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七十七章 交叉互换探查路线
巡查司针对苦教的核查如今有两条线。
一条源于赵牧经历一年的探查、审讯、推断而来。
一条是源于徐直缉拿藏素心时所写的招供书，拥有藏素心手印，亲笔签名，核对字迹后亦无作假的可能。
赵牧有各项沾边的推断理由，徐直的招供书则是源于苦教骨干成员，招供真实性极高。
但两者都难以下查，处处涉及难以处理的问题。
最为重要的是，两者都无确凿的证据，难以下手。
若是缉拿出错，不管是误伤还是被对手翻盘，导致的后果都极为严重，除了赵牧药丸，牵连大片巡查司要员，巡查司在近年也无力再查证下去。
此时隐而不发，反而让巡查司的威慑力变的极大，苦教几乎再无动作。
若能平安相处，对方不再捣乱，这个邪教最终会悄无声息的消失在历史的浪潮中，也并无不可。
唯一的麻烦是此前核查的人员过多，收监，关押，软禁，抄查涉及了大量人员，总归需要解决。
徐直没想到，他居然有和赵牧交叉互换探查路线的时候。
燕行侠都只是让他探查，徐直也没想着粗暴执行。
研究所人员不是公孙康这种世家人物，也并非只需针对一个人。
对方和他打不到一块。
老实说，徐直也怕别人要死要活，真来上几个碰瓷的重要人物死在他手上，他也会惹上一身骚。
正常人不会干这种事，但苦教的成员很擅长同归于尽，拉人下马的事情没少做。
拜访完宋家，徐直又拉着逃家的商正安跑回化安市。
如今的化安市正处于部分区域迁移。
商家被巡查司罚了一堆钱，但也赶上了拆迁，最终落个没亏没挣的局面。
相比其他涉案牵连的家族，商家的日子算是过得比较舒坦。
“老哥哥。”
见了商文武，徐直不由远远的打了个招呼。
“你走，你赶紧走，才当上大人物一年多，就把我折腾了一遍。”
商文武气的眉毛胡子一阵翘，人家上台是照顾旧人，徐直倒好，熟的和不熟的都直接重罚了一遍。
什么棍魔棍王的，也比不上湘北各处称呼的徐扒皮有名。
不管大还是小，只要牵连涉及相关，巡查司都没放过，不断点名让人前去望京报道。
不少人罚的心疼流血，有的甚至生出了蹲监狱的心思。
虽然消除了黑资料，但若是再犯，翻倍的罚款会让人想死。
这世上最让人心疼的果然还是钱财，严苛的罚款，让诸多人思索获取不当利益是否划算。
但商文武也不得不承认如今世道清明了许多。
巡查司的核查，配合上卢胜安的执政，湘北的气息就如同这仲月草木逢春，柳树发芽，迎春花开。
垄断阶级受损，其他中下的阶级就开始受益，顺道普惠到了普通百姓。
商文武落马之时，不免也有一些人大声叫好。
这让他心中极为难受。
与公孙康并无太多区别，他早年也是为国立功的人物，那时铁汉的行为让人纷纷称赞，何尝有这种万夫所指的情况。
功的赏已经领了，而过的罚迟迟未领。
徐直说的没错，是非功过，终有一番清算，即便是他自己将来也不会例外。
巡查司的官不好当。
一刀落下，不管稽查对象是熟还是不熟，都难以避免。
即便老朋友能理解，刀落在自己头上时，难免心头也有点芥蒂。
“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
徐直笑着从口袋中取出一瓶小酒。
“这莫非是公孙家的七步升阳酒？哎呀，这大药酒可难得了，他酿酒在我们湘北都是出了名的，公孙宗师只有接待贵客的时候才拿出来。”
“听说这酒喝了很上火的。”
“那叫够劲。”
和商老哥打交道，还是酒好使，一小瓶大药酒投其所好，瞬间开心了。
商正安看着看着，自己爷爷和这位小爷爷又重归了哥俩好。
“那边是大门，麻溜点滚，莫要耽误我和小老弟聊天。”
除了带路，商正安感觉自己没别的作用。
不过老爷子高兴就挺好，有徐直逗着乐一会，最近几个月大概都不会打他了。
“商老哥可清楚毛琦善此人，化安人氏？”
论酒之时，徐直也开口询问商文武，充当着两人聊天的话题。
“毛琦善？”商文武沉思了一下才道：“化安人，莫非是那个研究通讯的老专家？”
“正是那人”徐直笑道。
“这老东西在通讯上很有一手，当年架设化安的诸多通讯塔时，都请他现场做了指导，就是收费很贵。”
商文武看上去稍微有点稍微不满意，大抵是毛琦善要价比较高，而商家以前又属于铁公鸡类型，两者相互冲突。
“这人有没有犯事，犯事你就狠狠罚上他一笔，他家底也不少，拿个两三千万应该是很轻松的”商文武哼声道。
“看来您和他恩怨不浅，我倒是想他犯事，拿住给您出出气，但他一心研究，身家清白，想找麻烦都难啊。”
“他清白个屁。”
爆粗了一句，商文武才道：“这老东西每隔七八年都要换个年龄十八岁的老婆，锦衣归乡时的排场也不小，这种性格的人，即便专业知识再强，他底细也没可能有多清白。”
“每隔七八年就换个十八岁的老婆，那他倒是个喜欢坚持审美标准的人”徐直笑道。
“人人都喜欢十八岁的小姑娘了，别说你不喜欢啊。”
“我才不喜欢那种小黄毛丫头，傻呆呆的。”
“说来我家那姑娘不止十八岁，现在都二十四五了，你有没有看上？”
每次和这些年龄大点的朋友交往，交谈时不免也会夹杂一点私货。
商文武也不例外。
他交谈时插科打诨推销商千秋，这让徐直哈哈哈了好一会。
商千秋以前挺聪明的一个人，自从复活后脑子就有坑了，与他接触时各种不正常。
就那种傻呆呆的货，再长几年也是傻呆呆，二十四五和十八岁没区别，不成熟。
“没出师前，师门不让同门之间谈恋爱，万一恋爱不成变仇人，那是很麻烦的。”
思索了数秒，徐直最终想出了一个回复，责任推到了燕玄空脑袋上。
“燕家这规矩好是好，但这未免过于晚婚晚育，不响应生育政策。”
商文武想了半天，感觉没法对一位大宗师指手画脚，最终只得和徐直瞎囔囔几句，又恢复到喝酒的状态。
“说起来，毛琦善那老东西以安全为名，在各处通讯信号塔的收发器上推荐安装了弹性防拆装置，熟练的技术工检查维护时都会被直接弹飞，必须拉安全绳才能操作。”
“以前死过不少人，就你们以前读书的一中，那些年还弹飞死掉了一个叫许积极的学生。”
“顾长英三番五次去上诉，最后迫于教育部的压力，这些防拆装置才改成了电子锁。”
“你真要没理由找他麻烦，用这种是非功过为名，以这些陈年旧账找找他也并无不可。”
待喝下三杯七步升阳酒时，商文武才想起了一点陈年往事，唠叨了毛琦善几句。
这让徐直哭笑不得，他们巡查司又不是专门找人麻烦的机构，整天想着利用各种陈年旧账找麻烦。
公孙康带了个坏头，忏悔录上大多是往事，这让一些人有模有样的学，将自己以往的一些过错之事抖了出来，借着这次机会清掉了坏记录。
可湘北巡查司原本压根就没想着处理数十年，几十年前的老账。
商文武提及的许积极信号塔很熟悉。
说来这个信号塔还是顾长英旗下的资产。
徐直当年被顾长英惩罚时在这座信号塔上蛙跳过很多次，虽然时间过去了许久，但诸多事情彷佛就发生在昨天。
那是徐直生命中颇为难忘的一段经历。
只是没想到信号塔亦牵扯到了毛琦善这么一个人。
临近天黑，徐直才辞别了商文武。
他身影在黑暗中若隐若现，半小时后，徐直亦出现在这座熟悉的许积极信号塔上。
第一千六百七十八章 三代通讯和伪权限
夜风呼啸，徐直沿着塔内楼梯盘旋而上。
此时的许积极信号塔已经封闭，但封闭的大门难不住他。
只要有通讯信号，又采用正规出厂的电子锁，权限狗们都可以分层次进入不同等级的电子装置。
作为九级权限狗，徐直可以利用手机通过程序后门轻松开启电子门，并不会留下一丝痕迹。
若是动用权限，他甚至还可以直接将信号塔的信源关闭，待到重重报修审核反应，又或更换装置，这处信号塔才能再度开启。
能拥有九级的权限，少有人会产生这种恶趣味。
徐直前来，只是看看信号塔装置痕迹。
不仅仅源于书本，巡查司进入小遗迹也要用动用到信号塔，徐直对这种产品很熟悉。
塔顶封装信源的装置被他轻松开启。
徐直看了好一会，才默默的将这处电子锁重新锁上。
思索了一番，他开始向着特四四一研究所所在的场地行进。
对普通人来说，很少人知晓各大研究所的位置，想要找到这些场地极难。
徐直翻转寻找了一番，才最终看到特四四一研究所的场地。
这处地方的房屋外表建筑不显，只是数处红砖瓦房，昏黄的灯光，破破烂烂掩映在山体之下，仿若一处人烟稀少的小山村。
研究所位置偏僻，仅有一条乡村公路通达到此处。
徐直看了一番四周，一些晾晒谷物的场地显然可以作为飞行器的停机坪。
这也是研究所物资运输的主要方式。
诸多资料不断在徐直脑海中回荡。
他最终盯向了在外抽旱烟两个脸色黝黑的老头儿，这两人年龄颇大，如同寻常老翁一样聊着家常。
二月寒冷的夜风对修为一般的人显然有点凉，尤其对老年人不善。
两个老头子叨叨咕咕一阵，旱烟抽完，夹紧了身上的衣服，各归各房。
徐直的身体晃动了一下，顿时化成阴影遁入，跟随了上去。
在老头子开关门之时，他已经挤进了这处红砖瓦房。
房内极为普通，看不出研究场地的模样。
待得这老头锁上门，推开卧室门，徐直才见到进入地下通道的掩体。
两个老头儿的工作并不复杂，只是负责特四四一研究所在外的安防警戒工作。
这工作一干就是几十年，从普通青年，他们也慢慢步入到耄耋之年。
老头哆哆嗦嗦的开始挤进被子，刚刚闭上眼睛才数分钟，徐直顺道给他按了一指，让他睡的更沉了一些。
进入地下研究所的掩体只是一堵墙，稍微用力，这扇虚掩的墙便已经推开，露出带着微光的地下通道。
这是数十年前修建，研究所与现代研究所的风格完全不同。
幽暗的通道中采用水泥堆砌，一些破损的地方还有潺潺的水滴声音，待得水滴落下，又慢慢汇聚到两侧的沟渠之中，通入地下排水处。
只是走上三十余米，拐了两处弯，徐直便见到了这处隐秘研究所封闭的大门。
门上是极为老款的第一代电子锁，涉及指纹，虹膜等检验手段，依旧是轻车熟路的打开，潜行进入。
过高的权限并没有引发警报。
徐直关上仅仅张开缝隙的大门，不断参观着这处地下研究所。
起居室，守卫室，生活广场，研究中心，如同开辟了一个地下的小王国，地下的世界陡然变大了起来，
吊顶的光芒将这处地方照射的仿若白昼。
时间已是晚上十点，这处地方还有人不断穿梭走动。
这儿显然不分昼夜，作息极为随意。
大部分研究人员的作息已经极为混乱，徐直前行时，一路能见到兴致勃勃探讨研究的人员，也有人哈欠不断，还有人进食，运动。
毛琦善是通讯研究所的所长，如今已经近八十岁，早已经不专门从事通讯研究，仅仅只是带徒和参与项目指导。
徐直找到对方时，这位通讯的老专家正在进行讲解。
虽然仅有普通修炼者的修为，难以缓减身体的老化，但毛琦善的身体保养的极好，依旧满脸红光，人亦极为精壮。
站在旁边端茶递水的那小娘皮显然是毛琦善的新老婆，打扮的极为时尚。
对被带班的这些年轻研究员来说，沉闷隔绝的研究生活中，一个漂亮年轻的女性无疑增添了一份亮色，徐直能感受到好几双不时闪烁绿芒的眼眸。
这些年轻人的偷窥似乎让毛琦善极为得意，讲解时的声音都洪亮了几分。
大概以为自己被发现，年轻人们的目光顿时又收了回来。
“今天的课题就讲到这儿，你们要好好研究，未来的通讯世界属于年轻人。”
徐直等了许久，才见毛琦善收了讲义，随手对提交的报表划了数道横线，示意错误或者疏漏之处。
这老头对于专业性的问题显然是相当有一套，最后的这几条横线让年轻研究员们精神集中了起来。
“走了走了。”
毛琦善搂着小老婆的细腰，打了个哈欠，渐行渐远。
“研究这么多，再先进也只是搭建空中楼阁，不能利用到社会上。”
“三代通讯设施建造的成本太高，也是没办法的啦。”
“可现在社会需要啊，你看看那些购物平台的延时性，地域的差别太大了，若咱们通讯都铺设下去，全国肯定会成为一个大型局域网，随时能联络对社会多好。”
“那倒是，外面发展太快了，二代通讯已经跟不上时代了。”
