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致命证据
杭天齐的身上再也挖不出什么东西了，思来想去的还是放他回去，不过走的时候，我给他听了一下，我和他的对话，告诉他不需要他做什么，就和以前一样，只是今天的事，大家都不记得的最好。
剩下的就是那个躺在担架上的技术员了，小黑问我怎么处理？
我问小黑道：“像他这种人，怎么样才能让他说真话呢？他这么怕死，我问什么他答什么，可我怎么知道，他说得是不是真的呢？”
小黑微微地笑了笑道：“那还是没吓唬到位！”
我摇着头道：“那个杭天齐应该是见过世面了吧？我就几句话，就能让他都说了，你觉得我吓唬人的功夫还不够吗？”
小黑摇着头道：“因为他知道你说的都是真的，他们这些人什么人没见过，一看你就是言出必行的人，加上他之前都是跟着什么人？各个都是心狠手辣的有钱人，他那么怕卫华，可想而知，你想到你和卫华是同一种人，他能怕吗？可躺着的那个，不知道你是谁啊？就算告诉他，他也不会害怕！在他的世界里，还不存在敢动不动就随便杀人的人，别说杀人了，就是动刑，估计他都不会相信。”
我哎了一声道：“那怎么办？总不能真的对他动刑吧？可又没犯什么错？不过是知道了些不该知道的！”
小黑想了想说道：“那咱们就做唱戏，让他知道，他知道的东西就是掉脑袋的东西，只有咱们可以救他！”
温伯那边出结果了，温伯没来，是光头佬过来的。
他不再是之前的那种傲慢神情，对我十分的恭敬，见到我，很客气地说道：‘陈总，温伯让我过来，和您说下，怎么处理小东北的事！”
我摇着头道：“这事不用和我说，温伯现在应该是最信任你了吧？”
光头佬点了点头。
我继续说道：“不是我想教你做事，是你该想想，怎么办事？不该让我知道的，就不要让我知道！我再强调一次，我是个正当遵纪守法的商人。我和温伯也仅限于认识！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要是明白了，我们以后还有合作的机会，如果不明白，那对不起，咱们以后就当谁都不认识谁！”
光头佬马上明白过来道：“明白，明白！另外，温伯让我转告你，江湖上不会再有阿细这个人了！”
我皱了皱眉道：“你还是没明白是吧？”
光头佬急忙说道：“是！是！那陈总这边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我拿出了一张名片说道：“海鲜干货市场，你们自己去谈，能拿下来的话，多少钱，和他要，货也和他要！他提什么条件，你们觉得合理就做，不合理就算了！另外，以后有事，你来找我就行，就你一个来！”
光头佬嗯了一声，拿着我给他的名片走了。
我们观察着躺在地上的技术员，这家伙还真挺鬼的，估计是点滴打得多了，尿憋得实在不行了，看看四周没人，自己坐了起来，蹑手蹑脚地走进了厕所，好一会儿舒服地走了出来，看样子精神得很。
我和旁边的小黑说道：“这家伙可比咱们想象的精啊！”
小黑瞥了我一眼道：“再精还能有你精？”
做场戏其实也没多难，最主要是的演员要选的好。
陆雨晨最合适不过了，她的确是这造假事件的受害者，她可以感同身受，与其说演戏，还不如说她自诉自己的经历。
不过既然是演戏，就得有些夸张的手法。
刚刚和陆雨晨商量这事的时候，她表示出强烈的不满和抗拒。
只是当我说了，只有撬开这个人的嘴，才能结束她的噩梦，不再受到造假事件的干扰，她才勉强答应。
可看到我给她准备的戏服时，再次提出退出，我是好劝歹劝地，加上一套价格昂贵的护肤品，说是要保护好她的脸，才同意继续的。
陆雨晨同样被担架抗了进去，就躺在那个技术员的旁边，那个技术员是一脸的错愕，他大概没想到，我们会折磨一个女人到这种地步，陆雨晨手脚都缠着绷带，脸上几乎看不清鼻子眼睛了，肿的跟猪头似的。不得不说，耀阳请回来的化妆师，还是物有所值的，同时也惊叹现在的化妆技术是如此的神奇。
躺了整整一天的路雨晨也没人管她，直到傍晚，我才和奎哥进去，走到她身边问道：“资料呢？到底在哪儿？”
路雨晨含混不清地回答道：“我真的不知道啊，我就是拿到拍的几张照片，我都交给公安局了！”
奎哥刚想动手，被我拦住了说道：“都这样了，再打估计就真的什么都问不出来了！”
奎哥停止了手上的动作，我想了想，对着路雨晨说道：“按你现在这情况，再熬个三五天，估计手脚都得烂了，你的脸再不消肿，可能就会变形的，整形医院都帮不了你了！给你半天的时间，晚了谁也帮不了你！”
我和奎哥走出了房间。
来到小黑身边，小黑看着监控器说道：“那家伙一动不动，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还是故意当作听不到！”
我哼了一声道：“他就是装的，我看得一清二楚，我说话的时候，他的手在动！我总觉得这家伙有点不对劲儿，绝不是他自己说的，他就是个技术员！”
整整半天时间，陆雨晨装死人一动不动，我也是挺佩服她的毅力的，让谁就这么直挺挺地趟个小半天，也受不了了！
那个技术员也是一样，就这么躺着，一句话不说。
我们三个人轮流盯着屏幕看，直到下半夜，小黑打电话给我，说有动静了，我过去看到，技术员爬到了陆雨晨的身边，张着嘴像是在说着什么？
我有点害怕，这家伙别再做什么傻事，伤害到陆雨晨，就叫奎哥和小黑把陆雨晨拉出来，还不忘说上几句警告的话。
陆雨晨一出来，看到我就用手使劲地打我，然后扶着腰说道：“老娘的腰都快断了！”
我笑嘻嘻地说道：“这话让别人听见会误会的！”
陆雨晨撒娇道：“我不管！至少两套达芬妮全套护肤品！”
我点着头道：“行！给你买个专柜都行！他和你说什么了？”
陆雨晨想了想说道：“他问我是怎么找到造假的证据的？”
我问道：“你是怎么回答的？”
陆雨晨答道：“我就把弟哥的事告诉他了，还说弟哥被人撞死了，我只是拿到了造假证据的照片！”
我急忙问道：“他怎么说？”
“他什么都不说啊，啊，说了，他说这次完了，这次完了！”陆雨晨回忆道。
我想了想说道：“你休息一会儿，还得再进去，再给他下点猛药！”
陆雨晨是死都不肯地说道：“不去，那床太硬了，我又不能动弹，真受不了了，还有啊，那个人好像神神叨叨的，我觉得他有精神病！”
我安慰道：“没事的，我们不都在外面看着呢，有事我们第一时间就冲进去了！”
陆雨晨还是不肯，我想了想，说道：“那你躺在过道上，我给你盖张白布！”
陆雨晨明白了什么意思，骂道：“你损不损啊？”说完，我自己走进了屋子里面。
屋子里面没开灯，我走到那人近前，那人这次是真睡着了，我拍了拍他的脸，他一下子惊醒了过来，然后惊恐地着看着问道：“你想干什么？”
我淡淡地说道：“放你走！”
那人啊了一声问道：“真的啊？不可能的？”
我冷哼了一声道：“有什么不可能的，我们是抓错人了，你什么都不知道，我为什么抓你呢？你走吧！”
那人将信将疑地往外走，走到过道处，看见了盖着白布的陆雨晨，尖叫了一声，瘫坐在地上。然后疯狂地喊道：“你们真杀人啊？她什么都不知道的！”
我在他身后点了支烟，悠悠地说道：“她不是我们杀的，我们放她出去了！”
那人不可置信地说道：“不可能，一定是你们下的狠手！”
我解释道：“要是我们做的，你早死了，杀人灭口，一了百了多省事啊，还用在这里和你费口水！”
那人问道：“那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我笃定地说道：“我们是想扳倒长久制药的人！”
那人看了看我，再次问道：“真的？你们不是和他们一伙的？”
我诚恳地说道：“我们是好心，不放你出去，是怕你在外面有危险！”然后，指着白布说道：“她也是一样，和她说了，我们是在帮她的，她不信，非要自己出去，我们也没办法，这可倒好，出去了，现在命都丢了！”
那人颤巍巍地说道：“就知道那帮人都是亡命之徒！那你们怎么不报警啊？”
我哼了一声道：“她不是报警了吗？现在还不说这个下场！没证据，你告人家什么啊？”
那人执着地说道：“可他们杀了人啊！”
我切了一声道：“他们还杀了弟哥呢？人呢？抓住了吗？要不是我们那天去了，你以为你还能活到现在啊？”
那人想了想说道：“是啊，你们和他们不是一伙的，不然那天也不会打起来的！可我知道的也不多啊！我就知道，有份造假记录，是三个人签的字，我那天只是替班的，也没想那么多，就随便签了字，其他的，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我也帮不到你们啊！”
我知道他没说实话，就摆了摆手道：“帮不到我们，那就没办法了，你走吧！”
那人为难地说道：“我一出去，会不会像她一样啊?”
我无奈地说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反正现在知道这件事的人，都死了！我估计那两个人也够呛了！”
那人沉默了半天，终于问道：“要是我能拿出他们造假的证据，你能保证我安全吗？”
我郑重地点了点头道：“一定能啊！至少在没抓到他们之前，你就待着这儿，肯定是安全的，他们根本找不到这里，况且他们也不敢进来，你也看到了，那天我们把他们打成什么样了！”
那人下定决心道：“那我要100万，帮我办出国！”
我摇着头道：“现在是我们在帮你，我们可以不要那份证据的，反正我们又没损失！他们又不敢碰我们，你们就难说了！”
那人哎了一声道：“当时，我就不该撑什么强，非要出这馊主意，要知道有这样的后果，打死我也不会贪那2000块钱！“
我鼓励道：“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儿，你是谁？”
那人说道：“我叫徐涛，我是长久制药的质检主管，我们那时的制药检测过程太长了，往往质检期一过，就剩半年的销售时间了，公司就让我们缩短检测时间，可这是国家规定的！没办法，想来想去的，最后我就想到在质检时间上作假，反正也没人知道!可天底下就没有不透风的墙，一共就我们三个质检员，加上部门经理和总经理知道这事，谁能想到还是给爆了出来！”
我好奇地问道：“这主意是你出的啊？怪不得找到你头上了！他们当时怎么没把你灭口呢？”
徐涛心有余悸地说道：“他们只看到了那份记录上，有我的名字，并不知道是我出的主意，他们还想打听出到底有几个人知道这件事，所以就留着我，每天不给我吃的，要不是我饿晕了几次，他们也不会给我打点滴，怕我死了，打听不到其他几个人消息！”
我嗯了一声，问道：“你有什么证据啊？能证明他们造假的事？”
徐涛低声地说道：“当时我留了个心眼，我怕他们不认账，就把半年来的造假记录全部留了一份，上面还有总经理的签名，还有我这个建议，是经过他们管理高层同意签字的，不但只是我一个人的决定，我有会议记录的！”
我拍着他的肩膀说道：“你小子做事滴水不漏啊！证据呢？”
徐涛答道：“在老家呢！我辞职后，就回老家上班去了，证据一起带了回去，一直留着呢！”
我问道：“你老家哪里啊？”
徐涛答道：“四川眉山！”
第三十八章 恩威并施
我们得知了这个叫徐涛的人，才是造假事件的主角后，就格外严加保护起来。
酒家里，所有人坐在一起，商量着这件事到底该怎么办？
耀阳得知了整件事后，最为愤慨，骂道：“我以为贺东他们一家够王八蛋的了，原来这后面还有更王八蛋的人！都说为富不仁，为富不仁，我看啊，是真的一点没说错！越有钱是人越坏啊！”
我不满地说道：“你不是富人啊？老说那些没用的！想想怎么办好过了！”
耀阳哼了一声道：“什么怎么办？直接办就是了！找人过去拿证据，往检察院一送，让他们自己查去！我就不信，铁证如山他们贺家还跑的了啊？”
陆雨晨有些担忧地说道：“我担心证据还没拿到，人就没了！弟哥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了！这样的证据，他们怎么可能让我们轻易拿到，现在咱们这屋子里的人，肯定都被盯上了！他们会不惜一切代价毁灭证据的！”
殷师傅也担忧地说道：“是啊，事到如今，咱们都不安全了！酒家这边，我想再安排点人手，要低调好用的，白天就当服务员，厨师，保安什么的，拳馆那边也可以找些老实牢靠的人。我总觉得咱们是在和一个庞大的地下组织搏斗，你就看咱们这几天斗的这些人，哪有一个不是亡命之徒啊！我刚刚在派出所那边打听到的消息，小东北那伙人，各个都是在榜的通缉犯，小东北身上两条命案呢。想想都后怕！”
耀阳开着玩笑道：“就您老人家的身手，还怕那个！一拳就把他打趴下了！”
殷师傅摇着头道：“那能一样吗？你以为是擂台比武啊？他们可是都敢杀人的主，都是躲在暗处的，我就是在两耳生风，也有打盹的时候啊，一个不小心就容易着了道，再说了，你看看咱们这里面都是有家有业的人，就是反抗也是有个度的，万一一个不小心，就是防卫过当，我们折腾不起啊！”
我嗯了一声道：“是啊，殷师傅说得对！咱们不能硬拼！他们都是躲在幕后出手的，咱们呢，哪件事不是咱们亲历亲为的。我得把他们逼到绝境，这样他们才会狗急了跳墙，才会自己出来！证据的事，还得尽快搞定拿到手，交不交出去再说，不过有了证据，不怕他们不露出破绽！我觉得还是我去比较好！”
小黑切了一声道：“你去？你顶什么用啊？打又不能打，跑也跑不快，目标还大，你想要谁去就直说，拐弯抹角的！”
我红着脸说道：“什么拐弯抹角啊？我就是想自己去，那个徐涛，他就信得过我，你们去，他能真的拿出证据吗？万一到了地方，他反悔了，要是盯不紧他，再让他有点什么别的想法，再去投敌了，谁去谁完。所以，也就只有我能控制住他！”
众人一想也对，便不再反对了。
最后，大家一致决定，由我和小黑，阿廖，带上徐涛去趟他老家四川眉山。
我又是一段时间没回公司了，公司那边到也是安静，没人找我。
回到公司，袁志远第一时间得到了消息，估计肯定是安安报信的。
袁志远进门就说道：“我的陈总啊，你可算回来了！我这一堆事，等着你处理呢，知道你最近忙，就没好意思打扰你，现在你回来了，赶快看看这些事怎么处理的好！现在新芯片势头正好，年底前一定是获利极佳，但明年的趋势就不好说了，咱们这个芯片一定是保不住的。现在已经有几家企业，向咱们申请使用权了，还有一家想买咱们的专利权，出了个天价啊！”
我切了一声道：“想得美！专利买给他了，咱们拿什么生产啊？咱们还得给你付钱！这芯片红利至少可以吃三年，三年内如果没有新的芯片出来，咱们就坐吃使用权的利润，他出得起这个钱吗？什么时候，咱们有新一代的芯片出来，可以代替旧的了，什么时候再卖！”
袁志远撇着嘴说道：“你不傻，人家也不傻啊！到那时候，还能是天价吗？不过，我也没打算卖，至少今年肯定是不会卖的！前天董总来过了，和我说协会那边可能要出个文件，逼咱们分享芯片技术。”
我不满地说道：“董总这是要胳膊肘往外拐啊？自己家的东西，说给别人，就给别人啊？”
袁志远摇着头道：“没有，没有啊！董总就是告诉我有这事，具体怎么办，是咱们自己的事。协会肯定不会出台什么强制性的文件。毕竟这是咱们自己家的研究成果！谁也没这个权力让咱们交出去的！”
我嗯了一声道：“这还差不多！就这事啊，这事你自己都能处理的啊！”
袁志远继续说道：“还有和乐天合作的卫浴系列，成品全部出来了，这是广告照片，成品在库里，你有时间一会儿去看看！”
我看了看照片，赞叹道：“这是谁设计的啊，太有品味了！真好看，就不知道是不是中看不中用啊？”
袁志远笑着说道：“产品参数和外国几家厂家的产品对比过，不输他们的！这次成本控制得也很好！相信一出来绝对是热销品。小海那边想让咱们出来站台，这事我没答应，想听听你的意见！”
我皱了眉说道：“你可不能再叫人家小海了，我这么叫，是因为我们还有一层关系！你可不行！以后要叫黄总了，人家年纪小，可不代表就低咱们一等啊！就算是从咱们万众出来的，可人家现在大小是一个企业的老总了！站台的事，咱们肯定要做的，当初就说好，虽然挂他们的牌子，可咱们也是有股份投资的，还是大头呢，要赚钱的啊，名声什么的给人家，咱们拿钱，这很公平啊！既然是合作了，就得按约定执行！”
袁志远嗯了一声道：“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怎么站台啊？总不能咱们发了声明说，这卫浴产品是咱们和乐天共同开发的吧？既然想让乐天出名，就得帮人帮到底，运用游戏里的话说，就是让我独享经验！所以啊，我就没想好，怎么个站台法？”
我想了想说道：“明着不能做，就暗中植入做就是了！一个，你去找董总，我听说她最近有一个访谈节目，要去她家访问她，叫她赶快换上整套的卫浴产品，顺带给做个软广告。一个是，你去找绿水园的杜总，和她说说咱们这个卫浴产品，让她在样板房里用用，先是免费用，帮咱们打打广告！”
袁志远为难地说道：“好像这两个人也只听你的啊！”
我不悦地说道：“你现在是万众集团的总经理，这个身份不够用吗？这是正常的生意，董总她不是咱们万众的人啊，让她出点力是应该的！至于绿水园那边，你正常谈啊，有利可图的事，她又不傻，根本就不用攀关系！她不用免费的东西，那是她傻！咱们再找其他家就是了，地产又不是就她们一家，咱们先去找她，那是给她面子！你怕个啥？”
袁志远笑了笑道：“明明是你占人家便宜，怎么在你嘴里，就说成了是别人占咱们便宜呢？”
我切了一声道：“这话就看你怎么说，理直气壮地说，就是她们占咱们便宜，你要是卑躬屈膝地说，那就是求人了，上门买卖谁都会觉得有猫腻，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啊？”
袁志远点了点头道：“学到了！对了，另外，东莞那块地怎么还没动静呢？你不是叫耀阳去搞了吗？市规划局可是催了几次了，图纸再不出来，人家可要收地了。”
我想了想说道：“这事，我回去催催他，他这段时间也忙！”
刚处理完，一堆事情，老冯就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进门就不客气，径直走到吧台前，翻了半天，指着一个上锁的柜子，冲着外面喊道：“安安，你进来一下，把这个柜子打开！”
安安伸头进来看了一眼，又看了看我。
老冯不满地说道：“你看他做甚啊？赶快给我打开！”
我无奈地点了点头。
安安拿来钥匙打开了锁，老冯开了柜子，双眼放光道：“还真是，我就说宝贝肯定都要里面！”说完，就抽出两条中华烟，夹在腋下，又拿出了一块茶饼，递给安安道：“泡上！”
安安哎了一声道：“冯总，这可是……”
老冯大嘴一张道：“可是什么，可是！你们陈总在我那儿，一向是三光政策，我这已经够客气的了！你赶快啊，不然，我一会儿改主意，就拿麻袋往里面装了！”
安安无奈地拿过茶饼，去泡茶了。
我叫道：“你这是来打劫的啊？过分了啊！”
老冯往沙发上一坐，翘起二郎腿道：“过分？有你过分啊？你找个什么人啊？上我那儿去，就直接要我拉货，还不给钱，不但不给我钱，还要我掏钱，你当我那里是救济院啊？”
我切了一声道：“讲点理好不？人家那是白拿啊？你自己盘算盘算，我是在帮你扩大市场，一天天的不知长进，做了点小成绩，就骄傲自满了，天天围着你那一亩三分地，小日子就过起来了！这么大的市场，你不铺开来做，你在等什么？等着别人家占了先机，你再抢回来啊？”
老冯撇着嘴道：“我就喜欢和人抢食吃，垂手可得的东西，我都不珍惜！”
我不屑地说道：“你可拉倒吧，你啊，就是不思进取！就这么定了啊，不过你得帮我看好他们，控制好他们的货源，价格随他们卖，但可别让他们破坏市场。你得给他们规定个下限，卖高了，你不用管，可卖低了，你就得控制了！另外，可千万别让他们惹事了！”
