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春晚彩排的意外事故
噗嗤！
红色的液体飙出！
一声惨叫过后，一个看起来四十多岁的中年胖子突然面色痛苦的挣扎了起来，但是越挣扎，反而越痛。
而他对面，坐着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年轻人手上铁质的烧烤签死死的把胖子的手掌钉在了桌上，云淡风轻。
一动一静之间，画面极其诡异。
这里是中视广播大楼后门的烧烤一条街，平日里晚班的中视工作人员大都会点一份烧烤外卖，那滋味，绝了。
眼镜烧烤，是其中生意最好的一家，日进斗金，所以即便今天是年三十除夕夜，老板依然没有回家过年。
只不过这里的消费者，大都是点外卖，送进中视大楼。
专门从中视大楼里面出来到店里吃的，还是第一次见。
惨叫发生之后，刚刚上完菜的眼镜老板懵了，他想转身看看发生了什么。
“别回头，忙你的。没什么大事儿，一会儿就完。”
许远开口，嘴角微微上翘，仿佛他手上的铁签扎入的是木桌，而不是别人已经鲜血直流的肥硕手掌一样。
眼镜老板明智的没有回头。
这些年他的店之所以能够一直红火，就是因为他贯彻了“少听少看，多做多赚”的原则，所以中视的主持人还有来中视录节目的大牌都喜欢他这家店，口碑，也因此自然就有了。
“你……我……我要报警！”中年胖子大吼。
“报吧，正好我们可以把威亚的事情聊一聊。在中视春晚最后一次彩排上，谋杀当红女艺人未遂，让我帮你算一算，够你坐多少年！”
“你……”中年胖子失声，看着许远，似乎连手都不痛了。
他的表情十分惊恐！
那件事情如果传了出去，他在圈内没法混不说，还可能被判刑！
“我叫许远，别你啊我的。怎么说，你都是中视春晚歌舞类节目道具组的组长刘亚民，有名有姓的，是场面人。”许远拿起一串烤肉，一口撸了下来道，“威亚用的钢丝，五号到九号都合格，但是五号只能用六次，而九号能用十次。”
“今天孟筱萱有两次天外飞仙需要用到威亚，而你在之前，调试了四次。所以导致孟筱萱第二次排练的时候因为钢丝断裂从高空坠落。”
“你，是你！”刘亚民恍然大悟，他就说眼前这个许远为什么有些眼熟，这个人不就是先前把从高空坠落的孟筱萱接住的人嘛！
要是没有他，孟筱萱今天轻则断手断脚，严重的话甚至有可能闹出人命的！
“你和孟筱萱是什么关系？”刘亚民问道，但紧接着他就惨叫起来，因为许远把刚刚吃完的烤签，又插在了他的手背上，将他的手掌和桌子钉得牢牢的。
那是他的手背，那不是扔签子的垃圾桶！
“麻烦你搞清楚一点，现在是我在问你。”
“告诉我，是谁，给了你多少，什么方式？你交代的越快，我在你手上插的铁签就越少。”许远开始吃第二根烤串了，“我不会把东西交给警察，今天这件事情最多让你丢了中视的工作，以你的资历随便进入哪个地方台或者影视公司都能混到一个不错的位置。”
“树挪死，人挪活，要相信自己未来一定会发展的更好，千万不要头铁，和我刚。因为我这个人，刚正面，没输过。”
许远吃完了，然后把手上的铁签举起来。
猛然扎下！
“我说，我说！”刘亚民声嘶力竭，汗珠落桌上，哦不对，那是失控的泪水。
铁签到他的手背，只有一公分的距离。
他招供了！
有什么说什么，全部娓娓道来。他面色惨白，而许远笑意盈盈，两人的年纪仿佛倒转了过来，他被许远拿捏得死死的。
许远检查了录音，确定没问题之后起身走人。
“老板，他结账。对了，记得帮他叫救护车，过年过节还要麻烦医护人员，真的是没有公德心啊！”
说着，许远的身影消失在了中视的后门。
刘亚民看着许远的背影，打了一个寒颤。
这个年轻人的双手，一定沾过血，刚刚那架势，实在是太吓人了。刘亚民发誓，他活了四十几年，早年混片场，什么狠角色没见过？
为了抢角色故意制造车祸的他都亲眼见过！
这个许远，一看就知道是那种说到就一定做到的人。
这种人，要么早早的就被社会教做人。
要么，总有一天他甚至能教这个社会怎么做个人。
……
中视春晚导演组，歌舞类导演办公室。
陈柯文按着自己的太阳穴，不断摇头。
他今年，真的是接到烫手的山芋了，这都最后一次彩排了，居然还有人出幺蛾子。
四小天后之争，真的是让他焦头烂额。
明星也是分咖位的。
三线以下，皆不入流。
三线、二线、一线、超一线、天王天后、天皇巨星，相互之间等级森严，泾渭分明，资源和待遇差别极大。
然而也有例外，比如“小天后”、“小花旦”、“四大小生”这种非官方称号。这些通常都是当前流量巨大的爆红艺人，她们本身可以是一二三线，也可以是不入流的网红。但只要顶着这个名头，她们的地位在短时间内甚至可以媲美一线大牌！
而等到流量散去，她们可能已经一飞冲天，成为了真正的一线、超一线甚至天王天后。但也有可能一成不变，该是几线就是几线。
最糟糕的情况就是潜力耗尽，粉丝被其他竞争者抢走，跌落层次，沦为娱乐圈又一个被人遗忘的失意人。
而今年，新一代四小天后的评出，自然也就意味着她们之间的战争已经开始！
春晚第一个节目，便四小天后的合唱表演，也是春晚导演组为了拉高收视率作出的改变，顺从民意。
其中，会有一个人在最后通过威亚飞到主持人身边，和主持人互动二三十秒钟。然后另外三个人在舞台上，也和主持人隔空互动几秒钟。
就是这么一个不一样的地方，有些人却抢破了头也要争。
原定的年纪最小的小天后孟筱萱明显是被人算计了，但陈柯文偏偏还不能为她出头，他是导演，要保证节目的成功演出，至于其他的谁来演之类的问题，他不想多管。
所以，为了避免再出意外，哪怕孟筱萱本来就是受害者，但抱歉，天外飞仙的人选必须更换。
不过另外三位小天后，谁都不是省油的灯，换谁上呢？
从事故发生到现在，一个小时不到，陈柯文已经接了七八个电话了，明示、暗示、承诺好处、卖人情、刷脸卡的都有。
这个事情，很难办！
咚咚咚！
砰！
一个年轻人敲了门，然后在陈柯文还没有说话的时候就一把把门推开，再关上房门，反锁。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波澜不惊。
陈柯文倒是比较镇定，这里是京城，更是中视大楼，今晚上这里连华国高层都会出现，是绝对不可能发生任何安全问题的。
“出去！”
陈柯文想都想得到这个年轻人为什么进来，一定又是传谁谁谁的话，要为某个小天后争取天外飞仙的机会。
但这种不守规矩的人，陈柯文连话都不想听对方说。
砰！
年轻人把手机放在陈柯文办公桌上，打开了录音。
三分钟后，两个人都陷入了沉默。
“你是谁派来的？想要换谁上去？”陈柯文开口了。
这段录音如果泄露出去，影响恐怕会很大。
中视的春晚排练上，差点发生刑事案件，这是要直接从ccyv1跳到ccyv11的法制节目和ccyv12的社会热点节目上去啊。
这个事情，必须冷处理！
不然，整个春晚导演组到时候都要背黑锅。
进来的这个年轻人，自然就是许远了。
许远扫了一眼陈柯文的桌案，看到了两份文件，他开口道：“天外飞仙的人，不能换！”
陈柯文打量了许远片刻，随后同样认出了许远：“是你？谢谢你刚才接住了孟筱萱，不然事态可能会更加严重，你是……孟筱萱的粉丝？”
“家人。”
许远的回答，让陈柯文一怔。
家人？
也就是说，是孟筱萱的男朋友？
难怪刚刚孟筱萱那么激动。
不过当红小天后，这个时候谈恋爱，是要冒很大风险的吧？要是被曝光出去，恐怕分分钟人设崩塌。
“你叫许远是吧，我实话跟你说，这件事情，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处理，这……”
陈柯文刚想跟许远解释一番，毕竟许远算是间接帮了他一把。如果孟筱萱受了伤，那么这件事情是无论如何都压不住的。
可谁知道许远突然凑到陈柯文身前道：“这个时候如果换人，你就把所有人得罪了。”
陈柯文眉头一皱，不知不觉间，一滴冷汗流了下来，他想到了一些东西，但还不完整。
“何解？”
许远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刚刚的烧烤太咸。
喝了两口水后，他坐在沙发上，陈柯文这都急的流汗了他才开口道：“不换人，大家顶多觉得你陈导是个榆木脑袋，不通世故。”
“但要是换了人选，第一，利益无关者会看轻你，觉得你没有坚持，而一个没有坚持的人，当不了大导演，你断了自己一条路。”
“第二，其他三位小天后背后的势力会怎想？肯定会说你拿了好处，日后，这个梁子就算是结下了。”
“你只能以不变，应万变！等到春晚结束，把这份录音交给总导演，到时候他自然会帮你组局，化解恩怨不说，到时候说不定还得有人出来给你赔礼道歉。”
“最后，其余三位小天后，旗鼓相当，任何一个人距离真正的一线都只差一步。要是这一步是你帮别人走的，成功跨入一线的那位未必感谢你，但没能进入一线的那两位，能恨死你！”
“相反，孟筱萱资历最浅薄、资源也差，就算是这次占了c位，也都追不上其他三位小天后。那三人最多只是埋怨错过了一个机会，不会和你一辈子过不去。”
“行差踏错一步，结局天壤之别，陈导你一定要好好考虑。”
许远说完，站起身来告辞。
手机他拿走了，不过他加了陈柯文的v信，发了录音之后，当着陈柯文的面把录音原件删除，然后才走的。
他走后，陈柯文愣了半天，最后在办公室中不断点头。
这个许远，有点意思！
话说明白了，决定却让自己来做。
面子里子都给足了，好处歹处也说明白了，要是自己再不知道该怎么做，那么等这次春晚结束，今天排练的事故和那段录音怕是就会出现在各大媒体上了。
什么？
你说录音不是删了吗？
呵呵，陈柯文要是相信这个，那他就走不到今天这一步了。
现在是什么年代？
当着你面删，只是给你面子而已。
陈柯文懂。
许远也懂。
大家看破不说破罢了。
……
除夕夜，晚上八点，中视一年一度的春晚正式开始。
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四个美若天仙的女子，她们歌舞飞扬，一开始就把气氛点燃，让现场和电视机前的观众跟着音乐的节拍一起律动。
最后的掌声，无疑证明了这个节目大获成功！
四大小天后都是歌坛出身，目前多栖发展，节目效果好到爆炸。
不过本以为就到此为止了，但节目结束之后，身为四小天后中资历最浅的孟筱萱一个天外飞仙，从舞台中央飞到了观众席，如缥如缈，让人陶醉。
这一刻，孟筱萱圈粉无数。
娱乐行业从业者们稍微敏感一点，都在纷纷思索，这会不会是中视给的什么信息？官宣四小天后中的c位？整个中视都在给给孟筱萱站台？
而舞台上另外三位小天后的脸色就比较精彩了，笑的还没有哭得好看。
这一幕，堪称春晚众生相。
节目表演完成之后，孟筱萱在很多明星、熟人的祝贺声中冲向化妆间，打开房门看着化妆间那个比自己大不了三五岁的年轻人，孟筱萱顿时热泪盈眶的冲了过去。
这个人正是许远。
她高高跃起，直接跳在了许远身上，然后和对方紧紧相拥。
这场景，如果有人看见，绝对会联想到一些什么。尤其是八卦小报，未来一个月的头条都不用编了：
当红小天后和男友人零距离接触！
孟筱萱的神秘男友现身！
粉丝梦碎，人气最高小天后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然而下一刻，孟筱萱却死死的勒住许远的脖子，带着哭腔喊道：“这些年，你都去哪儿了！我好想你啊……爸！”
第2章 经纪人的愤怒忠告
没错，就是老爸！
今年二十五岁的许远的真实身份，正是今年十八岁的孟筱萱的亲生父亲！
七岁生娃？
no！
这一切，都要从许远自幼练拳开始说起。
许远出身华国武道世家，自幼练拳。
八岁明劲，可以开碑裂石、踩石成沙。
十二岁暗劲，可以捏花飞叶、握水不漏。
十五岁化劲，号称武道宗师，可以听风画像、踏水而行。
十八岁跨入宗师第二境，啸气成剑，弹指通神，人称大宗师。
二十三岁来到了人间无敌的宗师第三境，号称人间武圣，陆地神仙！
他二十五岁那年的除夕夜，带着五岁的女儿来到中视演播大厅观看春晚。然而就在他们刚刚落座之际，许远突破了！
陆地神仙之上，自然就是真正的神仙！
作为一名武者，看到了那层壁障之后，怎能不去打破？
许远出拳，打破壁垒。
然而他却从未想过，这一拳的代价，会如此之大！
大到让他无法承受。
一拳之后，空间炸裂，许远原地消失，白日飞升！
从此父女二人，天人永隔。
然而另一个世界，却不是什么仙界，而是一个叫做地球的地方。
那里有唐诗宋词元曲、明清小说、现代歌舞影视，除了版权工作较差之外，底蕴之深厚，远比许远的世界强。
靠着超凡入圣的修为，许远在那个地球劈风斩浪，成为了站在世界最顶端的那个男人。
一百三十年后，当他垂垂老朽，他想的，不是眼前的荣华富贵。而是当年破空飞升前，自己女儿回眸时的那一丝惊恐和迷茫。
许远知道，他错了，他不该踏出那一步。
他想回去！
而老天，居然给了他一次这样的机会。
在他濒死之际，他回来了，以当初离开时的状态回来了。
他还是二十五岁！
只不过地上一年，天上十载。他在地球过了一百三十年，而他原本的世界，也已经过了十三年。
他五岁的女儿，如今已然十八。
这些经历，说出来也没有人信。但许远依旧选择讲给了女儿孟筱萱听，因为他相信，自己的女儿，一定会相信自己。
“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呢！”孟筱萱边哭边说。
“放心，以后爸爸绝对不会再离开了。”许远不断拍着孟筱萱的背心，让她情绪不那么激动。
吱！
就在这时，化妆间的房门被打开了。
