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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江山美人全文阅读

作者:毅铭情     三国之江山美人txt下载     三国之江山美人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四百四十四章 大义凛然

    冬日的艳阳更显珍贵,微微散发着热度的光芒让白皙的霜露若隐若现,晶莹剔透。王旭穿着徐淑量身设计的华丽衣衫,骑着神骏的黑蹄霜雪兽白霜,纵情奔驰在广阔的绿荫大道,山川飞速驰过,红底黑面的大披风迎风飞舞,尽显洒脱风范。

    “哈哈哈!主公宝马非凡,我能实不能及,不比了,不比了!”沮授远远被甩在后方,眼见距离越拉越远,不由笑着认输。

    “驭!”王旭手握马缰用力一拉,白霜人立而起,急停转身,尽显霸者气度。“呵呵,景升,此地距离宛城还有多远?”

    “不远,翻过前边山头便可见宛城!”跟随在沮授身后的刘表微笑回应。

    “噢!那不急着赶路了,大家缓行歇息一下,等会儿拜访黄、文二将军可不能失了礼数。”王旭点头,等着典韦、沮授、刘表还有众近卫兵赶至。

    沮授很快与王旭并骑而行,刘表则稍后一步,与典韦急众护卫缓行相随。

    周遭青山绿水、景色怡人,使得王旭心情大好,不由笑语:“公与,我荆州如今固若金汤,谋士如云、猛将如雨,总算没有负你们所望,当初你背景离乡前来相助,此前我还真怕有负与你。”

    “诶!主公何出此言!”沮授笑着摇头。“不论成败,跟随主公这样的明主,公与皆不后悔。”

    “这话可抬举我了,这些年你们受得苦,我明白!”王旭微笑。

    “大丈夫为求大事。岂可贪于安逸?”沮授径自回道。但沉默片刻。却是陡然有些迟疑着说:“只是……”

    “嗯?只是什么?”王旭看了沮授一眼,摆手道:“公与但说无妨。”

    “主公!”沮授在马背上拱手一礼,还是毅然开口:“恕臣下冒昧,可有一言实在不得不语。不知主公可记得奉孝!”

    “嗯!”王旭心里一突,随即点头:“当然记得!”

    沮授深深地看着王旭,语气平稳地谏言:“主公,既然记得奉孝之功,此次荆州平定。主公却未曾对奉孝家属任何安抚,恐怕有失众望!”

    这番话让王旭既松了口气,也着实有些懊恼自己。郭嘉未死的消息是绝对不能传出去的,他的去向同样不能泄露。只是,毕竟他潜意识里知道郭嘉未死,所以此战之后对于郭嘉的家属没有任何封赏,但在臣下眼中郭嘉已经死了,作为有功之臣,荆州平定却未获得赏赐,反倒让众臣心下多想。

    沉凝良久。王旭故作失责地一拍额头,语带歉意。“我险些误了大事。奉孝功劳卓著,为公捐躯,确实当获得厚赏,幸好你提醒我。”

    沮授也非常人,露出满意的笑容,借势给了个台阶:“主公事务繁重,偶有疏忽也时情理之中,此乃臣下应尽的本分!”

    “呵呵!公与啊公与,你什么时候也这么会说话了。”王旭微笑着调侃一句也不以为意。“咦!你看,宛城到了!”

    “可要通知守将张辽将军?”沮授问道。

    “不用,我直接去拜访文聘将军,你与景升先以私人名义去见黄忠将军,明日我再过来!黄忠将军生性固执,与文聘将军不同,你务必要使其先去掉内心那道坎。”王旭从容应道。

    沮授理解地点点头:“此事主公放心!”

    “那好,我先走一步。”说着,王旭猛然转头大声下令:“典韦,你护送公与和景升去拜访黄忠将我先行一步,明日赶来与你相会!”

    “诺!”见宛城已到,典韦也不担心王旭安危,拱手应诺。

    与刘表摇摇打了个招呼,王旭拍马疾驰,直入宛城,孤身赶往文聘府邸。

    “主人,门外有一异人拜访!”

    此刻的文聘正在家中练武,闻听下人禀报不由停住腾挪的身影,皱眉问道:“可说是谁?”

    “没有说!只说是倾慕将军,前来拜访。”一名老仆应道,说着停顿片刻,又接口道:“此人衣着华贵,谈吐气度不凡,能言善辩,而且以老仆观之,必身携高强武艺!”

    本来文聘正欲谢绝拜见,可听到这里却是突然止不住心中好奇,迟疑半晌,陡然挥手道:“请他进来!”

    “诺!”

    随着老仆躬身里去,文聘驻足思索半晌,也猜不出个所以然,径自练起武来。

    王旭跟着一个仆人模样的老者穿过假山长廊、花园庭院,一路夸赞、尊敬有加,让这老仆心里也是甚为高兴。“公子,前面便是主人平日习武的地方,里面种满常青树,乃是主人最爱。”

    “呵呵!有劳您老人家了。”王旭温和笑道。

    “哪里,哪里!”老仆笑得合不拢嘴。“公子知书识礼,能为您引路是鄙人的荣幸!”

    两人客套着已走近后花园,布满常青树的稀疏林子中,文聘正挥舞着夺命长枪,闪转腾挪间,其霸列的枪势却不沾任何一片树木,同时还将枪法尽皆展开,实属不易。

    王旭静静驻足在空旷处看着,并未打扰,直到其刺出数道枪芒,将其周遭土地打出五个深深的小黑洞,才猛然拍手大赞:“文将军好功夫!”

    文聘闻声收枪,转头看了过来。顷刻间双目瞳孔一缩,寒声道:“王旭!”

    那带路的老仆也是闻声失色,惊骇地转头望来:“你是荆州之主,你来干什么?”

    “呵呵!老人家莫要惊慌。”王旭挥手,微笑道:“我此来并非以荆州之主之身,只是一寻常访友而已!”

    “哼!”没等老仆说话,文聘已是冷哼道:“我乃败军之将,何德何能与荆州之主为友!”

    “文将军息怒!”王旭不急不躁。任然保持着一贯的笑容。“冒昧来访。确实有失礼数。但在下久闻将军大名。仰慕已久,忍不住心中的好奇,这才孤身前来拜访,若有唐突之处,还望您见谅!”

    “你一人前来?”文聘惊讶了。

    “当然!不但独自前来,此行更未通知宛城任何一人,纯粹是以私人之谊拜访。”王旭笑道。

    文聘深深地看了看王旭,这才将手中长枪扔给远处一随身侍卫。龙行虎步而来。“既然如此,那文聘岂能失了礼数,王将军请坐,上茶!”

    “多谢!”王旭也不推脱,厚着脸皮坐到一旁的石桌边。“刚见文将军舞枪,其技艺之精湛着实堪称当世高手,心中折服!”

    文聘内心也时很以武艺自豪,虽然故意不露出喜色,但看得出来还是很高兴这样的赞扬,毕竟这个拍这个马屁的人确实不同凡响。“哪里。文聘亦知将军武艺精湛,帐下猛将如云。在下这点微末技艺哪能入得将军法眼!”

    “诶!文将军何出此言!”王旭故作惶恐得急切摇手:“我只是会点护身功夫,何以言勇,帐下猛将虽多,但与文将军也在伯仲之间。何况文将军非但武艺非凡,兵马战阵、统军韬略更是上上之选,着实天下少有。”

    话说到这里,文聘也不好再冷漠以对,面容亲善不少。“王将军无需如此抬举,我的本事我知晓,将军帐下在我之上者亦不少。”

    见这文聘油盐不进,王旭也是深感棘手,转而笑道:“文将军,我此言乃我心中所想,如此辩驳下去也无定论。此次前来纯为私谊,若深谈下去,恐怕伤了感情。”

    “也好!”文聘也是直性子的人,这么客套也有些受不了。

    “文将军,我德薄识浅,你不愿在我帐下效力也是情理之中,可将军一身武艺,胸中韬略埋没于家中岂不可惜,可想过另投明主?”说着,王旭还故作悲伤地叹了口气:“哎!可惜啊,将军此等将才却与我无缘。”

    此次文聘沉默了,没有接话,只是一双眼睛深深地看着王旭,仿似要看穿他的内心。

    王旭却是诚恳地接道:“文将军莫要质疑,此话实乃我作为朋友的肺腑之言。将军既然不愿在荆州效力,也不当就此埋没,若将军有好去处,在下绝不半点阻拦,若有需要,还可倾力相助!”

    这番话倒是实话,若文聘要走,王旭真不会杀,杀了太可惜,即便放了一次,不相信下次擒获还得不到。文聘不是孟获,没那么野蛮,只要心诚,必然感动。

    文聘长长一叹,眼神有些迷茫。“这天下,猛将易得,明主难寻。我生于荆州,长于荆州,如今不得门路,也不解当今豪杰,何出可去?”

    “就汝观之,天下几人为英雄?”王旭沉声问道。

    文聘思索半晌,凑然道:“中原曹孟德,经史子集、兵书韬略无不精通,堪为英雄!河北袁绍,四世三公,麾下谋臣良将云集,堪为英雄。江东孙坚勇武善战,麾下宗族实力强横,能忍辈出,堪称英雄。徐州刘备,仁德布于四海,堪称英雄。荆州……”

    说到这里,文聘嘴唇一哆嗦,但随后还是咬牙道:“还有荆州之主王旭,仁德布于四方,威望达于四海,战功彪炳,堪为英雄。”

    文聘能实事求是得这么说出来,另王旭着实佩服,这是一个忠直的人。但绕来绕去本就为了寻找让其投效的机会,这等好机会哪能错过,灵机一动,已是笑道:“不!我不是英雄!”

    说着,不等文聘反应过来,已是接道:“我只是这片大地的仆人,我的使命是给百姓一个太平天下,是一个强大的国家,是有一天我们的力量,我们的热血功名不是留在自己人身上。我只是想,我们在史书上有那么一串记录,我们中兴了国家,中兴了民族,让子孙后代强盛无数年。甚至教化外族,拓展文明,开创盛世繁华。”

    这番话是文聘在这个时代从来没有听过的,瞬间激起了其心中最敏感的一根弦,惊愕地看着王旭,久久说不出话来。

    “文将军,你是大将之才,是我们国家和民族的宝藏,所以你不跟随我,我也不愿意你就此埋没,希望你能一展所长,名留青史。为天下百姓、为子孙后代留下辉煌的篇章!”说着,王旭看着文聘变换不定的脸色,毅然道:“文将军,若你实在不愿追随于我,我也可寻法为你引荐,这天下诸侯,你愿去何方便去何方,旭绝不阻拦。只望你造福百姓,为国家开创不世之功。”

    这一番话,说得文聘心中惭愧,那因为败于王旭之手,不能护主的内心恩怨被冲淡了。泪水夺眶而出,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将军以大义点明于我,以胸襟宽容于我,以仁德赏识于我,明主便在眼前,文聘安有他想!只望主公不计文聘不识大义之举,聘愿为马前卒,誓死以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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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五章 忽悠王允

    尽管早就相信降服文聘只是时间问题,但真的实现,还是让王旭喜不自制。孤身一人在文聘府中与其畅谈兵法韬略、交流心中抱负,两人就仿如多年的老友,敞开心扉互述人生,昏黄的油灯下、温热的酒液浇灌中,两人都醉了,最终更同床而眠,犹如多年生死之交。

    次日,文聘自告奋勇陪着王旭前往黄忠府邸,愿帮助劝诫。黄忠在昨日刘表与沮授二人说服之下,本已有所动,又得王旭带领文聘亲自前来,再无后顾之虑。当王旭以至诚的一拜相请,顿时感动至极,当即收拾命家人收拾细软,举家追随王旭奔赴襄阳,以铭其智。

    王旭当机立断,为了表现对他们的信任,立刻任命文聘为中郎将兼任南阳太守,统领南阳军政,防备中原。黄忠则为中郎将,挂职帐前,随侍王旭左右。二人的本事,荆州众将尽皆知晓,知道王旭收复不易,对于其安排也无怨言。而刚回到襄阳,便再次接到喜讯,远在江州坐镇的田丰、王飞、韩猛等人义释严颜,软磨硬泡、尽心说服相请,在有谍影配合拿出刘焉诸多荒唐之举后,终于感动并说服这位忠直将军。

    远在襄阳的王旭为安抚齐心,也立刻任其为江州太守兼中郎将,协助田丰、王飞等人大军镇守江州,与益州主力周旋,为荆州争取缓气之机。自此,荆州彻底安稳,几大世家虽然都已经效力王旭,但却在过去多年的战争中被剥夺绝大部分土地,消减了家族私兵。至于中央机构的军政权利。在王旭的高度权利集中下。谁也翻不了天。所以这些家族虽然得到了诸多优待,兴盛富庶,却失去了与军政机构抗衡和叫板的本钱,荆州的中央集权圆满完成……

    公元195年初春,历史虽然稍有延迟,但却仍然如预先般重演。曹操在去年秋末重创荆州并征徐州,意气风发不可一世,前九江太守边让常讥笑他是宦官之后。他一怒而杀之,却没想到犯得众怒,本来就对其品行身为怀疑的陈宫、许汜、王楷及张邈弟弟张超意欲谋叛,兖州士人也都厌恶曹操。

    恰巧此时吕布率领自身部曲离开袁绍投奔张扬,途径陈留张邈境内,两人颇为投缘,结果惹怒了袁绍和曹操,张邈担心曹操对己不利,在陈宫等人劝说下,协同谋反。迎吕布为兖州牧,兖州郡县除曹操心腹之地全数皆降。幸得程昱、夏侯兄弟等谋臣良将周旋。才保得部分地区不失,以作缓图。随后,曹操班师回击,与吕布对峙濮阳地区,鏖战整个隆冬。

    本来形势大变的江东,却陡升变故,孙坚与刘繇之间激战半年,却是各有胜败,虽然孙坚占据绝对优势,却久攻不下,随着冬日来临,在占据十余县后偃旗息鼓,静待来年再战。此番刘繇突然能与孙家拉锯如此之久,除却其手下太史慈、华歆等少数名臣良将竭力以抗外,更因为去年开战不久,突然有一神秘青年谋士姜武来投,自称姜尚、姜子牙后人,平日甚少露面,却着实挡住了孙家步伐……

    王旭悠闲地坐在主院的湖心凉亭内,享用着甘美的水果和貂蝉亲手做的点心,眼神着看着徐淑、赵雨、蔡琰和数位丫鬟嬉闹,端是惬意。愈加成熟美艳的貂蝉则安静地坐在其身旁,痴痴望着这个另她魂牵梦绕的男人。

    一阵急促的脚步打断了这一刻的安逸,近身丫鬟小敏迈着碎步小跑而来。“主人,王允、王大人求见!”

    “嗯?”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王旭有些无可奈何。这王允也是吃饱了撑的,在荆州好吃好住不就得了,还非得成天折腾。可他手中有着小皇帝的血诏,更是王旭名正言顺“攻城拔寨”的挡箭牌,得好生“哄着”才行。

    微笑着看了看身旁的貂蝉,才不疾不徐地问道:“蝉儿,你要去见见你义父吗?”

    貂蝉犹豫片刻,摇头道:“算了,隔日我再去看望他老人家。”

    “噢,也罢!”本来王旭是想带着貂蝉过去好搪塞,见其不想,便独自起身离去。“那你们玩,我去看看。”

    “嗯!”貂蝉乖巧地应了一声。

    迈步走出主院,看到在拱门外焦急今后的王允,王旭微微一笑,老远便打起招呼。“岳父大人前来,为何不先派人知会一声,我也好亲自迎接啊。”

    王允闻声抬头,脸上也和善地笑了笑。“贤婿有心了,老夫心领。”

    说着,也不待王旭多说,已是转向他无数次提出的事来。“老夫也不愿叨扰,只是那事一拖再拖,我实在心忧,日不能寐、食不知味啊!”

    “哎!”王旭故作无奈地叹口气,摇头道:“只惜我兵力不足,不然何故让岳父如此焦虑。”

    “怎么还会不足呢?”王允顿时急了:“刘表已经投诚,几月来荆州休养生息已经恢复元气,益州也被贤婿压制,中原群雄混战,江东刘繇与孙坚对敌又无暇分身,此刻正是挥军攻取长安的最佳时机。只要拿下武关,李傕、郭汜等辈还不束手就擒,到时救得圣上与满朝文武,又有精兵良将,天下平定岂非易事,到时贤婿有中兴之功,名震千古指日可待。”

    这几句话王旭早就听厌了,完全不为所动,径自叹气:“岳父所言甚是,可实际是,我现在真的没有能力打过去。不说武关乃是天险之关,实难攻克,即便是我目前也没有那个兵力与西凉匪类交战啊!”

    王允明显有些恼怒了,急切道:“之前你说刘表威胁与你,可现在刘表已除,周遭也没有势力威胁你,为何还如此言之,莫非时贤婿推脱之言?按你所说,岂非永远也没有救出陛下的机会?”

    “岳父息怒,机会肯定有,但现在根本不是时候!”王旭也不动怒,装出一副委屈的模样。

    “上庸与江州的兵士不能动吧,那是压制刘焉的根本。南阳军士不能动吧,那是防御中原群雄袭取荆州的,去年曹操千里偷袭您也清楚,差点使我荆州兵败,您能肯定他或者吕布不会贪图我荆州的富庶之地吗?各地荆南各郡驻军要防备蛮族,也不能动。豫章要防备刘繇更不能动,毕竟被孙坚打急了,谁知道他会不会逃窜我荆州。如此一来,就只有我襄阳城外的那点新招募军士,不说人数不够多,可这刚招募而来,兵甲尚未配备齐全,面对武关险要这不是去送死吗?”

    听到这里,王允气息平稳了些,但还是固执道:“即便这样,那贤婿从各前线抽调三五千精锐军士当不是问题,聚集起来也是股强大的力量,以贤婿之才加荆州众能人,攻打李傕、郭汜等辈当绰绰有余。”

    王旭苦笑,对于这个异想天开,却又一心为汉的人实在无语。“岳父大人,您也并非全然不懂军事,要拿下天险武关并与李傕、郭汜的西凉铁骑交锋,没个十万八万人可能吗?我抽调那点兵力,可能全数折损在武关了,哪还有余力攻打长安?更何况,刘焉是何等人您也清楚了,若他见有机可乘,与李傕郭汜联合怎么办?您真当我是天将下凡吗?再说你去看看我荆州府库,您就知道了,你看那点攻城器械和粮草钱粮能支撑我荆州再次几线开战吗?”

    这点王旭倒是没有作假,襄阳府库的存货确实没多少,除了去年遭受惨痛损失外,最重要的是绝大部分都在不停调往了江州郡和上庸郡,这是为入蜀在做准备。对于拿下长安,挟天子以令诸侯,王旭并非没有想法,但没有稳定的大后方,花费大代价去打长安,实在得不偿失。

    “真的?”王允狐疑地道。

    “真的!”王旭肯定地点了点头,慷慨地道:“为了化解岳父的误会,我愿让您查看荆州府库,您只需去照桓纂就行了,他会安排的。”

    此话一出,王允已经相信大半,但仍是不死心地道:“那我现在就去。”

    “恭送岳父!”王旭拱手一礼,看着王允远去,嘴角不由露出一丝笑意。府库,看就看吧,确实没多少,至于桓纂,老早就明了怎么打发王允了,估计去转上一圈,随便找个账簿搪塞下就拉着喝酒逍遥去。

    想着想着,正欲返回主院享受天伦之乐,一员护卫队率却是急速奔来,远远便扯开嗓门大呼:“禀报将军,江东孙坚派遣使臣于正午抵达驿馆,沮治中闻讯已亲自赶去安排,命属下前来禀报将军定夺。”

    “孙家使臣?”王旭眉头一皱,疑惑地问道:“是谁领头,可说何事?”

