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40.乱中有序
{时间：2003年8月10日}
{地点：米国-加州}
星期日中午，当黎颖走进餐厅的时候，却只见到宁子默独自坐在那里。她扫了扫周围，没有发现那位朋克女孩的身影。纳闷地走到桌边，黎颖笑着对闻声抬起头的宁子默问道，“你的小女友呢？”
“哦~~她最近忙着宣传的事，没时间和我们一起吃饭了。”宁子默轻轻地笑了笑。
黎颖愣了愣，却很快反应过来。
一边往凳子上坐下去，一边把话题转移到其他地方，“看样子好不容易有的周末，又要给你变成工作座谈会了。”
“就你知道啦？”宁子默随后把手机丢到一旁，撇着嘴说，“今天我们不谈工作，先好好吃一顿饭吧。这一个星期，我都没有怎么好好地吃过东西。”
黎颖进门之前，宁子默还收到薇妮的短信。小天后现在忙着专辑宣传的事无暇他顾，尽管一早就有过准备，但真的收到她的讯息时，宁子默还是有些失落。
虽然这段感情是因为意外而起，但两人毕竟有过那么一段亲密的日子。
就算因为工作方式不得已分开旅行，真到了连聚在一起的时间都没有时，未免觉得太过落寞了。
“你忙起来的时候，我见了都怕。还说什么紧张工作，轻松生活。可我看你，大部分时间都不知道生活是什么。”黎颖随意地翻着菜单，但注意力还在宁子默身上。
说起来，坐在她对面的这位年轻拍档，这一次在米国出差呆得有些日子了。
从6月到现在已经过去了2个多月的时间，他一直都在这里忙一些在旁人看来杂乱无章的事情。
但黎颖知道，旁人看来的杂乱无章，实际上在他那里都是紧张有序地按计划进行。
黎颖把目光停在科罗拉多肋眼牛排上，伸手指了指说，“在纽约时，我尝过smith & wollensky家的科罗拉多肋眼牛排，这次干脆也尝尝这家的。只是这个分量有些太足了，要不我点这个一会你帮我分担一些？”
“好呀，那你干脆看看还有什么要尝的，我可以点来分你点尝尝。”宁子默索性把菜单丢到一旁，晃着脑袋茫无目的地瞅着餐厅四周的环境。
还幽幽地揶揄道，“一顿价值50w美金的午餐，股神就请你们吃人群消费100多美金的东西，那老头未免也太抠了吧？”
前世的巴菲特午餐连年在smith & wollensky落实，股神确实是个勤俭持家的人，上百万的拍卖价依然是人均100多美金的消费。更别说黎颖
余光里是宁子默散漫的样子，
黎颖却宁愿他多些这样的状态。
他太忙了！
以至于，生活于他。
更像是走个形式。
而他那位女朋友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他的影响，也是沉溺在事业当中，以至于两人平日里聚少散多。这一次他来米国在加州呆了2个多月时间，两个人这两天总算聚拢在同一个州，但却仍然没有凑在一起过。
这样的情侣，
太奇怪了些。
但那些都是他自己的事情，她这个拍档能去说什么？
可能唯独会觉得这郎才女貌的一对，有些可惜吧。
想到这里的时候，黎颖顺手就放下菜单。既然宁子默已经打定主意让她帮忙选，他便循着他平日的口味，喊来服务员点了几样东西。
在等待上菜的时间，黎颖一时间找不到什么生活相关的话题，她便放弃了这无畏的挣扎。
毕竟，
对面那位，
除了工作外，
就没有别的事。
他终究会谈工作。
百般聊赖，黎颖却一直不说话。虽然作为拍档而言，宁子默并不会觉得无话可说有多尴尬。但坐在这里不聊点什么，总会有些不自在。
想了想，宁子默还是开口道，“前几天我和陈士骏聊过，明年他会从myspace脱离出来，在萨克斯专职负责myspace的时候，他会将主打视频的油管项目正式开启。这样一来，【bing生态圈】的项目就算是齐了。
等到【bing搜索】正式上线，一开始或许还需要借助其他平台来宣传，但真正发展下去，未来【bing搜索】会成为其他平台最大的流量入口。
通过【bing搜索】进入的流量，会根据人群需求进入到不同的落地项目中。职业社交人群可以去到【领赢】，音乐社交人群可以去到【myspace】，视频社交人群可以去到【油管】，图片社交人群我还有一个隐藏的计划。
而【gmail】是支撑整个【bing生态圈】的账号体系，通过【gmail】注册的账号可以在所有落地项目中一号通用，让流量在整个【bing生态】中转圈，用整个生态圈解决时代的互联网普通用户的社交需求。
在社交需求被逐渐满足的时候，人们的其他个性需求会逐渐展现出来。这个时候，互联网的个性需求会让acs有更广阔的发展空间。那个时候，也才是【acs】真正茁壮发展的最佳时机。”
宁子默说到这里就暂时停了下来，黎颖知道自己要适时跟上，便接话到，“所以说，【bing生态圈】在当下这个时间段，还只是布局阶段。”
“是的，这个阶段只是初期的跑马圈地，还不到真正大展拳脚的时候。”
对于黎颖终于有了的回应，宁子默总算松了一口气。
顿了顿，宁子默继续说到，“真正的第二个阶段估摸着要到07年才正式开始，因为前些天和安迪鲁宾、马蒂亚斯拿下qnx的bsd授权后，还需要相当长的时间去完善那套【智能设备生态】，才能将移动互联网这个人人皆终端的时代推出。
但，那之前我们还有相当长的路要走。无论是硬件领域、软件领域、网络领域，我们都需要大量的人才，才能完成整个【智能设备生态】的布局。而这一个布局，甚至是比【bing生态圈】更为长久的路线。”
“嗯，我看过你邮件里提到的qnx公司，我还去网络上特意查询过。”黎颖微微地歪着脑袋，轻声说，“那时候我就知道，你在这个项目的布局上，肯定又是一个冗长的线路。所以，我就暂时没有理会。”
“是的，相当冗长的线路。不仅要慢过【bing生态圈】，甚至连【文化生态圈】的节奏都比不上。因为，【智能设备生态】受到科技的制约条件太多了。”
宁子默一边说一边还微微地叹了一口气，每一次从大局上去复盘他要做的那些事情时，那些项目漫长的发展过程，往往都给宁子默一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但这些东西全都是他自重生那天定下的计划，如果不去做，他意外的来的重生机会将毫无存在意义。
长吸了一口气，宁子默打消脑中那些杂乱的念头继续说到：“这一次回去后，掘宝贸易公司过往一年的积累，以及来自于哑虎的支持，我会全部融合到b2c项目当中。”
一起拍档1年多时间，黎颖对对面这位年轻男子有相当的了解。
他今年11月才满20岁，但却给自己背负了太多的东西。
但这个拍档是她自己选的，他愿意去抗下那些重担。
作为拍档而言，她能做的，更多的就是支持。
黎颖召来服务员，做主提宁子默点了一杯浓缩。
因为她看得出宁子默精神上的疲惫，而这杯浓缩，是她今天唯一能为他做的事情。
待到服务员离开，黎颖轻声问道，“【必要商城】计划开启这么早，资金上会不会有问题？毕竟，你上个月又调集了2000w美金去别的地方。我担心【bing搜索】上线后，咱们的流动资金会有所不足。”
黎颖说的轻描淡写，是她从不在意宁子默安排的资金去向。因为当初宁子默邀请她共事时，他就已经拥有4000w美金的启动资金。掘宝贸易和skrpe截止目前已经累计赚取到1亿美金，可那都是在他拥有的启动资金投入下赚到得。
那些钱总不能全部分出来或事存在哪里，终归还是要有合适的地方投入进去。
真要说起来，他前后投入到一个未知区域的资金已经累计有8000w美金。但这笔钱的支出他从没有隐瞒他，连替他联系去处的中间人是詹妮弗她也清楚。所以他虽从不说这笔钱的去处，但黎颖并不觉得这有什么需要去追溯的。
因为年轻的他是个有分寸的人，更是待身边所有人都不薄。年初的那一笔大分红，已经说明他是一个会去分润的人。而他自己的花销呢？除去买了套房子外，他在自己身上，从未在除办公设备以外的地方大手大脚过。
他的哪件穿着有超过200元吗？并没有！
可能因为在饮食方面他从不会亏待自己的关系，所以节俭他是谈不上的，但要说大手大脚他却是没有的。
这些钱，必然是给他花到必要的地方去了。
作为他的拍档，
作为他亲自邀请的拍档，
作为熟悉他行事风格拍档。
这些信任，她是给得出的。
“今年以内保持2000w左右的流动资金就够了，现在所有的项目因为发展初期的原因，所以投入都不会多。也就【bing搜索】上线前的服务器群算是个大花销。”
靠坐在椅背上，宁子默笑地很灿烂，“这次回去后，罗朔涵那边我会亲自再谈一次。是时候给我们增加一个专业的财务团队了，要不然我们有时候账都算不清楚。”
顿了顿，宁子默见黎颖只是笑着却不说话，便继续说到：
“【文化生态】方面你这边就敞开来花钱就是，skrpe一个月1000多万的净盈利，足够支撑你在米国这边购买知识版权的支出。而国内的部分，需要花钱的地方还太少自然是不用担心的。
【娱乐生态】方面我已经找好了人，预计等着我明年那个大计划如果能落成。那一起开启的时候，又是一个大时代了。”
黎颖好奇地望着宁子默，见他只是冲自己挤了挤眼睛却没有解释，便面无表情权作是认可了他说的说话。
黎颖每天都能在gmail邮箱里收到宁子默操送的各种决定，或许一个没有头绪的人看过去，一定会觉得很乱。
但黎颖知道，他所有的事情都在有序的进行。
就算看起来乱，那也是乱中有序着。
“那你什么时候回国？”
“9月把安迪和马蒂亚斯带去德国，再和潘宇、路奇他们见上一面就该回去了。”
“哦，”黎颖发出一个轻声。
待服务员放下自己的牛排后，拿起刀叉将盘子里的牛排分了一小半叉给宁子默送上去。
“那就用这块牛排，预祝咱们今年的项目都能落实下去吧！”
0241.伊隆·马斯克来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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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些天，在家照顾老人的“都市泊油路”书友给打赏了一笔书币。
今天一下子又收到“书友20190526091315531”的三笔5000书币打赏。
这种前进的路上有人关注，有人力挺的感觉。真的，挺暖心的。
谢谢你们，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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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03年8月29日}
{地点：米国-加州}
“咚咚咚”
“请进”
坐在沙发上的霍夫曼应门时声音非常响亮，惊得坐在他对面沙发上的宁子默从思考中回过神来。
推门而入的人是陈士骏，但他身后还跟着一个人。
竟然是伊隆马斯克！
在工作日见到伊隆“串门”，宁子默很是惊讶。
重要的是，伊隆手中还端着一杯咖啡向宁子默这边慢慢走来。
看他那个样子，这杯咖啡似乎是给自己端的，宁子默一见这情况赶紧站起身来。
“hi，伊隆。你怎么来了？”
伊隆把手中的咖啡递给宁子默时，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说，“hi，伙计，放轻松点。”
宁子默疑惑地看着伊隆，他有些闹不懂这个家伙到底是在闹哪一出？
伊隆笑了笑说，“你最近忙的昏天地黑，几乎是没日没夜的在忙碌，霍夫曼他们非常担心你，甚至还让你那位美女拍档来劝过一次都没有用，所以他们就我过来看看。”
？？？
宁子默突然想起，周三下午黎颖来过一次，当时她给自己带了些小事，但压根就没有像伊隆这样提起过这一茬事。
看着伊隆、霍夫曼、列夫琴、陈士骏还有本就坐在自己对面的萨克斯几人，宁子默放慢节奏，才从他们望向自己的眼神中看出关切的意味。
宁子默心中一暖，借着接过伊隆手中咖啡杯的转身动作，舒缓着在心中泛起的感动情绪。
再转过身来时，宁子默脸上的笑容自然了许多。
“嘿，伙计们，不用这么担心吧，你们不是也这样过吗？谁的青春不疯魔？”
坐在办公桌前的霍夫曼这会才站了起来，他走到宁子默的身边，右手肉肉的手掌拍在宁子默胳膊上说，
“宁，你已经连续20多天时间都是每天工作18个小时了。虽然我们也疯魔过，但是没有一个人会像你现在这个样子。虽然你很年轻，但你这样熬下去就是铁打的身体也受不了啊。更何况，你还要考虑其他人的感受。”
自从宁子默和布莱姆科恩敲定了wegame的工作后，就开启了疯狂的工作模式。
还有近期接连的上马的各个平台的新版本，这些虽然都不需要宁子默具体去做，但只是给几个人呈现未来的方向所占据的时间，就能把宁子默的每一天都全部填满。
好在myspace和领赢很近，霍夫曼特意给宁子默腾出了两块地方用作临时办公。
于是宁子默就充分利用了这段时间来落实每一分工作。
手机操作系统安迪和马蒂亚斯比宁子默专业许多，只需要宁子默在头脑风暴的环节，拿出一些界面图和一些人机交互的界面，二人组就能理解和延伸下去。
同时wegame的软件原型界面，宁子默就需要划分一部分时间去制作。毕竟前世的v社在一开始的失败之处就是在差劲的交互界面上，所以宁子默抓着设计师亲自打磨这件事情。
一开始几天，布莱姆和安迪他们还能跟上节奏。但随着宁子默的全情投入，越来越多的软件原型界面出现在众人面前时，他们除了能从手中拿到资料中体会到这些细致内容的创作人是雕琢了一份怎样的宏大计划外，更是体会到前所未有的窒息感。
而这种感觉不止是三位新人感受地很清楚，就连计划要脱离myspace去搭建油管项目的陈士骏，也会偶尔在休息的时候被宁子默抓着聊油管的计划。
霍夫曼一开始并没有发现这个问题，直到有一天他很早来到办公室，却发现宁子默是从地板上起来时，他才察觉到有些不对。而陈士骏近期的精神萎靡，更是让霍夫曼明白宁目前的窒息节奏给他正在抓的几个项目的负责人带来了相当严重的影响。
于是霍夫曼只能在身在事外的伊隆出山，在今天来到了这里，这才有了几人碰面的场景。
伊隆细致地向宁子默讲述了霍夫曼察觉到的状况，才让宁子默明白他现在的处境。
“抱歉，伙计们，我没有能考虑到身边人的感受，这是我的问题。我最近确实有些太紧张了，以至于节奏上把所有人都赶着跑。或许，会让大家感觉到窒息。”
“没错，伙计，不过，我接受你的道歉。”
陈士骏的大度明显有些可以搞笑的成分在里边，“其实这样也挺好，这段时间让我有体会到在大学里啃书的那些艰辛时刻。这也是体验年轻的一种方式”
陈士骏说完伸出拳头，宁子默会意地伸出拳头和他轻轻一撞。
这一下，两人笑得都很轻松。
放下胳膊，宁子默深呼吸了一阵，才和众人说到，“伙计们，你们先坐一下，我要去和其他三个人聊聊。”
众人点了点头，眼看着宁子默可以放慢脚步慢慢地走了出去。
伊隆从宁子默背影上收回收拾，好奇道，“这家伙最近到底怎么了？”
霍夫曼苦笑着说，“也不知道最近他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总觉得他似乎是被什么追着跑，或者是他追着什么跑。我们也不清楚原因，我们也不敢问。要不是你这个第三方出来帮忙，我们确实也不好说什么。”
伊隆将视线看向陈士骏，他知道，作为宁子默的室友，陈士骏应该多少知道一些原因。
但陈士骏却径直摇了摇头说，“看起来是因为薇妮来加州宣传的这段时间没有和宁团聚，但实际上他并没有在意这件事。他似乎和薇妮有某种默契，所以，两人在感情上是随遇而安的。
至于真正的原因嘛，我也不是很清楚，只能感觉到他最近确实很急。”
“连你都不知道，看样子也无法探究了。”萨克斯撇着嘴说。
“算了，既然已经和宁提过了。这些东西我们既然已经提出来，就让他自己去消化吧。”伊隆皱着眉头说，“他肯定有消化的能力。”
顿了顿，伊隆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继续探讨下去，转而向陈士骏笑到，“你们最近的变化，有些快啊。”
陈士骏耸了耸肩，“月初前去接宁回来的路上，我和他聊到我那一段时间的困惑。他提到的解决方案就是让我参与到技术型要求更高的项目当中。于是我和萨克斯商量过后，把宁的新创意列入计划。”
“是一个什么样的项目？”伊隆更是好奇。
“有些类似myspace的项目，只是它是专注于视频领域。”
“视频网站？”伊隆摸着自己光滑地下巴说，“宁这个家伙总是看到一些特殊的市场，我现在越发佩服他的眼光了。”
“听说你上次牵头让宁投资了一家机器人公司，是准备在什么领域去应用的？”霍夫曼也好奇地问道。
伊隆冲他眨了眨眼睛说，“我只能说他的眼睛盯着的可不只是机器人，其他的你们必须要等到结果揭晓的那天才能明白他在做什么。”
对于伊隆的“调皮”，霍夫曼只能用摊在沙发上的无奈回应他。
见霍夫曼无力反抗，伊隆转头又问到，“那这个wegame又是个什么情况？”
陈士骏撇了撇嘴说，“我只听宁简单提起过，就是一个在线出售游戏并提供bittorrent技术支持下载的平台。复杂点的说法，那只能让布莱姆来跟你们讲讲了。”
“额，还是算了吧。我见过那个家伙几次，他有点难接触。我有时候都会觉得林是如何邀请到他的，他有什么魔力吗？”
陈士骏听到霍夫曼关于宁子默的魔力说，顿时笑得很大声。
对他的反应，霍夫曼一头雾水，“怎么了，有什么好笑的点”
“宁是有魔力，但只是在思维、眼界、创意方面。出钱就好了？”
“啊？你的意思是，宁聘请他开发wegame平台？”
“是哇，那是布莱姆自己的意思啊。”
“那以后wegame平台会有谁来负责？”
“宁也没有让他开发完就走啊。”
霍夫曼惊讶地看着陈士骏，又转头看了一眼伊隆，耳边还传来陈士骏的声音：
“开发完了内核功能，再参与平台开发啊，再往后还有其他功能嘛。”
“好吧，我被他打败了。他的思路可真是清奇，竟然用这么个方式把人给拴住了。”
……
众人聊了有10分钟时间，才见到宁子默从另外一边的办公室回到了这里。
一坐下，宁子默就喝了一大口咖啡，这才舒了一口气，“好多了，伙计们。还好你们提醒了我，要不然，他们三个人肯定会对我积怨很深。”
宁子默内心很感激坐在这里的这帮拍档们，但一边说着，他一边又想起在米国、欧洲和种花，却又不在身边的其他拍档们。
要不是有他们给自己保驾护航，他有很多事情都进行不下去。
