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看守所捞人
怀着一刻忐忑不安的心，带着着阿廖直接去了深圳公安局。
去到了公安局，才被通知细毛聚众吸毒被抓了，现在在罗湖看守所，可以取保候审，她又没有家人，所以就通知到我。
我想多问些情况，对方就什么都不说了，让你直接去赎人。
这种事我还是第一次经历，就听着人家的安排，傻傻地去了看守所。
到了看守所才知道，要拿批捕通知书，并且证明我是犯人家属，才能取保候审，还要律师才能办手续。
我就是想问下，到底是什么情况，人家什么都不告诉我，要了解什么手续，可以自己去看墙上的流程。
我在深圳人生地不熟的，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想了半天，给当初自己的初恋幸儿打了个电话，其实也是有病乱投医。
幸儿很快就来了，电话里我也没说清楚，她匆匆忙忙地赶过来问我道：“你说什么，我也没听清楚，这么久不来找我，一找我就说等我救命！”
我哎了一声道：“都不知道该怎么说，难以启齿啊！”
幸儿看了看我，犹豫了好一会儿问道：“你是嫖娼被抓了？”
我被她逗笑了：“我要是被抓了，怎么找你啊？我怎么会去嫖娼呢？”
幸儿又猜道：“那是因为你赌博？还是吸毒？”
我深呼吸了一口气道：“我在你眼中就那么的不堪吗？”
幸儿也深呼吸了一口气道：“不是这些事就行，那是什么事啊？搞得你能来找我！我知道，不是什么要紧的事，你是不会轻易找我的，对吧？我听说你订婚了，应该是已经领证了，只是没摆酒对不？”
我哦了一声道：“这你也知道啊？”
幸儿淡淡地笑了笑道：“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呢？你不通知我，我就不能知道了吗？”
我急忙解释道：“我不是不通知你，是……”
幸儿切了一声道：“是什么？担心我会捣乱你婚礼现场啊？还是去找你未婚妻麻烦啊？咱们又不是余情未了！”
我笑嘻嘻地说道：“是我格局小了！不说这些了，我是真等着你救命啊！”
幸儿啊了一声我问道：“那你倒是说啊！”
我这才认真地问道：“你认识罗湖看守所的人吗？或者是深圳这边公安系统的人，我想捞个人出来！”
幸儿皱了皱眉道：“不认识，你还是惹了不小的麻烦啊！”
我解释道：“不是我啊！是我一个朋友！”
幸儿是多么聪敏的人，一听就直接问道：“你的什么朋友啊？女朋友？肯定不是你未婚妻对吧？不然你不会来找我，再说了，以你的关系，看来你还是不太紧张她，不然你早就动用所有的关系了！还会想到我？”
我不好意思地说道：“你怎么还是这么聪明啊？不是说一孕傻三年吗？”
幸儿怒嗔道：“你瞎说什么啊？我可没怀孕啊！我还是单身呢！”
我哦了一声道：“啊，还没人要啊？”
幸儿哼了一声道：“你不是很急吗?怎么还有心情说笑啊？”
我啊了一声道：“对啊。对啊！你到底认不认识啊？”
幸儿摇着头道：“不认识，我怎么会认识那些人呢！我就是个家庭妇女而已！”
我撇了撇嘴道：“你不是单身吗？怎么就家庭妇女了啊？”
幸儿啧啧道：“你怎么这么碎嘴啊？到底还要不要捞人了啊？”
我嗯了一声道：“那你有没有办法啊？”
幸儿点了点头道：“我给你找个律师吧？”
我想了想，拍了拍头道：“我怎么忘了这回事儿啊！我有律师啊！”
幸儿不屑地说道：“就你那小地方的律师，行不行啊？这里可是特区啊！”
我同样不屑地说道：“我那小地方就不是特区了啊？”
幸儿哼了一声道：“那你就自己搞定吧！我走了！”
我再次笑了笑道：“害你白走一趟了！我也是一时沉不住气了，主要是没遇到过这种事，一时乱了手脚！”
幸儿切了一声道：“那你好自为之吧！”说完，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我看着幸儿的背影，觉得还是那个可爱的小姑娘。
然后，马上掏出了手机打给赵德柱：“柱子哥，我这有点棘手的事，你赶快过来深圳，我发位置给你！”
赵德柱嗯了一声，就赶了过来，一听是去看守所里捞人，皱着眉说道：“这个……有点难办啊！”
我啊了一声道：“什么啊？你不是说关系有点硬，路子有点野吗？这么点事，你都搞不定？”
赵德柱脸一红喃喃道：“那我手也伸不了这么长啊！这里是特区啊！”
我撇嘴道：“你怎么也这么说啊？什么特区不特区的？你连那个富二代的事都能搞定，这点小事，你跟我说难办？”
赵德柱解释道：“你以为这是我一个人能办到的事吗？我就是个操作人而已！”
我叹了口气道：“完蛋！正常的程序，你总该知道怎么走吧？”
赵德柱嗯了一声道：“那倒是知道！你收到批捕通知书没有啊？”
我摇了摇头道：“就是给我打了个电话通知我的！”
赵德柱哎了一声道：“啥也不懂！在哪个看守所总知道吧？”
我点了点头道：“知道，去过了，人家就说按正常手续走，我也看不懂啊？我寻思着，是不是可以花点钱，直接把人给弄出来呢？”
赵德柱冷哼了一声道：“是可以花钱，可不是一点啊！先得看看案子到哪一步了？要是就是普通的提审，还没到检察院，怎么都好说，想办法把案子压下来，也不算是什么大事，最多罚点钱了事。要是到了检察院就得看是什么性质了？那打点的人就多了！我估计有钱也未必好用啊！”
我嗯了一声道：“你尽量去打听一下吧，实在不行，就走正常手续，吸毒得判刑吗？不是强制戒毒就可以了吗？”
赵德柱啊了一声道：“什么？就是吸毒啊？还以为是贩毒呢！你早说啊！最多是罚款，要不就是强制戒毒！拘留15天到1个月不等！那你搞得这么兴师动众的！”
我啊了一声道：“我哪里知道啊？我又没进去过！”
我们再次来到了看守所，和工作人员说了我们的来意后，告诉我们不能取保候审，问了原因才知道，主要是细毛的态度不好，被抓了后极度的嚣张，号称认识无数的大人物，遇佛杀佛，遇鬼杀鬼，还打了当时现场拘捕她的人。如果说，当时是她神智不清醒，可以原谅，可等她清醒后，又抓又挠的，直接伤了两位工作人员，就是罪无可恕了！
我们像泄了气的皮球出去后，我问赵德柱道：“现在怎么办？她这样算什么罪啊？”
赵德柱解释道：“这个还不好说，得看她伤的执法人员的伤势如何？要是不严重，人家不追究的话，还好说，要是轻伤，情节较轻的，处五日以下拘留或者五百元以下罚款，要是严重的话，那就不好说了！故意伤害他人身体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要是重伤的话，就可能是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分情况分析吧！总之，现在用钱是肯定捞不出来人了！”
我哎了一声道：“真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了？能不能先让我见到人啊？”
赵德柱点了点头道：“那应该是没问题！你等我消息吧，我去找找人看看！”
耗了小半天，赵德柱灰溜溜地回来了，摇着头道：“没办法，我明天再去打听下，看看被伤的人是什么态度？”
我想了想道：“我去求人吧！咱们两头跑！”
没办法，我还是得再次给幸儿打电话，突然觉得自己真的很渺小，原来无论是在珠海，在广州，甚至是北京，我都找得到人，多多少少总是能找的到人帮忙，大不了出点钱，欠个人情。可现在，一是没遇到过这种事，二是不同的地方，不同的人脉！
幸儿似乎早就预料到我会再打电话给她，和赵德柱一样，让我等消息。
第二天一早，幸儿一大早就打电话给我，叫我直接去看守所等。
等我们到了看守所，待遇明显就不同了，我们被请到里面的指导员办公室里面，幸儿坐在一旁，一个英俊帅气的中年男人，坐在那个指导员对面，正热络地说着话。
看我们进来了，中年男人背对着我们，连头都没转过来，倒是那个指导员很客气地站了起来，让我们坐。
然后对着我问答：“你是毛溪的亲属啊？”
我点了点头。
他再次问道：“你是她什么人啊？”
我含混地答道：“我是她朋友！”
指导员笑了笑道：“朋友可不算是亲属啊！”
我只好硬着头皮答道：“她是我儿子的母亲！”
指导员很聪明，马上反应了过来道：“你却不是她的丈夫，对吧？”
我嗯了一声，深深地呼了一口气，直接答道：“她是我以前的一个女朋友！没经过我同意，生了孩子！7年没见，过来找我！我对她也不太了解！不过，她怎么都算是我的亲人！我想问问，她到底发多大的错误，是不是要判刑？如果，我们同意赔偿的话，是不是可以庭外调解？”
指导员看了看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问道：“你知不知道她吸毒的？”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坦诚地答道：“我猜到一点！但也只是猜测！我没亲眼见过她吸，只是看见她手臂上的针头！”
指导员玩味地看着我，微笑道：“那你怎么不制止她呢？还是说，你是认可她吸毒，还是跟着她一起吸的啊？”
我急忙否认道：“我可没有！那玩意我从来不碰！我知道那玩意碰了，家毁人亡的！我劝过她的，只是我们相处的时间很短，她也不会听我的！”
指导员哦了一声道：“情况我和你说明一下吧！我们接到举报，说沙田区一栋居民楼里，有人聚众吸毒！抓捕的时候，现场一共6个人，三男三女，都是有吸毒经验的！毛溪在抓捕过程中，一直十分不配合，态度也十分的嚣张！当场就抓伤了我们两位执法人员，到了看守所里，还是不老实，又咬伤了一位女干警！本来，她的事情不大，但另外五个人一致说出，她就是供应毒品的人，还是她提供的吸毒场所，所以，我们不同意取保候审，同时还要对她进行二次审讯，如果她说不清毒品的来历，那我问题就严重了！”
我听得汗都出来了，弱弱地问道：“那她交待了吗？以我对她的了解，她可能也是被人陷害的！她在深圳人生地不熟的，怎么可能还给别人提供毒品呢？她也不缺钱的！”
指导员哦了一声问道：“你怎么知道她不缺钱呢？吸毒的人，有多少钱也不够她们花销啊！”
我摇着头道：“那是因为我前端时间，给了她不少钱，至少这一年半载的是不会缺钱的！”
指导员又问道：“你为什么要给她钱啊？你明知到她吸毒，你还给她钱，你是不是有什么把柄在她手上啊？”
我皱了皱眉，看了看指导员，再看了看那个背对着我的男人，最后看了看毫无表情的幸儿，了然于胸了。
于是，我很坦率地说道；“虽然我不知道，你问这些对案情有什么帮助，不过我可以很坦诚地告诉你，我不是因为有把柄在她手上，才给她钱的！只是因为她说能帮她儿子，上我们本地一所不错的小学！另外，我也给你她一些生活费，作为这么多年对她的一点补偿！我的确是有点怕，她告诉我未婚妻，但也不至于受到她要挟！”
指导员急忙笑了笑道：“啊，我也没有要窥探别人的意思！只是知道的详细一点，有利于我们对罪犯的了解！情况呢，我们也大概都知道了！根据我们的调查，她不是提供毒品的人，是被抓的6个人中另一个人，本来她事情不大，可是她现在的这样的态度，我们也很难就这么放她出去，你再好能做一做她的工作，让她给三位我们的执法人员道个歉，我再求求情，这事也就过去!”
然后，又提高了几分声音说道：“张局都过来保证了，这事我觉得没多大，你看这样处理怎么样啊？”
第一百四十章 营救细毛
一堆话虽然是说给我听的，但眼睛却是盯着背对我的张局说的。
张局终于开口了：“那就麻烦了！”说完，和指导员握了握手，站了起来，对着幸儿说道：“咱们走吧！”
幸儿淡淡地说道：“你先走吧！我等这边事完了，我再走！”
中年男人愣了一下，然后用刀子一般的眼神，看了我一眼，还没等我开口说谢谢，就走了出去。
指导员看着张局出去后，一下子微笑的面容就消失了，而是平淡地说道：“我安排你去见见毛溪吧！劝一下她，有个好的认罪态度，道个歉，赔点钱，好早点办手续出去！”
我嗯了一声，连连点头道：“一定，一定！”
然后我又问道：“那她需不需要强制戒毒呢？”
指导员哦了一声，问道：“你希望她强制戒毒吗？”
我被问傻了，我是希望呢，还是不希望呢？
指导员看了看我，说道：“强制戒毒是针对吸毒成瘾的人，采取的一种行政处罚！就她目前的情况看，她应该是刚刚吸食不久，量也不大，可以的话还是要她自己戒掉的好！”
我连连感谢道：“我知道了，太谢谢领导了！”
见到细毛的时候，没有我想象中的，隔着透明玻璃，拿着电话，一里一外的探视，细毛就坐在我对面，只是双手戴着手铐，她看起来很憔悴，已经在她的脸上看不到当年那个清秀美丽动人的样子，黑黑的眼圈，塌陷的颧骨，还时不时地用手不断地擦拭着自己的鼻子。
我还没开口，细毛已经很不耐烦地说道：“怎么还不把我弄出去啊？你不会这点钱都不肯花吧？”
我愤怒地说道：“你当看守所是我家开的啊？你现在是聚众吸毒，还伤人！你这都够判个10年，八年的了！”
细毛不屑地说道：“你吓唬谁啊？我当时自己都不清醒，自己干了什么？就算是伤人，我也是无意识的！再说了，我就是吸点软性的，也不算是什么毒品!国外很多地方，这软性毒品都是合法的！”
我冷笑道：“既然是合法的，你为什么还会被抓啊？我告诉你，细毛！现在有个机会能放你出去，只好你态度良好，和被你伤的人道个歉，我再赔点钱，这事就过去了！但如果你还是这个态度，我就不敢保证了！到时候，你要是真被判了，我可就无能为力了！”
细毛冷哼了一声道：“你是不是巴不得我被关了啊！这样，你就省事了！”
我肺都要被她气炸了：“我要是图省事，我都懒得过来见你，我就说不认识你，谁会知道啊？别老摆出一副我上辈子欠你似的！”
细毛狠狠地说道：“你不欠我的吗？你就算不欠我，你也是欠飞飞的！”
我冷笑了一声道：“是吗？你是在拿飞飞要挟我？”
细毛无耻地说道：“是又怎么样？你现在家庭事业什么都有了，要是让人知道，你就是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你猜猜你会怎么样啊？”
我讥笑道：“不会怎么样！你觉得我今天的一切，都是我靠装出来的正人君子形象，才换来的吗？我什么时候，在意过别人的眼光！你最好给我老实点，至少你现在还得求我，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态度，要挟我可没用！”
细毛怒不可遏地大力拍着桌子吼道：“我需要求你！你做梦！我告诉你，陈飞，我不好过，我也不会让你好过的！你不把我弄出去，我就一定会搞得你身败名裂！”
身后的狱警大声地喝道：“你干什么，给我坐下！不然，我马上结束你的探访！”
细毛不敢造次，只好乖乖地坐了下来，低声地和我说道：“你先把我弄出去，我保证什么事都不说！”
我哎了一声，低声说道：“你先整理下自己的情绪，你吸毒在前，打人在后，这肯定都是你的错！到时让你去道歉，你就好好道歉，态度诚恳点！”
细毛点了点头问道：“是不是我道歉了，我就能出去啊？”
我没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说道：“出去后，你赶快把毒瘾给我戒了！不然，我就送你去戒毒所！到时候，不死你都得脱一层皮！”说完，看都没看她走了出去。
看守所外，幸儿倚在一辆福特suv前，看我出来，迎了过来问道：“都交代好了？”
我嗯一声道：“交代清楚了！麻烦你了！”
幸儿摇了摇头道：“麻烦是肯定麻烦了！我就搞不懂了，你事业不是做的挺好的吗？怎么现在搞成这样啊？我认识你那会儿，你可不是这样的人啊！？”
我淡淡地笑了笑道：“我是什么样的人啊？我觉得这也没什么吧？刚开始我还真觉得有点羞于见人，可现在想通了，我那时也没做啥错事啊！我都上班了，男欢女爱的不算过分吧？虽然那时，没奔着结婚去的，可也算是正常谈恋爱吧！再无耻地说句，你说就是咱们两个那时，要是一个不小心……”
幸儿哼了一声，制止了我道：“闭嘴！那你找也找个好点的吧？怎么还找个吸毒的人啊？”
我点了支烟说道：“那时候，她也没这嗜好啊！哎，和你解释这些干什么啊？总之啊，这事了结了，我也懒得管她了！”
幸儿好奇地问道：“你真有个7岁的儿子了？”
我摇着头道：“没有，没有！不是我的！哎，我很难和你解释！谢谢了，改天请你吃饭！刚刚那个男的是？”
幸儿笑了笑道：“我众多追求者之一！”
我切了一声道：“我不是问你这个，我是问他是干什么的？看样子很神气啊！”
幸儿嗯了一声道：“他啊！市局的！具体什么职务，我也不知道！反正天天都是鼻孔朝上的看人！”
我嗯了一声道：“是有点！那你厉害啊，这样的人都拜倒在你石榴裙下！估计他在你众多追求者中，都不算是什么出色的吧？你不是说自己已经是家庭妇女了吗？怎么还在外面沾花惹草啊？”
幸儿笑道：“你还真厉害，说着说着，又说到我这儿了，我可没像你似的！我单身狗一个，我想怎么折腾都行！我说我是家庭妇女是因为，我的年纪已经到了家庭妇女的阶段，不代表我就是家庭妇女！”
我再次认真地看了看幸儿，一身碎花白色个子小短裙，上身一件米色风衣，胸前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笑道：“要是家庭妇女都是你这样的，那得多少人争做新时代家庭妇女啊！”
幸儿捂着嘴笑道：“你啊，就是这张嘴可以迷死个人！不说了，我得走了！有事，再给我打电话吧！”
我嗯了一声道：“我酒家装修完了，有时间，带着你的花花草草去那儿吃饭！免费，随便吃！不对啊！得狠狠宰你的那些花花草草一顿，再怎么说，我也是他们的前辈啊！”
幸儿打了我一下，笑道：“缺德不？有机会我真去啊！记得把我的后辈带过来，我也见识见识，这得多大本事能降伏得了，你这只混世魔王！”
我和阿廖本想随便找了个地方住下，可这附近小酒店倒是有不少，只是进去后一看，根本就没法住。
什么样的艰苦环境，我都经历过，刚刚做销售那会儿，也没少吃苦的，只是这酒店里，环境差都不说了，就没有两个人一间房的房间，连走廊过道上都是人。而且到处都是帮人打官司的骗子，要不就是哭天抹泪的犯人家属。
我们有车，本不需要在附近住的，可又怕看守所那边随时放人，想来想去的，还是让赵德柱找了一家民宿，一个单独的小院，一对老夫妻住在里面，家里的房子空着，孩子都不在家，看到我们三个大老爷们，还不是很想租给我们。
好在赵德柱长得憨厚老实，解释了半天，装可怜说，我们的老父亲被人冤枉了，我们兄弟三个从东北老远的过来。
老人家耳根子软，又十分的善良，一听我们都是孝顺的人，就答应了我们，晚上还叫我们过去吃饭。
