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零七章 独丧丧不如众丧丧
贤者之窗，贤者之眼，国家级的战略宝物。
密斯特瑞欧拒绝的很干脆。
不借。
“你这绿皮，给你看一件宝贝就想要一件宝贝，要是带你在卡萨上飞一飞，是不是连卡萨都要借去用用。”
贤者之窗和贤者之眼绝对是勾起了密斯特瑞欧不堪回首的记忆。
“其实我就问问而已，看您愿不愿意。”
徐直打个哈哈哈。
不借就不借，干嘛这么凶。
就知道地位提升，装可怜不奏效了。
“吱吱阁下，你有愿意借你两件神器的朋友吗？”
“没有。”
“那就对了，你没这种朋友。”
密斯特瑞欧耳朵听的还挺仔细，此前他对圣西奥说的话几乎翻版的又回了过来。
“依靠国家级战略宝物指挥作战能避免很多军事方面的失误，和神器的价值不分伯仲”圣西奥解释了一番才道：“你怎么对这套宝物有想法？”
“明白，明白。”
徐直点点头，这和他上辈子要开口借一颗军事侦察卫星玩玩，又或现在去军区借电磁巨炮，电浆巨炮一个下场。
被拒绝很正常。
但好歹要开一下口，否则不知道被拒绝的有多干脆。
“我们元素界来了一个旧世界的强者，很强很变态的那种，现在在四处捣乱，想通过这套宝物定位抓住他。”
“很强很变态，有多强，有多变态？”
密斯特瑞欧对这个话题感兴趣了。
但凡强者，对各种强者都有一定的兴趣，他也不例外。
“他不惧近战，我战戟斩在他身上毫无效果，连防御都破不掉。”
“不惧远射，能顽抗住火炎之箭，角弓面对他的输出也显得无力。”
“魔抗能力非常高，不惧大部分的魔法。”
“拥有一套上古时代的神器，在神器的影响下要承受虚弱，诅咒，迟缓，引导伤心欲绝的效果。”
“是一位亡灵大巫妖，不惧死亡，精神可以化为实质引爆大范围射杀。”
“小甜甜也见过，她也吃过亏。”
看着两人不时摇头又晃头的神情，徐直又补了一句。
单凭他的话语可信度并不高，多加个证鸟就不一样。
圣西奥虽然无法直接与小甜甜对话，但要明白彼此意思并不难。
凤凰领主可以助圣西奥晋升不朽，相应也能估算对手的实力。
“你确定不是说的卡多尼斯，不过那位大巫妖是魔武分体，好像没你说的这么厉害。”
密斯特瑞欧仔细思索着自己脑海中关于一些亡灵大巫妖的记忆。
“冯塔金也没可比性，这老巫妖最大的能力是擅长制造各种亡灵生物。”
“他制造亡灵也很厉害的”徐直郁闷的道。
山德鲁就地取材，随手打造瘟疫僵尸海，瘟疫尸巫，亡灵骑士，但凡他在的地方，几乎一人就可以形成一个军团。
“拥有上古时代的神器，应该不是籍籍无名之辈，只是那些神器用不了太久，最终会腐朽，也做不得大用。”
“这千年之间，来我们这方世界的强者何其的多，大部分难以适应环境，沉沦了下去。”
“东大陆那边的旧世界强者要厉害很多，据说还有旧强者建立了大型帝国。”
“终究是有一些僵而不死之人，加文玛格纳斯此前是旧世界的不朽之王，实力强大到可以去封神，他想建立帝国是很正常的事情。”
密斯特瑞欧和圣西奥的话题发散，随口提及了东大陆，徐直对那边就没有发言权了，只能听两位大佬瞎扯淡。
他还想去东大陆找找牛头人们，看看有没有机会捞到大地守护神圣器，但一直缺乏那边的专署契约者。
“吱吱阁下因为元素界有那位旧世界强者发愁，我为将来要尝还的债务发愁，瑞欧你是因为什么在发愁？”
三人的脸色都很丧，如今只有瑞欧的丧没弄明白。
独丧丧不如众丧丧，圣西奥对密斯特瑞欧表现的如此丧也很感兴趣。
如果能说出来，彼此平衡一下，他心里就舒坦多了。
“发愁”密斯特瑞欧使劲擦了擦脸蛋才道：“我只是脸色有点差吧，难道我外貌表现的很发愁，严重到一眼就能看出的地步？”
“没错没错。”
“是的是的。”
徐直和圣西奥先后肯定了密斯特瑞欧的提问。
一副苦瓜脸，看上去就像谁欠瑞欧几件神器的模样，妥妥的发愁外貌。
“来呀，将那几个给我整理仪态和衣冠的侍官都拖出去打二十板子，居然说我脸色红润，气色大喜，这帮小人，一个个的都可会欺君呢。”
密斯特瑞欧愤愤不平的骂了几句，让一些人挨了板子才道：“这皇宫里听不到几个人说真话，假话听多了，我都信以为真了。”
“还是在罗德沃一战，捅出了一些事情，稍微让我有点忧愁。”
发泄完愤怒，密斯特瑞欧才开始叙说自己的惆怅。
“吱吱阁下应该会稍微清楚一些，我们击杀不朽者海克西斯失败了。”
“里恩引发的内乱让我们功亏一篑，虽然没死人，但海克西斯也没死。”
“我能感觉到他在某处地方一直盯着我，想要报复我，他肯定会引起什么战乱，我得把他找出来……”
瑞欧陛下的疑心病又犯了。
海克西斯当真是很了解这位王者，确定自己不朽之光盘旋会吓瑞欧好一段时间。
这多少也算海克西斯的精神胜利法。
没打过瑞欧等人，吓吓这些人也好。
“连续惨死了两次，说不定他再也没办法找你麻烦呢”徐直安慰道。
海克西斯现在在元素界，想干点什么真的有心无力，完全不需要防备。
“不，他肯定会，就他那种睚眦必报的性格，是吧，圣西奥。”
“咦，这问题关我什么事？”圣西奥奇道。
“就说你现在被人砍死两次，想不想报复回去吧”密斯特瑞欧问道。
“不想”圣西奥摇头道：“连死两次，我已经死的很彻底了，想不了这种事情。”
“假如你还有一次复活的机会，你活下来了呢。”
“我干他娘的，敢砍死我两次，那我非得去找回场子啊。”
“你看看。”
密斯特瑞欧觉得自己的担心并不是没道理的，海克西斯哪天一定会找上门。
他甚至觉得海克西斯现在就在暗中准备捣乱，需要做一些防备。
“不过也没至于这么发愁吧”圣西奥道：“你好歹是大陆公认的最强者之一，正式斗起来海克西斯肯定不如你，他露头就会被打死。”
“他得罪的人有点多，里恩想弄死他，波林格想打死他，伊鲁坦也没例外，就斯巴兹死了没法反弹。”
“我有一点不同，我想把他关起来给我来做药”密斯特瑞欧的语气稍微有点怪异：“他会制作青春不死药，说不定能从其中得到一丝长生的秘密。”
“相比海克西斯捣乱，我更发愁是自己寿命无多，若不能提前抓到海克西斯，就需要去找里恩了，听说他有拿海克西斯药剂做这方面的研究，让自己年轻了三百岁。”
年少不懂时光的珍贵，年老方知其中的美妙。
“要不要在圣西奥这里买颗生命树的果实吃吃，吃一颗多活两年，效果比青春不死药低一点，但也是很厉害的。”
生命还年轻，徐直和圣西奥是很难理解瑞欧这种心情了。
不过并不妨碍做一点点推销。
徐直觉得圣西奥太没眼光了。
眼前就有这么一个需求寿元的人存在，生命树果实的推销首选对象必然是密斯特瑞欧。
第一千四百零八章 第一位客户
增加两年的寿元效果有点低，圣西奥也不知徐直这数据怎么来的。
两年就两年吧，反正他没法感应的这么仔细。
服用神馈会不会导致身体异状。
安全性如何？
是否还能刺激不朽者的身体？
“我吃过，没问题”徐直拍胸脯保证道。
“我也吃过，感觉挺不错”圣西奥道：“这个也是小甜甜常年想吃的果实。”
“鸟食啊”密斯特瑞欧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
这让徐直跺了圣西奥一脚，就这货的售货水准，怎么能推销产品出去。
如果不是当大祭司有薪水领，徐直怀疑圣西奥靠卖花环等生意很难支撑他的生活。
“这是阿柏罗王国的神馈，没剥壳就价值五万金，剥去外壳后的价值可就高了。”
重新将生命树果实从鸟食的归类转移到神馈上来，徐直还依圣西奥的交易虚空石的定义了原始价格。
“世上只有少数的人才有资格享用到这种珍贵果实，高端大气上档次。”
从圣西奥那儿拿出一颗生命树果实，又取了一颗去壳的生命树果实。
两颗完全不同形态的生命树果实摆放在桌面上，顿时吸引了密斯特瑞欧的目光。
“真能延寿？”密斯特瑞欧问道。
“肯定没问题”徐直拍着胸脯保证。
“虽然主要的功效是疗伤，但确实可以延寿，应该是两年左右，与不朽之光减缓老化的不同，神馈似乎打破了寿命的极限，直接在增加寿元”圣西奥解释道。
即便是相较于人类的寿命，两年的时间并不算多。
想知晓服用前后的生命区别，只有对于感知特别清楚的大修炼者才能做到。
为了完全弄清楚功效，圣西奥亦是服用过数颗才最终确定下来。
密斯特瑞欧自然魔法水准要低一阶，想弄清楚是一桩难事，圣西奥不确定对方服用后是否能获知信息。
犹豫了很久，他并没有找这位对寿元有渴望的老朋友做推荐。
若是无法感知，在对方的眼中他几乎和骗子没什么区别。
这以后就没法当朋友了。
“神馈和不朽之光都具备打破生命极限的能力，不朽之光的作用已经基本探知，但如何利用神馈，如何感知神馈的作用是难事。”
“生命树果实，冰晶，火晶，混乱之火，跗骨之毒，光明神水，在这些神馈上栽跟头的人太多了。”
密斯特瑞欧颇为怪异的看了看圣西奥和徐直两眼。
“生命树果实具备虚空保护的特性，你们是如何剥去外壳的？”密斯特瑞欧好奇的问道。
“这是圣西奥的机密，和我没关系”徐直笑道，把事情推到圣西奥身上，反正圣西奥要剥壳就得找他，谁来交易都没问题。
“机密，对，算我的机密吧，挺独一无二的”圣西奥笑道。
“这种剥壳的能力其实没什么用，咱们能从圣西奥这里享受到果实就行”徐直道。
“对，没用，反正你也没存几颗生命树果实，还不如跟我买呢。”
分清楚了谈生意的主次对象，圣西奥很心甘情愿的当起了捧眼。
反正他做生意基本都是诚实的杰克在指导，多一个丛林妖精也没啥大不了，德鲁伊们非常习惯借用契约生物们的能力。
“神神叨叨，死绿皮，还拿了我那么多冰晶火晶，来一颗吧，我尝尝味道。”
瞧这两人挤眉弄眼的样，密斯特瑞欧也没了打探的心思。
能说就当开眼界，他还没到要完全打探清楚朋友秘密的地步。
“多少钱？”密斯特瑞欧问道。
“多少钱，问你呢，卖多少钱？”圣西奥碰碰徐直的胳膊。
“你宝贝卖多少钱还问我。”
“给点参考意见，我怎么好意思跟朋友开价。”
“不好意思开价就先不开了”徐直笑道：“瑞欧陛下，圣西奥请你试吃，不满意不收钱，满意再给。”
“那我就不客气了。”
密斯特瑞欧将水晶瓶打开，看着嫩白的生命树果实，一点也没犹豫，直接就吞了下去。
“等……”
眼见密斯特瑞欧吞下，闭目在那儿感知，圣西奥伸出的手又缩了回去，话憋在了喉咙中，什么时候神馈还能试吃了。
每剥十颗生命树果实，献祭分一半，徐直拿两颗，他拿三颗。
正常的生命树果实若是能卖五万金币一枚，这颗去壳的至少十五万金币。
若是瑞欧没办法感知效果，一分钱不付，这一口就没了十五万金币。
“我一枚剥壳的果实能召唤小甜甜干三次活呢”圣西奥没精打采道：“吱吱阁下，你不能这样做生意，我们会很亏的。”
“你以前打算卖那些人类多少钱一颗？”徐直问道。
“二十万吧，不过他们连两千枚金币都不愿意支付。”
“有卖出去过吗？”
“没。”
寿元是很虚的概念，比生命值还虚。
神馈珍贵，又不方便提供试吃，圣西奥难卖很正常。
不仅目标客户稀少，更难卖出价格。
“要不你把这颗生命树果实的所有权给我，我给你二十万金币怎么样？”徐直笑道。
“你说真的？”圣西奥疑道。
“当然是真的。”
“成交。”
这生意做的有点绕，瑞欧吃的生命树果实，变成了眼前这绿皮付款，交易关系很乱。
打死圣西奥也没想到，第一个愿意出钱的居然是这绿皮。
欠这绿皮一堆债，也不怕对方赖账，这绿皮还怕他赖账呢。
钱肯定是真的，圣西奥决定入袋为安，怎么说都不亏。
徐直看着默默感知的密斯特瑞欧，对方吞下这枚果实，不管能否清楚其中的效果，他并不会亏多少。
圣西奥的家底已经被盘空，只剩下防身的数颗生命树果实，树枝当契约物，脖子上还挂着精灵圣教传承的神器召唤圣甲虫。
前者他不缺，后者打死圣西奥也不会给。
除了生命树果实，短期内两人没法再做互惠互利的交易了。
徐直的目光放向了密斯特瑞欧，他至少获得了一次与密斯特瑞欧的交易机会。
这位陛下在虚空中存放的物品太多了，随便给点也不亏，看在圣西奥的面子，总不会用垃圾打发他。