伊隆看着宁子默想了良久，忍不住开口到，“宁，虽然你的创意非常不错，每个创意也都有像坐在这里的拍档们的专门负责，但是你的项目太过于分散了，这样不利于你的发展。”
宁子默无奈的靠在沙发上，苦笑着说：
“伊隆，对于这一点我也很无奈。现在这个互联网遍地是黄金的时代，有很多领域都是未开采的金矿。但再过十多年，这些领域一个个被人们挖掘出来时候，任何一个领域的巨头都会在他们当前的领域碰到发展的天花板。
那个时候，大家又会想着向其他的领域去扩展以寻求发展合适的发展机会。但那个时候企业说面临的问题在于，他们想要发展，却早已被别人占据了发展空间。除非能像康菲尼迪和x那样融合，否则多是分庭抗拒的局面。
所以，如果我们现在只是把眼睛看着一个地方，让精力集中在一个领域，那么我们在未来，根本就不具备和巨头们去抢占市场的强劲能力。
因此，我们就唯有在这个蛮荒时期努力的去组织足够多的资源，做力所能及的事，形成自己的封闭生态。用大的生态根基去为未来做拓展，这样未来我们这三两只菜鸟，才能逐渐有了和巨头们掰手腕的力气。”
宁子默说着，
伊隆静听着。
那个宁子默口中描述的分庭抗拒的局面，逐渐在伊隆马斯克心中展开着。
他还发现，除了自己外，其他坐在这里的几个人，也被宁子默简单的几句话挑起热情。
0242.出售Skype？有意思……
{时间：2003年8月29日}
{地点：米国-加州}
宁子默口中描述的分庭抗拒的局面，逐渐在伊隆马斯克心中展开着。
见他说完话最后又望向自己，伊隆一口气喝完手中的苏打水，放下杯子说：
“有时候看到你真觉得像是我年轻的时候，但是想来我和你同岁的时候还在大学求学，而且还没有你这么富有冒险精神。所以我不得不说，正是我们这种不同的经历才造就了彼此的不同。”
伊隆上下仔细的打量了一番宁子默，继续欣慰地说：
“如果有一天，你把你说到的这一期全部成功铺开，我一定会很开心。因为，我希望有更多的人打破这个世界现行的陈旧规则，有更多人的眼界能看到更远的地方，有更多人不受到世俗的阻碍，而人们也终于可以真正变得更聪明。”
伊隆顿了顿又像是否定了什么，摇了摇头继续说：
“我曾想过以自己的经历去给你更多的意见，但是我现在否定了这个想法。正如我刚刚说的，不同的经历才造就了不同的我们，我觉得你一定会坚定地向你眼中的未来走去。它就在那里，它等着你去成就它，它也能成就你。”
宁子默能感受到伊隆说这些话时内心的坦陈，虽然和其他拍档比起来，这位前世的硅谷钢铁侠在这一世里和自己接触不多。但，宁子默总觉得伊隆的气质和自己在某些地方很相似。
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些人是超脱了当下规则的非常人。只是要么他们大隐隐于市，要么就像伊隆这样恪守自己的坚持，在这个大环境中用自己的方式活着，并用自己的方式影响着。
或许不止伊隆，
还有霍夫曼，
还有列夫琴，
还有陈士骏，
还有萨克斯，
还有其他那些埋首在工作里的拍档们。
也正是他们，宁子默才会一直都有种紧迫感。
因为他实在担心，心中的那个大计划如果不能完成，会枉费掉拍档们对自己的信任。
某种意义上，自己和他们虽然相处的并不多，但是已经建立了深厚的友谊和信任。
宁子默相信，眼前的这帮家伙，会是风暴来临之际，站在自己身边和他一起抵御风浪的战友。
而对于这些战友们，有些东西终归是要和他们沟通更透彻一些才行。
想到这里，宁子默深吸了一口气说，“skrpe的用户量在8月中旬已经突破了7000w。”
？？？？？？
“才~~才~~一年时间，skrpe~~~~已经有~~~这么多~~~用户了？”
伊隆的声音带着呻吟的意味，他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思议。但他见到其他四人脸上一脸平静，便意识到这事他们都是知道的。
宁子默不是为了让伊隆惊讶，他只是想和这群拍档们去畅谈未来的那个计划：
“我可能是唯一一位，自己开发了搜索引擎却依然在竞争对手那里购买关键词广告的人。目前skrpe投入到推广上的费用，每个月有500w。相应skrpe的用户增长速度就很快，我预计到今年年底应该可以突破1亿。”
伊隆马斯克也是数学相当厉害的人，他在脑中一推算后边明白了宁子默说的几个数字之间的关系。
伊隆惊讶道，“skrpe的推广和用户转化率实在是太高了，而且推广的单位成本很低。用户获取成本是咱们倍宝10美金的1/33！而skrpe是没有引入资本的项目，恐怕没有哪个初创团队，敢在这个互联网泡沫刚过去不久的年代里投入你这个数额的营销费用。”
“嗯，skrpe获取用户的成本平均在0.3美金左右，这个数据还是在bandwidth加入竞争后拉高了0.1美金。主要还是因为skrpe不像是领赢和myspace，它的受众群体要更丰富些。”
伊隆闻言点了点头说，“skrpe在你手中成长速度相当迅猛，但领赢和myspace都是社交领域，领赢还可以找到合适的赢利点，但myspace就只能靠着满足社交人群对应需求去拓展用户群，最终靠着广告赚钱。”
说着，伊隆笑了笑，“虽然我没有参与你们的项目，但是我一直在关注着。如果有必要，你们融资的时候，可以向我们这群前倍宝的同事求助。”
宁子默摇了摇头说，“其实，我从skrpe开始拉开话题，要讲的就是这个点。”
一句话，宁子默就把在场所有人的目光吸引过来。
长吸了一口气，宁子默坦然道，“9月开始，skrpe将正式开始对外公布用户数和营收状况……”
“你要出售skrpe？”
伊隆马斯克第一个反应过来，而其他人这才意识到宁子默这段话背后的意思，顿时都瞪大了眼睛。
“skrpe从去年开始，一年时间从第一个月的100w用户发展至7000w用户，其中欧洲用户占据45%，米国用户占据30%，其他国家占据剩余的25%。
在全部的用户中，收费用户目前拥有93w人，占据用户总数的1.3%。并在8月为skrpe带来2477w销售额和1148w净盈利。若统计总销售额，则是1.4亿美金。其中，运营商分成4900w美金，净利润6353w美金。
截止日前，发展一年的skype攻击投入运营成本达到3400w美金，其中推广成本占据70%，是其他大企业的2倍。但由于skrpe的整个运作模式和技术投入并不复杂的缘故，看似怪异的运营成本占比却是相当健康的。
但无论如何发展，收费用户占比截止目前一直都在1.5%左右浮动。这部分的收费客户中，欧洲用户占据55%，米国用户占据35%，其他国家占据剩余的10%。
这个数据从今年4月开始，稳定了足足5个月时间。可以说，如果没有其他盈利模式，skrpe的发展状况几乎已经到了瓶颈的阶段。但就算我引入资本，实际上在4年内也不会有太好的发展。”
宁子默将一串细致的数据报出来时，隐约听到下巴掉在地上的声音。
顿了顿，宁子默讪笑着说，“skrpe要出售，这个问题我从一开始就有过定论。毕竟，我所有的大计划都需要资金，而且是相当量级的大资金。
而且尽管我知道拥抱资本是一件双赢的事情，但我整个发展历程里边，并不准备让资本介入的太多。就像现在的领赢和myspace一样，我们会引入资本，但是一定会靠着我们自己撑过那个最艰难的阶段。
这并不是我不想让资本来参与，而是我对我的计划抱有绝对的信息。引入资本可以，但我们一定要有足够的话语权，而这个话语权一定是我们能拿出来让人看到的。项目的盈利是一个部分，而充足的资金又是另外一个部分。”
宁子默说到这里就停了下来，屋子里此时没了他的言语后，便静得连根针掉落的声音都能听得清楚。
skrype的状况太惊人了，一直以来，宁子默只是给到拍档们传达过skrpe的用户数。但当skrpe背后的数据被公示出来时，那么奇怪的营销费用占比，以及那绝对健康的营收状况都让屋子里的人感到非常惊讶。
“宁，其实你的想法我能理解。”
伊隆站起身来，想了想，他还是先走到左边拿起一支矿泉水倒在杯中。
一边倒着，伊隆一边说，“就像我对spacex的规划，我知道我的目标是什么，我自然不能借助资本的资金来完成。我清楚的知道，当我们目标明确的时候，重点是在于不希望任何外力影响到我们行进线路的分毫。
而且你的眼睛总是看的很远，你总有不一样的路数去向着前方发展。所以现在看来，skrpe的独立运营是你一早就有所谋划的，现在只不过是去执行你的方案。”
伊隆把瓶中的水分一半倒给宁子默的杯子，递到宁子默的面前。
宁子默接过杯子继续说到，“是的，【bing生态圈】才是我们这个阶段最重要的东西，但偏偏它有着冗长的发展过程，以及大资金量的需求。
虽然我们未来会把【bing生态圈】，打造成一个庞大的互联网生态链体系。围绕着它而衍生的所有互联网产品，将能为互联网用户提供大部分的网络服务。
这说明什么，这说明我们要做的不是破坏者而是创新者。我们不会去破坏一个行业，而是想要一个行业变得更有序。原本skrpe也是bing生态圈的一个环节，但在这个阶段里skrpe已经到头了。
既然如此，我没有必要抱着skrpe继续下去。相反我要把它换成大量的资金，这样我们曾经聊过的那些可以用互联网改变人们生活的生态才可以得以发展下去。才会让我们成为强有力的创新者这个梦，延续下去。”
“共赢思维，”伊隆轻轻点了点头说，“纳普斯特（napster）的问题就出现在这里，肖恩范宁和西恩帕克作为年轻创始人，他们的创造力太具备破坏性。1999他们对强大的唱片产业造成了威胁，但是仅仅一年半后，他们就因为不断近法院最后破产了。
所以你对自己创新者定位的这一点，我十分认可。
硅谷在过去迷上了‘破坏性创新’，所有的‘破坏性创新’公司都可以用科技创新低价推出一种低端产品，然后逐步对产品做出改进，最终取代现存公司用旧科技生产的优质产品。
但如果痴迷于‘破坏’，就很容易认为自己是对抗黑暗势力的企业者，就很容易过分专注于道路上的障碍。但如果你真想创造新的事物，那就去创造，创造的行为远比旧产业不喜欢你的创新来的重要。
就像当年我们在倍宝就是这么做的，倍宝原本也被视为具有破坏性，但是我们并不想直接挑战任何大的竞争者。确实我们产品的流行，是带走了visa公司的一些生意。让倍宝的客户会选择用倍宝在网上买东西，而不会用visa卡在店里买东西。
但是自从我们扩大并覆盖了整个支付市场后，我们同时也带给了visa更多的商业机会。整个产业得到正面的回馈，不像纳普斯特和米国唱片业之间的负面竞争。
所以，你在这个阶段放弃skrpe的原因中，一方面是对于大资金量的需求。另外一方面是因为你觉得skrpe的壮大发展，其实并不能像当时我们倍宝与visa之间的关系那样，从一开始的敌视走向融合。”
伊隆笑看着宁子默，一字一顿地说，“skrpe是靠着电信运营商的分成来实现盈利，但花大力气去增加这部分的市场份额时，实际上是虎口夺食！
而依托于电信运营商发展起来的skrpe，如果正面去与这个大靠山争夺市场的时候。就会发生倍宝与visa发展过程中的相反状况，会变成从一开始的相容到未来的敌视！”
“没错！”
宁子默肯定地点头说，“既然短期内解决不了这个问题，那我就出售skrpe换取资金，让其他的项目得到长足的发展。”
伊隆看着宁子默脸上坚定的表情，脑子里却转着他这句话背后说隐藏的另外一个意思。
“有意思……”
0243.事业和梦想
{时间：2003年8月29日}
{地点：米国-加州}
伊隆马斯克嘴角翘着，他看到他在说完那句话后，宁子默望向他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伊隆明白，
他知道了。
那一瞬间，自己竟然了解到这位从来不是拍档的年轻人那背后的心思。而那位年轻人也已经明白，自己清楚了他的意思。
伊隆笑了笑，拍了拍手将众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ok，伙计们。今天这件事我其实不应该参与，但既然宁当着我的面透彻地讲清楚他的想法，那我还是要感谢他的信任。”
望着宁子默，伊隆有些佩服这位他颇为欣赏的年轻人的果敢，更是在心底佩服他对自己抛出的信任。
他知道，尽管自己与这位年轻人联系不多。
但今天就凭借他对自己抛出的这份信任，未来他们将会产生出更多交集。
不过，他愿意这么做。
毕竟，谁都愿意和优秀的人做朋友。
想了想，伊隆说，“宁对skrpe的计划，未来会呈现出对大家都有得益的一面。这一点我们不用声张，就等他做出一个结果即可。至于细节嘛，我相信他一早就有了计划。”
在众人的不解中，伊隆径直跳开了这个话题说到，“不管怎么样，skrpe这一年多的发展会在未来成为互联网行业的一个标杆。我甚至有种预感，那就是在未来人们再看回skrpe曾经的发展史时，才能读懂宁在其中到底做了什么。
现在我们不用去考虑这些，反倒可以去可以追溯skrpe前期的发展。一种开拓利基市场，尽可能多地躲开竞争，尽可能不做破坏者的发展思路。有关这些，宁你能给大家讲讲你在skrpe初期的运营思路吗，让我们能尽量多一些了解，和更通透的理解你的思路。”
“我？这……”
宁子默没想到伊隆为了将话题带离他刚刚丢出的重磅炸弹，用了另外一种吸引注意力的方式。
但不得不承认，伊隆帮他找到的切入点非常不错。
至少，拍档们好奇的眼神能说明，他们很想知道自己在skrpe初期的运作思路。
想了想，宁子默索性点了点头说，“好吧，既然伊隆这么说了，我就给大家分享一下我在skrpe初期的运营思路。其实，还是另辟蹊径站稳利基市场（niche market），用创新型思维来发展。”
宁子默一动起来，屋子里几人的表情就变得严肃起来。
过去，他们在这位年轻拍档身上看到太多的创意。
而现在，他们将要从拍档那里得到更多东西。
“利基市场一定有先发优势，就是说，如果你是第一个进入市场的人，你可以独自占领客观的市场份额。但先行一步只是策略不是目标，真正重要的是如何产生现金流。就像skrpe那样，在没有资本介入的时候，先找到一个合适的赢利点就可以顺利往下发展。
但如果立足点不对，当有别的公司出现并取代了你时，那么就算你是第一个做的也捞不到一点好处。反而可能会是最后下手的人可以取得重大进展，获取垄断利润。
所以，要实现这个目标，一定要选择一个领域去主导一个利基市场，在这个基础上扩大直到达到预想的长远目标。或者可以这么说，规避竞争会帮助我们打造垄断企业。
规避竞争就是在利基市场发展，长期的通过利基市场的扩展站住了脚跟，并占领更多的行业资源就能形成垄断。因为商业模式一直在变，但商业的本质从来没有变过。只有经受住未来考验的企业才是成功的企业，而只有走向成功才能形成垄断。
这个时候我们来回想，什么样的企业是成功的企业呢？
我们可以比较倍宝和skrpe，大家一定会发现。
成功企业的重要一环就是--现金流！
一家实体经济企业如果能维持目前的现金流五六年，就可以保持自己的价值。但是任何企业在同与等实力的竞争者竞争时都会造成利润流失，所以实体经济的发展几乎可以看到未来趋势。
但我们科技公司则完全可以超脱于这个法则之外，因为科技公司走相反的道路，通常是开始几年因为要创造有价值的东西需要时间，所以收益延迟造成亏损。
因为如今这个知识经济的时代，互联网企业的竞争更多是依赖于专利技术。专利技术是科技公司最实质的优势，它是你的产品很难或不能被别的公司复制。
但一般而言，专利技术在某些方面必须比它最近的替代品好上10倍才能拥有真正的垄断优势。因为人们会认为，专利创新只是有那么一点改进其实不足够吸引人。特别是在那些很拥挤的市场里，尤其是互联网市场里，往往需要更大的突破才行。
而要作出10倍改进，最明确的方法就是创造全新的事务。无论是在一个领域创造了前所未有的有价值的事务，还是彻底改进了一种意境存在的事务都是垄断。
于是谁都知道垄断是赚取利润的最好方式，但是在这个时代里垄断的前提是创新，尤其是我们这些互联网企业想要发展，最好的成长方式某过于在某一个领域形成垄断。
现在，我们通过刚刚谈到的这些本质去追溯。
先回想倍宝的成功，大家会发现倍宝出现一改之前邮寄一张支票至少要7-10天时间的窘境，使买家已拍下商品就能付款。卖家也因此得到受益，更不要说，买卖双方都知道现金比支票要好。
而skrpe呢，在创新的基础上又要有新的不同。虽然通过免费的网络去构建新的即时通讯方式，可以让人们享受到便利和更节约的通话方式。但它同时要去权衡一个适量的度，在不破坏原有市场的情况下，开辟一块新的市场。
于是我们总结下来就会发现，互联网企业的发展之道由于其面向市场的统一和广阔，必须在一开始就找到自己的立身之本。
倍宝之于支付的创新，
skrpe之于通讯的创新，
领赢之于职业社交的创新，
myspace之于娱乐社交的创新。
我们所有的项目，在我们建立项目之前，都没有人去做。
就连bing这样的项目，因为其生态圈的竖立和刻画，都变的和峰语有本质的区别。
而这些别人看不到的东西，就是我们立足、发展、成功的立意之本~！”
宁子默一口气讲了很多内容，但拍档们的眼睛从未离开过他的面部。
在他们看来，宁子默讲了一些他们从未去细细思索的东西。他不仅理解的通透，更是跟他们讲得非常明白。虽然他们不明白，为什么把开导年轻拍档的聚会变成了他的演讲。
但众人明白，刚刚他们听到的这些内容，正是他们过去曾经信任这个年轻拍档最本质的原因。
他们的年轻拍档不仅仅极富创意，更是有可以非常值得考究的内涵和学识，去值得他们学习。
办公室里鸦雀无声，众人都在沉思。
好半天，伊隆才动了起来，他将杯中的水一饮而尽。
放下杯子，伊隆指着宁子默说，“宁，等到有一天你更加成功的时候。我可以骄傲地告诉别人，‘嘿，看到没有，那个年轻的成功人士，那是我曾经的拍档。他曾经受到过我的指点，重要的是，他曾经指点过我！’”
说完，伊隆忍不住就哈哈大笑。
他这番搞笑的言语，更是引得其他人也都笑了起来。
刚刚还沉浸在宣讲的严肃气氛中的宁子默，被他们这么一带也跟着笑了起来。
笑得很开心，
很放松。
伊隆笑看着宁子默放松、开心样子，越发地欣赏起了这个年轻人。
过了良久，伊隆忍不住问到，“宁，咱们说了那么多事业方面的事情，你一直都在这个方面很严肃。所以，我很好奇。你有什么梦想吗？那种可以让你松弛、愉悦的梦想。”
