们这边产生很严重的影响吧！
丁凡一路走，一边看着，顺便整理了一下脑子里面的思路。
就在这时，一阵吵闹声，将丁凡的思维拉回了现实中。
环视一圈，发现只是几个老人，在揪着一个年轻人，诉说着什么，看这些人的样子，老人好像有点激动，而那个年轻人则是一直唯唯诺诺的点头。
被老人围在中间的年轻人，废了好大的力气才将这几个老人都送回房间去，一脸无奈的从里面走了出来，站在门前不断的喘息，好像十分疲惫的样子。
“小伙子，你是这里的护工吗？”
丁凡走上前去，手上拿着一根香烟递了过去。
不过这小伙子没有伸手接过来，而是摇了摇头，示意丁凡看了一眼墙上的标识：“这里不能吸烟，对老人的身体影响不好，敬老院里有规定的。”
丁凡之前也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也就是下意识的一个习惯。
“不好意思，我是刑警队的，听说高亚林老先生之前就在你们敬老院，所以过来看看，知道他住在哪个房间吗？”
“高老爷子？我知道他，我带你过去吧！”
这年轻人还挺好说话的，丁凡看了一眼他身上的名牌，这才知道这个年轻人名叫方景林，看上去十分文静的一个人，就是话有点少，跟于晓波差不多。
两人在二楼走了一圈之后，方景林就给丁凡指了一下里面的房间说道：“就是这里了，之前你们警队的人也来过了，似乎没有发现什么东西。”
丁凡伸手推开门，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整个房间看起来虽然不是很大，但是里面的设施还算是比较完善的，风扇电视机一应俱全，就看这里的设备也知道，住在这里应该不便宜。
“高老先生是什么时候失踪的你们知道吗？”
“上个月十五号吧！听说好像是护士在早上查房的时候，发现高老爷子不见了，开始没有在意，以为是上厕所去了，可后来吃饭的时候，还是不见人，院里就有点急了，到处也找不到，最后就只能报警了。”
丁凡一边问着，一边在房间里面检查了一下，发现整个房间被人收拾的十分干净。
可问题是，这里已经没有人住在这里了，为什么要每天都打扫一遍那？
这一点有点叫人想不通啊！
第1210章 过于干净了点
房间被人收拾的一尘不染，要说有问题，好像也谈不上有什么问题。
毕竟看这里的规模也算不小了，至少在燕京那边的敬老院应该也就是差不多的规模，想来在卫生的处理上，应该也不会差了。
再说了，这个地方住的都是老人，比不了年轻人身体壮硕，打扫的干净一点也算说的过去。
可这里的人已经失踪了，整个房间里面明显就是一个人住，有必要将一个没有人住的房间里面收拾的这么干净吗？
难道是为了隐藏什么东西不成？
“你这里的房间，每天的都要打扫一次吗？看起来这里收拾的还挺干净的，你们也够辛苦的，就算是没有人住在这里，依旧要收拾房间那？”
方景林在房间里面扫视了一圈，点了一下头说道：“确实，清理是必备的，不过也不是每天都要收拾，也就是这个高老爷子的房间，必须要每天都收拾，其他的房间基本上是间隔一两天的时间收拾一下。”
看来这个名叫高亚林的老人，在这里还是有点特殊待遇的。
别人的房间里面，只是隔上一两天的时间，才收拾一次，反倒是他的房间要每天都清理，不是交钱多，就是有点别的原因在里面。
丁凡伸手拉开了窗帘，房间的窗户朝着西边，早上的时间，阳光进不来，反倒是在夕阳西下的时候才会出现。
“对面的房间，窗户应该是正对东边吧，这一早上阳光是不是很刺眼啊？”
丁凡这话明显就是问的废话呀！
因此站在门口的方景林点了点头，有点不明白丁凡为什么要这样问。
“确实是东边，可是东边怎么了？”
“那就怪了，我要是没有猜错的话，左边的这些房间，朝向都是西边的，可另外一边却都是朝东的，两边应该收费不一样吧！”
丁凡虽然没有到对面看过，但这点方向感还是有点的，这边正对着西边，那背后的位置自热是东边了。
当然这些都不是重点，老人本就睡眠减退，住在这里的老人，自然更加喜欢住在朝西的方向，想来这两个房间的价格也不可能是完全一样的。
而高亚林能住在这个房间里面，明显这是有点家底的，住在这边的人，应该都是这样的。
“一个人住的房间，加上这边的朝向，想来这个房间也不便宜吧？”
现在这个社会，到什么地方都要分个三六九等，就连养老院都是这样。
“价格确实不一样，这边的房间，会比对面的房间要贵上一倍，加上高老爷子住的都是单间，价格会更加贵一点。”
“这些药都是高老爷子的吗？”
丁凡在屋里转了一圈之后，在房间里面也找不到什么有用的东西了。
每天一擦，就算是当初有什么东西遗留下来，恐怕也被收拾干净了，唯独是在床头柜上面发现了一个小药瓶子，无意间吸引了丁凡的注意力。
还不是一般的维生素药品，而是一种抗过敏的药物，属于是专治鼻炎的那种药，现在市面上卖的还挺多的，不是什么贵重的药物。
按说这个高亚林也是有点家底的，吃药能吃这么一般的药吗？
他们这些人，不是吃药都吃进口的吗？
偏巧了，这种药品之前丁凡就在药店里见过，似乎价钱很低，效果还算是不错，算是一种比较亲民的药物。
“这是我上次给老爷子买的，不过这老爷子一直都没有吃过，他有鼻炎的问题，以前都是吃一种进口的药，只是那段时间药店没有进货，我也只能买了这个。”
“明白了，谢谢了小兄弟，我在随便看看，你先忙吧！”
吴景林虽然说得不多，但是丁凡能看的出来，他对这个高亚林似乎有点头疼。
不过老人就是这样，有的人越是年纪大了，人就越随和，可有的人不一样，年纪越大，脾气就变得越加古怪起来，甚至有的时候思维模式也叫人捉摸不透，给人的感觉就好像小孩子一样，说翻脸就翻脸。
看来想要了解这个高亚林的社会关系，以及口碑，不是一件简单的工作，需要调查询问的人，恐怕不少。
不过这个房间里面，丁凡也没有什么需要在多找的了，几乎什么都没有留下来。
临走的时候，丁凡顺手看了一眼门口的衣柜，顺手就打开看了一眼，里面的衣服几乎全都是新的，每一件都价值不菲的样子。
从这些衣服上面也看的出来，这来人的生活水平应该不错，但是真正吸引他的东西，还是衣柜最下面的位置，摆放的那双鞋子。
纯皮的手工制鞋，这东西虽然不少，但也绝对不多，价钱就不好说了。
按说这个高亚林家里有点底子，穿这样一双鞋子，也没有什么不对，可这是一双旧鞋，上面似乎有点脏啊！
看起来好像已经很长时间都没有清理过了，按说这样的鞋子，他能留下来，必然是因为念旧的原因，可他没有好生的整理，上面还沾了不少的泥土在上面，难道是最近一断时间，他曾经穿过这双鞋，回来之后，根本就没有来得及收拾，就被人害死了？
想来想去，丁凡也想不通这一点，可这鞋子上面的泥土，想要化验也有点来不及了，毕竟时间太长了，上面的泥土已经僵硬了，扣下来都不一定能有用。
检查了一下房间之后，丁凡回到了大厅里面，跟外面的几个自由活动的老人闲聊了几句，问了一下这个高亚林的事情。
两个小时之后，米小米才从楼上下来，看到丁凡这会儿正坐在一帮老人身边，跟他们聊得好像还挺开心的。
再想想，自己过来之后，跟这个敬老院里面的领导了解情况忙了半天，丁凡却在一边躲清静，顿时心里就有点不高兴了。
不过她也没有多说什么，毕竟她还不是这里的组长，只是有点不高兴的直接出门坐在了车里。
还是后来小黄看的她有点不高兴，这才走到丁凡的身边，跟他说了一声，通知他该走了。
三人一起踏上了回去的路，这一路上，米小米一句话都不说，一直都在板着一张脸，好像谁欠她钱了一样，丁凡也不知道她这是怎么了，还以为刚刚在上面碰钉子了那！
回到警局之后，刘健这边的办公室已经准备好了，跟之前丁凡要求的一样，简单的办公桌椅子，还有一个提示板，另外就是在一边准备了一些长凳，也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
“老大，回
来了！我这边高亚林的消息已经查到了，另外你说的五年之内的所有旧案我都看了一遍，跟着一次有点类似的，有五次，其中有三起案子的凶手，现在都在里面蹲着没有出来那，一个出来之后去了滨海打工，一直没有回来过，留在青州的只有一个人，名叫董力就在洞林路配货站工作，我已经跟牛队长说了，他说马上就过去问问。”
刘健这小子已经渐渐的成熟起来了，之前对于刑侦方面的东西，一点都不懂，想不到学的到是挺快的。
两个案子之后，他已经能知道大概的办案模式了，不仅是查了以前的档案，甚至已经排除了大部分的嫌疑人，留下的这个人，也通知了刑警队过去抓人。
不过米小米听了他的话之后，似乎有点不太高兴，冷着脸就说道：“这人是你查出来的，为什么叫刑警队的人过去抓，不是应该通知我吗？”
“你是谁呀？你是组长吗？我就算是要通知，也是应该通知老大一声，你貌似还不是我们的组长吧！”
平常嘻嘻哈哈的刘健，可不是完全没有一点脾气的，之前只是不搭理她而已，不代表他就真的对这个米小米完全性的容忍。
事实上，他跟于晓波都有点看不上这个年轻的米小米，觉得她实在有点太自以为是了。
“小波那？我交给他的事情，他办了没有啊？”
刘健跟米小米之间的事情，丁凡没有多说什么，他们之间有点争吵，其实也不全是坏事，只要控制好了这个火候就行，吵架也算是一种相互了解的过程。
他现在更加在意的事情，还是于晓波这小子去了什么地方，一个上午过去了，每个人的手上多少都有点消息出来，不会他手上啥都没有吧！
“放心吧老大，小波刚刚已经跟我打了电话了，说是在尸体上面有点新的发现，他要到现场看看，后来打电话的时候，说是去了车管所，具体的还不知道要做什么。”
不管于晓波这边的情况，单说刘健这边的消息其实就已经叫人有点意外了，他还以为刘健要调查的人，多少需要一点时间那，想不到一上午的时间就全都搞定了。
“高亚林，今年七十三岁，家里有一个儿子和一个女儿，五年前住进了青山敬老院，当时青山敬老院成立也就是一年多的时间，因为地理环境不错，吃的东西也十分新鲜，远离城市繁华，相对来说还是十分僻静的，比较适合老人的生活，不过之前这个敬老院并不是十分红火，知道的人很少，也就是高亚林去的那一年，生意一下就好，不少的老人都入住在了这里。”
丁凡点点头，一边听着，顺手将现在已经得到的线索都写在提示板上面，低着头皱眉问道：“知道这个高亚林在这里每年上缴多少费用吗？我今天检查了一下他的房间，说实在的，应该不便宜！”
“确实不便宜，这个高亚林在这个敬老院，住的都是最好的房间，每天都要有人给他更换床单之类的东西，另外敬老院里面还有专业的医生护士，这些都是收费的。”
看来，这个高亚林的生活还是挺奢侈的，住在最好的敬老院里面，也是最好的房间，衣着打扮一看就知道，不是一般的老头儿。
“我这边也有一些线索，不只是关于高亚林的，甚至还有一些是关于他儿子的。”
第1211章 为了袜子杀人
高亚林这个人的身份，其实也说不上有什么特别的，就是家里有点钱而已。
早年的时候，这个高亚林顺着第一批下海经商的商人顺利的起家，做的只是简单的印刷生意，这几年的时间，有好政策，他的经商十分顺利，在整个青州也算是小有名气了。
后来家里的生意都交给了儿子和女儿去经营，不过公司的事情比较多，家里没有人照顾他，老头儿就自己作了决定，带着行李跑到了敬老院居住。
儿子女儿知道之后，也没有多说什么，毕竟老人一个人在家里，没有人照顾也不适合，在敬老院里面他们还能放心一点。
毕竟这里有专门的医生和护士，就算是他们比较忙的时候，也能放心一点。
前几年的时候，在里面住着老人还真的没有出什么意外，时不时的打上一个电话，家里人还是挺放心的。
谁都没有想到，今年六月份突然收到噩耗，说是老爷子突然失踪了。
第二天一早上，警局联系到了高亚林的儿子，说是老人的尸体已经找到了。
听说这个噩耗之后，高亚林的女儿当场就昏倒了，也就是他儿子好一点，当时还算是能控制自己的情绪，到警局看了一眼尸体，确定了尸体就是自己的父亲之后，也彻底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倒在地上被送到了医院。
时间过去了半个月的时间，警局这边几乎没有查到任何有效的线索，整个案子一下悬了起来，最后只能将这个案子上报，希望专案组的人能尽快将案子办出来。
也能减缓一下上面领导的压力，不过丁凡带人来了之后，却发现这个案子，似乎有点问题，好像不仅仅是眼前这么简单的一个案子。
“我今天跟敬老院的护士长问了一下高亚林的情况，可护士长却说，六月十四日之前，高亚林并没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就跟平常一样，吃饭吃药都很配合，只是偶尔有点脾气大，其实这都是正常的，毕竟年纪大了，老人会有点情绪化，这几天的时间，跟敬老院的老人多少有点矛盾，看起来也不至于，就动手杀人吧！”
米小米了解的十分详细，顺手从包包里面拿出一沓资料，然后摆在桌上介绍起来。
“这个人名叫顾旭成，今年八十四岁了，两年前住进了青山敬老院，之前是个搞科研的，据说这个人的脾气有点大，好像年轻的时候，这个人就是出了名的脾气大，而起十分执着。”
米小米在护士那边问道的事情，其实丁凡也多少听说了一点。
不过他是从下面那些老人嘴里问出来的，多少有点八卦的意思。
“这个顾旭成我也听说了，老学者了，有点脾气也算是正常，确实有点牛脾气，听说这个顾老先生之前跟高亚林之间确实有点争执，这两个人脾气都挺大的，在敬老院里面也是出了名的针尖对麦芒，吵架都是正常的事情。”
米小米一听，眼神有点疑惑的看了一眼丁凡，完全不知道他这是从哪里听说的这件事。
说实话，这话她也听说了，不过她当初打听这件事的时候，可没少用手段，废了不知道多少力气，最后才将这些东西从护士长的嘴里抠出来的。
想不到，丁凡连楼都没有上，就已经将这些东西套出来了。
“我觉得，这个顾学成有重大嫌疑，毕竟这两个人之间，一直有矛盾，最重要
的一点，就是高亚林出事之后，顾旭成就失踪了，直到现在也联系不到人，就连他的家里，也有人过去调查过了，据说顾旭成一直都没有跟任何人联系过。”
这一点，丁凡还真不是很清楚，至少下面的那些老人还没有说起过这件事。
这个米小米也算是有点用处，不至于一点线索都找不到。
“不对，这个顾旭成的家虽然在本市，可是他家里没有人啊，这个顾教授没有家人，一辈子都没有结婚，也没有孩子，家里唯一的亲人，就是他的侄子，还不在身边，好像是在港城生活。”
刘健坐在一边听着两人之间的对话，手上可没有停下过，飞快的调查了顾旭成这个人的所有情况，几乎将所有的生活资料，以及身边的社会关系都调查了一下。
动作快的叫人眼花缭乱，着实叫米小米都有点没想到，却不怀疑他手上的消息真假。