“妙，这似乎是在掠夺生命树果实的生机，被动转移到了我们体内。”
“只是因为果实年幼，所获得的生机不算多，极有可能是两年的时光，这时间有点少，太可惜了。”
密斯特瑞欧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相较于他千余年的寿命，两年的时光太过于短暂，这让他颇为可惜。
“你可以多服几颗的”徐直忙做着推销“多吃点累积的寿元很多的。”
“对啊，你那儿应该也存了几颗果实，咱们可以拿去剥壳”圣西奥附和道。
“这果实吃多了身体承受不住，一定时期内我最多服用五颗生命树果实”密斯特瑞欧头疼道：“果实只能做暂时的续命。”
“我喜欢这种剥壳的果子，正式开个价吧。”
生命树果实的第一位客户来了。
“矿石车，宝石箱，水银瓶，水晶雕像，硫磺火盆，有吗？”
第一千四百零九章 大师守序魔法
“哈哈哈~”
走在卡萨皇城的街道上，圣西奥不时发出一阵爆笑的声音。
“哈哈哈哈~”
“圣西奥阁下，这一路走来有三十五个人骂你神经病了。”
徐直不得不提醒一下这位有点得意忘形的大祭司。
一路狂笑着前行，这多少有点奇怪，一些人甚至吓了一跳。
有暴脾气的矮人还想提着拳头让他闭嘴一番，看到在前方带路的两位宫廷侍卫才止住了脚步。
“我这辈子从来没有存过这么多钱，哈哈哈哈~，在雨之城做两百年生意都存不了这么多，哈哈哈哈~”
“您对金钱免疫力之低出乎了我的想象。”
徐直摇头，好歹是大祭司，又是不朽者了，居然承受不住金钱这种糖衣炮弹的轰炸。
只是因为瑞欧提前预支了一百万金票购买生命树果实，开心的像个傻子。
“那是你没穷过，你所在的城市没有穷过，雨之城有太多的穷人，也有太多的事情要做。”
圣西奥一脸兴奋道：“一边要资助他人，一边要存钱晋升不朽，这种日子太难熬了，现在一切都结束了，我怎么能不开心。”
“你不要和我们丛林妖精比穷，除了一些金币，我们什么都没有，比你们惨多了。”
“传承于母树的记忆，丛林妖精认为金币是个好东西，可以买到世界上所有的宝贝，可实际上我们什么都买不到。”
元素界位置特殊，即便是卖命换来了金币，也难以将这些金币花销出去。
几乎所有的德鲁伊们都认为这种绿油油的小家伙们喜欢金币，大部分人也是用金币这种元素界的无用物在做召唤。
徐直有时觉得哪怕是一块砖石，那也比一枚金币要有用。
无论是木材，又或砖石等物品，想契约转化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没有人愿意耗费大量的魔力来干这种事情。
“所以你更喜欢做交易？包括这次的两台矿石马车。”
想起这绿皮来自于元素界，圣西奥平息了一丝脑海中的狂喜。
相比于下界，元素界的环境堪称恶劣。
元素人们的文明几乎被摧毁。
从最强大的元素帝国走向荒芜，元素界的一切彷佛是史前文明。
没有国度，没有商贸，没有发展，一切的发展都处于极为原始的状态中，远比雨之城要差。
这就是他不断从契约的召唤生物们那儿感知的元素界。
比下界要更难生存。
“是的”徐直点头道：“只能做一点一点的积累，希望有一天不用再为生存安全担忧吧。”
他已经极为强悍，但小绿皮们不一样，很难再有丛林妖精能达到他这样的水准。
天生的身体弱势，只能依靠后天去弥补。
或修行魔法和武技，或强化武器和盔甲，或拥有提高集体生存能力的军团宝物。
又或是建造一座坚固的堡垒。
他希望自己有个安全的栖息场所，也希望小绿皮们某天不用为了生存而忧愁。
一步一步，徐直在朝着这个方向前行。
眼见两个宫廷侍卫走到一幢方形的建筑面前止步，徐直走上前去，将门环拉的梆梆响。
“**师开门啊，鲍伯**师开门啊。”
好不容易来到卡萨的皇城，除了见见瑞欧，徐直还想来收点债。
鲍伯欠他不少人情，至少他拥有这老法师研究所参阅的权利，还能带走一张魔法羊皮纸，或一册书籍。
如果老法师死了，他还有随时参观研究所的权利，这几乎相当于继承权了。
只是鲍伯如今是不朽者，寿命长达千年，徐直觉得这权利没什么用，他大概率老死在鲍伯的前面。
“别躲在里面不吭声，我知道你在家”徐直敲了数声，又补充道：“我是专门问过瑞欧陛下的，知道你在里面。”
守序魔法的晋升落在了这老法师的身上，至少鲍伯**师这儿大概率拥有大师阶守序魔法的资料。
加上海克西斯将来整理出的自然魔法资料，在魔法理论方面，他能补全学习所需。
而他所缺的大师阶的箭术技能，也会由圣西奥带他去瀑布之城的落月峡谷，那儿有他的便宜箭术导师艾瑞沙。
徐直希望艾瑞沙那本《艾瑞沙一生的箭术技巧指导》已经完成了，这样他大师阶的箭术也有个着落。
研究所中半天没动静，徐直不得不去翻翻捡捡起来。
他记得鲍伯的门钥匙放在研究所门前的第二个花坛底下。
轻轻将花坛抬起，一片古铜色的钥匙果然夹在下面。
“你还能找到这房子的钥匙？”圣西奥奇道。
“当年我要是狠点心，这研究室都得归我。”
徐直将钥匙插入门内，使劲扭转，‘咔嚓’一声，门微微裂开了一条缝隙。
极为厚重的大门，隔音措施似乎做的极强。
徐直觉得鲍伯不怎么喜欢接待客人，就这种大门的规格，外面敲门里面可能听不到。
难怪老头子喜欢将钥匙放在门外面。
“错了，错了，推衍全部错了。”
“你推衍错了打我干嘛。”
有鲍伯郁闷的咆哮，也有科策斯委屈的声音。
研究室内极为凌乱，散落的演算草纸，四处堆积的书籍，包括一些魔法研究的仪器，都处于随意的放置状态。
“你们哪个单位的，我们这儿不接客。”
蓬头垢面的科策斯瞪着熊猫眼，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长久在库德洛斯混乱区域的生活过，这至少让他还有着一定的警惕。
“科科，看来你生活的很愉快。”
徐直随手拿起一册书籍，《关于圆的测绘与运用-鲍伯著》
没什么用。
“吱吱阁下，你怎么来了。”
科策斯睡眼惺忪的看了徐直两眼，终于认出了这个久未见面的绿皮。
“干爹，你的召唤物找上门了。”
“不接客，什么召唤物都不接，陛下来了我也不接，我肯定能钻研明白，我要冲刺魔法宗师，冲鸭。”
“梆梆梆”
脑袋捶桌的声响传来。
“他疯了”科策斯指指满头白发抓狂的鲍伯道：“去年没研究明白魔法理论把脑袋磕坏了，还复活过一次，当时痛哭流涕那个伤心吆，你没在场看热闹真是太可惜了。”
“梆梆梆”
“真敬业”徐直回道：“按这个磕桌子的频率，说不定一会儿也能看到。”
《皇家魔法协会守序大师进阶（上）-瑞欧著》
指了指科策斯在钻研的书籍，徐直疑道：“这书的中册和下册呢。”
大师守序魔法书籍入手，可以修行四阶的守序魔法了。
第一千四百一十章 幻影
大师守序魔法：允许学习和使用四阶死亡魔法。
大师魅力：魔法值+40，每小时回复4点魔法值。
大师魔力：死亡魔法效果+80%。
《皇家魔法协会守序大师进阶（上）（中）（下）》三册书入手，徐直的脑海中的守序魔法终于开始了进阶。
鲍伯研究室内的书很杂很乱，但是很全，至少不用学一本，还要去找另外一本。
正好赶上科策斯在学习守序大师的魔法理论，徐直来的很及时，顺道占了一点便宜。
走高端路线还是不错的，卡萨魔法公会的传承都相当完整，免得他四处跑。
像他的战斗学没找到合适的学习对象，就需要东找一位，西找一个，拼拼凑凑才能学全当前阶层的能力。
若是以后再度提升，似乎更为麻烦。
没有完整的书籍可以指导进入宗师阶层，对于习惯吃书的他还真有一些不适应。
如同鲍伯这样的**师都在为了宗师阶层的魔法发愁。
能力多是一种好事，但要是诸多的能力只能仰望祭坛献祭去提升，徐直觉得自己会想死。
本想过来找找鲍伯的麻烦，一看老头子都这样了，徐直也没好意思找。
万一鲍伯研究出了点什么，形成系统的理论，对属性面板学习有用，说不定以后还要求人家。
“冲鸭冲鸭”鲍伯囔囔。
“梆梆梆。”
脑袋磕桌子的声音。
“他疯了”科策斯指着头破血流的**师叫道：“又要死了，又要死了。”
“等等，我们还有一些问题，你先别死。”
徐直摇摇头，给老法师拍了一道医疗魔法，暂时止住了伤势。
“他这是陷入了求知上的执念，脑海始终维持在一个兴趣点，在那儿钻牛角尖，想不出来就会借助外界的物理力量刺激。”
圣西奥解释了一句，挥手之间，只见一道绿色的魔法之光笼罩了鲍伯周身。
一阵自然清新的气味传来，四周凌乱放置的几盆干枯盆栽开始重新冒出新芽，数片树叶慢慢的开始滋长。
几颗豆芽一样的小苗从鲍伯的衣领中钻了出来。
只见疯狂磕头的鲍伯速度越来越慢，充满血丝的眼睛中似乎多了一点点清明。
“自然气息安抚，对于心灵的平静有一定好处，或许鲍伯法师能安心下来思考”圣西奥说道。
“您这个魔法真厉害，我能学学吗？”
除了魔法塔中正规的各种阶层魔法，还有诸多不入流的魔法，又或个人创新的魔法并未记录。
如用于托举的浮空术，浇灌花草树木的喷水术，探险的明光术等等。
圣西奥这道魔法显然也是其中的一种。
鲍伯这种陷入执念的情况，在现实世界统筹叫成走火入魔。
走火入魔导致的异状非常多，如引导错误运转练气术。
在这方面，尊上就是一个例子，最终导致内气郁结堵塞，经脉扭曲，难以正常流转内气，数十年只能安心养伤，不言修炼。
也有人走火入魔以为自己脑袋里有什么不正常的东西，想着挖出来。
诸如自己手脚的例子也不少。
对于修炼者们来说，一旦走火入魔，轻则半残，重则丧命，难以救治。
徐直有点羡慕就不意外了，这种能力若是学到，有备无患。
自然气息安抚似乎还有刺激植物生长的效果，类似于催生，这与现实世界不少植物培育师的异能天赋效果并无区别，可以用来专门照顾药草。
“如果你拥有宗师自然魔法的水准，我可以教你”圣西奥笑道。
学习起点太高了，这瞬间打消了徐直泛起的各种小念头，没法学。
“宗师魔法。”
鲍伯脑袋猛的抬起来，红通通的双眼瞪着眼前的几人。
“冲鸭，冲……圣西奥阁下，吱吱阁下，你们怎么来了。”
神经高度兴奋完的**师终于清醒了不少，抱着脑袋静坐了好一会，才缓冲了过来。
“您别仗着自己是不朽者，就这么不爱惜身体，复活一次挺费钱的”徐直劝解道。
贵族不朽者献祭现实的金币兑换虚空金币，比率在一比一百左右，复活一次便需要消耗二十五万金币的钱财。
不少人依靠与贵族不朽者交易，获得虚空金币。
若不选择这种方式，便是利用敌对的杀戮获取到虚空金币，也可以完成这种累积。
比如替天行道，宣扬正义的厮杀，又或者如对立战争等。
如同徐直击杀时偶尔获得虚空金币一样，不朽者们也有几率在这种杀戮中获得虚空金币。
击杀的对象实力越高越是如此。
除了保安危，不得不说有一些不朽的晋升者也想利用战争来累积这种虚空之中的财富。
但和平期少有人去用杀戮来累积虚空金币，不得不依靠钱财，宝物等方式的献祭换取虚空金币。
依鲍伯晋升不朽，结束龙岛事件后就在研究所钻研魔法的情况，徐直觉得这老头子没可能是靠着杀戮来复活。
“费钱”
鲍伯使劲摇了摇头，终于彻底清醒开来。
徐直这个提醒来的很及时。
如果不是仗着在卡多尼斯和艾利塔那儿捞到了一些金票，鲍伯的经济状况与圣西奥没什么区别。
免费复活的次数用掉，不朽复活的本事会成为空谈，还不得不去凑钱缴纳在虚空中生存时间的成本。
“我陪吱吱阁下过来看看你”圣西奥乐呵呵的笑道，解释了自己来的原因。
说到钱财这个事情，他就忍不住内心的喜悦，即便人家在哭，他也能当面笑出来。
“我过来取报酬的，你欠我一堆的契约物呢。”
“哈哈~”
鲍伯干笑了一声，他显然是想清楚了一点什么。
被召唤生物跑到家里来讨债，这大概是召唤史上并不多的事件。
“你看我这研究室里有什么值钱的，随便拿，我家底全在这儿了。”
鲍伯拍拍胸口，将几颗发芽的小苗抖了下来。
“老骗子，你好东西都藏在虚空中了，这里哪还能翻到宝贝。”
徐直翻翻捡捡好一会，发现鲍伯这处研究室的书大部分对他学习无用。