“三代通讯理论已经很完善了，也不知道还要调整多久，通讯耗材费已经没法再降低了，这是生产力的问题，跟我们技术无关。”
“搭建三代通讯的基础设施这儿也不行，那儿也不行，也不知毛所长要我们研究多久，现在制造的成本价格已经很低了。”
“咱们搭建的数量多啊，全国铺设起来特别费钱，各大研究所都在想着降低成本呢。”
徐直正欲跟上去，探查一番毛琦善的私人居所。
听到年轻研究员们的一番话，又停顿了下来，专心听着这些研究员的探讨。
他专注于修行，对科技的了解只是一般。
这种内务归属于行政，在湘北属于卢胜安管辖。
如今听得几句，不由心生兴趣。
“听说外面只有大人物才能进行全国通话，三代通讯能让每个人都进行即时的全国通话，像咱们这样在研究所测试的一样，怎么通讯都不会被延迟。”
“咱们也链接不上外网啊，只能玩玩局域网。”
“毛所长能抢占流量连通外网，咱们只是没权限，哪天咱们拿毛所长的账号去试试他那种伪三代通讯。”
“最好能要到省委的联系方式，咱们去反映反映，看看能不能推进通讯基础建设。”
几个研究员兴致勃勃的探讨着，内容却渐渐让徐直皱眉。
抢占流量进行全国通讯是八级和九级网络权限才有的权限，毛琦善的级别显然不够达成这种权限。
这是在私下开口子，给自己捞方便，间接拥有了高级的伪权限。
“国家现在搞大型基建，四处迁城，又不缺钱，肯定能搞通讯基础建设，我家里那种老房子都被征收了，换一套又大又新的，还给了五万安置费呢。”
“你们那是运气好，听说贵族学院那些女人就中意有大房子的男人。”
“我想娶个毛师母那样漂亮的。”
“我想娶个比毛师母更漂亮的。”
……
直到研究员们转成无营养的话题，他才离开这处通讯研究室。
第一千六百七十九章 与卢胜安的夜谈
毛琦善的私人居所内。
徐直无聊的看了这老家伙龙精虎猛了三分钟，随后气喘吁吁的躺下，数分钟后开始慢慢进入睡眠。
年龄很轻的毛师母起床皱眉看了看毛琦善，清洁了一番，吞了两片助推睡眠的药物，在床上翻滚了好一会儿，才最终睡了下去。
徐直手指微动，按上两人印堂，精神力稍做催动，让两人睡的更深，这才在房间内翻捡起来。
纸质的材料，手机，通讯设备，主机等都是徐直查看的地方。
来之前，徐直对毛琦善涉及万元破气针案件的相关有兴趣。
时间已经过了三十余年，他想试试能不能找到只言片语的资料。
没有确凿的证据和线索，即便是他也不能随意去审讯研究所人员。
审的出，功大过小。
审不出，这会带来一个特定群体的反弹。
若是处理不好，他很容易上最高科研院的黑名单，还有一堆谏官不时要批斗他‘不尊重学术’‘不尊重研究人员’等。
并非每一位核查的对象都能像商文武那样可以继续做朋友。
巡查司的不断查核，让徐直在湘北得罪了一堆家族，不少人都在等着徐直犯错，若是他在悬崖边上，很多人并不介意推他一把。
他这才刚刚升任湘北巡查司少府一年，徐直想想总府赵牧，过的只怕是如履薄冰，凡事都要按规矩流程，也无怪拓孤鸿不想呆巡查司，闹着要平调到滇南军团。
独立于司法之外的巡查司不是无法无天，也有着相应的克制。
这些利益受损的家族就是最好的对手。
无数双眼睛在盯着巡查司。
徐直看了毛琦善数眼，很是可惜自己没有像**一类的天赋或是魔法。
若是拥有瀛国宗师雅鬼那样的手段，诸多行事要方便许多。
翻动数次无果后，徐直转向了另外一个目标。
他对毛琦善的伪权限也颇有兴趣。
他想看看权限到底有多高。
资料的查询度，控制权，通讯距离程度，伪权限与真权限相遇时候的冲突。
徐直仔细核查了一遍，确定验证了毛琦善只是五级权限。
这种权限借用通讯塔抢占流量的权限相当低，大概只能让毛琦善在化安市地区通话无阻。
对方查询的最高级别仅限于研究性资料。
没有任何对通讯设施，电子设施的控制权。
从查询权限来说，毛琦善和五院六院的巡检们差别不大。
为了防止毛琦善发现他后台操控的行为，徐直将睡成猪的毛琦善提起来，扒开他眼睛通过了虹膜认证，手指亦利用了一番才丢回床上。
“有点意思，居然在正常权限下多了个隐藏权限。”
如同电脑中的隐藏文件，毛琦善的通讯中亦隐藏了一个子权限。
这是他自编的程序，子权限设置相当隐蔽，徐直逐个尝试，才最终找了出来。
而这个子权限的能耐远比主权限要大。
一旦毛琦善替换到这个名为‘我爱漂亮美眉’的账户上，他的权限瞬间就大了起来。
这是一个设置了自动清除使用记录的伪权限账号，徐直看了一番，并未在其中找出任何浏览和使用的记录。
徐直检查了一番，加入卢胜安的通讯，开始呼叫了起来。
“您好，您是哪位？”
卢胜安沉稳的声音传来，通讯的链接成功了。
从化安到通讯到望京，这不是毛琦善应有的权限。
“是我，我回来找你商议一点事。”
“好。”
只是听声音，两人便已经清楚，彼此迅速挂断了联系。
徐直没有再尝试给更远的人呼叫。
他开始用这个账号申请浏览一些机密文件，待得发现无法查询，这才松了一口气。
毛琦善的伪账号仅仅只有抢占通讯流量，拥有进行大范围呼叫联系的能力。
稍微翻录了一下毛琦善本人的账号，除了研究交流，这位最喜欢的就是聊骚，是个老不正经的家伙。
其中并无特别值得注意之处。
将自己的行动踪迹清理完毕，徐直才通过潜行出了这处特四四一研究所。
除非依靠特殊天赋进行强审，研究所也难以搜查任何关于毛琦善的不利资料。
即便是伪权限，毛琦善亦是在自己通讯上隐藏的极深，若无人提示，根本无从发现。
没有这种伪权限的应用记录，即便定罪也无从下手。
若毛琦善坚持这属于他研究项目方面的内容，又有最高研究院的人插手，几乎没有任何惩罚的机会。
冒然行动，大规模来调查研究所，必然会惹上一身的麻烦。
徐直幸好自己是单人前来探查了一番。
待到凌晨三点，他才回到望京市。
“三代通讯已经提交过数次方案，这是利用密集型的通讯装置，遍布诸多地区要点，形成密集的通讯网络。”
“相较于二代通讯，三代通讯确实能让全国交流畅通无阻。”
除了一些研究所专业从事通讯研究的人员，以及一些高官，知道三代通讯的人并不多。
但卢胜安稍做了思考，并没有瞒着徐直。
徐直想知道详细的情况并不难。
听了徐直的询问，卢胜安开始点头回复。
“它不像以往那种通讯塔需要建的非常高，不断去增加强化通讯的波段。”
“它属于一种短波，辐射周围相对要短许多，一座通讯塔能辐射方圆三百到五百公里，而三代通讯设备只能辐射三五十公里远。”
科研技术是徐直的短板之处，卢胜安尽量用简短的语言将这种三代通讯描绘了出来。
“也就是说，若是想达成三代通讯，至少要建造比二代通讯多十倍的设备？”徐直问道。
“十几，二十余倍吧，毕竟二代通讯的覆盖面并不全，三代通讯重叠铺设的区域也多，而且还需要搭建基站控制台串联。”
二代通讯已经耗费了极多的国力，至今只是使用短短的几十年。
听得卢胜安的话，徐直不由吸了一口冷气。
翻十几倍甚至二十余倍的数量，这谁能下的了手，不仅仅是初期的投放，还涉及以后的维护，需要的是天价的建设资金。
那个研究员说的确实没错，这种通讯技术更像是空中阁楼，看的见，够不着。
卢胜安点头道：“但三代通讯的设备并不需要修建通讯塔，可以安置在居民楼顶，电线杆上，灯柱内部等低高点处，虽说所需的数量极多，产品总计造价昂贵，但相应也省去了不少费用，若是能大规模制造，普及的速度会相当快。”
“三代通讯还有不少优点，若是破坏一处通讯设施，它并不会造成周围通讯中断，至多是让通讯的信号变的稍弱一些。”
“所有通讯设备通过基站控制台都可以集中在一个主控中心，因为通讯毫无延时，出现任何故障都会自动反馈到各处通讯管理公司。”
“不管是战争，还是动乱导致出现破损，维修和维护起来会非常方便，甚至可以拿通讯设备设置后通过主控中心的验证去直接替换。”
卢胜安张开双手，做了个捧心的动作。
“三代的通讯设备设计出来就这么大，只是二十乘二十公分的立方体构造大小。”
十五公斤大小，二十乘以二十公分的体积。
二代通讯塔再缩也缩不成这样子。
即便巡查司人员进入小遗迹，他们的通讯设备也有二百余公斤。
徐直咨询了许久，才问道：“我们湘北有作为示范省先行的能力吗？”
第一千六百八十章 举贤不避亲
普及三代通讯，这是辅国都难以下手的事情。
国库只有那么多资金，每年的军团开资亦是极大。
卢胜安刚刚尬笑一声，忽地想起徐直巡查司最近的获利。
铺设到全国很难，但铺设湘北省。
听了徐直这个建议，饶是他也有了几分心动。
“钱，要大量的钱，我此前就预算过，资金的缺口至少是在一百亿到一百五十亿左右。”
卢胜安扫了徐直一眼道：“你们巡查司最近给地方财政贡献了大量资金，大概结余在四十六亿左右，缺口还非常大。”
“不仅仅要解决钱财的问题，我们还有制造的问题，你应该清楚湘北的通讯设备是谁家在垄断吧，我和他的关系可不太好。”
卢胜安说的是金家。
也就是金中泽宗师所在的世家。
地方政府并没有把控制造企业，这让生产必须借助于其他公司。
金家旗下的辉煌通讯制造着全国近乎五分之一的通讯设备，每逢湘北和附近几省大型的投标，必然是金家胜出。
而更远的通讯设备制造商难在考虑之内。
远方行省难敌本地的制造优势和舆论。
除了成本价格会更高，也涉及运输等劣势。
卢胜安想要做这件事情，只能是公开招标，做透明化的选择。
金家的制造优势必然非常明显，若是他选择其他行省的制造商，难免会被人质疑暗箱操作。
卢胜安一旦做这件事，就是主动给金家送钱。
这些地方难受一番也没问题，但因为三代通讯设备是初次大批量制造，卢胜安感觉过程会非常麻烦，金家可能会持续不断提出各种条件。
这让他不断徘徊走动，来回思索着解决问题的方法。
“你想过没有，三代通讯是可以完全取代二代通讯，这让以二代通讯为生存的诸多通讯商怎么办，一旦铺设出去就是砸他们的饭碗，必然会遭遇他们的强烈反对。”
“他们会蛊惑普通民众，将一些没有的脏水泼到三代通讯器上，想在居民楼等地方安装通讯器变成了难事。”
“即便我们辟谣，讲科学，但民众依旧会存疑，甚至反对。”
“你要清楚，民众存在一个盲从的心态，认为不搭建的话，并不会影响到他们生活，而建造后有可能会影响他们，所以赞同的人会很少。”
但凡执行政令，面临的麻烦远比想象的要多。
不仅涉及相关技术，亦涉及制造，利益相关方，甚至于普通民众的配合反应。
“适应了二代通讯，一些人会认为更高的通讯对他们的生活并无影响，再怎么说他们就生活在那一片区域，很多人甚至都没有出过市和省，二代通讯对他们已经足够了。”
“以前二代通讯替换一代通讯时就有过一次大型抗议，一些通讯塔不得不建造在偏僻之处。”
“你想象不到那种野蛮的民智，有些人待通讯塔搭建完成，甚至会半夜去偷偷的破坏，仅仅因为他们觉得这种设备的辐射波会让身体生病。”
卢胜安不断的叙说，将各种难出一一呈现了出来。
这何止是成本的问题。
涉及相关的事情太多了。
徐直庆幸自己在巡查司混迹。
每一行果然都有难处。
不仅仅是军团，巡查司，便是行政，教育，商业等，想要做成一件事情，无一不存在重重困难。
“你今天怎么想到行政上的问题了”卢胜安笑道：“还捣鼓了这么一个陌生账号联系我？”
“那不是我捣鼓的账号。”
徐直摇了摇，简单将事情叙说了一遍。
“你是说？”卢胜安疑道。
“没有确凿证据，我也无法证明，但苦教屡次利用更为先进的网络技术，将巡查司弄得狼狈不堪，若说全然没有联系，我是不信的。”
一旦通讯完成升级，苦教除非找到更高层次的技术，否则难以逃脱东岳网络稽查部门的追踪。
二代通讯显然有诸多的漏洞，可以被毛琦善这样的研究员利用。
徐直隐隐感觉其中存在着联系。
“我说你怎么半夜找上门，原来是涉及你们破案相关了。”
卢胜安沉思了少许道：“若是抑制苦教利用网络的优势，单单在湘北一省更新三代通讯的用处并不大。”
