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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樊3     唐朝小白领txt下载     唐朝小白领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二十九节 让你有苦难言(2)

    “威武……”

    破败的长安县衙真的是不气派,因为没有办法气派,现在的老大是兼职的魏征,对于这样的面子工程,他的态度一直都非常的明朗,不需要。

    几个穿着还算是板正的衙役分立两边,师爷坐在案子的下手,手里提着毛笔,而难得有一天时间的魏征竟然出现了,这个自然不是简单的事,而是非常认真的事,有人提前洞悉了魏征的行踪了。

    “堂下何人,所谓何事?”

    魏征拿起醒木对着桌子就是一下子,然后下面的人都安静了,只有跪着的几个百姓以及站在那里一看就类似屠夫一样的叶淼,这样的人一出现,就会让人有一种相信贫民的感觉,这个有点类似,我穷所以,我没罪,你有钱,所以你会犯罪的意思。

    “小的,长安县壶嘴村的村民张大牛,见过青天大老爷,还请青天大老爷为我做主啊。”刚刚还哭的死去活来的人,在这一刻,一下子就开始能说会道的了,让叶淼的心中暗暗称奇,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种田百姓啊,如果真的如此的话,那么大唐恐怕早就到了这个世界的顶端了,而且就算是后世都没有办法超越的。

    “什么事,你说出来,本官一定为你做主。”

    魏征坐在高高的椅子上,自然是看不太清楚这个张大牛的神情了,所以就直接问道。

    “青天大老爷,小的是长安县壶嘴村的村民张大牛,前些日子家里的土地被一些野猪给糟践了,家里的庄稼就少了一半了,家父就有点着急,担心大了冬天就没饭吃了,所以就打算种点青菜养点鸡来贴补家用,可是家里的条件有限,根本就拿不出闲钱来,所以,父亲就用家里的土地跟松洲银行做了抵押,换来了二十贯钱,说好的一年以后还钱四十贯的,可是前几天不知道怎么回事,菜地再次被野猪给糟践了,家里的鸡鸭和羊也被人给偷了,一时气急,家父就上了一股火了,可是不知道他们松洲银行是如何知道这件事的,就派人上门催债,说是如果不给的话,就按着所谓的什么合同执行,要将家里的土地和房屋以及耕牛全部拿走,父亲一急之下就拱火了,直接被气死了,青天大老爷,小民虽然粗鄙,可也知道没有到期是不能逼债的,再说了,我们家的邻居已经答应借给我们这笔钱了,可是他们却将家里砸个稀巴烂,这可以让我们怎么过啊……”

    张大牛的话将一个古代的借贷情况下的倒霉的事都说出来了,不过呢,这样的事大家早就习惯了,突然收钱的人多了去了,因为古代有句话说的好,家财万贯,带毛的不算,过去人家破败可能就是一瞬间的事,所以,没人会相信您你破败了之后还有多少能力偿还,一般都会趁着你还有点钱财的事,赶紧抢走了。

    叶淼看着张大牛表演,看着他表演的还不错,甚至于都知道了一些银行钱庄的运行办法,不得不说,人家还是做了一些准备的,可惜的是,这样的准备毫无意义,根本就没有办法触碰人家的核心的位置。

    有些事就是如此,你不说出来,没人觉得有什么,一旦说出来,就会引起连锁反应,这不,张大牛的话,让站在门外看热闹的人当中,不少人都忍不住低头沉思或者慢慢地哭泣,因为这里面就有人可能本来是有点钱财的,可是经过了这样的事之后,就没有钱财了,所以,不管是任何时代,都不缺少倒霉催的人。

    “松洲银行何在?”

    魏征是个穷酸,在和叶檀认识之前是,认识了之后,也是,他穿的其实并不好,吃的也一般,但是呢,眼睛很尖锐,这样的人一般都会被人称之为仇富,不过他自得其乐,所以不在乎。

    叶淼听到他的话,直接过去跪下,现在不是玩个性的时候。

    “小的松洲银行长安分行前台管事叶淼参见大人。”

    “哦?你就是那个什么银行的负责人是不是?”魏征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个壮汉,和刚刚的张大牛相比,简直就不是好人啊。

    “小的就是。”叶淼虽然壮实,不过说话非常的中肯,也认真,也很听话的模样。

    “对于他的话,你如何应对?”魏征继续问道,同时眼睛盯着对方,似乎是算发现一些破绽。

    可惜,让他失望了,叶淼这样的滚刀肉是不怕的,直接摇头道,“大人,小的从来没有听说过此事,还请大人明察。”

    “你说谎,我这里还有你们当初给我开具的收据,你们竟然说没有,简直就是狼心狗肺。”张大牛大声地喊道,同时手拍着自己的胸口说道,似乎那里就有证据一般。

    “呈上来。”魏征发现对方没有反驳,就让他呈上来。

    张大牛似乎还有点得意,外面的自己的夫人和孩子似乎都忘记了,更不用说那个已经死掉的老人。

    衙役将东西拿过去之后,递到魏征的手里,魏征看了第一眼就知道这个东西是真的,因为自己家里也有,颜色都差不多,因为鹅黄色之类的黄色全部都是由皇家使用的,而其他的人都需要用其他的颜色,红色的,黑色的,绿色的,紫色的,不过紫色一般都是道观用的多,而白色的却是很多。

    可是魏征手里的这个却是绿白色的,这个是松洲特有的纸张和工艺做出来的,上面的文字和格式也和松洲的几乎差不多,那么就说明这个上面写的都是真的。

    难道叶檀真的打算对百姓动这一手?

    这个里面的纠葛太多了,不只是百姓,就连大家族都混合在其中,甚至于几乎所有的大寺庙都在其中。

    为了钱,什么倒霉催的事都有可能发生的,这就是人性。

    “叶淼,你有何话说?”

    叶淼看到了他手里的本子,那是最低层次的一个合同书,担心会被弄脏了,特意用了的硬纸来做成的,可是自己是真的不记得啊,别看他五大三粗的,可是本身却个牛人,记忆力极好,而且现在这一块做的都是大户人家的生意,都是自己相熟的一些人家,根本就没有多少周边的人,周边的人也是最近才开始的,怎么会有呢?

    他的脸色一下子变了,难道说是有人叛变吗?

    不过呢,不应该啊,这种低层次的都是面对一般缺少个几贯钱的农户,而这人说的是二十贯,别看这二十贯不多,可是和农户打交道的叶淼却知道,就算是现在的所谓的中等百姓,家里也不一定有二十贯,因为家里有粮食,有鸡鸭,想要吃盐就去外面用鸡蛋等换,对于他们来说,家里有一头牛是一种奢望,而一头牛不过才多少钱,不过才五六贯而已,可是现在却是如此多的,他说家里打算种植什么蔬菜之类的,想要养殖之类的,这个根本就是扯犊子,大唐的百姓在养殖方面最感兴趣的就是鸡鸭鹅,至于牛羊,因为需要大量的东西,所以,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怎么,没话说了,你们真的是给他们弄出了这样的事来?”

    在叶淼思考的时候,魏征的手里的醒木再次落在桌子上,怒喝道,作为贫民的代言人,魏征一直都非常讨厌大户人家的一些行为,只是呢,很多时候,你没有办法操作这些事,所以,你根本就不知道这里面到底有多黑。

    叶淼一机灵,然后抬头看着魏征道,“大人,能否将这个东西给小的看一下,一辨真伪?”

    “大人,不行,万一他要是损坏的话,怎么办?”魏征还没说,张大牛就直接喊道,看样子很急切的模样,不过呢,也算是提醒了魏征,他凝视着叶淼道,“难道看壳子看不出来吗?”

    “启禀大人,这个壳子看着像,但是我松洲银行里面有特殊的印记,所以,只要是大人给小的看一眼,便可以知道真假,而且如果小的真的将它给损坏的话,那么,刚刚这个张大牛说出来的罪状,小的全部都认,您看行吗?而且这四周如此多的人,小的话,也不会是空话,还请大人放心。”

    叶淼的话有理有据的,让魏征点了点头,然后将手里的合同包递过去,由师爷拿着送了过去。

    接过这个合同包的时候,叶淼就知道这个东西是真的,心中不由得一沉,不过表面上却不显山不漏水的,因为他知道刚刚张大牛的话虽然看似无机可乘,可是实际上却已经弄出了巨大的破绽。

    只是不懂得经济的人,是没有办法知道这其中的奥妙的。

    抬头就是一些常规的话,今日某某某从松洲银行长安分行借贷款项的数额多少多少,然后将利息等等都归纳好了,最后应该会在什么时间里还上多少,然后就是自己这里的印章。

    上下看了一遍,似乎毫无关系,自己也似乎看不出破绽来,可是这个壳子的外面的颜色就是最大的破绽,因为这个颜色代表的就是最高不超过十贯钱,而这个却是二十贯,怎么可能啊?谁会如此的不小心啊,而且这个东西不是一般的东西,而是经过了十几个人的手检查过的东西,不可能出错的。

    然后,他忽然发现了什么,不由得嘴角一笑,然后双手将合同包递过去道,“大人,小的看完了。”

    东西回到了魏征的手里之后,他冷冷地看着叶淼道,“可看清楚了?”

    “小的看清楚了。”叶淼面带平静的表情看着他,回答道。

    “可是你松洲银行的东西?”魏征的手掌微微完全,这是准备生气的表情,知道的人不多,只是他虽然看着年纪大点,脾气却不一定好啊。

    “也是。”叶淼的话一出来,张大牛和一些站在人群当中的人忍不住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就连魏征都惊呆了,当初叶檀答应自己的事,竟然变了,难道是下面的人私自做的,不过不可能啊,别看叶檀平时笑呵呵的,可是他管家的本事却是一流,自己家的管事魏雨辰曾经去过边塞,他回来之后对自己说,叶侯脾气和本事一样大,如果不懂得的人,肯定会倒霉的,怎么会如此呢。

    可惜,他的怒火还没发出来,就听到叶淼接着说道,“也不是。”

    “大人,您看看他,竟然口出胡说八道之言,刚承认了,现在又不承认了,简直就是无耻之尤,还请大人给小的做主,小的爹还在外面躺着呢,如果得不到给公平的对待,小的爹是没有办法安心下葬的,如果大人不给小民一个交代,小民一定要去告御状的。”张大牛本来高兴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铁青了,这个算是什么事啊,你竟然敢胡扯,这样的人,就应该直接打死。

    “你什么意思?”魏征没有理会张大牛,和他有什么可说的,还是看看叶淼的话吧。

    “启禀大人,小的不是胡说,这个东西,外面的壳子和纸张甚至于上面用的墨都是来自我松洲银行,这个是毋庸置疑的,可是却因为如此,这个东西也证明了不是我松洲银行的东西。”叶淼的话有点绕口,更加的绕脑,让魏征都觉得晕,不由得阴沉着脸问道,“到底什么意思?你说清楚。”

    “大人,这个东西小的刚刚检查了一番,发现了几处疑点,不知可否问一下这个张大牛?”叶淼却是越说心情越是平和,这点事,自己能不知道吗?

    魏征断案水平一般,可是不代表就没有脑子,这哥们这辈子就干了两件很牛的事,一件就是挖坑准备埋了李世民,结果李建成被弄死了,第二件事就是天天盯着李世民,就像是盯着自己的儿子一样,丝毫不放松,让李世民有一种再干一次玄武门的冲动,这个家伙比自己的爹都很,但是呢,却没有办法,他知道对方是个人才,人才是不能随便欺负的,特别是现在的时候。

    叶淼是叶檀的人,所以,他还是比较相信一点这人的判断的,可是呢不代表他就会怕了叶檀,如果这件事是叶檀做的,就算是在自己的面前,他也不会放过叶檀,他就是这么一个人。

    “你说说看。”

第二百三十零节 让你有苦难言(3)

    “启禀大人,小的有这么几个疑点要说。”

    叶淼清了清嗓子,就开始说起来了。

    “首先这个合同壳子的确是我们松洲银行的东西,可是呢,这个颜色却不对。”

    他的话刚说了一句,就被打断了,张大牛打断的,直接急赤白脸地问道,“有什么不对,不是你们家的东西吗?我是亲自从你们那里拿来的,难道还有错?”

    “你,安静,让他说。”

    也就是魏征的脾气好,否则的话,张大牛这样的刁民早就拉出去先打个几十大板再说。

    “小的多嘴。”

    张大牛赶紧表示自己没有对他不敬的意思,否则的话要是被打的话,可就郁闷了。

    叶淼却丝毫不在意地说道,“多谢大人,我就继续说了。这个东西虽然是我们松洲银行的,可是颜色是绿白色的,这个在我们松洲银行里是有说法的,我们松洲银行发行的这个东西一共分五种颜色,绿色,绿红色,绿黑色,绿蓝色和绿白色。分别对应的是五种不同的客户,绿白色对应的客户是十贯借贷十贯以下的客户,绿蓝色的是一百五十贯到十贯之间的,而绿黑色则是一百五十贯到一千贯之间的,绿红色是针对一千贯到两万贯之间的,而绿色则是两万贯到五十万贯的,而这个上面写的是二十贯,按着道理应该是绿蓝色的,可是这个却是绿白色的,所以,小的认为,这个上面的东西是伪造的。”

    “什么?”

    不只是魏征,就连张大牛以及身后的那些人都吃惊不已,还有这样的操作,可是从来没有听过啊,一般使用这些东西的大部分都是同样的材质,除非价值太高了,担心会出现问题才会弄出一些保护的东西,可是颜色方面却是第一次听说,怎么会如此?

    而魏征忽然想起来自己家的那个存折虽然也是绿色的,却不是纯正的颜色,他当时还以为是松洲的人忽然弄的呢,没有想到竟然有特殊的含义的,这个叶檀,可真够可以的。

    通过颜色就可以看出来这个借贷的人的身份了,不简单啊。

    不过呢,如果单纯靠着这个就想要说通自己的话,那是不可能的。

    “大人,大人,他在撒谎,当初小的去做这个的东西的时候,他们没跟我说过这个。”张大气急败坏地指着叶淼说道,似乎在那个时候就已经被人给骗了一样。

    “叶淼,你有什么说法?”魏征依旧很大度地没有对张大牛如何如何地,只是问道。

    “大人,这种东西都是我们钱庄为了保证客户不出错进行的一点小把戏,不会告诉借贷的人的,而且只要是借贷的人拿钱的人拿到自己想要钱,然后到时间还钱的话,就可以了,没有其他方面的要求,也没有这个必要吧?”叶淼这句话其实有个潜台词,那就是,你是什么身份,难道也想要知道这些,你真的以为自己什么都知道了吗?

    “这个虽然说的过去,但是本官到时候会去查,你说的疑点有好处,第二个呢?”魏征看了一眼一个衙役,那个衙役点了点头就离开了,看来是去查了。

    “第二个疑点就是这上面的字虽然是用的是我们的墨汁,可是却写错了,也就是说,这个四字是加上去的。”叶淼的话让魏征一愣,还有这样的操作吗?如果是这样的操作是真的话,那么就麻烦了,说明大家以后都可以如此操作了,那么钱庄死定了。

    “你为何如此肯定?”魏征继续问道。

    “还请大人给小的一支点燃的蜡烛过来,小的给您看看。”叶淼说道。

    “大人,不可啊,大人,他是打算烧掉这个东西的。”张大牛却似乎很害怕的模样,想要扑过来被他身后的衙役手里的水火棍直接砸中了肩膀道,“跪在那里。”

    魏征疑惑地看了一眼叶淼,总觉得这小子似乎有点不一样的地方,不过还是给他弄来了一支蜡烛,虽然说大唐这方面的东西很少,但是之前长安可就是以前的衙门,自然是不会少了这个东西。

    叶淼继续说道,“大人,还请您让小的走过去在这个案子边上给您看一下。”

    “上前来。”魏征倒是没有担心对方对自己不利,如果真的是如此的话,那么天下也就没有什么意思了。

    叶淼说了一句感谢就站起来,走到案子边上,然后将那个合同摊开给魏征看道,“大人您请看这里。”

    大堂里所有的人都盯着这几个人,不明白到底是怎么个情况。

    魏征顺着叶淼的手指看过去,没看出什么特别的地方,不由得皱眉地看着叶淼,认为这家伙在戏弄自己,对于这样的人,他可是没有任何心理负担地就会动粗,因为人家就是有身份的人那。

    “大人,您再看。”

    他拿过那个蜡烛然后将合同包拿过来,放在火上烤,很快,上面就出现了一个印记,似乎是密密麻麻的,像是一些小火苗一样的东西,却是黄红色的,让人奇怪,等到他将蜡烛在上面划拉了一圈之后,就发现,其他的地方都是光洁溜溜的,什么东西都没有,只有这个数字边上似乎有一些刮痕。

    魏征的脸顿时变得阴沉了,因为这个东西有点类似古董作假差不多,在古画上面用过,一些人为了作假就会在一幅破烂的古画上用这样的手艺,如果精明的人的话你根本就看不出真假,但是呢,真的就是真的假的就是假的,不是说你认为这里的东西是多么的像是真的,或者笔记多么的厉害,就会有所不同,而松洲用的是宋体字,这个东西一直都没有推广,所以知道的人不多,可是现在看上去的字体却和那些印刷上去的不太一样,有点奇怪的笔迹味道,毕竟写上去的东西和印刷上去的东西是不一样的,你只要是认真看就会发现印刷上去的东西有个奇怪的模样,那就是死相,而写上去的文字,不管你是如何的蹊跷的话,总是会带有人的味道来,这个虽然说不清道不明的,可却是真实存在的。

    从这个上面,魏征看出来了一个东西,那就是有人涂改,但是呢,这个也说明不了其他的问题,只能说明有人改过,万一要是钱庄的人自己弄花的呢,所以魏征虽然已经相信了一半了他的话了,可是依旧觉得不能就如此简单地就结束了,让叶淼将蜡烛拿开,然后看着他问道,“只有这些?难道不可以是因为你们自己弄出来的吗?在制作之前就有的?”

    叶淼此时却已经有了心思了,于是,就对着魏征说道,“大人,我下面说疑点三。”

    张大牛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可是感觉不太对呢,忍不住朝外面看了几眼,随即低头不说话。

    “大人,我们银行为了担心被人仿制,特意在这个盖章上面也有讲究的。”

    叶淼说到这里,就从怀里取出一个放大镜递过去道,“大人请看。”

    魏征没有见过如此透明的玻璃,不由得好奇之下就拿过来了,结果将旁边的师爷给吓了一跳,老人的嘴巴突然大了不少。

    “没事,没事,就是个放大镜。”叶淼却小心翼翼地将师爷扶好,然后对魏征道,“大人,请看。”

    顺着他的手,魏征手里放大镜慢慢地放大,然后就看到这个印章上面果然有玄机,不只是有标记这个松洲银行的名字,甚至于上面还有一个奇怪的文字,看着很小,可是勉强可以看清楚,上面写的是绿白色。

    然后他放下放大镜,看着门口的那个衙役回来了,后面跟着一个随时都要死了一样的男子,不由得一拍醒木道,“张大牛你还有什么话说?这个上面显示的是有人涂改了,是不是你?”

    “大人啊,小的冤枉啊,小的连字都不认识几个,怎么会涂改呢,还请大人给小的做主啊。”张大牛自然是不会承认的,否则的话,后果难堪啊。

    “启禀大人,叶冰带到。”那个衙役站在一边躬身施礼道,然后一个看着随时都要死掉的叶冰就出现了,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人,背着一个箱子。

    “小的松洲银行长安支行行长叶冰见过大人。”

    叶冰虽然看着随时都要死了,可是却依旧顽强地活着,不过这人没有跪下来,只是躬身施礼。

    魏征对于这个人的行为有点侧目,虽然他本人不太喜欢有人动不动就跪,可是你不能如此藐视我吧,他刚要说话,却听叶冰继续说道,“大人,小的身体不好,只要跪下去半天都起不来,所以还请大人见谅,小的绝对不是藐视衙门。”

    身体如此之差,依旧能够过来,其实已经很给他面子了,毕竟很多大家族里出了事,管事的人可不会过来给你面子。

    “你就是叶冰?”魏征皱眉地上下看了看这小子,叶檀怎么会弄这么一人过来啊,简直就是丢人现眼。

    “小的就是叶冰。”叶冰很认真地回答,虽然一身衣衫不够奢华,还有点廉价,可是呢,这股子气度却是不凡。

    “那你对于张大牛对你们的控告有何看法?”魏征心中已经有了几分相信了,但是需要证据啊。

    “启禀大人,此人不是张大牛。”叶冰沉思了片刻,然后直接指着那个跪在那里的人说道,语气非常的肯定,不带丝毫的犹豫。

    “什么?”魏征,张大牛等人都忍不住喊道,这句话太过让人吃惊了。

    而叶冰却不见丝毫紧张地继续说道,“也许这人叫张大牛,可是这人却不是和我们合作的那个张大牛。”

    “你胡说,我怎么就不是张大牛了?我就是张大牛,我爹给我起的名字,怎么可能不是?”张大牛怒而起身地看着他怒喝道,“不要以为你们有背景,我就会怕了你们,今日你们不给我一个说法,这件事就是到了陛下那里,我也不会罢休的。”

    一个普通人竟然有如此的领悟,可见大唐开启的时代是一个不错时代,至少大家的心神之中还有几分公平的味道来。

    “叶冰,你什么意思?”魏征奇怪地看着这人问道,怎么回事啊,自己都有点迷糊了。

    叶冰则再次躬身施礼道,“启禀大人,我这里有证据的。”

    然后跟在他身后的人就将箱子打开,然后里面拿出了几个本子,其中一个打开之后,魏征抬头一看,下面写着的地址和名字都对,可是这个人像怎么那么像一人啊,可惜的是,却不像下面跪着的那个人,而且上面还有一个红色的指纹,这个东西是过去探案的一个巨大的有帮助的东西。

    “大人,请看这些合同包,都是刚刚那个衙役大哥随意拿的。”叶冰的话刚落,那个衙役就过来说道,“大人,这些都是小的直接从房间里拿出来的,叶冰管事没有告诉小的任何东西。”

    “来人,将他的手指印下来。”魏征忽然指着堂下的张大牛说道,然后张大牛刚要乱动,就被几个衙役压过来,然后直接一个巨大的墨盆就出现了,双手全部放进去之后,就拿出来,在一张黄草纸上印了下去,然后就有专门的老吏过来对照了之后,就对魏征道,“大人,对不上。”

    “啪。”魏征手里的醒木直接敲击在桌子上,然后眼光如电一样地盯着堂下的人说道,“还不从实招来,但凡有一点假话,让你吃板子先。”

    堂下的张大牛还想要挣扎,几个衙役直接拉过去就是一通板子,然后他就老实了,因为门口的那些看热闹的人直接就少了好几个他觉得还能够当成底气的人,一通板子之后,他就老实了。

    张大牛还想说什么,却听到门外的衙役赶紧跑过来,对着魏征说道,“启禀大人,门口的那个妇人带着小孩不见了,只有一具尸体还停留在那里。”

    他的额头上直接就冒汗了,怎么会如此,那女人应该不会如此快地就背叛了,而且这件事不是说有人给我戳着了嘛,怎么会这样子呢?