以魔法的各种基础理论衍生书籍为多，又夹杂着各类杂学书刊。
这其中并无多少单项魔法的理解分析书籍，想加点魔法经验都难。
若非科策斯正在参研守序魔法，他连《皇家魔法协会守序大师进阶（上）（中）（下）》三册书都没法找到。
“迟缓，群体迟缓类的羊皮纸来几张。”
“想的美，刻画那种高阶羊皮纸很费钱的，你还想要几张呢”老头子囔囔转而疑道：“你能学习四阶守序魔法了？”
“我就喜欢收藏，收藏收藏就弄明白了，四阶魔法也没可能例外”徐直硬撑着奇厚的脸皮道。
除了混乱魔法没学，其他各项随便来，他总是能学会的。
一贯的收藏借口让鲍伯牙痒痒，此前那枚珍稀的吸血鬼触摸魔法羊皮纸也是这般没的。
“群体迟缓最少要刻一个月，我现在搞研究，没时间弄那个，你瞅瞅这张羊皮纸，这是很厉害的四阶魔法了。”
鲍伯伸手一取，一张蓝色的魔法羊皮纸出现在面前。
“幻影。”
第一千四百一十一章 最后一颗技能树学什么
幻影。
幻象魔法的进阶魔法。
徐直已经不记得自己多久没有释放过幻象魔法。
在他的早期，幻象魔法曾经帮助过许多次大忙。
可随着实力的不断增进，幻象魔法的对身体复刻的局限性，持续时间短暂，以及需要分心操作，这道魔法不得不退出他的使用行列。
幻象的物品越低等，生物实力越弱，幻象便越持久。
反之，幻象时间便愈短暂，难做大用。
九级近半的幻象魔法，徐直并无多少心思提升到顶级。
即便多一道特性，也只能复刻比他还弱的统领生物，难以在战斗中大放异彩。
但作为进阶魔法，徐直多了几分兴趣。
“这幻影魔法最高能复刻什么水准的生物，时间能长点吗？”
“我哪知道，我才将幻影魔法学会，离顶级远着呢，也没几个人将这道魔法提升到顶级过”鲍伯指指科策斯道：“这家伙研究了一个月都没入门，比我还蠢。”
“那不能怪我，我的幻象魔法等级很低，研究《皇家魔法协会守序大师进阶》还把我的脑汁耗空了，一时半会哪里学的会”科策斯反驳道。
“四阶的魔法研究三个月到半年入门很正常的”圣西奥安慰道。
“你们精灵有的是时间挥霍，我们没，等等”
**师摸了摸自己银白的头发，似乎想起了点什么。
“我好像还能活很长时间……”
垂垂老矣的相貌给鲍伯带来了不小的干扰，古惑之年总容易感觉时间的快速流逝，想着尽可能的研究快一些。
一如他此前的习惯，勤奋。
老法师觉得要改善改善自己的生活了。
只要不遭遇意外，他还有九百多年的时光，这是极为漫长的时间。
“我可以挥霍时间，你不行，再不努力点，等你老死了，我还能活几百年。”
鲍伯将一脸闷闷不乐的科策斯赶去学习，自己才放松下来，腾了张桌子，又沏上三杯糖水。
“高级货，我们卡萨现在流行喝这个。”
“刚在瑞欧那儿喝了好多。”
“喝喝喝”
不管怎么说，喝完一杯接一杯，只要不是喝酒，什么饮料都好说。
“我有一个问题，咱们法师面对变形术，又或者伪装和潜行的手段，该如何去破除对手这种能力呢？”
经历过早期被罗勒雷针对，又拥有哈姆的伪装**和变形术欺诈事件，徐直觉得自己需要增进对这种情况的处理手段。
“越强大，便越能感知清楚，小甜甜就能看穿大部分潜行的情况”圣西奥喜滋滋的发表着德鲁伊们的看法。
徐直对圣西奥的回答不做指望，毕竟圣西奥当初面对罗勒雷极为无奈，近半的时间处于被动挨打。
圣西奥的回答与海克西斯并无多少区别，一人靠的是凤凰领主，一人依靠的是顶级水准的恶魔统领。
感知这种能力只有面对比自己弱许多的对手才有用处。
一旦涉及到相近或同阶的对手，又或是更强的对手，全程会处于极被动的状态中。
马林丹苏菲没看穿哈姆的行踪，而索姆拉也在北疆宗师们中来去自如，对于遗迹内诸多遗民诡异的能力，徐直也不得不防。
甚至现实中一些大修炼者也擅长这方面的能力，譬如化妆，换脸术，潜行功法。
要破除对手这种状态，只能依靠少数的秘术，又或特殊的天赋。
若是能一道魔法能解决，徐直觉得那是再好不过。
“我们守序魔法中有一道特殊的魔法，真视，这道魔法便是用来针对这种情况”鲍伯提示道：“只要在对方没进入变形，伪装或者潜行之前打上真视标记，对方怎么变都在你眼皮下显露无疑。”
“如果对方已经完成了操作呢？”徐直问道。
他对真视魔法有过听闻，这道魔法有着一定的妙处，唯一的局限是等阶太低，更多是适合中低阶修炼者们之间的战斗。
毕竟是一阶魔法，不能做太高的要求。
“那就驱散，不管是变形术，还是伪装的魔法，只要属于魔法的种类，就能被驱散魔法针对，当然，遭遇潜行当我没说。”
“我要能分辨清楚哪只是变形的，变形的什么生物，我还用的着驱散，直接一刀过去砍死了”徐直摇头道。
“你可以试试群体驱散，大范围驱散这类魔法。”
“求指导，求魔法羊皮纸，如果代价不高，我希望拥有一张。”
单体的驱散表现的无力，群体驱散便不在乎范围和人数了，几道魔法丢下去，对方总会现行。
“群体驱散连自己都不放过，有什么好学的，听说这魔法是守序魔法中的耻辱”圣西奥插嘴道。
“总比你们自然魔法的防魔魔法要强一点吧，那道魔法才是耻辱。”
鲍伯也展开了反击，虽然他修行自然魔法，但守序魔法是卡萨的最强项，多少有着理念之争。
“我觉得生命魔法里的报偿魔法是耻辱，还是混乱魔法好。”
远处看书的科策斯忍不住发表自己的意见了，关于魔法的套路，他必须插一脚。
“混乱魔法中有一道叫魔镜的魔法，将这道魔法发扬光大的反而是仙女龙一族，耻辱。”
“死亡魔法中的瘟疫，也是放起来连自己都不顾的魔法，听说每年总要死掉一批想精通瘟疫的亡灵法师。”
五系魔法中总会有点奇葩的魔法，即便是迈入了等阶，也因为各种的使用方法有着争议。
但今天的重点不是这个。
“若是你有心针对这种情况，可以尝试学习侦察术，预言者，先知，吟游诗人等都是既擅长魔法，又擅长勘破的职业。”
“勘破这方面的能力以先知最为称誉，但凡他们双眼望去，所见都是真实。”
“无论伪装，变形，潜行，都难逃他们的注视。”
魔法的碰撞可以依靠魔法解决，但专门针对于魔法的潜行，则只有同系列的侦察术科才能勘破。
侦察术科目盖晗侦察勘破，航海，探路，潜行能力的杂科。
能下地，能钻海，能隐身，能力极为复杂。
潜行是少数人才能发展的特殊能力，而其他三项则是公共学科。
鲍伯的建议属于开辟一门新的能力。
对于自己最后一科技能树能力所学，徐直思索了很久。
剩余的学科之中，唯一让徐直很早便放弃的是混乱系魔法修行。
一方面混乱和守序魔法存在冲突，需要的书籍，羊皮纸情况复杂，提升魔法等级的经验繁重。
另一方面是他已经发展成近战远程输出，魔法辅助的路线，并不依赖混乱魔法来做输出。
战术学科重在指挥，排除去指挥丛林妖精们，对指挥这处世界的其他生灵作战还是有不错的作用，甚至于可能让现实之中的指挥受益。
贵族学科重在管理城镇，管理学方面的能力发展有限，但有发现各种稀有矿物，判别鉴定各种有价值草木的能力，有一定的可能运用到现实之中。
修行贵族方面的学识可以找密斯特巴马，直接翻书迈入大师阶层，这是学习最快的学科。
“侦察术大成太难了，学的半桶水还不如一道真视魔法。”
圣西奥给徐直泼了一盆冷水。
侦察术学科好归好，往哪儿去学是个问题，一些战争学校之中，大概如他当初学箭术一样，可以学到高级水准。
连带战术学科都是如此，在徐直的交际范围内，并无提供系统学习到高阶能力的地方。
若没有完整的传承，选择贵族学科可能是他不得不面临的选择。
最后一颗技能树的能力选择，徐直提了数次的心思，最终又不得不放下。
第一千四百一十二章 我们想下界
在鲍伯的研究所兜兜转转好一会，不断翻看着各种书籍。
眼见再无油水可捞，徐直才拿着鲍伯做完手脚的真视和幻影魔法羊皮纸钻回元素界中。
“我们有石头啦。”
“从今天开始，我的理想是成为一个打铁匠。”
“我想成为一个砌砖的工匠，建一堵厚实的城墙。”
东方村中，两辆矿石马车的到来让绿皮们兴奋起来。
这是绿皮们建设东方村的好帮手，也是徐直拿与瑞欧交易机会换来的两件初级宝物。
矿石马车：输入两点魔法值，每天可获得两百公斤矿石。
简介：矿石马车链接了四百一十家矿穴，总计六千三百二十台矿石车，每日可以通过输入魔法随机偷窃两百公斤矿石，贪婪的矮人们为了偷窃矿石发家致富，联合某些法师制作了这件宝物，但最终宝物被没收了。
两台矿石马车的介绍大同小异，合计每日可以偷窃到四百公斤矿石。
根据瑞欧的介绍，链接的矿穴大部分分布在卡萨境内，偷窃的矿石以铁矿石居多。
精炼的铁和武器很值钱，但未曾提炼的铁矿石不值钱，何况还有富矿和贫矿的区别。
只需花上数十枚银币，便可以买上一大堆矿石。
若是有耐心，每日依靠矿石马车能偷窃四百公斤的铁矿石，徐直大概需要花一百五十年左右的时间才能偷窃回本。
价值二十五万金币的去壳生命树果实，换回两台矿石车，徐直并不觉得亏。
如同木材马车一样，不同的宝物，在不同环境之下，便拥有了不同的价值。
对下界而言的初级宝物，对元素界的丛林妖精们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建设神器。
不少绿皮对西方村的砖石城墙和房屋早就羡慕不已。
只是丛林妖精们身体孱弱，与西方村附近的采石场又太远，路上亦有风险，难以搬运矿石回东方村搞建设。
矿石马车的到来，解决了诸多的问题，唯一的缺陷是如同木材马车那样，需要一定的时间等待。
“吱吱，你在哪儿弄到的英雄之石？”
将矿石马车分配下去，老绿皮盯紧了徐直手中黑乎乎的石头。
“你见过这个？”
老绿皮的话让徐直想起了他刚入元素界时的生活，那时老绿皮便谈及过英雄之石的事情。
只是他没想到老绿皮说的英雄之石便是虚空石。
“见过一次，有位大人物招了我下去释放一道幸运术，随后就将我送回来了。”
“听说用了这个，他们就不怕死了，还会越来越强，可厉害了。”
老绿皮摸着虚空石，不时发出一阵惊叹之声。
“你以后也会成为英雄吗？”哒哒姆看向徐直问道。
“那不行，这只是被打成狗熊的时候用的。”
元素界生物无法进入虚空成就不朽，至多拥有一点虚空投影的权利。
这事情挺难解释，徐直描述了好一会，听的绿皮们迷迷糊糊的，只感觉很厉害的样子。
“听不懂很正常，给吱吱大王鼓掌就对了”忠心的小弟玛吉叫道。
丛林妖精们齐刷刷的掌声响起，徐直回了个脱帽礼。
声音稍微有点嘈杂，将沉浸于画画的索拉姆和海克西斯也吸引了过来。
“哪来的，瑞欧那儿弄到的？”
徐直的专署召唤契约对象就那么一些人，海克西斯猜的挺准。
“瑞欧过的怎么样，我觉得自己死掉的时候表现很出色。”
“一般般啦，还有点担心你在暗中搞事呢”徐直回道。
“疑心病就这样，我最少能吓唬他三年，听说他过的不好，我就很开心了。”
海克西斯看着自己身上简陋的衣装，每日在东方村休闲的作画，他觉得日子比瑞欧过的舒坦多了。
要说没遗憾，那也不可能。
不朽者的身份丢掉了，恶魔契约召唤术也作废了，能力被废掉了大半，还没有实验手段增强，这通通都是瑞欧造的孽，一项项都是遗憾。
“虚空石，这就是你们晋升不朽的凭证？”
索姆拉捏了捏黑乎乎的虚空石，他对虚空石有着不小的兴趣。
“没错，咱们法师拿上虚空石念上一段咒语，便能牵引进虚空，在里面随便打一架，就能成为不朽者。”
此前拥有诸多的恶魔，身体又强悍，海克西斯晋升不朽显然很轻松，说的非常随意。
“我们在旧世界时也有类似的牵引物，一旦进入虚空便会遭遇各种龙类的袭击，击杀掉虚空之龙，才拥有不朽的力量。”
索姆拉在旧世界晋升不朽的方式有一定区别，可能生物种类没有这么多。
徐直想想他们在虚空的烙影，那怪物可复杂着呢，只要强大到达标的生物，便有可能去留下了投影。
索姆拉对于重新晋升不朽显然非常有兴趣，与海克西斯讨论的热闹。
“什么，元素界无法使用虚空石？”
最打击索姆拉情绪的事情被海克西斯随口抖了出来，徐直觉得不能开这个话题，索姆拉现在的情绪有点低落。
