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九十二章 那一天永远不要到来
人们都知道公平二字，可不知道什么是公平，公平其实就是交易的粉饰。
没有绝对的公平，只有相对的公平。
一句‘价高者得’揭开了金币竞拍的序幕。
一个唾手可得的资质改善机会，仅仅只需要花钱买。
高昂的金币成交价格让一些此前售卖过的修炼者和守护者眼红。
便是预估了自己承受最高价为五百万的明克斯，也不得不因为马林丹苏菲的一句话，将自己第二次报价抬高到六百八十万。
这价格远远超出了当初说自己脑子有病的晴川赤子。
明克斯想了好一会，觉得是自己脑子有病，居然将第一次明拍的机会让给了对方。
六千余枚金币，近六十余公斤的重量，这是徐直早就计划好的金币数目。
相较于卖一万到两万枚金币的数量，这是一个极好的数额。
不至于让人太生疑他怎么能从卡斯特洛斯城拿到如此之多的金币，也能卖的出价格。
物以稀为贵。
当最后一千枚金币出手时，总价格已经翻到了八百九十万。
近乎外界九倍的正常价格，溢价让不少人眼睛发晕。
除了一些大家族和财团出生的修炼者能出到这个价格，少有人愿意出这种高价。
如同明克斯一样，几个竞拍成功者用数门语言简短介绍着自己和家族，除了享受迷幻之塔的效果，他们亦同步在做推荐。
可以调动的资源几乎代表着这些人在家族中的地位，这是直接打了一次硬广告，说不定什么时候便会因为这场介绍挣回本。
“每笔金币各有赠送十枚防意外的金币，祝大家将来踏师成宗顺利。”
徐直小心翼翼的将契约凭条存放起来，以前还谋划过在遗迹中卖返回现实的标记，标记没卖成，卖金币了。
这是一笔意外的战争财，扣除税款也有三千余万东岳币入账。
离还清火元素君主魔法书的欠债又靠近了一小步。
希望皇普图找人没找到发疯，他已经很努力的在挣钱了。
“别拦我，我也要去挣钱。”
这笔横财让不少人心中蠢蠢欲动，不时看向卡斯特洛斯城的方向，连埃布尔拉丁和马林丹苏菲都不由赞了几声。
“一只幽灵都打不过，你去挣什么钱。”
玻利瓦尔一把拉住得了红眼病的妹妹。
“好多钱，我们要卖十二亿份沙雕日报才能挣这么多钱，啊，我要疯了”玻利片尔抓着脑袋。
“没关系，慢慢来，咱们卖十年报纸就能存这么多钱了”玻利瓦尔安慰道。
“你不懂，这是一个大新闻”玻利片尔呜呜咽咽道：“这种让人眼红的大新闻肯定很好卖，可我的摄像机坏了。”
“原来你不是想着去找死，那我就放心了。”
玻利瓦尔舒了一口气，松开了这个妹妹的手。
“徐直先生，请问你现在有什么感想吗？”
“我的心情很沉重”徐直接过玻利片尔的麦克，稍微弹了弹才沉声道：“天灾与**，这一趟洞天之行有太多的生命流逝，让人感慨生命的无常，人生的无常，意外总会发生在我们的生活中，我们要珍惜……”
“我是说您一次挣这么多钱的感想啦。”
看着长篇大论做灾后感想的徐直，玻利片尔小声的问道。
“噢，明人不说暗话，这个还是很开心的，毕竟我已经很久没有过任何收入，这能一定程度缓减我负债的压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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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天之中为何会这样？”
近乎临近洞天时间结束，高空中一道绿影与一道白影飞速落下。
“师傅”玻利瓦尔人一震，赶紧见了礼。
另一边一个蓝发青年也赶紧站了起来。
来人正是元宗博空和兰斯特，两人的神色焦躁，见到各自徒弟脸色又松了不少。
元宗博空在徐直身上撇了一眼，对方没死挺好，他一颗心终于落了下去。
这一瓶铜鲸香油拿的有点提心吊胆。
“一言难尽，当年的洞天征伐战漏了一些大鱼，最终起了冲突”马林丹苏菲苦笑，起身见过了这两位。
“人呢？还有没有其他没聚集的人。”
兰斯特环顾四周，大部分人衣衫褴褛，好好的一趟洞天之行变成了乞丐之路。
让他心中略感不妙的是卡斯特洛斯城上那遮天蔽日的亡灵，这种异状很可能会导致一些难以预料的后果。
遗民还好说，进入的修炼者们背后个个都是爷，甚至有不少国会议员一系的人。
“如果没有潜藏在野外的，应该是全部在这里了，目前失踪人数是一百三十七人，包括守护者团队四十一人，进入者九十六人。”
马林丹苏菲的话让兰斯特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
下三四十次遗迹都不会死这么多人，即便有进入的协议书，这一波事故也会让国会焦头烂额。
洞天不是遗迹。
相较于遗迹，洞天存在的便是其人数性和安全性。
如今人也没了，安全也没了。
“我们应该学习北疆帝国的处理方式。”
马林丹苏菲捏了很久的拳头，最终才狠下心道：“同是人族，不同根，不同源，社会层次也不同，遗民和我们差异性太大，这里面的人已经没办法融合了，他们都该死。”
“马林丹，不要因为一件事去否定所有事”兰斯特皱眉道：“我们这边的情况与北疆不同，这些遗迹和洞天中都是活生生的人，至少平民无罪。”
“北疆的遗迹也有人”马林丹苏菲不岔的道：“为何我们没有一个统一的声音。”
“集权有集权的好处，我们国会议员制纷争虽多，但意见至少会相对公平，大家勉强能接受”埃布尔拉丁插嘴道。
“总有一天你们会后悔给这种决议投票。”
马林丹苏菲一脸郁郁之气的说完，也不管这几位宗师，一个人在那儿拭剑。
“真羡慕东岳的环境，他们的遗迹没我们这么多麻烦事。”
“有什么好羡慕的，潜藏的越久，爆发的就越凶，说不定和他们的遗迹一样，东岳以后会成为一片不毛之地。”
“世界的环境在不断变化，这些遗迹内的生命也越来越适应我们外界，那些骷髅鬼怪确实有可能在某天钻出来。”
“亡灵生物缺少神智，宋尊上以后有的心烦。”
“很可能比南澳人更惨啦。”
……
几个宗师倒是很会开解，嘴上说着其他国度的坏，彼此之间的脸色稍微好看了一点。
“世界环境变化”“亡灵进入东岳。”
徐直思索着几位宗师的话语。
脑海中闪过遗迹大陆坠落大洋之中的事件。
相较于大自然，人类的力量显得无比渺小，无从抵抗这种风险。
如果可以，他希望那一天永远不要到来。
第一千三百九十三章 再见，西流
当阳光透过灰蒙蒙的洞天，一切犹如雨过天晴。
有惊呼声，也有尖叫声，还有痛哭的声音。
有人大难不死，也有人遇难成祥，在洞天之中承受了某种突破。
又有某些人身体获得了极为出色的遗迹效果，欣喜不已。
还有人并未见到自己的亲人，脸色从等待瞬间转成苍白，待得进入遗迹的黑洞消失，这些人已经哭骂声一片。
“欠债还钱，赤子你别跑。”
徐直眼疾手快，数个健步连蹬，一把拉着闷头闷脑往外走的晴川赤子。
“徐直，我病了，那个女人学会了说摩揭陀国的偈语。”
洞天与现实的瞬间转换，克丽丝依旧存在于晴川赤子的脑海中，并没有因此而消失。
看着晴川赤子一脸的绝望，徐直微微有点不忍心，想到皇普图会催债，他的心又硬了起来。
“我同情你，但生病和还钱是两码事”徐直想了想道：“只要你还钱，我会在遥远的东岳给你祈祷的。”
“人生在世如身处荆棘之中，心不动，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如心动则人妄动，伤其身痛其骨，于是体会到世间诸般痛苦。”
晴川赤子念完一大段才转头道：“我以后是不是完蛋了。”
“哪会呢，你现在很有摩揭陀国那位大宗师的风范，说话都有八分像了”徐直唯心道：“诸般痛苦，只是你成就宗师，踏入大宗师的必经之路，赤子，只要你还钱，我看好你吆。”
晴川赤子三句话有两句不离偈语，徐直则是时不时提醒他还钱。
两人嘀嘀咕咕好一会，一旁的马林丹苏菲催促了一下欠钱欠的莫名其妙的晴川石秀，最终才将这桩事解决了。
“前生五百次的回眸才换得今生的一次擦肩而过，徐直你不要在背后说我坏话。”
“知道了知道了。”
徐直挥手，修炼都没时间，他哪有闲心背后说晴川赤子的坏话。
受益于魔法泉水的刺激，他此刻的体内亦是魔力不断的溢散，相应带来了身体的刺激。
经脉和骨骼似乎都有一定的暂时强化，若是能借力填充一番，也是不小的裨益。
“你倒是好运气。”
从玻利瓦尔的口中，元宗博空开始详细了解到洞天中的情况。
这批进入者中，徐直算是运气非常好的一位，洞天散散步就能捞到三千多万东岳币。
捞金能力十足。
相比他这种好运气，洞天内遇到突发事件对玻利片尔的照顾让他也多了一点好感。
除了心境坏掉不上进，至少品性还不坏。
“都是您给的机会”徐直贴脸贱笑道。
“行了行了，我又不会贪你这点钱，现在也不用在我面前装孙子，燕玄空叫人过来接你了。”
元宗博空看着徐直那小做作的表情，心下好笑。
“咦，师傅派人来接我了？”
徐直一惊，又是一喜。
燕玄空终于发现他丢的这个徒弟在哪儿了。
在元宗博空那儿吃穿都有，颇为麻烦的是难以修炼，又难以去梦境世界探索，这让他有点度日如年的感觉。
没有正规的身份，他在西流国通行限制极大，只能住在元宗博空庄园之中，又或跟着元宗博空跑动一下。
徐直一度以为这种生活会持续到九月份的四国交流赛期间，没想到还能提前二十余天回去。
“大师兄。”
钱通健壮的身材很有特色，徐直在很远处便看到了隔离区外的钱通。
“二师弟”
从转出的人流中一把抓住徐直，钱通上下仔细看了一番，这才欣喜的拍着徐直的后背。
“好小子，你没死就好。”
眼见元宗博空也跟着过来，他亦赶紧行礼。
“家师得知您收留了师弟，特意让我备了一份礼物转交给您。”
“这混蛋，礼物就是邀我打一场，让老子跑东岳去挨趟揍，这意思是说我欺负他徒弟了呗。”
元宗博空没客气，直接开启了礼盒，看着放在盒中烫金的请帖，他对于燕玄空的礼物是相当不满意了。
“做师傅的还没徒弟懂事。”
嘟囔了许久，元宗博空感觉也没怎么虐待徐直，最终考虑清楚了才道：“去去去，跟你师傅说不见不散，以免别人说我怕他。”
曲终人散。
卡斯特洛斯洞天结束了，也不用在西流国流浪了。
徐直来的很意外，走的也很痛快。
彷佛一阵清风，悄悄的来，也悄悄的离去。
除了钱，他什么都没带走。
“我总感觉这小子有鬼，不像是专门过来找你玩的”元宗博空有点疑惑的看向玻利瓦尔。
“说到有鬼，那位叫晴川赤子的大修炼者真的是撞鬼了。”
玻利瓦尔很干脆的转移了话题。
人都跑了，现在还说啥，人家就是海难碰巧漂过来的。
玻利瓦尔觉得徐直的坎坷路太多了，要是他很可能早挂了。
希望他空运回东岳顺利点。
“大师兄，你看看，我这人就适合坐飞行乘具，咱们回来没出问题。”
空艇落地京都的停机场，徐直松了一大口气。
飞行了近乎一天一夜，没发生空难真是太好了。
“又没飞艇去南洋，要不我给你做个风筝挂到大船上，九月的时候你坐那个飞过去？”
钱通会参加这一届的四国交流会，等到赛事完毕，他会跟着钱通一起重下南洋。
“这主意妙，不过我拒绝。”
两人不时低声交流着一些信息，对于钱通提出的飞行乘具方式，徐直是拒绝的。
两人的身影刚出现在出站厅中，徐直便见前方一个笔直的身影。
对方目光炯炯的看过来，徐直心跳瞬间加速了不少。
“皇普大宗师，您怎么过来了。”
“那本火书你藏哪里了，赶紧先给我用用。”
钱通的债主是燕家，徐直的债主是眼前这位代表的滇南军区。
怕什么来什么，如果不是空艇只能回东岳，徐直是很想直接去南洋的。
至少可以当当老赖。
“没了”徐直干巴巴的道。
火书他拿不出，钱财也没凑够。
才催完晴川赤子的账，转眼间他也要被人追债了。
“什么没了？”皇普图心中一阵不妙。
“书没了。”
听了徐直的话，皇普图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还想拿着这件独特的战利品鼓舞一番滇南军区的诸多将官和军士呢。
一年前这货似乎还问过遗失怎么办？