想来能坐在这个办公室里面的人，还真是没有一个是简单的人，想来这个小胖子，应该是真的有点特殊本事。
“我有种不好的预感，联系一下周边的派出所，看看有没有人报案，查查顾旭成的去向，第一个死者已经出现了，搞不好就有第二个出现了！”
丁凡的神色从来没有这么凝重过，以前遇到的案子，似乎也从来没有这么凶残过。
而且这个顾旭成要是不出意外的话，很有可能已经遇害了，毕竟这么长的时间过去了，一直都没有消息出来，恐怕就有点危险了。
“顾旭成什么时候失踪的？”
米小米一看丁凡脸色变得有点难看，似乎也想到了点什么，急忙将手上的记录打开，飞快的在上面查找了一下。
“六月十六号，顾旭成是上月的十六号失踪的，也就是高亚林的尸体被人发现之后。”
“何止啊，我之前问了牛队长，他们调查敬老院的时候，正好就是十六号，那一天，其实顾学成就没有出现，说是身体不舒服，早上有人见过他，可在直到中午的时候，顾旭成根本就没有出来吃午餐，护士送过去的时候，发现房间里面没有人。”
刘健之前跟刑警队的牛队长了解了一下他们的调查情况，多少也知道一点调查的细节。
可她这么一说之后，丁凡可就更加担心了。
而米小米却有另外一种想法，刚好跟丁凡的想法完全相反。
“这不是正好对上了吗？顾旭成杀人之后，怕被人查到，所以在警察调查到敬老院之前，就先一步跑了。”
要是这么简单就好了，如果案子只是这么简单的话，牛队长他们也不会到现在都没有将案子查出来了，人家也不是傻子。
就在三人研究案情的时候，于晓波从外面跑了回来，手上拿着厚厚的一沓子文件回来。
“老大，我查到了一点东西，高亚林死后，应该是被人从桥上抛尸的，你看我在桥边上找到了一个衣服上面的扣子，这应该就是从高亚林的身上掉下来的，你看就是在这个位置。”
于晓波手上拿着照片送到丁凡的面前，从照片上面的位置看，正下方的位置，刚好就是尸体的发现位置，应该是从山上垂直而下。
“这个凶手身高应该在一米七左右，身材瘦弱，应该有辆车，不是私家车，而是一辆小型的货车或者是……面包车。”
刘健听着丁
凡的话，手指飞快的弹动着，不断的做着记录。
而于晓波则是在手上飞快的翻动着，最后从手上那些资料中抽出了几分资料。
“老大，看看这几个，我选择了凌晨三点到四点半之间的这个时间段，因为这个时间刚好是一天中最黑暗的时候，从大桥上面停车之后，将尸体丢下去，不会被人注意到。”
于晓波的分析十分有道理，手上的这些车辆资料，应该都是他从车管所弄过来的，不过后面的排查依旧不少。
“你们有没有听到我说话，我觉得现在应该先将主要的注意力放在顾旭成吧！明显这个人有很大的嫌疑，难道我们不应该先找这个人吗？”
米小米听着丁凡等人之间的对话，好像根本没有人搭理她，就好像她是透明空气一样 。
气的米小米手上的资料用力的摔在了桌上，愤怒的差点吼出声来。
“我知道你的意思，顾旭成需要找，而且一定要找，只是想要将这个人找出来，恐怕没有那么容易。”
丁凡靠在椅子上面，手里拿着高亚林死亡时候的照片，不过上面的东西实在有点不清晰，只好叫刘健将照片放大一点。
“刘健，查一下安眠药的成分，看看能不能追查到药品的成分，凶手需要借助安眠药，才能将被害人杀死，显然身体也不会很壮硕，高亚林的体重大概一百六十斤左右，挣扎起来的力气应该不小，他没有把握，所以才用了安眠药。”
刘健一听，二话不说，双手飞快的开始查了起来。
至于米小米在一边发火，他似乎根本听不到一样。
丁凡自然知道米小米的意思，打眼一看，顾旭成离开敬老院的时间，似乎确实有点嫌疑，好像畏罪潜逃了一样。
看她终究还是没有细想一下，里面还是有很多因素存在的。
首先顾旭成的年纪要比高亚林大的，两个人之间的年纪相差了将近十岁，就顾旭成的身体情况，他有那个力气将人从桥上丢下去吗？
就算是能做到这一点，恐怕也十分勉强，而且凶手如果是他，他又是怎么将尸体带出去的那？
米小米只是想到了动机的问题，这一点丁凡也承认，这两个人在敬老院里那是谁都看谁不顺眼，吵架都是家常便饭，要说有动机，他确实有，可他没有作案的条件那！
“我问你一件事，是不是在你看来，杀人只是一件十分平常是事情那？这两个老人吵架也不是最近才开始的，从见面认识的那一天，这两个人就一直都在吵架，两个人甚至住在同一层，房间相隔不到二十米，已经吵了两年多了，一直以来就只是局限于吵架的程度，你觉得是什么叫他们突然从吵架变成动手了那？”
丁凡这一问，米小米一下冷静下来了。
这个问题，她之前确实没有想过，只是想到了一个杀人动机，她就急着想要马上抓人。
可事实上，根据丁凡在老人们中间的走访调查之后，他发现这个高亚林跟顾旭成之间，只是一种老年人之间的斗嘴而已。
这两个人吵架的原因，大部分都是因为相互之间的嘲讽，最后一次两人之间的吵架，竟然是因为高亚林丢了一双袜子，他怀疑是顾旭成偷了他的袜子。
难道就因为一双袜子，顾旭成就将人杀了？
何等荒谬的一个想法！
第1212章 又死一个
待丁凡说清楚这两个人之间的情况之后，米小米终于明白他的意思了。
可就在这个时候，周局长从外面匆忙的赶了过来，一脸的汗水似乎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但不管他说不说，丁凡从他的脸上已经看出来了，恐怕这一来就一定不会是什么好事。
果然，周局长过来的目的，确实不是好事，而是他最担心的事情，郭旭成死了，而且尸体已经被发现了。
剩下的话，丁凡根本就不需要在听下去，第一时间就冲了出去，直奔现场而去。
原本想着也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能赶到现场。
可他就没有想到，这个死者被找到的现场，竟然是在青山敬老院。
丁凡才刚刚从那个地方回来，到了警局之后，屁*股都没有坐稳当，看来又要在回去了。
这一路上跑起来，又是一个多小时的时间，等他到了之后，现场早就已经被封锁了，牛队长正在里面忙着调查周围的这些人，好在是法医现在已经从里面出来了，痕检科的人还在勘察现场，暂时还不知道里面什么情况。
看来现在也只能在外面等着了，也不知道里面什么时候能忙完。
丁凡能等的了，米小米可等不了，当即就要穿上鞋套就要往里面走，却走在门口被人挡在了外面，根本就不让她进去。
本来就是到别人的地方抢饭吃的，这个时候他还往里面走，人家能搭理她都怪了。
最重要的就是，现在看起来，这两个案子之间，似乎没有什么多余的联系，如果两个案子不能完全并案调查的话，那么这个案子，基本上还是属于人家当地的案子，跟丁凡等人基本上没有什么关系了。
只是丁凡却不这样想，站在门口看了一下，被害人的尸体位置，站在门口往里面看了一下，心中八成已经想明白了。
“牛队长，方便我看看现场吗？这一次的案子，有可能跟之前的案子，有点联系。”
两个死者都出自同一个敬老院，而且这两个人之间之前似乎也有点争执。
可时间也没有过多长时间，这两个人相继被人杀了。
从时间上看，高亚林应该是先被人杀的，随后就是顾旭成，这两个人的死亡时间，应该是一前一后。
不过牛队长显然是不愿意叫丁凡到现场，装作没有看见他一样，嘴里叼着香烟，眼神看着窗外面。
“牛队长，我知道你对我有点偏见，我能理解你对我的仇视，但是我希望你能站在可观一点的角度考虑一下这个案子，这两个案子，我想你应该看的出来是有关联的。”
牛队长怎么也是老刑侦了，对于这一点他还是看的出来的。
之前烦感是烦感，可案子的情况，他还是要认真考虑的，最后微微点了两下头，转身看向了一边，伸手指了一下后面的房间。
“谢谢牛队长，麻烦您一起看看吧，我其实想听听您的看法。”
说完之后，丁凡转身走进了后面的案发现场。
死者已经证明了身份，就是敬老院里失踪的几天的顾旭成。
“死者的死亡时间已经有一段时间，最少现在看不出来他的死亡时间，因为尸体是被人冻死的，所以死亡时间没有办法确定下来，需要一点时间带回去之后做鉴定才行。”
丁凡之前就在想，顾旭成可能已经遇害了，但是他没有想到尸体最后发现的位置，竟然是在这个巨大的冰柜里
面。
说实在的，恐怕谁都想不到，凶手会将顾旭成的尸体藏在这个地方。
按说现在是夏天，蔬菜之类的，这个敬老院都能够自产自销，这个冰柜使用的确实不多，看看这里摆放的东西大概也能看的出来，大多都是一些不常用的东西。。
而凶手将尸体藏在这里，确实不用担心被人发现，而且这个地方的位置显然也不是一个经常有人来的地方。
可是凶手难道就想将尸体丢在这里不管了吗？
看到这里的时候，丁凡就在想，要说抛尸，这里明显不是一个好地方。
第一次的抛尸位置，几乎没有任何的掩饰，说明他没有想过要隐藏，或许反倒是想要展示自己的所作所为。
以此来宣扬自己的强大，也是一种类似于挑衅的心理状态。
可在冰箱里面，又是为什么那，谁能看见他的挑衅？
“死亡原因能看出来吗？”
米小米跟在丁凡身后，，进入了现场，一直都在低头寻找地上的线索，不过显然这个现场安静有点过分，能找到的东西实在不多，最后也只能将矛头转向了死者的死亡原因。
“应该是冻死的，这里应该不是抛尸现场，而是凶手利用了这里的低温，将活人丢进来，最后将人活活冻死的，这个冷柜，是几乎封闭的，通风口的位置，就算是能供给足够的氧气，可是这里的低温却没有办法保证一个人能活下去。”
法医还没有说话，正在忙着手上的事情，反倒是丁凡看了一眼尸体之后，直接作出了结论。
这一点之前在书上他看到过，人在被冻死的情况下，尸体会呈现出来一些东西，凭借这些痕迹就足以证明死者的死亡方式了。
“你是说，凶手将死者身上的衣服都脱下来，然后丢进了这个冷柜里？”
米小米有点不敢相信丁凡的想法，她还以为这里只是为了保存尸体不会腐烂发臭被人发现那么简单，根本就没有想过死者其实就是被冻死的。
尤其是死者身上明显没有衣服，浑身上下几乎都是赤*裸的，被人丢在这么冷的地方，怎么可能还将身上的衣服脱下来那？
“被冻死的人，一般会经历四个阶段，一开始是兴奋期，在这个过程中，死者会血压升高，心跳加快，神经处于一种兴奋的状态中，第二阶段就会进入一种兴奋减弱的的状态，体温已经逐渐的降低，身体的运动已经逐渐不灵活，而且会出现意识障碍的问题，第三阶段，被害人的身上会出现一种反常的热感，这个时候他的意识状态已经变得混乱，下意识的将身上衣物除去。最后，，，进入最后的全身麻痹状态，中枢神经的麻痹死亡。”
丁凡一边说着，顺势蹲下身体，在死者的脸上看了一会儿，顺手拉开了身上盖着的白布，确认了一下身体上呈现出来的反应。
这些都是之前在书上见到的，真正被冻死的人，他还是头一次见到。
至少跟书上说的完全一致，这个人应该就是被活活冻死的。
从尸体的呈现上来看，凶手似乎对顾旭成有一定的痛恨，这种死法简直就跟上刑差不多了，实在有点折磨人。
听了丁凡这些分析，米小米也不说话了，虽然她也不知道丁凡说的是不是真的，但一边的法医没有反对，想来他说的这些应该不会有错了。
真看不出来，丁凡对于这些法医学的东西，还有一定的了解。
“牛队，这个冷柜，应该不是
常年使用的，问一下敬老院的负责人，这冷柜的使用情况，还有这个地方应该不是谁都能进来的！”
牛队长一开始还没有注意到这个问题，被丁凡这么一说，马上就明白了其中的意思，匆忙挤出人群，到上面找负责人去了。
反倒是米小米有点不明白，不知道他是怎么看出来这个冷柜不是常用设备的。
“常年使用的冷柜，内壁上面一定会有很多的冰霜在上面，你在看看这个冷柜，只有四周的内壁上有一层薄薄的霜层，应该是最近一段时间被人打开的。”
从一开始，丁凡也没有想到这个问题，还是后来无意中发现了地上很多的积水。
在看看现在的大门已经被打开了，里面也断了电，所以导致了这个冷冻柜的温度正在不断的攀升，周围的墙壁正在不断的流水下来。
要是常年使用的冷冻柜，地上化出来的水绝对不是只有这么一点点而已，应该会更多才对，关键是也不会融化的这么快。
地上的这一点水，并不是很多，应该是有人临时使用了一段时间，至于这个冷库中摆放的这些东西，明显也没有什么值得冷冻的。
可问题是，凶手为什么要这样做？
之前杀人之后，还知道抛尸出去，要不是因为死者的身上有一张名卡在，就算是想要找到这个死者的身份都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情。
而现在可好了，死者的尸体就这样被丢在了冷冻库里面，就连抛尸都懒得处理了。
“丁处，我们这边现场已经勘察的差不多了，尸体就先运回去了，我回去查看一下胃容情况，尽量推测一下死者的死亡时间。”
何琪将尸体简单的处理了一下，也在现场提取了一些重要的线索之后，跟丁凡打了一个招呼，就打算先撤离了。
丁凡点点头，就在何琪打算离开的时候，他却突然叫了何琪一声，说是叫他从外面将们关上，顺便将电也打开，也不知道他在里面是想要做什么。
周围的这些警员也一个个对此感到吃惊，可也没有办法，丁凡已经说了，他们也没有别的选择了，照办就是最好的办法了！
本来米小米也是打算留下来的，可丁凡说他要在这里面停留大概十分钟的时间，要是她不怕冷的话，那就留在里面好了。
米小米自然不会被丁凡说的话所吓到了，甚至她还想知道这个人究竟想做什么，总觉得他有点神经兮兮的。
很快外面的打门就被人关上了，丁凡走了一圈之后，坐在了尸体之前倒下的位置，看了一眼里面的环境，顺势找了一个死者当时躺下的动作姿势躺下。
丁凡已经尽力在模拟这个死者在生前最后的一点反应和状态了，只是最后依旧没有什么发现，只是觉得正常人应该在地上躺不住这么长时间，因为温度降低的太快了。
看看时间，法医等人离开到现在，应该有一段时间，前后时间应该有十几分钟的时间。
也就是说，这里的制冷设备，应该需要一段时间，作为预备启动。
而当时死者在这个过程当中，并没有做任何的一点反映。
半个小时的时间，如果想要自救的话，其实多少能有点预防效果的，何况顾旭成本身就是一个高级的知识分子，他要是想自救，多少能有点动作。
可在现场发现的一切痕迹，似乎都显示了死者进入这里之后，没有任何一点多余的动作，似乎一直处在睡眠中，这就有点太奇怪了。
第1213章 第三个了
想不明白的东西，在这个案子里面实在太多了。
丁凡自从冷库里面出来之后，就一个人坐在敬老院的门口，不断的抽烟，整个人就好像被隔绝在另外一个世界里面一样，对于周围的人根本就不管不问的。
很多警员看到他坐在外面，想要跟他说点什么，可最后都发现自己好像有点无法靠近的感觉。
最后也只能无奈的回去继续调查了，这一调查，就是几个小时的时间，外面的天都已经黑了下来，牛队长这边还在带着人不断的调查顾旭成的事情。
