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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南易子     大易师txt下载     大易师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七百零八章 检验

    众学子脸上的表情皆是一紧,眼中闪过一丝敬畏。或许他们是易学世家子弟,平时在青南城之中可以横衡,但是对于这朝延来的官差来说,根本什么都不是。

    如果真的被抓住扰乱易试的罚证,他们甚至可可以不虽然当地官府允许,直接把犯罪之人带到京城。

    现场官员也是端端身子,似乎想证明自已的清白。谢太祝有意无意地往冯兴雷看了一眼,却见冯兴雷正远远地望着前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夏辉心里有欣喜,越是严格他就越是高兴,对自己也越发有利,毕竟他可不像这些世家子弟那么有权有势。先前夏辉最忧虑的也就是这些阴招,现在听到这消息终于放下心来,公平比试,他怕过谁呢!

    “诸位学子,你们可是清楚?”老者无比严肃的道。

    “清楚楚了。”众考生异口同声的道。

    老者满意地点了点头,沉吟了一下说道:“既然如此,那我现在宣布易试正式开始。”

    老者说完便坐了下来。

    这就开始了?考题可是还没有讲啊,这里甚至连桌子都没有,怎么就开始了呢?夏辉有些疑惑,但是看众考生依然静静地坐在原地,没有任何异议,他也只得带着困惑安座于原地。

    他四周张望,很快便发现众考生的目光都紧紧盯着正前方,就是那那官差坐着的方向。

    夏辉急忙往顺着众人的目光看去,只见那官差的旁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张桌子,桌上了放着一个铁箱子,几把钥匙紧紧贤着。不仅如此,铁箱子的四周,皆是纵横贴着封条,这卦条上面密密麻麻写着不少字,看起来又像是咒文。

    不用别人介绍,夏辉已经知道那铁箱子里面的定然主是易试的试题了。不会什么试题呢?夏辉现此心里无比的好奇,恨不得搬块石头把那铁箱子砸开。

    不过,夏辉最终还是忍住了,如果真的付之行动,只怕还未几步便被给抓住了,扰乱易试的罪名可是不轻。

    先前那老者旁边,一个身穿道袍的老头站了起来,对着众人道:“现在开始,检验试题,请青南城诸位大人和考生前往检验。”

    “遵命!”谢林桥对着坐在正中的三个老者拱了拱手率先走到了一旁的木桌,看了看铁箱子,走了一圈便回到座位。然之后,冯兴雷和其他官员在铁箱子走了一圈。

    当官员差不多走完的时间,先前领夏辉进来的师爷可开督促众考生检验铁箱子是否被人打开,试题是不泄漏,大部人显然不是第一次来考易试的了,没有丝毫的异色,似乎都是意料之中。

    夏辉第一次看到这场景心里诧诧称奇,有一种熟悉感,因为在上辈子的一些全国性统考也会出现类似的情况。考官都是先前考生检验试题是不是泄露的。

    想不到原来这行动是古代就有的,并非是现代社会的产品。众人有条不紊,虽然人数上百之众,但是因为仅仅是稍稍检查一下,倒是不会浪费太多的时间。

    很快便到夏辉,他很自觉便跟上队伍往前走去。小铁箱虽然不大,只有半只手臂长短,但是那闪着暗黑的色彩给人一种很厚重的感觉。

    夏辉好奇地打量着铁箱子,只见四周都是被蜡块封得紧紧的,看蜡块的完好无损应该没有被人找开过。更何况在还有三把看起来有些精密的铁锁正紧紧地锁着箱子呢。

    他有些好奇地往铁箱子上的封条看去,只见上面不仅写着文字,还画了一些图形,似乎是五行八卦图,又似乎不乎。不仅仅如此上面的文字,夏辉竟然一个也不认识。

    有这样的封条吗?还是真的是什么咒文呢?夏辉心里好奇,可惜检查的时间太短,否则他还真的有兴趣研究一翻。他打定了主意,等一等留意一下这些封条会不会被那官差扔掉,如果真的不要的,那就可以偷偷捡来研究一下。

    很快在场的官差和考生都检查完比毕,道袍老者大喝说道:“易试试题已经检查完毕,诸位是否有异议,如果没有将要开箱公布试题了。

    谢林桥说道:“本官无异议。”

    “无异议。”

    “无异议。”

    众官差纷纷说道。

    很快众考生说也了,没有一个人有异议的。

    夏辉暗暗点头,朝廷定下这些措施看来对易试的确无比的重视,不仅仅对考生进行严格的要求,防止地方易家与官员徇私舞弊,更防止监考官员监守自盗。这也从一方面,强调易试的公平,公正,任何人也不把破坏这规矩。

    夏辉不由得有些佩服制定规则的人,得有多深的远见和明高的见识才能想到这些办法。这看起来似乎没有什么,但是却是劳劳地维护了易学的庄严,树立了朝廷的权威。

    道袍老者又等了一会儿,看到众人没有表态,于是说道:“既然诸位都没有异议,那现在开始拆封开箱,公布试题。

    令夏辉有些惊讶的是,道袍老者竟然从一旁的师爷手中接过了一个灯盏,把上面的卦条给烧烬成灰了,然后才分别从另外其他两监考官取从一条钥匙,合上他自已那一条,然后开始开锁。

    看着那已被烧成灰的卦条,夏辉心里又是疑惑又是可惜,疑惑的是这道袍老者为什么要把这卦条给烧了呢,就不能直接给烧下来的吗?这不是有些多此一举吗?

    而令夏辉有些可怜的就是他原本还打算散场之后偷偷把那卦条给夹带出去的,现在却是没有这个机会了。

    很快道袍老者把那锁也取下来了,然后师爷手中接过一把小匕首,开始慢慢地刮去小铁箱四周边沿的封蜡。

    众考生目光紧紧地盯着那即将要被打开的铁箱子,大气也不敢呼上一口,仿佛一眨眼便会错过易题的内容。

    终于铁箱子被道袍老者缓缓打了开,道袍老者伸手出去,竟然取出三封信笺,每一封的信笺同样有封条给封着,夏辉在最外面的信笺上隐隐约约看到一个“壹”字。

第七百零九章 公愤

    有一便要二,难道这易试要分为几场进行吗?夏辉有些疑惑。

    道袍老者认真地把手中的信笺翻看了几遍,然后高声道:“箱子之中,分为三个信笺,侧是易试分为三个环节进行比试,按往常的一样,只有通过了第三环节,方可进级参加第二环节的比试。”

    夏辉心中一惊,分三个环节,那岂不是在了淘汰赛,这可是上辈子古代的科举考试大为不同。科举考试可是统一考试,然后根据试卷的分数进行排名的。

    究竟是什么试题呢?如何淘汰?不仅仅夏辉心里好奇,在场的每一个学子的目光都是紧紧地盯着道袍老者手中的信笺,现场的气氛有些紧张起来。

    道袍老者折开了那个写着“壹”字的信笺细细阅读了起来,然后又传旁边的两个老者审阅,三人细说了一下,似乎在商量着什么。

    众人静静地等待着,眼睛也不敢眨一下,生怕错过某些细节。

    坐在正中的三个易师商量了一下,继续其中一个易师和谢太祝说了一声便离开了,也不知道去哪里了。剩下的两名监考官则是静静地坐在太师椅之上,始终不公布那易试的考核内容。

    监考官不说话,考生们都静静地等待着,显然大数多人都是知道流程的,夏辉瞥了瞥四周,却只大数多考生此时都是微闭眼睛,似乎在养精畜锐,又似乎在调整状态,做充足的准备。

    夏辉大汗,这是什么意思,此时离那监考官离开至少了有一刻钟了,怎么还不公告试题呢?一直盘坐在这里等待是什么意思呢?

    幸好今天是风和日雨,如果是倾盆大雨,那岂不是被淋湿透了身?虽然早就从冯夫子和谢弘文口中得知易试不同于文试,但是此时遇上这种情况,夏辉心里还忍不住有些惊奇。

    这情况可是相像之中相差甚远,还以为是一场龙争虎夺,你死我活,想不到却是枯坐在此处等待,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这不会就是考核了吧?夏辉的心跳了一下,急忙端正了身子,装出一副从容不迫的样子,不管怎么样?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万一第一场考核就是比试每个人的淡定,那岂不是无缘无故给淘汰了。

    不过,夏辉很快就否定了这个想法,因为自始至终,前方的两名监考官都没有正眼看过他们。而四周的官差都是如木桩般表情严肃地站着,根本没有人在察看他们。

    夏辉有些糊涂了,实在不知道现在到底是怎么什么的状况,不过看到其他考生静坐不动,他也只得耐下性子了。不管怎么样,先把处心态调整至最佳,那定然是不会有错的。

    管他怎么样呢?将来土掩,自己跟大队便是了,夏辉于是闭了上眼睛,调息静神。暖暖的阳光照射在身体上,不知道从哪里偶尔吹了阵阵的微风,吹拂在脸上很舒服,令人引不住心身畅快。

    夏辉的精神很快放松下来,加上如此的惬意的环境,很快便昏昏欲睡了起来。他几次强迫自己清醒一些,但是那临考官迟迟的不回来,他最后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呼……呼……”几声极为轻稍的鼻鼾声人群之中响起,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在静谧得有些吓人的环境下,夏辉附近的人都是听得清清楚楚的。

    众人心里奇怪,往声音寻去,顿时目瞪口呆,只见在夏辉这小子竟然睡着了。虽然他低着头,但是那微微摇晃的脑袋还有那轻微的鼻鼾声,完全可以证明那小子是睡着了无疑。

    易试竟然睡着了,那简直是惊瞎了众人的眼睛,这简直就是破天慌的事情,这小子简直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不愧是出身泥腿的。

    众人心底里不由升了有些怒火,易试可是每个易学世家子弟的追求,乃是易学成就的检验,神圣之极。但是眼下姓夏的小子竟然若无旁人在易试之中昏魂欲睡,众人心里恨得牙痒。

    那简直就是对易试的亵渎,践踏他们的信仰,众人双眼冒火,恨不得把这自大狂妄的小子赶出易试之中。

    不过最后,众考生还是忍住了,毕竟扰乱易试的罪名他们可是担当不起。

    夏辉此时睡眠之中,哪里知道自己随意的歇息竟然会引起公愤。什么自大狂妄,那简直是天大的冤枉,他完全没有那个意思,只要等得有些无聊,所以才不知不觉睡着了而已。

    不知过了多久,谢太祝和那监考官终于回来了,众考顿时精神太震,目光不约而同地往二人看去。

    夏辉附近的那几个考生,眼角瞥到夏辉依然呼呼大睡,完全不知情的样子,心里一阵气苦,这小子简直就是无救了,竟然这个时候还睡着。众人心里不约而同产生了一种侥幸的心理,希望这小子继续睡下去,错过了易试,那就是上天有眼了。

    谢太祝加到了前方的位置,然后跟那道袍老者说了些什么,然后坐了下来,他往前方的学子看去,当目光扫到夏辉的时候却是一愣了一愣。

    “诸位学子,让大家久等了!刚才我去准备一翻,所以耽误了点时间,接下来我将开始开公布易试的试题。”袍道老者高声道,语气之中带着威严。

    什么?要开始了!夏辉昏昏沉沉之间,被道袍老者的声音惊醒,精神一瞬间清醒了过来,急忙抬头往前方看去。

    夏辉的眼角却发现附近的考生都一脸遗憾地看着自己,他有些尴尬地向着众人微微一笑,却被瞪了个白眼。

    汗,不就是小睡了一会儿吗?用得着如此大意见吗?夏辉懒得理会他们,目光急忙往前方看去,却是发现太祝大人正一脸古怪地看着自己,嘴角挤出了一丝苦笑。

    夏辉善意地笑了笑,谢太祝没有任何表示,目光转移到其他的地方了。

    “诸位学子可是准备好了,如果无有异议,我可要开始宣读第一关考核的内容了。”道袍老者高声说道。

    众人纷纷异口同声的道:“准备好了!”