这遗失的也太快了。
是早就有盘算的吧。
“来来来，好好跟我说说你是怎么把这件刀剑难伤，水火不侵的遗迹大宝弄没的。”
本想着这小子在云岭学府中，怎么说也是自己眼皮底下，他才将火书放心给对方保管。
没想到徐直的保管完全不靠谱，说没就没。
“说来你可能不信，我坐船去南洋诸岛，天空中黑压压的飞来一片遗迹，那么大，大到没边际的那种大……”
徐直手臂直接拉升到最大，一边比划，一边开始讲解起来。
“你见过遗迹坠落大洋？”
相比于火元素君主魔法书，皇普图似乎更关注遗迹坠落现实的事情，对此听的津津有味。
徐直心下一喜，正欲将火元素君主魔法书推脱到这种不可抗拒的大自然因素上。
便听皇普图摇头道：“你故事编的和司徒老骗子有几分像，他当年也这般说，然后将尊上祖传的大宗师之兵九咫剑遗失在南洋，害我下南洋找了十多年。”
徐直的话勾起了皇普图某种回忆，他毫不客气的指出了后续的借口。
第一千三百九十四章 九级网络权限
“司徒，你后继有人了。”
作为嘲讽的材料，皇普图顺道将徐直提到了司徒玄空这里。
“我当年真碰到了那种情况”司徒玄空摊手道。
“我也没说谎呀”徐直叫道。
他想撒谎还没来得及呢，何况在大宗师面前撒谎是件很困难的事情，没良好的心理素质很容易穿帮。
“你丢了九咫剑？”皇普图看向司徒玄空。
“没错。”
“你弄没了火书？”
“是的”徐直赶紧点头。
“一老一小，你们两个骗子。”
皇普图嘀咕了好一阵他当年寻找九咫剑的心酸，耽搁的光阴，这让徐直和司徒玄空面面相觑。
“小徐直，你真见遗迹大陆坠落大洋了？”司徒玄空问道。
“真见过，黑压压的，雷鸣电闪，我当时差点被吓死了。”
遗迹大陆坠落海洋时的场景，徐直回想起来只觉甚是恐怖，毁天灭地的场景几乎深深的映在了脑海。
“若是有这种天地冲撞，那是何等的厉害，大宗师面临都会陨落，也就司徒这个等级的人有可能逃脱，你早被砸死了”皇普图摇头反驳道。
皇普图几乎没查到这方面的资料，即便是航海者们近百年来的野史也不例外。
徐直说的有头有尾，描述和司徒玄空有七八分相像，让皇普图不可置信的是徐直做为目击者能活下来。
按一片大陆与海洋相迎时的冲击力，徐直这种实力没可能活着。
这不科学。
“你们是不是见到的海市蜃楼，碰巧看到什么遗迹在晋升洞天？”
皇普图思索万千，却见这一老一少在举杯对饮，压根没搭理他。
“真理往往掌握在少数人手里，师爷当年说出来受了不少白眼。”
“不少人以为我贪图九咫剑，那时过的真难，还好发动责难的那帮老家伙没我活的久，基本死光光了。”
“祝贺我们真理党又多了一个成员。”
除了纵横的实力，不得不说司徒玄空另一个特性是寿命活的极长。
他如今快要一百五十二岁。
修炼者们体质发生变化，衰老减缓，延年益寿，可实际上很少有人可以活到寿命的最大上限。
便如普通人寿命是一百岁的标准一样，大把人五六十岁就挂掉了。
政敌全部死光光，这真是一个好消息。
“我能逃生靠了一条快发疯的鱼。”
徐直微微闭上眼睛，数秒之后，取出分装的两小瓶铜鲸香油来。
大宗师也要进食，这油送礼不丢人。
看到出司徒玄空和皇普图还颇为欣喜。
“我下南洋时是六月九日，六月十四的海难，六月十六到达的西流国纳兰行省。”
徐直慢慢的叙说着自己的行程时间，司徒玄空的事迹难查证，他这方面的信息想确认并不算难。
只是皇普图信不信，那便是另外一回事。
若是没见到那种场景，徐直也不会相信脑袋上砸落一块大陆的事情。
“中间的旅途基本靠的这条鱼，这油还很新鲜。”
“我就抓断了一根触角，没搞到别的部件。”
钱通的目光显然很炙热，口水都吞了数次，听了徐直的话连连道了几声可惜。
“六月十四日凌晨四点左右，我所在的岛屿附近发生了大海啸，探索者和遗族的死伤不小，经济损失极为惨重。”
钱通插嘴证实了一句，随即没精打采道：“好多远洋捕捞公司差点破产，我也没例外。”
“南洋群岛的位置地震板块活跃，海啸是很正常的行为，陆地一直在往高处抬，说不定以后会形成一片新的大陆”皇普图点头。
“若只是那样便好了”司徒玄空叹声道：“那片地方很不正常，我们的世界也越来越不正常，说不定有大劫难。”
“你双眼看去，所望是灾难，可我双眼看去，尽是兴盛。”
皇普图笑道：“倘若这是一滩死水，浇点水不过是苟延残喘，若是一场滂沱大雨，说不定会焕发生机，汇成溪流。”
“世界在变，我们的科技在变，我们修炼者也在变，不断的提升与进化，不管面临什么磨难，人定将胜天。”
司徒玄空和皇普图在大势方面似乎存在理念分歧。
一则遗迹降临世界事件，只是两人话题的引子，衍生攀谈的话题却很多。
没多久，司徒玄空开通了尊上宋仲恺的专机，更远的燕行侠也靠着通讯加入了进来。
“人乃万物之灵长，造化之神秀，我看这天可胜”燕行侠打趣道。
“天地君亲师，以天为尊，你们干嘛老是和天过意不去”宋仲恺奇道。
“谁怼人不是选个最强的怼。”
“怼天怼地不怼君亲师，放心吧，老宋，我们不会怼你。”
“可最近已经有人开始怼了，各省都开始有小动作，有人开始效仿皇家马车的模式。”
“省名优品牌，省优创品牌，省过硬质量单位，几乎每省都有这种情况。”
……
四人的讨论方向从大到小，最终转到众人相关的皇家马车上，这是最实际的问题。
不仅仅切身关系到众人的利益，更关系到了一种经济的转型。
与其坐而观天论大势，倒不如去解决一些实际的问题。
宋仲恺对于皇家马车的情况显然有一些怒气。
去年亏损，今年开始盈利，眼见情况愈好，半路诸多省份开始效仿。
以省为单位，也有以地区为单位，各种购物平台如雨后春笋，蜂拥而出。
为了引流，各种不要命的亏损广告都在做，折扣打的相当凶。
不仅平台之间一片混乱，涉及配送等模式也是相当混乱。
“一帮逆臣，就喜欢抢食”宋仲恺气鼓鼓道。
“此事商议过多次，咱们是压还是查？”
“老宋你把徐直拉到专署网来，他是皇家马车创始人，说不定有一些不同的想法，不管成熟还是不成熟的，我们都可以去听听做参考。”
四人七嘴八舌的闲聊半天，燕行侠不动声色的拉人了。
“别给临时的权限。”
燕行侠补了一句，便听宋仲恺在那儿囔囔‘知道了知道了，尽占便宜的老鬼’。
有自家人开口就是好，可以被东岳最高的统治者提升网络权限，刚回东岳就收了个大礼包。
徐直美滋滋的看着自己五级网络权限的账号，只是数秒后便被提升到了九级权限。
任意查询，划地域呼叫，信息第一优先级别，信息特等保密级别，通讯封禁管理，通讯监听权限，接入国外通讯的紧急呼叫……
像他下次再流落到西流国，便可以通过紧急呼叫联系到国内，免了再次尴尬的可能。
对于通讯和网络，九级权限的权利大到了惊人。
除了宋仲恺，这大概是个人能达到的网络最高权限了。
也难怪宋仲恺嫌燕行侠在占便宜，
“‘帝国老狗（宋仲恺）’邀请您加入发家致富群。”
第一千三百九十五章 人定胜天
发家致富。
东岳的最高权限群名相当接地气，徐直不知如何吐槽。
想到宋仲恺以国为家，他心中又多了两分释然。
国富民强，人人发家致富，这大抵是他的一个乌托邦式梦想。
没有人不渴望发家致富，这是普通人最淳朴的心愿，也是这位帝国掌门人的心愿。
眼见网络平台的兴起，打破了地区隔阂，经济在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转变，但一帮挤油水的插入，也让他伤了脑筋。
这仅仅是一波打前哨的试探行为，无数人在盯着上面的决策。
是开闸放水，还是强行打压。
这决定着诸多豪门世家是否能分到一杯羹。
“这是一桩好事”徐直笑道。
“好事？”燕行侠疑道，孩子别做标题党，用这个来吸引眼光。
虽说不管成熟还是不成熟都可以提，但若是太不成熟，这次高的权限提升的也没用，五级升九级很快，掉回去也是没问题的。
“有竞争才有进步，何况这是正常的商业行为。”
宋仲恺最恼怒的地方或许也是如此。
各种大小平台似乎想形成地区垄断，将皇家马车的路堵死。
这是正常的商业行为，但并非他所需要的正当竞争模式。
徐直上辈子还有模糊记忆的网络资本商业，可这种模式在东岳并不显。
被地区各大家族势力垄断，好不容易找出一种新的商业模式，宋仲恺对这种行为有相当大的戒心。
或压制，或者查证，在没有形成统一的压势之前，他有数种方法可以针对。
是一棍子打死好，还是慢慢一棍子一棍子的打，这是讨论了数次的问题。
“网络平台的生意在于打破地区垄断，各种大小平台的搭建将会加速这个过程，这种行为对皇家马车有暂时的影响，但最终又不会受到致命的影响。”
“我们需要破除垄断，但不能形成完全的垄断，这些平台的出现是一个很好的示例。”
“不仅不用打压，我们还要鼓励，让更多的家族和财团参与进来。”
徐直的意见与四人意见并不统一，甚至与他们在其他场合中讨论的数个决议完全不一样。
这是一个比较新鲜的态度。
如果不是徐直是创始人，又在皇家马车中拥有1%的干股，宋仲恺真心怀疑这货是个卧底。
“我看过去年的报表，网购人数的增长很快，但相对于庞大的国民人数，占比并没有想象中的高，千分之七点三，这比率甚至不到百分之一。”
“但这些平台的推出，可以加速网购人数的增长速度。”
“他们花钱的优惠和广告打的越多，就有愈多的人会参与进网络购物中。”
“消费的模式会改变，职业转向也会加速，商品的增加会让速度不断提升，推陈出新也会越快。”
“我们七到十五天的到货期，或许会变成三到五天，甚至在将来只需要一两天。”
个个都是熟人，徐直侃侃而谈。
他也没管理经济方面的乌纱帽，没什么好担心的，瞎聊聊，搬点过往经验而已。
他思维方式不同并不是因为有独到的聪明，可以超出这些看的很远的大人物，只是因为有过一些类似的案例。
过程多少会大同小异，看看如何修改才能契合东岳的发展状况。
“这些是最好的方面，可若是形成垄断，羊毛最终出在羊身上，与此前没区别”宋仲恺道。
“羊还有其他选择，难以做到垄断”徐直回道。
“可若是我们倒闭了呢”宋仲恺笑道：“老鬼选择的合伙人大都是激进派系，有能力，但家底不算丰厚，难以长时间面对这种无序的竞争。”
“网络购物的发展是一个需要人力，物力，财力，也需要普及率的事物”徐直道：“初期会不可避免的野蛮生长，只要不被垄断，这羊毛就会实惠到民。”
“而我们要维持生存与发展，也需要这些平台不断的撒羊毛出去。”
“我们甚至有一部分的财源还需要依靠这些平台。”
徐直的话让皇普图都有了一丝兴趣，他抬头看向房间内的这个年轻人。
对方说话不徐不疾，在东岳四位军事地位最高的大宗师面前不慌不忙，说话条理相当清楚。
徐直对于事物的看法并没有以他们目前的眼界去看待，有着不同的建议。
能听到一种不同的声音，便会多一种参考。
网购的项目从筹划到开始进行，已经发展了近两年，可除了最初定义的发展框架，一切都是极为原始的摸索。
包括这种恶性的竞争，并没有思索出一个统一的应对方法。
若是普通商人，便只能被动应战。
你打价格战，我也打价格战，你去压制厂家的销售价，我也去压制，你提供补贴，我也提供补贴。
这种情况只是或多与或少，又或时间方面的差异问题。
可他们并不需要，名义上是甘孜燕家主导，实际上他们亦是一个大型利益团体，还有行政方面的权利。
只是下达指令之后会形成什么样的后果，才是他们一直考虑的问题。
挟持民意反弹，又或煽风点火，搞的两败俱伤，这些背后的情况是他们需要去避免的。
若徐直能从另外一条路解决目前的问题，那是最好不过。
“我们可以给这些平台发放更高一级的专用牌照，不管是财团还是世家，甚至是普通的商人，只要合格，手续合法，都一视同仁的做到扶持。”
“皇家马车的物流可以用低成本价格支持一些没有运输能力的平台运行。”
“与此同时，也对这些平台进行税收监管，资金监管，安全监督等，比如，收千分之一的端口服务费用，千分之一的资金安全审核费用。”
“他们有钱挥霍，又想获得支持，这种方案应该会同意。”
徐直眨眨眼睛，堵不如疏。
特别是初期政策不显，并非去夺食享受好处，这种方案尤为容易通过。