    “还不从实招来,难道还让老夫真的大刑伺候?”魏征冷冷地看着这人,似乎有无穷的怒意,让张大牛张嘴想要狡辩的时候,却直接趴在地上,哭喊道,“小的,小的,都招了。”

第二百三十一节 让你有苦难言(4)

    故事自然不会多么的不一样,也不会有什么深度,就是很简单的陷害的案子,这个张大牛不是长安的人,而是洛阳人,本身就叫做张大牛,是个地痞无赖那种人,而原来的那个张大牛早就被人给绑架起来了,至于说为什么会如此大费周章,不用想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就是为了脱干净干系的,但是呢,没有想到了开挂的松洲的人,他们直接就劈叉了。

    “张大牛,我来问你,外面的那个老人是谁?”魏征却没有先想着如何处理这个人,而是直接问道,这个老人是谁。

    “大人,那个人就是小的之前说的那个张大牛的父亲,这个是千真万确的。”张大牛也就是地痞,根本就毫无实际意义可言,这样的人到底有什么用处呢,还真的不知道呢。

    “那他是怎么死的?”魏征不在乎那人是谁,可是却真的在乎到底是怎么死的。

    “这个……”张大牛沉吟了片刻,却不知道应该说不应该说的,因为这件事有点大啊。

    “怎么,有什么难言之隐?可是如果你不说的话,这件事就会从一个讹诈的案子变成了一个人命案子,就算是斩立决都有可能,你要试试大唐长安的刀锋利不锋利吗?”魏征似乎在说着淡淡的话,似乎毫无其他的想法,却让张大牛感觉浑身都非常的发冷,虽然是三伏天,依旧很冷啊。

    他在地上不停地磕头,发出砰的一声一声的,脑袋很快就出现了红肿的现象,然后就是破皮了,血流出来了,然后嘴里不停地喊道,“大人,大人,您饶了小的吧,小的知道的都说。”

    “行了,你说出来,本官是从轻处置。”

    魏征怒喝道,这都什么时候,你还玩这个,有意思吗?

    “好的,大人,我说,我说。”张大牛抬头起来,血顺着他的额头流下来,却不敢擦,只是一字一句地说道,“那个人是张大牛的父亲,是被人掐死的,后来他们伪装成上吊死的,至于张大牛的婆姨和孩子,小的是真的不知道,只是他们说了,我只要是回到那个他们家的话,就不会有问题,没有人可以走进来看到我,说认识的。”

    “你的意思就是说,那些人在你配合他们之前就已经不见了?”魏征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件事有点大啊,这样大面积的配合,别看人物大小,人家玩的可能就是一堆人,他想到了叶檀,这小子,就喜欢玩这些游戏。

    “是的,大人,小的还在他们家里住了一晚上,当时就没看到人,而刚刚外面的那个女人和孩子也是我们在外墙买的,花了三百文。”张大牛现在可以说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简直配合到了极点。

    “那你知道找你的是什么人吗?”魏征沉思了一会,发现毫无办法,只能继续问道。

    “大人,小的是真的不知道,就是有一天,一个穿着不错的男子,三十多岁,跑过来问我想不想赚点钱,他说事成之后给我一百贯,只是让我过来哭个丧,其他的都没有跟我说。”张大牛这样的人不过是最基础的人,毫无意义的这样的人,所以,根本就不可能知道的太多。

    “来人,将他给我带下去,看押好。”

    魏征发现他毫无用处了,也就不继续为难他了,可是叶冰却在这个时候忽然站出来,对着那个张大牛说道,“虽然这件事不是你的本意,但是呢,我们是不会如此轻易地就结束了。”

    “你们……”对于这个威胁,张大牛真的是不知道说什么,他发现自己落入了一个全套里,而自己却不知道应该相信哪一个人,现在已经得罪了庞然大物了,而魏征却在这个时候训斥道,“叶冰,你什么意思,难道要枉顾我大唐的律法?”

    对于私下寻仇的事,魏征从来都不提倡,不只是不提倡,而且非常的反感,因为这样子做的话,时间一长就会造成更大的混乱,别看国人很多时候都是不喜欢惹事,但是同时也是一群会让人觉得不安心的人,因为太过着急了,因为你没有办法决定你的未来到底应该是如何做的,反正是一切的一切都在告诉别人,你真的是毫无办法可言,于是就容易出现铤而走险的事。

    “大人,我们怎么会做那些事啊,这个是不可能的,只是想要再和他说一句话。”叶冰笑呵呵地说道,却给人很阴冷的感觉,魏征都觉得冷。

    “说什么?”魏征皱眉地问道。

    “你叫张大牛吧,外面的人里面肯定有你们认识的人,我告诉你的事,我们这个合同包了不是刚刚叶淼说的那几个条件,我们一共有五十三处的特殊标记,所以,你们之前都是白忙活了,哎,可怜啊。”

    他的话简直就是诛心之论,这个时候,为什么要说出这样的话来啊,张大牛被刺激的差点晕过去,被衙役拖走了。

    “大人,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们就回去了。”叶冰拉着叶淼一下,看着对方说道。

    “小子,你们那里真的有那么多的特殊标记?”魏征也是个好奇心很重的人,直接问道。

    “呵呵,大人,我们那里还有一堆的事要处理,所以,您猜呢?”

    叶冰笑起来像是一个毒蛇,让人不舒服,不过呢,也是离开了这里。

    不是说这件事被朝廷判了你没事就没事了,国人因为太久没有了自己的东西,他们的习惯就是眼前为实,耳听为虚,所以很多事处理起来还要处理掉谣言。

    就在那些人家以为松洲银行需要花费一点时间来处理这种事的时候,却发现对方直接散布了两个消息,直接就震惊了。

    第一个消息自然是告诉大家,那个张大牛不见了,官府衙役们都在查找,请大家不要相信和担心,同时官府那里也出了一份告示,说这件事是讹诈,而第二件事就是可怕了,松洲银行推出了两个不一样的服务,第一个就是借贷的人利率是五成,也就是说,你借了我的钱一百文,而在过去一年之后,还我一百五十就好,这个数字可是极大的,非常大,而第二个呢,则是推出了揽储的方法,不要钱,同时还有一年百分之一的利息,这个消息一出来,整个长安甚至于整个天下都被震动了,因为在过去,你存钱的话,是要交钱的,而且很多地方借钱之类的,都是最少也是一倍的,很残忍是不是,却很直接。

    特别是第二个消息,直接将之前所有的人的想法给震碎了,这个松洲真够可以的,简直就是乱来嘛。

    不过呢,官府之前辟谣之后,还是有不少人过来询问的,在过去,钱财的存储对于很多人家来说都是要命的事,因为放在家里担心被人偷了,放在钱庄担心钱庄塌了,而当程咬金家,房玄龄家,杜如晦家,李靖家,李绩家,魏征家,太子府等等农庄里的人都来这里进行这类业务的时候,大家才真正地相信了。

    不是因为这些大家族有多么大的信用,而是因为这些人家里的不少人都是和一些观望的人都是认识的,看着人家的生活不过才两年的时间就从和自己差不多一样的穷,现在都有钱存钱了,或者借钱了,这样的打击可是不小。

    这股子热潮虽然没有袭击到其他的城市,可是所有的大户人家,特别是一些寺庙的人都慌神了。

    因为不过才十天的时间,他们存储和借贷的好处费就少了三成,很多人因为是忠实的信徒,所以还没转向,不过呢,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这个转向几乎都是应该的。

    就在所有的人都认为叶冰等人忘记了张大牛的事的时候,一个也叫做寸鼠的人,因为打架被关进了牢房里。

    牢房可能是这个世界上最阴暗潮湿的地方,所以就算是在夏天,全长安的人都很热的时候,牢房里是不热的,而且似乎有寒气一样,很多人都说是冤鬼缠身,可是实际上却是因为地势不高,导致这方面的温度上不去,阴寒是因为没有阳光啊,现在是夏天还凑合,要是冬天的话,冻死人都是有可能的,因为里面除了枯草之外,连稻草都没有的。

    而牢房里根本就是一个没人愿意来的地方,就连狱卒都愿意站在门口却不愿意进来,因为只有一旬才会有人过来帮他们将那个粪桶和尿桶运出去倒掉,其他的时间你如果弄出来这些东西多了,不好意思,你就自己受着吧。

    张大牛被单独放在一个房间,不是因为他特殊,而是牢房里根本就没有人,因为李世民登基之后大赦天下,所以现在里面的人都空了,而现在却是两个人,一个是张大牛,另外一个叫做寸鼠。

    寸鼠很小,差不多小孩子模样,二十多岁了,这个是典型的侏儒,从小吃了多少苦没人知道,反正被人看不起那是肯定的,而且日子过的不怎么地,可是现在虽然依旧是侏儒,可是老婆和孩子都有了,而且从医者的角度来看,他的孩子会是正常的,不会是侏儒,所以,他愿意为了那个人做出任何事,但是呢,真正出手见血的事,却从来不让他做,这不由得让他心中有点忐忑,这就是人性,你对我坏,我可以理解,但是你如果对我好,那么就不好理解了,所以,他这两年一直都在等着这个事,但是呢,对方就是不给他任何的担负,这让他有害怕和担心,可是没有想到竟然有任务了,他从外地过来,但是要求却非常的简单,只要是保证一人不死就行。

    这个太简单了,别看他身体小,但是很灵活,力量不大,灵活度方面却不错,而且这两年,他除了在一个类似镖局里面当趟子手之外,大部分时间都在家里陪老婆,老婆是个吃过苦的女人,懂得感恩,所以,也不在意他的身高,现在大唐很多女人根本就找不到老公,因为现在很多村子都叫做寡妇村,知道什么意思吗?一个村子没有一个男人,而这些女人一般都会孤独到死,而寸鼠虽然身体看着不高,可是脑子不错,以前被人看不起,后来被一个人带走了,就问了一句话,想不想要吃饱饭,他第一时间就去了,结果虽然很残酷,最后却回来娶到媳妇了,他接到的消息是,如果可以等到孩子十岁的时候,就可以全家搬到理想中的地方去,孩子是人质,可是可以读书和当官,为了这一点,他现在去死都合适的。

    张大牛没有什么好看的,刚进来的时候大喊大叫,可惜,这里是没水的,所以,很快就口干舌燥了。

    盯着他,不让张大牛死了,这就是他现在的的工作。

    他虽然将那个泼皮打了一顿,可是因为自己身高不行,而且总是侏儒,是弱者,总是会被同情的,关进来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出去,所以,他从怀里取出一把炒米,慢慢地吃着,这个东西是家里孩子的零嘴,也是他的最爱。

    “咯吱咯吱……”

    像是有老鼠在吃东西一样,张大牛现在的又饿又渴,可是身上却没有任何的长物可以拿出去换钱,不仅如此,他可能还会在接下来的时间里被人袭击和欺负,这似乎就是标配了,没钱坐牢和有钱坐牢是不一样的,这个世界不会有人无缘无故地对你好,如果有的话,你就要小心了。

    “真的是晦气。”张大牛随时将身边的一个泥土扔在墙体上,引得寸鼠那里的咀嚼声停了,随即过了不一会,这个声音再次响起来,让人心烦意乱的,不由得又扔了一个泥块过去,对方又停了,过了一会,再次响起来。

    “谁啊?”

    被各种乱七八糟的事弄的糟心的张大牛直接就站起来,看着对面,结果什么人都没有,现在是夏天,温度还不是很低,他却没有看到人,还以为真的是老鼠呢,就想要骂一声晦气,结果那个咯吱咯吱的声音再次响起来,然后他顺着那个声音看到一个个子不高的人正躺在那里,手里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但是黄色的感觉不错。

    这样的人一看就知道是侏儒,在大唐还有后面的朝代,这样的人的日子都过得不怎么地,因为身高被歧视啊。

    “你是什么人?”张大牛没有好气地问道,他以前也不是没有欺负过,对于这样的人自然没有好脸色。

第二百三十二节 小人炮制(1)

    寸鼠就像是所有那些在街上被人看到身上有好东西,然后被迫被人欺负的侏儒一样,停住了手,然后指着自己的鼻子道,“你叫我?”

    “不叫你叫鬼啊,这里还有其他人吗?”张大牛没好气地说道,同时双手捏着栅栏看着对方道,“你过来。”

    “干嘛?”寸鼠却没有任何听话的直接过去,而是朝后挪了一步道,“你要干什么,就在这里说吧。”

    “小子,我们都在监牢里,你不会不知道规矩吧?”张大牛以前也是蹲过的,只是呢,以前是为了大人抢劫,而这次是为了讹诈,虽然不知道那个松洲银行到底多厉害,可是呢,现在似乎知道了,可惜,他现在没有办法将自己得到的钱拿出来,如果可以的话,他恨不得现在就拿出来,然后要么就是跑路,要么就是直接拿去消费了,虽然说监牢的牢头做事不太靠谱,但是呢,一般情况下,你只要是给对方好处了,他就会给你一点好处,可能是酒肉,也有可能是一间不错的房子,反正不管如如何,有钱吃喝玩乐没问题,没钱寸步难行。

    “什么规矩?”寸鼠奇怪地看着他,却没有起身,真的不太懂他所谓的规矩是什么。

    “有好东西要先孝敬这里的老大。”张大牛曾经进入牢房里的时候别人抢劫了很多次了,自然是知道规矩的,可是寸鼠却没有这样的经验,所以才会好奇的问,结果听到的答案差点让他喷血了,没有想到这人现在都生死难为了,竟然还想要如何占便宜,于是他就慢慢地站起来,结果只是到了张大牛的胸口位置,这还是因为他所在的地方比对方高而已。

    看着这么一个东西,张大牛自然是不会真的将他当回事了,而是冷冷地看着他道,“怀里有什么东西,拿出来。”

    寸鼠像是一个被人吓着的小鸟儿一样,忍不住后退了一步,双手紧紧地捂住自己的胸口道,“我这个是炒米,是我用最后的一点钱买的,不能给你。”

    “炒米?”听到这个词的张大牛差点将自己的口水都流出来了,虽然自己也曾经吃过不少好吃的,大鱼大肉在自己拿到那笔钱之后就曾经潇洒过,可是呢,却因为时间紧,任务重,最后还是没有花费完,所以内心深处可以说是非常的郁闷的,现在听到有吃的,还是很好吃的炒米,自然是兴奋不移地伸手道,“给我拿点来,我饿了。”

    “啊?”寸鼠双手捂住自己的胸口,虽然只是个小包,里面的炒米也不多,可是小包裹是自己的媳妇个自己缝制的,里面的东西是自己的儿子的零食,让自己拿出去,不亚于被人欺负了。

    “我不给。”

    “你。”张大牛双手互相捏着关节,发出砰砰的声音,然后看着寸鼠冷笑道,“小子,你现在是在这里,我抓不住你,可是你不要忘了,狱卒们为了不打扫这里的卫生,会将人混合在一起的,到时候我看你怎么办?我张爷在洛阳市面上也是有一份的,如果你今日不听话的话,可就不要怪我不给你面子了?到时候他们欺负人,我可不会给你撑腰的。”

    威逼利诱,不过是寻常事,帮忙打人,那是胡扯论。

    “这个?”寸鼠像是被他吓着了,喃喃地不知道说什么,不过呢,看着对方的样子就知道自己打不过的样子,就从怀里将那个小包拿出来,然后从里面抓出了一大包的炒米递过去道,“我也不多了,就给你这些吧。”

    张大牛双手捧着让他将炒米放在手里,可是对方人是侏儒,这个手也不大啊,所以一把也没有多少,和小孩子的手差不多,但是呢,这个炒米绝对是好东西,叶檀还记得自己小的时候,家里大年初一的时候,父亲总是会喝一碗,用炒米,糖和白开水,一直到后来日子过的越来越好了依旧如此,因为那个年月,这个东西就相对于现在所谓的大餐,因为过去这个东西可是用来救命的,而过去水稻的栽培技术也不怎么地,很多地方根本就没有这个东西,最多的是麦子炒熟了弄一把放在怀里,一旦有军事行动的时候,拿出来吃一口而已。

    他顾不得骂人了,直接双手慢慢地将炒米集中在一只手上,然后直接捂住了嘴巴,将手里的炒米全部塞进了自己的嘴里,还没有真正尝到味道,对方就将这个炒米整个咽下去了,还好过去的炒米都比较小颗粒的,所以没事,但是呢,却让他舒服地呻吟了一声,然后才想要咀嚼的时候,却发现已经没有了,手上干干净净的,简直比清水还要干净。

    “还有没有,在拿点来。”张大牛没有吃过瘾,自然是不能放过寸鼠了,于是,寸鼠再次给了他一点,然后将那个小包倒过去抖了几下,告诉对方自己已经没有了。

    这次的数量和刚刚的数量差不多,所以他没有直接都吃了,而是用手指捏了几颗放入口中,一股子米的香味充斥着自己的口腔,多少年没有吃到这么好吃的东西了,真的是好吃的啊,可惜的是,他没有珍惜,很快就吃完了,然后发现自己更饿了,于是看着寸鼠的眼神也更加的不善了,可惜的是,寸鼠将自己身上的衣服都拉开了,真的是什么都没有,他才罢休。

    人吃了东西,精神好点,就开始多管闲事了。

    “你是为何进来的?”似乎是忘记了之前问过的一些话,他打算再问一遍。

    “我在外面走路,被几个公子哥调笑,我骂了一句,然后他们打了我一顿,我就进来了,他们都走了。”寸鼠的话绝对是有市场的,因为侏儒不能做农活,也不能做生意,最多就是在杂耍班里混混而已,所以很多事都是不被人看的起的,自然也不会有什么人给你说话,但是呢,因为如此,更多的人更加的喜欢欺负这些人,因为这些人的本事不大,也没有办法欺负更强的人,只能欺负一些类似小孩子一样的侏儒了。

    “那对你如何判的?”张大牛继续问道。

    “俺不知道啊,只是听说被抓来了,然后就让俺进来了,其他的什么都没说,俺是不是就出不去了?”寸鼠说着说着就带着哭腔了,似乎真的是害怕了。

    “这个倒是不至于,你也不能干活,他们留着你有什么用,不过你如果得罪的人有关系的话,你可能就暂时出不去了。”张大牛的话就是废话,怎么可能会没有关系呢,真的以为贫寒的学子本事就很大嘛,很多时候,本事大的是有背景的人,没有背景的人,一般不敢惹事,除非是自己不想活了。

    “啊,俺看到其中一个腰上有一大块的玉佩,一看就知道是好东西,俺是出不去了。呜呜呜……”

    寸鼠开始哭了,而张大牛却觉得自己轻松了不少,看到有人比自己还要倒霉,这个心情还是不错的,于是就躺在地上睡觉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听到几个人嚣张的声音,张大牛一起来,就看到了顶头的是个瘦脸的男人,他脸上有刀疤,身后还跟着三个人,一看就知道不是善类,不过他没有在意,在这个世界上,只有牢房里你没有办法选择。

    这些人被狱卒送进了张大牛的牢房,然后那个脑袋上带疤痕的人就看着张大牛怒道,“还不快点给我滚起来,这个地方是你能睡的吗?”

    要是一个人的话,这个刀疤男还不是很强壮,自己足以对付,可是现在,人家身后还有三个人,一共是四个人,他是对付不了的,而且这里的空间真的不大,要是真的动手的话,自己肯定会吃亏。

    于是,他就乖乖地爬起来,然后挪到一边去了。

    可是呢,事情总是如此的让人出乎预料,他刚刚调笑了寸鼠,而这三个人一进来,却也是没闲着,打算调笑这个人。

    “哟,这是谁啊,身上还有米香味道,是不是装了什么好吃的在身上?”跟随在刀疤男身后的一个小喽喽鼻子不错,闻到了之后,就直接说出来了,其实也是因为牢房空间不大,所以味道没散开。

    “没,没有。”张大牛却是忍不住后退了一步,双手摆着说道。

    “难道你是进来之前吃的?”那个小喽喽上下看着张大牛几眼之后,问道,而刀疤男哼了一声道,“你不说我还真的不饿,你一说,我竟然饿了,来,给我将他身上搜一个遍,要是有打一顿,要是没有,打两顿。”

    “啊?”张大牛没想到对方如此的不讲规矩,刚要说那个炒米不是自己的时候,就被对方直接来了一拳头,击中了鼻子,然后剩下的两人就过去将他的衣服给扯开了,他拼死挣扎,最后还是被扒掉了衣服,只有一个裹裆布了,只是颜色看看这有点恶心。

    “各位大哥,我是真的没有啊,这个东西是对面的那个侏儒给我的,我相信他还有的,你们问他要吧。”张大牛强忍着全身的不舒服,一字一句地说道,至于之前跟寸鼠说的我要保护你的话,早就不知道扔到什么地方去了。

    “啊?你胡说,我没有,我没有。”寸鼠没有想到这人竟然如此的无耻,自己好心好意地给他东西,最后的结果却是这么一个下场,直接喊道,声音倒是很大,吓了这几个人一跳,不过随即看到只是个侏儒,不由得笑着站起来道,“没有想到这里还有一个人啊,哦,不对,是废物啊,你是怎么进来的?”

