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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一抹冰绿     九零空间小神医txt下载     九零空间小神医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零二章 杳无音信

    翻了个身,安夏呼吸渐渐悠长,只是后半夜她睡得一点都不踏实,她梦到了陆柏川,梦里她十分惊喜地扑上去,只是陆柏川不知为何,冷冰冰地不理她。

    给安夏急得都要哭了,最后硬生生从梦中醒来,耳边儿是清晰的心跳声,那一刹那的伤心情绪布满全身,她轻轻擦了擦双眼,满手冰凉的泪水。

    “陆柏川,你为什么还不回来?”

    这一刻,躺在队里的陆柏川,也猛地从梦中惊醒,他看到安夏满眼泪水,伤心至极地望着自己,哀求自己不要不理她,梦里他硬着心肠,硬是一句话没说,最后他看到安夏一直哭,一直哭,哭得他不忍再看,从梦中惊醒。

    他把自己隐藏在黑暗中,只有月光映照出他脸上的悲伤,自己注定与安夏无缘,这次去霍家求治,最后的结果依旧是治不好,腿疼的情况还比以前加剧许多,这是因为身体内本来平衡的毒性被打乱。

    不过他也无所谓了,既然治不好,能活几年全凭老天照拂,至于疼、反正又疼不死人。

    这次回来,他做了一个决定,再也不见安夏,跟她断得干干净净,哪怕以前想照顾她的想法都不能再有,他不能害了这个姑娘,让她对自己一个活了今天还不知道有没有明天的人抱有幻想,更不愿意让她看到自己生病疼痛的模样。

    黑暗中,陆柏川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照片,那是有一次安夏来队里,被队里宣传干事抓拍的,他两站在树荫下,安夏正好仰着头对他笑,手指轻轻摩挲着照片外面的塑封,看了许久后他果断把照片放在抽屉最深处。

    做了这个梦后,安夏再也睡不着了,一直等到天亮,早早洗漱完后,跟周翠兰打了声招呼走了。

    安夏一走,周翠兰又加紧对她房子的搜查,这次是恨不得连地下的砖头都挨个敲敲看有没有哪块是松的,里面正好埋着秘方。

    只可惜,周翠兰注定要失望了,安夏此刻满心都是陆柏川,就想见到他,哪怕打个电话听听他的声音,心里才放心。

    一大早,队里的队员们被罗队组织着训练,夏季正是进行抗高温训练的最佳时间,一个好的消防员,要耐得住高温,因为绝大部分的救援工作,最直接的考验就是高温。

    陆柏川收拾了东西,打算回爷爷家里住一阵,为了避开安夏。

    一大早天都没亮,陆柏川就走了,他这次回来和离开,除了领导和罗远军知道,其他人根本都没遇见他,也就机关的宣传干事撞见他在领导办公室,他也给那位干事说了,自己回来的事情要保密,谁都不能说。

    陆柏川走了不一会儿,安夏就到了,在门口做了登记,得知陆柏川还没回来,安夏有些失望,队员告诉她罗队在训练场。

    “罗大哥!”站在训练场外,安夏大声喊着罗远军,此刻罗远军正让队员全副武装,进行救援动作的练习,浑身都是汗。

    听到安夏的声音,他瞬间从头凉到脚,心里暗暗骂陆柏川那小子,啥坏事都丢给自己做了。

    “你们继续,小吴你掐表,让他们接着练。”

    吴胜点点头,罗远军抽身跑到训练场外,安夏远远看着罗远军朝自己跑来,自己也急的迎了上去。

    “罗队,陆柏川有消息了吗?”

    罗远军避开安夏迫切的目光,心里又把那小子骂了一通,“他一直没回来,不过昨听领导说,他辞职了!”

    “啥?辞职?为什么?”

    “是啊,这个臭小子,辞职连人都不来,领导也问了半天,什么都不说,领导还专门去了一趟他的家里,可这小子也不在家,家里就一个爷爷,他爷爷也不知道情况。”

    听了罗远军这话,安夏的心渐渐沉了下去,罗远军既然说出陆柏川家中的爷爷,那他就没有骗自己。

    “为什么,他为什么辞职?”

    看到安夏呆呆地落泪,罗远军心中大骂陆柏川这个臭小子,可他已经知道陆柏川心里的苦,强忍着什么都不能说。

    “安夏,安夏你别哭。那个臭小子老惹你伤心,不要也罢,到时候我给你介绍好的,我保证都比那个臭小子好。”

    “罗队,能带我去见一下你们的领导吗?”

    罗远军叹了口气,看来安夏还没死心,“行,你跟我来。”

    局长头疼地看着红了眼眶的安夏,“安夏姑娘,陆柏川突然提出辞职,现在我们也联系不上他,他坚持要辞职,离职手续呢正在办理中。我们见不到人,就是想做他的工作也没法做,问他什么也不说,反正人找不到人,也联系不上。”

    安夏失魂落魄地离开大队,心口抽着疼,原来人真的会难过的心疼。

    罗远军送安夏出去后,见安夏难受成那样,回去后就找领导。

    “罗队,咱们要尊重陆柏川的个人意见,他这样做也有他的苦衷,他那身体,你知道什么时候会突发状况,他这样做也是为了安夏好。

    安夏姑娘还年轻,虽然难过一阵,总能遇到她合适的,你要硬气心肠,不能心软,嘴巴一定要严,你以为陆柏川不难受,他都能忍,你有什么不能忍。”

    罗远军默然。

    安夏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到家里,回去后她把自己锁在屋里,哭了很久,陆柏川消失了,他这样做摆明就是不跟自己联系,他不想见到自己。

    为什么?安夏怎么都想不通原因,哭累了沉沉睡去。

    晚上安家业干活回来,周翠兰连忙拉住丈夫,“家业,安夏今出了趟门,回来的时候眼睛红红的,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一直不出来。”

    安家业一听急了,轻轻敲了敲门,又趴在门上听了听,里面静悄悄地没有动静。

    安夏睡着了,她只觉得好累,心累人也累,这一觉直到第二天上午才醒过来,现在她心情平静了很多,陆柏川不肯见自己,那自己就找到他,当面告诉他,自己这辈子都不会离开他,自己要嫁给他。

    只要自己的心意如磐石般不挪转,就没什么难过的,就当分开一段时间。

    安夏的情绪来得快,去的也快。

第二九九章 相邀

    安夏皱皱眉,叹了口气道:“老爷爷,你真不听话。算了,咱们总是遇见,也算有缘,我给你写副药方,再给你写几个食补的药膳,这个药方你连吃一个月,药膳呢一周吃个两三次即可,总归是慢性病,慢慢调养着吧。”

    “行,吃中药都行,别让我住院。”老爷子爽朗地笑了,“咱两可不就是有缘,愣着干啥,找纸笔出来啊。”

    中年男子今日又被父亲撅了一下,见媳妇跟儿子想笑又强忍的模样,满心无奈地从包里掏出一个本子和笔,“谢谢你小同志,写在这上面即可。”

    “好。”安夏点点头,拿过本子和笔,思索片刻,结合老爷子的情况,写了一副药方,然后又写了三个药膳,“回去按照这个方子,一副药煎成两碗水,早晚饭后半小时温服,不能喝凉的,一定要温热着喝下去,平日里也要多注意保暖,忌口就按照中医的来,凉的辣的发物都不吃。

    还有老爷爷,你的烟一定要戒掉,因为你的肺功能已经在衰退,加上心脏不好,导致你常常觉得心闷气短,别说走路,说话久了都不停喘气。”

    “对对,小姑娘你说的太对了。”老太太没想到这个小姑娘几句话就说的明明白白,正是自己老头子的毛病,一点差错都没有。

    “如果戒了烟,肺功能是有一定的恢复的,这样也能让你胸闷的情况得到缓解,再配合吃吃药,好好吃饭,这个病情可以稳定住,您也舒服些,一定要听话。”

    “咋就不让我抽烟。”老爷子嘟囔着。

    “您要是抽烟,就别吃我这药了,吃了也没用,我费尽心思想让您身体舒服些,您却连个烟都不肯戒,那我做啥都没用。”安夏板起脸来。

    老爷子偷偷瞅了眼安夏,轻轻叫着,“小姑娘,生气了?你别、别气。我、我试试,我努力试试还不行吗。”一幅痛心疾首下了大决心的模样。

    “您只要听话,按时吃药,胸闷气短的感觉肯定会有所好转。那老爷爷我就不跟你说了,我还要再转转,你们也四下转转吧。”

    中年男子这才反应过来,这个姑娘要走了,刚才他盯着这个姑娘开的药方发呆,一共七位药,他给父亲也找过不找老中医,可从没剪过这么短的药方,这到底能不能吃?

    “谢谢你,小同志。”

    安夏点点头,“也是缘分,不用客气。”

    “小姑娘,你等等!”老爷子瞪了眼儿子,“还不把家里电话给她,上班的眼力劲哪去了!小姑娘啊,你有没有联系方式啊?”