作为主导者，除了自己的本职，也需要制定标准，而不是任由野蛮生长后再去摸索标准。
这是一个极需建设的行业，投入的资金不会少。
有能跟上步伐的竞争者，也有大量的陪跑者。
与其皇家马车一人独行，远不如共同的发展。
只需要纳入监管，一切都没有变。
网购行业的将来注定会是百花齐放，大大小小区域***不会少。
但作为龙头，必然是全国地区性质，甚至于更大的范围。
愈发达，这种趋势便愈明显，谁也垄断不下去。
皇家马车不需要垄断，承受过垄断之痛，东岳也不需要一个新的垄断阶层。
这是一个良好的开头。
“难得有这么多人愿意参与”徐直笑道。
“确实难得有这么多人参与”宋仲恺低声道：“这是好事，应该鼓励。”
“加快发展是好事，少部分利益也无妨”司徒玄空点评道。
“利益怎么会减少，他们来分蛋糕，但我们也反向插入到了他们的地盘之中，这是明张目胆的插手进去，他们还要举手欢迎”燕行侠笑道。
“新增千分之一的资金税率看似低，若是运转起来也了不得”皇普图思索道：“按我们去年的流水，这其中的税收就有八千万。”
“不远的将来或许是十倍，百倍，而且这是小头”宋仲恺扬头道。
“只要累积的财富可以流转起来，让国库充盈，一切都会变的更好。”
“我们能做的事很多，扭转世家固化，揪出暗中作乱的泥鳅，拒瀛国，压南澳，防北疆，制衡西流。”
“若是能实现东岳的复兴，我们的后代在面对将来天地大变也能多一份底气，不至于像南澳一样需要分区自治。”
“这或许就是我们应走的人定胜天之路。”
第一千三百九十六章 印证
意外卷入皇家马车经营等方面的问题。
热衷于发家致富的几人聊的很热闹。
承启完开端，徐直便插不上嘴。
一些过往眼界的经验抖完，他也没什么料可以爆，只能仔细听这几位的发言。
剔除他思考中不完善之处，又加入更适合的新元素。
“新事物新发展，咱们基本可以按这个步调去尝试”宋仲恺笑道：“这个九级权限给出倒也不算亏。”
“年轻人冲动，但他们有新想法，我们是过于老成，思维僵化，多听听他们的声音没坏处”燕行侠点头道：“你早给晚给都是给，有什么亏的。”
“你个挣便宜的老鬼，拥有九级权限的不足一百人，他这一跳省了其他人多少年的功劳累积，这种特例只开一次，谁下次都别拉老脸问我。”
家有家规，国有国法，宋仲恺对于特例的存在忍耐显然也有限度，生怕燕行侠后续碰上什么事情又塞一个进来，也堵住了其他人的嘴。
“过早的特权对他并无好处，缺乏脚踏实地的晋升，就像搭建空中阁楼，步步都是走钢丝”宋仲恺道。
“解决你走火入魔的状态，提议设定中立区域划清和北疆界限，到皇家马车的社会经济转型，我觉得这些脚踏实地的功劳晋升已经足够其他人一辈子去奋斗，拿下一道隐形特权并不为过”燕行侠道。
“所以不亏”宋仲恺点头。
“行了行了，你们俩别唱双簧了，这事我可以投个赞成票”皇普图笑呵呵的道。
“比我们家那小子有出息多了”司徒玄空道：“无疑可以通过，不会起到后续的争议。”
没多久，徐直便看到早年将他删除好友的‘小贼吃我一枪’发了好友邀请过来。
“趁着这桩喜讯，我插一桩公事来冲冲喜”皇普图笑道：“徐直把去年弄到的火书丢了，根据早期的协商，他需要赔偿一点五亿给滇南军区。”
“就那本只能拿来点火的破书，南澳人当宝我们东岳也要当宝？”燕行侠听了脸皮直抖，连连摇头道：“那不值钱，那不值钱。”
皇普图冲喜来的很及时，燕行侠高兴的声音都没持续两秒，瞬间就低沉下来了。
也无怪乎这家伙对徐直提升九级权限不生反对意见，只怕是早做了打算。
这是要账来了。
“天灾无情人有情”司徒玄空幽幽的道：“遭遇遗迹坠落大洋的事件，能逃生已经是万幸，皇普图你别跟当年那帮老家伙一样绝情。”
“咳咳咳，我这只是公事公办，咱们多少得讲点规矩”皇普图干笑道。
早就知要账难，迎面就是两头拦路虎，他眼光只得放向宋仲恺。
“真有遗迹坠落到大洋？”宋仲恺奇道，他倒没接上皇普图讨债的腔。
宋仲恺和燕行侠是后续插入话题，并未听到前半截。
“阿恺你不厚道，当年你信誓旦旦跟我保证相信这种事”司徒玄空道：“我们相互的信任感啊，老夫这颗心，现在哗啦啦的在刺疼。”
“当时只是照顾你情绪，实际上我也没办法完全相信啊，这案例全世界都只有一个。”
“现在有两个”司徒玄空纠正道：“第二个案例，第二个证人出现了。”
“徐直你当时有留下什么影像资料吗？”燕玄空问道：“这件事很重要，可能比我们想象中要更严重。”
“我们以前最多考虑过遗迹内诸多亡灵出现在现实之中，不得不形成南澳一样的分区治理”宋仲恺无奈道：“遗迹若是砸落在大陆上是什么后果，我真不愿意相信将来可能发生的这种事实。”
“我没证据，我当时衣服都差点爆没了，身上东西掉了个精光”徐直将情况复述了一遍才摊手道：“最后在大洋里捞了一根铜鲸的触须。”
“这没有任何办法去拍摄，任何拍摄仪器都会在那种场景下损坏”徐直补充了一句。
“可惜了。”
“铜鲸不足以证明这种事件。”
“没证据不可能拉到其他国度共同抵御这种灾难。”
“防范这种天灾需要付出的代价太大，若是无法确定事实，谁也下不了手”宋仲恺道：“若是在司徒那个年代开始防范，东岳现在已经垮台了。”
“别的国家我们管不着，现在能做多少准备就做多少吧”司徒玄空道：“这两年外部压力降低了很多，没可能有完全和平的年代来给我们做准备。”
“现在的重点是你们信不信这件事”燕行侠沉声道：“当年无法见证司徒的事件，但我信得过自己徒孙，他不会当着我们这么多人撒谎，这事情我投赞成票。”
“司徒当年在宗师中第一，可迈入大宗师后实力居于中游，我听说你是受这种天地淬炼不死，才最终在大宗师中独占鳌头。”
皇普图旧事重提，他的话让司徒玄空点了点头。
“当时身负重伤，两年后伤势才痊愈，原以为自己实力会下降，可没想到一剑削了人家脑袋，我才知道自己厉害了”司徒玄空道：“那两年我别无其他经历，要说可能便只有这一桩事件。”
“我走你南洋之路，没能寻到这种天地之威，只能用深海之浪冲击，修炼十余年才略有小成”皇普图道：“我投反对票是因为当年大宗师的你都要静心修养两年伤势，而徐直现在活蹦乱跳的很，按描述去做推测，他现在应该死了，一条铜鲸救不了他的命。”
“这便是你推测可能是蜃景的支撑点”司徒玄空道。
“没错”皇普图点头。
是真是假，是真实还是海市蜃楼，没有足够的真实和证据，皇普图并不会夹带私人情感进去判断。
便是他妹妹皇普端容的话也是如此。
谁和他开玩笑，他也会以玩笑话对之。
调动国度的资源做事情，这不是随口说说便能去做，那需要耗费极大的代价。
遗迹覆盖区域城市的逐步引流，拆迁，安置，一项项都是天价的国库支出。
“天地的淬炼，置死地而后生，内气会被压缩到极点，转而去刺激身体，单单去强调修为的高和修为的低没有绝对意义。”
司徒玄空拉着徐直的双手，仔细感应了许久才道：“个人有个人的缘分，万事都有可能，你无法印证我当年的巅峰，何不去印证现在。”
第一千三百九十七章 同阶可能要无敌
不仅通话中的几人没有回声，司徒玄空的会客厅中一时显得有一些寂静。
“印证徐直，现在？”皇普图疑道。
“修为和能力做不得假，试试他现在的大师初阶实力和当时的你有何区别，或许你就清楚了。”
司徒玄空对着皇普图说完，才转向燕行侠道：“小燕你们家保密不错，小徐直是什么时候入的大师，摸骨感知似乎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我不知道，事情都是我儿子干的”燕行侠沉寂了一下才道：“赐宗是我和他难以绕开的隔阂，他现在根本不让我插手徐直和瑾柏教育的事。”
“他已经形成了你的理念，你对他过于严格，对赐宗又过于溺爱，教育的落差让他难以接受”司徒玄空点评道。
“别讨论家庭教育问题，正事要紧，来来来，我探探底”皇普图对着徐直招招手。
“我打不过您”徐直摇头道：“您压在大师初阶也打不过。”
早年被二号阮飞压在强身健体阶段实力暴打的阴影划过脑海，徐直觉得面对皇普图这种顶尖高手，即便是同阶也会死的很惨。
“只是你攻我防”皇普图道。
“你确定不会一指头弹死我？”徐直疑道。
掷杯便能击杀瀛国宗师，徐直对皇普图的实力一直是出于模糊的高深莫测认知中。
就他现在也没可能丢个杯子打死一位专家修炼者，层次差的极大。
而且根据多位熟人反应，皇普图极下手从不留情，切磋都是动真格，徐直看了看闪烁着我可以保护你眼神的司徒玄空，硬是没敢点头。
“不会不会”皇普图拍胸脯保证道。
“哈哈，我觉得您投反对票挺好的”徐直干笑道。
“燕家人都是不见兔子不撒鹰，你多少拿出点诚意”宋仲恺搭话道。
“五千万，火书赔偿金我给你削减五千万，这下满意了吧。”
皇普图伸出五根手指，顿时让徐直脑袋一下充血了，觉得皇普图浑身金光闪闪，没那么可怕了起来。
“这有什么满意的，仲恺都开口了，皇普图你就不能多削掉一些”燕行侠不乐意道：“你觉悟真低，要是我至少削减一个亿。”
“不是你的钱，你当然不心疼”皇普图笑道：“若是小徐直能让我满意，多削减点也没问题，滇南军区战士少吃几顿大肉也值。”
“只要您保证不打死我，随便您印证，来吧。”
徐直推开座椅，兴冲冲的站了起来。
修炼的各种药资就是个无底洞，还摊上要弥补火元素君主魔法书的赔偿，徐直的心理压力一直很大，想着躲皇普图上门要债。
如今债务有减免，这可真是太好了。
“来吧。”
往昔这么喊的十个有八个都死掉了，听了徐直的话，皇普图哑然失笑。
“你攻，我防，一记普招，一记杀招。”
皇普图的规矩简明扼要，对他来说，印证低阶修炼者们的实力并不需要做过多检测，即便是大师阶层也不例外。
“小崽子多出点力，打狠一点，你这两招会很值钱”燕行侠鼓气道。
“好。”
徐直眯眼之间，大师阶的鎏金破甲棍顿时出现在手中。
“来吧。”
皇普图摊开双手，一脸的肃穆，凝神盯紧了徐直。
一丝凶煞之气瞬间便扑面而来，在徐直的感知中，皇普图犹如一把冲天而起的长枪。
锋芒四射，似乎可以洞穿一切事物。
第一次面对绽放气势威压的皇普图，徐直只是感受一两秒，眼睛怒睁，鎏金破甲棍土黄色内气光华缠绕，挥手之间一棍悍然打出。
空气中一丝爆鸣声音骤然响起。
面对皇普图，他绽放了自己应有的战力，这一击便是他当初砸阿奇莫的水准，临应战之时的全力普招。
“嘭”
沉闷的交错之声，长棍上一股极为肃杀的大力反袭而来。
皇普图浑身上下都充斥着锐意，即便是被动的反击，亦是如刺猬一般。
这是徐直面对的大师初阶最强者，还是大宗师临时降低模拟的水准。
皇普图在大师初阶时便属于这个层次顶尖的高手，何况是现在。
内气可以降低，力度可以调整，但改变不了身体已经不断强化的现实。
没有任何一个大师初阶修炼者可以有如此强大的体魄。
徐直浑身一抖，将袭来的力量化去，内气充盈，脚步轻踏，飞毛腿踩出，身体已经绕到皇普图身侧。
“守护”
皇普图给了他足够的应变时间，徐直也没客气，大喝上一声，长棍挥打，一时间棍影如山倒。
被气机锁定的皇普图猛然睁眼。
他的身前，一尊双眼流血的巨大魔神虚像映入眼帘，骇人的气势迎面扑来。
势。
还是足够强的势。
配合上练气术形成的威压打法。
如今的徐直比当初在司徒玄空手下测试何止强了一倍。
这一式的威压打法他已经能在对方眼中生出异相，并不需要皇普图闭眼来感知。
如果要皇普图此时找一个词来形容，那便是威压打法‘成熟’。
除了威力稍弱，这是近乎宗师级的控制力和影响力。
“怎么会如此？”
皇普图轻咦一声，挥手之间一丝内气密布上身体。
无数沉闷的爆声顿时响彻了这处大厅。
一棍砸下，传导的力量让他身体上气爆不断，动荡的衣服不时鼓起。
“皇普图，你违规提升修为了，哈哈哈，感觉如何？”在一旁的司徒玄空乐道。
“怎么会如此？”
这是他第二次发声，并无二样。
“他实力近乎于我当年大师中阶，甚至偏向高阶的水准，怎么会如此强？”
“天地濒临的威力真有如此之强的淬炼效果，可以让人发挥到极致的威力?”