老人家没做很多菜，洗了很多青菜，炸了一碗鸡蛋酱，还烙了很多饼。
我坐下后问道：“大爷，大妈，你们胆子也挺大的啊？你说我们三个老爷们，你们也敢让我们住下啊？”
大爷很淡定地说道：“我们都活这么大岁数了，啥也见过啊，好人坏人，一眼就能看得出来！小伙儿，听你口音不像东北的啊？”
我急忙学着我妈说道：“来广东时间长了，说话味道都变了！”
大妈撇着嘴说道：“说话味儿还能变啊？你们不是刚刚来广东的吗？”
赵德柱瞪了我一眼，解释道：“大妈，我们两个来的时间短，他和我爸来的时间长，这不他也没办法了，我们两个才过来的！”
大妈嗯了一声道：“小伙儿，听口音你们老家在沈阳啊？”
赵德柱点着头道：“是啊，大妈你们是哪儿的啊？”
大妈答道：“我们是葫芦岛的。来这边儿小十年了！吃饭，吃饭！吃的习惯不？”
我拿起一根大葱，蘸了点鸡蛋酱，直接咬了下去，冲鼻的味道直冲脑子。嘴里却说着：“好久没吃生菜了，很难吃到这么好的大葱了，广东的大葱也没这么辣啊！大妈，您这儿大葱是哪儿买的啊？”
大妈自豪地说道：“我自己种的！怎么样？甜不？”
我捏着鼻子又咬了一口道：“甜！”
大爷又和我聊了一会儿，一时高兴，拿出了珍藏多年的女儿红出来，一定要和我们喝两杯，这一喝酒，话就说开了，我们呢，都是会说话的人，一直顺着大爷大妈的话，往下说。
大爷霸道地说道：“都得给我喝好啊，谁也不准藏着量啊！好多年，没找到这么多人喝酒了！广东这地方的人，天天喝那个什么米酒，一股子尿骚味，我是不爱喝，还是咱们家的老白干，女儿红好喝啊！”
我嗯了一声道：“是啊！大爷要是喜欢喝烈酒，哪天我给你弄定烧刀子过来！我有个朋友是开酿酒厂的，做的都是纯粮食酒，酒头都70多度，辣喉咙，但真的是好喝啊！”
大爷来了兴致，急忙说道：“那可是说好了啊！你大爷我可是等着的啊！”
聊天的时候，我们才知道，原来这对老夫妻还是退休老干部，70年代就开始参加工作了，退休后在家里待不住，才跟着儿子来到广东，可儿子把他们二老安顿好后，就一个人去了香港工作，一般只有周末才回来，搞得他们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还是很想家，不愿意待在广东深圳的，觉得这里怎么都不如家里好。
我笑着说道：“大爷，大妈，你们啊，就偷着乐吧！你儿子有本事啊，你知道现在在深圳能有这么一块地，有这样一个小院，还能种地，是多么不容易啊！等拆迁的时候，怎么也能拿到1，2千万啊！”
天下的父母都一样，一听夸奖他们儿子了，立马高兴起来道：“钱不钱的，我们不在意，最重要的是儿女出息！我儿子是真不错，清华大学毕业，还没工作一年，就被外国一家上市公司看中了，直接就给调到香港去了，听说过段时间，还可能去美国呢！”
大妈叹了一口气道：“有出息是有出息，可你说跑那么远去干什么啊？他要是去了外国，就剩我们两个老人了，到时我们就回家种地去！”
我笑着说道：“您二老怎么还生在福中不知福呢？你儿子出去了，你们就可以跟着一起出去了，多好啊，去看看外国的世界！”
大爷撇着嘴说道：“我可不去！外国再好，能有咱们国家好啊！我可是看着咱们国家，从落后的第三世界国家，成为了今天的超级大国的！你看看深圳多少老外来咱们这儿打工，我有一次去了我儿子的公司，好多老外都得听我儿子的！厉害着呢！“”
第一百四十一章 细毛释放
我无意间随便地问道：“你儿子是干什么的啊？这么厉害，连老外都得听他的？”
大爷含糊地答道：“好像是在一家什么跨国汽车制造公司工作，主要是做东南亚的业务！公司可大了，就在深圳最繁华的地段，33层的大楼！我老爷子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可还是被镇住了！你说，一群洋鬼子跟在我儿子屁股后面干活，看着就痛快，是不？”
我好奇地问道：“是不是世贸大厦啊？在那里办公是牛叉啊！都是国际大公司！”
大爷夸夸其谈道：“那是啊！我儿子的公司在最顶层，一层楼都是归他们管的！”
我心一动，再次问道：“大爷，你记不记得你儿子的公司叫什么啊？没准我们还能联系上业务呢！”
大爷一下子就警惕了起来，说道：“你怎么能和我儿子的公司联系上啊？你又是干什么的啊？”
我笑了笑道：“大爷，你放心，不会给你儿子添乱的，没准还能帮他立功呢！”
大爷犹豫了一下说道：“你等等啊！我好像有一张他的名片！”说完，对着大妈命令道：“你去吧，小友的名片拿出来，给他们看看！”
大妈抱怨道：“你啊，就是喜欢炫耀！等着，我找找看！”
一张类似铂金的名片，递到我手中，我眼前一亮，上面写着：“奥弗特概念汽车公司”
我还给了大妈，对着大爷说道：“大爷，你能给你儿子打个电话吗？就说，你认识的一个人，有点生意想找他谈谈！”
大爷想了想说道：“这个就不行了！他在香港那边工作，不让我们轻易打电话过去，说是电话费贵！要不，你等他周末回来的，直接和他说！”
我摇着头说道：“大爷，今天才星期二啊！我们这儿还有重要的事情办呢！我还真挺急的，要不用我电话给他打一个，就说几句话就行，我了解一下，看看有没机会合作！”
大爷看了看大妈，大妈也没了主意，不知道答应还是不答应。
赵德柱看着我迫切的眼神，帮忙劝道：“大爷，大妈，我弟弟也是挺厉害的，有个很大的厂子，需要买好多车的，说不定能帮你儿子做一大单生意呢！到时候，那些老外肯定还能升你儿子的职啊！这是大事，好事啊！再说了，就是一个电话的事，不行就算了！”
大爷被说动了，和我要了电话，按照名片上面的电话打了过去，对方接起后，没有像一般人接到父母电话的不耐烦，而是急切关心地问，他爸妈身体，以为出了什么紧急的事情呢。
大爷说了我的想法后，还不忘说上句好话，说我小伙很老实，挺实在的！
我接过电话后客气地说道：“您好！冒昧了，直接让你父亲联系你！只是我有件比较着急的事，看看咱们能不能合作上？”然后，就把公交公司准备换车，找环保汽车公司投资的事，说了一下。
他儿子一听，令我十分意外的，也是非常的感兴趣，说他们公司研发的概念汽车，在欧美国家已经非常的成熟了，价格也不昂贵，可用性很高，只是在国内市场推行不下去。本来想着在深圳特区，这种最时代前沿的地区，可能接受新鲜事务的能力会比较强，谁知道还是碰了一鼻子灰，深圳市府不但不认可，还禁止公交公司免费试运行他们公司的车。因为这样，公司才派他去香港开拓市场。
我听了后，真想拍大腿叫好啊，心想要是深圳推行开了，那我们根本就没有谈判的筹码了，这可很是天下掉馅饼，刚好砸到我脑袋上了。
具体的事宜，我们也无法在电话里说的太详细，就想约他回来谈谈。
谁知道他是真的没时间，公司那边刚刚过去香港，办公室还没租下来，他的压力也是很大，实在是走不开，最后我妥协，打算亲自去趟香港找他谈。
我们说完，我又把电话递给大爷，大妈，他们又和自己儿子说了好一会儿，看情形应该也是好久没联系了，说的大爷，大妈泪眼婆娑的，最后要不是因为心疼我的花费，直接能把我电话打没电了。
就是由于这通电话，大爷，大妈对我们视若上宾，第二天一早给我们准备了丰富的早餐了，正宗的东北早餐，油条豆浆，稀饭馒头，面条摊鸡蛋。吃得我们是不亦乐乎，阿廖一边吃，一边感叹道：“长一张好嘴是不一样，到哪儿去都饿不死啊！就这么几句话，不但骗了两顿饭，还让咱们白住一晚上！”
我呸了一声道：“什么叫骗啊！你以为我忽悠大爷大妈呢？我真的要过去香港一趟，这事要是谈成了，珠海市就出名了，市府都得给我送锦旗，你知道吗？”
阿廖毫不在意地说道：“你就吹吧！这事我听明白了，想法是不错，可惜你没钱啊！市府也没钱啊！老外不可能傻到免费给你用吧！就算是免费给你用，市府能同意吗？安全吗？实用吗？这么好用，他们为什么不在自己国家推行啊？”
我哎了一声道：“你啊，就是孤落寡闻，他们公司的这款环保汽车，早就在国外好几个国家试运行了，之所以没在他们本土推行，是因为他们国家地方太小，人口也少，加起来也没几个人坐公家车，不是有自家车，就是骑自行车！而他们公司又是专门做大型客运车的，不生产小汽车，你说他怎么推行啊？这螃蟹啊，就得第一个吃，才是免费的，到后面吃，就水涨船高了，都轮不到咱们吃了！和你说了，你也不懂，你就等着到时候，去公交车公司上班吧，让你第一个开上环保概念车！”
阿廖有点兴奋地问道：“那车怎么开啊？和咱们普通的汽车一样吗？几个挡位啊？我这a2驾照能开吗？”
我夸张地说道：“还用手开啊？都是自动驾驶的，坐上去指挥就行了！到时，你上去输入个出发地点，再输入个到达地点，就坐在上面睡觉就行了！”
阿廖无比的向往道：“真的吗？这么先进啊？那我能会开吗?是不是得经过培训啊？”
我点着头说道：“真的啊！其实这款设计刚刚开始，就是为了给特殊人群就业设计的，所以说啊，有手就能开，没手也能开！”
阿廖愣了一下，然后看了看，在一旁笑到快岔气的赵德柱，才知道我又在忽悠他了，瞪了我一眼道：“你就满嘴开火车吧，以后你说什么我都不信了！”
我还振振有词地说道：“谁骗你了，你可以去查资料啊！我在汽车杂志上看到的，那个广州的汽博会上，都说了运用5g技术，实现全民自动化，技术越发达，就越会给人们带来便利，未来只要你敢想，就没有实现不了的技术！”
阿廖撇嘴道：“我想吃饭不张口，穿衣不伸手，行吗？”
我笑了笑道：“行啊！精神病院和植物人都需要这种技术！”
阿廖呸了一声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懒得和你说！”
我的电话响了，是看守所通知我们过去领人，我收起了笑脸，和他们两个说道：“走吧，那边通知放人了！”
到了看守所，赵德柱办了手续，我签了字，很容易地就把细毛放了出来。
细毛一出看守所，就一脸怒气地冲着我发火道：“你怎么搞的？不是说，我道歉了就放我出来的吗？怎么又让我住了一晚啊？”
我忍住气说道；“看守所又不是我家开的，我有什么办法啊？这已经不错了！我不找人，你还不知道要在里面待多久呢！”
上了车后，我对着细毛说道：“一会儿阿廖送你回珠海，回到珠海，给我老实待着，有你吃，有你喝，但你要是在碰那玩意儿，别怪我翻脸不认人！直接送你进戒毒所！”
细毛一脸不屑地说道：“你敢！你吓唬谁呢！”
我直直地盯着她，说道：“你还以为我是当年那个小毛孩子呢？别试图去触碰我的底线！”
细毛盯着我看了一下，然后躲避开我的眼神，低声喃喃道：“你都不如以前了，以前你对我多温柔啊！”
我哎了一声道：“人是会长大的，我们都回不到以前了！往前看行吗？你这几天在家好好反省一下，看看将来到底有什么打算，我能帮你的，一定帮！”
细毛再次一脸鄙夷地说道：“你能怎么帮我？给我买栋房子，每个月给我1，2万生活费？还是打算给我找份以前万众电工的工作，让我当工厂的工人？起早贪黑，就为了那点工资，一个月的工资都不够做一次美甲美发的！”
我眯着眼冷哼道：“你的美甲还真挺贵的啊？我再说一次，你自己好好想想，有没有什么要和我说的？”
细毛一脸茫然地问道：“说什么？”
我深呼了一口气反问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像个傻子啊？”
细毛反讥道：“你要是傻，全天下就没有聪明人了！”
我大声地吼道：“那你还打算糊弄我？我不说，不代表我不知道，只是顾及咱们当年那点情儿！我已经做了我能做的，大家都当个傻子就做好了！不然，撕破脸，对谁都不好！”
然后和阿廖说道：“停车，我在这儿下了，你们两个负责把她送回家，随便给温伯带个消息，让她给我老实在家待几天，等我回来！”
阿廖和赵德柱点了点头。
细毛嘶吼道：“你敢！阿飞！你要禁锢我啊？”
我打开车门，下了车，对着她说道：“为你好！要不早把你扔大街上了！”
我买了船票，直接从蛇口去香港港澳码头，由于我有港澳商务通行证，一个月都可以不限次数去香港澳门，每次可以停留7天，所以可以随意去香港澳门，这很方便，我还真的感谢艾美，这些都是她帮我办的，包括护照。
上了船后，靠在船栏上，吹着有点生硬的海风，让我清醒了不少。细想着细毛的事，不免有点恼自己，做事太冲动，从一开始就该听小万的，把自己摘出去，明明不关自己事，为什么还要管呢？这事，拖得越久，就对自己越不利，牵涉的人就越多！只是觉得飞飞这孩子有点可怜，下定决心，等香港的事一完，回去就做个了断。
想着想着，眼睛就有点睁不开了，等我再睁开眼睛的时候，船已经到岸了。
迷迷糊糊地下了船，等叫车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钱包，手机都不见了，衣服的里兜被划开了一道大口子。
急忙找到路边巡视的阿sir，说明了情况，警官对我到是很客气，问明了我从哪里来，要去干什么？也没怀疑我的身份，年代不同了，香港警察对待内地来的人态度也不同了，这要是换成以前，还不得把我当作偷渡客给抓起来啊？
找到了我坐的那艘船，调出了监控录像，看到我坐的那个位置，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在我身边鬼鬼祟祟地站了半天，然后坐在我旁边，似乎看不见他手上的动作，过了一会儿，就走开了。
警察帮我做了一份笔录，联系方式，告诉我，找到东西后，会通知我，问我在香港有没有联系人？
我想了半天，决定下打给安安，告诉我，找人过来接我，补办身份证，港澳通行证，另外要了may姐的电话，给may姐打了电话，叫她来接我。
may姐现在是我们公司东南亚最大的代理商，她在尖沙咀开的电器行，可是香港最大的电器商超，也是目前最大的电器批发供货商，当然做的不止我们一家的牌子。
得知消息后，她说很快就会派人过来接我，她自己不在香港，会找人帮我安顿好。
可我在警察局里，苦等了一个下午，也没一个人来接我，再打may姐电话也没人接了。
没办法，只好自己试着去世贸大厦，看看能不能找到大爷大妈的宝贝儿子小友了。
第一百四十二章 迷失香港
我走之前，还想和阿sir借一百块，找到钱包后马上还，打个车直接过去，阿sir估计是见我这种人见得多了，眼皮都没抬，伸出手递给我一个硬币，说道：“不用还！”
对于他的态度，我有点接受不了，很有骨气地拒绝了他的好意，雄赳赳，气昂昂地走出了差馆。
等到了大街上，我才后悔，为什么不拿那个硬币呢？
打听了半天，从港澳码头到尖沙咀其实没多远，只有4，5个站，徒步走也不需要多少时间，就是不知道到了那里，他们店有没有关门，有没有人认识我？
看起来只有4，5站的路程，走起来其实并不容易，一路问，一路走，还是走错了，自己都不知道走去那里了，我再次后悔，就应该老老实实地待在警局里，等着人过来救我，现在可好，身上又没钱，也没联系方式，别人找不到我，我也找不到别人！
走了足足两个小时，连尖沙咀的影子都没看到，坐在路边喘着粗气，觉得自己很可笑！
一个保安模样的人，居高临下地望着我，让我尽快离开这里，不让我在这儿坐着！
我坐着抬起头怒愤地问道：“我为什么不能坐在这里？碍着你什么事了？这路是你们家的啊？”
保安蛮横地说道：“是的，你坐的地方是我们酒店的范围，我们酒店门口附近，是不能有闲杂人等！”
我本来心情就差到了极点，让他这么一说，火一下子就被点了起来。
我缓缓站了起来，看了看四周，还真没一个人坐在附近，我冷冷地说道：“我现在就是走不动了，我就想坐在这儿，你能把我怎么样？”
保安同样冷冷地说道：“不能怎么样！我会报警！我们这里是私人地方，我有权请你离开！”
我撇了撇嘴道：“私人地方?你不说整个香港都是你们家的？这是公共地方，大马路边，你说你们家的私人地方，笑死个人！”
保安不屑地说道：“你最好搞清楚后，再来和我争辩！现在请你立刻，马上给我离开！不然我就报警了！”
我想了想，觉得懒得和他计较，就讪讪地走开了。
走出了一条街后，才看到一个牌子上，写着私人重地，外人严禁入内！
我仔细看了一圈，才知道，我刚刚所在的那条街，和这条街真的是私人地方，香港真是个殖民地留下的产物，竟然连街头都可以是私人的。
4个小时的游荡，让我彻底地迷失了方向，我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哪里？
夜晚来临，饥寒交迫的我，要是再找不到一个熟悉的人，我估计就得睡天桥了。
终于，找到了一个好心人，一个送天然气的小伙子，得知我是从内地过来的，钱被偷了，愿意拉着我去尖沙咀，条件是等到了地方，找到人，要给他50块钱，作为他送一单生意的费用。于是，我被当成了煤气罐，坐在了他的自行车上，一路来到了尖沙咀，may 姐的电器行。
还好，电器行没关门，我说明了来意，其他的一位年轻女店员，打了几个电话求证了一番，才掏出钱打发了送天然气的小伙子。
这位女店员看我的穿着打扮，也没说什么，也没和我客气，只是让我坐在门口处等着，一会儿有人来接我。
然后，就听到她和另一个女同事聊天道：“宜家的大陆仔，时不时地就往香港走，都不知有咩吸引距地？”
另一个说道：“就系了！事头婆都唔知点捻即？揾埋更多大陆人，过来做乜鬼？贪距地够便咩！”
之后的话，是越说越难听，估计以为我听不懂，还时不时拿眼睛扫一下我，那份看不起人的表情，尽显在脸上，不加一丝的遮掩。
本来，今天就很背，心情差到极点，再让她们这么一说，我再也坐不住了。
我走了过来，她们两个愣了一下，不知道我要干什么？其中一个，用蹩脚地普通话说道：“你别乱走啊，一会儿丢了东西，可找你算账的啊？”
我随便指着其他一个柜式空调问道：“这是什么型号的？多少钱啊？”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起对视一笑，然后问我道：“你问这个干什么？你不会是打算买吧？要是来打工的呢，等你上了岗，我再告诉你！”
然后转过头去，低声和另一个说道：“广东话都不识，点做啊？”
一个中年大叔，匆匆地从外面走了进来，看了一群，才看到我，忐忑地问道：“你系陈总？”
我点了点头。
两位女职员，和中年大叔打着招呼道：“二叔，你过来做咩啊？”
二叔没理会她们两个，和我客气地说道：“实在是抱歉，陈总，小姐吩咐完就挂了电话，她在飞机上，我又没听清楚到底是哪一间差馆，找个几家都没找到你。要不是你自己找过来，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和小姐交代了！”
我脸色难看地说道：“平时你们做事都是这样的吗？似乎不太谨慎啊?”
