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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樊3     唐朝小白领txt下载     唐朝小白领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一四节 催债的人不认识(2)

    父母眼里自己的孩子,要么就是最好的,要么就是最差的。

    最好的话,是因为他们从来看不起别人家的孩子,觉得别人家的一切都是不好的,这样的人家在现代依旧很多,叶檀就认识过一个,家里都是公务员,说好听的话是如此,其实呢,都是一些小干部,在一个县里的能力都有限,平时看着人五人六的,似乎很有权利似的,可是如果你真的认识的话,就会发现这些人都是马屁精,在一些领导面前表现的那股子恶心的模样,真的是对不起他们身上的那身西服,可是这些人却看不起别人家的孩子,特别是自己的亲戚朋友家的孩子,但是呢,却非常喜欢自己领导家的孩子,不管是真心的还是假模假式的,反正就是很喜欢,这样的人,总是觉得自己家的孩子是最好的,因为他们一直都觉得自己是最好的,那么自己的孩子自然也是如此,这样的人是可怕的,是自卑的,是一种病态的。

    同时呢,最差的也是如此,不知道大家有没有这样的一种感觉,特别是在农村,如果有一天有人告诉你的父母,说你在外面做了坏事了,比如说打架,偷东西,抄作业等等类似的事,回家之后,你父母的脸色就不好看,不只是如此,同时还会让你告诉他们到底做了没有,如果你说没有的话,他们就让你证明你没有做,如果你证明不了,同时死活不承认的话,那么你就麻烦了,要么就是被打一顿,然后你的父母就会指着你的鼻子大骂,要么就是打你一顿之后,你的父母继续觉得你不是东西。可是事实上,你真的做了这些事了吗?你需要为别人给你加在身上的罪名去证明吗?很明显是不需要的,可是你的父母却认为你需要证明,为什么呢?这个说起来有点搞笑,因为父母都是以己度人的,在那样的环境下,他们就会觉得你会这么做,是因为他们如果处在那样的环境下,也会如此做,所以,他们就会让你去承认,然后打你一顿来告诉你,你的那些小伎俩都是拿不出手的,自己早就看穿了。

    这些年,郑三家给了郑家正房不少钱,也给了一些帮助,毕竟走商的人还是很有钱和物资的,可是呢,却得不到任何人的看起,因为在他们的眼里,这样的人就是个下贱坯子,你这么做完全都是你自愿的,而不是我逼迫你的,可是实际上,有些人的心就是这么被弄碎的,可是你却没有办法。

    在郑氏的眼里,弄钱是卑微的,似乎这些行为想一想都是可怕的,可是却似乎从来都不记得,花钱的是你啊,是你啊,你怎么不觉得花钱的时候丢人呢,所以很多时候,崔家的几个外门管事的过来报账之类的,她也都躲在屏风后面,根本就不露面,因为她觉得丢人,而那些人似乎还将这种事当成了一个不错的行为呢。

    “娘,我知道了,只是呢,最近郑三得到了一本不错的古籍,说是要给我,我至少也得拿到那本书吧,否则的话,以后和朋友们出去的话,可就要落后了。”崔程远真诚地说道,这句话透着假。

    可是郑氏就是相信啊,脸色稍微好了一点道,“他们家也就这么一点用处,那以后还是见一面吧,不过呢,不能经常见面,看着他们天天的到处乱吃乱喝的,还喜欢去青楼,和你爹一个德性。”

    “嗯,他们家读书都不说先生,还要说一些乡下的俚语,真的是粗鄙。”崔程远似乎是将自己当成了一个很有身份的人了,可是在很多人的眼里,他连那些穷书生都不如,只是因为有了一个好的出身而已。

    就在两人聊天,而崔程远有点犯困想去睡觉的时候,门口来了一个门子,走到大厅这里说道,“夫人,大少爷,外面有人拜见。”

    “带了礼物了吗?”崔程远根本就没有多问一句其他的,直接来了这么一句,让那个门子一愣,随即摇了摇头道,“没有。”

    “没带礼物就是没有礼貌的人,不懂得礼数的人竟然也想要来我家,想什么呢?轰出去。”郑氏用了一个非常冠冕堂皇的理由,就将一个本来见财起意的行为说的冠冕堂皇了,这个可能也是所谓的人才吧。

    门子听到她的话,本来应该直接走的,然后摆着大户人家的脾气告诉对方,你们这些人来了,拿钱什么的都是需要的,可是你们摆了一张臭脸给谁看啊,当我们都是傻子啊?

    可是,他却跪在那里,迟疑了一下,让崔程远本来低着的脑袋看到了,不由得怒道,“怎么,还有事?”

    “这个,大少爷,那个外面的人说,是来讨债的。”

    门子的话让他的脑壳一冷,同时屏住呼吸看了一眼自己的母亲,难道说是自己的事发生了?天天在外面玩,想要一直都有钱那是不可能的,因为郑三家虽然有钱也不是金矿啊,所以,他经常欠债,有钱了之后也是拿出去花销,很少用来还债,因为那些人大部分都是自己熟悉的家族的人,所以大家也都是吃吃喝喝,浑浑噩噩的,不会真的去计较,可是不代表就没有人敢计较啊,如果是真的的话,那么后果真的非常的可怕。

    “问清楚了,是什么债?”郑氏的第一反应却是自己的老爷是不是又在外面吃了什么东西或者干了什么事,让人来追究了,对于自己,她是从来都不会多想的,自己的儿子就是好的,任何时候都不会做出不好的事来。

    “这个,听说是老爷当初欠下的债务。”门子迟疑了一下,才说道,同时脸色也不太好,因为这样子做的话,很不好的一个现象,谁会真的贸然过来讨债啊。

    “果然是这个老东西,天天不干人事,就喜欢到处胡来。”郑氏怒气冲冲地骂道,似乎要将崔兆给撕碎了一样,不过呢,随即想到了什么,抬头看着门子道,“债务一共是多少?”

    “这个,那人没说,不过小的从那人的身上看出了一些端倪来。”门子一般都是有脑子的人,这种脑子来自于自己对于一些事的看法,或者说是你如果不机灵的话,可能就干不了这个,和所谓的外交是一回事,所以,他仔细看了一下那人的装扮,现在的夏天,人穿的衣服都不多,可是不多不代表就看不出来,因为这人虽然头发是长的,衣服也没有露出胳膊,可是他的身上的布料却可以看出来,竟然是松洲的特产棉布,听说现在长安附近也有种植,可是真正见过的人没有几个,因为没有那个技术,这个东西在松洲的价格和麻布差不多,可是从松洲只要是出来,就会身价增加的极快,简直快的过分,等到了东海或者岭南的话,至少也得翻个二十倍左右,东海那里可不是后世的连云港等地方的那种好看的地方,而是蛮荒之地,虽然很早以前有人驻守,可惜后来大部分都荒废了,这个也是为什么叶檀不愿意过去的原因,因为他的家就在东海古海州附近,那里也许在很长的时间里都是蛮荒之地,也是伤心之地,他担心自己走过去的话,会扛不住能回来的心。

    “说。”崔程远这人别看没什么本事,对于推理小说还是很喜欢,小说家是中国古代的一个流派,虽然后来消亡了,可是实际上却是没有,它不是消亡了,而是融合到了儒家那里,而叶檀平时没事的时候会写一点仵作纪要之类的,后来发现很多人根本就不喜欢看,因为干瘪瘪的谁喜欢,就将大宋提刑官的故事给写出来了,自然,也修改了很多地方,谁知道一推出,非常多的人喜欢,听说就连李纲偶尔也会拿出来翻翻,只是看完之后就会将叶檀喊过去一顿臭骂,因为你一个读书人,而且还是一个当官的,竟然没事折腾这个,你觉得好吗?

    还好,叶檀没有将红楼梦和三国演义拿出来,否则的话,肯定会被人当成所谓的神仙或者妖怪了。

    “那人的布料来自松洲的棉布,而且从颜色上看,也是松洲,上面竟然是一堆的竹子和几个字,这样的穿着在长安可是没有其他人家的,只有随园有。”

    门子的话让郑氏的眉头直接就皱起来了,自从崔兆和叶檀直接发生了恶事之后,崔家的很多商队都进不了松洲,而且不是说你进不来,很多人家根本就不和你做生意,因为你做事太过恶心了,赊账的事他们都想要干,可惜,拿出了他们家的名声,人家也不会很在意,最后差点出事了,加上在朝堂之上,崔兆三番五次地被叶檀戏弄,虽然说故事的根本不在叶檀这里,都是崔兆主动找事,可是呢,有些人就是如此,我主动找事的时候,你为什么不配合我让我找事?反而想要跑,你这样子做,就是对我的不尊重就是让我不舒服,于是乎,就开始记恨了,最后你如果倒霉了,对方觉得是罪有应得,可是如果不是的话,那么就会很麻烦的。

    而叶檀在长安的住处,自然也是知道,就是随园,那个以前不过是一个富商的家,后来被朝廷买下来了,装修了之后送给了叶檀,算是他的府邸,听说入口很小,里面却是别有洞天,而且里面总是有很多好吃的和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所以,在长安也算是有点名气。

    郑氏却很讨厌这个地方,因为他不听话啊。

    “让他滚,让他马上滚,要债要到我崔府上面了,真的是不知死活。”郑氏咬牙切齿地说道,然后似乎对于这件事有点不舒服,继续说道,“如果他敢停留,给我打断了他的腿。”

    “是。”

    门子只能说完这些话就出去了,这件事,可不是自己可以掺和的。因为他刚刚走到花园边上的门口就听到了郑氏对于自己家老头子的咒骂,什么难听骂什么,似乎当成了孙子一样。

    走到门口,看到站在那个人还站在那里,虽然长相一般,而且身上也没有任何的武器,只有一身雪白如玉一样的青衫,可是却真的不错哦,这样的衣服,他也想要,可惜一辈子可能都买不起。

    不过呢,羞辱一个不听话的人也是一个乐子啊。

    “我们家夫人说了,不记得有什么债务,你现在就给我滚,否则的话,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那人似乎早就料到了这样的事,听完门子毫无理由的话,就淡淡地躬身施礼之后道,“多谢。”

    说完这句话,转身就走了,让门子反而有点摸不着头脑呢,到底几个意思啊?

    可是来的人却没有直接回到随园,而是去了另外一个地方,那就是程府。

    最近的程咬金的是很无聊的,因为没有仗可以打,而且大家似乎都习惯了他的混不吝,根本就不会和他继续计较,所以,除了喝酒吃肉之外,他似乎发现自己已经发霉了,因为这件事,他的老婆已经对他不满意了,说他也不会干点什么,天天就知道吃肉喝酒,你这样子岂不是个废物吗?

    别看程咬金的老婆不是第一个老婆孙氏,可是人家姓什么,崔啊,出身于“清河崔氏”,为隋朝齐州别驾崔信之长女,别看是大户人家出身的,武力值却不弱,虽然在隋唐演义上面,是个胖子,可是实际上却是个看着娇滴滴的女人,只是呢,因为有大家族的那种影子,所以,这个气度自然是不凡的,个子也不矮,很多人都奇怪,这样的女人是如何嫁给这么一个粗坯一样的男子的呢,真的可以佩服地说,程咬金可真的不是一般人那。

    骂人,他不敢和自己的老婆对骂,打架嘛,真的动手,自然是不怕她的,可是自己如何才能真正动手呢,只能老老实实地被骂了。

    可是呢,男人都是有脾气的,你一直这么做,合适吗?

    所以,一大早,加上天气热,他就被自己的老婆大骂了一顿,然后出门去了。

    回来之后,身上已经满身都是臭汗了,只能老老实实地躲在客房里喝酒,其他的事真的不敢了。

    “老爷,外面有人求见。”

    门子小心翼翼地走过来说道,最近老爷的脾气不好,要是被喷了一头口水可不好。

第二百一五节 催债的人不认识(3)

    “什么人我也不见,没看到我正忙着的嘛。”

    一个一头黑发,胡须也是黑的发亮的,差不多一米八五左右的壮实的男人,一身锦袍子地蹲在客房里喝酒,虽然下酒菜只有三个,可是呢,听到门子的声音的时候,竟然颤抖了一下,这样的事,按理说,不应该出现在他的身上。

    “老爷,夫人出去了,不在家。”

    门子也是个知道进退的人,所以先给自己的老爷去去心火再说,否则的话,到时候要是被吓死了,可怎么办呐?

    “那你不早说,吓死老子了。”

    客房的门被推开,然后一个一身酒气却一脸精神的男人就出来了,可是一出来就看到自己家的门子那一张似乎随时都要喷出来的脸,忍不住沉下脸问道,“怎么,本老爷说错了?”

    “老爷的话,自然是没有任何问题的,肯定是对的。”门子小心翼翼地说道,心中却暗道,有本事你去和夫人吵啊,就会忽悠大家。

    “嗯,这话说的在理,老爷是这里的主人嘛,对了,来的是什么人?”程咬金感觉外面的阳光虽然热,可是真舒服啊,没有老婆的男人可真幸福啊,至于说当初他为了娶到这么一个漂亮的夫人,用了多少可怕的手段,就不知道了,反正据说连李世民都被他给打败了,而且程咬金还是个二婚,你说牛不牛啊?

    “对方说是随园的人。”

    门子还是很专业的,废话,要是不专业的话,大户人家的门子是任何人都可以随意地过来干的吗?

    “叶檀的人?”程咬金皱了皱眉头,不知道在想什么,不过很快就舒展了自己的眉头,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大手一挥道,“请进来,你,就吩咐厨房,摆酒席,我要宴请这个人,一定要给叶侯面子啊。”

    “诺。”

    门子答应地出去了,只是心中却道,老爷啊,你这样子可不厚道啊,你哪里是摆酒席给人家喝啊,你这是为了给自己的吧,只是呢,他不敢多说,否则的话,万一要是被程咬金知道了,拉着自己练习什么武功怎么办?虽然不至于死,可是受伤不疼吗?事后虽然有一定的补偿,可是自己真的不需要啊。

    程咬金用袖子擦了擦自己的脸,让自己看着正经一些,然后就大步地朝客厅那里走去,现在趁着夫人不在,还是赶快弄点酒味出来,否则的话,自己这一身的酒味可是压不住的,到时候要是回来的话,又得一通说。

    程咬金现在有不少儿子,程处默是老大,可是还有其他的几个人,虽然不大,都在外面读书,程处默现在在军中,虽然不是非常的出挑,可是也不错了。

    不过呢,孩子出生之后,程咬金却有点不待见了,废话,和自己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结果这帮小子读书不行,但是呢,却很喜欢到处捣蛋,也不知道自己死了多少的脑细胞啊。

    当然啦,最主要的就是,最近程夫人骂人里面加了一条,那就是程咬金已经没有了用处了,现在孩子也有了,做事他不行,吵架也不行,你这样的男人就是个废了的。

    什么意思啊,难道说,有了孩子之后,我就应该去死吗?

    在程咬金坐在主位子上想着事情,只是呢,他的样子太过出挑,很多人都认识他,所以,那个门子带着人走进来的时候,自然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小的随园管事叶轻舟,拜见大将军。”

    来人虽然是跪拜可是依旧不卑不抗,别有一番味道。

    看着这个跪在自己的面前的面色如常的男子,也就十**岁的模样,也不知道叶檀是如何找到这么多的孤儿来当成自己的手下的,因为其实各个家族都有培训小孩子的机构,可是真正出彩的人却没有几个,而叶檀不过才起来几年的时间,手里的人才简直就是层出不穷,如果不是因为知道这小子是对长乐公主有想法,肯定会觉得这小子是打算干点奇葩的事了。

    “起来吧,坐。”

    程咬金指着自己对面的位置说道,同时对门子道,“还不快点给客人上酒。”

    “大将军,现在这个时间喝酒?”叶轻舟有点疑惑地看了看外面,虽然时间已经不早了,可是还没有到中午啊,而且,你现在都一身的酒气了,喝酒,喝什么啊,喝杯茶不就行了吗?

    “既然你是叶檀的人,而这小子一直都说是我的侄子,自然我不能亏待你。”程咬金一脸正气凛然的长辈的模样,让门子忍不住腹诽道,老爷,你这样子做合适吗?

    叶轻舟从松洲来这里不超过五个月,平时几乎都是在和食味轩以及长乐公主的衣服铺子打交道,他知道这个事情是多大的分量,所以,本质上他还是很高兴的。

    他读书比较晚,因为被叶檀发现的时间不长,可是这人别看武力值不行,却是个不错的人选,因为足够听话。

    这个世界上做事的人不少,能够做事的人更多,但是能够让人放心你去做事的人,恐怕不多。

    “既然如此,多谢大将军了。”

    很快,就开始上菜了,东西不多,但是呢,盛菜的器皿不小,反正这么大的盘子用来盛肉,他还是第一次看到,不过呢,味道应该是不错的,挺香的。

    程咬金可不会说,你也吃吧,然后自己再吃,而是直接就从一个大砂锅里取出一根肉骨头,也不知道是牛的还是其他的大型动物的,肯定不会是马和羊,因为马肉对于程咬金来说属于战友的身体,而羊腿没有那么大啊。

    程咬金吃东西很快,这个是和当初打仗有关系的,如果不快的话,敌人要么就跑了,要么就来了,还打什么仗啊。

    然后就是青菜一盘,还有一些其他的比如说片肉,应该是鸭子,还有烧鸡一只,这个应该是跟食味轩学习的,不过呢,明显学习走样了,反正叶轻舟是没有见过这个味道。

    不过呢,既然人家都开始吃了,他自然是不能不吃了。

    吃了几片羊肉和一些青菜之后,陪着程咬金喝了一杯酒,对了,叶轻舟是一杯酒,而对方却是半坛子,让他脸色微变,这个真的是太吓人了。

    “大将军,小的今日来,有事相求。”

    叶轻舟发现如果自己继续陪着对方吃下去,他肯定会醉的,还是赶紧将事情说出来吧。

    “何事?”喝了一会的程咬金已经觉得自己现在是一身虎胆,就算是自己的夫人回来了,自己也不怕了,虽然事后可能会被打,可是自己不在乎的。

    “您老也知道,叶侯自从出去之后就一直没有回来,可能短时间内也是真的回不来了,但是呢,事情总是需要做的,孔大德别驾现在虽然做事不错,可都是松洲的官府的事,但是呢,这个其他的事却是没有办法做的,否则的话,会被人看不起的,所以,叶家村的事就只能麻烦大将军了。”

    叶轻舟说话不怎么华丽,可是却很认真地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了,这件事算是私事,虽然说叶檀一直都说叶家村属于独立的个体,属于大唐境内的一个普通的村庄,可是这句话如果是在几年前还有人相信,现在的话,你忽悠人玩呢?谁会相信啊,不管是皇庄还是其他的一些大户人家的庄子别看都是独立的,可是却因为封地以及很多百姓的抗压能力一般,最后都得被人用来成为某些大家族的附庸,这样的附庸,可不是简简单单的附庸,而是那种我可以决定你生死的那种,真的可以做到任何事都可以自己独立做主的话,那是不可能的,就连很多大家族里面的一些人犯了事,都不是通过官府的权利来实现处罚,而是直接用自己的条件和规矩来处罚了,而且你还没有办法说人家不对,因为大家都是这么做的,按理说除了皇帝之外,没有任何人有这样的权利,可惜,现在是古代啊,就算是现代的话,一些流传了很多年的大家族处理一些事的时候,你也没有别的办法,是不是?

    “上次叶侯离开了长安的时候,吩咐了我们一声,说是一定要将之前在朝堂上和众位大臣打赌的钱要回来,毕竟那些钱当时可是用食味轩作为抵押的,而且不只是长安,还有其他的城市,您老也知道,这些地方的食味轩大头虽然在松洲的叶家村,可是各个家族的人也有一点股份,如果这个钱不拿回来的话,到时候我们也会很为难的。”

    叶轻舟的话让程咬金一愣,可能是因为吃的太着急了,结果一口气下去,胳膊粗细的骨头竟然被直接给咬断了,里面很香的骨髓就流出来了,太烫了,让他差点跳起来,赶紧将骨头从嘴巴里抽出来,然后放在桌子上道,“你们没有去过?”

    这帮人真的是太坏了,因为当初和叶檀打赌的人几乎都是大家族的一些代言人,虽然不是真正的族长,可是都有一定的势力,这些人如果想要赖账的话,可能连李世民都没有办法处理。别看这些人平时人五人六的像那么回事,视金钱如粪土一般,很有气度,可是实际上完全都是忽悠人,他们这些人做事不行,护犊子不错,对于钱的追求甚至于可以将孔老二都给推到一边去,这件事在明朝的时候最为可怕,朝廷都没有钱了,可是东林党的人,却在江南地方经营的风水不透的,你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办法去知道这件事如何处理,因为这些人为了得到最大的权利和利益,什么事都干的出来,比如说,将自己的侄女嫁给对方的爷爷等等,这样的事不只是皇族,就连大家族都是如此,为了钱,他们可以做出任何的事。

    但是呢,刚刚叶轻舟说了一句话,反而是提醒了程咬金,食味轩如果只是叶檀的生意的话,那么可能也就没有多大的事了,为了这些钱,他们可以致死不给,反正我就是不给,难道你还可以直接跑到我这里抢劫吗?

    可是呢,现在有了无数的股东,这里面可能有陛下,有太子,有李泰,有程咬金,有房玄龄,有魏征,有侯君集,有李靖,有李绩等等,很多人的利益在里面,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大唐的军事集团有的时候也是挺可怕的,文武虽然并立,有的时候还闹别扭,但是大部分的时间,你是没有办法的事。

    在利益面前,什么东西都是脆弱的,包括人性和人心。

    程咬金知道如果自己插手的话,可能就会有很多的问题出现,因为自己虽然家族败落了,可是自己的老婆可是崔氏的一个嫡女啊,虽然不是长女,也算是一个牛人,这样的事如果处理起来没有那么顺溜的话,可能到最后倒霉的人就是自己了,还有自己的家族。

    不过呢,最近李世民和他聊天的时候表现了一份担心,别看李世民也是个武将,可是人家是文武双修和程咬金不一样,但是呢,就喜欢和他聊天,而且一旦出事,就喜欢让他出来将干净的水给搅浑了,这几年,两人配合的不错,而且程咬金犯起混来,就连李世民都头疼,打吧,皮糙肉厚的,不疼,骂吧,自己是皇帝,丢人现眼,关键是对方还觉得你这个行为其实是在夸奖人家呢,这样的人生,李世民觉得吧,充满了无辜和无奈啊。

    可是,李世民的担心在很多时候就是程咬金的担心,因为两人虽然是两个男人,更多的时候利益却是一起的,虽然程咬金是个降将,可是人家愣是将这件事给变成了心腹了,而这件事许敬宗就做的不太好了,虽然也是秦王府的十八学士之一,却现在连个爵位都没有,可怜吧,丢人吧,实际吧?