“但湘北至少会大概率避免被苦教利用通讯优势折腾”徐直皱眉道：“若是形成示范效应，各省应该会跟随推进。”
“你我能联合尚是如此难，何况是其他省，这种示范效应一般是由京都开始，我们湘北……”
卢胜安寻思了好一会，亦是没敢下决心。
“舆情方面我会以巡查司追查破案，守护百姓为由做推广，我最近被世家骂的厉害，但在普通人那边还是有点底气，这声誉若是不用就过期作废了。”
三代通讯器安装地点更多的是涉及普通人居住之处，世家占据的地盘反而没那么重要。
随着巡查司纠察世家，重重的罚金层出不穷，徐直在大众群体中成了公正严明的角色。
一时之间，徐直的声誉高涨，几乎有‘徐青天’的味道。
但徐直也很清楚，群众心态只是短暂，会随着一波浪潮涌入高点，也会慢慢下落。
一旦适应了巡查司的常态，又或者巡查司纠察后期难以进行，反而又没了期待，声誉会回归到正常。
这是湘北少有大纠察，公孙康的关系面不断铺设下去，涉及的人相当多。
这种关系网如同蛛网一般的蔓延开来，不时又有新人进来，少有世家可以避开。
但巡查司的惩罚能接受。
一时也有大堆的人趁机洗白，消了在巡查司那边的黑料。
这种主动行为让巡查司声威极盛。
徐直这番话让卢胜安安心了不少。
“那我就拉下脸去金宗师那边问问情况。”
要么不做事，要么做实事，卢胜安最终也下了决心。
他不怕丢面皮，只怕授人以柄，涉及权益划分，以前诸多的努力会被推倒不少。
但相较于三代通讯带来的益处，必要的损失可以承担。
“我义父那边有个小公司”徐直揉了揉想得有些发疼的头道：“叫群英荟萃通讯设备有限公司。”
徐直翻动着手机，将顾长英这个小公司调了出来。
“这个公司具备一定的研发能力和生产能力，以往生产过一些通讯器材部件，多用来修补几家小型通讯商的故障设备，若是有技术资料，他们公司继续补充一番设备，应该也能将三代通讯产品生产出来。”
举贤不避亲，顾长英旗下的公司可以拿来一用。
若是在甘孜行省，燕家旗下亦有数个这种小型通讯设备生产公司，那边的制造会轻松许多。
“老顾那边能做到什么价格？生产效率如何？交货期需要多久？他能不能完成这种大型订单？”
“三代通讯器应该能控制在一万以内，基站控制台可能是十万左右，时间方面……”
徐直对着卢胜安早期的资料对比计算了一番，不过他说的不算，这需要顾长英亲自计算。
两人商议许久，也顾不得此时仅仅凌晨五点，对着顾长英的通讯就是一阵轰炸。
一小时后，顾长英风尘仆仆的出现在两人旁边。
直接划空奔袭化安和望京两地，他显得有些气喘。
宗师初阶的修炼者跨地域飞行大抵和普通人跑个马拉松差不多，徐直觉得老顾有点惨，都宗师级的高手了，至今连飞行器都没有。
老顾还要养闺女，徐直觉得他要挣点钱才行。
第一千六百八十一章 布局
制造三代通讯设备以一万元左右的通讯器为主，而基站控制台的数量并不算多，众人最先商议的是通讯器的生产。
三代通讯设备不仅仅涉及程序输入，电路面板，集成原件，发射源，还有电池，锁具，监控等方面。
徐直说一万元以内几乎是这种小盒子的成本价格。
产品的毛利润远低于5%，这让卢胜安觉得不靠谱。
若是请金家的通讯公司生产，制造的开价至少是一万五千元左右，即便数次商谈，最终价格也会在一万二千元成交。
徐直提及的价格太低了。
“一万元”顾长英迟疑了一下才道：“那毛利很可能不足一百元钱一台，涉及残次品，材料损耗和浪费，我很容易破产。”
做一百亿的生意，毛利润在一千万左右，老顾觉得心理压力有点大。
万一弄砸了，他赔不起这钱财。
一旦吃下这种大单，他还需要订购新机器，不断招聘新的从业人员，处处都是花销。
“我几年前前问过三代的通讯设备，有人开价是一万五千块”卢胜安笑道：“价格在合适的区间，彼此才能生存，你加一点也没事。”
“这是省委招标的项目，最终是要公布出来的，义父您那边工厂规模过小，劣势明显，很容易竞争不过金宗师旗下的辉煌通讯。”
“价格必须到一个临界点，让辉煌通讯无法接受，他们才会放弃。”
徐直显然是很想顾长英接下这个大单。
东岳的商业模式有诸多不同，很少有存留大量资金在手就可以通过炒作，而后转化成更高收益的事件。
这导致难出现超前的商业行为。
做生意考虑成本并无不妥。
但徐直考虑的是大规模批量生产后，最终会让生产成本越来越低。
或许生产二十万台三代通讯设备，生产价格就会有所降低。
又或全国各地研究所有更低成本的制造方法。
毕竟卢胜安此前接触的是两三年前的通讯设备资料。
若是想插手三代通讯设备生产的生意，必须提前将这个订单接下来。
东岳不止湘北一个省，若是能领先完成，订单不止这一笔生意。
尤为重要的是，他们能把控和监控顾长英企业中生产的三代通讯器，大概率杜绝人为制造的通讯后门。
没揭晓之前，这件政事和巡查司没什么关联。
若是金家的辉煌通讯企业进行生产，对方肯定会以涉及通讯机密为由，拒绝巡查司人员的入驻，难于让巡查司插手通讯核查。
“我想想，我要好好想想，这不是仅仅依靠组装就能完成的活，涉及的方方面面太多了。”
顾长英来回踱步，金家旗下的公司是通讯设备中的巨无霸级别，而他只是一个地区的工厂，想竞争胜出无疑需要付出极高的代价。
这是一个机会。
大部分徐直所能想到的，顾长英也能明白。
而且徐直和卢胜安现在是打的明牌，几乎已经将全部的底牌托出。
提前获知信息是顾长英唯一的优势。
“不管辉煌通讯是什么价格，你应标价格只要能比辉煌通讯低五百元，其余利润归你所有。”
卢胜安最终保证，省委部门亦是盘根错节，他需要综合考虑各人的意见，难以做到一手遮天。
只有这种条件，他才能说服其他人。
比金家低上5%左右的价格，总成本至少就低了五亿，这是拿得出手的说辞。
生产效率可以降低，时间也可以拉长。
铺设三代通讯并不需要急促到一时就完成生产。
这是顾长英旗下那个小工厂最好的机会。
“只要金家价格不低于一万零八百，我都愿意承接下来”顾长英想了许久才拍板道。
他也是下了一番决心。
一万零三百元的制造价格显然就是他能承受的极限。
不管将来的生产成本如何下降，他此时至少需要有百分之三或者四个点的毛利，才能勉强将生产周转支撑下去。
不说挣钱，但至少不能让他万劫不得翻身。
这至少是上百亿的订单，甚至要更多，不是一个亿。
饶是他身为宗师，也被这种数字压得有一些难以喘息。
徐直是理论派，诸多事情头头是道，但工厂的实际生产他想象中有一定区别。
若是按极限价格生产，他可能撑不到首批订单的完成，更别说以后的获利。
“一万零三百元。”
卢胜安看了顾长英一眼，对方显然也是在狠狠搏一把。
若非徐直调节，没有企业会以这种价格应标。
有徐直送来的天时，也拥有顾长英这个地利，现在就缺他这个人和。
他需要尽最大的努力寻求上面的资金支援，也要促成这笔订单下落到顾长英旗下的通讯设备公司。
“你们既然还缺大量的资金，推广三代通讯又是困难重重，为何不寻求各大世家旗下的通讯商入股呢？”
诸多事情决定下来，三人都松了一口气，但顾长英不免也有一些疑问。
“你身处教育司，或许还不清楚通讯的重要性，上面已经被通讯折磨的快疯了”卢胜安指指徐直道：“问问你儿子，我信息是源于辅国大人那边，尊上那边想必也是同样的意见。”
“通讯大权必须收归国有”徐直干巴巴的道：“最多会将分销的经营权下放，以后可能会让社会资本入局，但不是现在。”
“你们这是……”
顾长英显然还不了解尊上那颗想收归权利的心。
任何决策开了一道口，后果会在几十年后慢慢呈现。
通讯便是如此。
这是苦教最擅长的武器。
各种匿名联络已经逼疯了一片人。
通讯需要控制，不能再分割出去给各处通讯商承包，权利会重新收归国有和地方政府。
三代通讯会结束此前二代通讯的野蛮生长方式。
不断的拨款，不断让科研院研究通讯，耗费了巨大的人力、财力、物力，通讯研究走在了诸多大国的前面，这显然不会拿来继续喂各地通讯商的胃。
只要卢胜安所在的湘北省能发展三代通讯，更高的决策层会不遗余力的支持。
“你们这是要割很多人的肉，真正实施时会面临很大的压力”顾长英担心道。
“巡查司，警署，巡逻团会做配合，三代通讯和二代完全不同，只要老百姓不反对，他们敢生乱，就进去冷静冷静。”
一旦确定执行发展三代通讯，湘北省各地显然会紧密配合起来。
涉及上百亿的投入，更是后续诸多省份的示范，谁也无法坐视生乱。
恰逢巡查司核查各大世家，大通讯商们被禁足的也不少，这两年大概是他们布局湘北省的最好时机。
第一千六百八十二章 切断根源
发家致富群
帝国老狗（宋仲恺）：听说你在大力推动三代通讯的建设？需要照顾的智障青年（徐直）
需要照顾的智障青年（徐直）：哪有呀，我只是配合卢胜安卢大人的工作，准备勉力宣传支持一下。
行政和司法是两个部门，中间的雷区极多，即便是和卢胜安商议过一次，徐直压根就不会认这种跨界的事，免得犯了忌讳。
反正这是卢胜安的工作，跟他没关系，他只是配合治安，没插手行政。
宋仲恺随口问一句，徐直立马就甩的一干二净。
“那真是有点凑巧，怎么是顾长英接下了三代通讯器材的订单？”宋仲恺问道。
“莫非您知道了什么秘密的商业消息？跟我们说说呗。”
一问三不知，宋仲恺在徐直这儿讨了个没趣。
老年人很不开心，后面被拉进群的燕玄空则压根没吱声。
打死他也没想到徐直在这个群中，居然比他提前一步到达。
徐直以前的网络权限比他还高，这让他查徐直黑卡上的小金库成了难事。
每次登陆进去查询，见到的都是徐直瞎编的可怜数字，看的他心下极为同情，打款援助起来非常痛快。
老头子瞒着他，徐直也没吭声，合伙将他蒙在鼓里，燕玄空觉得自己心里很难受。
但徐直并非大宗师，他这讨要的权限是真需要隐藏一番，大声囔囔不得。
即便是现在，燕玄空也不知道尊上到底发了多少个九级网络权限出去了。
涉及这些权限所拥有的人物，显然是个迷，只有尊上自己清楚。
看徐直这小模样，在尊上面前游刃有余，这让他放心了许多，至少徐直不会在尊上面前信口开河，惹人不快。
“好好和卢胜安配合，争取将湘北的三代通讯发展起来。”
年轻人不认账，宋仲恺也没办法。
这事情干的很好，他并无多少不悦之处。
若非世家豪门垄断，又常年布武，国库穷的响叮当，他早将三代通讯架设到全国。
宋仲恺确实受够了通讯的缓慢，也无法忍受通讯的不可控。
只要通讯的落后依旧存在，即便没了苦教，可能又有甜教，咸教。
这个根源必须切断。
湘北省是第一个，只要能完成，能验证，成本能承受，大众也愿意接受新的通讯。
第二个就不会太远。
抄查世家豪门，军费的节流，购物平台的推动的税收和红利，不断的让国库慢慢充实了起来，此时能去做一些平常想做但又没能力做的事情，驰援湘北省做第一个试验田并无不妥。
他最终只得叮嘱一句，让徐直好好干。
尊上很开心，而处于困境的赵牧也彷佛看到了一点破局的曙光。
若东岳没有苦教生长的土壤，可以如西流国那样可以将通讯和网络层层把控，这些团体的发展必然困难重重，难以坐大。
这也大几率可以切断苦教的根源。
温柔一刀（赵牧）：若需要总部和各省巡查司出力的时候尽管直言，若是无力控制局面，我给你去申请征调军团成员辅助。
第一个示范的行省显然不容许失败，赵牧毫不掩饰话语中杀气腾腾之感。
通讯升级时没带着旧成员一起玩，这是动了很多人的饭碗，涉及诸多人的利益相关，必然会引发一定的不满。
万一生出事端，一些强制措施不可避免。
需要照顾的智障青年（徐直）：我会尽量做好宣传，争取和平度过通讯的替换期。
温柔一刀（赵牧）：必要时可以严刑竖立榜样。
需要照顾的智障青年（徐直）：行，您撑我就干，到时候我跟人家说是总府下的令，不得不如此行事。
温柔一刀（赵牧）：……
在撑徐直的大佬中，赵牧觉得自己是真心弱的一位。
除了老燕和大燕这两位大宗师，徐直靠着联袂的裙带关系，还有司徒玄空这个外门师爷撑，宋仲恺也有几分向着徐直。