伊隆问得问题太过深沉，前世里宁子默从来没想过，重生后也没有仔细的思考过。但不知道怎么地，宁子默突然就想起第一次见到武振宇时说过的那些话。
那个，
有关于，
那个梦想，
一个巴掌的梦想。
想到这里，宁子默不自居地皱起眉头。
他突然又变得严肃的样子，让感觉到气氛不对的拍档们，再次将注意力放在他身上。
良久，宁子默喃喃地说：“伙计们，如果说各项生态链的布局是我的事业，那么wegame生态链就是我的梦想。”
0244.要站着，还要把钱挣了！
{时间：2003年8月29日}
{地点：米国-加州}
“伙计们，如果说各项生态链的布局是我的事业，那么wegame生态链就是我的梦想。”
宁子默说这句话时紧皱地眉头，竟然让经历过不少大风浪的伊隆心中一颤。
虽然和宁子默接触时间不多，但是自从这个年轻人走进自己的视界后，每每看到他，伊隆都一种看到年轻时自己的一种错位感。
在他的印象里，这个年轻人每每出现在自己眼前时，多是一副淡然、自信的样子。
但像现在皱着眉头的严肃表情，以前有过，却从未像今天这么真实。
他这执着的话背后一定有深刻意义，作为同样从黑暗和低谷中走出的人，伊隆察觉到一丝他和平日里不一样的东西。
他像是站在某个黑暗的空间里，凝视着一个强大的敌人。
他有些瑟瑟发抖，却紧紧地握住手中的剑。
像极了一个孤立无援的斗士。
那一刻，伊隆想到了许多。
想到自己曾经的过往，伊隆干脆笑了笑说，“伙计，如果可以的话，是否可以跟我们讲讲你的wegame生态？”
伊隆的语调竟然难得地温和，引得宁子默好奇地望向他，就连其他四人也好奇这个钢铁般的男人，怎么会突然多出一份柔和？
伊隆见众人望了过来，耸了耸肩说，“别这样伙计们，游戏谁都玩过。那是我们的孩提时代，所以我很好奇宁到底想要做什么。虽然成年后我并没有多少时间玩游戏，但我依旧喜欢游戏。
以我对宁的了解，我觉得他称之为梦想的项目，背后一定有着深远的意义。
讲述世界？
对抗不公？
挑战强大？
我总觉得他这样认真的人谈到梦想，肯定有一些重要的东西。”
宁子默听到伊隆细腻的话，有种被人理解的感动，紧皱地眉头也松动开来。
伊隆也不紧不慢的怂恿到，“你瞧，宁，我难得对什么东西有真正的兴趣，何不说来听听？”
想到伊隆今天的出现帮了自己不少忙，宁子默感觉今天他对着伊隆的信任又增进了几分。
想了想，他索性敞开道，“伙计们，你们都知道我一直在用生态链来推进项目。那你们知道，互联网生态能带给整个社会什么样的帮助吗？”
对于宁子默突然抛出的一个问题，众人一时难以接话。
虽然他们都清楚各自所负责项目，在对应行业的意义。
但对于整个生态链或者更高一级生态圈的实际价值，众人都不是很清楚。
宁子默看出众人的难题，他当然也不是要给众人抛出一个无解的问题。
“生态圈，最关键的一个点在于多方共赢可持续发展的环形市场经济模式。说简单点，我们可以把我们要做的生态圈想象成一个没有任何短板的国家。
从出生开始，长大需要饮食，成长需要知识，成年需要工作，多人组成的企业需要市场，不同企业又生成相互依存的依赖关系。
总而言之，人们说需要的一切都可以在这个圈子内解决。生活在这个国家的人，从出生到死亡都能从这个国家中找到自己存在的价值和意义。
意义再放大些，那就是无论你来自哪里，无论是你什么样的人种，无论你说什么语言，无论你擅长什么，喜好什么，信仰什么，在这个生态里你都能找到自己的价值，并创造新的价值。所以，我们的生态圈，是会给这个社会带来更多种新的可能。”
对于陈士骏而言，事业是必须的。只是现在所做事业能给社会带来什么样的影响和意义，他从来没想过。
宁子默一下子跳开实际的业务，转谈到生态背后的价值。这让他看到了宁子默与平日里不同的面，也明白年轻拍档竟然在事业背后还有这样一份心思。
这些从未畅谈过的东西，让陈士骏陷入了沉思。
“我们这群人可以说是新时代的脊梁，因为我们做的事情必定像我刚刚说到有关我们事业那样，有着深厚的意义。而我也说过，如果说我们现在所做的项目是我的事业。那么，以wegame为主的游戏生态就是我的梦想了。”
说到这里，宁子默顿了顿。
在众人从沉思中转头又看下自己时，宁子默脑子里的讯息整理得更为透彻。
“刚刚我也讲清楚了，我们【bing生态圈】是在创新和改变世界，我姑且将它定义为创造。那么，有创造就一定有彻底的颠覆。而wegame为主的游戏生态，就是颠覆！它要做的事情，就是打破人们对于世俗的看法。
我的梦想就是打破、颠覆陈规旧俗。只是，我选择了一条不同的侧重点游戏。用游戏生态的成功，去颠覆人们对于偏见的固有看法……”
时隔4个月，宁子默觉得自己又像是回到了和武振宇去讲“一个巴掌的梦想”那个时刻。
那个有关于发小路飞小时候的故事；
那个有关于颠覆传统、世俗的背后；
那些恶劣地甩锅和偏激看法的根源；
这个奇怪的立意点让伊隆马斯克紧皱了眉头，他从未想过这个阳光的年轻人竟然还有一份这样的心思。
但同时，宁子默这份心思背后的立意，难免又让伊隆马斯克有种感同身受的认同感。
见所有人都在宁子默敞开心扉后的讲述后沉默下来，伊隆却接上宁子默的话头说：
“你知道吗？早在我还没有建立spacex的时候，就有人觉得我是一个分不清现实和科幻的狂想家。而且，这种言论从我10岁开始一直就伴随着我。
就因为我那时候的同学们认为那些我想象的东西都不存在，于是我就成了他们眼中那个分不清现实的狂想家。这种言论一直伴随在我身边，直到15岁那年我还因此经历了校园霸凌。
他们喜欢愚弄我，嘲笑我，把我击倒在地。那是我少年时代最难熬的日子，我甚至一度厌恶去学校。要不是我想通了某些东西是躲不掉的，我的学习可能就从那个时候中断了。
为了我的梦想我挺了过来，从16岁开始我放下书本开始学习反击。空手道、柔道、摔跤，我努力学习还全力回击。一直到我17岁那年，当时学校里一个最厉害的家伙也是因为偏见想要欺负我。为了捍卫我自己，我找准机会冲着他的鼻子就是一拳”
伊隆对着空气挥舞着拳头，他挥拳特别有力，屋子里的人甚至空气破空的声音。
“我反击了，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人霸凌过我。但直到今天听到你讲的这一切，我才明白，我的反击其实对于霸凌和偏见毫无意义。因为我看的太面片了，并没有像你这样全盘去思索过。”
伊隆马斯克收回拳头，脸上的狰狞也随着他的放松消散而去。
但宁子默却愣愣地看着他，甚至把他盯得有些发毛。
好半天，宁子默才捂着肚子笑了起来。
这让一众人都感觉莫名其妙。
好不容易忍住笑，宁子默先是对伊隆竖起大拇指说，“伊隆，伙计~~你干得漂亮，对于校园霸凌打回去是必须的，我们必须要让他们知道，我们不能忍。”
顿了顿，宁子默才对着伊隆摇着头说，“但伊隆，其实真要说起来，我没有必要把自己伪装得那么伟大，我们完全可以简单点。例如，我要用wegame在偏见者不屑一顾的偏见领域站着，还要把钱挣了。”
伊隆马斯克看着宁子默。
此时的他满脸都是不屑一顾的表情。
他知道他那个不屑，对着的是谁。
他甚至还听到他轻描淡写地说：
“因为，我如果在他们偏见的领域既站着还能把钱挣喽，这比直接去和他们辩论着扇他们脸要疼的多。”
0245.梦想牵出的冲突
/*看这章的时候别吐槽我，这几章我刻意牵出一些和心理学和儿童教育相关的东西，准备在后边一一揭晓出来。也是给主角成长埋下的一些伏笔，和一些私货。
免费章节，你们忍着点。*/
{时间：2003年8月29日}
{地点：米国-加州}
认识宁子默有2年多时间了，萨克斯一直都很欣赏这位17岁就进到倍宝的年轻人。
在他的身上，萨克斯能看到很多阳光、向上、积极的面。
但像今天这样，带着某种邪性和恶趣味的面，
萨克斯还是第一次看到。
可萨克斯偏偏觉得，他今天这个样子才像是这个年纪的人应该有的样子。
因为以前的他太冷静了，完全不像是涉世未深的年轻人，更像是一个走过沧桑的老头子。
而今天的他却因此多了几分人气，虽然这种感觉与以前比起来会有些突兀，但萨克斯却觉得自己能去更亲近他了。
“我说，伙计~~你到今天才算是完完全全向我们敞开心扉啊。”
见到萨克斯笑得灿烂，甚至还冲自己挑了挑眉毛。
宁子默摊开两手耸着肩说，“谁心中没有些阴暗面啊，只是大家的消化方式不一样罢了。”
宁子默也很开心，因为这些天很多事压在他头上都变成了压力。但这么一番开诚布公的攀谈，让他从拍档们那得到了更多的认同。
这一份来自于缺点的认同，让此时的气氛更为融洽。
虽然以前与他们配合都很不错，但从未像今天这般。
宁子默意识到，自己以前的处事方式过于机械。
但今天在压力释放之后，一份自己的恶趣味竟然让友情升华了。
这算得上是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吗？
宁子默算不清楚，但宁子默知道。
他这怕是应了季羡林老先生那句话：
不完美的才是人生！
悟到了，
也懂了！
想到这里，宁子默这些天因为压力背负的无形重担突然就挥之不见。
乘着这个时候，他索性开口问到：“你们应该知道维旺迪吧？”
“维旺迪？”伊隆想了想，突然翘着嘴角问道，“是那家喜欢并购的法国水管公司吗？”
“噗”宁子默听到伊隆的话，差点没笑喷出来。
但伊隆这话说的没问题，维旺迪还真是一家水管公司。
不过，虽然知道伊隆在开玩笑。但这世上，最怕的就是原本认真的人突然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好吧，伙计。我说的维旺迪确实就是那家……水管公司。”
“ok，你继续。”
宁子默笑了笑，继续说到，“那你们知道玻璃渣娱乐公司吗？就是出品《魔兽3》的那家……”
“我知道，我也玩过，一个不错的竞技游戏。”
伊隆的“见多识广”让宁子默有些吃惊。
这可是伊隆马斯克啊，硅谷钢铁侠，他这个“别人家的孩子”竟然也玩游戏，他竟然知道也知道玻璃渣？
这就好比，昨天你考试考了59分，你一脸开心的说，“还有1分就及格了”。
却突然看到学霸愁眉苦脸的走过来，你问他“怎么了”，他说，“昨天最后一道数学题我少写了3种解法”。
然后你好不容易把话题转到游戏上，你说你可以打3家普通电脑，他一边夸你还一边还教你说，“其实，你这个布置还可以提升更多……这样……这样……这样，你就可以单挑7家疯狂电脑。”
emmmmmm，学霸真的是个可怕的产物。
见到宁子默吃惊的样子，伊隆笑着说，“其实，你这个……”
“打住，你听我说！”
“好的”
“1980年起，维旺迪公司开始多样化进入废物管理.能源业.运输业.建造业和产业。公司购买了pagnie générale d'entreprises automobiles，一家工业汽车制造商。
之后，维旺迪又购买了pagnie généralechauffe和montenay两家能源公司。
1983年，维旺迪公司帮助建立了canal+，法国的第一家收费电视台。然后从90年代起，特别是1996年6月27日新首席执行官让-马里梅西埃（jean-marie messier）上任之后，公司开始进入电信和媒体行业。
1996年公司建立了cegetel子公司来迎接1998年法国政府放松电信管制的政策。
1998年，维旺迪公司改名为“vivendi”，买了产业和建筑部门。之后，维旺迪并购了摩洛哥电信.哈瓦斯通讯社.cendant 和一家欧洲大陆大的收费电视公司hold。
1998年开始，维旺迪在意大利.西班牙.波兰.斯堪的纳维亚.比利时和荷兰播放数码频道。”
“在那个时候”宁子默绕了好大一个圈，终于说到了重点上：
“维旺迪通过并购组建了维旺迪游戏公司，这家公司继承了维旺迪总公司的并购基因，从1996年这年开始，维旺迪游戏走上了自己的收购、重组、出售的敛财之路，在游戏界有相当底蕴的雪乐山和玻璃渣就是在从这一年开始分别被它收购在了旗下。”
“但是”
一群拍档们正听着，突然看到宁子默脸上表情一变又加重了语气：
“无论是母公司维旺迪，还是维旺迪游戏，所有的并购只是它已经玩的很在行的盈利方式，雪乐山被并购不就久久因为业务整合出走了大部分的员工以及他们的创始人-ken。
甚至于玻璃渣旗下的《暗黑》系列开发组‘北方玻璃渣’也因为维旺迪游戏的作梗，初创人员都出走了。于是，《暗黑》系列这个经典游戏也断更了。
而去年维旺迪由于过渡以负债来发展，导致了高额度的财务风险，致使vc净亏损233亿欧元，他们的ceo梅西耶也因此而离职，公司面临分崩离析。而同年7月，新任ceo-让雷诺福上台，宣布重组维旺迪环球公司。”
“所以？”
伊隆听了一长串宁子默的信息，有些惊讶他对于维旺迪的了解竟然这么深入，他更在意的是这个年轻人到底有什么样的打算？
而坐在他对面的陈士骏却像是突然想到什么，眼睛已经冒出精光。
“维旺迪目前依然打算出手他整个游戏部门，准备套取20亿美元来缓解维旺迪环球公司存在的亏损，但即使他们的可承受低价降低到8亿，仍然没有人愿意接手……”
伊隆听的眉头一皱，以宁子默对这个项目的上心程度，已经可以让伊隆揣摩到宁子默心内那个大胆的想法。
“你是想要收购维旺迪的游戏部门？”
宁子默重重的点了点头，“我有必须要收购它的理由，因为只有收购了维旺迪游戏部门，wegame才能的更快。而无论是玻璃渣还是北方玻璃渣，只有我才能真正的让它们发挥出真实的价值。”
宁子默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恶狠狠的说，“只有收购了维旺迪游戏部门，才不会让玻璃渣这家精于游戏开发的电影公司，成为别人的敛财工具。
我要让玻璃渣成为我手中的利器，让它为wegame所用。这样我才能整合到更好的资源，更快地将游戏产业、电竞产业按照我的生态圈模式更完整地推到人们的面前！”
嘶……
伊隆听到身边一片吸气的声音，但他无暇他顾，因为他自己的头皮都在发麻。
尽管他给自己定下了在火星退休的计划，并且投入了很多精力在他的spacex公司。尽管他认定这个结果能实现，但他也清楚这个结果如果实现会有多么的疯狂。
但宁子默的计划对于这个年轻人而言，无论结果如何，单只是这个狂妄的想法，都不亚于自己在于spacex上的长远规划。
伊隆试图让自己静下来，但是不知为何，宁子默脸上隐约的那一丝狂热竟然拉扯得他静不下来。
“你想怎么办？”
让伊隆想不到的是，他身边的陈士骏比他更快站了起来，激动地问。
“从现在开始到明年4月前，将是最后收购维旺迪游戏部分的最佳时段。如果错过了，以后都不会再有这么好的机会了！”
“为什么？”
宁子默嘿嘿一笑，靠在沙发上，没有向陈士骏去解释什么。
这是只有他自己知道的事，因为超过2004年的4月，《魔兽的世界》即将进入内侧阶段。
以玻璃渣的吸金能力，维旺迪环球怎么着都会看看成果再决定。那时候，只要维旺迪环球再多等几个月，《魔兽的世界》这个游戏界的霸主将展开它辉煌的10年。
这是宁子默前世无数次对玻璃渣细致研究下总结出的能收购玻璃渣的最佳时机，尽管机会渺茫，但让玻璃渣在自己的手里更加的发扬光大，是任何一个信仰着“玻璃渣出品，必属精品”的人最奢华的梦想。
更何况在宁子默这里，它还肩负着心中魂牵梦绕的娱乐生态梦想。
它同样肩负着自己那个“一个巴掌的梦想”！
所以宁子默在这间事情上才会如此执着，如此狂热。
所以，wegame才是梦想。
因为，实现这个梦想的机会转瞬即逝，握不住就真的会错过！
宁子默闭上眼睛，感觉到因为那一丝机会而狂热的身体正在慢慢地凉下来，但身体还是有些微微颤抖。
“所以，wegame是梦想，但因为收购玻璃渣的机会转瞬即逝，所以最完美的梦想很难去实现吗？”
宁子默听到陈士骏热切地问询，
点了点头，
又摇了摇头。
他也不知道如何去说，
毕竟，收购玻璃渣只是源自于他这个玻璃渣粉丝的执念。而wegame有没有玻璃渣的加入，他都会奋力去打造那片抵抗世俗的生态。
但如果少了玻璃渣，
总会让他觉得少些什么。
陈士骏感受到宁子默那份正在冷却的热情，走过来一把拍在他肩上：
“伙计，我知道你这个人是在游戏方面是有热情的。那可是一种你从未展现在工作中的热情，只是你自己从来都么有发现过吧！”
宁子默听到陈士骏的话，猛然睁开眼睛。
他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又看向其他拍档。
让他意外的是，包括伊隆在内，屋子里所有人都对他点了点头。
“伙计，既然你说wegame是你的梦想，而你又研究了维旺迪和玻璃渣的过往，再结合上你要出售skrpe的想法。我可以说，你肯定是对你口中的梦想是有所图谋的。”
陈士骏加大了音量，低头看着宁子默说：
“我不知道你在于游戏上的那份冲突心态是从何而来，或许是你家庭给予你的教育方式让你不自觉要避开它。但是你现在长大了，成人了，你有了自己的事业。如果你不去直面埋藏在你心中的那份阴影，你未来能放下包袱走得更远？”
“冲突？”
宁子默很是疑惑，他实在没搞懂陈士骏口中的冲突是从何而来的。
“你没发现吗？你喜欢游戏，在游戏面前，你充分展现出你的少年心性。可你在别的地方呢，生活、工作方面，哪一个地方你不是刻板的？
你刚刚说你对于互联网行业的生态是创新，但说到游戏行业的生态时却用到颠覆。想要颠覆什么？想要颠覆谁？这个问题只有你自己最清楚，我没有办法去替你挖掘你成长时的阴暗面。
但我知道，如果不去勇敢面对，你一定会在错失这次机会后去后悔。”
0246.未来的大时代，准备好了吗？
{时间：2003年9月1日}
{地点：米国-加州}
很久很久，如果不是陈士骏突然提起，宁子默还想不起来在自己心底还隐藏着阴影和包袱。
想想前世在重生前自己还算成功，可为什么总会感觉缺点什么呢？
缺什么呢？
想不起来，
也没时间。
因为宁子默马上要带着几个人出发去往欧洲，压根没时间去想这个问题。
或许等到哪一天再回到家，才能从家里找到那个答案。
但前提条件是，谁都勇于去面对它。
***+***
当9月1日带着布莱恩、安迪、马蒂亚斯三人走进坐落在欧洲的临时办公室时，三位已经在米国见识了领赢和myspace，又在欧洲见识到宁子默旗下其他产业后，才意识到这位邀请他们一起共事的年轻人一早就有相应的计划。