连连数问，皇普图显然有了一丝迷惑之色。
他的路是一步步走出来的，几乎到了身体的极致，可相比之下，他发现以前的水准下，居然还有更深远前进的空间。
这种空间远比他想象的要多。
“若是当年的我在同阶水准下，很可能会被他一棒子打死”皇普图闷闷的道。
“能有这么强？”
连线中的宋仲恺显然也生出了意外。
徐直两年前去过左书房，对于徐直的实力，宋仲恺的认知停留在处于专家阶顶尖水准那一批人中。
不出意外，徐直在将来也属于大师阶同级的佼佼者。
但要是能一棒子打死同阶的皇普图，这便不能以佼佼者定义了。
皇普图张了张口，最终看向司徒玄空点评道：“若同是大师初阶水准的正规战斗，他很可能要无敌。”
第一千三百九十八章 我不可能这么强
除了司徒玄空神色正常，其他人都生出了意外。
皇普图给予的评价太高了。
便是徐直也没例外，此时的他显得有点怀疑人生。
“我能有这么强？”徐直疑道。
皇普图这点评有点过分了，徐直没什么心理准备。
便是大师排行，宗师排行也只取了本国，只有在大宗师层次才有公认世界性排名的看法。
世上修炼术繁杂，天赋众多，能力万千，想做到同阶层次的第一，那是一件极难的事情。
无敌便意味着皇普图纳入的范围已经扩大的国内外修炼者群体之中。
“大师初阶没人可以接的住你一棍”皇普图认真道：“你现在的实力在这个阶层几乎无敌，也可以迈入大师中阶佼佼者行列，若无其他诡秘手段，大师高阶有百分之六十的人已经不是你对手。”
“您肯定错估我实力了，我不可能这么强”徐直摇头道：“前几天我还出全力揍了一个迈入大师初阶没几年的修炼者，人家挨一棍还跑了两里地，我差点没追上。”
“你的破坏力和气势锁定都尚可，同阶水准能承受一击的并非无名之辈”皇普图道：“全力的普招几乎相当于同阶其他人绝招了，而你的衍化的棍法终势近乎一些瀛国普通宗师全力的水准，这水准打斗不赢谁能赢。”
“你在西流国还揍人了，揍的谁？打死没？收尾好没？”
燕行侠最终吭声道，他关注的重点与其他人有点区别。
“叫阿奇莫，什么阿克多斯家族的人，只揍了一顿，不过收尾的很妥当，他被遗民杀了，又被马林丹苏菲宗师打成碎渣，死的可惨了。”
想起死掉的阿奇莫，徐直至今还有点嘘唏。
这是他目前所见死的最惨的高阶修炼者，被他揍一顿，被遗民老法师哈姆补了一刀，然后被马林丹苏菲鞭尸。
连续的三连击远胜于早年的憋屈死掉的翼虎，也胜出了掉在火山熔岩湖中的森山野仁。
“阿奇莫，西流国人，已故大宗师阿克多斯的孙辈，国内战绩不提，他有一届四国交流赛基础组第一，一届四国交流赛高级组第二，蝉联两届四国交流赛专家组第一，他是卡年龄最正统的修炼者，稳步前行，利益几乎做到了最大化，如果没有意外，他大概率在四十五岁左右晋升到宗师。”
皇普图略微怪异的看了看司徒玄空和徐直一眼，嘴上念的资料让众人好一阵沉默。
阿奇莫不是普通的修炼者，同龄之中，他几乎代表了最强，即便是不计算年龄，放到同阶修炼者的水准，阿奇莫依旧是佼佼者。
这种水准下的他晋升大师初阶，实力要远胜出一般的大师初阶修炼者。
何况他出生大宗师世家，拥有的练气术，武技，眼界要远超一般的修炼者。
皇普图的判断没有错。
承受天地威压，内气极度的压缩之下，远胜出了平素的那些刺激手段。
内气会直接精炼到当前身体的极限，躯体亦会被内气同化，无限缩短了大师阶内气闭环融合的时长。
挺过来，生。
挺不过，死。
除了疯子，没人会选择去做这种后患极大的修炼。
也少有人可以找到这种几乎毫无可能生还的场景。
一日之境尤胜他人多年修炼，也让内气影响身体的速度得到了无比迅速的强化。
修炼的等阶没有变化，但实力已经完全不同。
犹如一块普铁，被猛烈的锤炼进化成了纯钢，铁还是那块铁，但质地已经完全不同。
这种改变是如此的自然，以至于很少让人去遐想。
当年的司徒玄空不知自己实力精进，没想到如今又看到了一例。
“战力的最终衍化可分解为发挥的破坏力，速度，防护，威压，续航能力，技巧，天赋和秘术诸多能力的综合。”
“在我两招的测试中，你破坏力上等，反应速度中等，防护中上。”
皇普图沉默了一下才继续道：“你威压是特等的水准，已经近乎宗师，但凡被你锁定，大师阶层中很少有人可以避开杀伐招式。”
“练气术的续航能力应该也是上等，厚土玄经便是以续航出名，至于技巧属于中等，疯魔棍法的衍化我挑不出任何毛病，但这门棍法的瑕疵是在于先天不足。”
“后两项涉及个人天赋保留和底牌发挥，这方面我不做评比。”
如同徐直初中阶段的体科，皇普图根据各类abcde等级别做了战力的构成和分析。
当修炼者们不断修炼前行，少有人可以做到十全十美，甚至有一些修炼者会追求极限的破坏力，亦有如拓孤鸿这种追求极限防御的人，偏科的极为厉害。
在皇普图的评价中，徐直短板极少，相应被人克制的地方也极少。
以优势打劣势，在他见过的诸多年轻俊杰之中，几乎没有人出其例外。
“小徐直就是我的低配版”司徒玄空笑道：“可惜我老了，手脚越来越慢，难以等到你成就大宗师那一天，不能见证将来的辉煌，这多少是一件憾事。”
他低配版的话刚让众人刚刚莞尔，后面一席话又让人黯然神伤。
不服老终归是心态，但司徒玄空亦不得不面对现实。
每个人都有老的一天，没有人可以例外到一直保持当世第一的水准。
“司徒，你看人是不是太早了，徐直现在还只是大师初阶，同阶强归强，可离大宗师境太遥远了。”
沉默了一会儿，宋仲恺最终疑道。
皇普图的评价极高，可司徒玄空更甚。
每隔数年，东岳总有人可以镇压同阶，有过李怀恩，赵牧，燕玄空，也有过皇普图，拓孤鸿等人。
这些人在某个年龄段甚至能压住诸多其他国度的同阶修炼者。
不说无敌，但同阶中少有人并肩。
可近年来最终成就大宗师只有皇普图。
即便是他自己，拥有东岳整个天下的底蕴，走大宗师之路也极为艰难。
宗师第一的王动都难言自己必入大宗师，司徒玄空下的结论太早，让宋仲恺心生疑惑。
与司徒玄空相处近八十年，他很清楚对方并非大吹法螺之辈。
“老师爷，我离宗师都八字都还没一撇，您别捧杀我”徐直叫道。
皇普图说法过分，但好歹还有几分道理，可司徒玄空之言不着边际。
大宗师是徐直以前有过的妄想，在他的理念中，只要沿着精神强化一道不断的前行，总归有一些可能。
但这只是他过往的推测。
精神修炼体系和内气修炼能不能融合成一体，他现在也是处于摸索中。
在徐直的感知中，他现在精神的水准连当初在牛头人们遗迹中的水准都不到，没到宗师，离大宗师更是遥远不及。
何况还有能力极好，耗费极高的厚土玄经，即便是依靠再生天赋在加成修炼，这也是极为漫长的时间。
若无大量药资，宗师境都有很久，何况是大宗师境。
时间在变化，将来如何，又会遇到什么情况，徐直也难有把握。
没人可言自己将来一定能怎么样，只有到了那个境界，那个程度才知道自己的水准。
“实力是练出来的，不是我嘴巴能说出来的，你们就当我年老痴呆胡言乱语，瞎做的猜测，纯粹是对晚辈的一点祝福”司徒玄空摆手。
“这么说，我也很想活的久一点，大家也多活的久一点，见见我们东岳新一代的辉煌。”
宋仲恺郎爽的笑声传来，难得见他如此开怀的大笑。
一时众人只觉眼前各种困苦和局势的阴霾尽去，心情跟着舒畅了起来。
第一千三百九十九章 这徒弟不好教
高空之中，一道军绿的身影如浮光掠影一般闪烁而去。
徐直看的有点失神。
大宗师。
从京都到滇南，飘荡于天地之间，横穿万里之遥。
大师阶段鸭子式飞行的能力到宗师阶的如同飞鸟一般，再到大宗师的扶摇而上。
不谈其他威能，单这份超然飞翔的能力，便让他对大宗师阶层心生向往。
一名普通的刀客（燕玄空）：老头子说你欠皇普图五千万，那家伙没脸没皮还要收十个点的年复利，一本南澳的破火书怎么就那么值钱，他怎么不去死啊。
燕玄空获取信息较为靠后，基本都是老爷子在转述。
如今看来，老爷子是采取的倒叙方法，提的是最要紧的事情。
对于燕家人来说，周转最紧张的钱财，向来是摆在了第一位。
徐直拿着手机一阵发信息解释，最终的判赔是五千万，他对这个结果是很满意的。
皇普图也很满意，一方面是债能要回来，另一方面是测试让他相当开心。
不论是用于鼓舞滇南军区的战士，还是见证一个低配的司徒玄空，这远远超出了他来京都要火书的估算。
燕玄空骂人纯粹是站在自己一方人的立场上，态度很正常，他向来和皇普图不对付。
从遥遥领先到落后一截，从修炼等级上还得叫皇普图叔叔，这一直让他很难受。
“别给他说好话，还差多少钱，我补上这缺口赶紧还掉，咱欠谁的都行，就不欠皇普图的。”
燕玄空通讯上发了一句，隔了数秒又道：“我怎么查不了你账户，你销户了？”
徐直无语的看着燕玄空的通讯，这位师傅又在看他的账户了。
只是两人如今权限相同，燕玄空想干这种事情就无能为力了。
九级的网络权限确实很高，面对这种特级权限时，所有低于该权限的信息都会让步，同权限彼此可以实时通话，并无多少延迟。
在上辈子看似简单的即时通讯手段，在这方世界只是少数人特有的权利。
燕玄空交流了一小会，似乎还没发现到他权限的等阶。
“等等……”
燕玄空自顾自的发了条信息，开始陷入到沉寂。
“你是我徒弟吗？”
良久，燕玄空最终问道。
徐直入大师阶段的时候他还测试过，这才一年，皇普图就信誓旦旦的说徐直同阶无敌了。
同阶第一和同阶无敌看似一个意思，但差别很大。
一者有超赶的机会，一者是让人绝望的距离。
大宗师之中，皇普图年龄最小，但最讲规矩，说一是一，远不像燕行侠这种老油条，又或司徒玄空这种见惯诸多世面老人精。
相互攀比数十年，燕玄空很清楚皇普图并不擅长夸口。
那么，徐直现在有了和老一辈较量的底气？
和司徒玄空遭遇一模一样的遗迹世界坠落现实。
甚至比司徒玄空的运气还要强，大宗师的司徒玄空从这种天灾之下活下来，和大师阶的徐直从天灾中活下来，等级完全不同。
气运昌盛到难以形容。
这比生于帝王之家的皇室子女气运要更凶。
前者是天助，后者是人为。
燕玄空在很认真的思考如何去教育了。
大师阶的修炼者不适合强行的训练。
若是按原计划，徐直会沿着皇普图当年的路线前行，只要悟透，或许也会主动走向接近皇普图的修行之路。
这条修行之路坎坷，远不是做师傅的去说教就可以完成，他只能成为一个辅助者，提点者。
个人都有个人的运道，自己的路无法被复制，皇普图也无法被复制。
如钱通察觉后也难以承受，虽然有裨益，但远没到累积深厚，达成打到同阶第一的程度。
在燕玄空的计划中，一切只要接近就好。
至少徐直在等待年华的过程中不会蹉跎岁月。
一切的磨难和苦练都会形成将来的底蕴。
但如今这种底蕴来的太快了，犹如天助，已经远远超出了燕玄空的计划，一切都变的陌生极了。
“师傅你在想啥？”徐直回道。
他只是因为际遇特殊，修行繁杂，还在学府就进入了大师阶，导致了燕玄空难教。