旧世界强者进入新世界的第一愿望大概便是重新恢复实力，晋升不朽了。
从人上人变成普通的一员，这其中的落差之大也只有这些曾经的强者才能清楚。
“没不朽的状态咱们也活的很开心啊，你看我，我就很开心啊。”
徐直开导着索姆拉。
当他第一次听到元素界生物无法进入虚空成就不朽时，心情也极为糟糕。
在获得了契约下界的便利时，他们也失去了一些权力。
但因此他们也获得了虚空投影的机会，站在了晋升者们的对立面。
这其中的得失与平衡，徐直也难以计较。
“我们灯神有三千年的寿命，我坐牢就坐了两千多年，还给马格奴斯主人干了几百年的活，算下来我只能活三四百年了，我不开心。”
索姆拉很不甘心的将双腿化成蓝色烟雾，在东方村上空不断的飘来飘去。
“你寿命的零头比我们一辈子都要长啦，丛林妖精高寿才三百”徐直道。
“哪有三百岁的丛林妖精，我们能活到一百五十岁就算很了不起了”老绿皮强调道：“一般的丛林妖精没可能活满三百岁的。”
“你们这些长寿种不要开口，没了不朽的状态，以我人类的躯体算下来，我只能活几十年了。”
在东方村一对比，最无所谓的海克西斯陡然才发现，自己会是这里面老死的最早的。
“为了活的更久。”
“我们必须下界。”
索姆拉和海克西斯一唱一和，脑海中开始翻动着各种念头。
寻找空间的薄弱点，又或者重新击穿空间的最薄弱点，进入到下界的通道之中。
海克西斯能钻上来，就应该能寻到方法下去。
思索了好一会，两位艺术家开始谋划下界攻略去了。
第一千四百一十三章 同徒不同命
徐直本想再问问两人关于英灵和正常亡灵的区别。
见两人陷入沉思，话题又直接放下。
折腾了许久，他需要早点返回现实之中。
因为西北军区的撤区，现在对外负责的不少事情开始转移到燕行侠身上。
今天不仅仅是四国交流赛开幕，燕行侠会过来镇守，燕玄空也会赶过来。
得知元宗博空没折腾徐直，他原定下给点教训的念头转换成了切磋。
除了需要观摩的大师战，徐直还能去看看这两位顶尖宗师的切磋认知争斗。
高层次的争斗是难得的体验，徐直一大早就和钱通收拾好了背囊。
“老师爷，四国交流赛场地离京都这么近，一起过去看看热闹呀。”
“一群小朋友打架有什么好看的，还不如浇浇花，养养草。”
司徒玄空挥了挥手，将这两个蹭吃蹭喝还蹭修炼的家伙赶走。
“师爷层次太高了，我就知道他不会去看的。”
“大师兄你这次能拿第几，听说师傅说奖励很不错啊，拿前三能还好多债了。”
“前三，我能进前十三都算了不起了。”
钱通闷闷不乐的擦拭着长刀，越往顶尖的层次，所见全是妖孽，想在这群人中夺魁是件很难的事情。
他看了看徐直，思索着徐直要几年后才能参赛。
若是晋升到大师高阶，甚至只需要大师中阶，徐直就很可能镇压这一代的大师修炼者。
只要徐直不晋升宗师，四国交流赛的大师阶比赛都会毫无悬念。
皇普图大宗师的推算不会错。
“如果我也能碰一次遗迹撞大海。”
钱通想想岛屿外围损坏的那些货轮，又将脑海中的念头去掉。
一次性成功固然是爽，可那种场景下一次性死亡也是很简单的事情。
徐直有条铜鲸来搭救，他没可能有这种好运气，南洋诸岛呆了这么多年，铜鲸的触须都没看到过。
一千人碰到有一人会生还的话，钱通觉得自己肯定是那九百九十九人中的一员。
“你在富康瀑布锤炼了十多日，精气神都很高，只要不碰到一些特别针对型的选手，应该有前十的可能”徐直笑道。
在拓孤鸿称霸大师阶层的年代中，钱通便能进入到东岳大师前十的行列中。
除了一些不愿意出手打斗的老牌大师，又或如陈镜斯，吕国义等低调的大师修炼者，这个大师排行榜的准确性相当高。
排除掉已经成就宗师的拓孤鸿，又去掉一些年龄不足以参加四国交流赛的大师修炼者。
钱通在东岳参赛者中能进入前四，与诸国的修炼者争锋，他的排名不可能太差。
“但愿如此，要是没拿到好名次，师傅肯定会揍我。”
同是徒弟，命完全不同。
一个已经不知道如何去教导，另外一个又打又骂的。
“莫非是燕师觉得我性子疲惰，需要又打又骂才能前进。”
钱通觉得自己的待遇太差了。
他嘀嘀咕咕半天，待得下了飞行器，只见前方一个锦衣中年人站立在那儿，立马露出恭维脸一阵小跑。
“师傅，我想死你了。”
“兔崽子，骂成这样还想我，看来你是欠打。”
燕玄空拍拍钱通肩膀，感受着手掌中传来的反震力，脑袋才微微点了点头。
不丢人，至少修炼上没偷懒。
“师傅，瑾柏。”
徐直对燕玄空见礼完，一把抱住燕瑾柏。
“想死你了。”
“哈哈哈，想我，咱们才三个月没见吧，要不要这样啊，啊，放开我，我喘不过气来了。”
燕瑾柏鼓着内气翻了好几下白眼，才从徐直手臂中钻了出来。
“好小子，不错不错，没想到你这么早就拥有了自由行走的能力。”
燕玄空赞道，如今见得徐直，既有年轻人的秉性，又不失大师的风度。
整个人在大师阶的锐意并不过于锋锐，显得盛气凌人，已经收敛的极为自如。
相较于初入大师，与最强的那批专家修炼者水准上下差异不大，到现在已经完全摆脱专家修炼者们所能企及的水准。
一个大的分水岭已经形成。
徐直需要防备的人很少，有了自由行动的能力。
除了不宜张扬，此时的他完全可以自由安排自己的行程和时间。
“师傅从没夸过我”钱通嘀咕道，看到徐直受表扬，他是很羡慕的。
“表扬？”
燕玄空耳尖，听了个仔细。
他寻思了一会才道：“那你也要我找到优点才能表扬吧，你师爷修炼白虎七煞气打过大师第一，师傅也打过第一，瑾柏发展的不错，以后肯定有机会第一，你呢，大师高阶水准才捞个东岳第十，年岁大，过了这届又没啥机会了，我怎么表扬。”
燕玄空的扎心之言让钱通无语了。
不是他钱通不行，而是真的有修炼妖孽丛生，而且白虎七煞气的弊端极强，只要修炼就成了小短腿，他追不上人家有什么办法。
不说国外的那些修炼者，以前的拓孤鸿就能让他先砍十刀再出手。
“师傅，我会努力加油的”钱通痛哭流涕。
“说到油这个事情，徐直你不是给我备了半斤香油。”
被钱通的加油两字提醒，燕玄空陡然想起自己来接人的原因了，话题转移的相当快。
“有的有的，您和师爷一人半斤，我早拿玻璃瓶装好了。”
“听说义父和皇普图的香油用水晶瓶装的啊。”
“您这量多，他们就送了一百毫升。”
水晶瓶不够，徐直能有什么办法，玻璃和水晶的差别也就那么一回事了，量才是最重要的，不要干这种买椟还珠的事情。
“说的对啊，我能用很久呢，你自己留了点没”燕玄空点头道。
看着瞎转移话题徐直和话题被引走的师傅，钱通感觉自己忽然明白了点什么。
除了没拿过第一，自己被骂估计也是有原因的，每次老老实实说自己的缺点和过错，累积多了估计很不讨喜，换成是谁的徒弟都要挨骂。
必须学会转移话题，尽量转移到自己有利的那一面。
双方接触一阵，不断向举办场地方前行，徐直已经开始和燕瑾柏在商量卖高清密纹大碟的事情了。
“想不到我演唱的金曲还能出国，徐直，你真是我最好的哥们”燕瑾柏感慨道。
“那必须的，咱们到时先让晴川赤子交钱，咱们再给货。”
“我这么有诚意的制作，他肯定满意。”
“说的对。”
徐直很干脆的同意了燕瑾柏的说法，反正碟卖给了晴川赤子，他才懒的管售后呢。
“卖碟总共就两万四千块钱，值得这么高兴吗？”钱通疑道。
“大师兄，你不懂艺术界的事情，我们艺术家是高尚的，不要用钱来玷污这种国际音乐交流活动。”
燕瑾柏和又说错话的钱通扯皮上，徐直忽觉内心一阵发烫。
他稍微摸了摸，顺着感知的方向看去，只见远处一身红妆的李多凰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招呼，盈盈一笑的看了过来。
“不要乱用阴阳并蒂双生莲的感知能力呀，忽然发热心慌慌的。”
徐直拿了通行令，又问清楚了一会要进去的地方路径，这才朝着李多凰走了过去。
“李姑娘，好久不见。”
“李姑娘？你在南澳还叫我大表姐，徐小弟，咱们现在关系变的很生疏啊。”
“你没事肯定不会找我，说吧，我尽力。”
第一千四百一十四章 从选手到幕后看客
徐直觉得自己找李多凰，那肯定是有事。
反向推理，李多凰找自己也必然有问题。
两人的目的性很强，没可能是聚到一起叙叙旧，聊聊天，谈谈心。
“大师阶比赛有三宝，龙眼宝石，大夏撼云刀，龙虎大还丹两枚。”
“那是四宝。”
“我说的是比赛一二三名的奖励，你就当三宝好了”李多凰笑道：“赶紧去给我打探打探前两件宝贝的能力，我看看要拿第几。”
“瞧你这小信心，比赛你还能随便定名次了啊。”
人比人，气死人，钱通还在那边盘算进前十，李多凰已经在挑奖品了。
“拓孤鸿晋升了宗师，申源庞斑和阿不罕超了比赛的年龄，其他人远不如我，还这几年也没看个像样的大师修炼者出来，比赛名次当然随便我挑。”
李多凰的小神情颇有点傲然，这让徐直恨得牙痒痒。
受益于那颗龙虎大还丹，她伤势看来全复原了，甚至还精进了不少，不然不会有这种情绪。
“赤子呢，晴川赤子说能打倒你。”
“他，哈哈哈哈哈哈，他脑子出问题了，我几刀就砍死他。”
“你真是捡了波狗屎运”徐直不满道。
李多凰处于年盛之龄，此前能打的那批齐齐下架，没有资格参与四国交流赛，如果不冒出什么新高手，李多凰能在这一批人中称霸许久。
至于晴川赤子，这是李多凰的反例，已经衰透顶了。
听李多凰的意思，晴川赤子的病还没好。
“赤子来赛场了吗？”徐直问道，他还要卖晴川赤子唱碟呢。
“来了来了，也不知道他上不上场，你赶紧给我捣鼓消息啊”李多凰道。
“龙眼宝石，据说是遗迹内龙眼睛形成的宝石，能强化气势威慑的能力，研磨粉碎后搭配药物作为晋升宗师的天赋秘药，后患未知。”
“大夏撼云刀是一百二十多年前铸就的宗师之兵，有点年龄了，若是能唤醒激活，相当于多一把宗师武器，激活不了可以带回家当收藏物品陈列。”
奖品的信息并不算机密，眼力好的可以直接看穿，李多凰则是缺了获知信息的渠道。
只是获不获得信息对大多人来说没有任何意义，并非每个人拥有像李多凰这样选择的权利。
只能打到第几名算第几名。
那正常一点的参赛选择还会顾及一下国家利益，尽量打个好名次，如李多凰这种根底较浅的则会选择对自己更多利益的一面。
对她来说，合适的才是所需的，四国交流赛一二三名回国后的待遇并无多少区别。
“我们国内那帮老鬼很吝啬，没特殊待遇谁给他们拼死拼活，哼哼哼。”
前两种一种可能搞死人，一种弄不好要当废品，两枚龙虎大还丹则是无毒无害，属于救命良药，但若是用不上，放在身上也没用。
龙眼宝石很可能是通向宗师的助力，大夏撼云刀则是进入宗师之后的助力，若是能使唤上，一柄宗师兵器要省却太多的事情，何况她使唤的武器是刀。
获知了自己所需要信息，李多凰觉得选择更难了。
“你觉得我应该选择哪种？”李多凰看向徐直。
“我哪知道你缺什么，缺哪种选哪种。”
“我都缺。”
李多凰这情况就没的好说了。
若单纯计算价值，显然是第一最强，只是根据个人适应性有所选择。
李多凰左右摇摆了许久，徐直也没给出什么意见。
什么都缺，这有什么办法。
三选一，选价值最高的拿呗。
“你什么时候去南澳？咱们要去看看那边的情况了。”
事情没解决，李多凰转向南澳地底的龙穴，如今她身体倍棒，李多凰觉得自己又有作死的资本了。
“我去年惹了点麻烦，现在被例入南澳联盟不受欢迎的人士行列了，入境申请审批的很慢。”
晴川赤子这衰神不仅给他自己带来麻烦，给徐直也造成了极大的困扰。
至少徐直没法去南澳杀跳跳，换南澳联盟国的国度都没用。
更别提还有一些南澳的修炼者虎视眈眈，就等着他在野区干点什么方便下手。
“那你别怪我吃独食了啊。”
李多凰眸子一闪，心下异常的欢快，这不是她不守约，是徐直没法赴约，说不定可以提前捞点好处。
“去吧去吧，你别死里面就成。”
“乌鸦嘴。”
李多凰骂上一声，身体轻盈一跳，迅步走入比赛场地之中。
观摩比赛前只有李多凰这个例外，便是燕瑾柏等人，都已经进入了紧张的备赛之中。
靠着通行令，徐直进入的是另外一处建筑。
四大擂台的总控室，也是诸多裁判者的入场观摩之处。