“远离互联网中心硅谷的喧嚣，在相对偏远的欧洲扎根下去。我们所有扎根在这里的项目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近些年的发展我们只为自己去做对比。”
坐在相邻两间办公室中唯一的会议室内，宁子默和三人聊了几句，并将为【wegame】、【豌豆荚】准备的行政人员介绍给三人后，就将两家公司的工作正式交付给他们。
【wegame】从立项之初，就已经想好了名字。
而【豌豆荚】的寓意，则是饱满丰富的种子被包裹的新生态。
也因此，正式成为安迪鲁宾和马蒂亚斯说负责的移动互联网操作系统的名称。
再出门进到电梯的时候，潘宇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
“这三位又是从哪骗来的？”
“什么叫骗，他们可都是我好不容易才网罗到的志同道合的同志！”
宁子默挥舞着拳头，潘宇却怪叫着躲到一旁。
许久不见默契的老排挡，宁子默心情甚好。
顿了顿，宁子默见潘宇贼兮兮地笑着，便揶揄到，“话说，你就没有把贝拉骗来欧洲吗？”
“分手啦，她家在米国算是中产阶级，她还没有做好准备陪着我这个穷鬼来欧洲慢慢发展。”潘宇撇了撇嘴。
“诶，米国姑娘不是追求自由的嘛，怎么在感情上就抛不下自己的家庭了呢？”宁子默很是惊讶。
潘宇扭头瞧着宁子默浮夸的表情，忍不住还是对他抛了个白眼。
“我这还不是受了你的影响，努力工作的单身狗。我们这一个房子里的三个人，和隔壁美女的故事，到底是告一段落了。”潘宇翻了个白眼说。
一下子，潘宇又把他带回到前些日子在加州呆了那么长时间，却和同在加州的薇妮没见上一面的尴尬。
或许，他和她不知道从什时候时候就把“分开旅行”，变成潘宇口中的“告一段落”了。
伤害一闪即逝，宁子默撇着嘴说，“你这个平日里的乖孩子怎么就学得如此不正经了呢，这不科学啊。”
“和你这个不正经的人呆久了，谁能正经？”
潘宇嘴角动了动，看的宁子默脸疼。
他哪知道自己平日里在潘宇和陈士骏身旁，表现出的所有不正经都给两人学了去。
走出电梯的时候耸了耸肩，宁子默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结，转而问道，“【acs】最近怎么样？”
“带你去机房看看，一边看一边给你介绍吧，路大哥和列夫琴已经在那边等着了。”
……
摆放得整整齐齐服务器的机房，就坐落在【bing】和【acs】同层的2楼。对于一开始就建立自己的机房，这是路奇的要求，也是【bing】和【acs】必要的需求，宁子默为此投入了数百万美金在这个临时的机房当中。
如今机房已经落成，路奇站在机房前看到宁子默的到来，冲他挥了挥手笑着说：
“我发现你还是个爱国人士啊，花威那边对于我们特意从国内采购交换机设备特别重视，第二次把设备送过来时，还特意来了以为叫彭博的负责人。他还笑说，他们花威一早就想要在欧洲建立据点。见到我们这边的好后，还想要和我们做邻居呢。”
“哦？那可有趣了？”
宁子默听完路奇的话，在心底觉得好笑。
对于前世种花私企中的骄傲--花威，前世里宁子默可是从专业八卦论坛里挖掘过不少信息。
说起来，花威早在1996年就提出了国际化的战略。经过几年摸爬滚，他们一早就确定了一个逻辑。
某种程度上，和自己建立欧洲中心的思想是一样的。
“如果敢自称“国际化的企业”而不至于被别人耻笑，只在亚非拉等第三世界“逞能”是不行的，你必须占领全球前三大消费市场：种花、米国、欧洲。
而那时候花威对于这几个市场的研究又发现一个问题，凡是进军米国的企业又必须先在欧洲站稳脚跟。因为种花企业进军米国，短时间内存在各种你懂的不可控障碍。而进入欧洲，相对来说则没有人造壁垒。
与此同时，鉴于西欧在整个欧洲中“绝对控股”的经济地位和政治地位，只有拿下西欧才能证明自己拿下了欧洲。”
宁子默笑由心生，因为他讲得这段就是花威的战略。
“看看，其实花威是比我们更早想到欧洲战略的人。只不过，他们是迫不得已要开拓欧洲市场开证明自己，而我们却是以欧洲为中心的全球战略。出发点，不太相同而已。”
“我倒是多少能明白你的顾虑，因为尽管我是米国籍，我仍然能感受某些米国人对于其他国家的偏见，和他们不知从何而来的优越感。”
站在路奇身旁的列夫琴讪笑了笑，而宁子默也只是撇着嘴耸了耸肩，没有继续在这个话题上进行下去。
毕竟前倍宝帮的同事里，有很多人都是米国人。
地域黑总是不可取的，捣蛋的永远都是那少数人。
转身指着隔着两道玻璃的屋内，叠满了刀片服务器的几个机柜。
宁子默又对列夫琴说到，“我们的整套生态里，硬件和网络安全甚至于机房搭建这块一定要有相应的团队来承接。因为未来随着信息大爆炸时代的信息剧增，如今这个百来平的要不了2年时间，就容易不下我们存储的那些数据。
甚至未来，如今这些在当下里稳定的ibm服务器都不能满足我们的需求。那个时候，我们不仅要在硬件方面有自己的方案，还要在机房方面也有自己的技术储备。
无论是bing搜索向用户在纳秒级的时间单位内，从超大数据量中提取出对应检索信息结果；
还是电子商务在节日可能出现的1秒时间内，千万级数亿级订单并发处理；
甚至是社交平台单日上亿的图片、视频，百亿的交互消息处理；
以及和摩尔定律类似的18个月数据翻倍的发展规律。
这些可都是用户层面的需求，与之对应的是我们团队要去面对这背后的大数据量存储、交互速度、存储安全；
我可以肯定，要不了太长时间，我们就需要去开发自己的服务器系统，去定制服务器硬件架构、网络安全架构、数据库架构等等等等。
未来在欧洲、美洲、亚洲、非洲，我们都需要建立自己的数据中心。那个时候，成千上万平米的数据中心就要依靠这些年来积累的硬件、软件、网络技术去拓展开来。
为此，我们不仅仅是需要硬件、软件、网络专业的各类工程师，甚至在专业的数学家、物理学家等非计算机领域的科学家们，都是我们极度渴望的。
从传统电信网络到互联网，从互联网到移动互联网，再从传统电信网络、互联网、移动互联网到曾经的首富先生比尔盖茨1995年就提及，却在1999年才被确立的物联网。
科学技术的工业水平在近些年的发展中，让那些曾经的概念会更快速地出现在人们的面前。而技术的更新迭代会让很多从未见过的东西，以更快的速度被应用起来。”
宁子默口中展开的未来，在身旁四人的眼中逐渐展开。就像是由一颗星子逐渐拓展出的星云一般，越来越大，越来越壮观。
尽管现在还没有走到那一天，但列夫琴、潘宇、保罗、路奇四人都清楚。那一片幸运，就在不久的将来。
列夫琴好半天才笑了笑说，“我就知道你让我单独去做的事情没有那么简单，给你这么一说，我觉得我要做的事情已经不是【高级程序员孵化中心】甚至【bing研发中心】那么简单的了。”
“我也觉得我们【bing】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acs】也是任重而道远。”保罗难得开口说了一句。
宁子默见几个人都表了态，嘴角便翘了起来。
“那是必然的，因为能撑起我们目前这些生态的背后，是对传统行业的升级和拓展。目前做的这些东西，自然只是一个入门级的产品。未来，远比我们现在做的这些部分要庞大的多。
再者，就算我们按部就班遵循事务的规律去发展。但我们一定要有一定的前瞻性，而这件事情是我来承担的，我会提前规划好一整套的支援体系。”
说着，宁子默又冲列夫琴挑了挑下巴继续道，“伙计，你的工作，未来就是要向咱们相应项目输送更多专业人才和项目。讲清楚一些，就是多个项目内部的创新以及相应人才的培养。”
转头看向潘宇和保罗，宁子默又说，“【acs】这才踩出去第一步，在云计算和云服务这里还在做第一步尝试，但我们可以把友方的项目更多的纳入到【acs】中去使用，给予最大的扶持。
尤其是明年【掘宝商城】的上线，更是对【acs】弹***器的需求量极大。加上我们组建推出的各种生态会配套对应的市场，也会让很多专业人才苛求云计算和云服务。”
无论是马里亚纳的开发者生态，还是峰语的开发者生态，甚至bing的开发者生态中。汇集大量第三方开发者为自己的平台开发对应的新功能，都需要打【acs】的云计算和云服务。
有关这一点上，前世的峰语、马里亚纳、平果做得尤其不错，而阿狸云、花威云、腾讯云都是在他们之后跟进的。
但这一世不同，当宁子默在构建生态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围绕生态去如何把第三方也布局进来。越早的进入将意味着摸索更多的经验，而第三方市场如果经营的好，会让移动互联网出现时，帝企鹅旗下的所有生态迎来第一波大爆发。
转过头去，宁子默已经看到路奇这个平日里冷静的男子眼中抑制不住的热情。而同样的热情，在其他人眼中也展露出来。
就这样，宁子默仍不忘记撩拨着宅男们的心弦。
“未来的大时代，你们准备好了吗？”
0247.盛达登场
{时间：2003年9月8日}
{地点：种花-特区}
列夫琴现在越发觉得年轻小了自己8岁的宁子默，绝对是一个优秀的领导者。
因为过去那些时日他已经用他的实际行动在一众拍档们，展现出一个全新的、绝无仅有的世界，而他更是身体力行地带着大家前行。
不过工作之外的地方，列夫琴还是喜欢看到他偶尔能轻松一些。
虽然他跨越上万公里后第一件事，就是和来接他们的“姐夫”开着玩笑。
话说，他什么时候有个姐姐了？
他不是说父母亲就他一个孩子吗？
“姐夫你开车到底靠不靠谱哦？我可还想留着我这有用之身，要么把这个世界倒腾个翻江倒海，要么在这个世界造福一方，要么就偏居一隅为富不仁啊。”
宁子默揶揄地言语，把主动接过他行李箱的韩清华说得肩膀一抖。
但他可没办法反击这话，因为他确实是刚拿到驾照才一个月不到。
可便宜小舅子说的话也太不正经了，什么为富不仁？是他该说的？
这还有外宾在呢，他还说的英语啊。
韩清华着实无奈，只能苦笑着带路。
他好无奈啊，原本还想着乘着接小舅子的时候聊聊他家里的事情。就不说那是妻子交给他的任务，单单平日里一起共事这么久，他也应该去和小舅子聊聊。
可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小舅子这次回来还带着他以前在倍宝的同事。
那这个时候有别人在，还能聊什么？
拖着箱子带路的韩清华，只能闷不做声安心带路。
却不想原本走在身后的小舅子步子很快就超过他，还冲他低声道：
“姐夫，走快点，盛达团队来之前，我要和武振宇先聊聊。”
***+***
“万象幻境能有今天的成绩，还是证明武总年轻有为啊。”翟海滨握着武振宇手时显得很热络，但他言语里居高临下的言辞还是给武振宇听得很清楚。
武振宇被翟建国拍着肩膀，脸上微笑着，心内却有些奇怪。
按说，搁在以前年轻气盛的时候，他这脾气也受不了这种轻视。
可今天自己竟然没有什么心态上的变化。
是什么时候开始变得淡然了？
是从跟了宁总一段时间以后？
武振宇想到这里，突然忍不住扯着嘴角笑了一下。
联想到面前这位迫不及待要想解决的问题，怕是里边那位大当家压根就没有当回事吧？
武振宇这突兀地笑，顿时居高临下的翟海滨微皱起眉头。
什么情况，
被忽视了？
“翟总说笑了，万象幻境能有今天的成绩，靠我一人之力是无法企及的，”武振宇将翟海滨眉头上的褶皱看的清楚，但没有做多的解释，“翟总人都到了，咱们还是到办公室里边谈吧。”
随着武振宇伸手示意的方向，武振宇身旁的汤瑞雯也做着同样的动作。
翟海滨眉头并没有因此而舒展，他在武振宇两人的注视下，深深的望了一眼这个五楼门迎后的形象墙。
那里林宁总总有好几个公司铭牌，各种类型的公司都有，这让他非常疑惑。
但主人相邀，翟海滨只得迈着大步带队跟了上去。
转过帝企鹅的形象墙后，内门处还有一面屏风，翟海滨留意到屏风的上一个大大的帝企鹅logo和一张簇拥在一起的帝企鹅背景图片。
那个让人印象深刻的形象墙的内容还让他来不及细想，就转了一道弯来到一个广阔的空间。
这个空间虽然有明显区域分割，却风格迥异的区分却明明能从中看出统一性。
翟建国一行十来人的壮观队伍，在这个工作区里每个人的视线里仿佛没有任何影响，他们还在专注地做着自己的事情。虽然有一两个人正从室内往外走去，但擦肩而过的时候，也只是对带头的两位相视一笑。
这乱中有序又沉稳的办公室整体气质，结合门口那不同的铭牌，还有屏风上那个颇有深意logo，翟海滨心中突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今天的事，
怕是不好谈。
一路穿梭在这几乎没见过的空间，翟海滨虽然面色平淡，内心的冲击却越发的强烈。
被带着走到一个透明的大玻璃房时，从外边就能清楚地看到里边是会议室的布置。
一个年轻人坐在对面那排，正专注地看着面前的电脑。
从他落座的位置，翟海滨看出那是另外一方的主座，想必这人肯定是和酷玩有些许关系的。
按理说自己代表的事业内排行前三的盛达，一家小公司的一员怎么都要来迎接的。像他那样大马金刀地坐着等，是因为他是老板？
吉胜科技变更到酷玩科技变后，股东也成了一位叫宁子默的人。
翟海滨想到这里，暂时把那些杂念抛诸脑后，随着武振宇两人带队走进门。
当那位身材高大、面容稚嫩地年轻人悠然走来自己面前时，借着武振宇的介绍，翟海滨将刚刚想到的那个名字和眼前这位年轻人重叠在一起。
“这位是我们帝企鹅-宁总。”
宁子默伸出手，向着翟海滨做着补充的自我介绍，“欢迎翟总光临，我是宁子默，酷玩科技正是帝企鹅旗下公司。”
帝企鹅？
这一整层都是？
……
扩容之后的“小白之家”是这间3000平办公空间中能容纳最多的人的会议室，除了员工大会外几乎就是为了谈判做的准备。盛达一行12人团队在对面一字排开，和宁子默自己这边三人比起来确实有派头。
不过，一早就知道盛达要来谈酷玩旗下--万象幻境的收购时，清楚对方底牌的宁子默就早在心中有了定计。
说起来，前世里靠着传奇起家的盛达，是在2003年开始逐渐开展起他们的游戏产业拓展计划。
而吉胜的万象幻境，就是他们的第一步。
只可惜前世里主力谈下吉胜的翟海滨，并没有在收购吉胜后找到真正的出路。
吉胜的万象幻境在几年的发展后才终于有了正向的流水，但那个时候盛达在吉胜的这条线上并没有拓展起来。
而当时吉胜的竞争对手顺网科技发展不错，以至于最后从盛达手中收购了吉胜。
宁子默不想去深究他们的发展过程，因为他并不在乎前世的吉胜和顺网是如何发展。
反正种花的网吧业按照前世吉胜或顺网的模式发展，并不会出一个可以拥有绝对垄断者地位的霸主。
因为他们的发展模式错了！
翟海滨坐下来后观察良久，总觉得己方的蓄力一击算是砸在了棉花上。
而问题的源头，怕就是出现后只说过两句话的年轻人身上。
翟建国乘着业务和投资部相关负责人顶在前边的时候，脑子里转着如何将收购的事进行下去。
说起来，收购酷玩是盛达图谋已久的事情，因为传奇的关系，盛达进入到一个由网亿、锦山、旧城峰峰分封割据的游戏世界。虽然盛达靠着传奇赚了些钱，但是如何在几大其他竞争对手的积压下发展下去就成了新的问题。
大老板陈天乔苦思良久亲自定下游戏娱乐平台战略计划，e-sales这套充值系统被先一步提了出来。但只是一个网页版的充值系统，并不能算是平台战略。所以，在网吧终端占有率最高的万象幻境就成了目标。
盛达要推e-sales，和占有率如此之高的酷玩合作最直接的。
而更为直接的，那就是收购酷玩，以及它旗下的万象幻境！
可，
问题是。
对面不同意！
这还能怎么进行下去？
宁子默瞧着翟海滨阴晴不定的脸觉得甚是无趣，因为他不能总是这样看着一个大男人吧。
所以他百无聊赖地简单比对了两方的实力，发现对面的人群除了法务部外，竟然没几个人带笔记本。
算起来对面人数是自己一方的4倍，但他们装备落后呀。
发育20分钟差了2个大件，对面怎么玩。
不过被推到台前的两个负责人似乎没意识到这些问题，他们从进门介绍后就直切收购主题，似乎酷玩离了他们就得死似的。
他们这是完全没有搞清楚情况啊？
既然都没有搞清楚清华，就让自己来点醒他们吧。
宁子默用力敲了敲桌面，这个声响粗鲁地打断了对面盛达投资部负责人的话，对方惊讶地脸上还挂着点愤怒地表情。
但宁子默懒得任由这些被推到台前的虾兵蟹将发挥，径直盯着躲在背后的盛达团队总负责人翟海滨开了口。
“翟总，大家都是要做事的人，咱们直奔主题。”
宁子默这一动直接就转变了刚刚的场面，翟海滨也不得不正了正身子
“虽然从去年6月到今年一直都是网吧业的寒冬，但酷玩从更名过后到今天，增加了12500家网吧用户，目前占据了全国注册在籍网吧98%份额。
至于非官面上的数据，我就不拿出来说了，那个比例只会比98%更多。而这个成绩首先是我们武总过去7年的积累，然后是我们这次转型的部分成功。”
宁子默所说的98%市场占有率，本来就是他在4月去收购吉胜前看重的万象幻境的用户基础，那时候万象就已经有72%的市场占有率。
改版后的万象因为几乎是免费的原因更是大肆占领了市场，占有率从原来的基础上迅速突破到98%。
这个是真实的数据，就在武振宇的屏幕上显示着。
刚刚被宁子默打断了话头的投资人负责人此时已经相当愤怒，众目睽睽之下，他这个身居高位的人竟然被一个小公司的小老板给打断了话头？
这口气，他咽不下去！
而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竟然还说万象占据了网吧市场98%的份额？
他哪来的底气？
怎么着也要找回点场子吧？可正当他准备抓着数据这个切入点准备开口时，就见对面的武振宇淡然的跳过一屏ppt，将电脑上的内容显示在投影幕上。
“官方数据2002年统计了11万网吧，今年就算增长10%算他12万个网吧，但目前我们在万象幻境中统计158351网吧数。考虑到官方数据一向都有遗漏，我们只能保守地将自己计算为98%的网吧市场占有率。
这些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的万象幻境目前可以统计出一共有多少台的电脑终端在使用万象。由于最新版的更新都是通过服务器统一进行，所以我们有精确的数字来做终端的统计，没有人比我们更清楚目前种花网吧的实际情况。”
有着宁子默的示意，武振宇点到ppt有关介绍万象幻境终端这几页数据时，就淡定地介绍着里边的内容。
2002年亿倍收购倍宝时候，宁子默见到过亿倍mba老爷们做好的ppt。