实际上，不管是他拜燕玄空，还是拜师何人，都会面临这种难以教授的情况。
四处吃百家饭，这是诸多有门户之见的师门难以接受的。
燕玄空大义，并不计较他修行拓家的练气术，对于诸多绝学武技处于包容的态度。
燕玄空对于他已经做到足够用心，但凡有所需都会尽力完成。
源于虎山，拜师于燕家，师徒关系没的跑。
“你这六年完成了我修炼之后二十余年的累积，好小子，好好干，不说大宗师那种太虚的境界，咱先稳步提升，将大师阶填充满，稳步去晋升到宗师。”
“我们将来这是妥妥的一门三宗，一门三宗啊，若是钱通发点力，我们燕家就是四宗，瑾柏培养好了，说不定也有一丝机会，他比我当年强的多。”
燕玄空的兴奋之情难言于表，通讯发过来都是极长的字符串。
“皇普图的评估应该不会错，反应速度中等水准，不过这也是咱们燕家人速度方面的通病，你还修行长棍，速度中等已经很了不起了。”
“你不曾修行白虎七煞气，速度还有的商量，老头子正在求义父教你身法方面的轻身术，这是大机会，你一定要把握住，在你师爷那边表现好一点。”
“霸王棍法是门好棍术，我和老头子的解析你可以做参考，有用就学，没用就过。”
“皇普图那笔钱早点还给他，他还欠你一份大师阶的大礼，早还早取，你还差多少，咱们家族直接拿四五千万现金还是没问题的。”
说到钱这个事情，徐直看了看自己黑卡的金额，默默的给皇普图要钱的账号转了五千万过去。
两枚青经丸，加上西流国的收获，他还清债务还能剩数百万。
若不涉及购买药资，他现在也勉强算的上财务自由。
“我还完了”徐直干巴巴的道：“流浪到西流国挣了三千来万，别人欠我的债也还回来了，刚好够用。”
一长串的网络空间地址和标记霸王棍法的提取码发到，紧接着是燕玄空同样干巴巴的话语。
“你师兄不成器，我教育他去了。”
小的没法教了，去操心一下大的。
钱通初入大师阶才进了燕玄空的门，年岁偏大，若不使劲鞭策，一旦迈入天命之年，终究会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徐直小憩刚过片刻，便见钱通一脸沮丧的走了过来。
“师傅今天莫名其妙发火，写了近一千字的通讯骂我，字字扎心，我现在难受。”
“大师兄，你可以向瑾柏学习，瑾柏向来是左耳进，右耳出，什么话都不过他脑子。”
“他唱歌被骂习惯了，脸皮比我厚的多。”
“咱们也唱唱，就用师傅的通讯作词，唱出来肯定痛快啊，绕耳过。”
徐直哼了个流行调，钱通看了徐直好一会，也鬼哭狼嚎的加入了骂自己的行列。
“燕家人唱歌就没一个好听的，这破词听的我真难受。”
设置在房间的通讯器中传出司徒玄空闷闷的声音。
“徐直你别唱了，过我这边来，看看我这《云龙九现》的轻身术搭不搭身。”
第一千四百章 云龙九现
这世界诸多的武技，轻身术，甚至于天赋和秘术都是从低累积到高。
《云龙九现》的粗胚源于一种并不出色的轻身术，《青蛇绕》。
这是仅仅五流左右水准的轻身术。
以缠身为主的《青蛇绕》适合缠斗，并不适合徐直打斗的风格。
徐直曾经在云岭学府的藏书阁中见过这册轻身术秘籍，这是属于一眼过的品种。
若非司徒玄空解释，徐直都难以相信几乎让所有大宗师头疼不已的《云龙九现》源于这册功法。
粗胚被捶打，进化成璞玉。
到达极限之后又经历司徒玄空不断的通过参考，参悟诸多轻身功法，不断修改，最终衍化成自己特殊的绝学，《云龙九现》。
由蛇化龙，这门轻身术经历了非凡的改造，便是燕行侠都羡慕不已。
在修改轻身功法一道上，很难有人能企及这位大宗师的经历。
这是异常适合司徒玄空风格的轻身术功法，能不能适合徐直，亦要徐直感知清楚才能做判断。
大师阶段已经形成自己的战斗风格，若是强行学习不合自己风格的功法，犹如剑客学刀，南辕北辙，东施效颦，甚至落个邯郸学步的下场。
任何一项修炼所学，都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修行。
司徒玄空低声解释着自己这门轻身术上的学问。
《云龙九现》，一步踏出，空中直接折向，步步如莲，空中可以实现高速的九转打击。
外人觉得高深莫测，难以估衡这一套轻身功法，但实际上这套顶阶的轻身术依旧是以缠为主，只是缠到了轻身术的极致。
“你的《飞毛腿》功法一步踏出便是暴击，重在忽然性的一击爆发，打法和缠斗术有着极大的区别。”
“一者是直来直往，一者讲究曲折缠绕，你听了我之言，对这套《云龙九现》有何想法？”
司徒玄空笑着看向徐直，学艺中有一项便校考。
再好的技艺，也要适合学，能领悟，能形成自己的战斗特色，才有必要去修行。
因为一册更好的功法，将自己的一切推倒重来的修炼者极少，这类修炼者到大成也罕见。
如今司徒玄空所问，便是校考。
这册轻身术若是学习，如何用，如何用好，发挥到长处，这是徐直需要思考的问题，并非他这位传授者授艺便能了事。
“万物分阴阳，我的道走的阳刚之路，刚猛有余而柔和不足，这册轻身之术斗虽以缠为主，但论及空中闪避，应是轻身术中最为顶尖的水准。”
“对我来说，最低层次的运用属于护体。”
“若用于战，《云龙九现》我只需练得八虚一实的本事，调整方位，糅合阴阳，我一步踏出便能杀敌。”
徐直对于空中折向打斗的研究在一年前便已经开始。
十级的飞行魔法具备空中转向的能力。
不需要借助踩踏借力，他便能轻易的在空中完成转向的动作。
依靠大师阶内气短途的飞行能力，加上飞行魔法，他可以顺利的切换这两种能力，做到空中速飞时的转折。
只是这种转折方法终究是在两大修炼体系中切换。
徐直依靠飞行魔法时，他亦只能放弃内气，依靠肉身的实力前行，这种模式下并无多少空中暴力输出的可能。
他极难将这种折向打斗投入到即时打斗中。
而《云龙九现》会完美弥补这种缺陷。
若是三者之间还能结合《飞毛腿》，对于他来说，打斗会变的灵动难测。
“你不拘泥于我的形式，有糅合《云龙九现》和《飞毛腿》功法的心思，这是再好不过，这一册功法你可放心学得。”
司徒玄空最忌的便是他人摄于他大宗师的威名，修行的时候被更高的光辉笼罩，浑然忘了自己。
若是那般，修行之下只是裨益一时，将来想踏出他的阴影会极难。
不拘泥形式，取其精华，去其糟粕，这是宗师们的眼界和能力。
司徒玄空看的直点头。
他哪知道徐直被燕玄空特意叮嘱过，本身又是个吃百家饭的性子，再不合适也能搭配到有用途的地方。
如同各项魔法一样，能学着，备用在其中都不错。
除了想弄到的各种药资，厚土玄经并未花费他多少心思。
而千钧棍法，疯魔棍法已经修行到大成，若无更高的眼界，这两项武技已经到了他能钻研的极限。
《飞毛腿》已经糅合到自身一体。
隐龙爪已经锤炼出绝招，而三大引式则有进步的空间。
对徐直来说，目前的阶段以研究霸王棍法为主，时间相当充裕。
若是再修行一门轻身术，对他来说并不构成负担。
借助于此前的经验，这门轻身术很可能上手还会比较快。
“老师爷，咱们这册轻身术比阿克多斯家族的轻身术如何？”
徐直忆起一棍打成重伤的阿奇莫，对方当时的速度快到他很难反应，硬接了十几剑，又依靠报偿魔法的反射，他才找到锁定打杀的机会。
靠着天堂之盾和内气支撑身体，又有诸多魔法的辅助，他不惧速度流，但多少对速度流打法也有几番心思。
棍子若是打的又快又凶，那便是他现在对于将来能力发展的想法。
“说来也是巧了。”
司徒玄空喜滋滋的道：“当年我重伤痊愈后一剑就削了来挑衅的大宗师阿克多斯，那阵子这场风波闹的还挺凶，和西流国那边对拼了不少场，只是阿克多斯行为理亏，最后就不了了之了。”
“他们家族的人心思诡的很，喜欢跳，跳的最快，死的也最快，没法和咱们比呀。”
一个阿克多斯死在司徒玄空的手中，一个阿奇莫死在徐直手中，这确实没法比。
徐直觉得这个家族的人纯粹是倒霉，每一位都撞上了经历天地淬炼的对象。
阿奇莫判断失误，阿克多斯也不例外，毕竟司徒玄空自己都不知自己牛逼了，何况是阿克多斯。
一剑，一棍。
徐直想想，这就是个缘分了。
死的如此糟糕，这爷孙俩在地底下大概会抱头痛哭。
“来来来，咱们学功法，小小燕转了四千万的药资费用，我还能小挣一点点。”
司徒玄空笑意盈盈，老脸盛开的如同一朵九月的菊花。
四千万。
徐直咕隆的吞下了一口口水，旧账刚去，新账又生，钱财上的事情没完没了。
大概是觉得他修行厚土玄经的坑太大，燕玄空现在是主动送钱，已经很久没提过欠债的事情了。
但有燕玄空记账的小本本，这钱注定以后是要还的。
司徒玄空的压箱绝学值这个价，甚至远超这个价格，或许燕家真的只付了一份药资的钱财。
如同一只青蛙，徐直对着盛满药液的巨型大瓮跳入。
司徒玄空一把旺火在下方点燃，开始慢悠悠的讲解起《云龙九现》来。
第一千四百零一章 反向契约
内容由简到繁，由易到难，药资由轻微刺疼到灼热燃烧全身。
一场温水煮青蛙式的轻身功法修行进入到了徐直的生活之中。
《云龙九现》对于已经是大师阶层的他来说依旧显得过于繁杂深奥。
一些对于司徒玄空简易的理解对他来说融入的很困难。
资质在不断改善，实力也在不断的提高，但相较于一些顶尖的修炼者，他的资质并不特殊。
在他认识的一些人之中，徐直便觉得自己远不如李多凰。
对方在他这个修炼阶段已经开始自创武技了，这没法比。
更无须说一些顶尖的宗师和无数人梦想成为的大宗师们。
站在高阶修炼者之中，徐直觉得自己是很平凡的一员。
除了每日的听讲，徐直不得不在梦境世界中加班学习，以保证自己能跟上理解的进度。
这一日，他修行已过，正欲传送门上打卡便去学习。
忽地发现圣西奥的专署契约发了过来。
圣西奥的专署契约：最近欧瑞理斯欧踏入夏农的边界，大陆的局势有点波云诡谲，一些人妄图冲击不朽以求自保，为防虚空石价格炒高，咱们需要早点出发去瑞欧那边买，虽然不知如何开口，但吱吱阁下是我最富裕的朋友了，能不能借八万四千五百二十枚金币给我----您亲爱的朋友圣西奥。
契约物：圣西奥的花环x1。
好嘛，圣西奥阁下已经穷的要编花环来召唤了。
这借钱有整有零的，挺像模像样。
召唤穷三代，尤其是高阶的德鲁伊们，都普遍表现的不富裕。
当然，这也和阿柏罗王国的精灵们秉性相关，精灵们虽然做不到对钱财不屑一顾，但确实没有人类等种族表现的那么热衷。
有用就用，没钱也能过日子。
对于长寿种们来说尤其如此，挣钱的日子长着呢，并不在于眼下这一刻。
这种慵懒的生活态度平常并无多少问题，但到急用钱财之时，便是一桩大麻烦。
少有精灵在钱财上表现的特别富裕。
徐直记得雨之城的城主杰洛特存款都不是很多，经常为了钱财发愁。
活了三百多年的圣西奥能存下几十万金币，其实已经算是了不起了。
“卖花环了呀，小妖精们编织的花环，我亲自祭祀祈祷过的幸运花环，好看又好用。”
“买个花环戴到你们乘坐的那群丑陋小马身上也好呀。”