二叔看出了我的不高兴，急忙解释道：“这都怪我，事情太多，小姐电话里又说的不清不楚的！我一时疏忽！”
我也不好得理不饶人，只是气还没消，就问他道：“谁是这家店的店长？”
二叔对着那两个店员吩咐道：“把你们店长叫过来！”然后走了过去，对着她们训斥道：“我怎么和你们说的，叫你们招呼好人，怎么连杯水都没有啊？你们知道他是谁吗？”
两位店员一脸的茫然。
店长是个年纪稍微大一点的女性，走到二叔面前问道：“二叔，找我有事啊？”
二叔再次斥责道：“刚刚给你打电话时，怎么吩咐你的！”
店长看了看我，随口说道：“我在里面盘货啊，让他随便坐了啊！还要怎么招呼啊？”
二叔哎了一声，摇了摇头，对着我问道：“陈总，这就是店长，您有什么吩咐？”
店长看了看我，满脸地不在乎。
我问店长道：“你们这个店一共几个人啊？”
店长不耐烦地回答道：“加上我一个7个人，一个清洁工，一个主管，5个销售员！”
我再次问道：“你们这个店在整个香港销售量排第几啊？”
店长犹豫了一下，问道：“你是说，我们香港14家店吗？”
我点了点头。
店长回答道：“第10哇？我也不太清楚！”
我冷哼了一声道：“销售排第几，你都不知道？你这业务做的也够细致的啊？”
店长哪里肯受我这种不阴不阳的语气，板着脸说道：“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和你有什么关系？”
二叔急忙拦住她的话，和我解释道：“陈总，我们这里和内地不太一样，店里的销售工作，都是统一总部管理，她们只负责卖货，其他的一律不管！”
我哦了一声道：“那么说，卖多卖少和她们没什么关系了？”
二叔摇了摇头道：“那到也不是，还是和她们的收入挂钩的！”
我指着其他一台柜式空调问道：“这台机的性能指标，你能告诉我一下吗？”
店长很不屑地说道：“有产品说明书啊，你不会自己看吗？”
我愣了一下，望着二叔，二叔哎了一声，对着店长说道：“平时怎么和你们说的，这些不早就叫你们背出来的吗？”
店长慵懒地说道：“背出来有什么用啊？不都是一样的吗?明明产品说明书就在那儿，可以自己看的啊！”
我失望地对着二叔说道：“行了，我大概知道，为什么近年香港市场萎缩地这么厉害了？就这样销售啊？感觉是不是买你们东西的人，都是欠你们的啊？还是觉得我们大陆货，不值得你们用心卖啊？”
二叔还想解释，店长却不高兴地说道：“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我们就是打份工而已，凭什么还要我们背这些无聊的东西！买电器的人，大多数都是早就选好了，根本就不用我们介绍，要买自然会买，不想买你怎么推销都是没用的！背几个参数就能多买几台出去吗?揾笨即！哪那么容易！”
二叔生气地呵斥道：“你给我闭嘴，你知不知道他是谁啊？”
店长一脸毫不在乎地说道：“你不是早就说了吗？他是内地那边过来的大老板，就是这个牌子的老板，哪又能怎么样？咱们店又不是只卖她们一家的牌子，再说了，一个国货，又什么好骄傲的？”
我阴冷地笑道：“是吗？国货在你眼里就那么的不堪吗？我没记错的话，你们所有店里，还是我们的这些国货卖的最好，口碑最好，对吧？”
二叔急忙点头道：“那是，那是！当初要不是你们的产品，我们根本就不可能发展到现在这样的规模！她们年轻不懂事，您可别和她们一般见识！”
我笑了笑道：“我肯定不会和她们一般见识，要是和她们一样的见识，那我真是的目光短浅了！你们以为今天的香港，还是当时亚洲四小龙时期的金融贸易国际大都市的香港吗？今天的香港靠什么维持生存啊？金融贸易吗？旅游观光？高新科技，还是轻重工业啊？我告诉你，什么都没有！香港只是个没有实业，没有高新科技的金融贸易自由港，而这些贸易顺差，还都是大陆给与你们的政策！你们今天的市场，无可否认的，都是大陆给到你们的！我不知道，你们还哪来的那么足的底气，在说我们内地的产品不好，看不起我们国货，就是我们这些国货，才支撑着你们！没有这些国货，你们的店早就黄了！赚着我们的钱，收着我们的好处，却没有一丝的感激之情！白眼狼啊！”
然后对着二叔说道：“你和你们小姐说声，要是还是这样销售态度，我将执行完今天的供货合同后，就会另外找代理商！找一家看得起我们的代理商来做！”
二叔知道这问题的严重性，急忙和我说道：“陈总，陈总，我们没有一丁点看不起万众产品的想法！是下面的人，我们平时教育的不够！我在这里给您道歉了！”
我看着那两位港女模样的销售员，仍然一脸无所谓的样子，不悦地说道：“我不是有意为难你，不过，今天的事，的确让我觉得很不愉快！你把今天的事，原原本本地告诉一下may 姐，我看看她的态度再说吧！能不能借我部电话，给几百块钱！”
二叔急忙拿出一部手机，和几张千元大钞，我接过钱和电话，道谢：“多谢了！”说完，准备走。
二叔急忙拦住我道：“我已经给你安排好酒店了，明天一早送你去办事！”
我摇了摇头道：“不用了！我想自己走走！”
晚上，走在繁华的香港街头，感觉自己和这个城市格格不入，不断地有人向我抛出一样的眼光，我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穿着，虽说不上什么体面，但也不失礼仪。我不明白，是我太敏感了，还是和这城市有着违和感？
我本想找一家酒店住下，去了才发现自己什么身份证明都没有，根本无法入住，再去找二叔也不适合，想着在哪儿委屈一晚，明天就有人老接我了。
走到了一家麦当劳，想着这里应该是最平易近人了，无论是什么人，她们都该比较客气，态度比较好吧？
进去了，要了一个汉堡套餐，一边吃，一边观察者周围的人。
我这才发现，里面很多和我穿着打扮差不多，看起来不太那么香港的人。她们都是一人一张桌子，餐台上的食物都很少，一杯可乐，或者一包薯条，背着一个大包，也不放在座位上，就这么背着。后面进来的人，都很自觉，不去和人搭台，看到没座位了，或者不买东西，或者点个外卖，但绝不和人一起坐。
我很奇怪这是什么传统，还是默认的规则吗？我看着窗外的夜色，想着今晚不知道可不可以在这里过夜呢？
第一百四十三章 快餐快的规则
随着时间的推移，看着自己盘中的东西越来越少了，我害怕再这么下去，店员很快就会赶客了，趁着自己还没吃完，是不是要再买点什么食物呢？
留下了最后一点的薯条后，我再次站起来，走到柜台前面，又点了一个套餐，在等待拿东西的时候，我还要时不时地望向自己的位置，生怕被人抢了去。
不过，似乎无论是进来的人，还是店员，都默许了那是我的座位一样，都没人多看一眼我的座位。
再次买了一堆食物后，我安心坐下，看着进进出出的人，有些是下夜班的公司职员，有些是赶车的游客，也有一些类似拾荒者的不明人士，不管是什么人，只要进来买不买东西，麦当劳的服务人员都是一样客气。
我以为就这样，一直会没人打扰我，让我可以熬到天亮，终于一个老者，背着一个破书包，战战兢兢地问我道：“我可以坐你对面吗？”
我哦了一声，点了点头。
老者坐下来，从包里拿出了一瓶喝了一半的矿泉水，又拿出了一个啃了一半的干巴巴的面包，然后笑着问我道：“你这番茄酱还要不？”
我看了看吃剩下一丁点的番茄酱说道：“我再帮你去拿一包吧，反正是免费的！”
老者急忙摆手道：“不好，不好，我不想给人添麻烦！”
我还是站了起来，去前台要了一袋，递给他。这本来就是举手之劳，也没打算让他怎么多谢我，可换来的却是他的白眼，并告诉我，如果我不吃，就叫我放回去。
我皱着眉看着他，发出了一连串疑问的眼神，他看我没反应，自己拿着番茄酱，还回给服务员。
他走回来的时候，我愤怒地想让他直接走开，他看出了我的愤怒，只是淡淡地说道：“每个地方都有自己的规矩，希望你能明白！”
我愕然道：“什么规矩？不就是拿包番茄酱吗?而且的确是免费的！”
他哎了一声，解释道：“你可能不太清楚，这个点坐在这里的人都是些什么人？”
我看了看四周道：“什么人？饿了要吃东西的人呗！”
老者摇着头说道：“你错了，都是无家可归的人！”
我哦了一声，看了看四周道：“那为什么不去救济站啊？在这里面干什么？打算吃别人剩下的东西！”
老者被我这句话给激怒了，声音稍微大了一点道：“我们不是乞丐！我们只是暂时没地方住，我们从不捡东西吃，我们都是有能力养活自己的流浪者！”
我哦了一声道：“既然这样，你们为什么还会无家可归啊？能力有限啊？总不至于连个安家的地方都没有吧？”
老者愣了一下，看了看我问道：“那你呢？你不是也一样？”
我笑了笑道：“至少我还买得起明天的早餐，你呢？”
老者轻笑了一声道：“我也买的起，只是我的钱，有更重要的事情做而已！你既然不是我们一类人，那你就该给我们让出位置来，不要再占我们的资源了！”
我不满地说道：“什么叫你们的资源呢？我在这里吃东西，想做多久就做多久！这里本来就是提供给消费者的东西，而不是你这样的……”看了看四周，把想说的话憋了回去，我真怕一会儿激起民愤来。
老者接着我的话说道：“我这样怎么了？我没偷没抢，只是占用点公共资源而已。我们不吵不闹，不影响人家做生意，她们也是默许的，我们才安心地在这里住上一晚，况且我们既没有打扰到客人，也没有打扰到做生意的商家。”
我撇了撇嘴道：“也是！你们还挺有秩序的！”我缓和了下语气问道：“能和我说说，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吗？真的是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吗？我看你们还没窘迫到那种田地吧？”
老者露了了一丝笑意说道：“我们也只是一时的失意而已，那边坐着的那个青年人，四家报社的总编，被互联网无情地给替代了；这边的中年人是曾经的地产公司策划，一块地皮策划失败，公司把所有责任都推到了他头上；那个小孩子梦想就是成为一位歌手，家里不支持他，就他离家出走。白天卖唱，晚上睡天桥底，天气冷了，才到这里来的！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但没一个是不劳而获才到今天这副田地的！”
我哎了一声道：“幸福的人生大同小异，不幸的人生各个不同！理解，理解！那你呢?你又是怎么回事儿啊？”
老者微微地笑了笑道：“我啊，人生际遇不好，以前是个老师，后来开了私人补习社，结果亏得一塌糊涂，欠了一屁股债，现在慢慢还！那你呢？你怎么也有家不归啊？”
我耸了耸肩道：“和你一样机遇不好吧！”
老者似乎对我感了兴趣，追问道：“怎么个机遇不好了?”
我都不知道该怎么编，也懒得编，就随口说道：“做生意赔钱了呗！”
老者哎了一声，劝我道：“年轻人，凡事看开点！都会过去的！不过，我得劝你几句，你现在还能有点钱，还是省着点用吧！2块钱的包子，比这个22块钱的汉堡要抗饿的多，1.5元一瓶的矿泉水也比12块钱的可乐来的解渴！你这样花，很快就吃不起饭了！”
我嗯了一声，点了点头道：“我也知道，不过啊，我想着吃完这顿再说，总会有办法赚到钱的，你说对不？”
老者摇了摇头道：“你要为长远打算，万一你没办法赚到钱呢？你是大陆过来的吧？”
我点了点头问道：“是啊，你不会歧视我吧？”
老者笑了笑道：“不会，不过，大陆过来的，不好找工作啊！你有港澳通行证没有啊？”
我点了点头道：“有，不过丢了！”
老者无奈地说道：“那就是没有了！那你不就是黑市劳工了！根本没人敢请你，就算是请你了，薪水也是减半！你还不清楚自己的处境吧？我劝你，能回去就回去吧？怎么样都比在这里好啊？这里可真是的没钱寸步难行啊！连个睡觉的地方都没有！”
我嗯了一声，困意开始上涌，有一句，每一句地和他交谈着，不自觉地就趴在了桌子上，睡了一会儿，觉得太难受了，就把旁边地凳子拽了过来，可老者急忙拍了拍我，示意我不要这样做，我猜想这又是她们约定俗成的规矩吧，只好再次趴在桌子上睡了。
天还没亮，我就被叫了起来，老者告诉我，这里5点半开始供应早餐，客人会陆陆续续地进来了，咱们必须得赶在客人来之前离开，才不会耽误她们做生意。
我也只好推着疲惫的身躯跟着老者离开，清早的寒风吹到身上，一下子就被打透了，我裹着衣服，问老者道：“你这是要去哪儿啊？”
老者简单回答道：“梳洗，上班！”
我跟着老者问道：“上哪梳洗啊？我也想！”
老者没说话，放慢了脚步，意思是让我跟着。
原来在找到了一家公共厕所，趁里面清洁工没来，可以提前洗漱一下。
我什么都没带，老者还好心地借给我他的毛巾，我看了看他的毛巾，虽然有点破，确实是十分的干净，可我还是没接，随便用水淋了下脸，然后问清楚了，世贸大厦的方向，和他分道扬镳了。
老者还不忘提醒我，叫我今天早点去，不然没有位置。
我也只是笑笑点了点头。
走在匆匆忙忙赶着上班的人群中，看着行色匆忙的打工一族，突然觉得自己挺幸福的，至少不用为晚几分钟上班，会被扣工资而担心，不用为生活而奔波，一种莫名的满足感油然而生，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
跟着人群走进了世贸大厦，却被门禁拦住了。
都是拿着出入证扫码进入大厅上电梯，而我呢，只能站在门口等上班的人群都进去了，再想办法和保安大哥们商量，看看怎么才能进去？
我按照自己的记忆，搜寻着大爷大妈儿子小友照片上的影子，看看会不会运气好，能撞见，可惜人太多，而且打扮都差不多，实在分不清。
只好坐在一边，等着安安派人过来再说。
不一会儿，我才发现坐在我旁边的，还有几个人，和我一样，在等待着什么？
一个个都是穿着西装，手里提着一个公文包，一看就知道是销售，我好奇地问旁边一个年轻人：“你这是在等什么啊？”
年轻人看了看我，没理睬我，而是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个报纸，细心地阅读起来，还不时地拿出笔在上面圈圈点点的。
上班的人群基本上都进去了，剩下我们这群外面等待的人，也不知道她们在等什么，还真的有不少人！
过了一会儿，和我一起等待人，骚动了起来，看着她们全部抬起头，望着大厦的led屏幕，上面开始一行一行地显示出来，原来是招聘信息。
这些人都是来找工作的啊！
我留意了下，大多数都是招公司销售，底薪无，提成高，月入2万，轻轻松松，还门槛低，不需要学历和工作经验。剩下的，就是一些清洁，保安和前台。
有人开始陆续地走进大厦，填表，等待上面的人下来领人。
很快原本一群等待的人，变得没剩几个了。
我身边的那个年轻人，似乎还在犹豫不决，该选择哪个公司去面试？看了看我，好奇地问道：“你怎么不选啊？你不打算应聘了吗？”
我反问道：“这人都进去了。你怎么还在这儿选来选去的，一会儿职位都让人给选走了啊！”
年轻人拿起自己勾画地报纸，问我道：“你说是科技公司的电话销售好呢？还是保险公司的外勤销售好呢？”
我看了看他报纸上的这两家公司，答道：“谁给的钱多就去谁家呗！你不会还为自己的前途打算吧？要是想要前途，就不能去这样的公司！”
年轻人愣了一下问道：“为什么去这样的公司就没前途呢？”
我解释道：“我没猜错的话，她们这样的公司招人，根本就不要看你的业绩，只是让你一天打够多少电话就可以了，真正有意向的客户，也不会给你负责，电话都不会打回给你的！你就是个人工广告机器！”
年轻人不相信我的话，反驳道：“不会的，这上面说了，按业绩提成的，一个月做到考核业绩就有望升主管的！”
我淡淡地笑了笑道：“那你等着吧！你知道怎么样，能进到这大楼的33层吗？”
年轻人愣了一下，然后随口说道：“这门口的电梯最多是到32层，33层要从地下停车场的电梯上去的！这边上不去的！”
我哦了一声，看了看地下停车场的入口，自动抬杆，无人看管，可以进去啊。
年轻人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说道：“你就别想了，那电梯需要刷卡的，你进了电梯也上不去的！你是想自己去碰碰运气吗？”
我摇着头道：“没有，没有！就是随便问问！”
年轻热终于做好了自己的选择，没再理会我，昂头阔步地走进了大厅。
我又在公共电话厅里，给安安打了几个电话，催促着人怎么还不到？安安说，车正在过海关呢，还得一会儿，让我耐心地等等。
之后，我按照大爷留给我的电话，给他儿子打了过去，或许是公用电话的原因吧，一直没接。
最后，我打算直接从地下停车场上去试试。
趁没人看见，我直接溜进了地下停车场，找到了电梯门，进了电梯才发现，真的是要刷卡的，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好了？
刚想出电梯，电梯自己上去了，心里想着电梯能到多少层就到多少层，剩下的楼层我爬上去就是了。
想得是挺好，可惜电梯到了21层就停了下来，我刚想走出电梯，上电梯的人就问我找谁？
我一看，又是一层楼一个公司，估计都是认识的，我只好硬着头皮说，自己走错了。又跟着电梯下了一楼。
第一百四十四章 勇闯办公大楼
到了一楼，我没下电梯准备在跟着人群上去，不过这时的人已经很少了，保安一眼就看见我，傻傻地站在电梯里，叫住了我。
知道我不是这栋大厦的员工，直接把我给轰了出去。
都已经接近中午了，要是再联系不到小友，人家一定认为我失约了，就是个骗子，活生生地错过了这次机会。
情急之下，我打算再去试试地下停车场。
这次刚好有个漂亮的女文员，从自己的车里出来，上了电梯，我紧跟其后，追进了电梯。
女文员刷到了33层，让我惊喜万分。
女文员看我，没刷卡，就问道：“你要去几楼？”
我很诚恳地回答道：“也是33层，奥弗特概念汽车公司。”
女文员狐疑地看了看我问道：“那你找谁啊？还是有什么事吗？”
我不加思索回答道：“我约了你们香港这边的负责人，马友友。”
女文员愣了一下，看了看我，问道：“谁？我们这边的负责人不叫马友友啊，是斯蒂芬啊！”
我啊了一声问道：“那马友友呢？他是什么职位啊？”
女文员回忆了一下说道：“我不记得有这个人啊，你和我一起来吧，我再帮你问问！”
电梯到了，我和女文员一起下来电梯，刷卡进了她们公司。
女文员和前台小姐打过招呼，问道：“你查一下，咱们公司有没有一个叫马友友的人？这位先生要找他。”
前台小姐看了看我，然后在电脑里输入了马友友三个字，然后摇着头说道：“没这个人啊！”
我再次确认了一下，她们公司的牌子，没错啊，是奥弗特概念汽车公司，难道大爷的儿子是骗大爷的，可那名片呢？也是假的！
女文员看我愣在一旁，耐心地说道：“先生，你看看你是不是弄错公司名字了啊？”
我摇着头问道：“你们奥弗特公司在香港还有第二个办公地点吗？”
女文员摇着头道：“没有了，只有这一家啊！这是我们亚洲总部，原来在深圳有一个办事处，但早就关了！”
然后看我一脸失望的样子，关切地问道：“先生，您看还有什么可以帮到您的吗？”
我看着这态度诚恳，样子甜美又好看的女文员，说道：“都说香港白领高傲而难接触，我看啊，完全错了！谢谢你，热情的态度！你看这样行吗？我想找你们公司这边的负责人，商讨一下关于公共汽车项目投资的事，我之前一直以为是马友友负责的，不过现在看来不是，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可以和斯蒂芬谈谈呢？冒昧是冒昧了点，但事在人为嘛，美女你又这么平易近人，好说话！”
女文员笑的很好看，没有因为我的冒昧而生气，要赶我走，只是淡淡地说道：“我可以帮你通报一下，如果斯蒂芬先生肯见你的话那最好，如果……那我也没办法了！”
我急忙点头道：“当然，当然，辛苦了！太感谢了！”
女文员又问我道：“那您有名片吗？”
我摊了摊手，表示自己什么都没带，想了想说道：“你就说万众集团陈飞吧！”
我其实也不知道，我这名字到底有没作用，一个做汽车的外企，会知道国内做电器的企业吗？
过了好大一会儿，女文员才走出来，笑着说道：“斯蒂芬先生请你进去！”
一个高大金发的洋鬼子，沙发上，看着电话，看到我进来了，站了起来，和我礼貌地握了握手，用纯正的英文说道：“陈先生，您好，久仰大名！”
我不知道他是客套，还是真的知道我是谁，不失礼节地点了点头，回应道：“冒昧了，不请自来！”
斯蒂芬似乎以为英文就是我的母语一般，劈里啪啦地说了好大一通，我大致上是听懂了，意思是，他们公司的董事长一直很推崇万众的经营理念，创新经营发展，不断追求新兴科技，以人为本，以技术为核心，等等……
我这才想起，这是艾文在欧洲电器博览会上的一段讲话，是她自己写的，却说是引用我的话。
可我还是想像不到，一个做概念汽车的，怎么能和我们做电器的联系在一起。
等他说完，我用最简单扼要的英文说道：“企业理念如果能够真正的融汇贯通到经营中，自然是好事，但如果也只是说说，喊喊口号就只是做给人看的，那就没必要了！我今天过来，就是想和斯蒂芬先生来一次融会贯通，把高新科技用之于民。”
斯蒂芬点着头说道：“这也是我们企业要做的事啊！”他似乎真的来了兴趣，吩咐美女文员道：“给我们准备两杯咖啡，我要和陈先生详谈！”