直到时间已经到了晚上九点多的时候，敬老院里面的老人已经要睡觉了，牛队长这才带着人从过里面走出来，看了一眼坐在门口的丁凡，似乎有点不明白他坐在这里干什么，难道坐在这里，他就能想明白凶手是谁吗？
“丁队长，我们这就要回去了，你是跟我们一起那？还是今天晚上住在这里呀？”
住在这里？
这里是敬老院，又不是宾馆，怎么可能叫人住在这里？
不过他这话，到是叫丁凡想到了什么，皱着眉头想了一下之后，眼神有点怪异的看了一眼牛队长，突然站起身来，大步往回走去，趁着后面的护工还没有关上门，当先伸手将门挡住了，用力一推，直接将大门推来了，整个人就好像疯了一样，冲进了敬老院里面。
丁凡的动作，直接将牛队长搞懵了，想着自己好像也没有说什么，他怎么好像受刺激了一样，疯了似的横中直撞的。
但也来不及多想了，赶忙带着手下的人跟着追了进去。
等他冲进门的时候，丁凡已经冲上了二楼，正在跟护士长说什么事情。
护士长有点躲闪着将手上的一个本子将信将疑的放在了他的面前，丁凡也不客气，直接伸手就将本子打开，飞快的在上面翻看了起来。
等到牛队长带着人冲上来的时候，丁凡手上的资料已经翻看了一半了。
“你在找什么？我之前已经叫人查过了，顾旭成失踪的时间，是六月十六日的上午，早上的时候还有人见过他。”
“找到了，佟丽华什么时候失踪的？”
牛队长的话才刚刚说完，丁凡就好像睡着被噩梦惊醒了一样，拉着护士长大声的问了一句。
可这一句问出来，牛队长身上的冷汗都下来了。
又一个失踪的老人！
这已经是第三个了！
之前在外面发现的高亚林，只是第一个被发现的死者，而今天的郭旭成，之前他说这两个案子没有什么关联性，其实也就是那么一说而已。
他心中其实比谁都清楚，这两个案子之间是有一定联系的，不过是因为看不上丁凡的突然出现，对他有点抵触，才说出了那句话。
这个案子已经死了两个人了，一旦在出现死者，那么案子的性质就变了。
因此丁凡一说到敬老院里面还有一个人失踪了，这就叫他紧张的浑身都开始打颤了。
而护士长一看丁凡指着的那么位置，眼神也变得有点躲闪，急忙伸手将名册抽了回来，故作镇定的说道：“没有，只是忘记写上去了，佟丽华被家里人接走了，我忘记在上面标注了。”
说着，护士长
拿起笔就要在上面做标注，可丁凡的眼神一直都在看着她，伸手按在了名册上面，将这一页的名单直接盖了起来。
“你这里有她家里人的电话吧？你打，还是我打？”
丁凡根本就不相信这个护士长的鬼话，从她的神色中就能看的出来，她似乎是想要隐瞒什么东西，佟丽华这个人，一定不是被家里人接走了，恐怕这会儿已经失踪了！
“我……这，我说实话，这不是我的意思，都是院长叫我这么说的，他说院里不能在出事了，已经死了两个了，在有人死，敬老院就要被下令查封了，我也是没有办法……”
“少废话，我问你人是不是失踪了？”
护士长一看这也混不过了，哭天喊地的就开始诉苦了。
不过丁凡也步想听她废话，只想知道，现在佟丽华的状况。
前面两个都是因为突然失踪，随后遇害，这个佟丽华说不定也是其中之一。
只是尸体直到现在都没有找到而已，之前的记录，丁凡都翻看过了，这个佟丽华失踪的时间是两天之前，这个时间，恐怕已经有危险了，能不能救回来都是两说。
“前两天就发现人不见了，这已经是第三个了，我跟院长说了这件事，但是院长说不能在报警了，尽量将这件事隐瞒下来……”
护士长的话还没有说完，丁凡就已经听不下去了，转身看了一眼外面黑漆漆的天色，对牛队长说道：“大门的保安我已经问过了，这些老人一般是不会出门的，除非是有家里人过来接走，四周都是两米左右的高墙，这些老人出不去，应该还在敬老院里面，叫人分开找找，尤其是那些不经常有人去的地方。”
牛队长也知道这件事现在十分重要，哪怕是他还对丁凡有点看法，但这个时候也不能不听他的指挥了，连忙带着人就开始了搜索。
不过这个敬老院的范围可不小，他带来的人前后也就是五六个人，算上丁凡和米小米也就是八个人，这点人想要将一个人找出来，明显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小米，打电话联系一下法医，不管他们现在到什么地方了，马上给我回来。”
丁凡站在门口，想了一下，心中有点不好的预感，这个时间想要将人找出来，恐怕就算是找到人，也不一定还是活的了。
看到丁凡现在一脸的烦躁样子，米小米也不在没有多说什么，拿着电话就出去联系法医去了。
甚至就连她自己都有点么有搞明白，为什么自己会这么听丁凡的话，之前可是一直都跟他对着干的。
牛队长这边带着人到处搜查，已经折腾了一个多小时了，根本就没有找到佟丽华的身影，而院长直到现在也没有出现，一开始电话还能打得通，可现在电话已经关机了，家里的电话一直都没有人接，八成这会儿已经跑了。
牛队连忙打了电话通知了局里，要求马上将这个养老院的院长抓回来，封锁了铁路和高速，防止院长逃出本市。
趁着大家都在外面找佟丽华老人，丁凡顺便去了一下佟丽华的房间，简单的从她的生活上了解了一下这个人的生活习惯。
从这个人的房间，多少能看出一点她平常的生活状态，明显还算是不错，就是这个人应该有点洁癖，而且生活十分规律，住在窗
户朝东边的房间，这应该是有早起的习惯，而且这个人有心脏病，床头柜上面整齐的摆放着一些调理心脏的药物。
最关键的一点就是，这个老人的房间，应该不是外面人来打扫的，而是平常她自己收拾的。
之前高亚林的房间顾旭成的房间，丁凡都看过了，房间里面都是被人整理过的痕迹，而且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收拾房间的人，都是专门经过培训的那种，所有物品几乎都是整齐摆放的，十分有规划感，连位置都是一样的。
反倒是这个佟丽华的房间，虽然看起来同样的整齐，但里面的东西摆放却相对随意了很多。
“找到了！”
就在丁凡发愁要到什么地方寻找佟丽华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了一声大喊声。
丁凡闻声急忙冲了出去，顺手将门关上，一路冲出了住宿楼，这才看到小黄这会儿正在外面等着大家。
“人在什么地方？”
小黄伸手指了一下院子的东边，有点急切的说道：“我跟队长在东边的储藏室找到了一个地下室，队长说人应该就在里面，叫我过来拿钥匙，顺便叫人过去。”
过来拿钥匙？
那就是说，牛队长连门都没有打开，就已经你确定了里面有人！
这么说的话，恐怕人已经……
“叫人封锁现场，你在大门口等着，等法医过来就直接带过去。”
丁凡叮嘱了一声，转身就往东边的低矮小房子跑了过去，心中担心的事情，果然还是发生了。
等他赶到的时候，牛队长依旧站在门口的位置，不过他没有进去，而是站在门口的位置抽着烟，手指有点颤抖的夹着香烟。
丁凡皱着眉头走上前去，连话都没有说，就伸手捂住了鼻子，皱起了眉头。
“越来越嚣张了，凶手现在杀人已经开始不加隐藏了，我们在不抓到他，恐怕他还会继续动手！”
丁凡现在是终于知道为什么牛队长连门都不开，就能知道人在里面了。
因为他还没有走到门口，就已经闻到了浓重的尸臭味。
这段时间，青州的天气一直伴随着大大小小的降雨，空气本身就十分湿润，尸体在这样的气候之下，很容易就会腐烂。
而且这里的腐烂味道连大门都已经封不住了，看来腐烂的程度已经很深了。
其他人一个个接二连三的赶到，不过最后都选择了站在门口并不急着打开大门，心中都有数，里面的场景一定十分惊心动魄，而且味道也不会好。
牛队长之所以叫小白过去叫人，顺便拿钥匙，其实就是不想叫他看到里面的东西而已。
不过丁凡忘了一件事，这一次他身边可是带着一个米小米的，这丫头过来之后，虽然闻到了尸臭的味道，但还是咬着牙冲上前去，一脚将大门踹开了。
紧接着一股恶臭的味道扑面而来，呛得她差点当场就吐出来。
这个储藏室本身就是一个半地下室，这段时间的大雨很多，雨水都渗进去了，下面几乎连下脚的位置都没有，米小米就是在胆大也没有办法在走进去了。
而且里面的味道根本就没有办法叫她在往里面走，刚好大门也打开，顺便就放放里面的味道吧！
第1214章 吐着吐着就习惯了
半个月的时间，三条人命，几乎同时发生在青州这片曾经安详的土地上，所引起的震动，必然不是一般的响亮。
就连脾气一直不错的，周局长知道这件事之后，也终于沉不住气了。
看的出来，这个周局长平常的脾气一定十分和善，不管是对上还是对下，风评一向很好，对什么人都是笑呵呵的，能帮忙的时候一定帮忙，不能办的事情，从不填麻烦。
按说这样的人，作为局长，那是这些警员的运气好，也是青州这块土地上的运气。
可今天他终于还是爆发了自己压在心中的一口恶气，当然不是因为手下的这些警员不卖力气，而是这个杀人的凶手，实在嚣张到了极点，从警多年他从没有见过这样嚣张的凶徒。
从法医那边拿到的消息，刚刚发现的两个死者，死亡时间，几乎是一前一后，前后差的都不到三天时间。
准确的说，这三个人几乎是在一个星期之内被杀的，除了第一个之外，另外两个人死状都是十分凄惨的。
顾旭成是被人用了安眠药之后，丢进了常年不用的冷冻柜里面，活活将人冻死的。
而佟丽华也没有好多多少，死于心脏病发，可她生前似乎见到了十分可怕的东西，由于过度惊吓导致了心脏病发，死前挣扎了好长一段时间，当时地上有很多的水，没有被及时发现太多的痕迹。
可在地下室里面的水都抽干之后，地面上清晰的发现了很多的指甲印记，显然是在佟丽华死前，曾经挣扎过，手指不管的在地上抓挠之后留下来的痕迹。
当时丁凡看到现场的时候，身上的汗毛都立起来，整个头皮都跟着一阵阵的酥麻。
这样的场景他只是在国外的一些资料里面见过，那些杀人的疯子，杀人的手段千奇百怪，甚至残忍无比。
反倒是相比这一次的案子，着实有点叫人想不通了。
从第一起发现的案子分析，凶手至少是亲手完成了杀人到抛尸的整个过程。
可到了顾旭成这一次的案子，凶手已经在作案的手法上面做出了一些改变，这一次他几乎没有动手，只是将顾旭成丢在了没有人出没的冷冻库里面，利用里面的低温，竟然活活冻死了事。
整个过程中，顾旭成几乎没有醒过来，只是在睡梦中，就已经死了。
紧接着佟丽华的案子，凶手在一次改变了之前的手法，将佟丽华送到了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房间里面，利用里面摆放的东西，形成了一个近乎完整的密室，内部没有一丝光亮，使人难以控制自己的方向感，加深人的恐惧心理，诱发被害人的心脏病，导致了佟丽华最后痛苦的在储藏室里面，挣扎了很长一段时间，直到身体在没有一丝力气死于心脏病发。
这个过程中，丁凡要是没有猜错的话，凶手很有可能一直都在外面听着。
他在以此为乐，利用死者最后的挣扎，听着那种无助的哀求声，寻找心中的哪一点点的安慰。
从这一系列的作案中，看的出来，凶手的作案手法在不断的升级。
不过在这三次的连环杀人案中间，丁凡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三个死者，死后的
尸检中，都发现了肠胃中，存在着安眠药的成分，虽然药量不是很大，但是用量却十分精准。
之前叫刘健追查这个线索，已经有一点眉目了，这种安眠药是一种名叫舒特林的药物，而这个制药厂就在青州，是一家名叫嘉华医药的公司生产的。
当然药物本身并没有什么问题，经过了临床已经早就问世了，而且这种药中，安眠的成分很低，很多的药店都能买到，根本就不用处方。
可是经过刘健的调查之后，他发现这种药，其实并不是只有一种，而是区别性的套上了一个名字。
其实这种药在市面上销售的，只是二代产品，一代产品中，这种药都会直供医院或者一些专业性的单位使用。
在医院还流传着一个戏称，管这种药称为‘一片亮’。
说的就是这种安眠药只需要一片，就能叫你直接睡到天亮，安眠的效果非常的好。
不过用量就不容易控制了，需要有专业的医生或者护士专门的控制用量，多了一点就很容易出意外，服用的少了，恐怕就连浅睡眠都达不到效果。
刘健找到这种药的生产公司之后，还特意调查了这个公司的最大供应地，结果发现这些药物大部分都是供给医院的，只有少部分，提供给了一些小诊所之类的。
刘健翻看了他们所有的销售记录，最后发现，青山敬老院也是他们的常年客户，他们都是按照季度送货上门的，今年只是上半年的时间，他们就已经买了三箱这种安眠药了。
说实话，这个采购量不是很大。
整个敬老院有上百个老人，老人睡眠不好多少需要一点安眠的药物。
这一点确实没有什么问题，可真正吸引丁凡注意力的，反倒是他们购买的量似乎有点小。
三箱而已，就算是每一个老人一天只需要半片，一个月的时间，好像这点要都不够用，后面他们基本上就没有在购买过了。
从这个数量上来看，敬老院这边虽然需要这种药物，但是用量也不是很多。
也就是说，一大部分人，其实是不需要靠着这种药物睡觉的。
只是有一小部分人需要这种药物，而且这三箱左右，基本上就是这一年或者半年时间的全部采购量了。
“敬老院那边，还有我们的人吧？叫人查一下，整个敬老院里面，都有什么人能接触到这些药物，另外查一下敬老院里的老人都有什么人使用这种药物。”
“好嘞，我马上就跑一趟敬老院，问问这件事。”
顺着这安眠药这条线调查下去，想必用不了太长的时间，就有线索出现了。
毕竟这是一条明线，只要顺着调查，一定能将他们身上的问题查出来。
刘建就好像身上装了马达一样，当即就要出发，到敬老院问问这件事。
“别跑敬老院了，他们的护士长已经带回来了，你直接到审讯室问问就知道了，趁着他们还没审完，赶紧问问去。”
这一点刘健到是不知道，既然不用跑了，那到是省事了。
前脚刘健刚走，于晓波就从外面跑了进来。
“老大
，看看这几辆车，我已经叫人查了，这几辆车联系不到车主，剩下的都已经找到了，案发当天他们都有不在场证明，我最怀疑的就是这辆车，因为这两车是敬老院的车。”
敬老院的车？
丁凡伸头看了一眼桌上的照片，眉头瞬间皱了起来。
还真别说，这辆车子，好像之前丁凡就见过，刚好昨天在院子里面见到后院里面正好停了一辆白色的面包车，要是没有猜错的话，应该就是这一台。
“我昨天见到这辆车了，就在敬老院的后院，想来应该是他们平常用来采购的车，叫人查一下这辆车，看看上面有没有痕迹，如果凶手用这辆车子抛尸，多少会在上面留下来一点痕迹。”
说实在的，丁凡确实并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能在上面发现什么痕迹。