一些四国交流赛需要做的决议也会在这场比赛之后有个结果。
每隔数年，都有这么一次比赛，用于解决一些纷争。
譬如在滇南行省和南澳图么联盟国边境的邢煌遗迹，便属于此次纷争的选项。
谁先进入，谁后进入。
一次比赛下来，便有一个论调。
“徐直哥，你要的高清密纹大碟。”
“小李子”
数月不见，李初阳似乎长高了一点点，突破到专家层次，这个阶段的累积又不足，李初阳也丧失了参赛的资格，只能过来观摩一番对战。
今年的四国交流赛是东岳的主场，又拥有李怀恩的背景，李初阳亦是拥有进入总控室的资格。
总控室中，皇室子女，又有不少背景深厚的大世家后代在其中。
与李初阳招呼完，徐直见一个青年微笑了一下，朝着他走来。
只是他身体随即打了个冷颤。
一道更为冰冷的目光在扫视他身体，只是稍微感触，徐直便清楚了目光源于何处。
“叶芙琳阁下”
对着目光，徐直稍稍回礼。
“听闻你能轻易挫败巴古拉，为何没参与此次专家场次的比赛，是看不上这批次的奖品吗？”
乌雅叶芙琳，北疆帝国在东岳的友谊交流使者。
一如当初在北疆皇宫之中见到的一样，这位长公主殿下冰冷异常。
交谈甚少，又仅仅寥寥见过数面，徐直没想到乌雅叶芙琳还记得他的形象，一眼就认了出来。
要知他现在的形象与当年相比已经变化了不少。
叶芙琳的话夹针带刺，如果不是从巴古拉那儿清楚到这位长公主的一些性格，徐直真以为这位是来找茬的。
“只是能力暂时有所欠缺，需要几年后才能登场”徐直不徐不疾的回道。
“多累积一些也好，期待你将来的表现”乌雅叶芙琳点点头，将目光收了回去。
“北疆帝国的这位公主目光太具侵略性了”青年走上前来，对着徐直微微笑道：“司徒新。”
“徐直。”
徐直握住了对方伸过来的手笑道：“我还以为您去赛场那边了。”
“一届前十六，两届前八，弄了道免筛选的资格，第一天不用打比赛，就先来这边转转。”
“您这次肯定能争夺前三。”
徐直想想李多凰，还有能力不差多少，但是脑袋有问题的晴川赤子，硬是没好意思祝司徒新拿更高的成绩。
“但愿如此，这些年给家祖丢足了面子”司徒新苦笑道。
司徒新，东岳大师排行第三，此次东岳参与四国交流赛的排名最高者。
他身上亦是笼罩了一层光环，司徒玄空的第四代曾孙。
两人久未曾见面，但有着一点师门远亲的关联。
除此外，这位任职于京都巡查司中府，两人属于同一公务部门。
只是稍微照面，双方已经心知肚明的形成了战线。
第一千四百一十五章 大师战
只需戴上总控室的终端联讯仪器，便能将目光介入参赛选手的第一视角。
又或以上帝视角来观看参赛选手们的动向。
这远比在赛场中看大屏幕要好的多。
这套设计中有千机的影子。
数据的收集似乎从来没有停止过。
不断争夺着各项奖励，修炼者们的各项战斗数据也在不断的汇聚到总控室的收录之中。
每一届比赛数据都在四国设计的比赛中不断的轮转。
有得到，必然有付出。
总控室内少有人交谈，数人微微和徐直眼光碰了一下，算是照面。
大宗师们环环而坐，坐于最高位置，其次是比赛的负责人，观看的一些宗师等人。
徐直等关系户的进入者们位于总控室最底层之中。
“趁着现在有机会多看看，以后想看就要去科研院那边申请了，那边的人六亲不认，如果没交易的机会，便需要走程序，付出的代价不菲。”
司徒新微微朝着徐直点头，开始佩戴自己的联讯器。
十六面大屏幕在总控室滚动着各个赛场的场景。
徐直微微扫了一眼，基础修炼者场次中没有认识的人，高级修炼者场次则有此前云岭学府的一些师弟妹们。
专家场次中他只认识燕瑾柏和易川，还有久未曾见过面的云岭学府大师兄秦明。
或许是修炼的年龄不足，又或这个层次的修炼者太难筛选，亦或是被淘汰。
全国高校精英联赛一些学生精英并没有进入眼线。
徐直只是稍微扫过这三个场次的十二面大屏幕，随即将目光投向大师阶层的四面大屏。
若是依靠燕家的安排，他能去参与一下比赛，但也就是参与一下而已。
进入一百二十八强都难。
不依靠诸多的魔法作为底牌，尽管徐直已经很凶，但与顶尖层次的大师阶高手也存在着难以填平的沟壑。
皇普图曾言他能战胜百分之六十的大师高阶修炼者，可参赛的选手们大部分源于另外那个百分之四十的区域。
除了能打过一些小国用来凑数的大师修炼者，只要碰上稍微大型国度的大师修炼者，他并无多少在擂台上战胜的可能。
此次他更多的是扩展自己的见识面。
四国交流赛中的大师赛场，选手们为了争夺奖励，至少会爆发自己九成，甚至于全部的实力。
这是一个最好的了解机会。
这些人可能将来相遇，有友好的关系，也可能存在敌对的可能。
只要见识过一次，便拥有了熟知对方实力的底气，对战时可以做到游刃有余。
被晴川赤子追着砍了两次，徐直还得防着晴川赤子一点，趁着这个机会看看对方的水准。
虽说晴川赤子脑袋有点毛病，但实力还在。
若是习惯了克丽丝念的摩揭陀国的偈语，晴川赤子大可以将其当成某种bgm，发挥到自己强悍的能力。
大师修炼者们的擂台战场有着近五十米长宽，方便携带仪器进行各种幅度的摆动，四大战场围绕起来有着一个小型球场大小。
两百余参赛者在其中并不显拥挤。
不少参赛的选手正在战场附近做热身运动，徐直的目光从屏幕上一张一张脸上扫过。
不管是熟悉的，还是陌生的，他都有了一个初步的印象。
这是他首次见到如此之多的大师修炼者。
也是年轻人们中最强的一批，不少人在将来甚至有望宗师。
随机匹配，赢者上，输者下。
修炼者们的比赛简单粗暴，没有复活赛，也少有人可以打到加赛时间段。
十分钟一场，一百二十八强赛事会在近六小时内结束。
比赛第一天持续的时间会最长，直到决胜出六十四强。
待得第二天，三十二强，十六强，八强，四强，冠亚季都会决胜出。
第一天是极好的观战期，总时长，修炼者众多。
徐直将联讯器佩戴在头上，眼睛一扫，他的目光已经转到了擂台战场之中。
此刻的比赛并未正式开始，擂台之上的修炼者们只是佩戴齐全设备，在静立等待。
瀛国渡边谷黍对战东岳齐东强。
这是四面屏幕上唯一两个同时来自大国的选手。
徐直聚焦在这两位身上很正常。
瀛国高阶修炼者们的木偶替身术会在死战时占到一定的便宜，但擂台战上并无发挥这种秘术的可能。
不惧死战，但瀛国人在擂台战项目上一直处于比较吃亏的地步。
一些瀛国修炼者已经在叫嚣比赛要有两条命才算公平的比赛了。
不过这个决议从未生效过，每年都被四大国同时一票否决，闹的雷声大雨点小，最终不了了之。
“调用资料”
徐直毫不客气的登录了自己账号，发挥了九级的网络权限。
渡边谷黍，瀛国大师高阶修炼者，此前被誉为‘快剑’津田沙河的接班人，但津田沙河被顾长英一剑射死之后，他甚是不满‘快剑二代’的外号，自称‘风剑客。’
出生于剑术世家，擅长快速刺杀，拔剑出剑的速度极快，具备木偶替身秘术，在东岳的资料库中，渡边谷黍的级别属于风险级人物。
齐东强，东岳第四军区大师高阶修炼者，四星中将，战功极佳，斩杀过瀛国近十名高阶修炼者，驱逐过两百余艘瀛国过界的捕鱼船。
出生于普通家庭，擅长刀术，修炼源于第四军区的军中练气术和武技。
若是按老头当年的路线，徐直大概率也会走军区修炼路线。
军区强者甚多，重搭配、杀伐、速成，但军区修炼术亦有着难以调和的问题，少有产生如宗师一类的强者。
大师阶层已经是极为了不起，齐东强这是走出了普通修炼者的逆袭路。
齐东强四十五岁，几乎是卡在四国交流赛最后的门槛年龄进入。
这一生便只有这一次参赛的机会。
两人静立在虚拟对战场中，背景是一处平缓的沙漠场地，模拟了百米的战斗间距，两人一南一北对目而视。
双方并无任何交流。
渡边谷黍不时用手指弹着自己的剑柄，而齐东强则是紧握着手中的大砍刀。
机械死板的声音开始倒计时。
夹杂在两人中间的光幕一闪而逝。
两道身影已经一前一后的开始了冲刺。
对于大师修炼者们来说，战斗相互间距的距离只是咫尺而已。
渡边谷黍拔剑之声刚刚才响起，擂台之上已经闪过他长剑连刺的剑影。
“杀”
齐东强喝上一声，身体内气浑然爆发，大砍刀猛然一刀挥斩而出。
这一刀的招式普通，唯有快、准、狠三字可言。
后发先至，瞬间举刀砍杀时，齐东强的速度甚至超过了渡边谷黍刺剑的速度。
对方连连在他身上刺了四剑，他才砍出自己的第一刀。
但时机正好卡在渡边谷黍长剑刺于他身体之际，渡边谷黍收缩回防都稍慢了几分。
内气的锋芒平添了大砍刀的几分凶厉。
只是一刀，渡边谷黍的头颅便高高飞起。
没有给渡边谷黍反应的时间。
打斗时更多的将精力放在了进攻之上，渡边谷黍身体仅仅是稀薄的内气护体，只是数秒交手的时间，直接被一刀死。
轻伤换死，这和徐直与阿奇莫的打斗并无任何区别。
“一招必杀，现在大师高阶佼佼者的对战水准已经有这么高了？”
看着默默摘下设备的齐东强，徐直不禁皱眉。
对方第一视角斩杀的出刀情况在他联讯仪中不断重放，而渡边谷黍出剑和回防亦是不断扫过。
若是他不附加天堂之盾，没有将内气密布到全身防备，这种快、准、狠的斩杀之下，亦是很难反应过来，极可能被直接斩首。
第一千四百一十六章 叛逆
渡边谷黍和齐东强的大师战揭开了第一道序幕。
坐在总控室中，徐直不断参阅着这阶段顶层选手们的水准。
有差距，但差距并非特别明显。
擂台上他很少有赢这些人的可能。
但在释放魔法的底牌下，他与这些人在野外胜负难辨，更需要看各自所处的场地和身体情况。
后续的战斗精彩纷呈，但如齐东强那种干脆杀伐性质要偏少一些。
整整一天的观映下来，对于这一阶梯的诸多强手，徐直大概做到了心中有数。
“有没有去插队拿点奖励的想法？”
使用终端联讯仪器观看比赛非常消耗心神，一些观看者不得不中断使用这项终端设备，转而休息，又或是去查看大屏幕。
司徒新对自己可能会面对的一些对手有兴趣，与徐直普看不同，他选择的是针对性查看比赛。
整天的比赛看下来，徐直显得精神有点萎靡，他的精神还颇为高昂。
“能力不足。”
徐直摇摇头，上一届四国交流赛他还能插队，这一届是有心无力。
能力提升的太快，已经远超了计划中专家修炼者层次的情况，难以在大师赛中去争雄。
不仅是他，同一时间出道的几个小伙伴也是如此，实力与年龄并不成正比。
难以在这种核定年龄阶段的比赛中大放异彩。
现在一行人也就燕瑾柏和易川还在勉励支撑，两人有惊无险的杀入到六十四强之中。
数天之前的小伙伴玻利瓦尔上午场胜，下午场输，已经被淘汰。
以前云岭学府的大师兄秦明则是止步在二五六强，并未晋级。
从数万名年轻的专家修炼者中脱颖而出，能参与比赛已经算是极为了不起的能力，他的表现并不差。
两人低声就比赛中各种情况稍微交流了几句，亦是各自分散，跟在人群之中缓步走出总控室。
“你的大碟，小李子全带过来了，你的客户，快过去收钱。”
徐直出来时，看到了一脸沉稳的燕瑾柏，也看到了满脸晦气的晴川赤子。
“太好了，赤子买碟吗？”
相比于正事，燕瑾柏相当喜欢他的副业，这是他唯一缓减修炼压力的方式了。
“如是我闻，两万五东岳币你收好，不用找了。”
晴川赤子木然的接过燕瑾柏递来的大碟包裹，扑克脸稍微多了一点变化。
“希望你在我的歌声里能感受到愉悦的心情，有需求随时联系我，量大管饱。”
操纵着磕磕巴巴的南澳语，燕瑾柏勉力维持着交流和推荐。
“愉悦”
晴川赤子朝着燕瑾柏看了看，自从在哈图特联盟过碰到过徐直，他已经有一两年的时间没感受到愉悦这种心情了。
听到燕瑾柏话语中这两个字，他甚至感觉到了陌生。
“一杯水便具四海水味，不必尽尝，没想到你才艺非凡，我回国后去听一听，会听全的。”
将燕瑾柏的专辑封面翻转来回看了看，见那上面标记着‘乌雅图兰托陛下听了都说好’的标语，他放心了下来，硬生生将脑袋里的抵触思想扭转了开来。
北疆乌雅皇室的品味应该不会错。
“徐直，你觉得我要不要去加印一万套，只要找十个像晴川赤子这样的客户，咱们就能卖光了。”
一次就将存货卖光，燕瑾柏显然有点小兴奋。
这和挣多少钱无关。