    “回将军,为首者乃是孙坚之子,孙策!据说是为迎亲之事而来。”

    “迎亲?”微一皱眉,王旭顿时恍然,猛然一拍大腿。“我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按约定,今年二月十八便是王猛迎娶孙坚长兄孙贲之女的日子。”(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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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六章 做不做禽兽?

    如今的襄阳堪称整个大汉最繁华的城市之一,这么多年来先有刘表苦心经营,又有王旭倾力打造,再加上几次幸运地避过战火,其繁荣富庶已经直追黄巾之乱前的洛阳。街上商铺林立、行人密集,从各地往来的商贩络绎不绝,叫卖声此起彼伏,民众气力十足,精神饱满,一片盛世景象。

    受命而来的江东孙家使臣们也被这番繁荣景象所震撼,原本以为他们孙家在江东苦心经营,吴郡郡府吴县少经战火,当是富庶之地,可如今一比却是拍马难及。就连目前孙家的治所,原丹阳郡府秣陵,现在已改称建业的巨城也差之甚远。

    孙策在被沮授迎入驿馆安顿下来后,便立刻忍不住请托出去转转,沮授深知孙家使臣的重要性,当然乐得相陪。十余人正谈笑着从驿馆大门迈出,却是撞见了匆匆赶来的王旭。

    “小将孙策,见过王将军!”名义上同属大汉,孙策上前见礼还是以官阶相称,以示尊敬。

    “诶!当年不是说好了,你我亲如兄弟,何须如此见外。我痴长几岁,以兄相称便是!”王旭微笑着回道,说着还忍不住打量起愈发英武的江东小霸王来。记得当初前来,他虽已有英雄之气,却还略显瘦弱,缺乏威严。可如今却大不相同,不但身形越加挺拔高大,浓烈的英武气息更铺面而来,显然身体已经发育成熟,而且经过了战场洗礼。

    “好吧,那小弟就在此见过兄长了。这襄阳人生地不熟。还望兄长多多照顾!”孙策也是耿直随性之人。竟然幽默地开起玩笑来。

    久闻历史上孙策风趣善语,果不其然。王旭莞尔一笑:“贤弟既然来此,为兄岂能不做地主之宜?”说着看了看几人,不由奇道:“你们这才刚到片刻,不做歇息,准备去哪儿?”

    孙策与江东的使臣们相视一笑,却是朗声回道:“这可得怪兄长!”

    “怪我?”王旭疑惑。

    “当然了!”孙策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见王旭茫然不解。才陡然一笑:“全怪兄长将这襄阳治理得如此繁荣富庶,我们进城途中就被勾起了游览**,已经顾不得旅途劳顿,这不怪兄长怪谁呢?”

    “哈哈哈哈!”王旭瞬间释怀大笑,这孙策还真是口齿伶俐,既活跃了气氛,拉近距离,又不着边际地拍了一记马屁,让人颇为受用。“你呀,比当年可油滑多了。”

    “久闻兄长不拘小节。幽默风趣,自小便是弟之榜样!”孙策不疾不徐地回应。

    “嘿!”王旭还真被这孙策弄得哭笑不得。也忍不住反唇调侃:“你这话为兄可承受不起,当年第一次见面,你可就要与我争个高低来着!”

    可话一出口就后悔了,这岂非哪壶不开提哪壶。果不其然,孙策明亮的双眼陡然发光,脸上潮红一闪而过,显然刚才已经激动地将内力在体内运行了一圈。“兄长不说,弟还险些忘了,当初弟欲向兄长请教,兄长言我尚且年幼,不宜交战。如今我已经成长,不知兄长可愿履行承诺?”

    “这……”王旭霎时语塞。

    倒不是不敢与孙策一战,这些年虽然不怎么显露,但武艺一刻也没有落下。由于根基打得很好,近几年的高速成长期也提升极快,更有玄微道长所赠上古双修密录,内力之雄浑、技艺之精湛早就步入超一流。当前荆州将领,除了典韦和赵云略胜半筹,还真没谁能压制他,而且比起同时期的赵云和典韦都要厉害,估摸着继续下去当有超过的机会,只是这事儿除了徐淑、貂蝉几个妻妾及典韦,没谁知道他的确切实力。

    不过,虽然不怕孙策,但与他打却绝对是吃力不讨好。打赢了没意义,打输了丢人,要切磋找典韦就行了。可当年话已出口,不能轻易悔诺,只怕传出去留下污名。

    转瞬之间,脑中已有定计,笑着打了个哈哈:“这是当然,不过今日你远来劳顿,时下不如先逛逛襄阳,待另选时日切磋可好。”

    孙策显然对切磋的兴趣超过了游览,只是目前这么多人都已堵在这儿,也不好因自己个人兴趣改变,当下只得点头:“也好,那就全依兄长安排!”

    压下这事儿,王旭也是长舒口气,心里想着能避则避。好在襄阳的繁华很快便吸引了孙策的注意力,王旭一路上亲自为其介绍,刻意展现治地的富饶。江东众臣也是感叹连连,称赞之声不绝。而最让他们震撼地,则是百姓的态度,因为如此盛大的随从队伍和护卫甲士,让百姓都好奇地驻足观看,当有人认出领头的正是荆州之主后,竟然有大胆的百姓大声问好,并且起了连锁效应,沿途问安之声不断,尽显民心所向,王旭也微笑着不停挥手回应。

    直至傍晚,王旭才宴请众使臣前往将军府用膳,荆州的文臣武将们作陪。美姬伴舞,丝竹之音为衬,让席间气氛更是热烈,也显示着当下孙王两家的关系持续升温,正是蜜月期。

    酒至正酣,孙策应付完敬酒的人后,却突然起身打断道:“诸公,且听我一言!”

    虽然因为喝了不少酒使其脸色潮红,但此刻的声音却仍然洪亮,压过了轻柔的音乐与觥筹交错的喧闹,中气十足,大厅内也一时安静下来。

    王旭见其眼色,挥手命舞姬退下,才微笑道:“伯符但说无妨。”

    “兄长,实不相瞒,此次家父命我前来,除了季虎娶我从妹一事,另有一事交托!”孙策拱手笑道。

    “噢?”王旭心里一紧,有些迟疑着道:“文台有何嘱咐?”

    孙策神秘一笑,却没急着说出来。

    王旭可忐忑了,本来也没什么,只是他心中有鬼,刘繇手下那个多出来的姜武可不是别人,就是假死脱身的郭嘉,目的也正是要尽可能阻挠孙坚统一江东的步伐,让荆州有足够时间放心图取益州。虽然相信郭嘉必然知道如何回避认识的人,隐于幕后,不会亮相在江东之人面前,但也着实让人慌张。此等事情,一旦暴露,后果不堪设想。

    当即故作镇定地端起酒樽,不与孙策正视,缓缓饮下。

    孙策见状,也不再打哑谜,语不惊人死不休地开口:“家父有一女,乃我妹,为我二娘所生,比我弟孙权小几个月,如今虚岁13,尚未定下亲事。家父有意将我妹嫁与兄长为次妻,两家亲上加亲、肝胆相照,以共图大事,不知兄长可愿意!”

    话音刚落,王旭双眼一瞪,刚吞到喉咙的酒液已是扑哧一声喷了出来。“孙尚香?”

    “嗯?”孙策陡然愣住,惊愕地道:“我妹很少见于人前,兄长何故知其姓名?”

    “噢!这个啊……”王旭反应也很快,匆忙擦掉嘴边酒渍,笑道:“你家兄弟姐妹,多年前便已从他人口中知晓。”

    孙策也不疑有他,毕竟他们兄妹的存在知道的人也挺多。可王旭心里却是突然怔住了,脑海里瞬间闪过千百个念头:这是什么事儿,孙坚此举目的倒是清楚,必然是见自己平定荆州,气候已成,所以加深两家的关系。显然,随着时局变化,光是王猛与孙坚从女之间的联姻已经不足以进一步促进,所以就把主意打到了自己头上。

    不论如何,这门亲事如果定下,以孙尚香的年龄至少要等15岁成年后才嫁过来,那么接下来两年时间将又是一个紧密合作的时期,最重要的是即便嫁娶之后的一年左右时间,也必然难以正面冲突。最好的结果是能够长久保持下去,这便也给予了孙家最宝贵的时间壮大,看得出来,荆州的迅速强盛,孙坚也开始深为忌惮,此举绝对有放低身段,主动保持关系的意思。

    只是牺牲掉自己的女儿,孙坚也真是够下本钱的,不过想来也是因为在私人上,他认同我的品行本事的原因吧。

    想到这里,王旭苦笑不已,孙坚这步棋可下得让他搓手不及。先不说有了徐淑、貂蝉、赵雨、蔡琰已经很满足,就是北方颜明那儿的牵扯都还没能解决,实在没心思去沾染更多的感情之事,更何况这么无休止下去,徐淑怎么想很成问题,要知道徐淑与他两世情缘、生死相依,早已经形同一人,那种地位在他心中是不可撼动的。

    还有一点,这孙尚香年龄如此之幼,即便过两年成年后,在他心中也就孩子一个。他毕竟非完整的古人,接受起来着实困难,后世13岁那不才刚小学六年级或刚小学毕业吗?这要办了事,在后世就是一个反面典型——禽兽的典型。

    可如果拒绝呢?双方联盟必然产生裂痕,孙坚也将对自己产生更多的怀疑和警惕,他的脑海中不会有什么男女感情之类的负担,更不会有年龄负担,就算说给他听,他也绝不会相信。此举本就是暗含珠玑,他相信自己明白他的意思,拒绝不仅是拒绝婚姻,而是拒绝了他。更何况无条件将爱女送上门还不要,那将要他的什么?

    这误会一旦产生,此后必然会想方设法阻拦自己强大,矛盾甚至能让双方迅速走向敌对。

    王旭脑袋越想越痛,骑虎难下,完全一团乱麻。从来没有想过,这做不做禽兽竟然还有选择的时候,感觉就像有人用强横的实力站在那儿,拔出锋利的尖刀问:“这禽兽你究竟做还是不做,是禽兽我们就是一家人,不是禽兽我们就战场上见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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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七章 金蝉脱壳

    喧闹的宴会厅因为孙策的话彻底静了下来,孙家使臣们当然早已知晓此事,所以个个沉着应对,默然看着高坐上首的伟岸身躯。荆州文臣虽然稍显惊愕,但也很快反应过来,略一盘算便露出喜色,只因这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好事。既能为自家主公添妻室,又能得到强援,在他们眼中这是一本万利的好事。

    眼见王旭面对如此好事却迟迟不语,个个都焦急万分,若不是此刻的氛围所限,恐怕一个个早就争先恐后上奏,劝说赶快同意。可这个决定对于王旭却真的下不了,无论如何,最起码也必须先过徐淑那一关。

    随着他的久久沉默,孙策脸上逐渐露出狐疑之色,显然有所不满,心中更是响起孙坚临别时的秘密交代。

    “策儿,我孙家如今看似强大,但如今天下形势变化极快,各方诸侯虎视眈眈,实际上危如累卵。长江北边的袁术已将郑宝等叛军主力歼灭,淮南地区剿匪临近尾声,其帐下兵多将广,虽然前些年被曹操击败,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更是坐拥淮南富饶之地,南北皆有天险屏障,不可不防。

    况其与徐州陶谦关系莫逆,极难分化。就算挑拨成功,可徐州与曹操几番征战后,自保尚且艰难,哪能牵制他?所以他是最没有后顾之忧的人,而他又惧怕曹操,所以若其安稳,必然渴望夺得我江东之地。如今刘繇久攻不下,最怕他与刘繇联合,那时我等将举步维艰!而北方豪强混战。他们是指望不上的。唯有荆州王旭可以深化交好。唯恐他也图谋我江东。不过王旭很聪明,他知道若想取江东,即便他荆州如今强盛,可也绝对别想轻易拿下。我孙家在此根深蒂固,就算败也会让其得不偿失,所以倒是暂时无须过于担心。

    此次我将尚香许配于他,一则是为深化两家关系,结为唇齿。二则是向其表示承认其霸主地位的明证。毕竟我孙坚的爱女也不是谁都可以娶为侧室的。三则是试探他的态度,结下了这门亲事,只要我们不招惹,尚香出嫁的数年内他绝对无意与我孙家交战,王旭志在天下,视民心与名望为重中之重,不会背道而驰。”

    说到这里时,孙坚双目露出精芒,沉默好久才一字一顿地道:“若是他不肯结,那足以证明王旭之心。最重要的是。我有些怀疑刘繇处那个姜武的来历,因为据我手中的情报。此人所言的老家根本没有任何人听说过此人。并且其行踪诡秘,深居浅出,除了刘繇以外,其它人很难见到他,也从不在公众场合露面。更何况我潜伏在刘繇那边的细作,已经隐约发现这姜武有些问题。”

    孙策当时听到这些极为惊讶,忍不住问道:“父亲可是怀疑这人与王旭有关?”

    “嗯!”孙坚点头,眯起了眼睛,精光闪烁。“但我不敢肯定,袁术也有可能,当然也可能确实是个人行为,只不过是其人性格古怪而已。但万事不得不防,所以此次王旭若肯结亲,那意味着他近几年内确实没有图谋江东的意思,那此人肯定与他无关,毕竟没有图谋,他何故费尽心力来阻挠我成事?”

    这点孙坚倒是想差了,他当然想不到王旭是后世之人,虽然目前没有图谋江东的意思,可却怕他怕得厉害,费尽心思也要阻挠,当然并不是怕他一个,而是与其关联起来的孙策、孙权、周瑜等等无数能人异士。

    说完这些,孙坚长叹口气,缓缓伸出强健有力的手掌拍在了孙策肩上:“策儿!当初我以为汉室可兴,孙家只需保全治下州郡平安,尽心竭力即可。可如今看来,各地诸侯皆早就升起异心,实在难如登天!如今,不管汉室兴衰,我孙家也必须争取一片广阔的立足之地,强大己身才是。其实从这点看,我不如王旭,他看得比我远,做得也比我早,不然何至于有今日之局!”

    话音落下,孙坚、孙策父子两人相视无言,沉默好半晌之后,孙坚才挥手笑道:“好了,多说无益,策儿此行务必要注意安全,也要将王旭的态度带回来,以让我孙家有所准备。”

    “孩儿必不负父亲所望。”坚定的声音回荡在孙坚的书房……

    从回忆中缓缓回过神来,孙策的眼神变得异常凌厉,静静注视着王旭的一举一动,随着时间推移,厅中气氛也变得越为尴尬。眼见及此,甚为明白王旭内心的周智与张靖对望一眼,当即打个哈哈,跳了出来:“这是大好事啊,不过这事儿毕竟事关重大,我想主公也需深思熟虑,何况还要和父母、妻室先知会一声吧!”

    “啊!”正纠结的王旭陡然听到这番话,霎时长舒口气,感激地望了周智一眼,笑道:“周智此言极是,家中父母健在,不可不先行禀报。”

    王旭这番话可算是将厅中尴尬消减了,文武众臣也是长舒口气,以孙策为首的江东使臣纷纷露出笑颜,在这个绝对秉持孝道的年代,这是一个谁都无法反驳的拖延借口。

    孙策当即不卑不亢地恭敬一礼:“那便静候伯父定夺。”

    很快,在众文武帮着插科打诨,这事儿总算暂且搁下,气氛再次活跃起来,宾主尽欢。

    待宴会散去,心中忧虑的王旭没心思与任何臣下商议,立刻赶回将军府后院,直奔主院寻找徐淑。却没想看见貂蝉、蔡琰、赵雨也聚集在一起,正有说有笑地玩着什么。最重要的是,单怀、梁蕊、凌婉清三位谍影统领还在一旁相陪,这实在是从未有过的事。

    “夫君回来了!”门刚打开,貂蝉、蔡琰闻声,立刻欢喜地起身相迎。

    “呵呵!你们一起做什么呢?这么热闹?”王旭随意地答了一句。也不待他们回话。就已经转头看向谍影三统领。“你们也在。可有急事?”

    “嗯!”三人齐齐点头。

    徐淑嘴角微微露出笑意,不急插话,转而对着貂蝉、蔡琰、赵雨三女道:“几位妹妹,麻烦你们去弄点吃的好吗?估计老公也就光顾着喝酒了。”

    赵雨、貂蝉和蔡琰都很听徐淑的话,应了一声便嬉笑着走出房门。

    随着三女离去,徐淑将房门关闭,这才若有深意地望了过来,笑道:“他们三个等你很久了。”

    “究竟什么事这么急?”王旭疑惑不解。

    “还是他们给你说吧!”说着。徐淑看了看谍影三统领。

    凌婉清和梁蕊默不作声,单怀率先开口:“回禀主公,郭嘉现身,以主公所赐令牌命谍影带来一个口信。”

    “郭嘉!”一声惊呼,王旭隐约感到大事不妙,郭嘉潜伏在刘繇身边,若没大事,绝不可能与谍影联系。“传来何信?”

    “六个字,游戏或被破解!”单怀沉着应道。

    “这么快!”虽然没有明说,约定好的谜语也只是表达可能。但王旭仍旧惊讶。实在没想到这才几个月就不行了,之前还想着至少拖个一两年。让刘繇和孙坚打得两败俱伤,等瞒不过去时再放任刘繇自己抗个一两年,就什么都够了。

    不过,郭嘉的性命绝对重要,既然已有暴露的危险,那无论如何不能再让郭嘉冒险,能助刘繇成功抵御孙坚一次大规模进攻,使得两方损失巨大已是很好的结果。如今孙坚要再次发动倾力攻击也需筹备数月,而刘繇自己的谋臣良将合力再拖个一年半载应该也不是大问题。

    明白事情危急,王旭很快冷静下来,沉着地道:“你们谍影除了跟随郭嘉保护其安危的死士,还有没有人知道那是郭嘉?”

