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七章 老土的我
人都是争强好胜的，被耀阳打得手都还不了，很不服气！
接下来，我也没那么客气了！可能是太久不练了，挥了几拳后，手臂就酸软了下来，脚步也有点飘浮，耀阳似乎就越打越精神，打在我身上的拳头，像雨点一样，我开始真的有点吃不消了。
耀阳一边打，一边嘲笑道：“软脚蟹，你还真是纵欲过度，就这水准，还跟我打？你是嫌命长了！”
这话机激起了我的斗志，趁他不注意，偷袭了他一拳，打在肩膀上，耀阳一下子吃痛，刚想举起手还击，被我一个侧踢，踢在他手臂上，我知道机会来了，再次出拳，让他闪身躲了过去。只是他一不小心，扭到了脚，一瘸一拐地退到了一边。
我笑着说道：“瘸脚猫，刚刚不是很牛的吗？怎么样？投降输一半？”
耀阳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副要杀人的面孔。
我急忙挥着手说道：“不打了，不打了，等你伤好了再打吧，别伤上加伤！”
耀阳哪敢放过我，我话都没说完，他又扑了过来，即使脚步不灵光，但还是重重地给我一拳。
我也没再客气了，你来我往地认真地打了起来。
打着打着，我就发现有点不对劲儿了，耀阳的眼神变得我有点不认识他了！
我打他一拳，他回我一脚，这倒是很正常，不过问题是，为了可以打到我，根本不理我打他的招式，就像根本不怕疼似的。我就令我难办了，所有虚招都用不上了，两个人就像打木桩一样。
这么打下去，我是真的吃不消了，耀阳的拳头太重，而且体力比我好的多，最重要的是，耀阳像是不怕死似的，我打在他身上的拳头，对他一点作用不起。打到后面，我实在是一点力气没有了，只好举手认输，可耀阳像是听不到似的，拳头还是招呼在我身上，打得我都趴在了地上，他还要用拳头向我头上招呼。
小黑跳了上来，拉住了耀阳，耀阳连小黑都要一起打，被小黑一脚踢了出去，扶起我说道：“看见没有？知道他怎么受的伤了吧？一上台，不是把对手打死，就是被对手打死！我要是稍微一留手，我都会被他伤到。”
我喘了口气说道：“还真是，这么不要命的打法，对我还行，对职业选手，人家可不这么和你打！我的拳头不够他重，所以才吃亏，要是你和他打，他哪里坚持得了几个回合啊？”
小黑哎了一声道：“你都看出来了，你说我能让他打吗？这是和贺东有多大的仇啊？不至于吧？”
我也是奇怪，虽然我们和贺东一向不合，言语上也有过冲突，但也不至于不共戴天啊？
这时喘着粗气的耀阳，回复了理智，走了过来，笑着对我说：“怎么样？服气不？要不是小黑来，你说你是不是得跪地求饶啊？”
我切了一声说：“你在这儿和我玩命来了啊？”
耀阳摸了摸自己的脸说道：“上了台，就是各安天命，亲兄弟上了台都是一样对待，这可不能怪我，是你要和我打的！”
我摸着自己像着了火的脸，愤愤地说道：“我是让着你，怕真把你打坏！你还真以为我打不过你啊！加上这段时间，我比较忙，没时间来操拳，等我恢复一段时间，打你的连咱妈都不认识！”
耀阳笑着，露出洁白的牙齿道：“你现在回去，估计咱妈就已经不认识你了！咱们可说好，不能说是我打的啊！”
我看了看耀阳的脸，然后笑道：“行，说好了啊！”
耀阳呲了一下牙，哎呦一声骂道：“你大爷的，专往我脸上打，下死手！”
晚上，我和耀阳都低着头回到家，吃饭的时候，就随便扒了两口，就往房间里钻。
可我妈的眼神多好使啊，大声一喝道：“你们两个都给我站住！”
耀阳低着头说道：“妈，我还有事呢，明天早上再过来和你请安！”
我附和着道：“我也有事啊，挺忙的！”
我妈叉着腰说道：“两个小兔崽子，当我瞎啊？怎么回事儿？你们两个打起来了啊？一个熊猫眼，一个成龙鼻，都多大了，还掐架啊？”
耀阳抱怨道：“他和我儿子抢玩具玩，把孩子弄哭了，还不管！妈，你说我能不揍他吗？”
我马上辩解道：“那是你儿子的玩具吗？那是我要卖新车的模型，珍藏版，给你直接送你儿子，拿到脚底下踩，我要，你还振振有词，说多大个人，还玩物丧志啊！妈，你说我能不气吗？”
不知道怎么的，一下子触动到我妈的神经，突然变得伤感了起来，训斥我道：“你还能不能有点出息了？别说是个模型，就是个真车，孩子要玩，你这当叔叔的也得给！这么小，就没娘了，是咱们欠小敏的，你怎么就这么不懂事呢！？”
说完，含着眼泪，走进了房间。
我愣在了当场，本来就是想和耀阳随便，扯个慌，谁知道让我妈触景伤情起来，估计是天天看着孩子，想敏姐了。
耀阳眼神暗淡了下来，但马上又嬉皮笑脸地对着我说道：“你看你把咱妈弄得，你自己去劝好啊！我去看看孩子！”说完，头也不回了走出了房间。
我张了张嘴，心里酸酸的，空落落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中国十大家电品牌和免检产品等一系统的评选，颁奖典礼，和广交会同时在广州召开。
广州市一下子热闹了起来，全国的人都往广州挤。所幸，我们离广州近，可以当天来回，不用订酒店，找宾馆，加上组委会给我们公司特批了两间酒店房间。
贺洁本想和我一起去的，可袁志远的大整顿计划，正如火如荼地进行着，贺洁正帮忙呢，实在是走不开。
我最后选择让公关部的陆雨晨和海外贸易部的艾文，跟我一起去。
阿廖很久没给我开车了，这次我让阿廖开车，找了一辆林老车库里的林肯商务车，省的老被人诟病，说我不够大气，像葛朗台似的。
车上，陆雨晨嘱咐道：“老大，你去了以后，一定要少说话，多招呼人，尤其是媒体问你问题，我能替你答的，我来回答，我答不了的，你一定要慎重回答，千万别被人家一句话就把你激怒了!这些媒体就喜欢，给你这种人下套，之后，他们就可以借题发挥了！”
我不满地说道：“我是哪种人？沾火就着啊？我的情商也很高的，好吗？再说了，我本来就没啥形象，我怕个啥啊？这次是去领奖而已，能有啥关注度，在我身上啊？”
陆雨晨解释道：“如果领完奖就能走，当然就不担心了，可是还有会后的晚宴，还有一场家电行业的座谈会，你们这些家电行业的大佬们，都要参加的！各大媒体，早就开始关注这件事了。上次家电协会让你给搞黄了，这次工业部批文，要正式成立一个协会，红头文件，上面写着，刻不容缓，势在必行！知道这重要性了吧？你现在是焦点人物，就怕你再捣乱！所以啊，你可别再出风头了，咱们能低调，就低调点！”
艾文笑着说道：“咱们老大，是自带光环的！走到哪都是焦点！c位出道！”
陆雨晨切了一声道：“披荆斩棘的哥哥啊？咱们又不是明星，曝光率越低越好，尤其是老大这种的人物，要推人出来，也应该是气质佳，相貌好，口碑一流的人，绝不是老大这样的！”
我撇着嘴说道：“哎，哎，哎，你不想用我做代言，就不用呗。也不用损我啊！我自己觉得自己挺好的，平沙吴彦祖不是白叫的！浓眉小眼的，自己看着挺顺眼的，再说了，气质这一块，我一向很自信的，没输过给谁！”
陆雨晨又打量了一遍说道：“老大，麻烦你自己照照镜子！咱先不说长相，就看你这身打扮。穿个西裤，脚上还套双白球鞋，黑袜子，穿着白t恤，领子上还衬着花边，还有你这三七分的头发，你倒是梳上去啊！就这形象，走出去，就是个城乡结合部的会计！”
我哼了一声道：“你用不用这么损我啊？这打扮你不懂，只有站在时尚前沿的潮流者才懂的，你没看人家刘德华就是这么穿的啊？还背着个斜跨包呢！”
陆雨晨同时撇着嘴道：“你和他比，他穿军大衣，都比你穿阿玛尼的西服好看！能一样吗？一会儿，到了酒店，我给你买几套衣服吧，你可别丢咱们万众的脸了！”
我咧着嘴说道：“酒店里面的衣服得多贵啊，咱们能不能去上下九买啊，听说那里的高仿很逼真的，要啥样式，直接点，当时就能给你做出来！”
这回轮到艾文笑话我了：“你现在都什么身份了？还去上下九买假货，让人看出来了，那可真是丢尽脸了！”
我哎了一声道：“我什么身份，我不还是中华儿女啊？中华儿女的传统美德是什么？就是勤俭节约！”
陆雨晨切了一声说道：“那你该穿打补丁的衣服裤子去啊！行了，别贫了，你的形象就是公司的形象，这是我的工作职责，就这么定了，我一定给你打造成全场瞩目的焦点！”
我撇着嘴说道：“刚刚还叫我低调呢，这回又是焦点了！”
到了酒店，报了我们公司名字，组委会给我们分了两间房，这已经对我们公司是最大的优待了。
艾文和陆雨晨直接去了酒店大厅，去给我买衣服了，随便去逛一下，这大概就是女人的天性吧。
一个人无聊，打开电视，看着电视里，对这次颁奖典礼的宣传，感觉更像是金鸡百花奖，香港电影金像奖一样，好多大明星都出来露脸，多半都是这些厂家的代言人。其中一个是我熟悉的那对明星夫妻旗下的艺人，一个美女明星，脑袋顶上两个大大的万众logo，说实话，我觉得这女明星长得还真挺好看的，就是这气质不太符合我们家用电器，总让人觉得很突兀。不过，这就是个明星代言的年代，老百姓对于明星代言的信任，远远多过于那些专家。
然后，又看到了一个最长时间的广告，是盈科的。
他们找的不是什么普通的明星，而是一个国际武打巨星，我做梦都没想到，这个巨星竟然会为盈科代言，而且是卖力的演出，先是一阵武打场面，然后对着镜头说道：“这么剧烈的运动后，为什么我一滴汗都没出？”随手指了指不远处一台盈科的空调。
接着就是围着一个冰箱打斗，这冰箱给他折腾的，连滚带爬的，折腾完了，他潇洒地打开了冰箱门，从里面拿出了一瓶饮料，还冒着凉气，然后拍了怕冰箱说道：“兄弟，你挺结实的啊？”
我心里想着，这冰箱门是上了锁的吧？这么折腾，里面的东西都没倒出来啊？
正看着电视呢，陆雨晨和艾文拎着一堆袋子走了进来，进门把袋子往床上一扔说道：“赶快去试试，不行，我好拿去换！”
我关了电视问道：“花了多少钱啊？开发票了吗？”
陆雨晨不耐烦地回答道：“你烦不烦啊！开了，我肯定不会花自己的钱的！没多少钱，你花得起的！”
我拎起了几个袋子问：“都是我的吗？”然后，就往自己的房间里走，刚准备关门，艾文跑了过来，拉着我的袋子说道：“等等，有一袋是我的！”
我开始挨个袋子翻，然后问道：“哪个是你的啊？”
艾文急忙拉住了我的手说道：“你别动，我自己来！”
说完，慌忙地翻着袋子，一不小心弄掉了一个袋子，一件黑衣蕾丝内衣掉了出来。她急忙红着脸捡了起来，往袋子里一塞，走了出去。
我笑道：“多大点事啊？一会儿一起报了吧！”
听见艾文几乎嘶吼道：“不要！”
我哈哈大笑道：“也是，你这可算不说维护公司形象，没人看得到啊！”
第三百五十八章 家电研讨会
我换上了陆雨晨买的衣服，一条卡其色的西裤，刚刚好合身，上身一件没有任何商标的白色衬衫，这衬衫的质地的确是很好，最重要的是非常的合身。还有一**白色的皮鞋，很合脚，连袜子都被我配好了。
我走出房间的时候，两个女人看了看我，半天没说话。
我急忙问道：“有那么吓人吗？”
陆雨晨反应了过来说道：“还真是人靠衣装，你靠鞍！再去把头发弄一下，就完美了！”
酒店有个发型屋，一个披肩发的男人用手摆弄着我的头发，半天没说话。
陆雨晨很专业地说道：“先帮他打薄一些，然后根据他的发质，你看看什么发型比较适合他，最好的干练，精简！”
披肩发点了点头说道：“他的发质很硬，我建议先烫一下，柔顺后，再留一点点刘海，做个造型，就没问题了！”
我极力地反对道：“一个大男人烫什么头，我又不是于谦，不烫，不烫！你给我剪个板寸吧！”
披肩发笑着说：“这位老板，你的头型不适合剪板寸，那种发型只适合头型比较圆的人！你的头型偏尖，还是遮盖住额头比较好看，也显年轻！”
我不满地说道：“我需要显吗?我本来就不老！”
披肩发急忙笑着说道：“不老，不老，您一点都不老！看您应该是很少护理头发吧？平时也没固定的发型师吧？”
我有点不耐烦地回答道：“没有，又不脱发，也没变黄，护理个什么劲儿啊？你能不能剪了？我赶时间！”
披肩发并没有生气，而是说道：“马上开始，您先去洗个头吧！”
说完，也不等我同意，就叫了一个小妹，领我到后面，让我躺了下来，开始摆弄着我的头发，别说，她揉得我的头发，还是真的挺舒服的！半个小时了，我才反应过来问道：“可以剪了没有啊？”
小妹回答道：“早就可以了，我在等你的命令啊！”
我这才明白，这是在等我说好了，她才停啊！
紧接着，披肩发就开始帮我卷发，我拒绝道：“不是说了我不烫发吗？”
披肩发笑着说道：“您太太说了，今天听她的！您就放心吧，一定好看的！”
我看了看陆雨晨，陆雨晨做了一个“嘘”的手势，让我闭嘴。
烫了快一个小时，当披肩发拿起烫发的那个罩子，给我开打卷的时候，我差点哭出来。
一脑门子的大波浪，让我足足高了20公分，更可怕的是，看上去就像一个鸡窝，扒在我头顶！
我气急败坏地吼道：“这什么玩意儿啊？搞个鸡窝在我头上干毛啊？我这还怎么见人啊？”
披肩发解释道：“还没做完呢，你着什么急啊！老板，您耐心一点，我们不会砸自己招牌的！”
我狠狠地说道：“做不好，店都给你砸了！”
接着就看到，披肩发“刷……刷……刷”开始舞动起他的剪刀。
不大会儿功夫，我看到自己头发，几乎要被剃光。
我急忙吼道：“我不是来剪光头的！”
披肩发对我的话，无动于衷，还是一个劲儿剪。
等他剪完了，我一看，的确精神了很多！只是额头上的头发，有几根一直在我眼前晃，看着眼烦，和披肩发说道：“师傅，能不能把前面这几根给我剪了啊，挡眼睛！”
披肩发很客气地说道：“老板，这是故意留的，不然会显得你发际线前移的！”
打上发胶后，一个全新的我出现了，是不太一样，三七分的发型不见了，取而代之是一个精神的定性卷发。
这烫完的头发，还真不怎么看得到那些大波浪了，总之整个人看起来精神了不少。
说实话，一般刚剪完的头发，自己都看着不顺眼，尤其是换了发型的，可这披肩发剪完了，不但我自己挺满意的，陆雨晨和艾文也称赞，我像换了一个人似的。
我看了一眼这披肩发的胸牌，说道：“谢谢了，kevin老师！”
披肩发微笑着说道：“应该的，顾客的满意，就是对我们最大的嘉奖！”
本来挺愉悦的心情，可当我看到账单时，心情再次不美丽起来，低声问道：“kevin老师，我这剪个头发，你收我1000块啊？是不是太黑了点？”
披肩发不紧不慢地解释道：“我们公司都是会员制的，您烫了个头发，正常价要580，会员价是500，加上用了4支sk的药水，一支80元，就已经820了，加上我的剪发，我正常是收150的，会员收您120！”
我算了一下道：“那还有60呢？”
披肩发回答道：“60是之前您洗头和按摩啊！”说完，拿出了一张金色的卡说道：“这是您的会员卡，下次来，我给您打五折，如果不办会员，可就不止1000块钱了！”
我只好认命地掏出钱来，披肩发摇着头说道：“您太太已经帮您付过了！”
我看了看陆雨晨，走出了理发店。
出了门口，我就叫道：“咱们这是进了黑店了，你怎么那么早就付钱了，我还准备投诉他呢！”
陆雨晨白了我一眼道：“你投诉什么？人家是明码标价的，你进去的时候，怎么不看价格单啊？你先说满意不？”
我对着橱窗，又照了照，点了点头说：“剪得是不错，就是真心太贵了，够我剪10次了！开发票了没？”
陆雨晨瞪了我一眼道：“剪头发怎么开发票啊？就没听说过！你能不能别那么小气啊？不就1000块钱吗？你一个月剪10次，你也剪得起得！老装什么穷人啊？又不跟你借钱！”
我撇着嘴说道：“我们家的钱，不归我贵！那1000块先欠着啊！什么时候有钱了，什么时候还！”
陆雨晨哎了一声道：“看给你抠的，算我请你剪个头了！”
我笑嘻嘻地说道：“早说啊，我看那里面还有什么负离子呢，我该去试试！”
第二天一早，我扭着脖子走了出来，陆雨晨见到我问：“你睡落枕了啊？歪脖子怎么见人啊？”
我哎了一声道：“怕把发型弄乱，脑袋都没敢粘枕头，不落枕才怪！”
陆雨晨笑着说道：“弄乱了，再梳理就好了啊！”
我摇着头说道：“那个kevin老师，不得往死里要钱啊？我可不去了！”
吃完早餐，家电行业的研讨会，就开始了。
进入会堂，看见了很多熟悉的身影，在我对面看到了盈科的牌子，却没看见贺东，而是一个熟人东方神奇，他微微地向我点了点头。
我点头回应了一下。
陆雨晨在我身后低声地说道：“他现在是盈科的总经理，前几天刚上任的！”
我哦了一声，没说话。
陆萍也来了，就坐在我下手边，她身前的公司牌子还是乐天。
乐天在最近几年，的确有了明显的进步，产品质量是提高了不少，管理体系基本和万众一样，虽然市场占有率不高，却也自己闯出了一番天地。不得不说，她还是有点本事的。
看我向她望过去，对我礼貌地微笑了一下，然后就转过头去和旁边的人说起话来。
正等待着领导们的到来，一个人在我身后拍了一下我肩膀，转头望过去，看见海鸥的张海，正对这我微笑呢，他身后跟着何凯琳，也在和我打着招呼。
我急忙站了起来，热情地说道：“张总哪天到的？怎么也不和我说声啊？”
张总笑着说道：“今天早上刚到的，家里忙，这不一看到你，就过来和你打招呼了！”
这时，一群人推门走了进来。
张总小声地说道：“等会议结束的，咱们再聊！”说完，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为首的一位领导，满头白发，精神矍铄，坐在了最中间的位置，这位老者我认识，工业部开会的时候，我见过他一次，和那时候的孙胜国一个级别，是个部级领导。左手边坐着一位中年男人，相貌堂堂，年轻时一定是个帅哥，我不认识，估计是新上来的。右手边一位中年妇人，我也认识，老相识，我原来铁道部的老客户黄主任。
左手边中年男人清了清喉咙，说道：“大家静一静，我先自我介绍下，我是咱们中国品牌总汇的总编辑白晓晟，这次大会的组织单位主要负责人，今天主要是家电行业的座谈会，我们今天特意请来了吴老帮我们坐镇，吴老相信在座的各位，大多数人都认识吧？原工业部……现任中国家电研究所所长，质量监委会会长……”
掌声响起。
白晓晟接着介绍道：“我对面这位是原铁道部的总工黄工，现任国家经济学管理研究办公室主任！”
接着就又介绍了几个人，之后说道：“我还看到了，咱们国内很多一线品牌的老总，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参加这次盛会，在此感谢大家的参与和支持！”
之后，介绍道：“万众的陈总，盈科的东方总，海鸥的张总，华夏的李总，乐天的陆总……”
被点到名的人，都微微站起，挥了挥手。
白晓晟接着说道：“下面，咱们先请吴老，给咱们说说，传达下上面的一些指示精神。”
吴老喝了口茶，缓缓地说道：“我就长话短说吧，这次会议召开的主要目的就只有一个，咱们家电行业必须有一个核心力，要拧成一股绳，一条心，为老百姓实实在在地供应好的产品。这几年，咱们的自主品牌，绝对的占据了国内销售的市场，说明了咱们自主品牌已经具备了，和国外品牌竞争的实力。这很好，但我也看到了一些值得我们忧虑的问题，一家独大，是否有利于国内自主品牌的发展？企业的竞争力到底在哪？是价格，是成本，还是质量？
所以，我希望借助这次研讨会，大家积极讨论，为中国家电行业的前景，未来的发展，畅所欲言，定一个基调出来，大家能够统一执行，遵守，也算是个行规吧！当然了，这只代表我的个人意见，没有硬性的规定，大家不必太局促，可以随便发表自己的建议和看法！”
白晓晟带头拍掌，大家稀稀拉拉地跟着拍手，因为大家都不明白为什么要拍手？
接着黄工讲话：“大家好，我是做技术的，这次把我请来，我也是挺好奇的，我能带给大家什么？我就说说，我对咱们国产品牌在消费市场的形势吧，我个人的一些短见，仅作为参考。
现今国内家电市场主要是分为几类，传统的分类是按着功能分的，制冷，清洁，影像，厨房电器等等，制冷这一块呢，咱们国内的自主品牌可以说是占到主导优势，半壁江山是咱们自己的，一小部分市场是国外的品牌占据。可是在其他几块，我们就一点优势都没有了，不是合资品牌，就是外资品牌占领，这就需要在座的各位群策群力来想想，问题到底在哪？另外一种分类，现在是分为白色家电，黑色家电，和米色家电，绿色家电。白色家电主要是满足人们生活需求，提高人们生活质量的家电，黑色则多为娱乐家电，满足人们精神生活的，米色指电脑一类的，绿色家电是我要重点要说的，主要是用于高效使用且节约能源的产品，绿色家电在使用过程中不对人体和周围环境造成伤害，在报废后还可以回收利用的家电产品。”
黄工顿了顿，继续说道：“大家可能对绿色家电比较陌生，这绿色家电不是特定指的某一种家电，而是凡是符合标准的家电，就是绿色家电。我相信在座的绝大多数厂家，企业是没涉猎的，甚至没接触过！这就是问题所在了，在国外，已经有非常多的厂家在研发和生产了，我们又落后了，我相信在不久的将来，这个绿色家电的指标，将遍布全世界，到时我们的进口家电就是零了！未来，能源是一个不可避免的问题，是和人类息息相关的问题，只有解决能源问题，人类才能生存下去，环保将成为永古不变的话题！”