他感觉自己心灵在瞬间都有升华的感觉。
与人分享的感觉太棒了。
“没问题，你开心就好。”
八百张碟挣了一千多块，转眼要搭进去近三十万的本钱，徐直已经放弃给燕瑾柏做推荐的心思了。
按这种情况，卖的越多，亏的越凶。
“说到唱歌，最近有个唱跳组合很火，徐直哥你对这女人还有印象没。”
李初阳将手机递过来，徐直看了一眼上面的人像。
“这不那啥京都大傻妞，她那种水准都能出道了？”
手机上的照片是徐直此前有过数面的吕素，还有相亲时见过的祝**。
他和没这两个女子搭上线，两个女孩子相互之间倒是凑到了一起。
祝**有颜有音乐功底，家境势力极大，出道当明星很轻松。
吕素主修炼，对于娱乐元素是门外汉，徐直觉得进组合只能划水。
“吕轻侯大师同意吗？”
“他哪会同意，吕素和她爹闹掰了，祝家这位没完全闹掰，只是家里不支持，嫌抛头露面的太丢人。”
“思想古板”徐直笑道：“现在都什么年代了。”
“就是呀，她们正为了新时代女性歌唱呢，奋斗了好久才有一点成就，徐直哥你要不要参股进去？”
“参股？”徐直疑道。
屏幕上京都大傻妞的头像疯狂闪烁，只是数秒功夫，十余条信息便涌入了进来。
“小李子快给我们凑钱，我们想举办下一场演唱会。”
“除了场地，我们最少还要花钱凑五百人的捧场托气氛，缺钱，缺钱，缺钱……”
……
“都怪那个姓徐的和姓燕的，把我和易川的钱都骗走了，啊啊啊啊，我要疯啊。”
在向李初阳求支援时，吕素还念念不忘着徐直和燕瑾柏当初干的事。
徐直前脚赢走易川五百万，燕瑾柏后脚跟上，斗败了易川，将这两人家底直接刨空。
“她们很火还缺钱？”
“一直缺那么点”李初阳尬笑道：“谁过日子都会缺点钱的。”
“草创阶段”
李初阳补充了一句道：“这是挣快钱的行业，非常适合投资，投资小，回报大，拿三百万就能占三成的股份了。”
“我瞅瞅”
李初阳这明摆着是来拉投资的，但他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徐直刚欲查询一番两人目前的资料，便见燕瑾柏凑过来。
“她们现在是十八线歌手，李初阳今天还找我融资呢。”
“十八线啊。”
徐直稍微拖长了一点声音，在东岳，演员行业只是常规工作，歌手也没好多少。
十八线属于原始阶段，只能去酒吧和高档餐厅领唱，一个月正常收入大概是一千块左右，连吃喝住都愁。
相较于演员需要搭配才拍摄影片，歌手有个特殊处是单人能发唱碟，如燕瑾柏那样，但需要盈亏自负。
三百万砸进去，按吕素她们目前的知名度需要数百年工作才能回本。
“她们脑袋抽筋，挣钱模式有问题，想着靠免费义演捞名气发唱碟，别说丢三百万，砸五百万进去也是打水漂”燕瑾柏笑道。
“怎么会呢，我很看好她们啊”李初阳叫道。
“你就明说自己亏了多少吧？”燕瑾柏问道
“一百五十万啦，没多少，对你们更是毛毛雨”李初阳勉强笑道。
“心疼吗？”
李初阳还处于大四的学业中，目前靠着家族提供修炼支撑，少有额外挣钱的手段，这大概是把老底交出去了。
相较于当前大师修炼阶段所需，数百万投资并不算多。
但投在两个瞎捣鼓的叛逆女青年身上，徐直也会觉得自己瞎眼。
“脱离家族去创业，基本都要扑街”燕瑾柏摇头道。
“如果你们能拿出可行性的商业报告，确定盈亏程度和回报时间，我能注入部分资金，当然，要赶时间，我跟大师兄后天下南洋，一时半会回不来。”
毕竟是李初阳开口，徐直没直接拒绝，数百万他还是能拿的出来的。
听燕瑾柏的意思，这个组合目前不仅是用爱发电，还自费宣传，倒贴钱。
“商业报告？像咱们这种关系，不是大家一起凑钱搭个份子，有钱一起挣……”
李初阳的话或许是京都世家小圈子的一个常态。
想想自己亏的那些钱，他不得不硬着头皮和吕素沟通了起来。
第一千四百一十七章 明理
“火”
模拟场景的古桥上空，李多凰大喝一声，身体电射而出。
她的身影还在数米之外，人已经穿到了青色身影的后方。
一点蓝色的火焰沾身，青色的人影顿时化成了漫天大火。
“愿这熊熊烈火焚烧，可燃我身躯，度我灵魂，烧净我的污浊不堪。”
“愿来世，我能清清白白，尘埃不染。”
晴川赤子的声音在火光中欢快响起，随即虚拟化的人影烧成空血，化成碎片消失。
“神经病”
李多凰骂了一声，接过这个轻松之极的冠军位置。
如徐直所想，李多凰最终还是选择了价值最大的物品。
她的性格中从不缺冒险的因子。
徐直希望她这次作死之前能寻个好地方，没人暗算，又或者拥有一点作死的资本再去行动。
另外一侧，一脸严肃的齐东强沉默不语。
没有虚拟对站台模拟出的大砍刀，他不断揉搓着自己的手指。
作为这一届的大黑马，齐东强拿到了一个‘齐三刀’的外号。
他的刀法比易川的那种枪法还要简单，来来回回总共就三刀。
头，砍腰，劈身。
属于军团三板斧的武技，与千钧棍法武技层次大体接近。
简单到没有任何套路，但这种模式很有效。
依靠自己的速度和防御，只要没遇上能顽抗住的，他结束战斗起来最快。
“这是我碰过观赏性最差的一届。”
一些来参悟的宗师显然很不满这届大师赛的比斗。
强的强过了头，没有人将李多凰逼到绝境，对方赢的轻松利索，游刃有余。
包括一路疯疯癫癫打上来的晴川赤子，嘴巴没事就念叨叨的，嘀咕着摩揭陀国的偈语，偏偏没几个人可以奈何。
待到冠亚军之争好不容易打热闹一点，晴川赤子脑袋又抽风了，念叨叨的停下反抗。
比赛看的没滋没味的。
老将退位，新生力量没赶上，今年的黑马齐东强也是赶上好时代。
“你让人了？”徐直看着司徒新道。
“第三第四都是东岳，无所谓了，他身体旧伤太多，远比我更需要这种大药。”
司徒新拿着一个瓷花小瓶，里面装着李多凰想要作死的资本，龙虎大还丹。
这勾的不远处的李多凰眼睛使劲对着徐直眨。
方圆百米为界，今天夜里还有燕玄空和司徒玄空的切磋。
除了一些邀拳观看的朋友，剩下便是一些消息灵通之辈，至于李多凰纯粹是缠着想弄一颗龙虎大还丹，才跟了过来。
“那婆娘也看出了你让人，她心里寻思着你对龙虎大还丹没那么看重，想要我问问你是否易手。”
徐直指指二十余米外的李多凰，这让李多凰兴冲冲的立马将手举了起来。
“龙虎大还丹东岳的基准价是一千万，正常价格会卖到一千五到一千八百万，卖南澳人么，取其中的高价翻倍，三千六百万，这个是出口的行价。”
司徒新笑笑，他声音不高不低，若是李多凰有心听，尽可清晰入耳。
“咱们还有这规矩？”徐直问道。
此时的他心下一阵肝疼，他在南澳给李多凰喂了一颗龙虎大还丹，这是亏到姥姥家去了。
“一贯如此，南澳人求药时都很想打死我们的”司徒新点头道：“如果你和她有几分交情，我可以去掉价格尾数。”
“没一分的交情，你按上限卖，她出钱就卖，不用管我。”
“徐直你个王八蛋，我让你讲价，你给我捣乱。”
听了徐直的声音，李多凰再也忍不住过来插嘴了。
“小哥哥今年贵庚，不知道有没有打算生个一儿半女的，若是有生育方面的需求，尽管找我们南澳人。”
“没有，不到五十岁不想生孩子。”
司徒新很干脆的拒绝了李多凰推销的下文。
“徐直，你给我找一个想生孩子的大修炼者，愿意花大价钱生孩子的那种，我找了株莲子，我要卖三千万东岳币。”
“你想钱想疯了。”
徐直也干脆的拒绝了李多凰的请求，他哪找的到这种眼瞎的大修炼者，不过也不禁感慨对方的好运气。
李多凰大概是属于送子娘娘的那种类型，专门发现阴阳并蒂双生莲。
也不知她这次有没有挖到另一株阴莲，没有的话徐直以后想去找找。
“真不够义气”李多凰嘀咕道。
“我还不够义气，我都拿龙虎大还丹塞你嘴里了，我当时就是那个花三千万买莲子的傻叉叉，买下来还被你抢了一半。”
往事不堪回首，如果不是晴川石秀答疑，徐直觉得自己的心理疾病会持续相当长的时间。
他不像晴川赤子，他还是正常男人，有渴望。
“哈哈哈，看你师傅，我很羡慕他的刀法。”
李多凰左右顾盼一番，硬是拉不出人来挡枪，只得将远处站立的燕玄空带入话题。
此时的燕玄空提着一柄单刀，并未拿着他那把蝉空刀。
不远处一袭白衣的元宗博空静峙而立，两柄双翼剑不断在身体周围飞来飞去。
“若是你不取蝉空刀，我们的切磋毫无意义”元宗博空沉声道。
“若是我取蝉空刀，我们的切磋才毫无意义。”
燕玄空回话，他眼中星眸不断闪烁，身后一道刀意遥遥升起，犹如修罗刀狱。
只是看去，便觉他身上绽放着无数刀锋之芒。
若是靠近，顿感整个人要踏着尖锐的玻璃渣前行一般，让人心生阵阵寒意。
“稍后你便知赢你的是燕玄空，不是那把蝉空刀。”
“看来你并非想揍我一顿，而是想借我明悟大宗师之理，有意思。”
元宗博空低笑一声，身影一遁，身体顿时化成重重幻影向前，周身所过之处，无数剑浪翻滚，彷佛潮水一般涌出。
一柄刀仿若游龙，摇头摆尾之间，便撞入了这万千的剑光之中，掀起无数的浪潮。
徐直眼睛连连眨了数次，脑袋直晃，才将观战时映入眼帘的异相去除。
相较数年前观看元宗博空与拓孤鸿的打斗，如今入他眼之中并非一团看不清楚的光芒。
地面上一袭锦衣的燕玄空和一袭白衣的元宗博空速度极快，两人并未飞上天空激斗，而是于百米的场地之中不断缠斗。
不时有沉闷的气爆和清脆的音爆声响传来，徐直的眼睛连连迅速转动，此刻的精神已经被他放到最大。
他在努力跟随两人的交战，甚至需要查看两人运转招式的巧妙，内气运行的延伸程度。
盯了许久，他只觉眼睛发酸，脑海有一些晕的之时。
只听‘咔嚓’一声响，贴身缠斗中的两人顿时响起了一阵拳爪相交的碰撞。
数秒之后，两人坠地，分开十余米远。
“我刀意已经成熟，为何我找不到那把刀。”
燕玄空喃声，他手中空空，此前的单刀已经不翼而飞。
“听闻燕大宗师当年是以伤之情入境，你现在孙子徒弟都活的好好的，没可能冲刺大宗师。”
元宗博空双剑收回剑鞘，摸了摸身上数处五爪之印，点点光华伴随着血液不断溢出，那爪印凸起之处亦是迅速消了下去。
“你的嘴里永远吐不出一颗象牙，我的道就是我的道，不需模仿，也不会去模仿。”
燕玄空闷哼了一声，身体外剑气一阵来回切割，一身上好的锦衣不时有布条片片飞出。
“我还有迈入大宗师的机会，你的无相玄功一直在模仿，从未有过超越，此生都没戏。”
“我可去你的吧，我的玄功好着呢，指不定哪天你就只能看着我的背影嘘唏了。”
……
“谁赢了？”
燕瑾柏瞪着迷茫的双眼，徐直还能看清，他眼中尽是光华流转，只看了起手式和结尾的状况，然后两人就陷入了相互的扯皮。
“比斗没有输赢，谁能明大宗师的理，谁才是赢家。”
携带单刀切磋，燕玄空明显输了一筹，但两人不以比斗输赢为目的，那又是另外一解。
至少徐直觉得是这样。
第一千四百一十八章 废弃的修炼体系
“没有输赢，那不可能，不管厮杀还是切磋，我脑袋里就一个字，赢。”
燕玄空一脸沉稳的回了房，迅速掏出一支a级能量液往嘴里塞，修补着自己身体损伤。
“赢家会通吃。”
他喘了一口气，覆盖在身上的那套锦装直接炸裂成破洞装。
无数剑眼从衣服上显露了出来。
场地之中硬撑，直到回房才变的脸色如土。
元宗博空造成的损伤远比表面上看去要强的多。
“赢着赢着，也就慢慢攀登到高峰上了。”
“人生不追求输赢，那和咸鱼没什么差别，瑾柏你要加油，第六的成绩让我欣慰，但还有着不足，你前进的空间还有不少。”
燕瑾柏在旁边低低的应上一声，取了一件预备的衣服过来递给燕玄空，这才安稳的坐了下去
“钱通”
“哎，师傅。”
钱通的应腔让燕玄空斟酌了一下的手又放下。
“听说你很需要夸赞，那你打的很不错。”
“啊哈？”
钱通瞪大了眼睛，燕玄空这夸赞让他心里有点慌。
啥意思？
到底打的如何？
是好还是坏，有没有进步的空间，进步往哪个方向走？
以前被骂的时候多少会指点一下，今儿个就这么完了？
忽如其来的夸，让他有点患得患失。
“您说完了？”钱通小心翼翼的问道。
“说完了”燕玄空摇头道：“你还要夸两句吗？”
“不要了，师傅，您还是尽情的骂我吧”钱通垂头丧气道：“您忽然这么夸我，我感觉世界都假了，这不真实。”