    “没有!”单怀、凌婉清和梁蕊都摇了摇头。

    “那就好!”王旭提着的心放下些许,随即下达了命令。“凌婉清,你即刻派遣一名死士将郭嘉换出来,注意务必要听从郭嘉的指挥。”

    “梁蕊,你派人接应,并负责护送郭嘉立刻赶往河北,务必要保证郭嘉安全。同时谍影随行人员要协助郭嘉在北方造势,安排一段故事。大意是:他其实早就潜伏往河北,最初目的是去年秋为迷惑曹操而假死,意欲策动袁绍相助而解荆州之危,没想快到之时竟遇到盗匪,辗转周折直到如今才寻得机会逃脱贼手。总之故事任你们编,只要说得通就好,最好再真的抓几个盗匪来胁迫当证人。”

    “郭嘉当初已经与我商议过,所以他会在细节上配合你们。随后他会去拜见袁绍,与之商量结盟事宜,并在不经意间讲述自己这段经历,你们谍影随行的人也配合一下就好,避免有心人调查的时候他们穿帮,那时凌婉清这边代替郭嘉的死士则同时露个面,此事便可就此揭过了。”

    “可那死士绝对瞒不了多久,虽然郭军师平日里少见人,可那刘繇见过。无论用什么办法,时间长了,终究会穿帮。”凌婉清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有些奇怪地问道。

    王旭一翻白眼,有些好笑地出声道:“我只需要你们躲避一时不被认出便可,至于怎么让他永远认不出还不容易?死人,脸上又被划花多简单?你这谍影大统领还需要我来教你吗?至于杀人凶手嘛,也同时自杀了,你看怎么样?具体事宜你们和郭嘉商议,他会告诉你们如何将刘繇派来护卫他的人给支开。刺杀名臣良将确实难如登天,但自己要杀自己还不容易?”

    被王旭一顿狠讽,凌婉清瞬间尴尬无比,显得有些手足无错,倒是让旁边的单怀和梁蕊忍不住莞尔一笑。

    王旭摇摇头,摆手道:“好了,去办吧!此事越快越好,我不想郭嘉有任何危险!”

    “诺!”

    “对了,还有一点!”三人刚跨出房门,王旭却是陡然出声。“如果那些代死的人本来就是死尸最好,谍影部众不容易,能不牺牲就别牺牲,我相信你们能权衡与安排好!”(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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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八章 大男人不好做

    谍影三统领离去,厅房内随之冷清,皎洁饱满的月光透过窗户照shè进来,与屋里的数盏油灯交相辉映。徐淑安静地坐在桌旁,娇美的面容上没有太多表情,明亮双眼盯着桌上烛台,似在幻想着什么,又似在思考着什么,那娇憨的模样可爱至极。

    “老婆……老婆……”王旭轻轻相唤数声,徐淑竟然全然没听到,仍旧处在发呆之中。追到他忍不住提高声音,略带呼喝地叫道:“老婆,我有事情给你说。”

    “啊!”被打断的徐淑一个机灵,显然被吓到了。“你鬼叫什么,我在想事情呢!”

    “呵呵,那你在想什么?看你那傻呼呼的模样,和白痴也差不了多远了。”王旭笑道。

    徐淑闻言顿时大怒,猛然一个白眼:“你才是白痴,哼!就不给你说。”

    此刻王旭心中有事,正忐忑着不知该怎么说,实在无心与徐淑笑闹,反而沉默下来。徐淑感受到他的奇怪,不由回头望来,见其心事重重的模样,不由皱眉:“怎么了?你刚才好像说有事情要谈?”

    “这……是有点事儿!”王旭咧着嘴巴,显得有些纠结。

    “嘿!”徐淑转过身来,有些气恼地道:“有事便说,你竟然在我面前吞吞吐吐的,莫不然又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就你那德行,我一看就知道你哪根筋不对了。”

    “这事儿吧,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王旭仍然没敢直接开口。绕着弯地腆着脸笑道:“不过先说好。说了你可不许生气。反正这事儿你做主,我都听你的。”

    徐淑更迷惑了,狐疑地看了王旭的脸:“究竟什么事这么神神秘秘的?你先说!”

    “你先答应我不生气,我就说!”王旭也耍起了无赖。

    徐淑被磨得有些急了,当场发飙:“嘿!要说就说,别磨蹭,我现在就已经很生气了。”

    两人眼睛顷刻间爆发火花,皆是寸步不让。这已经是两人的习惯,若是有争执,必然是这样坚决对望,通过感受对方的坚决,由一方选择退让。一直以来这招百试不爽,让两人在正事儿上从不斗嘴。今天王旭心里有愧,当然很快就败下阵来来,率先服软道:“好吧!”

    发觉王旭的情绪真的很差,徐淑也非得理就不饶人,认真想想便将语气放缓。温柔地问道:“老公,究竟是什么事儿?可是与孙家出了问题。需要我做什么?”

    “哎!不是让你做什么,而是孙家逼我!”王旭叹了口气,也不再磨叽,横竖是个死,一咬牙狠狠地道:“孙家当众提出将孙尚香嫁给我做次妻。”

    “什么?”徐淑娇柔的身躯顿时微微一颤,只觉得眼睛发热,无数委屈接踵而来,低下头去久久不语,泪水也很快就浸湿了眼眶。这一刻的她显得那么无助、那么疲惫、那么软弱,很快便香肩抽动,哽咽着哭了。无论平rì人前如何雍容大度,无论多么坚强,可她终究是个女人,还是一个有着现代思想、对纯洁的爱情充满渴望和坚持的女人。

    这么多年来,徐淑已经很久都没哭过,总是甜甜地笑着。她希望给予王旭的全部都是笑容和幸福,在任何情况下,在任何时候,即便同在战场最艰难、最危险时,也同样微笑着、满足着,只因为王旭在她身边。作为一个女人,她将自己一切的爱都融入到了每一举一动,只希望两人都能幸福,都能温暖,因为他们是一体的。

    可此刻,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尽管有准备、有觉悟、也理解这个时代,但却怎么都无法控制内心复杂的情绪,那久未曾见到的泪水如断线的风筝,滴滴落下,烛光照耀之中越见晶莹剔透、凄美动人!

    王旭只觉内心狠狠一抽,匆忙起身上前擦她的眼泪,疾声安慰道:“老婆,怎么哭了!我就是与你说一声,咱们不答应就是了。”

    “能不答应吗?能不答应吗?你说,能不答应吗?你们男人就知道联姻、联姻、再联姻,有没有故过女人的感受?”徐淑陡然怒了,无名地火气上升,一把将王旭的手拍开。

    “故!故!当然故!我老婆的感受最重要,我明rì便去回绝了。只要你不哭,什么都好说,行吗?”此时的徐淑让王旭非常担心,再次将手伸了过去。

    “别碰我!”徐淑同样再次打开,猛然抬起头来,激动地道:“回绝,你回绝给我看看,之前他提出的时候你怎么不回绝,你为什么不回绝?”

    “这……”这话倒真是让王旭无言以对,但很快便说道:“我那时是想太多了,没有反应过来,我明天一定亲自去给孙策那小子说。”

    徐淑越哭越来劲,积压在心里的一切猛然爆发,声嘶力竭地吼道:“说得好听,你真的敢吗?既要防备中原,还要同时与刘焉和孙家为敌,你敢吗?你敢吗?孙家受你所逼,肯定会付出足够利益寻求强援,最有可能依附于袁术,两者合力对付刘繇和你,你又敢吗?”

    看着歇斯底里的徐淑,王旭心中既心疼又愧疚,坚定点头道:“敢!当然敢!老婆,你是最重要的,为敌又如何,一战便是。你放心,我明天便去回绝此事,一定给你个交代。”

    本以为这样总能安抚徐淑的心,哪知道更像是点燃了火山口,徐淑双眼一瞪,泪水染花的俏脸满是狰狞:“战!你就知道战!你知道那样要多死多少人吗?尸山血海你还没看够吗?去年荆州躺在地上的数万儿郎还尸骨未寒,你看到了无数寡妇孤儿、老母老夫哭声震天的样子了吗?你看到那绵延无尽的墓碑了吗?”

    声嘶力竭的哭吼着,徐淑已是转过身不断将粉拳打在王旭身上:“杀,你就知道杀。你知道去年我们困守湖阳的时候。我心里有多么恐惧吗?有多么害怕吗?我不怕死。可我怕你惨死在我面前。怕你就和那无数兵士一样怒睁着双眼倒在地上,怕你缺胳膊少腿死无全尸,怕我们的父母惨死在乱军手中,怕蝉儿、琰儿、雨儿他们沦为敌军的玩物,怕荆州那么多朋友亲人一个个都要死,你知道吗?你明白吗?你知道一个庸主害死多少人吗?呜呜呜……”

    王旭沉默了,就那么静静站着任由徐淑的拳头击打,虽然疼痛。却也无法消减他内心的苦闷。他实在不知道说什么,也不知道怎么说,世事便是如此,他也无能为力。对于徐淑的想法也算是明白了,明白她是因为心里积压了太多,此刻说什么都是错,更何况徐淑的这番言语,着实让他心酸至极。

    打了好半晌,徐淑的拳头渐渐变得无力,就这么坐在椅子上扑在王旭怀里。“呜呜”哭个不停。“老公,你说这是为什么啊。为什么啊!这才刚过几天舒心rì子啊,怎么又生这么多事,难道就不能让我们喘口气吗?”

    “哎!”王旭轻轻拥着徐淑,抚摸着那漆黑柔顺地长发默然无语。

    “姐姐!”身后突然传来数声悲伤的呼喊,满脸泪水的貂蝉、赵雨、蔡琰鱼贯而入,原来三女之前听到这边仿似吵架就赶了过来,将一切都已听到耳中。

    这三个千娇百媚的女人更是水做的,进来就直扑徐淑,王旭反而被挤开,几女感情深厚,很快便抱在一起哭成一团。

    王旭此刻真是一个头肿成两个大,乖乖!一个就搞不定了,这四个女人可怎么搞,更何况他也被徐淑那一番嘶喊弄得心酸无奈,又是心疼又没办法。其实他都想哭了,只是男人如果因为这种事流泪,那就真无地自容了,做个大男人不容易啊!

    最重要的是,这女人是无厘头的,一旦失去理智,那么绝对没有什么思考的概念,一门心思就想伤心事儿了。而一堆女人凑在一起,那么效果不言而喻……

    四女越哭越伤心,也没个完,你给我擦眼泪,我给你擦眼泪,你安慰我不哭了,我安慰你不哭了,可实际上却是越哭越凶。心痛而又无奈的王旭只能静静退到旁边,看到小敏、小蓉五个丫鬟也都站在门外,她们心疼几女,也是偷偷擦着眼泪,不由上前道:“外边天凉,别站那儿,去端点热水来吧!好好照顾她们!”

    “诺!”五个丫鬟柔柔应道。

    深吸口气,王旭怜爱地回头看了几女一眼,披上外衣走出了房门……

    深夜,初chūn的襄阳仍然挂着冰冷的寒风,周府的的主院房顶上却坐着三个孤寂的身影。

    “周智、张靖!你们说我是不是很没用?不能给予她们一个安稳,不能给予她们安全感,更不能给她们完整的爱!”王旭猛然灌下一口酒,悠悠地望着远方的月亮。

    “哎!”张靖叹了口气,接过话道:“老大,你已经做到最好了,乱世之中人命如草芥,这天下还有多少百姓朝不保夕。战火一起,将有多少道不尽的故事与心酸,全是血与泪浇铸的啊!如今的局面,已是老大一身心血了。”

    “是啊!”斜倚在顶梁旁的周智摇摇看了过来,也有些无奈:“老大,大嫂其实是明白你苦衷的,不然也不会说出那番话,只是她心里憋得难受而已,毕竟她与你我都是后世而来,这些年付出也极大,太压抑,哭过就会好的。”

    “我知道,可是作为一个男人,这种感觉真的很不好受!”王旭悠悠地道。

    “那又有何办法?”周智摇摇头,叹道:“这世上的男人,每个都在奋斗,可仍然个个有无奈,有苦也没处说。女人可以哭,可以满世界呼喊,但男人,只有独自品尝的份。”

    “是啊!做个大男人,做这个乱世的大男人太不容易!”张靖也是出声感叹。

    王旭此刻的心情也好了些许,当即不由举起手中酒坛,微笑道:“好吧,那为我们都是没用的男人,干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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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九章 没那么简单

    次rì清晨,王旭与周智、张靖两个难兄难弟还在房顶睡得正香,一张大椅子却是忽地飞上房顶,速度之快发出呼呼声响。三人皆是武艺非凡,尽管仍在睡梦中,仍是有所觉。刹那间条件反shè地鲤鱼打挺,电光火石间飞身飘逸开来,椅子砸在房顶上发出“砰”的巨响,彻底打破清晨的宁静,三人贴身悬挂的锋利宝剑也“哧”一声随之出鞘。

    王旭更是双目圆瞪,杀气凌然喝道:“谁!”

    “谁?你说是谁?是我!”屋子下面传来一声娇斥。

    茫然地举目四望,却发现周遭全是房顶,王旭这才想起昨晚与周智、张靖喝多了就地而眠。寻着声音来源望去,顷刻间杀气顿消,气势跌落谷底。“老婆来啦!”

    “来啦!你还好意思说来啦,通夜不回家,跑到这房顶上来享受,你还真有兴致啊!”徐淑双手叉腰,气呼呼地道。

    “呵呵!这不是昨晚被周智和张靖拉着喝酒,结果喝多了嘛!”王旭当场就将两人给出卖了,丝毫不顾两人幽怨的眼神:明明就是你半夜将我们给拉起来,吹了一夜风不说,还背黑锅。

    好在二人倒也义气,面对徐淑杀人般的眼神硬是一个字都没说,“嘿嘿”干笑两声算是默认了,当然前提是来源于王旭的眼神更加让人心寒。

    “哼!他们叫你喝你就喝吗?叫你吃屎你是不是也吃?”徐淑嗔怒道。

    “呃……”

    “哈哈哈哈哈!”周智与张靖瞬间大笑出声,周智接道:“嫂嫂说得是,这人啊就是别听风就是雨。要有自己的原则和节cāo。像我就……”

    “你不是说你的节cāo在上辈子写《三国之江山美人》时就早没了吗?”徐淑打断道。

    周智瞬间咂舌。这才发现徐淑现在就是个炸药包,一点就爆,与王旭相视苦笑。唯有张靖在一旁乐坏了,笑声张狂,把还在远处各屋顶熟睡的鸟儿都惊走大片。

    “张靖,你看你笑那模样,跟搞了基似的,恶心。”徐淑今天可真是够损的。张靖那张脸要多好看就有多好看,哭也不是,笑也不是。

    好在大骂一通,徐淑的气也出了,白了三人一眼,没好气道:“你们还不下来,是要在房顶上呆一辈子吗?”

    “噢!这就下来。”

    三人可不敢再吭声,乖乖从屋顶一跃而下。周智与张靖见形势不太好,投了个爱莫能助的眼神,讪讪地溜了。留下王旭与徐淑四目相望,不知该如何是好!

    “老婆。这个……这个……”

    看到王旭此刻仿似小孩儿犯了错般手足无措的样子,徐淑“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几个大步跨上前来挽住王旭的手臂。“好啦,老公,咱回家!”

    “嗯!好,回家!”似乎不适宜徐淑的光速变化,王旭呆呆地迎合。

    一路回到将军府,徐淑没有提昨天的事儿,只是东拉西扯地聊着最近她忙些什么,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反倒是王旭很是忐忑不安,搞不明白徐淑是不是刺激过度,心不在焉地回应。回到家中,貂蝉和赵雨更是已经做好丰盛的早餐,浓浓的鸡汤香味扑鼻,让人食指大动。这样的局面也让王旭心里好受很多,尽情享受她们的温暖。

    直到一餐饭吃完,貂蝉、蔡琰和赵雨才仿佛商量好的一样,同时离开,只留下王旭和徐淑静静地坐在那里。徐淑脸上的笑容也终于收起,轻轻依偎到了王旭怀里。“老公,昨晚对不起,但我控制不住自己。”

    王旭一愣,随即微笑着道:“没有,你骂得对,是我没有……”

    徐淑匆忙伸手遮住王旭的嘴,制止他再说下去。“你已经很好了,也尽了最大努力。老公,其实我明白你的心,我只是有些难以接受。或许是压抑在我心里太久了吧,此刻发泄出来,心里好受多了。”

    “那就好!”王旭点点头,没有多说,气氛一时安静下来。

    过了好一会儿,徐淑微微挪了下位置,让自己靠得更舒服些,才悠悠地开口道:“孙家的事,你就答应了吧!”

    “嗯?”王旭一愣,随即摇头:“不用了,我不想你伤心。”

    “可我不想你因为我而成为庸主,我也不想你失败,不想看到我害怕发生的那些事。”

    说着,徐淑理了理被风吹起的额前长发,娇美的容颜露出一丝笑容。“我并非不明事理,该如何做我明白,昨晚你就全当我的发泄吧。其实在你说出来那一刻,我就已经下了决定。”

    “老婆!我……”

    没等王旭说下去,徐淑已经再次接过了话:“不用说了,我是真的支持这样。其实昨晚后来我想了更多,我觉得这件事恐怕远非目前所想到的那么简单。”

    “噢?”王旭眉毛一挑,被勾起了兴趣。“这话怎么说?”

    徐淑冷静下来也恢复了以往的聪慧,细细地为王旭分析起来。“你看,为何郭嘉那边与这边几乎同时出状况?显然,郭嘉为避免节外生枝,传递信息不好明说,可实际上恐怕他的身份,恐怕就是引起了孙坚那边的怀疑。这样一来,就什么都解释得通,也可以明白孙坚何故这么突然,这么着急将13岁的女儿提前许给他人,他在担忧!”

    “这推论倒是有些道理!”王旭之前一直受困于其它,还真没这么细致地想过,此刻也是有些明悟。

    “还有,你想想,孙坚既然已经做出这样的举动,他就肯定留了后手。不然若是你一拒绝,暴露在他认为中的问题,他如何及时应对?”

    王旭骇然,当即惊道:“你是说……”

    “不错!”徐淑抬起头来看着王旭。肯定地道:“我估计他已经与袁术有了接触。并且已经交换了利益底线。如果你拒绝,他会认为不但失去了一个强大的盟友,更迎来一个强大的敌人,所以必然会立刻抛弃大把利益与袁术联合,合谋攻打刘繇。刘繇抵挡孙坚尚且艰难至极,若有江北袁术加入,当必败无疑。那时,我们东边将同时面对袁术和孙坚两家的联军威胁。挥军入蜀将极为艰难。”

    徐淑徐徐道来,王旭心中越是担忧,因为随着他的思考,他越觉得恐怕这番推断与事实真的贴近。如此一来,这次联姻便更加重要。

    两人沉默片刻,还是徐淑率先低语:“所以,这孙尚香你还是纳了吧!”

    “可……”王旭迟疑。

    徐淑深吸口缓缓摇头:“算了,我认命,也相信你,更相信自己!况且。就历史上来说,孙尚香也是个知书识礼、明晓荣辱、有气节的女子。她也是苦命女子。如果能和琰儿他们一样,那么做一家人也无不可。”

    这一次,王旭久久地没有吱声,脑袋里不断盘算着得失。他很想满足徐淑这一次,可最终,孙家却终究如一个千斤重的称砣压在心中,怎么也开不来了那个口。只因为这一开口,可能就是枉死的数万将士和无数家庭的悲痛,一个不小心,甚至会有少许可能让整个荆州军事集团为这句话陪葬。

    “老婆,对不起!”最终,王旭满含歉意地低下了头。

    “不用对不起,我明白你的心!”说着,徐淑将手轻轻放到了王旭胸前,笑道:“你就是我,我就是你,我就当是自己娶媳妇吧!”

    王旭被这话逗乐了,忍不住笑道:“你娶了媳妇也是干瞪眼!”