毕竟案子已经过了半个多月了，这么长的时间，车辆要是经常用的话，上面就算是当初留下了痕迹，现在估计也没有了。
但这话，丁凡没有直接说出来，还是叫他们先看看在说，期望他们能找到就好了。
不过这件事到不用于晓波跑一趟了，只要打电话过去，叫现场的人查看一下就知道了。
“唉？老大，那个小丫头去哪里了？”
于晓波想了半天，突然想起来，整天跟在丁凡身边的米小米突然不见了。
之前不是一直都跟在丁凡的身边吗？
而且看起来她对这个案子，也算是挺认真的，不可能这个时候不见人影啊？
“哦，厕所吐着那？”
说起米小米，昨天晚上见到佟丽华的尸体之后，这个呕吐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停下来。
后来丁凡也实在没有办法了，只能先将人带回来，想着回来之后能叫她稍微好一点，结果回到警局之后才发现，这个丫头的呕吐根本就停不下来。
送了一点吃的给她，想着叫她先吃一点，结果东西是吃了，最后吐得更加严重了。
“要不要过去看看？这么长时间一直吐，会不会出事啊？”
于晓波也想到了昨天佟丽华的尸体被送回来，那股味道，别说是米小米了，就是他闻到味道之后都有点控住不住想要吐了。
“你就放心吧，当刑警的都有这么一个过程，这一步都是早晚的，我就是怕她吐的难受，所以送了一点吃的给她，叫她一边吃一边吐，吐着吐着就习惯了。”
这还有习惯的？
平常不管丁凡说什么，于晓波从来不会怀疑，但是这句话，他多少有点疑虑了，总觉得他这是单纯的报复。
“行了不说这些没用了，我刚刚叫胖子去问了一下药物的问题，你跑一趟医院吧，查一下佟丽华的就诊记录，回头法医室找我。”
等了这么长的时间了，想来法医那边应该也忙的差不多了。
就算是详细的药检还没有出来，至少表面上的一些东西也差不过该完成了。
一晚上的时间，不可能连一个死亡时间都没有出来，现在都没有送过来，八成是已经给局长或者牛队长送过去了。
既然不给送，丁凡也就只能自己过去要了！
第1215章 心理动向
之前丁凡看过书上记录过，一些对心理学有很高研究成就的心理医生，凭借一些犯罪现场留下来的痕迹，其实完全可以画出凶手的样子。
对于这一点，丁凡一直都有点不理解，很想知道他们是不是真的有这个本事。
当然这些都只是他在资料上面看到的，国外对于心理学研究时间比较长一些，技术也相对成熟一些，这类人多少都有一些，相对国内对于心理学接触的比较晚一些，暂时还没有听说过谁有这个本事。
说起来，丁凡还真的挺希望有这样一个人存在的，有了这些人在，今后想要调查案子，恐怕就简单的多了。
根据现场留下来的线索，就能画出凶手的样子，后面就是抓捕的事情了，警队都能省事了。
不过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这个本事，没有见过有这样的人，多少叫人觉得有点玄乎。
就连丁凡也曾经尝试过，利用心理学，做一些心里测写之类的，这倒是能做得到，可详细的心理画像就有点难了，甚至画的都有点四不像的感觉了。
昨天从敬老院回来之后，丁凡就已经尝试过了，想要模仿书上的那种方式，做一个简单的推测，然后给凶手做画像。
可最后画出来的人，竟然怎么看都有点像于晓波，身形也就是差不多了，可这个脸为什么总是离不开身边的这几个人那？
最后丁凡也只能放弃了，打算到法医办公室看看去，问问那边的情况。
结果才从办公室里面出来，就看到牛队长垂头丧气的从周局的办公室里面出来，这两个人刚刚顶头碰上了。
牛队这会儿明显是刚刚被收拾了一顿，这会儿正难受，没有脸见人的时候，看到丁凡迎面而来，转身就想往回走。
不过丁凡怎么也不可能叫他就这么走了，紧赶两步追上前去，手上拿着香烟送到牛队的面前，笑呵呵的说道：“抽一根吧，周局那边汇报完了？”
其实丁凡知道牛队长这会儿一定是刚刚被周局赶出来，刚刚八成是被人骂的挺惨的。
他当年也是从刑警队长出来的，局长被上面领导收拾之后，少不了将刑警队长揪过来收拾一顿。
当初在马龙飞手下的时候，虽然这样的事情很少，但也不是完全没有过。
所以丁凡这个时候特别的理解他，所以趁着这个时候，抽根烟是最好的排解方式。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虽然牛队这个时候心情不畅，但丁凡也不是过来嘲讽他的，这会儿就是心中有气，也不能冷着脸对别人了，伸手点了香烟，站在窗户边上，用力的抽了一口。
“知道你心里憋屈，遇到这种案子，其实我挺理解你的，一连气三起命案，放在谁的身上，都会觉得压力很大，一般人遇到这种情况，恐怕已经压垮了，偏偏咱们不能夸，谁叫他们就是干这一行的！”
两人站在窗边抽着烟，期初谁都不说话，可牛队不说，丁凡不能等了。
早一分钟将凶手抓回来，外面的人就少了一份危险。
这一次的凶手，不会就这样停下，很有可能还会在一次作案。
这个时候，绝对不是内部相互勾心斗角的时候，就算是明知道牛队有点看不上自己，有些话他也要先开口说出来。
而牛队也不是不到道理的人，这个时候最应该团结所有能团结的力量，就算是在看不上，那也是案子之后的事情。
尤其是丁凡说了这话，他更加不能在跟他对着干了，不然就显得他气量小了。
“我也知道，这个案子，不早点处理，最后死的人绝对不会就这三个，后面恐怕还有。可现在我也没有办法，案子已经被你们专案组接手了，我们根本就插不上手。”
“我不是看你们不顺眼，我跟你们也没有仇，以前都没有见过面，说不上有什么仇怨，只是因为这个案子，我们已经调查了快半个月了，最后一无所获，只能将案子转手让给别人，我就是恨我自己不争气。”
说来说去，这不还是心里过不去这个坎儿吗？
说的那么多，无非就是想要表达一个意思，就是他想继续调查这个案子，不想最后留下遗憾而已。
要说别的的事情，丁凡或许还要想一想，但他单纯的想要加入调查组，这本身也不是什么坏事。
毕竟专案组本身就没有多少人，想要调查一个案子，除了必要的刑侦手段之外，其实更加需要一些了解案情的警员加入进来。
不然单单只是了解案情就需要太多的时间了，要是有当地的警员加入进来，对于案子的调查自然是只有好处的。
“这件事我说了算，你可以带人加入调查组，周局那边我会叫人打招呼，人手你现在就调出来，待会儿咱们开个会，商量一下这个案子的事情。”
话说完，丁凡也不管牛队长现在的神色，转身就往周局的办公室走去。
两人在办公室里面商量了一段时间，最后一起从里面走了出来，直接就去了会议室。
而此时的会议室里面，牛队长已经带着几个得力手下等在里面了，看到周局进来，当即起身，不过被周局伸手示意了一下，叫他们先坐下。
“刚刚丁处已经跟我说过了，这一次的案子十分棘手，既然丁处已经说了要你们借助调查，那我也不说什么了，你们几个都给我记住了，尽全力借助这一次的调查，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手段，我一定要这个凶手知道，国家法纪不容挑衅。”
周局长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情绪爆发，想来也是这一次的案子，彻底将这个好好先生激怒了，愤怒之下说出来的话，到是有点掷地有声的意思。
“话不说了，通知各个部门，过来开会，法医那边的尸检已经已经出了大概了吧！”
丁凡伸手示意众人先坐下，随即问了一下法医那边的消息。
牛队长早就已经拿到了法医那边的消息，不过能存档的报告现在还没有出来，毕竟药检那边的东西是需要一定时间的，就算是再着急也急不来的。
“我这边的尸检大部分已经完成了，剩下的药检需要一点时间，详细的报告等这几项都出来，我就给丁处送过来。”
有牛队长加入了这个专案组，何琪也不用在夹在中间难受了，大方的将自己手上的法医报告拿了出来。
“死者顾旭成今年八十四岁，尸体上只有少量的外伤，经过检测，只是一些剐蹭伤痕，另外左侧的手臂外侧有一块皮肤脱落，应该是当时低温情况下，手臂粘连在了冰上，下意识的活动撕裂下来的，在没有其他的外伤了，死因是低温造成的血液循环障碍，最后导致心脏衰竭，死亡时间通过胃溶情况判断，应该是十五日晚上进食后四个小时左右。”
这一次，何琪的介绍可以说是十分详细的，而且看起来要比之前轻松的多。
“我之前看过敬老
院的食谱，一般晚饭的时间，会安排在晚上六点半左右，饭后四个小时的时间，应该就是晚上十点左右，那么一个人在低温的情况下，多长时间才能致命那？”
顾旭成最后一次出现的时间是早上，午饭时就已经不见了，想来这两个时间中，他应该还是活着的，白天到冷藏室显然也不方便，只有晚上最为合适。
那么死亡的时间也就是在十点之后，不过这个冷冻的情况下，丁凡也不知道多长时间能致死。
“死者是死于心脏衰竭，而不是呼吸道结冰窒息死亡，这个就有点不好控制了，五分钟也有可能，五十分钟也有可能，要看身体的情况！当然我觉得死者的身体素质，坚持十分钟应该不成问题。”
那么也就是说，顾旭成的死亡时间，应该是在十六日的晚上十点左右到十一点之间这个时间段了。
这个时间好像有点不太对呀！
“另外一个死者佟丽华的尸检报告已经出来了，她的尸体没有经过冰冻，只是死于心脏病发，但是诱因是因为密闭空间产生的恐惧感，导致了肾上腺素过量分泌，浑身上下除了指甲之外，没有多余的伤害。”
得了，这个死因简单，完全就是被吓死的。
凶手杀人的手段，现在已经不在局限于之前那么简单了，而是逐渐的开始折磨这些被害人了。
“看来，凶手因为第一次杀人之后，已经产生了一种杀人后的快感，从之前的快速直接的解决被害人，慌忙的处理尸体，到现在的开始以杀人为乐，心理活动上已经产生了很大的变化了，至少现在看来，想要找到一个合理的杀人动机，有点困难了。”
要是没有猜错的话，这个凶手应该有点表演型人格障碍。
发生了第一次的杀人案之后，明显他的杀人行动出现了一定的变化。
从一开始的杀人之后心中存在恐慌，隐藏尸体，转移抛尸，到现在的已经完全不在隐藏，而是开始利用各种设备或者特殊的空间，用一些叫人意想不到的方式杀人。
就好像在小孩子恶作剧，博人眼球一样，利用自己的杀人行动，吸引别人的注意力。
这会儿恐怕正在什么地方躲着，看笑话那！
“对了，三个死者的身上，我们都检查出了有安眠药的残留，只是或多或少的区别。”
何琪已经将自己这几天所有的调查结果都拿出来了，剩下的东西他就只能看这些专业的刑警有什么看法了。
不过牛队长这边显然是没有往这个方向去想，按照自己之前的排查方式，依旧是在调查死者的社会关系。
“老大，我之间问了护士长，她说整个敬老院里面，确实不是所有人都是用安眠药，但是有一部分人是间断性使用的，高亚林就是其中之一，另外顾旭成之前有一点时间有点失眠，曾经用过一段时间，只有佟丽华是常年使用者，医生的手上都有他们每一次的用量记录，而药物的储存室，医生和护士都有钥匙，另外保管员的手上也有两把备用的。”
之前刘健就在调查这件事，不过是刚刚得到的消息，刚好有机会就将这件事报告了一下。
也就是说，现在有机会接触这些安眠药的人，至少有三个人。
“通知那边的警员，调查一下敬老院那边还有多少安眠药，另外跟他们手上的存货对一下，看看有没有缺少。盘问一下医生和保管员，手上的钥匙有没有外借的情况。”
第1216章 味道怎么样
案情的调查，本来就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更加不要说是这一次的连环杀人案了，凶手的手段残忍不说，更加重要的还是丁凡怀疑，这个杀人凶手有心理问题。
这种人个障碍，一般都是跟幼年时期遭受的经历有关，或者就是因为成年之后，遭受了什么打击，长时间么有地方宣泄，最后造成了这种心理上的扭曲。
这样的人，一般来说，长相都是那种十分普通，丢进人堆里面找不到的人。
在周围的人中，属于是一个没有什么存在感的人，就算是常年跟他打交道的人，最后很有可能都不知道他叫什么，也不会特别留意这种人。
属于是一种人畜无害，类似于隐形的人一样，可谁都不会想到，这个人其实一直都隐藏在所有人中间，冷眼观察这周围的一切，冰冷的眼神永远注视着自己的目标，心里已经在想着如何将猎物虐杀掉，享受那种快感。
以此彰显自己的存在，挑动所有人的神经，将这一切当成是一种乐趣，由此沾沾自喜。
这样的人，太难发现了，别说是这些常年跟他相处的人了，就是警察一个个筛查，都不一定能将他从人群中挑出来。
所以在会议的过程中，丁凡也尝试过，使用书上说的那种心理画像，尝试着将这个人的样子画出来。
可最后丁凡还是失败了，不得不承认，在心理学这一项领域中，自己还没有达到那种高度，不能百分之百的将画像完成，出现错误的可能性还是很高的。
这一次的会议之后，丁凡只是将后面的调查工作，重新做了一个详细的划分。
牛队长主要负责敬老院那边的调查，重新整理敬老院的花名册，看看上面是不是还存在着一些隐瞒的东西，另外对于已经逃跑的敬老院院长詹志干抓拿归案。
而另外一边，于晓波除了医院那边的消息之外，还要负责绘制一张案发现场简易图出来。
丁凡之前教过他绘制凶手的行动路线图，几个尸体的位置都要做出标识。
至于刘健这边，需要比对的东西就相对多了一些，要核查所有敬老院里面的医生护士以及所有工作人员的资料。
这项工作可以说是十分繁琐的，一方面要跟当地户籍科的人申请调动资料，一方面又要核对，工作量着实不少。
其实所有人的工作量都不少，只是时间会相对少很多，丁凡只给了他们两天的时间。
因为时间拖得越长，凶手就很有可能再一次动手。
丁凡手上拿到的这些线索，暂时只能大概的推测出凶手的身高体貌这些明显的特征。
更多的东西，只能看后面的调查。
三起案件中，凶手在都没有在现场留下任何的指纹，以及毛发，除了高亚林那一次还算是有点作案工具之外，后面的两次，几乎是什么都没有用，唯独是安眠药算是他用过的东西，但现在还不知道能不能对上。
就在丁凡为这件事担心的时候，敬老院那边已经传来了消息，安眠药的数量一点都没有减少，跟平常他们使用的量完全对的上，一片都没有少过。
看来安眠药这一条线，算是彻底废了，之前还想着能从这上面做点文章出来。
现在看来，这件事还是想的有点简单了，这个杀人的凶手，也不是傻子。
敬老院的安眠药都是有数的，他从这里别说是偷一盒了，就是偷走一片都会对不上。
就在丁凡坐在会议室里面愁的只抓头时，米小米终于从厕所里面出来了。
不过此时的米小米脸色有点难看，整整吐了一晚上的时间，此时的她已经脸色一脸蜡黄了，原本红润的小脸蛋，好像经过这一晚上之后，变得有点干瘪了许多，眼睛都凹进去了。