相比那些大佬，赵牧觉得自己份量不足，他自己还要靠宋仲恺撑着呢。
论后台，徐直的后台比他要强。
这让徐直搞事的时候少有顾忌，比如逮着公孙康查了两个多月，上面硬是没人发声制止。
只要徐直的行为符合规范和流程，就不会有人来制止他。
但赵牧有点忧心徐直会不会搞出大问题，到时候他也收拾不了，毕竟他撑的能力有限。
“你一定要注意别弄死了人，反对三代通讯建设，破坏通讯设施有罪，但没到要砍死人的地步啊。”
若是别的少府，赵牧觉得自己不用如此叮嘱，但徐直就需要多说两句了。
“那您这叫什么严刑，我还以为要砍死一百个人祭天呢。”
徐直的话让赵牧心下一咯噔。
砍一百个人祭天，亏徐直想的出。
这是怕他在总府的位置上坐的太安稳，还是嫌弃自己自由过头了，想去监狱蹲几十年玩玩？
“平常破坏通讯设备，除了补偿设备损失带来的费用，一般会判处劳役十五到三十天，你将这个刑律翻倍，三倍，四倍，五倍，都随你，特殊时期特殊处理。”
“这就是严刑啊？”
“那你还想怎么着，破坏一件上万的设备就把人家干掉？”
他愿意调动各省巡查司人员，申请军团协助只是抓人制止恶**件，不是要去砍人。
听着徐直那失望的语气，赵牧觉得自己幸亏解释了一遍，就徐直那理解的能力，搞不好会搞出大乱子。
年轻人一心扑在修炼上，脑子果然没跟上，需要好好提点。
但徐直这种年轻人的热血行为可以理解。
赵牧觉得自己二十五岁的时候还没徐直聪明。
至少他没当上巡查司少府，没挑战宗师，也没干出什么震动全国上下阶层的大事。
这么想想，他心理优势少了许多，又好声好气的鼓励了徐直一番。
“没问题，我会尽心尽力”徐直拍着胸脯道：“您看我这么劳心费力的份上，是不是也给我申请一点点嘉奖，我修炼本来就很困难，还要分这么多心思出去办事，我过的很难啊。”
能拉下脸皮的时候，徐直压根不介意。
问问没损失，不问问啥都没有。
“你干的不都是本职工作吗？我现在能给你申请一瓶柔肤水。”
“您原来只是让我在湘北巡查司当个吉祥物，我现在干的活超额了，对了，是给我申请三十块的柔肤水还是三百万的柔肤水？/作揖讨好表情。”
女性化妆用的柔肤水价格并不高，即便是订制品也没到修炼药资的价位。
前者用来拍拍普通人的脸滋润肌肤，后者可以柔和活化身体皮肤，增强韧性，徐直亦能用的上这种药资。
但两种用品的名字一样，这就有点尴尬了。
徐直也不知赵牧说的哪种。
他问了问，只见赵牧头像暗了下去，赵总府显然很是不爽他的没脸没皮，干点大活就要报酬，在吊他胃口。
第一千六百八十三章 层层推动的宣传
“大人，咱们最近公布的案例似乎多加了点内容啊。”
樊铁心小心翼翼的看着徐直，徐直此时正在近期批示的案例上做着勾勾画画。
此前的案例仅仅让老百姓知道罚了多少钱。
而现在，徐直笔画勾勒之间，已经让老百姓能将这份案例看懂，知道了这些人做的事情是如何影响到他们的生活。
樊铁心感觉徐直想搞事，这么搞下去会搞臭很多人。
真要骂的太厉害，主动来巡查司洗罪的人就少那么一点了。
“咱们不能打官腔，要将事情讲的明明白白，让人看的懂，更贴近正常人的生活。”
“羊毛出在羊身上，他们聚集的财富源头是从哪儿来，为何他们会去犯罪，要让人可以看懂，我们鼓励勤劳和智慧致富，但是反对不当得利。”
“这也能唤醒普通人对权益的维护。”
徐直兴致勃勃的批阅着案例，部分字眼他还用红笔加粗。
不仅如此，他最近批阅的案例不仅仅是在巡查司公布，电视台，城市通告栏，各类宣传的通道都开始应用。
甚至连皇家马车在湘北运输的货物上也贴了一张牛皮癣。
这种铺天盖地的宣传很有效，普通人群体中的反响极大。
当然，这对一些人很不友好。
以前大伙儿就吐吐槽，看人家罚了多少多少钱，而现在一看，这些人居然是让他们生活成本居高的推手，骂起来就很凶了。
徐直也没在乎，巡查司核查公孙康都半年了，公孙康服罪也有了两个多月。
这两个月，主动来巡查司消罪的人不少，但还有很多人藏藏掖掖。
这些人见风使舵的能力太差，查到身上才来巡查司报备，不免让徐直拿来开刀做宣传。
“万一那些人不来认罪了呢？”樊铁心忐忑的问道。
“不时有人主动送上门检讨，咱们巡查司这两个月过的太舒服了。”
一个轻松罚，一个愿意洗。
世家和巡查司配合非常默契。
诸多大中型世家和危机意识强的人侥幸逃顶，而如今，樊铁心感觉徐直在慢慢收网。
一旦收到最后，各项刑罚可能会恢复如初。
轻松洗脱罪名的好时光可能一去不复返。
现在洗脱是要背上更大的恶名，若再过一段时间，又是怎样的情况。
“大人，我们会主动出击，不给犯人留下一丝生存的空间。”
不主动上门，就只能让人被动上门了，这是要巡查司人员四下走动调查。
当然，这也是巡查司人员以前的工作。
樊铁心询问了数句，心中顿时有了底，知道了接下来该如何行事。
“各种老虎都被我们处理了，最难啃的骨头已经啃掉了，现在让乌连泽他们也动一动，各地警署联合行动起来打打苍蝇蚊子。”
“警署是最贴近民众的团体，他们的宣传能更到位。”
各行各业之中，少有世家家主亲自下场做事，一个权谋和算计出来，干活的都是小弟。
层层转包，到最后干活的人和普通人生活群体非常接近。
比如在化安市收保护费的扛把子们，又或一些本地小官小商和乡绅，有上层撑腰，这些人剥皮放血毫不客气，普通群体对其的怨气也最大。
要干的事情明白了，但樊铁心没明白宣传是什么鬼。
这是要制造对立，还是如徐直所说仅仅唤醒普通人对权益的维护。
“宣传工作不好做啊。”
徐直叹了一口气。
想要普及三代通讯，徐直没可能拿科普文献去普通人群体中宣传，那是费力不讨好的事情。
第一代通讯仅仅只有小镇，城市才有通讯器，需要使用者每年约定什么时候和远行的人通话。
新事物的诞生，让诸多群体感到新鲜，那时的推行畅通无阻，各地的通讯塔直接被设立了起来。
但落后的通讯和技术让人难以控制，这些通讯点不得不交予当地承包维护。
这也是各大通讯商最初的雏形。
待到发展第二代通讯时，能确保到居民都有一个通话器（即手机），可以足不出户沟通到数十里，数百里之外的亲人。
甚至使用通讯，通过层层中转，延时收到千里之外人的讯息。
这种通讯出来时，对第一代通讯承包商们的打击是极为巨大的。
再也没有人需要到各地通讯点进行通话，这是直接将他们手上的饭碗砸了。
一时间，通讯塔对人体的各种影响，会导致各种可怕疾病的传闻不断被传播出来。
他们还能有模有样的找出各种病例。
毕竟建造通讯塔时，总有一些人得新病，又或旧病复发。
没可能建造通讯塔可以让周围的人百病不生，即便不建造通讯塔，也总有人生病。
但得病时多了一道推卸的外因，这无疑是通讯塔要背锅。
那时的二代通讯发展的非常艰难。
徐直根本不会去重蹈覆辙。
在民智没有提升到一定的程度时，任何科普都不会有用。
只有与民众利益捆绑，过了这个推行阶段，大众享受到其中的好处，一切才会成为定局。
巡查司推出的各种案例就是与民众利益捆绑的方式。
而实际上，不管纠察不纠察这些案例，只要通讯进入一个新的阶段，购物平台等事物必然会迈上一阶梯，民众也能得到相应的实惠。
生活的成本会下降。
任何民生科技的进步，都将带来可见的变化，不断改变着每个人的生活。
徐直已经很清楚巡查司接下来需要面对的情况。
一者是小部分等等党们狠下心思，过了巡查司这道关卡。
一者是准备看情况、心怀侥幸的大部分等等党们被动的等待巡查司上门。
巡查司通报的案例会越来越慢，从一天十余次退到一天公布一例或两例，甚至数天公布一例，此后公布的时间会越来越长。
此时徐直也会将这种情况推卸到通讯太慢，巡查司和各地警署难以配合，难以收集各种资料记录上。
再辅以公布三代通讯的部分讯息，此后推行通讯器时受到民众的抵触会极小，普通群体再难被通讯商们蛊惑。
民众很少有人不希望拥有朗朗乾坤，很多人甚至有可能巴不得立刻安装三代的通讯器。
徐直在等待一波浪潮，足以让三代通讯在湘北省铺设开来的浪潮。
他打的是一张借力普通人的明牌，除了少数人能看的穿，大部分人还如樊铁心一样，处于云里雾里之中。
“群英荟萃通讯设备有限公司那边的保密情况如何？”
“一切都很好，一些人还以为您想大义灭亲，准备查顾宗师，在等着看热闹呢”樊铁心回道。
“那他们就等着吧”徐直笑道：“我义父从事教育，所创的公司也是规规矩矩的小公司，想找出一处污点都难。”
成就宗师之时，上门寻找顾长英进入黑灰产的人很多。
有打亲情牌，也有更为强势的人前来，但最终一一被拒退。
顾长英最终免了这趟浑水。
如陈镜斯等人在政务部门工作，未成为家主，以往又在南澳搞事，少有涉及国内，也是免了这趟灾，仅仅其他人在扛雷。
有人躲过了，也有人没躲过。
比如商文武，乔木等人，甚至一些照面过的高官，俱都是被他弄的灰头灰脸。
不过众人心下也清楚，他们没可能有更特殊的待遇，此时的惩罚也能接受，倒也没出太多难堪之处。
“像顾宗师这样不争不抢的人是很少的。”
身为宗师，还赖在化安一中这么一所高中学校，想找顾长英的茬很难。
徐直希望顾长英能将三代通讯的订单完美生产出来。
不用与人明面上去挣和抢，一种新事物的推动已经足够他的公司成为国内三代通讯设备商的巨头。
“对了，您让我盯着的那个叫毛琦善的人，他今天主动到我们巡查司来报备了？”樊铁心道。
“他来认什么罪名？”
“涉嫌研究所的物资保管不利，如万元破气针等物品的失窃。”
“这倒有意思了。”
第一千六百八十四章 万里追债
湘北一场大清洗，徐直没想到洗到了特四四一研究所。
对方还真来巡查司报道了。
毛琦善想查到自己的名字并不难。
只要有心，巡查司公布的文件中输入名字，就能进行查询。
是重名重姓，还是与之相关，当事人最为清楚。
不仅仅宋元同的忏悔书中出现了毛琦善的名字，另有几桩文件亦有毛琦善的名字。
重重叠加之下，这个通讯可以直连外界的有心人也忍不住了。
毛琦善并非大修炼者，伪权限只是让他拥有远距离交流的能力，能接触的内容有限。
徐直没抓到什么特殊的线索，可以顺藤摸瓜，最终便放了过去。
即便是和苦教有关联，毛琦善也仅仅是一个处于中间，或者传声筒之类的人物。
拿好处干脏活，这是徐直给他的定位。
毛琦善身上发生之事都已经过了二十余年，甚至更久，追究下来也只是软禁或者罚款，最终能洗的清清白白。
“巡查司的诸位大人，那些研究之物确实是我求购而来，但那年代治安和环境与现在完全不同，特四四一研究所混入了一些科研败类……”
毛琦善一脸的忏悔模样，不时在台下口述着自己的一些往事。
这些都是几处文件中有记载的事项，他逃不了，最终直接认下，但不防他推给一些替死鬼。
比如这些年过世的某研究员。
死无对证之下，他倒是说的很痛快，就等着巡查司罚款洗白了。
若非徐直有过详细的了解，一般人还真要被毛琦善混了过去。
“可以多罚点钱，不要浪费了人力。”
徐直给负责审讯的张丹华发了条信息。
张丹华一脸严肃的瞅了瞅手机上的通讯，面无表情的将最前面的数字1涂抹成了9。
“我要交九百三十六万的罚款，为什么要这么多？”
毛琦善看的心头滴血，花钱消灾的成本太高了，这出乎了他的想象。
他参考过很多案例，从各种角度去计算，怎么推衍都不该是如此高的罚金。
这量刑有问题呀。
毛琦善感觉自己交一百来万就能洗白了，以后巡查司再难通过这些事情找上他，想翻案也没得翻。
以他拥有的财富来说，这钱财不算多，可以接受。
但九百多万，这就是杀猪了，他的家产会直接消耗掉二分之一甚至更多。
生的孩子很多，前妻也很多，每次结婚离婚的花销不少，毛琦善感觉自己这辈子不能再找十八岁的姑娘了，那可能会严重影响到他的生活质量。
“身为研究所所长，你表面上的过错并不大，但因你过失造成的影响却是无可估量，仅仅万元破气针这个案件就导致二十七人死亡。”