第三百五十九章 颁奖典礼
我十分好奇黄总说的绿色家电，因为我听都没听过，这概念我倒是知道，当时以为仅仅就是个概念而已。
节能这点对于所有家电，都是最基本的要求，节能环保也的确提出了很多年，但根本就没人在意，没人理会。
老百姓也不会为环保买单，要说单单节能，倒是会考虑一下，也仅仅是考虑一下，还得说是大功率，耗电厉害的家电，像我们的空调，电暖器，可其他的，我想大多数人不怎么关心。类似电视，冰箱，我觉得没几个人会在意它的用电量，更别提什么风扇，微波炉，抽油烟机了。
对于黄工提出的这个新概念，我很感兴趣，想知道出了节能外，到底还有什么要求，才能满足绿色家电的条件？
黄工继续说道：“我要提醒大家的是，未来不久，我们很快就可以看到国际上，关于绿色家电的指标，标准。只有满足国际标准，我们的产品才能出口，所有，我建议各个厂家也该着手准备，研发，争取未来做的每一件产品，都能达到绿色家电的标准。别到时，国家一刀切，你们生产不出来，那时候就晚了！”
相信黄工的话，绝不是危言耸听，空穴来风，我没转头，低声地对艾文说道：“你尽快查查，国外关于绿色家电的消息，看看是不是真的如黄工所说，如果是，我们回去就得研究一下，这事刻不容缓！”
艾文嗯了一声道：“好的，我知道了！”
黄工讲完话，白晓晟看着正在讨论的各人说道：“形势黄工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具体怎么做，就是大家自己决定了！下面，我说一下，我的一个个人倡议，到目前位置，各个行业都有自己的行业协会，很多规模已经很大了，唯独我们家电行业，迟迟未有一个统一的协会组织，虽然国家没有强制规定，但我是觉得无规矩不成方圆，有了协会就会避免很多恶性竞争，最重要的是可以提高行业水准，这里面的好处显而易见，我不说大家也是知道的，所以，想想听听大家一件，我先牵个头，至于能不能成，就看大家的意思了！万众的陈总，你先说说吧！”
我没想到，他会指名道姓点了我的名出来，只好硬着头皮说道：“白总肯定是处于好意，我个人是十分赞同白总的建议的，也是觉得有必要的，只要是为协会好，我会全力支持的！”
白晓晟笑着说道：“哈哈，谢谢陈总的支持，那么盈科的东方总，你的意思呢？”
东方神奇正了正领带，笑着说道：“我这次来只带着耳朵，我刚上任不久，很多事情还不太清楚，大会的意思我会传达给我们贺总，至于怎么决定，还要看贺总的意思！”
白晓晟有点不满地说道：“你们盈科是不是对这次大会有什么意见啊？为什么你们贺总没来呢？那既然你来的，是不是就是可以代表盈科呢？如果不能的话，那你来不来又有什么用呢？”
东方神奇皱了皱眉，玩味地说道：“我能代表盈科，不代表我就会同意你的建议！不客气地说，之前不也有过吗？结果呢，就是个闹剧，那次给行业的很多同行，造成了巨大的损失，令很多消费者对我们失去了信心，所以，这次我们盈科要谨慎，谨慎，再谨慎。况且，我又没说不同意，我只是想和贺总研究下！”
白晓晟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尴尬地笑了笑说道：“那海鸥的张总呢，你是什么意见？”
张总笑着说道：“这个建议是好的，但细节方面还是要严谨些，不能再出现上次的问题，不然以后，行业真的就不能令人信服了！”
白晓晟急忙说道：“那是，那是，这个必须要谨慎，而且我想找个行业中最有威信的人，出来组织，这样才会令大家都满意，做到零失误，做到公平公正。这个人……”
我本以为会是我，谁知道，白晓晟说道：“这个人就是万众的董总！”
我愣了一下，当他说董总的时候，我以为我听错了，直至他再确认了一遍后，我才听到真的是董总。
这下所有人都默默地点了点头，没人再有什么争议了。
白晓晟接着说道：“另外呢，吴老和黄工也会参与其中，由他们三个人组成组委会，选出协会的组委会成员，同时颁布相应的行业规范，行业规范颁布后，会通过所有协会成员投票通过的，不是强行通过，只要是行业内部的成员都可以投票，都有发表意见的权力！”
后面说了什么，我都没认真听，一直再重复着一个问题，为什么董总会答应出来组织这个协会？为什么她之前没和我通过气呢？有什么需要瞒我吗？
终于，会议在一片掌声中结束了。
回到房间，我第一时间拿出手机，打给董总。
响了很久，董总才迟迟地接起了电话，我还没问她，她就问道：“刚刚开完会吧？都知道了？”
我嗯了一声，问道：“怎么回事儿？不是说金盘洗手了吗？怎么又来淌这摊浑水啊？我都不想参与的，如果有可能，我都不想进这协会！你现在成组织者了，我怎么办？”
董总叹气道：“人在江湖，就没有金盘洗手那天，我也没办法，具体的等你回来，我再给你解释吧！”
我嗯了一声，知道她一定有她的苦衷，也没再说什么。
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加入个协会而已，也没想的那么严重。
晚上七点，颁奖典礼开始，我们准时来到了颁奖大厅，我的座位被安排在第一排，我左边是海鸥的张总，右边是今天开会的吴老，吴老比张总还热情，握着我的手说道：“有段时间没见你了！”
我好奇地问道：“我们好像也只见过一次吧？我记得是在那次工业部的座谈，当时大哥……孙部长主持的！”
吴老笑着说道：“你别误会，我的意思是最近很少在新闻上看见你！变得低调了很多！”
我哦了一声说道：“我一向很低调的啊？您肯定对我有些什么误会吧？”
吴老点了点我说道：“误会？不会吧？我对娱乐新闻一向不感兴趣，不过对财经新闻还是比较关注的！万众这几年不但股权发生了不少变化，管理层也不断地变化啊，你这掌舵人不容易啊！”
我笑着说道：“吴老好像对于我们万众的内部事务，很是关心啊？”
吴老笑着说道：“谈不上关心，不过对家电行业的企业，还是寄予厚望的。尤其是像万众这样的企业，国家就一直鼓励自主品牌可以走出过，走上国际的舞台，万众就是最有希望站在国际舞台的企业！我当然要关注，不但关注你们企业的经营状况，还要关注你们产品的销售情况，和市场占有率。当然，对于你们管理层的状况，也得关注啊！尤其是你，你决定着万众未来的走向，未来的发展方向，万众能不能稳定地走下去，很多程度取决于你的决策！”
我心惊了一下，我不明白一个搞科研的技术人员，为什么会对我们万众这么感兴趣，似乎比我更想把万众做强做大，我也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于是敷衍着说道：“吴老台太看重我了，我远没您想的那么重要，现在的万众和以前董总时代的万众是两回事儿，万众有着自己独特的体系，并不是某一个人可以决定和改变什么的。所以，我的新闻不代表万众的新闻，我个人就算有什么绯闻，也只是我个人的事情，根本影响不了万众的任何运作！”
吴老意味深长地说道：“希望了，希望了！”
张总碰了一下我，提醒道：“开始了！”
第一个颁布的奖项就是中国年度十大家电品牌，万众作为第一个获奖的品牌，我上台领奖。
主持人一边讲着评选的准则，一边介绍着颁奖嘉宾，万众作为消费者投票率最高，质量最稳定的产品及市场占有率最高的产品，毫无争议地获得了这项奖项。
我接过了颁奖嘉宾手里的奖杯，高高地举起后，站在了台上，说道：“感谢组委会颁这个奖给万众，也感谢喜爱万众这个品牌的每一个消费者，谢谢你们对万众的信任和支持。未来的万众将是一个高新科技为主的家电企业，我们万众旨在服务于人民，服务于消费者，立志于研发新时代的新产品，做到精益求精。再次感谢大家！”
接下来就是海鸥的张总，令我没想到的是，乐天的陆萍也上台领奖，她也获了奖。
这个我就不太明白了，乐天虽然也算是个名牌，可相比起来很多品牌，乐天的确是排不上号的，可这次评选，应该是比较公平公正的，陆萍要想做什么手脚的话，还真是有难度啊，如果乐天能做手脚，那盈科不是早就做了！
我在现场找了一圈，也没看到贺东和盈科人的身影，这令我感到奇怪。
之后又是免检产品的颁奖和一系统的奖项的颁布。
后面的奖项我就让陆雨晨替我去领了，不是我不想继续领奖，而是张总把我叫了出去。
我们找了一个隐蔽的角落，坐了下来。
张总急切地说道：“这次咱们两家都是大赢家啊，可喜可贺啊！”
我嗯了一声道：“我一直很奇怪一件事，您说这颁奖评选到底是怎么选的？我搞不懂，为什么乐天也能获奖呢？”
张总笑着回答道：“这个啊，我多少知道一点，你没发现我们获奖的，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吗？”
我好奇地问道：“什么特点？”
张总回答道：“都是纯正的民营企业，不带一丝的外资注入！现在明白了吗？”
我思考了一下，想了想说道：“盈科也应该没有吧？”
张总摇着头说道：“这个叫不纯正资金，盈科的股份很复杂，这么说吧，原来的盈科也好，中京也好，都不存在这个问题，但华西集团，何氏集团都存在这个问题，他们资金注入了盈科，就存在了这个问题。现在知道怎么回事儿了吧？”
我哦了一声，还要讨论这个问题，张总却转换了话题道：“这些事，轮不到咱们操心了！说说咱们合作的事吧！”
我本还想再纠结一下的，不过想了想，也觉得现在不太适合说这个话题。就随口说道：“我安排的人，进去了吗？”
张总摇着头说道：“人选是最佳人选，可是人家不肯啊，我也没办法，要不你帮我劝劝她？”
我哎了一声道：“这个我恐怕无能为力，你也知道，她是从我这里走的，现在怎么肯听我的话，而且我觉得，最好不要让她知道是我推荐的，以她的脾气，更不会接受了。”
张总为难地说道：“那怎么办？那你还有没有其他的人选啊?你手底下那么多强将，随便介绍推荐一个给我，肯定都可以的！”
我笑着打着马虎眼道：“我现在也是一个萝卜一个坑啊，哪有这样的人选啊？还是你三顾茅庐，多想想办法感动她吧？她这个人最大的弱点，就是容易动感情，讲义气！”
张总笑着说：“我怎么觉得你对她还是很器重呢？我就问你，到底是什么原因，你不要她了？”
我吱吱呜呜地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工作理念不合，我这人不太好相处，不怪她，怪我，是我的问题！”
张总也没再深究，接着说道：“另外，你到底和陶仁燕说什么了？她态度转变了不少，最近对我的工作没干预那么多了！我觉得……”
我笑着说道：“那是好事啊！不对啊，你这意思是，要是陶仁燕的态度转变了，是不是咱们也不用合作了？那你那20%的股份？”
张总不好意思地说道：“你看，要是我们一家和和睦睦了，那外人尽可能就不能插手了！”
我点着头说道：“明白，明白！”
第三百六十章 贺天见面
张总红着脸说道：“你看这事搞得，还得谢谢你，要是没你的帮助，我还真不能拿到海鸥的控制权，陶仁燕也不可能放弃了控制权，现在就缺一个真正能帮到我的人，云曼妮是最好的人选，你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再帮我一次吧！”
我撇着嘴说道：“张总，你这就不地道了吧？说好的，咱们合作的，我帮你搞定了陶仁燕，你现在一脚把我踢开了不说，还想让我帮你？咱们不合作，可就是竞争对手了，我怎么可能把我的得力爱将，送给你啊？”
张总哎了一声说：“咱们很快就是一个协会的人了，你别这么小气嘛！”
我切了一声道：“换了你，你能不小气吗？这个协会能不能成，还是回事儿呢！再说了，本来就是你找我去帮忙的，现在我忙帮完了，你这过河拆桥的也太快了点吧！”
张总笑着说道：“协会是一定会成的，而且我猜的没错的话，董总还是名誉主席，你可能就是执行会长，不然就是我，咱们肯定能同事的，这次我欠了你这么大的一个人情，早晚得还，你以后肯定有用的着我的地方，所以啊，你还得帮帮我！”
我看了看张总，说道：“我一直觉得您是个老实人，现在看来您的确是个生意人，还是个精明的生意人，我还真的防备着点你！还有你那个漂亮的老婆，更是精明，还好现在年纪大了点，不然就祸国殃民了！我现在突然觉得，没合作上，对我来说是好事，要是咱们真合作上了，我估计早晚得被你们两公婆，吃得连骨头渣都不剩了！”
张总呵呵地笑着说：“说得自己有多老实似的，咱们是一路人，我要是年轻的时候，和你一样精明，也不至于到老才拿回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放心吧，咱们不会是敌人的！”
这时艾文出来找我，向我招手道：“老大，你怎么跑这儿来了？陆总让我告诉你，一会儿有几个记者要向你提问呢，你赶快看一下搞，背下来，一会儿好好回答啊！”
然后看到我身后的张总，不好意思地低声说道：“哎呦，张总也在啊！”故意大声地手道：“陈总，咱们进去吧！”
张总开着玩笑道：“终于看出你在万众的地位了！我有点相信，你和吴老说的话了！”
我大声对着艾文说道：“叫什么？这不和张总聊天呢，一点不懂礼貌，回去再找你算账！”
走开后，我对着艾文说道：“以后在外人面前，能不能别没大没小的，给我留点面子！”
艾文辩解道：“我也没看到有人啊！陆姐吩咐的，一定要你背熟了稿子，千万别满嘴跑火车！”
我应付道：“行啦，行啦！跟个老妈子似的！”
我看了下陆雨晨写的稿子，不屑地说道：“这和没说一样，记者能满意？”
艾文哎了一声道：“那你就别管了！只管照着说就是了！”
记者们都在会场门外等着呢，我们一出去，马上就一堆人围了上来，我已经走得很后了，还是被一堆记者给盯上了。
这麦克风都怼到我脸上了，我很不悦地说道：“我脸又不会说话，怼坏了，谁赔啊？”
其中一个记者马上问道：“陈总，对于这次家电行业研讨会，你作何评价？”
我想了想刚刚的手稿，回忆了一下说道：“这是一次非常成功研讨会，组委会提出了很多有建设性的建议，组委会很用心！”
另一个记者问道：“陈总，您不是一直反对组成行业协会的吗？为什么这次会这么积极参与呢？”
我摆了摆手回答道：“我什么时候反对成立行业协会了？我想你是对我有什么误解吧？”这时身后的陆雨晨走了过来，干咳了一声，提醒了我一下。
我马上想起了稿子，微笑着说道：“是这样的，我这人还是很喜欢参加组织活动的，小学开始就参与了学习兴趣小组，什么帮帮团，学生会的，我都积极参加。至于，咱们这次家电协会，我是举双手赞成的，也会积极努力去促成协会成立的。”
看了看陆雨晨，她满意地点了点头。
紧接着一个女记者问道：“我听说，您最近将您一直培养的得力干将云曼妮，给您下掉了，能和我们说说原因吗？”
我脸色有点难看地问道：“你听谁说的？”
陆雨晨急忙接过话说道：“这是我们公司的内部调动，云总她由于个人原因暂时休假而已！目前是由贺洁，我们的贺总担任万众集团的总经理。”
这女记者不肯放过我，继续问道：“听说云曼妮一直很崇拜你，视你为自己的偶像，更有人说，她一直在暗恋你，请问这是不是真的？”
我很不爽地回答道：“崇拜我的人多了，你为什么不一个一个的去问她们自己啊？是真的又能怎么样？不是又能怎么样？这和这次的会议有什么关系？你要是娱乐报的记者，你就该去访问，今天来的明星们，而不是来访问我！”
陆雨晨急忙又在旁边解释道：“我们万众人对于陈总都是很崇拜的，陈总带领我们万众人，再一次登上的高峰，未来我们也将紧跟着陈总的脚步，再创辉煌！”
我已经觉得没必要在回答这些无聊的问题了，你推开记者，向侧门走去。
后面还有几个记者，跟了上来，被陆雨晨和艾文拦了下来。
刚走出侧门，一个人拍了一下我肩膀说道：“陈总，聊几句！”
我回头一看是东方神奇，就停下了脚步说道：“好啊，还没恭喜你呢，成了盈科的总经理！”
东方神奇哎了一声道：“你就别挖苦我了！贺总，他想找你聊几句！”
我板起脸说道：“我劝你还是别跟他了，从他让你来找我这件事，就看得出来，他根本就不重视你！”
东方神奇好奇地问道：“此话怎讲？”
我严肃地说道：“这种事本来就不该你这种身份的人来做！你也知道，我和你们贺总的关系，叫你来找我，这是让你找骂来了！他找我过去，我就得去啊？他为什么不自己来啊？我不去，你失职，你回去了一样不好交差！你是总经理，不是个跑腿的，可想而知，他是多么的不重视你啊！”
东方神奇一愣，但马上说道：“找你的人不是贺东，是贺天，和贺东的父亲，何氏集团的董事长。”
我哦了一声问道：“他找我？你现在替他办事啊？怪不得，你肯甘于人下呢！我就说嘛，以你的心气儿，怎么可能在贺东手底下当跑腿的啊！”
东方神奇不好意思地说道：“陈总，你太看得起我了，我自己知道自己事，人走到哪步说哪步的话！我自知能力不如你，眼界和格局也和你有差距，慢慢学吧！”
我看了看东方神奇，问道：“你这是经历了什么啊？说话都这么没底气的？我还是喜欢以前自负的你！”
东方神奇有点失落地说道：“以前就是太自负了，吃了很多亏，也得到了很多教训。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更何况我根本就算不得什么出色的人，自负都是来自年少不经事，总以为老子天下第一，既然失败了，也总能在别人身上找到借口，从不去发现自己的问题。等再回头看看，就知道自己是多么的幼稚，一事无成，还总是洋洋得意。”
我苦笑道：“你这样的状态，要不你是装出来的，要不你就根本不合适再在商场了！野心没了，自信没了，你还能有什么作为？我说话一直比较尖酸刻薄，你别介意，当你是朋友，我才和这么和你说，还那么年轻，大把机会等着你！你老望上看，不头晕吗？你这个年纪，在商圈里，有这么多人认识你，就已经是比同龄人，领先了很多！趁着年轻，为什么不自己去闯荡闯荡，何必要给人跑腿？宁愿做有钱人家的狗，也不去做无钱人家的头呢？”
东方神奇抬起头道：“你说话还真是尖酸刻薄，你一点没说错！那你到底还去不去啊？我等着复命呢！”
我笑了笑说道：“对嘛！这才是我认识的东方神奇！去，干嘛不去？”
东方要我上他的车，阿廖在我前面拦住了我，和我说道：“我们跟着他走！”
我点了点头，东方神奇讥笑着，摇了摇头，自己上了车。
车开到了一个别墅群里，前车的司机和小区的保安交涉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了进去。
我们的车则被拦在了外面，我走下车，也不着急，递了支烟给阿廖，自己没点。
阿廖笑着问我：“真戒烟了啊？”
我摇了摇头道：“能戒烟的人，得对自己多狠啊，我就是最近咳嗽得厉害，等着吧，一会儿就有人来接咱们了！”
不一会儿，东方走了出来，说道：“不好意思啊！这小区封闭式管理，外来车辆一律不准进，咱们走进去吧，我都登记好了！”
我哦了一声道：“这里面是军事重地啊？”
我刚进去，阿廖就被拦住了，我不悦地说道：“几个意思啊？还能不能进去了，不行，我回去了！比见美国总统都难啊？”
东方神奇不好意思地说道：“刚刚只登记了你，你的司机要不在车里等你？”
我不爽地说道：“这不是我司机，是我一哥们儿，本来要去喝酒的，让你给耽误了，现在让人家在车里等我，这多不好啊！要不改天吧？”
东方神奇只好再次去和保安交涉，又过了一会儿，才走回来说道：“走吧！”
我们步行，走了半天才来到了一栋别墅前，东方神奇小心翼翼地按了下门铃，半天才有个工人模样的老妇人开门，让我们进去。
进门看了下环境，和我买的绿水园别墅没多大区别，唯一不同的是，这里面到处都放着什么花瓶，屏风，挂着字画什么的，就是不知道是不是赝品了。
沙发前的书桌上，一位老者正在写着字，旁边一个年轻的妇人，正在给他磨墨，老者身后，一个年轻人站的笔直，双眼目不斜视，盯着我看。
东方神奇就这么静静地站着，也不说话，我坐也不是，傻站着也不是，心里有点气，凭什么啊？这又不是我什么上司，也不是我领导，我又不是来求他的，想着想着，就走到沙发前，坐了下来。
看着这老者终于收笔了，才缓缓抬起头来，问东方神奇道：“来了一会儿，客人请到了吗？”
东方神奇点了点头，眼神望向了我。
我这才站了起来，想老者看去。
老者看了看我，笑了笑道：“年轻人，气度不凡啊！”
我微笑着说道：“老人家，才是气宇轩昂啊！”
老者哈哈大笑道：“坐，坐，张妈倒茶！都坐！”
我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看着东方神奇只有一半屁股挨着沙发坐下，摇了摇头。