之后，我说了一下，我的想法，问他是否对于去珠海推广他的汽车，感兴趣？
斯蒂芬是个很直接的人，考虑问题很简单，直接问我：“他这样做的好处是什么？”
我喜欢和直接的人打交道，也很坦白地说道：“你们在中国迟迟打不开市场，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没有案例，中国人都不喜欢冒险，讲究的是稳，做生意如此，做官如此，做人亦是如此！你们的先进技术再成熟，到了中国还是一样的行不通，不会轻易地接受，只有有了成功的案例后，不用你们推广，都可门庭若市。这就需要有勇气的人去肯让你们尝试。”
斯蒂芬考虑了一下道：“可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啊，我们不可能让你们白用我们的汽车，当然如果你们肯购买的话，那又是不同！”
我笑着说道：“买，我们是买不起的！按着你们现在市面上的售价，一台车大概在32万欧元，还没算关税，运输等一系统费用，一台车落地在400万左右的人民币，我们公交线路一共17条，一条线路至少要10台车，就是170辆，几个亿啊，这成本谁承受的起！”
斯蒂芬耸了耸肩道：“那我只能说十分地抱歉了，不过，你们可以试用几台啊，再慢慢地转换！”
我摇着头道：“不！如果那样的话，最后，你我都会得不偿失！你只是想通过卖车来赚钱，却打不开中国市场，我呢，也挽救不了公交公司！我们不要买你们的车！我们最多是以租赁的方式，和你们合作！”
斯蒂芬摇着头说道：“那可不行，新车给你们用，你们不买只是租，到时候租期一到，我们的车怎么卖啊？”
我解释道：“我们到时可以按照汽车的折旧费计算，再和你们卖下来啊！”
斯蒂芬想了想说道：“我还是没看到我们的好处！”
我笑了笑道：“不是你们，是你！你的好处在于，你成功地打开了中国市场，至少让你们公司的汽车，在中国这块土地上落地，奔跑起来了！”
斯蒂芬还是有点犹豫，我知道我的机会来了，再次强调道：“你们在中国市场迟迟打不开局面，总公司给你的压力不少吧？你想过原因没有？”
斯蒂芬解释道：“那是因为中国这个市场太封闭了，对待新鲜事物，连尝试的勇气都没有！这么成熟的技术，到了你们中国就成了天方夜谭了！”
我表示理解道：“这是历史遗留的原因，当年英国人不是就用个新鲜事物鸦片，敲开了我们的大门，害的我们国家近百年的动乱！我们能有今天的幸福生活来之不易，我们当然要小心谨慎！”
斯蒂芬无奈地笑了笑道：“你这说的太牵强了点吧？怎么就扯到鸦片战争上去了？”
我笑道：“我只是说任何事情都是有原因的，不会平白无故地发生，我希望你可以考虑考虑我的建议，这次来的匆忙，没准备具体的文案，我近期会再做一份详细的文案，你再看看是是否可行！”
斯蒂芬点了点头，又问道：“陈先生，我有一个疑问，可以问吗？”
我点了点头道：“当然可以！”
斯蒂芬问道：“你做这些对你有什么好处？你公司和公交公司有什么关系吗？还是你想赚取中间的费用呢？”
我淡淡地笑了笑道：“你知道中国有个很出名的人物，叫做**吗？”
斯蒂芬哈哈大笑道：“你又扯远了！说实话好吗？”
我微笑着说道：“看来你也是个中国通啊！我目前做的事，不只是想经营好自己的一家企业，更多想做的是整合资源，利用手上的资源，发挥各自的优势，做到双赢局面！这么说，你能懂吗？”
斯蒂芬嗯了一声，也不知道他是明白，还是不明白。
谈话基本结束，斯蒂芬送我出门的时候，我再次强调了一下道：“我还是非常有诚意地想你们和能珠海市公交公司合作上的！不为别的，就看你们这位文员小姐对我的态度，就知道你们是家很不错的公司！”
斯蒂芬看了看美丽的文员小姐，对着我说道：“这是她应该做的！”
我摇着头说道：“她要是应该做的，早就把我拒之门外了！”
然后对着文员小姐笑了笑道：“你是我见过最漂亮，最热心的香港人了！”
文员小姐被我说的脸红了起来，只是笑着说道：“我送您出去！”
电梯里文员小姐似乎有话要说，但电梯里一直有人，她没发开口，下了电梯，到了大堂，她才缓缓地说道：“其实我也不是什么平易近人，只是在电梯里的时候，我就觉得你有种与众不同的气质，明明穿的破衣烂衫，却自信非凡，彷佛就没什么是你需要忌惮的事！我感觉就是你要见英国女王都没人敢拦着！”
我笑着指着门口腰杆笔直的保安说道：“这位大哥，已经把我给撵出去好几次了！不管怎么样，都谢谢了！你令我对香港的白领有了一定的改观！”
走出大门口，安安已经在门口等着我了，还和老黄太太一起过来的。
我板着脸说道：“你们再不来，我就得去要饭了，要不就是直接被遣返回户籍所在地了！”
老黄太太急忙解释道：“没办法啊，手续还繁杂了，我也没想到会这么麻烦的！这是你的新手机，还有新的银行卡！原来的卡都挂失了！身份证就得等你自己回去办了！澳港通行证也得等你身份证下来的，再补办！你先用护照吧！”
我收起了东西，对着安安说道：“带衣服来没有啊？我想换套衣服，全身上下就没一处干净地方，刚刚去见鬼佬，多亏他身上的香水味浓，不然非把他给熏死！”
安安凑近了闻了闻道：“是味大了点！车上有衣服，你去换了吧，要不要找家酒店啊？”
我想了想说道：“算了，办完事，咱们回珠海再说！走，去尖沙咀！”
车开到了尖沙咀，再次来到了m ay姐的电器铺，我们三个人一下车，昨天的两个店员就看到我们了，急忙向里面喊了几声，店长急忙走了出来，今天的态度似乎比昨天好了很多：“陈总，您过来了，昨天的事……”
我摆了摆手道：“我是来看看，我们的代理商到底是怎么做业务的，是不是香港特区就不归我们总公司管了！你们老板呢，什么时候回来？”
我刚说完，背后就挨了一下，转头看下，m ay姐骂道：“死阿飞！讲乜嘢啊？梗系归你们管了，归你管！做咩啊？嬲我不去接你啊？”
我用纯正地普通话说道：“没有！我知道你忙，现在不是你的态度问题，而是你店铺销售的态度问题！”
may姐看我严肃的表情，只好收起了笑脸问道：“她们有什么问题？你指教一下吧，我刚好想请你过来看看呢，最近销量一直在下滑！”
我冷哼了一声道：“卖东西的都不说自己的东西好，怎么能卖得出去啊？你这么大个店，又是在这么旺的地方，怎么就不下点功夫呢？估计你是钱赚够了吧？”
may姐摇着头道：“我也在愁啊！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来买电器的人，越来越少了！”
我挨了一声道：“上学那会儿，老师是怎么教咱们的，叫咱们一定要居安思危，切勿安于现状！你退步了！”
第一百四十五章 抢人
坐进了办公室里，我才缓和了下语气说道：“may 姐，我要是不到香港来，都不知道你这里一塌糊涂啊！怎么搞的啊?本来华南区你做的很好的，现在都成倒数的了，你做几个牌子，我已经是特批给你了的！毕竟国家政策都是一国两制，这代理商的政策也可以特殊一点，但你要是这样做下去，我想我可能要收回代理商权了！”
may姐也有点不悦地说道：“你不至于吧？就因为我没接你？我已经找人去接你了，只是没接到而已，我是真的有事没走开啊！我都不在香港，事情一办完，我就马上回来见你了啊！”
我讥笑道：“你还别说，这事我还真生气了，我就想知道，这么点事，你手下都办不好，要不是你们根本就不重视我这个董事长，要不就是你们的办事能力真的不行！从这事不难看出，你们为什么销量一落千丈！”
may姐哎了一声道：“都说了，是我没安排好，可你也不用老在这事上做文章吧？这和我们的销量又有什么关系了？你不想想，万众都多长时间没出新品了，就是这点老产品在卖，加上日韩品牌不断创新，价格也下降了不少，哪有竞争优势可言啊？我这已经是做出最大的努力了！”
我很不满意她的这种态度：“销量不好就是产品的错？我都不知道，你说的日韩产品不断创新在哪里？不敢说别的，在电器产品的创新科技上，我还是有发言权的！欧美电器的先进技术远远赶超了日韩，至于我们……欧美现在在某些技术上都要和我们学习！你从哪儿听来的，日韩产品不断创新？不断创新还降价？不要找这样的借口了。要不就是你功课没做到位，要不就是你在给我找理由！”
may姐应该也是听别人说的，也不太确定，语气弱了很多道：“我也是听下面的人反映的，或者是有不属实的地方，但我相信一定是有这方面原因。”
我撇着嘴说道：“你相信？就你下面的人，连卖个产品的参数都不清楚，你指望她们能知道什么？由于你们地域的特殊性，我没要求你们去培训，不过，也该差不多点吧？你自己去考考她们，估计连价格都背不清！我们要的是什么销售人员？专业的销售人员，不是个摆设，不然摆个花瓶就行了！”
may姐还想解释，我摆了摆手道：“算了！你也别辩解了！你自己管理松懈就是松懈，我只是借题发挥一下，听不听就是你自己的事！年底之前，我肯定要考核你们的业绩，这样下去，我怕你根本通过不了，就算我不拿掉你这个代理权，我担心公司也不会再让你做了！”
may姐不悦地说道：“公司除去了你，谁还敢直接拿掉我？”
我哎了一声，没说什么，走上了车。
may多少还是有点不好意思，追了出来道：“明天再走吧，晚上一起吃个饭！”
我摇了摇头，安安到时安慰了几句道：“may姐，陈总现在在公司也不好做，很多事你们也得为陈总多考虑，考虑！”
车快到关口的时候，我看到街边一个爱心冰箱，上面贴着一张纸条，写着“多余食物，请放置入内！”想了想，自己这两天的经历，叫安安买了些牛奶和面包放进了冰箱。
回珠海的途中，我接到大爷大妈的电话，问我谈的怎么样了？
我只是说，没找到人，估计是她儿子比较忙，草草就挂了电话，至于她儿子到底在什么公司，干什么就不是我能知道的了，我也不想知道。
这几天的见闻，让我体会了把人生，人生不易，可真不是嘴上说说，从我在看守所受阻，知道自己很多事情是无能为力的，到丢了钱包，到认识了一群居住在麦当劳里面的流浪者。再想想，觉得自己其实也挺幸福的，已经很满足了。
回到了珠海，我和耀阳讲起在香港的见闻，耀阳见解独特，他分析道：“这就是资本主义经济背后的虚假繁荣，看似各个都是小康水平，实际上两级分化非常的严重，富人只占整体社会的5%都不到，哪有什么二八定律。你看看那些一天天忙忙碌碌的白领一族，一年的收入不过几十万，这我都是说多了，2万块钱一个月收入的人才能有多少？**十年代的话，有个1，2万月薪，是比较的牛逼，可千禧年后，别说咱们的一线城市，就是二三线城市，月入过万的人，太平常不过了！再看，他们的物价，一顿快餐都要几十块钱，一包烟都要20多，几万块钱一尺的房子，你说他们现在的日子，是不是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我笑道：“你好像很了解他们啊？而且我怎么觉得你，似乎挺愿意看到今天香港的景象啊？”
耀阳哼了一声道：“你知道当时我们北京人，多让他们香港看不起吗？明明我们身处首都，却老遭他们白眼，那是多么的看不起我们啊！我去了趟香港，连吃个口香糖都被罚了50块，不是被叫成阿灿，就是叫捞仔，受尽了他们的鸟气！”
我切了一声笑道：“你这是受了很大的心里创伤啊？你也不是那么自卑的人，心灵也不至于那么脆弱吧？”
耀阳有点不好意思说道：“也不是，你是不知道，我那时候，在京城也算是个小霸王，交了女朋友那不是手到擒来，谁知道她们学校来了个港大的交换生，一个奶油小生，啥也不是，要钱没钱，要样没样，小身子板被风一吹都倒的，就这种选手，活生生从我手上抢走我女朋友，无他啊，就凭人家有个香港户口！你说我能不气吗？最气的还是，你知道那个家伙，在香港还是住屋村的，一家五口人，连个摩托车都买不起！我那女朋友竟然这样，都愿意和他一起受苦，只要能留在香港！你说，那香港有啥啊？弹丸之地，没文化，没经济，一个殖民地附着物，会两句英文还只会说，不会写！”
我哈哈笑道：“行了，行了！你都快成愤青了！你古镇那边怎么样了？”
耀阳撇着嘴说道：“不说了，说起来就气！古镇的二期进行的很顺利，资金现在也不缺，唯一不足的是人员的配备，没有自己班组啊！你说你手下，销售有宝儿，技术有唐杰，财务有子君，替你办事的人赵德柱，你说我有谁啊？”
我切了一声道：“你不是有薛琪吗？再说了，你不是还有我吗？有我在，你不是什么都有了！”
耀阳拍了拍我肩膀说道：“我也不能老是依靠你吧？我想能帮你，就多帮帮你！我要是能自成体系，就算你有事，也不会崩盘！”
我嗯了一声道：“你想得很周道，只是我身边这些人，都有标签了，你要培养自己的人，最好在万众里面找，志远之前的人，不是也可以用啊！”
耀阳摇着头道：“你自己说，志远都那样了，还能指望他下面的人，难道我要用长海啊？”
我低声地说道：“你怎么这么说话啊？志远听了不是会很伤心的！”
耀阳解释道：“我说的也是实情，不是说志远不好，只是很多事情交给他做，我不是很放心啊！”
我嗯了一声道：“是的，不然我也不会让他走！那你自己找人吧，有好的人选，你就和我说，我帮你抢！”
耀阳笑嘻嘻地说道：“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就不客气，我看中小麦了，麦良，你帮我和于虹说说，让他跟我行不行？”
我犹豫了一下道：“麦良是不错，不过他在市场部跟着于虹做的挺好的，我也没怎么观察过他，不知道他现在是什么心态，我可以和他交流下，试探下他，看看他是什么反应？”
于虹听到我问麦良的情况时，神情很是紧张问道：“小麦怎么了？他可是老老实实，兢兢业业，也没犯什么错吧？”
我皱了皱眉道：“你这么紧张干什么啊？我又没说他怎么样？我就是问问他近期的情况。”
于虹哦了一声道：“我还以为他又犯什么错了呢！他很不错，自从你把他调给我，可是帮我不少忙啊！我现在省心的多啊！”
我嗯了一声道：“那是不是就是说，他也没啥事做了？”
于虹不明白我问这话意思，说道：“也不是啊！是我没什么事做了啊！你不是打算炒了我吧？”
我笑道：“怎么会呢？我就想给他多点事做，你觉得怎么样？”
于虹看了看我，冷哼了一声道：“多一点事？你是想从我这里把他挖走吧？这可不行啊，我这么多年了，好不容易有了一个这么得力的手下，你都要给我挖走！”
我笑嘻嘻地说道：“于虹同志，党国正在用人之际，你不能自顾小我，而忘大我！”
于虹板着脸说道：“你甭跟我来这套，少跟我讲大道理！不行！我肯定是不能放的！你再找人吧！”
我死皮赖脸地说道：“你是不是也得听听小麦的意见啊？万一，人家想要更好的发展呢？我觉得你不该耽误人家的大好前途啊！”
于虹不屑地说道：“大好前途？我又不是不知道你现在的处境，你都自身难保了，还指望你带出来的人，能有什么大好前途？”
我听完，马上不高兴道：“你啥意思？我现在形势不行了？你也打算弃明投暗了呗？”
于虹急忙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切，我干嘛要向你解释，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反正人我是肯定不放！”
我揪住她刚刚的话不放，继续追问道：“等等，你刚刚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我现在自身难保？看我势头不行了，就想着提前和我划清关系是吧？这么多年的革命战友，你让我真寒心啊！”
于虹赶忙解释：“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的！”
我摇着头道：“你不用说了，我都知道了！算了，我也不说什么了！哎……”
于虹求饶道：“行了！行了，算我说错了，你要人是吧？咱们可说好啊，他要是不愿意，你可不能逼他啊！”
麦良我根本就不用逼，就是一个简单的谈话，就搞定了。
我问麦良：“沉淀的怎么样了？有什么感悟没有啊？”
麦良诚恳地回答道：“感悟太多了！以前啊，太过浮躁，做人做事都不成熟，这段时间，我也想了很多，得到过很多，也失去过很多，现在啊，就是想着本本分分地做事就好了！”
我笑呵呵地说道：“那就好！曼妮那边还有联系吗？”
麦良低着头道：“没有了，人家现在是老总级别的人物了，怎么还会在意我？海鸥已经分给她20%的干股了，现在她可是名正言顺的老板啊！我离她越来越远了！”
我安慰道：“你还这么年轻，机会多的是，只要你肯努力，你这么聪明机灵，又肯学，赶上她有什么奇怪的，就不知道你还有没有这份斗心了？”
麦良一下子来了精神问道：“陈总，你还肯给我机会吗？”
我笑了笑道：“当然！不过，你要把握好，机会可不是时时都会有！你觉得张总这人怎么样？”
麦良愣了一下，没想到我会问他这个问题，很直接地回答道：“有干劲，有活力，只是不够沉稳！”
我点了点头道：“很客观！他现在的项目，你也是知道的吧？”
麦良嗯了一声道：“知道，古镇的项目，听说他成立了一家实业公司，专门做地产，手上还有投资公司，你不会是想我过去帮他吧？”
我看了看他，问道：“有问题吗？不想过去？”
麦良喃喃道：“不是不想，我还是比较喜欢跟着你干事！”
我淡淡一笑道：“跟着我能有什么前途啊？我都要被边缘化的人了！我就是怕有这么一天，连累你们，所以才给你们找好退路！”
麦良表忠心道：“陈总，我不需要退路，只要你真心让我跟着你干，我不怕没有退路！”
我欣慰道：“谢谢！不过，你跟着耀阳，也是为我，为你自己铺后路的！听我的，跟着他学点东西，以后帮得上我的！”
第一百四十六章 难缠的马总
麦良还是有点不解地问我道：“陈总，我有件事一直不是很明白，能问下你吗？”
我嗯了一声诚恳地说道：“你问吧！我大概知道你想问什么？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还信任你？”
麦良点了点头道：“已经有了安南的养虎为患，你怎么还敢用我呢？”
我笑了笑道：“安南根本就不是我考虑的范围，何称为虎啊？我为什么不敢用你啊！你和安南都是在我最鼎盛时期，我扶植你们起来的！你们两个学东西都很快，都很有灵气，脑子都转的很快！可你们唯一的不同的是，安南比你有野心！”
麦良有些不明地说道：“那是好还是不好啊？”
我笑了笑道：“也好，也不好！实力和野心成正比的时候，他就向上走；只有野心，没有实力，注定得走歪路；只有实力，没有野心，路会走得慢一些，但胜在安稳！”
麦良傻笑道：“那还行！我可以慢慢走的！”
我撇了撇嘴道：“你啊，既没实力，也没野心！路还没学会走呢！”
麦良有点不服气地说道：“我还是有一定实力的吧？在外面历练了那么久，多少也学习到点东西的！就算没学到东西，我也学会怎么面对失败！”
我嗯了一声道：“这很好，虚心点做人，低调点做事就行！”
耀阳如愿地得到了麦良，我也不知道他怎么那么喜欢麦良的，麦良看似憨憨傻傻的，可心里跟明镜似的，比谁都聪明。我说他没野心，是故意说给他听的，他要是真没野心，说了他也不会当回事儿。他要是真的有野心，我说他没有，他更是高兴，以为我会安心用它，信任他。
杜诗阳终于约到了马总，可不是要见我，而是单独见杜诗阳，根本就没提到我。
老广东的茶楼现在是越来越少了，不是被拆迁了，就是升级重新装修，然后价格卖的比原来贵一倍，已经不再算是老茶楼了。
马总选择的这座老茶楼算是开的久了，听说自民国年间，这座茶楼就在，也从未翻新过，之所以没拆的原因，就是据说这茶楼曾经是南昌起义第一次会议的地点，不过这点无从考证，我觉得就不太真实了。
茶楼的门口挂着很多的鸟笼，除了老北京人，估计就数广东人喜欢养鸟了。
茶楼里面几乎是没有装潢的，这里面大多人都是老住户，破烂的老是红木桌子，加上老旧长条板凳，播放着陈年烂谷子的粤剧，伴随着嘈杂的叫卖声，还真是别有一番风味。
杜诗阳和马总在二楼的包间里，门关着，我在门口给杜诗阳发了一个信息，告诉她我在门口了，她没回。
刚好推点心的车走了过来，推开了门，我顺着门缝向里面望去，杜诗阳正在给一个精神矍铄的老人倒着茶，我奇怪的是，杜诗阳明明和我说，就她一个人，而老人旁边还坐着一个中年男人，这令我有点不解。
杜诗阳视线刚刚看到了门外的我，向我招了招手，我才缓缓地走了进去。
喝茶的老人抬起头看了我一眼，没说什么，继续喝茶，中年男人皱了皱眉，直接质问杜诗阳道：“你怎么把他叫过来了？我说了，只是和你喝茶聊聊家常的！”
我笑嘻嘻地说道：“马总，你怎么就这么抗拒我呢？咱们好像没什么交集啊？”
马总冷哼了一声道：“你名声在外啊！你可在我们绿水元出名的很！”
我笑了笑道：“马总太抬举我了吧？我哪有什么名气，再说了，出名的人都是没啥实力的！低调的人，才是本事大的人！”
马总没接我的话，冷冷地问道：“你找我什么事？”
在我面前又两个选择，一是，我老老实实地和他讲道理，说事实，以真心换真情，希望能用自己的诚心来打动他，让他让出10%的股份给杜诗阳，二是，找了漂亮点的借口，想和他亲近，亲近，熟悉一下，套套他的话，我再往下说。