“你还好吧？要不我叫人送你去医院？”
看她这个样子，丁凡也不得不考虑一下她的情况了，之前还想着，见到尸体有点恶心反胃都是正常的，她也就是算一点小意外。
吐一段时间，恶心劲儿过去就好，但现在看她的样子，显然状态有点不太好了，搞不好可能会出意外的。
“不用了，现在已经吐不出来了，案子调查怎么样了？他们人都去哪里了？”
丁凡看了一眼整个会议室里面，除了屋里没有散尽的烟尘之外，也就自己一个人了，顺手从口袋里面掏出一小瓶风油精丢给她。
“都忙着去了，胖子去户籍科调查资料去了，小波实地勘探现场去了，牛队带人去了敬老院，这边就剩下我自己了。”
丁凡一边回答米小米的话，手上可没有停下来，飞快的绘画着一张张人像，不过每一次他画完都觉得有点不满意，随即就将手上的纸团丢在一边，重新开始分析现在手上的一条条线索，重新开始绘画。
米小米坐在对面，看了一眼手上的小瓶子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伸手从口袋里面掏出一个小药瓶，急忙说道：“我忘了，昨天我在现场发现了这个东西。”
丁凡下意识看看了一眼她手上的证物袋，瞳孔瞬间一整收缩。
昨天晚上，米小米不顾丁凡的劝阻，跟着法医第一时间去了案发现场，结果脚下一滑摔在了水里，地上的水呛到了嘴里，后来发现这下面的都是雨水，而佟丽华的尸体已经在这水里面泡了几天时间了。
最可怕的就是，佟丽华当时的尸体，距离她都不到两米的距离。
当她看到水上漂浮着的尸体时，顿时感觉胃里翻江倒海了一样，慌忙从地上爬了起来，一路吐着就往外面跑。
真想不到，那么紧张的时候，她还能记得当时从现场发现的东西，并且装在了证物袋里面。
丁凡伸手接过小瓶子一看，只是一个空荡荡的小药瓶而已，里面一颗药都没有。
“速效救心丸，佟丽华本身就有心脏病，随身带着这种药，其实一点都不奇怪。”
说完丁凡顺手将药瓶放回了桌上，可东西放在桌上之后，突然好像想起了什么东西，眉头紧皱这站起身来，将桌上的照片飞快的反动了几下，手上拿着一张照片。
“不可能啊！怎么会没有那？”
丁凡手上的照片，似乎带来的疑惑更加叫他想不明白了，转身又将桌上的痕检科报告拿在手上不断的翻看着，可越是看下去，他的眉头就皱的越深。
“你到底在找什么？你不是说就只是一个普通的小药瓶吗？”
看着丁凡的怪异动作，米小米看的一头雾水，想实在不明白，他这是怎么了，看起来一惊一乍的，也不知道他究竟发现了什么东西。
就在她一肚子疑问想要问清楚的时候，丁凡突然抬起头来，眼神怪异的看着她
，突然开口问道：“你还记得当吃喝的那一口水是什么味道吗？有没有辛辣的味道，味道应该不是很大，而是很淡的一点点？”
米小米做梦都没有想到丁凡发疯了半天之后，竟然会开口问出这样一个问题。
本来她已经尽力让自己忘记当时那种叫人恶心的味道了，这才好不容易从厕所里面出来。
天知道她这么长的时间，已经不知道刷牙漱口多少次了，现在还有点觉得嘴里带着尸臭味，丁凡这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吗？
“呃……丁凡，你就是故意的！”
故意？
丁凡一脸懵的看着米小米，心里还有点委屈，自己只是问了一下他当时喝到嘴里的水有没有辛辣味，什么就成了故意了？
“我就是问你一下，有没有一种古怪的药味，类似一种辛辣的药味。”
丁凡突然想起了，之前米小米确实喝了这一口地上的水，可那水毕竟是泡了不知道多长时间的尸体了。
现在说起这件事，八成她会心里犯恶心吧！
所以急忙想要解释，甚至怕自己说不清楚，还将手上的药瓶子摇晃了两下。
速效救心丸这种药，很多人就算没有吃过也闻到过那种那味道，说实在的，还是有点刺激性味道的，只要是闻过的人，基本上一辈子都能记得住。
所以听明白丁凡的意思之后，米小米也渐渐的冷静了下来，翻了一个大白眼丢给他，坐在一边强忍着肠胃里的翻腾感觉，回想了一下当时嘴里的味道。
这个过程何等痛苦，丁凡就算没有体会到，也能从米小米的脸色中看的出来。
可最后米小米的答案竟然是摇头，并且十分确定的告诉丁凡“没有”。
“这就不对了，佟丽华有心脏病，她的身上应该是常备这种药的，可这个药瓶却是空的，你说当时的地下室的水也没有味道，这就有点奇怪了，现场也没有发现有药物的残留。”
丁凡就为了这点怀疑，就将叫她回忆了一下当初自己的惨痛经历？
米小米知道这一切的时候，差点恨死丁凡，天知道叫她回忆起当时在下面自己经历的一切，有多叫人难受。
“一定要有吗？就不能是佟丽华忘了身上的药已经吃完了吗？”
这算是什么怀疑方向啊？
老年人比较容易忘事，这都是再合理不过的可能了，要是当时老人忘了这件事，难道就不行吗？
“绝对不可能，佟丽华这个人生活十分严谨，我看过她的房间，整个房间里面不只是干净，而且里面的生活用品摆放十分有规划，所有的药瓶整理的井井有条，这样的人不会在身上放着一个空瓶子，自己还没有发现，而且她的房间里面就有备用的药。”
说道这里，丁凡后面的话明显已经不用在说下去了。
因为米小米就是在傻也想到了问题，这瓶药根本就不是原本空着的，而是有人故意将里面的药都倒掉了，故意留下一个空瓶子在她的身上。
当时佟丽华病发的时候，应该是想从身上拿药的，她明显有这个时间。
可最后发现身上的药早就已经成了空瓶子，在死前的最后一段时间，经受了很大的病痛折磨。
最重要的就是，死前的一段时间，死者还经历了一段痛苦的精神打击。
第1217章 自首
事情果然不出所料，丁凡将小药瓶送到痕检科之后，经过详细的指纹分析之后，果然发现了这个药瓶上面多了一个人的指纹。
整个药瓶上面，其实只有两个人的指纹，一个是佟丽华留在上面的，而另外一个，则是一个神秘人的指纹。
也就是说，这个药瓶子接触的人，绝对不只是一个佟丽华而已，其实是有另外一个人伸手在上面接触过的。
不过暂时还不知道这个人是谁，要是瓶子上面的陌生指纹不只是一个，而是很多的话，丁凡反倒是能理解了。
主要是之前在佟丽华的房间里面走了一圈，丁凡对这个老人也算是有了一点了解。
一个有洁癖的人，想来不会叫人动自己的东西，尤其是药瓶这种私人的东西，一般来说是不会叫别人动手的。
而且这个药瓶是她贴身带着的，能叫人随便在上面接触吗？
很显然，这个小药瓶最后跟凶手有过一次接触，并非是佟丽华将这个药瓶交给别人。
有了一个指纹，剩下的就需要对比验证了，不过这个工程有点大，短时间不一定能有什么功效。
就在丁凡打算等待这边结果的时候，詹志干终于被抓了回来。
听说这个詹志干在被抓之前，正躲在城乡结合部的小旅店里面，手上抱着泡面吃的正香，见到警察进屋，当即就要跳窗户往外面跑。
只是他住的位置本身就是三楼，蹲在窗户边上只是看了一眼之后，就不敢在往下跳了，只能无奈的被带了回来。
这会儿牛队长正在敬老院那边调查，这个詹志干没有人审讯，也不能一直就丢在这里，无奈之下， 只好丁凡亲自过去审讯了。
青州这边的审讯室，跟别的地方还真是有点不一样的地方，虽然同样在屋里挂了标语，也是‘坦白从宽个抗拒从严’的这几句话，并不是挂在犯人背后的位置，而是就在丁凡的头顶上正上方。
说是因为这个位置，犯人能一直看的见，时刻不停的在提醒他，叫他明白在往前必然是死路一条，只有回头才是生路。
丁凡当时还有点想笑，当时开玩笑着说：“下次你将这个标语换成：苦海无涯回头是岸，似乎能更加的贴切。”
当时周局长听了也愣了一下，随即想到，自己从一开始好像就是这个想法。
剩下的布置也就简单的多了，只是一个简单的审讯椅，不过犯人的双手都是固定在椅子上面的，想要拿出来没有钥匙可不行。
说实在的，这个设计还真算是一个十分巧妙的手段，至少比之前在东北的时候，用的那种审讯椅强的太多了。
正位一座，顺势翻开桌上的档案，还没等丁凡开始说话，坐在对面的詹志干就已经等不急了。
“警官，我自首。”
这还什么都没有问那，他这就直接开口自首了，这是什么道理，难道是自己知道理亏，早晚都要被人问出东西了，所以自己不想在扛着压力了，打算自己承认了？
可从这个詹志干的身上，似乎也看不出来是个杀人凶手的样子，反倒是有点市井小民的那种市侩感。
这样的一个人，跟之前丁凡想象中那个身影，似乎有点差距呀！
不过跟在一边的米小米可痛快的多了，一听自
首两个人，眼前顿时一亮，恨不得现在就将笔录做完，然后叫他按手印签字了。
可接下来詹志干说的话，差点气的她吐血出来。
“我有罪，我卷钱跑路，都是我的错，这件事我认了！”
丁凡跟米小米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一点无奈。
之前想的还是太完美了，詹志干那一句‘自首’给他们带来了太多的希望，眼下希望瞬间破灭了，心中多少有点不舒坦也是应该。
“你卷钱跑的这件事，随后会有相关的法案处理，我现在想问的事情，是另外一件事。”
另外还有事吗？
詹志干眼睛一转，想着警察抓了自己，明显不是因为他携款外逃的事情，而是还有别的事情。
可他身上的事情，本身也不好往外面说，一旦说出来，搞不好会比这件事更加严重啊！
“警官，您受累，提醒一下，我这人脑子不好，不明白您说的是什么事情那！”
詹志干嬉皮笑脸的样子，实在比不上刚刚他自首时候的样子讨喜。
反正这会儿米小米已经恨得咬牙切齿了，原本刚刚丁凡还想叫她到医院洗个胃，免得有什么细菌之类的进入肠道，别在得了什么病之类的。
米小米也不是不知好歹，也想答应下来，反正洗胃也不是多长时间的事情，很快就能回来。
结果这边詹志干被抓了，她那里还有上医院的心情了，直接就跟了过来。
对于这一次案子的事情，她现在要比任何人都更加上心，生怕错过了这个案子里的任何一点线索。
可万万没想到，最后詹志干这个时候竟然还耍滑头。
“我看你不是脑子不好，而是脑子太好了，小心思太多了，那我就给你提个醒，今年六月十四号，高亚林。”
丁凡看的出来米小米这会儿着急，但他很清楚，这个时候谁都能急切，唯独是警员在这个时候，不能有丝毫的心急。
心态不稳定，后面的案子的调查就会出现波动，失去了冷静的判断之后，案子的调查也会受到很大的影响。
这都是丁凡的经验，所以趁着米小米还没有发怒，他才抢先问了一句。
而詹志干在听了高亚林这个名字之后，眼神出现了一点闪烁，用力的咽了一下口水，微微晃动了一下自己的头。
“高亚林的事情，这跟我没有什么关系，我是开养老院的，这老人是住在我这里，但是他有手有脚的，想走谁能拦得住啊？”
“走？往哪里走？高亚林之前一直都住在你们敬老院，保安已经说了，他们执勤的当天，高亚林没有离开过，十五日我们在城外的垃圾填埋场发现了他的尸体，你不会想跟我说，他是自杀吧？有人会用枕头按在自己的脸上，自杀吗？”
说实在的，高亚林的家里人，之前就找过詹志干，想要为老人的死亡要个说法。
当时他的答复就是高亚林是自杀，想要用这个理由先压住高家的这对儿女。
毕竟高亚林在敬老院里面住了好多年了，这对姐弟两个几乎就没有怎么出现过，除了每个月定期交付住宿款之外，这两个人一般都找不到。
要是詹志干用这件事作点文章出来，这对姐弟今后的生意都会受到很大的影
响。
所以这件事之后，高家的姐弟俩也安静了一段时间，可他就没有想到，紧接着没有几天的时间，警方还没有找到杀人的凶手，敬老院里面再一次死了一个人。
这接二连三的在敬老院里出事，彻底叫他感到了意思不安袭上心头，眼看着敬老院算是没救了，他只好带着手上的所有钱财，打算连夜离开青州这个是非之地。
可没有想到，警察在联系不上他之后，竟然当即就封锁了高速公路和车站，他手上虽然有钱，但是他走不出去，只好暂时先躲起来，等着风声小一点的时候再想办法。
没想到，今天就被人抓了过来。
“高亚林的事情跟我没有干系，又不是我杀了他，其实这老爷子在外面一直都是出了名的招人恨，我是个生意人，他给钱我就招呼好他，别说是衣食无忧的伺候了，就是叫爹都没问题，他就是我这里的摇钱树，我怎么可能杀他那？你不知道，这个高老爷子在我这里属于是大客户，每月他儿子过来交钱，都是高价的，要比一般的老人交的费用高的多，反正他家里也有钱，在我这里吃住都舒心，所以我们也算是双赢！”
在这一点上，詹志干确实没有说谎，之前丁凡叫刘健查过他们敬老院的账本，高亚林每个月的生活费用，都在一千多以上，这个生活水准，不是一般人都有的。
整个敬老院里面，高亚林是缴费最高的一个，没有之一。
按说这样的人，在詹志干的眼中，绝对是摇钱树一样的角色，他是最不希望高亚林死的人。
而且高亚林的子女也没有想过要将父亲接回家，这一点上看，他们之间并没有矛盾点存在，要说高亚林是因为意外死亡，那么还多少有点可能跟詹志干脱不了关系。
可现在高亚林的死，明显不是简单的意外，而是有人精心策划过的一场谋杀。
“六月十四号的晚上，你在什么地方？跟什么人在意起！”
问道这个问题的时候，詹志干有点躲闪了，甚至好像太想提起那天晚上的事情。
可他不说明白，他身上的嫌疑依旧存在。
没有杀人动机，不代表就完全没有杀人的可能性。
至少现在为止，高亚林的死亡现场，都没有完全找到，他身上的嫌疑依旧不少，越是不说，丁凡就越是怀疑他。
而詹志干似乎也明白这个道理，想要将自己摘出去，他就一定要有一个合适的理由，并且有一个活生生的证人才行。
“我那天，有点心情不好，喝多了，在一个朋友家里住的。”
“什么朋友？联系地址和电话留下，你不想说，我也只能找这个人问问了！至于你为什么心情不好，还是心情太好了，这些也在我的调查范围之内。”
由于丁凡的步步紧逼，詹志干最后也没有办法了，只好点头答应了，并且将那天晚上他的去处都说了出来。
那天晚上他确实没有回家，但也不是一个人过的，而是在一个叫刘娇的女人家里过的夜。
据说那天他有点和高了，这个叫刘娇的女人一直对他爱慕，两人喝多了酒之后，他就在这个女人家里住了一晚上，第二天早上才回到了敬老院。
那时候高亚林已经失踪了，他带着人找了好长时间，最后没有找到人，只好报了警。
第1218章 被隐瞒的老人
经过几次敲打之后，詹志干也想通了，他的事情根本就瞒不住，索性也就直接了当的说了出来，丁凡大概整理了一下。
六月十四号的这一天，并没有发生什么特别意外的事情。
就跟往常一样，医生护士忙着给这些老人检查身体，护工们也忙着给老人们洗漱，简单的收拾一下房间，照常吃饭，一切都平淡的重复之前每一天的日子。
而詹志干这一天上班之后，连续接到了几个电话，这些打电话过来的都是当初一起投资开办这个敬老院的股东。