老者自我介绍道：“我叫贺天，冒昧地找你过来，是想和你聊聊，希望你别太介意，虽然有些唐突！”
我嗯了一声道：“不介意！您有什么事，就开门见山吧，我一会儿还有事儿！”
贺天微微地皱了下眉，但马上恢复了笑容道：“还真是个急性子！我听说，你跟我们家东儿，闹得有点不愉快，我这个儿子啊，我是知道的，大事做不成，小事做不好，心高气傲，却有手比脚笨！多有得罪，望请见谅！”
我愣了一下，马上说道：“哪有儿子犯错，老子道歉的道理！再说，这都是我们年轻人的事，您老大可不必太在意！”
贺天摇着头说道：“本来呢，你们年轻人的事，我是不该插手的！但我觉得东儿，还是应该交你这个朋友的，就算做不了朋友，做个竞争对手也是可以的，但真没必要做敌人啊！”
我皱了皱眉道：“我们也称不上敌人吧？只是彼此都看对方不顺眼，我觉得老死不相往来就好了！您说呢？”
第三百六十一章 贺家父子
贺天笑了笑道：“有趣，你很有趣！这样吧，我做个和事佬，以前的事就这么过去了，以后我希望你们还是可以合作一下的！我在背后支持你们，你看怎么样？”
我略带不屑地问道：“怎么个合作法？”
贺天胸有成足地说道：“就像你以前和林家生那样，一样的合作！你们不是一直合作的亲密无间的吗？你们还差着几十岁，观念都不一样。现在你和东儿，年龄相仿，志向相同，更重要的是，你们都有同样的格局！你们的平台都很好，前途也很光明，你们合作不是天作之合吗？”
我观察着贺天，这人看似平易近人，但说话处处是非常强势，不给你选择的机会，像是帮你安排好一切，他做所有的事，都是理所应当，这事情的发展就该按照，他说的方向发展！
我哼了一声道：“贺老，您可能有些误会，我和贺东没有一点相似之处！我们的志向不同，格局也不一样，至于平台吗，我的平台是我自己搭建的，他的平台是怎么搭出来的，我就不知道了！盈科是我朋友林家生的毕生心血，被有的人，以不光彩的手段抢走了，现在要我和抢走我朋友公司的人合作，不太可能吧？”
贺天并没有生气，而是向那个妇人说道：“你去把东儿叫过来，大家坐在一起，把事情说开，这世上哪可能有解不开的误会呢！”
妇人犹豫了一下道：“东儿他……”
贺天不耐烦地说道：“他什么？叫你去，你就去，我的话他还敢不听啊！”
妇人皱着眉头，犹豫地走上了楼。
贺天站了起来，走到茶几前，打开了一个木盒子，从里面拿出了一支雪茄，看向我问道：“抽烟吗？”
我摇了摇头道：“打算戒了！”
贺天不解地问道：“为什么要戒？对身体不好？我可是抽了四十年的烟了？”
我笑了笑道：“没啥，就是不想抽了。”
贺天熟练地拿着雪茄钳，剪掉雪茄头，然后微笑着点燃了烟，深吸了一口，吐出浓浓的一道烟雾。
隔着烟雾，我观察着贺天，看似微笑的脸上，却露出一丝忿戾，双眼时不时会发出皎洁的目光。
我知道他也在观察我，我倒是很无所谓，他又不是我什么上级领导，他也决定不了我什么，我也没什么求他的事情。大家本来就素无瓜葛，豪无往来！今天看似他是替他儿子求和来了，但我想不会就这么简单，一定也会给我来个下马威。
楼上传来了贺东的一声怒吼，紧接着听见摔东西的声音，之后平静了下来，好一会儿，妇人先从楼上走了下来，贺东不情愿地跟在后面，下楼后的贺东和我互望了一眼，两个人都是一脸的不屑。
贺天带着怒气说道：“叫你下个楼，有那么难吗？老朋友来了，你都不打声招呼？”
贺东难以置信地说道：“老朋友？我和他？您太高看他了吧？”
贺天瞪了他一眼，然后笑着说道：“不打不相识嘛，你就该和陈飞多学学，怎么做生意？你的脾气啊，会害了你的！来，坐下，一起好好聊聊，将来合作的事情。”
贺东很不情愿地坐到了我的侧面，贺天对着我说道：“陈总啊，之前的事，你看我们是不是可以放放，目前东儿的盈科有个好项目，但缺乏推广，我知道你是销售出身，在这一方面很有能力，所以啊，我想如果你们能合作的话，可以把这个项目做大做强，对你们双方都是有好处的。”
我噢了一声，问道：“是什么项目呢？以贺总的本事，连整个盈科都能吃下来，还会连个项目都推广不出去？”
贺天笑着说道：“当然不是推广不出去，只是速度太慢，方法不对。好的项目，好的产品，无论怎么样，到最后都是能被市场认可的，只是我想加快推进的进程。”
我玩味地点了点头道：“理解！花这么大的价格买了盈科和中京回来，却迟迟不见收益，急需一个利好消息来应付董事会是吧？”
贺天脸色难看了许多，但仍平淡地说：“我们贺家根本就不需要向谁交代，只是市场需要利好消息，我们本来也是可以等的，只是想借助这次机会，来消除大家的误会，看看有没合作的可能？”
我又哦了一声道：“这样啊，那之前的事就当没发生过了，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说完，站了起来。
贺东大喝一声：“你给我站那儿，给你脸了是吧？我爸亲自找你，你还跟我们这儿摆酷？要不是，我爸说你是个人材，我早把你送进火葬场了，就像你那个什么朋友的老婆一样！”
我大吃了一惊，盯着贺东问道：“你说什么？我朋友？是敏姐的事，是你干的！？”
贺东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没回答我。
贺天打着圆场道：“东儿说话不经大脑的，你别介意，从来就是喜欢这样吓唬人的！”
然后严厉地对着贺东训斥道：“你给我把嘴闭上，你惹的祸还不够多吗？就不能像人家陈总一样，踏踏实实地把自己的公司弄好，给你这么好的平台，你都不会发展，都到这个时候了，还在耍狠斗勇，你太令我失望了！”
我没理会贺天说什么，而是对着贺东说道：“你这样的，打个拳还行，做生意，你就差远了，给你多大的平台也没用，你智商不够，脑袋不太好使，就是个原始人！整天想着怎么武力解决问题，你要是真这么能打，你该摆个擂台，你打赢谁，谁就的和你合作，这多好，省事，还不用动脑，反正你也没有！”
贺东被我一激，果然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站了起来，指着我骂道：“你个王八蛋，之前害我输了几千个，我还没找你算账呢，这次中京的事，你又从中作梗，你以为我不知道啊，你联合贺洁，和那个小**一起抬高中京的股价，害我又多出了几千个，这事你觉得我能放过你吗？”
我呵呵地讥笑道：“我不是针对你，这纯属生意！不过，说实话，我还真搞不懂你，你这是什么智商，为什么要花这么多冤枉钱，买个名声啊？结果呢，新出的这么好的产品，卖不出去，连个十大品牌都混不上，更别说免检产品了。建个这么大的厂房，搞得惊天动地的，到现在连个像样的产品都没有，我要是董事会成员，我就得担忧自己的钱，是不是都喂狗了！”
贺东下一刻就要，冲上来打我了，贺天喝住了他，对着我说道：“你很聪明，你猜对了，我们的确是受到了董事会的压力，他是傻子，可你不是，你是生意人，当然怎么赚钱怎么来，没必要和钱过不去，对吧？我有个方案，能解我们的燃眉之急，也能让你赚个盆满钵满，想不想听听我的建议？”
我摇着头说道：“不义之财，我可没兴趣！我又不缺钱，也不缺朋友，你提的这两样，我都没兴趣，你找别人吧！”
贺东狰狞地说道：“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们好声好气地和你商量，你不听，你可知道后果？”
我看着一眼贺天，贺天沉默了，没反驳贺东，我知道贺天也要和我翻脸了。讥笑道：“你好声好气了吗？你这是求人的态度吗？是不是我不答应你，我也得像我嫂子一样，被你送进火葬场啊？”
贺东这时却不说话了，估计是知道自己之前说错话。
我那能就这么放过他，追问道：“怎么怕了啊？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吗？绑架我，打我一顿，你都敢，还有什么是你不敢的事啊？既然做得出来，不就是要报复我吗？你不说，怎么达得到报复效果啊？那你报复的，不也就没什么快感了？
我还告诉你，中京收购的事，是我故意这么做的，本来呢，和我也没什么关系的？我就是看你不顺眼，换个人，估计根本不用像你一样，这么大费周折，花了不少钱行贿吧？10块钱可以买的东西，硬是花5，60块钱，买回来，还到处炫耀！你说得多少人，像看傻子一样的看你啊？你还沾沾自喜，这世上最尴尬的事，就是你自以为帅得掉渣，在别人眼里，你却只是个小丑！
还有啊，我觉得贺洁比你聪明多了，你说都是同一个爹生的，差距怎么就那么大呢？可以把你耍的团团转，把你卖了，估计你都得帮她倒找钱。”
说完，冲着贺天说道：“放弃吧，你这儿子注定成为不了你的接班人，再给他多活几十年，他也那样，脑袋瓜也就松仁那么大，不如考虑下其他几个女儿吧！”
这下，戳中了贺东的软肋，贺东暴跳如雷道：“你自以为你很聪明是吧？连自己家人都保护不好，你聪明绝顶又有什么用？你那**嫂子啊，比你可笨多了，我不过就找个无赖吓唬吓唬她，她就跟那无赖上床了。听那无赖说，你嫂子的床上功夫是真的好，让他把命搭上，他都愿意！我其实也想试试的，可惜她也太想不开了！我这还有几段精彩的视频，你要是想看，我可以复制一份给你啊！很过瘾的！”
我眯着眼问道：“那个老无赖是你安排的？”
贺东得意地说道：“何止是我安排的啊，录像都是我亲自操刀。”
我咬着牙说道：“很好！这回儿可不就是老死不相往来了，应该是不死不休了吧？我们的事，你一定要牵涉到我的家人，有什么本事你冲我来，搞我家人这么下作？我告诉你，贺东，你不会得到应有的惩罚，你会比那更痛苦一万倍的！”
贺东不屑地说道：“说狠话谁不会啊？有本事你现在就过来杀我！打赢我，我就把你**嫂子的视频还给你，还有她推人落楼的证据，一并还给你！”
我像看傻子一样地看着他道：“你脑子进水，我脑子可没进水，对付你这种人太简单了，根本就不需要出手，动脑子就行！人是不屑于畜生动手的，因为人是会思考的！你之所以可以这么嚣张，无外乎你有钱而已，可这世上并不是有钱就能为所欲为的，况且，我会搞得你穷困潦倒，沿街乞讨！”
贺天大喝一声：“够了！你们两个当我是透明啊！”
然后指着贺东说道：“你，给我滚回楼上去！把你手头上的事，交给你二姐处理！办好手续，你就给我滚出国去！”
贺东盯着我，就像一头猛兽，随时都可能上来咬我一口。
贺天一个耳光打了过去，骂道：“耳朵长毛了啊？听不到我说话吗？”
贺东摸了摸自己脸颊，这才低下头，走上楼之前，恶狠狠地阴笑道：“你猜我下一个会对谁动手呢？”
贺天哎了一声，对着我劝道：“你别那么激动，万大事好商量，他不懂事，你没必要和他一般计较，我马上就送他走了，我觉得我们还是可以谈谈，就算买卖不成仁义在也行啊。这么多年的，商场经验告诉我，我不想与你为敌，你也不想和我为敌的！”
我皱了皱眉道：“您还真是生意人，我和你儿子都这样了，您还想和我谈生意？你要真是真心诚意的，就不该放你儿子，这条疯狗出来，他破坏了你的全盘计划啊！”
贺天再次递给了一支雪茄道：“正是血气方刚的年龄，为什么要压抑住自己的**呢？现在不挥洒自己的青春，难道要等到我这个年纪，抽支烟，都担心自己的血压升高吗？”
我平淡地接过了雪茄，用雪茄钳干净利索地整理了一下雪茄，点燃后，我看到贺天露出了笑容，一种胜利得意的笑容。
我吐出了一口浓浓的烟雾，然后说道：“**对人来讲是永无止境的，只有很好的控制住自己的**，才能区别人与动物！您说是吧？”
第三百六十二章 撕破脸
贺天继续说道：“我不是哲学家，我不懂你的那些道理！我只是想和你说下，目前家电行业的形势，看似一片大好，但已经快到一个饱和期了，未来的市场是房地产的市场，互联网的时代，我本不同意进入家电市场的，但一时心软，也算是望子成龙吧，踏了进来。现在想抽脚出来，已经晚了。
这么说吧，我对家电市场不感兴趣，我想尽快收回成本，撤出家电市场。我知道你有野心，有梦想，我想将盈科过度给你，前提是，你得帮我把成本赚回来。同时，我还可以让你参与我的投资，带你一起玩！贺东他不成才，我早就知道，但当父亲的，哪个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能有出人头地，胜过自己呢！他的事，我不想管了，我送他走，他再回来，你要怎么找他算账，那是你的事，我肯定不管！我知道，他是斗不过你的！”
我怂了怂肩道：“听上去，挺有诱惑力的，只是我不知道，怎么帮你扭亏为盈，让你能赚回自己的本钱啊？”
贺天哼了一声道：“小朋友，这个就没必要隐瞒了吧？你有多大本事，大家都清楚！盈科，你再熟悉不过了，中京，你大舅哥掌控了这么多年，你也没少帮忙吧，我们虽然收购了两家公司，但我们并不知道其内部的运作，企业的经营理念，有点水土不服，不是每个外来的和尚都会念经的！”
我不得不佩服贺天，还是对自己的企业看得很通透，点着头道：“既然你知道问题所在，那你就该有能力解决，何必还来找我？”
贺天摇着头说道：“这些问题也不是我看出来的，是高人指点！”
我哦了一声道：“既然有高人指点了，你就直接找高人帮你就是了！”
贺天望了望我道：“高人和我说，你才是能帮到我的人！”
我切了一声道：“那这位高人，不是想害你，就是想害我了！”
贺天疑问道：“何解？”
我微微笑了笑道：“你现在的企业是烫手的山芋，谁碰谁死！盘越大，越难收。你盘做得这么大，要想短时间见成效，肯定是不太可能了！要做好持久战的准备。本来就是两个不良资产的企业，虽然盘子大，但效益都不好，盈科注重高新科技，转型不成功后，不上不下，软件卖不出，硬件做不好；中京就更别说了，硬件是做得不错，可惜不会开发市场，内部管理一塌糊涂，软件迟迟不升级更新换代，到现在还生产着落后我们三代的产品。
这样的两家企业，让你给合并到一起了，要是你能取起长处，到还可以，可惜啊，你们根本就没想过这些，一味地想着招摇过市，势头是造的不错，可产品呢？”
贺天皱了眉道：“产品？我们新出的冰箱，不是现在市面上最好的产品吗？性价比极高，口碑也很好！”
我冷笑道：“市场呢？口碑再好，没有市场，那能说明什么？只能说明，产品还不成熟！”
贺天否认道：“只是我们的产品市场推广力度不够！”
我讥笑道：“力度还不够吗？连国际巨星都请来了，央视的广告，还得什么力度啊？美国时代广场大银幕上，播广告吗？”
贺天愣了一下，好奇地问道：“那你意思是？”
我摇着头说道：“你还是问高人取吧？话止于此，我已经帮你分析了不少了，剩下的事，就是该你自己去想，去做了！还有，我不是不尊重你，麻烦下次再有事，就自己来找我，我可不是随传随到的人！”
贺天吃惊地看着我，然后又看了看东方神奇。
我看了看东方神奇道：“知人善用啊，有时候是人才，也要看怎么用！是千里马也得遇到伯乐才行！”
东方神奇一直低着头，不肯面对我。
倒是贺天，走到了东方神奇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神奇，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这孩子的本事，我自然是知道，只是大院的孩子都太骄傲了些，需要些磨练，需要去挫折，他是人才，我自然是知道的，肯定是堪以大用的！不过，这么大的盘子，他还不能胜任！”
我呵呵地笑了笑道：“都比我.asxs.高！怎么一个个的，都不好好利用自己的资源呢？心高气傲的，没一个肯踏踏实实地做自己该做的事，不然哪一个的成就都不止于此！”
贺天笑着道：“说得有道理！说这么多，你到底还不肯帮我，我的条件还不够诱人吗？不如，你开个价，我听听！”
我狠狠地说道：“我想让我嫂子活过来，你能做到吗？我想你儿子偿命！”
贺天无奈地说道：“事已至此，无论谁对谁错，都已经无补于是了，不如想点实际的！”
我哼了一声道：“我帮你了，然后呢？你会信守承诺？你能将盈科拱手相让？你同意，你儿子会同意？你的董事会会同意？再说，短期内，你的成本要想收回来，是天方夜谭！这么巨额的投资，你知道要收回成本，有多难吗？”
贺天点着头道：“看来你还是一直在关注盈科的动向啊！你越这么说，我越觉得你可以帮助我，收回成本！”
我摇着头道：“即使我有能力帮你，我也不会帮你！我为什么要帮一个竞争对手呢？”
贺天摇着头道：“不，不，不，我说了，我根本就不想要盈科，这不是我的主业，我也不感兴趣，我现在只是骑虎难下，我想拿回我原本的资金，我就会放弃盈科，你可以再把盈科还给林家生！一个更大更强的盈科！”
我一点都没心动，他说得这些对我一点吸引力都没有，盈科我根本就不想要，我想即使我拿了回来，林家生也不会要！再说了，农夫和蛇的故事，已经发生了太多次了，我根本就不信任贺天。
我哎了一声道：“你对盈科没兴趣，我也一样！我能给你的建议，我已经给你了！我已经做到仁至义尽了！也就这样了，剩下的事，就看你自己了，只要你有足够的耐心，我相信这对于你来说，根本就不是什么难题！就这样吧，再见！”
说完，向大门走去。
贺天突然吼道：“我话还没说完呢，谁让你走的？”
变脸了，果然！
我没回头，淡淡地说道：“你这是打算和你儿子一样吗？有意思吗？”没理会他，还是向门口走去。
一直在贺天身后的那个年轻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到了门口！像个门神似的，一动不动。
我回头望向了贺天，贺天指着我道：“我捧着你，你想怎么样都行，我要想摔碎你，你连渣都不会剩！”说完，随手一挥，将茶几上的东西，一扫落地，地上一片狼藉。
我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来了！我就是想知道，你打算怎么做？打我一顿？还是直接打算把我毁尸灭迹啊？儿子蠢也不是没道理的，老子教出来的！”
贺天一下子冷静了下来，又恢复了温文尔雅的神态，说道：“失态了！你可以走了！不过，你也别太嚣张，不是我怕你，也不是非得求你，只是我觉得你是个不错的良才，想重用你，可你要是蹬鼻子上脸，那就谁都不好看了！别说一个盈科，就是你的万众，我想弄垮，分分钟可以弄垮！”
我哦了一声，指着年轻人道：“好狗不拦道，你主人都发话了，还不让开！”
年轻人盯着我，杀我的心都有，一个箭步奔向我，贺天大声地呵斥道：“怎么今天就没人听我的话是吧？”
年轻人突然刹住了车，直挺挺地站在我的面前，脸对着脸，低声地说道：“贺生一句话救了你，不然你今天真走不出去，估计得爬着出去了！”
我哼了一声道：“你这么听话，你不会的！再说了，你还真不一定有这本事！”
年轻人鄙视地说道：“我家少爷一只手都能把你打趴下，上次你运气好，让你躲了过去，不过，不是次次你都能这么幸运的！你别栽到我手上，到时你就真的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了！”
我白了他一眼，看着贺天道：“你都养些什么人啊？什么年代了，都是看武侠片看多了吗？暴力要是能解决问题，不是什么问题都迎刃而解了！比谁能打就是了！”
贺天哈哈大笑道：“说得有那么点道理！都是斯文人，就是开个玩笑而已！走吧，走吧，事情就到此为止了！”
我和那个年轻人擦身而过时说道：“你猜我现在要是打你个耳光，你主人会让你还手吗？”
走完，和站在门外的阿廖说道：“走吧，叫小黑也走吧，没事了！”
一声口哨响起，大院里树叶掉下了几片。
年轻人猛地向院外看去，喃喃道：“怪不得你这么有恃无恐呢，原来如此！”
然后高声地叫道：“有机会比试比试！”
远处传来了小黑的声音道：“你不配！”
回到了家中，我走进了耀阳的房间，好久不去他和敏姐的房间了，怕自己睹物思人。
房间的门没关，里面的窗帘都是拉着的，我点亮了灯。
桌子上布满了灰尘，墙上一张大大的照片。敏姐手上拉着一条丝巾，带着墨镜，穿着一条浅蓝色的裙子，正在沙滩上奔跑，脸色泛着灿烂的笑容，耀阳在她身后，拼命地追逐。
我摸了摸照片上的敏姐，泛起了无限的思念。
之后，坐在了沙发上，拿着纸笔，在纸上写着自己关心人的名字。
胜男，父母，姐姐，耀阳父子，董总，林家生，老冯，殷师傅，小黑，小雪，小豪，贵仔……每一个我关心的人，甚至写下了贺洁的名字。
我知道，很快我身边的某一个人就会成为贺家攻击的对象。
我不想再失去任何一个亲人了，我已经承受不起打击了。
我开始思考，如果我的是贺东，我该最先攻击那个人呢？