老冯白了我一眼道：“人家那些人都是社会大哥，我惹得住吗？”
我看了老冯一眼道：“别整没用的！控制人你比谁都厉害，你当年控制我，那可是炉火纯青，论玩心机，谁比得了你啊！你让他们赚钱，他们敢不听你的！”
老冯哈哈大笑道：“这到老，让我做了一回当大哥的瘾啊！”
我笑了笑道：“可别过犹不及啊！”
老冯点了点头道：“放心，放心，我一定恩威并施！”
谈完正事，我问老冯道：“还没有老林的消息啊？”
老冯嗯了一声道：“这老小子，像是在躲着我们，他要是不想让咱们知道他的消息，咱们也没办法！不过啊，你别担心，他没事！”
我哎了一声道：“懒得管他了！你记得帮我盯着他们就行了！”
老冯漫不经心地说道：“我没事盯他们干什么？都是群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莽夫，一群人家起来，也不够你算计啊！”
我撇着嘴说道：“这年头谁都不比谁傻！让他们赚钱可以，但千万别让他们一次性赚太多，人钱一多就会膨胀，尤其是那种爆发户心情作祟，心态控制不好，这群人会给咱们添很多麻烦的！所以，他们是把双刃剑，用得好，他们能成事，用得不好，把咱们自己都得搭在里面！”
老冯哦了一声，还是不太在意地说道：“那还是不沾惹他们的好，不过正常投资，能有什么问题，再说了，他们也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歹徒，最多算是边缘人。”
我嗯了一声道：“话虽这么说，但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还是小心点的好！温伯是老派人，做事还算是稳妥，经过这么多年的折腾，估计也是想安稳下来，只是他手下的人，就不好说了。尤其是这次的事，我更加感觉温伯快控制不了局面了，所以，我也给了他个警告，他要是管不好自己的人，也就别再和咱们谈什么生意了！”
老冯惊愕地看着我道：“我怎么看你，越来越像社会人了？你还记得是干什么的了吗？一副社会大哥作风啊！”
我感慨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最近发生的事，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也想置身事外啊，可行吗？这不想着找个能帮咱们办事的人，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会平白无故地招惹温伯啊？”
第三十九章 古镇事宜
我要去四川，耀阳说什么都要跟去，被我给严厉批评了一通：“你能不能有点正事啊？都多大个人了，你帮帮我行不行啊？我现在能信得过的人，还有几个了？我还能不能指望上你了，我走了，你也走，家里除了老就是小的，谁照顾啊？再说了，东莞的项目，再拖下去，可就真的黄了，地都要被人收走了！你上点心行不？要是曾哥在就好了，我现在真的是心力绞碎了，我快顶不住了！”
耀阳虽然嬉皮笑脸地说道：“别装了，我还不知道你！要不我去四川逛逛，帮你把证据带回来，你在家镇守不就行了！”但这话一说出口，我就知道他是担心我，我的话刚刚说得太重了。
我解释道：“那个徐涛他现在只认我啊，我不去，他根本就不会拿出证据来！我知道你担心我，我不还有小黑呢吗？有他在，我肯定会没事的！”
耀阳收起了笑脸道：“什么时候是个头儿啊？我怎么感觉，咱们很久都没过安稳日子了！”
我安慰道：“这事解决了，咱们就都安稳了！”
耀阳淡淡地笑了笑道：“希望了！东莞的项目你不用担心，我已经做好计划了！我请了一支国家级的考古队过来，最近这几天就能有消息了，你就请好吧！”
我皱着眉问道：“你请国家考古队来干什么啊？咱那地方能有啥啊？你不会真以为是什么袁崇焕墓地吧？就算真的是，你也挖不出什么东西来，他就是个穷武将！”
耀阳切了一声道：“就你那点点子，能有个屁用啊？还真以为挖出来个明末抗清的武将，就能吸引到游客了啊？你当游客都是冤大头啊？”
我不明所以地问道：“那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耀阳得意地说道：“你到底知不知道东莞有多少年历史啊？”
我切了一声道：“别说东莞了，就是真个广东省，你说能有多少年历史，往近点说，算是林则徐虎门销烟了，往远了说，也就是秦始皇嬴政统一六国，立了一个岭南郡，还不知道和东莞挨不挨边儿呢？”
耀阳笑着说道：“无知！多学点历史吧！东莞这地界，在太古时代，就有人类居住过了，那时候，这里有座'南海盘古国'，那可是开天辟地的盘古啊！你想想这有没历史价值啊！？”
我摇着头说道：“那有屁用啊？你就算真的挖过一座古城来，还能轮的到咱们圈起来卖票啊？要是那样，你觉得西安那些盗墓贼还会不会盗墓了，占地为王就是了，那圈起来就是几万平方米啊！”
耀阳不屑地说道：“看来这方面你是真没经济头脑啊！请考古队来，那就是个噱头，还能真让他们挖啊？我就是让国内的媒体注意到这里，聚聚人气，人多的地方，生气自然是好做。到时随便挖点什么出来，还不是咱们说得算，先上上新闻，让咱们这地儿出名，知道是风水宝地，做什么不成啊！再说了，我想好了，别老想着什么古人了，搞点近代的就行，太久远的，咱们真是做不出来，仿古建筑还好说，要是搞得太久远，咱们怎么建啊？那成本得多高啊！”
我竖起大拇指夸赞道：“还真别说，这忽悠人，还真是你专业，那就按你的意思办吧！需要给你安排几个人过来帮你不？”
耀阳想了想说道：“你身边的人，哪个走得开啊？我自己找人吧！我原来的团队估计还是可以拉起来用的！”
我嗯了一声道：“那你尽快搞定，这事要是成了，他卫华不跪着来求我，我陈字都倒着写！”
耀阳好奇地问道：“他能求你什么啊？咱们把地方做旺了，他也有好处啊！”
我笑着说道：“你不知道他已经来求过我一次了吧？他的水上乐园最大的问题，就是周边的设施，最赚钱的部分其实不是什么门票，而是周边的酒店，饮食，纪念品商店，及其相关的设施。如果，单单是一天来回的水上娱乐设施，门票肯定是不够的。但如果加上住宿，吃饭，和其他娱乐场一起，那就不同了。
可他啊，恰恰投资的时候，没注意到这点，我买的是他周边的地，他呢，就一个水上乐园，连建了停车场的空地都没有，他后来也意识到这一点了，所以才来找我，想买下他四周比较重要的地块。这次，如果你把咱们这个古镇项目搞起来了，那就是咱们带动本地的经济，水上乐园就是咱们的一个附带娱乐项目。他的水上乐园到现在都没动工，我估计等咱们都建完开始营业了，他那里还是块荒地呢！
另外，咱们是包围着他们的，至于咱们怎么给他留同行道路，那也是咱们说得算，不管怎么样，都得经过咱们古镇，才能进到他的水上乐园，我要是让他的游客，连车都开不进去，你猜他的游客能多吗？等走完了咱们古镇，都累的吐血，还有什么心情游玩他的乐园啊？”
耀阳啊了一声道：“那就只能找地方住宿，玩两天，第一天游咱们的古镇，第二天再去他的乐园！”
我得意地说道：“是啊，既然要住，那就得住在咱们古镇里面，咱们的民宿啊，酒店什么的，餐饮啊就要赚钱了。游客的消费能力，不是无止境的，已经在咱们这儿消耗第一波了，那到了他们那里，除了一张门票，还会消费什么啊？二次消费肯定没一次消费来的大方。而他的乐园，现在除了门票，几乎没有可以赚钱的手段了，大不了就是点纪念品，至于餐饮，最多是顿午餐，早餐肯定是在住的地方吃，晚餐怎么会在乐园里面吃，累了一天了，谁不希望吃点好的，自然会在咱们古镇吃饭，吃点有特色的。咱们可以彻底地卡死他们。”
耀阳哈哈大笑道：“你忒狠了！咱们这是赚大钱，小钱就当打赏他们了!”
我狠狠地说道：“小钱我也能他赚不到！这么开下去，他肯定是资不抵债，银行可没那么的耐性，等个十年八年的回收成本，一个看别人脸色的娱乐项目，能有什么前途！？”
耀阳信心满满地说道：“好，那我知道该怎么设计古镇了，你早说啊，我差点就大开方便之门，让他的游客肆意进出了！我得设卡子，让他的游客过五关，斩六将才能进去！”
我反对道：“那可不行，这些游客也是咱们的游客，要是留下了不好的印象，咱们的名声也差了，还是要有大局观，只是小麻烦还是可以给他们一点。其实咱们就是做好自己古镇的生意就行，他们都得饿死！”
耀阳竖起大拇指赞赏道：“现在想事情，看得很通透啊！真是长大了！”说完，还要过来摸了摸我的头。
我急忙躲开他的大手，说道：“你少来，我可用不着你来赞赏我！我自己也觉得我自己挺好的！”
交代完耀阳，我要去见一下董总，因为协会逼我们交出新芯片的技术，这还是令我有点担心，我知道董总既然这么说了，就意味着着里面没那么简单。
董总现在幸福生活，是甜蜜如糖，她老公经营着十几家的客家菜连锁店，儿子小豪还有一年就军校毕业了，而且儿媳妇都找好了，就等着一毕业两个人就结婚。
事业家庭双丰收，人生如此，还有什么奢求呢？
我找一家婚纱店找到了董总，我好奇地走了进去，董总正坐在沙发上，无聊地翻着一本杂志，我一屁股坐在她身边问道：“还想再结婚一次啊？还是替你儿媳妇小雪选婚纱啊？早了点吧？”
董总努了努嘴，我看向试衣间，徐月正穿着一件雪白色的婚纱走了出来，我惊讶地说道：“这不是大连林志玲吗？准备结婚了啊？官宣了吗？”
徐月微笑着，和我打着招呼道：“阿飞，你好！好久不见了！”
我切了一声道：“生分了啊！结婚这么大的事，经过我同意了吗？我亲姐夫是哪一位啊？”
徐月瞪了我一眼道：“还能有哪位？”
正说着，罗总推门走了进来，然后直接略过我，走到了徐月面前，亲了徐月一下，赞许道：“亲爱的，你太好看了！”
我在一旁不满地说道：“你们结婚经过我同意了吗？”
罗总像没听到似的，继续夸奖着自己心爱的老婆。
我大怒道：“姓罗的，你是真当我透明是吧？我可告诉你，你那点破事，我可是一件都没和我姐说呢！你要是把我逼急了，你们这婚啊，结不结的成还不一定呢？”
罗总脸一红，不敢说话了，倒是徐月大大方方地走了过来，提起裙子对着我就是一脚，骂道：“小兔崽子，老娘好不容易找到个可心的，你敢来破坏！你不要命了！”
我装作很受伤的样子说道：“这是嫁了汉子，忘了娘啊！你看你那一副恨嫁的样子，能不能有点矜持啊？又不是嫁不出去，就找个这样的，你还怕他跑了不成啊！”
徐月不满地说道：“这样的怎么了？我看就比你强多了，人稳重，厚道，有爱心，最重要的是对我好，百依百顺的！”
我切了一声道：“对，情人眼里出西施！可你们别忘了，没我，你们能有机会在一起吗？”
罗总拉住徐月的手，对着我说道：“没你，我相信在茫茫人海中，我们还是会相遇在一起的！”
我皱了眉骂道：“你恶不恶心啊？一个大老粗，搞这些文绉绉的玩意，我听得都起鸡皮了！你可拉倒吧！”
徐月深情款款地望着罗总说道：“是啊，我也这样坚信！”
我哎了一声，对着董总说道：“一对痴男怨女，亏你还坐得住，你就不觉得恶心吗？”
董总笑了笑道：“是有点受不了她们，咱们出去走走吧，让他们继续在这儿秀恩爱吧！”
我做了个呕吐的样子，然后跟在董总后面走了出去。
我和董总并肩走在行人不多的街道上，董总问我道：“找我有事？”
我嗯了一声道：“是，我想知道关于芯片技术，协会到底是什么意思？”
董总意味深长地说道：“协会那会有什么意思？协会的意思，不就是我的意思！”
我哦了一声道：“那是上面的意思了？”
董总没承认，也没否定，只是回答道：“我觉得，任何一项专利技术握在手里赚钱最多两三年，三年就是极限了，与其三年后一文不值，不如收割一笔利润后，就共享出去，让行业的整体水平提高，水涨船高，对咱们也是好事，还留下了口碑！别等着，全天下的人逼你交出来时，那时就被动了！”
我哎了一声道：“自己家花了大价钱研制出来的技术，为什么就要给别人分享呢？我就想不通，谁有本事谁研究就是了！凭什么，我就得交出去呢？”
董总感叹道：“没人逼你交出去，只不过，从大局观上看，交出去对万众未来的发展百利而无一害！短期的利益，不要看得太重，要看长期的发展！这次芯片技术交出去了，行业内就会以万众为技术核心的榜样，会以万众为标杆，上面也会有相应的政策大力支持！任何时候，都要顺流而上，迎风走不累死自己，也会累死同伴的！你好好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
我有点失望地说：“我终于明白，你这么早就要急流勇退了！我也萌生退意了！看着你现在这么幸福，我是真的羡慕啊！我也到了结婚生子的年龄了，我也不想再那么拼了，也觉得拼个啥劲儿啊？为个啥呢？我又没啥崇高的理想和远大的抱负，钱有了，名有了，就够了！”
董总笑了笑道：“看你自己怎么想了，你要是真的是这么想的，就退出来吧！只是万众，你现在能交给谁呢？袁志远吗？他不是这块料，有些人再怎么培养，始终难堪大任，这是他的性格使然。你还能指望谁呢？总不能你拍拍屁股就走人了，万众怎么办？”
我哼了一声道：“我说你为什么这么想我接班呢？原来是想尽快解脱出来，好嘛，现在把所有难题都丢给我了！本来有个人很适合的，可惜……”
第四十章 四川之行
和董总谈过话后，我知道了上面一定是给了董总压力，只是董总不愿意说。
另外，董总告诉我，行业协会会在成都组织一场，国内行业未来发展趋势的座谈会，会邀请一些国内，国外的知名企业家畅所欲言，还会现场提出问题，由专家们解答，同时会去参观川内几家知名企业。
一开始我是拒绝的，可一想到去成都，这不是离眉山很近吗？我正愁怎么能名正言顺地去四川呢，一群人盯着我，我要是就这么直接去四川，一定会引起他们的怀疑，这么好的借口，我怎么可能错过呢？
我组了一个庞大的访问团，说它庞大，只因为它的确庞大，一个整整50人访问团。我想这么大的阵容，组委会也想不到，当名单报上去的时候，直接给我退回来了。组委会秘书长很委婉地对我说：“组委会只负责他们拟定名单上嘉宾的路费和住宿，其他人一律不管！”
老黄太太倒是秉承了我的无耻，回馈给组委会：“我们公司报上去的名单，都是符合组委会条件，又没限定人数，既然发出了邀请，我们上报的人员也符合组委会的条件，为什么就不是嘉宾了？”
最后，还是董总协调，让我们出一半费用，组委会出一半，老黄太太这才罢休。不过，她也有个疑问，有几个人根本就不是我们公司的员工，她根本就找不到资料，她到不是质疑我，只是不知道怎么填资料信息。我也没和她解释太多，只是叫她把几个人分派到几个不同的部门，就算是新进来的员工。
老黄太太也很懂事，也不深究，要什么考核培训的事，她提都不提。
出发前，胜男和我说，她也要出差，去趟北京，单位派她去做岗位培训，要一个月时间，还以为我会生气，怕没人照顾家里。我是高兴的不得了，我正担心，一旦证据的是被揭露出来，我的家里人会受到威胁，胜男是首当其冲，这下好了，直接去她们单位体系里进修，我就无后顾之忧了。
一个50人的访问团，浩浩荡荡地抵达了天府之国成都。我和小黑，徐涛夹在人群中，徐涛还特意背了一个电脑包，跟在我后面，看起来像个助理。小黑也名正言顺地做起了我的保镖。
组委会派出了10个工作人员来接待我们，分给我们三个酒店住下。
我看了下整个访问的行程，第一天是国内知名企业家高峰会议论坛，一共7位，第二天是协会的记者招待会和企业家讲坛，由协会请来了几位著名企业管理学者讲课，第三天，是组织去四川省几家国内知名企业参观和学习。
我想了一下，三天里我只有第三天才有机会去眉山，也不会被人注意。
晚上，我们在成都最大的天府国际会议中心，开了一次大会。这主意是老黄太太想到的，她觉得这些人都是代表万众的。所以，一定要注意自己的行为，一举一动，礼仪，有必要再次强调一下。
我倒是觉得有点多余，我对自己的员工很有信心，能真正成为万众的员工，都是经过无数次的培训和洗脑。
不过，我还是得出席一下。
老黄太太坐在讲台上，大有指点江山的味道，我坐在她旁边，本来是觉得应该是索然无味，能说点啥，不过是强调下纪律，讲下这次访问的意思，再说点大道理。
不料，老黄太太上来就是一句：“今天晚上开完会，公司就请大家吃火锅，我不知道大家喜不喜欢火锅，反正我是一定要体验下四川的辣，再辣我也得吃。先说好啊，今天晚上不吃火锅的，一律不给报销啊!连辣都吃不了，不是咱们万众的好员工了！”刚说完，下面紧张的气氛就变得轻松了很多。
老黄太太接着说道：“今天在座的人，都是陈总和袁总精心挑选出来的，你们都是未来公司的中流砥柱，你们都是公司的管理层，公司对你们的期望都是很高的，咱们呢，这次不单止是要学习下，各个公司的长处，看看别人的管理手法，销售经验等等。你们呢，都是各个部门的精英，你们要针对自己的岗位，努力地学习自己该学习的东西。”
我心里想着，这老黄太太是真的会收买人心啊，我都不知道怎么选出这些人来的，我的目的也不在这儿啊，不过是顺带着把他们带过来，为了使掩人耳目而已。
老黄太太终于转入了正题：“当然，我也想强调一下纪律，既然咱们是代表万众出来的，而且这次人数这么庞大，那么咱们到哪儿都是代表万众的形象，不用我说，我想在座的各位，也该知道怎么做的吧？我有几点不太过分的要求，希望大家都能够遵守，第一点，所有人员白天统一制服，万众的工服也不难看吧？尽量都西装，白衬衫，领带，黑皮鞋。第二点，注意形象礼貌，接人待物的，都注意点言行举止。第三点，和外人交流时，尽量夸人，少说自己，能谦虚点就谦虚点。不是说，咱们不该有企业自豪感，但尽量表现得谦逊点。还有我特别强调的一点，不该说的东西，一点不要透漏出去！”
然后，望了望我问道：“陈总，说两句吧？”
陈总想了想说道：“吃好，玩好！”
台下哈哈大笑。
散了会，我和老黄太太笑着说道：“黄总，这次就拜托给你了，我这几天事情比较多，可能不能跟这大队走！”
老黄太太笑了笑说道：“明白，您忙您的！”
我嗯了一声道：“别省钱，该花的钱就花，大家都难得有时间出来玩，别控制的太紧，这次出来的主要目的就是放松，不用绷得那么紧！”
老黄太太再次点了点头道：“明白！还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我想了想说道：“还有件事，找个和我身高差不多的人，后天开始就替换我。我后天之后，可能就离队了，可我不想让人知道，看看有没办法做到！”
老黄太太愣了一下，思考了一下道：“那也不难，您就天天给他们开会就是了！”
我笑了笑说道：“到是个好办法，可别把大家搞烦了！”
老黄太太嗯了一声道：“不会的，放心吧！”
第一天会议，早上九点开始。
会场里八点开始就陆陆续续地有人入场了，我站在幕布后面，和一位厦门一家专门做液晶电视的知名企业家聊天。这位企业家比他的企业要出名的多，只要是有这样的论坛，交流会，都可以见到他的身影。
他说话一定是语不惊人死不休，他最著名的观点要算是，未来十年内，中国70%的实业企业将会濒临倒闭。
他自己说自己是一个悲观主意者，不过他预言的事情，基本是兑现了。
这家伙手拿着支烟，高深莫测地深深吸了一口，对着我说道：“陈总，你看下面这些人，能有几个懂得咱们今天讲的东西！”
我指了指墙上的警告标语《禁止吸烟》，然后对着他说道：“咱们自己都未必懂得自己说的东西，还能指望别人懂？”
这家伙撇了撇嘴，把烟头扔到了地上，用脚重重地踩灭了，然后对着我轻蔑地笑了笑说道：“要是云里雾里的说话，那谁能听得明白！要实践才能出真理不是？陈总看来还是对企业管理的不熟悉啊，久居高层，对下面基层的管理不了解，只是事事亲历亲为一番，才能有感言权，你说对不？”