第七百一十章 第一轮

    道袍老者满意地点了点,把桌面上取起一份公文道:“本次青南城报名的易试有,风水、姻缘、星象、相术、福祸占卜五门。其中风水一门有二十六人,姻缘一门有十二人,星象一门有三人,相术都三十二人,而祸事占卜则有五十一人,共一百二十四人。现在请诸位考生按着前方官差手中的牌子分列而站。”

    接着五个官差分别拿了五个牌子走到人群的队伍之人,把牌子举在头顶之上,夏辉定晴一看,分别“风水”、“姻缘”、“星象”、“相术”、“福祸”。

    看着这不同的五门学科,夏辉诧诧称奇,在此之前他早已听冯夫子讲述过易学的各位分支,不想到易试之中竟然报了五类。他比较熟悉的是风水、相术还有福祸占卜,而姻缘方面没有接触过,到于星象那更是一无所知。

    观天象看凶祸,算看运,这说法他上辈子倒是听说过不少,但是来到这个时代这么久了,他还真的未曾见识过。忍不住往那星象队列看去,只见三个须发皆白的老者站在星象的队伍之中,皆是背着一个大盒子,夏辉估计里面放着的就是传说中的星盘了。

    据说这种卜具可是价格不菲,没有数千两可是买不下来的,能玩得起的人可是非富即贵。

    看到众人都差不多接过去排队了,夏辉也不耽误了,跟着众人走到了“福祸”队列的之中。那前方的公子看到夏辉站在后面,厌弃地看了夏辉一眼,轻轻呸了一口,竟然自觉走到了队伍的前面。

    汗,这小子够无聊的,不就是排个队了嘛,用着夸张吗?这什么眼色,自己可是没有得罪你,夏辉忿忿不平,于是走前了两步。那前面的却是纷纷避让,离得远远的。

    这种不屑为伍的神情让夏辉极不舒服,不用想,这些家伙只怕绝大数都是冲着自己而来的了,这是故意编排他,甚至有可能是借此扰乱的夏辉的心神。

    其心可诛啊,夏辉把心一横,干脆不走了,静静地站在队伍之中,管他们怎么样,自己就立在原地不动了。

    他好奇地往那“姻缘”的队伍望去,只见那里十看去,顿时感觉有些怪异,因为一群男的去看姻缘真的有些搞笑,最为滑稽的是,有二个年龄比自己也不少几岁,样子看起还有些青涩。

    如此小的年纪,说不定还没有成亲呢?这又怎么帮人看姻缘呢,夏辉不由得有些好笑,他估模着这些少年,肯定是继承家族姻缘方面的易术,所以才会选择报考易试一科的。

    想起姻缘,他心中不由得想翠红楼那群可怜的老姑娘,先前可以承诺帮她们找娘人,现在却是毫无进展,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实现。唉,如果能得到一门姻缘方面的易术,那或许可以深入研究一翻,说不定真的能成。

    可惜易术难得,就是世家子弟为了争夺榜首的奖励的易术也心甘情愿把易试延后几年。

    此时,各个队伍基本也人齐了,排列起来长短不一,最短的乃是星象,只有廖廖的三人,而最多的就是福祸足足有五十一人。长长的队伍之中,中间断开了小截,特别的显眼。

    那个断开的位置,夏辉赫然站在其中,看着前后一米的空位,他有些无奈,这些家伙分明就是串通打击自已,否则绝对不会如此,他往冯兴雷的方向望去,只见那家伙正一脸倨傲地看着自己。

    哼,这样就想打击我?这些家伙把自己看得太轻了,夏辉心中有些不屑。

    站在人群最前方的监考官看到那稍断开的队伍好奇地看了夏辉一眼,没有什么说什么。

    院子的众人很快就安静了下来,道袍老者沉吟了一下道:“现在已经诸位已经根据易试的科目分成各队,那么接下来,风水一门请跟周易师走。”

    道袍老者身边另一个临考官从道袍老者手中接过公文便带着风水一门的考生离开了。跟随的还有几个官差和捕快,显然先前已经安排好的了。

    接着道袍老者吩咐另一个监考官把考姻缘和星象的考生带走了,现场一可以说少了三分之一,仅仅剩下相术和福祸两门。

    正当夏辉心中做好了准备要离开时候,道袍老者说道:“接下来我们将要开始第一轮了,请诸位学子听清晰规则了。相术和福祸占卜第一轮在一起进行考试,考核的内容为推算祸事者是祸事种类。”

    推算祸事种类?夏辉愣了一愣,随即大喜过望,那可是好事啊,最适合自己的,只要是祸事定理的包含的祸事,他有必中的把握。

    夏辉欣喜,但是很多考生却是变了脸色,特别是相术一门的考生,祸事可是最推算的,更何况是需要推算祸事的类型,这难道可就最大的了。

    要知道这不仅仅施用易术有一定的要求,更是需要考生对卦象的理解,要知道不同的生辰八字,其命理也会有所不同,所得之卦也会有不同的解法。

    通过相术的确也可以推算出祸事者最近是否有祸事,但想要推算何种祸事那也是不容易的。

    道袍老者继续说道:“等一会准备好之后,将会有三十人依然进入院子之中,大家可以远观,甚至可以要求他们摊开手掌看盾,却是不允许接触祸事者,更是不能询问其他事情。

    不少人已经变了脸色,如果连询问了解情况都不可以,那推算的难度又加上一层了。

    在场之中,要说最谈定的,那还是夏辉。他现在心里正兴奋着呢,这个考核方式简直就是为自己而设的,只要是常见的祸事,那根本就无法逃过夏辉的法眼。

    道袍老者继续说道:“等一会将有三十个身患祸事的人到达院子之中,给大家观看,诸位可以远观,也可以要求她摊开双手,你们看手相,便是与祸事者接触,否则作为作弊处理。

    “现在大家先暂歇一下,待会儿场地准备完毕,我们就开始进行比试。”

第七百一十一章 出乎意料的对手

    暂歇一下?难道又要继续干坐下去,那得坐到什么时候?夏辉心里大为不满,实在想早些开始。

    不过,他很快便知道原因了,只见一队官差走进了院子,每人手里都搬着一张桌子,然后把桌子安放在人群的四周。

    原来如此,夏辉先前还疑惑没有地方书写,如何的比试的,原来早有准备,也不知道这么短的时间,这些桌子哪里找来的,而且这桌子之间的距离是不是近了点呢?

    每张桌子之间不过两尺的距离,这会不会太近呢,要知道两尺不过一只手臂长短,有心人完全可以伸长脖子偷看呢。先前还说严禁徇私舞弊,现在却是两张桌子放得那么近,这不是引人犯罪吗?夏辉有些疑惑不解。

    很快夏辉的疑惑就解开了,因为他看到另一队的官差抬着一扇扇的屏风走了出来。然后熟练地把屏风安置在桌子左右,便每张桌子在屏风的间隔下,形成一格格的小包间。

    原来如此,这方法倒是不错,可以防止左右两边的偷看,并且考生相互之间看不到对方,也减少干拢。夏辉心里忍不住暗赞,看些官差布置时的娴熟手法,估计是早已练习过的了。

    现场很快便布置得差不多了,大部份的官差都没有离去,而是一排地直立于小方格的后面,也不知道是防止有人扰乱易试,还是监视作弊行为。

    道袍老者带着谢太祝在每个小方格巡视了一圈,稍稍检查了一翻,然后回到了前方位置。

    “考场已经布置完毕,现在我们来安排位置,读到名字请往相应的位置而去。周于,甲间,黄照,乙间,邓汉,丁间......”

    只见读到名字的考生依然进入到各自的小包间之中,夏辉心里诧诧称奇,这易试考虑还真够周全的,如此随机安排位置,可以防止相熟的考生坐在一起,然后暗地里串通。

    他坚起耳朵细细地听着,留意着每个人的名字,因为这些人之间可是有不少劲敌,这些人都是值得他关注的。先前谢弘文早已跟他透露过了,像冯家的冯子辰、叶家的叶长青还有吕家的吕星文,这些人不仅仅是易学天才,更是苦学数十年,绝对不可以轻视的。

    “叶长青,甲丁间。”道袍老者说道。

    夏辉心里一震,急忙伸长脖子观望,只见一个三十来岁汉子走了出来。此人身材魁梧,浓眉大眼,下巴留着短须,看起来英伟不凡,不像书生,更像一位将军。

    似乎感觉到夏辉的目光,叶长青抬起头来,冷冷地看向夏辉,嘴角露出一点轻蔑,然后轻哼一声,便往自己的小包间而去。

    汗,你小子用不用那么倨傲啊,知道你是身份不凡了,知道你是易学天才了,也不用这么嚣张的吧?夏辉对这自以为是的家伙甚是不满。

    正在此时,道袍老者的声音继续响起,“吕星文,甲卯间。”

    吕星文,那也是一个劲敌啊,夏辉急忙往前看去,只见一个白白净净的男子走了出来,温文尔雅,一副书生打扮,嘴角那弯弯地微笑给人一种很好相处的感觉。

    夏辉忍不住暗赞了一下,这才是学易者该有的模样,就是不知道这家伙的水平如此。

    很快道袍老者便叫到了冯子辰的名字了,这人不要说绝对是冲着自己而来的,对于冯家的人他可是没有什么好感,但也不得不佩服这家伙苦研易学三十载。

    能不追求名利,一心研究学问的人,这种的确值得夏辉去尊重,可惜却是冯家之人,否则可以交个好友,好好交流一翻了。

    看到考生之中有一个人走了出来,夏辉目光往此人看去,却是愣住了,没有想像中的道骨仙风,也没有一副学者教授的派动,走出来的竟然是一个皮肤乌黑,发髻凌乱的汉子。

    看那简朴的衣物和随意的着装,仿佛就是一个常年在泥地里干活的农民,要是放在乡村里绝对是最不起眼那一种。而唯有与众不同的是,此人黝黑的双眼炯炯有神,深邃而是充满睿智。

    这与夏辉想像中的差别实在太大了,他一时也有些回不过神来,倒是其他的考生似乎早就认识此人,人群之中起了一些骚动,有不少的考生都是一脸崇拜地地看着冯子辰。

    冯子辰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目光竟然在夏辉身体停顿了一下,还未等夏辉反应过来,便转身往小包间而去了。

    夏辉愣愣地着在原地,表情有些疑惑,因为冯子辰刚才似乎对着自己善意地笑了一笑,轻轻点了下头。

    这......是怎么回事呢?这家伙不是冲着自己来的吗?怎么会对自己笑呢,而且还笑得那么和蔼可亲。有诈?难道这家伙是故意迷惑自己的,企图让自己放松警惕?