    “这件事你们从谁家先开始的?”程咬金拿起酒碗喝了一口,虽然话不多,却气度不凡,似乎此时的他才是一个真正的大将军,杀人如麻,做事果断,性格扭曲。

    “本来呢,我们也没有想过从谁家,可是,随园的现任经管之一的人却说先从崔家开始。”

    “你们碰钉子了吧?”

    程咬金放下酒碗,看着叶轻舟,眼神里透着一丝沉稳的光芒。

第二百一六节 催债的人不认识(4)

    在几个大家族那里想要得到好处,那是做梦,一本书,一页纸你都不要多想了。

    太原王氏、荥阳郑氏、清河崔氏、范阳卢氏,可都是大唐顶级的世家大族,这些家族为了面子都可以随时将人给弄死,何况有些事,你还真的不占道理,因为李世民还需要这些人,你不能直接将人给弄死了。

    大唐初年的四大门阀,虽然不是皇帝,却有着诸侯都没有的本事,这个就是在读书人当中的威信,这个也是为什么李世民一直都不敢乱来的原因所在,因为治理国家不是一句话的事。

    “是的,小的今日去了太常寺崔兆的府上,结果还没有见到正主就被赶出来了。”

    叶轻舟说的事应该是让人听不舒服的,可是他却似乎一点都不生气,只是轻描淡写地说出来,似乎这件事就是个普普通通的事而已。

    “哦?你小子去了之后被人赶出来,有什么想法?”

    程咬金在他说话的时候就一直盯着,毕竟现在的年轻人可是真的不少,可是做事不错的却不多,似乎人人都有点浮躁,但是呢,这个世界上真的不需要那样的人,做事不行,做人也不行。

    “小的虽然是贱命一条,人家不待见也是应该的,毕竟是清贵的人家,可是这件事如果不能通过和平的方式解决的话,那么可能就会让大家都非常难看了。”叶轻舟说话的时候,眉毛微微颤抖了几下,这是个非常危险的信号,因为叶檀平时别看说话做人都非常的得体,而且总是笑眯眯的,可是在这个世界上混了一段时间的人都知道,这样的人才是最危险的,都说人间都是五月天,何人看过腊月寒的,那都是因为这样的日子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很多人刚刚遇到了这样的事就会很麻烦的。

    “哦?你有什么办法?”程咬金好奇地问道,难道是通过刺杀或者绑架,可是这两条是绝对不行的,因为当初在隋朝之前的南北朝以及十六国的时候,这种事经常发生,刺杀之风大起,只要是有人出得起钱,就算是刺杀皇帝都敢这么做,很多大户人家的人走在京城的大街上都是心惊胆战的,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就要跟着倒霉了,所以,等到隋朝建立之后,大家虽然也彼此之间争斗不休,可是却彼此不敢乱来,只要是被发现了这方面的事,其他的家族哪怕都是仇敌也会第一时间放下彼此之间的仇恨,开始一起对付这样的一个家族,因为这样的家族已经不是危险了,而是已经疯了,这样子发生了之后就是一连串的可怕的事发生,而且这其中的点点滴滴可不是一两句话可以说清楚的,一旦发生就会第一时间处理掉,因为谁也不想活在一个天天提心吊胆的环境之中。

    这是天下人的心愿,也是所有人的一点心理的防线吧。

    看着程咬金似笑非笑的模样,叶轻舟的额头微微冒汗,端起酒碗喝了一大口酒之后才慢慢地平复自己的内心,这个想法你别说,在松洲那里很盛行,当然啦,这里说的是叶家村的内部,很多人的处理都是用这样的办法,简单有效,但是呢,叶檀曾经说过,这样的事可以做,但是不能经常做,否则的话,以后社会就乱套了,也会成为百家的共同的敌人,别看田襄子等人很厉害,这些隐门和大家族都有关系,可是呢,一些事的做法上却有天壤之别,上次谢家的人的事要不是因为叶檀抓住了把柄,那是绝对不会有任何的胜算的,因为太子当时的事可以扔在了隐太子李建成的脑袋上才有一点胜算的,可是呢,最后还是被叶檀给扔出来了,想要作死,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小的自然不敢,少主一直都告诉我们,除非迫不得已,这样的事绝对不能做,因为一旦做了就是大家的敌人了,可是呢,我们松洲除了有武力之外,更有脑子,就用脑子来玩也是可以的。”

    “哦?”程咬金知道松洲有钱,而且从秦琼给自己的私信上面还知道,松洲的武力值极高,这方面是因为就在边塞啊,你如果没有这方面的本事的话,那么到时候可能真的是死的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你出去放羊的话,如果没有一点本事,不只是有敌人还有狼群啊,还有一些其他的野兽,所以在松洲,很多女人都是非常的彪悍的。

    “曾经也有人说过,通过武力解决掉一些问题,毕竟这个是最快的,可是少主却因为这件事将那人给杀了,同时给族里严令,任何人敢如此说话,一律处死,当时小的还记得族长叶文章爷爷因为这件事气的好几天没吃下饭。”叶轻舟说到这里的时候,脸色微微泛白,因为当时的事,他参与了,虽然只是观礼,而且里面的人都是叶府的人,可是呢,这件事给太多的人太多的震撼了,因为自从叶檀教会了他们武功之类的东西之后,他们都开始膨胀的很,但是呢,有些事叶檀是知道的,比如说风云里面的雄霸,他后来的天下会可以说是天下最强者,但是呢,他的儿子却在官府里做事,他就从来没有想过当皇帝,只是打算将至尊给弄死,而那个至尊属于武林盟主的类型,因为很多事不是这么处理的,看似走了捷径,可是实际上却是在走弯路,很多时候,最后的结果往往就是什么路都不好走的。

    程咬金看着他的样子就知道没有撒谎,当然啦,到底有没有撒谎,这个叶轻舟在自己的面前还没有资格表现的天衣无缝,但是呢,他却沉思了一会,似乎在想什么,脸皮微微颤抖了一下,像是想到了什么,然后微微叹了一口气道,“我不如叶侯多矣啊。”

    家族大了,真正不去想这样的事的人还真的不多,就连程家都是如此,可是叶檀却直接将这么一个人给弄死了,而且从叶轻舟的话语里可以听出来,这个人身份不低。

    大家族采用的继承人制度和皇家的制度其实差不多,别看什么通过嫡长子的方式来获得皇帝的位置是一件合理的事,但是太多的皇帝都不是第一大的孩子,为什么可以,就是因为选择方面有点不一样,这个选择有点类似一个词汇:蛊。很多皇子最后死于非命也许就是曾经最亲近的兄弟下手的,或者说甚至于自己的叔父,自己的父亲,因为你不能影响到真正的人上位的。

    “既然他不打算用这个办法,他打算用什么办法?”程咬金继续问道,同时听到了外面的一个咳嗽声,这个人是自己家的家丁,是唯一的一个没有被自己的夫人给吓唬住或者说是收买的人呢,也是自己的心腹啊,所以,他的心在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却忍不住提了起来了,就算是陪客人,可是自己似乎喝的更多啊。

    “我们的经管说了,如果他们不乖乖的给钱的话,就打算用生意上的事来处理这件事,只是一旦用了生意上的办法的话,可能他们的下场还不如直接刺杀来的好,毕竟杀人就是一瞬间就死了,可是如果用生意上的手段的话,凭借我松洲人的手腕,可能到时候就会让他们疯狂,不是被吓疯的,而是被逼疯的。”

    “哦?你们有这样的手段?”程咬金表示不相信,毕竟这个世界还是权利才是最伟大的,和最好用的,你想要通过商业的模式来处理这件事,这些人觉得不太可能。

    可是松洲的人都看过一本书叫做政治经济学,同时呢,还有一些其他的生意方面的东西,其实中国古代早就有类似的书籍,可是呢,却因为敝帚自珍加上不会总结整理,所以很多时候很多人都是一知半解的,不是很清楚,而松洲的富裕来自于科技和商业,所以,就被叶檀派人整理了,然后通过李纲的手用儒家的大道来换身一下,结果就成为了煌煌之言,让人读了之后才发现这个世界还可以如此的处理。

    但是呢,书籍读起来是很好玩的,真正可以实践的话却是另外一件事了,可是这件事却有一个非常可怕的现象,就是松洲人讲究的是知行合一。就是说,你知道如何种地不代表你就会种地,你得亲自去试试啊,这件事就连青雀都做过了,所以,他才能在很多事情出现之后,有自己的判断,这一点比李承乾都要强很多,毕竟自从南北朝开始,大家就喜欢空谈,你和我找个地方,弄点好酒好菜,然后好好地聊一聊,也许只是一个简单的问题,比如说某个字的写法,然后大家就开始争论了,彼此之间互相不让着,似乎就是大学问了,可是如果让他们去实际去处理一些正事的话,就以小事儿,一小吏足矣的借口就给打发了,都说自己学习的是正宗的治理国家的办法,但是呢,实际做事却从来不做,这样的人,很可怕的。

    所以说,松洲出来的人,很多做事都厉害,就在此处。

    崔家的本事不大,崔家的家族很强,崔家做生意不错,可是不代表就没有任何的空隙可以钻,一旦被这些人弄出了一个缝隙,很快就会发现变成了汪洋大海一样,让人猝不及防。

    “大将军,这个事呢,我们会做,但是呢,却不能说,松洲的人都嘴笨,不喜欢呈口舌之快,但是呢,因为您的夫人也是崔家的人,所以我们就先找到您了,如果这件事您真的不管的话,那么小的就告辞。”

    叶轻舟说完就站起来,躬身施礼,准备告辞。

    “等等。”程咬金还是第一次发现还有人比自己都要着急呢,这个急性子啊,这些人那。

    “哎,这样子吧,你先回去,我思考一下,三天之后如果我不给你结果,你们就自己去做吧。”

    程咬金还是打算和自己的夫人商量一下,这件事,自己也不是很熟悉的。

    “多谢大将军,小的告辞。”

    叶轻舟说完之后,就直接离开了这里,然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就传来了,看到一脸醉意却很严肃的老爷,刚要发火,却发现对方似乎在想什么事,手指微微地颤抖敲击着桌子。

    “老爷。”

    崔氏今年也四十来岁了,可是看着不显老,脸上几乎没什么皱纹,加上大家族的那股子气度,风韵犹存那是肯定的,不过呢,古代的女人一过二十岁就算是老女人了,据说连**都不适合乱动,否则就算是犯事了。

    程咬金却没有理会她,而是继续想着自己的事,而崔氏虽然很来火这个老家伙喝酒,可是却知道这个时候不能打扰,让下人给他准备了茶水,等着他醒悟过来。

    “哦?是夫人回来了?”程咬金从自己类似入定方面醒来,然后看着崔氏正关心地看着自己,猝不及防地问道。

    “老爷,喝杯茶吧,少喝点酒,对身体不好。”崔氏将手里的微微有点凉的茶递了过去,程咬金赶紧接过去,然后放在口中喝了一口,就说道,“夫人辛苦了。”

    “妾身不辛苦,老爷辛苦,怎么这人是谁,竟然敢让老爷陪着喝酒,真的是大胆。”崔氏这句话叫做敲门砖,我先给你下一个扣子,到时候你如果做不好的话,我可就要翻脸了。

    “夫人,这人是叶侯的手下,来我们家,是让我帮忙出头的。”

    程咬金又喝了几口,才将自己嘴巴里的酒味给压下去,然后看着崔氏道,“夫人这件事你如何看?”

    “你说的是崔家崔兆?他是如何惹到叶檀的?”崔氏坐在那里虽然看着不是非常的严肃,可是依旧让人感受到她的气度不凡。

    “哎,这件事,我倒是听说了,是之前打赌的事,其实呢,也就是威逼利诱当初叶檀的一件事,虽然说没有立下文书,可是连陛下都知道的事,怎么可能是假的。”程咬金苦笑地说道,这个叶檀,真够可以的,真的敢去要钱啊,真的是有点不知道天高地厚。

    “这个叶檀不过就是个小小的侯爷,怎么,他还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第二百一七节 玩玩就玩玩(1)

    崔氏的脾气和郑氏一样,都很大,虽然很多时候,在外面人的眼里,她是个贤良淑德的女子,当初据说连李世民都对这个女人有了想法,那个时候,李世民不过才二十来岁,但是呢,这样的事不代表你在外面看到的就是你在现在看到的东西,这是两个不同的事。

    崔氏有脾气,自然也是有脑子的人,刚刚听到程咬金的话,就忍不住说道,在这个世界上,真正可以动摇崔家的人和家族不少,绝对不包括一个小小的侯爷,就算是有陛下背书又能如何,难道说,这个天下,他不要了?

    “夫人,虽然这件事陛下是不会出现的,但是这个事却是实实在在存在的,如果真的闹僵的话,也不好吧?”程咬金的脸皮微微颤抖地问道,这几年来到家里的钱可不少,虽然他没资格看一眼,但是呢,每个月来一次的车可是真的,而且自己的夫人也只有那几天才会对自己和颜悦色的,然后告诉自己,你个老东西,你有福气了,今晚你跟老娘我一起睡。

    程咬金虽然怕他,可是不代表就没有侍妾,不仅有,而且还挺多的,加上还有一些胡姬,都是十来岁的模样,这个在现代都够判刑的事,在古代就连李世民后来找来的那个徐姓氏的妃子也不超过十五岁,所以大家都习惯了。你这么大年纪了,还让我去陪你,你想什么呢?难道说,我赚钱的目的就是为了陪你这个老女人吗?程咬金的心底的底线还是很高的,坚决不同意,大不了,我就不喝酒了。

    大唐现在只有一个老婆的人,除了一些平民之外,也就只有房玄龄了,他的老婆卢氏也是大户人家,而且还是一个喝醋的人的开的先例,所以大家都比较不喜欢这样的生活。

    “闹僵了又如何?难道你还怕了那个叶檀不成?一个小地方出来的人,能有多大的本事,老爷,你这几年是不是胆子越来越小了,竟然敢怕这样的一个人,看来是喝酒喝多的缘故啊,以后还是不要喝酒了,可好?”崔氏脸色阴沉地说道,也不知道女人的这个本事到底是怎么来的,不管是什么事,她们都可以联系到自己真正在意的地方。

    “啊?”程咬金惊呼了一声,这件事本身没有什么吧,可是为什么要扯到自己喝酒上面啊,自己这些年也算是老实了,一共也没有多少侍妾,也没有多少的坏事去做,除了到处折腾之外。

    “夫人,这个和喝酒没有什么关系吧?”程咬金擦了擦自己的嘴巴,然后又喝了一口茶,这个茶虽然凉了,却可在喝的时候有一丝苦涩和慢慢地回甘,这个东西听说现在的价格可不低哦,价比黄金都不是瞎说的。

    “怎么没关系?”崔氏冷笑地看着他说道,“那个叶檀的确是有点小本事,会赚钱,可是他其他方面真的如此厉害吗?听说他还想要娶陛下最疼爱的长乐公主,真的是好笑。”

    大户人家是有礼貌,虽然这个礼貌很多时候是对自己一样对其的人才有的,对于下面的人,你想什么呢?

    “夫人,我们府里现在的进项应该有一部分都是来自食味轩吧?还有庄子里的那些生意都是人家帮忙起个头的,现在如此说,不合适吧?”程咬金微微皱眉的问道,他感觉自己的夫人有点过激了。

    “哼,当时他要不是为了得到我们程家的庇护,如何才会帮忙,可是真的以为现在的朝堂之上没有了世家就可以存在了吗?”崔氏不屑地说道,然后看着程咬金道,“这件事你就不要管了,妾身倒是看看到时候他们如何做,还真的以为崔家是泥捏的吗?”

    说完这个,就起身离开了这里,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程咬金一口一口地将自己面前的凉茶喝干净了,然后将里面的茶叶也全部塞进自己的嘴巴里,咀嚼了一会之后,才慢慢地吐出来,看着外面的天空道,“来人。”

    “老爷。”一个人走了进来,低头等着对方的要求。

    “去和随园的人说一声,这件事,我们暂时不处理,但是如果他们可以拿出一点手腕来的话,后面的事不要怕闹大,我给他们顶着。”程咬金毕竟是个男人,而且是一家之主,很多事看问题的方向和自己的老婆是不一样的,但是呢,有的时候有些事真的不是他一句话就可以做到的,有些事,需要的可能就是对方的表现,如果你就是个泥腿子,那么可就真的没什么意思了,程家曾经也是大的家族,也有门阀势力的那股气傲气。

    程咬金虽然是大将军,后来的卢国公,可是不代表,他一开始就非常的成熟,任何人的成熟都是一步一步地开始和长大的。

    夜如钩,夜风微凉,让长安的夜晚带出了一丝凉意,大大的月亮挂在树枝上,将已经宵禁的长安城找出了一丝诡异的热来。

    叶檀的书房,正在看书的崔清尘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叶轻舟道,“程家果然如此做?”

    “嗯,本来我还以为他们会很快就将这件事给处理了,可是没有想到,现在不想插手,而且虽然程咬金似乎有帮助的意思,但是呢,也需要我们拿出一点点不一样的办法来,否则的话,他的夫人那个崔氏是不会给我们帮助的。”叶轻舟丝毫都不觉得意外,从小衣食无着落,对于人间的冷暖,那是绝对的认清了,这些事,看似很正常,却带着无数的可能性。

    “嘿嘿。”崔清尘的脸蛋很漂亮,特别是在温柔的白光下,更是如此,只是她的嘴角带着一丝嘲讽,似乎在说着这种事的看法。

    “你指望他们,还不如指望路边的乞丐有同情心呢。”

    虽然从小没有真正地掌握家族,可是也是遇到过处理这些事的办法,只要是不碰到根本,大家都是各忙各自的,想要沾一点便宜,你那是做梦。

    “真的要开动?”叶轻舟迟疑地问道,这件事一旦开起来的话,影响挺大的。

    “当然,否则的话,岂不是对不起堂堂的崔家了吗?”崔清尘的眼睛的里寒光,让叶轻舟都不敢直视,但是呢,他这么多却没什么问题,因为上次的叶家村那个会议的时候,叶檀就曾经说过,有些人似乎有点按奈不住了,打算找点事来干干,当然啦,这个人不是说他们,而是说那些家族里的人。

    随着大唐国家的稳定,不只是种地,其实各个行业都开始复苏,所以呢,竞争也就开始了,很多大家族本来想要和松洲建立合作的关系,但是呢,最后却发现人家根本就不愿意和你合作,于是乎,就怒了。

    我和你合作那是给你脸了,你竟然敢不识趣,岂有此理,于是乎各种小动作也就不断了。

    松洲现在可以说是从衣食住行各方面都开始有长足的发展,而其他的人最多也就是模仿一下,但是呢,你模仿贵模仿啊,你不能将东西弄出来之后,你将好的东西留给自己,不好的东西,拿出来冒充松洲的东西吧,如此这样子的话,时间一长岂不是倒霉的很嘛。

    所以,上次叶檀就在会议上说,要整肃。

    可是大唐没有所谓的这类的部门来帮助你啊,所以说,你就只能老老实实地自己想办法了,有的时候敝帚自珍真的不是一个好词汇,却是一个能够让自己的家族里的人可以生活的不错的一个办法,这就是环境使然。

    “那好,我现在就去处理这件事。”

    叶轻舟说完这句话,就起身离开了。

    屋子里的温度不高,可是他不觉得热,因为这个崔清尘别看年纪小,却是个处理类似事情的高手,甚至于残忍的高手。

    崔清尘打开自己手下的一个册子,上面写着这次做事的步骤以及相关的资料,还有一些物资的分配,这个方面的东西看似简单,可是如果你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上面是用大名鼎鼎的颜体写的,如果有书法家看到的话,肯定会不在意上面的内容专心地看上面的书法。

    都说颜体是一种风骨,更像是颜真卿那一辈人的民族态度,虽然现在很多地方似乎都对于这个忌讳莫深,可是实际上,如果没有这样的民族骨气在的话,也许,我们就不会存在了。

    崔清尘痴迷地看着上面的文字,纤细的细嫩小手轻轻地抚摸着上面的文字,似乎在寻找一人一样,但是最后却落在了桌子上,脸色痴迷而又彷徨,不是因为这件事不可以做,而是因为她知道,自己不过是叶檀眼里的妹妹而已,可是她不想成为他的妹妹,而是成为他的女人,可惜的是,这样的事不可能的,一个人可以写出如此字体,本身就代表着一种态度,一种行为,凭什么自己就可以撼动呢?