我哦了一声道：“有道理，有道理啊！”说完，就想离他远点，尽快结束这无聊的对话。
刚好，另一位我比较熟悉的企业家走了过来，绿水园的现任执行董事柯一平，这位元老在绿水园辛辛苦苦工作了几十年，终于熬出头，被抬了上来。我们见过很多次，在珠海的项目地，我小家电对面那块地现场办公的一员，在我做防水材料的时候，他也为难过我，不过人是好人，对事不对人的。
和我亲热地握过手后，和我旁边的家伙打了声招呼，就和我聊起天来：“陈总，东莞的项目，听说你打算做个古镇啊？设计图纸一出，全城轰动啊，整个东莞市的人民都在感谢你啊！我们杜总说，真不知道这家伙的脑袋是什么做的？总是敢想人之不敢想！这是原话啊，可不是我说的！”
我笑了笑说道：“我那也是被逼得，没办法啊！空着这么大片地，水上乐园又遥遥无期，我怎么办？你们绿水园也一直在观望，都等着看谁先动手！我屯了这么大块地，资金压力大啊，不像你们家大业大的，等的起，我等不起了，就死马当活马医，走一步看一步呗！”
柯一平笑道：“谦虚了！这些年，和你打交道，我是看出来了，你啊，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每每都能让人惊喜不断，化腐朽为神奇。我们老杜总，是最欣赏你了，可惜啊，没机会与你共事啊！”
我急忙说道：“柯总您就别夸我了，我还没恭喜您成为绿水园新一任掌门人呢！”
柯一平摆了摆手道：“有啥恭喜的？都年过半百了，还能干几年啊？杜总是看我可怜，给我点奖励。我就是看个大门，也不能有啥建树了，不求有功，但求不过，熬到安全退休！”
我旁边那家伙一听，反对道：“一家企业要是有这样一个领头人，只会不进则退啊！未来十年绿水园发展堪忧啊？”
我和柯一平同时看向了这个不会说话的家伙，柯一平倒是没说什么，只是淡淡一笑，我揶揄了他一句道：“你还真是替古人担忧。”
柯一平好奇地问我道：“这位是？”
我摇了摇头道：“好像是夏美，还是夏新集团的……你不认识啊？”
柯一平还是挺客气地说道：“啊！夏华公司的胡总，剃了胡子没认出来！”
胡总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微微地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还差10分钟九点，剩下的几位也陆陆续续地走了过来。
我看到了那位做电子商务公司的二把手，还有一位中字头银行的行长，另外两位我的老熟人，一位是我商学院的同学乔锐，她现在可是华联集团的一把手了，多年经营，经过了中京的收购洗礼，她依然不离不弃，还是把华联做到了国内一线连锁商超企业，另一位就是卫华了，这笑面虎不知道今天怎么也会来。
几位还没来得及寒暄，就被请了出去。
主持人一位一位地介绍出场，我是第四个出场的，我不知道这个出场顺序有没有什么讲究，不过能排在电子商务和行长，绿水园后面出场，也算是给了我不小的面子，可能这也是看在董总是协会主席的面子吧。
七把椅子成扇形摆放，我坐在了柯一平的右手边，我旁边是乔锐。正中间当然是当仁不让的两位行业大佬。他们的的旁边是卫华和那个悲观的胡总。
主持人先开口道：“这次大会，我们借助家电协会的名义，请来了咱们目前国外几个行业里的领头企业家，有电子商务的，行长家，地产，家电，超商，旅游业，和高新科技。几乎囊括了目前市场上，最赚钱的几个行业企业的龙头老大。今年呢，希望几位老总，能够畅所欲言，分析下未来十年，在中国这片市场上，哪些行业是最赚钱的，怎么样的企业才能最赚钱？这算是我抛砖引玉的第一个问题吧。”
主持人说完话，看没人接话，就说道：“那我就先从张总来回答吧！”
这位电子商务界的代表张总，微微一笑说道：“让我说，我肯定是老张卖瓜，自卖自夸了，未来十年肯定是我们电子商务一骑绝尘，市场上所有大大小小的商品，都能够在我们的平台上解释售卖，线上的商品销售要逐步超过线下销售，未来十年是我们电子商务的世界！”
第四十一章 论坛演说
主持人点了点头问道：“张总这么有信心啊？按照您的说法，是什么商品都能在网上购买吗？”
柯一平补了一句问道：“包括我们的商品房？”
台下的人一阵哄笑。
台下的人，本以为柯一平是句玩笑话，可柯一平用手压了压说道：“我是真心的问张总这个问题，不是在开张总玩笑，大家别误会！”
台下静了起来。
张总微笑着回答道：“可以！不但商品房可以在我们平台上买卖，还可以将二手房搬到我们平台上售卖。考虑到房屋买卖的风险，我觉得我们平台比线下交易更稳妥。因为我们有第三方保险，买卖双方在买卖中出了任何问题。都能保障自己的钱不会丢失。只有当交易完全完成后，双方才可以拿到属于自己的钱和东西！”
柯一平拍了拍手说道：“我真的很期待这一天的到来，希望有机会能和张总合作上！”
张总还是面带微笑着说道；“一定会有的，柯总这次回去，不妨和……你们公司的高层商量一下，如果觉得可行，不妨直接找我，到时再详谈！“
柯一平点了点头。
既然张总抛出了这个问题，大家就开始畅所欲言，所有人都关心一件事，自己的商品能不能线上买卖，也只有乔锐忧心忡忡问道：“可要是像你说得那样，那消费者都不用出门，逛商场了，我们还怎么生存啊？”
张总睿智地回答道：“我们平台上的商品，是无法和你们实体店的商品比较的，具有不同的性质。
首先，价格上我们并没有任何优势，当然这是只目前。大家可能同样是从厂家拿货出来卖，你们要承担的是房租水电和人工，然后再分摊到各个商品上，我们呢，同样要负担我们线上的商家利润点，搬运物流费。
再次呢，我们针对的客户群体是不一样的，我们只是提供平台供线上商家销售，我们收取的利润是线上商家给我们的，我们做的是运营平台，并不是每件商品的差价。你们呢，你们直销给消费者，赚的是商品自身的价值。而我们赚的是，平台上商家的钱，而不是商品的价值。
最后，我要讲的是，我们开发的平台，不是任何人的竞争对手，不是要抢各位的生意，我们只是提供了一个安全，可靠，省时的平台，我们可以让商品以更快的速度，创造出其价值。严格意义上讲，我们只是提供一种销售方式给商家。”
柯一平微笑着点了点头。
答了几个尖锐的问题后，张总坐了下去。
还有很多人不甘心地想问问题，都给主持人给挡了回去道：“我们还是得把时间，留给其他几位企业家，那下面钱行长来回答下我们刚刚提的问题吧？您是怎么看待的？”
钱行长站了起来，望了一眼台下面，然后慢悠悠地说道：“根据我们行对消费者的消费走向，可以很直观地看到未来几十年，地产是重中之重的行业，最大的一笔资金都是花在地产上；教育方面，是消费者最愿意花钱的行业，不论是大中小教育机构，会是未来兴起顶梁柱行业；科技方面，追求各种各样的高新科技，能够代替原有的传统技术的新技术，任何人都会不惜代价研究出来，这些技术会起到一次轰轰烈烈的技术革命；环保，是随着各个国家的重视程度不断地提高，环保的相关行业也将是最赚钱的行业；旅游，未来几十年会越来越多人，愿意消费，随着人们生活水平的不断提高，人们不单只满足以物质生活的提高，同时对精神生活也要不断地提高，旅游业将会蓬勃发展。”
话音未落，那个在最末尾的家伙，提着尖声道：“钱行业说得科技方面也是一个最赚钱的行业，我的意见恰恰相反，看看我们这些搞科技创新企业的现状就知道了，辛辛苦苦研制出来的科技成果，没人肯应用于实践中去，没人愿意去改变现状，冒风险不单止，还要打破原有的格局，做生意的人大多是求稳，只要还有利益可图，就不愿意改变，极少的企业会对自己的企业，破釜沉舟，打破固有的科技基础，花大价钱去改变。盈科就是最好的例子，无数次的革新，导致了一个结果，到今天都没人愿意接手。他们一直不断地在转型，结果一次转型失败，就导致了今天的结果。未来科技发展的路，还是会很艰难的，这个我在我自己新出的书《科技是否都改变命运》里，就说得很详细，有兴趣的朋友，可以购买回去看看！”
钱行长微微地皱了皱眉，估计和我们一样的想法，跑这儿给自己打广告来了？
想了想回答道：“胡总说得这个问题很尖锐，的确是目前科技企业面临的危机很大。科学技术的研究是要花很漫长的时间，很高额的投资，见到利润是最长时间的，但一旦开始收益，就可以持续很多年，不断稳定地增长。万众就是最大的例子啊，一个新型芯片的研制成功，将带给无尽的收益，我想陈总应该深有体会吧？”
既然提及到了我这儿，我就得表示下：“钱行长说得夸张了，没有什么无尽的收益，投资成本却是非常的高，回收周期十分的长，的确现在在国内做科研项目很艰难，并不是国人不注重科研，而是少了那份耐心，没有那份为后代种树的风险精神，更多的是活在当下。”
胡总没想到我会支持他的观点，得意地看着台下。
接下来我继续说道：“当然我还是认同钱行长的观点，科技是年代发展的标志，高新科技永远都是该走在时代的前端，是不可或缺的时代发展的因素，只是别一心想着怎么赚钱怎么来，而是摆正好自己的心态，多做些利国利民的科技，推动时代的进步，这是我们当代人该有的觉悟，不是什么赚钱，我们就做什么，而是什么是利国利民的，我们就做什么。我们做企业家的，就该有这份责任和义务，这是我们本该回馈给社会的！”
台下响起了掌声。
卫华突然开口道：“陈总的口号喊得是真响亮，可我看陈总的芯片也没耽误他赚钱啊！据我所知，已经有很多家电企业向陈总提出了借用芯片的使用权，可陈总却死死地握在手里，不肯拿出来和大家分享，这样怎么能够回馈给社会，推动时代的进步啊？陈总的做法，可没口号喊得那么响亮啊！”
我淡淡地笑了笑道：“卫总一个外国人，还是对我们国家的经济忧心忡忡啊。这不就是为什么科技成果不赚钱的原因了！我辛辛苦苦研制出了一个新技术，还没收回成本，就已经有人开始眼红了，这样还会有企业愿意，投入大量的资金来研制呢？做不出来，没人管你，做出来了，大家就要和你分享，我就想问问，那我们投资的时候，你们没人愿意和我们共同承担风险呢？我们不是不分享出去，而是这是有个过程的，我们对于自己的研究成果还存在的实验阶段，芯片技术虽然成熟了，对我们自己的产品应用是没问题了，可这不代表其他的家的产品可以适用！我们也是本着谨慎的态度，才未答应公布技术出来！这就像自己家新娶的媳妇，自己还没洞房花烛夜呢，就得去伺候别人了，是你你愿意啊？还不知道这媳妇是好是坏？你要是不愿意，就说你是破坏人类繁衍下一代！”
台下一片笑声。
卫华红着脸说道：“陈总这可是歪理正说啊，不过很难自圆其说啊！刚刚是你自己说得，那回馈社会的，既然要回馈社会，就该及时回馈，难道要等到科技已经失去其原有的价值，再抛出来给社会，这样怎么能快速推进社会发展呢？”
我切了一声说道：“这个一点都不矛盾！***同志在1985年就提出了，让一部分先富起来，带动大部分地区，然后共同富裕。我们研制出成果，自然我们优先使用，获得我们相应的利益，但同时我们就应该开始回馈社会了，已经有一部分人享受到了，新科技成果带来的便利。等到时机成熟了，我自然可以分享出成果，让更多的人享受这份便利和进步。但前提是得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才行啊，我这儿还刚刚有点起色，就要求我带动你们一起富裕了，这样只会让我还没富起来，就被拖垮了！到时卫总您这样的，长期在中国做生意，赚着国人的钱，却名正言顺地回馈给自己的国家，前段时间，我听说卫总还拿下了新加披爵士头衔，这可没少花钱吧？”
火药味十足了，主持人看到这场景，急忙打着圆场道：“在座的都是对社会有着卓越贡献的人，那么我继续刚刚的话题，柯总对这问题，有什么看法呢？”
柯一平也注意到了我和卫总的矛盾，急忙回答道：“其实刚刚大家都是就事论事，都是站在自己的角度看问题，这一点大家都没错！站我我的角度看，自然是地产行业，是千年不衰的行业，我国的房地产其实才刚刚起步，就有人已经散发消息出来，不断底宣扬房地产就是泡沫经济下的产物，什么房价虚高，一旦泡沫被捅破，中国经济将倒退几十年。你们只看到了房价和收入不匹配，而没看到，造价成本的高低。一个一线城市的地价，就已经是个天价了，拿到地后，我们地产投资都是以数以亿记的，资源的不断减少，使得短短几十年建筑的原材料翻了几番。人工成本也在不断的提高，这就使得房价不得不提高。在我们眼里，这不是什么泡沫，这就是刚需。人们生活水平在不断地提高，对居住环境有了高层次的要求，我们地产做的就是满足人们的需求，做到尽善尽美，可这是需要钱的啊！”
主持人想着幽默一把：“各位老总，今天可不是困难诉心声节目啊，老总们就别各个叫苦连天的了，咱们就事论事就好！那么陈总，您也在发表下您的意见！”
我点了点头，说道：“需求决定了市场变化，做市场必须得去迎合需求。需求越大的行业，自然发展得就越快。地产目前就是有需求，更多的人想在一线城市安家，二线城市求发展，三四线城市养老，这都是刚需，既然有刚需就会有市场，自然行业就会欣欣向荣。同样道理，教育问题是每一代人都有需求的，而且这需求不会随着时间的变化，而改变。当我们都开始注重教育了，这行业自然会不断发展。科技我刚刚说过了，至于旅游业我不懂，我是个很少出门的人，即使出门也都是出差，不过人们生活水平在提高，自然就有旅游的需求。我还想补充一个行业，就是汽车行业，我决定未来几十年汽车行业，也将是个蓬勃发展的行业。汽车在近十几年，已经逐步由一个奢侈品成为了家家都有的代步工具。在2008年，我国汽车人口就有1亿2900余万辆，也就是说每13个人就拥有一辆属于自己的汽车。随着人口的不断上升，更多的家庭会拥有汽车，一家一户可能都不止一辆汽车了，国产汽车的兴起，就是最好的证明，这说明什么，说明汽车市场大有可为，这也是刚需！
当然还有些注定被时代淘汰的行业，纯手工作坊，我指着不是非物质文化手工制作，而是一台机器一个厂，做出来的产品自己都不愿意用的企业，为了自己能够获得更多的利润，不扩展自己的生产规模，一门心思的想着怎么节约成本，这样的企业很快就会垮掉。我指的不是某一个行业，而是各个行业内都有这样的手工作坊，必须被淘汰掉，这些企业只会是拖慢时代的脚步，拖垮整个行业，甚至会拖垮国家经济！”
第四十二章 变味的论坛
主持人满头大汗地制止了我的讲话道：“陈总说得也太危言耸听了！一只苍蝇其实也腥不了一锅汤，再说了，国家不还是支持小型作坊，手工作坊产业吗？”
我摇着头解释道：“你误解了我的意思，我所指的手工作坊，不是那些有着传统手艺的手工作坊，而是只靠节约成本，以次充好，从未有过长远打算的黑心企业。小民经济也是国之重器，这个就算在发达国家也是一样的，但是这些企业是做精，做细，甚至是做到极致，而不是我们所谓的小型作坊，这是有本质上的区别！
就拿我们家电行业来说，我可以举出数不胜数的例子出来。家用电器制作说简单也简单，制造出来能不能用，能用！可安全性，耐久性呢？国内现在单单是做电风扇的一线厂家，就有上万个。更别提我们说不出牌子的厂家了，一个普通电风扇的成本价只要20块钱不到，只要一间40平米的房子，两个工人就能组装成功，可质检呢？安全指数测试呢？所有这一切都没有！但一样可以流通到市场里，而且非常有市场，原因无他，便宜啊！可就是这样错误的消费观，导致了整个行业只追求利益，而罔顾产品质量！
你说这种小型作坊能不能拖垮整个行业，减缓我国经济发展的脚步。因为他们还是有利可图，根本就不需要科技创新，做一台赚一台钱就是了！大家都不去追求新的发展方向，这样就只会停滞不前！
同样的道理，我们万众如果只是一味地做我们现有的产品，我们还是会一样的赚钱，一样的稳步发展，我们还是一样占据着家电市场的半壁江山。如果，我们都不去寻求新的发展方向，不去创新科技，那我们永远跟不上国际科技的脚步，当人家都已经使用数字化，智能化的产品了，我们呢？还在使用机械化产品。”
主持人也不知道听没听明白，只是不住地点头，和大部分台下的人一样，机械地鼓了鼓掌。
主持人转向了乔锐，问道：“乔总是我们今天嘉宾里，唯一的女性，对这个问题，您有什么看法呢？”
乔锐微笑着说道：“和在座的各位比起来，我还是个小学生。正如刚刚张总说的那样，电子商务对我们实体店冲击很大，占领了我们大部分市场。我们也迎来的冰霜时代，我们做零售业的，最注重的就是客流量，客流量是我们的命根子，现在电子商务把我们的客流量都抢走了，我们是举步艰难啊！今天我能坐在这里，其实我是有点惶恐的，毕竟我觉得我的企业和其他这几位大佬比起来，显得十分的渺小！但我还是有信心，另辟蹊径，找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路。
至于未来，我看好的行业，就是在座几位的行业了！”
主持人笑了笑说道：“乔总太过谦了！乔总的华联，能在这外国零售业巨头的手里，抢占一席之地，就是非常的难得了，而且还可以说，处于领先的地位。这给我们本土的企业，长了不少脸啊！”
乔锐淡淡地笑了笑道：“他们也只是暂时性的水土不服而已，一旦让他们了解了国人的需求，知道了国内市场的消费规律，鹿死谁手就不一定了！不过，归根结底还是刚刚陈总说的，要创新！像我们零售业也一样要创新，要跟上时代的脚步，与时并进。”
主持人频频点头，又问转向卫华问道：“卫总，您作为一个外资企业家，能在国内做的这么成功，也给我们国内企业一些建议吧！”
卫华谦虚地说道：“建议不敢说，不过，倒是有一点自己的心得体会，不妨和大家分享一下！我也是赶上好时候，国内大门刚刚敞开后，我就一脚踏了进来，那时候国内非常积极地引进外资，这让我们这些有意愿回到祖国，为祖国做点贡献的商人，有了一个很好的契机，让我们愿意在中国这片土地上投资，生根发芽！
不过随着近几年国企，民企的不断壮大，也让我看到了危机。我是即兴奋，又恐慌啊！兴奋的是看到国家在不断地进步和发展，这里面也有我的一份力量，恐慌的是，国内企业发展的速度，太过惊人，让我有了一份危机感。当然这对我来说，也是一份动力，让我要不断地提高自己，提升企业，自我完善。
未来，我还是在中国看到了无限的商机，这么大的市场，只要专注做好自己的东西，无论做什么都会有自己的一席之地，我觉得很难以行业去划分，未来十年，哪个行业更赚钱，更有发展前途。而是，同一行业里，哪些企业可以更赚钱，哪些企业就会被淘汰！不要纵向地去比，而是要横向比。
如今的市场，变化莫测，很难有企业会一直屹立不倒，即使你做的再大，都可能禁不起一次风暴！陈总，您说对不对啊？”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对我发问起来，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毫不客气地回答道：“什么对不对？您说得都对！”
这不客气的回答，一下子令现场变得冷场起来，主持人看出了我和卫华之间的矛盾，调解道：“卫总的意思是，今时今日像万众这样的企业，在家电行业里面独占鳌头，是不是也会有这样的危机感，就像卫总一样！”
我哦了一声道：“如果是真心地想为我们社会主义添砖加瓦，就不该有这样的危机感啊？投机，取巧，一味地只想玩资本运作，那就难说了！俗一点说，别老玩虚的，光想着钱生钱，可不行！”
卫华即刻反驳道：“我的企业可都是实业，光去年一年，我们卫华集团在华的投资就有30个亿，全部用于酒店，别墅，和大型娱乐场等项目上。我们可是真金白金地拿出来投资的！”
我没兴趣在这里和他辩论，就随口说道：“卫总大气，有钱啊！”