    夏辉有些疑惑不解,双方的仇怨已是无可化解,冯家千方百计想陷害自己,甚至使了邪师来暗算自己,而且这冯子辰突然之间参加易试绝对是冲着自己而来的。那这家伙对着自己笑是什么意思呢?

    还有那家伙不是易学世家子弟吗?怎么这个行头的?这可是易试,再怎么样不受拘束也要注意一下形象的吧?还有这家伙不是闭关苦修三十年吗?怎么却是晒得像是非洲回来似的?

    “夏辉,乙丙间。”

    终于到自己了,夏辉抛开心中的困惑走出了人群。看着众人复杂的目光,夏辉嘿嘿一笑,拱了拱手,便抬腿往小包间走去。

    坐在小包间的小椅子上,给夏辉的感觉还不错,虽然包间没有门,但是至少甚至背后没有档板,但是至少可以阻挡两旁的影响。至于想作弊,那是不可以能的,因为在每个小方格的外围可都站着官差呢。

    根据这些官差的官服来看,这些人应该不是青南城的官差的,而是护送试题来的。

    护送试题,维护考场秩序,很可能还带有监考的任务,这些官差的任务可是不轻。从这方面也可以看出朝廷对易试的重视。

第七一十二章 开始比试

    夏辉对着身后不远的官差微微一笑,那是泼了个冷脸,那官差目不斜视地站着,看也没看他一眼,一副铁脸无私的神态。

    夏辉不仅仅没有生气,反而有些欢喜,监考得越严,对他越有利,要知道他可是无权无势,无什么那么多道道。只要公平比试,夏辉相信只要运气好一点,取得榜首还是大有机会的。

    小包间两边虽然被屏风遮挡了,但是还留下了不少的距离,足可以让人通行。夏辉也不耽误了,立马开始把书袋之中的笔墨砚放到桌面上,做好准备。至于纸纸那是不允许带进考场的,到时自然会提供的了。

    做好了准备,夏辉把心神收了回来,开始闭目养息,力图提前一步把状态调节到最佳。等一会可就真正比试的,可不能有丝毫的大意,否则就算有祸事定理,想取榜首也是极为困难的。

    毕竟自己有祸事定理,其他的考生也是有家族传授的秘传易术,而且学易的时间远远超过自己。

    考生们很快就分配了下去,各自回到小包间里,不包间的桌面上都是亦序号的,这倒是不怕会混淆。

    道袍老者没有宣布比试开始,四周也安静得有些吓人,这显然是给时间最后的考生,让他们把状态调节都最佳。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道袍老者的声音终于响了起来,“第一轮易试正式开始,下面我们将会派一些纸张给你们,请你们占卜所得的祸事写在纸张之上。”

    “另外,每一个祸事者的生辰八字我们将会宣读出来,你们如果可以写下来,如果有错漏的,也可以出来检验一翻,比试真正开始后,那祸事者将会来到场中,大家可以要求观看他们的手相,但是绝不可以跟他们说话。”

    “每一个祸事者出场的时间只二刻钟,各位考生可以排队出来观相,但是不能逗留。最后,为了防止祸事者生辰八字的外泄,发给我们的纸张最后要一张不剩地收上来。你们事后也绝对不可以泄露这些祸事者的生辰八字,至于违反的,那后果想必诸位比我更清楚。”道袍老头冷冷的道。

    生辰八字不能外泄,众人当然清楚得很,这是每一个学易都了解的事情,甚至对泄漏生辰八字的判罪,众人都十分清楚。朝廷对这方面可是重视得很,对外泄生辰字的易师判得极重,也因为这个原因,夏辉不能借助他人之手收集祸事案例。

    很快便有官差开始分派纸张,看着那十来张的白纸,夏辉心里无比的庆幸,幸好当时未雨绸缪化简了祸事定理,并且想到了心算的办法,否则只怕第一关的比试自己也过不过了。

    在心算之前,祸事定理的推算可是需要数量极多的白纸的,仅仅那十张只怕还不够推算一个人呢?这就是为什么夏辉之前摆摊差点要亏本的原因了。

    幸好现在心算之术了,不用书写,可以直接有脑中推演了。再说先前道袍老者可是说了,发下去的张纸都要一张不剩地交上去,如果自己在这白纸上书写了计算过程,只怕会有被发现的风险。

    万幸啊,自己实在太机智了,真的世间少有,哈哈。夏辉心里忍不住臭美了一下。

    道袍老者高声说道:“下面,我们开始宣读每一个祸事者的姓名和生辰八字,诸位考生可要听清楚了,如果听漏了,可以出来核对,还有在我宣读完生八字之后,大家可以出来观相。”

    终于要开始了,夏辉心时虽然做足了准备,但还是忍不住的有些兴奋,不过很快就被给他压制了下去。

    很快道袍老者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陈二妹,生于丁酉年七月初七日戌时,八字为丁酉、戊申、丁亥、庚戌。陈二妹五天后将会有祸事,诸位考生要做的就是推算是何种祸事,然后写于纸上。”

    “唰唰唰.....”轻微的书写声和白纸摩擦声在四周响了起来,众考生显然都在记录生辰八字。

    接下来,很快便听到一阵阵的脚声,夏辉往外看去,正看到一些考生匆匆往外走去,这些人显然走出小包间往外观相去了。

    陈二妹的生辰八字也早已被夏辉写在白纸之上,此时心中忍不住的欢喜,先前他还盘算着如果使用祸事定理推算不出祸事,应该推算几天然后停止呢?现在竟然直接把祸事发生的时间也公告出来,那简直是意外之喜啊。

    那可就大大地缩小了推算的范围,为夏辉节省了时间,自己现在总结出来的祸事定理分别有金祸、火祸、口祸、破财之祸、病祸五种,也就是说自己只要推算五次就可以完成任务。

    只要推算出一种的祸事,应该就可以停止了,如果五种祸事都没有,那就需要使用六爻占卜术进行推算,二刻钟的时间,绝对足够的了。

    夏辉抛开心中的杂念,开始进行推算,他先把陈二妹的生辰八字默念了几遍,然后开始闭上眼睛进行数理易学的转化。

    八字的转化,夏辉经过这么多个月的练习,早已熟悉得炉火纯青,已经可以顺手拈来了,首先使用的必然是口祸定理。口舌之争,卖弄口舌都很容易引起祸事,而且生活中的一些琐碎事也会引起夫妻之间、邻居之间、同窗之间发生口角。

    可以说口祸乃是常见之极,甚者甚至有可能一连几天也会发生口祸之事,这可不是夏辉空想出来的,而是实实在在摆摊积累的经验。

    夏辉静坐在小包间里面,闭着眼睛,脑中急转,陈二妹姓名和生辰八字所得的原始数据进行一步一步的代入。

    经过这些时日练习,他对心算之术早已熟得不能再熟了,每一个步骤,每一条公式都深深地刻在脑子之中,而那心算的速度也是快上了不少。

    很快,夏辉的双眼蓦然睁开,他的脸色有些古怪,因为真的让他推算出祸事了,陈二妹五天后将会发生口祸之事。

第七百一十三章 出乎意料的简单

    五天后将会有口祸之事?夏辉做梦也想不到侍那么简单,竟然一下子就推算出祸事了。

    这是由口祸定理推算出来的,准确性绝对有保证,这陈五妹五天后绝对发生口祸之事。

    就这样把答案写下去,夏辉蓦然想起了什么,往背后不处远处看去,只见身后的官差似乎在有意无意地看着自己。果然如此,这些官差除了维持考场秩序之外,还有考察考生舞弊的任务。

    想明白了这点,夏辉心里有些庆幸,庆好自己打了个心眼,否则直接把答案写下去了,只怕会引别起人的怀疑。毕竟自己只是一直静坐,什么都没有干呢。

    反正时间还有,夏辉也不打算装模作样抛铜板了,于是再一次闭上眼睛,把自己的状态调整到最佳,然后拿起桌面上早已准备的铜板开始使用六爻占卜术。

    铜板合叩于掌中,心境虔诚,夏辉打铜板掷于桌面之上,反复六次,得六爻,竟然真的得了一卦。细细思揣一翻,果然是口祸之事,夏辉心中一百万个放心了,两者都算出口祸之事,绝对不会有错的了。

    夏辉于是把陈二妹的祸事写在白纸之上,由于先前道袍老者已经多次说明只需推算祸事的类型,祸事的分析与避祸之法,这些都不用写的,那就简单了,仅仅需要在白纸之上写上陈二妹还有口祸之事便可以了。

    事情算了搞掂了,夏辉伸了个懒腰一时之间变得无所事事起来,二刻钟的时间现在却是一刻钟都未到呢。耳中传来阵阵铜板撞击桌面的声音,显然有不少人正在占卜呢?

    夏辉闲来无事,于是站起身来,往外走去,刚走出小包间,他却是一愣,只见外面二三十个考生正排着队观相呢?

    汗,如此多的人,那得排到什么时候,夏辉好奇地往前走去,只见一个身穿灰衣的大婶正坐在一张太师椅之上,神色极其不自然,显然有些紧张。

    被那么人看着,这紧张倒是正常得很,看那些考生焦急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看猴子呢。

    夏辉闲来无事,于是走了过去排在队伍的后面。考生可以出来观相,但是却是不可以出来看热闹,如果想呆在外面,也就只能排队观相了。

    夏辉当然不是相观,他可不会相术方面的易术呢,不过这些日子与周手相和李半仙交流了不少,倒是偷偷地记下了一些面相的规律。只不过没有系统的学习,也不知道其易学之理,可不能用来推算祸事,仅仅只能算得上参考而已。

    队伍之中,虽然人数不少,但是却是安静无比,没有人喧哗,更没有人插队扰乱秩序,因为道袍老者和谢太祝他们正在一旁巡视着呢。

    谢太祝随着道袍老者走过队伍,有些惊讶地看着夏辉,显然想不到夏辉竟然会排队出来相观。

    夏辉的后身很快又排了几个学子,这些人也是第一时间发现了,人人都是惊讶不已。

    夏辉的大名他们大多数人都是早有听闻,但是这小子竟然不是出身农户的吗?哪里来的相术呢?没有相术这家伙又来这里排队做什么呢,这不是故意耽误他们的时间。

    是了,这小子肯定是不安好心,自己已经推算出祸事,所以故意来排队,耽误别人的时间,扰乱的别人心神,何其的歹毒啊!一时之间,那些排队观相的考生对夏辉怒目而视。

    夏辉看到这些人的表情,只当这些家伙是发神经,没有理会,他的目光正放在道袍老者的身上呢。只见道袍老者正带着几个官员在各个小包间巡视呢?