    安夏摇摇头,自己还没有,“老爷爷,我是山坡村的人,家里没有电话,实在没办法联系。”

    山坡村?这个中年男人突然想起件事情,当时这件事情十分紧急,还是他跟上级领导汇报的,刚才父亲叫她啥,安夏?

    “小姑娘,你就是山坡村的安夏,那个发现私人收血诊所,还警告卖血的众人,让他们去正规渠道,担心发生艾滋病的那个安夏?”

    这回轮到安夏惊讶了,她点点头,“是我,您是……怎么知道的?”

    难怪了,这下中年男人对这个姑娘的医术又信了三分,他笑笑道:“那两个人找到了,已经在防疫站进行治疗了,这件事情非常感谢你。”

    安夏还是很奇怪,不过她隐隐觉得能说出那两个携带者去向的人,这个人肯定是官方的人,难怪当初这个老爷子不停追问自己,真的不认识他?难道这个中年男子职务很高?

    “不客气,老爷爷,你的电话我拿着了,以后有时间我会给你打电话的,一定要戒烟。”

    “安夏姑娘,我下个月过生日,我想请你来参加我的生日。”老爷子连忙拉住安夏。

    “啊?”安夏没想到这个老爷子,让自己参加他的生日,“老爷爷,这是您的生日,咱两也不是很熟,我就不去了吧,我谁都不认识,我这人也不爱说话,会不自在的。”

    “咋会不认识,这是我孙子,今年刚考上大学,你两认识一下,你们都是年轻人。”

    这下中年男人可算明白自家父亲打什么主意了,难道想把自己儿子介绍给这个小姑娘,中年男子的媳妇立刻不愿意了,“爸,现在的孩子不像以前。”

    安夏立刻明白什么意思,拿着中年男子给自己的纸条,“老爷爷,有时间我一定会去的,我要是去不了,也一定给您打电话。”

    说完安夏赶忙去交钱,拿了衣服就拉着安家业他们匆匆走了,只留下老爷子在那惆怅半天,待安夏走远后,指着自己大孙子道:“这姑娘哪不好,你咋连句话都不跟人家说。”

    大孙子不敢招惹自己爷爷,有些莫名其妙,爷爷总不能拉一个人,自己就要立刻喜欢人家啊,这都哪跟哪啊。

    “不逛了,我要回家。”

    安夏走后,老爷子心情突然恶劣起来,闹起了脾气,众人没法只能回去。

    此事过后,中年男子拿着安夏给的方子,找了一位给父亲看过病的老中医,问他这个方子能够给老爷子服用,老中医看了下,有些迟疑地告诉他,这个方子有些凶险,他也不能完全断定,也许老爷子吃了会加剧病情。

    一听这个话,中年男子有些不敢冒险,悄悄放下了药方,只是让母亲给父亲做药膳食补,错过了治疗的机会,没能控制住老爷子的病情,造成了以后的危险,此是后话。

    “夏夏,你会看病?”

    离开这家人后,安家业立刻问出心中的疑惑,周翠兰在一旁支棱着耳朵,生怕错过安夏的任何一句话。

    安夏没想到,来了个老爷子做助攻,她本来是打算慢慢引导周翠兰发现自己会医术的事情,现在好了,有个实体例子做证明,刚才她又给老爷子诊脉开药,看来周翠兰已经信了百分百了。

    “四舅,我会一些医术,你前外别跟别人说,是那位老中医教的,只是我还没出师,不该给人看病,但是刚才那位老爷爷病太厉害了,我忍不住给他开了个方子。你放心,这个方子都是滋养类型的,不会有事的。”

    安家业听安夏这样说,这才放下心来,周翠兰心里乐开了花。

第三零三章 最巧的局

    “安夏,你起来了?饿不饿,昨天晚上我叫你吃饭,你也没答应,我怕你睡着了,也不敢吵到你。”

    “我昨天太累了,天太热有点中暑,就睡着了,没听见你叫我。”

    一听安夏说自己中暑了,周翠兰连忙关心道:“中暑?我熬了绿豆汤,还温乎着,喝一碗吧。”

    “嗯。”

    见安夏点头,周翠兰连忙添了一碗绿豆汤,又把早上专门留出来的花卷和咸菜端出来。

    一天没吃没喝,闻到咸菜的油香味,立刻觉得饿了,坐在桌子上吃了一个馒头,又喝了两碗绿豆汤,心情也好了不少。

    “谢谢。”

    周翠兰有些受宠若惊,“这谢啥谢,都是自家人。”

    安夏笑笑,是不是自家人,接下来一试便知,现在开始她要正式收网了,也许周翠兰真的打算好好过日子?

    “我回去看会书。”

    “哎,你看,我把中午的菜准备出来。”

    回到屋里,安夏打开《伤寒论》,接着上次的内容看,周翠兰坐在堂屋,摇着扇子偷听里面的动静。

    “哎呀!”

    屋里突然传来安夏的惊呼声,周翠兰连忙起身推门而入,“怎么了?是不是有老鼠?”

    “不是,我在写东西,钢笔不出墨,我就甩了甩,这下把书也弄脏了,墙也弄脏了,真是的。”

    安夏手忙脚乱地扯下书本上的书皮,周翠兰猛地瞪大眼睛,当她刚想仔细看清楚的时候,安夏好像发现了什么,手忙脚乱地把书皮里掉出来的两页纸夹在书本里,面色有些不自然。

    “额,四舅妈,你家有挂历纸吗?书皮弄脏了,我要重新包一下。”

    “有,有,我这就给你拿去。”

    周翠兰立刻退出来,可脑子里全是刚才看到的那一幕,安夏撕开书皮,里面掉出来两张纸,那会不会就是自己找了许久都没找到的秘方。

    周翠兰激动地脸微微发热,把挂历纸给安夏拿过去后,本想再待一会儿,却被安夏请了出去,而且她还听到里面插门的声音。

    周翠兰匆匆出了门,当村长听到这个消息后,也激动地直搓手,“没错,一定就是秘方,难怪你找了半天都找不到,原来她把秘方包在书皮里了。”

    “胡哥,安夏好像有点在防着我,是不是我发现了秘方?”

    “有可能,你别盯太紧了,好不容易找到,别让她想不过再换了位置,该咋样还咋样,给安家业说说,让安夏走之前,也去程家做一做,买点东西感谢一下别人。”

    “又买东西,最近给她花了不少钱了。”

    胡汉桥鄙夷地看了眼周翠兰,掏出二百块,“就知道看着眼前的蝇头小利,如果拿到秘方你知不知道能赚多少钱,几十万上百万地赚,现在几百块钱看把你扣扣搜搜的。

    我告诉你,每次都是我花钱,这钱你必须全给我花在安夏身上,知不知道,要弄就弄好,多买点东西人,让她在程家多待一会儿,你把秘方抄下来,记得了吗?”

    周翠兰点点头,忽然又道:“胡哥,那我拿了秘方咱们就走吗?”

    “慌什么,有了秘方还怕走不了,拿了秘方我就跟黄脸婆离婚,然后就带你远走高飞,好不好。”

    胡汉桥嬉笑着在周翠兰脸上捏了一把。

    周翠兰喜不自禁,“那我也离婚,我早都受够跟着安家业这个窝囊废了,等我们有了钱,我好好伺候你。”

    胡汉桥笑着,周翠兰也笑着,二人心里互相算计着对方,全都打着各人的小算盘。

    回去后周翠兰装着跟没事人似的,中午晚上都是她做饭,只是晚上睡觉的时候,她跟丈夫提出,程家也照顾安夏这么些日子,临走前还是要去程家做一做,答谢一下。

    安家业一听,媳妇说的在理,程家对安夏好,安家也该有个知情达理的人,表达一下对程家的谢意,本来这事该老大安家国做,可他现在那个样子,在村里名声这么臭,程家都未必愿意见到他,还是自己去一趟比较好。

    周翠兰顺势掏出两百块钱,“买点好东西,别舍不得,既然要答谢,咱们就大气些。”

    安家业没想到媳妇这么体贴,拿着媳妇给的钱,他有些不好意思道:“媳妇,等我有钱了,这钱我一定还你。”

    周翠兰笑笑,等你有钱还不如等老娘自己有钱,到时候老娘立刻跟你这个窝囊废离婚。

    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安家业提出今天去答谢一下程家,安夏无意间看到周翠兰期待的目光,心下了然,笑着应道:“好的,马上要走了,也该去给程爷爷说一声,程爷爷一直很照顾我。”

    “那行,一会儿我去镇上买点东西,答谢别人不好空手上门。”

    “好,吃了饭咱们一起去。”

    一听安夏要跟丈夫一起去,周翠兰越发高兴了。

    安家业跟安夏两人吃了饭就出门了,周翠兰火急火燎地把儿子撵去种地,在门口张望半天,见没人折返回来,立刻把院门和屋子里的门全都关上,然后小心翼翼地打开安夏屋里的门,突然心头一惊,书呢?书怎么不见了?