主持人知道再这么下去，这场座谈会可能就成了我们两个辩论会，就去问最后一位胡总。
这胡总张口就是长篇大论，还不断地引用了很多数据，可到最后，我也没听明白他想表达的是什么？只是让人感觉到，他说得东西真是让人听不懂，就像他在幕后面，和我说的一样，台下的人能听懂的到底有几个？
我们前面六个加起来的发言时间，都没他一个人多，还真是能说，说到后面，我都看见台下有人走了。
主持人几次想打断他，都被他无情地被瞪了回去。
我和旁边的乔锐低声地耳语道：“这家伙来错地方了吧？当这里是百家论坛了吧？”
乔锐捂着嘴，尽量让自己别笑出声来道：“这种场合，其实他这种人来最合适了！我一坐在人多的地方，就浑身不自在，总感觉是被人参观一样！”
我嗯了一声道：“我也有这种感觉，但你还是该来的，企业需要领头人出来做一些品牌效应，这可比花钱做广告来的实际，我想这次座谈会应该有很多家媒体报道吧?这下，你肯定出名了！”
乔锐哎了一声道：“我还真不想出名！人红是非多，你就是最好的例子了！”
这时，就在胡总顿了一顿，准备喝口水继续讲下去的时候，主持人抓住了机会道：“非常感谢胡总精彩讲话，今天会议的时间也差不多了，感谢大家的莅临，请大家继续关注我们下面会议的流程。再次感谢各位企业家的到来，谢谢大家！”
我第一个站了起来，走向了后台。
柯一平紧随其后，叫住了我道：“陈总，找个地方聊聊？”
我点了点头道：“那去我住的酒店咖啡厅吧！”
柯一平笑了笑道：“好啊，现在吗？还是等到晚上一起喝点？”
我摇着头道：“别了！晚上我还得开会呢！我可是带着大部队来的！”
两个人刚想走出去，电子商务的张总和钱行长走了出来，张总笑着和我打着招呼道：“陈总，别这么急着走啊！我还想和你聊几句呢！”
我急忙笑着说道：“我怕生，人多我不习惯！想找个清净点的地方和老朋友去坐坐！”
张总切了一声道：“我们这些人里，数你最会说话，最能说话！你们家董总都不如你啊！我们马总在我临行前，特意和我说，和你沟通下，说你是个有趣的人。他还说欠你一次合作！”
我做了个“嘘”了手势，笑着说道：“再谈，再谈！”
张总笑了笑道：“好的，好的，留个联方式吧！要能直接找到你的！”
我急忙拿出手机道：“我就用这个号码！”
看到几个人在门口聊天，都没走，卫华也凑了过来，和众人打着招呼，到我这儿，他只是微微地点了点头。
然后开始热络地邀请几个人共同用餐。
我率先和几个人打了声招呼后，走出了门口，柯一平跟在我后面，乔锐也走了出来，直接来到我面前，说道：“我能和你们一起走吗？”
我看了看柯一平，柯一平爽朗地笑着道：“求之不得啊！”
奎哥已经在把车开了过来，两个人跟着我上了车，到了酒店，落座后，乔锐有点不好意思地问道：“不会耽误你们谈正事吧？要不你们先谈？”
我也不知道柯一平找我谈什么，还是询问地看了看他，他还是开朗地笑道：“没事，没事，正常的生意来往，也不是什么商业秘密！”
乔锐其实还是很好奇，也想坐下来听，只是客气了一下，这下就坐定下来了。
柯一平直接开口道：“陈总，你东莞的地，被你一下子给哄抬起来了，我想听听你的意见，我们的那块地，怎么利用比较好？”
我笑了笑道：“你这可是内行问外行啊！你们才是专业做地产的啊，我可是门外汉啊！”
柯一平诚恳地说道：“我是真心请教你，当时杜总去的时候，和你谈过一次，她说你当时叫她做商业楼。可过后我们研究过，那地方实在是不适合做商业楼，主要是居住人口太少了！不过，现在看来，你是未雨绸缪，你是有信心做旺那个地块，所以，才让我们做商业楼的，对不？”
我心里这个惭愧啊，我那里有那么高瞻远瞩啊，当时就是信口开河，想着让绿水园先动起来，我就忽悠她说做什么学校，医院的！而且，我还真的去谈了，还给我谈下来了。只是后期我谈的学校，实在是不怎么样，而且没有什么商业价值，就搁浅了。我也是想一出是一出，可人家却认真了！现在误打误撞的，让耀阳把地块哄抬起来了。我都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承认，自己是未雨绸缪。
我也只好硬着头皮说道：“信心我还是有点，不过呢，现在情况有点不一样了，如果我们古镇建设的顺利，那么你们完全不用建什么商业楼，投资成本太高，而且回收得慢。不妨就直接做酒店，综合体好了！”
柯一平哈哈大笑道：“杜总说你会良心发现，真让她猜中了！如果我是你，我就坚持自己原来的说法，这样就不会和你抢客源了，我们要是建了酒店，你们古镇的居住人流肯定减少很多啊！陈总，你这么大气啊？”
我切了一声道：“第一呢，我就算建议了，你们也未必听，第二，你们建你们的，和我也不起冲突。我们针对的客流人群不一样。第三嘛，不是我大气，而是你要是真建了商业楼，你的门市房一样会抢我的生意。”
乔锐夸赞道：“你这脑子转的真快啊！一下子就想了这么多啊！”
柯一平哎了一声道：“年轻人的脑袋就是灵光啊，比不了，比不了啦！那你有没兴趣和我们再合作一把呢？”
我好奇地问道：“怎么合作法？”
柯一平直接了断地说道：“古镇由我们来承建，我们的酒店直接给你股份？你觉得怎么样？”
我思考了一会儿道：“这个嘛，我肯定要问下，我们管理层的意见，毕竟这不是我一个人能决定的了的事！不过，这是个不错的提议！”
第四十三章 知识改变命运
乔锐就一直坐在那儿，听我们谈论具体的细节，我不满地说道：“哎，哎！这都是我们的商业机密啊！你听得这么入神干什么？你知不知道，你现在随便找家媒体，把我们刚刚的谈话卖出去，都能值不少钱啊！？”
乔锐面子薄，被我一说，马上脸红起来，辩解道：“怎么会儿呢？我是哪种人吗？我对天发誓，如果……”
我急忙制止，嬉笑道：“你怎么还是那么一本正经啊？一点玩笑开不得啊？”
乔锐这才放心道：“其实，我也挺感兴趣的，我能加入一份吗？”
柯一平很大方地说道：“当然欢迎了，杜总也常提及你的，你们都是商学院的同学，你们都很出色！”
乔锐再次脸红道：“他们才出色，我刚进去的时候，的确以为自己很出色，可再回头看看，这些年的发展，他才是最出色的，当时我们都不看好他，觉得他就是个无赖，除了有点小聪明，啥也不懂！谁知道，现在看来，我们都错了！”
我毫不谦虚地说道：“那时你们各个眼高于顶，不是这个公司的总经理，就是那个外企的高管！可我有一样东西好，就是从来不去理会别人的眼光，就是我行我素，其实啊，就是脸皮厚！”
乔锐没揭穿我，只是感慨道：“有时候真怀念那段时光！”
我突然有了灵感道：“乔锐，这样，你可以和我们签个协定啊，在绿水园的综合体里面开一家你们公司的商超啊！这样可以凝聚不少人气，我们呢，专门给你打造一个商超，反正现在还没建呢，设计图纸都没出来，这种专门为你们设计的商超，可是可遇而不可求啊！你们在广东省现在有几家大型的商超啊？”
乔锐双眼放光道：“目前只有两家，销量还都不好！要是真能做成，我们是求之不得啊！就是不知道，租金方面？既然专门为我们设计，那一定不能便宜吧？”
我笑着说道：“物有所值啊，你进驻我们酒店，给我们带来人气，你们呢，提高销量的同时，也能提高品牌知名度，这不是一举两得吗？”
乔锐切了一声道：“什么你们的酒店啊？那是人家绿水园的酒店！”
柯一平急忙说道：“如果我们合作成功，可真的就是我们的酒店了！”
乔锐还是有点担忧地说道：“可万一没人气呢？到时候，你们专门为我们打造设计商超，改都不能改了，失败了，我们可以抽身出来，你们就难了！”
我拍着胸脯说道：“放心吧，我陈飞要办的事，怎么可能不成功呢？你要是真的觉得过意不去，也可以参与投资啊！反正你们华联现在也没什么投资项目，不能一条腿走路啊，发展下其他产业不是挺好的吗？正好，现在有这样的契机，你觉得怎么样？”
于是，三个人一拍即合，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
送他们两个出去的时候，卫华和胡总刚好从外面进来，我低声嘀咕道：“还真是冤家路窄啊！”
不情愿地和他们两个摆了摆手，就算打过招呼了。
卫华明知道，我不喜欢他，可他还是凑了过来，乔锐和柯一平似乎也不太想和他说话，就随便找了个借口，走了出去。
看着两个人走出去的背景，卫华对着我轻笑道：“很讽刺是吧？”
我啊了一声道：“什么？”
卫华感慨道：“今天这样的场合，你竟然成了主角，小人物才有大奇迹是吧？”
我嘿了一声道：“这一点也不矛盾啊！要是大人物做出来的事，就不叫奇迹了，而是实力！”
卫华笑了笑点头道：“是啊，小人物创造多了奇迹，就成了大人物了！”
我哦了一声，觉得没必要再和他寒暄，就说道：“我先走了，晚上还得开会！”
卫华叫住了我道：“我们真没必要这样！我本来就一直很看好你的，合作不成，我们不是还可以成为朋友吗？你为什么突然对我充满了敌意呢？”
我很想说，你自己干的什么龌龊事，你自己不知道吗？
但表面上还是淡淡地说道：“真的谈不上敌意，只是道不同不相为谋。”
卫华很诚恳地说道：“如果是我之前高高在上的态度，让你觉得厌烦了，我向你诚心地道歉！”
我摆了摆手说道：“不存在！我真的有事，改天咱们再聊！”
说完，穿过他们两个中间。
胡总似乎替卫华打抱不平道：“怎么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卫总有些人不能太惯着他，不然他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我没回头，也没打算搭理他。
卫华却开口道：“人最重要的是看清自己，不但要看清楚自己，还要懂得自己在别人心目中的地位！”
胡总接话道：“是的，是的！他估计是没看清自己的地位！”
卫华冷声道：“我说的是你！”
晚上，再次召开了万众会议。
老黄太太挨个提问，问他们今天听论坛的感想。
一个市场部的中层毫无顾忌地说道：“陈总讲的最有水平，也最听不懂！”
我哈哈大笑道：“那还有个屁的水平啊！听不懂就是有水平了？”
下面的人也没人在乎，又有个人夸奖道：“我觉得上面那几个，就属咱们陈总最年轻，最帅了！”
下面的人一阵起哄，说他拍马屁的痕迹太重。
我撇着嘴说道：“你们什么意思？我不是最年轻的吗？我不是最帅的吗？”
下面人齐声道：“是的！”
老黄太太纠正回了话题道：“大家能不能说点正经的，大家今天学到什么没有？”
一个车间的班长高声说道：“知识改变命运，科技改变时代！”
我竖起大拇指道：“有见解！说得好！其实今天说来说去，大家都在夸自己的行业前途无可限量，同时也说出了自己行业中遇到的困难。这里要提醒你们几句，卫华最后那几句话，说得很好，没有不赚钱的行业，只有不赚钱的企业。我们要先横向比较，再纵向比较。目前看来，还没有出现咱们万众的竞争对手，但不代表会一直没有！现在已经不是谁冒头，就打谁，打到谁，谁倒霉的年代了。科技才会第一生产力，我们要永远保持创新精神，敢于科技创新！”
接着讨论开始热络起来，很多人开始发表自己的见解，大多数人确实是在发表自己的看法，但也有一些人是在哗众取宠，博人眼球，是为了引起大家的注意，也是表演给我看。
一个戴着眼睛的斯文青年，站了起来，大声地说道：“陈总，我对于您今天的演讲，有几点不同的意见，我可以发表一下吗？”
本来热络的气氛，这一刻变得有点紧张起来，台下静了下来。
我微笑着点了点头。
青年一本正经地先自报家门道：“我是刚进咱们集团公司一年的员工，我叫顾斯文，我是咱们集团公司技术应用部的一位技术员，对于陈总您今天的演讲，我提出几点不同的意见，
第一点，您说的汽车行业在未来几十年会是个赚钱的行业，我觉得今时今日的汽车行业，已经是夕阳产业了。进口汽车充斥着整个汽车行业，汽车在国外已经遍地都是了，也不是什么新兴产业，它的市场价格也已经透明化了，在日益竞争越来越激烈的前提下，利润已经越来越薄了，很难再看到什么前景而言。
第二点，您说手工作坊的企业将会被淘汰，这一点我也不认同，手工作坊本身也是咱们国家经济体系的一部分，也属于民营企业的范畴，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现在它可能还不成熟，还只是经济体系里不起眼的一部分，但不代表它没有存在的意义。
第三点……”
我打断了他的话：“啊，不好意思，打断一下你。我想在你发表自己的意见前，是不是仔细听一下，我表达观点的意义是什么？你先弄清楚，我的观点到底是什么？我说汽车产业是未来一个赚钱的行业，指的是我们自己国产的汽车，中国制造。进口汽车的关税有多高，大家不是不知道，一台同型号的汽车，在外国和国内的价格几乎是翻倍的。如果，我们可以制造出同等质量的汽车，进口汽车还有活路吗？那相应的，我们国产汽车制造业是不是，就有了远大的前景！另外，我的手工作坊，我已经一再强调了，我的是手工作坊是什么，我不想再多讲了！
如果你是想引起我的注意，那我注意到你了，不过，印象分减了很多。我记得你是复旦大学的化学系高材生，你的第一份岗位也是我给你定的，只是你觉得实验室对于你来说，大材小用了，半年不到就提出了换岗。也是我批准的，你在技术应用部也没发挥出，你应有的水平，你为什么总觉得自己是怀才不遇呢？是不是你是复旦出来的，我就得给你一份你自己满意的岗位啊？文凭只是你来企业的一张入场卷，戏演的怎么样，还得靠你自己努力！”
顾斯文全身发抖了起来，也不知道是生气，还是难过，又或者是不满。
我挥了挥手，示意他坐下。
然后，看了看下面的人说道：“你们下面的每一个人，我都记得你们。你们的履历，都在我的脑海里，我是看得到你们每一个人为公司做出的贡献，我看得到你们工作情况。你们的贡献会被记下，你们的才华不会被埋没，不要觉得公司为什么还没发掘我的潜力，为什么看不到我的努力！我告诉你们，那是因为你们还不够努力，可以努力到让我看到你们的潜力！”
说完，我低声对老黄太太说道：“你继续开吧，别搞太晚！年轻人心浮气躁也很正常，别太和他们计较，咱们听过就算了，你要是能开导，就开导开导他们，太急于求成了，这世上哪有一步登天的事。”
老黄太太点了点头，笑着说道：“你现在说话怎么老气横秋的，你也没多大吧？”
我笑了笑说道：“人未老，心已老！”
回到了酒店的顶楼，这一层都给我们公司包了下来，不是为了彰显公司实力，实在是不想太多人看见徐涛他们几个人。
这一层除了几个高层，就是我们几个住。
我推开房门，大厅里徐涛正无聊地看着电视，电视里正播放着今天我们几个人论坛上的讲话，旁边还有几个所谓的专家正在那儿分析。
徐涛没转头看我，盯着电视说道：“你们几个里面，就只有华联的那个女的，说得最实在，其他的，分析来分析去，都是在捧自己的行业，生怕大众不看好，丢了市场！都是在做广告！”
我噢了一声，坐在他旁边问道：“看问题很通透啊！说说你有什么看法？”
徐涛摇着头说道：“我能有什么看法，以我的工作资历，哪有资格去评论你们的说辞。”
我鼓励道：“人人看待事物的角度都不一样，或许从你的角度看问题，会更透彻呢！”
徐涛想了想说道：“我觉得吧，既然是大家都看好的行业，未来十年，大家就都会一股脑地进军这些行业。那竞争势必会很残酷。倒是一些鲜为人知，却利润极高的行业，往往被人们忽略，这叫闷声发大财！你看，那些山西老心儿的煤矿主，各个身价哪个比福布斯榜上的富翁钱少啊？人家都是掖着藏着，那像你们啊，生怕别人不知道你们有钱似的！同理，赚钱的行业有很多，但这些行业里的人，都不愿意承认，就是怕越来越多人知道行业赚钱，要参与进来！”
我点了点头道：“好像说得挺有道理的，那你说说有哪些行业是被人们忽略的，却有十分赚钱的？”
徐涛装作很神秘地回答道：“医药，医疗器械啊！现今，到什么地方消费是多少钱都不够花的？医院！”
第四十四章 我是无良商人？
我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徐涛继续说道：“有病了，你有钱没钱是不是都得治啊？没病了，你是不是得预防啊！人一生下来，光疫苗就得打多少啊？看病花钱多吗？一个挂号费，能有多少钱？不都是花在医药费上。再看，药的成本，我自己是制药的，我当然清楚这里面的成本，和卖出去的价格，这里面的利润都是百分之二百，甚至是三百！当然，制造一种药，需要很多资金和时间，可一旦研制成功，就是可以产生无限期的利润啊！
还有医疗设备，无时无刻地不产生利润，有病没病的，你都得去检查，医院会充分利用上每一台设备，决不让它空置，至于到底需不需要，就只有医生他本人知道了！
你说，还有没有比这更赚钱的行业了？”
我嗯了一声道：“是很赚钱！比抢劫银行还赚钱，而且没人敢承认是赚钱的！可这些根本就不能摆上台说！”
徐涛也嗯了一声道：“是啊，所以啊，你们今天说的，都是官方回答，也不知道这些专家分析个什么劲儿？”
我看了看电视，正看到镜头给向了卫华，指着卫华问道：“你认识他吗？”
徐涛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道：“我认识他，他不认识我！”
我急忙问道：“他是你们公司的老板？”
徐涛摇着头说道：“我们老板不姓卫，姓贺！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哦了一声，没再和他继续往下说。
徐涛也没理会我，继续盯着电视看，突然指着电视里喊道：“是他！我见过他，他才是我们公司大老板！”
我急忙向电视上看去，可镜头已经切换到了主持人那里。
我问道：“是我们论坛上的七个人里的哪个啊？”
徐涛摇着头道：“都不是，他卫华身后的那个人，我刚刚看到他了，我认识他，他去过我们公司，当时是和贺天一起去的。不过，他一直没讲话！”
我想了想问道：“他都没讲话，你怎么知道他是大老板呢？”
徐涛解释道：“他是没说话，可他站在后面，贺天每说一句话，都看向他！只有他点头的事，贺天才肯去说，去做！别的不行，察言观色我还是很在行的！我肯定，我们造假的事，是经过他同意的，贺天才敢做！”
我急忙开打电脑，搜索卫华集团网页，然后点开图片，让徐涛找，终于翻阅了几张图片后，再一张不起眼的照片角落处，看到了那个人。
徐涛指着照片上的人说道：“就是他！”
我看了看相关的文章，没人标识他是谁，什么职位？
我把照片复制了下来，直接传给了陆雨晨，让她想办法看看，这个人到底是谁？
接着，我找到董总，想秘密地从她手里，要一份卫华集团参会的名单。
董总也没问我，为什么要这名单，很快就发给了我一份。
然后，我叫来了小黑，递给他这份名单，再给他看了看照片上的人，说道：“能不能通过这份名单，找出这个人到底是谁？和卫华是什么关系？”
小黑点了点头道：“可以！”
小黑走后，徐涛望着小黑的背影，问我道：“他是不是无所不能啊？我怎么感觉他神通广大，就没有他办不了的事呢！”
我笑而不语。
第二天的专家访谈，我很晚才去看看。
因为是多个专家同时开讲，比较分散，参会人员对什么话题感兴趣，就去什么的会议现场，我看了下今天几个话题，再看了看这些所谓的专家。有一位引起了我的注意，协会的黄工，这位我很敬佩技术总工，她要开讲了，我觉得我有必要去捧捧场。
她今天开讲的题目是《科技与生活》。
我走进会馆里，黄工已经开始讲了，台下的人不多，或者是这个话题引不起太多人注意，又或者是没有很多人知道黄工到底是谁吧？
我找了角落坐下，因为人不多，黄工看见了我，向我点了点头，我微笑地回应着。
黄工继续讲着：“科技在我们的生活中，早已经无处不在了。随着科技的不断壮大，已经深邃骨髓，从我们的衣食住行，到上学工作，从天下的卫星到地上的单车。我能说出来的东西，都是科技在起作用。科技服务与大众生活，让大众生活变得美好，每一天都在改变着我们的生活。