我这么老实的人，肯定选择第二个了，就随口说道：“我古镇那边最近挖了个鱼塘，好多人去钓鱼，我没事就去那儿坐上了几个小时，可就是不招鱼待见，大鱼小鱼的都和我无缘，现在被人笑话为姜太公了，就想着过来请教一二，我知道马总是钓鱼高手，还请不吝赐教啊！”
马总看了看我，讥笑道：“你就是找借口，是不是也找个好点的啊？我都十年没动过鱼竿了！”
我心里想着，你这老东西，明明前几天刚刚去钓过鱼，还是夜钓，三更半夜的去钓鱼，跟我说十年没动过鱼竿，你是空手钓鱼的啊？还很和我一样，愿者上钩啊？
可嘴上不能这么说啊，还是笑着说道：“是吗？那可能是我记错了，广东省钓鱼协会有个和您重名的人，我还以为是您呢？听说那个马总，拿过好几届钓鱼冠军呢！”
马总不悦地说道：“你调查的太挺详细啊！说吧，到底什么事？今天给小杜总面子，就不赶你出去了，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杜诗阳瞪了我一眼，意思是，我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有什么就单刀直入呗。
我坐了下来，自己拿过一杯茶杯，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才缓缓开口道：“也没啥大事，就是过来闲聊的！”
马总似乎有点不耐烦了：“我和你可没什么闲聊的，说实话，我和他爸爸对你印象都不好！年纪轻轻做事起来，确是阴损毒辣，武断专行！尊师重道，总是应该的吧？可你呢，上位后，似乎对老人们可是一点不手软啊！万众的老人几乎都被你给清光了吧？你们朱总，可是我的老朋友了！”
我哦了一声问道：“您这是哪儿听说的啊？朱总，最近还找过我聊天呢，我们的关系也说不上好，坏！至于您说的那些老人，改朝换代，这历史的车轮无情的推动下，势必会新老交替啊，这也不能怪我吧？万众毕竟是企业啊，不是敬老院！”
马总哼了一声道：“没有他们，哪来的万众？哪来的你！做人不能忘本，饮水要思源啊！”
我摇着头道：“按您的意思，只要是对公司有功的人，我就都得给安排工作，得在我们公司干一辈子呗？那我们公司可真成老人院了，七八十岁的老技术工人还得工作在第一线，年轻人就都得在后面排队，什么时候等他们倒在工作的第一线了，我再让后面的接人手，估计那时候后面排队的人，也都是退休的年轻人了吧？我又没不养他们，你问问他们的退休工资，除了国家给的那一部分，我们公司还得出多少啊？那些占着茅坑不拉屎的，我总不能由得他们一直占着茅坑吧？”
马总哼了一声道：“强词夺理！你的意思，我们这些老人到了年纪就该退位让贤了呗？家有一老，如有一宝，懂不？”
我点着头道：“懂啊！是一老，要是各个都是老的，我那里就是古董店了！咱能不能别纠结在这个问题上了啊？我就不信，你们公司会一直留着这些老人不动！”
马总看了看杜诗阳，杜诗阳白了我一眼道：“你是不是没话找话说啊？”
我撇了撇嘴，对着马总说道：“既然咱们说到这儿了，那我就想和马总讨论一下，公司经营的问题！”
马总切了一声道：“不敢！不敢，说到公司经营，你可比我强多了，万众的确在你手上变得强大了很多，要说三界万众话事人，你也算是不错的了！朱总开创了万众，董总改变了万众，你发展了万众，前二个多少有点时势造英雄，你嘛，江山守的不错！”
我急忙说道：“马总过誉了，我做的那些都是芝麻绿豆的小事，运气好而已！我正想和马总您聊这个话题呢，您说打江山容易，还是守江山容易啊？”
马总想了想说道：“那肯定是打江山难了！”
我摇了摇头道：“不见得吧？建立个公司有啥难的？无非就是张工商许可证而已！可怎么样把公司做好，做大，做强，才是难事啊！绿水园初期建立的时候，还不是您老人家，审时度势，高风亮节，才成就了今天的绿水园！”
这话说完，马总还是有点沾沾自喜的，看我拍对了马屁了，我接着说道：“可绿水园的今天，还是挺让人担忧！在我看来，真是岌岌可危啊！”
马总好奇地问道：“怎么讲？”
我认真地回答道：“老杜总创立了绿水园，跟着他干的元老们，各个肯定都是听教听话的，毕竟都是他的兵，可老杜总一退下来，环境就不一样了，没理由老子当官儿享福的道理吧？不服的人肯定大有人在，诗阳都上来这么多年了，我看啊，还是有很多人心里不服气的，对吧？包括马总你在内！公司毕竟不是他杜家一个人的，这是大家群策群力出来的，没理由大家一起打下来的江山，却让他杜家传承下去！您说对不？马总！”
马总脸色有点难看地说道：“有这种想法也是很正常的，那时候的诗阳太不成熟，不适合这个位置，现在当然不同了，我们都看到了她这几年的成长，绿水园在她的带领下，的确是蒸蒸日上！”
我嗯了一声道：“马总，你算是个明白人，可还是有很多不明白的人，或者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的人！不是每个人都是一心为着绿水园的未来好的，他们只想要自己好！”
马总反讥讽道：“你好像深感同受啊？你在万众也是这样吗？”
我先是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道：“是，也不是！嫉贤妒能的事，哪没有啊？不同的是，我可不姓董，我被推上来的时候，有一半是我不自愿的，算是蜀中无大将，廖化作前锋！绿水园可是人才辈出啊！诗阳上去的时候，就有了很多争议，包括你马总在内，随着诗阳的不断努力，虽然证明了自己，也让一些真正为了绿水园好的元老们认可了，但还是有那么一些动机不纯，用心不正的人，时刻想推翻诗阳。我就不同了，像您刚刚说的，我可是阴损毒辣的小人，顺我者昌，逆我者亡，我都不需要看谁脸色来的，不客气地说句，马总您要是在我们公司，我早把您踢走了！我早和诗阳说了，慈不掌兵，情不立事，义不理财，善不为官，她不听啊！”
马总感慨道：“或许是她没办法呢！你们这一代终究要活在上一代的影子里面！”
我哎了一声道：“不是没办法，而是需要一些像您这样，明辨事理，心怀若谷的人帮她才行啊！我之所以能在万众，横行无阻，这也离不开当初董总的放权！”
马总哦了一声道：“我支持她有什么用？不应该是她爸支持她吗？当初诗阳上来的时候，我是不同意的，还不是她爸力排众议，硬是把她推上去的！现在不是已经做稳了吗？还需要我什么支持啊？况且，我现在是支持她的啊！”
一直没开口的杜诗阳说道：“马叔叔，公司现在的情况，您也看到了！很多决策我根本决定不了！公司走的方向越来越偏离轨道了！”
马总哎了一声道：“这点我也知道，可我也是有心无力了，我不是推辞，杜总已经找我谈过了，虽然没说的那么明显，但早就有让我退下来的意思了！”
我好奇地问道：“您还能怎么退下来啊？您现在不是已经没职位在绿水园了吗？”
马总哦了一声道：“你怎么知道的？”
我不好意思地说道：“这也没什么难的，诗阳告诉我的！”
马总嗯了一声道：“没职位，不代表没有话语权，毕竟我股份在那儿占着的，我还是有投票权的吧！”
“那我就不明白了，那让你退下来是什么意思？难道让你把股份也让出来？”我担忧地问道。
马总点了点头道：“是的！等于是让我完全退出绿水园！”
“这也太过分了点吧？我做的再绝，也不敢让董事会成员退出自己的股权啊！”我愤愤不平道。
第一百四十七章 唇枪舌战
那个老者一直在闷头吃东西，此刻也抬起了头，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突然说道：“小朋友！你好像很关心绿水园的事情啊？”
我从一进来，就偷偷观察这老人家，不断地猜想，他到底是谁？可怎么也想不到。
就随口答道：“是的，某种程度上讲，绿水园和我一直是合作关系，未来我还打算继续和绿水园扩大合作。”
老人问道：“你打算怎么和绿水园合作啊？你们万众的地产可做的不怎么好啊？”
我淡淡地笑了笑道：“您的意思是，我们万众根本就没资格和绿水园合作是吧？”
老人没否认，点了点头道：“合作一直是基于双方平等互利的基础上，才能叫合作！我都看不出，你们万众能拿出来什么条件和我们合作，如果说，就是你们那个搞得小投资公司，我觉得根本算不上是合作！充其量就是小孩子过家家而已！”
我嗯了一声道：“您说的在理！但我如果打算的是，用耀阳实业来跟你们合作呢？”
老人愣了一下，望着我问道：“耀阳实业也是什么公司？很出名吗？国内十强？一年能做几个盘啊？”
杜诗阳刚要解释，马总却开口道：“是做现在东莞古镇那个项目的地产公司，刚刚注册不到半年，是他们的第一个盘吧？”
老人不屑说道：“还不如万众呢！”
我不缓不急地说道：“现在不如，不代笔表将来不如啊！莫欺少年穷啊！要是都那么高，那么壮了，还需要找什么合作啊？耀阳实业现在是刚刚起步，可起点可不低啊，一个项目就是上百亿的投资，接下来还会在全国各地，继续发展类似的项目！未来这十年，是国内旅游业迅速发展的时代，旅游必将成为国民经济的重要版图之一，文旅业我非常地看好，耀阳实业也讲将向着这个方向发展，绿水园虽然造了这么多年的房子，却在这个方面非常的薄弱，所以和耀阳实业合作，才是正确的选择。”
老人讥笑道：“小朋友，不是凭你几句大话，空话，就能得到和绿水园合作的机会的！如果要搞文旅，何必找你们，卫华集团不就是现成的合作伙伴！他们已经做了这么多年了，全国各地都是他们的酒店，论眼光，论实力都比那什么耀阳实业强的多啊！”
我再次看了看老者，向杜诗阳投去了询问的眼光。
杜诗阳这才介绍道：“这位是我外公，也是我们绿水园创始人之一。”
我哦了一声，十分崇拜地说道：“金关，金老爷子是吧？您可是修建文旅项目的鼻祖啊！当时我们修建古镇项目时，就是借鉴您当时在西安做的长平水街古镇项目啊！听说，您当时还是闯关东的第一批东北汉子呢！您的传奇故事，我可没少听诗阳讲起您的故事！当时，您是不是还给张大帅当过兵啊？后来，怎么就学建筑了呢？是不是瓦匠兵啊？”
金关瞪着大眼珠子，骂道：“小兔崽子，什么瓦匠兵啊？修灶台给人做饭啊？再说了，你听谁说，我给张作霖当过兵啊？他是哪年的，我能跟着他？我早进棺材了”
我哈哈大笑道：“道听途说！道听途说！那金老爷子是不是闯过关东啊？祖上是不是满族人啊？是不是什么正黄旗，还是正白旗的支系呢？”
金关一皱眉道：“你嘴怎么那么碎啊？什么乱七八糟的！说正事！”
我啊了一声，打了半天马虎眼，才转过话题说道：“卫华集团是不是已经找过你们集团啊？”
金关没回答，马总倒是点了点头道：“是找过，不过，目前我还是不太信任他们。名声是不小，可我也没看到什么实质性的资产！做的项目倒是都惊天动地的，可做成的没几个！尤其是那个什么山水华城的项目，听着就不靠谱！”
我十分赞同地点了点头道：“英雄所见略同啊！我也是这个想法，可没人信啊！”
杜诗阳插了一句道：“也不全是你说的那样的，卫华集团的实力还是有的，只是侧重点不是放在中国国内而已！”
金关嗯了一声道：“是的，他们还是有很多可取性的！不能忽略他们的优势！文旅项目我看过他们的计划书，做的全面而且很完善！”
我呵呵地笑道：“书面上的东西，谁不会写啊？要做出来才行啊！前两天我还收到一个移民月球计划书呢，找我投资，我看过后，觉得一点毛病没有啊！那计划写得是天衣无缝，别这么看着我，是不是不信啊？我说你们听听就知道了！”
三个人同时看着我，我笑着说道：“在我们人类没出现在地球之前，地球是不是也是个未知数？那地球的环境，是不是就一定是人类唯一可以居住的场所呢？人适应环境，还是环境适应人，这都是说不准的！也就是说，月球上的环境，分分钟因为人类居住下来而改变，你看看地球现在都被咱们人类祸害成什么样了？再想想月球上，干净清新的空气，零污染的水源，一望无垠的平原，一年四季如春的天气，还不堵车，是不是最佳的居住环境啊？”
杜诗阳突然发问道：“你先等等，怎么就干净清新的空气了，零污染的水源了？你哪听来的啊？月球上有空气吗？有水源吗？”
马总紧接发问道：“是啊，还有一年四季如春的天气？我知道的是月球的温度，白天的温度大约是一百零几度，到三百三十度，晚上的温度是负150度，到负170度。白天热死人，晚上冻死人的！”
我笑嘻嘻地说道：“我刚刚说了，人类居住下来后，气温就会有所改变。就像我们现在全球温度不是在逐渐变暖吗？这是一个道理！我再解释下诗阳你的问题，月球上目前是只有微博的空气，大部分是氨气或氢气，但你们听说了由于咱们人类的环境污染，导致大气层被捅破了一个大洞，这就会让月球上逐渐地多空气，氧气出来。至于水吗？月球上只有固化水和气态水，可这不就是水吗?只是稍微转变一下就可以了！”
杜诗阳不解地继续问道：“即使这样，要改变这样的居住环境，要花多少投资，多少时间才能做到适应人类居住啊？我们为什么还要花这么大量的人力，物力去实现都不现实的梦想呢？”
我笑着解释道：“你知道人类造诺亚方舟是为了什么吗？不就是惧怕若干后年后，地球会毁灭吗?为了留下人类最后的种子，才造了诺亚方舟，可那毕竟只是一艘船啊！你总要落地生根吧？它又飞不起来！而且人类到底能在这船上活多少年，谁也不知道！那还不如趁着我们还有时间，找一个适合我们人类居住的地方，先安顿一部分人居住下来，在那里传宗接代！”
马总听了，点了点头道：“似乎是有那么一点道理！可月球距离我们是384000公里，这多飞多长时间啊？再说了，这费用可是不少啊！一次能带几个人过去啊？不是还得带上建筑工具，设备这些东西啊！挖机啊，铲车什么的，火箭好像装不了多少东西啊！”
我笑嘻嘻地说道：“马总很专业，这都是不是事儿，你们想想十年前，就十年前你敢想，自己坐着家里就能拿着手机，和远在千里之外的亲人视频通话吗？倒退一百年，你能想想满地汽车随处见吗？倒退二百年，咱们这儿到北京，是不是得走一辈子啊！？二百年而已，弹指一挥间的事儿！这些技术上的难点，都不是问题！现今这个世界啊，只要你敢想，就没有实现不了的事，只是时间问题，就怕你不敢想，不会想！”
金老爷子干咳了一声道：“行了！你就别在这儿给我胡编乱造了！目前科学表明，最适合人类居住的星球是火星！你连这个基本调查就没做好，就在这儿跟我讲什么星球移民计划，跟我这儿瞎扯什么淡啊！你无非是想证明一下，想出来的事，和真正能做到的事，是完全的两回事儿，对吧？”
我惭愧地说道：“还是老爷子见多识广啊！这知识您也懂啊！果然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啊！我的意思就是说得可能比唱的还好听，可那一点用没有！如果，你们真的去认真调查研究过卫华集团，就知道，她们只是一个依靠金融运作，玩资本的空壳公司！和这样的公司合作，最终只有一个结果，就是被他们掏空！”
金关哼了一声道：“说完了？那我问问你，耀阳实业又有什么呢？它现在还不如一家空壳公司呢！不就是一个项目吗？赚不赚钱还不说，连几块储备项目都没有，圈地了吗？资金呢？凭什么和我们合作啊？就靠你一张嘴啊！”
我诚恳地说道：“之前不是都跟您说了吗？耀阳公司的确是刚刚起步，但起点很高，格局眼光也放的很远，最重要的是我们是要踏踏实实地做事，每个项目都是实打实，为社会主义添砖加瓦的！再说了，以我和诗阳多年的合作经验来看，这都不能说明我的能力和人品吗？我这些年，也没少为你们万众出谋划策吧？这难道不是我们的优势吗？”
我再次看了看他们三个，郑重其事地说道：“我就不兜圈子了，我今天的来的主要目的，也不是来游说你们和我合作，这是以后我们的事。我想说的是，不能再让你们绿水园继续这样下去了，不然我们以后根本就没有合作机会了，我怕很快就见不到绿水园的美好明天了！”
马总十分的气愤道：“危言耸听！什么叫见不到美好的明天了！绿水园现在明明是日进斗金，蒸蒸日上！你不要以为你的几句话，我们就会被你吓到！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我呵呵地笑了笑道：“我危言耸听？你知道现在绿水园的资金状况吗？你对你们公司内部的财政赤字，你了解多少？你知道你们公司现在获利的项目有几个，亏损的项目有几个吗？你知道有多少项目要变为烂尾，有多少项目需要继续注资止损吗？”
马总愣了一下，马上说道：“这个不需要我了解，我只要看到每年的财政报表就可以了！年终的财政报表就说明了一切！”
我摇着头道：“数字好看是做出来的！”
马总不屑地说道：“每年的分红总不会是假的吧？”
我反问道：“骗子骗钱不都是先让你赚点钱，再骗你一笔大的吗？”
马总不屑一顾杜说道：“至少我可以看到钱进我的口袋！进我口袋的钱，想要我拿出来就难了！”
我淡淡地笑道：“你以为绿水园以后有负债了，你就不需要承担了啊？你那20%股份，分分钟一夜就蒸发掉了！还需要我说的再具体些吗？”
马总其实明白我的意思，只是不想当着我一个外人承认罢了。
金关开口道：“那你又有什么高见呢？”
我想了想说道：“高见不敢说，说点我自己的见解吧！我万众也可能有这样的一天，而我目前觉得最有效的管控就是，将权力交给真正为企业前景打算发展的人手里，我本来以为我会是万众最合适的人选！可有些人不这样想，所以搞了一个多人董事会投票机制！不能说，这种方法好还是不好，但至少能有效的控制一小部分人，别有用心，一个决策就导致整个公司陷入绝境！”
金关问道：“你的意思是董事会决策权？我们公司已经是这样的做的了！”
我切了一声道：“你们公司的董事会决策权就是个空架子！马总我没猜错的话，都是弃权的吧？剩下就是老杜总，诗阳，和金老爷子，还有几个你金老爷子的人吧？要是按股份多少来划分决定权的分量，那根本就不需要表决了，如果是按照少数服从多数来划分的话，那一定是金老爷子胜出了！这就是需要一个独立决策人，凌驾于你们公司之外的人，一个不参与你们之间的利益关系的人，而对你们公司负责的人来决策！”
第一百四十八章 劝解无果
金老爷子冷哼了一句道：“你说的这个人就是你吧！”
我不屑地说道：“我还真的一点兴趣都没有！我自己家的事都弄不明白，还去参与你们公司的事，你给我钱，我都不去啊！”
马总疑惑道：“那你今天来到底想干什么？给我们两个老头子来讲课啊？”
杜诗阳有点着急地说：“是我……”
我急忙说道：“是你什么！怎么忍心怪你犯了错……是我给你自由过了火……想唱歌啊！我今天来的目的，就是想看看马总您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要是你食古不化的老顽固，我就劝诗阳放弃绿水园，要是马总还是比较开通，我就再说说我的想法，看看能不能挽救下绿水园！”
金关看小丑似地看着我道：“你当你是救世主啊？还挽救绿水园！绿水园就没有过你说的，那种水深火热情形！绿水园更不可能会垮掉，我们好着呢！我看你啊，就是居心不良，盼着我们绿水园快点倒，然后你好接手是吧？”
我只是淡淡地笑了笑道：“我可没那本事，我要想接手你们绿水园，我还来这里跟你们讲这么多废话？不是看在诗阳的面子，我才懒得过来和你们说这么多！”
马总不悦地说道：“你哪儿来的哪儿去吧！别耽误我们在这里喝茶！”
我换上一张笑脸道：“那我也喝点！”
马总哼了一声道：“喝茶可以，可别那么多废话了！”
我点了点头。
杜诗阳不知所措地看着我，我只是眨了眨眼，示意她不要管。
我们一起沉默地喝着茶，吃着点心，我真的就一句话都不说了，就是默默地吃起东西来。
终于马总还是憋不住了，问道：“绿水园真的有你说得那么严重？”
金老爷子马上制止道：“马总！你……”
马总向金老爷子摆了摆手，询问着我的回答。
我吞了一个虾饺，然后说道：“不严重，诗阳也不会找到我！她自己家的事，为什么要让我一个外人知道啊？家丑不可外扬啊！不是到了危难的时刻，诗阳会主动联系我吗？马总，您可能没看过绿水园现在的财政状况，也不会有人给你看的！就算是诗阳，估计知道的都不多！千里之堤，溃于蝼蚁啊！绿水园的问题，不是一天两天了，之所以还能正常运转，是因为多年打下的良好品牌和基础，但这些年，你看看绿水园都建了什么好楼盘，口碑一再的下滑，价格却是居高不下的，加上你们现在的销售公司，那种趾高气扬的架势，真以为消费者非你们的房子就不买啊？
最近几条投诉，可是都上了头版头条了，这种公关危机，你们却一点都不重视，屋顶漏水没人修，电梯坏了没人管，人家业主投诉，你们不管，物业不管，虽然我知道可能已经不是你们的责任，可你们的态度不行啊！人家业主为什么要买房子，还不是冲着你们的牌子去的，现在可好，人家买了房，你们就不闻不问了，出了质量事故，就会推脱，也不给个明确的答复！这样的售后不是作死自己吗？
再看看你们近期的投资，除了古镇我们邻居的那个项目，还有点前途外，你们还有什么拿得出手的项目来？不被投诉就不错了！今年年底，等你们业绩报表一出来，聪明人一眼就能看出问题来的！你们同比上一年不亏损就偷笑了！老百姓是不知所以然，可银行投资公司可不傻啊！这势头下去，银行的钱就分分钟血本无归了！还敢给你们继续贷款啊？没了银行贷款，你们的老项目还没收益，又不能继续进行下去，就是个烂尾楼，新项目没钱开发，地放在那里一年以上就得开始罚款，三年就收地了！这是恶性循环啊！一环崩，环环崩！