    周翠兰四下查找,其他的书都在,就少了本伤寒论,她清清楚楚记得那本书的外皮上写着伤寒论。

    周翠兰又连忙翻找安夏的箱子,在衣服的最下面,摸到一个硬邦邦的东西,片刻后从衣服里找到那本书。

    这下她越发确定安夏的秘方一定藏在这本书里,否则昨天自己见到之后,安夏怎么就把这本书藏起来。

    周翠兰按耐住心头的尖叫和狂喜,颤抖着拆开书皮,里面掉出两张发黄的白纸,她拿起一张念出声来,“保心丸?”

    不是这个,周翠兰把这个丢下来,又拿起另一张,当他看到上面三个字《烫伤膏》,周翠兰立刻捂住嘴,忍不住发出低声呼声。

    没错,就是这个!

    抓紧时间!

    她拿起桌边儿的笔,又扯了张安夏平日里用的信纸,在纸上一笔一划地抄着上面的字。

    这时候她才体会出书到用时方恨少,这些都什么字?她完全不认识,这是安夏仿照秘方写出来的,上面全是繁体字。

第三零四章 本性毕露

    管它认识不认识,周翠兰一笔一划,艰难地抄完了秘方上所有的药材和配料,然后又花了打半个小时才把家里还原,拿着秘方看了又看,坐在堂屋,心脏恨不得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这就是秘方?周翠兰看了又看,这张纸就能让自己吃香的喝辣的?胡哥说这张纸能值几十万上百万,那得是多少钱,她简直不敢想象,能有十万块,哪怕是一桌子钱吧,从地上摞起来,能跟自己一样高了吧。

    几十万上百万,周翠兰忍不住笑出声来,幻想着自己未来的好日子,到时候自己跟安家业这个窝囊废离婚,跟胡哥去南方的广市,听说那边儿啥都有,还靠着港岛。

    周翠兰抱着秘方恨不得狠狠亲上两口,看了又看,门外突然传来重重的敲门声,吓得她猛地从沙发上跳起来。

    “翠兰,开门,大白天插门干啥?”

    周翠兰抬头一看,十点了,时间怎么过的那么快,外面安家业催着,急的她把秘方折了一下塞进衣领跑去开门。

    “翠兰,插门干啥?”安家业背着半蛇皮袋西瓜进来,热得满头大汗。

    安夏似笑非笑地看着周翠兰,“四舅妈,你不会又换衣服吧。”

    “额……是啊,我刚干完活,一身的汗,我想把这件褂子洗了换一件。”

    “程家给了好几个西瓜,说是土地堂的瓜,刚才我尝了,特别甜,我给你切一个尝尝。”

    周翠兰惦记着心里的秘方,哪有啥心思吃瓜,本来还想去找村长,现在看来也不太好走了,“我不吃,一点破西瓜看给你乐的。”

    安家业一愣,媳妇好久没这样跟他说话了,他仿佛又看到以前那个蛮横的周翠兰。

    “你咋了?不舒服吗?”

    见周翠兰板着脸,安家业关切道。

    “安家业,你还知道关心我?我不舒服还不是要伺候你。”

    刚有些原形毕露,看到安夏那个仿佛洞悉一切的目光,周翠兰有些心虚,结巴道:“我、我要睡一会儿,午饭晚饭你们自己做,我头晕。”

    说完她就匆忙回到自己屋里,走的时候还觉得后背仿佛有安夏炙热的目光,想要洞穿自己的五脏六腑。

    “你、你四舅妈可能不舒服。”安家也有些尴尬。

    安夏笑笑,“没事,我来做饭。”

    两人把瓜沿着堂屋的墙根一流摆好,安夏就回了自己房间,一进屋她就知道,周翠兰来过,而且待了很久,因为屋子里还有隐隐没有散去的她脸上雪花膏的味。

    安家业打算去地里干活,要换一身衣裳,敲了半天门,周翠兰都不给开门,他不由急了。“翠兰?翠兰,你睡着了,给我开开门,我换身衣裳下地,翠兰!”

    周翠兰本来躲在里面,刚拿出秘方,给安家业一喊,吓得差点把秘方撕掉,本来不想搭理,可是安家业喊得她心烦,他怒道:“喊什么喊,睡着了也被你喊醒了,烦不烦。”

    安家业不知道周翠兰这是咋了,咋突然这么厉害,换好衣裳他忍不住道:“夏夏快走了,这几天咱们好好过,别吵架行不,等夏夏走了,你好好休息,家里的活我来做。”

    “我跟你吵了吗?安家业,你外甥女走不走关我啥事,这是我家,我住在自己家,还要看她脸色,你出去,我要睡觉!”

    周翠兰一把将安家业推出房门,然后插上了里面的门。

    安家业忧心忡忡地看了眼卧室,叹了口气下地了,安夏快走了,媳妇怎么突然发神经,他真怕安夏跟媳妇吵起来,最奇怪的是媳妇这是怎么了?

    好好的,媳妇怎么突然跟变了个人似的,或者说咋突然变得跟以前一样了。

    安家业不明就里,安夏却明白,自己书里的秘方已经被周翠兰找到了,而且信纸上还有没撕干净的纸片痕迹,看来周翠兰拿到了秘方,所以连装都不想装了。

    中午做了饭,安夏特意喊了声周翠兰,里面悄咪咪地没动静,她把剩下的饭菜放在桌上,回了自己房间。

    此刻周翠兰刚刚把秘方分成两部分,她也不是傻瓜,她也担心村长有钱了,外面的花花世界里,都是年轻漂亮的小姑娘,村长会不会看上别人不要自己。

    再说这张秘方这么值钱,她怎么会乖乖交给村长,她又不是傻瓜,现在她已经把秘方分成两份了,一半给村长,一般自己拿着,只要村长跟自己一起离开这里,跟自己结婚,她一定会把剩下的秘方给他。

    在周翠兰看来,只要自己跟村长结了婚,村长就不会不管自己了。

    弄完之后,她出来吃了午饭,刚想出去,安夏打开门出来,看到安夏的目光,周翠兰收回了出门的脚步。

    迫不及待了?安夏笑笑,切了一个西瓜,自己拿起一块吃了起来,“四舅妈,吃西瓜吗?”

    周翠兰冷哼一声,转身进屋,她能感觉出来,安夏似乎在盯着她,不过盯着她,她也不怕。

    晚上安家业回来,吃饭的时候周翠兰也是不停拿话呛他,就连安定凯都奇怪地问周翠兰怎么了?今天火气怎么这么大。

    周翠兰当然火气大了,忍了两个月,终于要翻身了,要不是她还没给村长确认,还不敢立刻翻脸,否则早都开骂了,没用的窝囊废,不肯好好读书的笨儿子。

    “四舅妈?都是一家人,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

    安夏突然出声,重重咬着一家人三个字。

    “一家人?你们从来都没把我当做一家人。”

    说完后,周翠兰踢翻椅子,回到自己屋里。

    “夏夏,你别生气,你四舅妈不知道咋了,可能有不顺心的事吧。”

    “舅,我没生气,我只是觉得,四舅妈怎么又跟以前一样似的。”

    “发什么神经病。”安定凯小声嘀咕,他觉得安夏说得对,妈好像突然又变回以前似的。

    晚上在屋子里,周翠兰找茬跟安家业狠狠吵了一架,甚至放言,自己受够了这种日子,安家业强忍着没做声,安夏在这,他不想吵架,任由周翠兰骂累了睡觉。

    第二天一早,吃了早饭后,周翠兰换了身桃红色连衣裙,昂着头从家中离开。

第三零五章 半张秘方

    昨天一天村长都坐立不安,都没去办公室,就坐在家中从早等到晚,麻雀一大早来报,说安夏跟安家业一起出去了,两人出了村。

    当时村长暗暗激动,定是他给周翠兰出的办法,把这两人弄出家了,他以为昨天就能等到秘方,谁知等了一天,从天亮等到天黑,都没看到周翠兰,让他忍不住胡思乱想,到底是怎么了?这个秘方会不会中间出了什么岔子。

    “砰砰砰。”

    门外传来低低的敲门声,声音虽然很轻,但村长还是立刻从沙发上弹起来,按耐住浑身的颤抖,飞快地跑去开门。

    “胡哥!”

    周翠兰扭着肥腻的身体扑进来,一把扑到胡汉桥怀中。

    “翠兰,东西拿到了吗?”

    胡汉桥声音里带着不自知的颤抖,两手死死抠进周翠兰胳膊上的肉里,眼中满是期待、渴望还有焦急。

    “胡哥,你掐疼我了,你先松开我。”

    “东西拿到了吗?”胡汉桥什么都听不进去。

    周翠兰见胡汉桥好似魔怔了一般,自己挣脱胡汉桥,拉着他走到屋里,关上屋子里的门,这才一脸兴奋道:“胡哥,没拿到东西我怎么敢来见你。”

    “真的?”巨大的狂喜冲击着胡汉桥的脑部,他已经跟自己一个在广市的亲戚联系过了,亲戚说要是有这种神药,几百万算什么,上千万都赚得到,以后烫伤的药品就被他一个人垄断了。

    到那个时候,别墅、跑车还有数不尽的漂亮姑娘,应有尽有,还可以出国,干啥都行,听那位亲戚描述,在南方有钱就是大爷,谁见了你都要仰望,胡汉桥已经迫不及待想要过这种生活了。

    “胡哥,告诉你拿到这个可真是不容易,而且绝对是真的,那本书被安夏藏起来了,我废了好大得劲才找到,里面有两张秘方,一个叫保心丸,一个叫烫伤膏,我把烫伤膏秘方上的内容全都抄下来了。”

    “保心丸?”