    “切,谁说的,我同xìng恋不行?女人和女人也是可以滴,我有堪称全天下最大的综合xìng作坊,造点工具还不简单!”徐淑不以为然地道。

    “好吧,老婆你狠……”

    这件事情达成共识,让王旭心头大石总算落地,同时也觉得亏欠徐淑更多,发誓决不让其平rì里受任何其它委屈。而既然已经发现孙坚已有疑虑,他当然不会再拖延,果断通知父亲和母亲后,径自唤来孙策,告知其这一喜讯。

    孙策听闻果然大喜过望,yīn霾尽去,第一时间遣人赶回丹阳报知孙坚。其人也恢复了刚来时的幽默轻松,不时与王旭开起玩笑来,两家的会谈顺利进入其它层面。

    五rì之后,王猛由赵云、徐晃率领百余高手护送,再加上谍影协助,与孙策等人同返江东迎娶孙坚从女,同时也将王旭迎娶孙尚香的聘礼一并带去。在商讨路线时,孙策直言绕道淮南便可高枕无忧,着实让王旭内心狠狠一颤。从其表情来看,袁术和孙坚恐怕已经达成了某些方面的共识,只不过应该还没到全面合作的程度才是。

    遥送车队远去,随行的周智与张靖顿时挤到王旭身边,周智脸上的笑容更是yín荡无敌。“老大,又一个**到手,有什么感想?”

    “滚!”王旭冷冷地吐出一个字。

    周智不屑地瞥了一眼,双手抱胸。“切,你就偷着乐吧,还装模作样,你还真当自己是正人君子啊!对吧,张靖!”

    “嗯嗯!”张靖罕见地出言附和,正儿八经地说道:“老大的口味确实越来越重了,这么下去恐怕对身心健康不利。”

    “对啊,对啊!”周智找到盟友,急忙接话:“可以这会儿没有未成年人保护法,哎!若是以前,此等举动非被判个十年八年不可,孙尚香真可怜。历史上遇到刘备那老头,结果还成为牺牲品,孤独大半生郁郁而终。现在却又遭到老大这等禽兽祸害,哎……”

    “周智……”王旭已是咬牙切齿地拖长了声音。

    “张靖,你看老大恼羞成怒了吧!这老大吧,就是……”

    话没说完,王旭再也无法控制,额头青筋暴涨,一脚踹在周智屁股上,让其划出一道优美的小弧线。张靖心中一寒,摸了摸自己屁股,再不吭声。至于周围的荆州文臣武将们,早就已经对闻名遐迩的流氓将军身上发生此类事件熟悉到无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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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章 大好机会?

    圆满解决了孙家事宜,王旭再无后顾之忧,迎来一段轻松宁静的日子。除了极其重大的事务,其余全部交给荆州文臣们。有历史相助,他对每个高层的本事和品行都了如指掌,甚至比其本人自身还了解,所以自然安排得当,少有差错。

    他也是闲不住的人,有这个闲暇自然就带着娇妻美妾出巡。四处游山玩水,微服深入山野田间,拜访乡里民户,尽享难得的美好时光,对荆州文武的托词自然就是微服私访。不过,这期间王旭以布衣之身深入百姓之中,倒真的从民众口中得到很多他们忽略,或者从各种乱七八糟的数据、统计中所得不到的东西。比如随着荆州经济的繁荣,民间开始产生很多逃税手段。比如有人借着官员关系,抓到政令漏洞私自敛财和小规模圈地等等,不胜枚举!

    这些事虽然不可能永远杜绝,王旭也不可能每样都去处理,但却可以在脑中形成一个宏观的掌控概念,从源头上想办法统筹全局,尽可能减少或避免。

    这一日,身着破衣的王旭与徐淑众女刚从一热情好客的山村走出,远处却有一骑绝尘而来。不消片刻已赶至近前,一直暗中跟随的谍影部众很快从四周聚拢过来。

    那人微微打量,已是注意到毫无惊色的王旭,当即翻身下马,恭敬地远远行礼。“谍影凌统领帐下第一指挥使骆安,拜见主上。”说着,为了证明身份还从怀中掏出身份令牌。

    “呵呵!我认得你。”王旭微笑点头。“记得当初就是你千里奔赴洛阳。替我接蝉儿回来。”

    这么一说。身旁随行的貂蝉也想起此人。柔声笑道:“妾身也记得呢,当初可多亏了骆指挥使沿途照看,妾身方能平安南下。”

    受到王旭和貂蝉的夸奖与惦记,那骆安平凡的脸上涌起一丝潮红,眼神里透露着激动,深深一礼:“此乃属下分内之事,微末之功,不敢言之。”

    王旭淡然地看了看他。笑道:“呵呵!依我看,你有成为副统领的潜力,好好努力吧!”

    “多谢主上看重,多谢主上提拔!”骆安顷刻间大喜过望,猛然跪地磕头,对于他来说,这个时候不抓住机会还等什么呢。

    “好了,先起来吧!还需要你继续努力才行,我会和凌婉清说说这事儿的。”说着,王旭也不欲在此多言。转而问道:“你此来,可是寻我?”

    “正是!”骆安起身站立。恭敬地低着头。“属下奉凌统领之命前来寻找主公回去!”

    “可说何事?”王旭眉头一皱。

    “刘焉久病不治,最近又不堪益州危局重负,死了!其子刘璋继位,益州……!”

    没等骆安那儿说完,王旭已是疾声打断:“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从最近的地方调马过来,我要回将军府。”

    “诺!”

    刘焉身死的消息终于来了,王旭等这一刻等了很久,正愁怎么比历史上还拖得久。如今中原大乱,曹操、吕布、陶谦三人弄得乌烟瘴气。河北袁绍与公孙瓒一直对峙,小规模战役不断,憋着劲寻找破敌机会。司隶地区与西凉马腾、韩遂两大强豪间关系盘根错节,乱成一锅粥,这个时间段,刘焉归西显然是最好的。

    刘焉与刘表不同,刘表初入荆州时是选择团结豪门,而他初入蜀中便自恃身份和强大,不管蜀中家族和土豪的感受,一味谋夺权利,几次叛乱虽然都被他平息,但也着实不受支持。可以说,刘表的方式能迅速整合强大,但后患很多,刘焉则是步步艰难,但天长日久便能一劳永逸。按照道理上讲,益州有天线屏障,无外来威胁,刘焉的方式也没什么不好。

    可不巧,他遇到了王旭。这么些年来,好不容易将益州的本土势力泯灭,走上稳定发展时,却没有料到他自己会身患重病,更没有料到会出现王旭这个变数,迅速崛起强大,给了他一个痛击。而其子刘璋软弱无能,另两个儿子早就被董卓所杀,实在倒霉透顶。当然,这些也早在王旭估算之中,若非知晓这一段历史,哪能最终决定必取益州。

    历史上,刘璋软弱无能,刚一上台就让汉中张鲁不服。刘璋也记恨张鲁母亲以前常在刘焉耳边说自己坏话,所以两人迅速决裂,直至后来兵戎相见……

    匆匆赶回将军府,王旭立刻召集文臣武将,商议应对之策。

    众人接连赶至前府议事厅时,王旭早已静默相侯,双眼半闭半睁,倚在他那华美胡床的高背上似是养神。可众文臣武将都知道,每当王旭如此的时候必然有大事发生。当下人人皆是心中忐忑,揣测是不是王旭此次微服出巡发现了什么大问题。

    直到姗姗来迟的簿曹从事桓纂进得大厅,王旭微闭的双眼才终于张开,扫过厅中每一个人,直起身子沉声道:“今日急唤大家前来,只是要通知你们一些事,各位不必惊慌。”

    说着顿了片刻,再次看了一眼面面相觑的众人,语气一转,疾声道:“我得谍影密报,刘焉病逝,而我决定在今年上半年拿下汉中。”

    刹那间,群臣脸色皆变。将军们惊喜之色溢于言表,文臣们有的皱眉,有的忧虑,各不相同。王旭的脸色微微缓和下来,从容笑道:“这个决定就不改了,大家有什么想法倒是可以畅所欲言,凡是对此有助皆可。”

    奏曹掾蒯越自入王旭麾下,一直相当活跃,首先便接口奏道:“主公!汉中张鲁目前有三万多近四万将士,况且道路崎岖、易守难攻,我等不明蜀中道路,仓促进击恐遭埋伏!此事万不可急。当命谍影前往蜀中收集地理信息。再做图谋。”

    哪想到这话一出。王旭却笑了,望着现在坐于武将一边的典韦和徐盛。两人也是瞬间流露回忆之色,随即相视一笑,徐盛温和地出声道:“异度无需担心,汉中的地形主公与我等皆非常熟!”

    蒯越迷惑不解,但也不好再问,当下不再言语。倒是其它荆州众臣或多或少知晓当年王旭逃狱那一段,纷纷若有所思。不过谁也没有笨得说出来。他们想得其实也没错,那两年逃难时,由于王旭知道汉中的重要性,便在汉中逗留了一个多月。通过询问打探等方式,从普通乡人口中将汉中大小道路弄了个清楚明白,而且将一切都绘制成了地图,要知道亲手绘制一幅完整的地图是他最初的理想之一。

    既然最大的问题解决,众文臣的积极性也稍微提高,从始至终都皱眉思索对策的陈登出言道:“主公,可我们目前兵力不足。襄阳的军士多为新兵。编制不齐,训练不够。武器配备也有问题,绝不可贸然出战,这是荆州的未来。可若欲灭汉中,怕得要四五万之众,上庸仅有一万精锐,还差如此多兵士,如何取之?”

    话音刚落,武将一方顿时站起一人,威严肃穆,正是名将张辽。“诶!元龙这话严重了,汉中虽然号称四万人,但实则精锐之兵只有两万余,其余皆不足为惧。我素闻刘璋与张鲁不合,刘焉一死,我等只需安抚刘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破汉中,根本无需多大兵力!”

    说着,已是深吸口气,转身对着王旭拱手道:“主公,我只需两万人马,便可取汉中,愿立军令状!”

    他这一带头,那还得了,荆州众将全是倨傲不逊之辈,紧随其后,个个争先请命愿带军袭取,全然不把张鲁放在眼里。将军们能如此奋勇争先,王旭深为满意,但还是微笑着摇头:“诸位稍安勿躁,此次夺汉中仍是我亲自率兵,不过文远所言有些道理。张鲁虽然广招军士,但去年折损在我手中的将士不少,元气未复,只要能使得刘璋不出兵相助,夺取当无大碍。我的想法是,调江夏一万军士前来,加上庸一万及我亲卫兵骑兵一万,更有众将各自部曲,此战兵力便已足够。若非汉中地形确实险要,仅需一万人我便敢与张鲁那厮决战。”

    “主公此言甚是,但属下却也有些疑虑!”沮授终于发言了,郭嘉和田丰都不在,他就是文臣之首。眉头紧皱道:“袁术肯定不会无故攻打我荆州,刘繇那里有豫章赖恭抵御,无需多虑,只需调贾华、张允二将领三万水军奔赴江夏,那荆州可高枕无忧,这点倒是无错。可属下唯一担心的还是兵力问题,汉中之地太过崎岖难行,诸般巧计尽皆无用,若无绝对优势,当如何攻取?”

    沮授再次提起这个问题,也让王旭多了些考虑。他虽有信心,但确实还没想到破敌之法。当即不由沉声询问:“公与也无计策破敌?”

    沮授苦笑,摇头道:“汉中之地不似其它,没有取巧之理,若不能从内部破解,正面战场只能强攻。主公比我更了解汉中地理,也知晓其北有南山山脉(秦岭山脉那时名南山),南有米仓山、大巴山,中间只有一条大道,其余尽皆山岭和崎岖小路,大军如何行进?兵器甲胃如何携带?粮草辎重如何输送?战马如何通行?况且这两年风调雨顺,春夏两季又多雨,道路泥泞,就是走大路也难啊!”

    王旭只是对战场有极大把握,加上认为地形他熟悉,可却没有如此细想过,特别是雨水使得道路泥泞这问题。在他认为,只要大军起行,终究有破敌之法可想,随机应变就是,可着实没注意到汉中是唯一什么招都难使的地方。

    “这……”

    见王旭无言以对,沉默不语的蒯良也开口接话了。“沮治中所言有理,属下亦曾亲自前往汉中,其危险之处实难道也。再者,以张鲁性格也不会与我军交战,必然仗着地利坚守。我们又为攻方,若强取汉中倒并非不可,只是主公也当做好损失惨重的准备。四万人是绝对不够的,依属下愚见,当倾荆州全力。”(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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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一章 乱成一团

    这场军议最后让王旭动摇了,当下取汉中肯定是最佳时机,不但张鲁实力在去年大大削弱,周边势力的威胁牵制也同样最小。只是,这也意味着张鲁决计不愿迎战,必会据险以守,那强攻所付出的将是当前荆州所有积蓄的实力,这是否值得呢?

    自戎马征战以来,王旭都奉行进攻迎敌才是王道,这固然是一条好路,可如今面对蜀道天险却也真有些无奈。仔细想来,好像历史上不管是曹cāo还是刘备,为取汉中都付出了惨痛代价。

    这是第一件让王旭久久犹豫不决的军国大事,询问徐淑也同样没结果。不过,拉拢刘璋,设法激化刘璋与张鲁关系的事情还是进行下去了。

    王旭亲手书写数封密信结好刘璋,并遣人送去金银珠宝以作诚意。表达只是与其父有恩怨,但其父已亡,便不愿两家再兴刀兵。这也让刘璋大舒口气,从内心来说他是惧怕王旭的,而且是非常惧怕。何况如今刚刚继位的他,面临着益州动荡不稳的现状。

    反观王旭,对于他来说现在也不是取益州的时机。刘焉虽死,但益州主力仍在。这会儿打过去,只会激起益州同仇敌忾,共御外敌,说不定反而使得益州在高压下完成重新整合,那真是得不偿失,哭都没地方哭去。再加上汉中张鲁未灭,心中仍记恨去年的事,如今元气未复的荆州哪能支持两线开战。

    就在他整rì为此事烦恼的时候,前往江东迎亲的王猛、赵云、徐晃也安全回返荆州。同时还带来孙坚的一个口信:若子阳有取汉中之意,吾必于五月起兵攻打刘繇。为子阳扫除东方牵制。

    这话让他又是喜又是悲。喜的是若真打汉中。那么孙坚的举动无疑将他最后一点顾虑也除去。悲的是,不管他打不打汉中,估计孙坚必打刘繇,刘繇能撑多久着实没个把握,与他亲近的曹cāo和袁绍现在都是顾不上他,孙坚坐大终是必然。

    随后,北方传来了好消息,郭嘉顺利抵达河北并与袁绍结盟。虽然这个结盟纯粹是个幌子。两边根本没有实质xìng的合作,但总算将郭嘉的事情圆满揭过。刘繇那边的“姜武”之死更做得相当漂亮,“姜武”躲着刘繇安排来保护他的高手秘密出游遭袭,突然间死无全尸,杀手亦随之自尽身亡,导致所有线索全断。刘繇遍寻不着凶手,只得将怀疑对象安在孙坚头上,可无凭无据,也不能让人信服。

    明面上是这样,可实际那尸体“姜武”只是一个与郭嘉相似的盗匪。所谓杀手尸体也只是另一个盗匪。真正替代郭嘉装成姜武的谍影成员,已经与其余几个知情者一起被秘密送回襄阳。他们与谍影的一切关系被斩断。虽然从今以后不得离开襄阳,受到监视,但却可以享受荣华富贵,与家人儿女安度人生。

    孙坚闻听此讯后,尽管同样疑惑谁会帮他这么大忙,但却更为高兴,毕竟姜武这个心腹大患除去,对他来说实在太妙。

    与此同时,北方的郭嘉也从谍影那儿得知了荆州局势,附带着带回荆州一封信。虽然只有短短几个字,但对于王旭来说,却彷如定心丸。“主公,不惜一切代价!”

    显然,郭嘉的意思是不惜一切代价拿下汉中。随后,王旭寻到沮授商议,询问其意见。沮授在经过这么久的深思熟虑后,也终于点头认同:“主公,汉中必须取,以后取同样要付出巨大代价,而且未必有现在这么好的局势。更何况早rì取得汉中,我们也有更充足的时间来恢复元气。”

    不rì,远在江州的田丰也传来密信,大意与沮授所见相同,希望趁此大好机会不惜代价谋夺汉中。

    得到帐下三大智囊的肯定支持,王旭终于下定最后决心,果断下令全荆州再次进入备战状态。因听取沮授之言,为了一蹴而就丝毫不留余地,从荆南四郡共调一万兵马,豫章郡调一万,江夏郡一万,章陵郡五千,另从江州调来一万青龙骑士并一万jīng悍步卒全数奔赴上庸,汇合上庸的一万人,已是组成多达六万五千人的大军。

    同时,贾华统张允带三万水军奔赴江夏蕲chūn渡口驻扎,协助豫章赖恭守护江夏、豫章两郡。宋谦则带副将蔡瑁继续统领三万水军屯驻江州,协助江州剩余的三万主力大军防备益州。

    可以说此次攻打汉中,除了江州还留下三万人,南阳有一万人不动外,荆州主要军事力量几乎全部掏空。要知道,各地的军士在去年折损后,短短几个月间扩军编制是没有补齐的,不过这一切已经无法阻挡王旭夺取汉中的决心。

    汉中之地,只需一员上将镇守便可高枕无忧,且汉中土地富饶,本地民众和从司隶地区逃难而来的人口很多,好好治理必然是一大钱粮兵员产地。最重要的是,能彻底扫平入蜀荆刺,只需恢复元气,刘璋统帅的益州便是囊中之物……

    公元195年四月末,战前准备完毕。王旭以讨米贼,并为去年将士复仇为名,登坛点将,率领一万亲卫骑兵及各大将部曲奔赴上庸。

    因为郭嘉尚在河北返回的路上,所以由治中从事沮授为临时军师,奏曹掾蒯越为参军,兵曹掾陈登、主簿王凯随行,兵曹从事公仇称随军管理后勤。典农中郎将杨凤率领一万新兵,并征调数万民夫负责粮草辎重的押运配给。襄阳则交由金曹掾桓阶、簿曹从事桓纂、仓曹掾刘先三人共代将军府事,其余文臣协助。

    武将方面,仅留下徐盛一员大将坐镇襄阳,cāo练新兵、征召兵士、护卫襄阳安危。本来最初想让高顺坐镇,他经验更为丰富,可想到攻坚战乃是高顺强项。此去汉中高顺能起极大作用。便换成了徐盛。

    大军浩浩荡荡从襄阳城西出发。三rì之后抵达上庸与主力大军汇合。随即,以张辽、黄忠、管亥三员大将为先锋,率领各自本部一千亲卫及五千jīng悍步卒先行开路,大军相隔半rì出发,正式兵进原汉中郡第二道门户——西城!

    此举瞬间震动天下,尚在与吕布你争我抢的曹cāo接到密报时,望信长叹,无奈至极。随后缓步走出大营前往不远处土丘。望着西方久久不语,后也只吟诗一首,既表达了心中的不甘,又有对旧友的赞赏。随行的名臣良将并不知道他内心深处想什么,纷纷沉默不语,只是静静地跟随。

    孙坚得到此消息时正在军营忙碌出征事宜,浑身镔铁战甲威风凛凛,刚一看完便爽朗大笑:好个王旭,如此果断,这决心下得可不容易!