到时股票一跌，股东疯狂往外抛，你手上那20%股份就是烫手山芋了！你现在觉得我还是危言耸听吗？”
马总担忧地看着金关，金老爷子一拍桌子怒道：“胡说八道！哪个地产没被人抹黑过，哪里没有难伺候的业主啊！就因为这点事，就大厦将倾，你这还不是危言耸听是什么！”
我从地上捡起来一屉烧卖，说道：“说话就说话呗，您老拍什么桌子啊？年纪大了，脾气怎么还这么暴啊？我这话是当着你们面说的，又不是当着媒体说的！信不信，由得你们！金老爷子，要不是你就是还闷在鼓里，要不就是你揣着明白装糊涂！”
然后关切地问道：“金老爷子，你实话实说，肚子疼和你是什么关系？”
金关一愣，问道：“谁肚子疼啊？”
杜诗阳瞪了我一眼，答道：“你自己算呗！她是我表姐！就是我姨家的孩子，这是我外公，你说是什么关系？”
我哦了一声道：“那他是不知道？”
杜诗阳紧张地看着我，生怕我说错话，我笑着说道：“我是说金老爷子不知道，你表姐可能参与其中是吧？”
金关一脸错愕地问道：“关誊誊什么事啊？她不就是我们其中一个项目的经理吗？”
我哦了一声道：“那你是真不知情啊！我再问你，你见过卫华集团的人没有？”
金关点了点头道：“见过啊，这有什么奇怪的？山水华城的项目，她们来了很多人的！”
我继续问道：“那你知道不知道，你的誊誊一直在和卫华集团合作呢？”然后重重地说道：“她在帮着外人，套现绿水园的钱啊！”
金关不可置信地说道：“怎么可能？我家誊誊一向不管这些事的，她是学财会的！人很乖的！”
我哎了一声道：“看来你不知道事还有很多啊！”
金关看了看我杜诗阳，再看了看马总，似乎她们都没有一点反驳的意思，就明白我说的是事实了。
金关失落地问杜诗阳道：“阳阳，那你爸呢？他知道这事吗？”
杜诗阳深呼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道：“应该是知道的！不然账根本转不出去！”
金关还是不肯相信这是事实，再次确认道：“你是说他们也是串通好的了？为什么啊？这不是他自己的公司吗？”
我插话道：“都说了，公司一旦上市后，就说不上是谁家的了！他也不一定是串通好的，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已！或者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呢！”
杜诗阳愤怒地呵斥我道：“阿飞！你说够了没有！”
我撇了撇嘴道：“说够了！就算我不说，这种事也是纸包不住火的！你要想挽救绿水园，就得破釜沉舟！今天的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不妨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你要是能得到马总和金老爷子的支持，就去争一争，为了绿水园，要是他们还是坚持己见，我劝你就打消这念头吧，趁早辞了董事长的职位，重新开始，和我一起干！我也辞职，咱们另起炉灶！”
马总啊了一声道：“我说你今天来为什么说这么一大堆话啊，原来是来当说客的啊！我今天之所以答应诗阳过来喝茶，就是要支持她在董事会的地位，向她表明态度的！至于金老爷子，我相信他也是明白人，所以才把他也叫了过来的！”
金老爷子还在纠结我说的，刚刚的事，问我道：“你有证据吗？”
我哎了一声道：“老爷子啊！他们两个都默认了，就是最好的证据了！还需要什么证据，又不能打官司！你信就信，不信就算了！这有什么！这帮你决策不了什么的！他们怎么做事，是他们的事，就算他们不做这种事，你觉得诗阳和你的那个誊誊比起来，你更信任谁啊？”
金老爷子哼了一声道：“我根本就不需要做出抉择，现在这样不是挺好的吗？”
我切了一声道：“那你以为会维持多久呢？迟早有一天你要做出选择啊？不然，等为时已晚，你再来站队，哪有什么用呢？好多事，不是拖着就能让事情有好转迹象的！当断不断必自乱！”
金老爷子重重地哼了一声道：“我们家的事不用你管！你给我先出去！”
马总此刻终于有点不好意思，想劝劝金老爷子，我摇了摇头道：“那你们谈，我先走了！”说完，看了看杜诗阳，做了一个电联的手势。
杜诗阳感激地点了点头。
绿水园变天了，万众也开始变天了。
之前一直沉默的一群人，终于开始发动攻势了。
先是，温伯的人打来电话说，春华打伤了安仔的人，把细毛给救走了，我倒是不太担心，救走了就救走了吧，眼不见心为静，该帮的我都帮了，剩下的事，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接下来，我在自己的办公室里被一群公安给带走了，即使陆雨晨找来了公司法务部的人，也没能拦住他们。
还是从正大口，连头套都不给我戴上，就这么被拉上的警车。
去的还不是市公安局，而是平沙区分局派出所，两位公安同志对我倒是很客气，只是说是例行公事，有人报警，我涉嫌强奸妇女。
我好气地问道：“我强奸谁了？在哪儿强奸了？”
其中一位答道：“这个问题，我们稍后再回答你，你现在先回答我们几个问题！”
我看了看他道：“这是正式询问吗？怎么没有记录员？监控开了吗？我有权利找律师吧？”
另一位讥笑道：“你知道的还挺多的啊？看来没少进来啊？”
我不满地说道：“我可以认为你这是在讽刺诬陷我吗?作为执法人员，请你用词严谨一点！”
那位满不在乎地说道：“行！行！不愧是上市公司老板啊！那你先说说11月14日，你在哪里吧？”
我还是问道：“我再问一次，你们询问有没有记录的？有没有监控，我的律师呢？”
另一位有点不耐烦地说道：“我们就是简单询问一下，你说清了，就可以走了！”
我白了他一眼道：“我不走！也不会回答你的问题！在你没把我律师请过来之前，我什么都不会回答你！况且，我连什么情况都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回答你的问题！”
那位刚刚讥讽我的，严厉地说道：“你这是什么态度啊？我们在给你机会坦白，你要是不珍惜，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我切了一声道：“你不是打算严刑逼供吧？那可难了点，我的代表律师现在应该就是外面吧？他们很快就会请市局领导下来，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儿，看看你们到底是怎么办案的？”
那位狠狠地大声呵斥道：“你嚣张什么！你以为你是谁啊？在这里，我们都是一视同仁，你没有任何的特使权力！”
我不屑地说道：“我只要所有人都有的权利！”
那位看起来真的想过来打我。
门被推开了，进来一个中年男子，看了看两位警员，两个警官摇了摇头。
中年男子走了出去。
不一会儿，陆雨晨带着公司律师，还有赵德柱，宝儿，安安，老黄太太一众人到了走廊，我在审讯室里，都能听到他们的对话声。
门再次被打开了，刚刚进来的中年人，笑着对我说道：“陈先生，委屈您了，我们也是接到报案，所以请你回来协助调查的！您现在可以走了！”
我走到走廊上，看到了一群等着我的人，才大声地说道：“我不能走！这事还没说清楚呢！我走了是什么意思？证明我清白了吗？我可是什么都没说呢！”
中年人解释道：“我们也是接到报警，事情还在调查之中，你清不清白的，等我们调查清楚就知道了！”
我冷哼了一声道：“既然你们要调查清楚，为什么要抓我回来，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抓我回来？抓回来什么也不问，你这么放我出去，你们到底是什么用心！”
刚刚里面审讯的那位说道：“我们问了，你肯说才行啊！”
我冷哼了一声道：“我要说什么？你们手续合法吗？我就说！我凭什么要说！”
第一百四十九章 内部会议
赵德柱一下子就抓到了把柄，质问道：“根据《公安机关办理刑事案件程序规定》第一百九十七条讯问犯罪嫌疑人，必须由侦查人员进行。讯问的时候，侦查人员不得少于二人。刚刚是不是里面只有他们两个人！”
我嗯了一声道：“而且根本就没有正式传唤我，手续什么都没有，就一大帮人把我带到这里来了，还不说什么事？我怎么配合，我质疑他们的办案手续有问题，我要保留追究他们的权力！”
赵德柱嗯了一声问道：“请刚刚那两位同志出示下，你们的有效证件，还有这位，你是这间派出所的负责人吗？”
中年人嬉笑着，打着哈哈道：“不用这么严肃吧？我们都说了，我们也是例行公事，可能手续上马虎了一点，我们认错！”
赵德柱看出了不对劲儿的地方，再次确认道：“你们的警员证呢？给我看一下！”
中年人不情愿地掏出了警员证，赵德柱马上记录了下来，并拍了照片。
然后低声和我说道：“咱们先走！回头再收拾他们！”
走出派出所时，已经一大堆的记者堵在门口，陆雨晨急忙和我说道：“什么都不要说！上车再说！”
看着记者们大呼小叫地追踪着我的车，我问赵德柱道：“知道我强奸谁了吗?”
赵德柱被我问了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陆雨晨被我逗笑了道：“你强奸谁了？你问别人？”
我哎了一声道：“你知道我问什么的？”
赵德柱缓缓地说道：“应该是细毛吧？你最近也就只有接触到她了！”
我噢了一声道：“还是来了！怎么也躲不过去了！广州的亲子鉴定拿回来了吗？”
赵德柱嗯了一声道：“拿回来了！”
我嗯了一声道：“那就好！”
陆雨晨好奇地问道：“你看过结果了？”
我摇着头道：“没有啊！”
陆雨晨问道：“那你不看看？你怎么就知道结果了呢？还那就好！”
我自信地说道：“哪里需要我，这也不是给我看的啊！只是用来证明我清白的！”
赵德柱面有难色地说道：“你最好自己看看再说吧！”
我吃惊地看着赵德柱，心里一凉，不可能吧？真的是我的？
我战战兢兢地打开了文件，看到最后一行写道“违反遗传规律(排除突变因素)，非父子关系！”
我大声骂道：“你大爷的赵德柱！这个时候，你还耍我！”
赵德柱哈哈大笑道：“看你刚刚那自信的样儿，我就心里不爽！这下踏实了吧！”
我哼了一声道：“踏实个屁！搞这么大阵势，就是要搞臭我啊！现在是黄泥掉裤裆里了，不是屎也成屎了！可是下了不少功夫啊，回去搞快想想对策！这次不能放过他们每一个人！”
话虽如此，但我知道既然这些敢出头的人，肯定就不怕被追查，剩下的人根本就追查不到，他们诬陷的目的，一定没那么简单，肯定还会有后手的。
晚上，我把自己人都叫到了酒家，很认真地说道：“要开战了，我被抓就是个信号！大家都说说自己的看法吧！”
赵德柱是第一次参加这么多人，这么正式的会议，多少有点兴奋，搓着手刚想说话，何子君就站了起来，愤慨道：“这种手段也太下三滥了！大家公平竞争，怎么都可以，还有人用这样卑鄙的手段，这就不是一般人能干的出来的！”
然后他就发现，无数人用看小学生的眼光盯着他，他沉默了一下，低声地身边的吴胖子问道：“我说错什么吗？”
吴胖子低声回答道：“没的说错啊！说得很好，很有正义感！”
陆雨晨接着发言道：“现在，先把眼前这件事度过去再说！明天我就找媒体，先把事情说清楚！”
心思缜密地小万反对道：“不行！要先看看外界的媒体怎么说，咱们再回应，不然怎么样都是被动的！”
我赞成道：“小万说得在理，他们既然能报警，就说明他们一定有一套说辞，先看看他们怎么说！不过，柱子哥，明天还得找关系，把那几个警察调查清楚，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他们可以这样抓人吗？”
赵德柱回答道：“肯定是有问题的，不过，他们有借口的，我一定在这之前，就堵住他们的嘴！”
我嗯了一声道：“有什么难办的事，就直接去找温伯！”
赵德柱点了点头。
我问安安：“我被抓，公司那边是什么反应？”
安安回答道：“暂时没有，不过我弟弟回来了！应该是有所动作！”
所有人，又看向了安安，安安有点不自然地说道：“看我干什么？”
所有人又低下了头。
我接着说道：“别小看这次动作，背后一定是开始了他们的计划！不出意外，这几天肯定要召开董事会议，不过就这一件事，肯定不能把我赶下去的！还有什么后手，我暂时就没想到了！”
何子君开口道：“我这边没有什么大问题，一切都是按照他们的财务制度做事的！就是很多账没有走公司账，这也和公司财务制度不冲突的，万众集团有很多公司都是独立核算的，只是年底上缴利润就可以了，当初也是签了合同的！”
宝儿开口道：“我这边问题也不大，该补的合同，都补好了，欠款也清收的差不多了，超额欠款控制在10%以内，下面的销售人员也没犯什么大过错，今年销量虽然不如去年增长的快，但还是总体提升了。”
我闭上眼睛，又思考了一阵，喃喃道：“那还有什么事呢？我这点绯闻根本就不算事，年年出，年年有。财务没问题，销售没问题，那还能有什么呢？耀阳那边？”
耀阳看着我，回答道：“我这边也没问题啊，项目跟你们公司没关系了，官司也打赢了，投资公司那边也赚着钱呢，还能有什么啊？”
我再次想了想说道：“不管那么多了，大家做好自己手头上的事就行了！但凡事要做好两手准备，如果，我是说如果，我在万众干不下去了，一定会牵连到各位，不管你们愿意不愿意，所以，大家都得提前做好准备！子君，你的公司要正式成立起来，不能再以万众金融部的名义存在了，想办法过度一下！”
何子君点了点头。
我和宝儿说道：“想办法找人拿下几个地方上的万众代理权，人一定要可靠，不能让别人知道是你的人，暗箱操作，以后这是一条安稳的收入。另外，明年和公司签订的销售合同，可以提出独立核算方案，单独成立一个销售公司，只和公司算总账！”
宝儿点了点头。
然后对着耀阳说道：“你别就盯着你的古镇了。二期建设你交给志远和小麦，你现在是时候找些新选项目储备起来，未来的重点还是在你这块，以你耀阳实业为中心，酒家那边做后盾，我们要自成体系！”
安安疑问道：“你真的打算和万众分道扬镳了？”
我嗯了一声道：“我想明白了，在万众始终是打工，不是自己一手创立的公司，怎么样都不是自己的！董总虽然一直没出来，但的目的我也猜到了七七八八，她想要拿回去，我就给她，不过，她就得把我这么年的辛苦努力，给我补偿回来，我因为万众也错过了无数次的机会！”
小万有点可惜地说道：“我总还是觉得不甘心啊！”
我笑着说道：“有啥不甘心的？你过几天就去国外了，好好学习啊，把技术弄到手，这边的事情你不用管，技术以后还得指望你呢！”
小万哎了一声道：“我不放心啊，尤其是细毛的事，我心里不踏实！另外，唐杰那边到底是什么态度啊？怎么不见他过来？我通知他了的！”
我安慰道：“细毛的事，不用担心！至于唐杰，我觉得人各有志，咱们也别强求！”
散会后，耀阳和我坐在酒家后院，担忧地说道：“胜男那边，你打算怎么和他交代啊？这事一曝光，马上全市都得知道，你不能让胜男最后一个知道吧？”
我哎了一声道：“最难面对得就是她，希望她能理解了！”
耀阳看我一脸的委屈，笑着劝道：“她也是善解人意的，这事真的不能怪你！”
我笑了笑道：“希望了！我有个预感，万众那边我很难全身而退，刚刚那群人既然选择了我，我就得想好他们的退路，你真的帮我担起来啊！”
耀阳有点惊恐地问道：“我帮你担起来，你要去干什么？”
我只是淡淡地笑道：“哪儿也不去，我是说万一！总不能什么事都让我一个人扛吧？你自己不是都说了，要帮我分担的吗？”
耀阳还是有点不放心地说道：“我可以帮你分担，但你可别想着撇开我，自己做傻事啊！”
我笑骂了句后，道：“你才做傻事呢！”
第二天一早，果然如我所料，铺天盖地的负面消息：
万众现任董事长**，涉嫌强奸；
花花公子陈飞，再次惹上官司，已被有关部门带走审查；
高管**嚣张至极，2年后再次犯案，如不法办，天理难容；
几乎所有各大报纸头条，都刊登了我的新闻，有些指姓点名，有些虽未说出名字，但不难猜出说得就是我。
我如常地将车开进公司，不是我敏感，而是的确所有人看的我眼光都不同了，甚至有些人公开地对我指指点点。
进入办公区，我就听到老黄太太一声怒喝：“都没事做了吗？这么喜欢聊天，都给我回家聊去！”
原来喧闹的办公区一下子就敲无声息。
我笑了笑道：“没事的，别那么紧张，又不是第一次往我身上破脏水了！”
老黄太太一脸的怒容，十分愤慨地说道：“外人怎么说，也就算了！你说他们都跟你工作多少年，还不知道你是什么人吗?除了嘴上花一点，还能有什么？”
然后再次大声地吼道：“让我知道谁在背后嚼舌根，看我不撕烂她的嘴！”
我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安安正在打扫我的办公桌，我惊奇地问道：“怎么要你打扫？保洁阿姨呢？”
安安头都不抬地说道：“时局不同了，不能让什么人都进你这间办公室了，现在只有你，我和黄总有这里的钥匙。另外重要文件，我全部锁起来了！”
我满意地说道：“办事很牢靠啊！想的也很周道！真是成熟了！朕甚是欣慰！”
安安切了一声道：“你还有贫的闲心呢？你又出名了，真替我自己担心！”
我不解地问道：“不是该替我担心吗？？”
安安哎了一声，哀怨道：“替你担心什么？你声名本来就不好！想我这么一个黄花大闺女，肯定被人诬陷成是你的小三啊，情人啊，什么的！你说我以后还怎么嫁人啊?”
我笑了笑道：“你嫁不出去和你名声没有一点关系！你没察觉这个问题吗？你该反省一下！”
安安哼了一声，然后一连串地念道：“上午9点有个销售会议，宝儿主持，安南也去，是关于全国部分地区重新划分的问题研讨，几大区域总监都参加。10点半，一个星期前，就约好的‘蓝色光线'广告创意公司集团总策划兼总经理李若岚，商讨明年合作事宜，广告部和公关部都有人参加。中午你要去公司2号厂房食堂吃饭，你要体验下那边的食堂为什么会比1号的差，这事没人知道，除了我。下午2点，去中山小榄看一块地，我和张总都约好了，他说你必须去，还得先去接他！4点你说要学习打高尔夫球，场地给你预定好了，有教球教练，100块一小时教开球，我估计你肯定不舍得花，就帮你拒绝了！”
听着安安唠唠叨叨地说完，我突然问道：“你脑子有多大啊？你记得完吗？以前每天听你唠叨，还觉得你挺烦的，可我今天仔细听过后，有点佩服你了，连我应该怎么决定都知道！你是真的很称职啊！这一天帮我省多少麻烦事！”
安安笑了笑道：“别说没用的，升职加薪就行了！”
第一百五十章 日常工作
9点的销售会议，我没说要不要去，他们就没等我，我进去的时候，他们已经开始了。
宝儿和几个区域总监都站了起来，唯有安南坐在原位上，一动不动，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我笑着和安南说道：“现在200多斤了吧？站都站不起来了吧？真该减减！容易得脑血栓，心脏病，心肌梗塞！”
安南皱了皱眉，没理我，而是对着营运总监说道：“你继续说！”
营运总监还是看了看我，我才点了点头，他继续说道：“原来我们一共7大区域：东北，西北，西南，华北，华东，中南，和港澳地区，现将中南区划分为两个区域，中南和华南，河南、湖北、湖南保留在原来中南区，广东、广西、海南划为华南区。将华北区划分1区，和2区，1区为上海、江苏、浙江；2区为江西、安徽、福建、山东。这样，我们现在一共为9大区域，保持每个区域3到5个省份。
原来有些地区的省份比较多，不太好管理，现在划分后，便于管理，当然有些区域可能经济实力比较弱，消费能力不强，后期我们会再做出适当的调整。
至于新增加的2个区域，就分别由广西省省总，和上海省总调上来，直接成为区域总监，实习期考核期半年。
各位，看看还有没有什么问题？”
听过后，我看了看手上的销售人员名单，这新调上来的两个区域总监，我都不熟悉，入职也才2年不到，不用想，这是安南的主意。
营运总监先是看了看我，我摇头表示，听听其他人的意见。
中南区总监，是跟我很多年的销售老人，资历也很老，他曾经还是宝儿和安南的上司，率先开口道：“中南区一划分后，我就剩下河南，湖北，湖南了，让我怎么搞？经济发达地区全划走了，我一年的任务量是不是减半再减半啊？那我的提成又是怎么算啊？”
营运总监解释道：“任务量肯定是重新分配，至于提成方面，我们还是得根据销量来啊，但基本工资系数肯定会调高，毕竟全国都是一步棋！”
中南总监哼了一声道：“那这样，我去华南区，把那个什么广西省总调到中南吧，反正两个区域我都熟悉！”
营运总监有点为难地说道：“这不太好吧？广西省总对于中南区域还是不太熟悉，还要调离自己省，不方便管理啊！”
中南总监不满地说道：“都当总监了，还在乎什么省，区域啊！得全盘监控才行！”
华北区总监是新上任不久，她的前任刚刚申请退休，也不满地说道：“我就想问问，新上来的华北区总监是担任1区总监，还是2区总监呢?”