毕竟是靠着巨硬办公套件的优势，亿倍的mba老爷们作出的ppt确实是美轮美奂。
帝企鹅再怎么样也是一个大公司，拿出的东西自然不能太难看。
宁子默索性学了过来，就一个美轮美奂的ppt结构丢给武振宇。而这份展现在盛达人面前的ppt，武振宇结合上万象幻境的实际数据用了不到半小时就做了出来。
墙上那美轮美奂的ppt把盛达一方12人的眼球都抓得死死的，一幅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让武振宇感觉还是蛮有成就感的。
那位盛达投资部的负责人，看了两眼后就已经默默地关掉了自己眼前显示的ppt。
因为，
实在是，
没得比。
震撼中，翟海滨在听到了那个年轻声音。
“翟总，虽然说之前你和振宇有聊过收购意向。但是在我这里，收购是不可能的。”
翟海滨又忍不住皱了皱眉头，这种谈判脱离掌控的感觉，让他感觉很不舒服。他只能眯着眼睛，看着对面的年轻人。
接连受挫的盛达投资部负责人，终于忍不住自己心中的怒火，跳了出来，“宁总，你收购吉胜时用了100w，我们可以出三倍的价格，你三个月就赚200w，这生意可以做啊？”
宁子默一脸笑意动都没动，身旁的武振宇倒是转过头“轻声”地向汤瑞雯问道，“瑞雯，掘宝贸易过去12个月做了多少销售额来着？”
汤瑞雯原本一脸严肃，却在武振宇问过来时，轻轻地笑了笑：“1.28亿美金。”
说是轻声，实际上他们两人的对话，在场的人都能听得到。
武振宇这脑洞开得，让宁子默顿时憋得很辛苦。
这家伙怎么就学坏了呢，真是让人不省心。
他和汤瑞雯这一唱一和，顿时就让对面说话的那人涨红了脸。
哎，这事闹的。
年轻气盛，总是要惹点事出来啊。
宁子默刚准备缓和一下局面，却见一直没有怎么动的翟海滨大手一举。
翟海滨望向宁子默，他觉得自己一进门到现在都忽略了对面这个年轻人。
虽然他从开始到现在就说了那么一句话，但是细想下来，并不是炫耀什么，似乎他想要说明什么。
他现在有点抓不住这个年轻人的点，他在想什么？他到底要做什么？
翟海滨脑子转的飞快，但总觉得猜不透对面年轻的想法。
但这抬起的手，就像是蓄势待发的箭，总不能什么都不说！
翟海兵默默地吸了一口气缓和着自己波动的情绪，摊手想着宁子默道，“宁总，不若你讲讲你的想法。”
“收购酷玩科技，解决不了盛达的问题。为什么不谈谈合作呢？”
宁子默嘴角翘起，笑得鬼魅。
0248.收购变合作
{时间：2003年9月8日}
{地点：种花-特区}
“收购酷玩科技，解决不了盛达的问题。为什么不谈谈合作呢？”
对面那位叫宁子默的年轻人看似狂妄的话让翟海滨楞了一下，但他并没有把手放下。
刚刚他定好让其他人冲上去的扰乱策略执行得很好，可并没有什么实际的用处。
人家对面那个年轻也是同样的策略，甚至还技高一筹。
现在，那位年轻人已经放马过来。
自己要是避而不战，就落了下乘。
翟海滨将手放在桌子上，这个动作是团队里每个人都熟知的--由他来掌控的习惯动作。
这下子，会议室里除了投影仪散热风扇的风声外，再也没有其他的声音。
翟海滨扬了扬下巴，冲着宁子默点了点头，大大方方的将舞台让了出来。
“宁总，你请说。”
宁子默瞧着对面翟海滨这颇具大家风范的动作，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只是跟着回应了微微点头的动作。
只是他一开口，就惹得翟海滨心脏紧锁了那么一下。
“盛达的e-sales系统有致命的缺陷，是结合上万象也解决不了的！”
宁子默这笃定的话不仅仅让翟海滨颤动了内心，更让盛达随行的其他人脸上的神色有了变化。
但他们脸色的变化并不是宁子默所关注的，宁子默有自己要达成的目的。
“e-sales以网吧为核心的销售网路，实现了数据信息流和资金流的网上互动。从此网吧玩家可以方便的买到虚卡，网吧可以轻松吸引到玩家，e-sales牢牢控制住销售终端，看起来皆大欢喜
但这个模式可以轻松给复制，所以网亿，旧城、锦山等都加入了进来。虽然大家的虚卡价差不大，但对分销商供货都一样，销售价格都一样，最终受益者都在网吧老板。
可构建这套体系的人，有想过这个问题吗--网吧老板是真的受益了吗？”
宁子默刻意的顿了顿，看似是抛出了一个问题，实际只是将思考的空间留给在座的盛达众人，免得他们应对不了下边的局面！
“每推出一款游戏都要注册一次e-sales，并记住账号密码。每一个运营商都是预付费，这需要占用足量的资金。同时，一个e-sales系统只能销售一个运营商的一款产品。网吧老板本来想节约成本，谁曾想却增加了时间和资金成本，这真的方便吗？
e-sales有太多的先天不足了。运营商-渠道商-网吧老板-玩家整个链条里，实际上没有一个人在受益，它的价值又有几何呢？
所以，盛达是要收购酷玩来卖自己的虚拟卡，那如果其他的运营商不愿意提供自己的虚拟卡，是否易主后的万象幻境就只能销售盛达专属的产品了呢？
那为了和盛达竞争，别的运营商干脆开发出自己的网吧管理软件，或者是其他的在线销售方式。那么盛达收购酷玩来推动盛达e-sales的价值又在哪里呢？”
宁子默刚刚留下的空间，就像黎明前的黑暗里那最后的寂静。
然后，就是狂风暴雨般的炮弹，呼啸着砸在了盛达众人整首的阵地上。
硝烟过后，他们从自己的散弹坑里爬出来，却只看见白衣纶巾的一位翩翩少年，嘴角带笑。
盛达整个团队你看我，我看你，最后都只能将视线投向最靠上首的翟海滨身上。
翟海滨被那位翩翩少年的问题炸得有一丝失神。
因为刚刚宁子默提到好几个问题，曾是经过盛达内部讨论却无法解决的问题。
他是什么人？
他怎么知道？
经历过不少的翟海滨明白，自己刚刚那一刻的失神，是因为对那位年轻人有错误的预估。
他千算万算，压根就嘀咕了他！
可眼见着那位宁总行动还没有完。此时他正让身边那位，在业内比他还出名的武振宇调出一个新的ppt页面。
“如果我们作为一个第三方，向运营商提供在线销售虚卡密形式的数字卡，盛达为什么不是和我们酷玩合作呢？”
第三方？
翟海滨听出来了，这是那位宁总刻意的提示，要不他也不会加重语气。
第三方？！！！
翟海滨突然明白过来，望向宁子默的眼睛里透着精光。
宁子默知道，翟海滨肯定明白过来了。
但，这还不够。
“我们武总为诸位准备了一些资料，大家可以静下来仔细听听。”
翟海滨从宁子默脸上转开视线，看向幕布，他生怕漏掉武振宇介绍的任何一个环节。
“万象幻境的在线销售模块，暂时只针对运营商开放。其功能是销售卡密型虚拟点卡产品，它去掉了中间环节，没有中间商赚差价，直接惠及网吧业主。
通过自己网吧的主服务端或任何终端销售出的卡密，在销售后直接将分成结算到网吧业主对应的账号。每月结算一次，根本不需要占用网吧业主的资金。
而酷玩将提供两种卡密交易方式，一种是万象开放接口，运营商上传卡密并存放在万象服务器的形式，不需要占用任何运营商资源只做交易结算。
另外一种则是万象不存任何运营商的卡密信息，只记录交易信息。当交易产生时，万象服务端发送交易请求，运营商的服务器提供卡密并反馈给请求的终端，万象记录交易信息，并反馈成功。运营商与酷玩的结算，可以每周结算一次甚至每月结算一次。
考虑到渠道商原本还具备推广的作用，万象幻境的在线销售系统将代替渠道商的功能，在下一阶段的更新中，将提供游戏更新的增值服务。服务端统一定期下载运营商更新文件，客服端自动更新。
同时，万象的下一版本已经将开始对客户信息提供统一记录。除了客户信息，还会记录客户在网吧的行动轨迹，对于客户的喜好了如指掌。
然后，这个功能将对应向硬件和软件服务商开发一个服务接口。应对如：运营商推出的新游戏、硬件商推出新产品，都可以自行选择推广地区和人群。
万象将向选定的客户终端推送广告、试玩、试用、活动和奖励等相应活动信息。这种推送，是指终端用户上机、浏览网页或系统桌面的第一时间的送达
万象会帮助广告投放者的市场团队跟进市场推广的效果，记录是什么活动在什么地方展开，有谁参与了，参与了多长时间。当然，如果还需要更多数据，万象需要和运营商之间彼此开放一定的接口来对接，让运营商的市场计划有的放矢。”
琳琳总总数十页，全都是清楚的图片加上简要的文字。
每一张ppt的内容都抓住了翟海滨的眼球，翟海滨发现自己刚刚竟然有种强烈的求知欲。一张讲完，他就迫不及待想要知道下一章。直到那个放映在墙上的ppt再没有其他内容，他才从那种回到教室的感觉里脱逃出来。
尽管这样，翟海滨依旧面色如常。
只是，他放在台面下扶着膝盖还微颤的右手，隐藏地表示着自己的震惊。
万象幻境现在只是一个网吧管理系统终端，但是按照这个新版的计划。它将替代掉e-sales、单纯的在线销售系统、渠道商、地推的所有功能。
如果万象幻境的这些功能全部实现，每一个运营商只需要计划好自己的市场推广活动，靠着万象幻境就可以完美的实现。
但说来说去这个东西只有酷玩这样的第三方能做，偏偏盛达这样的运营商做不得。
因为运营商之间是不来电的，任何运营商去做这件事都会被其他的运营商天生排斥。
只有第三方可以，只有酷玩的万象幻境可以。
因为只有它占有98%的市场，只有它可以去涉及更新游戏，只有它可以去做那个推送，只有它目前具备重新整合网吧相应资源的能力。
原版的万象幻境可不是这样，武振宇花了7年，要是能做，他早就做出来了。
这个新版的万象环境，难道是眼前这位宁总想的？
翟海滨无话，他身边的其他盛达成员也不敢说什么，整个讲述的过程完全是跟着宁子默和武振宇的节奏走着。
盛达所有人都知道， e-sales的生命周期短，这在团队内部一早就有过共识，只是没有人剖析地这么透彻。
可偏偏脉络清晰剖析分明的人，不是盛达的人，而是他们本想着要收购的公司！
也就是说，对面的公司不单单是拒绝了收购，更是拿出了一整套新的适合他们盛达的方案。
这也倒罢了，他还当着你的面告诉你，这个事只有他做的了！
很生气！
却很无奈。
一下子，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宁子默的这边。
宁子默脸上的表情从说话那刻就没有变过，此时他迎上盛达一群人的视线，最终将他的视线聚焦在翟海滨身上。
翟海滨知道，这个时候必须要说点什么了。
来之前陈董授权自己见机行事，但是仅针对着收购提案。
而这个新方案完全不在来之前的预期，但以自己的眼光这是一个完美的方案，只是还缺点什么。
“宁总，谢谢你能信任我们，向我们开诚布公的介绍了你们未上线的新版本。这个新版本的功能非常强大，能做的事情很多。
但我想知道的是，刚刚我听到武总的介绍说，将在下一个版本推出。那我的问题是，目前这个版本的进度到哪了？”
到底是老江湖，抓重点的能力非常厉害。
宁子默笑了笑，“翟总，目前所有相关的功能都已经在开发中，整体完成度是95%，余下的那5%只是一个支付接口的开发和对接。”
翟海滨听得皱了皱眉，虽然他不是很懂技术，但是当年盛达在e-sales的支付接口上，可是花费了不少时间。
他索性就把这个问题变个法子直接抛了过去，“宁总，支付环节虽然不难，但是如果真的在这个地方卡住，体现的可未必是5%的工作时间”
宁子默不置可否，“翟总，你知道倍宝吗？”
“知道，一家专业做在线支付的公司。”翟海滨毕竟还是关注米国互联网的人，自然对倍宝有所了解。
但他很好奇，“这和万象的新版本有什么关系？”
宁子默冲翟海滨优雅地点了点头，“不瞒翟总说，2001年5月我就已经是倍宝的高级工程师，曾经带领包含倍宝cto在内的工程师团队开发独立的产品。
这一次我去米国的时候，我原来的拍档，前倍宝cto列夫琴先生已经和我一起来到种花。他可都是倍宝支付的安全技术专家，参与过安全技术环节的所有开发环节，所以我们酷玩并不缺乏专业人才。
与此同时，万象幻境的支付接口的另外一个环节-银行，却是盛达曾经打通过的环节，如果盛达愿意伸出援手，我相信这个步骤能更快打通。”
宁子默说完自顾自的笑了笑，“与银行申请支付接口并不是难事，但是如果有盛达这样的大公司背书。我们甚至还可以申请到更优惠的佣金比例，这样更能惠及网吧业主。”
翟海滨在听到那位宁总过去的履历时，就在心底倒吸了一口凉气。
倍宝啊，那家被18亿美金收购的公司，他曾是其中的一员？
听他说曾经的事情像是小孩子在炫耀什么，可这话风下一刻转动的时刻，却让翟海滨觉得像是在和老狐狸交谈。
什么叫更快打通？这就是摆明了他们自己也可以，只是要借用盛达的渠道来加速推进这件事情。这件事上，他是有恃无恐的。
因为能帮他背书的，除了盛达，还可以是网亿、锦山、旧城！
重要的是，找上门来的盛达却无法拒绝！
这一来一往，一少一老的既视感。
让听到这一袭话的翟海滨觉得牙疼！。
翟海滨细细的打量着宁子默，似乎要把他印刻在脑海最深处。
到底从哪冒出来这么一个厉害人物？
石头里？
他这么厉害，怎么以前名声不显？
翟海滨突然有种感觉，未来的某一天登高望远的人里，势必有这位年轻人的一席之地！
0249.一位草莽英杰
{时间：2003年9月8日}
{地点：种花-特区}
盛达收购谈判组只呆了一天，中午12：00到，到晚上19:00一行12人就心满意足地离开了帝企鹅。
真的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这是因为，一天就谈定了合作。
虽然翟海兵的12人谈判组到最后是被一个人牵着鼻子走，但那个结果是翟海兵觉得可以接受的。
1周后盛达会为了与酷玩科技的合作，重新派出一支更高级别的法务组来处理合作合同的细节。这个时间并不是盛达的人定得，而是宁子默定下来的。因为张妙莹身在米国，身边没有合适的法务，还得要找另外的法务团队来负责才行。
“找君和吧。”
送完盛达的人，宁子默还在挥着手的时候给武振宇指定下来。
京城出身的君和律师事务所成立于1989年，是种花最早设立的合伙制律师事务所之一。而他们的特区分部，早在1999年就扎根在此。
在前世，宁子默在公司ipo之前没有少和他们打交道，他们的专业性还是给他留下深刻的印象。
这次和盛达的合作，主导并不在盛达那边，而是在占尽优势的酷玩科技。所以法务的框架必定是酷玩来主导，于是合同细节，就交给武振宇拿去君和与法律专家们去推敲，也算是一种放心的托付。
宁子默有恃无恐并不是无的放矢，盛达或许压根不清楚。他们看似正常的商业行为，其实一早就被宁子默给算计了。
前世的2003年，远在东部魔都的网络新贵盛达已经是如日中天，《传奇》自2001年的面世为盛达带来了极大的名利。而2002年时，盛达就通过e-sales布局网游在线销售系统，并且成功的把网吧变成了它遍布全国各个角落的点卡终端销售渠道终端。
为了稳固在网吧渠道中的地位，盛达极力想要将web界面的e-sales在线销售系统改造成为客户端系统，于是在2003年极力的寻找一家可以进行深度合作的网吧软件公司。
而负责相应事项的人，正是翟海滨。
宁子默太了解这段历史了，盛达传奇在它没有倒下之前它的强大可不是说着玩的。
所以如何充分利用好这段预知，就是宁子默在布局网吧管理软件时就落下的定计。
酷玩科技在搬迁至特区之前，宁子默就预计到了盛达的翟海滨在接触了网吧管理软件公司后，一定会执行前世里那份收购万象幻境的意向。
不因为别的，只因为市场占有率。
前世的万象幻境所属的吉胜，是被如日中天的盛达所收购，但吉胜的万象幻境在盛达手上过的并不如意。就是因为盛达本就是游戏运营商，导致与其他运营商之间的抵制。
这是商业的竞争本质，强如盛达、锦山、网亿，没有一家大公司可以逃脱本质的命运。
但，宁子默却不一样。
从一开始，酷玩科技就是站在第三方去切入这个市场。酷玩科技没有运营游戏的实质业务竞争，自然减少了与其他运营商的正面冲突。
于是在搬来特区后，整个团队就在宁子默的安排下开始了这一次的准备。团队的隐藏目标至始至终都是给宁子默设定到，冲着合作的目标去布置。
只是没有人知道宁子默藏了这么一手而已。
现在回看过去，如果没有这一切长达半年多的布局，很难说最后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结果。
此时只有靠在椅子上的宁子默明白，这是他利用对前世这个时期的在线销售渠道的了解，再整合上万象幻境这个占有率最高的网吧管理终端，加上其他的各种优势。
才能和这时的巨头盛达，签下了这么一份合同。
并且，一定能签订！
因为，在线卡密销售是一个趋势。
但是这份合同，万象幻境新增的这个方向，具有时效性，它会像e-sales一样，在某个特定的时期因为新的替代产品而终结掉自己的寿命。
宁子默集中精力，脑子在飞速的转动。
他想到了更远的那个相关计划，当它建立起来的时候，自己必须要换一种方式才能把他们完整的串起来。
想着想着，宁子默突然想到这一次盛达代表团中不显山不露水的一个人。那人这时候，还只是盛达e-sales事业部外派办事处的主管。但他本身就是青华的高材生，前世里更是被从盛达派出，带领吉胜逆水行舟勇往直前的吉胜总经理。
那时候他每一周两天在盛达，三天在吉胜。就这样“三心二意”的兼顾着，都让吉胜占据着网吧市场的半壁江山。要不是后来顺网先行一步上市并收购了吉胜，他也是那个时代的风云人物之一。
这样的人才，如果还放在盛达有点浪费啊？
人才这样的稀缺资源，当然是要放在合适的位置。
如果，把他从盛达挖过来和武振宇搭班简直是天生契合啊！
嘿嘿嘿
想着想着，宁子默已经整理好思路站了起来。
伸了个懒腰，宁子默轻轻拍了一记武振宇的肩膀，“走吧，准备下一步的事情。你这边酷玩科技还有太多的事情要做，这一下子敲开盛达的大门，下一步你可是需要和网亿、锦山扯上关系，颇有些一飞冲天的气势呦。”
武振宇感觉到肩头那只手分量的沉重，体会到那份沉重背后的压力。
但这份压力摆在他面前时，他竟然挖掘到自己内心中的激动。那是一份激情，似乎消失了很长时间，从2002年蓝天网吧事件之后就沉寂在某处。现在，又给酷玩科技的未来所点亮。
武振宇点了点头，坚定地跟在宁子默就往出走。这个年轻的老板亲手收编了自己的事业，自己迫于无奈的关上一扇门。
现在，他却帮自己重新推开一扇窗。
窗外，是一个新的世界。
正当他感慨的时候，宁子默突然停了一步。
“晚点，给盛达的翟总打个电话过去，”
武振宇眼中的宁子默一脸笑意，似乎在酝酿着什么？