二人相拥的画面被进来的人目睹。
“筱萱！你在干什么！”
进来的是孟筱萱的经纪人吴金龙，皓月影视的王牌经纪人，手下二三线艺人五六个，是皓月影视的台柱子。
孟筱萱因为一段意外的视频走红后，就是他率先签下的孟筱萱，并且一路把孟筱萱捧到了小天后的位置上。
“撒手！”吴金龙强硬的抓住了许远的手。
然而许远反手一拧，吴金龙直接被他按在了沙发上。
“爸……远哥！”孟筱萱小时候就喜欢学小姨叫许远远哥，她对着许远摇头，让许远不要伤到人了。
自己老爸有多猛，孟筱萱一直记得。
小时候以为人人老爸都是这样，长大后才发现，原来只有自家老爸那么逆天。
上下二三楼不走楼梯，喜欢翻窗户跳上跳下的。
自己被石头绊倒了，老爸习惯用手把石头捏成粉末为自己报仇，告诉自己，这叫挫骨扬灰。
弹个指头就能够把鸟儿从树上打下来，让鸟儿陪自己玩一下午才放走。
这些离谱的事情，太多！
许远伸手，示意孟筱萱不要说话，直接问道：“下午的事故，结果呢？道歉、赔偿，谈的怎么样了？”
“什么道歉赔偿？”吴金龙挣扎了半天，发现自己起不来，干脆不理许远对孟筱萱道，“筱萱，今天你太不小心了，以后吊威亚的时候一定要注意。真是的，差点就失去了这么好一个机会。”
“对了，待会儿你去其他小天后房间打个招呼。你资历浅，这次又捡了这么大一个便宜，她们心里肯定膈应。你去道个歉，以后她们才不会为难你。”
孟筱萱沉默了。
显然，这种低头的事情，吴金龙没有让筱萱少干。
看着沉默的孟筱萱，许远差点气笑了！
老子的女儿被欺负了，还要道歉？
还有，什么叫捡了便宜？
要不是孟筱萱不怕苦累，自告奋勇挑战天外飞仙从而被确定为这个动作的第一表演者，以吴金龙和他背后顶多算三流的皓月影视的本事，能够让这种好事落到孟筱萱头上？
下午，要不是许远在背后斡旋，天外飞仙早就换人了！
谁特么捡了便宜？
捡便宜的不是孟筱萱，而是皓月影视和这个吴金龙！
咔嚓！
许远微微发力，只听一声脆响，吴金龙的左手被他卸了下来，脱臼。
吴金龙在一旁不断哀嚎，痛的打滚。
“你是筱萱的经纪人，你难道不应该保护筱萱吗？现在是她被人暗算，差点受伤，你居然让她给别人道歉？”许远气笑了，“你们皓月影视虽然小，但骨气还是要有吧？如果这点担当都没有，你们凭什么支持筱萱竞争一线、超一线、乃至是真正天后的位置？”
“还是说……你们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要把筱萱培养成下一位天后？”
许远的声音不大，但音色很冷。
吴金龙在一旁吓得瑟瑟发抖。
但心里，对许远说的话嗤之以鼻。
开什么玩笑！
天后？
傻缺吧，你以为谁都可以当天后吗？
一个小天后之争，都快让皓月影视撑不住了，各方面的压力太多。孟筱萱真要是有了天后的气象，那么第一个打压她的就是皓月影视。
不然皓月影视分分钟会被孟筱萱的竞争对手封杀和搞垮。
实话实说，孟筱萱这个四小天后的头衔，和皓月影视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完全是她自己搏出来的，她的人气太高了，她真的天生就适合当明星。
不过皓月影视已经和其余三位小天后背后的公司达成了协议。
接下来几年，皓月影视准备利用孟筱萱疯狂圈钱，一方面为了盈利，另一方面就是耽误孟筱萱的发展，保证不对其他三位小天后造成威胁。
作为利益交换，那三大公司会适当的给皓月影视一些参与大制作的机会，让他们公司能够接触到更大的舞台和资本。
所以现在，吴金龙第一时间过来，就是给孟筱萱送剧本的。
接下来半年，借着中视春晚的东风，他们准备一口气给孟筱萱接八部戏、两个综艺、五个访谈、十五个代言、无数场商演。
眼看着就要赚大钱了，但这个莫名其妙冒出来的男人是谁？
刚才还和孟筱萱搂搂抱抱，莫不是男朋友？
吴金龙瞳孔一缩，眼中阴冷。
这个阶段的孟筱萱，是绝对不能有男朋友的。
“筱萱，你记住，是皓月培养了你，没有皓月，你现在不过是一个网红小姑娘！”吴金龙站起身来，从包里拿了一份剧本放在沙发上道，“这是你接下来要拍的戏，好好准备，抓住这个机会。这部戏，是今年开年最大的戏，保证爆火，每一个角色都有起码两位数的艺人在争抢！”
“另外，注意自己的交际范围，不要和一些不三不四的人在一起，会毁了你的！”
“至于你，小子，离我家筱萱远一点，不然我找人弄死你！”
砰！
吴金龙摔门离开，不过他摔门的时候忘了自己的手臂是脱臼的了。这一发力，那滋味，才酸爽！
“弄死我？地球上那么多英雄豪杰都没做到，你算老几？”等他走后，许远拿起剧本一看，眉头一皱。
靠！
果然好大的一个ip。
第3章 让人疯魔的年度大IP
《孤芳不自赏》！
天大的ip！
女性观众群体众多的大型古装武侠言情类电视剧中，这个本子绝对是近三年来最优秀的。
难怪吴金龙说的那么夸张，这里面的角色，确实有太多人抢了。
不过孟筱萱看到剧本之后，面色当时就垮了。
“怎么回事？”许远问道。
现在的他，初步搞清楚了自己的世界和地球之间的关系。自己这个世界有的人和事，地球也有的话，那么发展脉络就是按照地球的版本来的。
可自己这个世界，有一部分人和事是地球没有的，那发展就不可控。
《孤芳不自赏》这个戏既然出现了，那么可以肯定，这部有着剧王潜力的大ip，会让很多人失望。
因为它在地球的发展，实在是让人始料未及，坑死不少投资商。
“是女五号！”孟筱萱拿着本子，有些犹豫。
四小天后，都是歌坛明星。
其他几个资源好，多栖发展很顺利。而孟筱萱的公司皓月影视只是个中小型影视公司，财力、地位、人脉都不行。
以孟筱萱春晚之后的地位，即便她是电视剧行业的新人，不说女一，但起码应该是女二。遇到了大戏，女三也不是不行。
但无论如何，女五号算什么？
这是纯新人才会争的角色。
孟筱萱可是歌坛小天后！
她在娱乐圈的地球，和地球上如日中天的早期张韶寒、还有后来归国四子刚刚回归风头最劲的那段时候差不多。
牌面和咖位未必最大，但流量一定最大！
这种人，你让她演女五号？
想都不用想，这个资源不是皓月影视的，而是有人扔给他们的，是用来恶心孟筱萱的。但偏偏皓月影视就这么没有骨气，把这坨狗屎捡了起来，硬往自己人嘴里塞。
因为片酬一栏，价格并不低，甚至可以媲美女二号。
为了钱，皓月影视完全不考虑孟筱萱的个人感受和发展前景。
演过女五号，孟筱萱的影视起点一下子就从小天后掉到了五六七八线女星的水平了。
这是在透支她的潜力，是在挥霍流量，是在败坏口碑，是在慢性……谋杀孟筱萱的演艺生涯！
许远很生气！
这个本子，不能接！
等等，本子？
突然，许远想起了下午找陈柯文的时候，瞟到的陈柯文桌案上的那两份投资企划书。
那是两个剧本！
陈柯文想要当影视投资人，其中一个考量的项目，正是《孤芳不自赏》！
“你收拾一下，我们去外面等个人。”许远开口，然后打开v信，发了一条消息出去。
……
眼镜烧烤。
许远和孟筱萱去的时候，还是一个人都没有，但是外卖小哥堆在门外，说明了生意的火爆程度。
孟筱萱的节目是第一个，其他人现在正在演播大厅外面候着准备表演呢。
“老板，下午的烤串套餐，再来一份。”许远和老板热情的打着招呼。
老板手一抖，差点吓哭。
下午那个胖子是真的惨，救护车来了之后他说是他自己不小心弄的，医生拔铁签的时候那动静比生孩子还可怕。
现在这家伙怎么又来了？
旁边还有个大美女，带着口罩，估计是大明星，他该不会对大明星动手吧？
不会，两个人看起来挺亲昵的。
那就是明星的地下恋咯？
这个女孩子，怎么有些小天后的影子啊？
算了算了，不看不看，多做多赚！
眼镜老板摆端正心态，重新做回了一个莫得感情的杀……没有好奇心的烤串从业者。
“下午？你之前来过这里？”孟筱萱有些狐疑的看着许远。
“不重要。”许远打了个哈哈。
不一会儿，陈柯文跑了过来。
“十分钟，接下来是一个小品和一个戏曲，我只有十分钟给你。”陈柯文说完，从怀中拿出了两份企划书摆在桌上。
“陈导！”孟筱萱赶紧和陈柯文问好。
“筱萱……”陈柯文看着许远和孟筱萱，心想果然和他猜的一样，这是一对狗男，额，金童玉女啊，“下午辛苦你了，幸好没事，不然我得内疚一辈子。”
“哪有那么严重，是我自己吊威亚的水平还不够，谢谢陈导给我第二次机会。”
客套几句之后，陈柯文看着许远，显然是让许远说话。
已经过了两分钟了。
“你想投孤芳不自赏？”许远道，“这么大的ip，早就有很多人盯着了，你准备投多少？这种剧，大牌云集，成本低不了，十亿估计都打不住？”
“你有多少钱，能在里面翻起多大的浪花？何况，这种注定会成为剧王的剧，抢着投资的人多得是，你真要是投个七八千万，他们最多给你按比例算成一两千万，能赚到什么？”
“赚，你赚不到多少。亏，你赔死！这种傻事，你干嘛争着去？”
陈柯文看着许远，沉默了一会儿道：“按你的算法，我这里有三个亿！”
许远一愣，还真是土财主啊。
“朋友合伙的。”陈柯文解释了一嘴，补充道，“孤芳不自赏是花策公司的项目，他们答应我投三亿，给我算一亿。”
这种热门投资，都是要按比例缩小份额的，但是还是有很多人投。因为投了就能赚，即便按照一亿算，最终收益也足够陈柯文赚的衣钵满盆了。
这是溢价投资。
大ip的投资方，除了项目方本身，其他合作者基本上都要溢价投。
“投？投了你就死！”许远突然笑了，笑的陈柯文有些毛骨悚然。
“据我所知，皓月想让筱萱竞争女五号吧？你怎么这么不盼着这部戏好呢？”陈柯文反问，他的消息渠道很灵通。
“所以，筱萱和你一样，在孤芳不自赏里都是无足轻重的角色。这部戏成了，你们没有什么收获，但这部戏败了，你们就会失去一切！”许远突然指着另一本企划书道，“相反，我更看好这部戏！”
陈柯文愣住了。
这部戏，虽然他也在看剧本，但实际上是没有投资打算的。要不是导演是他朋友，他连样子都不会做。
因为另一份企划书，同样是改编自小说，同样是出自名家之手。但……这个已经不能用ip来形容了，因为这本书，压根儿就没人听说过。
这种东西改编了也能火？
尤其是预算报价，更是离谱！陈柯文一度觉得自己朋友是不是在坑自己！
五到六亿！
这是什么概念？
要知道，孤芳不自赏也才十亿的预算报价。
但人家什么阵容，你这个辣鸡东西是什么阵容？
“许远是吧？你还年轻，这一行水很深，我快五十的人了，都不敢说能在里面游泳，而你……谢谢你的意见，我会考虑的，时间到了，再见。”
陈柯文站起身来。
荒唐！
一部刚刚确定了男主演，但不过是一名二线末端的演员，其他角色更是悬而未定的戏，有什么资格要这么巨大的投入？
那是五六亿，不是五六百万！
陈柯文的钱不仅是他的，还是很多合作伙伴的，他亏不起！
所以他宁愿选择赚头不大的孤芳不自赏，也不会出于个人感情选择另一部剧。
第一次投资，只要不失败的太多，就算成功。
百分之八十的回款，他后面的金主都能够接受。
这是入行必交的学费，他们亏得起。
眼看着陈柯文就要走出烧烤店了。
“你想当导演！这部戏可以！”
许远一句话，把陈柯文留了下来。
陈柯文转头看着许远，半晌说不出一个字来。
此子，洞察敏锐，对人心的把握，堪称一个绝字！
第4章 成败，从选择角色那一刻开始
当影视导演的想法，在陈柯文心中盘桓已久，但是他谁都没说，可许远怎么会知道？
他们两个，只有在办公室的那短短不到十分钟的接触。
这……太玄乎了！
“我为什么想当导演？我这个中视的节目导演当的很开心。”陈柯文不承认，殊不知他自己已经朝许远走了两步了。
“纪录片！”许远在陈柯文来的时候看了陈柯文的履历。
中视比较知名的节目导演，仅此而已。
“我注意到，你的节目中，近两年纪录片形式的小短片越来越多。这是你导演**崛起的征兆，你在你的节目中，已经在尝试电视剧和电影的拍摄手法了。”许远道，“孤芳不自赏，不是好项目。相反，另一个剧，我很看好。”
“演员片酬这么低，但总报价却那么高，在不坑钱的情况下那就是服化道等方面的花费高，这正是一部高质量剧集的特点之一。”
“同时，这部戏的导演曾经是国内知名影视摄影，执导电视剧还是他第一次尝试，你投资之后完全可以和他协商，成为第二导演，和他共同执导。”
“你是中视的人，在圈内名气不低。出品、过审方面，到时候还要你帮忙。单凭这一点，就不会有人拒绝你。”
“这次执导无论成功与否，你都有了资历，接下来就可以准备独立执导电视剧。然后一步一步，从电视剧到电影圈。”
许远说着说着，陈柯文就已经坐到了他身边，听得有些入了神。
陈柯文意动了。
投资的钱，有他的，但只是小头。这些钱投孤芳不自赏，他就是一个纯粹的投资者，对他的履历和事业不会有任何帮助。
相反，投另一部戏的话，除了投资方，他能够当第二导演，还能当出品人，甚至还能参与的更多。
即便这部戏失败，但这些经验都是无比宝贵的。
现在有人花钱帮他学经验，这个机会他为什么要错过？
说难听点，即便真的投资亏了，但从他个人利益而言，他是不亏的。他的发展，只会更好。
借别人的鸡生自己的蛋，就是这么回事。
最重要的是，那部戏的导演就是自己的朋友，第二导演确实是可以谈的。
“你呢？你要什么？这部戏里面，没有女主，筱萱出演的话，也并不是什么好事吧。”陈柯文问道。
“我要檀棋！”
许远开口。
没错，就是那部戏！
长安的一天，不，是长安十二时辰！
这部戏，女性角色有很多，从戏份上来讲，是没有女主的，至少有三个角色的播出时间可以和檀棋旗鼓相当甚至更加出彩。
然而角色的选择是有技巧的。
有些角色，看似不是主角，但其实就是主角。
还有些角色看似很重要，但实则劳民伤财，演了比不演还惨。
有时候，一个演员的成败，从他选择一部戏的角色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