    见村长疑惑,周翠兰解释道,“我上次跟你说,有个穿戴特别讲究的城里老头,见到安夏特别激动,他有严重的心脏病,当时心梗倒地的时候,安夏就是用这个保心丸救了他,而且那天安夏还现场给他看病,开了药方还给了啥食疗的药膳方子。”

    周翠兰这样一说,胡汉桥慢慢觉得,这个保心丸也是好东西,不过他又立刻掐断自己的念头,人不能贪,有一个秘方就能让自己过上有钱人的生活,其他的还是算了,万一安夏发现就不好了。

    “兰兰,你把秘方给我看看,快给我看看。”

    周翠兰抛出一个秋波,“胡哥,秘方不就在这吗?”

    这?胡汉桥一愣,顺着周翠兰的目光,看到她拉开衣服领口,“胡哥,这些日子你就不想我吗?”

    周翠兰一把抱住胡汉桥,而胡汉桥也迅速从周翠兰身上抽出夹在里面的白纸,他激动地打开白纸,看到上面烫伤膏三个字,心头涌起巨大的狂喜。

    有了这个方子,自己就要走上人生巅峰了,有了这个方子,这辈子自己再也不用看任何人脸色,只有别人巴结自己的份。

    “胡哥,怎么样?我是不是很厉害。”周翠兰得意道。

    胡汉桥小心翼翼地把秘方收进自家桌子里,又夹在笔记本上,然后再把桌子锁上,周翠兰看着他做这一切,嘴角露出一丝算计笑意。

    做完这一切,胡汉桥眼中划过一丝冷笑,周翠兰这个缺心眼的,居然傻到看着自己把秘方收起来,一点反应都没有,看来自己甩掉她会非常容易,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他还是不要跟她撕破脸,到时候离了婚自己悄悄离开就好。

    就让周翠兰成为村里的笑话吧。

    “胡哥,你啥时候带我走。”

    胡汉桥心中冷笑道,你等着老子带你走,走个锤子。

    “胡哥,你就不想我?我想你了,咋办?”

    周翠兰又抱住胡汉桥,并且开始各种动作,还抓着胡汉桥的手,在自己这里也各种动作。

    往日她都是这样做的,然后胡汉桥就能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可今日,胡汉桥烦躁地推开周翠兰,“兰兰,都啥时候了,你咋尽想着这些事情,有了秘方我还要找人安排,然后还要跟我家黄脸婆离婚,把你带走后,咱们到了广市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看到胡汉桥的不耐烦,周翠兰心头冷笑不已,果然男人都是不能相信的,幸好自己留了后手。

    “胡哥,你就不想我。”

    “想,可我现在心思不在这上面,等事情都办妥了,我再好好陪你。”

    “胡哥,有个事我忘了跟你说了。”

    “啥事?”

    胡汉桥心头涌上一丝不好的感觉,周翠兰刚才明明还沉浸在感情中,这一刻居然冷静了下来。

    “那个秘方,我只给了你一半!”

    “你说什么?”胡汉桥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

    “你、你只给了我一半的秘方。”

    “是啊,胡哥,还有一半在我这,我还不是想跟你长长久久在一起,你别怪我,只要你带我走,跟我结婚,剩下的那一半我肯定拿出来,毕竟咱们是一家人,有福同享嘛。”

    胡汉桥盯着周翠兰看了好久,突然哈哈大笑,“行,就等咱们结婚,兰兰你可真聪明,对我你还藏着一份心思。”

    “哎呀,胡哥你别笑我,啥叫藏了一份心思,我要不是太爱你,我也不会这样,我还不是害怕你不要我,只要你也爱我,你要啥我都给你。”

    “好!”

    胡汉桥眼中带着笑意,只是笑意的最深处却是一股想掐死周翠兰的冰冷,他居然被一个蠢妇耍了,现在东西有一半在周翠兰手上,他不敢轻举妄动,只能想办法哄周翠兰拿出剩下的秘方。

    想到这村长忍不住头疼,这个女人平时蠢如猪,怎么关键时刻突然聪明了起来。

    不过这时候容不得他多想,周翠兰已经勾住了他的脖子。

    “胡哥,我想你了,咱两马上就要结为夫妻了,这次我要去你的房,我要睡在你的床。”

    胡汉桥不得不打起精神,与周翠兰虚与蛇委,拉着她进了自己卧室。

第三零六章 村长媳妇回来了

    在娘家住了一个多月,村长媳妇觉得自己都快发霉了,再说跟哥嫂挤在一起,就是爸妈没意见,日子久了,嫂子难免有脸色。

    她知道自己不勤快,可在家她都不下地做事,回娘家就是客人,又给了钱的,凭啥做事。

    只是凭白看嫂子脸色,村长媳妇心里憋闷,丈夫也不知道在家过得咋样,她又气丈夫咋也不来看看自己。

    终于有一天,村长媳妇等不下去了,天天这样混吃等死,也没嫂子们一起聊天,简直度日如年,再说丈夫那么忙,等他帮自己把小卖部恢复起来,还不如自己回去折腾呢。

    于是,某一个风和日丽的早上,村长媳妇背着包包回自己家。

    ……

    且说周翠兰迈出家门的第一步后,就在程文联的监视下,他看着周翠兰进了胡汉桥家中,又透过没关上的院门门缝,看到周翠兰被胡汉桥搂着拖进屋里,大白天地关上门,还传出落锁的声音。

    青天白日,孤男寡女,房门禁闭,程文联鄙夷地看着眼前的房子,又看了看自己的手表,他在等。

    如果半小时后,周翠兰还没有出来,就按原计划行动,叫上安夏和安家业,捉人在床。

    虽然这个办法有些冒险,但此刻也是最好的办法,而且据他观察和掐表,周翠兰如果只是单纯说事,十几分钟就出来了,而如果是不单纯的,每次都要一个多小时。

    程文联顶着酷暑,无聊地嚼着草根,守着,过了一刻钟,他眸子里闪着精光,没出来。

    过了半小时,他立刻跳起来找安夏。

    今天可以一次性解决了,程文联压抑着心底的兴奋,朝安家业屋里跑去,他刚刚离开,村长媳妇背着包来到自家门前。

    “呼,终于到家了,这个破天热死人了,不知道桥桥有没有想我。”

    村长媳妇带着期待地笑容,推开自家的远门,看到屋里大门紧锁,估计丈夫应该上班去了,她慢慢从包里掏出钥匙。

    “胡哥,胡哥!”

    什么声音?村长媳妇突然站在原地,分辨着声音发出的地方。

    “胡哥,我跟你媳妇哪个好?”

    “你!你比她好,她就是个黄脸婆!”

    什么?村长媳妇勃然大怒。

    “胡哥,你赶快娶我吧,我现在就想跟你在一起,咱们啥时候远走高飞?”

    村长媳妇变了脸,是哪个狐狸精?声音是从卧室发来的,她悄悄走到卧室门口,眼前的一幕让她气得发疯!

    “啊!胡汉桥!”

    且说程文联找到安夏后,两人立刻去找安家业,正在田里干活的安家业被安夏火急火燎地喊到田头。

    “四舅,有急事。”

    “啥事啊?”

    “四舅妈找村长扯皮去了,我也不知道为啥?反正她出门的时候特别生气,你快去看看吧,别闹起来,那毕竟是村长。”

    “找村长扯皮?”

    安家业疑惑不已,可想起媳妇这两日的反常,又想起媳妇以前总跟村长一起打牌,难道有别的事?扯皮肯定不行,闹大了就好了。

    想到这安家业迅速上去,跟安夏和程文联一起匆匆去村长家。

    三人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一声尖锐的喊声。

    安夏跟程文联一怔,两人均从对方眼中看到问题,谁?

    “快,快进去!”

    安家业生怕打起来,先冲了进去。

    村长媳妇看到丈夫跟周翠兰两个人在自己的床上,地下丢的全是衣服,脑子嗡地一声就大了。

    周翠兰没想到被村长媳妇看到,以前她还挺怕被村长媳妇发现自己跟村长的关系,可现在她一点不怕,甚至还吃吃笑道:“胡哥,既然你媳妇都看到了,那你就告诉她,你可是要休了她娶我的。”

    话音刚落,安家业也冲到屋子里,眼前的一幕,让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安夏跟程文联随后冲了过去。

    看到恶心的场面,程文联一把拉住安夏,捂住她的眼睛。

    “翠、翠兰,你、你背着我,偷人!村长,你是一村之长,睡我的媳妇,你是人吗?”