张丹华冷笑道：“若非湘北巡查司特赦，待查到你头上，你的罪名足以倾家荡产，牢底住穿。”
“以后警署会接替我们部分的审讯，他们没有司法权，会严格按照律法行事，你赶来的时间不算晚，还有巡查司审讯的机会。”
“当然，我们也可以将此案转交警署，给你一切走正常流程。”
张丹华身边的书记官严浪提点了两句，这让毛琦善顿时打了个冷颤，不再深入研究。
他就是最近看到了不对劲的苗头，巡查司似乎有刑罚加深的迹象，才从化安区域赶到望京市来认罪。
“你监禁地点可选择化安市群英荟萃通讯设备有限公司，监禁期为两年，劳役期为两年，可有意见？”
“没有。”
再有意见就是转交警署，走流程。
毛琦善不明白为何大部分人都是软禁在家，为何他需要去一个通讯设备公司报道。
监禁期和劳役期都是两年，这大概是要他白白打工两年了。
湘北巡查司这数月以来让人不明白的事情太多。
此刻服从宣判就对了。
毕竟他的罪行已经减免了太多。
“好好发挥你的余力，希望你多多建功，减免刑责，不要让巡查司失望，也不要让百姓失望。”
张丹华最终打着官腔结束了宣判。
毛琦善不是第一个去某些公司服劳役的人员。
一些后台一般，个人技术或者能力又相当不错的人员被他们安排到了各处公司服劳役。
每过去一个，这些公司就要缴纳一份工资到巡查司账户上。
比如有巡查司人员驻守的化安市群英荟萃通讯设备有限公司。
尽管年龄颇大，但毛琦善是难得的通讯技术大佬，完全可以充当一个合格的技术员。
处于封闭式生产的公司中，又有诸多监控的人员和监控设备，毛琦善亦难作祟，还可以节制京都来的那几位研究院大触。
倘若真作祟。
徐直挺愿意给毛琦善一个发挥能力的场所。
毕竟这是苦教人员给三代通讯留程序后门的大好机会。
不管是坏的情况，还是好的情况，徐直都能接受。
手机一阵轻微的低鸣，徐直扫了一眼。
李多凰这婆娘又通过国际通讯来催债了。
晋升宗师后没有她想象的那么美。
宗师在各国的通行极为严苛，她想申请进入东岳的困难重重。
除了需要经过更多的审批程序，更长的等待时间，她还需要有相应资格的担保人。
李多凰在东岳没什么朋友，以往谈经论道的老顾算一个，但顾长英最近忙于研发制造三代通讯，是没可能给她做担保了。
至于徐直，徐直当然也算李多凰的朋友，如今也够资格。
但他欠李多凰七千四百万，想都不用想，徐直压根就不会放这个债主过来免费吃喝。
当然，若是李多凰的后台强一些，又或者她本身的地位高。
来东岳会相当方便。
“还钱呀，还钱呀，还钱呀……”
从通讯上看，李多凰的怨念相当深重。
普通群体发送的国际通讯都会经历审核，一些信息会被直接过滤，而一些信息则会交由人工审核。
李多凰通讯中很难夹带私货。
比如提及她发现星轴，又或是她想要屠龙，再不还债就不带徐直玩，或许搞出什么他难以抵抗的诱惑事件。
若通讯隐蔽，能正常交流，李多凰想让他还钱的方法太多了。
现在憋着挺好的。
反正不是他着急。
“看通讯真是开心。”
徐直回复了一条自己正在努力挣钱，争取早日还钱的讯息，心满意足的合上手机。
受限于通讯交流的速度，李多凰发一条通讯给他要中转十五天左右，他不经过特殊渠道发回去又是中转十五天。
一来一回就是一个月过去了。
双方聊上十来句，一年就过去了。
欠李多凰债务不还的感觉实在太棒了。
尤其是他现在没钱，正需要一点点喘息的时间，这要命的通讯简直帮了大忙。
“开心吧”一旁的樊铁心对着徐直笑道。
“我当然开心啊”徐直点头回道。
话刚说完，他的寒毛瞬间竖了起来。
刚刚交代了樊铁心一些事情，樊铁心已经外出了，没可能还在巡查司府邸中。
咚咚咚。
徐直拍了拍心口，只见樊铁心一脸诡异的看了过来。
“欠我钱不还挺开心，徐直你这个小王八蛋心思太坏了”李多凰捂着心口哼道：“枉我对你那么好，倾尽所有钱财买了那么多火晶给你造福。”
“你怎么过来的？”
湘北省和南澳隔的距离是如此远。
徐直没想到李多凰毅力这么强，隔着万水千山偷渡了过来。
还能不能给老赖一点活路了。
看着手机上顾雨兮询问有什么事情找她，徐直的脑壳更疼了。
第一千六百八十五章 贫穷的大修炼者们
李多凰的身份很敏感。
最强的大师修炼者晋升了宗师，名气相当大。
与拓孤鸿当年并无差别，很多人盯着她，想弄清楚她修为稳定后的实力。
而徐直的身份也很敏感。
自从放开实力，无需再遮遮掩掩之后，徐直闹腾了一堆的事情，东岳不少人都很关心他搞事的状态。
便是尊上都经常再发家致富群中唠叨。
如果不打死李多凰，徐直觉得自己私通南澳会被人坐实。
李多凰并非正规进入东岳，属于偷渡，有着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架势，到时有理都说不清楚。
他最近处于各种浪潮的尖点上，有无数双眼睛盯着。
“你怎么要到我这里来啊。”
一时之间，徐直的头大了，他当然打不死李多凰了，李多凰打死他还差不多。
最强大师和最强的大师变成宗师，战力依旧有着差距。
精神力不是万能的，增强的幅度有着极限。
何况他精神力还没到逆天的程度。
李多凰晋升宗师已过半年，与拓孤鸿相似，她的战力很可能排入东岳三十到四十位的层次。
徐直能打公孙康这个层次，没可能挑战金中泽等人这个层次。
总之，认怂。
“我没钱化妆，没钱吃饭，没钱修炼，什么都没。”
李多凰化妆成樊铁心，随着徐直走到内室，一把就掐住了徐直脖子使劲摇。
“你还我钱啊，还我钱……”
“咳咳咳，从奈卡硫磺洞穴遗迹出来，你分红了很大一笔啊，还有火晶的收入，你怎么吃不起饭。”
“我不要晋升宗师啊，我全买大药了啊，我好不容易赢一颗精神秘药，还被你那个拓老哥换走了呀。”
“咳咳咳，你松手，有话好好说。”
徐直觉得自己脖子要被摇断了，这小娘皮掌控宗师层次还有一些不稳，和阿不罕一样，出手没个轻重的，摇的脑袋疼。
“七千四百万，一分不能少。”
“你放心，没问题。”
听得徐直保证下来，李多凰才松开了双手。
“你看看，我早就给你准备好了。”
徐直眼睛一眯，柳生宗元的‘镰仓’刀取了出来。
“铛铛铛铛，开心吗？高兴吗？这是我特意为你准备的宗师武器，来头可大了，还特贵，费了我八千来万呢。”
“我不要刀类宗师武器，我是以拳术晋升的宗师，我要拳套。”
推销之路很坎坷。
徐直为了抵债准备的瀛国长刀用处不大。
才开口就被李多凰直接否决了。
李多凰确实最擅长拳，各种刀更像是她手中的耗材，用一把没一把。
如今成就宗师，一切成为定局，李多凰用刀的历史可能一去不复返了，没可能将钱财主要耗费在这上面。
“用拳挺好的，肉拳省钱，哈哈哈。”
他没趣的将镰仓刀收起来。
“钱呢？”
“我最近手头有点，有那么点。”
徐直搓了搓手，自从花销大笔资金在公孙康那儿买了大药，他一发不可收拾，在诸多世家豪门那儿抢购便宜货，直到将手上资金用尽。
颗颗大药都适合他修炼，这没法不买。
过了这村就没这店。
比如现在，巡查司就很难审讯到大世家重要成员。
而且时间过了数月，想缴纳罚款洗白的人早就通过其他途径换取了资金，如果没有超乎想象的罚款，很难出现捡便宜的机会。
“有点钱？”李多凰看着徐直脸色不妙道。
“有那么点缺钱，哈哈哈”徐直尬笑道：“我给你看我黑卡里面的金额，我没骗你呀。”
“零点三八，你就给我准备了这么点钱？死呀死呀死呀……”
“咳咳咳，别激动，你有话好好说。”
巨力传来，徐直感觉脖子又要被晃断了。
“你快给我去借钱，先凑钱还我，我现在进不了遗迹找钱，又没其它生钱的方法，在南澳寸步难行，修为都停滞了。”
“没问题。”
徐直立马拍胸应下了，看来李多凰也过了宗师灵感爆发期，陷入缓慢增长，开始焦虑了。
“我找师傅要，你看这样发讯息行不行？”
手指噼噼啪啪的打字，徐直还将手机上的通讯信息递给了李多凰查看。
“师傅，我着急用钱，请支援徒儿七千四百万现金。”
李多凰念了一遍，觉得没有问题，微微点了点头，徐直这才将信息发送出去。
“你等等，师傅很疼我，应该会给我转账过来，要不要先喝点茶水，我跟你说，我最近找到了一种好茶，喝下去有益身心健康。”
“不喝，我怕你下毒药。”
“没有一点基本的信任。”
“你还想赖我的账呢。”
偷渡到东岳，李多凰显然过得提心吊胆。
律法并不会保护偷渡者，即便是她被人打死，南澳一方也追究不得，难以说出二话来。
宗师飞遁和她化妆的能力让她自由穿梭了过来，但李多凰神经绷得也很紧，到现在还没松下来。
徐直觉得巡查司府邸的安防还要提升一档。
在这里面睡觉简直太不安全了，万一被人摘了脑袋都不知道。
当然，这也与李多凰来过湘北巡查司一次有关。
上次跟随请川赤子来东岳，在这边招待了几天，这小娘皮将巡查司各处地方都摸清楚了，这次来的轻车熟路。
“你师傅要多久才能回你话呀？”
一个小时后，第一次成功完成偷渡计划的李多凰情绪恢复，她开始催促徐直了。
“他在甘孜行省，距离我们远着呢，通讯传输也是需要要时间的，而且大宗师的修炼方式和咱们也不同，听说一眨眼一小时就过去了。”
“有没有这么离奇，他要感觉自己闭目一宿不得一辈子都过去了。”
“这我就不知道了，应该没人闭关到这种程度吧。”
被讨债人堵死在巡查司府邸内，徐直觉得自己很可能是湘北最糟糕的一届少府。
再没有少府比他更惨了。
“你还有没有其他可以借钱的地方，比如顾道友，你是他义子，他应该也能借你几千万吧。”
久等不得燕玄空的回复，李多凰眼睛一转，开始了另外的提议。
“没问题，我现在就发信息去问，望京和化安的距离比较近，我义父回复的肯定会很快。”
将内容稍微改动一下，徐直在李多凰的注视下，信息转了出去。
“义父，您有七千四百万现金吗？我最近很缺钱啊。”
顾长英的回复确实挺快的。
不到几十秒，他就回复了。
“没有啊，我最近也很缺钱，/图片。”
“四千三百二十七块六毛？”
李多凰看着顾长英发来的黑卡存款金额图片，她忽然感觉自己能吃的起饭，也能修炼下去了。
就徐直和顾长英这样的穷鬼，她站在两人面前都能算是大富豪。
“你们是怎么落魄到这种地步的？这没道理啊”李多凰忍不住问道。
“一入公门深似海，从此富豪陌路人啊，我就不该去当巡查司的官，这条路注定清廉一生……”
徐直不满的嘟囔着，再干几年，他也准备退休，公职越高，从商越难。
眼瞅着东岳处于一个更替的大时代，各种发财机会多多，他只能瞪着眼睛看，这太难受了。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叨咕，发着一些小牢骚。
时间缓缓流逝时，只听静室的门轻声推开。
李多凰抬起头，只见一只遮天的巨爪对着她迎面抓了下来。
第一千六百八十六章 讨债的风险太大了
大宗师有多强。
跨地域，越界超远距离追击打击。
非同阶的对手，几乎难以在大宗师手下逃脱。
作为镇国级的战力，一旦出现战争，大宗师们发挥着极为强大的斩首力量。
打击重大要员，斩断后方支援，摧毁指挥部……
来去自如。
这是一种让人忌惮的力量。
足以影响到战争的平衡。
在科技并不发达的数百年前，一位大宗师甚至可以自己建国，又或完成屠灭皇室的壮举。
诸多皇室，直到现在也不例外，一直是由战力极强的家族在把控。
没有足够强大的力量，很难维持一个朝代的有序统治。
对李多凰来说，眼前巨爪意味着无可抵挡，只是瞬间，她就清楚了来者是谁。
倘若是晋升多年，或者她能打入南澳宗师前十，还拥有挣扎的可能。
她是顶尖大师晋升宗师，可燕玄空是顶尖宗师晋升大宗师。
两者比徐直与她水准差异的距离更大。
眼前巨爪遮天蔽日，气息冷寂的不掺杂一丝感情。
在巨爪面前，她彷佛就像海洋巨浪中的一艘小船。
海啸袭来的瞬间就能直接摧毁。
她拼命凝聚着自己的气势威压。
巨爪之下，一点火焰燃起，一股强大的气息从她体内瞬间爆发而出，火焰顿时弥漫了她身体上下。