这些技巧，地球那边早就研究的清清楚楚了，但这个世界，还在空泛的看人设和所谓的戏份，压根儿没有考虑到观众的接收。
“我考虑一下。”陈柯文意动了。
许远的话，在他心里埋下了一颗种子。
“最好趁早决定，不然等曹遁做好了独立执导的心理准备，你再要求当第二导演就会有阻力了。”许远说完指了一下电视道，“下一个就是歌舞类节目了，你不去盯着吗？”
“啊？”
陈柯文抬头一看，然后撒腿就跑。
不过他一边跑，一边还在念叨：“长安十二时辰，你到底是怎样的一天，居然想要拍出四十八集！”
看着陈柯文远去的身影，孟筱萱拿起长安十二时辰的剧本翻了翻。
檀棋这个角色的戏份，确实不多，这里面起码有五六个人的戏份比檀棋多。
合着这还是一个五六七八号啊？
“爸，你坑女儿啊，这个檀棋戏份这么少，说不定还不如我接孤芳不自赏呢。”孟筱萱苦着个脸，不过她也没有责怪老爸的意思，不接戏也好，正好多陪陪老爸，要是这期间小姨也回来了，那简直完美了！
“傻丫头！”许远弹了孟筱萱一个脑崩儿道，“角色的选择，学问深着呢。那些只懂得拿主角、拿二号、争所谓戏份的演员，都还没有入门！”
“真正的戏份，不是看你出现了多少分钟，而是看观众记住了你多少分钟！有的角色，每集都出现，但是观众也记不住那个演员，相当于白演。”
“但有的角色，哪怕只出现了一集，也会让人印象深刻。”
这一点，在地球演艺圈很早就确定了。
以往有很多艺人说看到好的本子，看到有意思的本子会接什么什么的，其实都是在衡量这个角色对自己演技的挑战和对观众的冲击。
如果冲击不够的话，那么不接。
根源，其实也就在这里。
长安十二时辰中，主要女性角色大致有檀棋、鱼肠、闻染、王韫秀、严太真、李香香、丁瞳儿、许合子等等。
李、丁二人可以出彩，但戏份太少，同时风尘女子的身份不利于孟筱萱的形象。
许合子不够出彩，只能起到弥补剧情的作用。
严太真是一个巨大的陷阱，看似历史咖位无比的大，但其实甚至不如李丁二人出彩。
王韫秀戏份足够，作用足够，后期更是挑了女性角色的大梁。然而这个角色，不能演，这是一个掉粉的角色。
有些角色，坏的不遭人恨，这种反派，才是真正的好角色。内行人认可了你的演技，观众也为你感慨，从路转粉。
而王韫秀这种坏的遭人恨的反派，演了之后，只会缩短自己的戏路。
这种角色，一般是给郁郁不得志的女演员准备的，她们没得选，没有功夫为以后考虑，只能先抓住眼前的机会，走一步是一步。
而闻染，则是一个甜美的陷阱，通过剧本看，她似乎独受万千宠爱，理应是正面角色。然而这个角色的不成熟，从头到尾各种作，以至于最后会引起观众的强烈不适。
冲着靠这个角色吸粉去的演员，注定会大失所望。
和王韫秀这个角色一样，闻染这个角色招黑，不是演员的问题，而是角色的问题。
孟筱萱要是演了王、闻两个角色，对她同样有害无益，甚至会把负面印象带出戏外，让公众觉得这个小天后是一个恃宠而骄的有公主病的bad girl。
一旦有人利用舆论风向搞事情，孟筱萱的形象就岌岌可危了。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有的演员，明明把角色塑造的很完美，但播出之后整个人黑的发紫，疯狂掉粉，路人缘消失，咖位下跌。
这种角色，是毒药。
如此一来，就只有鱼肠和檀棋了。
鱼肠足够出彩，但可惜不适合孟筱萱。
她是小天后，不是走中性人设的女星，同时也没有打斗能力，只能演檀棋。
檀棋知书达理、有勇有谋、和男主有感情线、背后还有更深的身份等等，这就是一个戏量上算不上女主，但对观众而言绝对是女主的角色。
另一方面，孟筱萱现在还当不起真正的女一号。无论演技还是观众认可度，所以一个伪女主是最好的选择。
“可陈导他真的会投资《长安十二时辰》吗？而且我，万一没竞争到这个角色呢？”孟筱萱有些忐忑不安。
“你放心吧。”许远笑着回答。
陈柯文，会来找他的。
同样的，只要陈柯文投了长安十二时辰，那么檀棋就是孟筱萱的。
竞争？
根本没有的事！
内定的事情，竞争个毛啊！
当然，这种话不能当着孟筱萱说。教女儿，要教好的。不好的那些，许远一个人做就行了。
至于说许远为什么这么自信的吃定了陈柯文？
呵呵！
孤芳不自赏的女主，就是四小天后之一的杨樱。
这一次的春晚事故，也是她背后的娱乐公司花策安排的。
陈柯文坏了他们的好事，他早就失去了孤芳不自赏的入围门票了！
第5章 杀人诛心和孤注一掷
春晚的表演，空前成功，这一年的春晚也成了近五年来观众满意度最高的一届。中视春晚导演组在大年初三举办了庆功宴，作为歌舞类导演的陈柯文受到了巨大的嘉奖。
尤其是对于最后一次彩排发生的事故，总导演特意提了出来。
三位小天后背后的公司没人出来承认，即便陈柯文知道是花策，但也并没有直接证据。所以三家公司当天在的负责人都毕恭毕敬的给陈柯文再三道歉，这件事情也就算了。
可他们越道歉，陈柯文的脸色就越难看。
他突然间发现，自己被许远那个小子挖坑埋了！
是，现在事情处理完了，人家也没谁真的记恨他。可孤芳不自赏，是花策的项目啊，三位小天后中的杨樱也是花策力捧的小公主啊。
人家给你道歉已经很给总导演面子了，之后再接受你的投资，外人会怎么说？
说花策怕了他陈柯文！
所以花策是不会接受陈柯文的投资了。
而且就算花策接受，陈柯文也不敢投了，他还怕花策记仇把自己阴了呢！
所以现在，他的选择范围一下子没有了。
除了老朋友曹遁的长安十二时辰，他没得选。
陈柯文当天晚上就打了电话，长安十二时辰的项目方对他热情至极，甚至在说道第二导演这个问题的时候，曹遁当时就表态，正好需要一个资深导演帮忙，二人可以在导演一栏，联合署名。
大家相谈甚欢。
……
另一方面，孟筱萱的粉丝数量暴涨，本来就已经有一千万粉丝的她，一个春晚之后，居然多了五百万新增粉丝，简直恐怖！
孟筱萱的热度一下子就上来了，说是炙手可热也不为过。
“中视官方扶持，四小天后之首”的莫须有名头被安在了她脑袋上，响亮的很！
皓月影视给孟筱萱安排了各种行程，但是都被孟筱萱拒绝了。
这个春节，她要和老爸过。
皓月影视那边，几部戏孟筱萱都不签字，他们气坏了。最后吴金龙发话，孟筱萱要是现在不接戏的话，那么以后就再也别想通过公司的资源获得任何试镜。
你不是要演戏吗？
那好，公司就封杀你演戏的渠道。
为了让皓月公司不要狗急跳墙，许远直接当起了孟筱萱的临时经纪人，和吴金龙沟通。
最后的结果就是孟筱萱愿意接代言。
对于经纪公司来说，明星接代言，他们赚的更多，而且不花什么时间，简直符合他们的心意。
尽管许远对代言的等级和品质提出了相当高的要求，但这些都不是事儿，愿意接就好。
等过了这段热度，到时候有的是方法盘你一个小小的流量艺人！
等着吧！
同样的，许远早就对孟筱萱的艺人生涯有了规划，代言只是暂时拖住皓月。等到长安十二时辰大爆之后，才是真正开始操作的时候。
孟筱萱的持续走红，在初六的时候来到了巅峰。
这一次，是因为某些人的攻击。
v博上，四小天后之争由来已久，但以往无论如何孟筱萱都是最后一名。可春晚之后，她的人气再度飙升，热度也上去了，大有追上前三位的势头。
以至于四家粉丝开始了疯狂的撕逼。
这个撕逼，在初六彻底爆发。
因为有一位小天后出招了。
杨樱v博：很高兴能够成为这么一部伟大作品的女主角，我一定尽心竭力，不辜负大家对我的期望！
配图是一张定妆照。
照片是古装扮相，上面写着五个水墨大字“孤芳不自赏”！
杨樱的粉丝，一瞬间爆炸了。
“天呐天呐，最喜欢的书，刚开始说要改编的时候就希望是樱樱来演，想不到梦想成真！太幸福了！”
“牛叉大了这次！这可是三年来最好的女性古装大ip，樱樱马上就要一步登天了！”
“樱樱封后，其他三家可以散了，尤其是最近闹得最欢的那个。没错说的就是你，孟筱萱！”
“就是，不就是春晚多了二十秒说话的时间嘛，有什么了不起的。”
“楼上，你很酸，我们萱萱吃你家米饭了你说什么都要带着她！”
“要封后也是我们封，你们两家算什么？”
“一个野模出身，还不知道怎么拿到的这个角色呢，恶心。另一个更是网红艺人，小公司捧出来的，红不了几个月。我们这边马上也有一部大戏要上，也是女一！”
“我们还有一部电影要上呢！”
“那也比女五号好！孟筱萱在孤芳里演女五号，我突然有些期待！”
粉丝大战中，孟筱萱的粉丝最多，但战斗力不强。
因为别人说得对，别人三家，两个电视剧女主，一个电影的女二。而孟筱萱只有一个女五，好像还没定下来。
这太伤士气了！
如果孟筱萱真的要了这个女五号，都不用演，就会开始掉粉。
这是一场近在眼前的危机。
但好在第二天，陈柯文的电话终于来了。
京城老川茶楼。
“坐，我来介绍一下。这是长安十二时辰的导演曹遁。这位就是……”
“孟筱萱的临时经纪人，许远。曹导您好。”许远主动自我介绍，然后落座。
今天陈柯文约他，居然带上了曹遁。
看来陈柯文已经确定投资了，这都已经开始融入剧组了。
“许远，首先感谢你向陈导推荐我们的戏，不然我们的投资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到位。”曹遁以茶代酒，和许远走了一个，但之后立马露出了自己的态度，“我听说，你想推荐孟筱萱来演檀棋？”
许远眼珠子一转，大致知道了情况。
陈柯文这是在“报复”他！
如果自己不能说服曹遁，那么檀棋还是孟筱萱的，只不过陈柯文和许远就一了百了了。从春晚排练到选择剧组，大家再无瓜葛。
许远笑了。
因为如果他说服了曹遁，那么和陈柯文就不再是威胁和被威胁的关系了。到时候，陈柯文一口气欠了他两个人情。
陈柯文这是小孩子脾气上来了，不甘心一直被自己拿捏，所以反弹了。
但这个反弹，许远早有准备。
年近五十岁的人，哪里有活了总共一百五十岁的人考虑的周全啊。
别看许远长得嫩，他有一颗苍老的灵魂！
“是这样的曹导。檀棋这个角色，和筱萱十分契合，这个角色她能演，也能演好。”许远开口。
“可是能演好的演员，有很多，我这里至少有三个非常合适的人选。”曹遁道。
檀棋不像鱼肠，这个角色出彩而且难度较低，适合的人确实很多。
“流量！”许远道，“筱萱现在自带流量，有她参演，这部戏起码有一个保底的观众量。同时，低片酬，按照你们的规矩给。”
说道这里，曹遁嘴角一抽，有些心动了。
流量和价格，是有公式的。
他们剧组给檀棋的片酬定位根本不支持他们去邀请一些流量艺人来。
虽然孟筱萱在电视剧圈子里是新人，但她的片酬怎么都要和一线媲美才行，毕竟她现在正当红，这又是她第一部电视剧，噱头十足！
孟筱萱的市场价片酬，差不多会占去长安十二时辰剧组片酬预算的百分之七十。
不要觉得不可思议，这是真的！
请了孟筱萱，他们剧组连演员都凑不齐！
这才是曹遁之前纠结的关键点。
但许远说什么？
按照他们剧组的规矩来？
“你确定，你知道我们剧组的片酬有多低吗？”曹遁说这话的时候，自己脸都红了，因为确实相当低。
但没办法，资金必须向精良制作让步。
“很确定！”许远笑了。
这个结果，连陈柯文都没想到。
许远这么舍得？
他这真的是孤注一掷啊，比自己都还狠！
自己投资失败，还能凭着这份经验去执导电视剧。
而孟筱萱不一样。
自降身价接戏风险太大了，火了还好，你的咖位和身价正常上涨。然而一旦要是扑街了，那么对不起，你的身价就是这个低价格了。
一次廉价，次次廉价，这就是行业规矩。
许远等于是压上了一切！
他疯了吗？
第6章 官宣VS官宣
“我考虑考虑。”曹遁点头。
而陈柯文则在一旁叹气，因为曹遁这个意思，基本上就是答应了。自己想和许远一刀两断的计划落空了。
这个年轻人，真的太难搞了。
然而许远不打算就这么结束这次谈话。
他笑道：“还有最后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
许远打开v博，点进了热搜排行榜第一的话题。
这也是刚刚才出现，然后瞬间登顶的话题。
“官宣：女五号人选已定，不是孟筱萱！”
这条微博可以说是引起了轩然大波。
孤芳不自赏剧组的官微写到：“因为考虑到女星孟某萱演技上可能出现的诸多问题，所以我们最后在xx角色上面，选择了花策新人甘庭庭，撒花！”
这条v博才刚刚发出来不到半个小时，但是点赞已经超过了百万，转发超过二十万，评论超过五十万。
现在全网都在热议此事。
“哈哈哈，大快人心，没演技还想演电视剧，滚蛋吧！”
“笑死，都是小天后，为什么她连女五号都混不到？”
“专业能力不行，这种注定成剧王的大戏可不能让老鼠屎毁了！”
“讲真，女五号都拿不到，这演技得有多差？”
“楼上别开玩笑了，她有演技？”
三大小天后的粉丝们彻底被激活了，而孟筱萱的粉丝们则只能陷入沉寂。
短短半个小时，孟筱萱的粉丝已经掉了二十多万。
等到事态确定，会有更多人脱粉。
没人会粉一个只会给自己带来憋屈的偶像。
“你们这是被人坑了啊！”陈柯文道，“故意给你们一个小角色，蹭了你们的热度，然后再把你们一脚踢开。既得了流量，又恶心了你们，一箭双雕！”
“不对，不止。杨樱是女一号，在天后的对比上，碾压了孟筱萱。而花策的新人取代了孟筱萱的女五号，也引起了关注，得名得利，这一招太狠了！”
“孟筱萱的价值被花策压榨的一丝不剩！为什么皓月还没有开始公关？再这么下去，孟筱萱的人气会遭受致命打击啊！”
曹遁也点头，刚刚还想用孟筱萱，但现在这个舆论的风向，让他迟疑了。
这可以算是污点了。
人家女五号都不要的演员，你们拿去当女一号，请问你们是个什么水平的剧组？
这会闹大笑话的！
这种人，坚决不能用，带资进组都不行！