***+***
武振宇这边激情盎然地和宁子默商讨着万象幻境合作后的相关事宜时，翟海滨正站在董事长办公室门口。
虽然是晚上23:30，但董事长陈天乔从他离开特区接到消息后，还在办公室等他这次特区执行的工作汇报。
一次简单的收购竟然变成了合作，虽然翟海滨做了定夺，但那个结果是否是董事长所认可的还不确定。
翟海滨最后理了理心中的头绪，伸手敲门。
“进来。”
听到门内传来中气十足的声音，翟海滨推开门走了进去。
坐在办公桌前的陈天乔放下手中的资料，热情地招呼着翟海滨在沙发就坐。
眼见着自己合作数年的拍档脸上，有些肃然的神色，陈天乔却笑了笑，“怎么着，网吧管理系统这边你可是做了不少准备功夫。这一次你更是亲自出马，难不成你这次还碰上了些小麻烦？”
“算不上麻烦，只是这个结果，完全出乎我们的预料。”
翟海滨给自家董事长的话，又带回到今天被“赶走”之前的那一场谈判里。
他忍不住皱了皱眉头，但转既就把那个动作按捺下去，“我有点抓不准这个人，还是站在一个第三方的角度说出来让你给判断判断。”
陈天乔听得眉毛一挑，笑意更浓了，“还有你都抓不准的，成，你说来我听听，给你把把脉。”
“成，我先跟你说结果。首先是这一次的结果，并不是落定了收购合同。这个就说来话长了，事情是这样的。
这是一家叫帝企鹅的公司，从形象墙上看过去，一开始还以为是一个孵化基地……
我们12人的团队，一开始我就设计躲在后边把他们推向前方。可一群人全部都被一个不到年轻人给镇住了……
万象幻境的新版哪里只是我们现在看到的那么简单，新版的万象已经对接了网游虚拟卡充值接口。未来的万象幻境，可径直就奔着网吧终端展示平台去了……
支付方面一下子调集了前倍宝公司cto，技术实力就不用说了……
好嘛，到后来要不是人家自己说了，我们哪知道这位年轻的宁总竟然是前倍宝的员工。
看那个资金实力，肯定是从贝宝售出股份后受益的那种，所以他们公司那面形象墙上的公司，全是那位宁总旗下……”
“陈董你说，当时我敲定合作意向的抉择到底是对还是不对？”翟海滨一脸苦笑地摊着手，冲陈天乔无奈道，“我竟然在一个小年轻那里吃瘪，但却找不到任何反驳的理由。”
翟海滨讲述细节的过程中，陈天乔仍旧一脸笑意，听到有趣的地方甚至笑的还更开心一些。
这让翟海滨更无奈了，这算什么？
“我觉得你这个决定下的没有错。”陈天乔见自己的老排挡有些恼火，赶忙拍了拍他的肩膀，“不是我们团队不努力，实在是对方准备十足。”
陈天乔说完仰起头，脑海里盘算着翟海滨当时面对的细节，末了却只能摇摇头，“这件事换了谁去，都是给对方牵着鼻子走，这是模式决定的结果。”
“你想想看，那位宁总为什么会强调第三方，这压根就是我们运营方无法突破的桎梏啊！就像他给自己找到的那个立足点，无论是网亿、锦山、还有我们，有谁能逃的了自己原有的身份？只要对方抓死了这一点，他就能做的这种火中取栗的事情。”
陈天乔说着就站了起来，“来，你跟我到电脑前来看看，帮我确认个人。”
翟海滨好奇的跟了上去，看着陈天乔走到自己的位置前唤醒电脑。他在电脑前划拉了几下鼠标，入门处是几张照片。
陈天乔指着屏幕对翟海滨说道，“你瞅瞅这个叫宁子默的年轻人的履历，17岁就去了米国倍宝，任职高级工程师。离职前就已经是倍宝历史上最年轻的coo，还是在纽约时报上被亿倍ceo梅格惠特曼点名称赞的任务。
2002年回国后，靠着在倍宝的股份起家。旗下有贸易公司、软件公司，现金流全靠这家叫掘宝的公司。有意思的是，这小子的公司全都是正规经营，一粒沙子都没有纯洁的可怕。
但是综合看来，他却不是单纯、没经验。而是他给自己制定了一个特别的策略，他用这种特有的方式规避了他所不熟悉的规则，用以在这个时代生存。这种既遵守规则，又有着自己独特手段的人，成长起来太可怕了。
看他才不到20岁，和他比起来，我们的人因为路太顺，都有些松懈了。”
“你的意思是？”
“我们这位叫宁子默的小老弟，未来似乎是一个了不起的人物。”
翟海滨叹了口气，“我当时也是这种感觉，就不知道多了一个意外的搅局者，对我们到底意味着是好事还是坏事。”
陈天乔瞧着老友丧气的样子，悠然自得地靠在沙发上宽慰道，“你也别想那么多了，我们摊开本质来谈。既然e-sales有这样的先天缺陷，我们与其在这个方面去纠结，还不如现在就认识到这个错误。
左右我们都是和万象第一个的合作者，不如在这个事情上推他们一把，就当与那位宁总接个善缘。未来，说不定还能觅得更深层次的合作机会。”
“陈董，虽然我也这么想过。但你这个话未免也太瞧得起他了吧？”翟海滨见自己的董事长都“投了敌”，顿时一脸无奈。
瞧着他那个有趣的样子，陈天乔哈哈大笑着就站了起来，准备往窗边走去。
正在这时，翟海滨的电话响了，他掏出手机瞧了一眼。
“是酷玩科技武振宇的电话。”
“你接。”
说话间，陈天乔独自踱步向窗边。
魔都的天在乌云下浓罩着，阴雨天总能给人压抑的感觉。
瞅着那绵绵细雨，陈天乔细细的推演着翟海滨昨天的经历。
没一分钟，他的身后传来了翟海滨的声音。
“陈董，是那位宁总直接联系的，他竟然还想向我们借调网吧事业部的胡勇。”
“哦？”陈天乔转过身来，见到翟海滨那一早上大多是都很沮丧的脸。
他能明白老友的感受，面对一个年级要相差近半的年轻人，多少都会生出长江后浪推前浪的无力感。
但，它同时也能激发出不甘落后的好胜心！
想到这里，陈天乔又笑了起来。
“网吧事业部随后存在的价值也不大了，既然这位宁总有所图谋，咱们就推他一把大的！跟胡勇谈一谈，放他去宁总那边，我倒要看看那位宁总敢不敢接！如果敢，你就帮我约一下他，我想见见他！”
陈天乔大手一挥，再转过身的视线像是能穿过阴霾，透过云层，见到躲在天空中的月亮。
没有哪个时代有着绝对的好坏，但每一个时代，总能冒出一些英杰般的人物。
他们出生草莽，行事迥异。
但，未来不可限量。
0250.一语失恋感悟
{时间：2003年9月8日}
{地点：种花-特区}
宁子默按掉电话后，准备把手机还给武振宇。
却发现除了听不懂中文的列夫琴外，办公室里其他几人全都是一副“痴呆”的表情看着自己。
此时已经23:32分，但“小白的家”里还零零散散坐着几个人。
除了自己和武振宇外，列夫琴、韩清华、奚单、莫凡也都坐在这里。
几个人英语都不差，宁子默索性用英文直接说道：
“万象幻境支付接口的事情，正好让列夫琴组织几个人来对接负责。但是硅谷式工程师和咱们种花工程师的思维模式略有不同，这一点韩哥你抽调几个活泛的人，指派给列夫琴去学习。人要年轻，肯学习新东西的，这样才能把种子撒下来。”
韩清华点头表示应了下来，宁子默这才和列夫琴继续说到，
“支付是咱们在倍宝就已经玩烂的东西，所以咱们的【高级程序员孵化中心】计划就从这个切入点正式开始。带团队是次要目的，给你摸底种花工程师的思维模式是首要目的，时间上慢慢来。剩下的东西，全靠你了。”
“我明白，这件事我今天和韩、奚已经好好聊过了。虽然需要点时间，但是我肯定能搞定。”
奚单、杨健、韩清华自巴菲特午餐后不久后，就回到了种花。由于【高级程序员孵化中心】计划在米国时就被宁子默提起过。而那个时候列夫琴已经决定了种花之行，所以奚单一早就主动做过准备，在米国就和列夫琴聊过此事。
这一次列夫琴随着宁子默从欧洲绕了一圈，又带回一些欧洲方面的需求，对于【高级程序员孵化中心】更是有新的理解。
无论是人员配合方面，还是方向方面，宁子默都没有什么可以担心的。
想到这，宁子默站起身来拍了拍手，“成了，这会也快零点了，赶紧各回各家。”
……
手尾安排完下了楼，宁子默这才发现莫凡出现在这里的意义。
他开着一辆破桑塔纳载着列夫琴一溜烟就走了，那娴熟的技术倒是让宁子默很是吃惊。
“这家伙什么时候学会开车了？还有这一辆七手桑塔纳是个什么鬼？”
“莫凡、马进、林长信三个好基友一起凑钱的，还是6月份的事。”韩清华一边发动车子一边笑着说。
宁子默闻言转头看了韩清华一眼，又往他手中把着的方向盘递了个眼色。
韩清华顿时郁闷了，小舅子这是嫌弃他的车技呢！
却不想宁子默话题一转说，“姐夫，你今天载我回家，不是怪罪我在巴菲特午餐时没有排你去吧？”
6月在米国时，以黎颖的名义用50w美金拍下巴菲特午餐后，一行8人是黎颖为首，詹妮弗、张妙莹、杨健、奚单、贺蒹葭、胡强以及谷毂。
韩清华虽然跟着一起去了米国，但因为人数原因没有被安排在内。
听闻宁子默这么说，韩清华把着方向盘却毫不在意地说，“和一个老头子吃饭有什么意思，我对这事没期待。”
宁子默听得一笑，“还是很有必要的，毕竟去组团刷股神副本，还是能带来很大的名望。不过，这一次是让黎颖去方便她后期开展工作。再过个几年，咱们的【掘宝b2c】上马时，就要派你去刷一次了。那时候，咱们把拍卖价放高点，帮你把名气一炮打红！”
“刷副本？”
韩清华脑子里转了转，半天才明白这是找那老头吃饭的意思，便撇了撇嘴没再接话，宁子默也靠坐在副驾驶上不在言语。
今天，从韩清华出现在机场时宁子默就觉得哪里不对。现在更是问都没问去向，就往莲花北一路开去。这估摸着，是带着些老婆大人的政治任务？
一路无话，就这样径直开到莲花北。但车进到小区后，韩清华就把车靠边找地方停了下来。
宁子默纳闷地跟着他下了车，还没开口问询，就见他丢了一支烟过来。
好奇地接了过来点上，韩清华抽了一口才开口道，“咱们就在这等等你路娜姐吧，她现在被你大姑介绍进北大医院实习了，这会也快下班了。”
突然提起路娜，宁子默也有老长时间没见她了。尽管韩清华的收益如今已经算是高薪，但路娜自从来了特区后，依旧在护士岗位坚持着。
“这都快凌晨了才下班，护士这个工作也是蛮辛苦的。”宁子默叹息到。
“可她绵软的性子还就适合这份工作，我虽然劝过她换一份不那么辛苦的工作，可她说医护人员本来就少，她走了就少了一个认真负责的人。”
听韩清华略带些无奈的口气说出的话，宁子默只能陪着他苦笑。
顿了顿，宁子默才叹服道，“医护工作是这样的，好医生和好护士上辈子都是天使！所以，你娶了个天使应该要开心才对！哈哈哈哈哈”
“这我清楚，我可不是来找你吐槽的。”韩清华笑着说。
“我知道，你那些小九九还是等到路娜姐来说吧。”宁子默索性道。
他这一句顿时让韩清华明白他今天的意思被小舅子揣摩地一清二楚，他老脸一红沉默不语。好在，没有半分钟时间，一个轻巧地脚步就传了过来。
宁子默循声望去，老远就见路娜正沿路灯铺满的走道慢慢地走了过来。
尽管疲态尽显，但对面的路娜姐走过来时却立马换上一脸笑意。
“野孩子还知道回家啊，今天要不是派你姐夫去抓你，估计又要回南山了吧。”
路娜走过来就皱着鼻子冲宁子默说着，还不待宁子默挤出笑容回应，路娜一左一右挽着两人就往家的方向走着。
宁子默许久不见路娜，但她挽上自己胳膊时，青梅竹马地亲近感依旧自然。
婚后的幸福生活，能从她和韩清华和风细雨的三言两语中感受地一清二楚。
9月份的特区大家都穿着单薄，隔着薄衫他能清楚地感受到路娜挽着他胳膊的温度，更能从她的脸侧看到面色的红润。
不再是前世逐渐冰凉的肌肤，也不再是消失了生气那张苍白的脸，甚至她莺声燕语也把灵动表现地一清二楚。
偶尔被她将话题转到自己身上，宁子默就觉得重生这件事还是蛮真实的。
这一世，这一段别人不知道的最大改变，尤其可贵。
“晚上早点休息，有空的时候还是要常回家看看。你又不是路飞和君雅，至少他们俩上了大学也不是一下子就从家里脱离出去了。像你这样一年都给父母见不到几次，你让干爸干妈怎么适应？”
路娜一边说话，一边帮宁子默掸去落在肩头的头发。
大概是不习惯宁子默的头发还长过自己，她看还微微地皱了皱眉。
但三言两句，她就能把韩清华一直不好开口的东西讲清楚。
宁子默隐蔽地冲便宜姐夫挤了挤眼睛，一切尽在不言中。
“姐，你看你。既然你三两句就说清楚了，干嘛为难姐夫？”
pia，
路娜虽然一脸带笑，但仍是一巴掌打在宁子默胳膊上。
再瞪了宁子默一眼，她转身挽着韩清华头也不回地就走了。
一直到两人的身影消失在转角，宁子默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终于，躲了许久的问题，还是要去面对的。
就算那是自己感觉最无力的，也要面对的。
其实自己哪里看不出来啊，无论是从君雅那，还是从姐夫那，亦或是刚刚从路娜姐那，还有仅有几次回家时父母两人的相处中，他一早就发现父母不对的地方了。
前些天陈士骏提及自己颠覆背后的原因时，更是一下子就戳破了自己过往的伪装。
前世里认识凌胜男之前就不会处理感情；
凌胜男走后自己埋首工作不敢直面感情；
就算碰上愿意付出的卢晓娜都不敢回应；
工作后十数年都很少回家，
偶尔只有一个电话挂回去。
对家庭的种种抗拒，
对所谓传统的抗争。
其实全都源自于和蔼可亲的父母，平日里“言传身教”的那些东西。，
这些的背后，哪是一个幸福美满家庭子女应该有的样子？
想到这里，宁子默转头就慢慢悠悠地往家走。
等站到门口还没有把钥匙掏出来，他就听到屋内母亲的吵闹声。
“宁国平，你每天都回来这么晚，这个家你还要不要了……”
“雅文，国平他是忙于工作……”
哪有老妈想的那么简单？
你们全都找错原因了！
插入钥匙打开门的瞬间，屋子里的声音顿时中断，所有人的视线都齐刷刷地望了过来。
“子墨……你怎么回来了。”
“爷爷、奶奶、老爸、老妈、大姑、二姑、二姑夫”
一口气问候过去，宁子默见众人依旧面露难色，便“无精打采”地端了个凳子趴坐在众人对面。
“我失恋了……”
像是一声惊雷一样，余光里一片惊愕地表情。
这一次离开加州前薇妮一直都没有出现，知道她在忙于宣传宁子默便没有再打扰过她。
小天后是累了，因为自己除了主动去过一次纽约见她外，剩下时候全都是她奋勇向前。
“……我明白，薇妮和我相处的很累。所以我把为什么让她觉得累的问题本源，从心理学的角度去求证过不少，也思索地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这一次回来，借着你们吵架的机会，索性摊开来讲明白吧！
老妈，你的生活里全都是老爸和我，这种相处方式让我看似自律，实际上完全没有自己独立的空间。所以一有机会逃离这个家就会像脱缰的野马一样，再也不想回来。因为，我在家待得觉得没有自己的空间。我相信，老爸也是同样的感觉。
但转过来说，我独立后又把家庭里的行为模式沿袭到自己的感情里边，以至于我已经成为了那个习惯被照顾的人，完全不懂得去给予爱。正是我无度被动地索取，让另一半有着不断付出得压力。”
宁子默喃喃地说着，眼睛又瞧向一旁的父亲。
见他似有所悟，宁子默扯着嘴角又说，“老爸，以前总听妈说她是如何欣赏你的才华去追到你，但你或许也要考虑为什么你是被动的那一个。或许你身上出现的是和我同样的问题，以至于老妈总是围着你转。
一个甘于付出，一个甘于接受。或许是名义上的互补，但终究有想不通的那一天。虽然今天是我名义上第一次听到你们吵架，但我知道这肯定不是第一次了。
其实你们要明白，如果你们藏着掖着不把问题爆发出来，或许等到完全没有可能回头的那天，会造成一个你们都不想承受的结果。是无话可说？是见面就吵？还是分道扬镳？
既然吵架爆发了问题，那我们就摊开来看。感情在新鲜期里，彼此都很享受被照顾或者照顾对方的感觉，可感情终究是要讲究平衡的。于是度过了甜蜜期，那一份不平衡就会让无度付出的人没有安全感，而无度接受的人会有压迫感觉。
而老爸老妈你们之间的问题会否是我说的这样，还需要你们两人静下心来彼此敞开心扉去畅谈，去摸索，去理解，去改变。”
顿了顿，宁子默见到父母两人都皱着眉头思索着，便站起身来。
在一众长辈的注视下，宁子默摊开手笑了笑说，“至少我自己想得很清楚，也找到了我的问题所在。既然前女友是因为不堪重负才离开我，那我自然不能继续把自己在感情上无度索取的毛病继续下去，总要有所改变才能面对未来。
要我说，直面一次挫折没有你们想想的那么难。至少有很严重的问题发生时，我会去探究问题本源。而我今天跟你们讲的这些东西，并不是要把我失恋的帽子扣在你们头上，而是我通过告诉你们我的感悟，来告诫自己的一些东西。
那就是与其想着去改变别人，不如先从自己身上找到原因。
这就是我，在这次失恋后得到的感悟。”
一口气说了一连串的东西，宁子默感觉到长辈们看自己的眼神变得有些不同。
但他揉了揉肚皮讪笑了笑，“妈，我肚子饿了~~”
良久，郑雅文迅速地站起身往厨房走去。一边走一边还说，“这孩子，饿了早点说嘛，妈给你做点东西吃。”
但她背过去把胳膊举起来放在脸边的动作，却给宁国平看得一清二楚。没两秒，他也跟了上去。
宁子默望着父母的站在一起的那一双背影，扯着嘴角想笑，眼眶却不自觉地红了起来。
0251.一个必要坚持
{时间：2003年11月1日}
{地点：种花-特区}
从心理学上讲，过度付出是一种心理疾病，真要谈起来还要从原生家庭里去找到因由。但过渡医学化原生家庭带来的问题，对于自己这种“受伤”比较轻的人就矫枉过正了。
因为虽然自己是在这种付出和回报并不不平衡的家庭中成长起来的，但父母亲除了传递出不好的夫妻相处方式外，其他方面可都是没有问题的。
所以潜移默化影响到自己的部分，只要有意识去纠正，自然有的是机会去做出改变。至于父母亲之间的问题，以他们的感情基础，只要愿意，他们会意识到问题的存在也作出改变。
而让宁子默欣慰的是，自己那天那一番话，老爸老妈不但听了进去还付之于行动，至于更好的结果出现那都还需要时间。
但无论如何，从国外回来后这段时间每晚都回家呆着，父母两人似乎向着好的方向发展去了。
嗯，
一家人，
只要齐心，
没有过不去的坎。
就这么忙了快两个月，自己也终于能腾出时间去见马芸。
从欧洲回来前，和哑虎签订的【亚太区采购中心】早就悄然开启。那次杨致远的私人酒会后，碰上了马老师并留下了联系方式。于是和哑虎合作的【亚太区采购中心】借着阿狸国际站企业用户数据的支持乘风而起。
2个月内【亚太区采购中心】帮哑虎拿下了3550w美金的各类货品订单，这样短期内暴增的大额订单，不但扩充了哑虎商城的商品品类，更是让阿狸国际站乘机火了一把。
有这样互惠互利的合作铺垫，马芸终于主动对宁子默发出了邀请。于是在11月1日周六这天，宁子默正式带着董倩茜现身钱塘与马芸会面。
说起秘书董倩茜，她本是宁子默大姑公司的助理，同时也是【亚太区采购中心】负责人卢文胜的侄女。