    周翠兰没想到安家业来了,短暂的慌乱过后,她猛地想起来,自己有什么怕的,自己要跟安家业离婚,今天被他发现,这不正好了。

    “安家业,既然你看到了,我也不瞒着你,我告诉你,我喜欢的人是胡哥,我要跟你离婚,离了婚我就嫁给他,识相的咱们就把手续办了,否则我就天天给你绿帽子戴。”

    “不要脸的狐狸精!”

    村长媳妇突然冲了上去,恶狠狠地揪着周翠兰的头发,两人扭打在一起,“我让你勾引我男人,我扒了你的皮。”

    安夏悄悄溜出去,这么大的事情,必须让全村人看到,她立刻到村口去宣传村长跟周翠兰的好事。

    周翠兰身上啥都没有,也没机会捡地下的衣服就被村长媳妇现在身上狠狠挠了两下,吃痛不已。

    “胡哥,救命,胡哥!”

    “臭不要脸的,你自己有汉子,你为啥还要勾引我男人,我打死你,臭娘们!”

    村长媳妇犹如怒不可遏地母狮子,抓着周翠兰的头发使劲扯,周翠兰一还手,床单就往下掉,弄得她自顾不暇,智能拼命喊村长。

    安家业看着眼前的一幕,听着媳妇口口声声含着村长,心里是冰冷和愤怒。

    “翠兰,不是说要好好过日子,你为啥背着我偷人。”

    “呸!安家业你也不撒泡尿好好照照你自己,我跟你好好过日子,你又穷又无趣,天天除了干活就是干活,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忍受过来的,告诉你,我早都跟胡哥在一起了,我心里只有胡哥,我们两离婚。”

    安家业瞪着赤红的眼睛,拳头越捏越紧,许久许久才挤出一句话,“好,离婚!我也不要你这种不守妇道的女人。”

    安夏跑到外面稍稍一宣传,顺带又跑去安家庆和安家志两家责任田,把事情一说,两家一听这种事情,周翠兰给老四戴绿帽子,还被老四当场捉人在床,两兄弟当时就怒了,带着媳妇跟安夏一起朝村长家跑去。

    “胡哥,你说句话啊?你要让我被这个黄脸婆打死吗?”

    周翠兰招架不住,她身上已经被村长媳妇抓出好几道血印子了。

第三零七章 离婚

    “你给我松开!”

    村长暴喝一声,推开自己老婆,本来如母狮般战斗力的村长媳妇,突然愣在原地。

    周翠兰趁机拿床单裹上自己,外面突然传来大批脚步声,安家庆和安家志两兄弟带着媳妇到达现场。

    看到眼前的一幕,两兄弟立刻涨红了脸,李菊花眼里闪过一丝兴奋,“翠兰你在干啥?你、你这是……”

    “周翠兰,你给我安家带绿帽子,我四弟对你不好吗?你居然、居然跟村长……”

    安家庆突然说不下去,他突然想到,跟周翠兰搞到一起的人是村长,如果得罪了村长,会被穿小鞋的,安家庆迅速思量后,只能一条道走到底,就是把村长拉下去,就用这次的事情。

    “你们两个不要脸的,村长你睡我四弟的老婆,你怎么解释?”

    村长媳妇眼泪汪汪,看到周翠兰勾引丈夫,她愤怒,虽然伤心,但心还是跟丈夫在一起的,虽然这样了,她并没有想过离婚啥的,刚才听周翠兰嘴里口口声声说,丈夫要离婚娶她,她本来还不信。

    可现在被丈夫一把推开,见丈夫这般维护周翠兰,她犹如突然被泄了气的皮球,软软地瘫坐在地上。

    而村里看热闹的嫂子们此刻也纷纷来了,不过这是村长家,大家探头探脑地不敢进来。

    “村长,你跟我媳妇在一起,这事你承不承认。”

    安家业声音越来越冷,“你是村长,道理你比我懂,你有老婆,为啥要搞我老婆!”

    安家业怒极,一把掐住村长的脖子。

    “打起来了,打起来了。”

    一些胆子大的嫂子们凑上前去,村长媳妇气急,丈夫维护这个臭不要脸的狐狸精,居然还要跟自己离婚,凭啥!

    她冲上前,一把扯下周翠兰身上的床单,“不要脸的狐狸精,敢做还怕人看。”

    “啊!”

    外面围观的嫂子们发出惊叹声,脸上全都露出鄙夷。

    村长媳妇一把拽住周翠兰的头发,“走,你个臭不要脸的狐狸精,你这么喜欢勾引别人家的男人,我让你出去好好勾引勾引。”

    “不,不!”

    周翠兰惨叫连连,两手护得住上面护不住下面,这幅丑态让安家志和安家庆都不忍直视,全都扭过头去,毕竟现在还是弟媳妇,这个样子太丢人了。

    “胡哥,救我!我还有半张……”

    胡汉桥一听周翠兰要抖落出秘方,急得拳打脚踢,想要掰开安家业掐在自己脖子上的手。

    周翠兰见胡汉桥被丈夫掐得蹬腿,,突然急了,“安家业,你个窝囊废,是我要跟他睡的,你凭啥抓他,松开,听到没有,你就不是男人,我瞧不起你,跟你躺一张床上我都恶心,是我勾引的他,要打你打我吧!”

    安家业猛地松开了手,胡汉桥咳嗽了两声,心里盘算着为啥今这些人凑一起了。。

    他没想到今天居然这么巧,被媳妇抓到,后面还有安夏的到来和各种村民的到来,让他不得不怀疑,刚才他想了很多,这到底是巧合?还是一个局?

    可听媳妇说的话,她的回来就是巧合?难道安夏也是巧合?他还在思索,结果差点被周翠兰喊破秘方,他不得不立刻出声阻止。

    不管咋样,现在已经没有退路了,胡汉桥一巴掌打在媳妇脸上,“谁准你欺负她。”

    村长媳妇捂着脸,不敢相信丈夫真的维护这个狐狸精,“桥桥,你打我?”

    胡汉桥别过脸道;“既然你看到了,我也不瞒你,都是我的错,我跟你早都没感情了,咱们把婚离了,我净身出户。”

    “胡汉桥,你个王八蛋。我跟你结婚快二十年了,给你生了两个儿子,现在你要跟我离婚,我不离!”

    胡汉桥捡起地上的衣服,递给周翠兰,他挡在周翠兰面前,“强扭的瓜不甜,你要离婚家里东西都给你,是我对不住你和这个家,你要不离婚,我就去法院起诉,这个村长我也不当了,离不离这地我也带不了,我走。”

    “胡哥,我跟你一起走。”周翠兰套上裙子后,听到这话,从后面一把搂住胡汉桥。

    “真不要脸。”村里几个耿直的嫂子,见周翠兰跟村长两人这样的行为,忍不住鄙视道。

    “周翠兰,你就没有啥要跟我说的。”

    “我跟你说啥?离婚的理由我也说的很清楚了,给我三千块,儿子留给你,我离开这个家。”

    “呵呵。”安夏突然笑出了声,“周翠兰,我给你讲个故事,有个姑娘没结婚的时候就跟一个已婚男人勾勾搭搭在一起,最后怀了孕没办法,匆忙找了个老实男人嫁了,肚子里还揣着别人的崽。

    这样的女人,乱棍打死也不为过吧,你说是不是?”

    周翠兰的脸色惊恐地发白,她盯着安夏,嘴巴蠕动着,虽然没出声,可那样子明明就是在说你咋知道?

    “现在你又被我们捉人在床,你还敢给我舅开口要三千块?那行,那我们就新账旧账一起算,我就不信那个已婚男人的媳妇,会不恨当初勾搭自己丈夫的女人,我想那个女人此刻恐怕跟村长媳妇的心思是一样的,恨不得将勾搭自家男人的狐狸精扒皮抽筋。”

    “我恨不得拿刀砍死她,把她的骨头一段段剁下来喂狗!”

    村长媳妇双目血红地盯着周翠兰,如果不是这个女人,丈夫怎么会跟自己离婚,她知道丈夫平日里喜欢拈花惹草,可他没想到丈夫真的敢跟周翠兰睡在一起,还是在自己结婚的床上,还为了这个不要脸的狐狸精,跟自己离婚。

    她怎么忍得了,女人眼中一片血红,猛地扑上去,揪着周翠兰厮打。

    “胡哥,救命啊,胡哥!”

    胡汉桥没办法,把媳妇一把推开,“我告诉你别闹了,痛快点咱们把婚离了,孩子房子全是你的。”

    村长媳妇猛地跪在地上,一把抱住丈夫的腿,“不,桥桥,我不离婚,我离了你没发活,是这个狐狸精勾引你,你被她迷晕了,咱们不离婚。”

    全村的人议论纷纷,至此周翠兰跟胡汉桥的事情彻底败露,任谁听到这事,虽然惊讶但又觉得在情理之中,安家业忍着愤怒,回到家中。

第三零八章 尘埃落定

    “老四,这样的女人不能要,你的脸都让她丢尽了。”

    安家志忍了半天,没说更难听的话,也就是老四脾气好,换做是他早大嘴巴抽了,敢给自己戴绿帽子,出去找汉子被抓,还理直气壮。

    “真不要脸,都被当场抓住了,还敢说这种话,四弟对她那么好,她居然还去外面勾引男人,还要跟四弟离婚,简直太欺负人。”

    李菊花愤愤道,仿佛比安家业还气愤,只有安家业冷静地吓人。

    “老四,你要是生气你就说,别憋在心里。”安家庆劝道。

    安家业摇摇头,“没什么可生气的,二哥三哥,其实我跟她的日子,这么多年我早都累了,本来我以为……算了,她既然要离婚,那就离婚吧。”

    “老四,你可想好了?”