“影视方面，皓月不会管的，现在是由我全权负责。”许远说完，看着曹遁道，“曹导，你们这部戏投资这么大，宣发费用呢？预算有多少？”
很多卖得好的电影，宣发费用可能占总成本的三分之一到一半。
你不能否认，宣发的作用实在是巨大。
电视剧这边虽然用不了那么多，但也还是要占个一两成的。
可曹遁窘迫的表情告诉了许远，没那么多。
“宣发这一块儿，我们到时候准备找熟人帮忙，有一定的资金但是……”
“多少？”许远打断了曹遁的话。
曹遁有些拉不下面子，黑着脸道：“一……三百万以内！”
显然，他吹牛了！
然而即便吹牛了一波，依旧显得寒碜。
因为孤芳不自赏的运营宣传费用，大概在一千五百万左右！
根本没得比！
“三百万能干什么？”许远反问。
曹遁这一次是真的黑脸了。
不用你的演员，你就是这个态度？
做人不能这么做！
人品太差了！
孟筱萱有这种经纪人，真的是一辈子都翻不了身！
“我送你一千五百万的宣传费，你要不要？”许远拿出手机，加了曹遁的v信，然后给曹遁还有陈柯文发了一张图片。
是他昨天晚上自己做的，那一手ps技术，足以令中视的专业人员汗颜。
在地球一百三十年的经历，让他无所不能，无所不精。
开个玩笑，都是美图秀秀的功劳。
那张图很简单，背景就是一张长安舆图。不过画面中间，站着一个双手结成了叉手礼、穿着一身古装、仙气飘飘的孟筱萱。
旁边还写着，长安十二时辰女主角檀棋！
“你们给杨樱发过试镜邀约吗？”许远问道。
“发了，很多女星都发了，不过根本没人回。偶尔有二三线女性来询问，问过片酬之后就走了，差点没动手打人。”曹遁实话实说。
“那就好，发了就行。”许远道，“打开v博，发这张图片，配文‘因为考虑到女星杨某樱在演技和职业道德上可能出现的诸多问题，所以我们最后在长安十二时辰女主角檀棋这一角色上面，最终选择了实力小天后孟筱萱，撒花！’。”
“照我说的做，从此以后，有孤芳不自赏的地方，就有长安十二时辰！一千五百万宣发费用，拿走不谢！”
许远说完，端起茶杯，优哉游哉。
而对面的曹遁和陈柯文满头大汗，手都开始抖了。
这尼玛，这是要引战啊！
“这要是这么做了，会被骂成什么样子？”曹遁觉得许远就是一个恶魔，然而他被这个恶魔诱惑了。
“戏拍好了，谁会骂你？除非你对自己的戏没有信心，如果是这样，我劝你趁早收摊转行，导演这个职业，不适合你！你还是当你的摄影去吧！”许远直言不讳。
“可是行业中，会抵制我们的。”曹遁摇头。
任何行业都有自己的规矩和圈子，曹遁如果这么做了，会引起公愤的。
“于证呢？法院都判他抄袭成立，让他道歉赔偿了。但你看他，依旧有无数人拿着大把资金找他去导戏。我不是鼓励抄袭，只想告诉你，你的戏不好，你就是个屁！”许远道，“这么做，一没抄袭，二不违法，三不违背了社会道德！”
“你有什么不敢做的？记住，你不是下一个于证，你是第一个曹遁！你是第一个陈柯文！你和抄袭狗不一样，你问心无愧，你站得直，站得稳！”
“我是第一个曹遁？”曹遁懵了。
“我是第一个陈柯文？”陈柯文也懵了。
他们两人互相看了一眼，最后终于做出了决定。
三分钟后。
咻的一声，曹遁的v博发了出去，陈柯文第一时间转发。
同时，他们刚刚联系的娱记和圈内好友也纷纷开始了转发。
那三分钟，就是做这些准备的。
五分钟后，孤芳不自赏的v博变成了热搜第二。
第一则是曹遁的那一条。
网络上，顿时爆炸！
“天呐，第一部戏就是女主！我萱威武！”
“终于等到了，靠资源有什么了不起，我萱靠实力！”
“长安十二时辰，好像看过，剧情很不错。”
“比起无脑情爱的孤芳不自赏，我对烧脑和家国大义的长安十二时辰更有兴趣。”
“粉了粉了，导演和第二导演联合发声，真给力！”
“楼上蹦什么啊，两个不出名的老男人蹭热度，有什么激动的。”
“楼上才是暴露智商了吧？曹遁你都不知道，业内有名的摄影大咖，滕导的御用摄影，在圈内是知名人物了。”
“就是，陈柯文陈导都不知道，你不看中视的节目吧？这可是中视的大导之一！今年春晚歌舞类节目就是他在把关，好评率最高！听说明年中视有一部大作，很有可能就是他来执导！”
这条微博直接炸鱼，剧情陡转，很多之前不看好孟筱萱的人简直刮目相看。
风向，一下子就变了！
无论如何，这一波操作，目前来说简直秀翻了天际。
花策、孤芳剧组、杨樱那边，估计现在都快要气炸了。
本来想极尽所用然后一脚踢开，没想到孟筱萱这么快就找到了下家，打了一个翻身仗。
他们都知道，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这个事情是不会有输赢的。一直到双方作品面试，才能分出高低。
虽然这种争论对孤芳这个戏的热度有一定帮助，但收益更大的明显就是长安十二时辰。
人家几乎没有宣发资源，却能够达到和孤芳同样的宣传程度。
你说气不气？
很快，陈柯文和曹遁都接到了数通电话。但他们二人的态度异常强硬，不管是自己人的埋怨还是对方的问责，他们都据理力争，态度鲜明。
孟筱萱这个小天后，我们站了，你怎么着吧！
“二位接下来几天估计会很忙了，我就在家里和筱萱等你们开机的召唤了。”许远笑着离开。
他走之后，陈柯文和曹遁又相互看了几眼。
曹遁本来就是陈柯文的朋友，不然他的本子根本送不到陈柯文那里去。
毕竟一个新人导演、一个没有粉丝基础的剧本、一群二三线的过气或者干脆没红过的演员艺人，要天价投资，这不扯嘛！
“你怎么看？”陈柯文问道。
“心思细腻，剑走偏锋，手段狠辣。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必中。”曹遁道，“此人的心智，怕是早已将你我二人算在其中了。”
“今天咱们的一举一动，估计都不出他所料，真的是人中精怪，妖之又妖啊！”
曹遁已经收回了之前心里的看法，孟筱萱有这种经纪人，真的是一辈子都翻不了……车！
奇怪，这句话怎么似曾相识？
“嗯。”陈柯文点头道，“而且你注意到没有，那张海报，是他早就准备好了的！服装扮相摄影后期，没有两三天绝对搞不定。他有把握先准备这些，说明什么？”
“说明他确定，檀棋非孟筱萱莫属啊！甚至，连花策和杨樱的后手，他也预见到了。”曹遁越说越激动。
陈柯文笑道：“再加上他蛊惑你我二人发v博的那些话，那种神态和激昂，你有没有觉得有人影在你脑海中浮现。”
“有！”曹遁眼中精光闪烁，喃喃道，“那就是我心中的龙波啊！”
龙波！
长安十二时辰中算不上终极boss，但一定是男二和反派一号！
这个角色，对演员的要求太高了。
曹遁现在演员都找的差不多了，但一直都还缺了一个龙波！
他要的人，看不上这个角色，甚至连主角张小敬人家都看不上。而来试镜龙波这个角色的演员，他又看不上。
所以这都快开拍了，龙波还没有确定人选。
“可惜他不是演员。”曹遁感慨。
“你怎么知道他不是演员？人生如戏，他的戏，我觉得很好。”陈柯文开口，“何况，行不行，试一场戏不就知道了嘛！”
曹遁顿时笑了。
二人举杯畅饮，把茶言欢！
第7章 试镜龙波，求你了
“筱萱，你怎么回事，怎么什么戏都接？片酬那么低的剧本，你为什么要去演？你疯了吗？”
“你知道他们现在已经得罪了花策了吗？花策不仅是经纪人公司，还是影视制作行业的巨头之一，你得罪了他们，他们可以封杀你的！”
“快，跟那个什么长安的一天解约，然后跟我去花策道歉，今晚上咱们必须要摆宴赔罪，不然后果很严重！”
许远从茶馆返回，发现吴金龙在家门口拉着孟筱萱就是一顿呵斥。
“远哥！”孟筱萱看见了许远。
同时，吴金龙打了一个寒颤，赶紧松手，只不过由于用力过大，孟筱萱的手腕上已经红了一圈了。
“右手给我。”许远看着吴金龙。
“你要干什么，我告诉你，再这么下去，筱萱就被你毁了！”吴金龙瑟瑟发抖，他肩膀现在还痛呢。
“不用你管，代言呢？”许远伸手。
吴金龙从包里掏出一份报表递给了许远：“都在这里了，你们好好挑一挑，多选几个，我怕长安十二时辰一旦拍出来，以后筱萱就再也接不到代言了。”
“全是不知名的劣质厂商？没有高级代言吗？你们皓月的资源就这么贫乏？就算没有资源，难道你们不知道动脑筋去找吗？”许远呵斥道，“一个高级的代言，给你们公司的带来的利润是四五个低级代言都比不上的，眼光要长远，懂吗！”
许远把报表递给了吴金龙。
吴金龙下意识的伸手去接。
咔嚓一声！
吴金龙面色痛苦，想叫都叫不出来。
许远松手，而吴金龙有两根指头已经以一种十分扭曲的姿势诡异翘起来了。
骨折！
而且是生生掰出来那种！
“下一次，不要对筱萱动手动脚，好吗？”许远笑着拍了拍吴金龙的脸然后的，“下一次你再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希望是高规格的代言，不然……你懂的。”
砰！
防盗门一关。
孟筱萱直接冲上来就是一个拥抱。
“老爸v587！”
“洒洒水啦！记住，以后不准任何异性碰你，有的话，给我说，我打断他狗腿！”
“哈哈哈，知道了！还是老爸厉害！”
当天夜里，孟筱萱在许远的指导下也发了一条微博：“因为考虑到剧组孤芳某自赏片酬不合理可能导致制作粗糙等诸多问题，所以在对我意义重大的第一部电视剧中，我选择了良心剧组《长安十二时辰》，撒花！”
本来已经快要平息下来的热度，被她这么一条v博，再次推上了巅峰。
好一个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孟筱萱的曝光量进一步增加，粉丝迅速增长。
当然，骂战也再度升级。
……
两天之后，大年初九，长安十二时辰剧组正式集合在象山影视城。
长安的一天，准备开拍！
开拍前有个开机仪式，不过这次风水咨询大师时给的时间是中午十二点十八分举行仪式，所以一大早就来的演员们还有一个熟悉的过程。
而且开机之后也不是马上就拍，会有一个为期三天左右的剧本研讨会。
“许远，你过来一下。”
陈柯文把许远叫住，带许远和孟筱萱来到了一个宽敞的房间中。
这里，导演曹遁、原著兼电视剧编剧著名作家马博庸先生，男主角张小敬的扮演者雷嘉音，以及鱼肠的扮演者李缘都在。
这个配置和场景，有点像试镜。
许远眉头动了一下，难不成……
“许远，我想让你试一下龙波这个角色。”曹遁开口。
龙波，也叫萧规，是长安十二时辰中一个相当有意思的角色。
在地球成熟的创造评析中，这个角色其实是全篇的灵魂之一，甚至于后期他一度抢了主角张小敬的风头。
如果是地球，抢这个角色的人太多了。
然而这个世界，看法远没有那么成熟。
你龙波不是男主，只是男二，扣分。
还是一个反派，再扣分。
居然还有一点精神变态，不好演不说，演好了还容易掉粉，继续扣分！
你都这样了，居然还不是幕后黑手，让大家白激动了半天，追着扣分！
啥？片酬这么低？
ok，不扣分了，直接pass！
这就是龙波这个角色目前面临的困境。
包括雷嘉音和李缘都对此表示担忧，因为他们是和龙波接触最多的人，所以更加深知这个角色的重要性。
对剧情这么重要一个人物，居然找一个路人来演，实在是太儿戏了吧？
所以，曹遁把他们也叫了过来。
大家一起看看，许远到底能不能演龙波！
是不是假装很民主的样子？
谁知道，许远的反应也很有意思。
“演戏？不不不，死都不演戏！傻子才演戏。”许远疯狂拒绝，他又不傻，抄歌多方便，随便拿地球的歌曲过来嗨一嗨，动动嘴巴就行，一样红得发紫。
演戏这种费时费力的苦力劳动，不适合他的。
傻子才演戏？
全屋子的人都怪异的看着许远，老实的雷嘉音同学拳头都捏紧了。
“我这么说，是不是不太好？”许远尴尬一笑道，“那试一试吧，看来不经过一番努力，你们是不会知道什么叫做绝望的。”
李缘噗嗤一笑。
这个许远还挺有意思的。
于是大家准备了半个小时，然后许远和李缘开始试戏。
李缘这个演员，其实有些可惜了。
一出道的时候资源很好，电影电视剧资源都有，女二甚至女一都有好几个。而且她个人条件也很好，身材不错，样貌也绝对是极品，尤其是长发时候的形象不仅漂亮而且有味道。
演技上，她也一直都是实力派。
敬业程度同样没的说，这次鱼肠要剪去她最引以为傲的长发，她一分钟的犹豫都没有，直接剃了寸头。
生活中，她没有什么绯闻，至今单身，形象良好。
可就是这么一个好苗子，但偏生就是不火！
现在她已然三十好几，资源退步的厉害，让人不得不微微叹息。
娱乐圈的火，有时候真的是没有任何痕迹。
比如现在即将开机的长安十二时辰，全世界都没想到，它最后会变成什么样子！
“开始吧！”
曹遁发话。
然后李缘和许远开始了演戏。
这一段不是什么大场面，就是鱼肠把张小敬引到了昌明坊后前去与龙波在面摊汇合时候的闲聊。
这一段戏，其实很难演出什么来。
开始。
李缘从旁边走来，坐在了吃面的许远身边道：“动手了。”
许远看了她一眼，有不满，也有询问。
这个情绪把握的不错，但能做到的人太多了。
“碰到那个姓张的了。”李缘倔强的说道。
许远伸手，在腰间摸了一下，然后把手机假装是手帕一样的递给了李缘道：“别让我觉得你没用！”
“我不会输的！”李缘情绪有些激动，像是要急于证明什么。
砰！
“绝了！”曹遁拍案而起，看得孟筱萱莫名其妙的。
这能看出啥来啊，导演疯了吧？
这个角色真这么缺人吗？
这么不挑的吗？
为了不让老爸跑掉，这么没下限的事都做得出来？
然而一旁的雷嘉音也跟着动容了。别看他三十五六了都还没有大红大紫，但他的人品和演技一直都在线。
雷嘉音是中生代的楷模演员之一，除了不红和智商偶尔捉急之外，几乎没有槽点。
他和李缘是同一种情况，做到了最好的自己，但和观众就是不来电。