运营总监回答道：“肯定是1区，他之前是上海省总啊，对上海比较熟悉！”
华北总监噢了一声道：“这么说，我就不熟悉了呗？区域总监和省总可不是一个概念啊！省总要省心的多！”
营运总监还想解释一下，安南开口了：“我帮你解答下这两个问题，中南区这样划分，是大势所趋，省份太多，管理比较混乱，一定要改！华南区的广东省实际上一直都是总部直接管理的，也就剩下广西和海南了，你想去可以啊！
至于华北的王总，我之所以不让你担任1区总监，那是因为1区覆盖面积太小，难以让你发挥，管理2区4个省，而且是比较富饶的地方，你还有什么不满意啊？”
中南总监反驳道：“安总，你要是不满意我的工作，可以炒我，降我职都行！管理混乱不混乱的，我先不说，我哪年没完成任务，哪年不是超额完成？你连续几年给我增加任务了？怎么就混乱了？再说了，广东省是归总部归，但销售量呢？不还是算在区域里的！觉得我占便宜了，可以直接交给我管理啊，不需要总部出面管理啊！”
安南从包里拿出了一袋资料，扔在桌子上，说道：“说你管理混乱，是因为多次将省份销量统计错误，一年之内跟换数位省总和销售经理，很多都是达标的，我就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换掉？还有公司要求的周会，月度会，季度会为什么我从来都没看见过记录汇报？这些都是你的工作职责，范围内该做的事情！和你明说了，我现在只是给你分出几个省，没降你的职就不错了！”
中南总监一脸不服气地说道：“销售量才是王道，业绩上不去，天天开会有屁用啊？不但我们要开，还要求代理商，经销商天天开，不用做事啊？你以为是机关单位呢？至于我换掉谁，那也是我的权力，正常行使我的职责啊！之前几年的省总，我为什么一直都没换掉，用的好啊！你今天给我加一个重大项目部，明天给我来的直营合作部，和我自己抢客户啊？我不换掉他们，换掉谁啊？谁影响我销量，我就换掉谁！”
安南面无表情地说道：“当时做出这个决策时，你怎么不说，现在才反对？”
中南总监振振有词道：“没实施下去，我怎么知道行不行？实际是不行了，我没撤销那两个部门就不错了！”
两个人吵得不可开交，营运总监向我投来了求助的目光，我全当看不见，他又看向宝儿，宝儿也是纹丝不动，根本就没打算说话，这是我事先和宝儿沟通好的，叫她今天什么都不用了。
会议室里吵成了一片，安南压抑不住自己的怒火，大吼道：“都给我闭嘴！”
声音小了不小，但还是有人在下面悄悄议论。
安南看向宝儿问道：“你说说吧！”
宝儿确实一脸的无辜道：“我说什么？这事本来就是你定的，你看着办吧！”
安南一脸怒气知道宝儿是在看她笑话，又转向我问道：“陈总，你的看法呢？”
我看了看表，10点20分，站了起来道：“你们自己决定了，我还有事！”说完，转头走掉了。
会议室里一片哗然。
广告公司的李若岚，我得介绍一下，这个女人可是国内有名的名媛，参加过多档电视综艺节目和经济访谈，丈夫是家投资公司的老板，据说财富已经达到可以上榜的程度。最初，我们合作的广告公司并不是她们，因为董总代言的缘故，效果一直很好，并不怎么需要外界的广告公司，我们公司自己策划部的同事，就能够搞定。
后期，董总淡出万众，代言先后找了几个明星，效果也是不错，很容易让人记住，其中还有国际级武打巨星，影后。
进入互联网年代后，这些老一代的明星效应就不太管用了，都是流量明星当道，或者是一下子窜红的演技派明星，铺天盖地的都是他们的影视剧，不得不用他们。而我们公司和他们这些专业的经纪公司打交道，就显得稚嫩了很多。
后来，在师石的牵头下，认识了李若岚，一个雷厉风行的女子，很快就做好了我们公司未来两年的宣传计划，多方面全方位的包装我们公司产品，所找的代言人，还都是一些我看着很顺眼的明星，我的意思并不是顺我的眼就可以了，而是符合大部分的消费者心里的大众偶像。
看到一身蓝色正装，挽起发髻，化着淡妆的李若岚，正和陆雨晨交谈地热火朝天，我进去后问道：“你们不是在说我的事吧？”
李若岚微笑着站了起来道：“陈总好，你的英雄事迹，我们可没兴趣听！我们在说，最近很火的几步谍战电视剧的男主角，那个大叔，很喜欢你们家的产品，托人问我，可以给你们代言不？条件就是要你们公司的每一件产品，包括以后新品！”
陆雨晨笑道：“他放的下吗？”
我则好奇地问道：“大叔？那个有点驼背的那个？还是帅的一塌糊涂，脸色有道疤的那个啊？这都成大叔了啊？你们可真是少女心啊！”
李若岚娇嗔道：“我们岂止是少女心，我们本来就是少女！”
陆雨晨附和道：“是啊，你哪只眼看见我们不是少女了！”
我淡淡一笑而过。
李若岚收起了笑脸，问我道：“陈总，还等什么人不？不等咱们就开始吧？”
我嗯了一声道：“开始！”
李若岚大致说了一下，明年的宣传方向，基本色调还是以高科技，时尚新品。
同时，希望我们公司可以根据不同的产品，请一些不同类型的明星代言，一来一个明星代言容易让，一些消费者对于产品本身不够重视，不去更多地了解产品本身，而多个代言人，可以根据代言人的特质，来宣传不同的产品。二来，可以减少风险，一个明星代言，一旦这个明星出了点事，那可能导致一系列的产品宣传都报废了。
我很认同她的想法，说道：“想法很好，但我关心是费用！费用是否增加？”
李若岚揶揄道：“陈总，你就是个守财奴，什么事都是第一时间想到钱！费用不会增加太多，批发和零售的区别而已。再说，我们找的是有特质的明星，不是当红的，性价比会很高的！”
我嗯了一声，继续听她讲诉，讲完后，我很满意地说道：“想得很周全，思路也很新颖，希望物有所值了！”
之后，我们又寒暄了一句，走的时候，李若岚开玩笑似的说道：“原本我打算捧你做代言的，计划书我都做好了，可现在看是没办法了！”
我装作很失望地说道：“你不会也相信外界的传闻吧？”
李若岚笑着说道：“我信不信重要吗？问题是老百姓信啊！所以，你肯定是不行了，不然，我说不定能把你捧红呢！”
我十分可惜地说道：“娱乐圈又少了一个即将诞生的传奇巨星！还有件事，我好奇问一句，你不担心，你和我走的这么近，我最近可是坏事缠身……”
李若岚切了一声道：“怕我们传出绯闻，毁了我的清誉？你大可放心，我的清誉也早被他们给毁了，你是真不看娱乐新闻啊！我的绯闻不比你少，靠出卖自己嫁给第一任丈夫，才有幸迈进豪门的门栏，第一任丈夫破产，我立马离婚，找了个新饭票……”
我啊了一声问道：“你离过婚啊？”
李若岚摇着头笑道：“看来你还真没关注过我啊？”
我微笑道：“不是，不是，一般美女的家事，我很少过问的！我说的不是这个！”
李若岚不明所以看向我。
我认真地说道：“万众的风雨，你不会不知道吧？虽然我们合作很愉快，一旦我下台了，换了新老板，可不一定会待见你了，正所谓一代君王一代臣，我劝你多拜几个码头稳当一点！”
李若岚风轻云淡地说道：“这又不是谁求谁，咱们谈生意，我求过你了吗？合则聚，不合则散就是了！我合作也是挑人的！看你顺眼！”
我受宠若惊地笑道：“抬爱了！那多谢了！希望，我们合作愉快！就算我们合作不成功，也希望你能看到我有办事能力的下属！”
李若岚若有所思地看了看陆雨晨，点了点头。
送走李若岚后，陆雨晨对着我说道：“我怎么感觉你像是在交待遗言似的？你预料到这场仗，你会输？”
我微笑道：“凡事都是做最坏的打算，做最好的准备！”
陆雨晨安慰道：“其实，你不用为我担心，我已经学到了本领，到哪去我都饿不死的！”
我嘴硬道：“谁说我为你担心了！”
中午，我和开完会，一脸疲倦的宝儿去了2厂食堂，我问宝儿：“我走后，他们表现得怎么样？”
宝儿哎了一声：“和我想象的不太一样！中南总监看你一走，根本就不管她们的事，马上变了态度，说安总批评的对，他接受公司安排！倒是平时不怎么和你亲近新上任的华北王总，态度很坚决，希望听从你的安排，而不是他安南的安排！”
我微微地笑了笑道：“这是说给我听的！”
宝儿问我道：“那现在怎么办？”
我反问道：“你问我？我还问你呢，你想怎么解决就怎么解决！你官比安南，怎么反倒不敢说话了！销售部是你的销售部，不是他的！”
第一百五十一章 饭堂的问题
我和宝儿混在来吃饭的公司同事中，一点不显眼，没人特意地留意我们，都是匆匆地吃完就走。
我和宝儿打了两份饭菜，的确和反应的差不多，一个芹菜炒肉，只能看到一两片肉，薄得跟面膜似的，连芹菜都少得可怜，都是些葱啊，蒜的配料。另外一个菜，更是可气，南瓜炖土豆，还有点糊，吃得我直翻白眼，就着不知道上面漂浮着什么油星的刷锅水，就连米饭都是假生的。
旁边的两个大汉，一边吃一边抱怨，一个说：“天天都是吃猪食，原来说好的三菜一汤，现在变成两菜一汤，这也就忍了，可你看看这都是什么玩意儿啊？一点油水没有，吃完不够一个小时就得饿！一天三顿饭，我现在都瘦成啥样了？”
我看了看至少有两个我体型的大汉，撇了撇嘴。
另一个息事宁人地劝道：“食堂都是一个样，咱们这算是不错的了，你不看看旁边化工厂那边的伙食，我女朋友说，她们一顿饭还得自己出10块钱，吃得还不如咱们呢！”
宝儿压根就没动自己盘子里的食物，看我吃得还挺香，就把她的盘子推给了我。
我翻着白眼说道：“噎死我了！我可吃不下了！这食堂是谁承包的啊？公司给她们的钱少吗？？怎么搞成这样啊？”
宝儿显然是查过，回答道：“公司食堂肯定都是关系户承包的，公司按照早餐12块，午餐和晚餐20块给她们承包的，我打听过了，这价格可不低了！之前一家餐饮店承包的，人家赚了钱，自己去开餐馆了，不干了。就来了现在这个老板，据说是集团采购部张总的关系，什么关系就不知道了！”
我问道：“既然都有人投诉了，老黄太太不知道这事吗?没处理吗？”
宝儿回答道：“处理了，还罚了她们钱的，可改了几天，又是这样了！”
我问旁边看吃完的大汉道：“你们伙食天天这样吗？还是偶尔会改善一下啊？”
说自己瘦了的大汉，看了看我，问道：“你不是我们厂的啊？”
我低着头答道：“也算是吧，不常来这边吃饭！”
大汉哼了一声道：“不来就对了！今天这顿就算是偶尔改善的了！中午还好点，到了晚上不是剩菜，就是随便糊弄我们！估计是公司给的钱少，其实我们自己出点钱也是可以的，只要能吃得好点！我们工资也不低，不差这点吃饭钱的！”
我噢了一声道：“大哥一个月多少钱啊？”
大汉警惕地看了看我，没回答我的问题道：“多少钱，也不可能差一顿两顿饭啊！公司还不让出去吃饭，要是让我天天到外面吃！”说完，收拾自己的餐具，把剩饭倒进了泔水桶里，自觉地洗了饭盘，走开了。
我又听到我背后一桌人正激烈地讨论着，墙壁上电视播放的新闻，我抬起头刚好看到，一张我的模糊照片，和杜诗阳从一栋别墅里面走出来，这应该是很久以前，我和杜诗阳闹绯闻那会儿的照片。
一位大姐啧啧道：“你们说啊，这有钱人就是花花，今天跟这个，明天跟那个的！这么有钱，怎么还搞强奸呢？”
另一个大姐嘘了一声道：“你小点声，这可是……”说完，指了指天花板。
然后低声地说道：“男人都一样，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你没听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到，偷不到怎么办？抢呗！人家有钱人，玩的就是心跳，刺激！”
另一个嬉笑道：“你现在是妾啊？还是偷啊？看你笑的，也在寻找刺激呢吧？”
大姐呸了一声道：“我家那位是不中用，我倒是想被偷，可也没人来偷啊，要是来偷我啊，还有偷不到的事儿？”
一个说道：“你自己刚刚不还说，偷不如偷不到！你得让人偷不到才行啊！”
大姐笑着说道：“那哪能偷不到呢？要是偷不到，我吃什么啊？”
一个也跟着笑道：“偷不到，他不就得抢了，那你得多刺激啊！”
然后几个人哈哈大笑起来。
宝儿估计是实在听不去了，要站起来呵斥她们。
我急忙拉着我，用手按了按，表示没事。
这时又听她们说道：“你说，这事一出，咱们那位会不会真被逮起来啊？那咱们可就惨了！”
一个说道：“应该不会吧？人家关系那么硬，出点钱，封口就行了！再说了，那女的也是，能跟着这样的人多好啊，干嘛还要举报呢？”
一个说道：“估计是举报了，钱能给的更多一些吧？你们说，会不会影响到咱们呢？”
一个回答道：“能影响咱们什么啊？咱们公司又不是靠这些名声吃饭的，咱们公司的产品那可是国际知名品牌，我小姑子从国外回来就说，在国外能看到咱们中国的产品真的很少，可能很多产品都是咱们生产的，可不是挂咱们的牌子，万众就不一样了，大摇大摆的挂着自己的牌子，满大街的销售，还卖的挺好的！你想想，咱们都卖到国外去了，那鬼佬多挑剔啊，能看上咱们生产的东西，说明什么？说明咱们产品过硬啊！我就不信，东西好，还会受公司上层名节影响！”
我对着宝儿竖起大拇指，低声说道：“明白人，都是明白人啊！”
走出了食堂，宝儿替我不平道：“你听她们都说的什么啊？什么都不知道，就这么瞎说，我真想上去给她们几个耳光！”
我哎了一声道：“清者自清吧！你跟她们说那些，有什么用啊？她们能明白吗？你就是和她们解释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她们能懂吗？她们才不关心这个呢，就是她们茶余饭后的一个话题而已！你信不信，就算我沉冤昭雪了，她们该这么说，还是这么说！你根本堵不住她们的嘴！”
我感慨道：“众生芸芸，众口云云，人云亦云，人之云，如苍狗白云般变幻无常真假难辩，故而，云淡风轻不知云云最好！”
回到办公室区，我叫安安找老黄太太过来，老黄太太年纪大了，一般中午都要睡了午觉，被安安叫了过来，是一脸的疲倦。
我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我就耽误你几分钟！”
老黄太太急忙说道：“没事儿！年纪大了，中午不睡会儿，怕下午没精神！”
我开门见山道：“2厂的食堂，我今天中午去吃过，真的不怎么样？和给1厂的承包费不一样吗？”
老黄太太一听我说这事，心里了然道：“一样的！只不过1厂人多一点，这事2厂的人反应过几次了，我也找了2厂饭堂承包人谈过话了，答应的是挺好的，可就是不改！”
我皱着眉问道：“那为什么不换掉呢？”
老黄太太犹豫了一下说道：“已经换了一个了！”
我更加的疑问道：“那到底是什么问题？钱给够了，就是不给我做好？他们凭什么啊？不会以为就因为是个什么张部长的关系户吧?”
老黄太太摇着头道：“那他肯定是不敢，主要问题是，钱是给的足，只不过给的晚啊，都是年底一起结算的！承包方都要自己先垫钱，这可不是小数啊！所以，伙食一直上不去！”
我不太明白道：“那为什么1厂就没这个问题呢？他们就不用垫钱吗？”
老黄太太解释道：“他们是咱们的老服务商，所以财务半年给他们一结算，他们压力就没那么大！”
我噢了一声道：“财务？这事还归财务管啊？手伸的挺长啊？这事之前是归谁管的？”
老黄太太答道：“之前一直是我们总务部管的，后来采购部要管，我也懒得理！”
我摇着头说道：“这样不行啊！该管的你还是得管啊！你之前可不是这样的啊，有我撑腰你怕什么啊？”
老黄太太犹豫着没说话。
我想了想道：“我明白了，你是担心我撑不了多久腰了是吧？不想得罪人？”
老黄太太分辩道：“不是的，我知道你最近事情比较多，不想再给你添麻烦了！”
我哎了一声道：“你管这些干什么啊？你给我理直气壮地做事就行了，这就是帮我了，要是现在你们都开始躲躲闪闪了，那不就是不攻自破了吗？”
老黄太太还是不说话。
我噢了一声道：“我明白了！你是为了自己那点退休金吧？是我自私了！”
老黄太太有点惭愧地解释道：“陈总，是我对不起你，我就剩一年就退休了，我不是不想帮你，只是实话实说，我没必要啊！”
我嗯了一声道：“我明白，我不怪你！你已经做的很好了！饭堂的事，你不用出面了，安稳过度吧！”
老黄太太一下子苍白了很多，站在那边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安慰道：“真的没事，我能理解！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老黄太太长输一口气，摇了摇头，走了出来，不知道摇头是对自己失望，还是对我失望了。
然后，我又问了一圈，竟然没人告诉我，饭堂的事到底是谁负责？
我大动肝火，叫安安把财务，采购部，那个食堂那个承包人都给我喊过来，我还不信，这事我都解决不了了！
一个小时后，人才聚齐，三个人，一个人和我点了下头，就如无其事地直接坐在沙发上了。
另一个点头哈腰，然后就是东张西望，见到什么都好奇。
最后一个进来的一个大肚翩翩的男人，见到我就递了支烟给我，然后直接问我：“陈总，你找我什么事啊？”
我没好气地问道：“你们两个也过来吧，你们谁是公司财务的？谁是采购部的？”
第一个坐在沙发上地自我介绍道：“陈总，我是财务的小张！”
点头哈腰的人说道：“我是咱们2厂食堂的负责人，我叫张大发！我是……”
大肚翩翩的男人没等张大发说完，就说道：“我是咱们后勤采购部的张进财。”
我开始只是觉得巧合，三个人都姓张，然后再看看三个人长相，觉得长得怎么这么像，就好奇地问道：“你们三个是亲戚？”
张进财大大咧咧地说道：“我们是三兄弟，我是老大！”然后指着财务小张说道：“他是老二！那个是老三！”点头哈腰的男人呲着牙，冲我笑了笑。
我哦了一声，明白了，为什么这个张大发会承包我们食堂，并且知错不改。
看我的表情，张进财解释道：“陈总，别看我们是三兄弟关系，我们可没有一点徇私枉法的行为啊！”
我呵呵地笑了笑道：“不至于啊，还徇私枉法了！我就是想问问，2厂食堂的事，到底怎么回事儿，都反映到我这儿来了！我今天中午去吃了一顿，的确不像话，你们谁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啊？”
张进财义正言辞地说道：“我们采购部可没给他开后门，都是根据正规程序走的，投标报价，最后选的最低价！”
财务小张也急忙撇清自己道：“那和我们财务室更没有关系了，陈总，您叫我过来不是就因为我是他哥吧？”
张大发更是理直气壮地说道：“陈总，我一切可是都是按照公司规定走的啊！至于您说我们做的不好，我可以改进的！不过，我有个条件！”
我只是淡淡地笑了笑道：“还要和我讲条件？”
张大发解释道：“陈总，我有难处啊！承包个食堂，要一年给我结一次款。”
我嗯了一声道：“这个是有点过分！”然后转向财务小张问道：“你们财务怎么规定的？没听说哪个供货商是一年一结款的啊？怎么到了他们这儿就一年结一次了，这样他们压力是有点大啊！”
小张很淡定地回答道：“他们是负责人工，材料都是采购部去买回来的，这有什么压力了，他们一共才几个人啊？”
我啊了一声，问张进财道：“你们采购部连食堂的采购都管啊？”
张进财解释道：“主要是怕他们承包商买的食材不安全，万一吃坏了工人们就不好了，所以就由我们才采购！”
张大发不满地说道：“就没听说过，食堂的材料还要不给做饭的买，那我们赚什么钱啊？”
这话一说出来，他就觉得自己说错话了，急忙闭上了嘴。
第一百五十二章 坦白
我摆手说道：“没事，没事，你没说错，又没让你为人民服务，赚钱是理所应当的！不过，你赚钱也不能在食材上赚钱啊？这样，我们公司同事们的伙食怎么可能会好啊？你肯定是能减的就减，能少做的就少做啊！”
张大发拍着胸脯说道：“我张大发做人做事，没有一点的马虎，该我赚的钱我赚，不该我赚的钱，我一分钱不赚！我的意思是，他们买的食材，肯定没有我们便宜，再说了，我们天天写请购单，一道一道的批，太麻烦了！”
我想了想说道：“我要是交给你买食材，就涉及到两个问题，一个是你能垫的起这么多钱吗？就算给你半年一结，你估计也承受不起啊！再一个是你怎么就能保证你买回来的食材，能比他们采购部的便宜呢？”
张大发看了自己大哥一眼道：“不是我说他们，买回来的东西不是烂的，就是不隔夜的，有些食材还可以，有些就得早上买，中午做，可按照他们的手续，肯定来不及啊！你知道，这多费我们多少人工吗？”
张进财不悦地说道：“张大发，你别血口喷人啊！我们的东西怎么就都是烂的了，我可是亲自去市场挑选的！”
张大发不屑地说道：“你看着他们装车的啊？一次买那么多，就是买的时候不烂，放久了也烂了啊！”