我今天要说的不是科技带给我们的好处，而是科技带给我们的弊端。”
我愣了一下，心里想着，黄工为什么要讲科技的弊端？目的是什么？
黄工故意停顿了一下，看了看下面人的反应。
然后接着说道：“没有吗？没有任何的弊端吗？科技代替了人类的劳动力，可以让人类从疲劳，精疲力竭的劳动中解脱出来。很好是吗？可你们想过没有，一旦科技替代了人类劳动，那人类将何去何从？你可能会说，人类继续去研发新科技啊！可能吗？人类生产力的动力是什么？是创造剩余价值。通过什么创造剩余价值呢？是通过等价交换去实现的。如果出现了科技，这种等价交换就会被打破！”
我是越听越糊涂，越听越不明白，什么人类的生产力，什么创造剩余价值？我开始为她担心，我担心接下来她的演讲会冷场，甚至会有人中途离场。黄工是个技术性人才，她在她的专业领域里，是让人敬佩的，但这不能代表她的话会有人听得进去。毕竟，这样的场合，不太适合纯专业的谈话，参加这样的场合的人，多半是来看热闹的。
我的预测没错，我看到已经有人站了起来，还有些人正在交头接耳，在相互询问刚刚黄工说的意思。
黄工再次开口道：“我刚刚说得你们是不是觉得很深奥？”
我在下面焦急地想着，就别互动了，本来人就不多，再这么下去，人都走光了，你和谁互动吗？就剩我一个了，座谈节目变成了《非诚勿扰》，相亲吗？
黄工不慌不忙地说道：“我简单点说，一个原始人徒手打了一只野兽，他有了食物，可他没有衣服，另一个原始人有了一片树叶，可他没有食物，他们就可以等价交换。但打到野兽的原始人，通过科技获得了一把刀，学会了拨开野兽的皮毛，这样他就有了衣服，他就不需要交换树叶了。平衡就被打破了！另一个人就得饿死了！
虽然，这是个很牵强的例子，但它说明了一个道理，科技会打破很多原有的平衡！
科技带给人便利，同时也会使人懒惰，让人懈怠。
另外，并不是每项科技的发明，都能令社会进步，促进人类文明的！”
刚刚站起来的人，又坐了下来。
黄工接着说道：“科技已经把人类推上了不可能达到的高度，让我们人类过度的依靠科技，成为科技的奴隶。而最大的灾难就是用自己创造的科技手段，来毁灭自己的世界。过度的开发，疯狂地采伐，让我们自己用我们自己发明的科技来毁掉这个世界！我们通过高科技征服了自然的同时，也在毁掉自然。
转基因，克隆人，本来用来促进人类文明的动能，却研发成了杀人的武器。核动能这么好的动力，却活生生的成为了核武器。
我们不能过度的陶醉于人类对战胜自然的胜利中，而是应兴利除弊，深思和解决科技在我们生活中的该如何运用？
科技是人类第一生产力，让我们的生活变得更加美好，推动社会进步和经济发展，同时也该让我们思考，正确地运用好科技。”
我没能完整的叙述黄工的演讲，我没有全部记住，之后很多年，我都认为这是我听过最震撼，最印象深刻的演讲。
那个时候，人们还在沉浸于科技带来我们的惊喜时，黄工反其道而行之，就开始让我们反思科技的弊端！
这一段或者和本书没有太多的关系，可我还是想讲出来，一个有良知，有深度，专业学者，就是该不断地深思，不断地提醒社会，提高对科技，新产品，新科技的认知，不要只是一味的吹捧，顺势而为。
黄工走下台，走到我面前，摇了摇头说道：“你怎么也来听这么无聊的讲座啊？”
我很钦佩地说道：“黄工的讲话发人深省，在这个所有人都在一直不断地强调科技改变时代的社会，黄工能说出一番这么令人。发人深省的对话。令我醍醐灌顶，同时也让我不断地深省和自醒！”
黄工急忙摆手道：“陈总，你过誉了！我就是想说些自己想说的话，我想做一个有良知的学者，我也希望您能做一个有良知的企业家！”
我愣了一下道：“您的意思是说我没有良知吗？”
黄总笑了笑，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对着我说道：“现在家电行业内部对你的芯片都是虎视眈眈，我看你的想法，并不想把它分享出去，站在个人立场，我觉得你这样做是无可厚非的。但作为行业的学者，我觉得你有必要将你的芯片技术分享出去！技术共享，是现在大环境的必然趋势。一个新技术的是否成熟，是需要不断的实践，单单，仅通过你一个公司的技术，即使再成熟还是会有缺陷，你将新技术分享出去后，不但可以得到更多人的认可，还能验证你的技术是否成熟？我觉得你真应该再重新考虑一下。”
我还是有点恼火的说道：“就因为我没有把新研制出的技术分享出去，您就说我是个没有良知的企业家，这未免有点太武断了吧？他盈科当时研究出芯片的时候，您是否有这样去建议过他们的领导人？”
黄工感叹道：“可能我对你的要求比较高吧？那是因为我对你的期望高！从第一次我们接触时开始，孺子可教这四个字，非常的适合你。我之所以今天和你说这番话，并不是在建议和要求你去做什么，而是想让你自己去思考这个问题，我不懂经营公司，也不懂怎么去赚钱，或者我的想法比较自私，但我还是想在我有生之年，做一些我力所能及的事。”
我嗯了一声道：“我知道您这样说，绝对不是您的个人私心，我会认真考虑您的建议。不管怎样，我还是真心的谢谢您对我的建议！”
黄工只是淡淡的摆了摆手，转身走掉了。
在没和黄工聊天之前，即使，听到了董总的建议。也未能动摇我，独享芯片的技术成果。可听完黄工的意见后，我真的开始认真考虑，是否把芯片技术分享出去。但芯片的事并不是我一家说的算，我还需要和乐天，海鸥集团共同协商。
第二天的座谈会草草结束。为第三天眉山之行做准备，今天晚上的会议我决定，让老黄太太找替身替我去参会。
我不知道老黄太太用什么方法，找人代替了我，总之，没人发现我没参会。
第三天一早，大队人马直接去了绵阳的一家生产电视的厂家集团。这家厂家在短短四年时间，从一家濒临破产的国有企业，摇身一变，成为了国内知名电视制造商，他们生产的电视已经占据了西南部的半壁江山，口碑也极好。
我还是挺有兴趣去参加一下，只是我的事，更加重要。
我们一行四个人，跟着大队人马出了酒店后，我们就上了奎哥开过来的一辆商务车，和以前一样，小黑没有跟着我们，我也不知道他去哪里？
一路上，我问徐涛道：“你们眉山是地级市，还是县级市啊？”
徐涛挠着头回答道：“应该还是县级市吧？以前眉山属于乐山市的，后来才独立出来的！”
我又问道：“一共有多少常住人口啊？”
徐涛摇了摇头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估计不算仁寿县，应该有个4，50万人口吧？”
我哎了一声道：“你到底多少年没回家了啊？”
徐涛回答道：“年年回家啊！你问我们老百姓这种问题，就不对！我们哪会理会有多少人口，多大行政面积，我们连市长是谁都不知道，不信你问问开车的这位大哥，估计他也不知道这些问题！”
奎哥点了点头，表示的确不知道。
第四十五章 找到证据
这倒是说明了一个问题，普通的老百姓都是过着自己平常的日子，他们是不会考虑所在的城市，一共有多少人，多大的面积，甚至不知道多少个行政区，市长是谁？不是他们的政治敏感度不够，而是知道这些东西，对他们的生活也不会有多大的影响。
那我为什么会感兴趣呢？这个很简单，我是销售员，如果要想做好一个市场，就得先了解这个市场的布局，市场的分布。根据这个市场的大小，才决定做什么的销售方案。一座城市的经济根基是什么，靠什么支撑着城市的经济命脉，就决定着这座城市的市场需要什么，它的需求是什么？例如，一座重工业城市，环保，运输，大型基建，机械加工，相应的配套行业。一座旅游城市，就是酒店业，饮食业。
对应的就是你要销售的产品，是否适合这个市场？
你总不能在一个旅游城市里，去销售大型的机械设备吧？不是不需要，只是需求很少。
同理，你也不能在一个重工业城市里，去指望酒店业，饮食业能做的风生水起。
车开进了眉山市，还真是山清水美的城市，在城市的郊区，还有大片的田耕地，不难看出这里还没有被国内地产巨头看中，还有这么一大片的空地。
车进了市区，这里还是有很多七八十年代的老房子，街道十分干净，市中心倒是有点城市的气息，还看见了一个正在兴建的万达综合体。
我问旁边的徐涛道：“我们晚上住哪儿啊？”
徐涛愣了一下，有点好奇地问道：“你倒是挺有闲情逸致啊？你忘了我们是来干什么的了？”
我哦了一声道：“是啊，是啊，我一到这城市，就有种归隐田园的感觉，总想着放松下自己。那你家在哪儿啊？”
徐涛变得有点紧张了起来，看了看车后面说道：“也不知道，有没有人跟踪咱们啊？”
我也回头望了望，说道：“估计是没有吧，我也没留意啊！”
徐涛皱着眉道：“你这人怎么回事儿啊？这么办事的，这么不谨慎的！要不咱们再转几圈，真没人了，我们再去我家拿东西！”
我笑了笑道：“你真以为拍侦探片呢？”
徐涛不解地说道：“不是吗？这可是都死好几个人了，不是你说的，这关系到整个系统，那些人都是杀人不眨眼的！”
我哦了一声道：“是啊，是啊！”说完，对着奎哥说道：“奎哥，那咱们就再兜几圈吧！”
奎哥可没有那个心思调戏徐涛，不耐烦地说道：“兜个什么劲儿，屁大点地方，快点办事吧，之后咱们得和大队伍汇合呢！这里到绵阳还要2个半小时呢！”
我切了一声道：“无趣！快点说吧，你家在哪儿？放心吧，没事的！你忘了我还有个无所不能保镖了？”
徐涛再次向车外望了望说道：“那他人呢？”
我指了指车顶说道：“上面呢！你要是能看到他，那就是他没本事了！快点的吧，没看到司机大哥脾气不好吗？”
徐涛看了一眼怒目圆睁的奎哥，急忙说道：“我家在青神呢，离这里还有40多公里！”
顺着徐涛指的路，我们总算来到了他的家，一个小县城，这是车很少，突然来了一辆商务车，还是引起了不少人的围观，徐涛不安地看着四周，嘴上念叨着：“这么招摇干什么啊？还以为我衣锦还乡呢？”
我催促着他快点指路，叫他少说废话。
他的家是要下了国道，再经过乡道，车只能停在田坎上，要走路下去。
房子倒是建的不错，二层小楼，门前一条清澈的小溪，只是四周太多荒凉，很多耕地都荒了，而且只有这一处房子，看起来孤零零的。
一个面黄枯瘦的老太太站在门口，晾晒着辣椒。
狗一叫，老太太就敏捷地向四处观望，看到了徐涛后，泪眼婆娑地叫了几声，说了一堆话，我是一句都没听清。
徐涛激动地跑过去，扶着老太太喊道：“妈，我回来了！”
之后，就不理我们的了，自己扶着她妈走进了屋子。
好一会儿，徐涛才出来，尴尬地说道：“把你们给忘了！进屋，进屋！”说完，带着我们走进了屋子。
屋子里面烟雾缭绕，正中间摆着一副画像，插着两支红蜡烛，一个香炉里插着很多柱香，地上放着一个火盆，火盆里还烧着纸钱。
我还以为是有人过世了，准备也过去烧上几张，徐涛一把拉住了我说道：“你干什么？这是我家的祖先，你拜个什么劲儿？”
我啊了一声道：‘我还以为你家里有人过世了呢？”
徐涛不满地说道：“你家才有人过世了呢！我们这里的规矩都是进门先拜祖先！”
我哦了一声，这时老太太走了出来，看到我们，徐涛急忙介绍了一番。
然后，老太太那满脸皱眉的脸上，满是笑意，又对着我说了一大通话。
我估计她可能以为我是四川人，我猜了半天，只听懂了一两字。
徐涛看我不住地点头，切了一声道：“你听得懂吗？你点什么头啊？她是觉得家里很久没人来了，她高兴，让你好好照顾我，说我很上进，很乖！”
我切了一声，冷笑道：“你是挺上进的，但是乖不乖，就很难说了！为什么我听得懂其他四川人的话，却听不懂你妈说的话呢？”
徐涛撇着嘴说道：“你之前听到的，都是川普，我妈说的才是真正的四川话！”
我噢了一声道：“搞了半天，你们四川人的普通话这么差啊？”
徐涛笑了笑道：“你没听说过，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四川人说普通话！”
之后，她妈就去厨房了，不一会儿就从里面传出了诱人的香味。
我问徐涛道：“东西呢？你藏哪儿了？什么时候藏的啊？很多年了吧？你这么多年没回来，东西会不会还在啊？”
徐涛拿了把锄头，也不说话，就走向了屋子后面。
我跟在后面，经过厨房的时候，看见她妈正围着了灶台，站在个小板凳炒菜呢。
徐涛随便和她妈说了句，就向后院走了过去。
后院种了很多竹子，徐涛走到了一根很粗的竹子下面，拿着锄头向下刨去，刨了半天，挖出了一颗竹笋，扔给我。
我皱着眉道：“我陪你来体检田园生活啊？”
徐涛也不说话，继续挖，挖到第三颗竹笋后，开始刨坑，然后拖出一个铁箱子，用手扒了扒铁箱上的泥土，向我哎了一声：“帮忙啊!”
我拉着铁箱揶揄道：“你藏了多少黄金在里面啊？你不知道，有个国家机构叫银行吗？”
和徐涛拖着箱子进了房间，他从二楼的一个抽屉里拿出了一大把钥匙，挨个试，试到最后终于找到了一把钥匙可以插进去锁里面，可是怎么扭也扭不动。
气急败坏的他，差点把钥匙扭断。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你拿点菜油来，一看就没干过活！”
菜油滴进了锁头里，好一会儿，我左右扭摆终于捅开了锁。
打开铁箱，上面铺了一层厚厚的报纸，扯掉报纸，上面是几本书，徐涛在底下抽出了一个塑料袋，塑料袋里面是一沓资料。
徐涛拿出资料看了半天，我好奇地问道：“你准备这个多久了？你当时为什么会想到收藏这些资料？你预知到这些资料很重要吗？”
徐涛一边看资料，一边随意地说道：“做人做事都得给自己留条后路！我从进去长久制药后，三年一直是同一岗位，不升不降，里面大多数的人都和我一样，很少有人事变动。工资不高，压力还大，可又不想走，饿不死，也富不起来。感觉就跟机器人似的。里面等级制度划分严格，下级必须绝对的服从上级。犯点错误就是罚钱，总之，在里面工作时间久了，人都能疯了！”
我想了想说道：“你就是因为这个，想报复他们，所以，提出了造假方案吗？然后再举报他们？”
徐涛哼了一声道：“报复，我没想过！就是给自己买个保险，我知道这事一旦被捅出来，我肯定是要坐牢的！我对国家医药规范条例很清楚，我知道事关民生民治的事，都是大事。一旦哪天真的出了事，我才不会做最大的那个替罪羊，我这上面可是有他们的签名的！”说完，递给我一份会议纪要，我看了看上面的内容，公司研究决定同意质检部技术员徐涛提出的方案，改进药品实验周期！下面有几个签名，我指着最后一个批准的名字张大同问道：“他是谁？”
徐涛想了想说道：“我们公司的技术副总啊！”
我啊了一声道：“那他不是你们公司最大的了？最大的老板还是贺天吧？”
徐涛摇着头道：“不是的，我们都知道贺天是我们集团的大老板，怎么可能又是我们公司的老板呢？我们公司的老板又不管事，我一次都没见过，倒是这个张总，几乎公司里面的事，都是他在管！”
我嗯了一声道：“明白了！”
我仔细地阅读了所有徐涛收藏的证据，大多是一些日常的检测记录表，我看了半天，也没出这些记录有什么问题？
除了那张会议纪要，我看不出还有什么其他证据，我失望地扔回给徐涛说道：“这些你所谓的证据，一点用没用！这根本就证明不了什么！只能说他同意了一个你的提议，要算下来，你得付主要责任！就算能告倒他们，抓到得最大就是这个张大同，有什么用呢？他就是个出来顶缸的。你根本改变不了什么！”
徐涛拿着这些检测记录表，激动地指给我看：“这些数据都是造假的，你看这些数据都是有规律的，真实的数据是杂乱无章的的，只有编造的数据才是规律的！很明显，这些数据都是假的，而且是同一天编造出来的！”
我摇着头说道：“就算是证明了这些数据是假的，又能怎么样？你没弄清楚问题所在，不是能不能证据数据是假的，而是既然证明了数据是假的，也说明不了什么？你再看看日期，十年前！是十年前的事，公诉期都过了！”
徐涛听到我的话，似乎情绪有点失控地叫道：“你现在跟我说我找的证据没用？你早干什么去了？你当时怎么和我说的？已经有几个人为这证据丧命了！如果这证据没用，他们为什么会大费周章，连找到证据照片的人都不放过！我现在手里面的可是真真正正完整的证据！”
我哎了一声道：“我说了，这证据没用！什么也证明不了！”
徐涛疯狂地喊道：“怎么就没用了？你说没用就没用了啊？你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我也从他吼道：“怎么试？你告诉我怎么试？我就拿着你这些破证据去药监局啊？你觉得他们能受理吗？你理智一点行吗？我理解你。辛辛苦苦地收藏了证据这么多年，现在却一点用处都没有！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接受现实吧！”
然后想了想，又安慰他道：“这样吧，你来我公司吧，和以前一样，去做质检，不过前提是不能造假！”
徐涛默默地收起了证据，低声地说道：“你根本就没想过去试，你不去，我去！你以为我在乎一份安稳的职业，在乎钱吗？这些年，我是一直良心过意不去。我要是知道造假会带来这么严重的后果，打死我，我也不会提出那造假提议的！”
我狐疑道：“什么严重的后果？我查过你们制造的那种降压药，虽然不算是什么特效药，但也没什么副作用，而且药效好算可以。”
徐涛蹲了下去，双手捂着头说道：“那款药三年前就改名了。由于检测的临床试验时间不够，导致那时开始的几批药，都产生了不良后果，最严重的后果，就是使用过那几批药的患者，都产生了厌食，心率过快！之后，我调查过，已经有十个人因为这药效，突发心脏病意外死亡了！”
第四十六章 徐涛的证据
我张大了嘴说道：“什么？你说得是真的吗？”
徐涛很确定地说道：“是真的！造假之后，就令我寝食难安，我总觉得这药还不成熟。就跟踪这几个批次的药，投放市场后，我就记录下了，其中服用过这款药的数百位患者的药效情况！起初一年，什么事都没发生，我以为没事了呢，谁知道从第二年开始，就有患者出现了不适的现象！然后，我又接连观察了。近200位服用这款药的患者，结论是这款药，的的确确有问题！药效没有宣传好，还有根本就不是什么特效药，就只是能暂缓高血压。
半年的质检期，改成了3个月，3个月的质检，根本就检测不出药性。药性的副作用根本就不能检测出来，吃药的人的药效，也不是一时半个月能检测出来的。这就是国家药监局，为什么要把质检期规定在6个月的原因。”
我撇着嘴说道：“你既然知道，那你还要改？”
徐涛委屈地说道：“你以为我想啊？就算我不提出这个方案，他们也会有其他的方案，而且只会有过之而不及。你根本就不知道，长久制药的内部体系，简直就是清政王朝。等级划分严明，公司纪律严苛，每年都在不停地炒人，kpi考核压得人根本就喘不过气来。在这样的工作环境下，人都变得有奴性了，我们都是逆来顺受，上级虽然不打不骂你，但就是叫你跪下，你都会二话不说地跪下！这事，我不做，我就得走人！”
我不解地说道：“既然都这样了，那你为什么不走啊？哪还找不到一份工作啊？”
徐涛哼了一声说道：“年终奖啊！他们控制人就是用这种手段，每个月只发出工资的70%，剩下的30%年底发，而且如果你今年年底不拿这30%，明年再拿就可以拿到40%，依次递增。”
我哇了一声，夸张地说道：“这要是干个十年八年的，不是200%，300%的发放。这可是笔不少的钱啊！好过拿退休工资啊！”
徐涛摇着头说道：“你以为呢，哪会那么容易？我就是上了他们的这个当，也是你这种想法。每年年底都想着再忍忍，再忍忍，我一连干了八年没拿年终奖，然后就出了这档子事，你说我要不要做？不做，我的年终奖怎么办？他们会想尽一些办法让你拿不到年终奖。”
我问道：“那你拿到了年终奖了吗？”