但对于眼前的巨爪来说，她这种行为仅仅像蝼蚁稍微摆动了一下身体。
“饶命。”
趁着一丝丝空隙，李多凰呼出了口中最想喊的话。
此时，她似乎也听到了徐直急呼和阻拦的声响。
印在李多凰额头的五爪停顿了下来，房内显出了燕玄空的身影。
冰凉的气息依旧萦绕在额头，平常坚韧到可以抵御一切损伤的内气彷佛薄弱无物，直接被燕玄空探手抓了进来。
只需再前进哪怕一丝，她并无多少防护的脑袋就会被燕玄空的力量炸裂。
“我只是来讨个债，不至于打死我吧。”
密布的汗水从额头透出，李多凰说话时都不由哆嗦了两分。
若是有足够完美的理由，诸多大修炼者对偷渡修炼者的举动与燕玄空并无两样。
她还是南澳人，并不像苦教那类叛逃者，再难回东岳。
一位宗师偷渡入其他国度，能搞的事情太多了。
若燕玄空不出现在湘北，李多凰几乎无人可以制住。
一见到她，燕玄空直接下手也不奇怪。
“徐直欠你多少钱？”燕玄空问道。
“不欠钱”李多凰极为憋屈的回道。
通讯的内容没有任何问题，徐直也没捣鬼，她有点不明白燕玄空为何就从甘孜行省飞过来了。
这不科学。
“不欠你钱，你偷渡来东岳做什么？海关可没你碧多环凰的通行记录。”
燕玄空的声音极冷。
李多凰属于南澳的种子级选手，宗师强者有她一席之位。
若是机遇足够好，未来亦有大宗师几率。
对于送上门来的南澳大修炼者，燕玄空生出一丝杀心也不奇怪，毕竟燕家老一辈和南澳人的关系并不算好，虎山遗迹的毁灭和南澳神山脱不了干系。
而且一个南澳宗师偷渡进入到湘北巡查司府邸，一旦被人发现，徐直有理都说不清，会陷入到极为难堪的境遇。
想看明白徐直通讯上的内容太简单了。
不需要多问，燕玄空就知道徐直面对的是谁。
毕竟他已经给过徐直一次七千四百万，了解其中的前因后果，也知晓徐直最近收购公孙家和另外一些家族的大药，手头大概是花了个精光。
这让他看到通讯后就心急火燎的从甘孜行省飞掠到了湘北省。
“徐直欠我情债”李多凰捂着心口道：“我就是很久不见他，在南澳想他了，跑过来看看他。”
“继续编”燕玄空冷眼道。
“您看看，您仔细感知一下，我们还一起服用了夫妻才用的阴阳并蒂双生莲呢，这个是有情人的专署。”
李多凰连连拍打着心口，看向一边脸色诧异的徐直。
为了活命，李多凰的节操直接掉没了。
要不要这么卖力。
他刚还开口喊了燕玄空停手呢，燕玄空停手可不会因为李多凰喊饶命就止住。
“真的？你不是和小四一起服用的阴阳并蒂双生莲吗？”燕玄空看向徐直。
“也和她一起服用过两颗”徐直感受着咚咚咚的心口无奈道：“她只是想我的钱，没什么情债的。”
“徐直你真没良心，你居然还背着我和小四服用阴阳并蒂双生莲，小三是谁？小二呢？我是不是老大？你让我弄个明白。”
“冤孽啊。”
燕玄空嘀咕了一声，将放在李多凰额头的爪收了回来。
“你的表演适可而止啊”徐直头疼道：“在长辈面前不要乱说话。”
“那行，我主动退出，你给我七千四百万的分手费，我现在就走。”
欠钱变成情债，又转成了分手费。
饶是燕玄空也难以跟上李多凰的思路。
不管怎么说，徐直欠她七千四百万就对了。
“我的大药都是自己在大师阶层使用的，她拿了没多少用”徐直指着李多凰道：“她以拳入了宗师，镰仓刀也没用，我是暂时没什么可以尝还给她的了。”
“那我也没钱啊”燕玄空摊手道：“最近你罚了那么多家，咱们燕家的流动资金顺道也花出去了，都是你们师弟妹们用的药资，同样也不适合宗师使用。”
“义父只有四千三百二十七块六毛的流动资产了。”
“我是别想从老头子那儿抠到钱，老头子不在我身上抠钱就很感谢他了。”
“拓大哥一向贫穷，余款不多，卢宗师是清官，身无分文，想借都无门，唉，我的朋友为何个个都是如此之穷。”
燕玄空和徐直一唱一和、一前一后不断吐槽，似乎这两人和他们的朋友就没一个富裕的。
如果她和徐直也算朋友的话，或许徐直的感慨是正确的，她也属于穷光蛋。
李多凰感觉那七千四百万距离自己似乎有点远。
发怒也没用，掐徐直也没用，盘剥徐直的大药更糟糕，有燕玄空在一旁，现在的战斗力对比完全不是一个等级，放肆不起来。
“你那把宗师刀呢”李多凰不甘的问道。
“这儿呢，这是柳生大宗师的兵刃，价值八千万。”
“为什么价值八千万，五六千万就可以弄到一把很好的宗师武器了。”
“你要问柳生大宗师啊，他说价值八千万，我师傅对这把刀的评估还要更高点呢。”
高阶物品兑换时只能勉强评估，感觉合适就换，徐直也不知道镰仓刀真正值多少钱，李多凰没可能找柳生宗元去验证价格，价格是他瞎掰的。
“我感觉柳生宗元的武器很好，一些有钱人可能会出一亿，甚至要更高。”
再问就是一亿，李多凰听了燕玄空的话，想吐槽的话怎么也吐不出来。
和大宗师们打交道太痛苦了。
战力和气势完全不在同一个阶层，话语权也不在同一等级，可能就像她当初掐着徐直的脖子，说话很困难，感觉极为憋屈。
看了数眼镰仓刀，李多凰觉得这把刀除非是卖瀛国人，否则推销卖出去是三千余万或者四千万左右的价格。
这只是她当初卖徐直火晶的成本价格。
兜兜转转一大圈，没挣钱不说，还落到了东岳，偷渡时被大宗师抓了。
宗师修为远没到可以四处自由游荡的水准。
李多凰一时觉得心里好苦。
第一千六百八十七章 拓孤鸿的预邀
“乱蹿到别的国度面临风险太大了。”
看着李多凰被燕玄空提着飞走，徐直不由有些嘘唏。
他早就知道有这么一天。
李多凰这婆娘脑袋充血时想的全是钱，总有那么一天会把自己陷进去。
现在可以心满意足了。
拿了一把镰仓刀，连自己的自由都丢了。
吃点亏也好，以后能长长教训。
徐直的手稍微抖动了一下，当初写给李多凰的欠条化成了粉末。
今年没有晴川赤子护航，徐直原来还打算靠着自己实力大增，又有众多的魔法底牌，想偷渡到南澳去打打跳跳。
李多凰给他上了一场非常完美的示范课。
“可惜那帮跳跳了。”
徐直的小心思熄灭的干干净净。
李多凰的运气还算好，至少没被燕玄空当场打死。
像他们这种重点型人物敢玩偷渡，就是李多凰这样的下场，又或被逮住缴纳大笔赎金。
或许源于李多凰散人修炼者的身份，并未在神山联盟国占据要职，或许源于李多凰还和他共用着阴阳并蒂双生莲的效果，又或另有考虑和想法。
燕玄空没有多说话，最终只是擒拿了李多凰回甘孜行省。
“她就一个要钱不要命的傻女人，您别跟她一般计较。”
徐直想了想，给燕玄空的手机补发了几条信息，多少也算熟悉的朋友，别把李多凰整的太过了。
“要钱不要命，要钱不要命。”
徐直嘀咕了一会儿，他觉得自己一两年后与李多凰的境遇没有任何区别。
自己买的大药啃完了，燕家支援的用光了，巡查司能申请的用完，他也是光棍一条。
靠着再生天赋，又或等待皇家马车、白菜联萌、大师兄的远洋公司进账，或者陈家，吕家，拓家时不时的支援。
“也不知道下届四国交流赛第一的奖品是什么？”
能下的遗迹极少，参与的比赛也只有一项。
若他属于一般的修行者，徐直的助力和资金足以支撑修行，但厚土玄经没有无缘无故的强大。
修行强大的极限并不讲究性价比，每提升一分，付出的代价都有可能高出一倍。
这让他对厚土玄经处于一个又爱又恨的心态。
徐直一直寻思着将厚土玄经修改一番，他必须避免让自己的后代承受这种修炼痛苦。
霸王棍已经改的面目全非，厚土玄经就是下一个修改的对象。
“至少要将药资削减一半。”
按拓孤鸿修行的花费，对方的修行几乎用掉了一个行省替换三代通讯的起步资金。
这还是拓孤鸿冲击宗师成功，若仅仅止步于大师顶阶，那便是血本无归，家族直接衰退到底。
徐直兴致勃勃的给滇南行省的拓孤鸿发了探讨信息，这是他们两人的共同话题。
半小时后，拓孤鸿很是郑重的回复到了徐直。
“我觉得你应该先解决后代的问题，再思考解决厚土玄经的弊端。”
“我还有鹰扬呢，鹰扬以后也要练厚土玄经啊。”
拓孤鸿的话很扎心，什么先解决后代，他未雨绸缪一下还不行了，这让徐直不得不祭出他的义子充当挡箭牌。
“他才六岁，远的很，再说了，厚土玄经需要的药资削一半也修行不起，咱们这练气术向来是几代人累积才有一代人去修炼。”
“那咱们太惨了。”
“那可不咋的，毕竟咱们又不是现任的皇族，哪来那么多底蕴代代去修炼。”
两人相互说了几句，拓孤鸿忽地想起一件事，开始发信息。
“摩揭陀国那座龙之遗迹出了大问题，里面除了紫色的龙，还有一种蓝色的龙，实力相当恐怖，这次据说死了三位宗师，两位来自西流国，一位来自南澳。”
“摩揭陀国人惹了一身的骚，现在放弃开发那座遗迹了，诸国的修炼者只要能承诺上缴一成的收获，便可自行商议进入。”
“你什么时候将战力再提升一点，我们过去挣点药资。”
拓孤鸿这是要带他了，想在遗迹中开组。
徐直听燕瑾柏说过这个遗迹，可以容纳大师和宗师进入。
这是极少的高阶遗迹，也是徐直当初直接拒绝进入的遗迹。
一方面是他难以带动燕瑾柏，另一方面是他战力不足，怕碰上一些敌对的宗师，落个身陨的下场。
燕玄空晋升大宗师，钱通又初入宗师不久，燕家此时缺乏宗师阶的大高手。
能带动的他们的人很少。
便是卢胜安都下不了手，考虑再三也没去。
“我尽力，你要不要考虑一下卢胜安卢宗师？”
“他？”
拓孤鸿和卢胜安的交情亦是不错，只是他向来不问私事，拓孤鸿也不知晓东方三贱客在南澳的威名。
“你我内气一体，能相互提携，以卢宗师的实力，他自行探索遗迹会比组队更合适。”
迟疑了几秒，拓孤鸿才回复。
这是拒绝与卢胜安组队了。
徐直想起他与钱通等人在南洋海底的经历，也止不住摇了摇头。
他与钱通、燕瑾柏、顾雨兮修炼的内气性质不同，防护时难以搭手。
而他与拓孤鸿内气交融，两人内气难以冲撞，相携并无问题。
遗迹风险极大，队长并不好当。
拓孤鸿考虑再三，应该也顾及到了这方面原因。
两人相互就遗迹事项聊了数句，这才将通讯终止。
“怎么才能将战力再提升一点。”
徐直回顾自己，忽地发现自己没了多少可以提升的空间。
如今的战力对他几乎也意味着极限。
他此时只有缓缓提升厚土玄经的修为，打破修炼阶层带来的关隘。
便是元素界的丛林妖精也是如此。
自从天赋，光环，魔法的经验大圆满，他也很少有提升之处。
两者都需要打破阶层，才能让实力迅飞猛涨。
“龙之遗迹、邢煌遗迹，神山洞天。”
徐直口中念念有词。
拓孤鸿显然是奔着屠龙而去，想带他分一杯羹，那会对他现实之中有着极大的推进作用。
而后两者，则涉及到了徐直丛林妖精躯体的晋升。
一件现成的神器天赐神兵，另一件是现成的圣器火神像。
看上去唾手可得，放在眼前，但又让徐直难以取走。
徐直心中盘算了好一会儿，才去慢慢修炼厚土玄经。
当晚上遁入元素界时，徐直发现传送门上的契约开始产生了变化。
时隔数月，艾格瑞奈尔等人终于脱离了亚兰诺恩王国。
传送门上艾格瑞奈尔的契约已经更新，只是契约中，艾格瑞奈尔的情况似乎不太妙。
第一千六百八十八章 大海中的相遇
艾格瑞奈尔的专署契约：召唤圣甲虫这根项链引出了很多麻烦事，我们已出亚兰诺恩王国，但依旧被大德鲁伊和守卫官追杀，你下界时注意穿戴好装甲，速来。
契约物：金币x1。
是精灵们传承的书籍出了问题，还是召唤圣甲虫这根项链引发的矛盾。
艾格瑞奈尔的话不能不信，也不能全信。
目前看上去似乎在交战，不管是哪种事因，必须前去帮忙了。
那枚项链是他的战利品。
对于幻象幻影魔法有一定的加成。
徐直亦是能用上。
追杀的是大德鲁伊和守卫官，此前的配合过的战友成了敌人，不由让徐直有点嘘唏。
迅速束装完毕，徐直数道魔法临身，这才钻了过去。
但凡契约者的敌人，那就是他的敌人，开打。
“敌人呢？”
浑身战斗装，直接穿越空间钻入下界，徐直才发现自己出现在一条帆船上，当下脚底立刻扎牢。
“怎么又坐船？”
被淹死过数次，道格伍格和艾利塔打死都不想坐船了，怎么今天开始转性了。
徐直囔囔时，看向一边把舵的艾格瑞奈尔。