    “俺……”寸鼠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刀疤男冷声地说道,“身上还有什么东西全部拿出来,否则的话,可就不要怪我了。”

    “这位大哥,我是真的什么都没有了,不信您看这个。”他说着将那个小包取出来,然后抖落了一下指着张大牛道,“刚刚所有的都给他吃了,他说会保护俺的,俺是一点都不敢留的。”

    粗鄙的乡下话音,让寸鼠真的是没有任何的威胁性,而且加上当时的国人对于这样的人一般都没有什么好感,所以,也就不太在意了,只是呢,这个世界上有个词汇叫做,猫有猫道,狗有狗道,既然天下的人给我们这样的模样,那么就不会直接掐断我们的生存下去的希望,总是会给出一些办法的,一般侏儒虽然看着有点奇怪,但是脑子一般都挺好的,同时呢,也有一些手脚麻利,不得不说,是很厉害的。

    因为是个侏儒,所以有了很大的欺骗性,那个刀疤男的眼睛可不是简单的眼睛,自然是可以看出来对方身上到底有没有所谓的东西了,根本就没有,而这个炒米竟然被这个张大牛给吃了?

    给吃了?给吃了?

    “给我打。”

    刀疤男的声音刚落,张大牛的惨叫声就传来了,可惜的是,刀疤男已经给钱了,所以,这方面暂时是不会有人管的。

    等到张大牛被打个半死之后,那些人才住手,然后扔到一边不理会,因为不远处的狱卒过来了,可以让你们进来是一回事,你要是将人弄死了,那么就麻烦了,所以,张大牛算是逃过一劫。

    时间慢慢地划过了夏天的脖子,让人慢慢地沉睡,而寸鼠也是如此,等到他听到了那个狱卒走进来的声音的时候才发现,这里竟然已经是晚上了,还在牢房里点燃了几根火把,算是当做油灯之用了吧。

    狱卒提着一个木桶和几个木碗,看来是过来送饭的。

    虽然不好吃,但是绝对会让你饿不死,所以,当寸鼠拿着一个巨大的碗,里面的东西还有一股子骚味的时候,选择来了不吃,一顿不吃饿不死,要是以前的话,这个东西,他绝对不会放过的,可是现在,却有点难以下咽,所以,他就将碗放在靠近两个牢房中间,却没有吃。

    其他的几个人却像是饿死鬼投胎一样,就连张大牛都是如此,抱着碗,根本就不用筷子,就直接狼吞虎咽的,因为每个人可口不是可以想要吃多少就吃多少,而是就一碗,而对于很多人来说,一碗是吃不饱的,所以,你就没有办法只能抢劫了。

    “你,将你的给我。”

第二百三十三节 小人炮制(2)

    看到那个狱卒刚走,那个刀疤男就将手里的碗放下,然后指着对面的寸鼠说道,自己的东西自然是可以等等再吃了,可是他的似乎就不行了,必须要过来。

    也不知道是今天的厨子家里有喜事还是因为其他的,这个饭里面竟然有肥油,对于大唐的太多的百姓来说,肥油这个东西就是命啊。

    而对于一些人来说,在吃饭的时候遇到肥油的第一反应就是藏起来,或者赶紧吃掉,藏起来的人是因为有办法藏得住,而赶紧吃掉的人是因为没有办法藏起来,于是乎,他在看到狱卒离开的第一时间就对寸鼠发布了这个命令,他相信,这个侏儒是没胆子和自己抗衡的,而这一切,对于自己来说都不是什么大事。

    欺负人嘛,有的时候可能真的不需要太高深的智慧,只要是让对方觉得不舒服就好。

    寸鼠果然没有辜负这人的期望,听到他的话的时候,就直接双手将自己的碗递了过去,刚刚那个狱卒给他的时候是什么样,现在就是什么样,一点都没有变化。

    看到这个侏儒如此的识趣,刀疤男自然也不会继续难为他了,现在肚子很饿呢。

    所以,他没继续吃,而是看了身边的三个人一眼道,“他还想吃东西,死人需要吃东西吗?”

    他的话音刚落,张大牛就拼命地朝自己的嘴巴里塞东西,可惜,还是被人从嘴巴里抠出来了,然后两个人对他一顿拳打脚踢之后,就靠在墙壁边上看着这几个人在自己的面前美美地吃着饭,特别是其中的一个人还从青菜里面找到了一大块的肥肉,这个东西对于他来说,都是好东西,虽然全身都疼,可是嘴巴里是真香啊。

    刀疤男吃饭很自私,虽然自己手里有寸鼠的一碗,可是依旧将张大牛的饭菜分了三分之一拿走,然后一人坐在那里享受,虽然手上很脏,可是很快就被油花涂满了,看着就知道很有味道。

    寸鼠没有说话,他现在需要的是休息,所以,他就躺在那里,不说话,不插嘴,也不怎么动,似乎是睡着了。

    等到刀疤男已经全部吃完了之后,就躺在那里打瞌睡,外面的天色虽然看不到,但是呢,可以想象的出来,肯定是完全都黑了,挂在墙壁上的火把也黯淡了不少,而在这个时候,狱卒又走过来看了看这两边的人,说了几句晚上不要胡来就离开了。

    整个牢房在一瞬间就安静下来了,然后过了一会,一些蛐蛐之类的小虫子大家小声就在牢房里响起来,只是大家似乎毫无不在意,这个东西和蝗虫一样,也许只有一些富家子弟才有兴趣,他们可没什么兴趣。

    全身都疼的张大牛后背靠着墙壁,虽然说现在身上几乎是没有衣服的,可是后背靠在墙体上还是有点凉的,很舒服的感觉,所以慢慢地也跟着打盹了,他知道,自己的苦还没有完全结束。

    差不多子时前后,已经看了一会书的魏征拿起手边的茶水喝了一口,已经凉透的茶水味道微微有点苦涩,却是最好的解渴的东西,看了身边的人问道,“那几个人什么来历?”

    “启禀大人,他们都是长安街头的混混,那个脸上有刀疤的应该叫做刘虎,算是一个小混混,听说和白虎帮的人有点关系,其他的都是他的小喽喽,平时也都是在街市上欺行霸市收点保护费。”站在他身边的人是长安县的捕头叫孙亮,虽然做事有点稚嫩,可是三十多岁的样子已经算是个老油条了,所以,这点事瞒不住他。

    “看来,这帮人是真的有点丧心病狂啊,竟然敢派人来这里。”

    魏征的话他不明白,不过呢,也不需要明白,因为这里面可是非常大的博弈渠道,不是你一个捕头可以知道的。

    “那个侏儒呢?”魏征皱眉地问道,感觉眉头有点不舒服,就小心地揉了揉,然后看着身边的油灯,似乎灯火小了不少,拿起桌子上的针将它挑亮了一些。

    “那个小的没有查到,只是听说当时在街上被人欺负,然后被抓的时候,有人送过话来,说是让他好好地待几天。”孙亮的这句话虽然有点徇私的味道,不过魏征却不在意,在任何一时代,每个人都有存在的价值,每个职位也有自己抹油水的办法,这个你是没有办法的,只要是给某个公子哥出气,可能孙亮这些人就会得到不少的好处,这个也算是牢狱之中的一种生存之道吧,但是呢,你没有办法拒绝,因为牢狱之中的人的俸禄非常的少,根本就不足以养家,不少狱卒都是做了上百年的时间,从爷爷那个辈就开始了,就算是改朝换代了,也是没有办法将这群人给消磨掉,因为某些地方,就他们知道如何操作,你不用他们用谁?

    “今晚你小心一点那新进去的几个人,还有那个侏儒。”

    魏征说完,就去睡了,明天还要上朝呢。

    “诺。”

    孙亮躬身施礼等到魏征离开了之后,才慢慢直起身来。

    疑惑地看着四周,发现天色已经不早了,可是今晚自己肯定是不能休息了,因为魏征虽然是为民做主的典范,却也是个脾气不好的人,吩咐给外面的人操作的事,你如果不做的话,那么后果就难堪了。

    只是呢,这样的事早就是正常的事了,所以,他也不是很在意,而是去衙门签房里拿过一个包裹,里面是一个粗陶罐子以及一个油纸包。

    他点了点头,然后抿了抿嘴唇,发现时间还有点,就四处看看之后,才会来将这个包裹提着,就去了牢房。

    虽然常年在这些地方里,可是呢,不代表孙亮就喜欢这里的气味,他选择了一个稍微干净一点的地方,然后坐下来,打开包裹,里面除了刚刚看到了陶罐之外,还有一个油纸包,打开之后,发现油纸包里还有一双筷子,然后就是一排的猪头肉切的非常不错,虽然没有酱汁,可是这个东西卤制作的就非常好,这么热的天气里,吃一点这个肉可是享福哦。

    他没有喝酒,先是伸手拿过筷子,给自己挑了一块猪鼻子放入口中慢慢地咀嚼起来,味道还真的是不错,肥肉相间,满口余香。

    东西是怎么来的,这个就不为外人说了,只是呢,肯定不是他自己花钱买的。

    而等到后半夜,似乎连蛐蛐这样的虫子都有点不耐烦这样的生活了,打算安静地找吃的,或者去干点公母的事的时候,本来躺在距离张大牛有点距离的几个人,突然醒了,互相对视一眼,发现墙上的那个火把已经燃烧的差不多了,整个牢房里都透着一股淡淡的鹅黄色的光芒,如果不认真看的话,都容易迷糊。

    几人一起来,就有一个朝门口看过去,却发现压根没人,而那个侏儒似乎是睡着了,人不大,呼噜声却不小。

    看了一眼刘虎之后,他就慢慢地爬起来,走到张大牛的身边,而虽然白天被人给打了,可是这一脚,张大牛睡的还不错的,只是时不时地用手揉了揉自己的鼻子,却忽然感觉到自己的肩膀被人给夹住了,刚刚睁开眼睛,却看到刀疤男刘虎笑眯眯地看着他,不由得颤抖地问道,“你,你要干嘛?”

    “看看你,这个样子,可真的是不容易啊,听说你收了人家的钱,来污蔑松洲银行是不是?”刘虎手里的动作不大,可是依旧可以听到脸蛋被打的声音,但是呢,更加让人觉得可怕的是他的话,这句话太有意思了,可以说是从两个角度来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你小子得罪人了,而这个得罪的人却不想让你活。

    “你,你们是松洲银行找来的人?”张大牛的第一反应果然符合当初找自己的那个的想法,这个家伙脑子真的很可怕啊,但是呢,也不算是什么,毕竟自己已经说的非常的透明了,这就是告诉他,自己就是松洲银行派来的人,至于说如此处理,这就要看看他们到底给了多少钱了。

    “胡说,我们怎么可能认识什么松洲银行,只是听说你那里有别人给你的一百贯的钱,还有多少,都给我拿出来,我就饶了你,否则的话,可就不要怪我了。”刘虎不怀好意地看着他问道,同时也在否认自己的身份。

    可是这个世界上总是会有一些所谓的聪明人,你越是否认,对方越是认可,不由得脸色变得扭曲地说道,“没有想到,他们真的下手了,松洲银行,我与你誓不罢休。”

    明明是他做错了事,而且差点毁掉了一个上百万贯的一个钱庄,他的第一反应却不是自己得罪了人了,而是对方却没有原谅我,我不是都已经进来了吗?

    这就好比这个世界上有人走在路上,看到别人的女朋友长得漂亮,然后就过去调戏,没有想到一个不小心,竟然手指被栏杆上的铁丝给狗破了,然后去医院打破伤风的时候被后面管理这个事的人给抓了,他却说,凭什么抓我,我这不是没有碰到嘛,而且我还受伤了,仿佛给人的感觉就是他受伤是因为对方的错误。

    “你小心挺聪明的,可惜,如果你今天不将你剩下的钱放在什么地方,可就不要怪我们了。我们是不敢弄死你,可是你应该最近找了一个相好的吧,那么我们去找她?”刘虎做的缺德事不少,可是如此简单的却是第一次遇到,不由得高兴地问道。

    “你们?”刘虎的话反而让他心中起了疑惑了,因为自己找女人的事松洲银行肯定是不知道的,之前发生的事,而是很突然的,从他们之前的表现来看,竟然不知道自己这样的一人,所以,当刘虎的这个画蛇添足的话一出来之后,反而让他心存疑惑,不由得吐口而出道,“你们不是松洲银行的人,你们是雇佣我的那伙人派来的吧?”

    “哦?何以见得?”刘虎被他的话说的一愣,虽然只是简单的一个错愕,可是依旧被张大牛看出来了一些情况,不由得冷笑道,“你还真的挺会猜的?”

    “我不是会猜,而是因为之前我想要冤枉松洲银行之前,他们根本就不知道,所以,他们也不会那么快就查到我的底细的,可是你们却是知道的。那么就说明,你们是知道的,果然,你们不是松洲银行的人,但是呢,却打算让我认为是的,这是打算栽赃是吗?”

    “哟,你很聪明嘛,只是不知道你这么聪明的人,会不会帮我们呢?”刘虎被他说的一愣一愣的,这小子到底是真的不知道,还是装傻啊?

    “我有什么好处?”算是暂时将自己的小命给拦住了,所以他觉得自己有资格谈条件。

    “你可以不用死啊。”刘虎没有想到这人的胆子如此的大啊,竟然敢和自己谈条件,真的是不知死活啊。

    “不管是我的雇主还是松洲银行可能都不会放过我,因为我的命不值钱,可是他们的名声之前,你们不会以为,你们帮了他们之后,你们就可以活着吧,所以,这件事你们是不能做的。”张大牛在拼命地告诉对方,你们这么做的倒霉的情况,可惜的是,他的话在刘虎的耳朵里不过是担心自己死掉的一个借口而已。

    可惜,人一旦被钱唬住了眼睛,就会认为这个世界上,自己是最聪明的,其他的人都是蠢货。

    刘虎拿着手掌轻轻地拍着他的脸蛋,发出啪啪的声音后,道,“你可真的为我着想啊,不过呢,我们有自己的打算,就不劳你费心了。现在你呢,要么就是将钱告诉我,我让你舒服一点的死,要么就是不告诉我,我让你痛不欲生,让你痛的一口一口地将身上的肉撕咬下来再死,你选择一个吧?”

    “你们敢在这里杀我?你们不知道这里的主事的人是谁吗?”

    张大牛虽然是地痞,可是依旧知道过魏征的名号,这个也是魏征这么多年拿着陛下刷着玩攒下来的人气。

    “呵呵,我们不需要直接弄死你,难道你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个东西叫做三天后再出事吗?”刘虎的话刚落,张大牛就忍不住猛然挣脱了身边的两人,就朝牢房那里跑过去,然后一把抓住了栏杆喊道,“来人啊,救命啊,救命啊,有人要杀人了……”

第二百三十四节 小人炮制(3)

    一直在外面喝了一点酒的孙亮手里的酒壶直接放下,然后手里捏着刀就要出去,却被袖子里的一个东西给坠了一下,然后像是想起了什么,就再次将刀放下,继续喝酒。

    而张大牛的声音虽然不小,可惜的是,今晚这里只有一个人守卫这里,因为这里几乎没什么人需要关照,其他的人要么回去休息了,要么去做其他的事了。而这里的唯一的这个人还不知道收取了几家的孝敬了,所以,他的呼喊之声其实毫无意义。

    “哈哈。”刘虎一脸得意地走过来,看着双手不停地抓住栏杆的张大牛笑着说道,“小子,你倒是跑啊,我看你能跑到什么地方去?”

    张大牛此时内心深处是绝望的,因为自己似乎不是死定了,也是相对于死定了,可是自己不就是欺骗了一下别人家的事嘛,为何要受到如此残忍的欺负啊?

    他转过身,肩膀靠在木头做的栅栏上,看着刘虎几个人哭道,“各位爷,你们就饶了小的吧,小的的确还有一点钱,你们饶了小的,小的就告诉你们存放在什么地方,好不好?小的命很贱的,根本就不值钱,到时候要是脏了你们的手可怎么好啊。”

    刘虎却没有在意他的话,而是直接说道,“小子,今晚呢,你要是将你的钱存放在什么地方告诉我们,然后乖乖地喝下这个东西之后,在这张纸上按下手印,那么,我们哥几个就不会为难你,可是如果你还想要其他的东西的话,那么,哥几个可就不好意思了,到时候你可能就要倒霉了,毕竟,这里的一切都是我说了算。”

    张大牛这辈子都没有过这么多钱,所以,他知道对方的意思,交出钱,然后喝下哑药之后,在一张白纸上印上指纹,告诉别人,这件事到底是谁做的,这一刻,他明白了,这件事肯定不是松洲银行的人做的,而是那个自己的雇主,虽然自己只是知道那个该死的雇主的管家的管家的管家,可是这个也足够了。

    “能不能只是给钱,压指纹,不用喝这个?你们放心,我一定不会说的。”张大牛迟疑了一声问道,他是真的不想变成哑巴,否则的话,以后的日子怎么过啊?

    “你小子要求还不少,可惜,老子也收了钱了,告诉我的是,你一定要哑巴,不喝药呢,也可以,那么就切割掉这个舌头吧,你看如何?”刘虎说着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取出一个铁皮,也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弄来的,竟然被他带进来了。

    “你们,你们都是疯子,我和你们拼了。”张大牛看出来了,人家没有想要自己的命,但是呢,如果这件事自己做了的话,那么出去之后,自己根本就不可能有命的,松洲银行就算是再仁义无双,也不会给自己这个面子,让自己活下去的。

    冲过来的张大牛虽然有点战力,可惜的是,没有什么武功,而对面的人却是好几个人呢,虽然被他踢了几脚,打了几拳,但是还是很快就将他给抓住了,然后刘虎已经不高兴地用铁皮微微擦拭了一下他的脖子,直接就流血了,“你说还是不说?”

    “我说,我说。”冰冷的铁皮带着杀人的光芒出现了,让他不敢再继续尝试,只能小声地说道,“我藏在南市朝西的一个叫做梦云客栈里的三号房里。”

    “哦,不错,不错,表现的挺好,来,喝吧。”

    刘虎的话刚落,另外一个人就从怀里取出一个奇怪的瓶子,然后打开之后,带着淡淡的香味,就要给他灌下去,可惜的是,张大牛真的不想成为哑巴啊,拼命地挣扎,结果还是被身边的人给压住了,掰开嘴之后,东西就直接灌进去了,虽然液体不多,可是太着急了,直接就灌进了嗓子里,引得他不停地咳嗽,不过呢,却被人捂住了嘴巴,结果因为自己不能大幅度地动作喘气,只能用鼻子呼吸,脸上瞬间就变得通红,脖子上的青筋都出来了。

    过了一会,他不知道是如何操作的,结果还是缓过来了,可惜的是,他想要说话,却只能发出鹅鹅的声音,双手不停地指着自己的嗓子,希望有人帮助他一下。却看到的是刘虎的手下从怀里取出一张纸,然后切破了他的手指,染在另外一根手指上,直接就盖住了上面的东西,然后取下来的时候,上面的指纹很清楚,只是上面的文字,张大牛认识的却不多。

    然后将他推到一边去之后,就得意地拿着手里的白纸看了看道,“果然不错,明日我们出去之后,这个就可以交给大人们去看了。”

    说完和几个身边的人哈哈大笑,将那个白纸放在自己的衣服里,明天的话才能给张大牛,否则的话,他要是毁了怎么办?

    时候不早了,过了一会,这些人就入睡了,而一直都在外面坐着的孙亮却发现没有出现什么异常,就将最后一点肉和酒都吃干净之后,转身离开了,这种小事,不是自己需要管的,而且这里明天将会变得不一样。

    就在张大牛惊慌失措,而刘虎几人准备入睡的时候,一直都在入睡的寸鼠却忽然醒来,沉思了一下,听到门口的脚步声离开之后,就微笑了一下,然后就慢慢地从面前的栅栏位置不知道是怎么操作的,竟然穿过去了,然后看着躺在地上不知死活的张大牛以及其他的几个人的时候,突然笑了。

    “都没睡吧?”

    此时的牢房里,火把的光芒越发的微弱了,可是张大牛的绝望以及其他几个人刚要睡着时候的怒火,都随着他的这个声音传来,而顿时让这个安静的牢房热闹了不少。

    张大牛看到他竟然可以过来,已经忘记了之前自己对这个人的一些不良的行为了,直接双手捂住自己的喉咙喊道,“额鹅鹅鹅……”

    而刘虎却阴沉地看着这个侏儒道,“没有想到,你小子还是个胆肥的,怎么,想找事?”

    “你将你怀里的那张纸拿出来,我要看看。”

    寸鼠站在那里,看着这几个人都躺在地上,倒是有点鹤立鸡群的感觉,可是他的话一出口,却让刘虎忍不住笑了出来,“什么,你让我拿什么纸?小子,你胆子真的挺大的,可是你不知道我是谁吗?”

    “我不需要知道,而且,现在这里就算是出现什么事,也不会有事的是不是?”寸鼠笑呵呵地说道,同时朝前走了一步。

    刘虎忽然一个扫堂腿直接对着寸鼠的大腿给踢过去,这算是他的一个不错的本事吧,而且这个人虽然只是个侏儒,却有点诡异的感觉,所以他这一脚直接出了全力。

    寸鼠的活动速度自然是极快的,所以,在他的脚踢过来的时候,一个前空翻,就落在了地上,然后看着这几个人道,“你是叫刘虎吧,如果你乖乖地将怀里的东西交给我的话,我就可以让你死的痛快点,否则的话,你以为只有你会折磨人嘛,我也会的,要不要试试啊?”

    张大牛看到这一幕,竟然有点兴奋了,他打算看情况而定,不过自己应该没多大的事吧。

    “小子,你果然有点本事,只是你以为我们来这里为了什么?”刘虎说着,就对身边的三个人用了用眼色,然后他们就直接扑过来了,像是大人抓小孩子一样,同时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

    “滋溜……”

    像是有人喝酒的时候不舍得一口气喝完,轻轻地尝试了一下,发出的声音,而那三个人却在他穿梭了他们之间的时候,忽然到底,然后双手捂住自己的手腕,那里已经出血了,而且看着样子,应该伤的不轻,双手的疼让他们的额头上的汗珠都下来了,可惜的是,寸鼠却丝毫不管他们,而是看着脸色不太好的刘虎道,“你现在是自己拿出来给我呢,还是我将你的衣服扒光了自己拿?”