首选肯定是胜男和耀阳，林家生已经被打垮了，老冯收山了，剩下的人我虽然一样很关心，但她们不会是贺东关注的重点。
正思考着，耀阳突然在我身后，说道：“做人很难做到这么周全的，我都替你觉得累！我，你不用担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贺东在我心中早已经是个死人了！”
我回头看着耀阳，有点激动地说道：“我不用担心你？你想干什么？和贺东去单挑？你以为你能打赢他啊？就算你打赢了他，又能怎么样，你不是打算现场打死他吧？打死你，你也跑不了，打死他，敏姐也不能活过来，你儿子怎么办？谁来照顾，爸妈年纪都不小了，还能照顾他一辈子啊？白发人送黑发人，已经送走了敏姐，你还想他们再伤心一次啊？他们承受不起了！”
耀阳听完我的话，终于崩溃了，这段时间压抑在心中的那份情感，这一刻终于爆发了出来。
他蹲在了地上，双手捂住头，痛苦地哭了起来，口中喃喃道：“都是我没本事，我当初答应了震哥，要一生一世地守护好小敏的！我没有做到！她这辈子没过上几天幸福的日子，从震哥死的那天起，她就在不停地怨恨自己，无时无刻地不是活在自责中，我早该和她一起去自首的！小敏总是觉得自己不干净，对不起我，配不上我！可在我心目中，她是最冰清玉洁的，是完美无瑕的！我爱她，可我就是说不出口，直到我看到她冰冷的尸体时，我才意识到，我是那么的爱她，可我从没告诉过她！我不能就这么让她不明不白的死了！我要让所有和这件事有关的人，都付出代价！”
我哎了一声道：“我和你一样，都想将贺东这样的畜生绳之以法，那天我亲耳听到了他自己承认的！可我们不能那样做，你杀了他，你自己也得把命搭上，你就算不珍惜自己的命，你也要为我们着想一下啊！
你儿子怎么办？爸妈怎么样？胜男怎么办？我们这些爱你的人怎么办？”
最后我痛苦地留着泪说道：“我怎么办啊？！”
第三百六十三章 贺洁见偶像
耀阳还是蹲在地上，做着痛苦地挣扎。
胜男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进来。
蹲了下去，拍着耀阳的肩膀说道：“耀阳哥，从小我就知道你最护着我了！只要看到别人欺负我，你不会是第一个跳出来保护我的，但我知道，那个欺负过我的人，都会被你打的半死！你玩世不恭了大半辈子，唯独对我这个妹妹，一直是呵护有加，从不允许任何人对我有一丝的冒犯！而且嘴上从我说出来。
我的心里就早认定了你这个哥哥，只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什么时候和你说！别让我们为你担心，为你伤心，一切的事情，都该交给法律，任何犯了法的人，都会得到他应得的惩罚的！”
耀阳还是不说话。
我深呼吸了一口气道：“有时候，我都觉得我的人生就是一场梦！可能没认识胜男，我还是个胆小，怕事，兢兢业业的销售员，就不会经历这么多的事。大哥可能还在工业部，安安稳稳地等着退休！刘子然可能还是投资公司的大老板，刘晟虽然会生活不如意，但不会有性命之忧，亡命天涯。袁教授还在大学里讲课，孙老爷子还在军队大院里和人下棋。我已经失去太多我身边的人了，我现在甚至不敢去关心人，我害怕失去，我害怕自己变得麻木起来！你们都是我生命不可或缺的人，我为我生命中能出现那么多，爱我，关心我的人而骄傲！
耀阳，别再做傻事了，不值得，为了那个王八蛋不值得！我们有我们处理事情的方式，我们要理智点，我们要望前看！”
耀阳缓缓地站了起来，拉起了同样哭啼的胜男，擦了擦胜男脸上的泪痕，心疼地说道：“从小我就发过誓，谁敢弄哭你，我就弄死谁！我知道，你们关心我，放心吧，我会很理智的，贺东我是一定要和他打一场的，不为别的，就为了小敏这么多年来，对我无休止的爱，我也要为她打一场！我不求胜负，只求心安！”
我知道我是无法说服耀阳，就点了点头道：“好，我和你一起练，你输了，我上！一定打得这王八蛋，连他妈都不认识他！”
胜男却冷冷地说道：“杀人要诛心！他不怕你们和他打，打赢打输对他来说，都是场游戏，他根本就不在乎，他最在乎什么，咱们就打他什么！”
我和耀阳同时望向了胜男，看到胜男坚毅的神情，打心底里生出了一丝寒意。
经过这次谈话，耀阳不再是嬉皮笑脸，而是变得不苟言笑，每天还是坚持着训练，和照顾着自己的儿子。
我去看了几次他的训练，小黑不再教他，而是他自己不知道在哪里请来了一群专业拳手，天天陪着他练习。
小黑看着台上的耀阳，和我说道：“这么练，他还是有希望打赢的，他身体素质是真的好，要不是腿上有伤，我还真希望他能参加职业赛呢！”
我好奇地问道：“你之前不是说他，根本没机会吗？”
小黑嗯了一声道：“之前是，不过，上次去贺东家，我偷偷地观察了贺东的训练，他很拼命，但和耀阳比起来，他还差得远。我看过他之前的一些地下比赛录像，他没有咱们以为的那么不惜命！他看上去，像条疯狗，实际上就是个爱惜羽毛的金丝雀，他会刚开始试探性的攻击，但发现对手和自己差距很大时，他才会痛下狠手，但如果知道自己胜算不大的情况下，他会马上退出比赛！这样的人，不适合打生死拳的！耀阳不一样，他从决定了要和贺东打的那一刻起，就将生死置之度外了！贺东知道耀阳不是他对手，他会像猫抓老鼠一样的，玩死耀阳，这就是耀阳的机会。”
我还是不放心地说道：“可这么说，耀阳还是不是贺东的对手啊！”
小黑摇着头说：“实力上肯定是有差距的，但心里上，战术上，耀阳都会赢！这是场生死拳，不是比赛，这不同，不是光靠实力就能赢的，心里战术很重要！很多时候，我在没出手之前就吓唬对方，对方知道我深不可测，一般都不敢出手，即使出手也是有所保留的，这让我可以有机可乘，更多的时候，都是心理作用，未打他们就已经输三分了，贺东也一样，他以为吃定耀阳了，会下死手，但肯定低估耀阳的实力，他也不知道耀阳现在是这么的刻苦训练。我觉得你也该好好练练了，说不定哪天就能用上！”
我不屑地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说道：“我用这里的！”
董总不请自来，直接到我办公室来找我。
董总的到来，还是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很多新来的同事，没见过董总，就像要见自己心目中的偶像一样，躲在角落里，偷偷地看着董总，甚至有些人，还像拿出手机来拍照，都被我用眼神给瞪了回去。
董总坐在我办公室，看了一圈问道：“你怎么就不搬到我原来办公的地方呢？你这里太小了！”
我摇着头说道：“我留着给你啊，我知道你早晚还得回来的！”
董总急忙辩解道：“我答应组织家电行业协会，可没答应再次回来上班，你可别多心啊！”
我笑着说道：“我可没那么小心眼，你回来才好呢，我就是奇怪你为什么会答应，趟这浑水呢？不是打算不理俗事，一心向佛的吗？”
董总笑着说道：“你才要出家呢！我也是没办法，这次我的老师，和统战部的几位领导都找我谈过话，分析了这次家电协会成立的重要性，为了整个行业的进步，也为了咱们万众，我必须得站出来！”
我呵呵地笑道：“这是把你捧上天了！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啊！那你就好好办吧，要我怎么配合，你说就是了！”
董总不解地问道：“你怎么不再劝劝我了，你不是希望我，别躺着这浑水的吗？”
我笑着说道：“你知道男人的两大爱好吗？一个是劝风尘女子从良，一个是逼良家妇女为娼。你走的时候，我就一直劝你别走，现在你要回来，我再劝你从良，这不是满足了我两大愿望了，太不是人，这事我干不出来！”
董总笑骂道：“小兔崽子，绕着圈的骂我是吧？说正经的，有件事，你要重视起来，就是万众绝对不能让一点外资注入，同时你要好好查一查，万众现在到底有没有外资注入！”
我担忧地问道：“张海也提醒过我这个问题，有这么严重吗？”
董总郑重地点了点头说：“这是国策，不容小视。自主的民营企业，国家一定会扶持，但如果不是，你也看到了盈科的状况了。”
我嘿嘿地笑着说道：“先是鼓励引进外资，等外资进来了，咱们壮大起来，学到东西了，再逐步地把它们推出去，秒啊！”
董总做了个“嘘”的手势道：“别瞎说，咱们响应国家号召就是了！其他的，你就什么也不要想了！”
我嗯了一声道：“那也得你帮我领会贯通才行啊，我这总是后知后觉的，吃亏啊！”
董总笑着说：“那你就聘请个这方面的顾问就是了，专门研究国家政策的顾问不就行了！吴老，不就很适合吗？”
我呵呵地笑着说：“人家现在是中国家电研究所的所长，我能请得来吗？”
董总哎了一声道：“木鱼脑袋，你听着头衔，这是国家编制单位吗？再说了，你不请，怎么知道吴老肯不肯呢？请来这尊大神，给你坐镇，你还怕啥？”
我竖起大拇指道：“高！实在是高！姜还是老的辣啊，狐狸还是老的滑啊！你滴，大大滴狡猾！”
我和董总聊着天，无意向窗外看去，看见贺洁正鬼鬼祟祟地向里面看呢。
我笑着按下了桌子上的电话，大声地说道：“贺总，找我有事啊？进来吧！”
贺洁红着脸走了进来，她是见过大世面的人，我很少会看到她紧张和不安，但今天她像个小学生，被老师叫到办公室里一样，低着头走了进来，然后先和董总打着招呼道：“董总，您好！我是贺洁！”
董总微笑着看着我，我没说话，看着贺洁。
贺洁有点尴尬地拿出一份文件说道：“陈总，这是你上次要的绿色家电的资料，我给你拿过来了！”
我故意说道：“不是让艾文去查的吗？怎么要你拿过来了！”
贺洁低声说道：“我正好找你有事，就随便拿过来了！”
我哦了一声问道：“那你找我什么事啊？”
贺洁想了半天回答道：“这不是拿绿色家电资料给你吗？”说完，然后意识到，自己的话前后矛盾，就鼓起勇气手道：“就是想见见董总，之前你一直说带我去见董总的，说完了你就忘了，今天董总来了，我肯定要见一见的！”
董总微笑着说道：“你不来，我也打算找你的，我想看看，我们万众新一届领导人到底怎么样？照片我是看过了，没想到长得这么好看，好看的女人在职场上可是不吃香啊！”
我打趣道：“是啊，你看我们董总，能屹立职场几十年不倒，靠的就是这点！吃香得很！”
董总笑骂道：“你找打是吧？”
然后笑着对贺洁说：“你别拘谨啊！都是自己家人。当年你们陈总可不像你，这么害羞！”
贺洁低声说道：“他脸皮多厚啊，我可比不了！”
我不满地说道：“会说话吗？”
董总劝道：“好了，好了，你们陈总就是这脸皮厚，才能走到今天的！这点你真的学学！这么大个总经理，怎么能这么害羞呢？”
我解释道：她啊，天不怕，地不怕的，就是见了偶像，多少有点害羞，这也很正常！主要是你气场太强大了，我当年第一次见你，和你说话的时候，手就一直抖！”
董总好奇地问道：“是吗？我怎么不记得了呢，我当时和你说什么了吗？”
我点着头道：“你说啊，好好干，有前途！”
董总再次问道：“你怎么回答的？”
我笑着回答：“我说啊，见到活的了！”
三个人哈哈大笑。
坐下来后，董总问贺洁道：“怎么样，来万众一段时间了，还适应吗？”
贺洁嗯了一声道：“很适应，这里有最舒适的工作环境，这是任何公司都给不到我的，我觉得万众十分适合我！”
董总哦了一声道：“怎么讲？咱们这的工作环境虽然有所改善，但毕竟是机械制造工厂，和那些投资公司可比不了吧？”
贺洁摇着头道：“不是那些外在的工作环境，是内在的，能和一群志同道合的同事一起工作，很愉快的沟通，有着专业的职业素养，有着良好的职业操作，还有个可以骂的上司……”
我急忙说道：“打住，打住！别老这么没大没小的，我看啊，我就是太惯着你们了！”
董总笑着说：“惯着点怎么了？我觉得没什么不对的，我当时不是一样这么惯着你，在我办公室里，也就只有你敢对我大吼大叫的！你看你今天，不也成长起来了！有本事，有能力的人，就得惯着！”
我叫苦道：“董总，你是不知道，要是就她一个这样也就算了，现在下面的人都这么对我，知道我好欺负，动不动就对我呼呼喝喝的，我啊，一点领导的尊严都没有！”
董总笑着说：“理解，理解！你不需要尊严，这些都是在帮你赚钱的人，你就得宠着，惯着！二十一世纪，最缺的是什么？就是人材！”
贺洁像个小姑年似的，叫道：“理解万岁，董总万岁！”
我笑着道：“千年的王八，万年的龟！”
董总瞪了我一眼，然后转换话题道：“目前万众的发展势头很良好，但千万别放松警惕，要稳步前行，你们年轻人想法多，视野开阔，格局大，但记得一定要稳中求胜。目前的万众，是需要稳定，保持良好的势头，你们两个作为带头人，一定要稳扎稳打，把万众的基业打造的牢不可破！”
第三百六十四章 宴请员工
贺洁像个小学生似的，认真地听着董总的每一句话，时不时地点头回应着董总。
董总看我心不在焉的，就责怪道：“怎么我的话，就那么枯燥无味吗？”
我急忙否认道：“怎么会呢？我只是觉得你的这些话，都是大道理，说点干货行吗？”
董总好奇地问道：“什么干货？”
我笑咪咪地说道：“例如，协会一旦成立了，对咱们万众到底会有哪些影响？是好是坏？盈科经过这次大会后，一无所获，肯定会有所动作，你觉得他们会怎么做呢？再比如，我们的新冰箱，我们该怎么进一步的推广呢？还有，你觉得我们的投资部，未来的方向在哪里？”
董总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柔声地说道：“协会的成立对咱们是没什么影响的，高标准，高要求，高科技，节能环保是协会成立的主旨，是家电行业的主打方向，这本来就是咱们万众的宗旨，未来的发展方向。对于其他企业其实影响也不大，我们不可能一刀切，也不能马上淘汰掉那些不符合，协会标准的小企业。”
我怂了下肩，说道：“那成立不成立，还有什么用啊？都没有一点约束力！”
董总摇着头道：“当然不是了，这是需要时间的，不可能一开始就要求所有企业，都达到标准，要给他们点时间适应！”
贺洁有点疑惑地问道：“要是所有企业，都逐渐达到了这个协会标准，那我们不就是没有优势了？”
董总摇着头道：“当然不是了，我们也不可能止步不前的吧？大家都在进步，看谁进步的快而已。行业规范了，档次就上来了，消费者对产品的要求就会变高了，这对咱们这种领先的企业来说，会得到更多更大的市场。再说了，我们未来发展的市场，是望眼于世界的，不可能整天就想着称霸国内。还有就是未来的万众，一定要多元化的发展，以空调为主打产品，扩展其他家电产品，同时向其他产品发展。”
我继续好奇地问道：“那你觉得我们该发展什么其他产品呢？”
董总想了想回答道：“不是什么产品，而是向其他行业外展，未来的市场，地产，互联网，环保，人工智能，教育，这都是前景十分看好的行业。咱们万众不是在地产方面已经涉足了，软件设计是需要大量的技术人材，这方面我们比较薄弱，但高新科技产品，我们还是可以有的啊！另外几个领域，我们一样可以先试试水，这个不是一两年就能出成效的，是需要时间的积累的。不过，我们现在就要着手准备了，不然就落在时代的后面了！”
贺洁十分崇拜地说道：“董总，您说得太好了！这回可让我找到了方向！”
我不屑地说道：“我说你就不听，董总说什么都好！”
贺洁不满地说：“那你得像董总一样，分析得这么透彻才行啊！”
我哼了一声说道：“彩虹屁拍得可真响！”
董总指着我说道：“说话越来越离谱了，我只是给你们个建议，具体怎么做，还是靠你们自己去衡量！另外……”
说着，看了看贺洁。贺洁急忙站了起来说道：“我还有事，你们先聊！”
我拉了贺洁一把说道：“坐下！没什么是你不能知道的！”
贺洁感激地看了看我，董总开口道：“我不是赶你走的意思，我是说想说说盈科现在的掌控人贺家的事，你也是贺家的人，我不是不信任你，只是怕你听了很尴尬！”
我大包大揽地说道：“贺洁早就大义灭亲，弃暗投明了！”
贺洁瞪了我一眼，和董总说道：“我和贺家已经没有任何联系了，您放心，这点职业素养，我还是有的！”
董总嗯了一声道：“贺家要有大动作了！从他们资金流向来看，目前有大笔资金从海外转了进来，具体流向了哪里，我还不知道。你们要小心点，这次可是大手笔，记得之前的中京吧？以本伤人，不是没可能的！咱们万众虽然资金雄厚，但毕竟是实业，和这些风投公司没法比，随手几十个亿，都是试水而已。钱能通神，这世上最牢靠的关系，除了血缘关系，估计是金钱了！你们要时刻留意咱们的供货商，代理商，这些都是最不牢靠的合作关系！
还有啊，你现在和董事会闹得这么僵，一旦有事起来，没人会帮你的！”
贺洁急忙解释道：“这都怪我，陈总是替我撑腰，才会得罪董事会的！”
董总摇着头道：“这也是我的意思，不给他们点颜色，他们总以为你们陈总是好欺负的，还是当年那个愣头青，靠着我才坐上董事长的职位！万众早已经不是我在管控了，这些年也是你们陈总在帮万众赚钱，这也是你知道的！我没有要怪责谁的意思，但还是要和董事们搞好关系的，他们很好搞定的！”
我嗯了一声说：“我也想过这个问题，真不能像以前那么任意妄为了，越是站的高，做事就越得小心谨慎！我会尽力去弥补和董事会的关系！”
中午，董总请大家吃饭，很多高层，闻风都赶了过来。
本来董总是想见见老同事，老朋友，谁知道一下子成了员工大会了。
足足摆了三大桌，我笑着和董总说道：“看来你以前是真的挺小气的，多少年没请人吃过饭了，这十里八乡的乡亲们，都来吃大户了！”
董总哈哈大笑道：“这年头地主家也没有余粮啊！”
吃饭的时候，我坐在董总旁边，不停地有人过来敬酒，刚开始董总都是以茶代酒，到后来，经不住劝，还是喝了起来，这一喝就停不下来了。
很多老人，和董总比较熟悉，交谈地都比较亲切，一些新到公司不久的人，没怎么和董总接触的，就会显得比较拘束，但随着越来越多人开始敬酒，新进公司的人，也开始主动和董总敬酒。
我注意到坐在角落的华东区总监吕品，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也到了，他既不和周围的人聊天，也不过来和董总打招呼，只是一个人坐着喝闷酒。
我不断地喝身边的人打着招呼，但视线一直没离开过吕品，终于吕品站了起来，晃晃悠悠地走了过来。
走到我对面后，满嘴酒气地对着我说道：“陈总，上次青岛一别，咱们也挺长时间没见了！上次也没和你喝酒，趁今天这个机会，咱们好好喝喝，不然下次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我好奇地望着他，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
贺洁挡在了我们中间，和吕品说道：“吕总，中午吃饭，喝酒适量的好！”
吕品哼了一声道：“中午休息时间，我想喝多少，就喝多少！”
贺洁严厉地说道：“那下午呢？下午你不用工作了吗？”
吕品呵呵地笑道：“工作？你不会不知道，我早就没工作了！从你们上次去青岛后，我就不用工作了！调我回来总部，天天让我学习，我堂堂一个大区总监，天天在集团培训中心学习！那里的知识我都能倒背如流了！还需要他们教，要想让我走人，就直接和我说，这算怎么回事儿？”
董总向我们望了过来，吕品微笑着对董总打招呼道：“董总，好久不见了！”
董总微笑着客套道：“是啊，这不想你们了，回来看看！怎么样？听说你今年做得不太好啊？”
吕品不好意思地说道：“是啊，一年不如一年，这不回来学习了吗？”
董总哦了一声，询问地看着我，然后示意吕品坐下。
吕品有点得意，坐到了董总和我身后的一张椅子上。
董总转过头去问道：“怎么回事儿，快说说，你都要来学习啊？你可是咱们的老员工了，不应该啊！？”
吕品哎了一声回答道：“业务做得不好，管理混乱，被袁总给调离岗位了！”
董总嗯了一声道：“那我得批评你了，你可是老员工了，把你放在华东区后，我就没担心过，这些年你们这些老员工可从来就没让我操心过！”
吕品有点激动地说道：“这些年，我跟着您，也是兢兢业业的，不敢有一丝懈怠，可能是时代变化太快了吧，我们这些老家伙，跟不上时代的脚步了！看看现在咱们万众的领导层，都是年轻人了，陈总，贺总才30出头，这么年轻的领导队伍，让我们这些老家伙都感觉自己该退休了！”
董总脸色一沉，说道：“跟不上时代，就得被时代淘汰，守旧的观念，顽固不化的思维，这些都是不能要的。我不一样急流勇退了，要是还站着位置，却做不了一点贡献，为什么还要阻挡着地球转？我估计他们是看在我的面子，才没有马上让你走人的！我要是你，我就老老实实地培训，至少还可以混到光荣退休！”
吕品低着头，不敢说话。
接近着，董总再次恢复了微笑，对着贺洁说道：“你今天怎么不喝点啊？酒量怎么样啊？”