侦察科目中就有航海术，艾格瑞奈尔有高级航海术的水准，勉强能操控帆船。
“我不想坐船”艾利塔低头道：“大海太恐怖了。”
“我也不想坐船”道格伍格同样郁闷道：“但复活起来就在船上，这环境太不友好了。”
“没地方跑呀”艾格瑞奈尔回道：“我能将你们尸体带到这儿已经算是不错了。”
三人相互说话时，徐直勉强弄清楚了一些事情。
亚兰诺恩王国如艾文那样所想的结束了内乱。
没有哈克领主，精灵们没有相互征伐的理由。
有人在寻找哈克领主的下落，也有人直接归顺了精灵庭，听从这位新的精灵王调遣。
不管怎么说，精灵们至少表面上已经重归于好。
兔死狗烹。
作为精灵们内战中出现的第三方，不仅仅是苏格拉存在一些小心思，以维阿恩为首的投降派也对艾格瑞奈尔等人虎视眈眈。
参与斩首行动的只有那么多人。
在探查清楚召唤圣甲虫被艾格瑞奈尔所取后，维阿恩一系的人马毫不犹豫的发动了打击行为。
有苏格拉等精灵暗下的帮衬，即便是艾文也难以制止这种情况。
“你肯定是拿我的召唤圣甲虫项链显摆了。”
徐直想都不用想，就知道维阿恩是如何探查到项链在艾格瑞奈尔手上。
“我就是听说这项链厉害，想偷摸尝试招点凤凰仙女龙，这样我们也方便，哪儿都能去得，谁知道被她发现了。”
徐直的话让艾格瑞奈尔有些赧然，她硬着头皮继续叙说情况。
“打仗跑的太远，我们走了两个多月都没出亚兰诺恩王国，艾文最终安排莎尔娜给我们找了一条船，可以借助冬季的风力通向黄金海岸。”
艾格瑞奈尔小口小口的嚼着牛肉干，不断恢复着自己的体力。
“只是登船非常不易，被人埋伏了一波。”
“若非艾文那小子是被人算计了，我真想跑回去锤爆他脑袋”道格伍格插嘴道：“帮了他那么大的忙，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没事没事，好歹我们也逃出来了，艾文新王上位，难以周全也是没办法。”
艾利塔低声劝阻，她看了周围的大海一眼，又迅速将脑袋垂了下去。
精灵们擅长丛林战，陆地战，但少有人精通海战，这也是艾文安排他们进入海域的原因。
“那你要我穿这么多打谁？”
“看那边。”
艾格瑞奈尔指向海平面的一侧，徐直放眼看去，才看到极远处的一艘帆船。
“如今我们都是靠天跑路，风刮的凶一点，船速就会快一点，有时碰上风的转向，后面那艘船有时还能跑到我们前面去呢。”
双方在航海术上的能力堪称灾难，完全是靠老天爷赏口饭吃，就这种技术还打什么海上追击战。
当然，徐直也没好多少，他仅仅有个基础航海术。
基础航海术能让他在这种瞎飘来飘去的帆船上站稳身子，不至于战力下降的厉害。
“都这样了，他们追个西瓜。”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徐直感觉来上一阵暴风，大家都要葬身在大海中。
“他们有强力的帮手呀，那个维阿恩能招凤凰，她肯定会召凤凰烧我们的船，抓我们回去”艾格瑞奈尔道。
“那头凤凰很凶，我被那头凤凰打死了一次。”
“我也是。”
道格伍格和艾利塔继续死。
徐直也不清楚这两人和艾格瑞奈尔在一起后死了多少次，若不是他时不时的支援虚空金币，又加上他们在精灵内战中击杀过不朽者，获得不少入账，他们真的应该死掉了。
“很凶的凤凰？”徐直问道。
“对对对，超凶的”艾利塔点头道：“我都没反应过来，它两口火就把我烧死了。”
“维阿恩运气这么好。”
没有防备下打死艾利塔这种脆皮牧师不奇怪，打死道格伍格的凤凰就真有点了不得。
维阿恩大概属于大德鲁伊中的欧皇，认识一些了不起的存在。
若非是属于下界的凤凰，徐直大概率认识那头超凶的凤凰。
他对元素界厉害的凤凰都比较了解，有妖精树上那个凤凰比利不时的吹牛，没见面也闻过其名。
“看看看，他们又在召唤凤凰了。”
远处的帆船上一点红光亮起，徐直还能见到那艘帆船摇晃了好一番。
直到火红的身影飞起，船体才平稳下来。
“他们的航海术果然堪忧，这种船也敢召唤巨型生物。”
徐直调侃之时，开始拉动弓弦。
不管怎么说，对方的召唤成功了。
艾格瑞奈尔的这个小队近战强，疗伤强，潜行探查强，但缺乏强力的远程射手。
遭遇一些偶发的情况时很被动。
“打起精神来，维阿恩的那头凤凰要飞过来了，一定不要给它弄翻船的机会。”
艾格瑞奈尔一阵手忙脚乱的降主帆。
主帆是最怕被喷火的部位，大海航行借不到风力，他们不知会飘到何年何月。
凤凰飞行的速度极快，远超帆船的航行速度，相隔只有数里远，对方追赶上会很快。
“咱们不朽复活的冷却期没过，不能再死了。”
相较于对海洋的恐惧，死亡的后果更为严重。
道格伍格伸手之时，锤盾齐齐出现在手上。
艾利塔亦是举起了法杖，不时喃喃自语释放辅助魔法。
“看我敲它一琴。”
视线中的红色身影越来越大，艾格瑞奈尔亦取出了曼陀罗琴，只待凤凰降临时齐齐打击。
一时难以击杀到凤凰，但若是将凤凰打落到大海中，这头巨鸟说不得也要吃个大亏。
第一波的打击要看徐直，三人防护时，亦有关注徐直拉弓射箭的效果，这能决定他们接下来是如何处理。
角弓的射程极远，但在颠簸的大海上，徐直也不敢射出数百米，那种距离极易落空。
瞄准凤凰之时，他一直把控着彼此的距离。
随着巨鸟的飞近，对方也被徐直看的愈加仔细。
“小甜甜。”
“谁敢在下面这么叫我呀。”
沉闷的威慑气息传来，巨大的凤凰从帆船上一掠而过，吐上一口大火，才愤怒的将鸟头回看过来。
第一千六百八十九章 宝物入手
若非大师级侦察术带来的视线强化效果，徐直手中这支箭在小甜甜开启威慑光环时就已经射了出去。
凤凰领主飞行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
从落到维阿恩等人的帆船，再到追击他们船只，过程只有十几秒的时间。
而小甜甜飞行冲击的时间更短。
徐直角弓刚刚放下，便对着天空高喊了一声。
他这第一波打击出乎了艾格瑞奈尔等人的预料，不说射没射中，徐直根本没射，只是对着高空发出了一声鸟鸣。
“要死了，帆布烧起来了，快灭火。”
被小甜甜的威慑光环震慑，艾格瑞奈尔不由一阵心颤，看到降下大半截的主帆被烧出一个洞，转而开始大急，也顾不得拿着曼陀罗琴砸凤凰，端起一个大木桶使劲泼。
“哎呀，吱.科罗温.阿列克谢耶维奇.奥斯特洛夫斯基…….吱领主，是你叫我啊。”
高空中的凤凰领主显然也认出了徐直，不断收敛着威慑的能力。
她绕着帆船飞行，好一阵呱呱呱的吐词，才将徐直的名字念完。
这比她飞行过来的时间长多了。
“好久不见啊”徐直挥手道。
真要他相见时将小甜甜的名字念完，这艘船大概已经烧的差不多了。
“你怎么在他们这边阵营，我们怎么完成契约，那个老太婆有凶牙兽的皮毛，我很想拿回去垫窝啊。”
小甜甜在上空大叫。
只要能交流，元素界高阶的智慧生物们极少直接开战。
活了这么久，谁都不傻，任由下界德鲁伊用宝物引导相互厮杀。
有的看眼色退让，能自由交流的更多是会商量一番，看看如何完成彼此的契约。
“挂起帆，继续航行。”
徐直看着越追越近的帆船，对着艾格瑞奈尔扬了扬手。
“这是我们元素界的熟鸟，她在那边能拿到一件凶牙兽的皮毛做为回报。”
“熟鸟，凶牙兽的皮毛？”
艾格瑞奈尔诧异时，手脚开始迅速拉升主帆。
主帆上带了一个大洞，颇为漏风，但冬季的强冷风一吹，帆船的速度瞬间就提升了起来。
知晓徐直遇到了熟悉的对象在谈判，三人显得没那么慌，只是看着上空不断滑翔的小甜甜，谨防着可能发生的意外。
“你窝里有很多凶牙兽的皮毛吗？”
“没呀，一条都没，只有老大才有，我很羡慕老大啊。”
小甜甜的语气显然是很想拥有凶牙兽的皮毛了，徐直瞅瞅自己那一个金币的契约，感觉货比货要扔，契约回报差的太远了。
徐直与三人说了一句，这才继续和小甜甜瞎扯。
“那个老骷髅快要带你的孩子来东方村了，你什么时候过来将孩子领回去。”
东方村木制建筑极多，小凤凰又喜欢四处喷火，徐直也怕这种熊孩子。
“你能不能替我养一养呀。”
“那不行，我一天要睡很长的时间。”
小甜甜显然是很不喜欢带自己的孩子了。
但徐直也不喜欢。
他毫不犹豫的拒绝了小甜甜这个请求。
让他带一个近百岁的熊孩子，毋宁死。
山德鲁二世乖的时候很讨人喜欢，但淘气的时候恨不得掐死它，也就山德鲁这种有需求的亡灵才能忍受下来了。
“你帮我带一带孩子，我就放弃这桩契约了呀。”
“你千万别放弃契约，我这个朋友有一件凶牙兽皮毛做成的披风，你看看要不要这个？这件应该比维阿恩的皮毛高档不少。”
徐直看着道格伍格那件汗臭味厚重的抵抗斗篷，硬是没好意思去推荐。
这是道格伍格从荣耀竞技场大胜赢来的宝物。
最初只是一件提升30%抗魔能力守卫长袍，被他请人加工了一番，成了拥有50%抗魔能力的抵抗斗篷。
根据凶牙兽的皮毛潜在的能力，这件披风还能做加工，做进一步的提升。
除了猛虎套装，道格伍格就属这条披风最为宝贝。
虽然颇为贵重，但卖相和气味着实不佳。
没有不朽的底气，海战又过于麻烦，徐直亦难下死手，三人显然想花钱消灾。
“这怎么好意思呀”小甜甜大叫道：“你确定是凶牙兽的皮毛吗，能拿回东方村吗？我可以过两天就来取这件高档品。”
“没问题，很确定”徐直挥手回道。
大概是这头凤凰领主飞的有点高，闻不到斗篷上的异味，小甜甜显得相当满意。
“太好了。”
半空中的小甜甜高兴的呱呱叫，这边能出更好的契约品，那就不用撞车了，她违约也没什么损失，甚至拿到了更多。
“那我毁约先回去了啊。”
“等等。”
徐直叫了几句，小甜甜亦点了点头，随后便看这头巨大的凤凰朝着后方的帆船飞去了。
“你又跟它说什么了？”
若徐直不解释一番，艾格瑞奈尔听不懂这种鸟语，她最多能感受到小甜甜颇为高兴的情绪。
“我要它飞回帆船上找维阿恩解释一下，这次契约任务的难度太大了，无法完成。”
“解释？”
艾格瑞奈尔疑惑之时，只见后方那艘追击的帆船剧烈摇晃了起来。
海水的呼啸中，亦夹杂着凤凰领主呱呱呱不停的囔囔解释声。
眼见那帆船一阵猛烈的摇摆，发出一阵脆响，船体顿时就倾斜了下去。
“这解释的妙啊”艾利塔赞道。
“总算摆脱这帮混蛋了”道格伍格亦是松了一口道。
“作孽啊。”
艾格瑞奈尔看着后方的帆船迅速倾倒在海水之中，还有几个小黑点不断的在海水中挣扎，颇为懵逼的小甜甜绕着沉船飞了数圈，才极为不解的化成了光影。
她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庆幸自己召唤的丛林妖精领主不在对方那边，否则怎么没的都不知道。
“项链呢，还有抗魔披风都契约化一下。”
“我们的书。”
“吱吱阁下，我要和你交换《复活的奥义》。”
数分钟之后，眼见海天一线处几道不朽的光芒飞起，众人也热闹了起来，开始做着此前的交换。
这其中有道格伍格喜欢的抗魔书籍《魔法克星索格灵》，徐直也喜欢这册书，若是迈入下一阶段，他要找这本书来翻翻。
艾格瑞奈尔入手的是《丛林法则》，涉及宗师自然魔法的书籍，也属于徐直的补充书籍，他自然魔法还有两项子技能并未圆满。
至于艾利塔，现在抱着徐直那册《复活的奥义》看的静静有味。
宗师箭术内容的书籍《真正的丛林勇士》是她给予徐直的交换物品。
回魔光环开启，点点魔法微光之中，召唤圣甲虫和抗魔斗篷在艾格瑞奈尔手中齐齐转化成了契约物。
又落到了徐直手上，徐直极为满意的看着到手的项链，小心翼翼的打开卡壳，戴到了脖子上。
召唤圣甲虫：召唤类魔法（包括召唤、幻象、制造亡灵等）效果提高98%。
简单的属性，并不完美，但却已经够用，能将召唤类魔法推进了一个层次。
这是顶尖的宝物，亦对他满级的幻影魔法产生了效果。
释放幻影魔法耗费的时间缩短了一半，仅仅只需七八秒就能释放成功。
而且魔法持续的时间几乎在翻倍的延长，复刻生物的等阶似乎也提升了。