    “哎。”

    痛苦让人成长,母亲的去世让崔清尘一下子有了不同于寻常人的那种成熟,可惜,这样的成熟是一种变态的成熟,你没有其他的办法去拯救,只能慢慢地看着,慢慢地酝酿和消化,最后如何,没人知道。

    夏日的清晨总是很早就来临,可是却因为风不大,没有办法将量树叶花朵上面的露珠吹走,只能看着它们迎接阳光的再次来临。

    可是呢,长安城的今日注定不会安稳的。

    因为有三家销售布匹的店铺,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降价了。

    大唐的丝绸和麻布是主流,后来的棉花是新贵,如果有可能的话,大家都愿意穿丝绸,也愿意穿棉花,却不喜欢穿麻布,但是呢,你却不得不穿。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今日的那三家店突然开始不限量地供应棉布了,因为价格比较低,加上有人不停地宣传,所以,不过阳光刚刚爬起来,坊官刚刚起来,就听到了大家的声音了。

    棉布,棉花,丝线,这些东西组合在一起就是棉衣,就是棉被。

    长安的人是势利眼,这个是没有办法的事,就算是后世,帝都的地位总是会让人将外面的人都看成乡下人,所以这类人的节操也跟着就不太高了。

    当有人听说棉布的价格和麻布差不多的时候,那三家店铺已经涌上了不少人了。

    一上午的热闹,让不少店铺都没有生意,可是呢,他们却不着急,这三家店铺都是松洲的,看来也是个瓜娃子,那里懂得所谓的经营之道啊,这样子瞎搞的话,时间不用很长就会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做亏本到心肝疼。

    中午的时候,几个铺子的掌柜的还喝了一点酒,庆祝一下。

    可是这样的事维持了七天之后,他们就坐不住了,竟然一点货都没出,虽然说东家都是一个月才会检查一次的账目,可是这段时间没有任何出货的话是不是有点吓人了?

    如果觉得这样的手法比较一般的话,那么接下来和几个欠钱的家族有关系的生意都发生了异变了,原材料的价格不低,甚至于涨起来了,但是,销售的价格却没有办法提起来,原因就是人家总是会给你一个让你吐血的价格。

    半个月过去了,崔氏看着程咬金的眼神就不太好,因为有两个原因,一个就是松洲的人办法一般,虽然有点问题,可是短时间没有效果,而第二个就是食味轩送到程咬金这里的钱不见很多了,似乎一下子就没有了一样。

    “夫人啊,我是真的没有贪污一文钱啊。”程咬金皱眉地捂住自己的腮帮子,疼的难受的说道,那个上面有一个红彤彤的手印,非常的清楚,一看就知道是刚刚打上去不久的。

    “那为何这个月会如此的少?”崔氏虽然是个大户人家出来的女子,可是不代表就爱钱啊,一个家庭主妇如何不爱钱的话,那么就会出现一个问题,那就是说明她不是个合格的家庭主妇,吃饭,穿衣,取暖,排场,哪个东西是不需要钱的?可是吃不会穷,花不会穷,不懂得算计的话,就会穷,这个是至理名言啊。

    “我怎么知道啊?”程咬金皱眉地说道,这件事还真的透着诡异,虽然他知道这件事可能会有所不同的。

第二百一八节 玩玩就玩玩(2)

    “难道说,他食味轩竟然敢将我们家的那一份给短了?”

    崔氏想到了这么一个可能,忍不住问道,然后迫不及待地将那个账本拿过来一看,顿时愣住了,然后直接将那个账本摔在桌子上道,“为何这个月的后半月,一文钱也没有?”

    程咬金好奇之下也走过求将那个账本拿过去一看,果然是如此,不由得对外面的人喊道,“将那个食味轩的账房喊来,我有话问他。”

    来这里送账本和钱的时候,总是会被招待一番,这个招待来自于一种面子,也有可能是其他方面的。

    “岂有此理,竟然敢如此的做,简直就是不当人子。”程咬金偷看了一下自己的夫人,看着她满面的怒火,自己似乎也想到了什么,只能跟着发脾气了。

    叶龙武属于叶家村的人,可是却不是十分的出彩,他的发小是叶檀,可是呢,他平时做的一些事似乎都有点大材小用的感觉,但是呢,就算是如此,依旧会让知道的人知道他的本事不小。

    人没有叶久全等人机灵,可是也因为这份厚重的模样,做事什么,反而也有点让人刮目相看的味道,同时呢,他也是叶家村的忠实收获者之一,因为要对付那些不将叶家村以及叶侯当回事的人,所以这次的事肯定是动静不小,所以他们这些一直窝在松洲的人也出动了。

    全国各地都需要有人去处理一些事,这些人是叶家村的根本,就像是叶檀是叶家村的骄傲是一样的,毕竟这个世界上,总是需要一些中流砥柱的,如果某一天叶檀团人谋反的话,这些人也是跟着生死的,因为他们是一个族里的人,就算是你不去做这些事,有人相信吗?

    他刚刚在吃饭,虽然这家的菜里面肉不少,可是呢,他还是觉得青菜更好,听到有人喊他过去,说是老爷要求见他的时候,赶紧擦了擦自己的嘴巴,然后跟了过去了,只是走的路上却带着一丝微笑,似乎这样的事早就注定了。

    刚刚到了客厅那里,就看到了两张臭脸,这样的事发生了之后,如果没有臭脸的话,他都觉得不太现实呢,不过呢,就算是有的话,又如何?

    “叶龙武参见国公大人,国公夫人。”

    虽然是小民一个,可是叶家村的风骨是不能缺少的,不卑不亢,别有一番气度。

    “你就是来送账本的?”崔氏冷冷地看着他问道,似乎这个人就是将自己的钱给吞了的人。

    “正是小的。”

    “那你来告诉我,为何这上面这个月的下半月竟然没有任何的进项?”崔氏将手里的账本抓在手里,然后扔在地上说道。

    看样子如何他没有给对方一个好的答案的话,下场比较可怕哦。

    “因为食味轩这半个月都在装修,所以就没有做生意。”

    “什么,没做生意?为什么不做生意?需要什么装修?”崔氏继续问道,这个借口是不是尴尬了一些呢?

    “这个属于松洲那里给出的要求,小的也只能照办。”叶龙武淡淡地说道,似乎根本就不将这个事当回事一样,店铺是你的吗?我愿意装修管你什么事啊?

    “松洲那里的要求?这个食味轩是在长安,松洲有什么资格管这个?”崔氏似乎将食味轩当成自己家的了,不由得怒喝道。

    这就是大家族的人的做派,做人做事都是如此的嚣张,因为他们得到的东西总是会认为就是他们的了,而当时不过是叶檀的一时好心而已。

    “这个小的就不知道了,这是我家少主的意思。”

    要是叶檀在这里的话,肯定早就给她说了,老子的店铺,老子愿意怎么做都可以,你管什么,而叶龙武可没有这个胆子。

    “少主?你说的是叶檀那个竖子?他有什么资格关店?”崔氏一拍桌子,怒喝道,似乎要将叶檀给直接抓住了打死了一样,而叶龙武却是微微皱眉,你这样子合适吗?

    虽然你是诰命夫人,也是国公夫人,可不代表你就可以侮辱任何人啊。

    “你叫什么名字?”程咬金的注意力自然不在这个上面,发现了对方的眉头紧缩了一下,就赶紧打断这样的问话。

    “小的叶家村叶龙武,暂时为松洲驻长安的食味轩的管事。”叶龙武对着程咬金很认真地躬身施礼,然后说道,不管崔氏如的身份,可是毕竟是个女人,对于女人不能有过多的想法和要求,因为她们不讲理的时候你根本就没办法处理这些事,而且这些所谓的事,根本也没有道理可以讲究。

    “哦?那你们真的需要这么做吗?”程咬金继续问道,脸色微沉,总感觉这样子做不合适的,毕竟不只是自己家的要求这方面的事,你一关店了,就有不少人家都受伤呢,这个还只是食味轩的账目上的,还有的就是那些依附他们的商贾以及一些佃户之类的人,这些人可能也要受到影响的,这种事一旦出来,就会让人觉得不可思议,却又没办法。

    “嗯,这个食味轩每年都会进行修缮,这个是固定的,因为食味轩的房子都是木质结构的,用了一年的话,总是会有一些问题。”既然是被人找茬,就一定会让你知道,我这里是有根据的。

    “可是老夫记得去年的时候,没有修缮吧?”程咬金沉吟了一下,反问道,既然去年没有,为什么今年却要如此,岂不是不给自己这些人的面子?

    “去年的确没有,因为少主的看法是不需要。”叶龙武淡淡地说道,表情很简单,却让崔氏差点跳起来了,手上的镯子都要被她的胳膊给摔断了,“那你们今年这么做,是不是想要要挟我们?”

    “夫人多虑了,小小的松洲岂敢威胁朝廷大臣,就连魏大人和房大人等府上,我们也是这么做的,毕竟食味轩从根子上来说,是松洲叶家村的产业,在这方面我们不敢大意,万一要是出事的话,就有可能是大事,毕竟去我们那里吃饭的人都是有点身份的人,这些人都是很麻烦的。”

    “可是你们为何没有通知我们?”崔氏依旧觉得他们是故意的,毕竟这样的事大家都是合伙人,你们如此做,合适吗?

    “少主说,没有必要。”叶龙武可是担心对方将自己给打死了,到时候可就尴尬了,毕竟自己就是个管事的,虽然是叶家村的人,也不是什么特别厉害的人,所以还是将一切都推给叶檀吧。

    “没有必要?”崔氏觉得这句话非常的嚣张,简直就是无礼到家了,真的以为自己家和那些外面的人是一样的吗?

    “这个叶檀是不是觉得自己的翅膀硬了,就可以不将我们放在眼里了?”崔氏的骨子里还是一个大小姐,虽然很多时候做事做人都没有问题,可是骨子里却实实在在的就是一个大小姐,只是她做出来的事比郑氏来的不那么地让人讨厌而已,本质上是一样的。

    “少主曾经和我们说过,做人呢,最主要的就是要感恩,之前受到了大将军的庇护,我们的内心是感激的。”也龙湖这句话有点指着秃子的脑袋骂和尚,让崔氏的脸色更加的难看了,之前的凤仪也不见了,刚要发火,却被程咬金拦住地看着叶龙武道,“这就是你们之前说的手段?”

    崔氏知道什么时候给自己的老公面子,所以,没有继续说什么,只是瞪了一眼对方,看来不会善罢甘休的,毕竟家里的钱少了这么多,不是一个小数目啊。

    “之一。”叶龙武的回答让脸上本来有几分玩味意思的程咬金倒吸了一口冷气道,“你们还有?”

    “大将军,区区铜臭味,我们还是不要谈了,如何?这件事您也知道,不是我的主意,而是少主的主意,既然是少主的主意,可能连陛下都没有办法改变的,不如我们就当是看一场戏如何?只是这场戏里面的人我们都熟悉而已,之前叶轻舟那小子似乎也来找过国公大人,当时他说的那些话呢,也算是一个哀求吧,只是呢,你们都没有给我们一个答案,所以松洲的人就开始认为你们是打算袖手旁观了,很多事不管是对的还是错的,总是需要有人去做,欠债还钱本身就是天经地义的,所以,这件事我们做了之后,应该不会有人说我们不对吧?毕竟叶檀是我们的少主,也是我的发小,更是一个竖子,您觉得呢?”

    这些话软中有硬,带着讥讽呢,让崔氏的脸都要下油了,这帮人,真够可以的。

    “哦?看来你们的手段不浅哦。”程咬金沉思了一下道,“只是你们真的敢如此做吗?为了区区一点钱?”

    “区区一点钱?”叶龙武觉得他的话真的是透着讥讽和笑话,我们这里一个月少了你们几千贯,你们就翻脸了,我们按个可是三十多万贯啊,你和我们区区一点钱?

    “国公大人,我们松洲穷,所以让您见笑了。”

    “你们还穷?你们上交的赋税已经超过了大唐绝大部分的富县了。”程咬金不满地说道,“你们这是打算让我们一起去帮你们是吧?”

    “钱都给朝廷了,松洲的确很穷的,所以,我们只是在争取一点我们自己的权益而已,国公大人误会了。”

    “行了,你回去吧,这件事我想想,明天给你答复。”

    程咬金摆了摆手,叶龙武就离开了这里,等到他一走,崔氏就冷冷地看着程咬金说道,“老爷,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说,我们真的要帮助那个竖子?崔氏可是我的娘家啊,如此这般,岂不是让人心寒了?以后其他的大家族如何看我们程家?”

    程咬金坐回自己的位置上,然后抬头看着自己的夫人道,“夫人觉得他们要钱不合适?”

    “这个本来就是个赌而已,怎么会有那么多钱,这个叶檀真的是胆子太大了。”崔氏可不会认为他们要钱合适,否则的话,岂不是将自己都装进去了?

    “夫人,虽然你也是崔氏的人,可是说到底还是我程家的人,以后不要将叶檀喊做竖子了,这样子不好。”程咬金刚刚从叶龙武的身上发现了危险的气息,这是一种被人侮辱之后的正常反应,如果自己的夫人继续这么说的话,后果堪忧啊。

    “为何?”崔氏奇怪地问道,在大唐有身份的人都在长安,一个偏远地方的人她如何会放在眼里。

    “因为我担心他们会主动刺杀。”

    程咬金的话让崔氏差点跳起来了,一脸不可能地看着他说道,“他们的胆子真的有这么大,难道不怕大家群起而攻之?”

    “虽然这个叶檀做事很有规矩,可是骨子里还是很疯野的,就算是他真的打算动手,他会让自己的人动手吗?这次的食味轩的事肯定是他用来给我们下马威的,他知道大家都不会帮忙,所以才会这么做,但是呢,这个可能真的只是个开始。”程咬金的脑子转的极快,很多事不能细究,否则的话,你就会发现自己和自己讨厌的人的行为是一回事。

    “下马威?难道他真的敢将食味轩给关了,如果这么做的话,可是得罪的人不只是我们这些人那。”崔氏表示不相信,大家族的利益结合体有的时候非常的奇葩,不是利益,而是威势,就是让你知道我不好惹,但是呢,实际上到底好不好热,没人知道。

    “若是有一天他真的这么做了,那么到时候麻烦的人可能就是我们了。”程咬金叹了一口气说道,因为这里面牵扯的东西太多了,一旦陛下为了压住大家的怒火而处理叶檀的话,那么他不在长安,你都没有办法第一时间治罪,到时候万一要是让叶檀跑了,你找不到这些人的话,到时候国内的经济这一块就容易出现问题,那么一身怒火的李世民可一定会干出一些大家族不愿意看到的事,因为那个时候的李世民就变成了战场上的统帅了,作为当兵的人来说,打仗杀人才是根本,只要是能完成他的目标,什么手段都可以用出来,而这个东西正好是大家族的软肋,李世民不想打破现在的平衡目的在于江山是他的,如果江山一旦变成了一盘散沙的时候,那么,你们就已经不重要了。

    “这,竖,这小子怎么敢如此,他真的是疯子?”

第二百一九节 玩玩就玩玩(3)

    “他是不是疯子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我们的麻烦来了。”

    程咬金叹了一口气道,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是无缘无故就给你的,也不是让你舒服了就可以永远的舒服了,当初拿出食味轩的好处给大家,这里面除了太子的面子之外,还有叶檀的一点私心,那就是一旦在长安出事了,有人可以帮忙一下,但是呢,如果你们不帮忙的话,这一块就毫无意义,既然喂鸡之后发现根本就吃不到鸡肉,又有几个人可以那么堂而皇之地愿意将自己的钱送给大家呢?

    “可是这个月少了三千多贯啊。”崔氏心疼地说道,对于这么一个大户人家来说,开销自然是极大的,但是呢,这个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不是在于你花多少钱,而是在于你能够赚多少钱?叶檀记得以前上学的时候,自己的鞋子不过才几十块钱一双,而自己的同学却是七八百一双,那可是两千年的时候,那个时候他就知道,自己这辈子靠着父母想要穿上一千块以上的球鞋,那是不可能的,而他的同学却可以,因为父母能够赚到钱,对于他们来说,这个钱和几十块差不多。

    道理都是一样的,只是有的人可以想的通,有的人却不去想通,很累的。

    “钱是不少,可是如果这件事不处理的话,下个月可能就是什么都没有了。”程咬金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件事,看来根子不在于叶檀,而在于崔兆他们,可是想要从他们那里要到钱,说句难听的,就像是现在劝说自己的婆姨说要淡定一样的难。

    “他真的敢如此嚣张?”崔氏的话如果被叶檀听到的话,绝对会给她几个耳光,老子的店铺,老子还不能做主了,你们这些吃红利的人,却还要老子对你们负责,你们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啊?这种事在很多时候都是存在的,特别是在这个世界上的时候,你还没有别的办法去反驳。

    “他不是嚣张,而是故意这么做,而且,就算是以后和我们撕破脸了,他也不是会非常在意的,毕竟,利益共同体有的时候还是需要大家一起努力的。”程咬金可以成为一家之主,不是因为他是个男人,而是因为他做事的风格和习惯,不拘小节。

    “那你真的打算去崔兆家里要钱?”崔氏觉得这个事很丢人的,简直丢人到家了,让自己的丈夫去自己的娘家要钱,这个钱还不是给自己的,这样的事,丢人不?比程咬金平时有事没事就喜欢折腾来的更加的让人觉得丢人呢。

    “这个我需要考虑一下。”

    程咬金的话刚落,就听到门口有人过来敲门,“老爷,庄子里的老董头有事求见。”

    “让他进来。”程咬金看了一眼崔氏,她就去幕后了,毕竟,有些事,她可以掺和,有些事却是绝对不行的。

    老董头是程咬金庄子的负责人,算是一个中间人吧,毕竟每个庄子都是有村正的,而这个人都是其中的一个总负责,本来呢,是没有的,老董头本来算是程家商队里的一个管事的,后来年纪大了,就打算养老,过去的人养老一般都是种田当渔夫,这个就是几乎就是隐士的标配,比如说有些人立了大功之后,担心被人清算,就会辞官归隐,大部分都是种田钓鱼之类的,但是呢,当时正好是叶檀和太子李承乾两人打算反补自己的佃户的一种行为,所以,就出手了,这几年做的不错,赚钱也很多。

    人一旦有钱了,就属于有钱之后,精神爽的一个类型,这样的人从样子上就可以看出来不一样,有权利加身的人就会让你觉得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是自己不能做到的,自然是意气风发了。

    可是此时的老董头走进来的时候,却是一脸的沧桑和胡子和头发几乎都白了,看的程咬金一愣,这是什么情况,上次见到他的时候是一个月前,那个时候虽然头发也白了不少,但是属于花白的类型,所以看着很有精神的,可是此时却似乎精气神都散了不少。

    “参见家主。”老董头直接给程咬金施礼,唐朝不是后来的那个朝代,动不动就跪下来,那种行为其实是一种大礼节,却被人当成了可怜的行为。

    “你是怎么了?”程咬金忍不住问道,让身在后面的崔氏都u想要看看的。

    “老爷,出事了。”老董头的脸色再无过去的那种容光焕发了,反而多了几分抑郁的神色。

    “出了什么事?难道是有人被打了还是被抢劫了?”程咬金的脑子里也就只能想到这个,在乡下,乱七八糟的事一堆,有的时候就连皇帝家的皇庄都没有办法幸免,对于这样的事,他一般是不管的,没有办法管理啊。

    “自从半个月前,我们庄子和松洲的一些合作就出现了问题,刚开始的时候东西也只是少了一点而已,可是现在却直接就不要了,上一批订单来自七天前,可是昨天老汉去那里问的时候,却说暂时不收了,说是东西堆积的厉害,可是如果真的不收的话,我们庄子上准备的那些东西就没有去处了,因为我们手里的东西都是一些还没有加工的东西,而加工的手艺又不在我们这里,所以,如果松洲商队那里不收的话,就麻烦了。”

    老董头的话让程咬金的额头上的汗珠一下子就出来了,他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当初叶檀不愿意将一些农产品的加工的办法拿出来,而是说,那个过程很辛苦的,而且很脏,你们还是安心种地就好,到时候东西送过去拿钱就好了。

    原来,这一招就是为了对付自己这些人的,不过呢,他不知道的是,当初叶檀当初和李承乾说的那些对付草原上的人的办法,也是如此。

    但是呢,有些事不能说的太透明了,否则的话,到时候谁还能帮助你啊,你底牌都出去了,谁还会对你有忌惮啊。

    “他们还说了什么?”似乎是闻到了自己的夫人的那粗重的喘息声,他继续问道。

    “他们倒是没说什么,只是说,当初的合同就是一个月签约一次的,所以,也不算是违约,可是今年夏天大家种的那些东西却不少,甚至于有几户人家将本来种粮食的土地都用来种那些菜蔬了,如果他们真的不要的话,那么,到时候靠着百姓们自己去卖,肯定会赔死的。”老董头仔细想了想,才说道,人家做的没错啊,所以,你没有其他的办法。

    “那他们以后会不会再和我们合作?”程咬金皱眉地问道,这件事怎么感觉透着诡异呢。

    “这个就不知道了,不过从他们的态度上看,似乎可有可无。”

    老董头的话是没错的,这件事做的时候就是一头挑子一头热,而且属于这一头如果不热的话,就会变成了大家都不热的事。

    所以,一旦叶檀那里出现问题,他们这些下游的人都要跟着倒霉,这个算是当初鹰国的一个手段吧,高科技和低成本的农产品的对消,你受得了吗?

    有些事,你不去看,不经历,你是没办法体会到其中的残酷的,这就是为什么当初刚刚改革开放的时候,我们吃了太多的亏,不是我们真的不懂事,而是因为我们不懂整个的流程。

    “似有似无?”程咬金这才想起来,之前叶轻舟说的手段,而且说的是之一,那么就是说,这个手段还不是最终的,最终的手段一旦出来,后果肯定非常严重,因为长安附近的庄子里的人很多都是长安里当官家的佃户,一旦这些人出现问题的话,那么就真的容易出现乱子,而这件事,你却没有办法直接找到叶檀找事,他不在长安也不在松洲。

    “那你下去吧,我想想,告诉他们不要着急,事情会很快就解决的。”

    程咬金也不知道其中的关键点,但是呢,希望不要出岔子就好。

    等到老董头离开之后,崔氏就从幕后跑出来,怒喝地说道,“这个叶檀到底想要干什么,真的打算和我们这些人人对着干,他知道不知道后果?”

    程咬金却一把拍在桌子上,对着崔氏喊道,“有什么后果?难道让我们这些人全部为了这点钱上奏弹劾他吗?”

    “为何不行?他这样子做就是破坏民生,难道不应该弹劾吗?”崔氏却不是被他吓大的,忍不住反问道。

    “自然是可以用你说的办法去处理这件事,可是如果叶檀说,因为没有那笔钱,所以没有办法进行后续的事,你难道能说他做的不对还是说让陛下查他的账目?如果真的查账的话,是他家的账目不容易说清楚,还是我们这些人家里的账目不容易说清楚?”