贺洁回以微笑道：“下午袁总要想我汇报整改的事。晚上吧，如果您有时间的话。不过，您中午喝了不少了，晚上您会能喝吗？”
董总笑了笑道：“这是在挑畔吗？知道我做第一单业务的时候，客户怎么说我的吗？酒都不会喝，做什么业务啊？我虽然年纪比你们大不少，但酒量我可从没服过谁！”
我切了一声道：“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我就不揭穿你了，还没扶过谁？我就不知道扶过你多少次了？你是没扶过谁，光扶墙了！”
董总哈哈大笑道：“滚一边去！就会耍嘴皮子！哪次不是光看你举杯，不见你喝酒！说得是天下无敌的，可到动真格的时候，你就会往后退，一会儿去厕所，一会儿出去接电话，不是说身体不适，就是明天要早起的！”
被晾在一旁的吕品，看我们说得热闹，自己被董总批评了一番，还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低着头自己走掉了。
一个午餐，热热闹闹地吃到了下午3点多，要不是我赶走那些人，让他们去上班，估计这帮人得缠董总到晚上。
我也是喝的晕乎乎地回到公司，经过贺洁办公室时，看着贺洁和袁志远正争论着什么，就走了进去。
听见贺洁说道：“既然整顿，就彻底点，搞个什么学习，培训，之前后，你怎么安排他们？要是他们自己肯辞职还好，要是不肯辞职，就这么养着他们啊？”
袁志远解释道：“可也不能说炒就炒啊，不说别的，都是元老了，谁手底下没几个亲信啊？你这么一搞，公司很可能造成混乱，别小看这些人，大多数人都知道咱们公司很多内幕。还有啊，要是辞退他们，咱们得赔很大一笔遣散费，同时，也会造成很大的负面舆论。”
贺洁皱着眉道：“可这样下去，咱们整改的整个计划，名存实亡，所有人多知道就是个空架子，哪谁还会把这次整改当回事儿，以后咱们的工作也不好开展了！”
我走了进去，笑着说道：“遇到难题了？”
两个人同时点了点头。
我分析道：“既然不能全部都炒掉，那我们可以杀一儆百，杀鸡给猴看，就直接找个最大来开刀。这不是很简单就解决了！”
贺洁犹豫着问道：“那找哪个开刀好呢？目前查出有问题的，华东区总监吕品，西南区的总监，大客户部于总助理，还有3个省总，另外就是集采部和成本合约部的两个中层，行政部的一个行政助理，剩下人的问题也不少，但大体上还是过得去！”
我问道：“那你觉得哪个人问题最大？哪个人最该辞退呢？”
贺洁想了想说：“我的意思是吕品肯定是不能留的，他虽然没犯什么原则性的错误，但事情闹得那么大，要是就这么不了了之，我怕下面的人会不服啊！还有就是这个行政部的助理，她的问题最多，我查过了，她招进公司23个人，都是未满实习期就给辞退了，这些人多半都不符合公司招人标准，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第三百六十五章 裙带关系
我皱了皱眉道：“叫什么名字？这个问题很严重，不但会错过很多真正的才人，还会浪费公司很多资源，这个毒根必须铲除，而且要大动干戈的做，先把老黄太太给我找过来！”
袁志远汇报道：“不查不知道，公司很多人都是连带关系的，很多人还是同一个部门，这还不算，更有的是子承父业。易总一共有6个亲戚在咱们公司，财务部一个，采购部一个，成本部一个，还有3个是在销售部，全部有问题，但你说问题有多大吧，又不是什么原则性的问题，这才是最棘手的！”
我嗯了一声道：“看来这几年好日子过多了，内部问题一直没解决好，就想着过太平日子了，外部的事情是小，咱们自己的问题才是最至关重要的！”
老黄太太揣着一颗忐忑的心，战战兢兢地走了进来。
我面带微笑地让她坐，然后问道：“黄总，最近公司招聘应届毕业生的事，筹备的怎么样了？”
老黄太太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贺洁，她不知道，我叫她过来，为什么会问这些，我从来都不关心的事，紧张地回答道：“已经向各大院校发出了招牌通知，这次共招聘200名本科毕业生，100名硕士生，4位博士生。”
我嗯了一声，继续问道：“目前，可确定上岗的有多少啊？”
老黄太太看了看手上的资料，回答道：“目前可以确认的是本科生140名，硕士生38名，博士生暂时还没有！”
我哦了一声，再次问道：“你这招人的标准是什么？确定的140名里，都通过了考核吗？”
老黄太太很肯定地答道：“是的，都通过了咱们公司的初试和笔试，等待下一步部门面试，就可以上岗了！”
我夸奖道：“很好，等部门面试的时候，通知我一下，我去看看！”
老黄太太好奇地说道：“陈总，您怎么突然对面试信任感兴趣了？”
我微笑着说道：“没什么，就是看看咱们公司的后备力量，跟不跟的上，顺便找些好苗子，进行好好的培养，争取成为公司的领导层的储备力量。”
老黄太太两双冒光，点着头说道：“好的，好的，我一定做好准备，迎接领导们的检查！”
我急忙摆手说道：“说不上什么检查，就是随便看看，不用小题大做的！”
老黄他太嗯了一声，出去了。
贺洁嘻嘻地笑道：“你咋还给她提个醒儿啊？直接突击检查就是了！”
我笑着道：“她没那么聪明的，只会做些表面功夫，她肯定是不知道我什么用意，我正好看看她，对于她下面人干的那些事，知情不知情？”
老黄太太如我所料，大张旗鼓地开始布置招聘工作，真是给个鸡毛，她就能当令箭。
但是对于这样的人，作为领导的，还是挺满意的，无论她怎么做，至少是能贯彻下达的每一条指示，这是好事。
万众的招聘应届毕业生，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就是不招本地户籍的毕业生，广东省的还得是偏远地区的才行。不是什么地域歧视，而是觉得自己家在这里的，很少能吃苦耐劳，任劳任怨，外地的毕业生，在这里无依无靠，只有好好工作，努力上进，才能留下来。我当年就是深受其害，只不过，靠我爸的一点关系，才勉强进到万众的。
安安的电话接了进来，告诉我，一位市里的领导，亲自打电话给我，说有事找我。
对于这位领导，我印象有点模糊，好像是在某次市里的座谈会上见过，互递给名片，也是仅此而已。
接通了电话，我很客气地说道：“赵局，您好！有什么指示？”
赵局很客气地说道：“陈总，好记性啊，还记得我啊！”
我笑道：“当然记得，赵局这几年可是咱们市里的优秀干部啊，什么时候来我这里视察一下啊?”
赵局笑道：“我现在哪有资格去你那里视察啊？以后有机会，带着市里的其他企业，去你那里参观学习，学习倒是可以，不知道陈总，给不给这个面子啊？”
我哈哈大笑道：“赵局，这是说得什么话？领导有什么指示，我是绝对的服从！您不会给我电话，来要面子的吧？要是那样，您要多少，我给多少！”
赵局马上喜笑颜开道：“陈老弟，那我就不和你客套了！是这样的，我有个表侄，今年华南理工毕业，想上你那儿工作，不知道成不成？”
我放下心来，还以为是什么棘手的事呢，忙说道：“嗨！多大个事儿啊，还要您亲自打电话过来，把她名字告诉我下，我安排就是了！”
赵局高兴地说道：“那太感谢了！赵势，我这个赵，势力的势。”
我重复了一遍，在纸上写着：“赵视，视力的视！”
赵局急忙重复道：“是势头的势，形势的势！”
我啊了一声，急忙划掉了纸上的“视”字，说道：“明白，明白！领导还有什么要求吗？”
赵局急忙说道：“没有了，没有了，就是给他个实习的机会，行不行的，就靠他自己了！没给你添什么麻烦吧？”
我笑着道：“怎么会呢？以赵局这么精明能干的血统，您的表侄也一定差不了，再说，华南理工的高材生，我这里是求之不得啊！您放心吧，我会好好安排的！”
赵局很亲近地说道：“那陈老弟，我就不和你客气了！有机会，我请你吃饭！”
我急忙说道：“哪能让您请呢？我请，我请！”
赵局拒绝道：“你请，我犯错误，我请，是加强政府与企业之间联系！”
我哦了一声道：“明白，明白！”
放下电话，回想起自己当时的经历，那时候接到电话的王总，是不是也和我现在一样呢？
几千份资料里，找一个叫赵势的人出来，还真是头疼，于是我只好发动群众，把安安和几位助理都叫了进来，一起查找。
几个人都很纳闷，我为什么要找这个人，这个人有什么独特之处呢？
这事很快就传到了老黄太太的耳朵里，她是格外的重视，先是把赵势的简历拿给我，还特意地和我说：“这个大学生不错，专业也对口，人长得也精神，我觉得可以用！”
我微微地笑道：“是吗？那就好，留意一下，我来面试！”
老黄太太有点惊讶地说道：“这事我去办就好了，不必您亲自面试吧？我已经安排了硕士生和博士生的面试。”
我摇着头说道：“领导安排的，我例行公事，也得给足他面子，不是？”
老黄太太做了了“ok”的手势说道：“明白，明白！”
我拿起赵势的简历，口里念叨着：“赵四儿？咋起这么个名字？”看着简历上的照片，心里想着，哪看出来的精神啊？翻了下简历表，就只有一页，大学生活，平平无奇，未参加过任何校内团体，未得过任何奖项，学习成绩一般。
当赵势一点都不紧张地坐在我办公桌前时，我才觉得他也不是那么平平无奇。
我问他道：“你为什么想来我们公司？”
赵势很简洁地回答道：“我想要份大公司的工作简历，.asxs.高点！”
我哦了一声问道：“.asxs.高点？你是打算在这儿做个.asxs.啊？以后打算往哪跳啊？”
赵势很诚恳地回答道：“暂时还没想好，不过我想我很难在一个地方待很久的！”
我点了点头说道：“年轻人有志向是好事，就该多走走，多看看的！不过，你这答案很难让你的面试官满意啊！”
赵势低着头说道：“我是实话实说！”
我笑了笑道：“这很好！那你能不能给我要你的理由啊？”
赵势想了半天，说道：“我会认真对待我这份工作，不为别的，就为了走的时候，能给我留个好的评语就行！”
我嗯了一声，在他的面试单上，写下了两个字“通过！”
赵势被我安排到车间实习，要是他能熬得过这半年，我就安排他进销售部，熬不过，我也没办法了。
接下来几天，借着整顿的东风，贺洁做了一系列的人事变动。
几个部门，她都用上了自己信任的人，不一定服她，但至少是比较正直。
吕品比较惨，直接被降到了市场部，做了一个未开发市场的调研员。
万众在今时今日，已经很少有国内市场未开发了，这职位名存实亡，就是让他提早退休。
他先是找了董总，董总上次吃饭时，把他给训了，他硬着头皮去找董总，直接给董总骂了回去。
他还是不死心，又过来找我。
我虽然不喜欢他，但对他倒也不反感，他也没做过什么十恶不赦的事，充其量也就是玩忽职守，只是刚好让他赶上了，没办法。
我安慰他道：“吕总，你看这样行不？你先服从贺总的安排，过了这阵，咱们再从长计议，现在我也不好再出面了，这样，贺总以后就很难开展工作了。”
吕品有点不服气地说道：“陈总，从你做销售部总监开始，我就跟着你的，没功劳也有苦劳，你布置过的任务，指标，你说我有哪年没执行到位的。这次是我不对，我工作失误，但不至于直接把我降到市场部吧，还是个科员。”
我耐心地开导道：“给点耐心吧！如果认真统计的话，你在华东区总监位置上，耽误了多少市场销量，你想过没有？失去了多少客户，你想过没有？万众是一家企业，不是说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就可以的！之前云总在的时候，她也是对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我不是不知道，只是这次你过了界了！”
吕品垂头丧气地走了出去，老黄太太跟着就进来了。
一坐下就解释道：“陈总，这张琪的事，我是真的一点都不知道的！当然我也有错，太信任她了，您要相信我啊！我是真的不知情的！”
我摆了摆手道：“你慢慢说，我又没怪你，张琪怎么了？”
老黄太太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说道：“您还不知道吗？她利用职位便利，招聘了很多不符合公司规定的人进来，听说还收了不少礼，钱啊。”
我哦了一声道：“还有这种事？咱们公司又不是什么事业单位，又没有编制，有这么多人要挤进来吗？再说了，就是进来了，没有通过公司的考核，不是一样不能留下来，那钱不是白花了，礼不是白送了！”
老黄太太解释道：“咱们公司现在是香饽饽，福利好，待遇高，加上绩效考核工资，是很多公司平均工资的一倍以上。这样的待遇，谁会不喜欢？再说，就现在的刚毕业的大学生来讲，我们的薪资比起其他企业来讲，是绝对具有吸引力的！更重要的是，咱们公司很少有开除人的现象，即使犯了错误，最多是降职，换岗位。进入了咱们公司，几乎就是个铁饭碗，这可比现今的很多事业单位强多了！我要是有亲戚，我都会安排进咱们公司！”
我笑了笑问道：“那你有没有呢？”
老黄太太急忙说道：“没有，没有！自从上次我犯过错误后，我就一直反省自己，绝不允许自己再犯错误，陈总给我了这么好机会，我当然得珍惜！您要相信我！”
我嗯了一声道：“我相信！这几年你一直兢兢业业的，我是看在眼里的。你不用急着辩解，我没怀疑过你！”
老黄太太感激地说道：“太谢谢您了，陈总，我就知道自己没跟错人！”
我摇着头说道：“你也别高兴地太早。我也得说说你，张琪是你的人，她犯了错，你最该做的事是什么？”
老黄太太疑惑地看着我，询问道：“我该举报她？”
我再次摇着头说道：“不对，不对！你什么都挺好的，就是太自私了，自我保护意识太强。你这样做，不是个好领导！你要想管理好人，不但要自己以身作则，还得让你的下属信服你，保护好你自己的下属。张琪做错了，你该做的是把责任揽下来，至少让她自己来找我，这样她或者还有机会，你呢，直接就把她给卖了，虽然这样做，对公司是好的，但就我个人来讲，我不喜欢你这么做事！每个领导，都是一些自己做事的方法，我做事的方法很简单，就是以德服人！”
第三百六十六章 吐露心声
老黄太太低着头说道：“陈总，我就和你说说知心话吧。我其实是看着你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的。最开始的时候，我是真的看不上你，你别介意啊，不过，看着你不断地成长，我看到了你的潜力，做事果断，说心狠手辣不为过，职场上，我知道你这样的人才是最有前途的。我知道自己错了，所以想尽一切办法靠近你，拉拢你。只是你走得太快，我跟不上你，好在我还是进入你的视野，把我给提了上来。
所以，我才尽心尽力地做事，不敢有一丝懈怠，我知道你还是看不上我，只要我出一点问题，你就会毫不犹豫地把我换掉。可越是怕错，就越容易犯错，好在也算没有犯什么大错！可就是这样，我还是没能让你满意。”
我摇着头说道：“你错了，你真的错了！我从没对你不满意，更不会看不上你，我对于有着职业素质的人，我只是心存敬佩之意。你兢兢业业地做事，我是看在眼里的，本来我们可以很亲近的，但你的态度令我无法和你亲近，你把我当皇上，我就只能把你当太监了！这比喻虽然不恰当，但话糙理不糙。本就是平等的地位，你却总搞得低我一等似的，你是我长辈，我本就该尊重你的，可你为什么总是卑躬屈膝的？”
老黄太太还是低着头，不说话了。
我真诚地说道：“黄姨，只要认真做事，没有私心，我会对待自己家长辈一样对您的！”
老黄太太激动地说道：“陈总，太感谢你了！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我急忙摆着手，说道：“黄姨，没有外人的时候，你叫我阿飞就行了！以后，就按着你自己的方式做事，不对的，我会直接和你，没有人会一直做事不错的！错了不要紧，不要掖着藏着的，最怕用另一个错误去掩盖一个错误！”
老黄太太很自信地说道：“放心吧，解开心结，我可以放手做事，我做事你也放心吧，保证滴水不漏！”
我笑着道：“我相信，我相信！”
老黄太太果然是很厉害的，以前一直都是收着的，怕我对她有意见。这回儿放开手了，做事起来也是自然有她的手段，毕竟在职场上，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
她不动声色地叫张琪继续工作，然后开始顺藤摸瓜，一个个地查。
张琪这次初选招聘了450人，其中接近一半是要被淘汰掉的，这些人里面到底有多少人，是她违规找进来的，我们无法得知。所以，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老黄太太利用自己多年的阅历，很快就分辨出，这450人里，有200人是不符合标准的，她不经意地问过张琪，这些人是怎么回事儿？张琪的回答很合乎常理，今年公司招聘人数是历年来最多的，而应聘的人数远远不够，所以，也只能初步筛选出这450人，然后再逐一淘汰，这些人虽然不符合公司标准，但还是有可用之处，加以培训，还是可以堪以大用的。
老黄太太没有马上揭穿她，而是等待着看她到底要淘汰哪些人？
初选我去看了几场，都是问一下简单的入职问题，像什么未来的职业规划啦，对薪资待遇的要求等等。大多数人答得都是模棱两可，也看不出什么来，其中倒是有几个人答得是十分得流畅，像是预先背过一样，不过，这也不奇怪，毕竟各个企业的面试问题，都是大同小异。
可奇怪的是，大概就20几个人，回答的几乎是如出一辙，我估计要是能抄起来，标点符号可能都一样。
不用我说，老黄太太就格外留意起这20几个人了。
笔试的时候，其实我们考的根本就不是什么专业知识，他们也不可能会懂，这些是大学里根本学不到的知识。不过，是想看看他们应变能力，逻辑思维能力，文字水平。
成绩结果一出来，这20个人就变得格外刺眼了，成绩尤为突出，题目是一样的，他们虽然答得不同，但也是十分接近，不用想都知道，他们一定是提前知道题目了。
再有能力的人，也答不出我们笔试的问题，连我也不行。出题的人也没有一个准确的答案，这毕竟不是学校里的考试，出题本来就不严谨，也不在意他们是否能答得准确，可这20个人却偏偏答得滴水不漏，这就有问题了。
我拿着这20个人的试卷，坐在会议室里，我打算一个一个地审。
老黄太太坐在我左边，张琪坐我右边，安安安排人在外边，一个一个地叫进来。
这20个人里面，赵势竟然也在，这叫我有点奇怪，他叔叔应该是和他说过，和我打过招呼的，根本就不用和其他人一样，这么偷偷摸摸的作弊。
他进来后，很淡定地看着我们，然后很坦然地坐在我对面，礼貌地和我们打着招呼：“陈总好，黄总好，张助理总！”
我嗯了一声，看向张琪，张琪直接开口提问道：“赵势，我们看过你的试卷，分数很高，现在对你进行最后一向面试，能不能先说说，在车间实习后，你打算进入哪个部门，发展你的特长？”
赵势很自信地说道：“销售，销售是最锻炼人的，我想做销售！我的优势就是善于和人沟通，说话有说服力，而且我个人也比较外向，喜欢接触人。”
张琪嗯了一声，看向老黄太太，老黄太太提问道：“我听陈总面试你的时候，你说只想把我们万众作为你的跳板，给你履历镀一层金，那你既然不打算，在我们这儿长期工作下去，我们为什么要还要留你呢？”
赵势很自信地把和我说过的话，重复了一遍。
对付我，还可以，可对于老黄太太显然不行，老黄太太严厉地说道：“我们公司要的就是职工的稳定性，如果你打一开始就不想长期在我们公司做，那我们也没必要留住你，我希望你考虑清楚后，再决定到底要不要来我们公司？”
还不等我问题，就直接说道：“你先回家等消息吧！”
我一时也是愣住了，因为之前我就和老黄太太说过，这个赵势的事，是有领导打过招呼的，我本以为她会全力配合，就算是为难一下他，但最后也会给他通过，走走形式而已，虽知道她两句话就把人给我赶走了！
赵势像是无所谓地似的，走了出去。
我看向老黄太太，她却始终没向我看过来，咨询我的意思，我面无表情，当没事发生过一样。
接下来，开始“审讯”其他几个人，老黄太太出奇地严厉，没放过任何一个人，这些人根本就答不出，试卷上的问题，老黄太太一律让他们等通知。
结束后，老黄太太对着我说：“陈总，我看这批人都不行！要不就都不用了？”
我惊愕地点着头道：“你安排就是了！我就是随便过来看看！”
再看，张琪明显有点着急了，看我要走，急忙说道：“陈总，我觉得黄总，可能过于严厉了，毕竟都是刚刚毕业的大学生，可能也是一时紧张，答不出来也是情有可原的，只要稍加培训后，我相信还是可以成才的，再说，这些人都是经过精挑细选的，要作为骨干培养的，这一下全部不要了，那前面的工作不是都白做了！您看，是不是再考虑一下?”