    江东刘繇。淮南袁术,徐州陶谦。河北袁绍,幽州公孙瓒,西凉马腾、韩遂,司隶李傕、郭汜等等各方势力皆是震撼,或忧虑、或畏惧、或赞叹、或事不关己、或yù依附、或yù连结,各不相同。唯独肯定的是,原本只是一方诸侯的王旭现在已成为诸侯中的霸主,雄霸一方,实力拔到顶尖之列,其一举一动无时无刻不在各方诸侯的考虑之中。

    切身相关的张鲁和刘璋当然更是担忧,张鲁尚且还好,毕竟已走到不是你死便我亡的地步,他仗着地利之便,钱粮物资充沛,也是凛然不惧,yù与王旭争个高低。反倒是刚刚继位的刘璋烦恼至极,心中不断埋怨:这个王旭果真是一介勇夫,成rì兴兵征战,野蛮不识教化。

    这断时间他可是被帐下文武烦透了,自继承刘焉事业后,先向朝廷禀报,结果朝廷里那个小皇帝竟然不给面子,不但不给官,反倒是公告天下任命颍川人扈瑁为益州刺史。这可引起轩然大波,他素来没有威望,州内很多人本就不服,现在更是名不正言不顺,好些人都升起反心,只是碍于军中掌权大将都是刘焉旧部,不敢作乱。

    可如今内患未定,张鲁那边的求援信又来了。要说刘璋自己的想法,他巴不得这张鲁死了最好,当初张鲁与其母亲都不喜欢他,仗着受刘焉宠爱和信任,多次yīn谋争对,令他嫉恨不已。如若他不是刘焉仅存的独子,刘焉也算还清醒,恐怕就被张鲁母亲的枕边风给吹得无家可归了。

    只可惜,王旭不仅对张鲁有威胁,对他也有威胁。军中大将与不少老臣尽皆主战,言张鲁一破,下一个必然是他。同时也有更多的人反对去招惹王旭,此类人被王旭威名和荆州强大所摄,唯恐避之不及,哪里还敢交战。其实刘璋自己也是这种想法,他明白自己有几斤几两,人前不说,可心里明白。偏安一隅,享受富足就是他的全部渴望,让他去招惹王旭并与其大战,真的很难下定那个决心,若是和张鲁之流打打倒还无所谓。

    特别是王旭经常书信安抚他并无恶意,还送来金银绢帛,让他心里始终存有侥幸之心。

    这般左右为难,又怎能做出决定?从王旭露出攻打汉中的意思开始,一个多月来,益州高层会议全是无止境的争吵,刘璋觉得这个说得对,那个说得也对,但就是没办法下决定。这也直接导致益州内部矛盾更加激化,各种心思的人都活跃起来,很多有识之士对刘璋愈加不满。

    当王旭正式出兵,并且直逼西城之极时,矛盾最先在军中爆发了。沈弥、娄发、甘宁三名主战派首先因为刘璋无法获得朝廷受命有些不满,随后这般左右摇摆的态度,着实让他们大失所望。他们有才华,但一直未曾在刘焉帐下得到重用,仅仅位列中层将领,所以并没高沛、杨怀、张任等人那么亲近。此刻发现刘璋更是一庸主,终于控制不住爆发了。三人密谋起兵,说服了不少中低层军官,在王旭兵临西城之计,突然共带部曲造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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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二章 这次我来吧

    公元195年五月初六,荆州大军小心翼翼,以日行五十里的龟速缓缓抵达西城。因准备充分,时间充足,也有打攻坚战的准备,所以沿途派出的哨骑多达三千余人,几乎扫荡了所有山岭小道。为谨慎起见,王旭在相对明了汉中地形的情况下,沿途还高价收买百姓作为向导。凡有任何可疑之处,大军立刻停止前进,直到探查完毕再做打算。

    行军过程中严明的军纪,对百姓秋毫不犯的态度,都深得百姓之心。况且王旭仁德之名早传于外,荆州的富庶令周边地区百姓很是羡慕,所以除了五斗米教的信徒,不但没有受到普通百姓任何排斥,反让百姓大为惊喜,路上相助者不知凡几。

    这样做的效果也是显而易见,汉中军队在葫儿领与十里峡两度设下伏兵,却被数量繁多的哨骑发现,因担心荆州大军欺其势单力孤,全数不战而退。

    这样做倒也明智,因王旭早就料到会有这种情况,若是真的藏在山上不走,那面临的将是荆州将士围困,随后便是无数的火油烘烤和火箭强袭。反正他又不急,消灭一部是一部,张鲁敢派人出来援救更好,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来一千灭一千,来一万,那就直接决战,一劳永逸,正面对敌永远是荆州最希望看到的。

    这种没有任何手段掩护的伏击,只要军队在进入狭长伏击范围前发现,那绝对有无数种办法消灭。历史上庞统落凤坡一役,一是要保持隐秘、二是要赶时间、三是没有绝对优势的力量、四是人力物资不足。所以他才会蒙头蒙脑地闯进伏击范围。

    军队行军中排成狭长的一串。两边悬崖峭壁上又弓弩手齐射。滚石巨木砸下,别说几千万把人,就是你数万人也能给你射得鸡飞狗跳,大败而逃。当然,唐子山一役,荆州大军也吃过这种亏。

    如若提前发现,自然不会进入其攻击范围,只需远远在空旷处找地方扎营。然后分出精悍强卒围拢,加上荆州这次掏出血本,火油、火箭这些物资多得是。在这密林里,只需烧山放火,那几乎不需要付出人命就可完胜。遇到险峻地势,也只需先派遣精悍步卒占据制高点,掩护主力大军通过。

    这种战术尽管气得张鲁暴跳如雷,却也无可奈何。当王旭大军抵达西城的时候,西城已经没有汉中一兵一卒,全数撤到南乡。荆州除了打探的斥候死了几个小队外。没有付出任何代价。

    张鲁手中军队不够,若他分兵驻守西城。那王旭必然以绝对优势的兵力将西城团团围困,若是这里被打掉一两万人,那汉中必然空虚,更加无法抵挡。所以在他看来不如干脆撤退,这样至少可以集结起兵力一战。当然这也在王旭意料之中,若张鲁真的留下三万人守西城,那可好办多了,破西城总比破汉中郡府南郑容易。(注:古汉中郡府名南郑,乃现在汉中市境内,与现南郑市相隔几十里)

    其实,若说汉中若想有一线生机,莫外乎两条路。一条就是倾力迎战,仗着本土士兵对地形地貌的熟悉,在山川险隘处驻扎,与荆州主力一决胜负。只是这条路需要极好的指挥,需要张鲁及其帐下将军谋士有高超手腕和统军作战能力,显然张鲁没有那个信心。

    至于第二条路,那便是全军及所有钱粮物资尽数撤回汉中郡府,凭借汉中郡府那险峻的地势和巍峨城墙抵挡,只要拖上几个月,荆州大军劳师远征、将士疲敝、后勤供应不足时自然撤退,张鲁显然也选择了这第二条路。

    果不其然,荆州大军夺取西城后,一如既往地谨慎前行,南乡、成固相继被张鲁放弃,主力尽数撤入汉中,连西面门户阳平关的守军都被调回,完全是破釜沉舟要与荆州在南郑决战到底的态势,不是你死便我亡……

    公元195年五月二十,荆州大军兵临汉中郡府南郑,绵延的大营无边无际,整个城池外各处山丘制高点均被荆州大军占据,东、南、北三处大营也将南郑堵得水泄不通,仅留西边一处出口……

    汉中太守府的议事厅,愤怒的张鲁将手中竹简狠狠掷出,“啪”一声摔在身前桌案上,随之又高高弹起,飞出去落在地上。那英俊的脸上满是愤恨,怒声大骂:“刘璋,你这无知小儿,我汉中如若失守,你焉有活路!还假托什么甘宁、娄发等众叛乱,就算他们带个两三千人叛乱又能成什么大器,王旭这大敌不除,才是你我末日!”

    满厅文臣武将全因他的愤怒而沉静下来,人人脸上皆有忧色,唯一可能的援军刘璋不来,那这仗打起来可就难了。

    良久之后,待张鲁气稍微顺了一些,厅下位列文臣首席的阎圃才恭敬出声:“主公,莫要动气。刘璋本就无能之辈,靠不住,如今王旭大军兵临城下,商议如何抵御才是大事!”

    “哎!”张鲁长叹一声,颓然坐了回去,摇头道:“王旭此次兴兵八万于众,且皆是精兵良将,若无外援,此战恐怕艰难!”

    话音刚落,右侧一员健将却是陡然起身,愤然道:“主公,这有何惧。这荆州将领虽名声在外,但多是百姓口口谣传,岂能尽信?依我之言,早便该将士齐出与其决一死战,何苦这般困守孤城!”

    这名将领身材高大,孔武有力,面目威严,正是张鲁帐下第一勇将杨任。

    “杨将军莫要轻敌,那赵云、典韦也曾与天下第一猛将温侯吕布交战,绝非善类!”作为张鲁的首席谋士,阎圃想得更多,当即出言劝阻。

    可不劝还好,这一劝杨任更是受不了。他自恃武勇。生平罕遇敌手。常受人恭维,自然心高气傲。当然,那是他没有遇到,毕竟汉朝这么大,高手也并非遍地都是,况且他确实不弱,只是有些坐井观天。

    此刻听到这话还得了,当即气急:“世人皆言吕布勇猛。可赵云、典韦、张飞三人方才与其一战,这赵云、典韦也不过如此。况且,没有真正出手交战,谁知其名声是真是假?久闻当年西凉华雄勇猛当世,可却被人一刀斩于马下,此等人也堪勇?所以切莫人云亦云!”

    说着,已是陡然转身对着张鲁道:“主公,末将愿领本部兵马出城叫战,试试其本事。即便不敌,以末将本事也当无大碍。那时再做定夺可好?”

    这番话让张鲁有些犹豫,阎圃也皱眉思索没有开口。毕竟杨任的武艺他们了解,确实高强。而荆州众将虽然名声远扬,可终究在他们心中没有参照物,不曾迎战,谁也不知其深浅真假,民众之语很多时候确实可能谣传。比如张鲁家中若是被偷了一千两白银,人云亦云之下,传成丢了数十万两白银也并非不可能。

    片刻之后,张鲁也忍不住心动,毕竟若能胜个几场必能重重打击荆州士气,也能增强汉中将士信心,说不定便有破敌之机。“我看此事倒可以一试,杨将军之武艺即便不敌,也当没有大碍才是!”

    “是啊!是啊!”

    “杨将军勇武,斩将夺旗不在话下!”

    “此事可行!”

    刹那间,议事厅里众多文臣武将皆是出声附和,人在绝望的时候总是偏向于往好的方面想,就像溺水的人抓到一根稻草般。而人的情绪也能影响人,这么多人附和,让张鲁的信心也更足,当即转头对着阎圃道:“子茂,我意一试,如何?”

    “也好,那主公便让杨将军一试吧!”阎圃最终也点头认同,毕竟他也没有破敌之法。

    自此张鲁再无疑虑,面容一肃,下令道:“杨任,吾命你即刻点齐本部兵马迎战,我率文武亲自上城墙为你压阵。”

    “末将定不辱命!”杨任大喜,心想若此次赢了,那可是力挽狂澜之功。

    与此同时,远在大营外的王旭正视察各大营安置情况,刚刚完毕正准备召开军议,却陡然接到急报,言有南郑城内有一上将率马步兵三千余人出来叫战。

    王旭当场愕然,难以置信地瞪大了双眼:“叫战?”

    “是的,将军!”那传令兵肯定地道。

    王旭回头看了看随行的众位将军,随即哑然失笑,玩味地嘲讽:“他张鲁帐下有谁拿得出手的,竟然出城叫战?”

    随行众将更是双目放光,个个心中雀跃。这种天上掉下来的功劳,不拣白不拣。从来不提出单挑的周智更言:“何须劳动各位大将军出手,我去便行了。”

    张靖急声抢过:“老大,周智想捡便宜,让我去吧!”

    “切,你还不是一样!”周智不屑。

    但没等张靖说话,其余将领也是忍不住了,纷纷请命。

    “主公,无需周智将军出手,子龙愿往,必将其斩于马下!”赵云沉声道。

    “主公,末将愿生擒他!”魏延道。

    “主公,末将自入帐下,寸功未立,时常不安,愿生擒此将献给主公。”黄忠也开口了。

    “主公……”

    紧跟着,典韦、徐晃、高顺、张辽寸步不让,纷纷争了起来。

    王旭嘴巴张了张,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良久才无奈地苦笑:“算了,还是一起去看看吧,反正今日无事!”

    此话真是嚣张,全然不将张鲁部将放在眼里,不过他开了口,众将都不好再多说,只得点头应命:“诺!”

    一刻钟之后,王旭领着众将与两千亲卫骑兵赶至阵前。

    那张任不认识王旭,远远观之,不知来将之中是否有他在,当即狂声喝道:“王旭小儿可在!”

    “大胆!何等小卒竟敢辱我主公。”

    “贼将修得张狂!”

    荆州众将纷纷暴喝,对其言语侮辱恼怒至极。王旭抬手止住众人情绪,微笑着催促白霜上前几步,细细大量片刻,不急不慢地道:“我便是王旭,你是何人?”

    “吾乃汉中大将杨任,久闻你武艺不凡,可敢下场一战?”杨任中气十足,倒也颇有气势。

    “噢!杨任啊!”王旭喋喋自语一句,倒是记起此人来。这杨任倒是有几分本事,历史上与张卫一起驻守阳平关,几经交战,后被曹操设计所杀。演义中则较为波折,也有些谋略,曾与夏侯渊大战三十于合,被夏侯渊以拖刀计所杀。

    仔细想想后,王旭一时没想好让谁领这功劳,反倒是自己突然有些手痒。在众将个个期待的眼神中,干脆晒然一笑:“这次我来吧!”(未完待续。。)

    ps:一更到,晚了点,等下还有一更!

第四百五十三章 悲剧的张鲁

    王旭这突然的兴趣之举可着实惊煞众人,一个个有些发愣,好一会儿没开口。可没等他们反应过来,王旭已是抬起火龙枪反手夹于腋下,枪尖斜指苍天,缓缓催马走出,豪迈得高声喊道:“本将军久未叫阵厮杀,既然你有兴趣,那本将军就遂了你这心意。”

    众将反应过来,顿时焦急大呼。

    “主公莫要亲自涉险!”

    “主公且慢!”

    “主公……”

    只有典韦闷了一下,随即粗着嗓子吼道:“主公,小心暗箭!”这倒说到点子上了,荆州众将唯有典韦最了解王旭武艺,相信没什么问题,只是有些担心敌军有暗箭袭杀。

    王旭没有回头,脸带微笑地回应:“放心吧!此地离南郡城太远,城头无法暗箭袭杀。至于其身后的兵士,若非有百步穿杨之功,都不能对我有威胁,我会小心的。”

    战阵之上,众将也不敢抗命,见王旭这意思已成定局,忧心不已,一个个瞪大了眼睛看着敌阵,生怕有异动。黄忠和赵云更是解下弓箭握于手中,他二人的弓箭常人根本拉不开,有效射程极远,更有百步穿杨之功,寻常人等,必死!

    杨任从未奢望王旭会真的出战,只是逞逞口舌之利,洗涮一番罢了。看见这一幕足足愣了三秒钟才回过神来,当即大喜过望,暴喝一声,已是拍马急冲,好像生怕王旭会突然避战似的。

    王旭倒是很平静,一旦陷入战斗。他总是很谨慎。从不因为对方弱小而放松。眼见对方已经加速。当下双腿猛夹白霜腹部,杀气腾腾地迎了上去。

    远处南郑城头,观看到这一幕的张鲁更是喜不自制,激动地满脸通红,疾声道:“快,快,快!击鼓,击鼓助威。为杨将军击鼓助威!”

    随着激昂的战鼓声响起,他哈哈大笑,张狂地道:“这王旭原来竟是如此逞匹夫之勇,受杨将军言语一激,竟然深陷险地,着实不智。这下,就算其帐下猛将无数,也休想救他性命,只要王旭一死,我汉中之危便解!哈哈哈哈……真是天助我也!”

    其身边的文臣武将们也是满脸喜悦。好像这荆州已经被打败了一样,就连阎圃也是脸上潮红。笑道:“是啊,或许这真的是天意,主公一心修道,当真是天降鸿福。只是为了保险起见,杨任将军部下若有能人可以寻机暗箭袭杀就更妙了。”

    张鲁已经被这惊喜冲昏了头脑,朗声道:“这王旭胜在治国统军,虽然有些武艺,难道还能匹敌杨将军不成?若其武艺也是盖世无匹,那岂非天将下凡,我等焉可敌之?所以无需多虑,杨任的武艺冠绝我军,杀他如杀鸡也!”

    两军激昂的战鼓声震荡天地,身在战局中的王旭可听不到张鲁那些话,火龙枪舞出绚丽的枪花,龙吟之声摄敌心魄。

    “铛!”

    两人错马相交,杨任握枪的双手微微一颤,王旭却是纹丝不动,脸上露出笑意。随即迅速调转马身,再度冲向杨任,两人转灯儿般厮杀在一起。

    王旭心中平静,可杨任却是心脏狠狠一抽,他之前为了速战速决,第一击可就用了全力。可两人交击的一瞬间,他只觉得一股大力传来,枪势根本舞不动,堪堪挡住而已,无论是臂力还是内力,他都微落于下风。最可怕的是,错身而过时,他眼角瞥见王旭的若无其事一笑,那只说明对方显然轻松有余,根本没用全力。

    再度厮杀,他已经收起了小视之心,不敢再与王旭硬拼,将枪法施展开来,意欲以技艺取胜。两人枪来枪往,“铛、铛”碰撞之声不绝,不一会儿已是斗了十余合,六十余招。

    杨任越战越惊,发现王旭枪法更为不凡,根本没有他发挥的余地,两人交战看似旗鼓相当,可实际上他尽落下风。但很快,更令他惊骇的事就发生了,激战中的王旭突然升起爱才之心,感觉这杨任确实功夫不弱,不由开口道:“杨任,我见你武勇不凡,不欲杀你,不如降我如何。张鲁乃是米贼起家,名不正言不顺,终究不成大气,更何况其才智平平,非是明主,你何苦死战?”

    “休想!”杨任可不像王旭那么轻松,吐出两个字已是勉为其难。

    “我只用了七层力,若要杀你并不难!”王旭在激战中笑道。

    “那就来杀!”杨任虽然已经知晓不敌,但却不肯放弃这等良机。

    王旭闻言再不多话,手上猛然加力,枪势一变,奔雷枪法更见猛烈,龙吟惊雷之声若隐若现,交相辉映。只是出乎意料的是,这杨任虽然明显不敌,抵抗得非常艰难,但其耐力真不是一般的强,其武功保命绝招出奇的多,竟是罕有的难杀之辈。

    这种人遇强越强,虽然终有极限,可却相当难杀。他武功虽然远不如张辽和赵云,但却与他二人一个类型,那就是打持久战相当厉害,气力恢复快,保命绝招和杀招都多,难杀的典型。

    察觉到这一点,王旭不由对杨任更有兴趣。心中也暗暗幻想:看来老罗写的三国演义这点倒是蒙对了,杨任难杀,那夏侯渊恐怕是打了三十余合后,懒得再这么慢慢磨,干脆使个拖刀计结果了事。

    两人激战正酣,荆州众将担心不已,南郑城头的张鲁等人更是目瞪口呆。

    张鲁打从内心深处不愿相信王旭武艺非凡的事实,阴沉着脸道:“这杨任搞什么?平日里自言功夫卓绝,少有敌手,怎么这么久还未有结果?”