    “你!”刘虎真的是没有想到这人竟然是个高手,而且如此厉害的高手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心中不由得一阵慌乱,怎么会如此呢,这个人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要来找自己的麻烦,而且还要自己怀里的东西。

    “兄弟,我们井水不犯河水,这件事我就当没发生过如何?以后出去之后,找到我刘虎,有事你吩咐。”刘虎现在不得不服软,因为这人太过诡异了。

    “呵呵。”寸鼠却似乎觉得这个话有天大的笑话,不由得哈哈大笑,只是他的声音有点像是老鼠的声音,所以,笑出来反而让人觉得非常的渗人。

    “看来你是不死心啊,那么我就先试试你的成色。”

    寸鼠说着,从袖子里抖搂出一个差不多只有手掌大小的小刀,虽然看着不锋利,可是能够一直从怀里藏起来的话,肯定不是一般的东西。

    看着不停朝自己这里走的寸鼠,刘虎不停地说着好话,似乎真的害怕了,可是就在寸鼠靠近他的那个瞬间,一只手直接将之前的那个铁皮抓在手里,然后也不管上面有没倒刺,就直接对着寸鼠的脑袋削过去道,“你去死吧。”

    寸鼠手里的刀虽然看着不锋利,却很结实,他朝后让了一下,在他的胳膊甩出去的瞬间,突然来到他的身后的右边侧翼,然后手里的道直接就插进了对方的膝盖处,那里有一个东西是支撑你是否能够站起来的关键,所以他的刀一下去,刘虎的汗和痛苦的惨叫声就传来了。

    “啊……”

    寸鼠慢慢地将刀拔出来,可能是因为刀真的挺钝的,出来的时候将刘虎痛的死去活来,可是他就是死不了。

    然后看着刘虎道,“现在你需要做这么几件事,首先将那张纸给我,其次,那个安排你们来的人给你们的钱要给我,第三呢,谁派你们来的,我也要知道,如果你们什么都不说的话,现在距离天亮还有一个多时辰,我会让你知道,这个世界上的一个时辰是多长。”

    自己的膝盖处发出了**的痛苦,让刘虎的眼圈都红了,这个家伙竟然是个练家子,到底是谁训练了这么一人,而且这个时间点卡的很准,就在张大牛进来的时候,他也进来了,难道是同行吗?

    “你是松洲银行的人?”

    刘虎猜测地问道,也就只有这么一个答案了,其他的都是扯犊子。

    “这个嘛,我就不知道了。只是你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我还需要让你和你的手下一样才好啊。”

    寸鼠说着就要过去,却被刘虎的声音拦住道,“停,我说,我说。”

    看着站在那里的寸鼠,他从怀里将那张纸取出来,放在地上,然后看着寸鼠道,“我们只有五百贯,存放在我们住的南市九号院的杂物间里。”

    “至于说,那个让我们做事的人,我们只是知道有一个管家穿的不错,其他真的是不知道的,他们也不会告诉我们的,所以还请你高抬贵手,放过我们一码吧。”刘虎一手捂住自己的大腿,一手握住拳头,不知道是因为疼还是因为其他的原因,说话断断续续地很让人不舒服。

    “放你一马,你刚刚放了这个人一马了吗?他也和你一样,不过是个泼皮,难道你觉得他没有了嗓子之后还可以生活吗?”

    寸鼠的话让刘虎一愣,难道这人还是所谓的侠士不行?

    而张大牛却是满心的感激啊,现在他还是记不得对方曾经给过你不少的好处呢。

    “你,你真的要如此心狠?”刘虎说到这里的时候,抬头眼睛里都是恶狠狠地看着对方道,“小子,你不知道我的洁结拜大哥是谁吧?要是让他知道了,你死定了。”

    “没兴趣。”

    寸鼠直接将上面的东西拿了过来看了看,却发现是一封张大牛的类似自首书,不过这个人呢,就有点可怜了,竟然是松洲银行的逼迫才让他现在如此的惨了,而且,他们还买通了狱卒对自己下手,将自己毒哑了,让自己不能辩解,还好自己懂得几个字所以才可以写出来这个东西,至于说笔墨,他竟然没说。

    “哎。”寸鼠觉得这人做事真的是太不有效率了,不由得将手里的那张纸给收起来了,然后从怀里自己却取出了一张纸,然后从张大牛的脖子处取了些鲜血之后,就拿着他的手指在上面写,字体非常的恶心,甚至于有些还看不懂,因为是错别字。

第二百三十五节 小人炮制(4)

    因为手指写东西沾水还是沾其他的东西都会不吸水,所以需要不停地从对方的脖子处取得一些血液,所以,这个场景其实非常的诡异,一个人拿着另外一个人的手指在一张粗糙的纸张上面写字,而且写了几个字之后就会再次拿着他的手指在脖子处沾染了一下血迹,有的时候,血流的不多,寸鼠还会帮忙拉扯一下,让他疼的脸皮都在颤抖。

    这个字数是不少,但是呢,里面充斥着错别字和一些圈圈的东西,最后说了,如果自己最后不幸身亡了,那么,就一定要将这个东西拿出去公诸于世。

    然后不等张大牛休息,他的手指再次被割开,然后流出来的血液里沾染着那个手指,在上面印了几下,有点模糊。

    作假的话,你不能太假,这帮人太不专业了,你弄一副工工整整的字拿出来,谁相信啊,也不能真的以为自己就是一个文盲了,人家还是知道一点的。

    所以,等到时间差不多了之后,他就慢慢地等到这个干了之后,折叠的非常乱,然后从张大牛的脖子处取了一点血沾染在上面,然后将它放在这个牢房的草甸子的下面,似乎是在藏起来一样。

    其他的人被他的动作给雷到了,这是干什么啊?

    这个东西叫做准备遗书啊,不能这么简简单单地就结束了吧?

    然后寸鼠看着刘虎道,“因为你刚刚竟然抢了老子的饭,所以,我得给你一点颜色看看。”

    不等刘虎说什么,寸鼠就看着他的几个手下道,“要么,你们死,要么他死,你们选择一个吧。”

    这句话不算是挑拨离间,却是实实在在的挑拨离间啊,因为这句话让刘虎宛如病虎哀嚎一样地看着那三个人道,“你们敢。”

    “我的话从来不喜欢说第二遍,如果你们不愿意的话,那么我可就要动手了。”

    寸鼠的话加重了对方的心理压抑,三个人对视了一眼,然后像是达成了某种默契,刚要冲过去的时候,听到寸鼠道,“不能用武器,你们也没有武器,那么就用牙齿咬吧,只要是他死了,你们就可以活,我给你们一刻钟的时间,不短吧?”

    “你?”刘虎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死法,更加没有想过会有如此的办法啊,不由得瞪着眼睛看着围过来的三个人道,“你们要干什么?”

    三个人再次对视了一眼,然后就直接扑上去了。

    刘虎的惨叫让张大牛的眼睛都要瞪出自己的眼眶了,这些人,太过疯狂了,简直就不是人啊。

    不过呢,刘虎倒是有点武力,可惜的是现在全身都在流血,他如何能有那么的精力去做其他的事,最后被三人活生生地咬死了。

    然后不等三人有所动作地转身,寸鼠手里的小刀就划过了三人的喉咙,四个人很直接地躺在地上,死不瞑目。

    张大牛感觉自己去了地狱一次了,这个人简直就是个疯子。

    然后寸鼠看着他道,“将他们受伤的地方都咬烂了。”

    张大牛一脸的惶恐啊,自己可是没有吃过人啊,刚要磕头,却听到寸鼠的话,“你难道让我将你大卸八块吗?”

    没有办法,张大牛只能装着胆子走了过去,看着这些人还有一点温热,知道自己没有其他的选择,只能将他们被刀切过的地方,一个一个地咬断了,等到他转身的时候,嘴角里已经全部都是鲜血了。

    然后寸鼠拿着刚刚刘虎拿着的那个铁皮子划过了他的喉咙,让他双手捂住,眼睛里却透着一丝绝望,慢慢地躺在地上,一时半会还死了不了。

    寸鼠很奇怪的地方就是全身上下竟然没有一丝的血迹,他走过去,看着张大牛道,“你真的是作死,好好地活着不好嘛。”

    随着他的眼睛里的光芒慢慢地消散了之后,寸鼠将他的手指摆在了刚刚放那个纸包的地方,然后将这里收拾了一下,自己却又回去了,只是呢,在走到对面之后,看着这些人道,“我的炒米是你们能吃的吗?”

    然后躺在那里慢慢地入睡,似乎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魏征的早上是被孙亮的大喊之声给弄醒的,天气热的话,人的睡眠质量一般都不好,因为如此,脾气也不会很好,所以他不耐烦地看着对方道,“何事?”

    “大…大…人……人,出…事…了……”孙亮颤抖地说出这句话,似乎遇到了非常可怕的事一样。

    “什么事大惊小怪的?”魏征虽然穷酸了一点,可是非常注意个人的仪态,这样子被人从外面直接闯进来,丢脸不?

    “大人啊,真的出事了,出大事了。”

    孙亮着急不是没有原因的,因为刘虎几人可是自己放进去的,到时候只要是一查就可以查出来,到时候倒霉的人可能就是他了。

    “什么事?慢慢说。”

    魏征在一个铜盆那里洗脸,不紧不慢地问道。

    “那个张大牛,死了。”

    孙亮知道瞒不过,只能老实地说出来了。

    “咣当。”

    魏征的手直接就将铜盆给划拉地掉在地上了,里面的水撒了一地,然后一脸水的他转身盯着孙亮问道,“你说什么?”

    鹰眼一样的光芒,不是一个小小的捕快可以承受的,所以,孙亮只能低头说道,“大人,那个张大牛死了。”

    “怎么死的?”魏征的心中不由得闪过了好几个心思,难道是松洲的人干的?

    这种事如果放在叶檀那里还真的有可能,这小子最讨厌别人欺骗自己,可是不应该啊,是不是太早了点,如果可能的话,最好的办法,就是等到这个张大牛出去之后,或者这件事翻过去之后,再找机会弄死,就不会有人怀疑他了,现在出手,岂不是丢人现眼?而且自己还没有挖出这个人身后的人呢,这个叶檀不应该如此着急的啊。

    “这个,大人,还是您自己去看看吧,小的说不明白。”看着魏征脸上的水珠不停地滴落,就像是一头水里野兽突然之间就窜出来一样地看着对方,很吓人的。

    “哼,没用的东西。”

    魏征对于这些小吏的行为自然是知道的,毕竟以前也干过类似的活,知道其中的伎俩,拿起毛巾擦了擦自己的脸和手后就直接跟着出去了。

    刚走到监牢门口就闻到了一股子很浓烈的血腥味,而门口已经站满了人,只是这些人似乎害怕不已,不是因为里面的事害怕,而是因为昨晚竟然没有人值班,虽然现在因为牢房里根本就没人,所以很多人也就松懈了,可是不代表你就可以玩忽职守啊。

    看到魏征来了,大家都低头,这是一个可以拿着皇帝玩的人,我们还是不要惹事的好。

    经历了乱世的人一般都比较抗压力,因为你不这么做的话,你活不下去啊,可是当魏征走过去看到监牢里一切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瞠目结舌,因为真的是太惨了。

    可是这个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隔壁竟然还有呼噜声。

    “那里是谁?”

    在这样的环境下,竟然还可以高枕无忧地睡觉,而且还睡着了,如此呼噜声,可不是一般人。

    孙亮也不知道啊,只能瞪了身后的捕快一眼,其中一个不想出来,可是这个人就是自己弄出来的,就慢悠悠地走过来,结巴地说道,“大人,这人是小的昨日送进来的。”

    “他犯了什么事?”还没有看到人,所以魏征看到现在这里的血腥的场面,自然是有联想的。

    “这个。”那人却似乎不知道如何说,难道说是因为几个和自己认识的公子哥为了调笑人家,结果被人家打了几下,然后就将这人给打了,然后不解恨就让自己关进来醒悟几天,如果有可能的话,还是要打几顿的,这是一些常规的伎俩,因为公子哥可能都忘了这件事了,但是呢,他收了五贯钱了。

    “说。”魏征须发皆张,宛如怒吼的猛虎一样,盯着他。

    “这人和人打架,然后就被小的抓回来了。”

    既然躲不过,就避重就轻吧。

    “和他打架的人呢?”魏征可不是好糊弄的,接着问道。

    “跑了。”

    这人的话让魏征不由得心中感慨了了一下,肯定是放了。

    可这个人的突然出现到底是不是巧合呢?他不知道。

    “打开牢门。”魏征没有继续想这个问题,而是看着孙亮说道。

    孙亮很快就走过去将牢门打开了,然后魏征几人就走了进去,一股子浓烈的血腥味刺激着所有人的神经,然后看到这些人的嘴巴,就知道,那些伤口是怎么回事了,这四个人肯定是后来放进来的,至于为什么,魏征需要查看之后再说了。

    看着五个人的牢房,像是一场血腥的盛宴,魏征忽然发现张大牛的胳膊似乎有点不一样,按理说,他此时应该很痛苦地死去的,不是互相打滚还是其他的都有可能,可是他的手指却似乎指着什么东西。

    他蹲下来,就看到了草甸子里有东西,伸手慢慢地扒开之后,就看到了一个乱七八糟的纸条,就取出来,然后缓缓地打开,上面的血迹之类的东西很多,但是文字乱七八糟的,一看就知道是非常着急的时候写出来,而且用的还是草纸,要是像是之前的那四个白痴那样的用好的纸张的话,那都是没有脑子呢,你觉得张大牛有资格有白纸的吗?

    上面的内容,他看了两遍才算是看完,看懂,而后看着那四个人的惨状,以及在其中一个人的手里看到的那个铁皮的时候,脑子里微微地颤抖了一下,然后看着孙亮道,“将那个监牢里的人给我带出来,然后安排仵作验尸。”

    “诺。”

    魏征将纸张收好之后,再次看了看四周,然后缓缓地回到了大堂去了。

    因为验尸需要时间,他还抽空吃了一个早饭,是肉包子,虽然刚刚看过了那些血腥的事,可是对于他这样的人来说根本就不算是啊,一边砍人一边吃饭的事,他都做过。

    等到他吃完了之后,一边的师爷小声地说道,“大人,这事恐怕有蹊跷啊。”

    “嗯?”魏征将最后一口粥喝下去之后,用袖子擦了擦自己的嘴巴,转头看着他问道,“你有什么发现?”

    “大人,你看。”

    师爷却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指着孙亮身后的人说道,似乎有点难言之隐。

    魏征皱眉地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差点将自己吃的东西给喷出来了,因为孙亮虽然不矮,可是也不至于高出天际的那种,可是他身后的那人却只是到了他的大腿处,竟然是个侏儒。

    “这就是昨天打人被关进来的那个?”魏征指着他问师爷,师爷脸色也不太好,怎么这么倒霉啊,不过呢,还是点了点头道,“应该是。”

    “这群蛀虫,真的是无法无天了。”

    如果此时此刻,魏征还是没有明白怎么回事的话,他就白活了这么久了。

    这样的一个侏儒,脸上还有淤青呢,肯定是被人戏弄了,因为一般这样的人除非是找事,一般是不会出现在这里的,可是现在出现了,还主动招惹一些公子哥,你真的以为他眼瞎啊。

    “跪下。”

    孙亮对着寸鼠说完之后,就站在一边看着,他也觉得之前的吴小成是个没脑子的,这样的事都做的出来,而且是在魏征在的时候。

    寸鼠很老实地跪下来,这一跪下来,倒是和平常人差不多了,因为侏儒一般都是腿短,可是上身都和普通人是差不多的,只是一脸的淤青和眼神之中的恐惧,却让人真的不觉得这人会和张大牛的案子有关系的。

    “堂下何人?”魏征虽然不太舒服,可是依旧问道。

    “寸鼠。”寸鼠的声音宛如小巧的姑娘声音一样,让人觉得他的不容易和艰难。

    “大点声。”孙亮在一边喊道,同时看了一眼吴小成,这孙子,有麻烦了。

    “小的寸鼠。”寸鼠鼓起勇气大喊了一声,可惜的是,依旧不大声,而且脖子上面的青筋都冒出来了,让人觉得他的歇斯底里,不知道的冤枉还是其他的。

    “为了何事被抓来的?”

    魏征看着这样的人,眼神之中对于吴小成的不满更多了。

第二百三十六节 与魏征斗法(1)

    寸鼠那张贴满了淤青的脸上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多出了无数的眼泪,然后看着对面的高堂之上的魏征,大声地喊道,“小的不知,小的是扬州福元镖局的趟子手,这次走镖不错,家里的镖头很满意,就派小的来长安分舵来送一样东西,送完了之后,小的就和镖局里的人说了几句,就跑出来看看长安,然后就被人打了,我就被关起来了。”

    “呜呜呜,小的真的不知道为什么啊,小的就是个趟子手,而且还是个末梢的人,都是镖头的善心,才让小的不被恶心,小的很满足的。”

    看着说着说着就眼泪鼻涕一起流出来的这个人,魏征的额头上的青筋慢慢冒出来,而吴小成却觉得自己昨晚找的那个女人到底是不是一条狗啊,怎么会这么寸呢?

    这样的一个人,活着就不容易,而且还可以自力更生,那就更加的不容易了,现在外面的很多人还不能独立养活自己的人多了去了。

    所以,这样的人,就应该被尊敬。

    “你们镖头叫什么?”魏征却没有立即就对吴小成发火,而是继续问道,威严依旧。

    “小的的扬州总镖头叫林福源,长安这里的分舵的镖头叫林志钦,是我们总镖头的二儿子。”

    寸鼠的话一出,魏征就看了一眼孙亮,他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就离开了这里。

    然后那个仵作就走了进来了,看着魏征就跪下来道,“大人,小的查验结束了。”

    一股子血腥味,让寸鼠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刚刚他被弄醒的时候,看到牢房里的那一幕,差点疯了,要不是孙亮拉着他,就差点晕过去了,此时被仵作一靠近,蓝色苍白地朝后挪了挪,这个动作虽然不大,可是依旧让魏征心中的疑惑又少了几分。

    “说。”

    仵作就点了点头,就开始说了,“大人,张大牛最后是死于那个铁皮,而这铁皮不是我们牢房里的东西,应该是外面的,不过没有什么价值,因为这样的铁皮只要是家里有马车或者一些坚固的篱笆的话,都会有的,甚至于可能是被人扔在地上的,而这死掉的四个人却是长安人士,叫做刘虎,是个地痞无赖,其他的三个人都是那个刘虎的手下,他们全部都是被人咬死的,甚至于最后那个张大牛还用抢来的铁皮刺死了刘虎。暂时没有其他的发现。”

    魏征点了点头,然后挥了挥手,仵作躬身施礼之后,就转身离开了这里。

    内容很简单,有人派人来的人杀了张大牛,可惜,却没有想到这个张大牛竟然突然发狂,杀死了好几个人,只是呢,在死之前,似乎想到了什么,就从怀里取出一张包裹零食的黄纸,写了一些字,然后塞进了草甸子下,似乎一切都非常的完美,很简单的事而已。

    可是,这里面却有一个问题,那就是他为什么要印上自己的指纹呢?

    难道是担心被人发现的时候认不出来?可是既然是如此,谁有他的字迹呢?

    而现在最大的可疑的人却跪在那里,满脸的可怜样,真的不像是个会杀人的主,而且他是被冤枉的,来这里似乎就是个错误,可是呢,为什么这么巧呢?

    “你昨晚听到了什么?”魏征忽然一拍醒木,盯着寸鼠问道,眼神如电。

    寸鼠的喉咙里啊的一声,似乎有点害怕,不过呢,还是说了,“小的昨晚没睡之前,将怀里的最后一把炒米给了那个面善一点的人了,然后他说这样子就不揍俺,后来,又来了四个人,抢了俺的饭,说是吃了之后,就不揍俺,俺不敢不给,就给了他们了,然后太饿了,就昏睡过去了,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寸鼠的话让人可以想象出来他当时的郁闷程度了,自己莫名其妙地被抓进来了,然后怀里唯一的一点炒米和晚上的饭也被抢了,这个倒霉催的日子,可真的够可以的。

    而且这人还一边说着,一边流泪呢,简直就是惨的过分了。

    “你难道不生气?不想报仇?”魏征却似乎成为了铁面判官,又问了一句,有点不近人情的感觉。

    “小的,习惯了。”

    寸鼠抬起头来,却不敢直接看着魏征,似乎对方就是个大魔王一样,让人害怕。

    一句习惯了,不只是让魏征感觉有点唏嘘,就连外面的那些看热闹的人也是如此,是啊,都习惯了,被人欺负不习惯你有什么办法吗?

    小的实话,叶檀总是觉得自己这辈子应该有不一样的人生,应该如何如何,后来才发现,父母的那种懦弱不是因为别的,只是为了让自己的孩子可以活的长久一些,可以让自己尽一份作为父母的义务,而这些似乎就是所谓的窝囊,可是不窝囊的话,根本就活不下去啊。

    人家有权有势,你一无所有,如果你还没有这点被欺负的底气的话,那么你的结果可能就剩下一个字:死。

    寸鼠还不如那些普通人,人家至少,还有一些个子高的或者其他的正常的办法,而他没有,因为一般侏儒的话,就连自己家的兄弟和父母都不喜欢,所以这样的人活的更加的艰难一点。

    所以,当他说了习惯了三个字的时候,魏征都觉得自己过分了,可是人突然就死在了监牢里,而且是五个人,但是呢,在另外一个监牢里,却有一个人被饿晕了,这样的设定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启禀大人,福远镖局的少镖头带来了。”

    就在有点寂静的时候,孙亮带着一个一身虎气的年轻人走了过来,这人应该不超过三十岁,浓眉大眼,一股子正气,跟在孙亮的身后似乎一点都不惧怕四周的一切,可是当看到寸鼠的时候,忍不住就超过了孙亮直接喊道,“你小子,怎么在这里?”

    “少镖头?”寸鼠像是被欺负的小孩子遇到了家里人一样,忍不住喊道。

    而林志钦似乎忘记了这里是什么地方了,几步就到了他的面前,一把抄起来他道,“你小子去了什么地方了,急死我了?”