徐涛凄惨地笑了笑道：“拿到个屁！你知道那个人为什么会举报他们吗？根本就不是什么顶撞上司，而是他十年期到了，他要拿回自己的年终奖。公司就以各种借口拖延，各种不正当的理由扣他的钱，后来他实在忍无可忍了，再举报他们的！这也就是我为什么要保留证据，给自己留后手的原因了！”
我哎了一声道：“我看啊，就是你们逆来顺受，早点去告这帮吸血鬼，王八蛋啊！劳动局仲裁处，是吃干饭的啊？你们啊，一告一个准儿！现在劳资双方发生纠纷，劳方百分百之能胜诉！”
徐涛摇着头道：“你以为没人去告啊？可我们哪有人家懂法啊？告赢告不赢先不说，就算告赢了，拖你个一年半载的，谁受的了啊？再说了，我们还得靠这份工资养家糊口呢？毕竟现在这样工作强度不大，工作环境不错，还给交五险的公司不多了！自古民不与官斗！”
我切了一声道：“要说呢，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就因为你们这样的想法，才让他们这些资本家，一而再，再而三的得逞！他们啊，就是利用你们这种心里，欺诈你们的血汗钱！你们靠自己的劳动，赚你们应该得的钱，这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你们呢，各个都跟要饭的似的，怪不得别人欺负你们！”
徐涛愤愤地说道：“你也一样是资本家，你肯定也跟他们一样，剥削劳动者的剩余价值！”
我呸了一声道：“我算哪门子的资本家，我们是民营企业，我是苗正根红的社会主义接班人！你打听打听我们万众，哪一项不是按照国家规定执行的。我们万众的员工，可各个都有归属感，我们万众人才的流失率不到2%！进了我们万众的员工，基本一干就是一辈子。三十年工龄的老工人占到我们公司20%。哎，和你说这些干嘛呢？这样吧，你把资料给我，我再想想办法吧！我先拿去给懂这个的人，看看有没机会，想想办法怎么搞？不过，你得有心里准备，一旦事情闹大了，你的责任也少不了啊！”
徐涛诚恳地说道：“是我的错我认！该我担的责任我担！但我不能白白牺牲自己，我要把这些害人的王八蛋们，都拉下水！”
我嗯了一声道：“你这样想就最好了！”
徐涛骂道：“我日他们的大爷！我就不明白了，他们那么多的钱，为什么还要做这些伤天害理的事呢？”
我淡淡地笑了笑道：“那你为什么要去做呢？不就是想保住自己的工作，继续赚钱吗？他们也一样，只不过，他们想保住的东西更多而已！这个社会就是这样，当人们看到50%的利润，人们就会铤而走险；100%的利润，人们就敢践踏一切法律；300%的利润，人们就敢犯任何罪行。钱的**是永远不会达到满足的！”
这时，老太太叫我们下去吃饭。
徐涛郑重地把资料交给了我说道：“这些可是我保命的东西，希望你别用它来换钱！”
我推了资料回去道：“那你还是别给我了，你自己留着吧！”
徐涛急忙说道：“你别误会，我是信任你的！”
我摇着头道：“你凭什么信任我啊？我们才认识多久啊？别轻易相信任何人，知道吗？”
徐涛撇了撇嘴道：“那你到底要不要？”
我急忙接过资料说道：“要！”
徐涛切了一声道：“玩什么欲擒故纵啊！有意思吗？”
我们刚刚下楼，准备吃饭，就听见外面不远处有汽车声响，还不止一辆。
老太太第一个反应过来，那灵活的身形，怎么看怎么不像个七老八十的老太太。几个箭步就窜上二楼，然后跑下来对着徐涛说了一通。
徐涛脸色一变，犹豫着要不要和我们说？
我急忙问道：“是不是有人来抢东西了？消息怎么透漏出去的呢?你都和谁说了啊？不管了，咱们赶快走！”
徐涛摇着头说道：“我不能走，我走了，我妈怎么办？”
我想了想说道：“一共什么人啊？咱们三个打得过不？”
奎哥想了想，冲上了二楼，然后脸色难看地下了楼说道：“4辆车，一群人啊，手里都拿着家伙，打不过！”
脚步声越老越近了，我把资料递给奎哥说道：“你从后门走，想办法开车出去找救兵！记得资料一定不能落在其他人手上！”
奎哥看了看我道：“你带着资料走吧，我还能顶一会儿！”
我呸了一声道：“我要是能走，你以为我不先走啊？我打得过谁啊？万一被抓了，我怎么跑得掉！别废话了，再晚你也走不了了！”
奎哥也不再矫情，拿着资料就往后门跑去。
我对着徐涛说道：“快把门锁上啊！愣着干什么？”
徐涛没去关门，而是拉着我往厨房走，走到厨房的灶台前，把大锅搬开，对着我说道：“进去！”
我看了看锅灶里面说道：“你想烧死我啊？这不是刚做晚饭吗？里面的柴火都没熄灭呢！”
徐涛也不和我解释，拉着我上了灶台，一脚把我给踹了下去，没有想象中热得发烫的柴火，而是一个狭窄的洞，刚好可以通过一个人的身影。我直接掉了下去，下面是个柴火垛。上面的光被大锅挡上了，里面一片漆黑。
没多久，就听见上面的很多人脚步声，一个人用四川话叫嚣着什么，然后就听到老太太的哭声。
接着就是瓶瓶罐罐的破碎声，徐涛的怒吼声。
老太太的由刚开始的哀求的哭声，渐渐地变成了尖叫声和沙哑的叫喊声。
我一时热血上头，艰难地向上爬，可爬到了顶上，那口锅我根本就搬不动，我才意识到徐涛可能找东西给压住了，好几次我用力过猛，直接跌进柴火垛。老太太的哭声越来越弱了，我心急如焚，用脚踹着旁边的土墙。一扇小门，被我给直接踹了出来，我见到了光亮，一下子窜了出去。
上了几级台阶，打开了一道木门，是徐涛家的后院。
徐涛躺在地上，满脸是血，老太太用身躯护住徐涛，可围着他的人，也不管不顾，拳脚招呼着徐涛，连老太太都一起挨打。
我气愤地顺手在地上抄起一把铁锹，对着围着他们的人群，就是一顿乱拍。
估计他们也不知道，自己的背后会突然窜出一个人来，背后和后脑勺挨了几下。
我本想趁他们没反应过来，拉着徐涛就跑。还没走过去呢，自己的后脑勺就挨了一下，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打得我双眼冒金星，两眼一黑，直接倒了下去。身上也不知道挨了多少下，我才缓缓地醒过来，看着地上的徐涛已经人事不省了，老太太抱着他无声地哭啼着。
一个满脸横肉的胖子，脸凑到我面前，用手拍着我的脸骂道：“龟儿子！啥子地方冒出你这么个瓜娃子？你是做啥子地？”
我一口血水直接吐到了他的脸上骂道：“我啥子你大爷的！”
胖子擦了擦脸上的口水，一巴掌打到了我脸上，差点又把我给扇晕过去。
看我要死不活的样子，不再理会我。
又吩咐人把徐涛叫醒，徐涛缓缓醒过来后，看见了我的样子，叫道：“和他没关系的，你们打他干什么啊？”
然后又看到徐涛被打了一棍子，头上的鲜血几乎是喷了出来，老太太急忙用手捂住儿子的伤口，跪在地上就要给他们磕头。
胖子骂了那个下手的人几句，估计是怕打死人。
老太太抱住那个胖子的大腿，苦苦地哀求着，胖子一脚甩开老太太的纠缠，老太太直接被甩了出去，这下估计是摔得不轻，半天没站起来。
我怒吼着：“我c你大爷的，老太太你们也打，还是人吗？要什么你们说，我给就是了！”
胖子和几个同伴对望了一眼，再次走到我身边说道：“你给啥子？你知道我们要啥子？”
我死死地盯着胖子说道：“我就是证据吗？我还给你们就是了，我让我打个电话！”
胖子挠了挠自己肥大的脑袋自言自语道：“证据？啥子证据！老子要钱！”
徐涛尖叫着：“他们是冲我来的，和你无关，你别管！”
我没理会徐涛，对着胖子说道：“要钱就要钱嘛！你们要多少钱，我给就是了！”
胖子笑了，一双眼眯成了一条缝，狠狠地说道：“你给，你给得起吗？”
我鄙视地说道：“要多少？你们说就是了，我给了钱，就不能为难他们了！”
胖子点了点头说道：“你给了钱，老子自然不会理撒！”然后，把五根肥硕的指头，贴到我脸上，说道：“50万，你给吧！”
我再次确认道：“我给！我给了你们就放人！”
胖子盯着我看了半天，问道：“你真的给？”
我艰难地点了点头。
胖子和旁边的人商量了一下，递给了我一张卡道：“现在就转钱，钱到账我们就走人！”
我从口袋里，拿出了电话，打给安安，让她按照我说的卡号转50万。
不一会儿，胖子看了看自己的手机，高兴地拍着自己的脑袋。
我叫道：“收了钱，可以走了吧？”
胖子嘿嘿地笑了笑道：“瓜娃子！”然后，没在理我，而是转向徐涛，掏出了一张纸，一支笔，逼着徐涛签字。
徐涛疯狂地把纸塞进了自己的嘴里，拿起笔就往胖子脸色戳去。
可惜力量不够，手被胖子一把就抓住了，用力向上一掰，徐涛痛苦地在地上打起滚来。
第四十七章 不孝之子
又过了好一会儿，看徐涛还是不肯就范，胖子有点着急了，他旁边一个瘦子在他耳边说了几句。
胖子笑骂道：“龟儿子，你也太阴损了！”说完，指挥一个人去拿了一个盆。
然后，就看到一个人一手捂住鼻子，一手拿着盆，重重地摔到了地上。
盆里溅出的东西，减到了胖子的鞋上，胖子大吼一声，上去了踢了那个提盆的人一脚。
闻到那股味道，我知道盆里是什么东西了。
胖子指了指倒在地上的老太太，两个人过去架起了老太太，这是要逼着老太太吃盆里的东西啊！
我已经气得七窍生烟了，嘴里大喊着：“我xxxxx祖宗!你没爹，没娘啊！”
胖子转过头，看了看我，笑着对我说道：“你楞个孝顺，那你来代劳了！”
说完，就叫人架起我！就在我脸要挨到那盆东西时，听到了一声哀嚎，紧接着又是几声，然后就是架着我的两个人手一松，我的脸差一点就挨到了盆里面的东西，我被拽了起来。
我坐在地上喘着粗气，看见小黑和奎哥加上两个体态健硕的汉子，把一群人都打趴下了。
我指着远处正在奔跑的胖子叫道：“人跑了，一定把他给我抓回来！”
小黑从兜里掏出一个黑色玻璃球，用大拇指和食指夹住，轻轻一弹，就看见胖子一个狗啃屎，直接倒在了地上。
跟着小黑一起过来的两个人，几个箭步就冲了过来，架着胖子重重地把他扔到了地上。
我和徐涛包扎过后，才算缓了过来，只是身上一阵的酸痛。
看见地上的胖子，我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一瘸一拐地走到胖子面前，问小黑道：“打昏过去了？”
小黑摇着头说道：“装死呢！”
我顺手拾起了铁锹，一下子就拍在了他的肥手上，胖子还是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看着他肿起来的手，笑着说道:“你肥手肉太多，打得也不疼！给我找根钉子过来，我给他钉地上！“
之后，我随便找了一根树枝，轻轻地点在他手上，还没等我用力，胖子就收回了手，放在自己肚子底下，也不抬头，哀求道：“放过我吧，咱们讲道理嘛！莫动手撒！”
我笑了笑道：“你要讲道理是吧？那咱们就讲道理！我讲的道理，你要是说不出哪里不对，我就切了一根手指头，怎么样？”
胖子不敢回答。
我看了奎哥一样，奎哥从胖子的身下，直接拽出了一只手，把他的五指硬生生地掰开，摊开在地上。
我说道：“那我就说了！打老太太，尊老爱幼你不懂啊？你有理了？”胖子不说话，我拿着铁锹就拍在了他的小姆手指头上。
胖子哎呀了一声。
我继续说道：“给你钱，说好走人的，你不走，你有理了？”胖子急忙想缩手回去，可被奎哥死死地按住。
我又是一铁锹，拍在了他的无名指上。
胖子发出了死猪的嚎叫。
我接着说道：“你叫老太太吃屎？你有理啊？”胖子痛苦地哼哼着，不敢答话。又是一铁锹拍在了胖子的中指上。
胖子哇哇地大叫。
我继续说道：“你叫我一个外人，不相关的外人吃屎，你有理了？”胖子是食指糟了殃。
我又说道：“你平白无故地打个老实人，你有理了！”刚想铁锹下去。
胖子大叫道：“我有理，这个我有理！”
我哦了一声问道：“你有什么理？”
胖子叫喊道：“他欠我们钱，我们要他的房子，他不给，我们才动手的，我们有理！”
我看了一下徐涛，徐涛辩解道：“我欠你们的钱，早还清了！我当年出外闯荡，就借了你们一万块钱，一年后，我就还给你们了！”
胖子骂道：“还清你个串串！不用利息啊？你还差我们40万，我要你的房子顶账，有什么问题？”
这时我才明白，这伙人是来收徐涛的房子的！
徐涛呸了一声道：“你们40万就想我的房子？你以为我不知道啊，你是受了村支书的儿子指使，想把我们家的房子和地都吞了。这里是高速的必经之地，你是想买回去，等回迁，对吧？”
胖子又不说话了。
我放下手中的铁锹，问徐涛道：“我问你，要是他们真让你妈吃屎，你会不会把房子卖给他们？”
徐涛犹豫了一下，我一个耳光扇了过来说道：“这一耳光是替你妈打你的！为了钱，你还真是什么都不管不顾的啊？那是你妈，生你养你的人！”
徐涛红着脸说道：“我是不想他们得逞！”
我抬起了手，又放了下来道：“你和他们啊，都是一路货色！”
徐涛委屈地哭喊道：“你懂个锤子！我们农村人，就靠这点地翻身了！我们不像你们城里人，衣食无忧，生下来就在城里，有车有房，还有城市户口，受过良好的教育。我们呢，上个学都得要全家半年的收入。我们没那么多机会啊，所以我们要珍惜！你要是让我妈选，她也会这么选的！”
我看了看还在惊恐中的老太太，心里说不出来的酸楚。
徐涛继续说道：“我知道，我不在家，我妈受了不少苦，这群吃人不吐骨头的龟儿子，肯定经常欺负我妈，逼着我回来，可我也没办法啊！我回来就得签字卖房，那我们就什么都没了！你妈她不让我回来的！要不是你，非逼着我要什么证据，那会闹这么多的事出来，我也不会回来，他们也不会找上门来的！你怪我？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我面对着他的脸说道：“算啊！算啊！为什么你做事总给自己找借口呢？证据是你自己当年留下的！就算我不找你，你也会去找他们，要挟他们的！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啊？你真是以备不测的吗？你不过是想再给自己找次翻身的机会！你这种人，我见多了，总给自己找借口，明明是自己想干的事，却总找借口赖在其他人身上。你要是但凡有点担当，你都不会把你妈一个人放在家里，让她一个人受苦！你还是个人吗？麻烦你做个人吧！”
胖子趴在地上附和道：“葛！他楞个不是人嘛！！当年说好，出去闯荡，赚了钱，就双倍还给我们，为了不让我们知道他赚了钱，一分钱不寄回来，他妈那么大年纪了，天天下地干活计！”
我愤怒地骂道：“你给老子把嘴闭上！一会儿我就喂你吃屎！”
胖子哀求道：“我们愣个莫得办法撒！村书记叫我们干啥子，我们干啥子撒！”
这时小黑接了个电话，向我低声道：“外面的人说，有警车过来！”
我嗯了一声道：“肯定刚刚有人打电话了！走吧！”
小黑看了看徐涛问道：“他怎么办？”
我摇着头说道：“由得他自生自灭吧！”
然后对着胖子说道：“我不管你找什么人，我的钱一分不能少还给我！不然，我随时会找到你！”
胖子急忙点头。
我又想了想说道：“啊，给你留点看病吧！给你5万，顺便把徐涛的钱也算还了！你们两清了，让我知道你再找他们娘俩麻烦，我就把你那只手的手指头也打断！听清楚没有？”
胖子嗯了一声，向我保证道：“你放心，你放心，我一定不为难他们了，我不敢，真的不敢了！”
我没再去徐涛一眼，不是我过河拆桥，而是他本身就是个心术不正的小人，一个连“孝”字都做不好的人，他还算是个人吗？
坐上了小黑的车，小黑拿出了那张开会的照片，指着那个人说道：“你叫我找的人，他叫卫青，是卫华的弟弟。”
我咦了一声道：“他不叫张大同啊？”
小黑嗯了一声道：“张大同？开会的名单上倒是有个张大同的名字，不过不是他啊！”
我搞不懂了，慢慢地说道：“你等我捋一捋，会议纪要上的签名是张大同，徐涛也说这个人叫张大同，开会名单上的人也是张大同，你却说这个人是卫华的弟弟？”
小黑哎了一声道：“木鱼脑袋！他就不能又是张大同，又是卫青啊？”
我疑问道：“你怎么知道他叫卫青，而不是张大同呢？”
小黑瞪了我一眼道：“这个有必要告诉你吗？我对照照片，找到了这个人，再直接找到了他住的房间，看了他的护照，不就是知道了吗？”
我哦了一声道：“忘了你是个飞贼了！”
小黑又白了我一眼问道：“那咱们下一步怎么办？”
我想了想说道：“这证据拿出去，肯定是没用的，他们矢口否认就是了，这么多年了，该毁掉的证据，他们早毁掉了！不过……”
小黑问道：“不过什么？你又想到什么鬼主意了？”
我嘿嘿地阴笑道：“咱们可以把他们整成惊弓之鸟，不愁他们没破绽！”
车一路到了绵阳，这座四川省第二个城市，找到了大队伍汇合后，他们正在吃午饭，又是火锅，我是打死不吃！
火锅这东西平时不吃就想，可你要是顿顿吃，我这肠胃肯定是受不了。
小黑也不愿意吃火锅，他其实对吃没什么要求，只是觉得吃得太慢，浪费时间。
我们两个就脱离了大队，找了路边的一家小面馆坐下，这家小面馆干净整洁，就是地方小了点，一共才能摆下四张桌子，每张桌子也就能坐下四个人。
他们的厨房就在外面，用玻璃隔断隔开，可以清楚地看见他们做面的整个过程，这样显得十分的卫生。
我们坐下的时候，还没有人，看我们坐下，老板热情地问我们吃什么？
我看了看墙上的菜单，指着一个干臊面说道：“这个是啥？”
老板笑着说道：“外地人啊？那我就介绍你们吃这个吧，这个可以！你们吃几两？”
我愣了一下，几两？吃碗面，还得分几两啊？想了想说道：“两碗三两吧！”
老板笑呵呵地看了我一眼，又问道：“吃得辣不？”
我点着头说道：“吃得！吃得！在湖南待这么多年，还怕辣？有多辣，你就做多辣！”
小黑却摆手道：“我的不要太辣啊！微辣就好！”
老板笑着点了点头，去厨房做面了。
这时候，又走进来几个人，有男有女。
除了一个中年男人穿的普通外，其他几个人都是西装笔挺，一看就知道是工作服。
他们分两桌坐下，奇怪的是，一桌中年人和一个漂亮清秀的女人坐一张，另外一张挤了5，6个人。
我也没太在意，面上来了，我刚要吃。老板劝我道：“你拌一拌再吃！”
我心想这不就是东北的杂酱面吗？不过是面比较细而已。随手拌了一下，就准备开动。
老板似乎对我拌的面，不是很满意，拿起了我的筷子，抢过我的碗帮我拌了起来，拌的很仔细，才递给我筷子说道：“你尝一下！”
我拿起筷子，挑了一筷子，把面放进嘴里，很入味，很香，很好吃。
我竖起大拇指说道：“不错，不错！好吃！”
老板嘿嘿地笑了笑。
可还没等我吃第二口，我就感觉到了不是辣，是麻，我整个舌头都麻了，是花椒，还是青色的那种。
随之而来的就是辣，再吃完第二口后，我全身的汗都出来了，这个麻辣和湖南的不同，香里透着辣，好吃，想吃，可提起的筷子怎么都不敢再去尝试第三口。
小黑一边吃，一边笑道：“该！装什么大半蒜！不是湖南待了很多年吗？”刚说完，他就要咳嗽出来，为了不太难看，他忍了一下，直接吞进了肚子里面。
然后，就和我一样，伸出舌头来。
老板看到这种情况，急忙端来了两碗面汤，让我们喝。
小黑抱怨道：“老板，你这是微辣吗？”
老板不好意思地说：“我真的就是放了一点辣椒！就一点点！”
旁边一桌多人的年轻男女，看着我们的狼狈相，大声地取笑着我们。
我和小黑倒是没怎么在意，继续吃着我们的面。
第四十八章 有趣的人
另一桌的中年人似乎有点不高兴，敲了下桌子，年轻男人马上噤声。
老板似乎没有眼力见儿，先给那桌年轻男女上了面，一个女人急忙将面端到了中年人那桌说道：“张总，您先吃吧！”
这位张总皱了皱眉道：“干什么？这里不是公司，咱们都一样，不要给我！”
女人端着面，放下也不是，拿走也不是。
还是张总旁边的女人解围道：“放下吧，我先吃，下午万众的人要来参观，我吃完得回去布置一下！”
端面女人如获大赦，放下面，感激地望了一眼替她解围的女人，快速回到自己的桌子坐下。
张总还是面色难看地说道：“你明知道，我最不喜欢这些什么参观，访问，学习的！一天时间，你觉得他们能学到什么啊?”