    旁边的文武众臣都不敢接话,怕触了霉头,若被拖下去斩了才真是后悔莫及。只有其心腹阎圃忧心忡忡地接过话道:“主公。恐怕非是杨任不卖力。而是那王旭确实武艺卓绝。”

    “这怎么可能。绝不可能!”张鲁咬牙切齿,绝不承认这一事实。

    “主公,恐怕确实如此,杨任的武艺路数我多有了解,他此刻完全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看似你来我往,其实那全是他的保命功夫。若再继续下去,恐怕要被王旭斩杀。莫如我们鸣金收……”

    敢说出这番话的,自然是张鲁另一个非常信任的近臣——杨松!他本性虽然贪财忘义,但杨任终究是汉中一地的杨氏族人,是他的族中远亲,此刻见其有危,倒也这么帮着说了一句。

    可惜他话没说完,金字还没说出口,从大喜到大悲的张鲁已是气得嘴唇颤抖,脸色铁青。猛然开口道:“收什么兵?无能之辈,不但挫了我军士气。还涨了敌军威风,就算他不死于战场。回来我也把他斩了。从王旭出兵以来,我们一路避战原因之一是什么,不就担心若分兵抵抗会一败再败,导致军心溃散吗?退守坚城,至少我兵士未曾一败,南郑钱粮物资又充足,兵士依靠坚城也能与荆州有一战之力,信心仍在。可如今他杨任死活求战,我给他机会,他却给我这样一个结果,你说该如何处置?”

    张鲁震怒,杨松再不敢答话,毕竟这个时候,道理是讲不通的。将军请战,本身就承担着极大风险,不但来自敌人,也来自己方,并非都是功劳等着。

    在他们说话这档口,战场上的王旭与杨任已经走过三十余合,王旭再也没有耐心,一招雷霆万钧使出,黔驴技穷的杨任再也难以抵挡,长枪一荡,空门大开。这等好机会,王旭岂容错过,火龙枪直刺心窝,只是临近之际却是突然闪过灵光,变刺为拍,枪颈击在杨任胸口。

    杨任当场狂喷一口鲜血,被打下马来,挣扎着想起身,却因伤势而颓然倒下。刹那间,随从杨任出城的部曲全部惊呆了,在他们心中敬如天将的杨任被击倒,如何不惊。

    不过荆州这边可没给他们时间,众将反应迅速,果断暴喝:“众将士杀啊!”

    两千亲卫骑兵见王旭亲自一展身手,生擒敌将,个个热血涌动,令声刚出,便蜂拥而出,狂奔嘶吼着杀了过去。好在王旭反应快,率先大吼:“投降不杀!”

    闻言的荆州众将也随之大吼,很快便使得整个冲锋的两千骑兵跟着大吼,声震长空,遍及四野!

    “投降不杀!”

    “投降不杀!”

    杨任的部曲没了主将指挥,瞬间被那气势吓坏了,转身就逃,争先践踏。眼见荆州骑兵狂涌奔来,明知跑不过的步卒更是条件反射地扔掉手中兵器,双手高举。几百骑兵倒是跑得快,可没跑几步,想着跟随地主将都被擒,也是纷纷勒住战马,扔掉兵器投降。

    两千骑兵分成两队,从投降的士卒两翼驰过,冲向仍在逃亡的士卒。直追至南郑城下,面对城头弓弩手的压制,这才大肆嘲笑一番,收兵回营。此役,杨任部曲三千余人,投降两千余人,数百人被杀,仅有几十骑逃回南郑。

    “哈哈哈!今日主公显威,初战告捷、震慑敌胆,汉中指日可待。”

    刚回营门,众将赞扬之声已是此起彼伏。

    王旭谦虚地挥手示意:“诸公莫要如此夸赞,我可受不了。”

    就在这时,一身亮丽战甲的徐淑和赵雨却是跑了过来。赵雨急忙问道:“这么快就打完了?”

    “嗯!打完了!”王旭笑道。

    赵雨顿时撅起那红红的嘴唇,抱怨道:“怎么也不通知我一声,我和徐淑姐姐在十里外山上哨岗听到战鼓响,急忙赶回找你,问了好久才知道开战了,可刚到这营门口,你们却打完了。也不知道这功劳又被谁抢去。”

    那受气小媳妇般可爱模样让众将皆是乐不可支,徐晃当即调侃道:“哈哈,小夫人放心吧,这次没人抢功劳,是主公拿去了!”

    “啊!”赵雨一声惊呼,随即不满道:“旭哥哥我都打不过,谁那么倒霉,死了吧,活该!”

    “哈哈哈哈!”周智回了一句,与众将对赵雨的无厘头着实是无可奈何,只能笑。

    自从嫁给了王旭,连身为兄长的赵云也不好训斥,而王旭在她不过分的情况下,一般不予计较,所以这会儿倒是越见机灵可人。

    王旭及时挥手制止了继续闹腾,边走边笑道:“好了,众将随我去中军大帐,有任务给大家。”

    “任务?”将军们瞬间被这个词吸引了,没工夫在理会其它事,个个跟在身后向中军大营疾走,好像慢了一步就没了似的……(未完待续。。)

    ps:二更到,晚安,诸公……

第四百五十四章 纯属巧合

    众将随着王旭行至中军大帐落座不久,负责各项后勤辅助事宜的随军文臣也相继赶到,徐淑安坐在王旭身旁较低的位置,赵雨虽然天真活泼爱捉弄人,但一向很知分寸。心里明白军议不能开玩笑,就默不作声地按剑立于徐淑后侧。

    眼神温和地扫过厅中文武,王旭满意地点头道:“人都来齐了,那就开始吧!”

    “主公可是意欲现在攻打南郑?”管亥按耐不住,率先出言询问。

    “呵呵!管亥莫急,待我先说一下目前的形势!”王旭摆摆手,并没急着回答,起身缓步走到身后帐壁挂的汉中地图前,指着南郑笑道:“这便是汉中郡府南郑,张鲁已将所有兵士集结于此,还有他五斗米道大部分忠实信徒。我不知道你们明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我就简单说说吧!”

    “张鲁麾下兵士尚有近四万,精锐者两万余人,这是他的主要力量,但不可忽视的就是他在南郑城中还有数万狂热信徒,这批信徒虽然没有经过系统训练,战斗力不足,但他们盲从张鲁,只要穿上铠甲、拿起兵器也是一股不俗的力量,更重要的是对于他们来说,保卫张鲁这个教主是神圣的,这种念头堪称疯狂。我们在攻城期间,必然面对他们顽强抵抗,无论老弱都会以死相拼,这与以往我们所面对战场全然不同。”

    “这邪教真是害人不浅,待攻破南郑,吾必要将这教义典籍烧个一干二净!”一向不信鬼神的高顺顿时恼怒喝骂。他本就出身贫民。深知民间疾苦。对百姓也更为关心。知道这些人受张鲁蒙蔽而可能命陨沙场,心中很是不忿。

    “呵呵!”王旭微笑着摇头,却是反对道:“此举不妥,其实张鲁所宣扬的教义本身并非邪教,反倒有劝民向善之用,与当年黄巾道不同。他之所以让人痛恨,是因为他利用了百姓的淳朴善良,利用教义来约束民众为其私心效命。其祖辈修道本是为得道成仙。而他修道是为了收拢百姓之心,以谋取世俗权欲。所以我们要杀得是张鲁,并非要灭了这个教派,这道教也是我们汉朝的精神文化,传承已久,城破之时诸位万万不可胡来,这些典籍是要保留的,他也是智慧和精神的文明结晶。”

    说着,王旭故作自嘲地笑笑,解释道:“其实我也是师出道门。教我武艺的师父便是道家得道高人,所以不论如何。我希望大家不要因为愤恨张鲁,而一把火把道门的珍贵典籍给烧了。我们要灭的是张鲁军事集团,而非道门。我希望大家记住,我们征战所为者乃是国家和百姓,作为我们国家的精神文明瑰宝,不管我们喜不喜欢,信或者不信,但也当保留下去,诸公都应该将自己的视野放开,上升到一个高度去看待这个问题。”

    其实这也是王旭所担心的,这群将军可不会管那么多,心中愤恨的情况下,一旦南郑城破,那绝对把张鲁这支道门给烧个一干二净。那以后龙虎山一脉的道家传承会缺失很多典籍,毕竟龙虎山一脉起源于张鲁的祖父张陵,那将使得中国文化少了一大瑰宝,这罪孽可担当不起。

    厅中文臣们显然更能理解王旭的话,个个面露钦佩之色,武将虽然不是太明白,但彼此面面相觑半晌后,还是异口同声地回道:“末将等恭听主公教诲!”

    “好了,诸位记住就好。”王旭点头,也不在这个问题上继续啰嗦,面容一肃转到战争层面。“不过,正因为张鲁的蒙蔽,使得南郑军士将得到数万百姓支持,我们攻打也极为艰难。所以暂时不要急于强攻,而是先铺平所有前进的路。”

    “这……”营中多数人不解,这都兵临城下了还有什么需要扫荡的,彼此茫然相望,只有少数人若有所悟。

    “呵呵!诸公且看。”王旭将众人注意力再次拉了过来,指着地图道:“张鲁的核心力量尚在,因其教义迷惑,其亲信部下和信徒势必死战,所以我们此次要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拿下汉中绝非一朝一夕之功。

    此外,短短时日内,张鲁要把所有信徒集中到南郑是不可能的,很多人也不会离开家园,所以我们虽然围住了南郑,但是却要防备有人从后方捣乱。若是有那种在地区威望较高的百姓呼吁,那么带起一票人时不时给我们一些偷袭,侵袭我后方的运输和粮草重地,必将后患无穷,对我持久战不利。

    更何况,民众容易盲从,最怕一地起,处处起,若是引起汉中大量百姓随之翻盘,或三五成群,或百十成群日夜侵扰,那我大军必深陷泥潭,形势堪忧。”

    说到这里,王旭锐利的眼神扫过厅中诸人,语气坚决地接道:“所以,我们要剪除掉张鲁所有羽翼,先一步安抚百姓,并且也避免张鲁在南郑之外留有后招。”

    “主公之意,可是欲先稳定汉中郡各地域?”沮授迟疑着问道。

    “不错!”王旭肯定点头。“半月之内,我不会攻打南郑,诸将务必要将整个汉中全数控制,监督、安抚各地百姓,宣扬我荆州的优越政令。诸公可明白我意思?”

    众人齐声回道:“末将(属下)明白!”

    “好!”王旭微笑,当即将手指向了高挂的汉中地图。“赵云何在!”

    “末将在!”赵云起身应命。

    “我命你点拨军士,负责后方成固县境内各大小城镇和乡里,山村驻扎十人,小乡驻扎五十人,大乡驻扎百人,若是危险地区,可酌情增加驻防军士,目的只有一点,安抚百姓、宣扬政令、控制那种心怀不轨有异动的信徒或民众。你不用亲自去,但这一片区都归你辖制,你调遣的人出了问题。你负责!可明白?”

    “诺!”此刻众人都懂了。赵云什么都不多说。只吐了一口字。

    “张辽何在?”

    “在!”

    “命汝负责成固以北安阳县境内,其余与赵云等同,可明白?”

    “末将领命!”张辽面目表情地接过了令箭。

    “黄忠,命汝挑选军士负责定军山、天荡山等汉中险隘要道的驻扎,务必建立严密哨岗,来往人等严加查看,监视各地动向,控制住这些军事要害之地。”

    “末将绝不辱命!”第一次接到任务。黄忠情绪显得有些兴奋。

    “魏延,你遣人驻守阳平关。徐晃负责沔阳县,高顺负责大后方南乡和西城。限你们半月之类完成所有驻防,所掉兵马需先到兵曹掾陈登处报备,至于你们自己,若有需要可亲自去,也可不去,酌情安排,此外可有异议?”

    “臣等谨遵主公号令!”厅中众文武起身应命。

    “好!那就各去安排吧!”

    军议结束,王旭带着徐淑和赵雨缓步走回自己主营。早就有些憋不住的赵雨更是问题多多。一路问个不停。

    “旭哥哥,这场仗要打很久吗?”

    “嗯!”

    “那你估计要多久?”

    “这个说不好。再快也要两三月吧,慢着难说了,得看形势!”

    “那我们半月后攻城吗?”

    “嗯!稳定汉中各地后就攻打。”

    “那……”

    见王旭实在是被问得烦了,徐淑才笑着插话道:“雨儿,别难为你旭哥哥了,他现在烦着呢!”

    赵雨眨着大眼睛,歪着小脑袋想了想,又转头看了看苦笑的王旭,才点头道:“好吧,就先放过旭哥哥好了!”

    其实王旭压力确实大,看着轻松,其实打南郑真心不是一般的难。最重要的是,益州刘璋那边说不清楚究竟会怎么做,虽然以他那性子多半不会,更有甘宁等人叛乱,但时间拖久了谁说得清?

    好在众将的行动之迅速让王旭欣喜不已,不到十三日,各地驻防已经完成,整个汉中都被严密布控。期间不出所料,抓住好些煽动百姓的五斗米道信徒。只是为了避免下面军士胡乱抓人领功,王旭要求谍影和刘逸的贼曹大力配合,所抓人等必须收归他们,那种作乱而就地正法的,也必须事后通报贼曹及谍影共同核实。同时张贴榜文,若有军士胡乱作为,百姓将可以到上庸城临时设置的监督点上报。

    荆州军士纪律一向严明,再有这番举措,倒是完全杜绝了有品行不端军士趁乱打劫的可能。

    此外,阳平关与定军山周边的防务有些出乎意料,魏延和黄忠二人都亲自前去看过,最终两人都提出需要大批军士驻防。魏延不但要走了珍贵的两千弓弩手驻守阳平,更提出调拨霍笃、霍峻两兄弟,理由是阳平关外的少数名族首领有不少支持张鲁的,怕其率族人相助。

    黄忠更是要走了三千人,还有杨龄、鲍隆二将,甚至连其本人都过去了。他的理由倒是让王旭直接批准,甚至打算再加派些兵士,因为蜀中驻守白水关和关城的军士有异动。定军山、天荡山等作为蜀中进入汉中屏障,当然出不得差错。

    只是这样一来,南郡城下的荆州主力突然就少了近两万人。原先上庸集结六万五千人,加上王旭一万亲卫兵,再加上各大将本部部曲特殊兵种,加起来也有八万多,如今却只剩下六万人……

    南郑,太守府议事厅。

    张鲁暴跳如雷,额头青筋暴露,完全失去平日儒雅风范,怀疑的目光不断扫过厅中文武,大吼道:“究竟是谁,究竟是谁?谁泄露了我汉中隐秘?坏我大事?王旭此番行动,让关外那几个头领无法过得阳平关不说,连我寄予厚望的鬼卒也都无能为也?本还指望与王旭鏖战一两月,待其军士疲敝之时,由各地鬼卒袭其粮道,再有袁约等外族首领突然率兵突击,王旭腹背受敌必然大败,可如今却弄得这般田地。”

    议事厅内鸦雀无声,这个计划大多数人是不知道的,第一次听到颇为震撼,可如今也不起作用了,王旭的作为已经将一切截断。

    阎圃当然是知道的,此刻他也疑惑不已,但想到有内奸出卖又不太可能,毕竟己方只有少数人知道。此外就只有在外的鬼卒信徒领导者和外族头领袁约几人知道,这些人说出去的可能性都不大。

    思前想后,不由迟疑道:“主公,此事恐怕是巧合!”

    “巧合?”张鲁大怒,几乎指着阎圃的鼻子骂道:“巧合,有这样的巧合吗?你告诉我,王旭不集中兵力速速攻取南郑,反而分散大队兵马,这是巧合?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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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五章 狂轰乱砸

    (张鲁当然想不到这一切还真是巧合,只因为王旭来于后世,无论眼见和看待事物的高度与角度都不同,所以才做出了这番准备哪想到竟歪打正着,把张鲁的全盘筹谋打个稀巴烂。如果换一个人来统率,不明他对信徒的控制,一番鏖战过后倒真有可能被击败,可以说他也真是倒霉至极。

    可如果那是如果,只惜没有如果……

    半月之期眨眼及至,汉中各地也尽在掌控,王旭终于排兵点将,发动对南郑的正面攻击。

    目视着大军忙碌地集结,随行众将兴奋异常。这样大规模的攻城战好多人都没经历过,其震撼性当然不同凡响。密密麻麻的士兵一望无际,仿佛能遮天蔽日,他们排出各种队列,分成无数方阵缓缓向着南郑前行。高大的攻城梯、攻城塔、箭楼、钩梯、巨弩、冲城锤,巨钩索等等攻城器械,多得不可胜数,仅是看一眼那气势就让人窒息。

    “不知主公今日意欲派遣哪位将军先行攻城试探?”沮授看到士气昂扬的大军也显得信心十足,从容问道。

    “攻城?”王旭眉毛一挑,嘴角露出那标志性的弧线,坏笑道:“谁说我现在要攻城?”

    此话一出,文臣武将顿时愕然,面露不解。

    王旭没有答话,反而出声询问道:“文量,如果对南郑进行投石轰击,我荆州府库目前储存的石料和投石机够支撑多久?”

    公仇称略一思索,已是回道:“若是每日四个时辰。那可持续五日!若是间歇性攻击。可持续半月!”

    “那就先砸个五天。”王旭果断拍板。随即又笑着补充道:“然后再以木头点燃代替石料,再轰炸十天,半月之后再做定夺!”