    安家业越平静,安家庆心头就越不是滋味,老四这人老实能干,周翠兰这样的女人,他都能容忍,试问他自己做不到这样,没想到周翠兰居然还敢给老四带绿帽子,还敢提离婚。

    “老四,你要生气,我就带上你几个嫂子,给你讨个公道。”

    安家业摇摇头,“二哥,有啥公道不公道的,还嫌不够丢人,事情闹大了,村里人就都知道我是活王八了。”

    孟玉香同情地看着安家业,这样一个老实肯干的男人,怎么就配了这么个媳妇,果然是老话说的好汉配癞妻。

    村长那边儿,周翠兰穿上衣裳,趾高气昂地面对全村人鄙视的目光,离开村长家,她现在才不怕,刚才村长答应娶她,看村长媳妇哭得死去活来,真解气,让她以前看自己都用眼角,现在也轮到她哭了。

    周翠兰回到家中,所有人对她怒目而视,不过她不在乎,只是对上安夏带着笑意的目光,她心里总有种说不出的毛骨悚然。

    她为什么不愤怒?安夏跟安家业感情最深,自己做了这种事,她应该比任何人都愤怒,可为什么她会这样?

    “你们不用这样看我,告诉你们,终于不用跟你们这些人打交道了,也别用道德来谴责我,安家业从来都不知道关心我,我嫁给他就像嫁给一块木头,我早都不想跟他过了,现在大家都解脱了。”

    “周翠兰,你不要脸。”

    李菊花啐了口唾沫,偷偷望了眼安夏,她看到了没?自己对周翠兰可是深恶痛绝,自己要提老四说几句话,刷刷安夏对自家的好感。

    “我不要脸,你们就要脸?当年她和老太婆的责任田,都是安家业一个人种,就连买种子化肥的钱都是他掏,你们哪个人主动分摊过,到粮食站卖粮的时候,你们两口子最鸡贼,连几分钱都要算清楚,还有脸说我,轮起来你们不一样把他不当人看。”

    安家庆两口子涨红了脸。

    看到他们这样,周翠兰觉得心里痛快极了。

    “还有你们家,有点钱有啥了不起的,孟玉香你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看着识大体讲道理,其实你谁都瞧不起,动不动就用你娘家砸人,不就有点臭钱吗?有啥了不起,天天把丈夫当面团捏在手上,安家志你就是个吃软饭,比安家业还没用的男人。”

    “周翠兰,别以为你是老四媳妇,我就不敢打你。”安家志最听不得别人说他吃软饭,气得瞪着眼睛怒道。

    “我要离婚,安家业是个男人,就跟我说把婚离了,我要跟胡汉桥结婚,我也不要你啥,两个孩子也给你,以后咱们桥归桥路归路。”

    “妈!”

    外面突然传来一声喊声,安定凯满头大汗地跑了回来,“妈,你背着爸在外面……”

    安定凯说不下去,这种丑事刚才有人传的时候,他都不相信,差点跟人打起来,还是别人说让他自己回家看看吧,他才发疯似的跑回来,一进门就听到母亲闹离婚。

    虽然周翠兰对他关心不多,可她毕竟是自己的亲妈,他接受不了父母离婚。

    “住嘴,我在外面干啥,还轮不到你教训我。告诉你,我早都受够了,找个男人没用,生两个儿子一辈子也是没出息的玩意,让你好好读书考学,结果呢你回来种田,没出息的玩意。

    告诉你,我养你十七年了,对得起你了,后半辈子我要舒舒服服过自己的日子,你跟你弟别缠着我,以后就跟你父亲种一辈子的地,当一辈子的泥腿子吧。”

    “你干啥这样说孩子?周翠兰你咋说我都行,儿子怎么了,儿子很聪明,种地的活一学就会。”

    “能不聪明吧,随你了,是个优秀的农民,这辈子也就是地里刨食,一辈子都发不了财,只能过穷日子,我告诉你们,我受够了这种破日子,以后你们就跟着你爸过好日子吧。”

    周翠兰说完就要走,被安家业拦住,“你要干啥?”

    “是不是真的过不下去了?”

    “过不了,我早都跟你过不下去了。”

    “能不能看在孩子的份上,维持着这个婚姻,儿子们眼瞅着也大了,说亲的时候,别人问起家庭状况,咱们离婚对他两不好。”

    “有啥不好的?我为了他们跟你苦熬了十几年,现在你还让我为了他们继续忍下去,告诉你,不可能!这婚必须离,这个家我一刻都待不下去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想干啥?不就是看的我牙痒痒,想打我一顿?

    我告诉你们,今谁敢动我一下,我就报警!”

    安定凯眼中渐渐露出悲伤和失望,母亲这般迫不及待地要离开,连个不舍的眼神都没给他,这一刻他突然觉得,自己对母亲来说是什么,从来都不是什么,自己打小生下来,母亲就没怎么管过自己,弟弟也是。

    她每天不是奋战在牌场上,就是出去逛街,自己跟弟弟小的时候在奶奶家,大了就在自己家玩,当他开始回忆,才发现母亲陪伴自己的记忆少得可怜。

    “爸,妈既然要走,就让她走吧。

    妈,我就问你一句话,抛下我爸还有我跟弟弟,你会不会后悔?”

    “不后悔!这辈子我都不会后悔,这是我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决定。”

    安定凯目光渐冷,里面是死灰一般地心寒。

第三零九章 想走没那么容易

    当日下午,安家业就与周翠兰去民政局办了离婚,当安夏看到四舅拿着绿本本回来后,心里踏实了。

    而周翠兰也没有久留,收拾了行李,直接去村长家找村长,在村长家门口跟其媳妇对骂了半小时,最后以村长拎包走人为结局收尾。

    村长碍于剩下半张秘方,不得不顺着周翠兰,周翠兰要跟他一起走,两人只能出去住旅馆。

    这些村长都不怕,上次暴雨受灾后,官方给的补偿款,他黑了不少,只可惜工程款还没花完,就上马了两个工程项目,一个是清淤清垃圾,一个是村里路面维修。

    虽然有些遗憾,但好歹上马了两个项目,他也弄到些钱,加上上次的补偿款,他扣留了一部分,能过一段很舒服的日子。

    村长跟周翠兰走了,村长媳妇傻了眼,没想到丈夫真的会抛下孩子、抛下这个家离开,她都放弃自尊苦苦哀求丈夫别走,只可惜胡汉桥不为所动,带着周翠兰离开了村里。

    村长媳妇又冲去安家业屋里,想让安家业管管他媳妇,可当她看到那个绿色本本,整个人头晕目眩,离婚证!

    短短半天,安家业就已经拿了离婚证!

    翌日,村长跟上级提出辞职,现在的村长本来上面也不会专门给开工资,也是每个村选出来的,只要他说不想干了,上面也拿他没办法。

    只是他辞职的时候,遇到了两个人,程文联和安夏。

    程文联甚至还与他打了个招呼,但村长见到安夏,尤其是看到她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心里没来由的心慌。

    这几个月,他与上级领导关系处的还不错,听说他要辞职,上级领导还出言挽留,即便他扯了个理由,说自己婚内出轨,作风不行,不得不离职,领导还替他想办法。

    但见他态度坚决,最终领导也只能松了口,很惋惜地道:“未来有个比较好的位置,本想留给他,可惜了。”

    听到那个职位,胡汉桥一愣,确实是个有实权的好位置,而且每年不少部门孝敬,不过这些跟他的秘方相比,什么都不算。

    昨天晚上他哄着周翠兰把秘方拿出来给他看了,东西一定是有的,他也定下了心。决定用最快的速度,结束山坡村的这一切,然后就带着周翠兰去广市,迎接自己的新生。

    外面传来敲门声,领导不耐烦地道:“我这里有人。”

    外面的干事抿了抿嘴,“领导,是十分重要的事情。”

    程文联直接推门,带着安夏闯了进去,二人看到胡汉桥,齐声道:“我二人要告此人,私自侵吞了我们村里的补偿款。”

    程文联拿出这些日子收集的材料。他调查了村里每家每户的补偿款,这份材料上面有每家每户的补偿金额和收款人的签名。

    还有两份资料,是他偷偷打开村委会办公室,翻出来的两份合同,这就是村里上的两个项目,同时里面还有一张纸,看到这张纸,村长脸色发白。

    “您好,我是山坡村村民,我们村村长在发放补偿款的时候,未足额发放,并与他人签订虚假合同,套用上级资金。”

    官方的人看了看胡汉桥,又看着眼前的程文联和安夏。

    “如果您不管,我们就向市里举报。”