张进财辩解道：“买的多便宜啊，还是你们没储存好！”
张大发哼了一声道：“我们怎么储存，一共就那么大点冷库？这就是问题所在了，买多了，放不下，买少了又怕贵！给我们采购多好，当天吃当天买！”
张进财反对道：“那怎么行？全集团都是统一管理的，怎么到你这儿就那么多意见啊？不行，你别干！”
张大发愤慨地说道：“凭什么啊？我没意见啊，我那是建议！你们不听，那我也没办法，伙食就只能这样了！”
听着他们争吵，我都怀疑他们是不是亲兄弟，还是在做戏给我看，不过他们说的都还是事实，比我想象的难解决，我本来想着抓住他们谁的毛病，吓唬吓唬，这事改正一下就过去了，现在看来还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啊！
一直没说话的财务小张开口道：“你们两个别吵了，也不嫌丢人！大哥，你每个月给他们供应多少材料，计算出成本来，我直接拨给他们，让他们自己买，多得钱他自己留下，少的钱他自己补就是了！”
我一听这主意不错，但想了想问道：“财务上不是规定一年一付款吗?你现在搞成月结，行吗？”
财务小张解释道：“其实陈总，我觉得当初这个决定就有问题，无论是什么供应商，都该一视同仁，不能因为人家是供饭的，就觉得低人一等就不重要啊！全集团上下，就只有他们食堂承包商是年度结款的，其他不是月结就是季度结款。”
我嗯了一声道：“是有点过分，谁规定的，他们要一年一结款啊？”
财务小张回答道：“财务副总葛治华，现在都是他在制定财务制度！”
我冷哼了一声道：“又是他！”
思考了一下说道：“就按你说的做，回头你重新拟定一份合同，把几个厂的食堂承包商都约过来，重新签。一会儿，拿着我的批条，一关一关地走，卡在哪里，和我说，我亲自给他们讲道理！”
然后对着张进财说道：“以后，你们采购部专门找个人，监督他们食堂的食材，有问题就扣他们的钱，要是屡教不改就换人！”
最后看着张大发说道：“现在你要的条件都答应你了，我要是再接到投诉，你立马走人！”
张大发笑呵呵地说道：“您就放一百个心吧！”
事情比我想象中的顺利，我的一张批条管用了，没人再为难财务小张，很快合同就重新签订了下来，食堂开始大改革。
下午，阿廖接上耀阳一起去了中山小榄，耀阳收到消息说，中山规划局要兴建一个新工业园区，他看中了其中的一块，到了地方，四周很荒凉，附近连户住家都没有，我问耀阳：“你确定这块地是工业园区？”
耀阳拿出了一张规划图，然后指给我看：“就是这里，你看看这儿就是这块地，这块地本身是不值什么钱，不过，你再看这里规划的，东边是nike加工厂，西边是丰田汽车配件厂，北边是新市府办公大楼，南边有一条步行街，你说咱们地是不是有升值空间啊？”
我嗯了一声道：“要是都建了起来那是不错，可你这规划图准不？”
耀阳得意地说道：“这图我可是花了大价钱的！”
我哦了一声问道：“你跟谁买的？没违反什么政策吧？”
耀阳急忙摆着手道：“没有啊，我现在办事很小心的，我就是比别人早两天拿到而已，这规划图马上就要公布出来了，到时候就算他们拿到手，也未必就有人肯买啊，我也是赌一赌！”
我嗯了一声道：“这地段要是没有那些规划，可就是是个荒地啊！你可想清楚点啊！”
耀阳信心满满地说道：“怕啥？咱们东莞的地，之前不一样是块荒地，你看看现在什么样了？咱兄弟俩擅长，化腐朽为神奇的！况且，我也是多方打听来了，小麦家就在这里，他老爸可是镇长啊！”
我呵呵笑道：“你这么信得过他啊？”
耀阳想了想说道：“一半，一半吧？主要是我真的觉得这里有发展前景！”
我嗯了一声道：“那你自己安排吧！”
回珠海的路上，我和耀阳说道：“地手上有几块就可以了，但千万别想着建什么商业住宅，厂房。这都是井中月，水中花！也不是咱们擅长的！”
耀阳疑问道：“那拿回来干什么用啊？”
我分析道：“未来的一百年，你认为是以什么为主导核心的？”
耀阳啊了一声道：“怎么突然问这么深奥的问题啊？”
我白了他一眼道：“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耀阳笑嘻嘻地回答道：“你看我这样分析对不对啊？人类分明历史，从最开始的农业社会，过渡到工业社会，再到现在的信息时代，当人类的物质基础饱和后，就剩下精神社会了。未来的世界，肯定是精神世界占主导地位。也就是说，文娱，科教，等将成为人类的主导力量和核心！”
我称赞道：“进步了，开始读书了！我也这样想的，房子建了又建，就那点刚需，一线城市还说得过去，毕竟房子的库存量总是小于居住人口，可到了二线，三线城市，除非是炒起来的房价，不然根本就没那么多市场，这就是意味着建商品房存在着巨大的风险。
那我们怎么做呢？建大学，建博物馆，建景区，景点，游乐园，动物公园，花卉公园，农博园，这都是好项目，虽然看起来暂时不赚钱，但长远打算，加上国家政策扶持，绝对的安全，而且有保障。我们必须得逆向思维，想别人不敢想，做别人不敢做，还要比别人都想得长远，想得前卫一些，这样我们才能赚到钱啊！”
耀阳嗯了一声道：“说得有道理，我反正是听你的！”
我切了一声道：“你要学会自己独立思考这些问题！另外，你多和师石联系着，别小看他的生意，也是赚钱的买卖！”
耀阳拒绝道：“还让我搞娱乐业啊？我可不想搞了！”
我哎了一声道：“算了，算了，让你搞我也不放心！灯红酒绿的，你容易迷失方向，再给你腐蚀了，我再找人选吧！”
耀阳撇了撇嘴道：“也不知道谁迷失了方向，你还官司在身呢，你怎么好意思说我呢？”
我不满地说道：“哎，你这就过分了啊！这事可和我生活作风一点关系都没有！纯属生意！”
高尔夫球我没打成，因为我老妈下了死命令，立刻回家开家庭会议。
我拽着耀阳说道：“回家后，你得帮我好好说说话！”
耀阳拍着胸脯许愿道：“放心吧！有我在，就没有解决不了的事儿！”
开了门，老爸，老妈都坐在沙发上，胜男面对着他们坐，看我进来面无表情。
我最怕就是胜男这个样子，这就是要发飙的迹象。
我妈指着我和耀阳说道：“你们两个都过来给我坐下，我得把这事问个清楚明白！”
耀阳笑嘻嘻地说道：“妈，什么事啊？搞得这么隆重！”
我妈十分严肃地对耀阳说道：“你给我老老实实地坐着，一会儿，你也得审问一下！”
然后对我问道：“怎么回事儿啊？以前的事，我也就忍了，可你怎么犯这么严重的问题啊？”
我解释道：“怎么严重了？还不是以前那样的事一样，你们明知不可能是真的，又何必那么在意呢！”
我妈冷哼了一声道：“这上面可是说得有鼻子有眼儿的，不会错吧？”
我拉长了声音道：“妈……怎么就有鼻子有眼儿了，你儿子是什么人，你会不知道啊？我怎么可能做那种事呢？这都是竞争对手诬陷我的！”
我妈不接受我的这个解释：“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你要是没问题，人家怎么会找上你，怎么就不找耀阳呢？你自身就是有问题！”
我再次劝解道：“他们整耀阳，达不到他们的目的，只有整垮我，把我赶出万众了，他们就能接管万众了，我现在是他们眼中钉，肉中刺，先除之而后快啊！”
我妈还不死心追问道：“那个女的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告你强奸她？”
我冷哼了一声道：“我怎么知道？本来好好的，就这么给人诬陷了，我都不知道该找谁说理去？”
我妈虽然是对着我说，眼睛却看向了胜男道：“其实，我也知道自己儿子，这辈子就是胆子小，可不敢干那些违法乱纪的事！”
胜男低着头，没作声。
我爸继续我妈的话说道：“小男啊，小飞我还是了解的，他这人脸皮薄，胆子小，而且心地不坏，我觉得这事根本就是子午须有的事，我还是相信他的！”
胜男此刻不得不表态道：“妈，爸，我不是生气这些，我也知道他是什么人？可为什么什么事就不能先和我沟通一下呢？为什么我总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呢？我是他妻子，不是外人，他最需要理解的时候，我应该第一个在他身边的！可现在呢，全世界都知道了，我还蒙在鼓里，要不是今天看电视，我都不知道自己老公成了强奸犯了！”
耀阳替我辩解道：“小男，这我得替阿飞说几句了，这事也是才发生两天，这两天太忙了，他一旦出事，就会涉及到很多事的，牵连甚广啊！”
胜男不悦地说道：“他没手机啊？他就不能给我打个电话啊？让他自己说！”
我假装生气怒道：“这事还需要解释吗？我觉得我连说都懒得说，自己家人都不信任自己，还指望外人信任自己啊！一泼脏水就这么泼到我身上，我招谁惹谁了？你们要是再我理解我，我死的心都有了！我可是两天两夜没合眼了！我容易吗？”
我妈关切地问道：“怎么搞的？生气生的啊？哎，这帮挨千刀的，真是太过分了！”
我爸也说道：“是太无法无天了！这种事也能乱说的，毁人清誉不说，还一世难洗脱，要是自己家人再不理解自己，当事人万一想不开，可怎么办？也不是没有过这样的事啊！”
这下变成胜男没理了，弱弱地说道：“我又没不信任他，看到这消息我还在笑呢？说自己家功课都做不完，还抢着做别人家功课！”
说完，脸一下子就红了。
我急忙拉着胜男说道：“回屋再收拾你，以后这话可不能瞎说啊！影响老公在广大人民群众心目中的形象！”
说完，拉着胜男进了房间。
进了房间，我打算和胜男坦白一切，把和细毛的那点事都一下子说清楚，免得她误会，我自己也实在是认得辛苦。
胜男听完后，第一个反应就是，她记得她认识我的时候，我是和一个叫夏天的女孩子关系比较好，怎么又多出一个细毛来？
好奇怪的思维啊！
第一百五十三章 化险为夷
直到我讲了之前的各种历史后，胜男才撅起嘴道：“陈飞！没想到你以前这么风流啊！枉我守身如玉等你这么多年！”
我笑嘻嘻，前言不搭后语道：“我真幸福！”
胜男愣了一下，问道：“什么幸福？”
我笑着说道：“能娶个这么漂亮的老婆，连生气时都这么好看！”
胜男憋着笑道：“少跟我这儿贫嘴！我问你，那个孩子到底是不是你的？”
我急忙否认道：“不是，真不是！我有亲子鉴定书！不信你看！”
胜男看了一眼后，道：“噢！你竟然去做了亲子鉴定，那就是说明，你也曾经怀疑过了？你为什么会怀疑过？你们那个时候没做安全措施吗？”
这问题问的我哑口无言，只好硬着头皮说道：“年少无知，我哪里还记得那么长远的事情啊！老婆，你是那么大度的人，怎么还计较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啊？不说了，走，洗澡去，看给我吓得一身汗！”
我抓住胜男望浴室里走，胜男一边挣扎，一边质问道：“你不心虚，你怎么会出汗啊？还是心里有鬼，你给我说清楚……”
“说什么清楚啊……我心不虚，肾虚！”一场浩劫，就这么让我给躲了过去，俗话说，床头打架床尾合，这招还是管用的！
第二天，神清气爽的我和爸妈打着招呼，坐车耀阳的车，哼着歌去到了古镇的工地。
耀阳实业公司的选址出了点小问题，原本选了一栋东莞市中心的办公大楼，原来的一家外企公司破产走人了，整栋大楼被政府拍卖，耀阳以一个十分低廉的价格就轻松拿了下来。在准备装修的时候，不知道哪里冒出一个风水大师来，硬说这栋大楼风水不好，建大楼的时候，地底下死过人，必须得做场法事，才能消财挡灾。
袁志远是不信这个的，可新来的小麦就相信了，两个人就起了分歧，耀阳呢，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就不知道该怎么好了？
我们到的时候，小麦正和大师说着什么，袁志远在一旁冷眼旁观，看我们下了车，过来迎我们说道：“说是今天就要做法事，一场法事要10万块，有这钱干什么不好啊？”
我没说话，走了过来，和大师热情地握着手道：“大师你好啊！一看大师就是骨骼精奇，道骨仙风，高人啊！”
大师被我搞得一脸懵，看着小麦问：“这位是？”
我摆了摆手道：“不重要，这个不重要！大师说这栋楼死过人啊？”
大师很沉重地点了点头道：“我一经过这里，就觉得阴气太重，大白天的，走到门口都觉得里面冒出凉风来，你说是不是里面有冤魂啊？”
我吓得手直发抖道：“是吗？敢问大师，里面得冤魂是男是女，是老是幼啊？打算超度他们吗？”
大师掐指一算道：“这个不好说，我看啊，可能不止一个冤魂啊！都是冤死的，不好超度啊，我尽量试试吧！”
我虔诚地说道：“那就有劳大师了，不过超度之前，我们是不是该先报警啊？毕竟这里面死过人啊，凶手还逍遥法外呢，这多不安全啊，活人比死人更可怕啊！”
大师的眼睛闪烁着一丝的不安，犹豫着说道：“这个嘛，等我超度完，你们再报警也不迟啊！”
我摇着头道：“等挖出尸骨来，不是更方便大师超度吗？”
大师想了半天，才说道：“见了光，我还怎么超度啊？早就灰飞烟灭了！”
我笑着道：“那不是更好吗？超度都免了！就这么说定了，大师你别走啊，等警察来了，你指给他们看，方便他们查案！”
说完，我拿起电话准备报警。
大师不再淡定，趁我们不留意撒腿就跑。
我板起脸看着小麦，小麦一脸的难为情，和我解释道：“陈总，我家那边那个风水大师真的很灵的，我当初也不信，后来经过大师指点，大门朝向改了，窗户重新加大后，整个人住进去都舒服多了，很多年都没得病啊！”
我问他道：“你和这大师认识啊？”
小麦急忙否认道：“不认识，不认识！陈总，你不会怀疑我和这大师是串通好的吧？”
我摇了摇头道：“要是串通好的，不至于我几句话就被我吓跑了！那只能说明，他本事太小了，连基本的骗人能力都没有！你怎么可能找他合作呢？我不是教训你们，可这么扯淡的事，你们要是都信了，那以后我还怎么放心让你们做事啊？”
小麦有点尴尬地说道：“我就是想让他看看风水，谁知道他说出这么一大套鬼话出来！”
我指着袁志远道：“你啊，对神佛也要有敬畏之心，信点啥，也不是啥坏事！还有，你解决问题的方法，就是等着我辣来解决吗？这事很简单就能说清楚的，还争论个什么劲儿？有个人情绪在里面吧？这可不行啊！”
耀阳打着圆场道：“行了，行了，别一来就教训人！现在骗子得骗术高明得很，一个不小心都容易被阴到！”
我哎了一声道：“咱们才是骗子的祖师爷，走吧，进去看看！”
走进去后，里面的确有种阴风阵阵的感觉，不过看到前后的窗户都破了，前后通风也就不奇怪了。
里面破破烂烂的，墙上的墙漆都脱落了下来，地上散落着各种垃圾。
我皱了皱眉道：“地点是不错，不过，这装修得花大价钱啊！再说，以你目前公司的规模，根本就用不了这么大的办公楼吧？”
耀阳回答道：“这笔帐我们算过了，刚好可以用买房子省下来的钱装修，装修好了后，我们一半可是租给另外一家公司，门前的小园改成停车场，后院可以做食堂，住宿用的！”
我问小麦道：“你觉得呢？”
小麦突发奇想道：“我觉得咱们公司暂时还没必要在这里办公啊，古镇那边空房子多的是，这边不妨做一座酒店。我调查过，隔着一条街就是回民街，是条商业街，这边还是东莞技术职业大学，都是大学生。可以建好后，提供给大学生月租房，日租房，年租房都行！好多情侣都会来咱们这儿开房的！相反，要是做了办公室，不但赚不钱，还没什么太大的作用，客户可不会因为咱们有个这样的办公室，就和咱们合作的！”
耀阳想了想道：“也是，就这么一天天的亏钱，还真不如直接来个酒店，试试水！”
我看袁志远没说话，就问他道：“志远，你怎么看？”
袁志远很客观地说道：“我也觉得有点浪费，咱们目前还没这么大的业务量！酒店，书店都是个不错的选择！”
我咦了一声道：“书店？还别说，这想法也挺好的！”
耀阳挠了挠头道：“书店可没酒店赚钱啊，现在的大学生开房可是看书的多啊！”
小麦说道：“这就是社会公德心和金钱的**相抗衡了，我更倾向于做书店，只要不亏本就行！”
我十分高兴地说道：“要做就做最好的，而且要做到赚钱的！这有什么难的？卖书就不赚钱了吗？看怎么做而已！”
三个人同时看向我。
我笑着说道：“有点饿了，谁请客吃饭，我就告诉谁！”
三个人同时走开，然后慢悠悠地说道：“还是开酒店好，赚钱啊！”
这回不但我掏钱请吃饭，还要求着他们听。
我滔滔不绝道：“书店啊，是衡量一座城市的文化底蕴的基本指标，你看一座城市书店的人多少，就知道这座到底有多少人在看书。像东莞这种新建的城镇，读书人肯定是少的可怜，那么怎么样才能吸引到人来消费呢？”
问完，再看他们三个，该吃吃，该喝喝，根本没人理我。
我自己讲的也没兴趣了，索性不讲了，自己也吃了起来，这下轮到他们三个着急了，耀阳捅了一下袁志远，袁志远又捅了捅麦良，麦良只好不情愿地问道：“怎么样吸引人群消费啊？”
我切了一声，低头继续吃我的东西，全当没听见，耀阳笑着道：“看见没？吊起来卖了，就不能让小人得志！你到底说不说？”
我哼了一声道：“反正又不是我赚钱，饿死你们丫的！”
耀阳哎了一声，嬉皮笑脸道：“不说，我可真建酒店了！”
我不屑地说道：“建啊，到时候三天两头的，有人上来查房，学校附近你建个酒店，到底几个意思啊？你耀阳实业要钱不要脸啊？大学生现在可是乱得很，什么为情所困自杀，三角恋相互仇杀的，加上一些想走捷径的，做点见不得人的买卖，你就想吧，这酒店能开的好？再说了，大学生的消费能力能有多少，不都是家长给钱，一个月有那么一两次就不错了！”
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我接着说道：“现在知道酒店不行了吧？再和你们说说书店的好处，手续很好审批，政府有扶植政策，三减无免不是没可能，再说了，现在的书店也不一定卖书啊，文具，办公用品，影像制品，都可以卖的！这需求总有吧？这么大的地方，旁边搞个咖啡厅，快餐店，这不都是赚钱的道啊！”
耀阳啊了一声道：“茅塞顿开啊！”
麦良啊了一声道：“醍醐灌顶啊！”
袁志远啊了一声道：“如梦初醒啊！”
然后四个人一起哈哈大笑。
董事会还是要开的，回珠海的路上，我就接到了安安的电话，说下午要开董事会，我直接回绝道：“没时间，想开就开啊？也不先问问我这董事长有没空搭理他们？”
安安为难地说道：“董总好像也参加！”
我啊了一声道：“这是正式开始了？董总终于现身了！好吧，等我回来就开！”
我到了时候，已经下午三点了，进会议室的时候，都在等我。
董总面色难看的坐在椭圆桌的最中间位置，看了看我，没说话。
我也没理她，径直走向她的对面坐下，拿起了一支烟，点上说道：“开吧！”
安南有点气愤地说道：“陈总，这么多人等你一个人，你不觉得你该道个歉吗？”
我切了一声道：“我不用安排自己的时间啊？你说开就开啊？我的时间还要你来安排不成？”
安南直接顶撞我道：“如果你真的是为公司的事，当然没问题，但我听说你去了东莞啊？那里也有我们的项目吗？是不是和张总一起去了古镇，看他的项目啊？”
耀阳咧嘴说道：“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们去了古镇项目啊？我们去哪得和你汇报啊？你算哪根葱，哪根蒜啊？东莞有没有项目，你自己不会去查啊？就算没项目，我们去考察新项目不行吗？”
安南被说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董总终于发飙了，一拍桌子怒喝道：“够了！开始吧！”
安南哼了一声，然后说道：“相信大家都看到新闻了吧？关于陈总的强奸事件，对公司形象造成了极大的影响，不管事情到底是真是假，都已经造成了不可挽回的损失，我希望陈总能在这里给我们一个交代！”
我不屑地说道：“要什么胶袋？多大的胶袋，让你这么能装啊？损失呢？我看看！是销量下降了，还是大众开始抵制我们，不买我们的产品了？还是咱们的股价跌了啊？外边的长舌妇怎么说，你就跟着怎么说啊？还不管事情的真假，不就是想把水搅浑吗？颠倒是非黑白，这话要是我早就咽到肚子里面，烂死在里面了！我还说你杀人了呢！不管是真是假，总之有人这么说的！”
安南争辩道：“可你被警察抓了啊！”
我呵呵地笑道：“那就协助调查！况且连手续都不齐全，等下了结论事，你再拿这事说事吧，现在还为时尚早啊！还有其他事吗？”
安南没话说了，看了看董总，董总一脸的失望之情，尽显脸上，安南惭愧地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