    他的目光往冯子辰的包间看去,只见那家伙正直直地端坐于太师椅之上,闭目养神,一动不动的,也不知道还未开始,还是已经推算完成了。

    不过这家伙静坐的样子,看起来的确有一些高人风范,只不过那一身的行头实在寒酸的了。

    夏辉的衣着朴素,但是冯子辰比起来,那家伙比他还像出身农户。不过天才倒是有些怪异的,突然是这种能苦修易学三者年的苦学易,这倒是正常。

    夏辉把目光收了回来,发现二来人的队伍虽然挺长的,但是其他还是挺快的,因为每个人观相的时间也是很短。他才加入队列才一会儿,此刻便差不多到他了。

    如果有一些人觉得看得不太清楚,那倒是可是继续再排一次队继续相术。

    很快轮到夏辉了,此时走近那陈二妹,夏辉才发现原来陈二妹的双掌向上,放于太师椅的两侧,这是方便考生观察手相的。

    夏辉细细打量了陈二妹的脸容,又再低头看了看手掌,除了发现陈二妹有些紧张之外,却是丝毫看不出什么名堂,他苦笑地摇了摇头便往自己的小包间而去了。

    凭自己对相学的那点认识,除了一些比较突然的表征能看出个一二之外,其他根本看不出什么门道,更别说根据面相手相推算祸事了。

    面相手相能推算祸事,这个倒是不容置疑的,夏辉先前已经亲身经验过了,冯夫子可是二次算出了自己的祸事,而且都是吻合的。

    自己观相看不出来,乃是因为自己学识浅薄而已。唉,易学的确博大精深,仅仅一门易术便让自己花费了大半年的时间还是没有什么大成就。

    如果想把一门易术研究到极至只怕要穷尽毕生的精力,而且如果没有天份和机遇,只怕到头来民也是成就平平。夏辉下定了决定,把一切的精力投入到数理易学之中,至于其他的易术,仅仅当作参考和推算定理的其础。

    毕竟要起推算其他类型的定理出来,还需要新的易术,然后以数理易学的关系进行定理的推算。

    时间还剩下一些,夏辉已经知道了每一**体情况也不到处察看了,静静地呆在小包间之中,开始调整状态,等待下一个祸事者的到来。

    “第二个现在开始,周大牛,八字为甲申、壬申、丁丑、丁未,十天后将会发生祸事。”道袍老者言简意赅的道。

第七百一十四章 夏辉观相

    终于第二个开始了,夏辉也不犹豫了立马开始使用祸事定理进行推算。

    口祸定理,无祸事。

    火祸定理,无祸事。

    金祸定理,有祸事。

    咦,竟然是金祸。如此简单便推算出周大件第十天的祸事,夏辉心里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有了这祸事定理,这一轮的祸事简直就是小儿科,这次看来夺冠可就毫无悬念了。既然已经算出了祸事,夏辉便停止使用祸事定理进行推算,取起桌面上的铜板进行占卦。

    抛六次铜板,得六爻,细细一算,夏辉惊得合不拢口,竟然又得了一卦,而且看起来有十有**是正卦,为什么这么肯定呢?因为卦象之中明明白白写周大牛十天后将受到金属利器伤害。

    竟然连续得了两卦,而且仅仅占卜一次便能得到,看来这些天的努力没有白废的啊,夏辉心里总算有些欣慰。不过最为惊奇的是,卦象之中除了金祸之外,可是还有其他的祸事。

    周大牛,八字为甲申、壬申、丁丑、丁未,对应年柱为阳木,月术为阳水,日柱、时柱为阴火。八字偏弱,喜木,其喜用神为木。木生火,木火虽不相克,但是火气旺盛,而八字偏弱,容易性格暴躁,招惹祸事。

    而周大牛除了受金属利器所伤,还会与有筋伤骨折之祸,从卦象来看,应该与人不和,冲动,暴燥引起争端,从而招惹金属利其所伤,伴随着牢狱之灾。

    看着这个卦象,夏辉心里有些疑惑,明明是周大牛受到金属利器所伤,这牢狱之灾又是哪里来的?难道他受伤的同时也伤了他人,应该很大可能如此了,筋伤骨折,还要受牢狱之灾,看来这争端可是不少。

    而突然出来的筋伤骨折之祸和牢狱之灾,夏辉一时之间也是有些疑惑了,道袍老者口中说的祸事难道不是只有一件的吗?而是多种祸事,如果是这样,那不是坑人的吗?比试之间也不先说清楚。

    夏辉越想越是觉得有可能,那最正确的答案乃是把当天所有的祸事都要写下来,如果只写一件祸事,就算全中了,只怕也得不了榜首。

    想通了这点,夏辉心里无比的庆幸,幸好提前发现得早,还有时间改过来,如果占卜了大半才发现,那可就没有那个时间从头到尾再推算一遍,那可就力不从心了。

    夏辉庆幸的同时,心里也有些头痛了,因为牢狱之祸他可还没有推算相关的定理,这卦象虽然看起来**成真,但是始终也有可能是虚卦。

    六爻所得,终归不像祸事定理百分之百的准确率,夏辉想了想,便再次闭上了眼睛,五个祸事定理之中,他可是只推算了三个呢,还有破财定理和病祸定理没有推算。

    如果真如卦象所言,周大牛很可能产生其他的祸事。不管怎么样,还是需要先把全部定理推算一遍,然后根据定理所得的祸事,进行相互印证。

    这个方法夏辉已经尝试了很多遍了,都是屡试不爽的,很多似是而非的卦象都会夏辉根据祸事定理所得的结论排除在外。而那些似乎不太准确性不太对劲的卦象,夏辉根据定理所得,相互印证之下,不时也会确定为正卦。

    虽然也有出错的机会,但是有一个准确性百分之百的参考案例,出错的机会可以缩小到极致。

    良久之后,夏辉睁开了双眼,表情有些复杂,因为破财定理和病祸定理都推算出祸事。

    破财之祸、病祸、还有先前推算出来的金祸,竟然同一天发生三种祸事,而且还有一件未知道正确与否的牢狱之祸,这周大牛究竟做了什么?

    夏辉低头沉思,心中很快便有了答案,先前使用六爻占卜术推算出来的卦象九成九是正卦。

    事情的始末其实卦象早有暗示,那便是周手牛与人不和,再加上性加刚烈,暴爆,冲动,与人发生争端,发生肢体冲突。对方估计也不是一个好欺负的主,遂之反抗,致使周大牛受到金属利器的伤害,伤筋折骨。

    而之所以周大牛最后会受到牢狱之灾,只怕那家伙把人家甚得极重,所以才致入狱。

    那定理推算出来的破财之祸,乃是由于受伤需要医疗费,还有那伤害他人所需要的赔款费,不能工作损失的劳务费等等,这些都是属于破财。

    而病祸,疾病之祸也,病与疾相对,病为身体之内患。疾,矢也,本意为受箭之伤害,意为身体之外患。伤筋折髂,乃是身体的疾病,需要就医,并且需要慢慢康复,这也是属于病祸的一种。

    想通关了这个关键,祸事定理和卦象的相互印证之下,所得之卦是正卦无疑了,出错的几率为零。

    于是夏辉在先前陈二妹的下面,写上周大牛的名字,然后白纸先后把金祸、破财之祸、伤筋折骨还有牢狱之祸分别写上。他之所以没有写病祸而是写伤筋折骨之祸,乃是为了更清晰准确地说明祸事。

    当然,其实夏辉还可以把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写出来,甚至把避祸之法也写出来,但是现在只需要推算祸事的类型,可没有要求这些,更何况仅仅十张白纸,却需要推算三十人的祸事,那根本就是不够纸张的,也不够时间。

    写完之后,夏辉长长松了口气,还以为很简单,实质也是不易啊,在拥有祸事定理的前提下,自己竟然也要花了一刻钟多的时间,眼下剩余的时间只所也不多了。

    夏辉毫不犹豫从太师椅之中站了起来,走出了小包间,这次他走出小包间可不是看热闹,也并非只观察别人的情况,他这是带着任务出去的。

    他要观相!

    无论从周大牛的八字来看,还是从卦象的显示来看,都说出了祸事的原由,那就是周大牛火气太旺,而八属太弱,木本生火,火亦能毁木,对于喜神为木之人,压制不了火旺,往往会受其反噬。

    所以夏辉要走出小包间,亲眼看一看周大牛的面相是否真的如此。

第七百一十五章 夏辉观相(中)

    夏辉没有相学方面的易术不假,但是相由心生,每一个人的心态与性格多多少少会反应在面相之上。

    心者貌之根,审心而善恶自见;行者心之发,观行而祸福可知。一个人的心性与品行,多多少少外露于其面相之上,或许行为之上,只要用心观察,体会,多多少少可以看出其人之心性。

    当然并非脸相凶狠者便是恶人,慈眉善目者便是好人,这不是绝对的,但是只要是恶人,必人恶相,或许在于三庭,或者在于眼神,或者双眉等等,几乎都会在相貌之中有所表现。只要留心观察,还是很有机会能看出点端倪的。

    这是一个很深奥的学科,夏辉不曾深入研究,也仅仅凭借所知的皮毛进行观察了。此人既然是心性暴躁、冲动,而且阳火过盛,应该会有比较明显的特征。

    夏辉走出了小包间,往正中的方向望去,此时排除观相的考生已经不多了,只有寥寥的十来个人。令夏辉有些意外的是,冯子辰居然也在队伍之中。

    难道这家伙也是会观相?但是先前怎么不见此人出来?夏辉心里有些奇怪,忍不住快步走到队伍的后面,他倒要看看这家伙是真的会观相,还是和自己一样,出来试一下的。

    那些正在排队的考生很快便发现了夏辉,每一个都是怒目而视,忿忿不平的样子,肯定又是认为夏辉是故意来扰乱他们心神,耽误他们的时间的。

    夏辉此时的目光可在放在冯子辰身上,哪里有时间理会这些人的感受。相比于自己,众考生对冯子辰的态度尊敬得很,而且目中时不是时会流露崇拜的神色。

    可惜,冯子辰仿佛看不到似乎的,微微低着头,不知道在思揣着什么,可惜夏辉站在队伍的后面,看不到其人的表情。

    不过看到那些考生小心翼翼的样子,似乎生怕一丁点动静也会影响冯子辰的思考,夏辉心里好笑的之余,还是有些不是滋味。

    自己可也是闻名青南城的易学天才,而且一直排摊为百姓占卜,消灾解祸,绝对算得上一个好人,你们这些家伙为什么就如此的有眼无珠呢?也不懂得恭维一下。反而人人见了自己仿佛见了瘟神般,真是可气之极。

    这些都是可欺软怕硬的主,肯定是屈服而冯家的威名之下,所以才会如此,看到自己无权无势,所以才生心妒忌。对,不错,绝对是妒忌。

    唉,这就何必呢?

    妒忌会使人怒火中烧,妒忌会使人迷失本性,此乃万恶之根源也。

    每个观相的人停留的时间有限,很快便到冯子辰。夏辉好奇地往此人望去,只见冯子辰先是看了几眼周大牛的脸孔,然后在其手掌细细端详起来,看那专注的样子,似乎真的能看出点名堂。

    这家伙不会真的相学方面的易术吧?夏辉心里有些狐疑,不过细细一想却也有这个可能,毕竟冯家可是青南第一易学世家,肯定有秘传易术的,说不定还不至一两门呢。

    夏辉看了看其他的考生,只见每个考生都一脸崇拜地看着冯子辰,相隔远远的,似乎生怕会走前一步也会影响到冯子辰的相观似乎的,也没有丝毫的催促之意,耐心得很,那态度与自己相比简直就是差天拱地。

    直到冯子辰离去了,夏辉也看不出这家伙是否有收获,因为他一直神色淡然,波澜不惊的样子。回去小包厢的时间,冯子辰走过队伍,终于发现了夏辉,表神微微一愣,随即对着夏辉敦厚地笑了一笑,便擦身而过了。

    夏辉有些糊涂了,这家伙到底什么意思呢?怎么看起来似乎没有丝毫的敌意?那他充满善意的笑容可不是什么笑里藏刀啊,难道真的有自己不知道的阴谋?