    “嘶……”众文武瞬间倒抽凉气,被王旭这番惊人之语给吓到,这可比当初打江州还猛。

    “主公,这样做是否不妥?如此一来将倾尽所有库存石料,投石机恐怕也会折损

    王旭丝毫不为所动,坚定摆手笑道:“无妨!此次攻打南郑。本就已准备付出一切代价,损失物资算什么。至少物资没了还能再造,可人死了却永远没这个人了。与其让将士们牺牲生命来造成突破口,不如先用物资来堆,若有突破口便好,即便没有,那到时候再想办法便是。不到无可奈何,我不打算用人命去堆。”

    闻言,众文武沉默半晌,却也不好再接话。纷纷点头应诺。

    随着荆州大军逼近南郑,张鲁匆匆赶至城头。看到密密麻麻的荆州大军,还有那数之不尽的攻城器械心头顿时一寒,忧虑至极。可实际上,他并没能迎来想象中的激战,反而是无休止的石头,还有裹上火油熊熊燃烧的巨木。

    数十架巨大的投石机对南郑东城墙展开了密集轰炸,燃烧的巨木与石料不间断倾斜到南郑城头。汉中的文臣武将们从没有见过这样的战法,如此消耗物资让他们目瞪口呆。但很快,他们就明白了这种攻击的威力,燃烧着熊熊烈焰的巨木砸在城墙上,对防守士卒造成很大伤亡和心里压力,并且能引燃城头的阁楼,还有紧挨着城墙的各种木质建筑。

    他们当然不敢任凭大火燃烧,火势如果不压制,那烧起来可不得了。所以只能派遣无数兵士和信徒扑灭火焰,可是城外的荆州军却仿似永无休止,刚扑灭这里,那里又起火,而且救火的人员也随时面临着极大危险,无论是被砸还是被烧,都产生巨大伤亡。

    与此同时,巨石的袭击则更见威力,只要砸准,坚强的城墙也是一砸一个坑,若是砸到士兵躲避的地方,那就是死一片。而且随着时间推移,因为城墙受到火焰的高热影响,巨石砸在城墙或建筑上,其破坏力更是成倍增加。

    张鲁气得面色铁青,嘴唇颤抖,指着城外荆州大营的方向破口大骂:“无耻,无耻至极!这王子阳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汉中文武虽然早闻荆州的攻城器械厉害,甚至也在改良自身技术,可真正面对才懂得那种铺天盖的轰砸是什么样,才知道究竟有多可恨,有多无奈。当然,更让他们惊愕的是这一切所代表的钱粮消耗,那些投石机、石料、还有巨木可都是人来打磨的,这些人要吃要喝,这每次砸出的可都是“钱”。这些人力物力可以养活多少士卒,打造多少兵器甲胃了,而且如此远超常规威力和准度的攻城器械,需要多少能工巧匠研究制造,这可都是大笔开支。

    他们在理念上与王旭毕竟不同,在他们的思想中,这些都是奇淫技巧、旁门左道,有这样的人力物力不如组建强大的军队,打造更多的兵器甲胃,那才是正道。可王旭不同,他一直坚定认为,即便在这个时代的战争,技术创造的战斗力与人也同样重要,所以这么多年发展经济,很大一部分都用来充实物资,发展技术。或许这样的消耗比培养士兵更多,可这些物资是死的,人却是活的,能用死物代替活物形成战斗力,何苦牺牲更为宝贵的民众生命。

    减少民众死伤,能使得民众创造更多财富,这才是良性循环,而一味用人命去堆,在这时候的战争中或许一时成本相对低廉,战斗力甚至更强,可人口却是越打越少,力量也是越打越弱。

    比如,要用人命给张鲁带来这么大损失,或许需要填上一万士兵的性命,可用这些物资去砸,那么就能少死一万人,军队就无需从民间再多补充一万人,这一万人也就能不断耕作或者生产,还能在家举行传宗接代的大事。

    那么损失的物资很快就能补回来。而且人口也会慢慢从一万变两万。甚至三万。即便建造这些物资远远超过养活这一万士卒。可实际上,从长远来说,那是根本没法比的。历史上长久的三国割据,就足足把人口打来千里无人烟,有地无人耕,有田无人种。所以,一直以来王旭也倾向于压制军队扩建,努力发展经济得来的全部物资利益。大多数都用于再发展和技术物资的进步和补充……

    因为有着投石机的轰砸掩护,高耸的箭塔与箭楼也迅速被推到阵前,这些箭塔和箭楼左、右、前皆以熟牛皮遮盖,士卒可从后方登上,弓弩手站在顶端不但得到遮挡物掩护,更能使得城内弓弩手居高临下的优势荡然无存,密集的箭雨对着城头倾泻而下,时不时还射上几轮火箭,让着火的地方火势更旺,令张鲁守军疲于奔命。

    张鲁也是一方豪强。汉中富饶,守城器械当然不少。可面对荆州的攻城器械却有些不太起作用。巨弩威力大,可以伤害到投石车或者箭楼,可数量太少。而且荆州的器械都是建立在后世攻城器械的理念之上,并争对这个时代的器械创造的,有很强的防御力,其杀伤力被削弱到了最低。

    张鲁储备的箭矢虽然很多,但那是面对这个时代的常规战而言,面对如今王旭这般不正面接触的消耗式战争,就完全不够看。城楼弓弩手与箭楼之间的对射,荆州一边可以不顾一切,只要瞄准尽情射击便是,可随着时间推移,张鲁一边却不得不开始省着用,他有多的钱都扩军养兵、封赏部下、自己享受去了,哪想过要这样比消耗?

    如此相持两日,南郑已是苦不堪言,连敌军面都没接触到,却损失巨大。除了死去极多士卒和信徒外,箭矢的消耗尤其让张鲁感到恐惧,渐渐开始不敢与荆州对射,只能放弃城头的箭雨压制,躲到城墙遮掩物后边。反观荆州这边,张鲁的弓弩手一撤,那可就轻松多了,弓弩手轮流替换,时不时射上几轮火箭,然后再对那种露头的敌军进行点射,轻松自如。

    张鲁本以为撤下弓弩手,荆州军总该进行白刃攻城战了,可实际上王旭仍然不为所动,反而派出士卒推着一种独轮车运土,疯狂堆向南郑东面较高的城墙下。这有上千独轮车这么推,又有上万士卒顶着盾牌,一人一小袋的往前搬,那还得了,仅仅一日便将护城河给彻底填平。

    这让汉中的文臣武将们瞠目结舌,吓得急忙让弓弩手进行压制,可惜弓弩手一出现,顿时又面临大量死伤。荆州的投石机迅猛发威,数十座巨型箭楼上,一层层的弓弩手不要命射击,反正就是对射呗,大家都有掩护物,谁怕谁!等张鲁顶不住压力撤下弓弩手,大批士卒便又一次开始运土工作。

    张鲁的脸色也从最开始铁青愤怒,逐渐变成了苍白无力,最终放弃了阻止这一举动。如果再这么下去,他的精锐弓弩手和箭矢都要被弄没了,真正总攻的时候怎么打?只是他仍然相信,即便王旭突破了靠近城墙这一最大难关,可终究要白刃战,夺他城池绝对没那么容易。

    王旭当然没想过凭借这些优势就能拿下南郑,只不过这一切都是在为真正的战斗铺路,当最大限度消除张鲁的守城优势后,便是两军真正交锋之时。

    如此持续八日之后,整个荆州除了江州和南阳的石料外,所有储备的石料都用尽,源源不断运到前线的近千驾投石机也毁坏大半,好在作用也很明显,泥土已经堆到南郑城墙一大半那么高,形成一个可供人冲锋的斜坡。况且石料虽用尽,却还有木头火油,接下来数日仍旧是这样继续砸,泥土继续堆,箭楼依旧压制。

    因为此战受到各方关注,所以各诸侯都有细作来附近打探。这样有违传统的夺城方式,很快传到了各方诸侯耳中。这些诸侯们苦思之下,发现此法竟然无解,竟然认识到了技术的力量,今后纷纷开始接受这种新的战争思想,重视发展军备技术,甚至无所不用其极地窃取彼此技术成果,战争中具有争对性的攻、守城器械种类越来越多,这是王旭始料未及的……

    此乃后话不说,当荆州攻打南郑的第十五日,也是荆州大军兵临南郑城下刚好一个月的日子到来时,最后一架投石机在“嘎吱”一声脆响中彻底报废,带来的则是逼近南郑城墙顶端仅有一米的巍峨土坡,还有残破不堪的南郑城防。同时,半月之间,王旭以损失几百人的代价,成功拿走了南郑六千多兵士和信徒的生命,也意味着真正的总攻即将展开……(未完待续。。。)

第四百五十六章 绞肉机

    (夏风猛烈,“呼呼”作响,与冬日大风的冷冽干燥不同,它带着浓浓的湿气和些许热度。山林在风中舞动,树枝摇摆发出“娑娑”声响,遍地的野草迎风而起,荡起阵阵海浪般的波纹,它们在风中显得那么渺小脆弱,可怎么也伫立不倒,就好像现在南郑城中的张鲁将士一般,看似摇摇欲坠,可就是扎根在那儿,拔不动!

    激烈的攻防战已经进行五天,因为之前造就的优势,让荆州将士可以很便利地冲上城头,各种攻城器械的威力也发挥到最大。可结果却远比想象中还要艰难,勇猛的荆州士卒发动了十五次大规模冲锋,张鲁麾下部将的部曲还好对付,可攻势却总被张鲁的直属士卒与五斗米教信徒顶住,那些疯狂的信徒们无所不用其极,玩命抵抗。

    武器打掉就用牙齿咬,用双手抓眼睛、掐脖子,即便身中数刀还要抱着荆州军士往城楼下跳,或者滚下土坡摔得人仰马翻。这等顽强的防守给荆州将士带来巨大伤亡,所有文臣武将都极度佩服王旭的先见之明,若没有之前的准备使南郑失去太多守城优势,恐怕连登上城墙都很难。

    每一次进攻,城头的争夺都非常激烈,荆州军好不容易抢到一段立足地,立刻遭到张鲁直属兵士与信徒疯狂反扑,两方你争我夺,以命抵命,鲜血将城墙与土坡都染成了暗红色,残肢断臂四处纷飞,死尸遍地,其惨烈程度实难道也。

    起初想着尽快攻占南郑。甚至军中大将都亲自冲在最前试图打开缺口。可结果是全数负伤而退。管亥更是倒霉地受到较重伤害,目前还在营中修养。

    不是将领们不努力,而是那种疯狂程度太可怕了。那些军士和无数信徒仿佛觉得死亡是神圣的一般,高喊着得道成仙扑上来,将领们武艺虽高,可城头本就狭窄腾挪不开,再加上那些人根本就不是来战斗搏杀的,而是来命换命的。怎么可能敌得过。

    当无数人迎着大刀冲上来,一个两个还能直接砍翻,可数十人直接扑上,即便被砍到,只要没直接成两段,就死死抱住你的武器,然后更多人蜂拥上来抱着你的身体,又是咬又是掐,远处还有乱刀飞过来,连自己人死活都不顾。那哪儿是人能抵挡的?

    管亥就是被太多兵士抱住难以动弹之计,敌军一员军士挺着长矛从己方士卒背上刺透。然后再穿进他的身体里。

    最可怕的是,那名被刺透身体的信徒,直到最后还抱着管亥死不放手,而且笑容诡异,就像面对的不是死亡而是升仙一般。周围人更是视若无睹,大吼着继续如此施为,这般玩命已经不像是军队,而是已经精神失常的疯子。当时若非赵云就在附近,急忙狂纵而来挥枪救下管亥撤退,恐怕一个猛将的命就不明不白丢在那儿了。

    其余将领也是遇到同样情况,他们这些大将一现身,敌军便像是吃了兴奋剂一样疯狂涌上,个个都吃过大亏,险险退走。无奈之下,也只能指挥士卒一点点努力,他们在这中间不时协助,根本不敢孤身带兵狂冲。王旭这种情况始终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只是下令若无必要,大将不得恃勇打开缺口,最好少上城头……

    日近黄昏,第三日的攻城再次无果而终,随着攻城节奏越来越乱,第十五次大规模冲锋宣布失败,沮授发出命令“鸣金收兵”,密密麻麻的荆州士卒闻声,顿时如潮水般退回。至于王旭,除了第一天在阵前站了一日,就再没有亲自到过阵前,不是坐在中军大帐内看襄阳传来的各方信息,便是去后方各处哨岗查探。

    此刻,王旭正拿着竹简阅读,徐淑和赵雨百无聊赖地坐在一旁擦拭兵器。很快,密集的脚步声响起,显然是前线指挥作战的将领们回来报告战况了。

    “这哪儿是战争,他们还是人吗?”

    “是啊,太可怕了。不怕死的人很多,可把死当成神圣的信念,那就太可怕了。”

    “哎!如此下去,拿下南郑不知伤亡将有多少?”

    随着将领之间的议论,一行人已是急冲冲走进中军大帐,随军文臣也沉默地紧随在后,个个脸露忧色。

    “主公!”

    “主公!”

    众人看到端坐帅位的王旭纷纷行礼,随后各自走到位置坐下。

    王旭抬头,看到众人眉宇间竟是无奈与忧色,不由轻轻放下手中竹简,微笑道:“怎么,今日攻城又很不顺利?”

    “哎!”众将重重一叹,面有愧色,都没有“吱”声。

    唯独沮授缓缓落座后,轻声接口汇报:“主公,今日一战,我荆州伤亡仍是不小,也没有取得突破性战果。那张鲁的直属士卒与信徒太可怕,我想若是没战至最后一兵一卒,恐怕难以攻破南郑。”

    “嗯!我明白。”王旭没有任何异色,微微点头后将目光扫向了军中大将们,良久才深呼口气,出声道:“各位将军无需沮丧,从第一日我亲眼看到两军交战,这一切便在我意料之中。不过,无论是我还是在座的任何一人,都没有能力去改变这一点,唯一能做的就是继续下去,张鲁的军士和士卒无论再怎么可怕,但始终力量就那么大,持续下去终究会被消灭的。”

    徐晃有些不忍,感叹道:“可如此下去,不知我荆州将有多少将士伏尸余地。”

    厅中众人沉默,王旭也有些无奈。“公明,我知这些将士与你们朝夕相处,感情深厚,我又何尝不是?知道我为什么近两天绝不上前线吗?是因为我看着心痛,而且是痛得难以自拔,这些士卒都是我一手带起来的子弟兵,好些人都曾随我南征北战,立下赫赫战功,但如今却看着他们面对如此残酷的战斗,我心痛啊!”

    说着说着,王旭也再难压制内心的情绪,虎目含泪,声音也变得颤抖:“知道吗?我怕我再待在前线看到这一幕,我会忍不住放弃攻打南郑,班师回襄阳。可是我们不能,张鲁这等人的可怕你们已经体会到,待其得到喘息之机,被其蒙骗的民众更多,那时我们将付出更多的代价,也有更多人枉死。如今已到这等地步,我们如何退得?只能打!而且是凶猛的打!无论付出多少也要把张鲁拿下,唯一能告慰阵亡将士的,就只有张鲁的人头。”

    这番真情流露,让众文臣武将也是深受感动,看到一向爽朗从容的王旭这般模样,个个心中都很不好受。

    “不错!若不想付出更大的代价,付出更多的人命,张鲁必除!”

    一个清亮而充满坚决的声音突然从帐外传来,就在众将疑惑的目光中,一人掀开大帐帘布大步走进。

    “军师!”

    “奉孝!”

    刹那间,帐内众人齐齐惊呼,随即面露喜色,纷纷出言问候。他未死的消息早前就已传遍荆州,当然所有人都认为他当初是假死去了河北。

    郭嘉微笑着与众人打了个招呼,才看向亲自起身相迎的王旭。“主公!属下前来复命!”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这些时日,让我好生担忧啊!”郭嘉的回归冲淡了之前的感伤,王旭也很是激动,紧紧握住他的手,细细打量。

    多日不见,郭嘉更显清瘦,显然这些时日的奔波,日子不是很好过。只是那双眼睛更深邃了,其人身上的气质也多了些沉稳,少了些飘逸。

    郭嘉有些感动,双目含泪道:“主公!属下也万分思归!”

    “嗯!”两人的手重重握在一起,一切尽在不言中。

    片刻之后,郭嘉落座,神色也恢复了严肃。“主公,其实今日一早我便抵达,只是听见南郑攻城厮杀声,这才到远处的哨岗上细细观察了一日。”

    “奉孝旅途劳顿,何故如此委屈自己!”王旭责怪道。

    “主公严重了!”郭嘉摆手,似乎不愿意多说这个,双目一寒,疾声道:“其实今日观战之后,属下更觉得不惜代价拿下汉中是对的,这张鲁宣扬邪说,以教惑人,害人不浅,必杀之以敬天下!”

    说着又转头看向军中诸将。“诸位将军,如今绝非心慈手软的时候,兵士的牺牲是值得的。我敢说,若是两年后来攻取将更加艰难,除非我们能拿下司隶地区,从西线阳平关入汉中方有策可施,不然将付出更为惨痛的代价。而汉中未取,我荆州想拿下司隶地区是不实际的。况且那时候,中原与江东形势早不知如何变化,我们将有更多的后顾之忧。”

    众将也并非不明大局之辈,倒也点头认同。

    “不错!”王旭朗声接过话来,目光扫过每一个人,声音中透着浓浓的杀气。“现在众人当全力振奋军中士气,稳定军心。无论如何,就是堆也要把南郑给我堆下来。为了死去的将士、为了荆州、为了汉中百姓、为了早日平定益州,它就算是一台绞肉的机器,我们也要把他堵成粉碎。我们就算是死,也要死在南郑的城头之上。此战,我们非胜不可,誓灭张鲁!”

    众将心中也是憋着一股子气,此刻闻言,热血“嗖”地穿上脑门,轰然起身,齐声喝道:“谨遵主公号令,誓灭张鲁!”(未完待续。。。)

第四百五十七章 谁是畜生?

    (夏日炎炎,惨烈的攻防白刃战开始十天后,荆州将士体力消耗极大,面对久攻不下的南郑,士气也有些低迷,王旭被迫暂缓攻势,让军队得到休息。有些损失相当严重的编制也要进行重新调配,经过再度整编来形成战斗力。

    王旭可没有歇息,自郭嘉回来后,他又再次亲临战场,虽然仍是不忍目睹,可还是硬挺着坚持。此刻战争停歇,也是披着战甲行走在伤兵营中,陪伴这些受伤的士兵。徐淑早就亲自操刀上阵,为士兵疗伤,赵雨则是帮她打下手,这些时日,连赵雨都学会一些简单的外伤护理了,当然徐淑自己组建的一支女兵护卫也跟着帮忙。

    这支女兵护卫队可不简单,乃是去年唐子山大败后,由刘逸牵头、谍影辅助,在各地招纳的武林高手。他们不但武艺出众,对于疗伤这些也都有不少手段和经验。

    “王将军!王将军!”

    身后的呼喊令王旭停止了脚步,回身望去,发现来人却是军队的医官,也是此次为出征汉中而征召的医吏总指挥官。

    “老先生有何事?”王旭面对他还是很客气,语气温和地问道。

    “王将军,军中止血和镇痛的药物都不够了。”老医官愁眉苦脸地回道。

    “嗯?”王旭顿时眉头一挑。“还能支撑多久?”

    “前段时间战事激烈,目前伤员很多,即便重伤员已经运走,但仍然只能支撑两日用度。”说着。老医官眼睛有些湿润。苍老的手抹着眼角的泪珠:“将军。现在很多轻伤士卒都将药让了出来,给严重的用。可现下天气炎热,这些轻伤员如果不及时处理,也可能转成重伤,小哥们个个都不容易啊!”

    闻言,王旭心里已经是升起一抹愤怒,声音略微拔高:“三天前杨凤才运来一批物资,没有药物吗?”