    寸鼠刚要说话,却听到那个吴小成忽然喊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你们竟然敢大声喧哗。”

    这个似乎是有点将功补过的味道,不过呢,寸鼠的样子真的是非常的可怜,让人觉得吧,这是遇到亲人了,法律不外乎人情嘛。

    林志钦到底是做过一些事,见过一些市面的人,虽然来长安不过才一年的时间,听到了吴小成的话之后,就放下寸鼠,然后直接跪在地上给魏征磕头,然后抬头看着他道,“还请大人赎罪,小的一时看到小弟,有点兴奋过头了。”

    “哦?他是你小弟?”魏征似乎发现了一个新的线索,忍不住问道,至于吴小成,被孙亮的一个眼神直接就给逼退了。

    “是的,虽然不是亲的,不过家父对他还是和亲生的差不多。”林志钦的话里透着溺爱,这样的行为让外面的不少人都觉得羡慕啊,怎么还可以如此操作啊?

    “哦?那他是什么时候来长安的?”魏征好奇地问道。

    “应该是三天前吧,哦,不,是四天前,家父让他来给我送一封书信,然后他就在我们镖局里休息了两天之后,说我出去逛逛,因为人生地不熟的,我本来打算让人跟着他,没有想到吃过饭之后,他就自己跑出去溜达了,可是昨晚晚饭的时候还没有回来,我就派人去找,结果找了一夜还是没找到,急死我了。”

    林志钦的话刚落,魏征就看向了孙亮。

    孙亮点了点头道,“回禀大人,的确如此,昨晚福远镖局的趟子手就被我们撞见了五六个,说是出来找人,要不是宵禁的话,他们可能会找一夜。”

    他不明白为什么魏征一直都在纠结这个事,难道真的以为这个人杀了那五个人吗?这是不可能的事,按着常规的行为来说,怎么可能啊,一个被人欺负的人,而且被欺负到了监牢里的人,你指望他欺负被人,而且你看看这人,腿脚纤细,个子如此的矮,还不够一般人一巴掌的呢,如何才能欺负人啊。

    “他是如何当上趟子手的?”魏征点了点头,看着林志钦继续问道。

    “他跑得快。”林志钦似乎就没有犹豫,就直接说了,这个算是一个办法吧,因为趟子手一般都需要抬东西,他很明显不符合,所以,突然就当上了,能不让人怀疑嘛。

    “跑得快?”

    这算是什么理由啊?

    看到了魏征的疑惑,林志钦就继续说道,“以前他还是在镖局里打扫浇花的,后来家里有一只鸡跑了,被他抓了回来,当时父亲就觉得他跑的很快,虽然趟子手大部分都需要有点武力才好,可是跑得快也挺好的,可以回来报信的。”

    “就好比上次,我们送一批货到南方,结果中途被一伙山贼给抢了,要不是他跑得快回去报信的话,我们镖局就损失惨重了。”

    有理有据,似乎将魏征所有的疑惑都给破了,可是就因为太过契合了,反而让人觉得不真实。

    “那他成亲了没?”魏征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话,让林志钦愣神了,怎么还问啊,没完没了吧。

    “没有。”林志钦却帮他回答了,然后面带苦涩地看着魏征道,“大人也看来我这个弟弟的模样了,怎么成亲啊?父亲准备以后给他找个孩子当做儿子,算是有个香火了。”

    现在问了所有的一切都显得格外的真实,所以魏征只能摆了摆手道,“你们先去一边歇着。”

    “谢谢大人。”

    林志钦说着就将寸鼠给拉过来,走到一边,然后从袖子里取出一个手帕让他擦了擦脸,然后从怀里取出一个小包,竟然是几块已经挤压的有点变形的糕点,皱眉地看了几眼,塞到他的手里道,“先垫垫肚子吧,一会回去了,二哥给你弄点好吃的。”

    寸鼠咽了咽口水,然后一把抓过去,就开始狂吃,因为吃的着急了,竟然差点噎着了。

    不过呢,他们的这样子的操作,反而让魏征心中少了几分疑惑,这个林志钦为人不错啊。

    大唐的时代特别是初期,做官这种事可是非常的轻松的,有的时候,你做了一件让陛下舒服的事,或者你长得真的是太帅了,那么都可以做官,这叫做不拘一格降人才,但是呢,到了中后期,规矩多了,除非你采用溜须拍马的方式,否则的话,就得一步一步地熬资历,很多人熬了一辈子,最后油尽灯枯,依旧还是个小吏的不少。

    “来人,白虎帮的帮主在哪?”

    魏征可是个坚硬的人,所以,直接躲过这一块之后,就看着外面喊道。

    “启禀大人,白虎帮的帮主不见了,不过小的带来了他们的大长老赵无极。”另外一个捕快,带着四五个人一起过来,这些人身上都有伤,而在最后面的那个人身上都是镣铐,而且鼻青脸肿的。

    “给我跪下。”

    第一个带头人直接就踹了这个大长老的腿部一下,让他跪下,这人看来是非常的辛苦,因为被人打的很惨。

    “他就是赵无极?白虎帮的帮主呢?”

    魏征皱眉地问道,这个人胆子不小啊,竟然敢抗拒自己的传唤。

    “启禀大人,小的派人去找他的时候,那个白虎帮的帮主根本就不在,于是,小的就打算问问他,结果,这个赵无极竟然暴起行凶,将我们去的几个人之中的两个腿打断了,才将他给制服了。”

    “哦?你就是赵无极?”魏征对于这个白虎帮了解不多,所以,不明白这其中的道理,白虎帮的帮主可以说是个人渣,所以,做出来的事最怕和官府的人打交道。

    “老子就是。”赵无极面相一般,人有点偏瘦,可是却用的是一把长刀,要不是因为昨晚他喝了不少酒,根本就不可能这么容易就抓住了。

    “老子?”魏征面带不满地看着他,自言自语道,然后看着孙亮道,“先打二十大板。”

    “是。”孙亮虽然也知道白虎帮不好惹,可是更加知道,魏征不好惹,于是就将他拖到一边去。

    “你,过来,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魏征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个事,怎么回事呢,现在又不是隋末,竟然敢有人如此的大胆吗?

第二百三十七节 与魏征斗法(2)

    虽然身体还是有点疼,不过呢,他依旧很认真地走过来,看着魏征说道。

    “启禀大人,这个白虎帮可不是单独的帮派,而且存在的时间有点长,听说有好几十年了,只是因为以前乱的时候,没有人管,他们经营赌场,青楼,还拐卖幼童,这些年坏事做的太多了,可是因为他们的所在地根本就不好找,加上会有人帮忙掩护,所以,官府很长时间都没有办法处理这个帮派,这次,小的是碰运气去找的,没有想到竟然找到了这个大长老,大人,你别看这个赵无极一副普普通通的模样,可是他的刀法却在长安都很有名的,要不是因为昨晚喝多了,我们这几个人恐怕还没有办法制服他。”

    这个捕快的话半真半假,他们做的坏事肯定是真的,而不知道对方的巢穴这个肯定是假的,因为都是当地城狐社鼠,能不知道这些嘛,都说捕快和坏人就在一步之遥,可不是开玩笑的,而是实实在在存在的事。

    魏征却没有想到还有如此的帮派存在,过去的人生活不易,所以很多时候都会组成这样的一个组织,比如说林志钦家里的镖局也是如此,都是为了生活下去,而有些人自然做事很过分,因为他们的想法和普通人的是不一样。

    “还有这样的一个帮派?现在他们有多少人?”魏征皱眉地问道,这样的帮派就应该直接端掉,为什么会存在这么久呢?

    “启禀大人,具体数量不知道,不过至少也得有几百人吧,而且还听说他们有八牛弩。”

    他的话让魏征直接就跳起来了,伸手指着他问道,“你说什么?”

    八牛弩可以说是军中的无敌利器,射程远,杀伤力大,很多时候都是当做射出攀墙铲的,就是那种射到城墙上,然后有人抓住那个东西爬上去的那种弩箭,因为有如此的威力,所以在大唐,这个东西属于军中的管制物品,你根本就没有办法拿出来,私人也不能藏起来,否则的话,一旦发现,就会灭族,因为有了这个东西形同造反。

    所以,如果在不是军中的地方发现了这个,后果就很麻烦。

    “大人,小的说八牛弩。”这个捕快看来也是知道的,不由得跪在地上说道。

    “你确定?”魏征现在就想跑到宫里找李世民,然后让他将百骑司派出去,一定要剿灭了这些人,因为这样东西如果有人在长安玩一把的话,那么后果不堪设想啊。

    “小的也只是听信了一些流言,没有亲眼所见。”

    “启禀大人,赵无极执行大板已经结束。”

    孙亮走过来打算两人的对话,然后赵无极就被人提过来了。

    夏天的时候本来穿的就不多,加上魏征现在在坐堂,所以那些人也不敢徇私,这一下子下去之后,赵无极感觉自己的身体都要裂开了。

    “你就是赵无极?”魏征忽然一拍醒木,直接问道。

    “小的,小的就是。”赵无极现在不敢说自己是老子了,倒是很听话地回答了。

    “听说你们有八牛弩?”魏征继续问道,同时死死地盯着对方,防止对方说胡话。

    “这个,我们没有。”赵无极迟疑了片刻,才认真地回答道,虽然现在的脑子还是一片浆糊,可不代表自己就真的想找死啊。

    “大胆,来人给我朝死里打。”魏征却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再次敲了一下醒木,然后孙亮等人就拿出板子准备继续的时候,让赵无极这个虽然很厉害,可是现在真的担心被打死的人直接哭喊道,“大人,大人,不要打了,不要打了,小的全部都说,全部都说啊。”

    “你说。”魏征挥了挥手,让孙亮等人停下来,然后盯着他。

    “我们白虎帮本来是有两副的,全部由帮主保管,后来不知道是谁出钱两万贯,买走了一副,剩下的一副除了帮主之外,没人知道在什么地方。”

    赵无极的招认不仅没有让魏征觉得有任何的舒服,反而有点胆寒,什么,有人买走了?

    “什么人买走了?你不是大长老吗?难道一点消息都没有?”魏征却不死心地问道,这个时候,这个问题太重要了。

    赵无极摇了摇头道,“这个我是真的不知道,因为我们帮主不会告诉任何人,而且那个东西小的年轻的时候倒是也见过,虽然威力不错,却不是很大,一个柴房就可以藏起来了,所以,不知道。”

    魏征皱眉地看着这个已经没有了半条命的家伙,忽然问道,“那你们帮主呢?”

    “大人,这个我是真的不知道,我上次见到我们帮主还是一年前,平时他只是传递个信而已,几乎是不见人的。”

    “你真的不知道?”魏征虽然知道这人应该是不知道的,可还是决定问问。

    “小的是真的不知道。”赵无极摇了摇头道,有些事就算是打死自己也不可能知道的,因为自己的帮主不会让自己知道的。

    “那你认识刘虎吧?”魏征将这个心思压下去,然后看着他问道。

    “认识。”这次赵无极倒是没有任何犹豫地就说了。

    “认识到什么程度?”

    “就是一般认识。”赵无极这句话又让魏征有点想打他了,不由得加重了语气道,“一般认识?他能说他是你帮主的结义兄弟?”

    “什么?”赵无极没有想到这个刘虎的胆子如此之大,自己都不敢说自己是自己帮主的结义兄弟,他竟然敢说,不由得着急脱口而出道,“他是我们白虎帮的外围成员,不是什么帮主的结义兄弟。”

    “哦?”

    “既然你们帮主没有经常出现,那你应该是日常主持你们帮派内务的人吧?”魏征接着问道。

    “是的。”赵无极没办法,只能承认了。

    “既然如此,你告诉我,刘虎为什么会来监牢里?”

    “这个?”赵无极再一次迟疑了,不管是帮派还是朝廷,都是需要运转的,运转是需要钱的,而朝廷是通过收取赋税来支撑整个朝廷的运转,而帮派呢,很多都是通过控制酒楼,茶坊,操纵市场以及干出一些普通人不敢做的事来获取钱财,而这些都是没有办法的事,因为你没有其他选择,而有人出钱,然后帮忙处理一些比较脏的事,也是作为一个帮派需要做的事。

    而这种事最大的问题不是说你做的如何,而是你对于客户的资料的保密方面,你如果做的不好,或者泄露了客户的资料,那么以后也就没有人敢找你了,类似现在的监听,如果你和客户的谈话被人监听了,那么后果也很危险。

    “说。”魏征怒喝道,似乎想要将这人给撕碎了。

    “大人,小的昨天接到了一个生意,说是给我们两千贯,让小的派人进去教训一个人,走的是孙亮的关系。”

    赵无极的话一出,孙亮额头上直接冒汗了,然后跪在那里不说话,他也是拿了好处的。

    只是呢,魏征现在根本就没有多少心情和这个人废话,而是看着赵无极道,“那人是谁?”

    “是,是郑家的一个管事的,具体叫什么,小的不知道,他只是给钱,让我们办事。”他的话一落,立马就将外面的人的想法给引爆了,没有想到竟然出现了这样的事来,不过呢,也属于正常。

    “哦?那如果现在那个人现在在你的面前,你能认出来吗?”

    “大人,这个是没问题的。”赵无极很认真地回答。

    “办什么事?”魏征虽然已经知道了,可是依旧需要对方说出来。

    “说是去监牢里弄死一个人,同时要求将一张纸塞进这人的怀里。”赵无极倒是知道的清清楚楚,废话,这个事就是他主持做的,能不知道吗?

    “什么内容?”魏征似乎明白了一些事,不由得问道。

    “陷害松洲银行,说是这人是松洲银行派人去杀的。”

    赵无极的话一落,魏征就看着身边的师爷道,“记录好了?”

    师爷点了点头道,“全部记录好了。”

    “让他签字画押,然后收押起来。”

    魏征看着赵无极将那个东西看完之后,签字画押之后,就看着孙亮和吴小成道,“老夫马上进宫和陛下议事,若是这个人死了,你们都有推卸不掉的责任。”

    孙亮和吴小成都知道,这是让自己两人戴罪立功,就赶紧磕头道,“多谢大人的成全,小的一定将监牢围的水泄不通,一只蚊子也飞不进去。”

    魏征站起来的时候,忽然想到了寸鼠,看着他还在那里高兴地吃着糕点,就说道,“寸鼠无罪释放,但是三日内不得离开长安,若是有事,本官还会找你,若是三日之内不找你,可以自行离去。”

    “多谢大人。”

    林志钦拉着寸鼠过来给他磕头之后,然后两人就高兴地离开了衙门。

    “退堂。”

    魏征说完这句话就从师爷手里将那个供词收起来,放入怀中,然后对着外面的捕快道,“备马,本官要进宫。”

    外面的阳光不知不觉就升起来了,温度骤生,人走在路上都有点热了,而寸鼠似乎挺高兴的,走路也挺快的,很快两人就回到了镖局内。

    先洗了一个凉水澡之后,就到了中午了,林志钦让人弄了不少的好吃的美食,然后两人去了一个房间里坐下来,寸鼠还没坐好呢,林志钦就忍不住说道,“寸鼠兄弟,你果然厉害,来,饿坏了吧,我们喝一杯。”

    再无之前的那种痴呆的模样,反而有着一丝精明的寸鼠端起酒杯和对方碰了一下之后,就轻声地说道,“这件事,开始了。”

    “呵呵,这些人胆子不小,竟然敢和松洲叶侯相互争斗,真的以为我们都是泥捏的?”

    林志钦夹了一块子拍黄瓜,放入口中,大力地咀嚼,笑着说道。

    “这次的事都是几个经管的人处理的,少主可没有任何的参与,还请林兄不要乱说哦。”寸鼠也夹了一块肉吃了起来,味道还不错。

    皇宫的大树很少,但是小树不少,各种奇花异草都放置在御花园里,此时正是盛夏,自然是郁郁葱葱的,而在这些花木中央的一个凉亭上,有人正在享受难得的清闲。

    “你说什么?”李世民将手里的茶碗直接摔在地上,里面的冷气遇到空气之后,慢慢地漂浮上来,让人觉得的确的挺冷的。

    天气热,按理说,李世民要九龙山避暑的,可是今年却没有,因为他的皇宫里的冰用不完,加上李丽质时不时地给他弄点冰激凌之类的美食,所以他的日子过的还不错的,可是当听到魏征的话的时候,还是怒了。

    “启禀陛下,这件事虽然牵扯几位朝中的大臣和外面的世家,可是这个白虎帮却是关键,可不能再留了。”

    魏征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算是山东那里的一个代言人,他希望朝廷可以和那些世家和平相处,可惜的是,很多时候根本就不可能,这个只是一个奢望,不过现在的确不适合和那些人对着干。

    “这些人为了赖账,可是什么事都敢干啊,找人讹诈,陷害,杀人,就差造反了,怎么,你还要袒护他们?”李世民看到魏征递上来的状纸,然后一把就拍在桌子上问道。

    魏征却早就习惯了李世民的这种暴怒,不紧不慢地反问道,“陛下可以承受这些家族的反扑吗?现在朝廷上面的官员有七成都是他们这些人家的,而且彼此之间联姻交叉,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陛下真的准备好了吗?”

    魏征的话让李世民脸色一变,却不得不说,这件事还真的是如此,自己还是没有办法做到这些,因为那些人太过危险了。

    “来人,给魏公上茶,坐。”

    李世民知道他的想法,加上自己也是英明神武的,所以很快就想通了,然后邀请他喝茶。

    “那你说如何?”

    魏征手里握住凉茶,却不想喝,因为肚子有点饿了,可是又不能跟李世民说,我想要吃你家的御膳房里的菜了,只能回答道,“出动百骑司,剿灭这个白虎帮。”

    “这样子就够了吗?”李世民觉得他在忽悠自己。

    “陛下,这次是松洲和这些家族的对抗,我们不妨投石问路,看看究竟,若是真的可以凭借松洲的能力将他们打压下去,也是好事,就算是松洲烂了,也没事。”

    魏征是天下百姓的代言人,虽然,他的行为路线总是十分的诡异。

第二百三十八节 上赶着去斗(1)

    长安的确不小,可是在无数八卦人的耳朵里,嘴巴里,长安其实很小的。

    在李世民的手谕刚刚出了皇宫之后,街上就鸡飞狗跳了。

    李世民给百骑司大头领的命令是一个不放过,如果反抗的话,死啦死啦地。

    因为特殊的职业原因,百骑司现在的大头领是一个叫做独孤峰的人,之前的什么洪城啊,什么李君羡之类的,已经去干其他的事了,而这独孤峰到底是不是独孤家的人就不知道了。

    独孤峰今年五十岁,一身白色的衣袍显得很另类,因为很多当上百骑司的大头领的人,其实都是一身黑色的或者黑色的,给人的感觉就是两个字:阴森。

    而他却是一身白袍,而且面色红润,像是一个富态的富家员外一样,脸上的肉挺多的,细皮嫩肉的感觉,笑起来让人如遇春风。

    但是呢,一旦做了一个职务的人,你想要成为好人,那是根本就不可能的事,这个世界上想要做的人都需要一个个妃常狠毒的心思,或者你可以将毒去掉,但是一个狠是需要的。

    随着他嘴里的命令一个个地出去,一共在长安也不超过两千人的百骑司,几乎全体出动,因为陛下的担心就是他们的担心,陛下的想法就是他们的想法,如果陛下不舒服了,他们就会将那些人的脑袋给揪下来,简单而又充满了暴力。

    因为这个动作,让不少人都开始慌神了,李世民忌惮的东西正好是他们依仗的东西,而这些东西有的时候看着很结实,却非常的脆弱,一碰就碎。

    所以,当夜晚降临的时候,好几家的人都出门去了,因为有些事,不见面是没有办法聊的,至于白虎帮,从今日开始,也就没人敢在这里说什么白虎帮了,已经成为过节的老鼠了。

    夜晚的蝉鸣似乎在埋怨白日的炎热,此时依旧在不停地惨叫声,而其他的昆虫也不放过这么一个让他们心神不宁的机会,因为真的是烦死人了。

    长安城外,差不多十五里的地方,有一个道观,名曰及道观,反正什么意思不知道,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道观,香火很不旺盛,加上地方比较偏僻,所以,来这里的人很少。

    可是这一晚,却似乎有点热闹。

    大唐的百姓晚上一般是不出门的,因为出门是很危险的事,不只是野兽,还有盗匪之类的横行。

    只是有些人是怕劫匪的,有些人则让劫匪害怕。

    道观的门早早地就关上了,道观里只有三个人,一个中年道士整日就爱喝酒,两个小道士,平时就是给四周村子里的人做点法之类的,混点吃的,没有其他的。

    可是从道观的后面的那个山丘处,却在晚上来了不少黑衣人,进去之后,就被带到了地下室。

    外面星空漫天,树荫沉沉,而屋内却是光芒四射,刺目而又柔和。

    别看道观不大,下面的地下室却很大,足以容纳好几十人。

    而此时却有十多个人出现在这里,一看就知道是类似管事一类的人。

    “崔管事,为何如此着急地喊吾等来这?”一个瘦干瘪一样的男子问道,他似乎不喜欢热,所以一进来就将头罩给摘下来了。

    “你说呢?”崔烈不满地看了他一眼问道,“你们做的好事。”

    “崔管事,你这话就不对了吧?难道就我们做了,你们没做?”

    另外一个一身锦衣的男子问道,虽然天气如此热,他穿的依旧很板正,一看就知道是个喜欢生活的人。

    “哼。”一个光头似乎很不习惯这里的气味,鼻子哼了一声,却没有多说什么。

    “祈愿大师,你又有什么生气的,难道这次你们大山寺没有参与?”崔管事最受不了这样的人了,明明和自己一个德性,却表现的如此的清高,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人啊,不过是个秃驴而已。

    “好了,好了,大家来这里都是有事情要说的,不要起哄。”

    这个道观的中年道士却也在这里,而且在打圆场,同时邀请大家坐下,这里虽然是地下室,可是现在是夏天啊,温度很高的,大家的心情也不会好的。

    所有的人都看对方不顺眼,可还是顺从地坐在了中间的这个桌子前,上面有凉茶,早就准备好了。

    所有的人都喝了一遍之后,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没有想到这次陛下真的动怒了?”祈愿大师虽然是出家人,可是这些年干的都是管事的活,所以,也就没有了多少出尘的味道,反而多了太多的入世的味道。

    “是啊,白虎帮已经不在了。”之前的那个瘦干瘪的人叹了一口气,如果李世民真的翻脸的话,大家的日子都不会好过,军队毕竟不是这些人的强项,因为李世民是不会同意的。

    他的话音一落,所有的人的眼睛都落在那个穿着锦衣的男子身上,“你们窦家有什么消息?”