    程咬金怒喝地反问道,这件事本身就是他们这些人不占理,而且属于典型的白眼狼类型,你吃了我的东西,不帮我做事,在古代就是所谓的白眼狼,谁会高看你一眼啊?

    崔氏一窒,眼神里透着一丝惶恐,毕竟查账这样的事的确算是一个不错的手段,可是却有点太过伤人伤己了,如果可能的话,她是不愿意这么做的,因为不只是程家,任何的家族,房家,长孙家还有其他的人家都是如此,可能也就是魏征家的账目是清白的,其他人家的账目你根本就没有办法查,因为不管如何说,你都会发现这个账目真的是很乱啊,而且无数的来回去向你都不一定说的清楚,一个大户人家占有了半个县城的土地的事,在大唐还是很多的,到时候你说的清楚吗?如果不让查的话,那么叶檀那里你凭什么查啊?

    加上这小子的算术极好,到时候如果将账目给弄的不太清楚的话,你怎么办?

    “那怎么办?”崔氏还是不希望他去自己娘家那里查账,虽然只是个小人物,可是依旧不想,这属于打脸的事,而其他的人家也差不多,因为这里面不只是有崔家,还有郑家,还有其他的几户人家,都是不好惹的,而且这件事李世民是绝对不会管的,因为本来就对这些人家没有什么好感,一句这是你们的私事就算是完了,只要是叶檀不问自己要钱,他是不会在意这个的。

    “明天看看吧,如果还有其他的事情发生的话,这件事我就得担下来了,我想,他们也应该是的,郑家虽然不好惹,可是叶檀应该更不好热,别看他的爵位不高,官职不高,出身也不怎么地,可是你能够从崔家找到一个十来岁的孩子可以在陛下的面前如此的安稳地应对吗?从这个角度来看,他就不是个一普通人,而且松洲是什么地方,当初可以说是年年被吐蕃人袭击或者抢劫,可是我听二哥说了,现在吐蕃人都不敢靠近,你知道为什么吗?”

    程咬金还是有点不甘心,但是呢,说话却已经很清楚了。

    “为何?”崔氏知道边塞都很麻烦,而且事情非常的多,很多人都不愿意生活在边塞,就是因为这方面太乱了,可是不只是大唐,就连很多朝代的土地制度都非常的恶心,你是什么地方人,就只能在什么地方,可是现在松洲却似乎成为别人眼里的热馍馍了,不得不说,怪异的很。

    “因为吐蕃人担心被松洲的人给打草谷了。”程咬金嘴里的这句话本来应该算是个笑话的模样来说的,结果此时被他说出来,却带着一股子寒气,这样的事到底有多大的转变呢?

    “怎么可能?吐蕃人可不是普通的国家的人啊。”崔氏脸色陡变,这些年自己家因为特殊的原因,也算是和一些外面的人打交道,别看吐蕃人粗鄙了一些,可是暴力方面却是专家,不是那么容易相处的。

    “你还记得党项族和东女国吗?”程咬金想了一下,接着问道。

    “听过说啊,本来不都是松洲外面的部落嘛,后来听说被吐蕃人给屠杀了,就灭国和灭族了,怎么了?”崔氏奇怪地看着他问道,这样的问题现在还有什么意思啊?

    “你不会真的认为都是吐蕃人干的吧?他们如果真的有如此的战力的话,为什么早不杀晚不杀,而是在这个时候杀呢?”程咬金悠悠地说出来,让崔氏的脸上的表情一愣,随即一脸煞白地看着他颤抖地问道,“老爷,那可是至少几十万人吧?难道都被他,他当时才多大啊。”

    “虎豹之子,虽未成文,已有食牛之气。”

第二百二十节 一起去找茬(1)

    夏日的长安,若是有钱有势的话,还是很舒服的,地窖里藏冰,庄园里有肥硕的牛羊,菜园子里有翠绿翠绿鲜嫩的果蔬,晚上休息的时候,房间里还有无数的娇妻美妾洗过澡,穿着最可以诱人的衣衫躲在一个冷冷的房间里,等着她的夫君来宠爱。

    一切都是那么美的生活,前提是需要有钱有权,同时你没有那么多的烂事。

    中国人讲究的一句话,你有本事不如你不摊上事。

    很多事,不摊上比你有本事要好的多,因为有些事真的不是你有本事就可以做到的,这是一个规律。

    而之前和叶檀打赌的几家就摊上事了,而且事情还非常的扯犊子,来要钱的人竟然是几个让人不舒服的人,程咬金。

    程咬金第二天就派人将叶轻舟喊来了,然后问道是不是一定要这么多钱,一点都不能少,叶轻舟也是干脆,其他人家的可以慢点,但是崔兆家的一定要给,而且少一文都不行,这是上面吩咐下来的事,自己也没有办法。

    虽然崔兆这人的嘴巴很臭,而且也没什么本事,可是在程咬金看来,这人还是有点本事的,至少不像是那些喜欢到处祸害百姓的人一样,那些人做事什么的不行,而且喜欢到处捣乱。

    加上崔家和自己这里总算是有点因缘,所以,他来这里的时候难免的没有动粗也没有说粗话,只是呢,在崔兆笑呵呵地迎接他进了内厅,奉上茶水,听到他的要求的时候,直接就傻眼了,这个算是怎么回事啊?

    上次的事里面有谢家,郑家,杨家,萧家,李家,卢家,孔家,荀家等等,不少人家,可是为什么要第一个来他们家呢,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大义灭亲吗?

    “国公大人,你什么意思?”崔兆虽然现在不热,可是听到他的要求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反问道,你虽然不是我们家的嫡亲,可是也是一个不错的亲戚,你竟然跑到我们这里要钱?你觉得合适吗?

    “没有什么意思,自古不都是欠债还钱的吗?”程咬金硬邦邦的说道,他的脾气大唐不知道的人恐怕不多,在占便宜方面那绝对是不能再不要脸了,而在其他的方面,也是如此,今天能够和自己看不起的人说这么多的话,就已经很不错了,你还指望他能干点什么文雅的事吗?

    “可是那个钱当初是在朝堂之上说的,不算数的。”崔兆隐约看到了自己的大老婆郑氏就在隔壁的一个小房间里,看来是准备偷听的,所以他担心这件事一旦出来了,自己崔家的老家族是绝对不会给自己一点帮助的,所以他只能用自己家的钱来做这件事,可是如果是这样子的话,自己只能卖地了,在古代,一个家族的衰败的关键点就是卖地,而且属于那种被人鄙视的类型,所以,他是打死不敢的。

    “朝堂上的事如果都不算的话,崔兆,你觉得这个世界还有什么地方的事可以当真呢?”程咬金被他的想法给雷到了,你以为在朝堂上欠钱和你们没事就喜欢找茬的是一回事吗?你想的太多了吧?对于朝堂上的很多事,比如说御史台的一些人,做事方面可能放浪了一些,可是不代表这件事也可以如此简单的放开。

    “可是,这件事当初只是随口一说,谁会当真啊?”崔兆不满地问道,这个人到底是不是崔家的女婿啊,这样的行为什么意思吗?

    “一会,我从你们家离开,就会去剩下的几家,你们平时做什么,我不管,但是如果你们不在半个月之内将钱还了的话,那么后果你们可能承担不了的。”程咬金喝完了这碗茶之后,站起来离开了崔家。

    郑氏直接气冲冲地跑进了这里,看着送完程咬金回来的崔兆,忍不住反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有五万贯这么多?你是不是出去玩女人了?”

    崔兆此时也是非常生气,直接拍着桌子道,“朝堂的事,妇人家不要多嘴。”

    “你让我不要多嘴,你知道我们家一共还有多少钱吗?不到三万贯,难道你让我们卖地卖宅子吗?让我们家都睡在大街上吗?崔兆啊,崔兆,我还没有看到出来,你竟然如此的厉害,将事情做的这么滴水不漏,你可真够可以的。”

    郑氏的讽刺没有让崔兆有丝毫的高兴的地方,或者说是像以前那样,直接服软的地方,反而更加的生气道,“你们郑氏的家主郑本宇难道不是如此吗?”

    “你说我大哥,他怎么了?”郑氏被他的嚣张气焰给压住了一些火气,小声地问道。

    “他怎么了,他也欠了五万贯,而且是和我一起欠下的。”崔兆一肚子火地在那里狂吼,简直就是要疯狂了,这么多钱,怎么办啊。

    “不可能,我大哥怎么可能会欠钱?”郑氏可是知道自己的那个大哥的,做人做事都非常的谨慎,说的好听点的是谨慎,说的难听点的话,就是迂腐,这样的人一般是不会和别人做什么打赌的事了。

    “怎么不可能?”崔兆本来打算大吼一声,不过随即发现这样子的大吼根本就没有丝毫的用处,就一把抄起面前的凉茶一口喝干,然后才慢慢地顺顺气道,“这件事需要从前段时间太子殿下被人袭击了开始说起,当时我们几家……”

    听到崔兆第一次开始跟她说朝堂上的事,而且说的非常的细致,这让郑氏有点感动的同时,也知道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和松洲有关系,有羊毛有关系,和棉花有关系,和布匹有关系。

    只是呢,这些事和自己家到底有什么关系,崔兆的做法本身是没有办法的事,这样的事在这些年的朝廷上早就成为了一种惯例了,可是还是第一次有人真的过来要钱的,人都是要脸的,有些事是为了讨好他们,最后大家都不会要的,可是没有想到这次出现了一个奇葩了。

    “羊毛?棉花?”郑氏像是想到了什么,轻轻地用手拍着自己的脑袋,似乎在回想着什么事,她前几天似乎听到了有人说过一个事,脸色微微的严肃认真,过了一会,猛然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因为他真的想起了什么事了,看着崔兆问道,“难道说那个羊毛他们后来真的弄成了布料了?”

    “嗯,何止啊,他们不仅将东西弄出来了,而且还送到宫里去了,陛下都已经用上了。”崔兆不知道是嫉妒还是恼火,恼怒地说道。

    “可是为何市面上却见不到?”郑氏似乎忘记了那五万贯的事了,着急地问道,这些东西一旦出来,就是巨大的好处在里面,这也是为什么很多大家族有所谓的秘籍的原因所在,一旦有了这些东西,你都会一辈子,世世代代受用不尽,而且属于那种根本就没有办法拿出来的,就算是你杀了对方,都不行,而且还传子不传女等等办法,反正很麻烦的一些事。

    “可能是那个叶檀为了独占这些好处吧。”崔兆浑然不在意地说道,却让郑氏着急不已地说道,“那怎么能行啊,老爷,你是不是糊涂了,这里面有多少钱啊?”

    “有多少?”崔兆像是个傻子一样地问道,对于这样的算术,可能他连松洲的一个孩童都不如,因为呢,不需要啊,自己不管是种地还是算数都有专门的人负责,自己不需要这么做啊,为什么要学习呢?

    “如果真的这个工艺可以放开的话,一年至少也得上百万贯,如果是全大唐都做的话,至少也得上千万贯,这样的手艺如果用在我们老家的话,至少也得几十万贯啊。”郑氏的脑子不停地转悠,似乎是在计算什么,可是呢,随着自己的估算慢慢地出现了之后,他就有点发毛了,这个,是不是太过凶残了点?

    “所以,最好可以放开。”郑氏的脑子里可没有其他的东西,只有一个东西,那就是如何才能获得好处,至于说国策之类的事,和人家有什么关系啊,你说是吧?

    “但是这个东西是松洲叶檀的,恐怕不容易。”崔兆的脑回路也不是一般人的脑回路,竟然可以在这个时候还能想到了其他的事,至于说自己欠钱的事,他已经不记得了。

    “你不是会参奏嘛,就说他与民争利不就行了?”郑氏一脸鄙视地看着他,然后转身也离开了这里,让崔兆想要发火却没有办法,最后只能叹了一口气道,“老子明天就去。”

    在这一天,很热的一天,程咬金去了不少地方,而本来就**辣的长安城,这下子就更加的**了,特别是在刘弘基家的时候,这个当初大兴城最大的破皮,现在是夔国公的家伙,差点和程咬金对打了,不过程咬金是一个多么有素质的人啊,转身就走。

    而在宫里的李世民,只能揉了揉脑袋,他发现自己真的是做错了很多事,虽然叶檀可以将自己的很多事都给办好了,可是他却可以在同一时间,将很多倒霉催的事,也给自己塞过来。这样的增增减减的,让他很头疼哦。

    宫外的很多事,他都知道,如果不知道的话,他也干不了这个工作,只是呢,他一方面希望那些人给钱,另外一方面却又不希望他们给钱,因为如果真的给钱的话,到时候自己要不要也要给钱呢,而如果不给钱的话,这件事恐怕不会那么容易就结束,很多地方已经出现了问题了。

    “这个臭小子,没事尽给我惹麻烦。”

    李世民放下手里的笔,然后背着手走出来御书房。

    外面的知了依旧在不要命的乱叫,而花园里的树木也跟着似乎要睡着了一样,不停地耷拉着一个个的叶子脑袋,正在那里垂死挣扎呢,在御书房里他是感觉不到的,而一出来,一股热浪就迎面而来,简直就是刺激人到了过分的程度,他微微皱眉地看着四周,三步一哨五步一岗的皇宫里都是英武之师,可惜此时却也有点精神不好,毕竟不管是谁穿着盔甲在太阳下面站几个时辰都得满身大汗。

    “来人。”

    一个穿着非常的单薄却非常严肃的宦官就走了过来,然后看着李世民,不说话。

    “将宫里的藏冰给他们一人一碗酸梅汤,不能中暑了。”

    “是,陛下。”

    虽然只是这么简单的一点东西,也让那些宫内的侍卫感觉到了一丝温暖,虽然现在都差不多要烧起来了,可依旧觉得舒服,只是呢,现在他们绝对是不敢喝的,等到他们喝的时候,肯定是已经不冷了,因为虽然陛下是厉害,可是那些管理这个人更加的厉害不已。

    李世民站在外面,不是为了偷懒,而是为了放松一下自己,因为奏折是看不完的,人倒是很容易将脑子弄的很木,这个似乎就是个悖论,却是一个实实在在的可能。

    站了一会,他就得回去了,结果有人过来奏报,程咬金觐见。

    “这个老货来干什么,不会是想要问自己要钱吧?”

    李世民暗自下定了决心,就算是这个老东西说什么,自己也不会给钱的,来自己这里的钱都是自己的孩子,除非为了修建园子之外,任何人都不想要从自己这里得到任何一点点,自己是那种拿着自己的孩子出来收买功臣的人吗?

    所以,他甩了甩衣袖,就转身走回了御书房,然后对着刚刚过来报信的人说道,“宣。”

    他刚刚坐下,就听到外面那沉重的脚步声,李世民和程咬金有多熟悉呢,他甚至于可以从他的脚步声里听出来他的心情如何,从现在这种如疾风骤雨一样的脚步声里可以听出来,这个家伙来者不善啊。

    果然,一声哭喊就传来了。

    “陛下啊,陛下,老臣来看您来了,来看您来了,差点就见不得您了。”

    李世民直接就咬住了自己的嘴唇,这个憨货,只是自己要死还是打算咒死自己啊。

    然后他就看到了一个满身脏兮兮的人跑了进来,人还没看清楚,就闻到了一股子很浓烈的汗臭味,让他又一次咬住了自己的嘴唇,真疼啊。

第二百二十一节 一起去找茬(2)

    “老臣参见陛下,吾皇万岁。”程咬金不管不顾地就直接跪下来了,如果让他跪其他人,包括李渊在内,这哥们都会不高兴,只有李世民是个例外,他们之间的关系靠跪都是轻的,还有其他的更好的行为想法。

    “起来吧,起来吧。”

    李世民被他如此大的礼以及巨大的声音震的不太舒服,不过呢,毕竟是自己的肱股之臣,还是需要给点面子的。

    “多谢陛下。”

    程咬金一站起来,除了那股子难闻的味道之外,脸上竟然有伤,让李世民吃惊不已地问道,“妖精,你这是怎么了?被人打劫了?”

    “哈哈。”程咬金的大声叫喊带着一股子欺负李世民的味道来,不过呢,却还是回答道,“陛下,老臣是什么人,还有然敢过来打劫我,您忘记老臣以前是干什么的?”

    废话,全天下不知道你干什么的人还真的不多,小的时候家道中落,程咬金的母亲就带着他通过一些小人物的手段生活下来,后来自己长大了就开始到处犯法,然后隋朝就不行了,这哥们就上了瓦岗寨,跟着一群人到处乱来,后来又换了主子,姓王,再然后就被李世民给击败了之后,就收下来了。

    别看这哥们名声什么的不好,可是李世民就信他,你说奇怪不,类似这样多次改换门庭的人,按理说都是权利边缘的人才是,可是人家愣是活出了心腹的水平来,在演义上,这哥们活了一百多岁,最后还封王了,你说什么好呢。

    但是呢,这样的人都有一个缺点:那就是臭不要脸,你要是敢给他一根杆,他就敢往上爬,而且不管是谁给的。

    所以,和他打交道,有的时候,李世民还是有点害怕的,自己家的值钱的东西不多,除了内库里的钱之外,就剩下自己的嫔妃和公主了,嫔妃他是不敢,可是公主弄回家给自己当儿媳妇,这老家伙已经看上了清河公主了。

    对方看上了,非要让自己的女儿成为地方的儿媳妇,这件事呢,他本来是可以拒绝的,可是后来却不能拒绝,因为程咬金表示,如此这样子做,陛下,我们之间才可以获得更好的信任啊,当然啦,这句话是不能说的,他就开始跟李世民哭泣自己悲伤的过去,可惜,这一方面李世民早就知道了,毫无一丝的同情感觉,反而对于这些被他欺负的人表示同情,如果是放在现在的话,肯定会让人将他抓起来,程咬金一看,这个不行,于是就换了套路了,开始说自己的过去和未来,未来暂时看不到,只能说一些过去和李世民的事。从因为没有军粮自己特意将一只烤的焦黄焦黄的老鼠给他吃,到为了保护李世民自己竟然被三百多个一流的武将围堵(这个其实就只有二十多人,而且都是兵士,不是将军,否则的话,他非得直接嗝屁不行),是自己一身是胆的变成了赵子龙,然后将陛下救出来了,最后就开始说那个当时被射箭的重量,过去的人都喜欢说,取下箭矢有半斗,现在到了他这里,已经变成了一车了,就算是他被那些弓箭射成了刺猬了,依旧没有办法完成的,也不知道谁闲的难受用这么多的箭矢对付他。

    一般到了这个程度,李世民就会屈服了,毕竟自己的皇帝啊,而他是自己手下的小弟,这样的事,总不能直接就给否了吧,所以,这些年,皇宫里的好东西,只要是程咬金看上的,都统统搬回家,只要是李世民说一句这个东西乃是朕的心爱之物,这个孙子就开始絮叨了,陛下,老臣为了陛下抛弃了身家性命,就为了得到这点东西,您还如此说,岂不是寒了我大唐军士的心吗?

    李世民没有办法,只好给他,只是呢,也在后宫骂过,内心也咒骂过,如果大唐的军士都是如此热心的话,自己恐怕早就得出去要饭去了,听说这个憨货喜欢干一件事,那就是吃牛肉,而自己有的时候为了给天下人弄一个楷模,自己都不舍得吃,所以,李世民对于这个曾经的战友,心里是有怨恨的。

    “知节啊,这么热的天你不在家里休息,来朕的皇宫里所为何事啊?”李世民不给他这样的机会,直接问道,此时如果和他废话多了,可能自己还得上火。

    “陛下,虽然微臣的威名纵横天下,无人可敌,就连边塞的那些贼子都怕得要命,不敢南下。”程咬金的话已经将大唐所有将军的功劳全部抢走了,包括李世民的,听他的意思大唐如果没有他的话,恐怕就苟延残喘不下去了,可是这个事是事实吗?李世民不打算追究,因为没有结果,他甚至于敢跑到人家门口臭骂,大唐的大官里面,将不要脸发挥到了极致,甚至于可以发家致富的人第一个就是程咬金。

    “可是,臣也苦啊。”程咬金说着,说着,似乎有莫大的委屈,粗壮的手指不停地在自己受伤的脸上摩擦,可能是希望来点泪水吧,可惜的是,他的泪腺似乎先天就不行,根本就流不出来,只能越是说揉的越红而已。

    “哭什么?你先说说,你的伤怎么回事?”李世民被他的如被强行欺负的声音弄的心烦气躁的,忍不住喝了一口凉茶,才算是舒心地问道。

    “老臣被崔氏给打了,她打我?!”程咬金想要卖萌,可是一个粗鄙的大汉,如何卖萌啊,也就是他的鼻子比较大,五官也很大,头发虽然乱,可是颜色和粗细都不错,这样的人可真的不一般的。

    李世民虽然被他给雷到了,可是听到这一个话的时候,竟然有点兴奋地八卦问道,“怎么,崔氏打你,如果朕没有记错的话,她当初可是非常的贤良淑德的?”

    说到这里的时候,还想着当初自己也曾经想要得到这么一个女人,可惜,却被该死的崔离给弄散了,毕竟,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不是战场,也不是屠宰场,而是皇宫,无数的不可思议的事都发生在这里,而且是不管你到底愿意还是不愿意都是如此。

    崔离作为崔氏族长,自然是知道这一点的,而且程咬金虽然粗鄙了一些,可是人家祖上也是名门望族,而且做事也算是大气,这样的人当女婿自然是最好的,想要其他的,算了吧,这些年长孙皇后到底吃了多少苦,也许大家只是看到她满身的凤冠霞帔,高高在上的凤冠,而在这个过程中,她多少次都认为自己是个男人的日子,又有几个人知道呢?