    但是这能有什么阴谋呢?夏辉想了半天却只能想到一个可能,那就这家伙故意麻痹自己,让自己放松警惕,然后等到必要的机会再来狠的。

    如果真的这样,那家伙也太阴了,但是真的是这样吗?夏辉也有些半信半疑。

    夏辉没有再想下来,因为已经论到他观相了。周大牛是一个年纪不大的汉子,身体魁梧,浓眉大眼,满脸的落腮胡子,看起来有些粗犷。

    看到夏辉正在看向自己的双眼,周大牛勉强地挤出一丝笑容,似乎想表达的一些善意,或者想表达一些礼数,但是却不知道那笑容可是比哭还要难看,看起来有些滑稽。

    夏辉当然也会礼节性地回了一个微笑,以让人周大牛的心情放松下来,毕竟过于紧张,对面部肌肉的起伏还是有些影响的,对于他这种菜鸟来说,那可是不妙。

    这是虽然是夏辉第一次相观,但是大体观哪里他还是知道的。观相来说,面貌、五官、骨骼、气色这些都是需要观察的,另外还需要用心感受被观者的精气神。

    所谓的精气神,确切来说是问卜者的精神面貌,往往会影响着很多东西,整天唉声叹气者,不利于交友,不利于事业。遇事退缩、心怯者,往往小事化大,终归招惹更大的麻烦。整天独自闷闷不乐的人,也会导致家庭不和,事业不顺,甚至更容易患上疾病。

    反则处事乐观,积极向上,心性阔达者,这些人往往是更少的祸事,生活、交友、事业、或者身体健康方面也会更好的。

    所以观相,除了看一个的相貌、五官、骨骼、气色等等,更是细心感觉其精气神。

    夏辉虽然没有专门易研究过相学,但是平时可是没少听周手相他们卖弄知识。或许他没有相学方面的易术,但是至少也可以用心感觉一下。

    并且他那自己私底下也是偷偷积累了一些周手相他们口述的面相要点,虽然很零散,也是不知道其解,但是至少也有些用处。毕竟夏辉这次不是要通过观相推算祸事,而是确定其人之品性而已。

    祸事他已经推算出来,他要是通过周大牛的面相,来揣测他的性格是否与卦象相符。

第七百一十六章 夏辉观相(下)

    虽然听说过不少,但是实际操作起来的时候却不是那么容易,眉毛粗,该怎么样算粗呢?还有颧骨高、鼻梁低,那颧骨究竟要多高才是算得上高呢,那鼻梁又多低,才算得上低呢?

    没有人具体指点过夏辉,他对这些细节的方面根本就没有一个准尺。就譬如学把脉的时候,师傅王仲介绍到浮脉轻寻有、按无有,浮脉漂然肉上游,水帆木浮未定向。夏辉虽然懂得其意,但是操作起来却根本不懂。

    相学也是如此,看起来似乎只是一些常规的口诀,只要代入即可,但是到真正实践的时候才发现,根本就不是那么一回事。没有师傅带进门,那根本就是盲人摸象而已。

    不过,这可是打激不了夏辉的自信心,没有准绳,他可以自己找,于是他对着周大牛一时往左看,一时后看,一时往前看,一时往后看。不时还会比划一下低深浅。

    并且,他的目光除了相看周大牛之外,然后看向那群考生,他就是要通过些考生为参照,推算出一个高底疏密来。

    哈哈,路果然是人踩出来的,只要动脑子,绝对可以想出办法来,这么一对比,还真是让夏辉看出了些端倪来。

    还在排队的考生们看到夏辉有完没完的,也不知道他在搞什么鬼,早已急不可耐。这小子哪里是看相,分明就是来捣乱的,故意拖延时间罢了,扰敌他们的易试而已。

    时间所剩无多了,众学子恨不得冲上去,把姓夏的小子给拖下去,只是碍于易试的规矩才不得不得压制着这份冲动而已。

    挑衅,绝对是挑衅,否则这小子明明是观相,为什么却是时不时看向自己呢,众人恨得咬牙切齿。

    可惜夏辉此时正忙得很,时间有限,不仅仅要察看周大牛的面貌、五官,气息,还要进行相互的对比,那工作量可也是不少。

    周大牛的神情也是疑惑不解,先前可是有不少学易者看他的面相呢,哪个不是神情自若,细细观察的,哪里会像这小子那般来回走动的。

    “谢大人,这位考生在干什么呢?此子学的是哪门的相术,怎么这般奇怪的?”道袍老者惊奇的问道。

    谢林桥的嘴角抽搐了一下,表情有些古怪的道:“这个,下官并不知晓。”

    这小子哪里来相术,谢林桥由于夏辉可是知之甚深,不仅仅因为此子和自己的祖孙乃是同窗,更是因为夏辉这小子半年来惹出的祸事可是不少。不少血案,大案都是他是这小子搞出来的。

    这小子仅仅出身于青南城外的一个小村子,只是不知道走了什么xx运,进入易院学易,这哪里来的相术的?只不过那小子是个易学天才,那倒是真的,说来也有些戏剧性,谢林桥想到这里也忍不住感叹了一下。

    “谢大人,你竟然也不知道?莫非此子不是青南易学世家的,而是来自别处的?”道袍老者好奇的道。

    谢林桥乃是青南城之首,绝对不可能不知道青南城各世家的绝学,唯一可能的便是这名考生并非青南中人了。

    谢林桥苦笑了一下道:“此子的确不是我们青南易学世家的,但是却不是来自别处的,而是实实在在的青南人。”

    “此话何解呢?”道袍老者疑惑不解的道。

    谢林桥沉吟了一下,于是缓缓把夏辉的事情说了出来,那道袍者老进行身居朝廷,见多识广,但是听到夏辉的事迹之后也是惊得合不拢嘴。

    夏辉此时可是专心至致地观相,可是不知道背后有两位大人正在一旁谈论自己呢?不过此时他不得不依依不舍地离开了,因为观相的时间已经不短了,那在一旁监考的官差要把他驱赶了。

    看到队伍之中的众考生气冲冲的看着自己,夏辉尴尬一笑,拱了拱手便快步往小包厢走去。

    对于此次占卜所得的卦象,他现在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是正卦了,十天后周大牛必会遇上金祸、破财之祸、牢狱之灾还有伤筋折骨。

    之所以有这么绝对的把握,是有理由的,因为夏辉通过观相确定的了周大牛必定是性格暴躁,冲动易怒的人。

    此人双眉不仅又浓又粗,而且有稍稍向上之势。根据夏辉从周手相等摊主偷师所得,眉毛粗者,做事往往风风火火,但若是眉粗而是向上长,此类面相之人往往性格暴躁,做事情不能够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要是与别人发生矛盾,往往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怒火,会直接反击,心直口快,从而把矛盾扩大化。假如动了手,那很可能会出现血光之灾。

    除了双眉的特征之外,夏辉还有其他佐证的,那便是此人眼露血丝,凶光外露。有如此面相的人,易有意外伤害、破财,可能会有口舌是非、牢狱之灾的可能。

    并非因为祸事而眼露凶光,而是眼露凶光才会招惹祸事。

    眼露血丝也并非会一定会招惹祸事的,因为如情绪激动或者体息不好也会出现这种现象。但是如此在眼露血丝的情况下,凶光外露,这人会有走极端的可能性。

    这样的人往往是因为情绪激动而夜不能眠,过于偏激。再有的是这种人大多脾气大、性格急,易起争端。所以见到这样的人,千万不要一起喝酒,远离冲突,保持和谐,方能平安无事。

    夏辉从周大牛的面相之上很明显看到两处特征,而且在他观相的时间,他很明显感受到此人心里的烦躁,如果不是这里是易试的考场,此人估计早就会拂袖而去了。

    综合这些,又配合祸事定理和六爻占卜术进行印证,夏辉有绝对的把握,六爻占卜所得的卦象绝对没错的。

    多一门易术,果然更好使,虽然这相学他只是懂得一丁点的皮毛,但是结合祸事定理一起使用,六爻占卜术的准头大为提高。

    秘传易术果然是好东西啊,夏辉对易试的榜首更是志在必得了,只要多一门易术,自己占卜祸事的把握就要更上一层了。

第七百一十七章 无理的请求

    接下来的也很顺利,由于有祸事定理的帮助,夏辉基本上也能推算出一两件祸事,然后根据祸事定理所得与六爻占卜术的卦象进行相户印证,九成九的祸事他都能肯定正确。

    当然,他还是时不时走出小包厢进行观相,有时毫无收获,有时也是让夏辉略有所得的。虽是略有所得,他也让夏辉欣喜不已。

    要知道他可是没有系统学易相学的,更没有相关的秘传易术,依靠的那点知识只是平时向榕树底的摊主请教的时候,暗地里记录下来的,想不到还真是有点用,这简直是意外之喜。

    这也使夏辉下定了决心,继续坚持积累这些相学、风水等等易学方面的知识点,虽然不可能如易术那般推断祸福,但是一定有大用处的。

    更何况,日积月累之下,当这些知识点多到一定的情况下,或许会量变到质变也说不定,这可是大有机会的。

    时间很快到了正午,易试也暂时停止了,只不过每个考生都不能离开,易司那边安派官差把早已准备好的饭菜送到每个考生的小包间。

    起初夏辉对这限制人身自由还有些不满意,但是当他看到了送上来的饭菜却是改变了观点,因为官差送上来的不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快餐,而是四菜一汤还配有点心。

    而那四菜一汤也并非随意几个小菜配上清汤。五香鳜鱼、白扒鱼唇、滑熘鸭脯、明珠豆腐,所配的膳汤乃是一品官燕,点心乃是翠玉豆糕。这丰盛简直大大出乎夏辉的意料。

    夏辉夹起一块滑熘鸭脯试了一下,嫩滑可口,鲜香味浓,和醉仙楼的也是不相上来,而且品尝起来,味道竟然有几分相似之处。

    夏辉又把各个菜式都品尝了一下,味道都是一流,但是令他奇怪的是,每一个菜式的味道与醉仙楼的都是差不多的,味道至少也有七八分相似。

    不会真的是醉仙楼出产的吧?夏辉有些好奇地把一个碟子拿了起来,看了看底部,顿时一愣,碟子的底部竟然真的明明白白写着“醉仙楼”三个字。

    竟然真的是醉仙楼出品的?夏辉惊得合不拢口,要知道醉仙楼的菜式可是不便宜,随便也要一二两银子一样,像一品官燕那些只怕更是超过十两。

    这五菜一汤加上点心,至少也值二十两银子,这还是夏辉的保守估计呢。二十两一个考生,加起来的考生可是有百多人,那岂不是要二三千两的银子,这还是只是中午。三十个祸事者白天肯定推算不完的,如果再加上晚餐,那仅仅第一轮考试便要五六千两。

    剩下还有两轮考试呢?那加起来岂不是分分钟钟要上万两?饶是夏辉见多识广也被这么一批银两给震惊了。

    这易试也太烧钱了吧?朝廷竟然为了这易师花费这么大笔的银两,看起来也有些匪而所思,要知道他们报名可是没有交报名费的?