其实一开始这个敬老院确实是詹志干一个人在开办的，不过那个时候，青山敬老院并没有什么名声在外面，设施上面也差的很多，整个敬老院里的工作人员并没有几个人，大部分都是一些民妇，在家里伺候过老人的基本上都被他请过来当护工了。
这样的水准就连一般的小旅馆都比不上，所以当时的敬老院也没有什么人住在这里，至于伙食之类的就更加不用说了。
詹志干也是没有办法，这才到外面找了几个投资人，大算一起打造一个青州的著名敬老院，今后在敬老院盈利之后，在给这些人拿出分成，另外他们手上的产品也可以在这里作为内销，可以说是一举多得，钱是一分都不会花到外面。
想法是不错，合作商也找到了，几年之后的青山敬老院也算是发展起来了，甚至老人住在这里的越来越多，可这个资金一直都没有回笼，这些商人就有点急了，甚至其中有几个性子比较急的，干脆提出来要清算一下这些年的账目，甚至打算退股。
这个时候退股，那简直就是将詹志干往死路上推了，他说什么都不同意，好说歹说的劝了下来，这才勉强将人稳住了。
在办公室里面跟人家劝慰了一上午的时间，下午的时候又到外面找那些供应商商量了一些事情，晚上按说他是应该回家的。
不过詹志干这个人在外面这些年，家业也算是有了一点，所以晚上回的也不是他老婆身边，而是他在外面养的另一个女人。
这个女人名叫刘娇，之前也在这个养老院上班，年纪轻轻大学毕业就在他身边给他当秘书，不过后来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就不干了。
其实之所以不在敬老院上班，还是因为詹志干对这个女人有了想法。
詹志干的婚姻也本来也算是比较顺利的，跟妻子一直比较相爱，只是这两个人一直要不上孩子，时间长了，相互之间也有点抱怨。
而这个时候，刘娇出现在詹志干的眼前，让他动了心思，所以从今年年初开始，詹志干几乎就没有在家里住过几次，每一次回家之后，几乎都是不欢而散。
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刘娇的家里过夜，这一点已经成了一种常态。
就在今年六月份的时候，刘娇怀孕了，所以詹志干这段时间，晚上都会到她那里去，将自己大部分的经历都用在了她的身上。
期盼已久的孩子，终于有了消息，可想而知这个人到中年的詹志干心中有多么欢喜。
平常还有点小应酬的詹志干从知道这件事情之后，就在没有一次出门应酬过，而是将大部分的时间都用在了刘娇的身上。
几乎所有的精力都用在了这个还没有出生的孩子身上，根本就没有多余的心思做别的。
其实说的这里的时候，丁凡就已经
相信詹志干跟这一次的事情没有关系了。
毕竟詹志干有家有情*人，现在还有了孩子，可以说这人生中已经没有什么缺憾了，他根本就犯不着杀人。
就算是他心里有点变态的想法，可他说道自己有孩子的时候，眼神中透漏出来的神色也看的出来，对于这个孩子，他是无比珍视的。
国外有个作家曾经说过，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个魔鬼。
而人性就是这魔鬼的牢笼，只要你的生活中尚有光芒，魔鬼就休想挣脱他的困牢。
这句话丁凡记得很清楚，可就是记不起来是谁说的了。
当时看到这句话的时候，他是完全能感同身受的。
现在这句话用在詹志干的身上一样适用，因为他心里还有一道光，这道光就是他那个还没有出生的孩子。
为了能见到这个孩子，他也不会触及法律，做出那么危险的事情来。
所以对于他的调查，基本上也就是到这里了，后面也没有什么好问的了。
不过丁凡却给米小米下达了一个任务，马上找到这个刘娇，查一下她是不是真的有了孩子。
刘娇现在是不是真的有了孩子，成为了詹志干是否有嫌疑的关键。
当然詹志干的家庭情况就没有必要在查了，因为手上都有现成的资料，这些东西做不得假，这一点他心中有数，所以不会在这上面做文章。
米小米也知道丁凡的意思，转身离开了审讯室，顺着詹志干给出的地址，找长了刘娇的家里，到也想看看这个刘娇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前脚米小米走了，丁凡这边也简单看了一下这边的审讯记录，没有什么问题就打算叫他签字了。
可就在丁凡翻看这些记录的时候，无意间发现上面提到了一个人的名字。
牛金达！
要是别人的名字，丁凡还真不一定能记得住。
可这个人的名字，他可是刚刚看到过的。
昨天晚上翻看名册的时候，他就已经注意到这个人了，并且找护士长特意问过这个人的情况。
因为这个人在高亚林死亡的前几天，恰好离开了，据说当时是被家里人接走的。
名册上面的记录本身就十分杂乱，有的时候所谓的点卯也就是随意的看上一眼，这个牛金达在离开之后，名册上面的名字没有任何的标注。
要不是护士长当时就在一边解释，丁凡都有点怀疑这个人是不是已经遇难了。
不过詹志干却说，在他下班离开的时候，牛金达已经回来了，在门口的时候两人还说了两句话。
这就有点不对劲儿了！
要知道，名册上面显示，牛金达根本就没有回来，从被他的家人接走之后，牛金达一直就没有回来过。
难道是这两个人之间谁在说谎吗？
“你确认十四号的时候，你在敬老院里面见到了牛金达？不会记错日子吧？”
丁凡这一问，詹志干神情微微愣了一下，仔细的回想几分钟，最后十分坚定的点了点头，十分确定的说道：“这不会错，虽然时间已经过去了半个月左右，但我还没有老到连人都记不清的地步，况且这老牛在敬老院里面，也算是个老好人，平常也见面经常打招呼，别人能记错，唯独是他记不错。”
詹志干确定自己没有记错这件事，那么跟他说法完全向反护士长难道在说谎吗？
可护士长为什么要说谎那？
说实在的，这一点，丁凡也完全想不通。
指纹已经提取了，这两个人都不是佟丽华药瓶上面的那个指纹的主人。
而且这两个人从身份，到经历，最后到家庭，都不像是能做出这种事情的人，关键就是没有必要啊！
“你在好好想想，当时你们在什么地方见的面，当时还有没有别人在场？”
看来这件事必须要在仔细查查了！
丁凡是真的不希望再有人死了，可眼下看来，这个牛金达实在有点危险。
如果詹志干说的都是实话，那么牛金达至少已经失踪快二十天了。
失踪了二十天的时间，谁能保证他还活着？
看着丁凡表情十分凝重的样子，詹志干也明白自己跟牛金达之间见面的事情，恐怕是除了什么纰漏了！
这会儿也不敢在大意了，详细的回忆了一下自己跟牛金达之间，当时都说了什么，在什么地方说的。
最后还真的叫他想起了一个人，当时应该是见到牛金达回来了。
“我想起来了，门卫的小白当时应该见到了老牛回来，我当时就是在正门口遇到他的，老牛这个人家里有点底子，出手一向都挺阔绰的，那天回来的时候，我路过大门口，刚好看到老牛好像在给小白拿什么东西，我们这里的员工都是有要求的，不能收老人的礼物，就怕说不清楚，当时我还瞪了小白一眼，他能证明老牛那天确实回来了。”
这样一来，证人也有了，已经完全可以证明，牛金达在十四号的当天就已经回到了敬老院。
可为什么敬老院的护士长没有提起这件事那？
看来这件事，还是要打电话查一下才行。
丁凡沉默着，脑海中已经开始在想这件事的前因后果了，甚至在想着有没有可能，最后牛金达的行踪，其实是被人隐瞒了起来。
可他这一次的沉默，却让詹志干有点心里发慌了，眼睛上下快速的翻转着，最后突然想到了什么，大声的说了一句：“我想起来了，除了小白之外，还有一个人当时应该也看到老牛了，我看着老牛往事往里面走的时候，刚好有人从里面往外走，只是他手上抱着换洗下来的床单，应该是往洗衣房那边去，我没有看到脸，不过我能确定一点，就是老牛跟这个人很熟悉，当时这两个人还停在门口说了两句话的样子，我当时着急回去，就没有在意那么多。”
手里抱着换洗床单？
这应该是清洁工的工作吧？
或者是护工之类的，也可能不是护士。
整个敬老院里面，护工有三十多个，清洁工二十来个人，剩下的就是一个医疗团队，五个医生十二个护士，门卫的人员比较少，只有八个人。
可是看到牛金达的人，竟然只有可怜的三个人，这个三个人中，知道身份的只有两个。
看来牛金达的情况也要马上通知牛队长，叫他马上询问一下，敬老院这边有没有人在十四号这一天，见到过牛金达回来了。
不过对于这一点，说实在的，丁凡并不报什么信心。
因为就从眼下的情况来看，牛金达生还的几率已经在无限降低了。
第1219章 并非没有逻辑
对于詹志干的调查，已经进行了两个多小时的时间了。
丁凡基本上已经排除了他的嫌疑，要说这个人在外面做生意常用一些小手段，这一点他完全相信，看这个人也不是一个老实人。
可于此同时，也能看的出来詹志干这个人，绝对不是一个胆子大的人。
他在外面偷*情的事情，或许他还能干的出来，可叫他杀人抛尸，他还真就没有这个胆子。
通过对他和护士长的一在询问之后，丁凡已经可以确定一件事了，这两个人其实都没有说谎。
因为丁凡刚刚跟牛金达的儿子通了电话，确认了牛金达确实是在十四号的这一天，回到了敬老院。
是他儿子亲自送回到敬老院门口的，因为老爷子手上当时也没有拿什么行礼之类的，一个人回去他还是比较放心的。
不过他没有想到的是，就这么不到一百米的路，他父亲竟然就这样丢了！
知道了这件事之后，这牛金达的儿子少不了上门哭诉一翻，最后双眼通红，好像一直兔子似的被人送了出去。
与此同时，敬老院那边也来了消息。
经过牛队长的大力调查，敬老院里的那台车，已经可以证实了，就是凶手用来抛尸的车辆，虽然没有证人看到这辆车子出现在现场，但是这辆车子上面，存在着少量的呕吐物，这东西恐怕就是凶手自己都没有注意到。
加上这辆车平常就是用来采购的货车，车里脏兮兮的，根本就没有人注意到角落里面的一小团泥浆竟然是从死人嘴里流出来的液体。
另外丁凡叫他调查的人牛金达，也已经有了结果。
不过这个结果在听丁凡了之后，整个心彻底落进了深渊中。
整个敬老院，上下将近两百人，竟然没有一个人见过牛金达。
除了十四号当班的门卫小白之外，在没有第二个人见过他。
这样看的话，当时最后一个跟牛金达见面的那个护工就很有嫌疑了。
根据小白的回忆，他当时看到院长离开之后，还伸头往外面看了一眼，那时候牛金达正在门口跟那个人不知道说些什么，看起来好像还聊得挺投机的，应该是之前就挺熟悉了。
不过说道这里的时候，小白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说是这个牛金达在敬老院里面是个自来熟，基本上跟任何人都能聊上两句，人缘一直都不错，基本上没有跟谁红过脸。
就是整个敬老院里脾气最差的顾旭成都能跟他聊上几句，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跟喜欢这样的人，有一次他就听到有两个清洁工背后嘀咕过，说是这个牛金达就是个搅屎棍子，整天就知道和稀泥，早晚被人打死。
牛队长听到这话，顿时来了精神，带着小白就将当时那两个背后闲扯的两个清洁工带了出来，打算盘问一下这两个人。
不过他这边通知了丁凡一声之后，却发现他已经从外面进来了，手上的电话还没有挂断那。
“你怎么来了？”
一看到丁凡从外面进来，牛队长显然有点没有想到。
虽然现在双方合作，但是对于案子的调查方式，两人多少有点观念上的冲突，说不上是什么严重的抵触，但在他看来，能不见面的时候，双方还是不见面的好，省的尴尬。
“你忙你的，我过来就是想要证明一下自
己的猜想。”
说道这里，丁凡看了一眼周围的人，深呼了一口气，走到牛队长的身边，小声在他耳边说了一句。
可没想到，牛队长一听，两只眼睛瞪得好大，好像两个牛眼已经一样，愤慨的说道：“还有一个？”
丁凡眉头一皱，连忙瞪了他一眼，伸手将他拉到了外面，站在台阶下面，看了一眼周边没有人这才开口说道：“我甚至怀疑，这个凶手就一直隐藏着这个敬老院里面，根本就没有离开。”
从一开始，丁凡就在想，凶手为什么要杀人，杀人的动机明显就有点牵强。
随后他不在纠结在这个杀人的动机上了，转而关注的点用在了这些被害人身上，想在他们身上找出一个共同点出来。
在佟丽华的尸体被发现之前，丁凡甚至想过凶手会不会有点迷信的思想。
民间盛传，人生两道坎儿，七十三八十四，过个这两个坎儿，阎王不收命。
刚好高亚林今年七十三岁，而顾旭成八十四岁，这两个人的身体只是偶尔有点小毛病，大体上身子骨儿还算是壮实，凶手这样做，也完全符合表演型人格障碍的患者 。
可就在这个时候，第三个死者出现了，佟丽华今年才六十九岁，就这样死于非命。
这不得不让丁凡多想了一下，兴许这个凶手杀人，根本就没有什么目的性，而是完全随机杀人，只要是有人落单，这个人就会成为他的目标。
眼下三个死者唯一的共同点，就是这三个老人，都是住在单人房间的老人。
这些老人的家里或多或少都算是有点家底的，跟那些住在外面多人房的老人多少有点不同。
而凶手选择了这些老人的根本原因，想来也是因为这些老人住在单人的房间里面，对他们下手会相对容易一点，不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
“现在还不能确定吧？”
牛队长终究还是不愿意相信这个结果，就算他现在听了丁凡的话之后，也有点怀疑这一点，同时也知道一旦证实了这一点之后，情况会有多糟糕。
平心而论，他现在心里真的十分复杂。
他清楚只有在凶手动手杀人的时候，才会在现场留下痕迹，可杀了人，他就算是破了案子，那些被害死的人，终究也活不过来了。
“眼下的情况看，被害的可能性很高，毕竟老人失踪到现在已经有一段时间了，现在还存活的可能性实在太低了。”
“不是，你怎么就能确定他就是被人害了呐？这个案子我们调查这么长时间了，凶手杀人几乎一点逻辑都没有，三个被害人，几乎没有一点相似的地方，我要是找到这个混蛋，我一定亲手弄死他。”
丁凡看着牛队长愤怒的样子，也有点心中懊恼。
他何尝不是这样想的，不过身穿这身衣服，就在不能任由自己的性情做事。
“你这话在我面前发发牢骚也就算了，千万别到外面乱说去，周局顶着的压力已经够大了。”
丁凡一边叮嘱牛队长，顺手拿了一根香烟递给他，还真是怕他将这些负面情绪带进去，在让下面的这些人听到了，事情就有点麻烦了。
“其实也不是完全没有一点逻辑，至少三个死者，体内都检测到了安眠药的成分，而且之前他们也都有过一段时间，或多或少的使用过安眠药，这就是凶手针对
的方向，另外这些被害人，也都有一个特质，他们的家庭不错，但是家人不常来看他们，住的都是单人房间。”