我哦了一声说道：“我就是来旁听的，随便看看能不能发掘出一些，我觉得有潜力的骨干，至于最后怎么定，不是我决定的，你该尊重黄总的意见！”
说完，不再看她表情，走了出去。
很快公司不知道哪里就传出了，我本来钦定的人选赵势，被老黄太太无情地给筛了出去，一点面子都不给我，惹得我大发雷霆。
张琪倒是也挺能忍的，都等到新进员工名单马上就要定下来了，她才过来找我。
我笑着问张琪道：“最近你们工作量很大，一定很辛苦吧？”
张琪急忙摆手道：“不辛苦，这本来就是我们该做的！我找您，是想和您谈谈心。”
我哦了一声，指着旁边的沙发说道：“坐吧，一边喝茶一边聊天！”
张琪有点激动，没想到我态度会这么温和，说道：“那我来泡吧，我是客家人，也经常在家里喝茶的！”
我点了点头道：“是吗？你长得可不像客家人啊，说话也不像！”
张琪笑着说道：“您可能对我们客家人有偏见吧，我们客家人长相有什么特别吗？”
我笑道：“没有，没有，我也算半个福建人，说起来我们也是同系的，我们说话的语系根源，都是一体的。我们福建人长得是比较特点的，只是现在南北通婚的比较多，都经过无数代的演变，变得没那么明显了！”
张琪嗯了一声道：“是的啊！已经变化很大了！不止您一个这么说，很多人都这么说过！”
我知道张琪对我放松了警惕，就问道：“找我什么事？想和我谈什么啊？”
张琪犹豫了一下说道：“我知道，我知道找您说工作上的事，可能越级了，但我觉得我还是要说的，不吐不快啊！”
我急忙说道：“那赶快吐，不然憋着难受！”
张琪扑哧一笑，说道：“陈总，真风趣。是这样的，我觉得这次招聘黄总她太过严苛了，好多好苗子都该留下的，可她却全部给切掉了，太可惜了！现在人材不好找，这次公司这么重视，是不是太草率了点啊？”
然后低着头，把一杯沏好的茶，放到了我面前。
我喝了一口，点着头道：“茶沏得刚刚好啊，看来是真下过功夫的。你说的这事，我也留意到了，不过，这是你们黄总决定的，我不好插手啊！”
张琪鼓起勇气说道：“陈总，还有很多事情，您是不知道的！我一直憋在心里，怕您对我有误会，觉得我在搬弄是非，才没和您说！”
我鼓励她说道：“没事，在我这儿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说!说完了，只要是事实，我给你做主！”
张琪嗯了一声道：“黄总她其实对您一直不满，尤其是让袁总担任行政副总的事，她是非常的不满。这么多年来都是阴奉阳违，您布置下去的事，这边看起来她都是积极响应，可背地里一直说您坏话，我们部门的人都知道，我们其实一直对她也很不满，可是她大权在握，谁敢说一点反对意见，就马上给谁穿小鞋，打击报复，去年走的几个同事，都是因为得罪过她，不小心说错话，就被她给整走了！我们实在是无法忍受这样的工作环境了！”
我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慢地品着，然后说道：“这茶还真是一百个人泡，就有一百种味道，明明是一样的茶，一样的水！”
张琪不明白我的意思，我继续问道：“是你一个人这么想，还是你们部门的人都这么想啊？”
张琪迟疑了一下，然后说道：“我想大家都是这么想的吧？我私底下和他们都讨论过的，不过，她们也是趋于黄总的淫威下，不敢出声。”
我想了想道：“那这事也不好处理啊，毕竟我没亲耳听到，又或者是你们集体反应，她也没做什么错事，只能说她的领导方法有问题，她的人品有问题，这和她的工作能力无关啊！”
张琪急忙说道：“当然有关，像这次招聘工作，就是重大的失误啊，人才流失不是比什么都重要啊！我辛辛苦苦找来了这么多好苗子，一下子全部给赶走了，这里面有很多是家里有关系的，我们以后都是可以利用上的……”
话没说完，她就发觉自己说多了，急忙补充道：“就像这个赵势，我听说是您钦点的，这面子都不给您，您以后也不好向领导交差不是？”
我笑呵呵地说道：“是啊，赵势是上面打过招呼的，这让我很难做啊！其实，我觉得一般能过就过呗，都是刚毕业的大学生，能有多大能力，还不是靠咱们后期的培养，能不能成才，就是要看他们进入公司后的表现，这么早下结论，为时尚早啊，应该给他们点机会的！”
张琪笑着说道：“还是陈总您能理解啊，就是咯，本来就是无伤大雅的事，何必那么吹毛求疵呢！”
我嗯了一声道：“说得是啊！”
第三百六十七章 绝地反击
张琪满意地走了，走的时候，我还和她说：“你好好努力吧，你反映的事，我会留意的，这个老黄……总，我早就想……你自己知道就好了！”
有了我的定心丸，张琪开始肆无忌惮地公开和老黄太太作对，先是把之前一些筛选下去的人，又招了回来，紧接着就是攒动行政办的人，来这里告状。
我摆出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像是马上就要开除老黄太太似的。
对于一个很快就会被开除，又或者边缘化的上司，自然不会像以前那么恭恭敬敬了，很快这些人就露出了自己的爪牙，根本不听老黄太太的指令，在没经过老黄太太的同意，就把那20个淘汰的人，全部招了进来，并开始了培训，办入职手续。
老黄太太始终没有一点反击的迹象，这更令所有人都以为，她是真的失势了，彻底的完蛋了。
袁志远来找我，是我意料之中的，以他的性格，一定是会秉公办事的。
自己点了支烟，也不递给我，坐下就埋怨道：“我听说，黄总那里的人都造反了，还是你鼓动的，有这事吗？要真是这样，我对你可有看法啊！先不说，你越过我和贺洁，管理下属部门不说，就是你这种行为，我都觉得过分了！老黄太太平时做人是畏畏缩缩的，但也算是兢兢业业的，也没犯过什么大错！就算是说你几句坏话，你也不用这样整人家吧，谁还没几句埋怨的怪话啊，这都是工作种不顺，带着点情绪，随口抱怨的话，也不是真的骂你！你不必那么在意吧，我还没少骂你呢，你是不是连我也要一起整啊！”
我呸了他一下道：“你现在骂我试试，看我不弄死你！给你胆子了是吧？这么和领导说话！谁给你的勇气啊？梁静茹吗？背地里骂我，你还替她撑腰，骂我还有理了啊？”
袁志远不服气地说道：“别把情绪带到工作中来，这是你自己说的！再说了，这都是你听到的片面之词，以我对老黄太太的了解，她还真不会这么做，她做事多严谨啊，一向小心谨慎，怎么可能背后说你坏话，还让人听见呢？你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怎么这次就不肯放过她呢？再说了，你这种做法也不地道啊，要是真不满意，你就直接炒了算了，何必这么搞人家呢，直接把人架空，让她的下属这么侮辱她！没这么干的！我是真看不过眼了！”
我被他气笑了，说道：“我怎么干了？你怎么知道我是怂恿人干的？”
袁志远切了一声道：“他们都自己说出来了，还我怎么知道的？”
我嗯了一声道：“是啊，是我叫人这么做的，我愿意！”
袁志远一听，急了，站了起来，拍门而出，甩给我一句：“不可理喻！”
我和袁志远吵架的事，很快就传了出来，我是故意让安安传出去的，不然还真不一定有人知道这事。
这下彻底确定了老黄太太下台的事实了，人情冷暖一下子就显现出来了。
平时对老黄太太客客气气的人，对敬而远之。对她平时做事就不满意的人，则不断地讽刺揶揄，连个好脸色都不给老黄太太看。
这张琪更是借着这股东风，大张旗鼓地夺下了老黄太太的权力，扮演起部门主管的角色。
一天下午，贺洁站在我办公室门口，靠着门，和我说道：“走，去看看，你排的一出好戏吧！”
我愣了一下，瞪了贺洁一眼道：“倚着门干什么玩意儿，跟个卖笑的红阿姑似的！什么好戏啊？”
贺洁白了我一眼道：“你才是卖笑的呢！装什么傻，充什么愣啊？当我不知道啊，你和老黄太太的串通好了，打算把人一窝端，别人不知道，我还看不出你的小伎俩啊！”
我拍着胸口说道：“吓死我了，你好可怕啊，这都能让你看出来！”
贺洁笑道：“装什么啊！你不说，人家老黄太太还不先和我沟通一下啊！这事隔着两级呢，要是不和我沟通，你以为这事能让你们搞成！？”
我竖起大拇指夸奖道：“还是贺总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啊！”
贺洁笑着道：“少来了！我最烦这种事了！走，去看看吧，六国大封相了！再不去，就看不到你导的戏了！”
走到行政部办公室门前，已经听见里面吵得不可开交了。
正方：袁志远，老黄太太。反方：假借圣旨的张琪，和她的一帮爪牙。
袁志远正怒不可遏地说道：“谁叫你们这么干的？没有黄总的签字，就直接到了我办公桌上！你们看不到批示人一栏空着吗？要是一次两次，我就不说什么了，这个月第几次了？你们当黄总透明啊？”
张琪估计是真以为，得到了我撑腰，理直气壮地反驳道：“袁总，有些事情，您可能不知道，先入职的20位新同事都培训完了，就差一份入职表格了，黄总迟迟不批，总是各种理由推搪，这样太耽误事了，陈总那边都是同意了的！”
袁志远大手在桌子上一拍道：“陈总同意的？陈总同意有什么用？我还没同意呢！”
张琪一点都没退让，大胆地说道：“您的意思是，陈总同意的事，还得再经过您了？”
袁志远哼了一声道：“你不用这么阴阳怪气的，挑拨离间，我告诉你，公司有公司的规矩，各人分管一摊，陈总有陈总该管的事，我有我该管的事，分工不同！我既然管着你们部门，我就有这个权力！以后，没经过黄总签字的文件，一律不通过审批！根本就不用到我这里！”
其中一个年纪大点的女人说道：“袁总，您可能刚管我们部门不久，很多事情，您还可能不太了解！”
袁志远哦了一声道：“我需要了解什么？公司的运作程序吗？哪一条是说的，可以越级上报的？”
另一个年轻点的男子说道：“是没有一条说可以越级的，不过，是不是也该听听大家的意见啊！民主是不是也该有啊！”
袁志远看了看这些人问道：“什么意思？你们的意思是，你们都是这样认为的了?”
我看着几个人同时点着头。
这是要利用民意，一起弹劾老黄太太啊。
贺洁先走了进来，温和地说道：“怎么都吵起来了？有什么事，不能坐下来慢慢说的啊？”
张琪急忙客气地说道：“贺总，是这样的，我们新招聘进来的20个员工，已经培训完了，准备上岗，可黄总那边迟迟不批，我就把入职申请表直接递给了袁总，袁总怪我们办事越级，这事陈总也是同意了的，我不是要针对黄总，不过，总这么一直卡着我们下面办事的，我们也没法好好的工作啊，您说是吧！”
袁志远大怒道：“胡闹！什么叫黄总迟迟不批，你问过她意见吗？她不批自然有她的理由！”
贺洁不紧不慢地问道：“袁总，你先别激动，既然是陈总都同意了的事，那自然是越快办越好了！”
张琪马上露出了胜利的笑脸道：“是啊，延误了，到时陈总怪下来，大家都不好做，我也是为了工作啊，黄总，您不会怪我吧？”
老黄太太由始至终没说过一句话，就是这么默默地听着。
贺洁看了看老黄太太关心地问道：“黄总，你是不是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啊？”
张琪抢着说道：“可能是太累了吧？年纪也大了，是真的不该那么操劳的，以后黄总的工作，我会多多替她担当的！”
老黄太太终于从牙缝里挤出话道：“你怎么替我担当啊？要我的位置吗？你还差着两级呢!你问下袁总要不要你，当他的助理，才好坐上我的位置啊！”
张琪一愣，这才意识到，自己不该得罪袁总的，她要想上位，首先得得到袁总得亲睐，才有机会坐到老黄他太太的位置，不过，现在显然是不可能了，这一刻的袁志远都恨她到骨子里了。
然后马上辩解道：“黄总，看您说的，我哪有那个想法啊，我就想替您多分担些工作而已！”说完，眼睛瞥向了哪个年纪大点的女人。
女人马上领悟了张琪的意思，开口说道：“黄总，您再过两年就到退休年龄了吧？不求有功，但求不过，安安全全熬到退休，您是这么想的吧？可我们要做事啊，要给公司造成效益的，我们部门也是绩效考核的，您总是啥事不管，大事不做主，小事推给我们做，自己不担责任，出了事就找我们来替你顶，这样的上司，我们不想要！今天袁总，贺总都在，我就冒死告上一回状，我代表我们部门的所有同事，建议您退休，由张琪顶替您的位置！”
袁志远已经暴怒了，大声地吼道：“你当我们这是美国议会呢，还想弹劾总统啊？你建议，你有什么权力建议，你代表你们部门所有同事，你代表得了吗？就算是黄总要退休，也轮不到你建议谁接她的班啊？还打算在我这闹革命，起义啊！？”
年龄大的女人似乎下定了决心，说道：“袁总，你不用吓唬我，如果，今天不能妥善解决我们的部门的问题，我们就集团辞职！”
袁总气得直哆嗦，指着她说道：“你……你……你这是反了啊！”
贺洁拉住袁志远呵斥道：“志远！行了！你先一边歇着吧！这里我来处理！”
老黄太太感激地低声说道：“袁总，您先别着急，望下看！”说完，站了起来，拿出了一沓简历表，扔在了做字上，说道：“你们说得是这些人入职吧？”
张琪看了看桌子上的简历表，点了点头。
老黄太太接着问道：“你们到底有谁是想我走的？”然后询问地看着房间里的人。
大多数人怕事，低下了头，不敢说话。
年纪大的女人挺着脖子，一副慷慨赴死的样子说道：“大家别怕，我们有陈总为我们做主呢！”
接着带头说道：“我想你走！”然后看向张琪。
张琪这个时候，却犹豫了一下，缓缓地说道：“黄总，您别误会，我不是让您走……我猜这是大家的意思吧？只是我觉得……”
看到张琪犹豫了，年纪大的女人有点失望，自己明明是挺身而出，为了张琪说话的，可现在她却吞吞吐吐的，反倒把她给卖了。
这时，我走了进来，打断了张琪的话道：“只是什么？只是你觉得我在给你撑腰，为什么到现在还不来是吧？”
张琪看到我进来，松了一口气，说道：“陈总，您来了就好了，还是您来说吧，现在这事搞得，好像我是故意让黄总走的，我也是为了工作的！当时，您不是说……”
我啊了一声说：“我说什么了？我说我会好好留意的，现在留意到了！”
然后转向老黄太太道：“黄总，该你为自己辩解一下了！”
老黄太太微笑着说道：“这20个人是我扣下的，都是有问题的，我当然不会让他们进公司！”
张琪辩解道：“有什么问题？”
老黄太太拿出其中一张说道：“这个人，大学四年，受过三次学校纪律处分，两年就挂了四课，虽然大学里学的东西，到了社会未必用得上，咱们也不是一定要找学习好的，不过，这样的人，到哪都一样不会守纪律的，这样的人，我们能收吗？”
张琪一时无语了。
老黄太太接着说道：“这个人的文凭，麻烦你上网帮我找出来，中南大学什么时候有物理专业了？就是买文凭，也买的专业点啊，这样的人智商都有问题，能用他？”
又随手拿出了一张道：“这个27岁读完大学本科，我到不是年龄歧视，不过，你看他的长相是27岁吗？好，我就算他少年老成，上学晚，晚上了三年学，可你这连身份证号码都对不上，我怎么通过啊？是我看不懂啊？还是你们真当我是瞎子啊？”
屋内一片安静，没人答话。
第三百六十八章 白色恐怖
我从来见过老黄太太这么口齿伶俐，说话铿锵有力的样子，平时都是唯唯诺诺，和蔼可亲，笑脸对人。
这一刻的老黄太太浑身散发着一股厉杀的气质，双眼放光说道：“还要我继续说下去吗？麻烦你们在收人钱的时候，先看看这些人，但凡能过得去的，我都不会说什么？问题这么多，就塞给我，让我通过？还想让我担这个责任，傻子都不会干啊！”
张琪马上否认道：“什么收钱？谁收钱了？你别诬陷人！”
老黄太太哼了一声道：“不打自招！我说你了吗？”
张琪紧绷着的弦，一下子松了下来，但下一刻又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儿了。
老黄太太从张琪开始指着说道：“你……你……你……还有你！你们都当我们是聋子，傻子吗？一张万众招聘表，就收人家500，入职后一人1万，能担任组长，助理的，一人2万。还要说下去吗？这事你们不是干一年两年了，这几年为什么会有那么多其他公司的人，渗透到咱们公司？为什么会有那么多公司的商业秘密渗透出去，这些都和你们脱不了干系！”
张琪极力否认道：“我没有，我没有出卖过任何情报给其他公司！”
老黄太太哼了一声道：“你也得有啊！以你的职位，自然接触不到那些机密的情报，不过，要是你能恪尽职守，就不会出现这样的人进入咱们公司！”
张琪紧张地额头渗出了汗，老黄太太没再给她机会狡辩，接着说道：“没有确凿的证据，我是不会说出来的，是你们逼我的。我也理解你们，收了人钱，却迟迟入不了职，就是退钱给人，人家都不干，耽误了人家最好找工作的时机！你们以为我还会想往年一样，让你们任意妄为啊？”
话都说到这样了，可张琪还是不死心地说道：“这都是你说的，证据呢？有证据的话，你早就把我们赶走了，还会等到现在！”
老黄太太对着外面说道：“叫赵势进来一下！”
不大会儿，赵势走了进来，神情还是一如既往的淡定。
老黄太太对着赵势说道：“把你知道的，说出来吧！”
赵势点了点头道：“我本来就是可以进公司的，但为了保险起见，从朋友那里打听到了，说可以花钱保证进公司，我是不愿意花着冤枉钱的，不过，有人给我钱，让我买个双保险，我何乐而不为呢？就花钱再次买了申请表，买了入职表，还答应我，再花2万，一年内让我做销售区域经理！”
老黄太太问道：“你和谁联系的?”