    “能有什么消息?那个魏征老匹夫将赵无极的证词送上去之后,陛下就怒了,而且那个独孤峰,简直不是人,竟然将我的人都抓了不少,真的是胆子太大了。”

    “不会牵扯到我们吧?”崔管事忍不住反问道,这几家虽然一直都不对付,可是也算是相爱相杀的类型。

    “我不知道。”窦武一脸不满地说道,似乎对于这些人做的事的不满意,做事的时候都是一个主意接着一个主意的,出了事了,就会推辞,这样的人有什么用。

    “好了,好了。大家都不要生气了,现在我们的敌人不是陛下,也不是魏征,而是叶檀。”中年道士安慰地说道,然后说道叶檀名字的时候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刺激了他,忍不住骂道,“这个兔崽子,胆子真大,竟然敢如此对待我们。”

    “何止是大胆,在松洲那里折腾就算了,他的手脚已经伸到了其他的不少城市,特别是大城市,不只是生意上,竟然还有镖局和土地,这小子简直就是作死。”崔管事忍不住低吼道,因为他们发现之前的所谓的欠款如果换上去的话,就不会有这些事了,可是对于他们来说,自己怎么可能会有错呢?错都是别人的。

    “土地都是自己家的,这个暂时不用担心,现在的问题是借贷,贫僧可是听说了,他们打算将借贷的利息收到五成,这不是挖我们的祖坟嘛。”祈愿大师的祖坟到底在什么地方,他可能都不知道,但是人家可是有妻儿的。

    “五成?这小子到底想要干什么?难道真的不怕死?”窦武忍不住反问道,这件事可是大事哦,他们都是利息在十成或者十五成,只要是你做的生意或者其他的种地方面不好的话,就直接让你卖儿卖女以及家破人亡,否则的话,他们凭什么有那么大的家世,真的以为靠着自己赚钱买嘛,那个多慢啊。

    “这小子真该死。”另外一个人也跟着说道,然后看着坐在这里的几人道,“难道我们就看着这个小兔崽子在我们的地盘上折腾,真的不管了,现在他们没事,可是以后可就难说了,一旦对方做大的话,我们如何自处?”

    没人会担心自己的钱多,反而会担心自己的钱没有办法更多,就算是这个钱依旧会让自己倒霉一样。

    “我们都知道他该死,可是你打算怎么弄死他?他现在可是大军围绕,难道派人刺杀吗?”崔管事不满地问道,这人就是没脑子,这样的刺杀一般只有乱世的时候才会用的,因为现在国家安定了,一旦出事,就容易被查出来,因为叶檀不只是松洲的一个刺史,而且还是当地的军事主管,以及他手里握住了面积不小的商行,这一切都是阻碍啊。

    刺杀这句话一出来就可以看出来,这些人根本就是经常这么做了,可是也是需要对人呢。

    “那怎么办,难道大家一起等死?”祈愿大师忍不住反问道,吃到嘴里的肉才是自己的,还有一些准备吃到嘴里的依旧是的。

    “那就将那个松洲银行击垮。”窦武语气恶狠狠地说道。

    “如何做?难道是绑架他们的店员还是派人抢劫他们的银库?”郑家的人就喜欢干这种事,因为一旦这样的消息出来的话,那么以后也就没人愿意相信他们了,因为连钱你都把不住,谁还会相信你们啊。

    窦武鄙视地看了他一眼,没有继续说什么,因为这个是典型的狗肉上不了台面。

    “这样子做怎么可以,我们岂是那种人吗?”崔管事不屑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沉思了片刻道,“要不,我们就用文明一点的办法?”

    “你说。”祈愿大师知道这人的鬼点子有点多,直接问道。

    “不管如何变,这个松洲银行就是钱庄,为了获得不错的利息,他们肯定是通过拿着存钱的人的钱出去放贷,既然如此,我们就先存储钱给他,然后在他借出去之后,就赶紧提出来,如果他们不给的话,那么就大肆宣布谣言,说是松洲银行在骗人,如果提出来的话,他们也会跟着倒霉的,因为大唐国家刚刚建立,用钱的地方可是不少,比如说长安四周的一些土地不就是嘛,就算是他是为了太子或者陛下,都会出手收购一部分,到时候,这个钱拿不出来,就用土地来抵押,如何?”

    他的想法的确不错,但是呢,窦武却觉得还需要加一条道,“既然如此,那么松洲银行就要用它们在松洲的商铺等抵押,如此一来,我们就可以进入松洲那个地方了。”

    “好好好。”其他的人都忍不住赞同道,这几年最让这些人心寒的事可能就是无论如何也插手不了松洲的商务,因为不管是通过渗透还是其他的,都不行,最后也只能放弃了。

    “可是,如果对方不同意这一条呢?”中年道士却是反问道,你想要对方抵押,人家也得做啊,如果不做的话,岂不是白忙活了吗?

    “他们会同意的。”崔管事似乎有点期待地说道,同时说话也很肯定。

    “何以见得?”窦武疑惑地看着他问道。

    “想要在长安的钱庄打开局面,没有几分本事和前头的噱头,你们认为他们开的起来嘛,之前的那个讹诈只是个开始,这个钱庄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哦。”崔管事冷冷地说道。

    “哎,那就这么办,具体多少钱,到时候核算就好。”

    郑罗说到这里,却忍不住一拍桌子道,“都怪这个该死的昏君,竟然扫平了白虎帮,以后的事要多么的麻烦啊。”

    一句话说的几人都有点郁闷了,因为白虎帮其实就是他们的一个打手而已,平时不好做的不干净的都让对方做了,可是现在倒好,人家直接就被扫平了。

    “周黑虎没事吧?”窦武接着问道,这个家伙做事狠辣,而且脑子够用,以后还可以用得上。

    “放心吧,这个家伙比我们都懂得惜命。”郑罗似乎想到了什么,高兴地说道。

    然后到了后半夜,这些人全部离开了这里,道观又恢复了宁静了。

    当阳光再次升起来的时候,外面的温度依旧很高,而独孤峰却一脸阴沉地从李世民那里回来,刚刚被臭骂一顿的人可是没有任何高兴的地方,因为李世民让他找一个人,他竟然没有找到,这说明什么,说明堂堂的皇帝竟然没有办法完全掌控自己的帝国,没有直接弄死他,就是因为他还有点用。

    “大首领。”一个看着有点稚嫩的脸庞的男子走了过来,低声地禀告。

    “何事?”独孤峰忍不住反问道,然后从桌子上拿起一杯凉茶,喝了一口,才压住了自己内心深处的郁闷和怒火。

    “是喜事。”那人似乎还有点怕他,说话都有点颤抖不已。

    “呵呵。”独孤峰却是从来没有想到自己还有喜事呢,这些年日子的如何,他自己都比别人清楚,日子过的很惶恐的感觉,可是自己却没办法,因为他就是李世民夹带里的人,这辈子注定了出不了头。

    “刚刚有人来汇报,说是在皇宫门口西面的大树下,发现了一人,好像是那个白虎帮的帮主。”

    “咣当……”独孤峰手里茶碗直接摔在地上,然后站起来盯着他来看,“真的?”

    “小的也不认识那人,所以不清楚,不过,有人在他的身上留了一封信,说就是他。”

    “走,去看看。”

第二百三十九节 上赶着去斗(2)

    长安的早上是安静的,因为大家都在休息,而再过半个时辰,就会很热闹,因为长安的百姓几乎都是没有土地的,只能靠着赚钱来生活,所以他们都会到处乱走的。

    独孤峰在皇宫里是可以骑马的,所以,他翻身就上马,很快就赶到了皇宫外的那个树下。

    夏日的温度和雨水让这棵树很茂盛,而且差不多碗口粗细,这棵树有个拐弯的枝丫,而上面挂着一个人。

    从他的样子上可以看出来,这人应该没死,但是呢,却不挣扎,只是安静地被吊着,而且这人一点都不白,反而很黑。

    “周黑虎?”独孤峰的声音颤抖地喊道,让跟在他的身后的那个小子忍不住挠头,不会吧,白虎帮的老大叫做周黑虎,这个是什么操作啊。

    周黑虎今年四十多岁,据说十岁的时候就进入了街面混着,后来砍了人之后为了逃避官府的抓捕,甚至于杀死了对方一家,最后没办法逃到外地去了,后来天下开始乱了之后,他又回来了,组织了白虎帮。

    只是呢,他似乎胖了。

    独孤峰嘴角带着一丝紧张地走了过来,伸手贴着对方的脖子处,却发现还活着,只是中了迷药了。

    独孤峰松了一口气,然后查看了这人的全身,却发现没有丝毫的伤痕,这就很说明问题了,难道是被人麻晕了?

    “大首领,您看。”

    那个小子将一封信递了过去,他一把抄过来,打开之后,就愣神了。

    原来上面写的就是某一个隐门的人在经过这里长安的时候,遇到了在一家酒馆里喝酒的周黑虎,然后就给他喝了一点药之后,他就被抓了,然后人家有事就先走了,麻烦大首领干什么等等。

    这人应该知道不少事,就连自己的名字都知道,不过呢,对方也要求,这件事最好不要提出来,就说是自己抓的,算个不错的功劳哦。

    独孤峰看到这个信之后,不仅没有任何的高兴,反而有点警惕,随即,对着身边的人说道,“将他带回百骑司地牢,严加看管,我去见陛下。记住,任何人不得见。”

    “诺。”

    李世民刚刚结束了早朝,此时正在吃饭,可是不知道是因为天气的缘故还是因为其他的原因,他没有什么胃口,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碗,看着庭院里的花朵发呆。

    自己努力辛苦地将自己的大哥和父亲弄死和关起来,难道不是为了弄一个更好的时代吗?

    可是现在却发现,自己能够做的事可是真的不多,这个也不行,那个也不行,到处都是掣肘的事,而且你还没有办法直接杀了所有的人。

    他现在有点体会到自己的父亲之前的日子过的为什么那么逍遥了,不是因为努力不到,而是根本就没办法,只能通过麻醉自己来惩罚自己,没事折腾什么啊。

    “启禀陛下,百骑司大首领求见。”

    “让他进来,朕要看看他到底有什么话说。”李世民不满地说道。

    独孤峰着急地走了过来,似乎很着急的样子,看到李世民的时候,直接跪下来道,“启禀陛下,白虎帮帮主抓到了。”

    “哦?怎么这么快?”李世民记得不过才半个时辰都不到啊,怎么会如此的快呢。

    “启禀陛下,不是我们抓的,而是被人抓了,扔在皇宫门口。”独孤峰也想过将功劳塞进自己的身体里,可是更加知道这件事根本就瞒不住,万一那个隐门的人和自己有仇呢?自己这些年干了多少脏活连自己都不记得了。

    “哦?还有人如此厉害,昨天你不是还说,这个白虎帮的帮主神出鬼没的吗?根本就没有办法找到他的踪迹,怎么,现在竟然被一个其他的人抓到了,你们百骑司到底是干什么吃的?”

    李世民的心情不仅没有任何好转的方面,反而有点气急败坏,这个他到底知道不知道他在做什么啊。

    “启禀陛下,应该是隐门的人。”本来独孤峰是不想说的,可是最后还是决定说了吧,否则这件事就更加证明百骑司的没用,因为你如果真的没用的话,那么李世民可能第二天就会给你一个不好的脸面,然后下次就会将你弄死了,他家里富裕不代表就可以养闲人。

    “哦?何以见得?”李世民却不是那么好欺骗的,这一切都变得有点诡异,他虽然是玩弄诡计的高手,可是不代表什么样的都知道的,你说是就是啊。

    “这里有一封信。”

    独孤峰说着就从怀里取出刚刚的那封信,递过去,纸张不过是普通的纸而已,而且也只是长安随处都可以看到的那种,所以毫无指向性,里面的东西他看过之后,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这个事恐怕和叶檀拖不了关系。

    虽然他没有任何的根据,可就是有这样的感觉,你说奇怪不?

    而且最近几个大家族和松洲的对决,他没有出力就是想要看看这些孩子们的本事,一个国家的建立不只是需要自己弄好,还需要自己有一个不错的接班人才可以,否则的话,自己辛辛苦苦一辈子,到头来被败掉了,岂不是白忙活了吗?

    “你去处理掉这件事,其他的暂时不动。”

    想了一会,李世民就给他下了一个奇怪的命令,不过这个可不是他可以决定了,就应了之后离开了。

    “果然是有气魄,只是如果你们可以将世家的人给弄死了,朕可以适当地给你们更多的宽容。”

    时间过去了好久,秦雨和秦仙儿姐妹也没来随园,不过呢,此时的崔清尘可没有多少的心思去处理这件事,毕竟不过是个小人物而已,虽然自己也是小人物,可是却有着更加重要的事处理。

    “他们接下来会怎么做?”崔清尘看着叶冰问道,这家伙,就算是最热的天气里,也似乎随时都会死掉了一样。

    “我这几年分析了他们的动作,下面的话,一般会有两个方向,一个就是派人去袭击少主,如果可以一击必杀的话,自然是好事,因为少主是松洲的精神信仰,一旦他出事的话,大家都不会好过,而另外一个就是他们会弄不少的钱,然后就冲击我们的银行,这是他们的基础手段。”

    “可是如果我们不将钱投出去呢?”崔清尘反问道,对于这个,她懂得不多。

    “你是不知道,钱在很多家族的手里可能都存了很多年了,有的上百年了,他们自然是不在乎,可是如果在一个钱庄里面,钱还是一直存在银库里的话,那么就会麻烦了,因为这里面有保存的风险,还有钱庄需要生钱的需要,否则的话,就变成了这些人家里的钱库了,时间一长,这个钱庄存下来的意义也就没有了。”

    叶冰身体不好,可是在这方面绝对是牛人,因为他专攻这一块。

    “那你觉得他们会认为我们在什么方面下手?”

    叶冰沉思了一会,然后看了一眼叶檀房间里的长安地图,这个应该是很多人家都有的,长安到底有多少个坊市,说真的,没有多少人知道,因为刚刚建立的时候叫做大兴城,也就最多不超过九十个,而现在却已经一百多个了,虽然是国都,却有个致命的地方,是很多人根本就没有办法注意的,那就是破旧。

    当初隋文帝君臣建立的宏伟都城,是一种大一统王朝的宏伟气魄。

    为体现统一天下、长治久安的愿望,城池在规划过程中包揽天人合一的思想观念。

    “法天象地”,帝王为尊,百僚拱侍。

    所以,等到大唐建立之后,这里就成为理所当然的都城了,不过呢,这个倒是没什么,现在人口还不是很多,但是呢,这里面却有一个巨大的利益在其中,叶冰相信很多人都已经知道了这个事了,等到以后有钱的话,肯定会插手的。

    那就是,旧城改造。

    这个可不是一句空话,这个旧城改造就是一块肥肉。

    大唐建立了,国家穷的很,和隋朝的时候根本就没有办法比较,所以还是没有办法修建这一块,但是呢,自古这些城墙如果单独靠着一个朝廷就可以修建起来的话,那是做梦,不可能的,但是呢,如果直接由商人去做的话,也是不可能的,因为这里面有个词汇叫做你凭什么去拍皇帝的马匹?

    所以,这些事最终都会落在世家的手里,他们手下有无数的人可以做这件事,因为有钱啊,而且人家有人脉。

    随着这两年日子稍微好点,李世民其实已经花费了一点钱修补城墙,可是他的那点钱说真的,杯水车薪,九牛一毛,所以,就在前段时间,房玄龄和长孙无忌上了一个折子,实在不行,咱们招标吧。

    招标看似是现在人的把戏,可是实际上却已经很多年前就已经做到了。

    这里面的利润可能不只是一点点的修建方面的款项,甚至于还有更多的东西,那就是店铺。

    食味轩的位置其实并不好,东西两市有很多的店铺都是一些祖传的,所以,人家也不缺钱,你想要买的话,人家根本就不卖,所以,最后只能通过这样当时来获得一定的店铺,这些店铺不说都是什么地理位置很好的地方,就算不是很好的地方,也会让很多人打破头去抢的。

    现在的东西两市的一切其实都不算是很好,如果单纯的修补的话,那些人家可不会愿意将家的钱拿出来修补,因为古代的人讲究的就是勤俭持家,而现在除了朱雀大街那条路以及所有的大臣都喜欢的太平坊等几个地方之外,其他的地方其实都挺破的,这个可不是忽悠人,而是实实在在的,因为没钱啊。

    所以,这一块的修建,肯定会在未来的不长的时间就会开始了,随着李世民手里的权柄越发的狠辣之后,他是不能接受自己所在的地方是如此的破旧的。

    如果现在的李世民去松洲的话,他可能会将叶檀抓住打一顿,因为那里真的是非常的好,而自己这里是真的非常的不好。

    所以,除了皇宫之外,靠近西面的延平门的丰邑、待贤,永和,崇化,怀德,靠近南面安化门的永阳,昭行,大安,安乐,延祚,安义,安德,靠近东面延兴门的常乐,靖恭,新昌,道,立政,敦化等,这些坊市看着是不错,可是已经在几十年的战火之中出现了大问题了,所以房玄龄才会如此做。

    因为这几年房子塌了以及相关的问题的事,还是经常发生的,如果一直不修的话,那么,不用二十年,长安就得塌了,这个和过去用的材料有关系,甚至于和当时的战乱有关系,所以,为了这个面子,李世民也是要修建的,这一修建的话,自然需要大把的钱。

    可是唐朝初期,大唐的岁入不过才一百多万贯,这样的钱根本就只是面前维持着大唐的运转,这也是为什么叶檀对于李世民等人佩服的原因,就这点钱,需要付出的心血却是极大的,因为你需要将每一分钱都花在刀刃上,这也是为什么,很多人真的是没有办法贪污的原因,因为一分钱都没有办法划到其他的方面。

    而房玄龄的这个奏折却又说明了这个问题,就算是穷,也不能让长安破破烂烂的吧?

    所以,李世民一直压着这个事,看着自己国都的百姓时不时地被砸死几个。

    但是呢,这样的时间不会很长,等到李世民觉得喘过气来的时候就会动手。

    而这块肥肉,松洲的那些学习这方面知识的人,也会认真地对待的。

    这个钱,到时候肯定得拿出去,而如果自己等人拿不出其他的钱来应急的话,那么,到时候这块肥肉,就会被人给拿出来还债,同时松洲银行也会垮掉,那么在很多朝臣之中的地位也会没有了。

    “肯定是在长安城的修补上面。”叶冰很认真地说道。

    “哦?难道我们就不能不参与吗?”崔清尘的行为更多的是一种比较奇怪的现象,因为她还是太过年轻,虽然做事什么的比较狠辣,但是中国人讲究中庸,可不是这么一回事哦。

    因为没有把握,干脆就藏拙的好。

第二百四十零节 上赶着去斗(3)

    “这个恐怕不行。”

    叶冰仔细地想了想,最后摇了摇头,因为这件事根本就是一件让你不得不去做的事。

    就像是当初叶檀弄出来的钢铁,为什么长孙家不是很高兴,就算是后期出现了一些事帮助对方的事,依旧会让长孙无忌不高兴,原因就在这里。

    控制钢铁就可以控制一个国家的兵器输出,那么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控制这个国家的军队,虽然不至于说一定会有掌握军队的控制权,可是如果朝廷需要出兵了,然后兵部上来了一句,我们的兵器准备的不够充足。然后皇帝就问为何会让如此,兵部说铁料不足,不足以支撑整个绝对,而这个时候皇帝就会问长孙无忌,你们家怎么回事?

    人在这个过程之中就会有无数的事情发生,可能是长孙无忌说家里的作坊不行,还是其他的,反正这一刻其实就捏住了皇帝的喉咙,而且你以后还没有办法找对方的麻烦,因为这件事真的不好弄啊,如果好弄哦的话,也不至于兵部的那些不好的作坊都没有办法。

    而现在的这件旧城改造的事,也是如此。

    叶冰看着崔清尘似乎不解的模样,就轻声地解释道,“长安城的修补不单单是为了一些个店铺,还是为了在陛下的心中建立一个形象,这个形象的好坏也许直接就决定了未来几十年的发展情况,松洲虽然这几年富裕了不少,可是毕竟在朝堂之上能够说话的人只有少主一人,可是少主又不在长安,大部分时间都在外面。如此一来,一旦朝堂之上出现了对松洲不利的传言的话,后果堪忧,这个还是其中的一个因素,第二就是长安城的修建还可以和长安的百姓交好关系,他们这些人也许做个不行,做那个不行,可是他们毕竟是帝国首都的一个核心地方的人,他们对于整个天下的舆论方面的导向是有帮助的,所以,我们需要拍他们的马屁,否则的话,一旦朝堂上面出事了,御史台就会派人来民间查访,这样的事几乎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有一次,因为那些大臣的心思就在长安城里,而不是外面,毕竟大唐的律法什么的陛下的诏令之类的,真正可以传遍四方的话,还需要很长的时间,所以,这个我们需要站一头,而第三点,就是钱,虽然大唐禁止土地兼并,可是实际上大家都知道,短时内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所以,土地的多少也会影响一个家族或者一个地方对于朝廷的话语权,而我们是不能像是那些大家族一样,希望出现大灾等事,毕竟少主和太子的关系很好,明眼人都知道,一个国家出现灾祸最倒霉的往往就是朝廷,而因为少主和太子的关系很好,所以他也不希望出现灾祸,可是在国家建立之后,就会有一段时间人口暴增,需要的土地自然也是多,不管是为了朝廷还是为了太子,都需要大量的钱财来购置土地,而这个钱从什么地方来,还不是修建坊市的办法,而且,坊市的修建对于整个长安的人来说,本来是个好事,因为,不只是需要砖石等等,还有大量的伙食和粮食,这些如果有钱运作的话,肯定会是一个极大的好事。有了这个功劳垫底的话,以后少主和公主之间的婚事也会顺利很多。第四点就是为了百姓,你也知道,不管是哪个朝代,只要是出动这样的事就会有徭役这一说,现在的百姓多苦啊,就算是那些大家族会给点吃的,可是依旧会让不少人从中拿空子,少主心怀天下,虽然为人是懒惰了一些,可是也知道百姓的苦楚,你我其实也算是少主这样的想法的一个受益的人,如此这么多的可能性,你觉得这件事能不做吗?”