“这个地方没有递手帕的动作，是你经纪人自己加的。”雷嘉音看孟筱萱的眼神就知道她没看懂，解释道，“这种改动很细微，不影响导演的拍摄思路，又能丰富人物形象，可以说把演员的二次创作发挥的淋漓尽致。”
很多演员喜欢改戏，最后和导演不和，闹成新闻。
从大局来说，在没有针对演员恶意削减演员戏份的情况下，演员疯狂改戏，确实不对。
不是导演不准你改戏，而是你不断乱改，第一，整体效果怎么保证，你确定你改的就好吗？第二，对戏的演员怎么办？人家怎么接戏？凭灵感和运气接戏吗？第三，导演权威怎么办？
剧组就像是军队，没有一个统一的声音，迟早会乱。
但合理的改戏，就是可以接受的了。
比如当年华仔为了让人记住自己，其实也就是丰富人物形象，他演的小弟嘴角叼了一根牙签。
再比如现在多了一个递手帕动作的许远。
不影响对戏演员的发挥，不为难摄制组的机位，不干扰剧组其他工作人员，这种再创作，导演是欢迎的。
“我……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李缘被许远看着，突然脸蛋一红，有些不好意思了。
刚才最后一句台词，她莫名其妙的就入戏了，情绪激动起来，好像生怕许远不再信任她一样。
曹遁拍桌子，试戏其实已经结束了。
李缘这才回过神来。
但许远之前看着李缘的眼神，实在是太让人印象深刻了，以至于她开口发问。
“有，你的脸上，有一道流血的伤口！”曹遁走过来，看着许远摇头道，“你真的是天生的演员！从李缘坐下开始，你的第一个眼神就一直在那个点上。你看的不是李缘的眼睛，而是李缘的脸，是她脸上的那道伤口！”
“这个动作，才是龙波真正让鱼肠和那些老兵愿意为之卖命的原因！他对周围人的关怀，体现在每一个动作上，而非那些虚情假意和假大空的台词。”
“不那么明显，但却让懂的人心暖。毫不做作，这就是龙波的本心，他关心所有人，他无时无刻不在流露真情。”
“他之所以会带着这些人来长安送死，就是因为他早就把这些人当做了自己的亲人、知己、甚至是他自己。”
“所以即便他那么无情，但始终未曾有人背叛他。因为他对自己，也一直都是那么的无情！”
许远的戏，曹遁看懂了！
孟筱萱看到的是一，雷嘉音看懂了二，李缘感受到了三，但只有曹遁看到了四！
所以，他是导演！未来也注定是名导！
“来吧，龙波非你不可！”曹遁看着许远。
本来许远确实没打算演戏的，但当曹遁读懂了他的那个眼神之后，他犹豫了。
“这个……片酬……嗯……”许远拇指食指一撮。
“和李缘一样！”陈柯文说完，看了李缘一样，希望李缘不要介意。
李缘自然没说什么。
她还在许远的眼神中陶醉。
别说和她一样，就算是许远的片酬和最高的雷嘉音一样她都没意见。
“成交！合同呢，马上签字，不准反悔！”
许远仿佛没见过钱一样，令人大跌眼境。
第8章 第一场戏，施虐狂和受虐狂？
其实真不是许远爱钱，他对这个东西早就看淡了。
然而关键是现在他每天用的都是女儿的钱啊。
这怎么说？
还没有过更年期，就开始接受女儿赡养了？
当爸的，自然有当爸的尊严！
许远绝不吃软饭，何况是女儿的软饭！
……
之后的三天，大家开启了剧本讨论。可能是没有特别大的大牌，所以剧组居然格外的和谐。而且由于大家的戏份都不少，且都不片面化，所以每个演员都很满意，也都很用心的在揣摩剧本和人物。
这其中，尤其要表扬雷嘉音同学。
作为男主的他，中后期戏份被分摊了很多，但是他没有任何意见。相反，正是这样的剧本才打动了他。只有有灵魂的配角，才能衬托出有灵魂的主角。
雷嘉音一直都很有灵魂，但缺几个优秀的绿叶。
长安这部戏中，雷嘉音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许远能不能一直保持那天试镜的水准了。
如果可以，那么作为和龙波这个角色冲突最大的雷嘉音，将会是最大的受益者。
三天一过，正式开机！
因为场景的原因，拍戏大都是按照场地顺序拍，而不是剧情顺序。
第一天，就有许远的一场戏。
“李老师，能过来一下吗？”
拍戏前，许远把李缘叫进了一个小屋子。
“你不用这么客气，直接叫我名字就好了，不然我也该叫你许老师了。”李缘十分客气，她拍了十几年的戏，长安剧组是她见过内部氛围最好的剧组。
“是这样的。”许远看了一眼外面，然后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李缘的面色逐渐变化，迟疑了一会儿之后，重重的点了点头，答应了许远的要求。
从屋子里出来的时候，李缘走在后面，但她看向许远的眼神已经和刚开始不一样了。
有探询，有好奇，也有一丝陶醉。
认真的男人，真的帅！
服化道准备完毕，曹遁拿着扩音器道：“好好好，昌明坊第三场第一镜，开始！”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
鱼肠走到一处僻静的宅子，敲响了房门。
随后，侧门被打开，鱼肠露出了一个笑容。这个镜头电视上是虚化处理的，所以很多观众没有注意，但其实这里已经为后面发生的小插曲做了铺垫。
这个笑，一是因为可以见到龙波，所以鱼肠不自觉的就笑了。二则是因为她抢来了张小敬追查的舆图，是来向龙波邀功的。
她甚至已经在幻想和龙波见面之后，龙波对她的夸赞表扬了。
龙波开门，鱼肠进门，龙波关门。
之后，龙波趴在门背后，一直没有露脸。
这个时候，熟知剧本的演员们开始交流了。
王韫秀的扮演者：“改戏？他第一场戏就改戏？”
闻染的扮演者：“可为什么要这么改？不露脸啊，这不是吃亏嘛！”
崔器的扮演者：“胆子很大，就是不知道戏怎么样。”
雷嘉音没有说话，因为他见过许远的改戏，很绝妙。这里也是一样，虽然许远没有面向镜头，但是他的身位是没有问题的，不会影响拍摄。
至于改的好不好，就要看后面的效果了。
鱼肠转身从后面抱住龙波，然后趴在了龙波身上道：“一切都在你计划中……两个月没见了，累不累啊……长安城太大了，我不喜欢……”
她接连说了三句话，层次分明。
第一句是公事。
第二句是私心。
第三句是理想或者说幻想中的生活环境。
内容一句比一句让人感到亲密，只是三句话，加上一个从背后拥抱的动作，鱼肠的人物形象已经立住了。这是一个为爱主动的女人，对龙波爱的沉沉。
这个场景，让曹遁拍案叫绝。
因为之前的剧本中，是没有许远趴在门上、李缘趴在许远背上这个动作的。但现在拍出来，这个动作反而准确的刻画了两个角色的内心和形象。
甚至，还为后面的冲突做了铺垫。
“你来早了！”
龙波推开鱼肠，绕了一圈，从背对鱼肠变成了面对鱼肠。他没有回答鱼肠的话，而是在理性的分析事态，冷静的让人觉得有一丝无情。
鱼肠解释道：“送图的人在怀远坊被官府的人追上了，我只抢到了这张图。”
说完，她把舆图拿了出来，准备递给龙波。
龙波伸手朝舆图移动，但下一刻，剧情突变。
砰！
龙波的手错过舆图，由下而上，直接掐住了鱼肠的脖子。然后龙波将鱼肠狠狠的按在门板上，发出咚的一声巨响。
这一掐一推，显然是来真的！
“好！”曹遁再也忍不住了，和陈柯文沟通道，“这个地方的情绪太完美了，我要的就是这种真刀真枪的感觉，许远懂我啊！”
陈柯文点点头，能这么走心的演，许远和李缘，都是好演员。
剧情还在继续。
龙波和鱼肠开始对台词，一问一答。
可慢慢的，陈柯文的脸色变了，因为他发现，许远的手居然一直掐着李缘的脖子！
这段对话的时间不算短，许远用的力道又极大，只是一瞬间，李缘太阳穴和颈脖附近的青筋就出来了。
血管凸显，面色惨白，声音有气无力。
李缘快要不行了！
“老曹！”陈柯文拍了拍曹遁。
“再等等，就是这个效果！”曹遁脸上十分挣扎，这就是他想要。然而他也知道，现在想要让演员这么演戏，已经不可能了。
这一段戏本来设计的是龙波掐了一下鱼肠脖子，然后手放下，两人对词。
不是因为曹遁不知道一直掐着会更有情绪。而是因为现在的演员，谁踏马愿意让你一直掐着脖子拍戏？
信不信人家经纪人分分钟在v博上爆料，说你们剧组虐待演员？
然后随便来一个所谓的医学专家，说这个动作很容易导致窒息，是危险动作等等。
那剧组就完蛋了。
大牌明星要人权，小演员想搏关注，都会乱来。
所以干脆大家你好我好，意思意思就行了，走个过场。
但没想到，这个地方，许远居然来真的！
而且李缘居然也在配合，她显然也在戏里。
这两个人……不知道为什么，曹遁看着小机器，眼眶突然就红了。
这个时候，不能停，不然李缘的努力就白费了！
曹遁懂李缘，她想拍一部好戏，但并不是所有人都懂！
“过分了吧，这么欺负女演员！他谁啊他！”姚汝能的扮演者生气了，许远这种做法，分明就是那种大牌演员欺负对戏演员的小手段嘛！
扇别人耳光的时候来真的，然后还跟导演说没发挥好，多拍几条。
殴打对方角色的时候故意ng，套路对打的时候故意不走套路，拿棍子真的打别人。
这种没有艺德的事情不要太多。
可许远凭什么？
他一不是大牌，二不是主角，他凭什么欺负李缘？
姚汝能的扮演者气的当时就要冲上去，他和李缘是同一个经纪公司的，李缘是他的大前辈！
然而雷嘉音一把拉住了他，开口道：“看下去！”
第9章 剧组公愤，片场恶霸
雷嘉音一开口，片场其他人都安静了下来。
但是大部分人的眼神都变得凶恶起来。
待会儿这场戏拍完，他们肯定要为李缘讨个公道。
要不怎么说长安剧组的氛围好呢？
一般剧组遇到这种情况，参演人员和剧组成员不摆盘瓜子过来看戏都是好事了，哪里可能会这么同仇敌忾的恨着许远？
其实不说别人了，许远自己都相当惊讶。
这场戏之前，他和李缘交流过，这个地方他准备来真的，下手会很重。
李缘犹豫了一会儿。
不是李缘吃不得苦，而是李缘担心这么拍了，大家会误会许远。
最后还是许远看出了她这层担忧，直言自己不在乎这些。
演员，拍好戏才是第一要务。
不过二人也并不是没有特殊约定。
两人以踢腿为号。
当李缘真的要坚持不住的时候，用脚踢许远的腿，许远会立刻松手。然而一直到现在，剧情都走完了，李缘表现得极其痛苦，甚至翻了白眼，但仍然没有踢许远的腿。
她坚持了下来。
这一段，远比上一世拍出来的效果还要好十倍！
因为李缘的痛苦、白眼、许远松手后的疯狂喘息、泪花等等，都是真的！
演，永远也演不出这种效果。
“卡！”
曹遁开口，这一场戏，一条过。
“太可恶了！他想杀人吗！”王韫秀的扮演者气的跺脚，还好自己和这个人没有对手戏，不然还不知道会被欺负的多惨。
带资进组也怕遇到这种混不吝的戏痞子啊！
“天呐，你看缘姐的脖子，都淤青了！”闻染的扮演者捂着自己的嘴巴，吓得手都在抖。
她和许远的对手戏，可不是一场两场。
这个人，好可怕！
崔器、姚汝能、曹破延、徐宾等等演员，一个个都气的吹胡子瞪眼。尤其是当他们发现许远拍完之后，居然直接扬长而去，离开了片场！
你特么连一句对不起都没有？
几个人要不是后面还有戏份，恐怕当时就要追出去找许远麻烦。
“坑爹玩，不对，坑女儿玩意儿！”孟筱萱捂着自己的脑袋，自家老爸这脾气，太直了。她知道老爸和李缘老师之前就这个地方商量过，可别人不知道啊。
你这么做，别人会怎么想？
还有，拍完了上哪去了？尿急吗？
孟筱萱一边埋怨老爸，一边赶紧走到李缘身边鞠躬道歉：“对不起啊李缘老师，远哥他不是要故意伤害你的，他这个人做事比较认死理，认真过头了。”
“你千万不要往心里去，对不起对不起……你今天没有戏了吧，走，我陪你去卸妆，这个妆上太久对皮肤不好，我前两天刚刚买了一套神仙水……”
孟筱萱态度诚恳，和李缘两个人聊得异常的投缘，搞得剧组其他人有点不上不下的。
要知道，孟筱萱可是本剧组最大的咖，没有之一！
她和那个许远到底是什么关系，居然这么卑躬屈膝的帮许远善后？
她这种咖位的，尤其是没吃过苦头的青年爆红艺人，脾气往往都臭的不行。别的不说，另外三位小天后耍大牌的新闻就没断过。
可孟筱萱呢？
片酬听说一分钱没多要，和她的身价比起来简直是打了一个骨折价！
在组里和和气气，关键是还老帮许远添茶倒水，顺手也就给全剧组倒了。
要说许远引起了公愤，那么孟筱萱就引起了公爱！
团宠无疑！
孟筱萱都这么道歉了，李缘也没有多计较，其他人还真就没办法继续追究下去。
但不爽，算是积累下来了。
……
下午，还是这个场子，许远和李缘还是有戏要拍。
这场戏前，是李缘的一场打戏，她要在宅院内单枪匹马屠杀掉苏记所有的运货师傅。
其中有好几个镜头是要吊威亚的。
威亚这个东西吧，不出问题的时候是真的稳。但一出问题，也是真的危险。
因为威亚的原因受伤的例子太多了，别说群演和武替，真正的一线、超一线乃至是天王天后因为这个东西摔得断手断脚的都不少。
李缘不是武术出身，这一段戏对她来说，挑战很大。
尤其是最开始飞上天空然后精准落到一个人的背上，两把断刃插入对方肩胛骨，一击必杀。
这个镜头拍了好几遍，落点很难控制。
“再试一次，再试一次啊。”曹遁精益求精，要求再拍最后一遍。
威压起，李缘飞到半空摆好poss。
然而许远的耳朵突然抖了抖。
习武之人，见微知著，听风画像，哪怕是很细微的动静，也都逃不过他们的耳朵。许远听到了一丝清脆而别样的声响，那是很有弹性的声音，就像是由上百根细小钢丝凝成的威亚绳……一缕一缕断掉的声音。
声音一开始间隔很久，但后来越来越密集。
短短几秒钟之内，几百根头发丝粗细的钢丝就断了一大半。
咔！
威亚绳断了一半，吊在空中的李缘顿时下坠了几公分。
她面色骤然惨白。
她知道，自己可能碰上设备事故了。
“威亚，怎么回事！”曹遁大声呵斥。
威压一出事，就没有小事！
何况现在李缘离地起码有三层楼的高度，下方又是密密麻麻的实木货车，这要是摔下来，磕在货车的木头架子上，骨折都是轻的。
有经验的人就知道，从高空落下，落在平地还好说。