    夏辉突然想起了一件事,这易试的报名乃是冯夫子自作主张给自己报的,他可是没有跟自己提过报名费的事情。这是免费的还是冯夫子把那报名的费用出了,没有向自己要而已。

    这个还真说不定?不过他从来就没有听说过考科举要收银两的,这易试也是等同于上辈子的科举,应该也不用收银两的吧?

    管他要不要银两,现在菜端上来了,不吃可是浪费,夏辉于是兴高彩烈地吃了起来,味道甚佳,唯一的不足就是缺了杯小酒,否则那就更爽了。

    不过等一会还要考试,易司那边肯定不会提供清酒的了,否则有人发起酒疯,扰乱了易试,就算是谢林桥这个太祝也是担当不起的。

    而令夏辉有些惊奇的是,送上来的每个菜肴竟然都是带着余温的。要知道醉仙楼离这里虽然不远,便也是有一定的距离,如果想要保持这些菜肴的温热,那就必须要做一定的保温措施,并且煮好之后以车马快速送过来。

    上多个人的饭菜,那得那多少的人力物力,奢侈,实在太奢侈了。不过考个易试能有如此好的福利,夏辉还是满心欢喜的。毕竟如果要自己马车劳碌,为了午餐来回奔跑,也是很耗费精力的,有那个时间还不如好好歇息一下呢。

    不过,看到四周官差依然严密监视的样子,夏辉知道易司那边之边午膳也送上来因为防止考生离开后,利用家族地方势力进行串通作弊。

    毕竟现在答案可还没有上去的,考生们如果可以自由出入,大可以记下一些生辰八字回家,让家中的易师进行推算祸事。

    从这方面也可以看出朝廷对易试的重视,绝对不充许易学者弄虚作假成了易师,动摇国之根本。

    令夏辉有些无语的是,考生如果想去茅房,这必须要经过批准的,而且有专门的官差进行护送,想三两知已一起去茅房,然后相通答案,那是不可能的。

    各方面的严密监控,这可是大大加深地夏辉对易试的认识。他心中甚感欣慰,因为易试越是严格对他可是越有利。他担忧的不是强劲的对手,而是比试不能公正,玩什么暗装操作,那样就算自己全部答中,只怕也未必能得到榜首的。

    而令夏辉有些欣喜的是,午膳之后竟然还有半个时辰的休息时间,考生可以继续推算,验证所得的答案是否有误,也可以进行歇息。

    这个安排实在太人性化了,毕竟忙活了一个早上,他的精神也有些疲累了,毕竟都是依靠心算之术来使用祸事定理的,可是很费心神的。

    唯一有些可惜的是少了张床,如果能好好躺上一躺,那可就爽了。夏辉对着身后不远处的官差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

    官差愣了一愣,然后面无表情地走到夏辉身边,递给夏辉询问的目光。

    夏辉嘿嘿一笑道:“差大哥,能不能送张床铺过来呢?这太师椅躺不下,有些不太舒服呢?不知道可不可以呢?我只是问一下而已,如果有当然最好啦,哈哈。”

第七百一十八章 持久战

    官差神情古怪地看了夏辉一眼,没有说话走,径直走开了,没有说可以,也没有说不可以。

    晕,这到底可不能呢?你倒是说清楚啊,如此的服务态度可是不行的,夏辉心里忍不住吐糟了一下。

    不过,他也只是随意询问一下而已,其实也没有抱有太大的希望,毕竟这里可是考场呢,怎么可能连床铺也给你搬过来。

    但是,令夏辉万万想不到的是,过了不到片刻的功夫,几个官差真的把一张小床给搬了过来,带来的还有几扇屏风。

    官差们手脚娴熟地把屏风与小包间原来的架构拼在一起,然后很快一个加长版的小包间出现了,并且在里面放着一张小木床。木床虽然不大,仅有一米来宽,但是躺在上面睡觉绝对没有问题的。

    而且木床的两边皆有屏风遮挡着,倒是能不怕别人窥视,而且在床铺的上方,竟然还装一个顶盖,阻挡日光的照谢,考虑得十分周全,看起来蛮有私人空间的。

    直到那些官差无声无息地离开,夏辉看着眼前的情景依然久久不能言语,他甚至忘记了跟这些官差道一声谢。

    竟然真的把床铺给搬来了,如此不彻实际的要求都能实现,夏辉实在觉得有些匪而所思,怎么也想不明白居然真的能在考场上睡觉。

    看着铺了席子的床铺,还有那砖头形状的方块瓷枕,夏辉心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能如此短的时间就准备好这些,易司方面肯定是早有准备的。

    这易试虽然约束了自由,但是能吃好,睡好,其他倒是不差。既然床铺已经搬过来了,那就没有浪费的道理。夏辉大大咧咧地躺在上面,自觉浑身舒坦,身上原来的疲惫仿佛也消了大半。

    不错,不错,在这种地方,能张床铺小睡一会,夏辉真的很知足了。忙活了一个早上,而且下午还要考核,夏辉抛心中的杂念,调息静气,打算休息一会了。

    战斗还在继续,可不能放松警惕,只有养足精力,才能更好地迎接下午的考核。

    很久,夏辉的小包间时面传来一阵阵轻微的鼻鼾声。

    站在一旁的几个官差哭笑不得,此子还真是把这考场当家里了,不仅仅没有丝毫的客气,而且还呼呼大睡起来。易试虽然准备了铺床以满足考生的需求,但是哪个考生真的会在考场之中睡觉的呢。

    绝大部份考生不是趁着这个空闲时间,好好检查一下推算结果的错漏,就算是想歇息,也仅仅会静坐养神,哪里会真的入睡的呢?这小子是哪里来的怪胎,那简直闻所未闻。

    而一直监控着全场的谢林桥也是苦笑不得,不过他倒是没有多少的惊奇。因为半年多的时间来,夏辉带给他的惊讶实在不少。看待这小子,绝对不常用常用的眼光。

    倒是那个道袍老者饶有兴趣地看了夏辉的小包厢一眼,嘴角一弯莫名的微笑,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刺眼的白光照射在夏辉的眼帘,他睡眼腥松地睁开眼睛,顿时愣住了,只见入眼之处乃是一片蓝蓝的天空,几朵如绵花糖般白云正在毫无目的地漂荡着。

    见鬼了,这是什么情况,自己不是明明在小包间里面的吗?怎么现在头顶和四周的屏风都不见了。发梦,自己一定是发梦,夏辉紧紧地闭上双眼,然后再次睁开,眼前的一切都没有变化,他终于确定眼前的一幕都是真实发生的。

    晕倒,这是搞什么鬼,谁把自己的小包间给拆了,夏辉有些想骂人了。他猛的站起身来,正要找出那背后的混蛋,却是表情呆住了。只见四周一群考生和官差正古怪地看着自己。

    这,这又是什么情况?夏辉大汗,这些家伙不会是一直盯着自己睡觉吧?饶是夏辉脸皮够厚也忍不住有些脸红。

    考生们的表情都是十分之怪异,似乎是在拼命地抑制着笑意,又似乎是想破口大骂。而那些官差们更是看怪物般看向夏辉。

    不错,无论是考生还是官差现在都是骂人,因为刚才那姓夏竟然睡得死死的,竟然连官差去拆屏风这么大的动静还不起来,那简直是天理难容。

    面对易试,哪一个考生不是兢兢业业的,生怕做错一点丁的东西,但是这小子不仅仅睡着了,还睡得那么安详,完全没有一丁点的紧张,那简直是天怒人怨了。

    这小子分明就是不把他们放在眼里,或者说不把易试放在眼里,一时之间,众人顿时义愤田鹰,每一个都恨不得冲上前去把夏辉揍个半死。

    夏辉现在可是他没有心思理会这些人的感受,他的目光往正中观望,看到祸事者还没有前来,易试还没有开始,他才暗暗松了口气。

    幸好及时醒过来了,原来因为睡觉而耽误了易试,那可就要成为青南城的笑柄了。他往谢太祸和道袍老者看去,只见二人正是神色复杂地看着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个意思。

    夏辉尴尬一笑,然后对着众人拱了拱手,便坐回小包间之中,被拆除的只是床铺的部份,那书桌的地方可还有屏风遮挡呢?夏辉往身后看了看,只见几名官差正干净利落地把自己那床铺搬走,显然下午易试开始的时候,这些都要清场。

    易试很快便要开始了,夏辉急忙抛开心中的杂念,进行静坐调息,把自己的状态调整到最佳。

    经过一个“短暂”的小睡,夏辉只觉神清气爽,早上积累下来的疲劳也是一扫而空,整个脑袋仿佛也轻了不少,很快便进行了波澜不惊的状态,脑海一片清明。

    夏辉心里欣喜,对易试更多了几分把握,以逸待劳,自己以最好的状态,应对他们群疲惫之师,如果不能取胜,那简直没有没天理了。要知道每个祸事者花费二刻钟的时间,三十个人加起来那可得要十五个小时,这易试如果不中断,那可是要一直忙活到半夜。

    如果没有充沛的精力,到了后期,只怕准头会大大的降低。

第七百一十九章 困难来了

    果然,下午的易试很快便开始了,夏辉这才刚调整好状态,他心里暗叫好险,幸好及时清醒过来,并且做好了准备,否则只怕来不及调整状态。

    下午的易试依然如此,点明祸事者何时会将会发生祸事,然后由众考生进行推行当天将会发生何种祸事。

    有了上午的经验,夏辉早已娴熟得很,推算起来从容不迫,因为他推算了一上午,每一个人的祸事都在祸事定理的可算范围之内,就算不是全部祸事都能使用定理推算出来,但是总是难推算出一两件。

    根据定理所得,再与六爻占卜术相互印证,夏辉可以肯定每一卦都没有错,对这些祸事的大概也能知道一二。也不知道道袍老者如何在这么短的时间便找出这么多的祸事者的,夏辉心里惊奇不已。

    一下子遇上这么多身怀祸事的人,夏辉还真是第一次,要知道平时摆摊,有祸事的人始终是一个少数,甚至摆摊一天下来,严重点的祸事都不会出现,最多也只会出现一些口祸之事而已。

    夏辉心里挠痒痒的,习惯性地想为这些人写下避祸之法,并亲自为指导他们如何化解祸事。可惜现在是易试之中,根本没有这个机会让他这样做,考试的要求仅仅是算出祸事的类似,也没有要求写出避祸之法,所以夏辉不得不忍耐下来。

    按下来的几个祸事者,夏辉都是得心应手的,这些**事根本就脱离不了祸事定理的范畴。所以推算起来丝毫没有多少压力,这易试仿佛就专门为他设定的,推算起来轻而易举。

    就算存在不确定性的地方,夏辉再根据他粗浅的相学知识,基本上也得到正确的答案。

    但是至到傍晚时分,一个祸事者的占卦却让他给为难了,因为这一次他使用全部的祸事定理推算了一遍,竟然没有一件祸事。

    没有祸事,连最常见的口祸之事也没有,看着这个结果,夏辉的脸色有些难看。怎么会推算不出祸事的,要知道现在使用祸事定理可是能推算最常见的五种祸事,此此竟然一件也没有。