牛队长用力的抽着香烟，好像就跟嘴里的香烟有仇一样，大口的将香烟吸进嘴里，用力的吞下去，闭着眼睛回想着之前的调查结果，突然瞪大了眼睛，看了丁凡一眼。
“你这样一说，我突然想到了一点东西，牛金达也住在单间里面，另外在冬天的时候，因为有关节炎，要使用安眠药才能睡得着，这些我都是刚刚查到的，还没有来得及跟你说。另外安眠药的事情我也调查了，医生说这种药其实是用的量不是很大，每年都会准备三箱左右备用，但是最后都用不完，每年都会有一箱左右的过期药品被处理掉。”
过期药物处理，这一点到是很正常，可他们的药物处理之后，都丢在什么地方了那？
要知道，他们处理的这些药物，可不是一般的药，万一被有心人利用了，后果不堪设想啊！
就在两人在外面说话的时候，屋里突然传来了一阵争吵声，牛队长放心不下，急忙熄灭了香烟，匆忙的往会跑，留下丁凡一个人站在门口。
丁凡本来也想跟进去看看里面发生了什么，不过走到门厅的位置就听到了里面争吵的根源。
不过是里面的老人，正在责怪一个护工今天没有给她换床单而已。
其实这都不算是什么大事，而且护工每天的工作也不少，偶尔忘记了这都是正常不过的事情了，根本犯不上发这么大的脾气。
可就在丁凡没有在意这件事，打算转身出去的时候，他脑海中突然闪过一道光影。
脑中闪过的一道光影就好像闪电一般，一闪而过，想要抓住却怎么也拦不住。
不知道为什么，丁凡就是觉得，这道一闪而过的画面，似乎跟这个案子有至关重要的联系。
可越是想抓住，却越是艰难。
就在丁凡万分困惑的时候，牛队长已经从里面出来了，看到他一脸踌躇的样子，走上前说道：“我以为是什么事情那！这些老人家里都有点家底，上了年纪脾气也大了，动不动就发火，我在这里呆了一天的时间，这都已经是第三次了，看来这里的护工也不是一般人能干得了啊！”
牛队长这莫名发出的一句感叹，好像晴天霹雳一样，瞬间点亮了丁凡眼前的黑暗。
“凶手杀人，不是完全没有缘由的，他这是在发泄，从他第一次杀人，就是在发泄心中的不满。”
丁凡突然冒出来的这么一句话，搞的牛队长有点莫名其妙的感觉。
好像刚刚自己也没有跟他说这件事啊，不就是说这里的老人性格比较刁钻吗？
怎么扯到凶手的情绪发泄上了，难道自己刚刚的那一句话，叫他想到了什么吗？
“高亚林的脾气本身就不好，而顾旭成也是出了名的老顽固，在加上一个性情冷淡的佟丽华，这一下全都对上了！”
丁凡没有留意牛队长的神色，一边想着心里的东西，顺势就说了出来。
可在一边听着的牛队长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顺嘴说了一句：“那这么说，牛金达不是凶手的目标啊！”
确实牛金达的性格偏向于老好人的那种，的确不像是之前的三个人，可万一牛金达的热情，让他发现了什么那？
一切就变得有未可知了！
第1220章 线索展露
距离上一个尸体被找出来，一直到现在，时间已经过去了差不多二十四个小时的时间了。
从第一个死者尸体被发现，到昨天佟丽华的尸体出现，前后已经过去了半个多月的时间了，在过一个星期的时间，恐怕上面的压力会更加的大了。
毕竟短时间之内，青州市已经有四个老人非正常死亡了，一旦这件事公开出去，影响一定小不了。
到时候周局的压力首当其冲的大，甚至有可能因为这一次的案子，成为他引咎辞职的根源。
在丁凡出发来敬老院之前，特意跟周局长之间聊了几句。
直到现在他都十分清楚的记得，周局长当时一脸的无奈，摇头叹息着说道：“没办法，天灾**总是躲不过的，上面的压力我尽量撑着，不过时间也不会很长了，一个星期就是极限，如果再死一个人，这个时间恐怕会更少。”
就是这句话，丁凡一直都记在心里，他很清楚现在的情况留下来的时间实在太少了。
恐怕时间连一个星期的时间都不会剩下，因为牛金达失踪的时间太长了，一旦尸体出现，那就证明事情变得麻烦了。
上面的压力，死者家里那边的压力，在加上外面那些媒体的压力，不断的发酵之后，可想而知，周局要面对的有多艰难。
可这一次奇怪的就是，不管牛队长带着人在敬老院里面怎么翻找，依旧没有找到牛金达的尸体，就好像这个人凭空消失了一样，蒸发的无影无踪。
几个小时的寻找之后，外面的天色也渐渐的暗了下来。
丁凡一直坐在院子里面的石凳上面，中间接听了几个电话。
都是米小米等人打过来的，经过了确认之后，刘娇那边已经交代了。
案发当天六月十四日，詹志干确实在她家里过的夜，中途没有离开过，这一点她记得十分清楚，说是那天是她的生日，詹志干回去的还挺早，两人一起吃了一顿浪漫的晚餐，虽然是在家里吃的，但她记得十分清楚，两人都没有离开过家里。
也就是说，詹志干在案发的当天，根本就没有作案的时间。
那么詹志干在这个案子中的嫌疑，也算是彻底的洗清了。
而另外一边，刘健也在医院那边调出来的就诊记录，清楚的记录了三个死者生前的身体情况。
高亚林有点高血压的毛病，平常只是需要一点降压药控制身体的情况就可以，基本上没有什么危险，年纪大了都会有点这方面的小麻烦，睡眠上有点障碍，所以他是唯一一个需要长期使用安眠药的，但也不是每天都用，不过是偶尔为之。
而顾旭成只是颈椎病有点严重，老寒腿的问题，一般只是在冬天才会发作，只需要短时间的使用一些舒筋活血的药物，其实也算不上大问题。
唯独是佟丽华的心脏病，算是这三个人中，最严重的一个了，平常的药物基本上不能停，随身必须要长时间携带救心丸之类的药物。
三个老人的医疗档案，刘健都拿在了手上，做了简单的对比之后，竟然在病例上面，发现了意见十分奇怪的事情。
三个老人到医院就诊，陪同者几乎是同一个人。
方景林！
一说到这个名字，丁凡突然想起来之前好像跟这个人见过一面。
那个时候，丁凡
只是过来调查高亚林的房间，也算是无意中见过这个性格有点内敛的男人。
当时还是这个方景林带着丁凡去了高亚林的房间里，并且帮他介绍了一下敬老院里面的情况。
回想当时两人见面的时候，似乎正是这个叫方景林被人指责的时候。
那一次是两人初次见面，还觉得这个小伙子脾气还挺好的。
现在看来，三个死者都跟他有点联系，而且三个老人之前到医院检查之后，似乎也就是过了一个多月的时间，就接二连三的死了。
难道这都是巧合不成？
现在一切都只是猜测，算是有点嫌疑，丁凡还不能直接跟牛队长当面说清楚这件事。
毕竟周局那边的压力不小，牛队长压力同样很大，一旦他知道了这件事，保不齐他就会做出来什么。
所以在没有找到关键证据之前，丁凡还不打算跟他说这件事，只是叫来了敬老院这边的一个设备管理员，查了一下这里的设备使用情况。
说白了，丁凡对这里的情况还是不够了解，之前本来也没有想过，凶手会在这里隐藏尸体。
通过前两次的案子，丁凡丝毫不会在怀疑，第四具尸体的位置可能还是在这个敬老院里面了。
于晓波绘制的凶手活动范围，丁凡已经看过，并且做了对照。
整个图上标注出来的位置，都是死者尸体出现的位置，最远的一具尸体，距离敬老院不到五公里的位置，最近的两个完全就在敬老院里面，根本就没有离开过这里。
说明在凶手的心里，敬老院绝对是一个对他来说十分安全的地方，而且对于这里他会十分熟悉，在这样的环境中，想来他不管是杀人，还是处理尸体，都会更加的放心大胆。
就是因为这里，他太熟悉了，熟悉这里的每一寸土地，熟悉这里的每一丝空气。
从这份活动范围图上面，基本上可以断定，牛金达要是已经不再了，尸体基本上也不会离开这里太远。
周围的围墙不算是很高，最高的位置不到两米五，矮一点的位置，更是可笑的两米左右，这个高度困住老人兴许有点可能，但是想要完全困住一个年轻人似乎就有点难了。
想要转移尸体，可以从墙上进行，或者也干脆可以从后门出去，反正那里不会有保安巡逻，出去十分简单，就好像当初高亚林被人运出去一样，根本就没有人会注意到。
可是凶手一旦将尸体运出去，会在什么地方将尸体处理掉那？
难道再一次丢在垃圾场？
不太可能，反正丁凡觉得，这个凶手在杀人手法上面，已经不在局限于之前的简单直接手段了，而是在尝试着做了一些升级。
顾学成就是一个典型，加上随后的佟丽华，他们的死已经证明了这一点。
而这个人的性格障碍，已经十分严重了，这种表演型人格障碍症可不会就此停下，他会不断的寻找新的目标，将后面每一次的杀人计划，都做的尽善尽美，甚至体会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杀人乐趣。
兴许，第一次的杀人，高亚林没有什么反抗的就被杀了，可以说是死的无声无息。
随后他就将高亚林的尸体处理掉了，甚至不想任何人知道这件事跟他有关系。
那时候的凶手，第一次杀人，心中存在着恐惧和
慌乱。
但他很快就开始了第二次杀人计划，此时的他已经完全控制不了自己的欲*望了，就好像一个从来没有吃过肉的人，在他浅尝了一次牛肉的美味之后，曾经吃下的东西也就变得淡而无味了。
甚至会觉得难以下咽，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吃肉……
所以丁凡认定了，这个凶手只要没有被捉拿归案，他就不会停下自己的行动，因为他根本就控制不了自己的欲*望，那种杀人的欲*望。
想到这里，丁凡似乎一下想到了什么，眼神在院子里面四下扫了一圈，最后停留在洗衣房的方向，伸出手指说了一句：“牛金达最后去的地方，很有可能在那个地方！”
洗衣房？
牛队长一时间有点不理解丁凡的想法，这个洗衣房可不是个没有人经常去的地方，而是每天都有很多人来往进出的，整个敬老院里面的所有床单被罩，量大的吓人，三天以小换，五天一大洗，加上老人的衣服，就看这个量，敬老院的洗衣房应该是每天都有人过来的。
牛金达要是真的已经死了，这会儿尸体一定不在这里，不然早就有人发现了。
可事实上，这些天，洗衣房一直在正常使用，虽然有刑警一直在这边调查案件，但事实上并没有影响敬老院的正常运作，尸体真的在这里，绝对不会有人还敢隐瞒这件事。
可不知道为什么，丁凡有种预感，这个洗衣房里面，一定有内容。
所以他也没有管牛队长的话，而是自顾自的往洗衣房门前走去，站在门口的时候深吸了一口气，将外面的大门直接推开，还真别说里面除了几台正在运作的大型洗衣机在运作之外，什么都没有，至于什么味道，就算是有也被洗衣粉的味道遮掩了，根本就闻不到任何一点多余的味道。
“我就说吧，今天他们还在用，里面不可能在有什么东西了，还是在好好想想，说不定在别的什么地方会有线索！”
说着牛队长转身就打算往回走，今天的调查已经十分彻底了，整个敬老院被他带人搜了一个底朝天，能藏人关人的地方他都已经找遍了，根本不可能在有地方可以存放尸体了。
可就在他打算离开的时候，丁凡却好像发现了什么东西一样，快步走进了洗衣房里面。
洗衣房本就十分阴暗潮湿，长时间的洗衣水汽很大，加上里面长时间使用洗衣粉等物品，搞的整个洗衣房里面到处都是淡淡的香皂味道。
按说这样的地方，就算是有点线索，恐怕也不会残留下来了。
毕竟每天来来往往的人太多了，就算是当初这里有鞋印或者指纹之类的东西，这会儿也不会在留下了。
可偏偏丁凡就在这种环境中，发现了一点蛛丝马迹，虽然不知道会不会很关键，可有线索就总比没有强。
“你是发现什么了吗？”
牛队长小心的对问了一句，好像说话的声音大了，会将本来存在的线索惊跑了一样，小心翼翼的蹲在了丁凡的身边，顺着他的眼神看了一眼。
不过这只是一根很明显的米黄色的丝线，似乎是有人路过这里，被这跟铁刺刮下来的。
“仔细想想，敬老院谁会到这里来？只有护工和清洁工会过来，他们的工作服都是蓝色的粗布工服，质地差的太多了，最关键的一点就是，这根丝线上面，有血迹。”
第1221章 水中腐尸
果然不出所料，这根丝线上面沾的一点血迹，经过检测之后，很有可能就是牛金达的血液，而且在这根丝线旁边的铁刺上面，还有一点皮肤组织残留在上面。
不管这个洗衣房是不是牛金达最后被杀的地方，至少能证明当时他在这里出现过，甚至跟人动过手。
一般来说，住在敬老院的这些老人，根本就不会到洗衣房这种地方来，这些人自己能整理生活的都算是不错了，怎么可能到洗衣房这种阴暗潮湿的地方来那？
想来也就是牛金达这个老好人会干的出来这种事情，不过牛金达这个人不会有什么仇人，甚至都不会跟人有什么语言上的冲突。
毕竟是做小生意起家的，带人和气都是必然的。
可就算如此，他毕竟不是高亚林等人，没有那么大的岁数，也没有使用安眠药，这一次是在清醒的状态下，凶手应该是跟他有过短暂时间的搏斗的。
因此这两个人在现场留下来的痕迹，要比前几次的谋杀留下的痕迹多的多。
痕检科的同事已经收到消息赶过来了，大量的线索被他们一点点的提取出来，这一次不只是发现了牛金达的血液，甚至在现场还发现了一些其他人身上留下来的生物样本。
牛队长看到这些东西，脸上也看的出来，这会儿兴奋的已经快要说不出来话了。
毕竟这有线索，就意味着背后的凶手就要被挖出来了。
只要抓到这个凶手，之前一段时间的所有辛苦都不算是白费了。
可丁凡却没有他那么高兴，也并没有想过要泼他的冷水，只是冷眼看着痕检科在里面忙碌。
他比谁都清楚，这个地方，本身就是个人来人往的地方，而且那些送来的床单被套上面，少不了带着一些头发头皮之类的东西。
就现在痕检科手上拿的这些东西，丁凡都不敢保证有多少是最近刚刚留下来的。
这些东西里面，十件里面有能有一件是从凶手身上留下来的，都已经算是不错了。
真正叫他注意的，其实根本就不是这些现场留下来的痕迹，而是这个房间里，最里面位置摆放的大型洗衣机。
整个水房里面摆放的洗衣机摆放的整整齐齐，一共有五六台在墙边摆着，其他的都在运转工作者，唯独是最后一台一直没有动作。
丁凡有点好奇的走到边上，伸手将洗衣机掀开，伸头往里面看了一眼。
“这个是坏的，好像前段时间，就已经上报了，但是没有人管，最近他们院里出事太多了，也没有找人过来检查。”
牛队长跟在丁凡的身后，看到他似乎对这个洗衣机十分感兴趣，走上前来跟他说了一声。
可丁凡只是斜着眼睛看了他一眼，伸手将电源打开，在洗衣机上面按了两下。
发现这个洗衣机确实坏了，到也不是什么大毛病，只是滚筒的内部有东西缠在了里面，所以打开的时候，这个洗衣机会一直发出一种电机受阻的声音，却不能正常工作。
以前丁凡就用过这种洗衣机，不过当时用的虽然是同一个牌子，却不是同样大小，所以他对这种电器十分熟悉，也知道这东西有什么问题。
想到关键的问题之后，丁凡伸手将电源关掉，手上拿着一把钥匙，三下五
除二就将洗衣机的外壳拆开了。
牛队长根本就不知道丁凡这是要做什么，只是看着他双手十分娴熟的拆开了洗衣机的外壳，拿着手电筒在里面照了一下，马上皱起了眉头，伸手拍了一下在一边忙碌的痕检警员，伸手指了一下里面。