“花环。”
“卖花环。”
“一个金币的花环。”
“我们编的花环好好看。”
“嗷~，花，花，花。”
徐直钻过来时，只听得耳边一阵囔囔，宗教祭坛那群会说话的生物们似乎都赶来了。
不管吆喝有没有用，叫的都挺热闹。
土元素老老实实蹲在那儿，被当成了摆放花环的台座。
旁边的圣西奥打头卖唱，诚实的杰克帮衬，黑乌鸦聒噪的加两句。
又有小妖精们叽叽喳喳发出细声细气的声音，恐狼也不时在旁边咆哮一声。
今天似乎是城市里某种节日，人来人往相当热闹，圣西奥乘机出来摆摊卖花了。
“按您这个卖货法，要卖八万四千五百二十个花环才能凑全虚空石的钱”徐直笑道。
“那没可能，我一个花环才挣不到六十银，这数量要翻倍”圣西奥闷闷的道：“我生意还不太好。”
“谁叫你价格卖那么高。”
徐直看了看附近几个同样卖花环的商贩，这些商贩的售价基本在五银左右。
“我是有身份的人”圣西奥强调了一句道：“有身份卖的就贵一点，这很正常。”
“你太黑心了。”
“你可闭嘴吧，雨之城没人敢这么说我。”
“但他们不买你的东西。”
徐直呛上一句，圣西奥顿时垂头丧气下来，拿着卖力吆喝的花环显得很没劲。
“账不能这么算呀，吱吱阁下。”
诚实的杰克小跑过来，这匹独角兽的身体似乎又瘦了，显得精气神不足。
“那些小贩一个花环挣一个银币，我们只要卖一个花环出去，就相当于他们卖五六十个，我们卖两个就相当于他们卖全天，这是高档次路线，很划算啊。”
独角兽抬起马蹄给徐直算了一笔账，账是这么算也没错，只是销量过于凄惨了一点。
“杰克说的有理，要是早点遇到杰克，说不定我都跟着发财了。”
圣西奥做生意的方法似乎传承于诚实的杰克，听一匹独角兽的话去做生意，圣西奥你脑袋是被砸坏了么。
做高档次的生意没错，但这明显选择错了产品。
还是说这种生意只是平常补贴家用。
想发财绝对没可能，徐直觉得圣西奥耗尽他长寿命的一生，也难以靠着这种手段凑到大量的资金。
“您就没去卖卖脱壳的生命树果实？卖那个比卖花环好多了吧。”
“我去卖了，可那些人类不信吃那个能增加寿命”圣西奥没精打采道：“他们说这个是凤凰的鸟食，吃下去会烂肚子。”
“做实验呀，做实验呀。”
“没有我们这种自然感知的水准，谁能测出这果实最厉害的地方是强化寿元啊”圣西奥头疼道。
货是好货，但检测效果成了一桩难事。
没人有徐直这种专用于检测的属性面板。
除了少数的高阶德鲁伊，鲜有人可以弄清楚生命树果实的真正效应。
剥去外壳的生命树果实有限，圣西奥也难以做到四处给大家一颗先尝尝味道。
生命树果实是好货，但如同圣西奥卖的花环一样，即便是主动卖力的推销，也少有人问津。
怪不得兜兜转转到现在，圣西奥还没能发大财。
“你这辈子真是难以发财。”
“不要这样鄙视我，我肯定有机会发大财的。”
他闷闷不乐的心情随着徐直递过那张不记名金票飘散。
“十万，哈哈哈，十万，哈哈哈，够数了，哈哈哈，真有人大方到借我十万……”
圣西奥举着手上金票，乐的像个傻子。
按社会的规律，考虑到尝还性等因素，越穷越难借到钱。
圣西奥显然也没逃脱这个范围，何况他富裕的朋友可能真的不多。
这钱给圣西奥就像泼出去的水，徐直也没打算收回，就圣西奥带着宗教祭坛这帮家伙卖花，什么时候才能凑齐十万金币。
还钱是没可能还的，只能顺带让圣西奥带他去买点虚空石。
“您找个方法让我和小甜甜在元素界能联系上，最好让她带着我在元素界兜一圈。”
“这个事情的报酬，十万金币。”
对着圣西奥，徐直也开始发反向的契约了。
第一千四百零二章 我死的可能比较快
需要虚空石的人极少，相比大陆上亿万的智慧生灵，有资格冲刺不朽境界的人少的可怜。
这一点与现实之中每年冲刺宗师的修炼者并无多少区别。
而拥有逆天战力，又或拥有宗师级能力，还有胆色去冲击不朽境的终究是少数人。
稍微和平一点的年代尤其如此。
安逸的环境让诸多修炼者们并无心思去做这种九死一生的尝试。
可若是战争来临，面对可能波及的杀戮，和不得不参军进行的高强度战斗，这种尝试就变的多起来。
前者九死一生，后者一将功成万骨枯，会死伤无数，除了不朽者，很难有人可以逃脱战争带来的阴影。
虽说如此，地下交易市场对虚空石的价格一直居高不下，这一点在任何时间段都没变过。
稀缺性，高端人士的需求性，让这件特殊物品的价格变得高昂无比。
“发生大战时的虚空石价格可高了，以前黑市中还卖出过两百万的价格”圣西奥嘘唏道。
“花那么多钱买道不知生死的测试，那人是不是傻了？”徐直疑道。
若是这种高昂的价格，他也承担不起，最多买一枚虚空石过过瘾。
“这价格不离谱，你不懂，乱世时的钱不值钱”圣西奥道。
“没有稳定的政权，任何货币都会面临上下波动，甚至贬到一文不值。”
两人在皇宫中等待的时候，一道声音响起，只见密斯特瑞欧慢慢的从皇坐后面的屏障中走出。
“一段时间没见了，圣西奥”密斯特瑞欧笑道，又对着徐直点了点头道：“吱吱阁下也来了。”
两人起身见过礼，圣西奥才道：“你的脸色稍微有点差。”
“只是睡了一觉而已，我不喜欢长时间的睡觉。”
密斯特瑞欧的脸色微微有点白，他拍了拍手，三名宫廷侍者各自端着水晶杯上前。
“尝尝我们卡萨精制的糖水，味道还不错”密斯特瑞欧抬手示意道。
“我喝过，口感甘甜，味道美妙，不过你们卡萨的精糖价格太高了，我都没舍得买。”
圣西奥小口的抿着糖水，一脸幸福的感觉。
“你怎么这么穷了？”密斯特瑞欧奇道。
好歹也是顶尖水准的德鲁伊，又是精灵圣教的大祭司，没道理沦落到连糖都吃不起的地步。
“我省吃俭用节约开支呢，想着买颗虚空石，去拿个资格”圣西奥笑道：“现在终于凑齐了，找你来买点石头用。”
“我也来买点石头用。”
圣西奥开了头，徐直也赶紧跟上。
“你，你们？”
密斯特瑞欧看了两人许久，最终决定一个个分清楚情况来说。
“圣西奥，你在阿柏罗地位崇高，莫非还弄不到一颗虚空石，要跑我这儿来买，你穷一点，阿柏罗王国总不会这么穷吧？”
“年少不知石珍贵，如今望闻空流泪”圣西奥叹声道：“圣教当年免费给了我一颗，我随手拿上就钻到了虚空中。”
“没带召唤生物，空手进去的。”
圣西奥补充了一句，徐直总算清楚这家伙为什么到现在还没不朽了。
除了没钱，难以支撑虚空之中的消耗，早年的圣西奥可能还没脑子。
没有承受过不朽之光的作用，圣西奥的身体是诸多大人物中最脆弱的。
这是自己作死，那就不能怪组织不照顾了。
“阿柏罗很少去采矿，虚空石是个稀罕货，圣教的虚空石不做钱财方面销售，我也没例外，等下一次分配又要等好几百年，不想等了。”
圣西奥摊手，说清了来找瑞欧买虚空石的原因。
“强如你也开始担忧性命”瑞欧低声道：“你感知危险的能力极高，是觉察到了什么不可抵抗的未来吗？”
“一点点紧迫感而已”圣西奥笑道：“你知道我存钱很不容易的，万一虚空石涨价，我没可能买的起。”
“涨价，涨价。”
瑞欧嘀咕了两声，这让圣西奥的神情有点小紧张。
他和瑞欧的关系处于朋友，但又因为国界的关系拥有对立原则。
真要涨一波，那也没话说。
虚空石亦属于战略物资，谁购买虚空石，谁晋升不朽，在能控制的范围内，卡萨自然想做到熟记于胸。
而一些敌对国又或非友好国度，则并不在他们的销售范围之内。
即便是有钱也不行。
这属于资敌。
新生出一个敌对的不朽者，远比与十位大修炼者为敌更头疼。
“放心吧，我们是朋友，只要你给我成本价，拿一颗虚空石没有问题。”
瑞欧的话让圣西奥一颗提起的心顿时放了下来。
“不能占你便宜，按你们平常售价卖我就行。”
圣西奥一脸的眉开眼笑，瑞欧则是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给圣西奥取一颗虚空石过来。”
他对着暗中黑影吩咐完，这才转向徐直道：“元素界生物无法在虚空晋升不朽，你是为何要买虚空石，想囤货以后卖个高价？”
“没有没有，我自用”徐直连连摆手，悄声道：“上次跟着鲍伯**师去虚空，我在里面保留了一道虚空投影，若是被打死了，要靠虚空石才能复活。”
“虚空投影”
密斯特瑞欧怪怪的看了徐直一眼，感觉世界开始变的莫名其妙，奇闻连连出。
“你意思是说以后晋升不朽者有可能遭遇一头丛林妖精？”密斯特瑞欧问道。
“差不多吧”徐直道：“我出场的几率不高，现在还没死，应该有人可以碰上。”
“这真是个稀奇事。”
即便是有着千年岁月的时光，密斯特瑞欧也没遇到这种情况。
丛林妖精在虚空投影是个奇葩事。
晋升不朽遇到的虚空投影多以高阶和顶阶生物为主，鲜少有低阶生物，何况是丛林妖精这种底层阶级的生物。
“碰到吱吱阁下倒是不错，比碰到黑龙、仙女龙、大海怪什么的舒服太多了”圣西奥笑道。
“我哪里比的过那些强横的生物”徐直嘀咕道：“要是有它们的实力，我就不会来买虚空石了。”
“虚空留影的好处不少，不管晋升者还是阻拦者都是如此，难怪你这绿皮动心。”
密斯特瑞欧点点头道：“那就卖你一颗。”
“等等，陛下，我死的可能比较快，能多买几颗吗？”
徐直一叠金票拍了出来。
人比人，气死人。
圣西奥眼睛直眨，和自己的召唤生物对比一下，他刚刚拿到虚空石的欣喜心情顿时灰暗了许多。
密斯特瑞欧很久不召唤他，如今要落到圣西奥带着来买虚空石的地步。
为了防止这种麻烦，在资金可以支持的范围内，徐直自然想着多买几颗。
他可没想着虚空中的自己属于无敌，投影迟早会被人打死，只是早晚而已。
根据圣西奥的契约内容，若西大陆局势不稳，申请的晋升者增多，他出场的几率肯定会增加，遭遇风险的几率也会变大。
“你确定不是和巴马那孩子在学着囤货？”
密斯特瑞欧看着桌上的金票，一时间，他的疑心病又犯了。
第一千四百零三章 吱吱阁下快救我
徐直觉得圣西奥如果能有密斯特巴马一半做生意的本事，绝对不会沦落到要借钱买虚空石的地步。
自从上次晋升贵族不朽者之后，密斯特巴马几乎破产。
听密斯特瑞欧的话，密斯特巴马显然是在囤积虚空石。
同样感知到大陆的局势不稳，也有着基本的想法，两人的行动并不完全相同。
前者属于自保，自给自足，后者属于趁乱倒卖重新发家致富。
“绝对不会”徐直保证道：“您看现在能召唤我的人都没几个，我有心做生意都做不成的。”
在很早以前，徐直的召唤对象就变的极为困难，只有在一些熟悉的契约者中转动，极少有新人插入进来。
他这话是实情，顿时让密斯特瑞欧疑心顿消。
想做生意，没一个强大的关系网，那是寸步难行。
这绿皮不具备做大生意的能力。
“你挣钱的本事还不小，张张都是金票”密斯特瑞欧翻了一下桌上的金票笑道。
“那是鲍伯**师带的队伍好，里面有个有钱人，经常给我们钱财，总共就累积了这么多，全带来了”徐直摊手道。
经历了东方村着火的事件，他对金票再也不想做任何保留，能用就要全部用掉。
按虚空石现在的价格，海克西斯那一箭给他射没了两颗虚空石。