面容清秀的女人怪责道：“你怎么就知道人家学不到东西呢？”
张总撇着嘴说道：“能学到，那不是把咱们的东西都学去了！”
女人轻笑道：“你怎么跟个小孩子似的！这是协会那边和你商量过的，你也同意了的，现在怎么还要反悔啊？咱们的东西又不是不能让别人学，这是一次很好的交流机会。大家相互学习，这不是很好吗?这也能提高咱们的知名度啊！”
张总切了一声道：“都是同行，靠他们能提高什么知名度啊？他们肯吗？”
女人哎了一声道：“口碑这东西，是咱们自己做好了，别人才会说的。如果他们参观交流过后，觉得好，他们自然会说，如果不好，你逼他们，他们也不会说！咱们做好自己就行了！”
张总哼了一声道：“我可告诉你，万众的那个陈飞也来了，他是什么人，你不知道啊？雁过拔毛，兽过留皮的主儿，千万得小心点，我可是见识过，上次的家电协会，就是他给活生生给搅黄的！保不齐，他就来搅和咱们来的！这人就是阎王老婆怀孕-心怀鬼胎！咱们不得不防啊！”
女人气笑道：“你堂堂一个长红集团董事长，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来！陈总也是咱们行业的领军人物了，人家和你无冤无仇的，为什么要来害你啊？其实，我了解过他，人家也是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的，做事也很光明磊落的，我就挺佩服他的！”
张总扫了一眼，另外一桌正竖起耳朵听他们讲话的几个人，怒道：“吃完了吗？吃完了还不回去干活！”
几个人急忙站起身来，其他一个叫老板买单。
张总眼睛一瞪说道：“买什么单？没看见我还没吃完呢吗？赶快走！”
几个人灰溜溜地走掉了。
我心里对这个刀子嘴豆腐心的张总，平添几分好感。
小黑的面勉强吃完了，准备买单走人，可看我偷听得入神，就说道：“要不你再叫一碗吧，我看这碗你是吃不了了！”
我急忙点着头说道：“是啊，是啊！老板，来碗不辣的！”
张总又开口道：“做老板的有几个能做到光明磊落的？除非是傻子！身在其位，很多事都是逼不得已的，都是权衡利弊，轻重。对得起一方，就得得罪一方，你说得罪的那一方，能说他光明磊落吗？都得做些见不得人的事，再说了，这世上就没人敢说，这辈子做人问心无愧！最多是给人看到了伪装的那一面是问心无愧的，可私底下也就只有他自己知道，是不是到底是问心无愧的！”
我很赞同他的观点，不住地点头。
清秀的女人小口吃着面，也不反驳他，就是这么微笑的看着他，画面很温馨。
我电话响了，打断了我的思绪，陆雨晨说道：“查到了，长久制药的法人是一个叫卫青的人，他是卫华的亲弟弟，也是新加披国籍。”
我好奇地问道：“长久制药是外企啊？”
陆雨晨回答道：“是合资企业，和四川能投公司合资的！他们占70%，四川那家公司占30%。”
我刚想再问，陆雨晨就说道：“那家四川能投公司我查过了，法人是个叫张大同的人，十年就投资了三个项目，有两个都是他们何氏集团的项目。就是注册个公司，搞合资！”
我噢了一声道：“那我就明白了，这个张大同就是卫青。很有可能是双国籍，张大同是中国国籍，卫青是新加坡国籍。不过名字不一样，也可以吗？卫青不会是英文名吧？”
陆雨晨切了一声道：“你就这点文化啊？卫青，你翻译给我听一下，怎么个英文读法！他就是做了一个假护照，假身份，方便他们公司操作！肯定是违法的！”
我嗯了一声道：“继续查下去。另外证据我拿到了，不过，我觉得用处不大，一会儿我发一份给你，看看有没什么办法，把这事闹大！”
陆雨晨答应了一下，挂了电话。
那边张总和女人也吃完了，准备买单走人。
我的面上来了，我吃了一口，直接和老板抱怨道：“不是不加辣椒吗?怎么还这么辣啊？”
老板很无辜地看着我，解释道：“我真没加辣椒啊！”
张总走过我身边的时候，笑着对我说道：“年轻人，在四川，你让厨师不加辣椒，他们哪里还会做菜啊？要学会入乡随俗，你就该硬撑着吃完，刚刚那碗，下次再来，你就不会觉得辣了！”
我笑了笑说道：“有道理！有道理！”
下午，我和大队走进了长红集团，壮观而雄伟的大门，好不气派！
老黄太太在我旁边碎碎念道：“你看人家的门面，咱们也该扩建一下了，一对比，显得咱们公司多小家气啊！”
我撇着嘴说道：“我还想在咱们万众广场上，修了**城楼呢，政府得让啊！集团工程公司，早就提出方案了，去市政不通过，没办法啊！市政那边回复说，咱们万众现在也是市政的门面，全国人民都记住了，咱们这一改，全国人民就不认识了！”
老黄太太不满地说道：“自己家的大门，还不让改了？还有这道理啊？”
出来迎接我们的接待人员，拿着一个无线的麦克风介绍道：“四川长红集团创建于1958年，曾经是个老牌的国营企业，后来经过改制成为了一家地道了上市民营企业。目前，在全国电子行业里，稳居前五。旗下有四家上市公司，主营电视，显像管和电子集成块等电子业务……”
由于人数太多，除了我们公司的人，还有很多其他公司的人，就分开了很多队，分别参观不同的厂房。
我被分配到其他公司的队伍里，跟着他们进了长红的文化中心。
我对这些企业文化不是很感兴趣，对长红的发家史也是一清二楚，所有，就掉在了队伍的最后面，跟着几个说怪话的小年轻一起。
一支队伍里，总有那么几个人，为了彰显自己的特殊性，喜欢说些自己觉得很幽默的怪话，像个深闺怨妇，看什么都不顺眼，看什么都不好。
看到文化中心里的艺术雕像，一个敞开领口的年轻人说道：“一个生产电视的，搞个维纳斯雕像，不伦不类的，也不知道是为了啥？不知道还以为这里是洗浴中心呢？”
看到长红集团的沙盘就说道：“我怎么觉得这里像是售楼中心呢？屁大点地方，搞得跟度假村一样。”
旁边的一个小女生，不知道是真的认同他的建议，还是只是单纯地崇拜他，他说什么，那小女生都咯咯的傻笑。
我就在想，我年轻的时候，是不是也和他差不多，尤其是在喜欢的人面前，总是想让人觉得自己与众不同，不停地刷存在感啊！这其实真的很幼稚啊，不过他只是犯了所有年轻人，都会犯的错误而已。
可是接下来的话，我就真的不爱听了。
这年轻人看到旁边的小女生这么捧场，就高谈阔论了起来：“我和你们说，像他们长红啦，海鸥啦，还有万众这种企业，就是占了国家的便宜，钻了国家的空子。这些企业以前都是国营企业，那可都是国有资产，怎么就变成了民营企业了，说是改制，其实就是变相地侵吞国家资产。肯定是通过不正当的手段，拿到了经营权，再昧着良心，买断工人的工资，再重新招聘。这些企业本来就该属于国家的，属于人民的，凭什么就变得他们自己家的了？”
我冷冷地插话道：“那是因为当时一些国企在经营上，出现了很多弊端，营业的理念，管理的手法都太落后，如果没人接手，不但会破产，还会令国有资产流失，所以，才采取了改制，并购等多种方式，盘活企业。这是国有企业的阵痛期，如果不改变，国家将继续承担着亏损，会有很多人失业。”
年轻人瞅了我一眼，不屑地说道：“你懂什么！和你说得着吗？”
他旁边的小女生同仇敌忾地跟着瞪了我一眼！
我耸了耸肩道：“有些事可以为了哗众取宠乱说，可有些事你乱说，可能就要付法律责任的！”
年轻人悻悻地反驳道：“知道什么是言论自由吗？我有权力在任何地方，说出任何我想说的话，你管得着吗？”
我再次更正道：“你回到家里，愿意骂谁就骂谁，我管不着。可是如果你在公共场合，说一些具有煽动性，又不符合事实的言语，那就另说了！我要是你说的那三家企业的人，我就会告你诽谤，诬陷！”
年轻人切了一声骂道：“真丧气！怎么多了一个多嘴鹦鹉在身边啊！”说完，拉着小女生走进了人群。
我摇了摇头，愤愤然道：“说话跟放屁似的，不经大脑！”
我后面的一个人笑出了声，对着我说道：“放屁也是经过大脑同意的！”
我转头看去，那个面容清秀的女人，正站在我身后，望着我。
我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一时冲动没收住！”
女人大方伸出手来说道：“长红集团总经理赵晓卉！”
我轻轻地握了握她的手，含糊地说道：“万众的g fei!”
女人没听清，也不和我计较，笑着问道：“中午的面你吃完了吗？”
我微笑着说道：“没有！何必为难自己呢？”
赵晓卉有点失望地说道：“做人不是该奋勇向前，做些自己可以做到，却不敢做的事吗？”
我笑了笑道：“我这叫知难而退！有时候，你不努力下，永远都不知道那有多舒服！”
赵晓卉被我逗笑了，说道：“饿着肚子也叫舒服啊？你要想在四川待下去，就得适应吃辣椒，四川的气候常年降雨，阴湿天气多，吃点辣椒，花椒，对身体有好处！”
我诡辩道：“我知道花椒可以温中散寒、除湿、止痛。《本草纲目》有记载：“花椒坚齿，乌发，明目，久服，好颜色，耐老，增年，健神。可你知道它的坏处吗？花椒吃多了，会是身体的水分大量的流失，会造成腹胀和便秘。还有啊，花椒里面有一种成分叫黄樟醚，有一种有毒物质，会诱发肝癌的！”
赵晓卉好奇望着我问道：“你是学医的啊？怎么来我们电子厂参观啊？”
我笑着说道：“我也学工业自动化的，医学只是略懂！”
赵晓卉啊了一声道：“鬼才啊！这么能说不去做销售，有点浪费啊！”
我嘻嘻笑了笑道：“都是些小聪明，别人说话，我记在脑子里，就变成自己的了！”
赵晓卉点着头说道：“有学识，有口才，还不骄傲自满，懂得谦虚，你也不像是一般的技术人员啊？你刚刚说你是哪家公司的？叫什么？”
我笑着说道：“你打算干什么？不会是记仇吧？还是打算叫我家领导逼我吃辣椒啊？”
赵晓卉哈哈大笑道：“有趣，你好像不怕我，一点都不怯场啊？”
我好奇地问道：“我该怕你吗？你很可怕啊？我为什么要怕你啊？我又不是你们公司的员工，你又不给我开工资！”
赵晓卉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人都有气场的，我自觉自己的气场够强了，可在你面前却显现不出一点优势，只有旧居上位的人，才会有这种不怕的气场！”
第四十九章 张总对话
我再次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自己说道：“我没看出什么不同啊？大家都是一样的人，气场这东西，就是看你对眼前的人，重视不重视？当然没有任何轻视你的意思，我只是说，大家没什么交集，所以，我不需要惧怕你，或者畏惧你，自然对着你就和对待平常人一样，但如果你是我上级，是我老板，你就会觉得你气场逼人，我估计连话都说不完整。您说呢？”
赵晓卉点了点头道：“有趣的人！如果有机会，我想进一步了解下你！”
我嬉笑道：“我会把这理解成，你想……”
赵晓卉气急败坏地说道：“你想多了！我现在觉得你说的是对的，你根本就不是久居高位之人，只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头小子！”
我点头道：“对头，那就是我！再见！”说完，头也不回地走进了人群。
下午参观完，长红集团组织了一场联欢会，要和万众来一场联谊会。还给了一间大教室，让我们排练，说是要表现节目。
这下可急坏了老黄太太，这关乎到万众的声誉，也关乎到她老黄太太的名誉。害怕这些人给万众丢脸，矬子里拔大个，愣是找了几个看得过去了，就开始排练节目了。
一位中年老大妈，我们仓库的管理员，在她们小区担任过替班广场领舞员，直接被授权领导一队中老年组，来段广场舞。
一位参加过中国红歌大赛，广东省珠海市香洲赛区选拔赛的非著名歌手，被要求唱两首歌曲。
一位小学时学过古筝的文秘，被要求弹奏一曲《荷塘月色》，据说她的水准仅次于弹棉花的。
看着忙碌的他们，心里有一种看着别人考试，自己却可以闲散无事，轻松愉快的心情。
为了排练好，这些人连长红集团预备的丰富晚餐都不吃了，食堂里空荡荡的，除了几个需要加班的工作人员，几乎没人。
我和小黑一人拿着一大盘子菜，胡吃海喝起来。
我一边吃一边说道：“来点啤酒就好了！”
小黑一脸不屑地说道：“家里要啥吃的没有？”
我切了一声道：“能一样吗？不吃白不吃！”
晚会开始了，我还是一样，找个不起眼的角落坐下。
舞台一暗，第一个节目开始了，一身白纱长裙的肥胖女人，一开声吓了我一跳！
声音极具杀伤力，穿透性，她离麦克风很远，我感觉她根本就不需要。
“一条大河波浪宽……风吹稻花香两岸……我家就在岸上住……听惯了艄公的号子……看惯了船上的白帆……”一曲《我的祖国》，听得我是如醉如痴。是真的好听。这个一听就是专业的，再想想我们那些连业余的都算不上的歌手，怎么和人家比啊？
紧接着，就是我们那个红歌参赛选手，先不说歌唱的怎么样？气势上还是掐的死死的，一副帕瓦罗蒂在金色大剧院演出的气场，只是一开嗓子就破功了，高音唱不上去，低声没声音。
旁边的一位大姐自问自答道：“麦克风是不是坏了？”
我差点笑出声来。
然后就看到台上，一群白色芭蕾舞少女在台上翩翩起舞，还是一样的专业。
我啧啧对旁边的大姐道：“这么专业啊？你们公司真是人才济济啊！”
大姐撇着嘴说道：“切！那些还不是用我们的工资养着的狐狸精啊！”
我啊了一声，好奇地问道：“不是吧？不能够吧？”
我成功地激起了大姐八卦的心思，就好像自己知道了个天大的秘密，无法向人述说，这下可算找到个外人倾诉了，开场白都是一样的：“我告诉你，你可千万别和其他人说，是我说的啊！”
我急忙点头说道：“看我就知道是不喜欢听人是非，讲人是非的人了！”
大姐重新审视了我一遍，看我平平无奇的样子，满足地点了点头，低声地说道：“我听说啊，听说的而已。那个领舞的，是省芭蕾舞团退下来的，今年三十多岁了，还没结婚。就是她搞得这只什么长红歌舞团，还到处代表长红集团去宣传，表演。全国各地的跑，吃住全包，来回机票，一去就是十几号人。你说她怎么就这么吃香，她能宣传个啥啊？还不是和张总有一腿！”
我啊了一声问道：“你们张总……年纪可不小了吧？”
大姐撇着嘴道：“还不是狼虎年纪，还有那个……你看后面的小妖精，听说是杨总的情妇，总之那帮小妖精，你就看吧，谁工资高，就是和我们公司那个高层有关系！你想啊，天天就是唱歌跳舞，一个月的工资比我们车间主任都高，能没有问题？”
我点了点头道：“也是啊！那你们也挺乱的啊！”
大姐哼了一声道：“谁说不是呢？哎，不说了，不说了！”
然后我们一起望向了台上。
台上是我们万众的舞蹈队，相比起来，我们公司的大妈就不能算是偏偏起舞了，沉重的舞步，简直是踢踏舞。主要是还有人穿着大头皮鞋，我真的害怕她们把人家的舞台给踩塌了，还得赔人家一个舞台！
后面我们公司的节目更加惨不忍睹了，我就没看到一个令我满意的节目。我心里暗暗的发誓，回去后，我就整一个歌舞团，比他们的还专业，比他们的还年轻，比他们的还漂亮！不是，不是，最后一个不是我想的！
晚会结束，张总出来讲话，还夸赞我们的节目表演的好，这话说得估计连他自己都不信。又说了一大通官方言语，什么双方要加强合作，双方应该多点技术合作等等。
并邀请老黄太太上台讲话。老黄太太也是没办法，被推了上去，她倒是也算大大方方，上去讲了半天也是一点实际意义都没有的废话。
我怕一会儿散场人太多，我就先走了出去。
找了个没人地方，点了支烟，后面一个人叫道：“厂里不是吸烟的？你哪个部门的？”
我急忙把烟扔到地上踩灭，陪着笑脸说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保安走了出来，看了一眼我问道：“你不是我们公司的人，是来参观的吧？”
我急忙点头道：“是啊，是啊，不知道贵公司的规矩，下不为例哈！”
保安不依不饶道：“不管是谁，破坏公司规矩就得罚款，50块！”
我轻笑了一声，刚要掏钱出来，一个厚实的声音威严地说道：“谁规定罚款的？我怎么不知道？”
保安回头望去，一下子惊吓得说不出话来。
张总走了过来，对着保安说道：“厂里是不准抽烟，可这里已经不是属于厂区范围了！再说了，咱们公司都是以教育为主，从来都没罚过款，怎么到你这儿就罚款了？你是欺负人家外人不知道公司规矩，这样的钱你也想赚？你这是在毁坏我们公司的声誉！你自己辞职吧，和人事部讲，给你补两个月工资！”
保安感激地向张总鞠了个恭，走掉了。
张总收起了严肃的面容，笑着对我说：“不好意思啊，都是我们管教不严！”
我急忙摆手道：“不是的，不是的，是我不该抽烟的！”
张总问我道：“有没烟啊？给我一支！”
我笑了笑。递给了他一支道：“芙蓉王，不知道你抽的惯不？”
张总接过烟，我帮他点着了，他深深地吸了一口，吐出了一口烟说道：“我啊，现在只要是能冒烟的，除了烟囱，都能抽！家里管得严，不让我抽，老是咳嗽，支气管炎。”
我哦了一声道：“妻管严！明白，明白！”
张总笑了笑道：“也不是妻管严，是……也不知道怎么说？一言难尽啊！”
我沉默了一会儿，问道：“张总，很累吧？”
张总咦了一声说道：“怎么说？”
我还是淡淡地笑了笑道：“做老板的，一天肯定是忙的要死，外面你管人，里面人管你！怎么都是累！”
张总会心地笑了笑道：“好像你如有共鸣啊？你也是一样吗？”
我摇着头道：“没有，没有，我是到了那里都是人管我！”
张总再次仔细看了看我，指着我说道：“你……好像一个人！”
我不满说道：“我不像个人，还能像条狗啊？”
张总哈哈大笑道：“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这时老黄太太慌慌张张地走了过来，也没看清我旁边的人，对着我就说道：“陈总，你真的管一下，咱们公司的艺术文化这一块了，真是拿不出手啊！下次再有这样的交流，千万别叫我去了，我丢不起这人啊！”
张总盯着眼看着我，我讪讪地说道：“黄总，这种事我怎么管的了，咱们公司我又说得不算！”
老黄太太这才看见了张总，急忙嗯了一声道：“也是，我就是和你抱怨一下，张总也在啊，没看到您在这儿，不好意思了！”
张总摆着手说道：“没事，没事，和你们陈总在这儿抽根烟！”
老黄太太尴尬地笑了笑，对着我说道：“那咱们走吧，车来了，等着咱们呢！”
我急忙哦了一声道：“好的，好的，别让司机等！”走了，和张总点了点头。
还没走两步，张总就叫住我道：“陈总，来都来了，你不是打算就这么走了吧？”
我哎了一声，指了指老黄太太，老黄太太做了一个无奈的表情。
我转头回来，一脸惭愧地对着张总说道：“来的匆忙，就是想参观学习一下，就是不想打扰到您！”
张总淡淡地笑了笑说道：“那既然来了，就让我尽下地主之宜，多留一天，怎么样了啊？不会嫌我这地方小吧？”
我急忙摆着手道：“哪能呢？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然后对着老黄太太说道：“你们先回成都吧，后面的事，你自己安排吧！”老黄太太点了点头。
走进了张总的办公室，已经接近晚上10点钟了，他的办公区仍然灯火通明。
我看到很多人，还在忙忙碌碌的，不解地问道：“你们公司是24小时上班的吗？”
张总摇着头道：“没有，没有，今天这不你们来了，压了很多工作，他们自发的，没加班费的！”
我惊讶地问道：“没加班费，他们也愿意工作到这么晚？我们公司肯定就不行了，那帮人一个比一个精！”
张总先是有点不屑，但马上就反应过来说道：“是该按着规矩来！”
我没接话，进了他的办公室，坐下后，他诚恳地询问我道：“来了我们公司，给我提点建议吧？”
我想了想说道：“没有一点国营企业的影子，具有自己独特的经营模式，企业文化也发展的非常好。”
张总似乎似乎不满意我的官方回答：“说点，我不知道的！”
我笑着说道：“我只看了一天，我可没窥一斑而知全貌的本领。总体讲，公司发展平稳和有生机，没有一点死气沉沉的国企影子，同时生产规模应该是目前国内最大的吧？你知道我是做市场出身的，管理和生产我是外行。”
张总接着问道：“那就说说你对我们公司产品市场的看法吧？”
我想了想说道：“这个我不好发表意见，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我所知道的，也仅限于我所能看到的！你们的市场主要是以直销为主吧？这个和我们做市场初期时一样的。”
张总嗯了一声道：“是的，大多数都是我们自己的直营店面，不过现在也开始逐步推进渠道和集团采购。我们已经和国内两家大型的商超签订了集采合作协议。”
我认可道：“这很好啊，三条腿走路。在中国是实业永远不缺市场，缺的是技术和营销手段。同样的产品，外国的产品广告一打完，就是高档货，再看咱们的产品广告，就是一个土。你们公司的产品在这一块做的很好，我留意到，你们产品从以上市，就很注重包装，广告宣传，高品质也是你们的优势。目前，能和你们媲美的产品，也就只有国外的两个牌子，和国内央企了。作为一个民营企业，三年转型扭亏为盈，再到四家公司上市，这也算是一个奇迹了。”