“或许，四阶的幻影魔法被提升到了五阶或者伪五阶。”
徐直挥了挥手，复刻自身的幻影毫不犹豫的跳入了海洋之中。
他这才回头看向认真学习的艾利塔。
“艾利塔阁下，我那儿有一本叫《生命神学》的书籍，挺好的……”
听着徐直的介绍，艾利塔感觉自己药丸。
第一千六百九十章 好为人师山德鲁
遥远的地平线上，一个红色的身影和一个白色的小点不断向东方村移动。
“他们来了。”
索姆拉看向不远处的徐直。
“怎么限制他？”徐直问道。
山德鲁是一把双刃剑，用的好，山德鲁就是极为抗揍的肉盾，用不好，这老货说不定就卷着宝贝逃了。
为了防止山德鲁偷窥自己的宝物，徐直不仅加固了自己的房间，还挖了个小型地洞，将自己重要的宝贝存放了进去。
“给他希望，但又不能让他达成希望”索姆拉笑道：“在共同的目标没有实现之前，山德鲁难以反水。”
“元素界没下界那些门门道道，他再背叛能叛到螳螂的阵营去不成。”
海克西斯精通很多锁住人心的暴力方法，只是东方村条件有限，难有拿出合适的控制手段。
他思索了好一番，觉得只能自己看着防备点。
反正也不用看一辈子，待得元素潮汐来临时，将这老骷髅丢到下界去祸害，一切就安生了。
“我觉得可以将这个骷髅精安置在南方村”村长巴旦木建言道：“南方村没什么偷窥的宝贝，他也不吃南方村的粮食。”
“咦，村长，你什么时候这么聪慧了。”
老绿皮提出了一个最为简单的方法，也是最为实用的方法。
安置在南方村是个不错的主意。
如老绿皮所说，山德鲁没可能看的上南方村那点家底。
多一个不吃饭的巫妖，南方村并没有任何经济负担，甚至还能帮南方村抵御一下草原狼的偷袭。
只要有东方村的钳制，山德鲁有需求，对方就不会捣鬼。
以东方村的防护，又加上与南方村之间的距离，山德鲁对东方村有任何不轨的行动，这都足以让人反应过来。
“村长了不起。”
“巴旦木村长果然是有智慧的丛林妖精。”
索姆拉和海克西斯毫不吝啬夸赞之词，一时让老绿皮脸色变得绿油油，笑开了花。
元素潮汐来了一起上，其他时间没事别联系。
山德鲁的安置就这么愉快的定了。
从东方村撤走已经有两年，再次看到这个村庄时，面貌又有了一些变化。
废铁矿慢慢的堆积成了墙，尖锐狰狞的铁刺一根根竖立在墙上，犹如恶魔们的头角。
对智慧并不高的生物来说，这一处近十米高的铁墙意味着天堑。
东方村还特意的在城墙后陈列了诸多拒马，跳跃过去便是拒马扎体的下场。
村庄每时每刻都在不断的堆积增强。
山德鲁在外围看了许久，心下不由有了一丝羡慕的味道。
不说是家，在这个危机四伏的元素界之中，任何一处能安居的场所都倍加珍贵。
他从未在元素界看到过防护如此森严的村落。
迈步走过许多区域时，他所看到的都是文明度极低，一片原始丛林和原始部落之感。
凤凰巢，白虎窝，半羊人村庄，丛林妖精村落，小妖精树屋。
还有风、水、火、土四大元素的聚居地。
只有部落，没有任何城市文明。
都依靠着极为原始的本能在慢慢生存发展。
这不是他想要的世界。
越游荡，山德鲁的心越凉。
尤其还有螳螂这种毫无理智的猎食者。
山德鲁觉得这个世界太糟糕了。
他最终只能回到进入这片世界的原点。
这地方有坑过他的小贼，也有一个老杀手，还有一个鬼脸。
三人是如此的独特，山德鲁在元素界根本找不出另一家。
至少能相互理智的交流，或许也拥有共同的目标。
比如。
离开这片莽荒的世界。
山德鲁脑海中稍有思索时，只见妖精树上一道火红的巨影扑下。
他刚欲做出防护，只见跟着身后的山德鲁二世一蹦一跳的就跳过去了。
“麻麻。”
“我亲爱的菲林.朱莉.安吉拉.亚莉克希亚.黛西甜甜……，麻麻很想你。”
“我也是。”
一大一小两头凤凰相认的场景很感人。
跟随在后方飞下的凤凰比利高兴的唱起了歌。
若是这小东西回凤凰岭，他也能解放了，再也不用驻守在东方村看贤者之窗。
山德鲁二世明明就玩的兴高采烈，压根就不想回凤凰们的巢穴。
山德鲁搞不清楚这种母子关系，他晃了晃脑袋，终止了自己的思绪，开始面对不远处走来的东方村众人。
“很久不见，山德鲁。”
山德鲁面对的是全副武装的那个小贼。
看了看对方手上寒光闪闪的斧头，山德鲁闪过一丝羡慕的情绪。
元素界没有这种工艺，只有这处世界生灵经常去的另外一方世界才有这种宝贝。
山德鲁觉得那处世界肯定很富有，具备高度的文明，或许就是真神那个老棒槌提示的新世界，他心中的向往之心愈浓。
“你们好，我是跑过来结盟的”山德鲁干巴巴的道。
自从想和东方村结盟以来，他在地上划了四十五次结盟宣言。
每当那股窥视感上身时，山德鲁就在地上划。
但山德鲁也不确定东方村众人有没有看清楚，毕竟远距离窥视的可视度并不高。
“这处世界压抑了不朽的手段，又没有文明，我们应该有共同离开这处世界的目标。”
照例说着自己的结盟宣言，山德鲁也在不断打量着众人的脸色。
几个绿皮一脸无所谓，凤凰压根就不鸟他。
只有索姆拉和海克西斯有点意动，一时欲言又止。
“你结盟的资格是什么？只是为了来搭趟我们钻研下界的便车？”
虽说有存了让山德鲁当肉盾的心思，徐直也要趁着这结盟时将一些事情确定下来，免得山德鲁到时起心思，心理各种不乐意，关键时刻倒戈一把会让人很难受。
“你们果然在钻研离开这处世界。”
听了徐直的话，山德鲁不由一喜。
但与对方结盟的资格，山德鲁寻思了好一会，才不确定的看了索姆拉和海克西斯几眼，又回到徐直的身上。
“我在精神力量上有一点小心得，也了解过那种内气的修行方式，或许对那处世界的你有一些好处，你想要多个老师吗？”
一个丛林妖精能变的如此强大，山德鲁觉得离不开老杀手和鬼脸的辅助。
索姆拉对山德鲁了解只是一般，但山德鲁却极为了解这位曾经在格温-马格奴斯身边的红人。
暴力，通晓破坏性质的魔法，动辄雷电缠身。
很难有人在闪电的造诣上要胜过索姆拉。
但术业有专攻，索姆拉对于灵魂、精神层次的研究要远比他弱。
这是一个顶尖亡灵巫师的自信。
只是他对海克西斯不了解，对方身上亦缠绕着极为浓厚的死亡气息，大概率也是沉迷在这一行业的佼佼者。
山德鲁说话时不免也自谦了几分。
第一千六百九十一章 做大事者不拘小节
徐直没想到山德鲁已经到了出卖知识的地步了。
但相识山德鲁以来，他一贯也是如此。
只是那时显得更为直接。
需要力量吗？
想拥有财富吗？
想获得女人吗？
想掌控世界吗？
……
诸如此类，其实都是知识变种的说法。
知识让人强大，知识也将带来一切所想。
若不能达到目标，只是知识的程度不够。
这一度是法师们口号。
便是徐直，他也曾经经历了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的说法，这无不证明着知识的作用。
若山德鲁能真心探讨，以山德鲁的造诣，这个条件确实足够达成结盟所需。
“你都打不过我，还想当我的老师？”
徐直提着单手斧，一脸好笑的看着山德鲁。
知识有高低，但最终是实力说话。
他并不介意三人行，必有我师，学得更多的知识也是他的目标。
但他只能与山德鲁平等的交流。
并不会将对方高高供奉在上，拜对方为师。
即便是索姆拉，海克西斯，三人在东方村也是这种模式相处。
“我只是……”
山德鲁刚欲反驳，忽地想起不管在哪方世界，他都没挣到多少便宜。
相反，他还在徐直手上吃亏了数次。
输就是输，没多少理由可讲。
他有曾经的强大，但对方也有不断成长的潜力。
扫视过徐直之时，他看的出对方的实力又增进了一波。
徐直身上数道魔法缠绕，隐隐似乎还有规则契合的味道，能力极为独特，看的他羡慕不已。
“那我也没别的能力可以贡献了”山德鲁摊手道：“如果你们有什么需要照顾的小孩子，我或许可以看护一下。”
进入元素界后，山德鲁发现了自己一个潜在的能力。
如果不在意带出孩子品质的好坏，他还是可以作为一个称职的保姆。
比如和小甜甜相处时间渐渐拉长，鸟眼中不断浮现各种小情绪的山德鲁二世，山德鲁都不用去想，就知道这只小凤凰心里又在打各种鬼主意了。
“他还能看护孩子，结盟呀结盟呀。”
山德鲁交流时候是鼓动的精神力，小甜甜也能听懂，此刻她也开始在一旁鼓噪了。
很长一段时间不见自己孩子，非常思念，但见过后感觉就那样。
熊孩子一向让家长头疼，这个取名为菲林，别名是山德鲁二世的小凤凰已经在吐火烧那件酸臭味极重的抗魔斗篷了，让小甜甜头疼不已。
小甜甜刚开始也极为嫌弃抗魔斗篷，但喷了两次火焰之后，发现这件皮毛抗魔能力极为不错，能有效避免火焰损伤，喷火时直接将上面的汗臭味去掉了，若是认真处理处理，这件斗篷还是能清洁干净，倒也接受下来。
小凤凰喷火没轻没重的，她还挺怕将这件凶牙兽的皮毛喷坏了。
“那就看在你能看护孩子的份上，我们可以勉强接纳你”徐直道：“但你平常也需与我们做精神方面的交流，我们对不同的精神奥妙都相当有兴趣。”
有索姆拉和海克西斯相互参与探讨研究，山德鲁想玩什么花招会很难，徐直学习也能放心几分。
他不动声色的将学习者角色变成了探讨者。
相比索姆拉和海克西斯，山德鲁操控过高武的身体，又从王中王那儿进行过天赋尝试，他确实更为了解现实世界的内气修炼体系。
或许他能从山德鲁那儿学得一些妙处。
“说的没错”索姆拉道。
“且看看你有几分能耐，若是能让我们心悦诚服，以后说不定可以合伙干一番大事”海克西斯亦道。
山德鲁没想到自己靠着保姆的能力结盟了。
探讨一下精神方面的奥妙，没问题，他也不是独自前行的巫师。
不断学习，不断交流，才能不断的进步，山德鲁并不抗拒彼此的交流。
“你们说的大事是？”山德鲁小心翼翼的问道。
“就像你想的那样，我们也会下界，还拥有了方法”海克西斯道：“但机会很少，需要大家一起出力。”
“只要你们不坑我，我可以配合。”
山德鲁眼中魂火不断闪烁，燃起希望之时，又不免有了几分提防。
他这提防来的挺快，让众人都猝不及防。
大伙儿都还提防山德鲁呢，没想到对方率先起这个心思。
只是想想，倒也能明白，毕竟东方村战力占优，山德鲁除了拼个两败俱伤，并无其他选择。
“放心吧，我们不会坑你”徐直笑道：“离我们村庄一小时外，有我们丛林妖精的村庄，你平常可以在那边生活。”
“若是白日，你可以过来我们东方村一起探讨魔法和精神的奥妙”索姆拉点头道。
“只要你诚心结盟，我们还是愿意接纳你的”海克西斯补充道。
“那就成交。”
三张嘴不时补充着结盟情况，一个大概的相处框架渐渐成型。
山德鲁只能听，反正他比较被动，也没发表反对意见的机会，直接同意就是了。
除了不时来东方村的交流，听那头大凤凰的呱呱呱鸟叫，他似乎还要继续负责当小凤凰的保姆。
总之，忍辱负重吧。
在监狱都关了千年，山德鲁也不介意再忍辱负重几年。
做大事者不拘小节，不计一时的得失。
山德鲁努力的安慰着自己。
只要去了文明的世界，他就是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可以通过学习不断修复此前的实力。
瞅索姆拉和鬼脸的能力，似乎也不太高的样子。
这片土地的发展显然有限，只能让徐直这种土著占优。
剑拔弩张的气息消除，山德鲁也开始询问着一些自己难以明白的事情。
比如窥视他的贤者之窗，比如荒废的元素之都，还有南方村如何前去，每日什么时候开始交流。
他也探听着一些下界的信息。
或保留或直接奉告，双方倒也没有第一次相见时的尴尬。
只要没涉及大型的利益之争，智慧的生物们都能和平的坐下来。
徐直毫不怀疑，若是密斯特瑞欧等人流落到元素界，也有大概率一起玩哥俩好。
与山德鲁约法三章，最终要看执行的力度。
漂泊久了，总想有个安宁的场所，而承蒙妖精树的护佑，平和的环境中呆久了，或许又会生出异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