“不朽者艾利塔伊万泰得阁下吧，那是个妙人，她捅里恩教皇这一刀真让人痛快，难得里恩吃这么大的亏，哈哈哈。”
密斯特瑞欧显然很满意艾利塔给光明教廷带来的麻烦，只是稍微提及，心情顿时舒畅了许多，脸色都跟着红润了起来。
“我怎么感觉最近很多人都和夏农王国有仇”圣西奥奇道：“伊鲁坦阁下对夏农的意见似乎不小，斯巴兹.马迪科斯更是扬言要和夏农王国开战，不断在夏农边塞徘徊。”
“做错一件事不可怕，可怕的是一直做错事，这连年的累积下来，终究有爆发的一天”密斯特瑞欧顿了顿继续道：“夏农王国给了太多的战争借口。”
“难得伊鲁坦生气，至于马迪科斯，他是新皇上位，借着斯巴兹命案事件引发战争，在转移国内的矛盾，若是夏农能出上一笔合理的财物，也能将他这尊瘟神送走。”
“马迪科斯打打赔赔下来也亏不了多少，他还趁机将一些反对者送战场丢了性命，这个斯巴兹二世是个精明人，会懂得见好就收。”
成王败寇，密斯特瑞欧对于斯巴兹.马迪科斯的评价显然要中肯许多，不像圣西奥此前评价的疯子。
他对西大陆目前战争的形势比圣西奥看的更为明白。
圣西奥的国度有别，相互讨论战争并不妥，徐直则属于元素界，和这种战争牵连不大，讨论的没意思。
稍微聊上几句，密斯特瑞欧转移了话题。
“圣西奥，你那头凤凰领主没有做过标记，晋升不朽轻而易举，要不要在我们这边走走晋升路，让卡萨沾点喜气。”
“瞧您说的，不朽境界哪有那么简单，谁不是折腾的半死。”
话虽谦逊的说着，圣西奥的手已经摸向布囊中盛放剥去外壳的生命树果实水晶瓶。
在哪儿晋升不朽，对他这种老牌强者来说并无多少区别。
靠着凤凰领主的威能，他只是去虚空走走罢了。
黑龙，仙女龙，海怪，甚至于巨兽，恶魔，天使等生物。
这些顶尖的生物强归强，但仅仅只是虚空投影，缺了神智，只会依靠生物的本能作战。
即便同是领主，凤凰领主显然会更具备优势。
“走走走，咱们出去沾沾圣西奥晋升不朽的喜气。”
密斯特瑞欧放下水晶樽，说话之时已经迈步而出。
“圣西奥阁下，您晋升的时候留点魔法呀，还没给我契约化虚空石呢。”
徐直抱着四颗虚空石，也跟着跑了出去。
对瑞欧等人来说是沾喜气，对徐直来说这算是晦气。
每一位不朽者的晋升，那便意味着他们这种阻碍者的死亡。
也不知今天是谁会那么倒霉。
“小甜甜，陪我出来作战吧。”
圣西奥口中喃喃着咒语，手指划动，召唤凤凰领主的专署契约开始凝结。
“契约物好喜欢，可是好烦躁，这个很笨的契约者又叫这个短名字，呱呱呱。”
一阵清脆的鸣唱声中，名字长达数百字符的凤凰领主朱莉.安吉拉.亚莉克希亚.黛西甜甜……降临。
徐直对着这头凤凰领主挥了挥手，他也懒的念如此长的名字，相互打招呼太费劲了。
“也不知何时能拥有宗师阶的自然魔法，有一头凤凰还是很带感的，骑着飞起来可快了。”
密斯特瑞欧指着凤凰领主庞大的身躯，他对圣西奥的凤凰是很羡慕的。
此前两人就用凤凰的专署契约名下过赌注，只是他一头都没赢过来。
“您召唤不出凤凰，可以召头狮鹫出来呀，那种大鸟飞的也很快。”
若是不借助特殊的宝物，身怀大师级自然魔法的密斯特瑞欧召唤上限是狮鹫，还够不到凤凰的级别。
“那不行，狮鹫的档次太低了，不符合我这种身份的人出行规格。”
密斯特瑞欧连连摇头，他对于乘坐狮鹫的态度是相当拒绝了。
“伊鲁坦的坐骑是凤凰，里恩的坐骑是黄金狮鹫王，我坐头普通狮鹫过去很丢人的。”
难得有人在皇宫外晋升不朽，皇宫中闻知消息的一些阴影暗卫也忍不住开始探头探脑。
对晋升者而言，在虚空中要度过漫长的战斗时间，而对现实中的人来说，只是等待短短的几秒。
“我去去就来”圣西奥轻松的笑道，他携着凤凰领主和一头坐骑凤凰的身影一闪而逝。
捧着四颗虚空石，徐直的身影跟着一阵乱晃。
缺失了圣西奥这个契约者在身侧，超远的距离导致契约变的极不完整，身体上一阵拉扯的力量传来。
他正欲丢下虚空石，穿梭回元素界，只见圣西奥噗通一声滚落了出来。
“吱吱阁下快救我。”
滚倒在地的圣西奥大叫一声，双手死死的捧着肚子，汩汩的血从肚口不断流出。
身后的凤凰领主和坐骑小凤凰显得莫名其妙，呱呱呱叫个没停。
提示：承受虚空不朽之光洗礼，获得防御+1。
又一次承受洗礼了，徐直看着倒地的圣西奥。
怎么的，莫非他这次洗礼来源于圣西奥不成。
徐直早年就窥探过圣西奥的属性，他极为了解这位大祭司的基本能力。
他双眼死死凝聚在圣西奥身上，眼睛猛的一缩。
属性面板中，圣西奥的近战防御和远程防御属性都少了两点。
虚空的投影们在掠夺晋升者的能力。
可能还有投影均分，又或遭遇了中间商挣差价。
这是晋升者们失败的代价。
第一千四百零四章 原来是你在虚空中射我
“老子刚进入决斗，就被人一箭放倒，我特么连被谁射的都不知道。”
“苍天啊，我的五十万，我累积多年的财富。”
被医疗的七七八八，圣西奥的身体无恙，他可以开始吐槽了。
作为能和瑞欧等人位列顶尖高手的圣西奥，居然晋升不朽时惨遭滑铁卢，这情况密斯特瑞欧都没想到。
也还好这绿皮医疗魔法强，没让卡萨的皇宫出命案。
否则今天这沾喜气便会变成晦气。
“你这绿皮的医疗能力还挺强啊”密斯特瑞欧颇为羡慕的道。
“当年跟着**师四处跑，在闪光之城学了点疗伤手段，这魔法挺好用，就是耗魔有点多。”
徐直不失谦虚，又有点稍微尴尬。
在密斯特瑞欧这种疑心病患者面前抖魔法是件很难受的事情。
这位皇者总能浮想蹁跹，还不如他一次老实点交代清楚，让对方心安。
“能量法杖能削减各系魔法的消耗，但相对于降低魔法消耗，远不如去提升治疗的效果，让治疗变的更有效，夏农圣徒圣女系的法杖都不错。”
“您说的对啊。”
一旦疑心病降下来，密斯特瑞欧就开始好为人师了。
圣徒法杖他就有一根，使用起来的效果确实不错。
不过密斯特瑞欧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但凡他点名的无一不是宝物中的精品。
若是拿不到，只能徒遭眼红而已。
“吱吱阁下有……”
“您伤势刚好，多休息休息，咱们来讨论一下您虚空晋升不朽。”
眼见圣西奥也想在这个话题上插一手，抖出他拥有圣徒法杖的事情，徐直瞬间按住了这个大嘴巴，顺道还将话题转移到圣西奥的伤心事上来。
“苍天啊”圣西奥重新悲呼道。
“您是不是太大意了？”密斯特瑞欧疑道。
此时此刻，皇宫中的阴影暗卫齐齐将脑袋收了回去。
晋升失败，这对他们其中有点尝试想法的人来说太悲惨了，心有戚戚。
强如圣西奥都失败，十个人晋升不朽，八个死，一个伤，一个成的几率不是说着玩的。
“我才入场，刚看到了两条黑龙，直接就被一箭摞倒，这怎么晋升，我连对方是谁都没看清楚。”
“黑龙怎么会射箭？”
“就是啊。”
圣西奥言语之间有止不住的懊恼，若是大战一场，他难敌对方，多少也算输的心服口服。
但凤凰领主还没开始厮杀，他就被人一箭射倒，不得不快速退出晋升不朽，这结束的莫名其妙。
这一切结束的太快了。
外面的人只等了1秒多，他在虚空中经历的时间也不算多，仅仅一分钟多点时间，开场静待时间刚过而已。
“吱吱阁下，你借我一颗虚空石，我不信今天这不朽晋升不了。”
“哈哈哈哈哈~”
徐直抱着虚空石，发出一阵干笑声。
十万金币都还不清的人，还想借他这五十万金币的虚空石，圣西奥您真是太不客气了。
“我拿生命树的果实，树枝，树杆跟你换，给你一堆，我跟你说，生命树的树杆做魔法杖效果可好了，尤其是自然系和生命系的法杖。”
见到徐直这小模样，圣西奥很肝疼。
他这些宝贝很高端，但是需要的人很少，比如瑞欧就完全没兴趣，用不上。
“你懂的，我不怎么缺那个树枝树杆”徐直低声道。
上次兑换的生命树树枝还放在他储物箱里呢，这树枝树杆的他实在没办法用，又啃不了。
至于法杖，圣徒法杖回归，他现在也不缺生命系的法杖。
而自然系法杖主召唤，能力挺好，问题是他属于元素界生物，一个小伙伴都召唤不了。
他目前的战斗能力是以近战和远程射杀为主，双手提着一把敏捷战戟，背上配一把巨型的角弓。
又不是六条手臂的蛇妖，徐直觉得自己没法再多携带武器了。
他只能依靠双手硬放辅助魔法，放弃那点魔法效果的加成。
“果子呢，我可以给你再摘点果子，这是高端货，其他地方捞不到的。”
“成吧，那您愿意摘多少枚给我呢？”
圣西奥对自己无法晋升不朽显然极不甘心，一如当年和瑞欧赌斗的模样，人有点癔症上头。
徐直记得上次在莱分迷宫薅了精灵圣教诸多大祭司的生命树果实，诸人的契约物存量直接下降了一半。
“十枚”
“太贵了吧，能卖这种价格，你还会缺钱？”
“我们那是非卖品，不能乱卖的”圣西奥囔道。
神祠的物品并无市场定价，需要的时候求爷爷告奶奶，不需要的时候一文不值。
生命树果实是目前对徐直现实中辅助最大的天材地宝。
若是五万金币可以换一枚，他能将自己存的那点金币都转给圣西奥。
只是难得和圣西奥做交易，他多少要挣点便宜。
两人嘀嘀咕咕好一会，圣西奥又按协议补了一些树枝树杆，才一脸肉疼的将这事情补平。
随意卖其他国度的人不行，卖元素界生物问题不大。
如徐直此前与密斯特瑞欧解释一般，徐直并无多少倒卖的能力，最多是拿去献祭一番。
“只要进入虚空，我就会去变熊，谁也没可能几下就打死我，这次我一定能成功。”
拿着从徐直那儿换来的虚空石，圣西奥一脸的坚毅。
“好运吆。”
密斯特瑞欧担心的招了招手，他现在很怕圣西奥死在他皇宫中，已经取了一块记忆水晶在做记录。
“一定要注意安全呀。”
徐直也颇为担心的招招手，他和圣西奥做了协议的草草签约，若是圣西奥死在虚空中，那是赔的裤子都不剩，什么作用都没。
“你们相信我，我这次一定能成功。”
圣西奥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将自己情绪调整到位，他嘴中念念有词，身体带着凤凰领主和小凤凰顿时消失。
隐隐的拉扯感又传来，徐直无奈的等待着圣西奥的回归。
远离了契约者，他在下界也只能坚持几秒，幸好圣西奥晋升不朽也只需要他等待几秒。
“吼，吼，吼。”
一头巨熊咆哮数声，从虚空之中跌出。
烧的黑乎乎的皮毛看上去惨不忍睹，只是数秒，巨熊重新化成烧的皮开肉绽的圣西奥。
他这道变形术似乎有进步，并不需要黑乌鸦提醒，便能自动清醒过来。
“死绿皮，原来是你在虚空中射我。”
近乎**的圣西奥不甘的抬起烧焦的脑袋，死死盯着一旁的徐直。
这一次，他终于搞清楚是谁让他晋升失败了。
被自己契约的召唤物阻止晋升不朽，圣西奥觉得自己要在晋升不朽的历史上留名了。
提示：承受虚空不朽之光洗礼，获得速度+1。
“您还要疗伤吗？”
看了看属性面板带来的提示，徐直心虚的问了一句.
圣西奥这是撞了邪，能连续碰他两次。
第一次他是躲过去了，第二次没的躲.