    “没有啊!”老医官摇头。“老身做了这么多年医官。从未见过这样彼此谦让的情景,看到他们厮杀征战之后还要在此受到疼痛煎熬,疼得偷偷在被窝里哭,实在不是滋味。

    看到老医官眼角的泪花,又看看四周忍着疼痛呻吟的伤兵,王旭的心狠狠一抽。这些士卒或许是为了丰厚的待遇,或者是被逼无奈,或者是为了建功立业,但不管私心为何,从另一方来说更是因为信任自己。因为尊敬自己,因为荆州的富饶而拼命奋战。

    城头争夺的惨烈犹在眼前。前仆后继的身影犹在脑海,此刻下了战场还受到这般折磨,完全就是重重地抽了王旭一个耳光。突然间,王旭觉得自己根本没有脸在这里晃来晃去,无颜面对这些奋战的勇士,心中怒火难以遏制,咬牙道:“三日之内,我给你一个交代。”

    话音落下,人已是愤然离开,生怕慢了一点就再难以面对那些兵士的目光。

    怒火匆匆地回到大营,王旭立刻招来随军文官,劈头盖脸便骂:“公仇称,后勤事宜可是由你负责?”

    公仇称不明所以,眼见王旭如此愤怒,不由忧心地回道:“正是属下负责?”

    “那军中药物是否归你统管?”王旭厉声喝问。

    “却是属下!”公仇称已经略有些明白了,承受着王旭的怒火。

    “那为何现下军中无药可用?”王旭重重一拳砸在桌案上,愤怒斥道:“文量,你可知晓目前伤兵众多,轻伤者将药物让与重伤者,受伤将士得不到有效治疗,知不知道会枉死多少有功之士。轻伤者悄悄忍痛上战场会减少多大战斗力,甚至就因为这点原因而使得他们命丧敌人利刃之下?我荆州又不是没有储备药物,你也是熟知此类事务,可为何犯此大错?”

    此刻郭嘉、沮授、陈登、王凯等人也一个个明白王旭怒火的来源,本欲求情也不知从何开口,毕竟这事儿牵连太大。王旭所言都还不算什么,更重要的是在此艰难鏖战之时,任何一点小差错都可能引发大事件,若使得兵无战心,士气滑落,南郑一役功亏一篑,那才真是弥天

    阵亡那么多将士谁负责?消耗那么多钱粮物资谁负责?所有计划全盘大乱谁负责?荆州起码两年内无力再取汉中谁负责?这个责谁来都担不起。

    公仇称慌忙跪地,疾声道:“主公,属下并非推卸责任,但药物之事并非属下一人知错!”

    王旭骂了一通,心里也好受不少,听到这番话,深吸口气道:“那你速速报来!”

    公仇称面有苦色,解释道:“主公,其实第一日我便观察到战局惨烈,推知药物当不够用,曾快马报往襄阳,也通知过负责押运的杨凤将军!可迟迟数日也没有这方面物资抵达,源源不断来者皆是运送他物。三日前杨凤将军亲率一大批物资抵达,却也没有,我曾催问,他说就快了,也未曾细说,属下也无可奈何啊!”

    “哼!”王旭闻言大怒。“好个杨凤,我将此大任交托于他,却出此等事情!命人立刻快马传令,我不管杨凤在忙什么,其人也必须在明日傍晚前到我面前,累死几匹马我不管,我只管见到人。还有,通报襄阳,最迟三日,药物必须抵达,就是用快马给我送也要先送一批赶至,不然我必彻查,该杀的拒不留情。”

    “属下领命!”公仇称其实也窝火不已,他完全是糟了池鱼之灾,谁知道这后方物资调派是怎么回事。不过军国大事没有那么多理由,重在结果,权利多大责任就多大,不管怎么说,他初以为这是小事,没有及时催促并上报,导致事发才解释,就是失职。

    次日傍晚,杨凤马不停蹄。一路换乘。终于赶在傍晚前抵达前线大营。此刻文武正在中军大帐议事。得到禀报的王旭也是第一时间召其进来。

    静静注视着这个从黄巾之乱就跟随自己的老部下,王旭久久无语,杨凤因不明情况,也不敢出言,伏跪余地。

    过了好半晌,王旭才慢慢说道:“杨凤,你随我南征北战也好多年了。你了解我,多的我便不说。这次给我个交代吧!现在伤病营里躺着的也有你的老部下,也有你曾并肩出生入死的兄弟,现在就在那儿躺着,忍着痛,留着血,隔天还要上阵杀敌!”

    “外面南郑城下还有,不过他们已经没办法说话了,他们很多人是带着没处理的伤上阵的,你也是尸体里爬出来的,带伤上阵的后果你比我还了解。现在他们很多人永远躺在那儿了。家也回不去了,那么你告诉我。你想给他们一个什么交代?你这个曾经让他们跟着你出声入死的大哥,给他们一个什么交代?亦或者说,你需要我带着你去见见他们?亲自给他们说?亲自去问问他们?”

    王旭语气越说越急,越说越气,到后来已是声色俱厉,责问连连。

    伏跪余地的杨凤早已是泪流满面,羞愧地无地自容,随着王旭的责骂,他猛然惊醒。是啊,那还有自己曾经的弟兄,很多也是自己曾经一手带起来的,跟着自己一起笑、一起喝酒、一起出生入死,自己怎么会那么世俗,为什么要隐瞒,要背弃自己的兄弟,让他们横死在外呢?

    突然,羞愧欲死的杨凤已是不断磕头,“砰砰”直响,哭得声嘶力竭。“主公,杨凤知罪!杨凤知罪!杨凤对不起兄弟们啊,对不起兄弟们啊!”

    那凄惨悲戚让在座文武都有些于心不忍,王旭静默地看了片刻,才深吸口气,猛然喝道:“别磕了,告诉我,为何文量在给了你物资单并几番催促后,药物却不到?荆州药物的储备多寡我也很清楚!”

    “主公!”杨凤此刻再无任何隐瞒,直言道:“其实荆州府库的药物根本早就已经空了,里面就是堆放的一些野草!”

    “什么?”

    “什么?”

    数声惊呼响起,不仅仅是王旭,郭嘉、沮授、陈登也好,赵云、张辽、徐晃也好,无论是沉着还是不沉着的人,个个都瞠目结舌,这无疑是个晴天霹雳。这不是开国际玩笑吗?现在大军正在前线鏖战,你突然说府库根本就没药,全是杂草,你这不扯淡吗?

    周智性情最怪,也不管那么多,眼睛瞬间红了,当场痛骂:“我干他娘的,老子在前线拼死拼活,你在这儿给老子说药没了,你这不是要老子命吗?老子手下将士还有一大票重伤员呢?杨凤,你我兄弟做了这么多年,你竟然出卖老子,出卖老子兄弟,你……你……”

    骂道最后,周智都气得骂不出口了,好半晌才喝问道:“老子多的不说,我就问你,那我们送往后方的重伤员呢?你们没药,弄哪儿去了?”

    杨凤无言以对,只得开口道:“周兄!”

    “滚你妈的周兄,老子不认你这个兄弟!”说着,周智拉开肩甲,亮出自己被纱布包住的手臂,痛骂:“你看看老子,你要不要再看看在座的每个兄弟,哪个没伤,哪个没挂彩?你好好睁大眼睛看看,你知不知道,管亥差点命都没了,现在还在那儿躺着呢?要是没药,你不是要他命吗?你***良心被狗吃了。”

    杨凤与管亥关系最深,顿时泪眼一凛:“管亥怎么了?”

    “怎么了?他不知道从那儿知道军中无药了,自己不肯用,现在伤势还不稳定,鬼知道会怎么?若是死了,你他娘的去给他赔罪吧,老子不奉陪!”周智怒气冲天地道。

    杨凤“哇”地一声又哭了,哭得就跟个小孩儿一般,哽咽道:“我该死啊,我该死啊!抬回去的重伤员被送到民间医馆了,好多人没到就死了,因伤员太多,来不及运送,已经死了好些!”

    这些大多数人都忍不住了,周智破口骂娘,张靖性子刚烈,又不顾忌什么,飞上去就给杨凤一脚:“畜生!”

    还欲再打,赵云等将却是急忙上前拉住,周智也被徐晃等人拉住,一时厅中乱成一团。

    “够了!”王旭早已是面色煞白,猛然一声怒吼,“砰”一声巨响,身前桌案也被拳头打成两段:“我想知道究竟怎么回事儿?药被谁弄走了?杨凤,你一个人是拿不走府库东西的,谁拿的!告诉我!”(未完待续。。。)

第四百五十八章 幕后黑手

    (杨凤无颜面对怒发冲冠的王旭,更无法面对昔日生死兄弟带着责问的目光,对于周智一脚将他踢倒在地也不介意,颤抖着从地上爬起,又再次跪倒,痛哭流涕。头深深埋在地上,缓缓将所知之事全盘托出:“主公,其实末将亦不知详情,但以末将所知,偷盗府库药材主谋合计六人!

    分别是主公族弟,非武器性物资库房总管事王明!金曹掾桓阶、簿曹从事桓纂之幼弟,武器库房总管事桓韬!仓曹掾刘先、长沙太守刘阖之族兄,末将麾下典农校尉刘虔!韩猛、韩将军亲弟,襄阳郡府守备校尉韩涛!还有……”

    说到这里杨凤声音突然一顿。

    面色阴沉不定的王旭顿时闭上了眼睛,冷冷吐出三个字:“说下去!”

    杨凤也仅仅是一时迟疑,瞬间下定决心,似乎也豁出去了,坚决地开口道:“还有沮治中亲侄,户曹分管药物物资收集的掾吏沮翰!张辽、张将军亲弟,法曹分管物资集中与运输的掾吏张智!”

    此话一处,身在场中的沮授和张辽瞬间面色煞白,沮授还要沉稳一些,身子一颤却没有急着发言,而张辽已是猛然站起,拳头握得啪啪作响,怒声吼道:“这个混账东西,我要亲自回去砍了他!”

    位置在张辽之前的赵云心知其绝不可能与这事儿有关,但此刻仍是无奈起身,不动声色地拉住张辽。“文远息怒,暂且坐下吧!此事干系重大,还需从长计议。由主公定夺才好。”

    位置紧挨着张辽的徐晃虽然沉默着不说话。也相信这个兄弟。可此刻还是不经意间站了起来,微微跨出一步,看似没什么举动,但实则已经挡住张辽离营的可能。这也怪不得他们,这种时候不得不防,若是张辽冲出去引得军中大乱,那才是大事,其余诸将也是尽皆沉默!

    张辽武艺何等高强。观察力更是敏锐,当即觉察,脑袋瞬间冷静下来。他也没有怪赵云和徐晃,毕竟如果换做是他,他也会这么做,这不是信任的问题,而是事件太严重。当即“噗通”跪倒在地,对着高坐帅位的王旭拜道:“主公,此事张辽绝未参与,甘愿收押听后主公发落。

    这一刻王旭可没任何犹豫。若他不是后世之人可能还要先收押,可张辽是什么性子不但有历史为证。更是在这么些年的征战中久经考验,绝对不可能与此事有关。“文远!快快请起!”

    说着已是起身上前,亲手将张辽扶起。“文远无需如此,我信得过你!”

    “主公!”张辽内心本已苦闷愧疚至极,得到王旭这般对待,顿时虎目含泪,满脸羞愧之色。

    王旭也是心情沉重,出言安慰:“文远,此事乃是你弟弟之过,虽是至亲,但与你何干?况且我族弟也参与其中,你莫要如此自责,你且安坐,商议如何解决才是当务之急!”

    说着还对赵云与徐晃轻声道:“子龙、公明,退下吧!都是自家兄弟,信得过!”

    “嗯!”两人其实也不相信张辽有问题,得到这话如蒙大赦,歉意地对着张辽一拱手,各自坐回。

    亲手将张辽扶起坐回,王旭这才将目光看向了一直沉默不言的沮授。

    沮授没有激动,只是缓缓起身伏跪于地:“主公,属下当真不知晓,若早知此事,必亲自绑缚此子请罪!”

    随着其深深一磕头,再抬起来的时候已是老泪纵横,大有一世英名毁于一旦的痛苦。

    “公与,你怎么也跪下了!”王旭真是焦头烂额,怎么也没想到会牵扯到这么多人来。如今正是两军鏖战,生死存亡之计,出现这等问题一旦没处理好,荆州根基都要动摇。

    “起来吧!我也相信你。”王旭上前扶起沮授。

    可沮授的文人脾气却上来了,犹自痛哭:“主公,属下虽未参与,可亦有责任,不敢再安坐,还望主公以绳相缚,方敢起身!此事不得查明,绝不解缚!”

    两人争执半晌,沮授死活不起,王旭极为无奈。好在徐淑聪慧地找来一个绳子,王旭这才亲自为其捆绑,好让他安心坐回。

    此刻的大帐反而安静下来,人人都沉默不语,只有沮授和张辽愧于见人,坐立不安。

    良久,从始至终没有发表任何意见的郭嘉才轻声一叹,打破沉寂:“主公,此事需深查,我荆州还是首次有高层官员合谋贪污,甚至导致我大军陷入进退两难之地,必须严惩不贷,以儆效尤。”

    “可如今前线战事吃紧,我大军出征在外,后方若起变故如何是好?”王旭焦虑地问道。

    郭嘉略一沉凝,已是回道:“彻查之事,主公势必要亲自回趟襄阳,而且速度要快,不然襄阳必乱!况且如今前线没有药物,军队伤亡将极其巨大,必须尽快处理。”

    “可一旦揭穿此事,后方变动,我荆州的大军又该怎么办?南郑的攻防战怎么办?还有,没有药物,这么惨烈的攻防战怎么打下去?难道就这么放弃吗?”陈登出言道。

    想想撤军的后果,想想南郑城下捡回的无数尸体,王旭顿时一颤,猛然摇头:“不可!南郑必须拿下!”

    说着,将当前局势前后联系起来细细思量片刻,便果断地道:“连夜传令汉中各地兵士,让他们立刻从民间征集药物,无论从哪儿收集到多少,全数记录在案,并给予百姓欠条,先解燃眉之急。同时通令治下各郡太守,务必以最快的速度给我筹集药材,急速运来前线。”

    话音刚落,安坐的王凯就有些忧虑地接道:“这……通报汉中各地强制征集怕有些不妥,若激起民愤,被米贼鬼卒所利用。恐生祸患!”

    王旭也知道这样做不妥。但现在能有什么办法。不由摇头苦笑:“大哥!此乃不得已而为之,无论如何,先解燃眉之急吧!”

    “哎!”

    随着一声叹息,王旭咬咬牙,并未改变这一决定,转而唤道:“赵云、郭嘉!”

    “末将(属下)在!”两人拱手应命。

    静静注视两人片刻,王旭取下了腰间挂着的“干将”宝剑递给赵云,语重心长地嘱咐道:“子龙。军队安稳之事就交给你,我不在的时候务必要稳定军心,军中有任何问题,你都可以视情形定夺。若是有动摇军心,图谋不轨之事,可先斩后奏,不过凡事要多与奉孝商议。”

    赵云伸出双手紧紧握住王旭的爱剑,坚定道:“主公放心,末将定保军中安稳,必与军师通力协作。”

    “好!”王旭也不罗嗦。转而看向了郭嘉。“奉孝,前线的指挥事宜就交给你了。该攻城攻城,该应对的应对,你可全权处置,凡是你与子龙多商议。”

    “主公安心,嘉必不负所望!”郭嘉点头。

    “有你们二人保证,我就可以安心回襄阳了。”王旭微微一笑,再次将目光投向其余众人。“诸公,我明晨便将带着典韦、文远与公与先赶回襄阳。我走之后,万望你们协助子龙与奉孝,凡事需听二人号令,不得有违!数万将士的性命和荆州安危可都交给你们了,万不可出错。还有,今日之事不可泄露半分,若动摇军心,必严惩不贷。”

    “我等领命!”

    随着众人轰然应诺,满身疲惫的王旭再不多说,带着徐淑和赵雨先一步离开。回主营路上,赵雨似乎知道王旭心情沉重,罕有地一句话没问,只是安安静静跟在身后,这丫头其实挺懂事的。

    一进自己营帐,王旭便迅速卸去甲胃,疲软地跪坐在书案旁,伸手揉着自己太阳穴,他压力太大了。

    赵雨很是乖巧,轻手轻脚走到其身后,用灵巧的双手为他按着双肩。徐淑也端来一杯热水放到桌案上,两人相对而坐,静默无语。

    “老公,别想太多,有些事无法避免,先喝点热水吧!”徐淑温柔地道。

    “哎!”轻叹一声,王旭声音略有些苦涩:“我知道随着家大业大、摊子越大,肯定无法再像最初那几兄弟一般团结,但真没想到这么快。今日杨凤说出的几个人可都是核心人员,而且是深得信任之辈。我现在还记得当年韩猛去北方把家人宗族带回的场景,那时候韩涛还年幼,但聪明活泼、心思机灵,虽然才华有限,但肯学习,心志也高,我很喜欢。他刚20的时候,我就亲自破格提拔他,还经常劝韩猛好好教导,哪想到……哎……”

    “现在我荆州的地域越来越大,也越来越繁荣,管理机构越来越多,人员越来越复杂,那王明也是我有意扶持的本宗族子弟,有些才华,但如今也让我这般失望。还有荆南刘家那个刘虔,我本是想培养起来,以后协助杨凤分管后勤及屯田事宜的,还有……哎!算了,不说了……”

    王旭将压在心里的话说出来,也稍微好受些,端起水杯轻轻啄了一口。

    徐淑看着王旭焦虑也没办法,只能安慰道:“他们犯了错就得受惩罚,谁也无能为力,今后尽量杜绝这样的事便好了。”

    “呵呵!”王旭苦笑摇头,双眼目光闪动,语气中突然露出浓浓的痛惜:“老婆,你没有深想,他们也还算了,我最痛心的是另外一人!”

    “嗯?”徐淑疑惑。

    “老婆,以他们几人的权利,若是想弄出药材确实可以。但我们为什么现在才知道,我相信既然杨凤都知道了这事儿,统管府库的人不知道?就算这几人之前偷偷押运,刚开始将大部分药材换成了杂草,留下表面上覆盖的药材掩住人耳目,可大军初征后,无数药材被调拨,他们还不知道,是不是不太对劲?”

    “嘶!”徐淑瞬间领悟,倒抽一口冷气,惊愕道:“你认定桓纂和刘先?这可都是荆州开疆拓土的元老!”

    “不,刘先不确定!”王旭摇头,肯定地道:“刘先新上任仓曹掾不久,不可能就参与其中,至于是否隐瞒倒是不确定。毕竟这件事情牵扯的人太多,杨凤之前不说就是怕得罪太多的人,受到迫害。今天他刻意报出所有主谋人的关系,也是在向我解释他隐瞒不报的原因。现在荆州家大业大,已经不是当初几兄弟几把刀南征北战的时候了,它形成了官场!”

    “但是桓纂,他绝对逃不脱干系。他堂堂簿曹从事,统管荆州所有账务和府库物资,他会不知道?就算之前被下面瞒住,可如今出现这么大漏洞,大军药材调拨不出,他都不检查?不询问?不查点?即便他没有直接参与,但隐瞒不报就是大罪,我不管他什么理由,这次回去,我第一个拿下他!我要问问,当年那个与我把酒言欢,彻夜长谈,志在天下的桓纂究竟去哪儿了!”(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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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江山美人介绍:
妖异的日食,诡异的穿越! 面对波澜壮阔的汉末江山,名震千古的英雄美人,强劲而神秘的对手,王旭该何去何从……三国之江山美人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三国之江山美人,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三国之江山美人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