    “贤良淑德?那都是骗人的。”程咬金从来在李世民面前都是没脸的,既然没有脸,那么就没有必要装作自己有脸,这样子的话,时间一长,就没人觉得你是个好人了,或者说是个实在的人,而程咬金本身就不是个实在的人,所以,他更加在乎这个,几乎是从锦凳上跳起来地指着外面的**辣的阳光骂道,“当初老子就是认为她漂亮和贤淑,才拼了命地将她从那个戒备森严的崔家给救出来了,结果她拜堂成亲之前还是一个娇滴滴的小娘子,可是洞房一夜之后,就让我交出家里的库房的钥匙,第二天下午,家里的粮仓也落入敌人之手,不过三个月的时间,臣在家里的地位也就比门口看门的好点,后来有了身孕之后,就更加不将臣当人看了,有的时候为了喝一口酒,臣去过很多地方,马厩,茅厕,甚至于下人们居住的地方都去过,可是以前的程府还是微臣的程府啊,微臣是主子,谁敢多说一句话,微臣都敢给他来一记耳光,而且想要怎么打就怎么打,想要打成什么样的形状就打成什么样的,可是孩子出生之后,她就彻底露出了她那个狼子野心啊,竟然让家里的奴仆都监视俺,只要是回去晚了,就得跪搓衣板,有好几次,微臣不过是在外面找了个小娘子耍耍,她竟然找人将俺喊回去之后,然后将那个小娘子也接回府邸,成了俺的侍妾,还说,要是不陪着那个姑娘在房间里待上半年,一直到这个娘们有孩子,绝对不许俺出来,嘴里还说着,既然俺如此的喜欢这个姑娘,那么就不能浪费了,这样的日子,微臣足足过了十多年了,陛下啊,微臣不是个坏人,您是知道的,这些年跟着您鞍前马后的,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没有苦劳也有疲劳啊,谁能想到,一个温柔的女子会有这么大的变化啊,现在微臣真的是悔不当初啊,为什么要被她的表象给迷惑了呢,如果当初娶了一个小门小户的人家的闺女,现在老子也是一家之主啊,可是现在您看看,您看看俺的这张脸,还有活下去的勇气吗?”

    程咬金的话让李世民的脸皮微微抖动,似乎自己也差点就掉进去了,可是这个孙子的话不能全信,否则的话,自己就是棒槌。

    “难道你就不能休妻?”李世民的这个主意倒是不错,只是呢,却是个馊主意,大户人家除非你真的有不可饶恕的事发生,比如说七出之列,否则的话,你都没有办法休妻。

    《仪礼丧服》:“出妻之子为母”。贾公彦疏:“七出者:无子,一也;淫佚,二也;不事舅姑,三也;口舌,四也;盗窃,五也;妒忌,六也;恶疾,七也”。

    按理说,这七个理由很好找的,可是,你要孩子,人家给了,你要一些龌龊事,程咬金自己干了,孝敬父母,程咬金根本就没有父母,对他胡言乱语之类的,人家直接动粗,偷东西?程府的东西现在都是崔氏的,谁偷谁的啊,嫉妒?这个可能有,可是你喜欢一个小娘子,我就给你接回来,让你们恩爱到家,服务到家,孩子出生之后,我都帮你养着,你如何说?至于生病,身体不好方面,程咬金平时看着崔氏,感觉得吧,就算是自己死了,她的身体也不会出现问题,所以,他没有办法。

    “休妻?”程咬金瞪大了眼睛看着李世民,觉得陛下是不是真的昏聩了,这是昏君之开始啊,“陛下,现在微臣根本就不敢说啊,这不,你看看,家里的进项一出现问题,她就对我动粗,您也知道,崔氏的女子很多都是文武双修的,如果真的动手的话,微臣都未必是她的对手,这个时候,我说休妻,我岂不是不知死活吗?”

    “噗嗤”一声,李世民的鼻涕都出来了,然后赶紧用龙袍袖子擦了擦,从他的动作上看,也不是个喜欢干净的人,其实呢,只要是军伍中人,很少有如叶檀那样子爱干净的。

    “朕,我,我想到了其他事,你继续,你继续……”李世民口不择言地胡说八道,同时伸手示意程咬金继续。

    程咬金眼睛里射出不解的光芒,不过呢也不在意,端起刚刚送过来的酸梅汤一口喝干之后,大喊一声,“爽,再来一碗。”

    “陛下啊,您没有听出来老臣的辛苦嘛?”程咬金放下碗就开始对李世民的这个主子抱怨了。

    “辛苦?是有点辛苦,不过呢,崔氏将你的家管理的井井有条,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否则的话,要是她什么都不懂的话,你这个家还能待下去吗?”李世民刚刚的话自然是开玩笑的,在大户人家,掌权的女人一般都长得不怎么地,因为一个家族的延续才是根本,女人太过美丽是容易招惹是非的,这个是非可能不是这个女人的问题,而是别人的问题,因为别人万一要是看上了这个女人,怎么办?

    再说了,一个家族各种乱七八糟的事加在一起,比一个国家也差不了多少,这个时候,你想的肯定不是这个事,而是如何管理好家庭的事,这样的情况下,你还想什么呢?指望才貌双全,这样的女人是有,可惜的是,却很少。

    “陛下,正是因为她能干,所以微臣现在只能来找您来了。”

    程咬金等的就是李世民的这句话,不管如何,自己今天得将问题问清楚,否则的话,明天可能就麻烦了。

    “爱卿何意?”

    李世民问完之后,就端起了茶碗,刚喝了一口还没咽下去,就再次喷出来了,因为程咬金的一句话。

    “陛下,您还是还钱吧。”

第二百二十二节 一起去找茬(3)

    “咳咳咳咳……”

    李世民一通咳嗽,差点将自己的肺给咳嗽出来了,手里的茶碗直接就摔在地上了,还好地面上有地毯,否则的话,非得摔碎了不可,同时手指如鸡爪一样地指着程咬金,似乎是自己听错了一样,“你说什么?”

    “陛下啊,不管是民间还是朝堂,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本是天经地义的事啊,所以,为了微臣的家里的安宁,你还是还钱吧。”

    程咬金一脸我为你好的模样,可是李世民根本就不吃你这一套,你问我要钱,想要你家里安宁,你到底是什么人啊,而且为什么要我出钱啊,老子是欠你一点东西,可是这些年,你从皇宫里扒拉了多少东西出去啊,就算是宫女你家里都有吧,而且不是朕赏赐给你的,而是你喝多了,直接抢走的,这个事朕都没有计较,对于你可以说是真正的皇恩浩荡了吧?可是你这个态度打算破坏朕和你的这唯一的一点点的温情吗?

    “朕何时欠你钱了?”李世民一阵恼怒地问道,这个家伙不会是看上了自己宫女新进的某个宫女吧,否则岂能如此不要脸?

    “陛下,您没有欠老臣的钱,可是您欠了松洲候叶檀的钱啊,您忘了那个一万贯打赌的事?”程咬金温柔的提醒道,可是这个提醒李世民本身的不喜欢的,不由得甩了甩袖子道,“这是朕和他的事,与你何干?怎么,你真的成了叶檀的伯父了?可是你不要忘了,朕还是他的干爹呢。”

    关于长孙皇后成为叶檀干娘的事,朝堂上的人知道的不多,而程咬金恰巧知道,所以他也不觉得意外,可是这小子自己不去要钱,反而让自己来,真的是不当人子啊。

    “陛下,您也是知道老臣的,平时也是个要脸面的人,做事什么都是规规矩矩的,也不喜欢找事惹麻烦,平时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小媳妇模样,能不惹事就不惹事,可是您的那个干儿子,简直就不是个东西,他说,如果我不帮忙的话,他就要和我玩命,这不,一下子就切到我的七寸上面来了,可是要命了。”

    程咬金的话让李世民差点吐出来了,虽然经常听他胡说八道,那些胡说八道都可以让自己的心神舒服不少,然后笑呵呵地继续当牛做马地给天下人忙活,可是你也不能这么做啊,就像是老子去你们家吃饭,你说家里只有泔水了,我还算是能够接受,然后你还给我端上来了,你这是什么意思?简直就是恶心回家开门恶心到家了吧?

    你在长安城的名声,简直恶心的和长安城的白虎帮的帮主一个德性了,那个白虎帮喜欢干拐卖人口的事,在长安城的名声早就臭了,而且属于很臭的那种,而程咬金的对于别人家的欺负,特别是一些武将家里的欺负,那都是有名气的,甚至于孔颖达有的时候都不想招惹他,因为太麻烦了,不管其他的都会出现毛病,所以还是不要招惹的好。

    “他做了什么?”李世民奇怪地问道,这几天程咬金到处问人要钱什么的,早就在长安城传遍了,可是要的却不是自己的钱,不得不说,这人真的是非常的不一般,可是,这个事到底是怎么一个情况,没人知道啊。

    “这个叶檀真的不是东西,他自己在外面没有办法回来,就让我去帮忙,老臣哪里要过什么账啊,根本就不懂,只能用自己的厚脸皮过去一家家地求着,结果人家都不想给,可是这小子也不体谅一下老臣的心酸,竟然直接将和我们家的农户的那些合作全部给中止了,那些佃户之中有一部分的日子本来就过得艰难,也就是这两年稍微好点,结果,他却说不要那些东西了,可是加工的手艺又在他的手里,所以,这才几天的时间,家里就损失好几千贯,农户不高兴,就派人到府上闹,夫人也不喜欢,所以就对老臣动粗了,说是老臣以前还有点用,可以生儿子,现在儿子生出来之后,又没用了,还不如一个叫花子,叫花子还可以朝家里扒拉东西,说老臣就会吃,简直就是饭桶。”

    “嗯?他这么做难道不怕你们这些人一起反抗吗?”李世民知道,这件事一旦真的做出来的话,搞不好一些佃户就得卖儿卖女了,因为大唐的百姓的底子真的是太薄了,简直就像是吃完了今天很多人明天都不知道如何办了,也就是长安这里的人稍微好一点,可是也算是沾了松洲的光了,可是你这么做,岂不是要将朕的江山弄的大乱吗?

    “陛下啊,这就是您的那个干儿子阴险之处啊,他不去找李靖,不去找房玄龄,不去找魏征,就来找老臣,还说不管用什么办法,如果不给他将钱要回来的话,就给老臣脸色看,这不,您看,这个脸色就上来了,老臣招谁惹谁了,为什么要受到如此大的要挟啊?难道说,这个世界上就没有老实人的活路了吗?”程咬金说着说着,还真的有点鼻子加重的味道,因为自己似乎真的就感慨了不少。

    “哦?那说明他和你的关系好啊。”李世民调侃地说道,却被程咬金的一句着急地说了,“可是他和陛下的关系更好啊,为什么要找老臣啊,难道就是因为老臣为人善良吗?”

    “好了,好了,多大点事。”李世民不想再听他嘴里的善良啊,老实啊,本分之类的话,如果他这样子都可以称之为老实的话,那么大唐可能真的会比隋朝后期还有乱,还要可怕了,如果真的是如此的话,那么朕当初还打什么天下啊,直接就当不存在不就行了吗?自己还是当一个太原的公子哥,而自己的父亲和大哥依旧可以当一个好父亲和好大哥啊。

    “朕到时候训斥一下就行了。”

    李世民这种类似不疼不痒的行为,让程咬金不满意,你这么说不等于没说啊,训斥?他现在不在长安啊,甚至于都不在松洲,你如何训斥?难道说训斥叶轻舟和后来的那个叶龙武?开玩笑的吧,训斥他们根本就没用,人家一句家主要求这么做的,你怎么办?你说我帮你家主做主,这样的话你一出口,就绝对会被人喷死了,因为这个世界上,家族太多了,你真的是没有办法插手这件事,至少现在是不行的。

    “陛下啊,微臣哪能让您训斥呢,岂不是会让陛下背上不好的名声。”程咬金一副我是为你着想的模样,可是没有等到李世民点头,就来了一句,“陛下,您还是给钱吧,给钱就好了,您给钱了,其他人家才会给钱的,这样子最简单了。也不会损害陛下的赫赫威名啊。”

    “朕的赫赫威名难道要靠着这点钱来维持吗?程咬金,你真的觉得朕的利剑不锋利吗?”李世民被他的话给气笑了,这个家伙真够可以的,不停地编纂自己和他的关系,然后扯犊子,真的是扯淡呢。

    “陛下啊,这个事呢,臣倒是没什么,只是却因为另外一件事,不得不给你说啊,听说那个叶轻舟去拜访了孔颖达了,听说是希望他可以帮助一下百姓的苦楚。”

    程咬金的话让李世民的脸色微变,这帮人想要干什么,难道真的想要自己的那一万贯的钱吗?可是自己是真的不想给啊,但是呢,大唐忧国忧民的人不少,虽然孔颖达很多时候都表现的有点让人不舒服,但是这么大岁数了,要名利什么早就有了,还愿意为李承乾辛苦教学,如果是叶檀是李承乾的话,他肯定会很高兴,好老师真的不好找,孔颖达虽然迂腐,但是没有到那个程度上。

    叶轻舟跑过去和他说了一下,本来这件事应该是魏征参与的,可是因为魏大人也属于其中一人,不能当家的,再加上叶轻舟和他说过的一些话,什么没有这个钱,很多人的日子过的怎么怎么地,在大唐,很少有家族不做生意的,也很少有人真的狼心狗肺到了极点,有的时候,一些人就可以让你体会到某些事。

    “你的意思是说,明日上殿弹劾叶檀的人有很多,弹劾朕的也有?”李世民觉得自己真的是无辜也躺枪啊,自己到底干了什么啊。

    “是的,陛下,也不知道那个叶檀给了孔颖达那个老家伙什么好处了,竟然让他同意了这件事,到时候恐怕陛下就会有麻烦了。”程咬金也很想知道,可惜,却不可能知道,这类事都是非常可怕的事。

    “用什么罪名?”李世民皱眉地问道,皇帝和太子都可以弹劾,这在古代都是应该的事,可是呢,却不一定是那么好的事处理,因为一旦你的罪名太过分了,或者根本就是无稽之谈,就会出现一个词汇:大不敬。

    “于民夺利。”

    程咬金的话让他一愣,因为这个一般都是那些穷酸用来弹劾李承乾的和一些亲王之类的,可不是自己这样的皇帝啊,怎么回事,不知不觉竟然将这个消息扔在自己身上了?

    于民夺利似乎个永远都绕不开的话题,这个话题本身很假,因为只要是你站在高一点的地方,你肯定要与百姓抢东西,这个是没有办法的事,因为本身就是如此,可是呢,你却能干,别人一不定能干,所以,就出现了这样的事发生了,特别是一些所谓的清流,他们什么都不懂,就爱这个名字。

    李世民虽然是武皇帝,可是也有一颗文人的心啊。

    想了好一会,还是发现这个问题的确是个要命的事,如果自己真的被人给弹劾的话,到时候可就难堪了。

    “来人,将我的汇票拿来。”李世民现在也是个存钱的人,他可不会将钱存在内库里,这样子的话,根本就没有办法有效地利用,在投资方面,他也算是个新手,不如李承乾,可是学习的也不慢呢。

    很快,就有一个内官将一个锦盒拿过来,递过去,然后等到李世民伸手的时候,从怀里取出一把钥匙递过去,然后李世民用钥匙将锁给打开,还是个内置的锁,这个在大唐可不多哦,过去大部分都是那种挂在外面的锁,因为密封等原因,其实并不结实,但是呢,却是大家族的很多选择,而李世民的这个却是内置的那种,一看就知道不是一般的手艺。

    程咬金想要靠近看看,却被他看了一眼,就后退了几步,不敢过去了。

    看到里面那黄色的纸张上面的一些数据,每一个看的时候都是一份的舒服啊,这些钱都是自己的私房钱,曾经自己拿到这个东西的时候,那些钱都被搬走的时候,自己还有点心疼呢,可是,现在自己不只是有这个已经堆积的钱的盒子了,还有一些店铺的股份,对,就是叫做股份,那个东西才是最好的,皇帝不能做生意,否则的话,就会带坏天下人,可是呢,你也需要花销的。

    程咬金虽然不被过去,可依旧瞪大眼睛看着李世民的手里的东西,当他看到了那大堆的存单,不由得心中惊诧不已啊,看来陛下真的是一个大大的坏人啊,这么有钱。

    “嗯,你拿去吧。”

    李世民看了一会,觉得自己的心都要满足的时候,侧头的时候正好看到了程咬金那贼头贼脑的眼神,好心情一下子就下去是一半了,不过呢,看着他的样子就知道,如果自己不给的话,这小子说不定会直接动手抢的呢。

    一咬牙一跺脚,就从其中取出一张一万贯的票据递过去,脑袋都不看地说道,“拿去。”

    程咬金双手在衣服上很快地擦了擦,然后飞快地接过去,看到上面的数字不错,不由得呵呵大笑道,“陛下就是陛下,拿钱的动作都是这么的英俊潇洒,器宇不凡,老臣就差远了,简直就是被子里穿女装,不敢出来见人啊……”

    “行了,你没事了吧,没事的话,就出宫去吧。”

    李世民打断他的那些话,直接下了逐客令了。

    “陛下,放心,老车去也。”

    程咬金笑呵呵地躬身施礼之后,就走了出去,然后在宫门那里就站着叶轻舟,看到他将欠票塞进去,然后说道,“可以了吧?”

第二百二十三节 过把瘾就死?(1)

    崔清尘看着外面的天空,已经是一片蓝色了,带着面纱一样的白云随意地将那个毒辣的阳光不停地在自己的四周改变位置,然后低头的时候就看到了那张汇票。

    李世民的行为让她吃惊不已,因为一般很少有皇帝能够如此做,会觉得没面子。

    但是,没有想到少主竟然有如此的本事,知道了李世民的七寸在什么地方,而且程咬金已经做出了自己的态度了,那么,一些其他的事就可以放开了,只是呢,崔家的人还是没有给钱,既然如此,那么自己如果不给面子的话,岂不是太没有面子了。

    “明日加大销售的力度,在价格方面可以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做作死就好。”

    崔清尘的话是告诉琳琅的,她点了点头就下去。

    而李世民将钱还给叶檀的消息,却在第一时间震惊了整个长安城,一部分人觉得陛下做事真的是难以思量,但是呢,有如此的胸襟可见一斑,而另外一部分人却觉他的脑子有毛病,臣子和陛下之间打赌,你给钱?你这算是什么啊,当然啦,这类人大部分都是和陛下以前欠债的人,这样的人是不用理会的,还有一些人则在观望,不知道想什么呢。

    而此时的长安城却来了一辆马车,马车是普通的马车,现在在长安凡是有头有脸的人都不会坐这样的马车,因为虽然装饰不错,可是有钱人会在乎这个嘛,他们在乎的是另外一件事,那就是关于自己的安全,长安的那个车行里出来的马车不只是马车好,马匹也不错,都是从草原上弄来的高头大马,甚至于有些来自于西域,只要是你出得起钱,很多事都可以做出来。

    而这辆马车的出现,却没多余的人敢惹,因为这个马车的侧面上挂着一个小旗子,上面是普通的颜色陪着一把长剑,这把剑很长,比现在的人用的都要长,这是秦剑,秦国时候的长剑简直都是小两米啊,所以,虽然只是在一个小小的旗子上,依旧让人觉得不错,因为这是秦国后裔的人特有的标记,虽然说已经过去了上千年了,可是一些老家族还是不太好惹,特别是一些化国为家的家族,底蕴非常的深厚。

    这样的马车进入长安,不过是每日的一些日常的行为而已,没有丝毫的特别的地方。

    在朱雀大街上,马车转悠了一圈之后,在一个门面很小的院子口停下来了,然后车夫就从马车前面下来,走到门前拍了拍,很快里面就有人出来了,看到车夫的时候,忍不住颤抖了一下道,“忠叔,您怎么来了?”

    “小扇子,快点将后门打开,让马车进去,外面太热了。”

    忠叔没有多余的话,而是直接说道,那个小扇子点了点头就跑到一边,将一个大门打开,那个门却不是正门,而是一个专门让马车进去的门,等到马车刚刚进去,门就被关上了,然后上了锁。

    院子门虽然不大,可是院子却很大,马车转了几圈之后,就到了一个不错的房前,然后忠叔从马车上下来,对着马车上的人说道,“小姐,到了。”

    “热死我了。”一个宛如黄鹂的声音那么婉转的姑娘就从马车里跳出来,十五六岁的模样,却似乎将天下的灵气都给占了,天鹅一般的脖子白净如玉,一身淡紫色的衣衫,将这个姑娘的气质完全衬托出来,相貌自然是不用说了,而随后从她的后面又出来了一个姑娘,却是比之前的姑娘稍微年涨不少,虽然不如她那么玲珑剔透,可是依旧带着淡淡的微笑,有几分不错的姿色,一身黄色的衣衫别有一番味道。

    “仙儿,不要乱跳,成何体统?”女子朱唇微张,带着几分淡淡的素雅的感觉,对着前面的姑娘说道。

    “知道了,姐姐。”

    秦仙儿很快地就在房间里找到一碗冰,里面有不少的酸梅汤,直接抱着就不撒手了,而秦雨也只能摇了摇头走了进去,屋子里有冰,倒是不热。

    “少吃一点,吃多了容易闹肚子。”

    秦雨虽然看着精神不错,可是眉宇之间还是有点憔悴的,毕竟这次能够将秦仙儿带出来,这里面需要的那种博弈可不是一两句话可以说清楚的,所以,她虽然强颜欢笑,却带着一丝别人都没有的凝重。

    秦仙儿是个灵动的姑娘,所以,喝了几口酸梅汤之后,就抬头看着自己的姐姐道,“姐姐,你不会还是在想那个叶檀吧?人家可是侯爷,而且比你小那么多,听说脾气也不好,喜欢杀人,你们不合适的,以后你找个姐夫的话,还是找个可以入赘的,脾气好点的就行,他这样子的不适合你。”

    秦雨被她的这句话说的小脸通红,不满地拉着她的手一下道,“胡说什么呢,姐姐没有想他。”

    “还说没有?姐姐,你真的以为这次你将我带出去,是因为你自己的本事吗?”秦仙儿放下手里的碗,然后慢慢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摆,跪坐在那里,眼波如水,嘴角微微跳起来,似乎有一丝微笑在空气之中传播一样。

    秦雨一看到她这个样子就知道这丫头有话说了,不由得也跟着跪坐在那里,眼神盯着对方。

    “姐姐,那个老东西可是对你一直心怀不轨啊,不过听说前段时间嗑药差不多要死了,倒是没事,可是他不是有两个兄弟嘛,都那么大岁数了,还是没死,这两人虽然不喜欢长生之类的,却非常喜欢钱财,而现在大唐虽然最有钱的人是李世民,可是谁都知道,手里的钱最多的人却是叶檀,这个人简直就是可以点石成金的,所以,他们才会让你带我出来。”

    “难道是让我们姐妹两人一起?”秦雨的脸色微白,是苍白的那种,声音颤抖。

    “当然啦,否则的话,那几个老不死的,怎么会这么轻易地让我出来?”秦仙儿突然笑了出来,笑颜如花一样,似乎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了。

    “那么就算是我们出来了又如何?他们还是会找到我们的。”

    “姐姐,你真的是太悲观了,我们出来之后,的确会有人会找到我们,可是如果我们不回去呢?”秦仙儿却莞尔一笑地问道,丝毫不在意这件事。

    “不回去的话,他们会将我们绑回去的,这种事,他们是做的出来的。”秦雨却没有这样的好心情,反而担忧地说道,在秦氏内族里面,有些家法竟然还延续着当初秦国的律法,这都是商鞅造的孽,他虽然最后也跟着倒霉了,可是自己却真的是遇到了这样的事,为什么要这样子啊?