    祸事定理推算不出,那问题可就严重了,六爻占卜术的准头是有限的,就算占卜能得到卦象,也未必能得到正卦。要知道心境不够虔诚,意念不够专注,使用六爻占卜术会得到空卦,也有可能得到虚卦。

    虚者,空也,不真实也。虚卦只是错误之卦,偏离事实的本质,只会扰乱问卜者。

    眼下该如何办呢?不管怎么样,既然祸事定理推算不出祸事,那么只能依靠六爻占卜术了,希望能得到正卦,否则事情可就糟糕了。错上一题,或许不会影响成为易师,但是能不能夺得榜首,那可就不一定了。

    冷静,淡定,不能急躁,更不能自己吓自己,未战先怯。

    夏辉深深地吸了口气,双目微闭静坐于太师椅之上,努力地平复自己的心情,让心境恢复到古井无波的境界。

    此时夏辉长期摆摊的好处终于体现了出来,仅仅过了十来息的功夫,夏辉的心境已经平复了下来,不再被其他所干扰。他调息静气,使之正心,诚意,神态安详,全无杂念。

    不知过了多少,夏辉自认为状态已经做到极佳,他睁了双眼,开始使用六爻占卜术进行占卜,把手三枚铜钱抛掷六次,得到六爻。

    夏辉转念一算,顿时微微变了脸色,竟然是一个空卦。

    空卦,无神之卦也,卦象可为‘乾、坎、艮、震、巽、离、坤、兑’,无可解,不可说。

    怎么会这样的?六爻占卜术在最关键的时候又再一次失灵了。夏辉有一种想骂人的冲动。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压抑着心中的郁闷,再次闭上了眼睛,重新调整心态。

    之所以占得空卦,肯定是刚才依然心存杂念,所以才会出错的。必须把状态调整到最佳,做到正心,诚意,全无杂念方可成卦。

    自认为状态已经差不多的情况下,夏辉再次进行推算,竟然又是空卦。

    空卦,空卦,空卦......

    夏辉一连占卜了多次,无一不是空卦。

    看着这个结果,夏辉有些糊涂了,难道此人无祸事,还是自己的状态不是很好,所以才会导致这个结果。

    无祸事?这不太可能吧,刚才道袍老者可是口口声声说出算出七天后的祸事的。而且推算了那么多个人了,每个人都是至少有一个祸事的,可不存在没有祸事的情况。

    肯定不会是没有祸事,只怕是自己的心意不纯,所以才导致这个结果而已。一整天都是顺风顺水,轻而易举的,祸事定理屡屡立功,从来没有出错。

    正在春风得意,至在必得的时间,竟然推算不出祸事,所以夏辉心底里只怕还未缓过来。这又或许他太在乎那榜首的必传易术了,导致无形之中,心里加了不少的压力。

    然后一次又一次的空卦,使他的心里更是备受压力,终归到最后也没成一卦。

    夏辉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显然也是想到这个可能性,祸事定理推推算不出结果,六爻占卜术也是空卦,唯一依仗的两种方法都没有祸事,看来只能暂时选择性放弃了。

    之所以说暂时,乃是应该事后还可以回头再次进行占卦,到时或许能有所获也说不定呢?此时最重要的是宽下心来,莫要强求,否则事情只会越来越糟糕的,因为后面还要考核呢。

    此时离个祸事者的结束还有一些时间,夏辉迫不及待走出了小包厢,他要先去观相,以备不时之需,否则错过了,想要再观相那就是不可能的了。

    刚走出小包厢,却是愣了一下,只见外面热闹非凡,排队观相的考生竟然成了一条长龙,只到也有五六十人正在排队观相。

    汗,这是什么情况呢?明明报考观相一科的考生才三十二人的,现在怎么会有五六十人来排队观相呢?这不会是眼花吧?

    夏辉往四周环视一圈,便知道了肯定不是眼花,因为上半的小包厢都是空空的。

第七百二十章 远古易术

    怎么会有这么多人来排队,要知道先前最多的时候也仅仅只有三十来人一起相观的。毕竟大多数人也会选择高峰,先会使用六爻占卜术推算一翻。

    这次不仅仅是报考相术一科的考生参加出来观相,甚至连不是报考福祸的考生出来呢?这简直是怪事。

    不过,夏辉看到众考生一副愁绪的样子便明白了,这副表情夏辉先前可是看过不少,那些推算不出祸事的人无一不是这个表情,更有甚者甚至抓头揪发的。

    看来很多考生也像自己那般推算不出祸事,夏辉心里稍稍有一点安慰,这就证明那祸事定然是特别的稀奇,刁钻,所以才推算不出来。

    夏辉分明往冯子辰,叶长青、吕星文的小包间望去,只见叶长青和吕星文正不亦乐乎地抛着铜板。而当夏辉看向冯子辰小包间的时候,他惊得张大了嘴巴。

    冯子辰的桌面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小碳炉,一块巴掌大小,椭圆形板块正放在小碳炉之上。由于间隔不少距离夏辉看不太清楚,但是已经猜到了这是什么这是一块龟板。

    无端端放一个碳炉在桌面上,那定然不是为了取暖,更不可能是为了吸收一氧化碳,相信易司那边也不充许考生这样做。

    在易试之中能光明正大的在桌面上放上小碳炉的,也只有是为了占卜的了。纵观夏辉所知道的,也只有龟卜术了。

    这冯子辰居然会龟卜术,夏辉心里大为震惊,要知道这可是一门从远古传下来的易术,甚至可以说是最源始的易术之一。

    在远古时代,极大多数巫师使用的便是骨卜术、蓍筮术和龟卜术,可以说这三种易术广泛流传了很多个世纪,在易学仅仅只有皱形的时候,这三种易术便广泛流传,其中以龟卜术最为顶尖,那些原始王族推算国运,天下大事,使用最多的就是龟卜术。

    所以此时夏辉看到冯子辰使用这门神秘的易术,心中的震惊不已,区区祸事便使用龟卜术,那简直就是欺负人,要知道在易馆每一块上了年头的龟壳可是都值不少银两呢?

    随便一块也要一百几两银子,不是有钱人可是玩不起的,有这么一门顶尖的易术,还来抢什么榜首啊,那不是来捣乱的吗?不公平,大大的不公平,夏辉心里忿忿大为不满,这简直是拿着一把青龙偃月刀与人家的小木棍对抗,根本就不是同一个档次的。

    夏辉想起了一个传闻,传说占卜的“卜”字,便是由龟卜术演生而来的。火烧龟壳后,很容易出现“卜”字般的裂纹,用这些裂纹来预知天命,所以古人便把推算未知之事的行为叫做卜。

    甚至相传八卦的图纹灵感,也是来自於乌龟的龟甲纹路而来的,也是因为从龟卜术之中得到启发。

    不少学子都时不时往冯子辰方向望去,眼中都是浓浓的羡慕,显然早就发现冯子辰使用龟卜术了。

    对于龟卜术,夏辉还是听冯夫子说过一二。使用龟卜术占卜时,用火灼烤龟板,会产生各种裂缝,而这些裂缝乃是占卜者诚心问天所得,充满无穷的玄妙。在上古时时期,帝王的卜官使用碳火烧烤龟甲,根据龟壳的裂纹,来为帝王卜卦,预知国事、战事、天气、灾难等。

    那预知国事,国运的易术,这龟卜术绝对是一门一流的易术,而此时冯子辰居然为了推算小小的祸事而使用这么一门易术,那就是杀鸡用牛刀了。

    安静院子里突然响起几声清脆的噼啪声,众人的目光瞬间集取到冯子辰的小包间之里,表情激动无比,不肜说,这是龟板开始产生裂缝了。

    “咔嚓。”又一声清脆的声音传入众人的耳朵,每个人都激动得脸红耳热,相传使用龟卜术时,龟板裂开的声音乃是神在传达旨意,又有说法是,这是天地大道之声。

    虽然没有机会学得这门易术,但是能听一下那声音,能亲眼见有人使用这门易术也是三生有幸了,足可以亲朋好人之间吹嘘一辈子了。

    夏辉也是听说过这处说法,但是却是不太相信什么神的声音和大道之声,物体受高温而膨胀爆裂发出声音这是很正常的,于是为什么烧那龟板能占卜,烧其他木板之类的不能占卜,那原因夏辉就不知道了。

    夏辉往冯子辰望去,只见那家伙正对着小碳炉直直地端坐着,双目微闭,神情专注,看起来是像祈祷,又像是使用某种秘法。

    龟卜术可不仅仅是烧龟板那么简直,想要有占卜的效果,肯定要配合一定的心法口诀来使用,这些可是极其严格的,只要一个环节从错,那就很可能会导致整个占卦都错误的了。

    龟板再次噼里啪啦地响起来,时而清脆,而是沉闷,偶尔十来秒也不会响一起,有时却是如连珠炮般,一连串地发出异响。此时正在排队的考生们伸长脖子,一脸陶醉地站在原地,甚至已经浑然忘记了此时正在考场之中,还赶着时间去相观呢。

    夏辉虽然对这龟卜术也很好奇,甚至很想走上前个究竟,但是他却是清醒的,知道耽误下去,只会浪费时间,甚至连观相的机会也要错过了。

    看有众考生愣愣地站在原地,沉醉于龟卜术之中,夏辉也不客气了,大摇大摆地走到那祸事者的跟前,开始进行观相。

    这祸事者对眼前一幕有些茫然,实在想不懂明明大家都是找自己观相的,那目光却都全注视着不远处的小包厢。

    这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妙龄少女,样子生得很标致,身体也很好,该肥的地方肥,该瘦的地方瘦,或许是被夏辉看得有些不好意思。那雪白的脸颊之上泛着羞人的粉红。

    汗,自己明明是来观相的,怎么会留意这些的呢?夏辉心里大为不满,要知道现在可是如此关键的时刻,怎么能算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的呢?