“心好累”
燕玄空挥了挥手，闭目陷入沉思。
“手中无刀，心中有刀，见鬼的传承资料，搞这些虚七虚八的东西，让后人猜来猜去。”
“刀客的手中没有刀，如何去挥刀”
“只是第一步尝试就失败了。”
“没可能不需要刀，谁的武器都是越强越好，大宗师也脱离不了兵器。”
“我的刀意已经成型，收控由心，可若是没武器，这要如何才能挥斩，没有刀的意，怎么能称之为刀意？”
自念了许久，他才面向旁边的两徒一孙道：“你们对手中无刀，心中有刀有何理解？”
求教大宗师，与同阶宗师探讨，在能力范围内不断挑战。
犹如当年晋升宗师一般，他携刀而行，赢着赢着，也便是宗师了。
可如今的他只觉眼前有一道无形的枷锁，不论如何挣扎，也难以摆脱这种枷锁。
除了挑战代价过高的王动，东岳国内他都齐齐打了一遍，他的目标甚至放到了国外的修炼高手。
元宗博空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挑战的对手循序渐进，从放弃蝉空刀，选用单刀，再到无刀，空手战天下群豪。
在他原来的计划中，便是如此。
可越前行，他便越觉得这是一条悖论，毫无道理。
若是这般走下去，大宗师将遥遥无期。
燕行侠在他这年龄已经踏入大宗师。
司徒玄空绝境战群雄进入大宗师的年岁要更早。
宋仲恺观遍天下高手，演绎万千武学，方才进入大宗师。
皇普图深海练枪，跃出海面方知自己已经一举跃入最顶层，相较于他，属于后来者居上。
人人进入大宗师的途径都不同。
岁岁年年都不同，他放眼看向前人，迈在大宗师之路的人少之又少，留下只言片语的更少。
没人解释的清楚，便是他父亲燕行侠都说不出道理来。
他与燕行侠所经历，所遭遇全然不同，没可能去复制另外一个燕行侠出来。
他便是他。
无影刀燕玄空。
独一无二。
这是一条孤单的修行路，越前行，他便觉得人越少，再无多少可参考之言。
多练，多看，多想，多问。
这是燕行侠从小对他的训导，他也这般的教育后人。
对于问询后辈，他并无觉得不妥。
算问询，也算是校考，不丢人。
若是能达到更高修炼层次，他遇到的，这些后辈也可能遇到。
“手中无刀，便如师傅您这样，从选用最强的武器，慢慢过渡到稍强的武器，再到普通武器，待哪天用普通武器，甚至不需要用到武器。”
钱通看了看燕玄空那目无表情的脸色继续硬着头皮道：“只要心中有刀，任何武器都可以当刀用，等待哪天忽然用回原来的蝉空刀，或许您就……”
“我就是大宗师了，是吧”燕玄空回道。
一旁的钱通使劲点头，就是这么个意思了，师傅你理解的很到位。
“你性情淳厚，除了白虎七煞气练就的方式不同，几乎走了我当年八分的路，连理念都完全传承于我，并无多少区别。”
“这也是我最担心你之处，模仿的再好，那终究也是模仿。”
“修行的途中，不要因为追寻最终迷失了自己，那样的你会慢慢靠近宗师而难以到达宗师。”
燕玄空点评完钱通，又看向另一侧的两人，等待两人的回答。
他本以为修为要高的徐直会先发言，却是不曾想燕瑾柏站了起来。
“我认为这句话过于虚幻不着边际，含糊其辞没有真意。”
燕瑾柏之言并不以燕玄空的话为基础，而是直接推翻了这段话，燕玄空听的眉头微皱，也只是由得他说。
“这句话源自四百多年前的刀道大宗师空见僧在典籍上的注解，如今太爷爷也是刀道的大宗师，按对方提及的文字都难以反推回去，寻到真理，可见这话本就是个悖论。”
“信悖论不如不信，人的复杂性构成了万千不同的理念，想在其中寻找真理，那便只能寻找共通点。”
燕瑾柏迟疑了一下，看向徐直道：“徐直，你的精神体系可以说出来给爷爷做参考吗？”
“尽可直言”徐直点头道：“这条路我摸索不到起点，也无法看到终点，难以入其门，只知越强便是越好，并未做定义，也远未成体系，只要师傅不当我们是胡言乱语便好。”
“人有精、气、神，从三花聚顶可言精，五气朝元称之气，天地二桥谓之神，从专家，到大师，再入宗师，这其中除了练气术，又蕴藏着天赋带动的作用。”
“天赋外表呈现什么，似乎对跨入这些等阶毫无裨益，更有大修炼者毫无天赋，天赋说一论的各类观点纷出不穷。”
“但不管天赋有还是没有具体呈现的方式，只要修炼向上，能做强化，人的天赋和势会越来越强。”
“这种能力，徐直叫它精神上的力量，精神力量越强，引导的天赋和势越强，只要练气术能前进，以精神力量推动修行，毫无阻碍，势如破竹。”
……
燕瑾柏侃侃而谈，相对于徐直最初的毛坯，他亦是引入了内气修炼体系的元素。
将这毛坯涂上了一层泥，看起来似乎变的没那么糟糕，不再是无头无脑一阵堆精神。
“这是以前废弃的那个修炼体系。”
燕玄空平静的听着，心中却已经泛起了波澜。
第一千四百一十九章 片刻辉煌
人类可记载的修炼体系便发展数千年，这其中涌现的人才难以计算。
徐直不是第一个踏入这个体系，也并非第一个提出势这个体系的人。
在此之前，就有无数的先辈曾经趟过这条河。
提升天赋，提升势，提升徐直所说的精神力量。
燕瑾柏的分析下来，不同的词表达的却是同一项内容。
想提升这方面的能力，除了铁血意志，便只能走极端。
在千余年之前，东岳甚至还有正道，邪道理念之分。
正道秉承性而行，锄强扶弱，济世助人，养身体正气，传承天地正道的理念。
邪道由心随性，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好事做，坏事也干，毫无顾忌，兴致来了甚至连皇帝老子也敢提着刀去剁死。
那是一个带着原始丛林规则的年代，也是难以管控的年代，想恪守律法极难。
直到宋皇上位，强行血洗了整片东岳修炼者世界，修炼者们才服服帖帖遵守皇朝的规矩。
在那个年代，除了性格上有着的分化两端的表现，为了追求势，修炼者们还会通过服用各种刺激性的秘药前行。
一如现在用于冲关卡的天赋秘药。
在那个年代，人们少量，又或切换不同的品种，不断服药。
营造不同的幻象，刺激着大脑，也不断锤炼自己的意志。
这个体系在那时确实相当有用，便如现在使用营养液，能量液一样普遍，修炼的数个阶段毫无关隘可言。
可欲到后面，路便越窄。
修炼的凶险不提，依靠秘药提升势的修炼者少有踏入宗师境。
药抗，毒抗，这些秘药在提升精神的同时，也在不断的损伤着身体，甚至营造了精神力量短期的旺盛。
如同一把火，不断的往上添油，燃的更旺，可若是最为基础的潜力烧完了，此生也便到了尽头。
千余年前这个气势理念的体系极为风光，但最终不得不埋葬在修炼史中，成为后人的一桩笑谈。
宋家的藏书中便有记载着这些史料，拥有九级权限，燕玄空可以尽情参考到这些资料。
身为宗师，包容万象，他并不忌讳另一条修炼体系，只要不走极端，处于可控，气势理念体系并不差。
只是长期服用精神秘药是一种有瘾的行为，只要沾上便难以脱离，最终才不得不废弃。
少有人可以有这种大毅力。
听着燕瑾柏之言，燕玄空亦是仔细不断查看着燕瑾柏和徐直身体的一分一毫。
两人的精气神饱满，并无多少额外透支，不得不服药维持的现象。
燕瑾柏是在他手下实打实的训了三个月，并无不适。
而徐直落难海外，被遗迹坠落大海冲击的了然一身，也没有任何服精神秘药的机会。
“这项体系的修炼，我们目前是借助于遗民，依靠他们修建的迷幻之塔，星轴。”
燕瑾柏笑道：“这些建筑是好宝贝，似乎是在牵引星辰的力量洗练我们的精神，甚至是补全我们。”
他轻轻一喝，手臂下方两条雪白的胳膊自然延伸而出。
“四臂天王的天赋，我已经补全了。”
他抽出自己长刀，天赋形成的双臂轻轻舞动，一切的动作如同行云流水。
双手猛然翻转，那双手反了过去，抓着长刀在背后一道十字斩使唤而出，他才收刀入鞘。
“可前，可后，可伸一条，也可以两条齐出，无惧损伤，劈砍，有本体双手六成的力量，斩断后二十四小时内可以恢复。”
“除了与四臂天王曹隆修炼等阶不同，我的天赋与他并无差异。”
燕瑾柏抬起头道：“此刻的我，应该远胜他同期，这便是精神体系带来的力量，我能感觉到大师阶离我越来越近，只差内气这一点点差距，一捅即破。”
“与其爬山涉水去追寻空见僧的一句话，爷爷何不试试我们这条借力的体系，说不定对踏入大宗师也有裨益。”
这是八宗楼共享的一个修炼秘密，以星轴为源，又靠着迷幻之塔的效果，燕瑾柏对此深信不疑。
他是这个体系的受益者。
但是其他没受益的人是否相信，这是一桩难事。
何况他们的修炼等阶不足，远没到开宗立派的程度。
他透彻的眼神看向燕玄空，并不惧燕玄空此时看来的眼神。
“除了借助遗民的建筑，你们确定没有长期服用精神秘药？”
燕瑾柏修炼的速度远胜他当年，而徐直已经到了他心惊的程度。
大师初阶的水准，无敌，大师中阶佼佼者，战力可堪大师高阶。
这是肆意行走东岳的水准，直接剔除了专家修炼者可以形成的威胁，也去除了八成的大师修炼者。
借助遗民强化精神，能有这么强？
“另一项强化知识的能力为何没这么大作用？”
见燕瑾柏和徐直同时摇头，燕玄空放心下来，又询向另外一则问题。
“我们与遗民不同，知识对应他们释放术法的魔力，而我们体内充斥的是内气，并没有存在这种元素，提升时如同无根之水，最终只能形成综合理解知识的效果。”
徐直接过燕瑾柏无法回答的这道问题。
他思索了一番才继续道：“我们并不缺乏归纳理解知识的能力，不断的记忆，长辈的提点，自己的领悟，甚至依靠遗迹内的智慧石和其他建筑的帮助，最终都会明白过来。”
二选一的区别很大。
燕玄空看着徐直，即便徐直没有经历遗迹坠海的逃生，他的能力也会是领先绝大多数同期的修炼者。
依靠迷幻之塔，依靠真理之园，外界的修炼者们在选择遗迹辅助元素的时候走向了另外一条路。
无根之水。
难以产生质变。
对修炼者们来说，真正带来质变的是精神力量。
“基础阶段和高级阶段难以推导数据，但专家阶段的精神力量大约是十点，晋升大师阶段所需在十八点到二十点，而进阶宗师，是三十到三十五点的精神力量。”
修炼早期处于精神力量的萌芽，当时的他以内气修炼体系观念为主，并未思索到这方面。
天赋秘药提升精神效果和遗迹建筑的重叠，让这种推导变的更难。
如果不是自己在前进，又对比过多人，尤其是与陈镜斯的那一战，让他明了宗师的临界点，徐直也难以拿出这种确切的数据。
这其中还离不开属性面板的鉴定数据。
“我难以推测大宗师需要多高的精神力量，但这条途径应该是有用的。”
一个废弃的修炼体系，依托于遗民们世界的不同，开始变的完全不同。
牵引星辰的力量。
若无牵引的建筑和手段，最终能衍化成一个适合现实世界的修行体系，这同样是一条短暂的提升之路。
无脑的去堆积精神究竟会不会引发更高阶修行的质变。
大宗师的这个理，究竟是不是精神力量。
徐直难以推测，燕玄空也无法探查。
但徐直说的没错，这一切总归是有用的。
这是燕系一脉难以形容的机缘，哪怕是只能拥有片刻的辉煌。
第一千四百二十章 师门
房内四人，燕瑾柏满脸兴奋，徐直谨慎直言，钱通沉默，燕玄空不断沉思推敲，偶尔提出自己的疑问。
与那条废弃修炼体系提升的效果一致，但形与神已经完全不同。
并不依赖于秘药的持续刺激，让自己精神刺疼被动生长，而是采取补缺精神，增添精神的方式。
这条路或许走的会比他想象中要长，也要远。
燕瑾柏是一个例子，徐直更是一个更高的例子。
在他们的周围还有顾雨兮，王中王，商千秋三人，都是这个体系的受益者。
原本资质便高的几人，凭借这种机缘一举迈入了顶尖的水准，比同龄人快了数步。
若是能持续下去，这种领先的优势会变成领跑。
“遗民的术法亦不过是通过精神，配合体内，又或是他们世界的魔力牵引出万千不同的效果。”
“精神配合内气应当也有其神妙的作用，对于我来说可能是提前演绎出了武技的绝杀。”
从穿戴龙王神力衍化隐龙爪的摘心，到千钧，又到守护，这其中都没离开当时精神力的瞬间拔高，那其中给予了他太多的理解。