赵势指着那个年纪大点的女人说道：“刚开始她收我的钱。”
接着又指向一个说道：“这个也收了我钱。”
最后指着张琪说道：“她答应让我做区域销售经理！她也收了我的钱！”
张琪涨红了连道：“你胡说！谁让你诬陷我的？”
赵势毫不在意地说道：“我为什么要陷害你？那钱又不是我的，我要不要回来都无所谓，不过，那些收了你的钱人，他们可不像我这样淡定，刚刚他们听说了，可能入不了职，估计很快就来找你了！”
张琪这下慌了，一时都不知道该怎么办，瘫坐在椅子上。
老黄太太得理不饶人，紧接着说道：“还要什么证据吗？我这儿还有，你们都给我听着，我不管你们有多硬的后台，在我这儿都行不通。我老黄太太在万众几十年，扪心无愧，没做过一件对不起公司的事，我是有私心，想保住自己的饭碗，做事畏手畏脚，喜欢给人穿小鞋，可哪个人不有点私心的啊？只要对得起自己这份工资就可以了！你们呢？拿着公司的钱，利用公司给你们的职权，捞外快。还给公司造成了损失，这就是我不能允许的！
你们自己想好，怎么和我说，我限你们今天之内，一个一个的来找我谈，谈得好，我开心的话，我考虑考虑怎么处理你们，谈得不好的，就自己辞职走人，别想拿走公司一分钱！
我今天就霸气一次，我也受了你们这么多年的冤枉气，什么都忍你们，老娘我不忍了，由今天开始，要嘛你们就顺我的眼，不顺眼的，我就直接弄走你们！”
这气势，看得我都一愣，怎么感觉是在和我叫板，有一半是说给我听的，但我喜欢，就该这么霸气。
由行政部开始的整顿，在整个万众掀起了整顿运动。
万众内部的人，都记得这场风暴，被万众人称为“白色恐怖”。
这场风暴席卷了整个万众集团，大到总裁办，小到保卫处，人人正襟危坐，小心谨慎做事。
这次的大整顿，一共直接开除了72人，调岗56人，留职察看18人，最大的职位是采购部副总经理付易生。
我对付易生的印象一直不错，做事稳健老道，而且我觉得他很敬业，经常我下班了，都能看见他办公室的灯还是亮着的，不单只敬业，而且很专业，所有他经手的采购项目，无论大小，他都能清楚地记得厂家，价格。
他手上的采购单位，足足可以写成几本书，但他都能记得一清二楚，什么配件采购不到，只要和他说，他能把电话很快就放下你的桌子上，他简直就是一部活电脑。
我并不清楚他私底下的事，如果不是查到成本部的一个经理，收拿供应商回扣高达上百万元，真的查不到他那里。
只是这么高数额的贿赂款，他是不可能不知道的，才引起了贺洁的注意。之后，查了很久，并没发现他在采购零配件和原材料上，有什么问题。他在供应商中的口碑非常的好，非常的公平公正。从不吃一点回扣，过年过节的，连礼品都不肯收。
万众一年大大小小的修建项目达到上亿元，加上自身开发的地产项目，这才是采购的重头戏。
每年万众自己项目投标招标就上亿元，付易生在里面有着绝对的话语权，他做的也是神不知，鬼不觉的，一直很低调，暗箱操作，几乎没人知道里面的内幕。
收钱从来都是现金，而且都不是自己亲自拿钱。收钱的人，都是他自己最信得过的人。
我一向不怎么管万众基建部的事，万众除了小家电的厂房，是我自己亲手建成的，其他的万众基建项目后期，全部交给了万众地产，万众地产有着自己的一支施工队伍，甲方乙方都是自己在做。
万众地产请的是一位职业经理人，这位经理人曾经在国内20强地产企业里，任职过4家，成功地打造了很多个名小区，商业住宅和商业区。我还是特意让杜诗阳帮我高薪请回来的。
他来到万众后，稳扎稳打，没有马上发力，而是小心谨慎地选择着每一块地皮，没有大肆地开发，一次只做一个楼盘，而且规模都不大。地是没少买，选的地点都不是市中区的地带，很多储备的地皮都是市区周边，还在全国生产基地周围开始圈地，尽量不向银行贷款。
就是这个圈地的举动，在未来的十几年中国地产腾飞的时代，让万众获得了巨大的利润。
我还是比较信任他的，于是找到了他，向他问起了付易生的事，我没有向他隐瞒，对他实话实说：“潘总，我最近查出了采购部在你的基建项目上，获得了不少好处，这事你知道多少？”
潘总很淡定地回答道：“知道一些，只是觉得无伤大雅，这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哪个公司都有！你大可不必大惊小怪的，我也查过的，付总采购的东西，并没有高出市场价，而且所采购的材料质量都没问题。在没有损失公司的利益前提下，他收了多少钱，我觉得这是他自己的本事，他的钱都是供应商给的，又不是拿公司的钱！”
我摇着头说道：“表面上看，是这样的，但你想过没有，那钱到底是哪里来的？供应商既然拿钱出来了，自然是能赚到更多的钱，不然他们为什么要拿钱出来？既然有利益，就说明了这里面还有赚钱的空间，这空间哪里来的，不难想象，要不就是以次充好，要不就是偷工减料，做这些不是损害公司的利益吗？羊毛出在羊身上，这道理再明显不过了！”
潘总反对道：“供货商不过是拿出自己的一部份利益，给了相关负责人而已。是他们自己割舍了自己的利益，这不是很正常吗？”
我再次摇着头道：“不对，那就说明成本部还是没有合理地控制好成本，为什么会给供应商这么大的利润空间，这利润空间一定是不合理的！”
潘总耸了耸肩道：“你要这么说，我也没办法！这是你们公司内部的事，我不好说太多，不过，在我看来是合理范围内的，你再找一个，未必有付总胜任，业务不熟练，和供应商关系不好，工作是很难发展的。水至清则无鱼，这行业就是这样的，这潜规则谁也改变不了，要想万花丛中过，片叶不粘身，是不可能的！”
我犹豫了一下，想了想问道：“那你呢？这么说，你也收了不少了？”
潘总有点不悦地说道：“你这是在侮辱我吗？我的薪水根本就不需要我那么做，每年万众给我利润点的10%，这已经非常的可观了，你觉得我还需要这样做吗？”
我哦了一声道：“那我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付易生其实是拿了你应得的利益点，但你是不反对的！那是因为你拿的数额足够的大，但如果你没有得到你满足的数额呢？1000万，给别人分走10万，你肯定是不在乎，100万，给别人分走1万，你也不在乎，但如果只有10万，你让别人分走了1000，是不是就会心里不舒服呢？”
潘总犹豫了一下，说道：“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不过我还是觉得在大家都有利益的前提下，收点钱可是无可厚非的！只是这数额有点大而已！”
我严肃地说道：“这是咱们原则上的分歧，对公司的薪资待遇不满意，可以跟公司提。不是你的钱，就不该你拿，拿了就是违规，无论是公司的规定，还是行业的准则，更不用说上升到国家的法律，都是不允许的！”
潘总看我说得这么认真，也不好再和我争论下去，只好妥协道：“好了，好了，你不用给我上政治课，你从公司的利益的角度去思考问题，这一点错都没有，你也不用说服我，这和我没有半点关系！我能做得就是帮你们公司赚钱，只要我符合你们公司的利益就是行了！”
我哼了一声道：“到现在都没能把你捆绑进来啊，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有本事，到哪个公司都能拿到同样的薪资啊？是你在帮助我们公司，而不是公司给你个平台让你施展自己的能力啊？”
潘总很自信地点了点头道：“是的，我上哪里都一样，就像你一样，离开万众，你一样活得逍遥自在，大把公司找你，就是给你个小公司，你一样可以做大，我们都是一种人，销售员，说高档点，就是职业经理人！”
我再次否定道：“我们不同！至少现在不同了，我已经融入万众了，我会跟着万众一起成败兴衰！我会把万众的利益摆在第一位，而不是自己的！”
潘总讥笑道：“那是因为你在万众赚到钱了，等万众不赚钱的时候，你就不会这么说了！”
我同样讥笑道：“这就是咱们本质上的不同，等万众不赚钱的时候，我会搭上自己的整副身家，让它重新站起来，而不会和你一样，选择离开。旧的东西坏了，不是该扔掉，而是先想办法修好它！”
潘总再次耸着肩道：“或者你是对的吧，那是因为你坐在万众的第一把交椅上，你才这么说的！”
我摇着头道：“你错了，我在进入万众的那一天起，我就下定了决心，我要做好，做到自己无能为力为止！”
第三百六十九 章 陆萍求救
最终，我和潘总还是分道扬镳了，倒不是我让他走的，是他自己选择走的，走的很和平，把一切都交接完了，才走的。我们的理念不同，以后也很难一起合作下去。他作为一个专业的经理人是合格的，但我要的不是一个职业经理人，我要的是一个忠于企业的员工，我宁愿多花点时间，走点弯路，也要培养出一个忠于企业的员工。
这次万众的“白色恐怖”，以万众地产的潘总主动辞职，告一段落了。
接下来，就是整顿董事会，董总放弃了她自己的部分股权，万众股权重新划分，董总占35%，我占30%，贺洁拿到了20%。万众由一人独揽大权，顺利地过度到三足鼎立。这次股权的重新划分，也给万众董事会的老古董，提了一个醒，现在的万众已经是年轻人的世界了，不再是论资排辈，也不会因为你是元老，就能永远地霸着位置，只要你不符合公司的利益，你就可能随时走人。经历了几次的变故后，老家伙们也知道识时务，不再有任何的挣扎，万众上下一心，齐步前行。
协会在董总的推动下，很顺利地成立了。
董总担任家电协会会长，吴老担任协会副主席，黄总担任协会技术顾问。
这次的协会囊获了几乎国内所有的家电企业，我和张海，还有陆萍，东方神奇担任副会长。
虽然协会成立，并没有令家电行业企业，有太大变化，似乎加入和不加入都是一样。
但大家心里都清楚，未来的几年，这个协会将主导家电行业发展趋势，从质量到市场发展，到产品包装等等一系列的产品指标，都会发生质变，每一个协会成员都必须严格遵守，协会的每一条规范。
谁人最意想不到的是，在协会成立的当天，盈科就牵起了前所未有的价格战。
他们先是将市面的正规产品，全部降到成本价，经过我们的计算，盈科的产品降价后，几乎没有一点利润。
几乎是直进直出，这我们倒是可以理解的，我们以为这是要清仓处理，尽快离开家电行业。
可盈科接下来的动作，就令我十分的不解了，本来就资金短缺的盈科，宣布在23省，3个直辖市，建立生产基地，直销销售中心，分公司。这又是一个大手笔，我不知道他们的钱，是从哪里来？但可以肯定的是，贺天成功地说服了董事会，并且增资给盈科。
盈科的这一举动，激起了行业内部所有企业的反感，价格战是所有企业都不喜欢的，作为几个龙头企业之一，盈科降价，就意味着其他企业必须跟着降价，不然后果只有一个，就是眼睁睁地让盈科逐步占领所有市场。
当然最担忧的是，盈科会不会还有后手，降价完，再推出新产品，这样的连锁反应，会令市场混乱起来，盈科从中获利。
所有企业都在等待我们万众的反应，我们做出什么样反应，决定着他们该怎么对应？
最先沉不住气的是陆萍，本来乐天的势头越来越好，即使不断地模仿万众，被诟病为万众的模仿者，小万众。但仍然占据了一定的市场，获得畅销品牌后，更是气势如虹，本想趁着这波热浪，促销一把，可惜这个时候，盈科降价了。
陆萍坐在我办公室里，有点忐忑不安，我拿着一杯咖啡，在办公室外隔着玻璃，观察着她。
她似乎没了以前自信，头发凌乱了很多，看得出衣服也没准备过，以前每次见她都是明**人，都是经过精心的打扮，这次来连妆都没化过，手指不停地敲打着桌面，右脚还时不时地抖着脚。
我清清楚楚地记得，社交的最基本礼仪，就是不能抖脚，树摇叶落，人摇福薄，陆萍一直学的很好，我想她也不会忘记的。
我哎了一声，摇了摇头。
安安揶揄道：“怎么怜香惜玉了啊？”
我切了一声道：“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我才不会呢！”说完，潇洒地推门进去。
陆萍看到我进来，急忙站了起来，很客气地说道：“陈总，您来了，快坐！”
我惊讶地说道：“这好像是我办公室啊！”
陆萍急忙摆手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哼了一声道：“那你什么意思啊？”
陆萍出奇地没生气，客气地说道：“我什么意思都没有！”
我讥笑道：“没意思！你这是怎么了？像只泄了气的公鸡，这还真让我无从下手！我们师徒也这么斗了几年了，怎么不斗下去了？这么快就认输了？这可没啥意思啊！”
陆萍苦笑道：“你和我斗，你是在游戏，我和你斗，我是拼劲自己的一生，堵上自己的前途和未来。我们不一样！你输了，有无数次的机会重来，我输了，就没有机会了！”
我索然无味，叹了口气道：“谁想和你斗了？真以为我在游戏人生啊？商场如战场，输一次就万劫不复，大家都一样！是你一直和我过不去，我可没和你过不去！你本来是我最欣赏的徒弟之一，你虽然不如宝儿聪明，也不如安南机灵，更不如贺洁识大体，可我一直觉得你是我最忠诚的徒弟，比云曼妮还可靠！可你是最令我失望的，我有时恨不得拆你骨头，吃你的肉。可现在想想，觉得人嘛，谁不想自己出头，说来说去，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你现在算是最先自己出来担大旗的！也算是成大器了，也替你高兴！”
陆萍低着头，一直不说话。
我本来还想把我这么多年的牢骚，一口气发泄出来的，可当我听见了抽泣声，心里的一点沾沾自喜荡然无存。
我提高了声音说道：“你别在我这儿哭啊，还想陷害我啊？我这儿可是有监控器的！要哭你外面哭去！”
陆萍停止了哭泣，破涕为笑道：“怎么你这张嘴就这么损呢？我认输了还不行！我来求你了，你开心了，笑吧，尽管取笑吧，笑够了，我再求你！”
我一本正经地说道：“别浪费时间了，我可没时间取笑你，我本来就没打算看你笑话，也没打算整你，不然你以为你的乐天能发展的这么顺利？我早就可以告你，侵犯我们的知识产权了！”
陆萍切了一声，笑道：“你能告得赢吗？我侵犯你什么产权了？我就是照猫画虎，照葫芦画瓢，我连盗版都不算！我早就想好了对策的！”
我哼了一声道：“你真当我没办法对付你啊，只是觉得你也没做什么，可以伤害到我们公司的，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你可别得意啊！说不定哪天我心情不好，就拆了你乐天！”
陆萍哈哈笑道：“拿铁锹拆啊？怎么烦心事到你这儿，就不烦了！你是真的挺讨人厌的，我恨你才是恨到骨子里，怎么就看我不顺眼呢？我天资好，人聪明，肯学，要长相有长相，要身材有身材，摆在你面前都对我视而不见！我不过就是快点出人头地而已，这个世界上走捷径的人多了去了，怎么到我这儿就不行啊？我对你也没什么要求啊，不过，是想你多重视我点，过分吗？
我是穷怕了，上大学那会儿，看着自己的女同学，一个个天天花枝招展的，一天一件衣服，随随便便的就是一顿肯德基，还说是对付对付，我连在食堂吃饭都得精打细算，平时聚会根本就不敢去，一个月300块钱生活费，连姨妈巾都得省着点用。家里穷，能给我生活费就不错了！放假都不敢回家，怕没有回来的路费！
你们这些含着金钥匙的人根本就不懂！我也打过暑期工，每年都考到奖学金，可还不够人家一支口红！打一个假期的暑期工，还不如和沈洋睡一觉来的多！
你是不是觉得我太不自重自爱了，可这社会就是这么现实啊，笑贫不笑娼，我没觉得自己有什么问题！道德败坏而已。我又没破坏谁家庭，只不过用自己的青春，换来未来几十年的幸福稳定生活而已！”
我摇着头道：“都是歪理！比你穷的人多了去了！都得像你一样，出卖自己才能过上好生活啊？做错了，就别给自己找理由！沈洋的事，是我误会你了，肯定不是沈洋说得那样，是你勾引他的，那时候觉得他是个不错的人，加上你自己干的事，我肯定信他多过你！但无论如何，都别为自己做的错事找理由，这个社会已经没人逼良为娼了，是你自己太急于求成了。等你成功后，再转回头再看看，你就知道什么是后悔了！别信那些什么毒鸡汤，什么狗屁的，只会看到结果，不看过程！有了不光彩的过程，会是你一辈子的阴影。你会觉得你做的都不值得的！”
陆萍再次陷入了痛苦之中，双手抱头，向我要了一支烟。
我摆了摆手道：“戒了！”
然后开导道：“也再自责后悔了，都过去了，什么时候回头都不晚。做什么事，都要有个度，别过界就好！话就点到即止了，听不听是你自己的事！”
陆萍嗯了一声道：“你为什么不早和我说这些呢？”
我反问道：“你会听吗？你今天不来找我，我还是不会和你说，别人说再多也没用，还是得你自己领悟！”
陆萍擦了擦脸色得泪水，说道：“谢谢你给我上了一堂生动的思想教育课！我找你，你该知道是什么事吧？”
我点了点头说道：“知道，不光你会找我，很快很多人都会来找我的！”
陆萍无奈地说道：“盈科这是要逼死人啊！这么搞，我们都得被它逼得破产！你说该怎么办吧，我听你的！”
我耸了耸肩道：“我无所谓啊！不过是以本伤人而已，钱我未必比他少，产品我比他好，他降价我降价，他能比得过我，就是看谁钱多而已。就是同等价格，也会选择我，而不是他们。我就算高一点，他们仍然未必是我对手！”
陆萍急了，说道：“你还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再降价，那我们就真的没活路了！你不会真打算和他们打价格战吧？”
我嘿嘿地笑着说：“我才没那么傻呢！就看他们能挺多久了，还有就是他们的新品，到底有多厉害？这个咱们谁也不得而知。他有他的张良计，我有我的过墙梯。”
陆萍更是着急了说道：“那你快点告诉我下，到底你的过墙梯是什么啊？”
我笑道：“我凭什么告诉你啊？就算是告诉你了，你也做不到！你的乐天有研发能力吗？你们什么时候能出新品啊？你们的市场占有率是多少？媒体导向，你们能左右吗？”
陆萍泄气地说道：“那我们就只能等死了！”
我笑了笑道：“你们坐山观虎斗不是才好的吗？让我们鹬蚌相争，你们渔翁得利！”
陆萍急得直跺脚：“那也得我们撑到那个时候啊！我厂里几百号人，加上销售团体，一个月的开销就是一百多万，还不算水电，税金，管理费。银行的利息就更不用说了，不用两个月，我就得申请破产！”
我有点惊讶地问道：“你账上没钱吗？我看你们做得也不小啊？账上还不躺着几千万啊？”
陆萍哎了一声道：“你以为我是你呢？我收购乐天是就欠下了银行几百万，是我卖房卖车，加上我这几年的积蓄，孤注一掷换来的，这乐天才刚刚有了起色，还上了一部分贷款，可盈科又搞这出，这是逼着我跳楼啊！”
我急忙说道：“我这12楼，跳下去未必会死，估计弄个半身不遂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拖累你家人啊。就算你运气好，跳下去真摔死了，万一是脸着地，那死相得多难看！你可考虑清楚啊！”
陆萍随手扔桌子上一份文件夹过来骂道：“你就积点口德吧！”
我接住了文件夹，放在了桌子上，平淡地说道：“谈正事吧！”
第三百七十章 打响价格战
我接着说道：“对付盈科的价格战，有种简单粗暴的方法，就是大家斗耐心。他们降，咱们也降。他们现在已经到了成本底线，咱们还没有！我可以把我们公司的产品，全部降到最低点，他们就一点优势都没有了。相比于盈科的产品，我们万众在老百姓心目中的地位更高。
盈科降价，无非就是为了年底销售数据好看点，抬高下自己的股价，再次集资，来填补自己的资金缺口，可这些都是虚的，他的股东们未必会买账。他们不过是想玩资本运作，我们则是实际操作。这有着本质上的不同，如果我堵住了他的销量，即使降价他都买不过我的话，你说他的股价还能长吗？到时，他手上连货都没了，我看他拿什么去填窟窿？”
陆萍摇着头说道：“没了家电利润，你们还有其他产业可以支撑，日常开支不是问题，还可以和银行贷款。我们不行啊！像我们这种小企业，一旦没了利润点，我们的收支就会严重的不平衡，2，3个月就会被拖垮的！市场就这么大，你们和盈科把这个市场给填满了，我们怎么办？”