这一次钱塘之行，原本兼任着宁子默秘书的汤瑞雯已经是帝企鹅cho奚单重要的副手。一时间没有招到合适的助理，董倩茜就被宁子默从大姑那临时借调过来。
但马老师可不知道这么多细枝末节，他在钱塘接到宁子默时，难免不对宁子默身旁的长腿姑娘多看两眼。
也就两眼，转过身马芸就笑着对宁子默说，“股神午餐之后，黎颖和张妙莹两位姑娘那可是独当一面的存在。这么看来，子墨身边总是不乏美女高手啊。”
50w美金的天价拍下巴菲特午餐后，国外确实有很多关于黎颖和张妙莹的报道，一下子就把她们的名气推了起来，也难怪马芸会对同为美女的董倩茜高看一分。
宁子默虽然看不到同侧的董倩茜是什么反应，却能感觉到她的紧张。不过他没有特别解释什么，只是简单地介绍完她，就把视线投向站在马芸身边的两位身上。
“这位是我夫人，张莹。这一位是我们阿狸巴巴的cfo，蔡崇新。”
还不待宁子默点头，张莹就先一步伸手过来，宁子默连忙伸手握了上去。毕竟，这位前世名声不显的奇女子自己是相当佩服的。
“早就听我先生说在米国见过子墨这么一位青年才俊，今天总算是把听到耳朵生茧的名字和本人对上了。”
张莹好生打量着宁子默，脸上的神情很是真诚。
“嫂子你可不要听马老师把我抬的太高，未来我要是从云端跌下来可就惨了。”
“那倒不至于，子墨一接触就让人清楚你是做事的人。”张莹笑盈盈地说。
“那是，能在国外闯出一片天的年轻人可不多。”
蔡崇新在张莹松开手后就往前走了一步，主动握着宁子默的手笑着说，“要不是马总透露了那么一些，我们都还不知道呢。”
“你嫂子已经做了一桌子菜，还有两三个就等接完你回去下锅。”马芸适时开口道，“咱们一会坐下来关上门说。”
“好咧”
待宁子默终于坐在餐桌上时，他也才明白马芸口中的关上门是什么意思。
彼时的阿狸还不是前世哪只巨鳄，旗下人尽皆知的淘宝也只是刚刚展开，而淘宝的办公地点更是直接被放在马芸的家中。一进门就是噼里啪啦的键盘敲击的声音，尽管是周六，仍然还有不少人在工作。所以这关上门，其实是将淘宝的工作人员和宁子默隔开。
不过宁子默倒是不在意这些，因为正是他自己将会面地点定在了马芸家里。一方面能借机拉近与阿狸与马芸的距离，另一方面宁子默也是想看看，把马芸家当做办公场地的淘宝初创团队现在发展的如何。
参观初创期的淘宝，也是一幕很有意思的经历。
“桐宇，咱们花了300w买的域名，可就是从子墨那里买到的哦。”
“啊？原来是从宁总那边买的，这可是我们花了血本哇，300w啊！”
看得出，不但是马芸对花了300w买taobao域名这件事“耿耿于怀”。连如今的淘宝项目负责人孙桐宇，都对300w买taobao域名的事很是牙疼。
宁子默笑笑说，“这不找补回来了嘛，【亚太区采购中心】可是一次性付了阿狸300w资讯费啊。”
让马芸和孙桐宇在乎的taobao域名那点小钱，在宁子默眼中却并不看重，借着这次和阿狸的合作乘势便还了回去。
其实，就算没有【亚太区采购中心】，掘宝贸易也会做类似的事情，毕竟这也是宁子默一早就定下与阿狸的合作。
“来来来，菜都好了，咱们一边吃一边说吧。”
张莹说话间就放下最后一道菜，顿时把桌面上挤得满满当当的。马芸妇唱夫随地把门一关，顿时和客厅正式隔绝起来。
马芸还有他的夫人张莹，cfo蔡崇新以及淘宝负责人孙桐宇，这都是阿狸巴巴著名的18罗汉。
前世，有关阿狸创业初期18罗汉的故事那是人尽皆知，除了马芸这位领头羊外，张莹这位政委的作用也相当重要。而正是蔡崇新这位cfo一开始就为阿狸团队设定好规则，并与18罗汉每个人一一签订合同。才让这支被“骗子”带领的团队，走向世界。
要不是现在还没有方便的智能手机，宁子默真想把今天这个场面拍下来，因为这个场面很值得在未来某天回味一番。
“子墨自己跑来钱塘潇洒，被名气催动的拍档却在要米国忙的不亦乐乎。你说你，本是个年轻气盛的年纪，却比我这个中年人还要低调啊。”
马芸吃饭的时候还不忘打趣宁子默，而一旁的马夫人张莹看着丈夫和他很称赞的年轻人打成一片只是淡淡地笑着。
“马老师，世卫组织都公布了，15-44周岁之间统称青年，你千万别想着把自己划拨到中年范围去占我便宜。”宁子默撇着嘴往马夫人的方向努努嘴说，“再说了，嫂子还这么年轻。我可不想给你带到坑里，把本就年轻的嫂子都叫老了。”
眼见着宁子默连消带打化解了年龄上的隔阂，还顺带把自家温婉的夫人也吹捧地笑得乐不可支。
马芸一巴掌盖在自己额头苦笑道，“上一次在杰瑞的酒会上，怎么就没发现你这么地油嘴滑舌。”
上一次在杨致远的酒会上，宁子默见到的都是成功的大神，虽然他们都赏识自己，但宁子默确实有些端着。
“嘿嘿，毕竟都是前辈高人，我们怎么都要谨慎些。现在不就好了吗，咱们一桌子创业者坐在一起，氛围就轻松不少。”
“子墨可不能妄自菲薄，先不说你在和哑虎合作的【亚太区采购中心】的长远布局，单说才发展一年多却拥有近9000w全球用户的skrpe，这可很是让我们这些国内企业羡慕啊。这哪还能算是创业者，你可都算是成功人士啦。”
好不容易逮到机会接上话头的蔡崇新，明显比刚刚在开放的场合更敞开些。
宁子默听得出来，虽然马芸应该告诉过蔡崇新不少自己的事情，但在公共场合他却一笔带过。如此有分寸，不由得让宁子默对蔡崇新更是高看不少。
气氛和谐，宁子默也没有故作姿态，“一部分是趁势而为，一部分也确实是国外的市场比较适合商业运作。所以，还算是做了一些小成绩。”
宁子默提到的小成绩，蔡崇新却不这会真的觉得小。因为自从知道skrpe竟然出自一位种花年轻人之手，蔡崇新就一直在关注着。
9月里skrpe有了一次公开性的大动作，skrpe官网首次公示了旗下高达8000w的用户数据。一开始很多人还抱着半信半疑的态度，毕竟作为skrpe竞争对手的bandwidth才仅仅只有1000w用户数。
但10月中旬skrpe第二步的大动作，就掀起了新的风浪！
skrpe通报了q3季度财务报告，高达9000w的全球用户数和7829w美金的第三季度营业收入，还有3784w美金的净利润让skrpe获得48%的高利润比。
这份通过卢森堡税务部门印证的数据，直接打了所有互联网人一个措手不及。这时候人们才发现，skrpe竟然已经发展到如此迅猛的地步。
可与名声显赫的skrpe比起来，今天才终于见到本尊的宁子默却依旧在国内几乎无人知晓。他这低调的风格让蔡崇新一度不能相信，这会是一个不到20岁的年轻人所作所为。
如今他就坐在这里，捧着碗筷对着一桌子普通家常菜大快朵颐，甚至还对自己做出的“小成绩”毫不在意。但蔡崇新能感觉得到，他并不在意的态度十分真诚。
想到这里，蔡崇新不由地更生几分亲近，便将自己最近心中由来已久的那个问题抛了出来。
“子墨，你们q3季度还对外公布了营业额，你这是计划给skrpe进行融资吗？”
蔡崇新层层递进，态度很是温和，但宁子默闻言摇了摇头。因为他之后的安排，其实与马老师的约定有一定关系。
“skrpe发展其实已经到了一个没有资本支撑运作后的瓶颈，但有资本进入后skrpe的运营模式将变得不再自由。”宁子默举着筷子，轻声道，“这一次，我是要将skrpe出售。”
“出售？”
“出售？”
“出售？”
“出售？”
18罗汉中的四个人瞪大了眼睛，而董倩茜则是一脸“萌萌哒”的状态。
突然之间，马芸意识到一个问题，他想起了上一次在杨致远的私人酒会上这个年轻人和他提到的那个的约定！
“这一次来钱塘，除了和你们见见外，也是想要坚定这个决定，因为我知道此时的互联网是个什么样的环境。想要做点大事情没有资金是不行的，但想要资金拒绝资本又是不行的，所以必须要有取舍。”
宁子默顿了顿，将所有人的惊异都收在眼底，但依旧面色淡然地对马芸说：
“既然我们都能觉得自己能看到前边的方向，那么在未来到来之前，能坚持把住这艘船的方向不是必须的吗？”
0252.一群小人窥探
{时间：2003年11月2日}
{地点：种花-特区}
11月1日一大早才到钱塘，11月2日下午就要离开，宁子默的钱塘之行只呆了不到48小时的时间。
却没有想到他只呆了不到两天时间并带着董倩茜消失在钱塘机场安检口后，特意来送他的马芸、蔡崇新看着他消失的背影久久都没有离去。
虽然只是不到两天时间，但是私下里接触到的宁子默后，马芸感觉自己从他那得到一种从别人那从未感受过的“感觉”。
“自信，自明。”马芸说话时机械地转过身，望向蔡国庆时额头还皱着，“有时候有些天才往往给人一种才气与狂妄并存的感觉，但我从未在他身上见到过，他似乎每一个阶段都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蔡崇新点了点头说，“你跟我提到过几次的时候，那时候我对他的影响还停留在你的刻画里。但你本来就很少去推崇一个年轻人，所以我还是蛮期待的。我却没想到你对他的赞誉，还不足以准确地去描述他这个人。”
顿了顿，蔡崇新突然笑着摇了摇头。
他这矛盾的动作，顿时引起马芸的好奇。
望着蔡崇新，马芸好奇到，“怎么了，崇新，你有什么要说的？”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他给人以年轻、从容、自信、自明的直观感觉。但我总是觉得从潮气蓬勃的他身上，隐约感受到一种紧迫感。就仿佛像是一个时间并不充裕的过来人，在追赶着曾经逝去的什么东西。”
蔡崇新望着宁子默离去的方向，呢喃地说着。
么了，蔡崇新苦笑着看向马芸，“你说他这么一个20岁的年轻人，怎么会给我这样的一种感觉呢？”
马芸咀嚼着蔡崇新对于宁子默的评价，好半天才皱着眉头说，“你这个描述确实很奇怪，我还只是觉得他是一个很在乎效率的人。”
顿了顿，马芸才又说到，“不过话说回来，他想要借助我们的厂家数据来完善他旗下B2C商城供应链的想法倒是很有意思。他这一手真要落实下去，不是为他们采购团队省了不少时间嘛。”
蔡崇新知道马芸提到的点，这正是宁子默这次来钱塘的主要目的。
和之前帝企鹅【亚太区采购中心】与阿狸巴巴的合作相似，但这一次的合作中阿狸需要向帝企鹅旗下的鲁班软件开放更多数据，甚至需要开发一个相应的接口来专门给帝企鹅旗下的鲁班软件使用。
类似于在阿狸现有的供求板块开辟一个独家的鲁班软件专用渠道，而后鲁班软件会向阿狸巴巴国际站用户提供对应的产品相应的产品管理模块。
“他这一手有些类似于我们阿狸巴巴国际站开放一个第三方软件开发模块，可以由鲁班向我们阿狸巴巴国际站旗下的企业提供模块化软件服务的同时，用真正的订单来吸引企业使用他的增值服务。
这个模式确实像极了eBay的第三方服务平台，只不过目前也只有他帝企鹅旗下的鲁班软件有这么一个需求，也只有他们愿意额外为了这部分API开放付出一次性100w美金的接入费用。”
马芸像是自说自话，但蔡崇新却知道他这是动心了。
马芸挥了挥手，带着蔡崇新转身向机场外走去，一边走一边说：“他将雅虎【亚太区采购中心】的订单数据整合进去，如果再加上他的未来的【掘宝商城】上线，会给我们的‘诚信通’会员享受到更多便捷。
虽然我们阿狸国际站只是做B端客户的供需关系串联，并不做太多实际的交易。但他这套模式，却可以让我们的‘诚信通’提早熟悉系统化的管理模式。
算起来，这仍然是一个多方得益的项目，虽然受益最多的是他们帝企鹅。但不得不说，给我们阿狸国际站带来的价值和影响，却是很难让我们拒绝他。”
说着，马芸两手一摊，还不自觉地耸了耸肩，“你看看，就是这么一个在国内名声不显的家伙。他既遵守规则，又能另辟蹊径地用他独特的眼光和手段来说服别人。偏偏这样的人还很年轻，可想而知未来他成长起来，得有多么惊人的能量。”
看着那位已经离去的年轻人标志性的动作出现在拍档身上，蔡崇新顿时乐不可支。
这毕竟才不到两天的功夫，无论哪个方面他都已经渗透到阿狸巴巴当中。
再联想到他准备要出售Skype的决定，蔡崇新觉得如果这笔交易发生，那一定会是一个惊人的消息。
那时候，他还会是现在这个名声不显的状态吗？
只怕是，
难哦。
***+***
就在蔡崇新心中想着宁子默会在不久后得有多出名的时候，在特区的一栋豪宅里却又几个人对宁子默有着不同的看法。
“这个叫宁子默的小子没有什么背景，但是能力不错运气也很好。他旗下的掘宝进出口贸易公司，今年这可是才到11月份就已经达成超过了1个多亿美金的销售额。现在的外贸火热局势你们也清楚，利润率往往都能接近50%。
这特么可是美金，按照6000w美金的利润来算，这小子可是能赚近4个亿的人民币。我可以盯他有小半年了，调查的可都清清楚楚，没想到他现在还抢了文浩的女人。
你们说说，如果哥几个联合起来把他拿捏住，怎么着也要抽走他一半的干股吧。这样以来，不但生活质量那可是上了一个大台阶，顺带的还能把他和文浩抢女人这事给办喽，这不是一举多得的事情嘛！”
特区某个金碧辉煌的别墅内，客厅里吊着水晶灯的豪华沙发上，一个眼神桀骜不驯的短发男子慵懒地靠在沙发上。他说话时铿锵有力，但却不妨碍他对身旁那两位正紧紧紧贴着他的女人做点什么。
两位布片几乎包不住混元的妖精就在他怀里扭捏着，而他一边说话时两只手还在她们那白皙上游走。
而他左右两边的沙发上则靠着两位年龄相仿的青年与不羁的男子，虽然他们的身边也都陪伴着妆容精致的女子，但都只是紧贴着他们坐着。
略胖一些的青年先开口接话，“江民哥，这小子能弄到1个多亿美金的销售额，还真能是个没什么背景的雏？”
胖青年口中的江民哥正是被两只妖精包裹的短发男子，他听到胖子这句话后，享受的表情中顿时露出一丝不屑。
“那家伙虽然产业很多，但名下那么多公司也就只有一家资讯公司里有一个年轻女人很小的一部分股份，明显是一个不懂得分享的主。
我查过了，他是一个从SX省HZ市出来的一个年轻小鬼，算是个有些商业头脑的人但也就仅限于此。
不过这小子这么一个不到20岁的雏看样子玩的很开，一边搞着金屋藏娇的事一边还喜欢往国外跑。平日里有一半的时间都在国外，也不知道他喜欢的大洋马和我们国内的水润女子有什么可比的。”
江民一边说着，一边还拍了拍身旁的两团浑圆。
在一片低吟的回应中，江民肆意地笑着，好一会才继续说到：“他那家掘宝进出口贸易公司的副总姓杨，都50来岁了还亲自跑信用保险的事，我都亲眼见了好几次。
而且他虽然有商业头脑，但明显不是个做大事的料。一般来说但凡有点背景，保税区里那么多可以享受优惠的政策，操作下就能多赚不少钱，可他们掘宝贸易公司还在正儿八经地走运作这一看就知道是没有在官面上的关系。
至于那销售额也就是赶上这个好时代弄了些好产品，至于其他的方面，你让罗文浩给你分析分析。让他站在不被抢了卢晓娜的冷静角度给你分析分析。”
说是让胖青年对面的罗文浩站在冷静的角度分析，但这明显带着挑拨的话一下子就点燃了罗文浩脸上的怒火。他身旁的女子察觉到他的不对不退反进地贴了上去。半边身子挤在他怀里的同时，还用手掌轻轻地在他胸口轻拍了拍。
女子这么温柔地体贴让罗文浩多看了她一眼，他嘴角扯起来笑了笑显然对自己的魅力很是受用。
想了想，他索性伸手搂住女子的纤细说，“先不说什么手段不手段的，咱们提前做个铺垫，让这小子感受一下我们的能量，再找个合适的时机去跟那小子直接谈谈，如果他就范了，咱们就随便抽点干股。
如果他不就范，咱们再使点小手段逼他就范。柏福生，你都不用你管他有没有什么后台。反正凭咱们哥几个人的关系网，拿捏他还不是很容易的事？再说了，咱们也不用那么急，这事啊还要从长计议。”
罗文浩说话间就把搂住的人搂得更紧了些，那张脸还在他脑中被幻化成卢晓娜的样子。
虽然，怀里的人没有卢晓娜那么有味道。
但，远水也解不了近火啊。
罗文浩说得话似乎很有逻辑，那个叫柏福生的胖子听完后眼中闪烁着厉色。不一会他的嘴角便翘起着，并默默地点了点头。
“好了，不用想那么多。那小子不是喜欢走正常程序嘛，咱们也玩点‘正常’的套路就是。就算有什么，把咱们自己摘出来也容易。就这么定了，咱们还是好好享受这快乐时光”
江民不耐烦地站了起来，甩了甩手道，“哥这会去找乐子去了。日子长着呢，及时行乐啊”
说完，江民就一左一右搂着两只妖精就走向一个房间。
关上门后，那越来越劲爆的声音却肆意地穿透木门传了出来。
各种让人血液加速流淌的声响汇集在一起，让柏福生脸色顿时变得红润了起来。
他小心翼翼地瞧了一眼身旁的女子，却不想身旁女子向他楚楚动人的眼神。
正当他按捺不住时，耳旁却听到罗文浩的调侃。
“咋啦？你还真想给哥们在这上来一个现场表演？”
罗文浩一句话就吓得柏福生的手动也不是缩也不是，却不想罗文浩搂着身旁的女子站起身来，头也不回的向着一间房子走去。
“反正哥们帮你安排好了，你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吧，那个事等你忙完了再细聊。”
客厅里顿时就剩下了柏福生这一男一女，然后从房间的方向又传来一些与刚刚不同的节奏。
这种混响的音调把他心率顿时给带得急促不少，他身旁的人感觉到了他身体的变化，娇媚的视线与他撞在一起时，只能是点燃他心中的火。
……
回到特区，宁子默顺路将董倩茜送回她家后就让车子转向前海华庭的住处。
妹妹君雅明天还要上课，想来今晚已经就来这边住了。
下车的时，宁子默抬头看了一眼住的那栋楼。
猛然间，脑子里突然串出一张脸。
宁子默皱了皱眉头，
觉得自己真是魔障了。
0253.一位长辈忠告
{时间：2003年11月2日}
{地点：种花-特区}
脑子里突然冒出来的念头，让宁子默开门时不自觉地就将注意力放在背后那道关闭的门上。
所以待拉开门的声响与背后那道门打开的声音重叠在一起时，宁子默脑子一时半会还没有转过来。
身前的妹妹见到自己时表情没有像前些天那样自然，而是将视线越过自己的肩头看向更远的地方。
看到君雅突然微皱的眉头，宁子默总觉得哪里不对。
顺着她的视线转过身去，才发现身后的房门口站着的正是同样紧锁眉头的卢晓娜。
空气里一时间弥漫起凝重的气氛，倒让宁子默明显感觉到一丝怪异。
是没有见到卢晓娜的这166天里发生了什么？
还是，没有见到妹妹的这7天里发生了什么？
一时间脑中的狐疑还没有手上的动作快，待意识到自己已经冲卢晓娜扬起手，宁子默便笑了笑：
“好久不见，最近怎么样啊~”
一脸疲态的卢晓娜愣愣地站在那里，眼神中还有几分慌乱，显然对于宁子默突然的出现准备不足。
凝重的气氛变得尴尬起来，宁子默也一时间也不知如何是好。