    安夏这话,让眼前的人不得不接过程文联手中的材料。

    胡汉桥忍不住擦了擦额角的汗,领导也发现胡汉桥的异样,他没想到胡汉桥胆子这么大,尤其是那张清洁合同,一个清淤的项目,需要这么多费用?这已经超标了。

    “打扰您了,材料我们交于您了,我是大家选出来的代表,我叫程文联,就住在山坡村,有啥事您可以找我们。

    隔壁几个村下发的补偿款都比我们多许多,现在大家情绪都挺激动地,希望官方能尽快帮我们解决这件事情,大家都是种地的农民,日子不好过。

    我也只能顶三天,如果三天后您这边儿还是没啥动静,我怕村民们会去市里静坐。”

    “什么?你说什么?”领导突然站起来。

    “我告诉你们,静坐堵马路是违法的,你让大家稳住,此事我们需要开会调查和研究,是什么情况不可能听你一面之词。”

    “您说的对,我们这边儿每家每户都签了字,这份资料我们能负责,我们回去等通知,我们也会尽量安抚大家,可您知道,总有人脾气急些,要是真去市里,我两也没办法。”

    安夏的话给了官方的人一个台阶,他看了材料后,如此真实,胡汉桥这边儿肯定有问题了,此事必须压下来。

    “不打搅您了,我们先走了。”

    安夏与程文联退出办公室,待二人走了一阵后,领导狠狠把材料拍在桌上,“这些事情是不是你干的。”

    胡汉桥白着一张脸,片刻后怒道:“他们两一直跟我不对付,看来是早就算计我了。”

    “现在不管别人算不算计你,这事情如果捅上去,现在正是纠风的时候,会从严处理的。”

    “领导,我能怎么办?我当个村长,一分钱工资不拿,跟上级白干,这村长谁愿意当?偏偏村里不少事情,都要花钱,我里外里垫了多少了,总要想办法填补一下吧,总不能我把我家都陪给村里啊。”

    胡汉桥这么光棍的说法也是事实,上面也知道现在谁都不愿意当村长,又不是公职人员,又不给一分钱工资,唯一能有的好处,也就是村长可以自己分最好的责任田,分最好的宅基地。

    但平日里有啥事,都要他们传达落实,时不时还要开会,很多村长家里都是媳妇一个人种地,因为家里男人各种工作,根本不能帮家里干活,所以他对有些事情也是能放就放。

    但现在这事被村民告上来了,还有资料,他一听就知道,刚才那两个人说的绝对是实话,所以才更不能上告。

    “汉桥,我也不想你出事,现在这事咱们要按下去,解决它。最好的办法是,你把私下扣得钱拿出来,发下去,了了此事。”

    “什么?”

    一想到要把装进口袋的钱拿出来,胡汉桥就心如刀绞。

第三一零章 离开

    最终,胡汉桥韩式把拿进口袋的钱,拿了出来,现在他只想尽快离开此地,不想多生波折,尤其是他回去一次,媳妇闹一次,越发让他想要离开。

    最后全村人在程文联的帮助下,每个人又拿了一笔比上次还多的补偿款,这下全村的人才知道,上面是非常关心农民,也对他们上次的受灾情况十分重视,播下了不少物资,只是都被胡汉桥黑了。

    胡汉桥在村里民声臭了,她媳妇苦苦哀求也无法让丈夫回心转意,还要跟着丈夫一起赔钱,这个女人最终同意了离婚。

    胡汉桥本以为自己可以带着秘方和财富去到粤省广市,最终的结果是带着半张秘方、周翠兰,一无所有地离开了山坡村。

    临走前他内心暗暗发狠,三年后,他要衣锦还乡,让现在骂他的人,巴结他都来不及。

    程文联因为这件事情,被村民推举为村长,在村长民主选举中,获得了80%的选票,成功当选。

    这一切,安夏都是后面才知道的,事情还没结束,安夏就要离开了。

    她又去看了看外婆,跟四舅叮嘱了许多,再次感谢程爷爷,然后还去看了王婆。

    告诉王婆,她的病必须去医院,光吃药好不了,她怀疑王婆脑袋里长得是肿瘤,王婆是她目前看病唯一无法治好的病人。

    从这个时候,安夏才发现,中医不是万能的,她本来迷茫的生活突然多了一个奋斗目标,她想考大学,学习中西医,既然自己得到了空间,就要用它去救治更多的人。

    当然救人的前提依然是要看缘分,她可不会像未来那样,有人对医生又大又骂,医生还无怨无悔地救他,治好后一句感谢都没有。

    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未来的目标十分明确,就连去林家的路都轻快了许多。

    坐上公交车,在木材厂这一站下了车,林荣伟就在木材厂工作,这是个老国企,占地十分广大,住着好几千户人,光厂里的职工就有近三千人的大厂,整个木材厂是一条笔直的上坡路,路的左边是居民区,右边儿的后面是厂区,前面是属于木材厂的门面房和菜市场。

    木材厂位于武市洪山区,这相当于武昌繁华的一个老区域,站在路边儿,望着熙熙攘攘的街道,小车大车一辆接一辆,安夏有些熟悉又陌生。

    终于又回到了这个地方。

    路两边儿是沿着马路修的门面房,临近马路处有一栋五层的高楼,这也是工人们口中常说的干部楼,里面住的自然都是领导,工人们住的几乎全是平房,还有几排三层通阳台的房子,一间一间的,那是单身宿舍,是单位给分来的大学生和外地招工来单身工人配备的。

    听着市场里熟悉的吆喝声,安夏心头涌起点点温暖,她的前世近三十年,跟这个市场结下了不解之缘,自打被许美凤欺骗后,她就死心塌地伺候林家所有人,尤其是对许美凤,可以说把她当成了亲妈孝顺,很多时候林月娇欺负她,她都看在许美凤对自己好的态度上,默默忍受着林月娇的一切。

    前世她们母女把自己当傻子哄,这一世休想!

    安夏斗志昂扬地朝熟悉的家属区奔去,许美凤一家住在住在左边儿幼儿园旁的平方家属区中,这里的平方家属区全都是一排排的房子,每家每户都是由前后的房子组成,中间是砖头铺筑的两米宽的路。

    一般是上面的房子住人,对面的房子就是伙房和储藏室,因为中间空的地方大,很多人家都会在伙房外面搭一个棚子,里面放着蜂窝煤、捡来的柴火什么的,方便做饭生炉子。

    安夏来到林家门前,里面传来林月娇的声音,“妈,我也要金丝绒做的裙子,我们班同学都有,我也要。”

    林月娇还是跟前世一般,娇蛮又臭美,那金丝绒又厚又不透气,前世她就非要用这个布料做裙子,许美凤最后拗不过她,扯了一块银色底子带大花的料子,给林月娇做了一条长裙。

    武市可是有三大火炉的美称,天气又潮又闷,穿棉布衣服一天都恨不得汗湿八遍,林月娇穿上之后,第三天腿上就悟出了一片片痱子,最后许美凤还假惺惺把这条裙子送给自己,当时自己蠢,没看出来这是林月娇不要的,还傻乎乎地宝贝了许多年,一直压在箱子底。

    想到这安夏脸上带出怒意,她努力让自己心情平静下来,面无表情地敲门。

    屋里的许美凤问了句,“谁?”

    安夏没有回家,继续敲门,很快房门被打开,一个个子不高,有些丰满圆圆脸的许美凤出现在她面前。

    看到许美凤的一瞬间,安夏眼里立刻凝结出浓浓的杀意,再看到仇人的一瞬间,她所做的一切准备工作,在这一刻破功。

    为了不让许美凤发现,她迅速低下头。

    许美凤打量着眼前的小姑娘,洗得发黄的白衬衣和泛白的黑裤子。脚上是一双泛黄但洗的挺干净的小白鞋,手里拎着一个红格子的大箱子,像是那种来投奔的穷亲戚。

    “小姑娘?你找谁?”

    许美凤一说话,眼睛弯弯透着亲切,前世安夏就是被她这张脸给骗了,许美凤实际是一个面甜心苦的狠毒女人,但是她特别会说话,可爱圆脸和笑眼为她加分不少,所以一开始跟她接触,不了解她的人,都以为她是个善良容易亲近的人。

    实际上,许美凤在全厂都是有名的势利眼,对不如她的人,她逮着机会就要踩别人,对比她有权有势的,她又拼命巴结别人,捧高踩低的小人一个。

    “我找林荣伟。”

    安夏抬起头,一双如星辰般璀璨的眸子,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气势,让许美凤收起了小视的心。

    “你是老林家的农村亲戚?”许美凤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林荣伟父亲家是农村的,有不少农村亲戚,以前隔三差五就有人来他家投奔,最后还是她拉下脸,撵走了一个,然后才渐渐清净了,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居然又来人了。

    “我叫安夏。”

    姓安?许美凤心头突然有一丝不好。

第三一一章 认亲

    “我来找我爸爸。”

    这一句话惊得许美凤半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

    “小、小姑娘,爸爸可不能随便认啊?你爸爸叫啥?”