    想起冯子辰的龟卜术,夏辉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

第七百二十一章 挑衅

    人家冯子辰可是有龟卜术的,而自己的祸事定理虽然也不比龟卜术差,但是这次却是失灵了。如果不能从观相之中看出一点端倪,只怕夺得榜首的机会真的很渺茫了。

    夏辉抛开心中的杂念,细细往眼前的姑娘看去,面貌、五官、骨骼、气息等等,每一样能看的,他都一一细致地观看了。

    夏辉这外行人的举动在别人的眼里哪里是看相,分明就是一个好色之徒,哪里会有人看相在四周不知道比划着的高低深浅的。

    此时那姑娘满脸的怒意,玉脸桃腮,柳眉轻皱,如果不是看到眼前的少年双眼清澈,一副专注的样子,她肯定要叫官老爷来把这个登徒子给赶走下去的了。

    夏辉自然知道自己的举动有些失礼,但是对于他这个相学新手来说,那是无办法的,不从上下左右观看,他根本就无法确实了那面相各个部位的高低深浅。

    “时间到,请诸位考生马上回到各自的位置,准备公布下一个祸事者的生辰八字。”道袍老者的声音毫无征兆地响了起来。

    什么?时间到了!众人脑中晴天霹雳,他们刚才可还没有来是及观相呢?一时之间,现场鬼哭狼嚎,唉声叹气,不绝于耳。

    “肃静!”一声充满威严的声音从道袍老者的口中发了出来。众人顿时哑声了,不敢再发出一丁点的声音。人人都伸长了脖子往前看,希望能在祸事者离开的时候看上一眼,可惜那原来坐在一旁的祸事者早已被官差护送离开。

    而映入众帘的竟然是夏姓的小子,这小子什么时候跑上前看了?众人愣了一愣,随即似乎想到了什么,那家伙定然是趁着自己等人观看龟卜术的时间偷偷溜到前面去的。

    怎么能这样子的?规矩何在?一时之间,众人义奋田鹰,狠狠地盯着夏辉。

    哈哈,看到这些家伙的表情,夏辉当然知道他们心中的想法,你们一心观看这龟卜术,怪得谁呢?又不是自己要抢你们的机会,只是你们没肯前往问卜而已。

    不过这个机会还是他们给的,多谢还是要说了一声的,可不能没了礼数,夏辉笑着对众考生拱了拱手,努力地挤出一个感谢的表情。殊不知其表情在众考生看来,那是欠揍之极。

    这分明就是挑衅,分明就是幸灾乐祸,众人恨得咬牙切齿,心里破口大骂。

    没有理会众学子态度,夏辉往往小包间走去,瞥了一眼冯子辰的方向,只见那简直正专注地看着桌面上的龟板。

    也不知道这家伙算出了什么,夏辉心中轻叹了一下,虽然他得了观相的机会,但是这姑娘或说少妇除了羞怒之外,似乎没有什么祸事,夏辉把面貌、五官、气色等等能看的都看了,却是什么也看不出来。

    唉,自己对相学的了解终归浅薄了一些,要是能多一门易术,也就能多一个占卜祸事的门径,夏辉微微叹了口气。

    此时下一轮的易核便要开始,祸事者也已经走了,众考生唉声叹气地往各自的和小包厢走去。这次他们第一次看到龟卜术,大开眼界不假,但是错过了那看相的机会,这轮断祸只能是放弃了。

    下一轮的占卜很快便要开始了,道袍老者说出了另一个祸事者的生辰八字,哪几天后发生祸事,然后众学子就各自开始占卦观相了。

    这一轮倒是没有什么意外,夏辉使用祸事定理便算出了祸事,然后再与六爻占卜术相互印证,倒是没有困难,每一件祸事他都有十足的把握。

    几轮过后,夏辉也长长松了口气,心中庆幸没有再遇上什么刁钻的祸事,就算有个别不太确定的,使用六爻占卜术推算几次,基本也能得到正卦。

    此时已是日落西山,夜幕降临,不出夏辉所料,易试果然没有中止,而是继续进行,此时易司的院子四周早已挂上了数十盏油灯,而每一间小包间也提前一盏油灯。

    虽然已是入夜,但是院子里依然灯烛通明,犹豫白昼,丝毫不影响易试的进行。

    易司方面依然很土豪地提供丰盛的晚餐,味道乃是一流,也是醉仙楼出品的。为了能让考生们得到充分的休息,晚膳过后,依然留了半个时辰的休息时间,看这趋势是打算把这一轮的易试考核完才结速的了。

    此次夏辉没有再申请床铺,因为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那就是先前还有一个祸事者的祸事还没有推算出来,他趁着这空闲的时间把那祸事推算出来,只怕后面就没有机会了。

    留着这么一个空白答案,夏辉实在有些不甘心,也觉得有些不太踏实,感觉如何错过了,只怕就会和榜首擦身而过,将永远失去了秘传易术。

    陈小红,八字为己亥壬申壬寅甲辰。

    看着这个生辰八字,夏辉细细回想这个女子的面貌,希望能从中找到一点丁的端倪,从而找到突破口。但是夏辉想了很久,却是一无所获。

    这个女子双眼黑白分明,目秀神清、眉形清秀,发黑泽润、皮肉明润、泪堂平满,是一个旺夫益子的福相,一生顺风顺水,很少会遇上祸事的。

    并且此人气色红润,给夏辉的感觉也没有多少颓丧之气,反而精神面貌极佳,脸蛋白里透红,似乎好事来临。

    当然,这些也是夏辉猜测的,只能作参考,却是不能作为是否有祸事的依据。

    今天已经推算了二十多个人了,每个人都在道袍老者说的日子里有祸事,陈小红必定是有祸事的无疑,只是自己算不出来而已。有没有可能是道袍老者算错了?夏辉觉得可能性只怕为零,朝廷能把他派过来,这老头绝对有这份能耐。

    而且这么短的时间就从青南城之中找到如此多的祸事者,这份能耐可是让夏辉深不佩服的。

    夏辉不是没有考虑过道袍老者会不会是故意弄个没祸事的人来套路他们,但是这应该没有那个可能性,易试这么严肃的考试,可不会乱来。

第七百二十二章 无妄卦

    不会的,绝对是有祸事的,夏辉心里百分之百肯定,而之所以推算不出来,只是恰好不属于祸事定的分类,六爻占卜术也失灵而已。

    六爻占卜术的确有局限,令人很抓狂,但是现在境地,夏辉又不得不依靠于它,眼下也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六爻占卜术了。

    夏辉闭着眼睛,静坐于太师椅这上,闭目养神,努力地把心中的杂念去除,力求把状态调节至最佳。

    渐渐地他的心神融入到环境之中,不仅仅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呼吸声,甚至能听到旁边小包间传来铜板碰撞到桌面之上发出的轻响起。他的意识仿佛如一阵轻烟飘到很远很远,很范围也越来越广。

    他甚至能隐隐听到谢林桥与道袍老者的窃窃私语,只是具体说些什么却是听得不太清楚。几声悦耳的蟋蟀声传入耳朵,夏辉知道自己的意识飘到了院子之外。

    明明身在小包间之中,却是能静听各种各样的声音,那种感觉很奇妙,夏辉感觉自己仿佛融入了天地之中,无悲伤,无欢喜,无**,无愤怒......

    很奇妙的感觉,夏辉不由自主地取起桌面上早已准备好的铜板,合叩于双掌之中,然后心中意念想问陈小红的祸事,轻轻一抛,把双掌中的铜板轻掷于地上。

    得一爻,然后继续抛掷铜板,反复六次,得六爻。

    夏辉在心中稍稍盘算了一翻,顿时脸上的神色大喜,竟然得了一卦。

    终于行了,果然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夏辉长长吁了口气,总算事情还没有糟糕到地步,如果真的能把这祸事给算出来,秘传易术还是大有希望的。

    陈小红姑娘到底是什么祸事呢?夏辉把所得之卦象细细琢磨一翻,表情变得古怪地起来,他竟然有些看不透这祸事。

    夏辉口中喃喃自语的道:“无妄卦,易经六十四卦第二十五卦,天雷无妄,无妄而得,上乾下震。这可是下下卦。”

    无妄卦,天下雷行,晴天霹雳,意外之中的意外。不可妄行,不可得意,妄行则有意外之灾,得意忘形而取灾。

    无妄之祸,平白无故受到的灾祸或损害,没有胡来妄为而遭罪。

    夏辉不停地回想无妄卦的爻辞、卦辞、经文、传文,但是到最后发现无妄卦虽然是下下卦,象征是将宿主将会有无端的祸事发生,但是却是没有指明是哪一种类似的祸事。

    怎么会遇上这种情况的?如果是推算是否会发生祸事那还好说,但是眼下需要做的却是推算祸事的类型,这可就头痛了。

    看着那好不容易得到的卦象,夏辉有一种欲哭无泪的感觉,就算给一点提示也好啊,怎么却是一丁点提示都没有呢?可以祸事定理也推算不出祸事,否则二者相结合,那定然能把祸事推算了大概。

    不会的,既然得了一卦,那定然是有提示的,夏辉自言自语的道:“无妄卦,象曰:飞鸟失机落笼中,纵然奋飞不能腾,目下只宜守本分,妄想扒高万不能。无妄卦,上乾下震,乾为体,谋事可成,利财官,震为体,有灾,事难成,多争执,遭东家压制与批评,多小人,克长男......”

    咦?多争执,遭东家压制与批评,多小人,克长男?夏辉的表情一呆,这不正是具体的祸事吗?

    多争执?这似乎不适用于陈小红姑娘吧,刚才口祸定理可是没有推算口祸之事,夏辉于是使用口祸定理再推算了一次,依然是没有祸事,显然陈小红姑娘的祸事并非卦象之中说的多争执,只要有争执,便是属于口祸,既然没有那肯定就不是了。

    遭东家压制与批评这看起来似乎也是不合适的,看那陈小红姑娘娇滴滴的样子,而且衣着打扮也是很高贵的,身娇肉嫩,定然不会是出来打工的,哪里来的东家呢。

    并且这个时候奉行的是男耕女织,女子出来抛头露脸打工的可是极少,更何况是这个二十来岁的黄花闺女呢,大数不是在深闺之中待嫁,便是刚刚嫁为人妇。

    看这陈姑娘羞涩的样子,似乎不曾嫁人。在这个封建保守的年代,未出嫁的姑娘绝对没有可能抛头露面工作的,出来工作的都是那些命运凄惨,被迫无奈的风月女子。

    风月女子,夏辉有些愕然,表情有些古怪,难道这陈姑娘是那流花之所的姐姐?不会的,夏辉很快便否定了这个念头,看那陈姑娘的妆容打扮,气质风韵绝非风月女子可以相提并论的。

    既然不是那“遭东家压制与批评”,难道是最后的多小人,克长男?多小人,指的是背后有小人作崇,暗地使阴的祸伤他人,这个倒是有可能,难道陈小红姑娘的是小人之祸。

    小人之祸也是比较常见,乃是由小人作崇而引起的各种祸事,往往会遇其他的祸事一起发生。每个人一生之中,贵人不一定能遇得上,但是小人必然会遇上的。

    特别是最熟悉,最亲近,最信任的人,很可能在你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成为了你人生之中的小人,或许是中伤你,或许是嫁祸你,或者是在你受难的时候给你狠狠踩上一脚,总之每个人一生之中总会遇上这种人,谁也不能例外。

    陈小红姑娘会是小人之祸吗?没有其他祸事的佐证,夏辉一时之间也很难肯定,因为小人之祸往往都会引起其他的祸事的。

    那会不是是“克长男”呢?克,意为弄克。

    两个八字不合的人,不利于相处,日久之下可能发生争执,难成朋友,更是难成夫妻。而两人的八字、命格相冲,形成冲煞,很可能会造成一方对另一方造成刑克,所以很多人在婚配时事先配一下八字,是否会相冲相克。

    夫妻相克,那问题可就不少了,虽然不一定会克死,但是也是一种不轻的祸事。

    夫妻刑克,轻则夫妻感情不好,多争吵不休,重则夫妻感情破裂,造成分居、离婚。严重的甚至会婚后配偶多病或伤灾、残疾,配偶早死,不能偕老。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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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易师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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