    “阿爹很多年前就不知道去向,阿母也在去年去世了,我们两人也没有兄弟姐妹,您觉得他们会用什么来要挟我们?”秦仙儿反问道,自从她母亲去世之后,她竟然松了一口气,因为再也不怕有把柄在别人的手里了,而这次通过想和松洲建立关系的这样的一个办法,自己和姐姐也算是出来的,所以,她的打死都不会回去的。

    “可是,万一他们动手怎么办?你也知道家族里的能力,天大地大,我们无处可去啊。”秦雨没有她那么乐观,反问道,这样的事,有的时候,你就没有办法想象的艰难。

    两姐妹长得都不错,自然被族里的不少人觊觎,特别是一些年纪大的,他们可没有任何想要娶她们的意思,而是用所谓的鼎炉来形容还差不多,虽然这么多年,根本就没有人成仙,可是依旧让他们乐死不疲,似乎觉得自己等人只要是坚持下去,就会比自己的父辈还要聪明一样,可是事实上不过是草菅人命而已。

    “无处可去?”秦仙儿伸出自己纤细的手指,她的手指比较长,细嫩细嫩的,指甲也是修长的,粉嫩的很,这样的女人一般都是手脚都很长,特别是有一双修长结实的长腿,也就是现在所谓的模特身材。

    “姐姐,你不是说那个叶檀很厉害吗?身手不错,那么我们就有三个地方可以去。”

    “哪三个?”

    秦雨还真的不知道有这样的地方,不由得问道。

    “第一个就是松洲,这次五长老之所以愿意让我们出来,其实就是因为他们进不了松洲,不只是商队,恐怕连暗子都进不去,才会愿意让我们出来当成人情送出去。”

    秦雨点了点头道,“你说的不错,是这么一个道理,松洲的富裕早就引起了天下无数的家族的注视,可是依旧可以屹立不倒,这方面的原因的确存在,松洲的防护是不错的。”

    秦仙儿没有一丝高兴地继续说道,“第二个地方就是现在的随园,那可是侯爷的府邸,如果他们贸然进去的话,会不会有不好的影响?现在的皇帝可不是过去的那些纸糊的皇帝,脾气可不怎么地,要是知道有人敢袭击侯爷府,你觉得他会如何?”

    “这个虽然有点勉强,不过现在的皇帝的确对叶檀的印象极好,愿意为他出头。”

    “还不止如此,叶檀和太子李承乾,李泰的关系都不错,甚至于和李恪的关系都挺好,这些都是助力,而且是明面上的助力,这些人想要动手的话,会不会多想想呢?”

    “嗯,有道理。”

    秦雨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大唐现在的很多事都不是秘密,也因为如此,很多人做事也都不敢放肆了。

    “第三个地方就是现在的套海镇,可以说,松洲是皇帝赐给他的,也许某一天就不见了,可是套海镇是他自己打下来的,虽然以后可能会归顺大唐朝廷,隶属丰州,可是姐姐,你不要忘记了,想要稳定那里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可是一旦稳定下来的话,那么为了那里的长治久安,皇帝根本就没有办法派兵将那里的军队给更换了,因为一旦更换的话,肯定会出事,所以那些军队里的人几乎都是他的人,就算是将他称为草原之王也是没有关系的,所以,如果我们去到那里,然后获得了他的认可的话,你觉得我们就没有地方去了吗?”

    “你说的也是哦。”秦雨微微挑起眉头,轻声地说道,现在大唐虽然不小,可是能够让她们去的地方却不多,因为天下虽然太平了,那都是百姓和普通人,可不是她们这些人,很多时候,她们才是这个社会的毒瘤,可是呢,又有多少人真的想要成为毒瘤的呢?

    “可是我们如何才能依靠这三块呢?”秦雨接着问道,有些事,看似简单,可是本身却不简单,因为这里面还有一个词汇叫做你情我愿,可是自己和叶檀之间也许只有仇恨的,当初自己可是去截杀他的,现在却要求对方给自己保护,这样的事,恐怕很难,而如果她们姐妹去投奔一些大的势力的话,人家又未必能够真的接受这些人,首先不会为了她们两个去对付隐门之中的秦氏,二呢,很多时候答应了就可以做到的人家恐怕不多哦。

    “姐姐,你说那个叶檀是不是不喜欢女人啊?”秦仙儿放下手里的碗,手掌处因为碗的冷,而变得有点苍白,反而让手上的皮肤更加的细腻,这样的一双手,如果放在现在的话,也是个手模的水平。

    “这话怎么说?”秦雨奇怪地看着她问道,怎么会突然有这样的想法呢?

    “虽然我和这个叶侯接触不多,但是呢,我们手里也有自己的消息,这个叶檀从出道到现在也就几年的时间,可是呢,他做的事却每一件都是对大唐有好处的,似乎没有什么想要的,可是他现在都十几岁了,却依旧没有成亲,也没有任何的侍女,虽然有一些女人长得很美艳,但是呢,在他身边的作用也就是帮忙做事,你说这样的一个类似圣人模样的人,到底是为了什么?”

    秦仙儿的话让秦雨也有点迷糊,毕竟,这个世界上,真的做出了圣人模样最后都塌了,比如说汉朝的时候王莽,刚开始的时候也是圣人模样,后来就直接篡位了,也因为这哥们的行为,让后世那些做事越来越好的人也跟着倒霉了,你一旦是无欲无求的人的时候,很多人就开始猜想了。

    叶檀的行为的确不像是个年轻人的模样,在大唐年轻人指的是十来岁的人,其他的都不算。

    “不会吧?”

第二百二十四节 过把瘾就死?(2)

    叶檀自然是不知道自己在某些时候,竟然成为了一个喜欢女人还是喜欢男人的一个角色呢,他现在正在一个田头发火呢。

    种田,真的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本来他以为这些人老实去做,就会没事,可是没有想到还是出事了。

    草原上诡异的天气,让温度本身变得非常的诡异,这不,一些人过来报告自己说是土地里的种子直接就没有发芽,而且还不少呢。

    他赶紧跑过去看了,果然是如此。

    虽然他记得自己小的时候看过的那些土地都是秋天的时候下种,然后到了冬天,就是一片的绿色,虽然颜色有的时候非常深的那种,可是的确是绿色,然后开春之后,就算是牛羊不小心啃食了,也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可是呢,这里的时间和过去的不一样,他们似乎只有春天和夏天和冬天,而且冬天的时间非常的长,所以在选择方面就有针对性,不能按着普通百姓的方式进行。

    而且,他忽然想起来了,大唐吃面其实也是自己带动的,过去的时候,大部分时间大家都是吃麦饭,什么叫做麦饭,就是麦子直接做熟了开始吃,这样的方式,在石磨大面积使用之前,还是不被人喜欢,而后来慢慢地有了白面之后,这种作物才会被人真正的喜欢和认可,以前可都不是如此。

    出现问题,属于出师不利,这个世界上种田可能是最考究人心的一件事了,所以,叶檀来到地头的时候,看到不少已经被人挖出来,然后打算继续吃掉的种子的时候,开始发火了。

    这些种子一个冬天过后,不少地方早就被冻死了,而且现在土地突然解冻了,很多土地里面的微生物也是很多的,草原上的野草之所以能够生长的那么茂盛,不是没有道理的,各种虫子和尸体堆积而成的肥料可不是一句空话。

    “行了,现在天气暖和了,大家继续种,但是之前的种子任何人也不许吃,只要是被发现了,直接贬为奴隶。”

    叶檀说完这个就离开了这里,然后很快就回到了套海镇。

    本来还有点热闹的套海镇,在叶檀突然出现的时候,一下子就安静了,很多人都不敢多说一句话。

    因为他们说的话内容很多都是嘲讽叶檀的,毕竟,想要在这样地方种植出粮食,可是很不容易的,否则的话,为什么很多年前没有种植出来,这种人呢,也是最可恨的,因为他们自己做事的习惯就是我不做,然后看到别人去做,虽然这件事可能非常的丢人吧,于是乎,没有出现成果,然后就很激动地说自己当初为什么不去做,不就是因为这个吗?

    叶檀一言不发地回到了院子里,然后刚刚坐下,就看到代金凤一脸笑意地看着自己,然后手里拿着一本奏折之类的东西过来了,笑呵呵地说道,“少主,虽然套海镇四周的庄稼出现问题了,可是天籁湖那里却不一样,听说已经出苗了,而且效果不错。”

    天籁湖是封平负责的,叶檀一把抄过那个文本,看了起来,果然,和自己当初想的差不多,因为有水源,很多时候水源就是一个地方的命啊,这个水源还可以保温,而开春了之后,他们那里就不错了。

    “好,好,好。”叶檀激动不已地看了三遍,说了三个好字,然后对着代金凤说道,“让他们上饭,我饿了。”

    “好嘞。”代金凤也是很高兴,因为叶檀已经两天没有好好吃饭了,因为如此,很多人都觉得这个地方的气压有点低的,现在愿意吃饭了,很多事自然是简单了。

    刚刚吃过饭,叶檀就接到了一个消息,听说套海镇来了一批人,这些人似乎都不是普通人,可是人家来了之后,老老实实地吃饭,休息,闲逛,却没有生事。

    对于这样的人,他的态度就是,随他们去吧。

    崔清尘一大早起来的时候,只是喝了一碗粥,然后就坐在那里看书,在松洲,任何人都喜欢看书,就算是出去打柴的人也是如此,因为不读书的话,你是没有出路的,而有人会说那不是有很多的文盲嘛,你真的以为松洲有钱了之后,叶檀就让大家吃喝好了就行了,无数的老人被拉出来进行扫盲,这样的行为在过去自然是惊世骇俗的,不过呢,在饥饿面前,任何事都不是一个大事,都是小事,在饿肚子面前,还有什么事是不能摆平的?

    所以松洲的识字率是非常高的,有的时候那些抄写朝廷的通告的人如果写字不好看的话,都会被人骂的,这个人呢可能就是所谓的老者,这个老者可能活了六十年,有五十多年没有吃过饱饭,可是他现在就指着你的鼻子骂,你能如何?

    那些喜欢玩乐的人,在松洲是没有市场的,李纲当初还担心这些人吃饱饭之后就开始饱暖思**的,可是呢,叶檀的冷酷让他浑身一抖,然后哈哈大笑,没有想到,这小子控制人性的本事不小啊,如果吃过饭,吃饱了饭,那么就开始读书写字吧,腹有诗书气自华不是一句空话,也因为如此,很多来松洲的人都觉得这个城市虽然依旧是个边塞城市,却有一股股的浓烈的书卷气迎面而来,就像是一本本书籍被放在火上烤一样。

    刚刚将大学翻了一个遍,就听到门子说,门口有人求见,而且还是两个。

    “请。”

    崔清尘轻轻地揉着眉头,看书有个坏处,那就是容易将人的思维定格在某个地方,让你出不去,所以,需要先调和一下自己的心神才能出去见客人。

    很快,她就出了书房,然后看了一眼四周,没有说话,可是所有松洲的人都知道,叶檀的书房不管是在什么地方都是最大的机密,任何人都不能随便进入,除非有叶檀的首肯。

    走进客厅,就看到一黑一白两个宛如蝴蝶花一样的女子坐在那里,都是现在大唐最流行的坠马发型,而一个如白莲花,身上的饰品很少,却因为如云的长发修正的非常整齐,上面应该是撒了晕露,让头发微微有点潮湿,光洁的额头显得很白净,双眼如水,眼球黑如球,让人看一眼都舍不得放过,鼻子高挺,朱唇小樱桃,脸颊鹅蛋脸,脖子处修长而不带一丝皱纹,一身白衣衫,却有一块青绿色的玉佩挂在腰间,站在那里如花一样。

    而另外一个则是一身黑,不知道是使用了什么材质,可能是蜀锦,竟然有一丝发亮,而她的衣服上却绣了一支振翅高飞的鸟儿,不认识,只是尾巴挺长的,颜色也是素雅的一色,只是她的姿容更加的上乘一些,只是眉毛微微上扬的,带着一丝不听话,长发上面却有一只简单的金子做成的步摇,一步一动,别有一番味道。

    如果单纯用长相来说的话,年纪大的话是洁,年纪小的则是灵动。

    至于崔清尘则是严肃与高冷,虽然年纪小,可是站在那里就是气场。

    “请坐,来人,上茶。”

    她现在就是这里的主人,所以坐在主位上,然后邀请两个女子坐下,只是呢,眼神微微带笑之中却有几分严酷,有点类似看自己的老公出门之后,却有几个女子过来找他,说是认识他的事。

    很快,就有穿着干净的小厮过来上茶,然后躬身施礼,站在门口,等待伺候。

    “天气热了,来,喝一杯热茶吧。”

    崔清尘伸手素雅的小手,虽然不如秦仙儿的那么修长,可是细致可爱,让人喜欢。

    左手将茶碗端起来,然后用手轻轻地拿过茶盖子,轻轻地推开上面漂浮的茶叶,轻轻地喝了一口,然后满意地放下盖子,将茶碗放在桌子上,一脸的幸福。

    秦雨虽然没喝过,可是自然是会学习的,很快就学会了,也跟着喝了一口,而秦仙儿则没有那么多的想法,只是看着上面冒着热气,就直接反对了,她不喜欢热,也不喜欢冷,冬天的时候喜欢吃夏天的东西,夏天的时候正好相反。

    “不知道两位姑娘来随园,所为何事?”

    崔清尘倒是没有在意,而是淡淡地问道,然后看了一眼门口的门子,小厮点了点头就出去了,过了一会,就端上来两样点心,一个叫做驴打滚,另外一个叫做水晶糕,都是松洲特产,在长安也只有几个地方有。

    “妾身秦雨,与叶侯是旧相识。”秦雨倒是落落大方,虽然她和叶檀真的是老相识,可惜的是,却不一定合拍啊,因为两人之间曾经发生过挺大的误会的,然后指着秦仙儿说道,“这是我妹妹,秦仙儿。”

    “哦,原来是秦雨姑娘,仙儿姑娘,不知道来随园所为何事?”崔清尘淡淡地问道,虽然她们的确很漂亮,可惜的是,自己家却不是很怕,毕竟,这个世界上有些事比她们都要危险,最主要的就是,叶檀的心中只有长乐公主李丽质,其他的人一概没有兴趣,否则的话,自己说不定也会紧张几分。

    秦雨不知道如何说,难道说,我曾经行刺过叶侯,然后现在我需要他的保护,所以我就来了,这句话如何说出口啊,而秦仙儿听到她连续问了两次所为何事,有点不高兴地说道,“你是这里的主人吗?管我们来这里有什么事?”

    崔清尘的眉毛微皱,不过呢,却没有生气,在她的眼里,秦仙儿虽然看着比自己大几岁,和叶檀差不多岁数,可是实际上却和崔清尘不一样,她从小经过的那些事,如果一个普通的人的话,恐怕早就疯了,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没有代价的成长,所以说,有些事,总是会让人成长和疯狂。

    “你们还没吃饭吧,要不,先吃点?”崔清尘指着她们手边的点心说道,“都是松洲的特产,别的地方暂时没有办法吃到。”

    秦仙儿被她的话给噎着了,这算什么事啊,刚要拒绝,却听到了自己的肚子咕咕叫的声音,小脸不由得一红,却不敢动手去拿,担心被人看轻了。

    崔清尘却似乎一点都不在意,站起来走到她的身边,拿过一个小勺子放在她手边道,“吃这个东西可是有诀窍的,不能直接用手拿,容易粘在手上,需要用这个来取,为了不至于噎着,最好一小块一小块地吃下去。”

    虽然比崔清尘要大一些,可是此时的秦仙儿却似乎成为了一个小孩子一样,随着她的指挥轻轻地取了一点,放在自己的嘴里,却感觉味道真的是太好了,不等自己的嘴巴的那个咽下去之后,就又取了一块,这个东西里面放了一些油脂,对于这个朝代的人来说,就是无上的美食啊,而且还有糖,这个就算是皇室里面的很多糖都不如松洲的要好,因为里面有杂质。

    秦仙儿是个奇怪的女孩,如果害羞的话,就不吃了,可是一旦吃起来的话,那么就不会松口,很快就将面前的这份吃完了,然后看着自己姐姐面前的那一份没有好意思动粗,就看着崔清尘道,“还有没有,味道真的是不错。”

    “喝杯茶吧,天气这么,吃的太多了,容易胖的。”

    崔清尘却没有同意,只是给出了一个建议。

    “哼,小气。”秦仙儿嘟囔了一句,似乎很不满意,不过呢,这正是崔清尘的目的。

    又喝了一次茶之后,却发现没有那么苦了,反而带着淡淡的甜味,这让秦仙儿的精神好了不少,可是外面的阳光也跟着高起来了。

    “崔姑娘,不知道我们能否去松洲?”秦雨发现了这个姑娘就是个老狐狸,自己这种试探的说法,根本就是毫无用处,人家也可以当做不知道什么事啊。

    “去松洲干嘛?”崔清尘问道,现在每天都有不少人去松洲,因为有个词汇说的好,哪里有钱就去什么地方,那里有吃的就去什么地方,这就好比不少人一旦出现灾祸的时候,就会去京城一样。

    “避难。”

    秦雨虽然不想说出这两个字,可是自己就需要如此,因为一旦出事的话,就连忠叔都没有办法护住自己两人,因为天下之大,无处不在,也因为如此,你没有地方去的。

第二百二十五节 过把瘾就死?(3)

    “哦?”

    崔清尘似乎根本就不在意这个一样,忍不住反问道,“不知道姑娘在松洲有什么产业?”

    “没有。”秦雨摇了摇头,自己要是有产业的话,怎么会来找你们啊?

    “那如何避难?”

    崔清尘的话让秦雨的眼圈一下子红了,生活的担子没有压住她,可是救命的担子却压在她的身上很多年了,因为那个时候秦仙儿年纪还小,她还有一个放浪不羁的母亲,所以,那个时候的痛苦可以想象了,但是呢,现在呢,依旧是如此,虽然那个喜欢到处勾搭男人的女人已经不在了,可是她却给了两个姐妹不错的相貌,在一些地方好相貌的确是个不错的资源,可是在一些地方,却是要命的存在,同族之间的一些关系不是一句血缘关系就可以沟通的,很多人就算是在现在的社会依旧如此。

    “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子啊,我们来这里难道就是什么都有了吗?如果什么都有的话,我们为什么要来你这里受气啊,不就是因为我们什么都没有,才会来这里找你嘛。”秦仙儿吃饱了,精神也好了不少,直接巴拉巴拉地说着,对于这个刁难自己姐姐的小姑娘,真的是没有什么好感。

    “哦,这样子啊,可是我为什么要帮你们?”崔清尘继续问道,这个天下没有钱和没有势力的人多了去了,吃不饱饭,养了不家的人也有很多,如果都说,我现在吃不上饭了,所以,你们要帮助我的话,那么松洲恐怕早就被掏空了。

    秦仙儿也被噎住了,这个世界上虽然有无缘无故的恨,但是绝对没有无缘无故的爱。

    爱一个人,肯定是这人的身上有某个东西可以吸引你的,而且让你奋不顾身一类的。

    “我,我和叶檀有旧。”秦雨脸色微白,不过还是说出了这么一句话,只是说完之后,却似乎被人掏空了身体一样,将自己的后背靠在椅子的背上,似乎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哦,这样子啊,既然和我们少主有旧的话,那么,就好办了,只是你有什么凭证?”此时的崔清尘刻薄的宛如一个可怕的后妈一样,眼神直勾勾地盯着秦雨,据她所知,这个世界上还没有人有什么信物可以告诉你你和叶檀有关系,据说只有李丽质的手里有一块牌子,只要是见到那个东西的话,就会告诉你,你见到的人就是叶檀,这种类似如朕亲临的牌子,不可能很多,否则的话,一旦狗尾续貂的话,就难看了。

    “我没有信物,只是和他有一面之缘。”秦雨摇了摇头,似乎说出了这样的事有点难过,可是她和叶檀之间也许只有他曾经捏过自己的香腮吧,可是那个算是调戏吧?

    “一面之缘?”崔清尘脸色古怪地看着她,“姑娘,虽然我知道我这么说,你会很不舒服,可是一面之缘的人,在长安差不多也得有几百人吧,在松洲至少也有上万人那,这个,不太好办啊?”