只是属性面板，连带沟通元素界天赋带来的魔法能力，徐直不知是否能归纳到现实修炼的精神体系之中。
涉及塔南制造的神弃之躯，他这更像是一个意外。
“我更主要的是强化了第一天赋，补全了第二天赋，若是能按这种方式提升下去，这两项天赋并不会衰退消失。”
燕瑾柏对自己第三只手进化到四臂显然很满意，唯一头疼的大概便是天赋秘药，会尽可能选择效果最强的那种，也是价格最贵的那种，一路上去会相当费钱。
“顾师姐除了强化到天赋，她提升的是剑术锁定，同阶之中很难有人可以避开她的剑。”
精神的膨胀，带给诸人不同的效果，徐直与顾雨兮亦是同门，关系亲密，彼此之间极为了解。
“另外两人呢？”
燕玄空对几人的发展还颇有兴趣，遗民们精神力的衍化增强，与外界修炼者们搭配似乎呈现了多样的形式。
“王中王更主要是强化了吸血修炼的特性吧？”
燕瑾柏看看徐直，见对方亦是有着不确定的神色。
“他们家现在难以支撑修炼的开销，他似乎将能力放向了强化修炼这条路，但我们不确定这是不是精神能力带来的特性。”
燕玄空点了点头，商贾之家修行亦是困难重重，金钱在初期可以狂暴的砸，待到后续才会发现花钱的地方太多了。
若是钱财可以砸出一条路，世家便不会无数年仅仅只是累积大量专家修炼者了。
“商千秋带来的是融合，她将家族传承的刀术绝招融入了自身，威能胜出了她们家族记载的同阶标准许多，她似乎并不需要单独去进行武技衍化。”
修行的阶层越高，看的便越明显。
徐直，燕瑾柏，顾雨兮是走在了前方，而王中王和商千秋则要靠后，即便是相熟相知，也难以清楚目前的状态。
一些修炼的异状，已经开始出现了端倪。
除去个人的特性，这些人整体并没有脱离修炼的定义。
势，又或者是精神力量的增强，让他们具备了修行后期涌现的这些能力。
只是他们在这方面的特性提前了，与同阶的修炼者相比，显得更为独特。
燕玄空托着下巴，徐直难以牵引星轴的力量给予到更高阶的修炼者。
但他可以去试试没受益过的迷幻之塔。
一切，都从迷幻之塔那个‘破儿’（power）的选择开始。
对于跟随受益的另外几人，他也有了一些心思。
顾家，商家，王家。
诸人的背景和因素一一在他脑海中闪过。
这三家的底蕴一家比一家要低。
便是顾长英，他亦是靠着瀛国的大药勉强突破到宗师，自身都难以周全，一直处于有心无力的地步。
商文武已经成了废人。
至于王兴，不说也罢，商贾之身，对于修炼完全不通。
王中王即便将来有辽东赵家的照应，亦可能最终徘徊在大师阶。
“你们觉得多几个师弟妹怎么样？”
燕玄空并不愿意去回想被毁灭的虎山遗迹，任何与虎山相关都让他尤为悲伤。
但从最基础修行年龄的一批批虎山之王依旧在燕家的观测之中。
此前的虎山之王中有看走眼的卢胜安，也有异军突起的钱通。
相较于此前数届，临近尾声的三届尤为让他满意。
一个顾雨兮出生于教育世家，从小家教极好，底子积累的极深。
现在次于燕瑾柏并不是她能力不行，而是顾雨兮属于跳级生。
修行较之燕瑾柏晚了一年。
燕瑾柏本身就是顶尖水准的那批人，她想追赶而上，甚至超越，在前几年完全没有任何可能，甚至于今后数年也难有机会。
顾雨兮属于追随者，并非像徐直这样去发现一个额外的修行体系，拥有创立者的水准，难以成为妖孽类型的修炼者。
至于王中王，燕玄空还是很满意对方擅长抓住机会的能力，修行次一阶梯也可以理解。
相较于顾雨兮，他的底蕴太差了，除了家产不同，和当初的徐直并无区别。
两人在初时的发展几乎是一模一样，一先一后的进入虎山遗迹，一先一后从他手中取得隐龙爪。
只是机遇不同，差距便不可计算。
而商千秋，连续两次进入虎山，作为在虎山遗迹内死过一次的人，燕玄空亦是兴趣不浅。
每次出遗迹缴纳所得低的可怜，但零零碎碎的，燕玄空亦是知晓对方在虎山遗迹拿了好处的大头。
一个不需要重复刺激的天赋能力，一个不断增强的天赋，龙魂草带来的强大力量几乎会伴随她一生。
“我欢迎，我现在差不多可以出师，不需要师傅再担心了。”
钱通今晚承受的刺激有点多，一个二师弟已经在预谋开创流派了，一个燕瑾柏的第二天赋会强到没朋友。
三只手可以作恶形成威慑，四只手则会形成底牌藏身。
宁要专家修炼者第六，也按捺下心思藏了一手，燕瑾柏的心思已经不属于二十余岁爱出风头的那些年轻人。
相比这两人，自己已经四十四岁，要大两人二十余岁，还需要师傅鞭策前行，钱通一时有点羞愧难当。
新入门弟子，燕玄空必然要分心出去，但他觉得自己应该可以独自前行了。
至少要踏入宗师。
方才不负这十余年的不断教导。
“我欢迎，我应该也快到自立水准了。”
徐直点头，他知燕玄空说的是什么意思。
同一个流派，以后便会是同一家人，荣辱与共，少很多顾忌。
燕家的白虎七煞气位例东岳当代练气术二流顶尖水准，又皆具七种不同的修炼方法，适应性极强，能与之比肩还能教导的少之又少。
若是诸人可以修行，无异于天降机缘，只要按精神体系前行，宗师可期。
“如果您能教，可以考虑一下我们云岭住所那位修为最差的小女生。”
“她基础差，见识偏窄，但资质委实真不错，在她承受的范围内，发愤的程度比乌雅巴古拉和瑾柏还要强，若是有更好的指导和条件，她可能后来者居上。”
“她的心态和心性远超了很多人，诸多世家子弟自惭形秽，与我们形成了明显的隔阂，但她似乎能承受住，没有因为圈子不同而脱离。”
“小包子确实不错”燕瑾柏点点头道：“心态和修行资质都极好，品性如水，不卑不亢，包容极强，若培养得当，应该会很不错，但要说到修炼层次的隔阂，李初阳似乎也没脱离这个说法。”
“李初阳完全不同，他有李怀恩宗师的背景，以李宗师的教育水准，他有恃无恐，再不成器将来也是大师水准的修炼者，若我们超脱了大师这个阶段，你认为他会如何？”
“品性如水。”
燕玄空咀嚼着这四个字，难得徐直和燕瑾柏口中用溢美之词夸人。
徐直或许还念旧情，但燕瑾柏是燕氏的继承者，吐词会从燕氏总体利益出发，秉承公正，并不会偏袒，想从他嘴中听到赞美低阶修炼者的话，难。
只有相处数年，才能如此的了解一个人。
这远较他筛选和不断考察要强。
“徐直哥，我带吕素那傻娘们过来了，开门啊。”
“李初阳你找死呀。”
手机中一阵囔囔，有志于娱乐发展的叛逆女青年们来了。
第一千四百二十一章 白菜联萌
东岳陈年旧疾颇多，时代的发展，科技的发展，让许多人不断见识到了更远处的风景。
不同的国度，不同的风俗。
人都会向前看。
在拥有东岳诸多优点时，也希望能更进一层。
这其中便包括取缔包办婚姻，女性自立等需求。
叛逆的少女，女青年层出不穷。
这其中尤以接受过高等教育的女性和女修炼者居多。
懂的越多，便越不愿浑浑噩噩的过一生。
徐直不知吕素和祝**是何时拥有的这种想法，他记得两人丢到左书房时那一脸的手足无措。
对于长辈婚配，两人当初似乎持着可行的态度。
莫非是过了一两年，想法就不同了。
女人真善变。
稍微的仪态调整，徐直去开门将这几人迎了进来。
“燕宗师”
“燕宗师”
……
一时间进门的三人纷纷行礼，显得有一些手足无措。
李初阳等人并未料到燕玄空一脸严肃的坐在这儿。
这是摆的什么阵仗，投资三百万也要请燕家当家的做主了？
便是大大咧咧的吕素也显得拘谨。
在一侧的祝**一脸通红，呐呐的坐在旁边，左也不是，右也不是。
“品性如水”
燕玄空思索着四个字，忽地想起徐直的话语，回忆起那个小圆脸见到他们时的场景。
“燕宗师好”“顾宗师你来啦”“拓宗师你好呀。”
点点话语在他脑海中回荡。
对于无关紧要的事情，燕玄空并不会去记忆。
但被徐直和燕瑾柏提醒，他不知怎么又回忆起了数个声音。
自己这些人对于她来说更显得像个走门串户的亲戚。
心不存卑微，人自然高大，并不会低一头。
只要踏入修炼，没人会不清楚宗师代表什么。
除了徐直越锤越强，从懵懂无知进入到胸有成竹，游刃有余，在大宗师们面前都不慌不忙。
燕玄空确实少有见到这类落落大方的底层修炼者。
大多的人便如眼前这三个孩子，见到他要唯唯诺诺，行为举止遵循世家的礼仪。
懂的敬畏，却失了平常，最终循规蹈矩，难有大成。
“瑾柏你自行回甘孜，诸事不懂可去问你太爷爷，徐直和钱通你们随意决定行程，去哪儿都行，我要去几处地方。”
“哈哈哈哈……”
燕玄空的心情显然极为畅快，大笑出门而去。
眼见一道内气光华如流星一般钻上天空，李初阳才放心下来。
“两位姐，我是把你们带到财神面前来了，现在有胆和你们关联的人已经不多，请珍惜争取投资的机会。”
李初阳的话或许代表了吕素和祝**此时的困境。
脱离了世家，以往诸多朋友的关系如同水花一般，破碎的极快。
靠着世家建立关系，也因为世家的原因而断裂。
当吕家和祝家发声，以前京都的小圈子显得非常脆弱。
除了独特独行的易川有支持，李初阳偷偷摸摸给两人资助，她们的资金来源途径少有。
除此之外，她们还不得不面临吕家和祝家旗下和关联势力不敢合作的问题。
所有的一切让两个叛逆女青年发展的极为艰难。
出道一年多，至今依旧属于十八线。
服输，乖乖回家接受规矩。
周围听到的都是各种劝导，各种回头。
只要回头，一切都会变好，只要遵循家族规矩的前提下，想做什么便能做什么。
这让两人极不甘心。
“我们其实是有商业模式的”吕素不甘心的道：“只是我们缺乏资金的支撑。”
“名气响彻大江南北，依靠渠道发唱碟。”
徐直看着祝**递过来的商业计划书，一页页都写的极为详细整齐。
一切都可行，唯一的前提是必须有支持。
当两大世家发声，并不算庞然巨物的娱乐产业顿时偃旗息鼓，少有公司可以接纳到两人。
“白菜联萌有限责任公司？”
“没公司敢收我们，我们只能自己注册，我是小白，吕素姐是菜鸡，就取的这个名字。”
祝**低垂着脑袋，看了徐直一眼，又迅速低下了头。
“吕素叛逆的太早了，她想拥有自由至少需要拥有大师阶水准的实力，成为家族支柱，可以和吕轻侯大师分庭抗礼，那才拥有说话的权利。”
燕瑾柏点点头道：“祝**只是基础修行，虽然精通各项才艺，商业水准也极不错，但她的起点太高了，当脱离了家族，她的商业水准无处可用，难以适应低端环境。”
“没有人搭台，甚至还有家族在拆台，你们在东岳娱乐界寸步难行，按你们的模式，投再多的钱，持续再长的时间，也没可能会获得成功。”
徐直不断翻页着这份商业计划书，祝**还在其中夹杂了数份曲谱和填词用于参考。
看的出极为用心。
一首小白菜都能唱出水准，徐直并不怀疑她的专业性。
两人唯一欠缺是机会，市场化的路线完全被家族封锁堵死。
“观众都说我们唱的好呢，拼命鼓掌”吕素不服气的道。
“免费的义演自然都说好，你试试收取门票，看看能卖出几张，没有名气，唱的再好也不会有多少人给钱”燕瑾柏笑道：“你们唱歌的事业还不如我呢。”
想到自己卖去南澳的唱碟，他的心下就是美滋滋。
再怎么说，他第一批千张的唱片已经卖光，这是十五线歌手的地位。
“我们也是身不由己，若是不离开家族，我就要下嫁一位大修炼者用来联姻，他已经五十三岁，宗师无望，娶我过去只是生育后代而已。”
“我爷爷和爹很喜欢他，但我不喜欢他，他不是我想要找的人。”
祝**双手拽的很紧，隐隐血管爆出，一口白牙死死咬住，努力不让自己垂下泪水来。
“没的什么好说，我也差不多，若是嫁给你们也就认命了，可给我相的那位有四十二岁，性情看上去不怎么好，表现的很木讷，我爹说他是老实人，我要老实人做什么……”
“等等，易川呢”徐直惊道：“易川不是说去追你了吗？”
“他追我？那不可能”吕素叫道：“那死木头怎么会追我，他很嫌弃我的，嫌我这也不会，那也不会，整个人就一大傻妞，他说要一心修炼，不入宗师不婚姻，他怎么可能追我。”
“这不科学啊，是吧，瑾柏。”
徐直看向燕瑾柏。
两年前的约架时间并不长。
当初易川信誓旦旦的去追吕素，就追了这么个效果出来。
这是老婆都要让出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