瞅圣西奥这模样，这是被火炎之箭差点烧成炭。
依圣西奥有仇当场报的特性，两人之间的友谊小船可能要说翻就翻。
第一千四百零五章 自然祭坛的机会
若是不懂虚空中提示的语言，对面有多少出场者只能提前靠视力观望，待到争斗开始，才知晓有多少阻拦者。
相较于虚空巨型生物们的身体，徐直体型显得非常小。
圣西奥第一次忽视，第二次则看全了徐直的投影。
变熊状态下的他耐打了许多，但只是仅此而已，徐直难以得知最终的战斗流程。
只知道圣西奥现在很不甘心。
“您要不要多养养伤。”
疗伤魔法和医疗魔法并非万能，圣西奥的身体上不可避免的残留了一些皮肉伤。
速度属性被削去两点，这是极为严重的属性削弱，圣西奥的反应速度可能要慢上那么一点了。
同阶的高手今天有点落魄，在一旁等待的密斯特瑞欧不知道安慰点什么。
阴影暗卫们的心情似乎也很难受。
二进宫了，依旧是失败。
八死一伤一晋升，圣西奥和其中的一伤这个几率很有缘。
记忆水晶完整的记录下了这一幕。
总之，这不是卡萨的锅，以后有什么事扯的明白。
“再给我一颗虚空石，这次我肯定能成功，我已经知道你投影最大的弱点了”圣西奥郁闷的道。
借这绿皮的神器打击别人是很舒坦，被这家伙打杀就很难受了。
事情和徐直有关，但又和徐直没关系。
虚空中的投影不是徐直能控制的，但这个投影又是徐直种下的。
两次都被自己召唤生物差点打死，圣西奥满心的火不知道向谁发。
伤势就算了，好歹有这绿皮治疗，这钱财他亏不起。
“瞧您说的，您还能次次遇到我不成。”
“我有种很强烈的预感，你把我搞成这样子，赔我一颗虚空石吧。”
“你想的美。”
徐直抱紧了自己三颗虚空石。
与其他职业不同，只要召唤的生物没有受损，德鲁伊们是可以连续尝试的，毕竟他们本体发挥的作用并不是很大。
虽然被剥夺了一些属性能力，圣西奥依旧有资本，这次他连另外两头凤凰也齐齐召唤而来。
凤凰领主小甜甜，凤凰统领科波菲尔，凤凰统领威廉，坐骑小凤凰妮卡。
以上依旧是圣西奥的称呼凤凰们的代用名。
此刻这些凤凰正在轮流打着招呼，仰着脖子叫了几分钟，相互间连名字都还没念完。
“要不要找瑞欧陛下支持你一下。”
徐直将目光转向了密斯特瑞欧，想着祸水东引一番。
“我和他国度有别，属于对等的朋友，相互之间只能做公平的交易。”
圣西奥无奈道：“若是我拉下脸去求，欠上一大笔钱财，交际会处于很自然的弱势，以后都抬不起头来，没法继续做朋友，我不能开这种口。”
“那你好意思求我，我们也没法做朋友了。”
“你是我们召唤过来帮忙的，我们求起来很自然啊。”
人际关系似乎有点乱。
圣西奥这么理解也没错，可徐直总觉得有点不对劲。
“圣西奥，你有愿意借你一百一十万金币的朋友吗？”
“没有。”
“那就对了，你没这种朋友。”
圣西奥这是赌疯了，妄图再搏一次，但资本一直是他在支付，徐直感觉这事情必须止步了，至少将前面的债还清了再说。
“别呀，我们是亲密友好的契约性伙伴，是自家人，不要这么见外。”
“你不见外，我很见外啊。”
徐直捧着虚空石，他也消耗不起五十万金币一枚的虚空石。
钱到用时方知少，所有钱财加起来都只够买六七枚而已。
高阶的修炼者们光有战力还不行，想晋升不朽，那必须有家底才能撑的住这种消耗，也必须有关系可以买到虚空石。
复活的能力，不朽空间，千年的寿命，身体承受不朽之光辐射不断增强。
这一项项的能力极有诱惑性，但想成为一名不朽者很难。
以圣西奥还算淡然的性子都是如此，若是那心性一般的，很可能难以承受这种打击。
无论是身体上的，还是身心上都难以接受。
这是一条不归的赌徒之路，与现实世界晋升宗师并无多少区别。
赢家笑，输家哭，甚至于有人连哭的资格都没有，身体直接被磨灭在虚空中。
像他这种对虚空作战毫无帮助的生物，若不是拥有虚空石，万一晋升失败还需要徐直释放治疗，徐直感觉自己早被圣西奥赶回元素界去了。
几乎集全了自己最强的战力，圣西奥此刻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一次自然祭坛的机会，我转让给你一次祭坛的机会，怎么样？”
圣西奥似乎家底已经掏空，卖无可卖，现在连资格都不放过。
“这是瑞欧都要羡慕的自然祭坛，他想成为自然系宗师已经很久了。”
圣西奥低声的说话声音让瑞欧陛下耳朵尖尖竖起。
圣西奥说的没错，他确实很羡慕自然祭坛，一直想着进入自然系宗师找只凤凰骑。
但他没构建自然祭坛的方法，也没有存那么多可以开启自然祭坛的材料。
“瑞欧的身份尊贵，他没可能前往阿柏罗去接受精灵王伊鲁坦阁下主持的自然祭祀，接受这种赐福意味着他比伊鲁坦低一阶级。”
瑞欧尖尖竖起的耳朵又慢慢放下。
圣西奥因为彼此的关系不能这般的去求他，他也没可能因为修炼上的问题去求伊鲁坦。
这种国际之间的朋友关系让彼此都有了一定的隔阂。
“自然祭坛的机会。”
徐直在很认真的思索换这个机会是否划算，他也需要确定风险性的问题。
祭坛牵引的规则力量似乎能打破塔南对神弃之躯的设置，此前的死亡魔法能力分支就是祭坛转化而来。
但死亡魔法的开启，让徐直现实之中经历了重大的风险。
在他技能树上额外开启能力，这是一种痛不欲生的行为，相当于在他的脑海中硬生生的另外开辟一个区域。
自然魔法是他现在便拥有的技能树能力，或许不会出现死亡魔法那种额外开辟的情况。
但若是拿去突破塔南的设置，在领主阶段拥有不该拥有的能力。
譬如等待修行海克西斯大师级自然魔法理论之后依靠规则的能力晋升宗师。
躯体是否能容纳，现实是否能承受。
还是说等待以后晋升到更高阶时享受这种祭坛的机会。
但开启祭坛并不会单独等待他一人。
徐直并无选择的开启时间的权利。
这其中的平衡并不好把握。
“如果你想在自然魔法上有所专长，需要抓住这个机会。”
“或许有极少的人可以编著大师级的书籍供给参考，但只有神才能去编著宗师级书籍。”
“宗师阶梯需要自己去感悟理解，进入宗师阶段的方法又各不相同，没人可以编著完整的书籍。”
“不论你晋升何种级别的自然魔法，这种交易都是很划算的。”
圣西奥孜孜不倦的推销着自己这次用不到的祭坛机会。
他不需要什么自然祭坛，他现在就想要个不朽。
倾家荡产，卖无可卖。
若是再不成功，圣西奥觉得自己心脏可能承受不来。
第一千四百零六章 你已经被晋升者西奥布兰多击杀
两人的交易最终还是达成。
总计购买的四颗虚空石被圣西奥拿走了一半。
一个机会。
圣西奥借虚空石晋升不朽，难言成败。
徐直借自然祭坛晋升宗师，也难言自身是否赶的上伊鲁坦开启祭坛的时间。
但不管怎么说，这个机会可以尝试。
到时可以找索姆拉和海克西斯前前后后去分析一番。
看看是打破塔南对神弃之躯的设置，还是等待再度晋升后去尝试，又或放弃这次祭坛机会。
按击杀圣西奥这种大人物的情况，徐直觉得自己的命很硬，虚空中没那么容易死。
留下的两枚虚空石在很长一段时间都够用。
“咱们说点什么祝福的话吗？”
嘀嘀咕咕的交易完虚空石，徐直将目光看向在一旁等待的密斯特瑞欧。
“好运……算了，将我这件守护者长袍拿去挡灾吧，你身体也就只能穿戴这种宝物了。”
“我做的新衣服，带入虚空没问题，别看我，这件衣服的费用和由来让我心疼，你要活着回来还我宝贝。”
圣西奥晋升不朽连续失败两次，密斯特瑞欧也看不下去了。
与海克西斯一战让他感觉很晦气，没想到圣西奥比他还晦气。
两人今天都要好好冲冲喜。
“一战成功。”
“我”
圣西奥看着解衣的密斯特瑞欧，又看向死死抓着虚空石的绿皮，一时感觉自己的心情有点五味杂陈。
身体的孱弱成了他最大的软肋，若是化身成熊，又不能动用魔法。
他从未料想到自己晋升不朽是面对这种情况，两次都落到几乎要死掉的下场。
若是再一次失败，圣西奥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进入虚空之中的勇气。
三分靠打拼，七分天注定，虚空中遭遇什么样对手，纯粹是凭借的运气。
圣西奥从未料到徐直在虚空中的投影是如此厉害。
能近战，能远射，还拥有厚重的天堂之盾，这是让凤凰领主都难以打破的龟壳。
若非进入到虚空之中，他根本不知道对方拥有如此多的底牌。
但作为毫无情感与理智的虚空投影，连续交战两次，圣西奥已经摸清楚了对方的套路。
只是看再次进入能不能碰到而已。
“咱们应该没相遇的机会，我给你打一道幸运术吧。”
徐直干笑道，随手给圣西奥丢了一道幸运术上去。
圣西奥这是命不好。
必须讲究玄学了。
唯有玄学才能拯救圣西奥这种倒霉的相遇几率。
弓手和刺客都极为克制法师，他能有什么办法。
“从心，从心。”
再次出发，圣西奥已经变的极为谨慎。
没了第一次进入虚空时的任性，也没了第二次进入的洒脱，更没了第三次进入的不服输。
虚空之中一死，所有事情完结，不管是密斯特瑞欧的守护者长袍，又或者此前承诺徐直的诸多，都很可能会化为乌有。
此时的他承载了满身的债，也承载了两个很真心朋友的人情。
“我一定会回来。”
圣西奥看向手中的虚空石，眼中透出难言的色彩，他嘴中喃喃念动着咒语。
只是数秒的功夫，一股虚空的力量将他和那些刚刚相互问好完毕的凤凰们齐齐拉扯了进去。
“叩，叩，叩”
皇宫外响起了密斯特瑞欧极有节奏的手指敲打声响。
他在给圣西奥的归来计数。
而徐直则是无奈的感受着元素界传来的拉扯力量。
这是一种要拉回去但又没拉回去的感觉，身体本欲要钻进通道中，但随着圣西奥的回归，契约又会稳定下来。
两人正是等待之时，只见圣西奥木然的从虚空之中一步踏出。
他的身后，凤凰们身体受损不轻，呱呱呱叫个没停。
提示：你已经被晋升者西奥.布兰多击杀，是否消耗虚空石恢复到原状态/或创建新的状态。
徐直目无表情的望过去，只见圣西奥亦是无语的看了过来。
“赔钱”徐直最终囔道。
“这不能怪我”圣西奥干笑道：“不干掉你的投影，我就要死了。”
“这是什么神仙几率，虚空中就没其他怪物可用，次次都要我上场怼吗？”
碰一次还好，连续碰两次或因自己底牌不同有存活的几率，连碰三次，圣西奥不可能会给他投影活下来的机会。
所有的底牌已经被那个没头脑的投影全用了一遍，剩下的可能只有死。
“虽然不知道说点什么，但祝你晋升不朽成功，也希望吱吱阁下节哀。”
两虎相争，总有一死。
搞清楚状况的密斯特瑞欧也不知如何表达。
圣西奥和手下的召唤生物相爱相杀的厉害，这种事情极少见。
“你差点杀死我本体两次，我只是打死你投影一次，要不，咱们扯平？我以后也不想着报复你什么的了？”
“你什么破运气，气的我肝疼。”
手中虚空石的黑色粉末缓缓飘下，抓着仅剩的那颗虚空石，徐直的心情很凌乱。
如同圣西奥上场中的那一箭一样，他死的太快了。
只是下界中呆了几秒的功夫，价值五十万金币的虚空石就飞了。
这种花销有点离谱，难怪圣西奥承受的艰难，在那钻牛角尖，不达目的不罢休。
“只是彼此破了点财，来来来，咱们回皇宫喝糖水，那糖可甜了，甜一甜，甜到心窝里。”
密斯特瑞欧开始打圆场了。
“你是怎么知道我击杀了你投影的？说不定还有其他人晋升不朽，你跑别的场子去了呢。”
圣西奥一边喝糖水，一边闷闷的说话。
晋升不朽连连遭遇三次绿皮，还欠下一屁股债，今天太丧了。
当然，这绿皮也很丧，虚空石刚买到手就消耗的剩一颗。
还有个很丧的密斯特瑞欧，对方的心情似乎有点沉重，满腹心思。
“这没可能是别人干掉我投影了，我看到你脑袋会冒火，想着打你一顿。”
属性面板从不记那些被打败过的对手，但对那些杀死投影的人相当记恨，连真名都套出来了。
这和他们在现实中只记那些打不过的人一样。
这是要他在虚空酒馆召唤一波人，去把圣西奥坑死吗？
“我觉得这可能是虚空故意的，在破坏你们的感情，让你们相爱转成相杀”密斯特瑞欧最先提出疑点，这是他的一贯思维。
“这几率太离谱了，我怎么可能有这么高的出场率，这不可思议”徐直囔道。
拿虚空的洗礼是很爽的，被干掉就很不爽了。
即便是早有准备，他也没想到来的是如此的快。
想在虚空中长久的拿好处，他要提前准备多少颗虚空石才够用。
必须去寻找富婆了，徐直忽然感觉自己钱财不够用。
“有可能与我们契约的牵扯有一些关系”圣西奥思索了一番才道：“大概率是因为我召唤你的关系，否则没可能有这么巧。”
到底是几率问题，还是圣西奥所说，又或者虚空对圣西奥晋升的必然克制选择。
这没法去查证了。
“我想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徐直闷闷的道。
如今的实力与协助鲍伯晋升不朽并无多少变化，徐直亦是使用的原状态复活，但他不排除以后使用新的状态。
他要从失败中吸取一些经验教训，以后尽量避免少死。
“噢，你掏出弓箭朝着自己脑袋射，又拿了战戟刎喉，折腾了很久，你终于把自己给杀了。”
中了圣西奥的神术标记，这就没办法总结经验了。
就虚空这种只知本能杀戮的投影，谁中谁都要去自杀。
“瑞欧陛下，我死的好惨，您能借贤者之窗给我用用，安抚一下这颗受伤的心灵吗？”
半响，徐直将目光放向了瑞欧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