    “难道我们就不能和那些大家族一样地操作吗?”崔清尘的思路还是停留在过去的,我不饿死你,就算是对你最大的帮助的层面上,而叶檀想的很多却和他不一样,为人吃饱肚子不难,特别是他现在的这样的情况,可是大唐的百姓太多的人都是自己的祖先,如果可以的话,不说大话空话套话,就说实话,你愿意让自己的祖宗饿肚子吗?

    人生在世,有的时候说是社会责任,肯定不会是一句空话。

    你得到了很多,但凡是有点良心的人,都会做出这样的事,不是为了所谓的其他的方面的事,而是为了自己的心。

    “不行,如果没有区别的话,那么,这件事的意义也就没有了。”叶冰摇了摇头,然后咳嗽了几下,说道。

    “这个太复杂了吧?”崔清尘这一刻才发现自己只是个孩子,真的是太辛苦了,这里面的事可不是简单的事,中间需要应付的可能不只是杀人放火这种事,还有更加可怕的事,比如说,对手的挤压。

    “何止是复杂啊,简直就是焦头烂额。”

    叶冰喝了一口热茶,他的身体不用喝冷的东西,因为他压根不热。

    “小姐,外面的秦氏姐妹又来了。”琳琅站在门口说道,这已经是最近一段时间的第三次了。

    崔清尘看了一眼叶冰道,“既然如此,我们就静观其变吧。”

    叶冰点了点头,然后就出门去了,而她揉了揉太阳穴,就对门口的琳琅道,“让她们进来。”

    很快门口就出现了两个女子,虽然都是一身紫色的夏衣,可是一个灵动一个安静,而之前的那种盛气凌人的模样似乎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却是一股子淡淡地哀愁,这就是崔清尘要的效果。

    两人是第一次来到叶檀的书房,看着坐在那里看书的崔清尘,秦仙儿的火气就上来了,凭什么啊,你也不过是个管事,你凭什么可以在这里舒舒服服的过日子,而我们却要辛辛苦苦地来一趟又是一趟,不过想到自己的姐姐的忠告,还是忍住了。

    “参见崔管事。”秦雨拉着一脸不情愿的秦仙儿对着崔清尘施礼道。

    “你们来啦,哎,这么热的天,让你们跑来,真的是太辛苦了。”

    崔清尘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让秦仙儿的怒火无处发泄,因为自己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开始生气,只能随着自己的姐姐慢慢地走了进去。

    书房里要的就是书,可是这里的陈设却似乎更像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农家小院子里的陈设,甚至于她还在边上的桌子上看到了一些奇怪的作物种子,这个在大唐的其他稍微大一点的家族里是绝对不会看到的。

    再次有人上茶,可惜的是,这次却没有点心。

    看着过了一段时间,狼狈不堪的两个姐妹,崔清尘此时已经对于这样的人没有丝毫的帮助的想法了,自己一堆的事呢,岂能都浪费在这里了吗?

    “不知两位姑娘来我随园有何事?”

    崔清尘端起凉茶喝了一口,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让两人愁苦的同时,却无可奈何。

    因为当初约定的时间不过才三天,而她们却将时间拉长了很多,这个过程中,她们中间来过一次,结果门都没有进来,因为你毫无办法,人家就是不让你进来,你怎么办呢,而那次之后,似乎一下子就有了骨气了,可惜,结果却是没有。

    当初她们不管是在随园还是去套海镇或者松洲都是一个选择,但是呢,她们非要带上忠叔,这就是问题所在了,如果她们手里没有随园给他们的一些信物之类的,就算是去松洲或者套海镇也没有办法立足。

    而现在她们两人的一些事都落在了崔清尘的手里,她被今天和叶冰的讨论的事而弄的心烦,所以,根本也就没有多少的耐性。

    “这个,还是上次的事。”秦雨柔柔地问道,人长得漂亮,加上性格很好,总是会给人一点好的感觉,当然,这里说的是男人,而不是女人,很多女人特别是强势一点的,不太喜欢如此的女人,因为总觉得窝囊。

    “上次什么事?”崔清尘的眼球里射出一个光芒,那就是我不知道,废话,自己一天到晚无数的事要处理,你觉得可能吗?

    “你不知道还是装作不知道?”秦仙儿冷冷地问道,灵动的双眼宛如一棵开在水中的荷花一样的清秀美丽,只是呢,这个态度不太好。

    “我不明白仙儿姑娘的意思,而且,我有必要骗你们吗?”崔清尘的脸上仍然带着淡淡的笑容,可是这个语气却已经不怎么友好了,自然,在秦仙儿的眼里,根本就不友好。

    “你。”秦仙儿被对方那个鄙视的眼神,弄的不知所措,只能转头看着秦雨,希望对方说几句话。

    “就是我们打算请求叶侯帮忙的事。”秦雨抓住了她洁白而又纤细的小手,轻轻地拍着安慰道。

    “哦,你说的事应该过去十来天了吧,怎么现在才说?而且当时我们说的时间是三天吧,现在都过去那么久了,这件事作罢了。”崔清尘的话让秦雨愣神了,啊,还可以如此操作啊,这件事怎么会作罢了呢?难道说,这中间还有什么她们不知道的事吗?

    “不知道崔管事什么意思?”秦雨疑惑地问道。

    “没有什么意思啊,当初和你们说的时间是三天,而这个三天是我们这些人和少主约定的一个时间,当初少主为了给我们一些自主权,给了三天的时间作为约定,可是你们没有来,所以,这件事就作废了,如果你们想要去做什么事的话,都可以的,只是我们这里没有任何可以帮助你们的地方了,就是这么一回事。”

    “怎么会如此?”秦雨迟疑了一下,然后问道,在她们的想法里,这件事不应该是如此的走向啊,应该是另外一个方面啊,比如说提出更加过分的条件,以及类似的事,可是她们竟然不知道这个事。

    “我们不知道,不算。”秦仙儿的话让崔清尘的眼球都要从眼睛里跳出来了,指着秦仙儿问道,“你知道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我当然知道,我姐姐和叶檀是朋友,我们想要让他帮忙,你们这些人却在中间阻挡,你们什么意思?啊,你们还有什么手段都使出来,难道我们姐妹会怕你吗?”

    秦仙儿站起来,指着对方喊道,这个小屁孩,比自己都要小,凭什么现在一副颐指气使的样子,真的是恶心的不行。

    “朋友?你们凭什么和少主成为朋友?是因为当初的那场刺杀,还是因为你们有几分姿色?”崔清尘脸上的笑容直接就僵化了,与此同时变得冰冷如霜一样,带着讥讽的眼神看着对方道,“难道你们认为靠这个就够了吗?”

    “我……”秦仙儿张开嘴,却发现不知道说什么,不管自己的什么身份,和叶檀相比都会差一些,首先就说官职吧,人家是松洲刺史,爵位的侯爷,而自己不过是草民,虽然隐门的能力的确很大,可是那都是相对的,而不是一定的,因为人家似乎也有类似的权利,这样的权利足以捏死很多人,所以,她说和对方是朋友,那都是笑话。

    “崔管事,我们的身份是不高,和叶侯的关系也没有我们说的那么好,那么不知道可否让你帮忙求求情,让我们去见见叶侯?”

    秦雨说到这里,就直接跪在了崔清尘的面前,让秦仙儿想要拉住,却没拉住地喊道,“姐姐,你在干什么?”

    “求情?你们要成为叶氏的仆从?”崔管事皱眉地问道。

    “仆从?我们为什么要成为仆从,难道不能成为叶侯的姐妹?”秦仙儿的话让崔清尘的刻薄的话再次加深了,“你们想要成为少主的姐妹?你们可真的够可以的,入我松洲的人这么多,都想要成为少主姐妹的话,你这是对少主侮辱,我随时都可以让人杀了你们,知道吗?”

    将自己的地位弄的很高,你要么就是有一定的地位,要么就是有底气,否则的话,还是夹着尾巴做事吧,否则的话,到时候就丢人了。

    “姐姐,我们走。”秦仙儿似乎将叶檀当成了大恶魔了,还要加上一个色,不就是垂涎自己姐妹的美色嘛,如果成为了奴仆了,那么就不用负责任了,因为仆从很多时候就是牛马都不如的。

第二百四十一节 上赶着去斗(4)

    秦雨那张俏丽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哀愁,她也想要有骨气地离开,可是实际上却不行,因为她知道,如果这次,她真的带着妹妹走了,以后想要再进来的话,困难恐怕是百倍都不止呢。

    人生在世,都是在一个一个的圈子里混搭着,你在一个低层次的圈子里混着可能不难,但是如果想要朝新的,高一点的地方爬上去的话,那么你需要东西可能不只是一点点的运气,还有的就是莫大的忍耐力。

    还记得朱元璋曾经说过,咱一直想当一个顶天立地的汉子,可是今日咱才知道,顶天立地是需要用胯下之辱来换的。

    崔清尘轻轻地将手里的茶碗慢慢地蹲在桌子上,发出不大的声音,然后一个高挑的少女就走了进来,她一进来,让本来想要发怒的秦仙儿都有点胆怯了,因为对方真的很厉害,虽然看着不是那么强大,实际上却让人觉得危险。

    她只是慢慢地走到崔清尘的身边,想要说话,却看了一眼她们两人,绝对不会是为了给她们说情的,而是为了说一些机密的事。

    “你们二位,要不,先去外面想想?我这里还有事要处理。”崔清尘直接下了逐客令,不过呢,还算是给她们一点面子,没有直接赶走。

    “谢谢。”

    秦雨感谢了之后,就拉着一脸不高兴的秦仙儿走出了书房,外面的温度一下子就上来了,两人来到了一棵大树下。

    “姐姐,难道我们真的要成为叶氏的奴仆吗?要是这样子的话,那还不如回去被那个秦氏的几个老东西欺负呢。”秦仙儿的话不大,却将秦雨给吓了一跳,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啊?

    “你胡说什么?”秦雨一把捂住了对方的嘴巴,可是手上很快就出汗了,反而带着淡淡的香气,只是她顾不得这些,而是四周看看,发现没人才松了一口气,然后眉毛竖起地看着对方道,“你知道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难道不是吗?姐姐,你看看那个崔清尘也不过就是个管事,就如此的嚣张跋扈,那么可以想象那个叶檀又是什么好人啊,如果真的成为他的奴仆了,到时候,我们姐妹哪里还有什么生死的可能啊,还不如直接死了算了。”

    秦仙儿的话里有点道理,可是却从另外一方面说明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在叶氏这里,一个管事都有如此的权利,何况是亲近的人呢。

    “而且,姐姐,我敢肯定,那个叶檀肯定是个好色的人,否则的话,凭什么非要让姐姐成为奴仆一样的人呢,哼,才多大啊,就搞这些事,也不怕英年早逝啊?”

    “这个,不会的。”秦雨当初都要被叶檀给抓住了,后来不也是放了嘛,只是在她的脸上划拉了一下手,不过呢,他当时还小,自然是不会有什么其他的想法了。

    “有什么不可能啊,我可是听说了,那个叶檀在……”

    秦仙儿的话说到了一半之后,就发现不知道如何说,因为天底下还有如此这样的事,叶檀的名声在天下的确是很厉害,可是呢,却实实在在没有过多的消息,只是在对付外敌地方面很厉害,而在其他方面却知道的不多。

    叶檀的消息都是一些人说出来的,可是实际上却没有任何的资料作为依据。

    “你知道什么?”秦雨却以为她真的知道什么,忍不住反问道。

    “我…我…这个叶檀到底在干什么,为什么我就不知道他到底有什么事?”秦仙儿有点烦恼地反问道,这个家伙名声很大,可是消息真的不多。

    看着她娇嗔的模样,秦雨也知道她说不出来,只是叹了一口气道,“我现在不担心这个,我担心的是,如果那些松洲的管事给叶檀说一些其他方面的话的话,到时候,就算是我们想要成为奴仆的话,也不可能的,而且忠叔跟了我们那么多年,要不是他,我们恐怕早就死了,这次忠叔的意思就是如果可以的话就答应对方的要求,可是你我姐妹都知道,如果我们真的放弃了忠叔,他可能会很快就死掉了,那些人绝对会动手的,所以,这里面是两难的事。”

    “姐姐,难道我们就不能直接去套海镇吗?”秦仙儿还是觉得自己的姐姐想的太多了,直接去那里,找到那个人,寻求保护不就行了?

    “先不说各个关卡的盘问,就算是我们躲过去了,也得被家族里的人抓回去,就算是躲过了家族里的抓捕,难道我们就可以直接见到叶檀了吗?他现在在套海镇,虽然不知道具体情况,可是肯定非常危险,大唐刚刚将突厥给打败了,可以说是到处都是失散的敌人,如果说没人敢过去找他麻烦那是不可能的,而且我还听说,不少寺庙的人都想要去那里建立一个寺庙,因为大唐现在关于度牒这一块开始严格起来了,所以,就想出去试试,但是却被阻止了,只有青牛观的成玄英似乎在那里建立了一个白牛观,但是,付出的代价是很大的,那么他们会不会恨叶檀?如果恨的话,会不会对他动手?在那里的刺杀肯定是非常多的,我们没有任何手信之类的,直接跑过来跟他的手下说,我们是他的朋友,你觉得会有什么结果?”

    很多事不想的话,就是没有问题的,但是你如果一旦真的想起来的话,你就会发现问题重重的,秦仙儿是涉世不深,而秦雨这几年也算是吃了不少苦,人不吃苦是没有办法成长和看透这个世界的无辜的。

    “啊?这么麻烦啊?可是我们怎么办呢,难道真的丢弃忠叔?如果这样子的话,岂不是以后我们再也没有可以相信的人了吗?”秦仙儿虽然看着没有脑子,其实却是有点脑子的,她更喜欢走的偏锋,所以,当初秦雨才会对叶檀说出那样的话来。

    “所以,我们现在的情况就是,现在死,还是拉着忠叔一起去死?”秦雨为难地说道,似乎也无能为力了。

    这里在讨论这个,而屋子里却有另外一番景象。

    “你说什么,再过半个月,朝廷就要下这个修补的诏令了?”崔清尘听到琳琅送来的消息,忍不住反问道,虽然知道对方也不会给自己多少的消息,可依旧觉得这个太过急促了吧?

    “小姐,听说,这个消息本来是保密的,可是后来陛下去了一趟寺庙,具体哪一家不知道,然后后来之后,就像是被人弄的中邪了一样,非要修建这个,而且最好还是明年就可以结束了。”

    “这是为什么啊?”崔清尘坐在那里不停地用手指敲击桌子,今年的贞观二年,明年不过是贞观三年而已,这个时候有什么特别的事发生或者准备发生,而自己不知道的吗?

    这里面肯定会有消息是自己不知道的,可是到底是什么消息呢?

    那些寺庙看似都是清心寡欲之徒,可是实际上却是对于世间的财富和**不能放弃的一群人,你要是敢多碰对方一点点的好处的话,那么,就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降妖除魔。

    琳琅还真的不知道,摇了摇头道,“没有其他的消息。”

    崔清尘前所未有的心中出现了烦闷和焦躁,虽然她知道这个东西根本就没用,只能会影响自己的判断,可是她就是控制不了自己不去这么想。

    “砰砰砰……”

    突然,外面传来了一阵敲门声,然后门口有个娇滴滴的声音道,“崔管事,我们想好了。”

    “滚。”

    秦雨刚刚鼓起来的勇气,却被崔清尘如此清脆的一个字给打击到了,怎么回事,难道说对方反悔了?

    而秦仙儿刚刚差点流泪的心情在这一刻也被激怒了,直接伸手推开书房的门,然后走进去看着崔清尘道,“你什么意思?”

    崔清尘此时的心情很复杂,因为想不出问题来,所以心中的怒火可以我想,而这个时候,竟然有个人跑过来质问自己,你说你是不是找事?

    “谁让你进来的,赶紧给我滚出去,这里是你能来的吗?”

    秦仙儿本来还想要找点事呢,结果听到崔清尘歇斯底里的喊声,顿时愣住了,随即眼眶里就涌出了泪水了,她什么时候被人如此的训斥过?

    紧跟其后的秦雨自然也听到了这个声音,不过,她没有反驳,而是拉着秦仙儿的手,看着崔清尘道,“不好意思,崔管事,是我们鲁莽了,我们先出去,等你什么时候忙完了,再喊我们吧。”

    说完就拉着一脸不情愿的秦仙儿转身就离开了书房,刚到门口,就被秦仙儿将自己的手掌给挣脱开了,然后对着秦雨吼道,“姐姐,为什么,凭什么?”

    而门再次被关上,然后屋子里就没有了声音了。

    秦雨没有说话,只是似乎憋着一口气,一直走到刚刚她们呆的地方,然后转身看着自己的妹妹。

    秦仙儿发现自己的姐姐竟然满脸泪水,不由得心中一慌,朝前一步,想要用手给她擦眼泪,却发现秦雨躲开了,然后看着她说道,“仙儿,我们现在是寄人篱下,而刚去的地方是叶檀的书房,在随园这里还好点,在松洲,如果没有叶檀的命令,有人敢进入他的书房的话,那么可能就会被直接射杀的。而她为什么可以如此对我们,是因为我们不是这里的人,之前回去的时候,我们已经浪费了一次机会了,后来又有一段时间我们什么都没有做,再次浪费了时间,现在我们只是希望可以得到对方的一点点的施舍而已,你刚刚的行为鲁莽了。”

    “凭什么?”秦仙儿真的是泪如雨下,她想不明白,自己是什么身份,而对方不过是个小丫头而已,凭什么如此对她?

    “凭她是叶侯在长安的管事,凭我们虽然有点身份,可是叶侯的身份也不差,凭,我们现在如果没有办法得到她的谅解的话,当初家族里想让我们投靠叶侯,然后得到情报的事就没有办法,凭我们如果不按着这个计划走的话,会变成一些不是人的人的鼎炉,你说,够吗?”

    秦雨最后两个字,让秦仙儿的心神一震,脸色苍白,她突然想到了一些事,或者说是一直都不相信的一些事,在这一刻,她不得不去想。

    都说人会在突然之间就会长大,而这种长大带着血腥味,就是这么一个道理。

    “姐姐。”秦仙儿的声音似乎变得绵长而又充满了小孩子的那种撒娇和无助,眼睛里似乎有大恐惧,心神似乎在这一刻就被挤破了一样,而这种眼神,秦雨小的时候也有的。

    她一把将她抱在怀中,然后轻轻地拍着她的肩膀道,“仙儿不哭,姐姐在这里,姐姐在这里。”

    而从书房的窗户处,透出了一个人的眼神,不知道是复杂还是欣慰,不过却最终没有惊动两人,因为她还有更多的事去做。

    或许会羡慕吧,或许会嫉妒吧,或许什么都不会吧。

    为富不仁,是一种不好的现象,但是也告诉你,你想要成功,需要经历什么。

    崔清尘还有很多事要去做,没有多余的心思去处理这些事,所以,他就对琳琅说道,“一会安排她们住下,但是不给任何的承诺,我要出去一趟。”

    琳琅点了点头,然后就出去准备马车了。

    秦雨很快就被带过去了,屋子里不冷不热,她在角落里看到了成堆的冰块,不由得有点吃惊,这个随园是不是太过富裕了?

    而秦仙儿却在她的怀里睡着了,似乎受到了极大的惊讶,她不知道如何办才好。

    将秦仙儿慢慢地放在床上,然后给她盖上薄薄的被子之后,自己则坐在椅子上不知道想什么。

    马车很快就出了随园的门,崔清尘先是去了松洲银行,因为之前的事以及最近的温度,这里可以说是门可罗雀,人非常好,不过她根本不在意,如果这里的人太多的话,肯定会导致一个问题,挤兑,到时候可就麻烦了。

    叶淼站在前台,看到她之后点了点头,然后她就上了二楼。

    叶冰的房间一直都挺冷的,不是因为外面的温度不够,而是因为自己的体质,而她到了的时候,叶黑子竟然也在。

    这个倒是不错的事,省得她到处跑了。

    看到她来,叶冰示意她坐下,然后要动功夫茶的时候,却听到一个消息。

    “旧城改造,提前了。”

第二百四十二节 旧城修补案(1)

    夏日总是会让很多人觉得不舒服,自然也是会让很多人觉得舒服。

    比如说,王孙,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嘛。

    “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

    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

    竹喧归浣女,莲动下渔舟。

    随意春芳歇,王孙自可留。”

    但是呢,真正可以做到王维的这种情况下的人恐怕不多,就来所谓的大官商贾都做不到。

    为什么,因为你需要生存下去,需要更好的生活,就需要极大的能力来处理这件事。

    而旧城改造的这件事,竟然落在了李承乾的手里,不得不说,这件事透着昏君的味道。

    可是不知道李世民是怎么了,竟然直接下旨了。

    李承乾看着手里的圣旨,苦笑地让人将过来送旨意的人给送走之后,转身就回到了自己的书房里。

    他现在脚基本上没问题了,不过呢,还是有点不太自在。

    可是这件事为什么会让自己做呢,他是一脑袋浆糊,因为这件事很明显是一块肥肉,可是这块肥肉大家都想吃,于是乎,自己就需要分割了。

    “哎。”

    自从脚受伤之后,他发现自己似乎一下子老了不少,时不时地还会来点感慨。

    时间是快要到中午了,叶露就出现在他的身边,看着他的样子就知道,肯定需要肉的,而且他还奇怪,基本上现在不吃很多人都喜欢吃的羊肉,很喜欢的是排骨和黄瓜。

    所以,叶露很快就让人将这两个东西摆上去了,配合米饭和鸡蛋汤,就是这个太子的午饭。

    平时吃肉什么都非常着急的李承乾,却在此时有点食不甘味,勉强吃了半碗米饭,就将筷子放下来了,然后双手抱着脑袋躺在躺椅上,看着外面的刺目的阳光,不知道在想什么。

    而叶露却从来都不会惯着他,大家都是第一次当人,而且自己也只是个小姑娘,你想要的东西是不是太多了?