要是磕着什么，那只会更严重。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剧组人员准备反应的时候。
嘣！
威压绳彻底断掉，李缘直接从高空坠落。
砰！
所有人都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
王韫秀、闻染、李必等几个年轻演员当时就哭了。
“救人！”陈柯文大喊。
整个剧组一下子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沸腾了！
“快快快，让一让！”
“打急救电话！”
“来不及了，直接备车，送到最近的医院去！”
“通知李缘的经纪人，注意措辞。”
“谁特么在负责威压，给老子滚过来！”
“我……我没事！”
轰轰烈烈的动态场景一下子变成了静止图像。
曹遁愣住了。
所有冲过去准备营救李缘的人也愣住了。
雷嘉音愣住了。
唯一胸有成竹的就是陈柯文和孟筱萱。
这一集，他们两个发誓，前不久春晚彩排的时候看过一次。
地面上。
李缘毫发无损，因为她身子下面还垫了一个人。
“那个，动作不雅，能不能换个姿势？”
底下的人开口。
李缘顿时面色绯红。
第10章 史上平息得最快的片场暴动
李缘匆匆从许远身上起来，脸上姹紫嫣红，眼中闪过一丝羞恼。
这个该死的男人，平时看起来高高瘦瘦的，一坐上去才发现，身上的肌肉一块是一块，而且格外的强韧坚硬有弹性。
这身材怎么练的？
“你没事吧？”
这个时候，剧组的成员已经在第一时间冲了过来。
不过当他们看到李缘身下还有一个许远的时候，一时间心里五味杂陈，半天开不了口。
“没事吧？”
最后还是雷嘉音主动开口，缓解了尴尬的气氛。
要知道，大家刚刚都是在旁边看戏，姚汝能、崔器、曹破延等几个角色的饰演者都在第一时间冲了过去，然而他们也是这时才到。
而许远居然在刚才李缘落下的时候，就已经飞身冲过去接住了李缘。
这得多快？
这身手！
假的吧？
几个本来对许远有气的男演员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输了，这波输了啊。
他们垂头丧气的离开镜头，心里别提多别扭了。
但别说，这件事之后，整个剧组对许远的看法改观了很多。至少，那个时候敢把自己垫在底下接住李缘的许远，像个男人！
不提为人本身，这种还是行为值得大家尊敬。
毕竟那个动作很危险，垫在下面的人被砸个骨折什么的，太正常了。
许远是冒了很大风险的。
随后，曹遁整顿了剧组。
但其实设备的负责人也很冤枉，主要是今天李缘ng太多次了，让钢丝绳产生了超负荷磨损。
换句话说，不那么频繁的吊人，这个次数钢丝绳是不会出问题的。
“这个动作是这样的，在半空，你自己要有一个重心摇摆的过程，最后才能把落点控制住……你不用担心，到时候我就在下面接着你，真要是再出什么意外，你也不会有什么问题……对，不要有压力……”
曹遁处理问题的时候，许远也在一旁跟李缘讲解动作要领。
武术指导在一旁听得一愣一愣的。
还别说，许远讲的是真的管用。
李缘那个超帅的动作，在许远讲解之后，拍了两遍，终于完美达标！
剧组人员看着许远，心里更不是滋味了。
合着这兄弟还能讲武戏？
姚汝能不服气，等到准备下一场戏的空档时间，找到了武术指导问道：“哥，那个许远真懂你们这一行？刚才他指手画脚的，您就这么纵容他？”
武术指导摇摇头，指了指刚刚李缘出事的地面道：“看见五六米外的那两个坑没有？”
他一指，姚汝能这才发现，坚实的黄土地面上，还真有两个小坑洞。
可之前，这里是一片平底吧？
“刚刚李缘落下来的时候，许远就是从那个地方起跳的。一口气跳了五六米远，这才接住了李缘。”武术指导道，“他起跳前发了力，所以把地面都踩出了两个小坑。”
“我刚刚试了试，别看这是黄土地面，但早就被夯实了，坚硬程度不亚于水泥。要想在这上面搞出两个坑洞，比踩碎几块石头还难。”
“我如果猜得不错的话，这个许远是练家子，就是不知道是哪位大师的高徒。腿功的话，估计是南边的，七十二路谭腿？张氏戳脚？佛山无影脚？哪一路的呢？”
武术指导陷入了沉思。
姚汝能无趣的离开。
练家子？
真的假的？
这个世道，现在还有真正有功夫的人？
姚汝能毕竟入行不久，很多玄乎的东西他还没有见识过，所以对武术指导的话表示怀疑。
……
半个小时后，场景布置完毕。
下一场戏同样是在这个宅院中，不过是在屋子里面。
剧情是龙波在怀远坊屋中的恩客令被发现，为了避免被靖安司顺藤摸瓜找上门，龙波下令直接把伏火雷装箱，有多少装多少，准备离开此处。
“action！”
龙波正在装箱伏火雷，鱼肠走了过来，跟他汇报了时间。
然后龙波很自然的开口：“薄荷叶！”
鱼肠楞了一下。
她迷恋龙波，然而真正有机会和龙波亲密接触的时候，她其实又有点胆怯。在感情中，她其实和普通少女一样，杀人不眨眼的她，也会羞涩和害怕。
“在我腰上。”龙波道。
鱼肠小心翼翼的把薄荷叶的包从龙波腰上拿了出来，然后整包递给了龙波。
龙波看出了她的心思道：“别扭捏！你是个赏金猎人，最贵的赏金猎人！”
“喂我！”
龙波拉下面罩。
鱼肠食指和中指夹着薄荷叶，送到了龙波嘴边。
这个时候，龙波本来应该用嘴把薄荷叶叼走。
然而下一秒，剧组躁动了！
许远直接张口，将李缘的手......
这一幕，和剧本上完全不一样！
又一次改戏！
第一次是趁机虐待李缘。
这一次干脆趁机揩李缘的油。
好几个女演员都在内心唾弃许远，这个人真的是太下作了。她们刚刚真的是眼瞎，还差点被这种人渣骗了，以为他是真的见义勇为。
现在看来，小人永远是小人。
即便偶有高光时刻，但猥琐才是他们的常态。
女演员尚且如此，男演员们就更不要说。
然而曹遁没有喊卡，谁也不敢冲入镜头，影响拍摄。
吃完薄荷叶，许远这才松口。
不过镜头中的李缘懵住了。
她的指尖，还有余温。
她下意识的伸手，想要摸一摸许远的脸庞。
这一瞬间，李缘真的成了鱼肠，她真的对眼前这个男人失去了抵抗能力。
啪！
许远打掉了李缘的手，声音格外清脆。
李缘的手都被打红了。
龙波就是这么霸道，我可以表达对你的爱，但你不能！你只能奢求我的爱！
“咔！好，这条过！”曹遁坐在小机器面前，反复欣赏刚刚这个片段，再一次满意至极。
鱼肠和龙波，两个人活了！
李缘在许远的带领下，完全超水平发挥，演出了大奖级别的效果。甚至曹遁已经在心里构思，片子出来之后，是不是要送许远和李缘去参加几个大奖的配角评选试一试。
这两个人，彻底打动了他。
然而比起曹遁的满意至极。
其余男演员可不是这么想的。
他们看到的，只有许远的无耻和揩油！
“下流！”姚汝能最先冲了过去。
然后崔器、曹破延、左右狼王、徐宾包括当红小生李必的扮演者易烊千禧全部都冲了过去，一群人义愤填膺，一拥而上，对许远大打出手。
砰砰砰！
三秒钟后，所有男演员全部倒地，没一个站得起来的。
许远从姚汝能身上跨了过去，接过孟筱萱递过来的原味常温奶茶，面色淡然，一滴汗都没有流。
这种运动量，热身都算不上。
从头到尾，他都没正眼瞧过地面上躺着的人。这仿佛是一种，王之蔑视！
这场景，看得其他人心惊胆寒。
恶霸，片场恶霸啊！
姚汝能绝望的把脑袋转向了另一个方向，天呐，长得帅就可以为所欲为嘛？打了人，还有小天后双手奉上的奶茶可以喝？
姚汝能的眼神，正好和武术指导撞上。
“我说了，他是练家子，很厉害。”
“和你比呢？”
“比个屁啊，洪家班加成家班，也就是再多三五秒钟的事。”
“那你不说清楚？”
“他没放倒你们之前，我也不知道他厉害成这样了啊！”
二人眼神交流完毕，姚汝能流下了后悔的泪水。
第11章 专辑没戏，约歌被抢
雷嘉音发誓，这是他见过平息得最快的片场暴动。
还好他反应一直不算快，刚刚没有跟着一起冲。
现在看来，脑子笨一点，也不全是坏处。
“你刚刚为什么要吃……李缘姐姐的手？”孟筱萱低声质问许远。
翅膀长硬了，当着女儿的面居然敢撩妹？
活腻了吗？
然而在其他人看来，这就是吃醋！
雷嘉音点点头，这两个人的关系，果然不简单。
哈哈，老子洞察先机，看清楚了人物关系，日后等你们两个大红大紫了，随便爆料一个，分分钟月入百万！
雷嘉音在幻想发财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对了。”
许远和孟筱萱走了几步，突然想起了什么。他从怀中拿出了一个小玻璃瓶，里面有黑色的膏状物体，还略带一点中草药味道。
“这个东西，你待会儿就涂一次。今晚上睡前再涂一次，明天起来，脖子上就不会有淤痕了。”许远把东西放到了李缘手心，然后加了一句，“给自己买一套好点的水乳吧，大宝sod蜜这种东西，男人用用还可以。女孩子，皮肤娇气，用点贵的，对自己好一点。”
说完，许远拉着孟筱萱离开了片场。
李缘下意识的闻了闻自己的手，确实是大宝的味道。
她不是一个特别作的女演员，生活方面并没有格外的注意保养。但经过许远这么一提醒，她确实动了买一套昂贵水乳套装的心思了。
对了，衣服呢？自己是不是没有漂亮衣服了？
还有首饰，耳环和项链自己好久没带了，应该带上。
口红的话，许远喜欢什么颜色的呢？
李缘陷入了沉思。
她旁边，对中药略有研究的陈柯文看了看黑色药膏，皱眉道：“原来他上午拍完戏，是去给李缘配药了！行家啊，这中草药配的，应该是古金创药吧？一天消淤青，这么神？”
他这么一说，其他人才明白，为什么早上的戏结束之后，许远直接离开了片场。
如果是去给李缘准备药品的话，那还算个人。
可他为什么不说呢？
同样的问题，孟筱萱也正在问。
“那场掐脖子的戏，你明明和李缘姐沟通过，你告诉大家啊。还有你拍完就走，是赶着去给她配置药膏，不想影响她后面的拍摄，这么合情合理的事，你为什么谁都不说？”
“你知不知道现在剧组里大家对你的意见都挺大的，他们错怪你了！”
孟筱萱愤愤不平。
谁知道许远突然面色严肃的看着她：“筱萱，你记住，娱乐圈的路，从来都是充满了非议的。做好自己，任何事情只要无愧于心，不要在意别人会怎么说。”
“如果你那么在意别人的看法，那你趁早转行吧。因为未来你的粉丝有多少，那么你的黑粉就有多少。不调整心态，迟早会抑郁。”
“我和李缘的事，我和她都清楚，这就够了。第三个人的看法，我一点也不在乎。”
于是，明明是孟筱萱想要教老爸为人处事，结果反而被许远上了一课。
心理建设，刻不容缓。
孩子的心理健康，家长一定要时时关注。
……
晚上八点，因为是第一天拍戏，出了很多茬子，但同时又有很多出彩的地方。所以曹遁和陈柯文做东，邀请大家在酒店大吃一顿。
席间，孟筱萱接了一个电话，再回来的时候，面色便不太好了。
许远本能的皱了皱眉头。
筱萱受委屈了？
不过当爸有当爸的技巧，子女在外面受了委屈，尤其是她成年了，很多事情是不想让家里的知道。这个时候，家长不能随便去问，强行问了，会起反作用的。
许远打算迂回入手，看一看是什么情况。
结果下一秒，他知道，不用了。
“靠！花策太欺负人了！”雷嘉音拍案而起，拿着手机对孟筱萱道，“筱萱，这事儿是真的不？给哥说，哥帮你喷他！”
一时间，大家都拿出手机，打开了v博。
映入眼帘的第一条热搜就是：杨樱再下一城，孟筱萱御用词曲作家签约花策，直言孟筱萱不懂欣赏，曾经明珠暗投蹉跎时光！
紧跟着，就是那位叫做汪思成的词曲作家的v博：很高兴能够加入花策大家庭，更高兴我的作品能够被杨樱小天后选为新专辑的主打歌，希望杨樱专辑大卖哦！
“那是你的歌？”许远开口问道。
他知道孟筱萱也正在准备新专辑，这是皓月影视吴金龙在负责，听说主打歌已经找到，专辑离成型不远了。
但现在，看起来是那个汪思成卷起主打歌跑了。
“我们利用孤芳宣传，看来孤芳背后的花策是要拿筱萱开刀，给咱们一个教训啊。”陈柯文开口，这件事情，他们剧组也脱不了干系。
“等我打个电话。”曹遁打了一通电话，三分钟后他面色难看的摇了摇头道，“花策来真的了。他们动用了在乐坛的关系，三个月内，不会有人给筱萱提供词曲，不然会被花策全行业封杀！”
“我找了几个朋友，都说这件事没有缓和的余地。筱萱的新专辑，必须给杨樱让路。”
曹遁刚刚说完，吴金龙的电话就过来了。
许远接通后吴金龙直接激动的吼道：“看吧，这下惹了花策，别说演戏了，连专辑都没有了！赶紧让筱萱去跟花策的高层道歉，唱歌是筱萱的老本行，在这上面输了，就真的输了！听见没有，我马上安排时……”
嘟嘟嘟！
许远不愿意多听吴金龙再说哪怕一个字，直接挂断了电话。
饭桌上，气氛变得尴尬起来。
雷嘉音知道自己刚刚冲动了，这种事情，应该私下去问的。
其余人相互对了对眼色，各自找理由回房间休息了。
这个事情，他们人微言轻，帮不上忙。
那可是花策！
娱乐圈四大顶级公司之一的花策！
“妹妹，没事的，把戏演好，让她们知道咱是有真本事的！”李缘安慰孟筱萱。
孟筱萱点点头，但心里还是难过。
她是真的想做一些好的音乐，不是为了自己，而是回馈粉丝。
但现在看来，恐怕她要和自己的粉丝们失约了。
“没事，一首歌的事嘛，我帮你想办法。”许远开口了。
剩下的半桌子人看着他，久久无语。
这件事情，真的没有许远想的那么简单。
许远笑了笑，不做解释。
这件事情，真的没有大家想的那么难！
第12章 单曲PK，大战新歌榜
歌曲这东西，这个世界的发展还真的不怎么样。
刚刚许远也看过那个汪思成以前的作品了，说真的，相当一般。可能距离杰伦还差了一百个李容浩的样子。
许远脑子里那些经典歌曲，随便拉一首出来，应该就能应付了。
找那种地球上存在，而这个世界没有的歌星的歌嘛。
真不难。