我哎了一声道：“这些年，你是真的白干了！市场还有饱和的一天？只是多少而已。现今这个时代，家用电器已经是人们生活中的日常消耗品了，再结实耐用的电器，也会坏的。十年前买的家用电器，基本都已经用到头了，很快就是又一个购买的热潮了。还有啊，咱们的家用电器不是在一直的更新换代，或者消费者的家用电器没坏，可更新换代了啊，又有这么多新功能出来，他们还是会买单的啊！你说现在是不是家家都有电视了，可电视的销量不还是居高不下，为什么？因为，一旦人们生活水平提高，就要求更多了，要观看的舒服，清晰度要提高，又是广角，又是曲屏的，还有激光电视，就是个大，要求家庭影院的效果。就都是不同时代，对产品的诉求，有所不同。这个市场是永远不会被占满的。唯一可能就是，谁占领这个市场，树立起品牌形象。这一点，一旦被树立起来，就很难改变了。
一买空调，消费者第一时间就会想到万众，然后开始对比性价比，先入为主。这才是最可怕的！
所以，你根本不用担心，没市场，就怕你没产品！你不是一直模仿的很好吗？为什么不继续模仿下去呢？”
陆萍无奈地说道：“我得有本钱啊！我是想开发新产品，创造新技术，可这都是需要钱的啊！你们一个研发中心，就比我们整间厂都大，我们怎么比啊！？”
我摇着头道：“东施效颦，你根本就没学到本质的东西。万众这么多年屹立不倒，越做越大，是依靠什么，就是依靠专注的，因为专注，所以专业。要先做好自己的本行，自己擅长的，再做其他。我想你们要是一直只做空调，也不会造成资金这么短缺，还是三心二意的。”
陆萍好奇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三心二意的！？”
我切了一声道：“这个很难知道吗？你乐天今天出了什么新产品，第二天就会摆到我桌子上。也想学着做小家电，以为成本低，利润高是吧？哪那么容易啊？太异想天开了！小家电我花了多少心血，淘汰了多少代产品，才能在市场上有一席之地啊！做出来的东西，自己都不愿意用，还打算能卖给消费者啊？就说你们做的风扇吧？除了牌子不一样，你们和义务商贸城生产出来的产品，有什么差别？你觉得消费者会买单吗？要做就做好，做精，别做杂！没学好走，就想着跑了，能不摔跟头吗？”
陆萍检讨道：“这个问题，我也想过，我是没办法啊！单一的产品，风险太大，一旦产品出问题了，就全军覆没，多元化规避风险，这不就是时下最有效的经营手法吗？”
我撇着嘴道：“一味药能治百样病啊？要根据自己企业的特点来经营自己的企业。中国要不是走自己，具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会有今天的繁荣昌盛吗？一味地模仿欧美经济发展模式，只会加快贫富差距，造成阶级分裂，分分钟又一个苏联。要是听了苏联老大哥的建议呢，咱们现在估计也得天天啃干面包，喝土豆汤。就走自己该走的路！”
陆萍不满地说道：“你怎么把话题越扯越远啊？我现在是问你该怎么办？”
我叹气道：“合着我讲得口水都干了，你啥也没听进去啊？”
陆萍疑惑地问道：“你讲啥了？给我分析了一通大环境，上了一节商业管理学课，有啥用？”
我哎了一声道：“朽木不可雕也！我问你，盈科降价了，你降不降价？”
陆萍摇着头道：“不知道，降价也死，不降价也死！”
我嗯了一声道：“既然降不降价，你都得死！那就破釜沉舟，守着自己的底价，尽快做出自己的新品，做差异化产品，管他降不降价，不跟他争常规产品，反正无论怎么争，你都争不过他，不如就由得他自己表演。他就是希望把咱们都拉下水！”
陆萍犹豫着说道：“咱们都降价了，把咱们都拉下水，对他们有什么好处啊？不是又形成了恶性竞争，大家都没钱赚！”
我笑着说道：“大家都做不下去了，行业怎么办？就重新大洗牌呗，谁有钱谁就最先站起来，合并，收购，重组，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小企业就全部被吞并了。生存下来的，就是行业的老大，到时就可以达到垄断的目的，再出点新品，把价格再提起来，消费者你买也得买，不买也得买！”
陆萍长大了嘴道：“那你的意思是，他要把我们这些小企业全部弄死，然后他好一枝独秀，独霸天下呗！”
我嗯了一声道：“想法是不错，可惜啊，他忘了，我们万众才是家电的老大，我们是不会允许他这么做的，他也不会做到的！”
陆萍回去后，海鸥的张海就给我打来了电话：“陈总，盈科降价的事，你知道了吧？”
我没好气地回答道：“全天下都知道了，你说我能不知道吗？”
张海笑着说道：“还生我气呢？上次的事，不是和你道过歉了吗？”
我哼了一声道：“那先给你道个歉！”
张海好奇地问道：“为啥给我道歉啊？”
我回答道：“还没想好呢，等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我再告诉你！”
张海哈哈大笑道：“行！行！你说吧，咱们该怎么办？我们都听你的，”
我装傻问道：“什么都听我的啊？”
张海切了一声道：“装什么傻啊？我和几个厂家都商量过，想问问你的意见，我们都跟着你走！”
我笑道：“我又不是协会主席，要听你们也得听协会的意见吧？”
张海哎了一声道：“协会刚成立，你我都是协会副主席，要是协会能起作用的话，不是早说话了。我知道你鬼点子多，你就赶紧说说咱们怎么办？夜长梦多，这样下去，大家都没好日子过了！”
我思考了一下说道：“我们万众就是单一产品，空调利润就那么点，我肯定是无法降到他那个水平的！我是不会降价的，至于你们多元化的产品企业，就自己想想吧？”
张海不再嬉笑了，而是认真地说道：“那可不行啊！我们公司要是跟着降价，得多少个产品跟着降价啊，我们不得亏死啊！你也知道，现在市场环境那么不好，本来就是薄利多销的，现在可好，没了薄利，还不能多销了。我这刚刚安内完，现在又得攘外了。”
我问道：“你请来的外援呢？她怎么说？”
张海郑重地说道：“请叫她，我们的云总，她可不是我们的外援，现在是我们海鸥集团的总经理，权利仅次于我，也不是，现在连我都得听她的！”
我哦了一声，再次问道：“那么，你们云总的意见是？”
张海再次泄气地说道：“我们云总说，听你的！”
我切了一声道：“还是啊，全都往我这儿推，我又不是你们家保姆，怎么什么事都听我的，有好处时，又不见你们都想着我！”
张海埋怨道：“你就别发牢骚了，赶快想办法解决吧！你们可是大头，这个月的销量至少减半了吧？我就不信，你不着急？”
我不屑地说道：“我怕啥？他们多买一台就多亏一台，生意不是那么做的，以为一进一出，不赚钱就是不亏啊！？”
张海反问道：“不是吗？人家这样至少还占了市场啊！？”
我哼了一声道：“屁！要是那样可以的话，老百姓还得嫌物价高呢，就等着降价就行了！哪个行业不想优先占领市场啊？不是争个你死我活的，都像盈科一样，一进一出不赚钱，先把市场拿下来就是了！”
张海嗯了一声道：“说得也是！”
我继续分析道：“销售了，你就得纳税，这税从哪里出？公司不赚钱，工人的工资哪里出？生产成本哪里出？企业不用发展的吗？不用出新产品吗？不需要研发吗？这钱哪里出？如果单单是去库存，我倒是可以理解。可看他们的架势，几乎所有产品都在降价，简直是跳楼大甩卖啊！产品是要持续行销售，才能获得市场的！短期内买断货了还说得过去，可一旦消费者发现他们没货了，就会产生疑惑，自己所买的产品是不是有缺陷啊？这仓底的东西能用吗？等你再出来时，就没人理了！这年头再贵的东西都有人买，可你卖个5块钱一斤的牛肉，你看看有人敢买？
一旦消费者对产品失去了信心，你再想挽回就难了，我们在这方面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头，他们这是自找苦吃！”
张海反对道：“你说的那是以后，可现在呢？现在的事实就是，他们在吞噬整个市场，看看这个月的销售报表就知道了，7成销售量是人家的！是14款产品啊！也包括你们万众的空调！”
我无所谓地说道：“我们万众的产品，本来就卖的比别人家的贵，他们这么一降价，就更显得我们价格高了！局部的短时间的失去部分市场是常态，我们会拿回来的！”
张海好奇地问：“你们打算怎么拿回来啊？不是也打算降价吧？那我们还活不活了？你可不能这么不地道啊！你刚刚不也说了，降价对谁都没好处的！”
我嗯了一声道：“是啊，就算对消费者也是一样没好处的！底线价格，会滋生很多小厂家，铤而走险，在制造成本上下功夫，产品质量肯定会下滑，消费者如果一味的选择低价产品，养成习惯，受害的只会是他们自己！”
张海嗯了一声道：“道理咱们都懂，可消费者不知道啊，他们肯定是谁便宜的买谁的，得一个便宜算一个！”
我很自信地说道：“那就让消费者意识到，不是越便宜的产品，就越好啊！”
张海挂了电话，又有几个比较熟悉企业的老总，打电话给我，我都是一样的给他们上课。
很快，乐天最新发出声明，坚决抵制打价格战，坚守你们产品质量，乐天不降价！
随后，海鸥同样发出声明，坚决抵制打价格战，为消费者权益保价护行！（行业的行）。海鸥不降价！
此后，多家企业都发出了同样的声明。
我知道是时候，该自己出手了。
贺洁发出了声明：“我们万众集团郑重声明，万众一向抵制价格战，降价就是变相的破坏产品质量，破坏消费者的利益，羊毛出在羊身上。为了行业能够积极健康的发展，万众是不会做出让步降价的！同时，呼吁消费者擦亮眼睛，看清降价的本质，希望购买者要看清产品质量，以免上当受骗！”
最后的重磅炸弹是家电行业协会发出的声明：作为家电行业协会，有着保护消费者权益的义务，深知家电产品的成本，既要控制好产品价格过高，也要保证产品质量，限制产品的底价，减少产品成品，来达到降价吸引消费者的目的，是极为不可取的。
第三百七十一章 盈科败了
多家公司的联合声明，并没有阻挡在盈科扩大市场的势头。
他们的产品几乎脱销，还出现了抢购的热潮。
盈科的各大基地也是势如破竹地建立了起来。
媒体对盈科的这次降价，形成两种鲜明的立场。
一种是，认为家电行业的利润点一直很高，空间很大，早就该降价了。看看人家欧美，满地都是家用电器，电视，冰箱根本就不算个事儿，可在国内买个家用电器，都得算大件，还得攒个半年钱。家电的平均市场价早就该降了，盈科这次是做了良心企业该做的事。
另一种，相对比较理智，价格地不断下调，只会令产品质量不断地下滑，所用的材料必将达不到正常的使用寿命。而且，成本不变的情况下，销售价格下降，可能会令产品一系列后续的影响，最直观的就是售后服务。
很快，盈科的产品，就出现了售后服务不到位，安装空调时，乱收费，从下订单到安装，足足要等一个月，甚至更长的时间，这个盈科根本就没法解决，短期内，他们无法培养出那么多的安装人员。
于是，他们就外包给了他们的代理商，由代理商来代替他们做售后，但同样出现了问题，那就是代理商没有统一的管理，收费标准不同，为了短期的利益，很多代理商都偷工减料，不按订单号安装。谁给的安装费高，就先安装谁的。
与此同时，盈科的部分产品也出现了问题，很多消费者在买了盈科的产品发现，是好几年前生产的产品，不但是是库存货，还是残次品，当然不影响使用，多半是外壳有破损，遥控器失灵等小问题。
虽然是小问题，但反响就很大了，这个时候我不去火上浇油，还等到什么时候？
陆晨雨约了很多媒体，以茶话会的形势，和他们讲了降低成本对消费者的害处，同时着重强调了积压货，会对产品本身有什么伤害，很多的配件，已经被淘汰掉了，如果一旦产品出现质量问题，根本就无法维修。提醒广大消费者理性消费，别只顾着便宜。
报道一出，引起了广泛的反响，很多消费者就开始不断地反映，这批降价的产品的确很多问题，还发现了盈科的牌子下面还有一层商标，是中京的。也就是说，中京所有的库存货，贴了盈科的标签，就一样的往外卖。
这下子，盈科再次成了众矢之的，全国掀起了退货的热潮，可盈科对待退货这件事，态度十分的强硬，货物出门，概不退货。本来道个歉，赔偿点损失，退了该退的货，这事也就过去了，可现在是这种态度，现在的老百姓可不是那么好欺负了，直接就堵门口了，极端的人还砸了盈科直销中心的玻璃。最后，警察出面才平息了这次事件。
事件还在恶化，盈科内部出现了问题，连续两个月，本答应工人的加班工资，一分钱没兑现，基地建设的工程款迟迟不到账，基地建设一夜叫停，上门讨账的人，排满了盈科中心总部。
随着盈科的负面新闻，不断出现，盈科的股价一路下滑，最后直接跌停板。
我坐在办公室里，看着新闻上一个财经访谈节目，正就盈科掀起的价格战，进行着激烈地讨论。
画面中播放着盈科总部，上门要债的场景，主持人还讲解着，整个场面的混乱。
贺洁端着一杯咖啡走了进来，放在我面前，关切地说道：“喝杯咖啡吧，几天没睡了吧？”
我揉了揉自己充满血丝的双眼说道：“还要你这么大的领导，亲自给我送咖啡啊？”
贺洁笑着说道：“再大的领导，也在你下面啊！”
我微笑道：“这话听着暧昧！”然后指着电视说道：“这回儿他们可真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贺洁摇着头道：“最终受害的不还是消费者！我觉得这里面还是有问题，这么蠢的事，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干？基地建设他们根本就不需要动，只要收一波韭菜，弥补了之前的损失，就可以了。股价涨了，货清了，他们明明已经可以把之前的漏洞补上了，为什么还要花钱建基地呢？”
我不以为然地回答道：“他们以为自己可以绝地反击，这一下子就能起死回生了！是我都会扩大产能，尽快占领市场，建基地的成本又不高，都是钢结构的厂房，一栋办公楼花不了几个钱，可这气势就不一样了！”
贺洁再次摇着头道：“不对！贺东的智商大概会这么想，但他爸可没那么傻，还有他背后的智囊团，怎么可能不知道，降价清库存，就是一锤子买卖了，割完韭菜就跑，还会再花钱投资，跑都跑不及呢。”
我嗯了一声道：“也是啊，东方神奇也不会傻成这样，还往里面投钱？除非……除非他们根本就没投钱，而是继续骗出钱的董事们！”
贺洁啊了一声道：“对啊！那就对上了！先是清了库存，拿出一部分还给董事会，然后让他们看到盈科的势头，这销量来势凶猛啊，再忽悠董事们再掏钱出来建厂，钱到手了，剩下的他们就不管了！这是诈骗啊！”
我摆了摆手道：“no !no! no!这可不是诈骗！投资肯定是有赚有赔的，你拿钱出来投资，就该知道有风险，贺天父子很聪明，就抓住了这些人的心理，骗钱到手，自己就抽了出来，剩下的烂摊子，他们才不会管！董事们估计拿他们也没办法！产品卖不出去，也不是他们两个的错，他们大可以推的一干二净的！”
贺洁不甘心地说道：“不行！不能就这样，让他们跳出来了，这样下去，他们还会再害人，一定要让他们得到应有的惩罚！”
我无奈地说道：“理论上来讲，他们好像还真没犯什么法，只不过是能力不足，操作失误，过分乐观地估计了市场前景，低估了消费者对产品的要求！”
贺洁苦恼地说道：“他们这么干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华西集团怎么起来的？就是这么被他们忽悠起来的，哪有什么真正的实力，连个国家施工二级资质都没有。”
我摊开手，做了个无奈的手势道：“那也没办法，只是他们的本事！相信我，我比你更想弄死他们，可他们做得干净利索，我也奈何不了他们！不过，这次他们也算是栽了跟头了，钱肯定是赔了不少，我算过的，如果前期投资是他们自己的钱，光收购盈科和中京，他们至少用了十几个亿，还没算，我叫贺东那傻子多花的几千万！就算把盈科和中京的库存全卖了，也补不回来！这次是真的伤筋动骨了！还有啊，你觉得给他们投资的老板会放过他们吗？这次牵连的不单只是华西集团，肯定还有贺天的何氏集团，我觉得他们两父子是待不下去了！”
贺洁嗯了一声道：“呵呵，天理循环，报应不爽！坏事干多了，夜晚总会遇到鬼的！可惜啊，他们还是有东山再起的资本，就算是伤筋动骨，一样比咱们有钱！”
我摇着头道：“未必！就他们手上的个人资金来讲，或者比咱们多，但以咱们手上的股票来看，你们都不够咱们的零头。万众的股票，如果不出什么大差漏，未来几年会翻几番的！这才是咱们的巨大财富！给你1000万，和能赚1000万的本领，你会选择哪个？持续增长才是长久之计！”
贺洁点着头道：“这个我知道，在你身上学到的东西，远比这几年赚的钱，珍贵的多！”
我谦虚地说道：“别这么说话，我不太习惯！相互学习吧，在你身上我也学到了很多东西！”
贺洁哦了一声问道：“在我身上，你学到什么了？”
我想了半天，也憋不出来，只好说道：“不能说，怕你骄傲！”
盈科的降价事件刚刚平息，本以为就此风平浪静了，但我又接到了消息，海鸥率先不守承诺，开始降价了，虽然还是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但我知道，这是要开始抢占盈科丢掉的市场了！而这部分市场，都是我们的。
紧跟其后的，就是其他几家企业，唯独没动是乐天。
我直接给陆萍打了电话，问道：“都降价了，你怎么还不动啊？再不动，你可真的要破产了！”
陆萍的回答，让我很感动，她说：“我都让你失望好几次了，不想再让你失望了，有时候做人和做生意都是要讲诚信的！”
我虽然心里很高兴，但嘴上却说道：“你是不是傻？等你破产了，谁还会和你讲诚信啊？该聪明的时候不聪明！你资金缺口是多少啊？”
陆萍愣了一下，缓了缓问道：“我真不值得你这么帮，其实你已经帮了我了！你那天的那番话，对我很受用，我知道自己的路该怎么走了！”
我切了一声道：“怎么说你好呢！这时候来什么高风亮节啊！自强自爱是好事，但得分时候，我也不是要帮你，我是在帮自己，我需要一个信得过得盟友，我给你3000万，你先应个急，按银行利息算啊！”
陆萍半天没说话，然后嗯了一声道：“好的，谢谢！”
海鸥这一手干得是真不漂亮，说好了大家形成价格联盟，至少应该短期内不会降价，可这盈科刚刚倒下去，他们就迫不及待地抢占市场了。
张海当然不肯接我电话，打到他办公室，秘书就推脱说，张总出门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这令我气愤不已，张海！你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可惜啊，人算不如天算，海鸥的冰箱可以卖的如日中天，但空调就算降了价，还是有很多人不买账，主要是款式太久，性能太低，还有个致命的问题，就是解决不了耗电量的问题，这也一直是海鸥空调最让人诟病的地方。
撤换掉的华东区总监后，袁志远叫长海直接上任，我还是有顾虑的，长海江湖气太重，虽然这几年在袁志远的调教下，进步了不少，加上公司的培训，已经有了质的变化。可这么大个市场，说给就给了他，我还是不很放心。
贺洁倒是和我意见相反，她认为就该启用长海这样的人，全新的，和公司的人无任何瓜葛的，全公司的人都知道他是袁志远的人，都会怕他。他呢，又有自己的主见，也不是怕事的人，大刀阔斧的开发市场，没什么不好的！
深夜，青岛流亭机场，长海一个人在出口等着我们的到来。
我，袁志远，陆萍三个人来到出口。
长海看了半天，最后接过了陆萍手上的行李，和我说道：“我没安排酒店，本来以为就你们两个呢，想让你们跟我住办事处的，可现在……”说完，看了看陆萍。
陆萍很随意地说道：“有个地方住就行，只要你们方便就行！”
长海急忙道：“方便！房间有的是，就是我们三个大老爷们儿，你一个女的……”
我不耐烦地说道：“你还江湖儿女呢，怎么变得这么婆婆妈妈的了？来是做事的，又不是度假，有得住就可以了！先帮我们找口吃的，饿一路了，现在南航也变得这么抠了，连个飞机餐都不给！”
长海开着车和我说道：“这都几点了，再过两个小时，都天亮了！吃早餐都可以了，回去我给你们下点面条吧！”
车开进了一个市中心的小区，小区都是高层，车进了地下车库，我们上了电梯，直接到了顶楼，一梯两户，出了电梯就看到“万众电器山东青岛办事处”的牌子，开了门，里面是复式楼。
长海放下行李说道：“你们随便坐，我去给你们煮面条！”
我四周看了一下，够气派的，装修得很简单，但用料绝对上乘。不过，看上去不像是办公地点，更像是住家。
面条上来了，几个人坐在餐桌上，大口地吃着面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