第五十章 共赢合作
张总品了品我的话，否认道：“你这个夸奖我不接受，我是个实事求是的人，成绩我们是有，不过就不想你说得那样，我们发展的并不顺利，看似外表光鲜，实际上是内忧外患。
就我们本身内部来讲，我们的员工还是深受国企铁饭碗的影响，大多数人还是想着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虽然他们也接受各项考核，但骨子里还是抗拒的！”
我不解着指着外面说道：“就这儿还是抗拒？都自愿加班了，你还想怎么样？”
张总摇着头说道：“这就是问题所在，他们加班觉得是因为对着这个企业的责任感，是一种奉献，他们不要加班费，这不是什么好事！”
我笑了笑道：“张总真是个聪明人！是的，这就是问题了，本来就该按劳取酬的，现在的企业讲得不是奉献，而是等价交换，付出多少索取多少，这样，他们赚的安心，你用的放心。不然，说不定那天，他们不想奉献了，又或者你对他们有什么要求，是他们不想做的，你怎么执行啊？这就像我不喜欢自己家的亲戚，在我的公司一样，平时都像自己家人一样，什么都和你讲亲情，你还怎么好意思，让他做他不想做的事。无规矩不成方圆，国家都依法治国，我们企业更是应该如此！”
张总不住地点头：“说到我心坎里了，这也是我目前面临的最大问题。有时候，对着一些老员工，我很难公事公办的，他们的确是为这企业奉献了一辈子，但明明已经不能达成我们的考核标准了，可我实在是下不了狠心，还是得养着他们，养着他们到也无所谓，只有这样的阻碍企业的发展。”
我嗯了一声道：“我们也曾经遇到过这种问题，像解决它很简单，就是痛下决心，这个坏人可以不用你做，找个人来做就行了！你安抚人，另一个人做坏人，但必须得坚决执行到底。绝不能心软！”
“看来这个坏人，我来做就最好了！”顺着话音，我看到那个清秀的女人走了进来。
张总介绍道：“我们公司的总经理赵晓卉！”
我点了点头道：“我们已经见过了！”
赵晓卉一笑脸上两个小酒窝，深深地陷了进去：“是啊，见过，但身份不一样，我说我看你怎么这么眼熟，就是一时想不起来，再听你的谈吐，我就知道你不是一般人！”
我切了一声道：“看来我只有有趣的灵魂，也没有令人印象深刻的皮囊啊！我就是个一般人。”
张总严肃地说道：“晓卉，你坐下听听，陈总给了我很多有建设性的意见！”
我摇着头谦虚道：“我可没有，就事论事，我也只是说些局外人的看法而已！”
张总没理会的谦虚说法，还是一脸严肃地说道：“你继续！”
我对这种语气多少有点不满，但很快就让赵晓卉的给打消了。她笑着责怪张总道：“你要和人家取经，就该客气点，放下你国企领导的架子！这么多年了，还是不改！”
张总急忙客气地对着我说道：“你别介意啊，我说话的语气都养成了习惯。我没有命令你的意思，就是心急想知道你的看法？”
我点了点头道：“可以理解！内部隐患说完了，说说你外部的困扰吧？”
张总嗯了一声道：“还是老生常谈，国人对于国产的东西还是充满戒心，同等价格的前提先肯定是会选择进口货。以前是我们的产品不够好，让国人别无选择。可现在不一样了，我们有自己产品，有着自己的技术，我们的产品在外国都可以有着良心的口碑，可回了国就不行了！这让我们很苦恼，我们一直在讨好消费者，可进口产品呢，只是按着他们自己的生产模式，根本就不迎合中国市场，可咱们的消费者就是肯买单。”
我点着头说道：“这的确是目前咱们这些民企遇到的最大问题，不叫好也不叫座，就是用了咱们产品的消费者，还是不买咱们的好。就好像用了咱们国产货，有多丢他们脸似的！说起这个我就生气！”
张总一下子找到了共鸣，激动地说道：“说得太对了！你说咱们差啥啊？”
我哎了一声道：“原来啊，我以为我们差的是包装，差的是卖相。可现在包装搞上去了，卖相也好看了！有时候，我看到国货的时候，我都不知道是国产货还是进口货！一水儿的外文字，仔细一看madea.我就想着我们是不是也这么包装一下，我们也都换上了新包装，还专门请了国际顶级的产品设计师，给我们设计的包装。不信，给你看看，你就说我这包装，有啥问题？说它时髦不过分吧？”
说着，打开电脑，点击图片给我。
我撇着嘴说道：“就这儿啊？西红柿炒鸡蛋！红配黄！你倒是挺爱国的，中国红是忘不了！你的设计师骨子里就透着土字！现在讲究什么风格，简约！你这生怕人家不知道，你们公司的产品叫长红似的。这么大的红色logo-g！我一个土得掉渣的土老帽，就嫌你的产品老土了！”
张总切了一声道：“有你说得这么土吗？我觉得挺好的啊？晓卉你说呢？”
赵晓卉笑道：“我说什么来着？那个国际顶级设计师，就是个骗子！你还不信！叫他设计皇帝的龙袍估计还可以，产品设计他根本就不懂！”
我嘿嘿地笑着说道：“是吧，英雄所见略同！不过，我说得这个不是重点，外包装固然重要，但产品本身的设计包装才是重中之重！你看咱们的电视，四四方方，方方正正的，不是黑框，就是银灰色。这个电视啊，其实和汽车是一样的，外包装很重要，但大多数的人更重视的是内饰。颜色可以是多彩的啊，另外可不可以做些其他形状的电视啊？例如圆形，椭圆形，又或者是曲线的！”
张总思考着说道：“颜色倒是简单，可以改什么颜色都行！卖是好卖了，就是不好看了！”
我疑问道：“怎么会不好看呢？五颜六色的，怎么会不好看呢？年轻时尚啊！”
赵晓卉笑着说道：“陈总，你说这话就外行了！你知不知道电视的外框，为什么不是黑色就是灰色啊？”
我理所应当地回答道：“肯定是没想到呗！习惯性的思考！”
赵晓卉揶揄道：“你是不是觉得，你比所有设计师都聪明，都比他们有创意的多啊？你能想到的，他们会想不到？他们的工作可就是天天思考这个问题的啊！”
我脸一红地说道：“也是啊！那你给我解释下吧！”
赵晓卉解释道：“那是因为黑色或者灰色，可以吸收室内反射光，更能看清屏幕所显示的画面。如果壳体鲜亮，就会反射环境光线，不仅影响观看效果，还会给观看电视的人造成炫目。这与观看电视节目时拉上窗帘道理相似。另外，黑色可以吸热吸光。”
我惭愧地说道：“班门弄斧了！原来是这样啊？不过，我再好奇地问一下，以前的电视都是显像管，dy偏转线圈显像的，发热的厉害。现在的电视不都是液晶电视，都是集成电路成像的，是不是基本没热量的啊？反正我家的电视，我什么时候摸，都是不烫的！”
这回轮到赵晓卉不好意思了，说道：“是的，现在的确是不发热了！不过，还是解决不了，反射环境光线问题啊！”
我再次说道：“我听说现在的电视，都是投屏的，还有激光电视，是完全不受光线影响的。就算在太阳下看电视，一样可以看得一清二楚。如果那样的话，是不是就可以实现我说的设想呢？”
再看，两个人惊奇地看着我，然后说道：“你这也不是外行啊？你这是扮猪吃老虎啊？我们还真得防着点你啊！”
我不满地说道：“我只是对先进科技比较感兴趣而已。我要为我说的理论，有点科学的依据啊，不然你们以为我真的是满嘴跑火车啊？”
张总微笑着，仔细地看着我道：“早就听说，万众电工早期有两只狐狸，一老一小打天下。后来，万众电器又有一董一陈撑天下！这里面都是有你啊！我那时候听说后，就是当个笑话听。我发现你伪装的挺好啊！”
赵晓卉接着说道：“简直是深藏不露啊！我以为你就是个花花公子，看来还是有点真才实学的啊！”
张总像个捧哏似的说道：“真的假的啊？此话怎讲？”
赵晓卉解释道：“张总，你可能还不知道吧？陈总是第三届长白山商学院的学员，你还记得那届商学院的报名吗？我连报名的资格都没有！咱们这位陈总，据说还是那届的状元呢。分数最高，最被看好的！他们那届出来了很多，知名的企业家啊。绿水园的杜诗阳，华联的乔锐……数不胜数啊，随便说出一个，都是叱咤在商圈的大佬啊，都是少壮派的企业家啊！”
张总啊了一声道：“我记得，我记得，为这事我还没少找人呢！就是没人买账，厉害，厉害！”
我用手指掏了掏自己的耳朵，不在意地说道：“夸够了吗？夸够了，就说重点吧！想怎么样？”
两个人对笑了一下，赵晓卉说道：“我们就是想请你帮帮忙！”
我摆着手说道：“这可不行！咱们的产品虽然没有太大的冲突，不过再怎么说，咱们还是竞争对手啊！我们公司也是有制造电视的！”
张总大气地说道：“竞争对手也可以合作，不是吗？海鸥和你们的产品有冲突吧？可你们现在不也是合作的亲密无间啊！不会是因为俞灵的魅力吧？”
我笑着问道：“张总也认识陶总？”
张总像是回忆了一下道：“我岂止认识俞灵，我还认识张海呢！你问问张海认识不认识我？”
我轻笑了一下道：“听这口气，不像是什么友善的关系啊？”
张总哼了一声道：“你大概还不知道张海是从我们公司走出去的吧？我们之前一直是很要好的朋友，后来公司面临改制，我选择了留下来，他拿着买断的钱跑了！本来说好一起打天下的，可他小子为了个俞灵，跑青岛去了！重色轻友的家伙！”
我看了看赵晓卉，然后低声对张总说道：“我怎么闻到了醋味了？你们不会是一起看上了俞灵吧？然后他追到手了，人家双宿双栖走了，剩下你孤家寡人了？”
张总脸一下就红，我嬉笑道：“还真让给我说中了？”
张总不悦地问道：“张海和你说的吧？”
我摇着头道：“我和他不熟，我和俞灵比较熟！”
张总急忙关切地问道：“她还好吧？”
我撇着嘴道：“人家好不好和你有什么关系？张海才是俞灵的合法丈夫。”然后看了看一旁的赵晓卉道：“再说了，你这不是都有人了吗？”
一直装作什么都听不到的赵晓卉急忙解释道：“你可别瞎说啊！张总是我姐夫！”
我顺口就说道：“小姨子不就是姐夫的……”然后意识到，这话说得太不应该了，不过看了看他们两个人，一起脸红了起来，顿时觉得还真让我再次说中了。
好一会儿，张总转换话题问道：“我很想知道海鸥给了你什么样的条件，让你同意和他们合作呢？能把一个竞争对手，发展成合作伙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啊！海鸥的冰箱一年没少抢你们生意吧？”
我淡淡地说道：“能有什么，不外乎钱，女色呗！开个玩笑，这个年代本来就是合作共赢的年代，市场这么大，大家一起做，赶走列国外强，明犯强汗者，虽远比诛！赶走了外国货，咱们再关起们来，窝里斗，不是很好吗？钱总不能总让外人赚取吧？是不是这个理儿？”
张总笑了笑道：“你还挺爱国的啊！那咱们也合作一次怎么样？”
我哦了一声问道：“怎么合作？我们万众可基本上不生产电视啊！”
第五十一章 深度合作
赵晓卉拿了一套资料，递给我说道：“这是我们公司最新研制的一款激光电视，就像你说的那样，可以近距离地聚焦，可在任意墙面上投影。不受任何光线影响。不伤眼睛，最大的优势是，观影不受距离影响。一般大过50寸的电视，开间就必须要在3米以上，不然人眼就会不舒服，看不清。而我们这款激光电视，对光影距离无任何要求，就是贴着电视看，一样看得非常清晰。还可自动对焦，不像现在的投影仪，必须得找到最佳角度和距离，对好了，就不能动。
我们这个投影机是自动对焦的，一键搞定，放多远都行！
另外，我们这款电视最小的尺寸都是80寸的，有软幕和硬幕两种，高清画面，颜色饱满。电视尺寸可以定制，你想要多大的，就可以给你做多大的！一样的不是失焦，都是高清4k技术。”
我仔细阅读了一遍，说道：“我在电子杂志上看到过，100寸是标准尺寸，第一代激光电视在二战之前，法国就发明了。只不过，由于成本太高，一直没被市场认可。最近，又被提出来，是扬州电子科技技术研究所发明的，一种半导体器件，可以节省大半成本，而且做了一台超大的电视。但售价还是令人难以接受的。至少普通家庭，肯定是买不起的。”
赵晓卉解释道：“我们买下了这个半导体器件技术，去年我们就已经生产出，属于我们自己的第一代长红激光电视，今年我们已经逐步推向了市场，正如你所说，成本还是太高，所以，也只是针对一些高端人群，销售主体是在别墅区的消费者。我们想打开市场，可是却豪无头绪。”
我有点不解地问道：“那你找我也没用啊，你该想想怎么样，降低成本才对啊！”
赵晓卉看了看张总，张总接着说道：“是这样的，现在整个行业都知道，你们公司的芯片技术，我们也想染指一下，如果可以通过你们公司研制的芯片，压低成本，那我们就可以推向大众市场了！”
我哦了一声道：“你又怎么知道我们的芯片，可以降低你们的成本呢？”
张总认真地回答道：“我们研究过你们的空调，你们的芯片就是讲原本沉重的变压系统给集成化了，同时也将控制系统简易化了。万物都是相通的，都是家电产品，我们无非要解决的就是，电源，控制，核心部门。如果可以解决掉我们两大部分的技术问题，我想我们的成本也肯定能降下来。”
我点了点头说道：“说得在理，不过，我不知道，我们的芯片到底能不能帮你解决成本问题啊！技术上的事，我都是一知半解。假如可以的话，我提供给你们芯片，你们拿什么交换呢？”
张总露出了一丝笑容道：“这个也很简单，我们可以分享我们的激光电视技术给你们啊！大家一起推出市场，我们可以一起赚这激光电视的第一捅金啊！”
我笑了笑道：“你这是要托我下水啊！我怎么知道，你的激光电视是否能适应市场呢？万一，不成功呢，我可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啊！芯片技术给你们了，激光电视我们还得投钱，市场再开发不起来，这么大的风险，我没必要冒吧？”
两个人都有点失望，赵晓卉还是想争取下：“我们还是很看好激光电视的市场的，这个是未来电视的趋势，大电视时代已经到来了。现在的手机是越做越小，但电视确实越做越大啊！咱们从14寸的黑白电视，到20寸彩色电视，再到现在已经不满足50寸，64寸电视了。老百姓还是想坐在家里，就能看电影啊！液晶电视再往大了做，就到极限了，可激光电视却不一样，我觉得它还是前途无量的！我知道陈总，你是敢于尝试新鲜事物的，万众这些人之所以可以不断前进，离不开你的开拓的精神，和创新的勇气。为什么现在就不肯再尝试一下呢？”
我诚恳地说道：“我其实就是以生意人的角度看问题的，我会评估每一个新项目的风险率和回报率。投入和产出是否能成正比，值不值得冒险？目前来看，风险还是很大的，再说了，我们的芯片技术也才出来不久，正是回报红利的顶峰，很多厂家都在虎视眈眈我们这项技术，我要是拿给了你们，别的厂家也会找上门。我这人欠了很多人情债，知道我把技术给了你们，那些人就会逼我还人情债了！”
赵晓卉急忙说道；“这点你大可以放心，我们会守口如瓶的！”
我笑了笑道：“我相信，可你的产品不会守口如瓶啊！一旦你的产品大量推出市场，就会有人知道我们的芯片技术，应用到你们的电视上。”
赵晓卉还想劝我，却被张总截住了话头说道：“晓卉你别说了，我能理解陈总的苦衷，我们也别强人所难了！”
这下轮到我着急了：“你这人怎么这样啊？这么容易就放弃的，这样怎么做得了大事啊？做大事的人，就要死皮烂脸才行的！生意嘛，就是有商有量，你来我往才对嘛！我既然提出了这么多困难，你就该往上加筹码才对！你可到好，就这么放弃了，你还让我怎么往下接啊？”
两个人面面相觑，张总试探着问道：“你的意思是，我们还有得谈！”
我点了点头道：“当然了！张总啊，你这种面子太薄了！脸皮厚，才能吃个够啊！脸皮薄，你可吃不着啊！谈，咱们好好地谈。实话说，我关注这个激光电视很久了，没想到这么快就能让你们研制成功，这说明你们的技术力量很强大啊！我们当然可以合作了。只是以什么样的方式合作，我们要好好研究一下啊！另外，我得说明一点，芯片技术不是我们一家研制出来的，要合作，这个还得问问张海和陆萍的意见！”
张总为难地说道：“还得问张海意见，他要是知道了，是我要用，他肯定不会同意的，这事难了！”
我嬉笑道：“你这是做了多少对不起他的事啊？不是他抢了你心爱的女人吧？那也是应该他对不起你才对啊！”说完，不忘看了看赵晓卉。
赵晓卉倒是一脸坦然，张总急忙解释道：“不是我什么心爱的女人，至少现在肯定不是了！那时候年轻，论谁看到一个长相精致，能歌善舞，还是个八面玲珑的佳人，会不心动啊！可现在想想也是幼稚，我们那时候争更多的是在斗气！这还不是主要问题，主要问题是，我们分道扬镳的时候，就发下狠话，以后老死不相往来的！之后，他成立了海鸥后，没少抢我们生意啊！要不是我们及时转型，主业生产电视了，就不会有今天的长红集团了！”
我摆了摆手说道：“都过去几十年了吧？哪那么容易记仇啊？张海那边我去谈，绝对不会因为你们的恩怨，而合作不成。但从利益方面出发，就不一定了！”
张总信心满满地说道：“这点你不用担心，我们可以让利！我们要的是降低成本，铺开市场，前期利润的事，我们先不考虑。”
我竖起大拇指说道：“大气！只要钱到位，哪什么都好谈！”
赵晓卉恍然大悟道：“我算明白了，你说这么多困难，无非就是担心我们的条件不够优厚是吧？你早说嘛！我就知道，这芯片的事肯定是你说的算！我们是找对人了！”
我不好意思地说道：“商人嘛，肯定是利字当头啊！我会想办法说服张海和乐天的陆萍的！”
我们不知不觉地已经聊到了深夜。肚子开始打鼓了，张总笑着说道：“饿了吧？走！吃火锅去！”
我急忙摆着手道：“不去，不去！我宁愿饿死！”
走出了办公室，小黑靠在车边，等着我们呢。
张总一愣，问道：“这是你司机啊？怎么不让他上去坐呢？”
我看了看小黑道：“他可不是我司机，我管不了他的!”我也不想解释太多，就问道：“吃点什么啊？有没什么是不辣的？”
赵晓卉建议道：“还是吃火锅吧？我们这里只有火锅是24小时开放的，不过，你放心保证不辣！”
海底捞，的确是可以不辣，说不辣，就能百分之百的不辣。
这服务可是我第一次见，我也是第一次感觉到，我花了钱都不好意思麻烦服务员。
四个人吃着火锅，张总就不停地盯着小黑看，或者是小黑的神秘引起了张总极大的兴趣。
看到小黑都有点不自然了，我打断了张总的窥视道：“张总，他长得像你们四川的大熊猫吗？还是看他比较下饭啊？”
张总忙尴尬地笑了笑道：“不是，不是，我大概猜到了他的身份，需要吗？你们那边那么乱的吗？”
我笑了笑道：“我知道你意思。防患于未然嘛！对了，张总，我问你件事，四川能投公司，你熟悉吗？”
张总想了想道：“好像有点印象，开业的时间，动静弄得挺大的。说是投资要贯整个西南地区，说出来的项目都是过亿的大手笔，可就是风声大，雨点小，后来就不见有什么动静了！怎么你们和他们有合作？”
我摇了摇头道：“没有，没有，我一个朋友的公司想做个项目，找点投资，就说到了四川能投，想我帮着长长眼，我对四川这一代不熟悉，也是第一次听说的，查来查去的，就是网上那点资料。就想着问问你，看看知道点什么内幕不？”
赵晓卉开口道：“我倒是听说了一点，这个四川能投控股公司，到处圈地，找人合作，只是很奇怪的是，他们从来不找一线城市投资，二线的都不找。像我们绵阳这样的城市，他们都是充耳不闻。”
我嘿嘿地笑了笑道：“他们当然会充耳不闻，因为越大的城市，他们越占不到便宜，什么都是按正规程序走，只要在小地方，当地政府才会重视，要什么政策给什么政策，都是求贤若渴的主儿，来个外商哪还不是上杆子把脸贴过去啊？”
赵晓卉疑问道：“可那对他们也没什么好处啊？他们投资为了什么?不就是想回报吗？你说去到个小县城投资，能有多少消费力，关键是没人啊！就是旅游项目，也是得有投资回报的，现在四川但凡有山有水的地方，早就被人占完了，前几年，我们看重一个蒙顶山的地方，就做个生态度假酒店。可一去考察才知道，山脚下的酒店多如牛毛，山上面要想建个酒店，都是自己开山，好地方早让人给圈了！”
我嗯了一声道：“这几年，国内的旅游业的确是越来越发达了，也得到了越来越多人的重视。地产大亨的发展方向，也在转移，一线二线城市的地是越来越贵，越来越难圈到手。他们就清一色地转向旅游城市，去开发一些旅游项目，这些项目投资率高，回报快。这是趋势，不但他们已经伸手了，只要是有点闲钱的公司，都往这个方向发展。你们有这种想法，就对了。四川山美水美，随便圈个地方，就是景区。你们真该好好考虑一下，多方位发展，是件好事啊！
至于四川能投，如果他们是真心拿钱出来投资，那固然是好的。就怕他们根本就没那个心思投资，要来政策，才找真正的金主投资，他们就是牵线搭桥，这边和当地政府要政策，那边再找金主投资，他们什么也不用出，空手套白狼，皮包公司一个！”
张总疑问道：“你这不是知道的很清楚了吗？怎么还问我们呢？”
我笑了笑道：“我也是猜的，又没什么实际证据，也就和你们说说，这要是真说出来去了，我还不得被人告诬陷啊？我就是随便问问，不想我朋友上当受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