“好好睡一觉，明天你只有早上的戏。下午跟我练一会儿，到时候咱们把demo往网上一扔，轻松加愉快！”许远笑眯眯的安慰孟筱萱。
事情到了这一步，饭也没必要继续往下吃，大家各自散了。
……
第二天一大早，全剧组的人都在用余光观察孟筱萱，给她带去了很大的心理压力。一场简单的戏，最后ng了好多遍，才勉强过。
“你们听说了没有，杨樱把专辑里的主打歌拿出来做了单曲，听说爆款了！”
“我听了，确实好听，不过风格上感觉更适合筱萱。”
“本来就是给筱萱做的歌，但是词曲作者被花策挖走了，歌也就成了杨樱的了。”
“你们说的是今天冲上新歌榜的那首《天生努力》吧？现在都新歌榜第十了，全网热议中！”
“昨晚上发歌，今早上就新歌榜第十了？天呐，真的太可惜了，这么好的成绩，这首歌要大火啊！”
“筱萱真的太不顺了。接戏，人家是大制作的女主，而她只能在咱们这个群戏中演个伪女主。唱歌，人家直接抢走了她最好的一首歌。这就是资源差距。”
“以后怎么办，这次一输，日后筱萱注定要被杨樱压一头了，难受。”
剧组成员其实大都站在孟筱萱这一头，毕竟大家和孟筱萱相处的很好，谁不希望自己的熟人厉害些？
但是这种关注还是让孟筱萱几近崩溃。
她突然理解昨天老爸跟她说的关于关注和心态的问题了。
关注和非议，原来真的可以压垮一个人。
这还是善意的！
想一想，这要是恶意的呢？得多可怕？
轰！
就在孟筱萱越想越后怕的时候，一辆粉红色的电瓶车冲进片场。
“上车！”
许远带着粉色的佩奇头盔，拍了拍自己的坐骑，示意孟筱萱上来。
看着这个造型的许远，别说孟筱萱了，连曹遁他们都差点笑出来。
这家伙确定是昨天三秒钟放倒了十几个演员的片场恶霸许远吗？
今天这是什么路子？
为了逗孟筱萱开心，他也是豁的出去。
“去哪儿？”孟筱萱戴好头盔，坐了上去，紧紧的抱住自家老爸。
“录音棚！”
轰！
粉色电驴儿扬长而去，让人看得羡慕嫉妒恨。
靠着这种市场价不超过三千元的电驴儿，居然能把现在正当红的小天后孟筱萱带走，男同胞们真的无地自容。
雷嘉音看着自己的女爱豆跟着许远走了，然后又看了看自己七十万刚提的崭新宝马，怎么都想不通。
你说问题出在哪儿呢？
总不能是长相吧？
我雷嘉音也是靠脸吃饭的好不啦！
……
傍晚，孟筱萱回来的时候，脸蛋红扑扑，精神状态明显好多了。
酒店里的剧组人员看见之后，啧啧称奇。
你说这个许远，还真的是有本事。
不过这是治标不治本。
一整天的时间，杨樱的新歌《天生努力》已经来到了新歌榜的第五名。这个成绩，放到最近两年能够排进前十！
这意味着，正常来说，一个月后，这首歌在大街小巷都能听到。
这种歌，每年都会出十多首，一首就能赚够两三年的钱。夸张的，甚至能够靠一首这样的歌吃一辈子！
任何歌手遇上了这种歌，都是上辈子积了福。相应的，任何歌手错过了这种歌，都得悔死！
而杨樱果然不是省油的灯，她直接发了一条引战v博：感谢汪先生的新歌，这么好的作品，真的想不明白为什么有人会吹毛求疵，鸡蛋里挑骨头。
紧接着汪思成回复道：是啊，不过幸好。这首歌给其他人唱，还真唱不出这种感觉。
两人的v博下，粉丝纷纷点赞。
大家都知道他们说的是谁。
除了孟筱萱，还有谁这么有眼无珠？
一来二去，事情就被定了性。孟筱萱耍大牌丢了主打歌之类的话题比比皆是。
可吃瓜群众根本不知道，是汪思成带着歌跑了的，他才是那个背叛者。
……
孟筱萱的房间中，许远坐在电脑前，转头看了孟筱萱一眼道：“发咯？”
“嗯，发！”孟筱萱重重的点了点头。
下午老爸让她唱的那首歌，真的把她震撼到了。
质量太高了！
完全没想到老爸有这种音乐审美和才华，难怪自己这么有音乐天赋，一开始以为自己是变异，合着是遗传啊！
有了老爸的支持，她有信心能够和杨樱掰一掰腕子！
“我出去找陈导聊一聊明天的戏。你在这里盯着，我估计一个小时之内就会有变化！”许远指了指屏幕，然后转身离开了孟筱萱的房间。
屏幕上，新歌已经在企鹅音乐上上传成功，鉴定完成，版权登记完成。
后台播放量，1……10……100……500！
速度相当快！
但同时，许远的电子钱包里金额也在飞快的减少。
咚咚咚！
许远敲响了陈柯文的房门。
陈柯文开门之后，把一个号码写给了许远。
“多谢了，陈导。”许远在陈柯文房间里坐了下来，拨通了号码。
“我应该做的，毕竟筱萱也是受了我们剧组拖累。”陈柯文道，“不过这一个音乐网站的小编辑，你要她电话干嘛？我找了老半天，还是托人才问到的。”
许远把食指放在嘴边，示意陈柯文安静。
电话通了。
“喂，您好，是柠萌编辑吗？我是孟筱萱的经纪人许远……我不是骗子，这个电话是我托中视的陈柯文导演问的，他找的是你们企鹅音乐宣传部门老总要的，之后你可以去确认。”
“嗯嗯，真是孟筱萱。是这样的……不不不，不需要你额外做什么，只用给这首歌安排一个普通的推荐就可以了。半个小时之后，如果播放量惊人，然后你再去找你的领导，跟他说我刚刚给你说的方案……做不成，你只是打扰了他下班后的五分钟时间，无伤大雅，但要是做成了……没问题，有机会见面的话我想筱萱会很乐意跟你儿子合影的……嗯，再见，我等你好消息。”
嘟！
许远挂断电话。
啪啪啪！
陈柯文拍起了手掌。
刚刚许远和柠萌的谈话，让他仿佛看见了之前的自己一样。
在许远的言语中，你很快就会走上他给你预设的道路上，而且关键是你还不能拒绝。因为他描述的那些美好，正是你日思夜想的。
这波操作，陈柯文大写的服。
“你怎么确定，她会照你说的做，而不会爆料给八卦记者或者花策那边？”这是陈柯文唯一担心的问题。
要知道，这种爆料的价值，很有可能达到六位数！
“很简单。一个音乐网站的编辑，三年跳了五次槽，一步一个阶梯，这是一个聪明人。”许远道，“如果你足够细心的话，就会发现，我刚刚连续提了一个地名五次。”
“那又如何？”陈柯文不解，正因为柠萌的上升经历，才让他不敢相信柠萌。
这是一个没有忠诚度的员工。
按照许远说的做，柠萌可能获利，但要是爆料的话，柠萌肯定获利。
后者更有保障不是嘛。
“那个地方，是她儿子幼儿园所在的街道。通过社交软件上面的朋友圈和说说，这些信息谁都可以分析出来。”许远笑道，“我只是告诉了她，筱萱也很喜欢小朋友而已。”
“你威胁她？”陈柯文面色变了。
这是违法的吧？
“你太敏感了，我只是在帮她把一些不正确的选项排除掉而已。”许远一边和陈柯文聊天，一边刷新企鹅音乐新歌界面的推荐。
很快，企鹅音乐一个不起眼的新歌推荐上，出现了一首歌。
歌名：《小幸运》。
原唱：孟筱萱。
词曲作者：言真轻。
第13章 人生处处小幸运
“爸，呸呸呸，远哥，言真轻是什么意思？你怎么这么悲观啊？”
“这个名字的意思是让你记住，以后找男朋友，不要看他怎么说，要看他怎么做！”
“讨厌死了，我才不找男朋友，我要陪你一辈子！”
“呵呵，这种话老子见多了。没一个算话的！”
“人艰不拆好不？”
晚上九点半，两父女对着电脑，相当的紧张。
半个小时已经过了，上了推荐之后，播放量噌噌噌的往上涨。
同时，许远的支付宝余额也少的更快了。
嘀嘀嘀！
许远的电话响了。
“没问题了，今晚上先这样，明天估计就能上大推荐，到时候应该能追上的，你先睡吧。”许远挂断电话，然后走出了孟筱萱的房间。
当他关上房门之后，脸上的微笑陡然转换成了冷漠。
他把电话回拨了过去。
“你的数据有问题。”柠萌的声音很愤怒，“你找人刷数据了！”
空气陷入了寂静。
这个世界，没有童话。
可能确实有很多一飞冲天的例子，但你不能把希望寄托在这种虚无缥缈的偶然上。
许远这么多年，从来没输过，最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只相信自己！
“告诉我，现在这个数据，足不足以让你给你们部门的大领导打电话，提出之前我说的方案。”许远反问。
“如果这个数据是真的，是可以，但……”柠萌没有说下去，显然，这个数据是假的，她作为老牌编辑，又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许远笑了，是冷笑：“杨樱的天生努力现在有多少播放量了，破百万了吧？杨樱和孟筱萱目前是一生之敌，两人的粉丝要么高度重合，要么就恨死对方。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你能接到我的电话，是你工作以来最大的幸运。因为这个馅饼，砸在你脑袋上了。”
“现在这个关头，杨樱有多少关注，孟筱萱就能有多少关注。杨樱的歌有一百万点击，孟筱萱的歌就起码会有一百万点击。他们的粉丝是不会放过彼此的，你懂吗？”
“只要把方案提交上去，把杨樱的歌和孟筱萱的新歌做到同一个页面上去，相互引流。杨樱新歌的播放量起码还能再涨个百分之五十。”
“而孟筱萱的新歌，播放量随随便便就可以破两百万。一夜之间，两首新歌在你的提案下破两百万播放，成为乐坛奇迹。”
“这些都是业绩！作为原始策划者，你觉得你离升职还有多远？”
“到时候，最开始半小时的数据的真假，谁会在乎？”
“我给你十秒钟时间考虑，你要是不答应，相信我，有很多人不会错过这个机会的！”
“十……”
“我答应！不过点击率虽然上去了，但要是孟筱萱新歌质量不行的话，会被钉的死死的。在这种直观的对比中输了，孟筱萱就彻底败了。到时候你……”
“这就是我需要考虑的了。你要的是两首新歌同时突破某个数据，让你头上顶着策划大师和慧眼识珠的光环。而这一场战争的胜负结果，对你毫无意义。你怎么都不会输！”
“好！”电话被柠萌挂断了，她决定了。
一分钟后，柠萌给部门大领导打了一通电话：“喂，总编，是这样的，孟筱萱发新歌了，数据很好。我觉得可以给她和杨樱的歌做一个共同的大推荐，相互关联，引起关注，然后……嗯，好的，我这就联系技术部门，您放心，成败我来负责，要是达不到理想的效果，我明天就写辞职信！”
十分钟后。
企鹅音乐首页大封面推荐更换，画面是一左一右两位女神拿着话筒正在飙歌。左边是红色的画风，主人公是杨樱，右边蓝色画风的主人公则是孟筱萱。
主标题是：杨樱先拔头筹，孟筱萱连夜迎战，这一首歌，谁主沉浮？
下面有两首歌的链接并列。
一首是杨樱的天生努力。
一首是孟筱萱的小幸运。
看着横幅生成，柠萌哼唱着小幸运的旋律，心绪不宁。
她今天的操作，五成是出自内心中的野望，四成是被那个许远说动，但还有一成是听到这首歌后那种发自内心的赞同。
这首歌，让她想起了自己的初恋时光。
“我听见雨滴落在青青草地，
我听见远方下课钟声响起，
可是我没有听见你的声音，
认真，呼唤我姓名。
爱上你的时候还不懂感情，
离别了才觉得刻骨铭心，
为什么没有发现遇见了你，
是生命最好的事情。”
“妈妈，你怎么哭了？”柠萌还在上学前班的儿子扯了扯她的衣袖。
“因为妈妈差点就失去了你啊。”柠萌抱起儿子。
可能曾经遇到那个男人但最终没能在一起，是她生命中最大的不幸。
但如今，有一个如此可爱的儿子，就是自己这一辈子的小幸运。
人生如果可以重来，她还会做出同样的选择，因为她不后悔。
同样的，这一首歌，这天晚上，在很多人手机中播放。
尤其是一些原本只是冲着热度去的，想要看一看两大小天后近距离pk的小年轻们。听天生努力还好，不错，值得收藏。
听到小幸运的时候，一个个纷纷泪崩！
短短三分钟内，小幸运这首歌下面的评论区就达到了9999+，再多的也没法显示了。这是企鹅音乐建立以来，达成一万条评论的最快记录！
小幸运的热度，上去了！
酒店中，雷嘉音打开手机，他也在听这首歌。
不过不是通过企鹅音乐首页的推荐，而是通过许远的v博转发。
经过他神探般精准的直觉和剖析，他终于从茫茫人海中找出了许远的v博。
呦呵，还是新注册的！
呦呵，居然还和孟筱萱互相关注了！我都还没有被孟筱萱关注！
呦呵，还帮孟筱萱打歌，你不看看你有几个粉丝。
还是让哥这个拥有一百五十万巨额粉丝的二线大明星来帮小天后一把吧。
等等，歌都打了，要不听一下？万一明天和孟筱萱谈论起来，自己说不出这首歌的内容，岂不是显得很没有诚意？
细节，男人一定要注重细节！
说干就干，雷佳音点击播放，悦耳的音乐飘入耳中，孟筱萱的声音是那么的动听：
“也许当时忙着微笑和哭泣，
忙着追逐天空中的流星，
人理所当然的忘记，
是谁风里雨里，一直默默守护在原地！”
雷嘉音感觉怪怪的，为什么良心在发痛？
“原来你是我最想留住的幸运，
原来我们和爱情曾经靠的那么近，
那为我对抗世界的决定，
那陪我淋的雨，
一幕幕都是你，一尘不染的真心！”
“老婆！”雷嘉音听着听着，突然抱头痛哭，“老婆啊，我对不起你啊，我不该关注那些寒国女团成员啊，我不该去粉孟筱萱这种小女生啊！我错了！”
呜呜呜！
雷嘉音的良心，受到了一万点谴责。在他不红的时候，她老婆义无反顾的选择了他。如今他的星途稍微有了些起色，就飘了？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不，他是一心一意雷嘉音，绝对不是三心二意雷大头！
他发誓，从今往后，他只爱老婆一个人。他不粉孟筱萱了，他粉……要不粉许远算了？粉个男的，不过分吧？不会思想出轨吧？稳吧？
真的稳……吗？
同样的歌，在这个酒店中，还有一个房间也在放。
那是李缘的房间。
“与你相遇，好幸运，
可我已失去为你泪流满面的权力！
但愿在我看不到的天际，
你张开了双翼，
遇见了你的注定，她有多幸运！”
李缘嘴里死死的咬住被子的一角，双手用力的撕扯。
她在哭，痛哭！
因为她发现自己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