牛队长急忙伸头看了一眼下面的东西，结果这一看之下，当即倒吸了一口冷气。
他是万万没想到，这个洗衣机的下面电机盒子里面，竟然卷着厚厚的一团花白的头发。
要是只有头发的话，他到是不会很在意，可下面的头发明显不是很多人的头发混合在里面的，而是一个人的全部发量，外加边缘处还带着一些皮肤的组织在里面。
也就是说，这个洗衣机之所以一直不能正常使用，完全是因为凶手将人按进洗衣机里面，利用滚筒的巨大扭转力将人……
发现了里面的东西之后，丁凡没有在留在洗衣房里面，而是缓缓的退了出来，站在门口的位置，环视周围的所有环境，谁都不知道他现在究竟在找什么。
也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其实他这是在模仿凶手的心里状态。
死者当时死在了洗衣房里面，而这个地方显然不是一个适合藏尸的位置，毕竟每天都有很多人在这里进进出出，尸体丢在这里，恐怕用不了几分钟就要被人发现。
所以他必须要找一个地方隐藏尸体，而这个地方不能太远，也不能太明显。
丁凡环视了一圈之后，拿着手电筒扫了一下围墙的位置，眼神最后停留在了围墙边上的一个水池上面。
此时的太阳早就已经落山了，经过丁凡手上的手电筒一照之下，整个水池上方似乎有无数的小虫子在上面飞舞，星星点点的煞是好看。
不过越是好看的东西，往往都伴随着危险存在。
“你在看什么？”
牛队长在里面已经待不下去了，洗衣机被打开下面的盒子之后，一阵阵的恶臭已经不是洗衣粉的味道能遮盖的住了，味道呛的他只能捂着鼻子从里面出来了。
可出门却发现丁凡手里拿着手电筒一直在照射远处的小池塘上方，心中充满了疑惑感，最后只能将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
都这个时候了，难道丁凡还有心情在这里玩手电筒照虫子的游戏吗？
这小孩子都不玩了，何况是丁凡这么大的人了！
“尸体应该就在水池里面，可能已经腐烂了。”
丁凡说的尸体，应该就是牛金达了，现在整个敬老院里面，除了牛金达之外，在没有别人失踪了。
可找了几个小时的时间都没有找到的尸体，真的会被人丢在水池里面吗？
说实在的，之前在整个敬老院里面搜查的时候，牛队长还抱着一点希望，不想在看到有人死了。
可最后在洗衣房里面发现了有血迹，还有洗衣机里面缠成一团的头发，他心已经落进了谷底。
现在丁凡说牛金达的尸体就在水池里面，他一点都不会怀疑了，就算说尸体在前台下面压着他都不会多想。
只是他不明白，丁凡是怎么这么确定的，站在这里想一下就能知道，难道还真的有能掐会算的本事？
“别看我，那个水池上面，虫子成片飞舞，你想想正常吗？”
还真是，丁凡这么一说，牛队长马上就想通了。
墙边上的水池他之前也听人说过，就是一个类似风水池的东西，当初那个位置就因为有点地陷的问题，最后被改成了一个水池，夏天的时候有个水池子，也多少能凉快一点。
不过后来这个池子就变成了一个放鱼的水池了，平常外面买了鱼回来，都会放在这个池子里面放一段时间，吃的时候在过来捞。
按说这样的水池应该是一个绝对干净的池子，完全不应该有这么多的虫子在上面不断的飞舞环绕。
有这种情况的水池，一般都是臭水沟，或者排水池那种比较肮脏的地方。
这些虫子其实都是被这里的味道吸引来的，因为这水中有东西腐烂了，产生了大量细菌，这样的水中对于虫子来说，不仅是一种食物的诱*惑，更加是虫子产卵的温床。
两人一边说，一边往水池边上走去，早有警员穿上了防水服，一点点在水池里面伸手摸着。
不过这个时间天黑没有光亮，池子里面的水也十分浑浊，肉眼根本就看不到下面有什么，只能一点点的伸手在下面摸。
整个池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想要将下面检查一遍也不是简单的事情。
好在这一次运气不错，就在几个警员在下面不断摸索的时候，水中渐渐的有东西浮上来了。
定眼一看，竟然是一个人，不过这个人并不只是漂浮起来而已，竟然是以一个十分奇怪的姿势站立了起来。
周围的几个警员一阵惊呼，差点吓得从水里蹦出来。
就连牛队长都有点脚底打颤了，当了这么多年的警察，头一次见到水里的尸体站起来的，简直就跟诈尸了差不多。
还是丁凡比较冷静，手上拿着手电筒将这个形状有点奇怪的‘巨人’上下扫了一遍。
“叫法医过来，第四个被害人找到了。”
尸体明显已经被丢在水里好长一段时间了，看着尸体的手腕上还带着一段绳子，八成是刚刚下面的警员不小心将绳子弄断了。
原本尸体是被人用绳子固定在水下的，绳子的另外一头应该是绑在石头上面的，绳子一断，上半身就随着水的浮力慢慢的漂浮起来，而双脚现在还在石头上面固定着，所以呈现出来的就是一个人从水里站了起来。
之所以尸体变得比正常人要巨大一点，应该是长时间被浸泡在水里，尸体已经呈现了巨人观状态。
这种情况，没见过到是正常，不过书上还是有介绍的。
甚至在海上有腐尸踏浪走上岸边的情况也发生过，看上去十分诡异，不过分析出来前因后果之后，其实也就是那么回事。
不过尸体虽然是找到了，可丁凡一点都不觉得有什么用处。
对于案子的侦破来说，似乎根本就帮不上一点忙。
因为尸体现在已经被咬烂了，尸体裸露在外面的皮肤，几乎已经被水塘里面的鱼啃食的看不出来原本的样子了，甚至最深的位置，连骨头都清晰可见了。
能不能从尸体上面发现点什么，现在只能看运气了。
但也不是一点线索都没有，至少现在可以确定一个小范围了，只要在护工中间做点排查，应该很快就能将这个杀人的疯子揪出来。
第1222章 难道是他
尸体已经找到了，丁凡也不用在留在敬老院了，而是跟着车子一起回到了警局那边。
倒不是这两天下来，丁凡有多疲惫，主要还是因为这两天时间，他来回的跑，觉得自己需要一点时间，冷静下来仔细的分析这个凶手。
尸体这边丁凡已经不需要在跟过去了，有米小米一直跟着，其实也足够放心了。
这两天米小米虽然依旧紧盯着丁凡的组长位置，不过现在案子当前，她到是也懂事，并没有在跟丁凡对着干，反倒是听话了不少。
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通的，但现在已经不重要了，能省心的时候，丁凡才不想在将时间放在想这些上面。
刘健已经去了户籍科，这会儿都没有回话，八成是资料比较杂乱，他要跑的地方会比较多。
好在于晓波跟他在一起，多少还是比较放心一点的。
至于这个凶手，其实丁凡已经将范围不断的缩减了。
从一开始的怀疑整个敬老院，到后来的逐渐缩减到医生护士等人的范围上面，不过显然这些人的身上并没有作案的动机，这些人本身就需要这个工作，敬老院出了意外，对他们来说没有好结果，所以这些人比更没有作案的可能。
另外这些人甚至没有作案的时间，反倒是护工和清洁工更加有时间做这些。
而这些人中，曾经多次出现在丁凡眼前的方景林似乎更加有嫌疑。
不是别的，关键的点就在这个方景林似乎跟所有的死者之间都或多或少的有点联系，一个个都跟他走的很近。
而且他也不是完全没有一点杀人动机，两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这个方景林当时就在被人指责，想来他的平常生活应该也就是这个样子，没有什么人在意的一个小伙子，安静的性子，常年隐藏在众人不注意的位置。
心理上过于压抑，越是这样的人，约容易出现心里上的疾病。
就好像老人常说的，蔫人往往下狠手。
这话还真不是空穴来风，利用心理学来解释，就是这类人，一般不会在意别人对他的打击，看起来永远都是一副沉静的样子，可别人说的话不代表他就没有往心里去。
事实上他在不经意间，他已经将别人对他的诋毁或者打击统统记在了心里，就在等待着有一天，他的心里彻底放弃了压制，彻底爆发出来，化身成为一个恶魔。
这种情况他绝对不是第一个，在国外有太多这样的案例了。
最有名的就是那个震惊国外的斧头杀人魔，这个凶手就是一个十分内向的人，根据官方的记录，这个人从小就有点不合群，性子冷淡，很多的心事都藏在心里的，不喜欢跟别人多说什么，甚至也不喜欢解释任何事情。
被他杀死的人中，有老人、有妇女、也有男人，甚至还有孩子，凶手杀人的时候其实可以说是丝毫没有根据，只是利用杀人，作为一种发泄而已。
这类人将太多的东西，都隐藏在心中，这些情绪不断的发酵之后，最后会变成什么可想而已。
所以丁凡从一开始对这个凶手做了一个简单的推测，第一点就是这个凶手是个性格十分内向的人，而且有点不合群，不喜欢与人交谈，喜欢独处。
另外就是这个人的身材，应该不会很高大，抛尸现场的隔离带高度有将近一米五
左右，尸体被抛下去的位置，做了一个简单的抛物线还原，很容易推测到凶手的身高大概也就是一米七上下，而且身材瘦弱，尸体上面有明显的拖拽痕迹。
高亚林的身材属于是那种偏胖的类型，凶手抛尸的时候，明显有点吃力。
而后来在处理郭旭成的时候，凶手直接用了另外一个简单一点的方式，直接使用低温将人活活冻死，就连尸体都不需要多余的处理了。
反正这个冷冻库使用的也不多，甚至不怕有人注意到那个位置，等什么时候有人发现了，兴许所有的线索都已经被时间抹去了。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在顾旭成的死亡案件中，警方得到的线索，少的可怜，甚至都没有高亚林死的那一次得到的线索多。
从这些东西上面做出一个比较合理的推测，凶手应该是对这个敬老院十分熟悉，而且对于这些常住的老人也十分了解。
他清楚的知道这些老人，谁的家里人会经常来看望，哪些人是属于来了之后，几乎没有人管的。
也就是说，这个凶手到敬老院的时间，很有可能要比高亚林来的时间要长一些。
这一点从工作记录上就能查得到，应该是三年多之前就已经在这个敬老院里面了，算是这里的老人了，对于这里的环境和设备，他都无比了解，而且操作起来也十分顺手。
经过筛选之后，符合这些条件的，除了方景林之外只有一个叫邓丽琴的姑娘。
这两个人几乎是同一年进入了这个敬老院，不过邓丽琴已经在一年前离开了。
听说是因为家里催她回家结婚，在一年前辞职离开了。
这样来看，邓丽琴虽然已经离开了，但也不能说她就完全没有一点嫌疑。
也就是说，案子的嫌疑人有两个。
不过是这个邓丽琴暂时不知道去向，而方景林现在还在敬老院里面。
想通了这一点之后，丁凡马上就想给牛队长打个电话，叫他小心的将方景林控制起来，至少要他一直留在控制范围之内。
眼下这个小子嫌疑最大！
可丁凡的话说完之后，牛队长竟然吃惊的说了一句：“你也怀疑他？”
啥意思？
难道是牛队长之前也在怀疑这个小子吗？
原来在丁凡离开之后，牛队长对敬老院的几个医生护士做了一个简单的问话，从他们提供的线索中看，方景林这个人有重大的嫌疑。
因为之前敬老院里面每年都有很多的安眠药需要处理掉，这些东西虽然已经过期了，但是药效影响其实并不很大。
只是这些过期的东西，在拿给这些老人使用，万一被人发现了，他们的名声会受到很大的损失的，所以敬老院在别的事情上面兴许会用点手段，唯独不会在药物上面下手。
这些药物每年都会有很多被处理掉，而他们所谓的处理方式，其实就是丢到垃圾场去，反正早上采购的时候基本上都是空车，带着出去，路过垃圾站的时候，顺手就丢下去了。
而这一项工作，最近两年都是方景林在做，也就是说他手上很有可能有整整两箱的安眠药，药效还是十分不错的那种 。
有了这个线索，丁凡之前的推理也就更加契合了，只是现在还不能直接抓人，手上的证据其实还不
够，多少也需要一点时间将这一点准备齐全，最好是证据链完全闭合了，在行抓人，到时候他连抵赖都做不到。
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将人牢牢的看住就好了。
这边电话挂断之后，丁凡马上又联系了一下刘健，叫他先放下手上的事情，先调查一下这个方景林和邓丽琴这两个人，消息越快越好。
眼看着外面的天都快亮了，也不知道这个案子能不能在天亮之前彻底清晰起来。
这个案子时间虽然不长，可死的人已经太多了。
被害人前后已经出现了四个，丁凡不希望在有人死了。
有的时候当一个人急切盼望一件事的时候，这件事往往不会发生，可在他没有很在意的点上，却发生了一些叫他意想不到的事情。
说实在的，丁凡以往侦办的案子，线索从来都是要自己去找的，从来没有线索自己上门的时候。
万万没想到，这一次还真的叫他遇上了一次。
手上的电话才刚刚放下，米小米就从外面一脸兴奋的跑了进来，手上拿着一份法医开出来的报告。
气的都有点喘不过来了，却依旧急切的将手上东西送到丁凡的面前。
丁凡伸手拿过东西看了一眼，眼前一亮瞬间坐直了身体。
“牛金达的指尖里面有皮肤纤维？”
尸体的身份已经可以确定了，虽然尸体已经被人丢在水里泡了好长一段时间，但是根据死者身上残留的生物特性做了一个简单比对。
至少血型完全对上了，另外就是从死者的牙齿做了比对之后，基本上已经确认了死者的年龄，基本上跟牛金达对上了。
剩下的详细证明需要一点时间，估计需要一两天的时间，毕竟这两天法医和痕检科的警员们已经累坏了，需要一点时间也是说的通的。
不过米小米最兴奋的根源却不在这里，而是在于后面的那一份分析报告，还有证物袋里面的东西才是关键。
“这才是今天提取到的最大证物，牛金达以前应该不会打架，但是这个小商贩确实够聪明，他在死前应该很清楚自己活不了，所以他留下了一件凶手身上的重要证据，这是法医在死者的嘴里提取出来的东西，已经查过了，这是一块指甲，应该是凶手留下来的。”
一说到指甲，丁凡似乎想起了一点什么东西。
好像当初见到方景林的时候，这个小子手上没有伤痕那！
如果说只是在凶手的手腕上或者脸上抓伤了，半个月多的时间，伤口愈合是可以理解的。
可指甲这东西，想要伤口愈合不难，问题是指甲长出来没有那么快吧！
丁凡清楚的记得，他第一次见到方景林的时候，手上指甲都是完整的，并没有缺损。
一个人的指甲想要完全长出来，短时间显然是不可能的，甚至需要两到三个月的时间。
难道之前自己的判断有错，这个穷凶极恶的凶手，其实根本就不是他？
可除了他之外，还会有谁那？
难道是之前那个已经回老家的邓丽琴吗？
如果凶手真的是一个女人的话，恐怕她想要完成这一系列的杀人案，就必然需要一个同伙的协助才行，但凭借他一个人的力量，恐怕很难完成这个杀人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