    虽然这句话不好听,可是却是实实在在问题啊,你说一面之缘到底有什么用啊。

    “这个……”秦雨突然从椅子上站起来,然后直接跪在崔清尘的面前道,“姑娘,我曾经是和叶檀见过面,而且和他说过几句话,他曾经说过,如果我有麻烦的话,可以来找他,现在,我不求他救我,只是希望他可以救救我妹妹,就算是让我去死,都可以。”

    “姐姐。”秦仙儿跑过去一把拉住自己的姐姐,脸色微变地说道,“姐姐,你在干什么啊,大不了我就回去让他们糟践算了。”

    此时的秦雨去固执的宛如一个老学究一样,一把甩开自己妹妹的手,抬头的时候眼睛里已经有泪了,“崔姑娘,我求你了,我绝对不是危言耸听,这次我们能够出来,完全都是运气,可是如果我们找不到叶侯的话,天下虽大,却没有我们姐妹的容身之地了,所以,还请您成全。”

    看着这个娇滴滴的姑娘眼中的眼泪,似乎下一刻就会死去一样,而这样的事,崔清尘似乎在很久以前遇到过,那个时候自己的母亲到底是怎么想的。

    “起来吧,我写信问一下少主。”

    虽然被感动了,可是这里面牵扯的事看不是一星半点,如果事情不可谓的话,到时候可就非常麻烦了。

    “多谢姑娘,多谢姑娘。”

    秦雨说着就要磕头,却被崔清尘一把拉起来,然后看着她说道,“如果你们以后有机会进入松洲叶府的话,记得,千万不要跪,少主最讨厌别人跪了。”

    秦雨赶紧站起来,却因为太过着急,差点摔倒,被她妹妹一把扶住,然后看着崔清尘道,“不知道我们能否暂时住下?”

    “门外的那个老头也是你们的人?”崔清尘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问道。

    “是的,他是我们唯一相信的人,可以相信的人。”

    “他走的话,你们就可以暂时住下。”

    崔清尘的话让秦雨一愣,然后秦仙儿就要跳起来道,“忠叔为什么不可以?”

    秦仙儿这个姑娘看着很聪明,可是因为年纪不大,加上这些年秦雨的保护,其实是有点憨厚的,这样的幼稚的话一出来,就让崔清尘觉得连她自己都不想和她废话,可是看着秦雨那梨花带雨的脸上模样,还是觉得不说出下面的话来,只是淡淡地说道,“我不同意。”

    “你?崔清尘,虽然你的确是松洲的经管,而且在叶侯的身边也有几年的时间了,可是你为何要做出如此的事来,你当初不是也因为无处可走,无家可归而被叶檀收留的吗?现在我们姐妹也是如此,我们不求很多,只是希望可以保住命,你为何要如此的刻薄,难道这样子做才会让你舒服吗?如果你真的不愿意看到我的话,那么,我可以告诉你,我可以走,你保护我姐姐就行了,可是我们现在一所无有,只有一个忠叔还算是我们的人,如果没有他的话,我们姐妹是走不到这里来的。”

    秦仙儿的话里透着一丝悲凉的味道,秦雨想要拉住她,却被她躲开了,很多事不能直接说,否则的话,就会伤害别人的心,看着这个倔强的姑娘,崔清尘的心中有一丝感动,但是如果靠着这个就想要进入松洲的这个叶府的话,那么,这几年松洲比她们姐们还要苦难的人太多了,这样多的人都来,叶府根本就是连插脚的地方都没有了。

    “仙儿姑娘,你说的话的确很感人,也似乎很有道理,可是呢,你似乎忘记了,我虽然只是这里的经管,而不是主人,可是我现在在这里就是代表着少主的面子,你可以看不上我,也可以觉得自己很惨,可是这一切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已经答应收留你们了,你们还想要一个人过来帮忙干活,如果按着你们的逻辑,那么,我们这里肯定早就没有房间给你们住了,所以,不管你说的多么的惨烈,我这里依旧可以告诉你,不可能,如果你非要让他进来的话,那么后果自负。”

    崔清尘今日说出了这些话,已经是很不容易了,一甩袖子,转身就走。

    “姐姐。”秦仙儿刚刚的话虽然说的大气凛然,可是实际上却是毫无益处,因为人家收留你,你还要求对方收留你的仆人,现在她们倒是好,只有一个,如果有十几个人呢,几十个呢,几百个呢,难道也要收留吗?如果这样子的话,那么她们如果给钱的话倒是可以,可是看她们现在的模样就知道根本就给不了钱。

    “我们先出去看看忠叔吧,哎。”秦雨暂时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先出去看看了。

    秦仙儿点了点头,然后两姐妹就走出了这个客厅,然后就看到这个地方面积倒是不小,四处都是郁郁葱葱的植被,虽然没什么名贵的,可是感觉依旧是不错的,只要是站在这里,就可以享受到这份清凉。

    两人一出门,就有人指引着她们离开了院子,很快就到了门口,然后门口那里就有两个人站着,其中一个年纪挺大的,也不说话,只是看人的感觉像是在窥视一样,不过两人倒是不在意,这里奇怪的人多了去了,这样的人只要是经历了战斗的人都会有的。

    轻轻地推开门,就看到忠叔站在马车边上,如一棵青松一样地挺立,也不说话,更不会四处乱看那些行人,只是眼睛一直都盯着随园,看着上面的那两个字的时候都会感慨,这两个字的笔力深厚,而且似乎是用刀剑直接雕刻上去的,有如此功力的人,他还没有遇到过一个,所以,站在那里的时候也不寂寞。

    “咯吱……”

    大门总是会有这样的声音,因为这个不能放油的,在所有的大户人家那里都是如此,因为这个也有提醒的作用。

    “小姐。”忠叔抬头看着两人,僵硬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笑容,看着两人,就像是看着自己的女儿一样,忠叔无儿无女,是个光棍,听说年前的时候也曾经有过女人,不过呢,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就没有了。

    “忠叔。”秦仙儿笑呵呵地看着他,就像是看到了自己最忠实的人一样。

    “事情如何了?”忠叔平时站着就像是一个老人一样,丝毫没有威胁别人的味道,所以说话的时候也是如此。

    “这个……”秦雨沉思了片刻,最后说道,“忠叔,我们先回去吧,回去再说。”

    “好的,两位小姐上车。”忠叔拉开门帘子,让两人上去之后,自己留恋地看着那两个字,然后就上了马车前面,赶车二回。

    等到他们离开之后,一直都藏在人群之中的几个人突然出现了,之前还像是几个买东西的人,没有丝毫的不一样的地方,可是此时一变身,就变成了一个彪悍的存在,“她们没有成功?”

    “头,应该是的,因为随园里面的人虽然有一部分都是在外面买的,可是极少有这样的人,大部分都是松洲本地的人,对于排外这一块,叶檀玩的非常的厉害。”另外一个一身灰布衣衫的人小声地说道,似乎是担心有人听见。

    “可是如果她们不能够成功地进入叶檀那里,后面的事如何处理?”

    “这个,头,这件事我们还是回去听听消息吧,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她们不可能什么都没有聊过吧。”

    “说的也是,走。”

    等到这些人离开的时候,随园门口看门的一个人才将自己面前的一个小管子给盖上,然后轻轻地咳嗽了一声,就一瘸一拐地回到了门房里,因为脚不好,所以,他不喜欢走来走去的。

    外面的人似乎都在忙活,而此时的朝堂大殿,却是另外一番风景。

    李世民没有想到自己好不容易做了一次好人之后,事情就出现了偏差了,看来做好人的确不是一个容易的事。

    程咬金在拿到了他的钱之后,就再次登门了,其中鼻青脸肿的刘弘基就是明证,这个孙子竟然敢不给钱,虽然最后还是没有给钱,而且嘴巴非常的臭,可是程咬金不是个善于骂人的人,这样的人岂能放过了,直接动粗就好。

    所以,他就动粗了。

    刘弘基虽然也是一个国公,可是呢,国公和国公之间还是有差距的,他以前是个大痞子,后来通过暴力不合作的方式跟随李世民打天下,所以,骨子里还是个泼皮,而泼皮最大的特点就是自己不懂得如何处理一些事的时候就直接耍无赖,而这样的行为在耍无赖祖宗程咬金的面前,可就不够看了,你这是什么意思,看不起自己吗?

    “启禀陛下,微臣真的是冤枉啊,这个程知节竟然不管不顾地就在臣的家里对臣动手了,您看看,将臣打成这个样子,简直就是无法无天啊,还请陛下给微臣做主啊。”刘弘基捂着脸蛋哭喊不已,真的是太伤自尊了。

    不过呢,他的话刚落,身后的不少人也跟着喊了起来,这一喊一大批人呢,让李世民忍不住瞪了一眼程咬金,心道,“这家伙到底打了多少人啊,看来是不少啊,可是他们难道都真的没有钱吗?不见得吧?”

第二百二十六节 过把瘾就死?(4)

    “好了,好了,这件事朕一定会给你们一个交代的。”

    如此多的朝臣被打,李世民也不能光说空话啊,在稍微安抚了一下他们之后,就对着站在那里一脸无愧本色的程咬金道,“知节,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程咬金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道,“微臣没有什么要说的,只是有一句话不吐不快。”

    “哦?什么话?”李世民心想,都现在了,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啊,你看看这四周被你弄的,都是伤残人士,甚至于有一个人还吊着胳膊呢,不过这也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这些人真的是挺不要脸的。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程咬金的话宛如雷声震鼓一般,简直就是无敌的很,因为自己的确是没有说错啊,也没做错啊,既然你们欠钱,那么我去要钱,有什么错呢?

    李世民被他的这么一句话给噎住了,因为人家的确说的没错。

    “而且,这笔钱,连陛下都还给叶侯了,你们凭什么不还?”

    这句话一出,差点将李世民给雷到了,你什么意思,难道说打算拿着我打岔吗?

    刘弘基几人顿时就被噎住了,是啊,陛下都给钱了,我们有什么资格不给啊。

    不过呢,崔兆等人本身就是没有理由还愿意折腾几分的人,你想要让对方乖乖给钱,你是做梦。

    “程知节,这件事是我们和叶侯的事,和你有什么关系,你非要插手?”崔兆说到这里,指着身边的一个吊着膀子的人说道,“而且要钱就要钱,为何要将人家的胳膊都给打断了,难道说,这就是你的办法?你一个堂堂的朝廷大员闯入其他官员的家里,不管青红皂白就对这个家里的人下手了,你这样子做,难道不怕丢了朝廷的脸面吗?”

    “不怕。”程咬金却丝毫不在意对方给自己泼过来的脏水道,“难道说,欠钱不还就是朝廷的脸面了吗?老子刚开始的时候是不是和你们说的非常的好,都差跪下来求你们了,可是你们一副死人脸的模样,你们忘记了吗?你们这些人年纪也不小了,竟然欺负一个孩子,我作为大唐的官员模范,岂能让这样的事发生,打你们那是为了让你们记得,这是一种类似你们父母一样的行为,目的是为了告诉你们,赖账这样的品质是不能要的,否则的话,岂不是更加的丢人?”

    “程知节,你如此话什么意思?难道老臣家里的花花草草都惹你了吗?”萧也跟着站出来了,他倒是没事,只是呢,自从自己的姐姐回来之后,他更加的深入简出了,没有办法,本来呢,打散将自己的姐姐送出去,可是李世民不同意,那么大岁数的女人,如果说真的有爱恋的话,可能是假的,但是呢,帝王的**有的时候非常的可怕,他们可能更加在意的是你的身份,而不是其他的。

    但是呢,就算是叶檀救回来了自己的姐姐,也不是说,自己和他就可以和解了。

    萧是皇族后裔,不过呢,那已经是上百年前的事了,经历了这些年的很多的岁月变迁之后,指望一下子拿出好几万贯的钱,那是不现实的,虽然前隋的时候,因为一些原因,他获得了不错的生活,可是呢,杨广可是死了,所以现在的他年纪也不小了,萧氏是个大族,他自己一人说了还不一定算呢。

    “萧老头,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你吗?”程咬金一副你真的是不识好人心啊,自己这么对你,你竟然还敢帮助这帮孙子对付自己,一脸哀愁地说道,“你这么大岁数了,我要是对你饱以老拳的话,到时候,我就得拿着钱去你家里给你办丧事了,你难道喜欢这个?”

    看着他一副,我为你着想的模样,让萧差点跳起来,你是混不吝,竟然将自己家里自己喜欢的几个花束都给砸了,而且还将自己家的酒窖给搬空了,那些酒虽然不是绝世名酒,可是依旧价格不菲啊。

    “你,你胡说八道,你竟然敢在圣上面前胡言乱语,你打碎了那些花花草草也就算了,为何还要将老夫酒窖里的酒全部都搬空了?”萧气的花白的胡子都要跳起来了,你个王八蛋,哪里是去自己家里要债的,简直就是打劫。

    “哎,这个可就不能怪我了,老萧啊,这个得怪你了。我都是为了你好啊。”

    程咬金的话不只是让当场的人都傻眼了,就连李世民都是如此,这个滚犊子的,又要说什么?

    “为我好?为何老夫不知?”萧瞪大了本来就不大的眼睛看着他,虽然已经有些浑浊了,可是依旧可以让人看得见他内心的恼火之处。

    “哎,你说你吧,这么大岁数了,也算是读过几天书,你这么说,岂不是让我很为难?我真的是不想驳了你的面子,可是你为何要如此逼我呢?”程咬金一脸的无奈,现在的人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说真的让自己做出那些事才安稳吗?

    “哦?我今日倒是要听听你的说法,如果你敢继续胡言乱语的话,我一定要向陛下弹劾你。”萧可能是真的气糊涂了,竟然敢说出这样的话来,李世民可是知道自己的这个心腹的行为,简直就是可没有道理也可以给你弄出三分过来呢。

    “那如果我说的有道理的话,你还会问酒的事吗?”程咬金可不是傻子,可不会被你如此简单地就给忽悠了,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事不是被忽悠,而是认真的混人。

    “你只要说的有道理,老夫可以不管那些事。”萧似乎就知道了对方说不出来什么道理来。

    “好,你既然说出了这样的话来,那么我老程也就没有办法继续给你面子了。”程咬金说到这里还要下一个保证,“各位同僚可是都听见了,只要是老子说的没错,他就不追究了。”

    其他的人也不管不顾的,没有说什么,只有陛下点了点头,他真的很想知道这个家伙到底要有什么想法呢。

    “老萧啊,你呢,算是我大唐的一个忠臣,也算是个能臣,虽然年纪大了不少,可是陛下依旧会依靠你的,这一点你们都不反对吧?”程咬金第一句话就让大家愣神了,这个和你拿人家东西有什么关系啊。

    萧虽然脸色微好,这是夸奖自己啊,虽然自己不能直接承认,可是却用另外一个办法来承认啊,催促道,“别说没用的,快说。”

    “虽然你文不能如玄龄那样子的帮陛下,武呢,又打不过我,可是这样的人在大唐真的是太多了,难道说这些人都该死吗?”

    虽然有自吹自擂,可是这句话却让大家不知道如何反驳,萧反驳的话,就变成了沽名钓誉,而其他的人反驳的话,就变成了朋党了,可是你一个粗鄙的汉子如此夸奖自己,合适吗?

    “当然是不的,肯定不是应该去死的,那么就应该活着,可是大家都知道,喝酒喝多了对身体不好,既然如此,我将你家里的酒拿走了有什么问题吗?而且我没有全部拿走啊,你家里不是还有三十多坛的酒嘛。”

    程咬金的话让萧觉得自己被侮辱了,还是被一个大汉给侮辱了,不由得跳起来指着他的鼻子道,“你竟然敢胡说八道,那些酒,难道我一定要喝吗?我不能存着吗?而且你给我留下的那个都是什么酒?都是该死的新酒,你将那些老酒都拿走了,还说出这样的话来,你还有良心吗?”

    “良心?什么意思?你要多少,二斤够吗?”程咬金的无耻嘴脸在这一刻散发的无数的光芒,简直将大臣们的眼睛都给弄瞎了。

    “你!”萧刚要继续说话,却被程咬金打断,一脸无耻地说道,“你不知道老酒上头吗?你啊你,就是这样子的,天天都在陛下面前说自己是读书人,读书很多,可是连这么一个道理都不懂吗?你说不喝,可是谁相信啊?为了大唐的未来,为了陛下的江山,为了普天之下的老百姓,我拿走了会伤害你身体的东西,你不感激我,反而在陛下这里说我,老萧,你知道一个人伤心到了极点会是如何吗?”

    李世民差点喷血了,我去,你现在是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啊。

    “你待如何?”萧真的是不知道他还想要干什么?

    “你们如此的逼我,不就是想让我将你们家的鸡鸭也都给吃了嘛,听说人老了,吃素对身体好,什么小青菜啊,什么豆芽啊,什么绿菜的,是不是这么一个道理?可是俺老程已经如此的强壮了,还要为了你们,继续吃那些东西,你们的良心真的不会疼吗?”

    程咬金的话让萧觉得自己的脑袋有点晕,这个家伙弄走了自己的酒窖,现在连自己家的厨房也不放过,虽然自己牙齿不好,吃不了多少肉食,可是肉糜难道不能吃吗?你这个王八蛋,简直就是无耻到家了。

    “所以,陛下,这件事根本就不是微臣的错,微臣就算是错,难道做好事错了也是错吗?”程咬金的话让李世民不好接,然后只能一甩手道,“这事暂时先如此了,各位爱卿可还有奏本?”

    这句话其实就是在拉偏架,不过呢,事情发生了,你还想要让程咬金将东西拿出来,那是做梦,长安城谁不知道啊,这家伙就算是从皇宫里拿出来东西,陛下也没有办法让他拿回去,人家就是如此的任性,你怎么地吧?

    “启禀陛下,臣有本奏。”郑本宇忽然站起来,对着李世民说道。

    “奏来。”李世民坐在位置上,端起茶碗喝了一口茶,今天真累啊,虽然没有说几句话吧。

    “启禀陛下,最近长安城出现了不少棉花制品以及羊毛制品,据微臣所知,这些东西统统来自松洲,算是为民的一个好东西,所以,微臣这里恳请陛下下旨给松洲候叶檀,要求他将这个工艺公开,造福大唐百姓,让百姓可以在天气冷的时候多几件衣衫,还请陛下恩准。”

    郑本宇的话让李世民一愣,他怎么会提出这样的一个事来呢,松洲有的工艺他自然是知道的,但是呢,那个东西最主要的目的不是为了给百姓造福的,当然啦,也许未来可能是,可是现在绝对不是。

    因为它的最主要作用还是为了控制草原,如果可以控制住的话,那么草原以后就是自家的后花园了,如何才能公开啊。

    可是呢,郑本宇这句话倒是没问题,因为人家是用大唐的名义来做决定的,所以,你不能说错了。

    其实呢,这个办法和刚刚程咬金用来说的为了大唐才去打劫一个萧是一个道理,古代的很多大臣,可能没有什么本事,但是扣帽子以及大讲什么未来之类的事,倒是一把好手,这类人呢,通常都是好心办坏事的典型。

    可是呢,这件事却不一样,李世民非常的重视,你不能说出这么一句话来,自己就要为了你这句话去做这种事吧?

    “你是何意?”李世民的声音突然变得阴沉沉的,似乎郑本宇的话已经刺激到他的神经了,只有和他熟悉的人才知道,他这么问的话,一般都最好不要继续说什么,否则的话,肯定会有雷霆之怒了。

    “启禀陛下,微臣没有其他的想法,只是觉得每年长安城都有人冻死,虽然说很多都是他们咎由自取,可是毕竟不是一件体面的事,大唐盛世即将开启,如果在长安还有这样的事发生的话,那么不管如何做,都不是一个好事,对于朝廷的脸面来说也是不好看的,所以,微臣就想着能否让叶侯出点力,他松洲听说现在富得流油,为了大唐的未来,牺牲掉这么一点东西,也是应该的。”郑本宇的话非常的认真和直接,我就是告诉你,如果你想要继续做你的春秋大梦的话,就需要将这个工艺公布出来,让天下的百姓都受益。

    可是呢,这件事不用想都知道,根本就不可能的,这些大家族有多少的牛羊,有多少的羊毛,而且不少家族还和外面的草原上做生意呢,指望一个老百姓去做这件事,根本就不可能的,编织羊毛的机器是普通的人可以购买的吗?

第二百二十七节 过把瘾就死?(5)

    “启禀陛下,郑大人的话,就是狗屁不通。”

    程咬金看到了李世民的脸色微变,就知道他也在纠结这个,自从用暴力的办法将自己的老子赶下去之后,他的内心深处其实是彷徨和害怕的,午夜时分,他多少次都是如此的害怕和惶恐,担心李建成和李元吉的冤魂过来索命,所以,他才会拼命地想要治理这个国家,让天下的人都看看,自己才是最合适的人选。

    人有所求,必然有所牵绊,这就是人性。

    “大将军,你胆敢口在朝堂之上出污言秽语,你真的以为你无敌了吗?”郑本宇一听到程咬金的话不仅没有生气,反而有点小小的开心,你最好在朝堂上作死最好,毕竟人在这个世界上存活都需要一点东西的,比如说,倒霉的事和美好的事,既然你愿意这么做的话,我自然是要成全你的。

    “狗屁难道是污言秽语?”程咬金的嘴里说出过更加恶心的话,这句话应该是最文雅的,所以当别人冤枉的时候,他自然是不服气了,面带怒色的看着郑本宇道,“难道你读圣贤书的时候,里面没有这两个字吗?”

    “你。”郑本宇还真的没有办法反驳,因为书本里还真的有这两个字,可是不是这么用的啊。

    “我什么我,我现在才发现你们这些人也挺无耻的,现在还欠着别人的债务,赖着不给,结果,现在又开始谋想着人家的工艺,你们这些人是不是都觉得这是应该的?”

    “难道我说的不对吗?”郑本宇却将他前面的一句话给自动过滤了,直接对他的后面半句展开说法,“如此好的工艺,对于大唐的未来发展是不可限量的,不说外面的百姓,就算是朝堂上也有一些人家是养羊的,每年为了将羊毛处理了,花费了多少精力,甚至于占地,这样的事还少吗?羊毛多占一块地,那么良田就会少上三分,而如果用火烧的话,气味非常的难闻,也会影响四周的环境,而叶侯可以说是圣人的行为,发明了这个工艺,以后大家都不用为了这个操心了,难道不是一件好事吗?”