卢晓娜嘴角跳了跳，却不想她一句话还没有说出来，她身后的房间里从视线不及的空间里传来一个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虽然脚步很轻，但宁子默却感觉那个节奏却总是踩在自己很不舒服的点上，一下下像是敲击在心头一般难受。
还不待寻思这突兀感觉的由来，一个人影就出现在宁子默的视线中。
一个成熟体态的女人走了出来，但只是面庞的轮廓和眼角眉梢的些许细节。就算不知道对方身份，但宁子默却明白那至少是和卢晓娜有着血缘亲情的一个女人。
姐姐？
妈妈？
那个女人从出现在宁子默视野后，仿佛是感觉到门口气氛的怪异。
她又向前走了几步，待站定在卢晓娜身边的时候，抬着下巴和风细雨地问向身边的卢晓娜，“娜娜，这位是？”
女人的视线却从宁子默身上一扫而过，待简单几个字说完，最后的落脚点确实在卢晓娜的侧脸。
宁子默知道，那个女人的视线刚刚扫过自己的衣领、手腕和脚下的位置。想来，那就是她惯常“审视”别人的方式。虽然有些不习惯，但宁子默仍旧淡定地随着那个女人的视线看向卢晓娜。
“妈~~这就是君雅妹妹的哥哥--宁子默。”
卢晓娜的声音不似印象里那般温婉，显得略有些生硬。
然后，宁子默就见她终于冲自己点了点头：
“子墨，这是我母亲~~~~她今天刚到~~~是顺道过来~~~来特区看看我~~”
卢晓娜卡顿后带着解释意味的话，让卢母又看向宁子默这边，她见到名叫宁子默的年轻男子，遵照晚辈向长辈的惯例微微弓了弓身子。
“阿姨好”
借着这个机会，宁子默发现卢母看自己的神情仔细了些。虽然比刚刚的一扫而过多了些许时间，但宁子默清楚，这些许的时间足够她看清自己简单到可以被忽视的穿着。
卢母嘴角轻轻地扯动发出一个轻轻地音节算是应了下来，这轻描淡写的招呼让宁子默很是明白。
人家压根不当自己是一回事。
只是打个照顾而已，
还能分个三六九等？
大概是从自己的神情里感觉到什么，出现良久的卢晓娜表情终于变了变，嘴角微微翘了翘说，“你~~这次出差的时间很长呢。”
“嗯，5个多月时间，这一次跑的地方略有些多。”
虽然9月就回来了，但那段时间天天都守在父母身边，宁子默便把这段时间也算进了“出差”时间内。再者，多说几个字，也不会让现在的气氛显得很尴尬。
卢晓娜点了点头，顿了顿突然展颜一笑说，“要不，我们一起出去吃饭吧。”
只两句话的功夫，卢晓娜的表情变得稍微好看一些，那一瞬间的微笑也让宁子默感觉从这个时候才又像是回到了以前氛围内。
毕竟以前和卢晓娜一起的大部分时间，基本都伴随着一同吃饭的场景。现在虽然有些尴尬，但总不好拒绝吧？
“好啊，”
宁子默应了下来，卢晓娜也似乎松了一口气。
彼此都敲定下来，却突然意识到这个熟悉的场景中似乎多了个人，这让宁子默嘴角不自觉地抽抽着。
但还不待他开口说点什么，就见到卢晓娜转头对她妈妈说，“妈，我们和子墨、君雅一起吧。”
卢晓娜说话间闪烁的视线就看向母亲，宁子默见卢母脸色平淡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后，得到应允地卢晓娜便又看了过来。
带着期盼的卢晓娜，
面色平淡的卢母，
表情怪异的妹妹。
三个人三份怪相，宁子默突然觉得这顿饭会很尴尬。
***+***
依然是那家来的最多的茶餐厅，三人早已习惯了这家味道极好的小店。而由卢晓娜选定这个地方地方，自然是卢母也能接受的口味。
不过因为有长辈在场，这个氛围自然没有以前那么随意。
宁子默坐下来时候还觉得，自己这种性格的人对上不把心思放在面上的长辈完全谈不上任何经验，便只能在进门口将话题引向今天的晚餐。
特区茶餐厅的菜牌一般都是有两到三份的，宁子默特意将快餐除外的菜单推到卢母面前顺带介绍到，“阿姨，这家茶餐厅的南粤风味和川味都还不错，你先帮我们把把关吧。”
说完话，宁子默感觉自己自字斟句酌的措辞其实在卢母那并没有任何分别。
因为卢母只是微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就接过菜单翻看起来。
卢母看得很仔细，却没有浪费太多时间。
随后三个菜点下去后，宁子默还习性地发现，那都是卢晓娜平日里喜欢吃的菜色。
当菜单被推到宁子默这边的时，宁子默接过来准备礼貌地递给卢晓娜时，却不想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卢母突然开口。
“和晓娜口味的东西我已经点了，你们兄妹俩看着再点点什么吧。”
卢母对于卢晓娜伸出来在空中的手仿佛视而不见，却一脸和风细雨地和宁子默说着。
温和、和蔼可亲和霸道夹杂在一起，让宁子默一下子想起以前偶尔被母亲安排的场景，也让他本能地就生起反抗的心思。
于是，对着卢母轻轻地点了点头，宁子默学着她的样子执拗地向卢晓娜问道，“今天有没有什么特别想改口味的？”
宁子默有样学样的霸道出乎卢母的意料，但她养气多年只是向女儿甩了甩头，“晓娜，你自己看着办吧。”
自己看着办？
宁子默知道，
那是一句多么有威力的话。
于是他只能看着卢晓娜探出并悬在空中的手，
最终，
还是，
收了回去。
但宁子默的视线仍旧悬停在她刚刚手指探出并停留过的地方。
那里现在空无一物，
像极了卢晓娜的选择，
与此同时，宁子默也觉得自己这份突如其来的抗争心思很无聊。
无奈地在心中苦笑着，宁子默赶忙调整心思将菜单转到妹妹那边。
大概是察觉到自己刚刚的不对劲，君雅选好菜品后就下了单，然后抓着胳膊就转移话题。
却不想聊没两句，卢母突然开口了。
“小宁啊，你年级看起来挺年轻的，这么早就出来闯社会啦？”
“妈，你管人家那么多干嘛。”坐在一旁没怎么说过话的卢晓娜终于看不过去了，忍不住出口责怪到。
“我只是和小宁随便聊聊啊。”
卢母依旧是那副气定神闲的样子，但宁子默却越发地觉得别扭。
宁子默冷静下来才算是看得明白，卢晓娜的“独立”其实就是这种老套家庭管教模式下对立形成的性格。
以前看到她的独立，其实是一种试图摆脱父母亲束缚的反作用力。但使力的人会很累，如果不持之以恒的坚持，绕再大一圈最终都会拜服在那股家庭的拉扯力下。
前世里的卢晓娜，或许正是脱离了这种束缚才活成了他遇见后的样子。
但这一世，她仍旧活在那份抗争中。
就像今晚的这份别扭出现了许久，
她终于在忍不可忍时作出反抗，
却在卢母扫了她一眼之后，
再次退却回去。
尽管刚刚调整了心态，但看到这一幕，宁子默仍然觉得有些心酸。
但既然“长辈”开了口，表面上该有的礼貌还要有。索性还有些等菜的时间，宁子默便准备彻底放开心态，将这漫长的时间在尬聊中浪费过去。
“阿姨，我17岁那就就被米国一家公司聘请做工程师了，所以出社会确实早一些。”
大概是宁子默的答案有些出人预料，卢母微微顿了顿，才又轻描淡写地说：
“那倒是挺不错的，还未成年就能自己养活自己。我们娜娜在这一点上确实应该早点向你学习，不过好在现在学成归来，没有枉费我们过往那么些年的栽培。”
卢母脸上倒是散发着母亲的光芒，只是宁子默听到这个话总觉得别扭。
“这次来，我是要和娜娜聊聊深造的事。毕竟，只是一个硕士学位并不能将她的优势发挥起来。她还是需要深造下去，以便为未来嫁入豪门做些准备……”
豪门呐！
卢母的规划，
确实很有远见。
只是，卢母话中的句式宁子默太熟悉了。
那是宁子默常常闹不懂的东西，为什么有那么多的“长辈”，以“长辈”的身份，以“为你好”的名义替下一代“规划”好精彩的人生。
或许对于没有远见的年轻人而言，过来人的眼光总是要更有远见一些。但类似卢母这样的话，宁子默从身边很多地方都有听过，每每听起来时总觉得很是刺耳。
宁子默的视线不由自主地向卢晓娜那边望过去，却发现她完全避开了自己的注视，将头低着盯在她眼前那片桌面上。
不知怎么地，宁子默觉得此刻的她像极了一个柔柔弱弱的小女孩。
而这个小女孩此刻就蹲在一个阴暗的角落头顶着一片乌云，
身边几个光芒万丈的大人，在指手画脚地冲她说着什么。
但她却充耳不闻，
只是依旧低着头，
让人看不出她的表情。
唯独，能看见她埋头蹲在那里。
在地上画着什么东西，
而她的精神，
似乎与世界断开了联系。
“先生，你的斋咖。”
服务员的声音突然出现，将宁子默拉回到现实世界里。宁子默接过杯子，耳边是如同杯中的碎冰一样琐碎的东西。
“小宁啊，你作为晓娜的朋友要相互督促，继续想着成功前进。那份成功可以是事业，可以是金钱，可以是美满的家庭。总之，一定要让自己的人生更上一个台阶。这样，人生才会更充实……”
有那么几秒，宁子默留意到卢晓娜想要在某一个点抬起头说点什么。
却不想，最终她只是做出了动作，却没有任何进一步的表示。
宁子默只感觉那位小女孩本想捏着拳头站起来，
但最终那个捏着的拳头还是慢慢地松开来，
又继续蹲在那里，继续写写画画着什么。
直到饭菜终于上来，宁子才默默默地长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地吐了出来。
“诶，阿姨，菜上来了，我们先吃东西吧……”
……
这一天，宁子默度过了重生以来最觉得憋屈的一个晚上，也第一次用上了卢晓娜送给他的那**身卡。
但直到筋疲力尽瘫软在自己的床上，他脑子仍旧在活跃着。直到最后迷迷糊糊时，宁子默感觉自己脑子里那个小女孩的形象一直都挥之不去。
0254.一团糟心麻烦
{时间：2003年12月3日}
{地点：种花-特区}
12月3日这天，宁子默中午正准备出门去一趟普华永道，却不想人刚走到前台就听见转角的电梯门打开的声音。然后，七七八八的脚步声传了过来。下一秒，十好几个神色凶神恶煞，还穿着这个时代最难看保安服的人就出现在宁子默面前。
走在前边那人一脸横相，冲着前台的方向就吼到，“你们的负责人呢，我们是来查消防的。”
虽然近些天接连出现的状况已经在四位兼职兼职前台的同事那习以为常，但宁子默还是冲他们做了个双手下压的手势。
“打电话给杨总，让他出来对接。”
宁子默一句话，前台还算镇定的几人顿时多了几分主心骨，陈思萌立即拿起台面上的电话就拨通了内线，三言两语就将情况和杨健说清楚。
这时候，那群凶神恶煞的人，才把注意力放到一旁镇定自若的宁子默身上。
许是见宁子默注意力不在众人身上，领头那人表情很是不爽。
他身边比他壮一些的高胖子，见到自家老大似乎在酝酿着什么，赶紧上前一步挺着肚子冲宁子默吼到，“嘿，小子，我们要找的是你们的负责人。是要负责的人，你担得起责任吗？”
那人说话时音量极大，但宁子默却只是淡淡地抬了抬眼皮看了他一眼。
“我就是这家公司的负责人~~”
那人顿时愣了愣，许是没有想到这家公司的负责人竟然如此年轻。
“你是负责人，那就直接要找你了。”
那人疑惑了没一秒，便粗鲁地将宁子默的话打断。他说话时还往前走了几步，来到宁子默身前不足2米的地方。
只是他也就1米78的样子，越往前走越明确地感受到宁子默那1米8几的个头，真不是他靠“气势”不能超越的高度。
被打断了话头的宁子默连生气都欠奉，都没有瞅那人一眼，反倒是看着对面那个带头的人淡淡的说，
“你们在这里等着，我们这有对应的负责人来处理相应事务，我只负责负责任！”
宁子默说话的声调虽然没有那么重，但是却掷地有声。
稳稳地气势，反倒是把大声说话的那人给镇住了。
那人反应过来还想说什么的时候，被他们带队的人给喝止住。
带队那人看着宁子默年轻甚至有些稚嫩的面孔，便想到了别人给他带的话。
虽然那人告诉过他，这个帝企鹅公司的负责人是一个没有后台的年轻人，可他也不清楚是不是眼前的年轻人。但眼前这个年轻人刚刚表现出的淡然气质让他觉得，他应该就是！这让他不由得谨慎一些。
没半分钟，帝企鹅形象墙那边传来一大片脚步声。
杨健带着一大群人，很快出现在宁子默身旁。
见到宁子默顶着十好几个“壮汉”，人群里顿时有不少人顿时把脸就拉了下来。
看到一张张群情激奋的脸，尽管近些天很是糟心，但宁子默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怎么着，又不是打架，该忙什么忙什么去。让他们出示检查的正式文件和身份信息做好登记，出了问题先保护好女同事，有问题就打110。”
“宁总……我们只是来检查消防的，还用不着劳驾110。”
带头那人不小心喊了一句“宁总”，还不待宁子默眼中闪过厉色，他自己便意识不小心说错了话。
但他仍然还是硬挺着将后边的话说了出来，却在气势上不自觉地弱了几分。
宁子默轻描淡写地扫了他一眼，转头对杨健轻声说，“杨总来负责对接，先先去忙了。”
说罢，宁子默转头就向办公室里边走了回去。
看着他擦肩而过后，杨健平日像弥勒佛一样的脸严肃不少。
“哪位是负责人？”
刚刚说话那人愣了愣，显然对于这个安排准备不足。
但他仍旧往前走了几步，向杨健说，“我是负责人--王友发，负责消防安全的。”
“请出示你们的检查文件。”
杨健的话让王友发愣了愣，更是让他身后那些人脸色难看了几分。
但看着杨健身后那一大群愤慨的年轻人，王友发还是阴着脸把检查文件掏了出来。
……
杨健在应付“检查”时，宁子默已经默默地走回到办公室。一路径直走向“小白的家”，独自坐在空荡荡的会议室内，他想要把最近这些破事好好理理。
似乎就是从那天尴尬的晚饭开始，原本顺顺当当在低调中发展的帝企鹅麻烦不断，接连碰到各种各样奇怪的事情。
主要是治安队、管理处、保安队、联防处接连出马，三天两头对帝企鹅进行各种名义的检查。
虽然最后往往都因为一开始的装修布置，以及相关手续都非常齐全的缘故而安然度过。
但一大群人接二连三地涌入帝企鹅办公室，带来的影响是在是不小。
低调发展有错吗？
还让不让人做生意？
自己这个没有根基的人选择一个欧米的开局，除了是看好欧米已经颇为成熟的互联网和市场，觉得重生的金手指能帮忙自己立足。另外一个最主要的原因就是近些年的国内市场，并不适合自己这种没根基又年轻的人稳定发展。
当初在制定计划的时候，可都是步步为营的，时间方面没有多少多余的空间。要是任何一个地方有一分差池，最终想要追逐的那个结果都会谬以千里。
所以，国内部分的帝企鹅不但特地选了特区这个经济前沿，更是做着正经生意。平日里各种正经手续全部都有过办理，纳税方面更是一分不少。除了让普华永道那边帮忙合理规避合理的部分外，没有任何不当的存在。
算下来，单是掘宝进出口贸易公司都好歹成为一家年总销售额超过1亿美金的公司，就这样还给人欺上门来？
是哪只黑手不知深浅？
还是我胖虎提不动刀？
或者说，
还不够强？
宁子默陷入沉思，甚至连杨健进门来都没有发现。
看着紧锁眉头的宁子默，杨健突然意识到这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位年轻老板深沉又严肃地样子。
或许让他如此深沉的原因，正是因为近些天这些琐碎的麻烦吧。
其实这些天出现的问题对整个团队都引起很大影响，因为帝企鹅建立至今，从来没有面临过除工作以外的问题。
在此之前，无论是【鲁班科技】和【掘宝贸易】，还是【点金质造】和【foxmail】，亦或是成员来的较晚的【酷玩科技】和【熊猫映画】。
每一个团队成员，都能在各自领域里为了各自的问题而努力。因为带领他们的人，正是自己面前这位身体力行的年轻人。
是他，将刻苦和努力印刻在团队的每一处。
但就是这么一位刻苦、努力有远见的年轻人。
现在碰到的事情，却跳出了他可以影响的范围。
不得不说，社会对于年青一代，确实很残酷。
因为，尽管他们有这样那样的亮点，也依然需要亲身进入到社会这个大熔炉里被锤炼。
而眼前的这些麻烦，就是其中的一种。
“人走了？有什么情况吗？”
宁子默从沉思中回过神时，发现杨健正坐在自己对面。见他也盯着桌面，宁子默便伸手过去敲了敲他盯着的那片桌面。
杨健给宁子默这么一提醒才望向他，“一开始，我以为快到年底了，有人来合伙来打秋风。但是细细想想，觉得这群人来的时间不对、态度也不对。
加上我们都是完全按照规章制度准则来做的，所以他们屡次想挑刺，但他们也拿我们没辙。但我总觉得最近这些人都有问题，这件事没有这么简单。”
顿了顿，杨健还是没有把心中那个想法问出去。他曾想过是不是宁子默惹到什么人了，但一想到他平日里塞满的作息以及他目光盯着的那个远方。杨健便意识到，目前这个麻烦只能是别人主动找上门来。
只是，如果不清楚别人的目的，这件事就很难查到源头去。
更麻烦的是，他之前那些老关系都在北方。就算是南方有一些还不错的老关系，但对于这种“正规的”手段，他们也都是远火解不了近火。
宁子默想了想说，“一时半会反正也想不到原因，就暂时以不变应万变。但我们还是要多做准备，所以我准备在电信枢纽大厦放置两台配置高一些的2u服务器，把我们重要的资料转移过去。
另外，我准备让潘宇尽快把acs的服务器网点往港省增加，然后我们也在港省做一份资料镜像，多维度保证我们公司电子化运作的通畅。同时各个公司的负责人通知出去，让员工以天为单位，做好自身电脑的文档管理和备份。
至于硬件方面一会我让韩大哥去做这相应安排，尽快把一切潜在的隐患都做足准备和预防。”
宁子默说着就笑了笑，还冲杨健抬了抬下巴又补充到，“虽然我很怕麻烦，但是这一次这件事情让我想通了很多问题，让我对未来如何去开展工作有了新的认知。
总之我们不惹事但不怕事，本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原则迎上去就是。至于未来，我会有另外的方式让这些牛鬼蛇神不敢来窥视我们！”
从进门坐下到宁子默回过神来，杨健前前后后就说了两句话，反倒是从宁子默那听到的比他说得和想到的还要多。
虽然宁子默没有提如何具体的解决方式，但杨健觉得听完他的那些安排后，心中那一丝糟心的感觉便挥之不见了。
杨健顿时意识到，或许在他刚进门时宁子默还很焦躁，但现在这位头狼已经想清楚如何去应对麻烦。
所以就算最近的麻烦还要一些时间来消化，但只要保持如今这样的心态，没有什么是不可面对的。
“一会我和韩大哥讲完安排就要去普华永道找罗朔涵，等我把那些更重要的事情处理好，我们未来，不会再有类似的麻烦了！”
宁子默站起身来，把包往身后一甩头也不会就往外走。
都走到门口了，杨健才听到他甩下另一句话。
“这里就交给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