那个人，身边有一个更加年轻貌美的女孩。
脑海里闪过孟筱萱的身影，李缘这天晚上，一直在听这首歌。
她想起了昨晚上许远说过的话。
这首歌，是许远写的吗？
他和孟筱萱是……什么关系？
“oh，她会有多幸运！”李缘轻声哼唱，进入了梦乡。
第14章 一夜屠榜，新歌神话
第二天一大早，许远就被敲门声吵醒了。
“许远，起床了，天亮了啊！”
门外是陈柯文。
许远穿好衣服，动作不紧不慢，陈柯文起码在外面敲了半个多小时，他才慢悠悠的打开房门。
“你才醒？我敲了一个小时的门。”陈柯文手都肿了。
“早就醒了啊，在晨练。你敲门声太吵，所以我选择了戴耳机。”许远看着陈柯文想要打人的模样，问道，“好歹也是第二导演，这么不稳重，怎么压住片场啊？”
“什么好消息，说就行了。”
“你到底关不关心啊，你们的歌……筱萱的歌爆了！”陈柯文发现许远一点都不紧张，他打开手机，登录v博，然后直接把手机扔给了许远。
v博热搜前十中，三条有孟筱萱的名字，五条有小幸运三个字，八条有小天后的字样。
热搜榜，近乎霸榜！
一条条热评被顶在最高处，一家家娱乐新闻的头条全部都是小幸运和孟筱萱。
狠一点的直接鞭尸杨樱，话题耸人听闻。
娱乐周刊：一夜屠榜，孟筱萱新歌小幸运谱写当代新歌神话！
娱乐都市报：孟筱萱的回应，她才是真正的小幸运！
南方娱记：一个神话干掉另一个神话，孟筱萱踩着杨樱登顶新歌榜！
暴走小事件：杨樱新歌一天一夜第三，孟筱萱新歌一夜榜首，差距太明显！
娱乐慢回头：资源不是问题，孟筱萱告诉你，谁才是真正的乐坛小天后！
齐刷刷的新闻，舆论导向一面倒。
不是花策和杨樱的水军不够给力，实在是因为成绩差距太大。
本来杨樱的成绩其实很好，放到往日肯定是大书特书。
但偏生遇到了孟筱萱的小幸运。
一夜屠榜，这是歌坛多久没有出现过的神话了？
上一次做到这件事的，应该是歌神陈医生吧？
“多谢陈导关注，也多谢陈导昨天帮我找的电话，有空请你喝酒。”许远把手机还给了陈柯文，然后走到同楼层的孟筱萱的房间外。
“筱萱，起床了！”
他准备把这个好消息跟女儿分享，鼓励式教育，是目前最科学的教育方式。
可谁知道，结果许远竟然敲了个空。
然后一个身影朝他怀中扑了过来。
孟筱萱直接跳到了许远身上。
“我们成功了，成功啦！啊，你太厉害！你简直就是神！男神啊！”
咳咳！
陈柯文差点被呛住，赶紧转身。
这对狗男女愈发的肆无忌惮了，是时候好好……检查一下酒店有没有偷拍的狗仔了。
其实不仅仅是针对于孟筱萱。
小幸运这首歌的词曲作者也引起了广大网友的关注。
“言真轻，这哥们儿是谁啊？没听说过词曲圈子里有这号人物啊？”
“看名字也知道，这是一个不怕花策封杀的狠角色。”
“你别说，词和曲真的好，有种返璞归真的感觉。”
“孟筱萱找到了这么一位金牌词曲作者，至少音乐方面是不用担心了。”
“不一定呢，花策能够挖走汪思成，自然也能挖走言真轻。无非是钱的问题，砸钱就是了！”
整整一天，网络上都在讨论这件事。
花策和杨樱那边简直恨死企鹅音乐昨晚上的推广了。
然而人家企鹅音乐也有道理啊：我们免费帮你们额外做了一次推广，都没有向你们收费，你们还有意见了？真要是有意见，大家大不了不合作了呗。
花策这才冷静下来。
这年头，渠道为王。
晚上，孟筱萱发布v博：感谢那些背叛和欺压，不然我永远不知道，我身边还有这样的小幸运！
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这条微博点赞超过一百万，转发和评论超过三十万，堪称当天最热的热点。
胜利者从来都能控制舆论导向。
几乎是一瞬间，汪思成到底是不是冲着钱被挖走的这个话题，引起了热烈的讨论。
局势愈发微妙。
关键时刻，杨樱再发了一条v博：好累，没想到孤芳的沙漠戏份这么难，但是大家放心，不管再苦再累，我都会坚持克服，拍出对得起观众的好作品的。至于其他的方面，暂时放一放。等到孤芳杀青，我会专心制作一张精品专辑，回馈粉丝们的。
配图是一张沙漠上的自拍。
言下之意，老子拍戏很忙，一首歌输了没什么，反正也没有真正发力，算你侥幸。
等到杀青之后，大家有种比专辑销量！
这种嘴硬的话，相当于是半投降了。
是难看了一点，但起码堵住了悠悠众口。
不然舆论继续发酵下去，汪思成多半会成为炮灰。
杨樱还指望着汪思成再给她写两首歌呢。
一时间，各大媒体纷纷扮作和事佬，决口不再把孟筱萱和杨樱相互比较。之后的半个月甚至一个月，孟筱萱的热度一路飙升。
而杨樱则仿佛消失。
这其实并不是坏事。
相反，这就是资源的重要性。
同样的事情，要是孟筱萱输了，接下来一个月绝对都是媒体对她的鞭挞。就这么一件事情，就可以让她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然而杨樱输了，则不会有任何人敢上去踩几脚。因为花策和各大媒体已经做好了公关，报你们该报的即可，不要乱说话。
两三个月之后，又是一条好汉。
大小公司的差距，就是如此明显。
身在小公司的孟筱萱，必须一直赢！她输不起！
……
音乐上的事，其实做歌打歌也就一两天。
之后孟筱萱还是专心致志的拍戏，许远帮她拒绝了很多音乐节目和访谈节目的邀约。但正是这种情况，反而刺激了小幸运的听众。
大家一遍又一遍的听，脑子里浮现出孟筱萱的各种呐喊。
孟筱萱一天不出来讲述心路历程，他们的好奇心就一天得不到满足。
以至于未来的很长一段时间，各大榜单上，小幸运都赫然在列。
三天之后，小幸运杀入流行音乐榜前十，最后登顶了流行榜，持续两天才下来。给这场小天后的新歌之争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
近年来，一线之下的音乐人，没人能够登顶流行榜！
孟筱萱原本有些跌落的粉丝再次增长，流量也维持在了春晚时期的热度，大获成功！
一场突如其来的危机，因为一首歌，让孟筱萱的音乐事业和人气不退反进！
片场中。
“陈导、曹导。”
拍摄空档，许远和两位导演随便闲聊了几句。
“许远，花策在派人到处找你啊，想要跟你约歌，说五十万一首。”曹遁打趣道。
“那是言真轻，和我有什么关系。”许远微微一笑，大家看破不说破。
陈柯文道：“听说你帮筱萱拒绝了很多节目？我倒是赞同你的安排。这个时候，只是一首单曲，只能说小胜。”
“先赢不是赢，笑到最后才是大赢家。专辑没有出来之前，筱萱低调一点是对的。”
“嗯，是这个道理。”曹遁也跟着点头。
许远看着两人，笑道：“你们难道不是担心筱萱轧戏，耽误长安的拍摄进度，所以才这么说的吗？”
咳咳！
陈柯文和曹遁被呛得半死。
这个许远，总是能抓住关键。
轧戏，证明你红，有些人以此为荣。
但轧戏，同时也是自毁前程，影响作品质量，有些人引以为耻。
不同的明星，对于这件事的认识是不同的。
虽然一直没搞清楚许远和孟筱萱是什么关系。
但从职业规划这一块来看，许远做的很好。
孟筱萱在他的照拂下，说不定还真的有机会在流量散去之后，跨入真正的一线明星的大门！
当然了，许远如果知道二人的想法，定然会嗤之以鼻。
流量散去之后？
你们为什么不能胆子大一点？
为什么要让流量散去呢？
为什么一个一线就欢天喜地的了？
是吧？
人，要有梦想。
以梦为马，越骑越傻，不，是才能浪荡天涯！
第15章 爱狗如命雷嘉音
“今天这场戏，还有特约演员？”
许远指着不远处灰白色的长腿猎犬，这家伙身姿挺拔，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品。
“哈哈，是啊，嘉音特别喜欢小动物，他们的片段拍得异常顺利，只有最后一个镜头了。”曹遁笑道。
往往有小动物参演的镜头都是很难控制的。
但雷嘉音驭狗有术，大大加快了拍摄进度。
“最后一场是爆破戏，大戏哦！”陈柯文炫耀道，“咱们这部戏的投资，绝对都用在了精良的制作上。爆破戏不止这一场，都是真刀真枪的干。今天一定要给以后打个板，开个好头。”
这还是陈柯文第一次拍爆破戏，心情有点小激动。
“听说孤芳那边，杨樱都没有去沙漠出外景，一直是在魔都的棚内拍的。”陈柯文继续道，“依我看啊，他们这部戏，质量上可能会大打折扣。”
“是吗？当初你不是想投孤芳的很，还觉得长安是圈钱洗钱的烂片吗？”许远说出了之前陈柯文的心思，搞得这个中年男人脸色羞红，羞愧欲绝。
最后还是曹遁接话道：“那边的情况，我也有朋友在，了解过一些。其实杨樱算是一个相当敬业的艺人了，你知道吗，她刚刚生完孩子，不到三个月！”
许远和陈柯文一惊。
这个时候，绝大部分女人还在坐月子吧？
这么早就复出，不怕身体落下什么病根儿？
“所以我说她敬业！这一点，值得我们学习。现在的年轻艺人，是真的很拼，不计代价的拼。但有些事情，不是你拼了，就能有好结果的。”曹遁道，“就比如不出外景，那就只能抠图，到时候效果很难保证。”
“还有，杨樱是隐婚的，所以这件事情她也不敢曝出去。要是孤芳真的烂了，她都没处诉苦的，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吞。”
“那她的对象是？”陈柯文问道。
“花策的股东，也是圈里人，这个级别。”曹遁举起了一根手指。
一线或者超一线！
陈柯文大致有数了，难怪花策这么捧杨樱，原来后台挺硬的。合着夫妻俩都是台柱子！
这边闲谈着，片场那边也准备的差不多了。
这一场戏，是一场大型爆破戏。
主要是崔器带人冲进昌明坊，不顾张小敬劝阻，非要搜查房间，结果触动机关，引发大爆炸。
前面的戏份很快就拍完了，最后一个镜头就是爆破了。
“机位到位！”
“演员到位！”
“爆破准备，倒计时，三二一，action！”
曹遁一声令下，引线开始燃烧，所有演员都开始朝外面跑去。
然而意外发生了！
所谓猫狗通灵，并不是瞎说，而是有科学依据的。
人类文明才出现四万年，然而动物本能却已经延续了几百万年之久。所以至今为止，很多生物结构的优越性都还指引着人类科学的发展。
动物本能作为动物经过百万年进化最后保留下来的刻在骨子里的天赋，某种意义上来说，它是完美的，它是超能力！
相当于人类把某项技术精炼百万年的效果。
想一想，现在的枪炮弹药才发展了多少年？百万年后，这种技术会达到什么程度？
无法想象和理解！
所以动物有时候的敏锐程度，让人觉得它们是不是神了？
比如地震前的预警，再比如危险来临前它们的反常。
那条灰白色的猎犬，在爆炸发生的几乎同时，瞬间挣脱了狗链，在黄土地上狂奔。
它感受到了危险，失控了！
“过来！”
雷嘉音当时就急了。
猎犬是横向奔行的，这个距离绝对会被炸到。
雷嘉音也是不过脑子，直接就朝猎犬冲去，一把按住猎犬。
“雷哥，危险！”
“嘉音，趴下！”
“大头，快回来！”
旁边的工作人员看傻了，雷嘉音偏离了预定逃跑路线，他现在正处于爆破冲击波的范围之内。这是可能有生命危险的区域，是禁区！
轰！
下一刻，房间爆炸了！
所有人都看着大火和黑烟吞噬了一切。
但危急关头，有一道黑影闪过，撞上了抱着猎犬的雷嘉音。
砰！
一块半个人大小的巨大土块朝雷嘉音那边砸去。
速度极快。
但那道黑影抱住雷嘉音直接换了一个方向，用自己的背部挡住了那块黄土。
黄土轰然溃散，洒落漫天。
“傻狗！”
雷嘉音灰头土脸的拍了拍猎犬的脑袋。
“傻狗！”许远用同样的动作，拍了拍雷嘉音的脑袋。
紧跟着，剧组人员冲了上来。
所有人都很担心雷嘉音和许远的安危。
“铁山靠？”武术指导不敢确定，但许远刚刚的动作很像。
与其说是他被黄土块击中，倒不如说黄土块是被他撞碎的。
但这需要的功夫太深，不可能出现在一个二十四五岁的年轻人身上。
孟筱萱直接冲到许远怀中：“你要死啊，你……你以后不许做这么危险的事！”
同样的，李缘也来到了许远身边，着急的问道：“我看你刚刚被土块砸中了，怎么样，有没有受伤？算了，你把衣服脱了，我帮你看看。”
说完，也不管是不是大庭广众，李缘直接把许远的衬衣扯掉，露出了许远的背部。
然后所有人都怔住了。
因为许远的背上，有密密麻麻的伤疤。
短的就两三寸，长的则有十几二十寸的，其中有一道伤痕从肩头一直斜拉，贯穿背部，最后落在腰间。那是一道致命伤，当年差点要了许远的命。
之前说过，许远是武道宗师。
但这个世界上从来都没有不劳而获。
他的功夫，是在刀枪剑戟中磨练出来的。
武道之争，败者唯有一死。
不是对手太凶残，而是因为武道之中本就如此凶险，一招一式，稍微一不注意就能杀人。所以许远才一直强调，他从来没输过。
因为只要他输一次，他就不会有今天。
呜呜呜！
李缘当时就哭了。
很多女演员也都哭了。
这背，太惊悚，太坎坷！
这个许远，真的不容易！
现在这个社会，谁身上会有这么多伤疤啊？他以前到底是干什么的啊？该不会是混社会的吧？天呐，这家伙不会坐过牢吧？
大家细思极恐。
不过总的来说，许远没有受伤，雷嘉音也还好，猎犬也没事。
刚刚的一切也都被镜头记录了下来，甚至因为雷嘉音自作主张的去救猎犬，反而有几个镜头比一开始预想的还要好。从拍摄结果的层面上来说，完美。
从拍摄过程上来说，凶险。
“还是去检查一下。”曹遁拍板，送许远和雷嘉音去就近的医院检查一下。
许远没有拒绝。
等到他们走后，姚汝能和李必的饰演者易烊千禧走到刚刚许远被黄土块击中的地方，找到了一些被许远撞碎的土块。
两人对视一眼，易烊千禧把土块放到地面，姚汝能从旁边捡了一个碗口大的鹅卵石，高高举起，狠狠砸下。
下一秒，两人瞳孔放大，目瞪口呆。
鹅卵石，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