    郑本宇可能其他的本事没有,但是呢,忽悠人的本事却不错,而且他的话不无道理,因为大唐特殊的军事集团的缘故,属于半耕半牧的程度,很多武将家里都是如此,这个问题不只是在中原就算是草原也是如此,羊毛这种东西,除了很少的一部分被用来编织绳索之外,剩下的大部分都被烧毁或者废弃了,而且因为羊毛上面有油脂以及遇到水之后会变的非常重,一旦在某个地方存下来,就会将下面的牧草压住,不是出现一些黄芽的,就是直接捂死,这样的事可是小事,草原虽然大,可是不代表任何地方都可以放牧,有些地方有草牛羊却不能去吃,吃了就出事。

    郑本宇的话然四周的人一下子就精神不少,是啊,自己家也有啊,如果这工艺可开放的话,自己家里的钱足以买一些过来,然后就可以制作羊毛布料了,到时候,家里就可以多了一笔进项,同时少了一些用度,这对于很多人来说是好事,特别是少了用度这一项,更加如此,古代的人不太会开源,但是在节流方面,连西方的葛朗台都觉得自己丢人。

    “启禀陛下,郑大人说的不错,一旦这个工艺开放了,大唐的良田就会多出来不少,的确是利国利民的好事。”另外一个人大人开始说话了,然后接下来就是一群人说话了。

    可是呢,这些人一起说话不仅没有让李世民觉得自己应该逼迫叶檀将这个工艺公开,反而有点警惕,这可能就是作为一个皇帝的习惯吧,当所有的人都是众口一词的时候,他就要注意了,这么说明下面的人可能一起结合起来忽悠自己了。

    李世民的眼睛看着站在那里不说话,却似乎有点苗头的几个人,忽然问道,“房爱卿,你意下如何?”

    房玄龄是个亲民官,也可以说是一个非常厉害的做事的人,这样的人做事有个特点,就是以天下黎民百姓作为根基,所以,只要是有好处的话,他自然是愿意这么做的,可是自己和叶檀的关系匪浅,而且这件事叶檀曾经说过,这个东西可不能随便地拿出来,这中间还有不少事,所以,他没有直接站出来,现在被李世民点名了,他就不得不站出来了。

    “启禀陛下,微臣认为,这件事本身需要确定的就是这个工艺到底成熟还是不成熟,如果成熟的话,在不影响松洲民生的情况下,不妨公开。”房玄龄的话可以说是非常中肯了,先是给李世民一个台阶,然后又给了叶檀一个台阶,最后自己也要一个台阶,因为唐朝其他的地方的百姓是人,松洲的百姓也是人啊,你不能用松洲百姓的命来填补吧,当然啦,如果是皇帝的话,就算是牺牲掉一个州府的人来成全朝廷,他们也是会干的,说好听点这个叫做格局,说难听点,这个叫做你没有我狠心。

    “爱卿的话所言极是啊。”

    李世民点了点头,让本来想要出去说几句话的长孙无忌只能将自己心底的想法给压住了,他家里的牛羊可不少,虽然通过钢铁这个行当他家里获得了不少的好处,可是人哪里有满足的,长孙无忌现在还惦记着那个制造兵器的办法,越好越合适,因为他知道,只有控制了那一块才可以在未来的朝政之上有更多的话语权。

    任何事都不是孤立的,所以,你没有别的办法去想象一个政客到底有多脏,他们可以和一个仇人一起谈笑风生,也可以和一个低贱的人来去自如,你不知道这些事,所以,你不能相信到底属于那个。

    “知节啊,这个工艺,你知道多少?”

    李世民的话让程咬金直接摇头道,“老臣根本就不知道这个东西,听说非常的难,而且那个什么工具也很昂贵,其他的就不知道了,所以,这件事陛下还需要问问郑大人,他既然知道的如此多,还要求人家献出来,肯定是知道的不少哦。”

    李世民的眼睛随着他的话一落,就直勾勾地盯着郑本宇道,“你说。”

    郑本宇正在为自己的努力快要成功了而心中喜悦,刚要说什么,却感觉到自己满身都是毛刺的感觉,抬头一看,却发现李世民的眼睛里都是冰渣子,不由得身体一抖,似乎想到了什么,直接跪在地上道,“启禀陛下,微臣不知,只是最近市面上的布料多了,听说有一些是羊毛编织的,微臣就想到了这些,否则的话,岂不是尸位素餐之人了?”

    “玄成呢?”

    李世民的眼神再次落到了另外一个人的身上,那就是魏征。

    魏征一直以能言,敢言,废话不多的犀利语言而著称,这样的人一般都是皇帝的眼中钉肉中刺,但是呢,如果你想要当一个明君的话,你不得不用这样的人,因为人家说的对,只是呢,好听的话,不一定有用,有用的话,一般都不太好听。

    “启禀陛下,臣不知道。”魏征根本就没有见过这样的布料,所以,让他说,他怎么说啊?只是最近市面上倒是不少布料的价格低了一些,这个他是知道的,可是单纯靠着一个松洲应该是没有这样的本事的。

    “哦?连玄成都不知道的事,可不多哦。”李世民难得地说出了一句俏皮话,引得满堂的人都哈哈大笑,只是呢,这个笑容却让这件事似乎一下子就变得轻松了不少。

    “既然如此,那么,这件事等到叶檀什么时候回来,朕亲自问他,如果真的成功了,这件事朕一定为了天下百姓将它给办了。”

    李世民的话让其他的那些人都傻眼了,这个到底如何评判啊,而且叶檀什么时候回来可能谁都不知道。

    崔兆刚要上去继续说,却被李世民打断道,“不过呢,欠债还钱,的确是天经地义的,各位还是想想吧,可不能丢了我大唐朝廷的面子,退朝。”

    人一说完,就不见了,让崔兆几人都傻眼了,这算是怎么回事啊?和稀泥,也没有你这么做的话,你这么一说,到时候怎么办啊?

    结果一群人恭送了李世民之后,就看到程咬金将他们的去路都给拦住了,然后嘿嘿地笑道,“各位是现在就回家拿钱呢,还是让我跟着你们回家呢?”

    “程知节,你不要太过分。”崔兆后退了一步,然后狠狠地说道。

    “这个可不是我过分啊,是陛下说了,你们如果不给钱的话,可就是抗旨了。”程咬金平时也没有看到多么地遵从陛下的旨意,可是这次他打算非常有能力地支持一下了。

    “你!”刘弘基现在的脸还疼呢,你竟然撕破脸皮要钱,你这样子做,合适吗?

    “好了,我先去上班了,刘弘基,你家就是第一家,如果不给的话,下次可就不要怪我不给你面子了。”

    程咬金哈哈大笑,就离开了大殿,让后面的人都牙齿很痒,却没有其他的办法,几个人对视了一眼,却只能出去想办法了。

    杜如晦和房玄龄两人走在最后,杜如晦的身体一直都不太好,所以很少上朝,最近天气热了,所以才过来看看,他的职务是兵部左侍郎,可是实际上却几乎不管事,和房玄龄这个中书令比起来自然是轻松了不少,可是这种轻松却是心里上的,而身体上却正好相反,毕竟杜如晦的身体一直都不好。

    房玄龄平时挺忙的,可是最近却似乎轻松了不少,看着杜如晦之前一直都在忍耐,而现在散朝了之后就拼命地咳嗽,不由得担忧地问道,“克明,你这个身体是越发的不好了?就没有找个郎中看看?”

    “怎么没找,长安有名气的都找了,就连皇宫里的御医我都没放过,可是都说这是老伤,需要养着,可是现在的情况,我哪里有这个时间啊。”杜如晦不是操心朝廷的事,一般一个国家刚刚建立的话,有很多人的会去做一些事,不需要他操心,而他现在操心的却是自己家的事,孩子大了,问题也跟着多了。

    “那为何不去松洲呢?”房玄龄沉思了片刻,给出了一个办法,既然现在朝廷里没什么特别的事,你也没事,何不就将家里的事给处理了再说,自古多少名臣名将,在朝堂上无往不利,在战场上杀敌建功,可是在家事上却最后都败了,就连房玄龄不也是如此吗?一辈子辛辛苦苦地为了大唐忙活,最后的结果却是自己家里的人和事一点都没有忙活起来,最后也被灭了族了。

    “去松洲?”杜如晦还真的是有点心动了,如果这件事真的去的话,说不定会有不少的好处,毕竟他可是听说了,秦琼在松洲过的不错。

    “可是贸然去的话,不合适吧?”杜如晦的身份摆在那里呢,你说去就可以去了吗?就好比现在在长安的那些武将,别看一个个都牛气不行,欺负人,抢东西之类的事也干过不少,但是呢,你让他们直接离开长安试试,没有陛下谕旨,谁敢出去,就是谋反。

    “怎么不合适?你忘记之前我们说过的话的?长安城里的家里的老二老三等等,很多人家都开始头疼了,这些人与其放在长安让我们头疼,不如送到松洲去,到时候他们接受一些新的知识,至少以后也可以自谋生路,而不需要我们去操心了,否则的话,以后孩子更大了,就更加难管了。”

    “你说的不错,这个事的确需要摆上去了,可是太子殿下可是在长安,而越王殿下却是在松洲啊,这个?”虽然说大家族都有将鸡蛋放在不同篮子里的习惯,可是如此明显不合适吧?

    “你放心,这件事到时候还会有一个不错的借口来用。”房玄龄笑呵呵地说道,似乎事情他已经有了想法了。

    “什么意思?”杜如晦还真的不知道这里面到底有个什么事需要自己去做。

    “你忘记了刚刚朝堂之上那些人说的那个事了吗?”

    “你是说羊毛工艺?”

    “自然是羊毛工艺,虽然被陛下给挡住了,可是这件事怎么可能有一下子就完了的可能呢?所以说,这件事陛下很快就会下旨派人出去查,这个既是一个态度,告诉文武百官自己没有徇私,又是一个想法,看看松洲这一块到底做的如何了,而你现在身体不好,正好利用这个机会去一趟,岂不是两全其美?”

第二百二十八节 让你有苦难言(1)

    杜如晦和房玄龄的对话很快就成为了一个可能了,因为在第三天,程咬金再次去了那些人家里,钱依旧没有,于是他就发展了一下自己当初的抢劫的这样的行为,于是乎,再次有人上表说要看看羊毛工艺。

    李世民正在不舒服的时候,杜如晦就出现了,告诉陛下,自己可代表陛下去松洲看看,同时听说松洲的医学院的医术很不错,自己现在身体不好,正好可以一次性地就搞定这两件事。

    李世民不由得大喜,就直接下旨了,他一下子就成为了钦差了,然后就出京城去了。

    虽然有些人羡慕,但是更多的人却觉得吧,陛下是在敷衍他们,因为松洲属于边塞,而杜如晦的身体不好,你指望这么一人能有什么建树啊?

    但是呢,陛下的态度已经下来了,所以你没有办法,只能先看着。

    可是呢,当他们回到家之后,却是面对自己家的账房以及管这一块的人大声地怒喝道,“你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什么意思?”崔兆的脑门上都是郑氏的口水,让他狼狈不堪,不过还是打算问清楚。

    “什么意思?你看看,这个月家里的进项竟然少了九成,再这么下去,家里的人就只能喝西北风了。”郑氏怒喝地将手里的账本摔在桌子上,气喘吁吁的,似乎要被气炸了。

    “什么意思?”这句话则是看着那个家里的总管家问道。

    “老爷,小的发现自从松洲的东西运过来之后,不只是我们家,就连其他的一些和这些东西有干系的几家生意都很差,而且不管我们如何降价,他们都会将价格降低,弄的我们根本就没有生意,而且现在夫人看到的不是最终的账目,如果我们还是想不到办法的话,到了年底的话,至少也得亏五万贯。”

    这个管事的话让郑氏的眉毛都要竖起来了,什么意思,自己家不仅没有可能得到钱,还有可能继续赔钱?这个赔钱两个字可不是个简单的字眼,不只是如此,而且还是个让人想要哭的字眼。

    “岂有此理,竟然敢欺负到我崔家的头上了,是不是那个王八犊子就认为自己可以一手遮天了?”郑氏用手直接拍在桌子上,似乎一点都不怕疼的一样。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崔兆却没有直接生气,因为自己欠债的事,程咬金都来了好几趟了,这件事看似不大,可是呢,影响却不好,最主要的是破财了。

    “老爷,如果他们一直这么做的话,那么,我们家里的钱和各个店铺都要出现问题,他们甚至于已经开始插手我们家的借贷了,如果这一块也不行的话,到时候可能就真的麻烦了。”

    管家的话是有道理的,过去的那群人啊,不只是牛气,而且非常的牛气,除了僧人放贷,就连大家族也是如此,别看平时说的多好听,其实都是扯犊子。

    “什么,松洲的放贷竟然已经进了长安了?为何我不知道?”崔兆直接惊讶的站起来了,这些人真的的大胆到了极点,如果他们再次染手土地的话,就可以说已经打算和自己这些人宣战了。

    “老爷,他们弄了一个叫做钱庄的东西,以前也不是很显露,因为都是和一些有声望的人打交道,可是现在没有想到,竟然开始插手一些低贱人的生活了。”管事虽然也是个低贱的人,可能在大唐都没有自己的户籍,可是毕竟是在大户人家工作的人,有一些不一样的地方也是应该的,不是说宰相门前七品官嘛,其实有的时候,人家就是如此的嚣张跋扈,你又没有办法,只能干看着。

    “没有想到这个叶檀竟然胆敢如此嚣张,难道就真的以为我们这些人家都是泥捏的吗?”崔兆冷冷地说道,似乎有无穷的恨意在心中咆哮一样,甚至于脑子里已经出现了不少想法了,是联系各个家族一起挤压这个该死的钱庄还是通过刺杀弄死叶檀来的顺手,这些事,他的脑子里只是一个瞬间就跑了一个来回,不是因为他的本事大,而是因为从小接受的教育里就有这个东西,看似很残忍,却是他们生存下来的勇气。

    “家主的意思是?”管事低头地问道,这个时候千万不要说一些不好的话来,否则的话,结果是很惨的。

    “既然他们喜欢玩,那就陪着他们玩,就从钱庄开始。”

    崔兆的话刚落,郑氏就忍不住高兴地问道,“难道是直接派人砸了那个地方?”

    “想什么呢,直接砸了有用吗?而且现在朝廷的长安令可不是别人,而是魏征兼任的,到时候要是真的出事的话,倒霉的可是我们。”崔兆的话让郑氏的高兴少了不少,不由得反问道,“那你说怎么办?”

    “借贷最怕的是什么?”崔兆似乎是想到了一些办法,忍不住反问道。

    “挤兑和还不上。”管事直接回答了,这个让夫人说的话,岂不是丢人显眼了吗?

    “那就想办法从这两点上入手,他不是有钱嘛,那么我们就和他试试。”

    崔兆的想法很快就得到了几个家族的认可,大家一起凑齐了不少钱,然后就去钱庄那里准备开始操作了。

    他们的操作从来都不是秘密的,所以,这里刚刚决定,崔清尘那里就知道了。

    其实说白了,借贷也简单,只是过去的借贷方面的利润空间极大,比如说,你借给我一百钱,然后还的时候可能就是两百,或者三百,这个东西不是一点点的利润了,简直就是暴力了。

    所以,很多时候,很多寺庙也会参与其中,因为利润空间极大,任何人都会红眼的。

    松洲的银行一出现,就引起了一些人家的警觉,只是呢,刚开始的时候也只是一点小百姓,所以,大家的想法却是不在意的,他们能有多少钱,而一些寺庙针对的却是一些做生意的人,这些人虽然没有什么社会地位,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钱罐子,所以,一旦对方还不起钱的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直接收缴对方的店铺等等,一些事的看法真的是简单而又残忍的。

    松洲银行的正管事的是叫做叶冰,是个非常奇怪的人,瘦弱枯柴,不喜欢说话,脑袋很大,衣服几乎都像是挂在了衣架上一样,他是叶檀的嫡传弟子,算是叶家村的一个远亲,可是这人的数学本事极好,在操作这个方面,也是个高手,只是呢,有的时候你没有办法做,因为大形势就是如此,你如果贸然直接将这一层纸给捅破的话,可能就要面对所有的人来处理这件事,所以,一切都需要静待佳音。

    崔清尘的消息送过来的很及时,然后他看完之后,就将东西给烧掉了,看着外面热浪滚滚的街道,忍不住叹息道,“终于来了,憋死我了。”

    事情发生在第三天的下午,松洲银行长安分行的门口出现了四五个人,以及一具尸体。

    这四五个人一看就知道是一家子的,有男人有女人,有孩子,而那具尸体上面盖着白色的麻布,从脚上没有鞋子可以看出来皮肤粗糙,这样的人一出现,就很说明问题了,说明什么,说明这里出事了。

    而这一家人身边还有一个白色的麻布,上面用黑色的墨汁写着一行字:无良钱庄逼迫良善百姓家破人亡,草菅人命,要公道。

    然后那个男人就跪在那里大哭,“我的爹啊,你可怎么就死了呢,家里还需要您撑着啊,你这么快就死了,岂不是让儿子我成为不孝的人,你让儿子可怎么活啊,怎么活啊……”

    他的声音一落,女人和孩子也跟着哭起来,就在这个松洲银行长安分行的门口,在最短的时间里出现了一群人,有看热闹的,可能也有故意制造热闹的。

    “出来说清楚,出来说清楚……”

    “奸商,逼死人……”

    “无良钱庄,滚出长安去……”

    ……

    很快,一些没有什么头脑的人就被一群人给勾引的大喊起来,场面一时间就有点失控了,在过去,讲究的是法不责众,所以,人一多的话,胆子也就跟着大了不少。

    “什么人在我这里胡闹?”一个身材强壮的男人从钱庄里走了出来,然后看到这一家子一愣,随即看了看四周,似乎想到了什么,就冷笑地走了过来,居高临下地看着那个男人道,“你是谁,为何要将死人抬到这里来?”

    “你们逼死我爹了,我难道还不能要个公道吗?你们这**商,你们这群疯子,为什么要这么做啊?我家里的牛都已经被你们给迁走了,为什么还要卖我的女儿和媳妇,如果不同意的话,你们就打算扒房子了,你们这群魔鬼,还我爹命来。”

    “对,一定要报官,绝对不能让这样的人活着。”

    “打死他们,一定要打死他们。”

    “这样的人在长安简直就是污秽了这里,赶紧滚出去。”一个在长安连一寸之地都没有的人,竟然在此叫嚣,不得不说,世界真的很奇妙,更加是可笑。

    “行,你们都给我闭嘴,我问你们了吗?你们都是什么人?若是这件事是我们的错,自然是认,可是如果到时候发现和我们没有关系,你们这些架秧子的是不是都要反坐?”壮汉的身子很高,但是嗓门更大,直接将其他的人的声音给压住了,不过他的话却说的非常情况,这就是古代的人舒服的地方,比如说,你碰瓷,说我怎么怎么地,然后要求赔偿多少钱,最后却发现根本就是胡扯,那么你这个告我的人就要将这个钱给我,你给我栽赃什么罪,你就需要承受什么,这个其实是多么好的一条律法啊,竟然最后被废除了。

    所以,他的话刚落,大家一下子安静了,忍不住后退一步,这个壮汉这么的天穿的极少,可是身上的肌肉却很大,让不少小媳妇看着都眼热呢。

    但是随即就有人在人群中喊道,“你们松洲银行就是个骗子钱庄,逼死农户,简直就是天理不容,丧尽天良,怎么还不让人说了吗?”

    “对啊,难道说,在天子脚下,你们还打算继续欺负我们这些普通人吗?难道你们就是仗着松洲候叶檀的名义欺负人吗?我们都是良善百姓,不会被你们吓倒的。”另外一个人的这句话直接就点中了事情的本质,告诉别人,这个事情的罪魁祸首就是那个叫做叶檀的家伙,而这段时间,松洲运过来的不少好东西都便宜了这些人,可是没有想到,遇到事之后,他们的第一反应就是如何才能给叶檀一点添堵,人性啊,很可怕的东西。

    ……

    慢慢地刚刚被吓住的人,再次喧闹起来了,似乎叶檀已经将他们全部给逼死了一样。

    “都闪开,都闪开,长安令办案。”

    他们这些人喧闹的时候,一群凶神恶煞的人就过来了,穿着衙役衣服的人出现在这里,让大家的精神一下子就高涨起来了,这是要闹大啊。

    “你们谁是这里管事的?”来的领头的第一句话就问到了实质问题,这些事不能光靠一人的废话,而是需要大家的看法。

    “小的叶淼,暂时是这里的前台管事的。”那个壮汉的话音一落,就让不少人暗自撇撇嘴,这样的人竟然叫叶淼,,松洲人好没有文化啊。

    “这里怎么回事?”

    “小的也不知道,只是今天早上突然来了一群人,说是小的这里逼死了他们,然后一群人就过来要找我们的麻烦。”叶淼虽然壮实,那是因为人家的老子给他生养的好,可不代表就没有脑子啊。

    “哦?死人了?那么,现在你们都跟我去衙门吧,让魏大人来断案。”

    那个领头的人说完这句话之后,就对着身后的人道,“全部带走。”

    于是后面的那些人就直接跑过来,开始将人带走,不过呢,毕竟是唐初,大家的态度还是可以的,没有真正动粗,可是呢,叶淼等人被带走之后,留下的人当中的流言蜚语那就非常可怕了。

    “没有想到啊,这个号称全长安最好的一家钱庄,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来,听说身后还有松洲候叶檀的指挥,真的是太可怕了。”

    信誉竖起来需要很久,但是破坏,似乎就是一瞬间的事。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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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小白领介绍:
唐朝贞观年间。叶檀不想做那些大人物,只是想做个小人物。让乡亲们吃的饱,穿得暖,如果可以,不受欺负是最好。看着李世民、李承乾、那些世家们在尘世中沉浮。他想说,我就是自由人,我稀罕做什么就做什么。就好。唐朝小白领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唐朝小白领,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唐朝小白领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