    很快桌子上的东西都不见了,然后上了一杯果汁,冰镇的,不过呢,一般都是在这股子凉意走了大半之后才会给李承乾喝,太冷的东西喝起来的话,对身体是没有好处的。

    就在李承乾迷迷糊糊要睡着的时候,门口来人告诉他,长孙冲来见他。

    李承乾和长孙冲的关系比较微妙,平时看着像是亲戚,可是实际上在很多时候这样的亲戚却显得很为难,你不知道如何处理这样的亲戚关系,所以他已经很少去走这个亲戚,这个也是为什么长孙无忌有的时候不太喜欢叶檀的原因之一,本来应该算是一家的人,现在却一下子就成为了两家人了,这种落差,是一种不习惯。

    “让他进来。”

    李承乾说完,就站起来,走到桌子前将一杯还算是有点凉意的果汁一口喝干,然后就去洗脸了。

    出来的时候,就看到长孙冲一脸随意地坐在自己的躺椅上,还满意地闭上眼睛摇了摇头,看来是很享福。因为有特殊的血统,所以长孙冲本人是不丑的,之前之所以喜欢给自己化妆不是因为他本人就喜欢这个,而是因为当时大唐流行的一种款式,男人化妆,喷香粉,带花都是一时的潮流,可惜这股潮流在叶檀的出现的时候,直接就趴了,因为被叶檀称之为娘们的这种行为,真的是太过恶心了。

    所以,现在他也不这么做了,年轻人清眉清面的其实也挺好的,而且长孙冲的脸部带着特有的少数民族的那种烙印,头发是微卷的,眼圈非常的深,所以看人方面还是比较有味道的,虽然可能过去二十年之后就会老的不好看。可是这个是没有办法的事,因为这种混血都是如此,基因本身就是有很强的融合性,经历了上百万年的融合让一个民族的基因非常的强大,但是呢,也因为如此,让它们和一些其他人种的基因相处的时候就不太融洽。

    “表哥,这么热的天,你怎么来了?”李承乾虽然贵为太子,可是非常的有眼力劲,有些人不能得罪,有些人的家人也是如此,在当上皇帝之前,低调才是王道。

    “太子殿下终于舍得出来了,微臣这厢有礼了。”

    长孙冲和他太过熟悉,有的时候熟悉的程度甚至于超过了叶檀,所以说话自然也不会在意什么,加上自己的姑姑是长孙皇后,他更加的有恃无恐了,要不是因为叶檀真的是太难跨越过去了,他恐怕也会和过去一样,最终和李丽质在一起。

    李承乾自然是不在意的,坐在一边,然后让人上果汁。

    果汁很快就上来了,上面漂浮的雪白透明的冰块和橙黄色的果肉,看着就非常诱人,长孙冲满意地拿过来喝了一口,味道真的是太好了,酸中有甜,甜中有凉,这感觉,棒极了。

    “表哥今日怎么有时间来我这里?”李承乾被管理的很可怕,也有果汁,光从颜色看,几乎是没什么区别的,但是呢,实际上却是有区别的,是不冷不凉的。

    “哎,你说呢?”长孙冲无奈地双手抱着自己的后脑,然后慢慢地摇晃着躺椅,似乎有点惬意的无奈。

    “又是旧城改造的事?”李承乾为什么说又呢,是因为这件事虽然没有人说过,可是在之前就有叶露提过一句,所以他的话一出来,就让长孙冲直接站起来道,“还有谁问你了?”

    “没,没,我说错了,没人问我。”李承乾一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却让长孙冲迟疑,不过呢,他倒是有点良心,,没有直接问,而是感慨了一句道,“陛下什么意思啊,这种事以前不都是直接让朝廷下旨,然后分配的嘛,现在怎么会让你处理这件事?”

    李承乾本来脑子就不舒服,听到他的话之后,就更加如此了,将手里的玻璃杯放在桌子上道,“我怎么知道?”

    “不过呢,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这件事可大可小啊。”长孙冲再次坐下,然后朝后动了一下自己的椅子,让自己的身体随着躺椅摇摆开了。

    “怎么说?”李承乾不解地看着他,难道说他一下子就有了如此高的智慧了?

    “这还不是明白的吗?”长孙冲其实也不想来,可是自己家里和陇右军事集团的干系太过亲密了,当李世民成为皇帝,李渊成为太上皇之后,他就慢慢地成为这个集团的代理人了,有的时候代理人的确会有很高的话语权,同时,也有不少的时候需要为这些人争取福利的。

    “你是太子,这是天生的,没有办法的事。可是你成为太子就可以成为皇帝了吗?不见得吧,你也知道,有的时候身后需要军事集团的支持,而现在朝中的很多人都是当初陛下的那个军事集团后面的人,这些人别看平时都蔫儿吧唧的,似乎随时都会死的,可是实际上却是陛下最相信的人,这样的人别看就喜欢惹是生非,可是实际上何尝不是一种自保呢?可是这些人现在盯着了这个旧城改造了,你觉得会如何?”

    长孙冲还有话没说,可是这些话已经让李承乾感觉有点冷了,因为这件事的确是如此,如果自己做不好的话,这些人就会在李世民那里说小话,虽然说自己是陛下的儿子,可是陛下也曾经是皇爷爷的儿子啊,这种关系很微妙,极为的可怕,因为可能抢夺对方位置的人可能就是你。而陛下的夹带里可是有不少这样的人的,他们的爵位什么都很低,可是却有很大的权利,经常会有人发现一些人没有什么背景,也没什么本事,却可以决定很大的事,就是如此。

    这个世界可能就是如此,你如果想要做好事,就需要将你觉得会影响到你身边的那个人,否则的话,不管你如何努力,都没有什么结果。

    “可是我如果将这些东西都给了他们,山东士族怎么办?”李承乾挠挠头,却一脸苦涩地问道。

    是啊,这个天下是李家的,是没错的,可是这个天下也是世家的,现在朝廷上有无数的世家的人做官的,你说怎么办?如果你为了一方面得罪另外一方面的话,那么到时候也不是好事啊,因为这些人最喜欢造势,虽然不会从根本上让你郁闷,也会从另外一个方面让天下人看看这个所谓的储君,也不过是个卑鄙小人。

    “成乾,你知道为什么这次的事会落在你手里吗?”长孙冲忽然坐好了,然后小声地问道,似乎是知道一些什么事。

    “我怎么知道?”李承乾郁闷地反问道,这件事,他是真的不知道啊。

    看着李承乾的样子,长孙冲确定对方确实是不知道的,就小声地继续说道,“听说前段时间出去礼佛,是吗?”

    “是啊,去相国寺。”李承乾奇怪地看着对方,他不明白这个有什么关系啊。

    “你知道相国寺和大悲寺的关系吗?”

    “这个,都是寺庙有什么关系?”李承乾没有想过这一块,自然有如此简单的想法和疑问。

    “哎。”长孙冲发现自己的这个表弟太子有的时候还挺天真的,要不是因为自己家和他绑在一起短时间内根本就没有办法扯开,自己真的不想多说啊。

    “除了寺庙之外,还有呢?”

    李承乾奇怪地看着自己的表哥,似乎对方有点不一样的地方,接着问道,“难道还有关系?”

    在过去很多人的眼里,都知道尼姑和和尚庙都是有关系的,师父,师兄,师妹等等,都不是一句空话。

    “当然啦,你认为那些和尚都是吃素的吗?”

    长孙冲的话可以说是吐口而出啊,却让李承乾的一句话给噎着了,“难道和尚不吃素?”

    “我去,我这个脑子啊。”长孙冲胡乱地挠着自己的脑袋,第一次发现和一个人正常的交流为什么要这么难呢?

    吃素?和尚的确是吃素,可是他们吃的不是普通的素,而是植物人啊,虽然长孙冲不知道什么叫做植物人,可是却依旧知道这里面的道道,家族的关系,让他没有办法不去知道啊。

    “表哥,你没事吧?”看着有点发狂的长孙冲,李承乾有点担心地问道。

    “我没事,我没事,可是你有事啊。”长孙冲将自己的头发稍微整理了一下,然后看着说道,“我的表弟太子啊,你知道为什么寺庙里的佛像都是金子的吗?”

    “不是信徒们捐献的吗?”李承乾的话让长孙冲恨不得直接将这个表弟的脑子掰开,然后将自己的放进去,这么可怜的想法,他是如何想到的,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如此慷慨的信徒,他恨不得自己也成为和尚了。

    “你见过谁家有那么多的金子可以将一个几十斤重的金子啊?你见过有谁家舍得将量秀成金线的衣服送给寺庙里啊?你觉得那些连饭都吃不饱的信徒有这样的财力吗?就算是那些大家族,家里的铜钱肯定会不少,可是金子呢?怎么会很多啊,你知道为什么大唐的金子不多吗?”

    长孙冲的几句问话,让李承乾直接蒙头了,这个到底如何回答啊,要不是这些人给的,难道是自己抢劫的吗?

    他还真的想对了,虽然不是直接的抢劫,可是也差不多了。

    放贷,收取无数信徒的那些微博的收入,来满足自己,虽然对方吃素,可是人家吃的素看不是一般的素食啊,有的比皇帝的都要奢侈呢,松洲的饭食好,那是因为平凡之中见神奇,而这些寺庙里却是奢侈之中见奢侈。

    这个东西一比较就可以看出来,人间的境界了。

    虽然刚刚建国的时候,不少寺庙都很破旧,可那不是人家没钱,而是不敢乱来,但是呢,一旦国家稳定了,他们就开始为佛修建金身了,金身不灭,自然是佛道昌盛了。至于说当初佛祖让人们修行的心性,似乎一下子就忘记了,或者说是不见了。

    而这些金子到底在什么地方,可能是在地窖里,也有可能成为某些宝藏呢。

    金子就是金子啊,它根本就什么都不懂,你想要让它们成为什么样的就成为的,但是呢,却绝对不应该是成为一个个是雕塑啊。

    因为,时间里还有无数的人还饿着呢,普度众生,众生需要填饱肚子的。

    “难道都是抢来的?”李承乾给出了一种可能,然后不等长孙冲说话,外面人传话来了,说是崔清尘来了。

第二百四十三节 旧城修补案(2)

    一身淡绿色的衣衫放在崔清尘的身上,带着几分灵动,头发上是简单的翠绿的的似乎和竹子一样颜色的步摇,却是一颗颗碎玉宝石,每一步都带着灵动,虽然个子不高,年龄不大,却给人一种稳重的感觉,只是不太喜欢笑,让她刚刚开始长成的模样,透出了几分寒意。

    一步一动,带着大家闺秀的严肃,一眼一神带着管家婆的肃静。

    身上的气息淡雅,怀里的抱负远大。

    如此的一个人,如果你说,她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姑娘都有人相信,而这个人却只是松洲的一个小小的经管。

    李承乾和她见过一次,说话的温柔像是一颗握在手里的软绵的汤圆一样,可是呢,却宛如你在睡觉的时候,发现自己的杯子里有一根针,慢慢地刺着你,让你的手掌出血,却不觉得疼,可是你却害怕她。

    这样的女子,他见过一次就不想见过第二次了,因为她的身上有太过关于自己的母亲的样子了。

    曾经看见过她和自己的姐姐,也就是未来的叶檀的媳妇的那个女子对话,看似温柔如水,毕竟李丽质是主子,而她只是个小小的管事,可是对方的不卑不亢,有的时候都让自己觉得这些人应该当皇帝啊,自己就当个皇后算了。

    崔清尘身如雨燕的翅膀,柔软而又充满了弹性。

    看似不快的小碎步,却很快就到了李承乾的面前,然后双手回归一边地给他一个万福道,“奴婢参见太子殿下。”

    “快点起来,快点起来,叶露,叶露,你老乡来了,快点上果汁。”

    李承乾有点脸红地看着对方,然后对身后的叶露喊道。

    “多谢太子殿下。”崔清尘面带清冷地看着李承乾一眼,总觉得这个太子殿下,做事不够大气,总夹杂着一股子小家子气,不过呢,人家说太子,能够见你完全是看在叶檀的面子上,你如果没有这个办法见到对方的。

    柔步似水,眼神如波,似乎有无穷的东西在一个小姑娘的身上,你不觉得奇怪吗?

    叶露的果汁很快,送过来之后,就说道,“你个小丫头,这么久都不来看我,是不是忘了我啊?”

    “哪能呢,我这不是忙嘛。”崔清尘突然露出了一丝微笑,宛如寒冰裂开了一个口子,接过叶露手里的果汁喝了一口道,“加了蜂蜜了?”

    “东宫里就这么一点,我都没有舍得给太子殿下呢,都给你留着了。”

    一句话让长孙冲忍不住吐舌头,而李承乾则是尴尬,因为东宫的确是有点穷,而平时很多东西是没有办法送到东宫的,都是留给外面的人吃的,因为如果一旦出现了问题,就容易出大事的。

    “长安虽然大,不过这些东西倒是有点少。”

    崔清尘说完这句话之后,叶露就退到一边了,她是负责管事的,不是负责聊天的,这个是需要懂得的。

    李承乾自然想要尽快地转移话题,因为丢人啊,这里的东西很多都不如外面,这个呢,也可以理解,皇宫里的很多东西都非常金贵,却实际上没有太多的人情味,所以,有的时候也只能傻乎乎地被人说了。

    结果崔清尘的话还没说,长孙冲可能是太着急了,竟然一口将果汁给喝下去了,他那杯可是冰冷的果汁啊,结果不停地咳嗽,之前的那股安静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狼狈,人呢,越是想要保持自己的镇定的时候,越是难以做到这些,所以,只能更加狼狈地咳嗽,李承乾这个表弟还是不错的,担心自己的这个表哥咳嗽死过去,赶紧将他拍了拍。

    “你来这里有什么事?”李承乾微笑地看着崔清尘问道,对于这样的和自己的姐姐都差不多一个等级的人,他还是觉得先问清楚了再说,同时内心深处有点想去松洲了,总是听人说自己这里的这个那个东西都不如松洲,你说他不想去吗?而且现在杜如晦也去了松洲了,更加坐定了李世民觉得松洲的重要性,他能不想去吗?

    “听说太子殿下已经拿到了旧城改造分配的圣旨了?”崔清尘没有任何犹豫地将自己的想法问了出来,不像是长孙冲那样还要试探,拜托,总是会出现问题不是因为一些人哪里招架这方面的事,而是大家都像是傻子一样的试探,最后能不出事吗?

    “嗯,你的消息不错哦。”李承乾说这句话的时候看了一眼叶露,虽然没有责备,但是肯定有点想法的。

    “太子殿下不用担心,不是叶露跟奴婢说的,这种事,如果发生的话,叶露这辈子可能都回不了松洲了。”崔清尘淡淡地说道,然后看着李承乾道,“这件事,现在外面已经沸沸扬扬了,太子殿下不会认为朝堂之上密不透风吧?”

    这句话就有点打脸了,自古做很多事都会保密,只有朝堂之上的事你没有办法保密,因为总是会通过这个那个的渠道传出去,而且你根本就没有办法控制,比如说宋朝的曾公亮曾经编纂了一本书叫做武经,可以说是将当时的几乎朝廷里面有的东西都编纂进去了,可以说是一部非常了不起的书籍,结果最后却没用上,反而被人家给利用了,不得不说,是个悲哀的事。

    “那你来这里是?”李承乾没有说是为了过来看我笑话的吗?而长孙冲则正襟危坐地看着前面,似乎根本不斜视,实际上却偷偷地看着这个姑娘,如果她是大户人家的闺女多好,那样子的话,自己就可以让自己父亲给自己求亲,而现在她不过是松洲的一个管事,要是其他人家的话,这样的管事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就可以搞定了,毕竟将自己家的侍妾送出去的事,在大唐还是很普通的,可是这人应该属于李丽质那里,而李丽质从来都是看着叶檀的想法刑事,自然是不会给自己任何的面子的,所以除了叹息,也就剩下在心底偷偷地辱骂叶檀了,真的是暴殄天物,别看长孙冲现在还是没有成亲,可是家里的小妾却不少,这种事都不用别人教你,你自然就会了。

    “既然这件事已经落在了太子的身上,而少主曾经对我们这些人说过一句话,太子的事就是我们的事,所以,我自然是来看看有什么地方可以帮得上忙的。”崔清尘的这句话让李承乾的眼球一亮,是啊,既然如此,自然有人帮忙的好了。

    “你一个小姑娘能帮上什么忙?笑话。”

    长孙冲看了对方好一会,却发现人家根本就不搭理自己,于是不忿地说道。

    “太子殿下,这件事呢,本来也算是挺难的,可是少主已经飞鸽传书过来了,这不,我就送来了。”

    崔清尘虽然比长孙冲小,可是在她的眼里,这个长孙冲做事真的非常的幼稚,自己不能多和他废话,而是从袖子里取出一张纸递过去,让他看。

    李承乾对于叶檀有一种莫名的崇拜,听到她的话之后,就一把将这个纸张接过来,然后低头看了一眼,却发现上面有两个字:拍卖。

    这个到底是什么意思,他还是真的不明白,而崔清尘今日过来肯定是为了这个的。

    “太子殿下,这个拍卖呢,在长安应该是没有举办过几次,不过呢,在松洲却是做过几次,都是通过价高者得的,效果还是不错的。”

    “可是这个东西不是物品,怎么弄?难道让满朝文武都过去竞拍吗?”长孙冲不屑地问道,那些人都是有身份的人,怎么可能会去呢,而就算是一些家族拿到了,也是通过商人的渠道,自己家这个脸还是要的,否则的话,岂不是丢人了吗?

    “为何不可?”崔清尘的秀眉微微皱了一下,然后才终于看向他了。

    “哈哈,你们松洲虽然有点财力,可是毕竟地处边塞,不懂得这里的道理也是应该的,大唐现在是刚刚立国,讲究的就是里面,而那些当官的,有哪一个不是如此,他们可以不要利益,也要脸面的,你指望他们也去搞这种事,根本就不可能的,人家是不会为了一点好处而去出卖自己的脸面的。”长孙冲很嚣张和得意地将自己知道的都说出来,却被李承乾直接卡主了喉咙了,“你说的是那些珍贵的东西?”

    “是啊,这个旧城改造其实也是一件非常不错的东西,不过呢,总是需要给那些老爷一点脸面的,所以,我们可以通过一个巨大的珍奇异宝的方式来宣扬,毕竟,现在天气热了,大家的心情也跟着急躁了不少,看看歌舞,休息也不是不行,只是呢,这件事却有个问题,那就是如果引导出来。”崔清尘本来想说,让陛下来站站台,可是刚刚看到长孙冲的模样就知道,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陛下有的时候就像是吉祥物,所以,很多时候,都只能待在皇宫里,根本就出不去,不只是出不去,而且你还不能乱来,否则的话也不知道是那个王八蛋制定的这种礼制之类的东西就会拿过来朝你的身上套过去,而且属于那种比较邪性的,你不同意的话,就从天地人三个角度来让你不舒服。

    “引导,谁可以?”李承乾思考了一下,发现自己的父亲不幸,爷爷也不行,可是还有谁有如此大的号召力啊,因为一旦这些人能力不行的话,自然就会让这场拍卖变成了一个闹剧了。

    长孙冲还想要说什么,却发现崔清尘的一道亮光一样的眼睛盯着李承乾,让他狐疑地看着对方,心中暗道,难道他看上了成乾了?不可能啊。

    “你不会是说我吧?”李承乾抬头的时候正好看到她的眼睛了,不由得害怕地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道,“我可不行,虽然我这个太子平时也不怎么顶事,可是这个事太大了,到时候要是他们一起掺和的话,然后联合起来一起弹劾我,我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在任何时代,太子就是万人锤的角色,因为皇帝是不能不对的,所以为了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大家就开始疯狂地欺负太子,而且太子还不能表现的过于不满,否则的话,你这样的行为就是不谦虚,就是不恭敬,就是不礼让,反正什么倒霉的词汇都扔到你头上,或者将一些平时夸陛下的话前面加上一个不字,扔过去,非得让你听话不可,可是搞笑的也在这个地方,因为太子一旦成为皇帝之后,他们就开始拍马屁了,似乎之前想要整死的那个人,根本就不是太子一样,这也是他们这些人做事的风格,明哲保身嘛,至于说皇家的事,天下的事,能掺和呢,就掺和,不能掺和呢,就归隐啊,大不了换了天下之后,我们继续当我们的官啊,有什么关系呢。

    “太子殿下说的不错,这种事怎么可能让太子出面呢,就算是一个王爷出面都是丢了皇族的脸,就是丢了朝廷丢了脸面,太子掺和商贾之事,岂不是滑天下之大稽了吗?”长孙冲很认真地分析道,然后抬头直视这个要了自己命的小妖精道,“看来这次叶侯的想法有点想当然啦,这种事怎么可以让太子殿下做呢,太子殿下应该做的事,如何教育天下,教化天下才是,看来之前有人说松洲候叶檀有别人没有的能力,也是有点夸大了。”

    说自己可以,说叶檀,就不好了,叶露的脸上也出现了不满的神色,而崔清尘却忍住了,当做这人是个空气就好,而是看着李承乾道,“那太子殿下有其他的办法吗?”

    这句话就有点将军的味道,你还有其他的办法嘛,这次的分这个东西你本身就会得罪很多人,还不如来这样的办法实惠,不只是可以给朝廷增加一部分的赋税,而且还可以控制不少人的心,何乐而不为呢?

    事实上,李承乾还真的没有别的办法,可是这个办法是不是有点太过冒险了呢,万一一个弄不好,到时候可就麻烦了。

    他看着长孙冲,而长孙冲之前还冒头说自己的办法,现在却闭嘴了,因为这件事真的很要命的。

    “要不,我们和陛下商量一下,万一要是成了呢?”

    崔清尘的话,再次引起了长孙冲的喷射了,这个女娃,将皇宫当成什么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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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小白领介绍:
唐朝贞观年间。叶檀不想做那些大人物,只是想做个小人物。让乡亲们吃的饱,穿得暖,如果可以,不受欺负是最好。看着李世民、李承乾、那些世家们在尘世中沉浮。他想说,我就是自由人,我稀罕做什么就做什么。就好。唐朝小白领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唐朝小白领,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唐朝小白领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