    许美凤眼中划过一丝凶狠,但她迅速换上一张慈祥的脸看着安夏。

    “我的妈妈叫安珠……”

    说到这的时候,安夏特意停顿了一下,看到许美凤在听到安珠两个字后,脸突然煞白,慢斯条理道,“我的爸爸叫林荣伟。”

    “你说什么?我爸是林荣伟,你是从哪里蹦出来的!妈,她是谁?”

    林月娇突然冲出来,听到安夏说自己的爸爸也是她爸爸,气得她冲着安夏大吼大叫。

    “我的爸爸叫林荣伟,没有错,当年他在山陂村下放,认识了我妈妈,本来二人都已经谈婚论嫁,谁知他回城后一去不复返,现在我满十八岁了,我母亲早都不在了,我外婆让我来寻我父亲。”

    许美凤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紧绷,两只手死死扯住裙摆两侧,林荣伟跟安珠生下来的孽种,来找林荣伟了,她死死咬住后槽牙,急促呼吸了好几次,才克制住心中的愤怒,只是脸上的笑容早已扭曲。

    “小姑娘,进来吧。”

    此事不易在门口张扬,隔壁左右已经有人注意到安夏了,她可不想让厂里人耻笑。

    “这里是林荣伟家吗?”安夏故意装作不知道。

    “你够了,那是我爸爸,你是哪来的贱种!”

    同样十八岁的林月娇尖叫着,“妈,你让她进来干啥?赶快把她撵走!”

    安夏冷冷一笑,果然这场景跟前世一模一样,只是前世的她自卑极了,被林月娇这样一说,连门都不敢进来。

    现在,安夏大踏步走进屋里,四处打量着这间房子,跟前世一样,这间房子一共分三间,最外面一间是客厅,里面左右两间房是卧室,许美凤非常宠爱自己的女儿,所以她把右边儿最大的房间给女儿做了卧室,左边的小房间是她和林荣伟的卧室,那房子不大,摆下一张双人床就满满当当了,床位加了个大衣柜后,走路都不方便,只能侧着身子走到里面。

    而客厅里摆着气派的二十寸熊猫牌彩电,一套墨绿色金丝绒花纹的转角沙发,上面铺着雪白的镂空搭布,茶几电视柜还有一个大立柜,家具都是时髦款式,跟自己家中用了几十年,掉漆起皮的破旧家具截然不同,这些青白色的家具上面闪闪发光,那是因为油漆外面上了一遍又一遍的清漆,在太阳下格外亮。

    看着这么富丽堂皇的家,安夏强忍愤怒,母亲本来也该活着,可母亲却早早死了,这个杀人凶手还住在这么漂亮的家里,有丈夫有孩子,她凭什么享尽一切,她要让她这一生活在恐惧和痛苦中,让她为自己曾经做过的事情付出代价。

    “妈,为什么让她进来,我讨厌她,让她滚!”

    “娇娇,住嘴!有你这么说话的吗,都是十八岁的大姑娘了,到你自己房里,我不喊你不许出来。”

    林月娇刚要反驳,看到母亲锥子般的眼神,咬了咬牙瞪了安夏一眼,跑进自己卧室,用重重的关门声表达她对安夏的不喜。

    “小姑娘,林荣伟是我丈夫,他当年确实在山坡村下放过,但他回来就跟我成亲了,当年他也没结婚,哪来的女儿,你可不能瞎说。”

    许美凤欺负安夏是个小姑娘,说的话软中带硬,让安夏坐下后,看着脸带笑意,实则目光冰冷,连一杯水都没给安夏倒。

    安夏心里笑了笑,压下自己的火气,如果不是为了调查母亲的死因,给母亲复仇,自己根本没有必要来林家。

    既然要搞清楚原因,就不能跟许美凤对着干,示弱才能让一个人放松警惕,安夏悄悄低下头,肩膀内缩,表现出一副害怕的模样。

    许美凤挺着脖子,“小姑娘,你说话啊?我告诉你,你这样上门认爹,对我的家庭造成了很大的困扰。”

    “我、我没有胡说,是我外公外婆告诉我的,林荣伟是我爹,这里是我外公给我留的信。”

    安夏慢慢从箱子里掏出一份信,发黄的牛皮纸信封上面印着人民公社大团结的字眼,一看都是十几年前的东西,许美凤急急从安夏手中,几乎是抢一般地拿过信封。

    打开后里面是泛黄的信纸,因为时间久远,信纸折痕处已经开裂,当年的钢笔字也出现晕染,许美凤看完整封信后,脸慢慢阴沉下来。

    打从安夏自报家门的时候,她就意识到这件事情不好,她知道当年林荣伟跟安珠在一起了,但当时林荣伟并不知道安珠怀孕了,所以回城过年的时候,被她相中,她以安排工作为诱惑,甚至不惜把林荣伟灌醉睡到一起,这才跟林荣伟顺利结婚,而且那次酒后,她有了孩子,林荣伟不得不娶她。

    但后面她偷偷去过林荣伟下放的地方,找到了安珠,当时看到安珠大着肚子,她惊得站都站不稳,最后林荣伟不知怎么也知道安珠怀孕的消息,跟她闹了好久的别扭。

    这一次又以她找家里亲戚帮忙,把林荣伟从车间调去机关,这才换来丈夫的心,后来有一次醉酒,林荣伟说起安珠生了个女孩,嘴里满满的失望,让她知道自己的危机解除了,林荣伟不会再惦记那个女人了。

    因为林荣伟父母祖籍胶东人,那边儿重男轻女是全国最严重的地方,林荣伟只想要个儿子,只可惜最后她生的也是女儿,然后再没有怀过孕,老人都说她这一胎叫秤砣胎,一辈子就这么一个孩子。

    而后面的生活中,她发现林荣伟又想去找安珠,于是找了个时间,她去了趟山坡村,解决了这个让丈夫惦记的女人。

    安珠没了,剩下一个女儿,林荣伟对山坡村再没什么可惦记的,她心里也没有疙瘩,从此过上了还算平静的生活。

    但是这个平静,在这一天被眼前的小姑娘打断了。

    “安夏姑娘,这封信并不能证明林荣伟就是你父亲,不过是你外公个人的猜测罢了。”

第三一二章 吓唬

    许美凤笑了笑,“你妈妈是什么样的人我不知道,可在七十年代,那个时候未婚先孕,说是不知检点也不为过吧。

    你妈妈才十六七岁,就悄悄怀上孩子,要说她的作风,似乎有些太开放了吧,那么她到底跟过哪些男人,你的生父到底是谁?总不能由着你们安家说是谁就是谁,再说那时候下放的男人多了,又不止林荣伟一个,谁知道你妈妈有没有喜欢别人?小姑娘你别嫌我话说的太难听,认亲这是个大事,尤其是我丈夫婚前居然还有个孩子,这事情你让我也不好想。”

    安夏低下头,半天没说话,许美凤嘴角渐渐流露出胜利笑容,果然是小孩子,还挺好忽悠。

    “我没有认错,林荣伟就是我父亲,当年她与我母亲是自由恋爱,给我母亲写过许多信件,而且在我母亲怀孕后,两人也曾互通过信件,外公说,信里林荣伟知道我的存在,也承认我的身份。并且他跟我母亲在一起后,还给我母亲写过一封承诺书,里面写的很清楚,您要是不相信,可以把林荣伟叫过来,我们当面对峙,这些信件我都看过。”

    许美凤心里咯噔一下,暗骂林荣伟这个蠢货,留下了这么多证据,随即而来的是醋意翻涌,她居然不知道林荣伟再跟自己准备婚礼的时候,居然还跟安珠那个贱人书信来往,还留下可笑的承诺书。

    看着许美凤脸色几变,安夏心里暗爽,她现在心情特别矛盾纠结,一方面看到许美凤这张脸,就恨不得扯下她这张人皮,另一方面,为了拿到她陷害母亲的证据,她又必须屈服于许美凤,甚至跟她搞好关系,只有她放松警惕,自己才有机可乘。

    否则早早就让许美凤把自己当敌人对待,她恐怕不会说出事实真相,如果只是让许美凤承受痛苦,她有一万种办法,可她更想让许美凤接受法律的制裁,让他们全家名声扫地。

    “这些信件你带来了吗?如果你能拿出这些东西,我就去喊林荣伟回来。”许美凤目光阴狠地盯着安夏露出的一小段脖颈,恨不得现在就掐死她。

    安夏摇摇头,“没有,外公怕这些信件丢失损坏,把这些东西托付给他人保管,告诉我要是林荣伟不认我,就让我去找此人,他会帮我的!”

    这个老东西!许美凤在心里破口大骂,居然还有后手,“你为什么非要找父亲,退一万步讲,就算你说的是事实,林荣伟也已经结婚生子,他有妻子就是我,我跟他还有一个可爱的女儿,你的出现给我带来了烦恼,让我们的生活陷入困境,你让这个厂里的人怎么议论我们家,如果你真是林荣伟的女儿,你能不能为你的父亲考虑一下。

    这么多年你都活得好好的,现在又长成了大姑娘,你可以独立了,为什么非要挤进我们这个家庭,没有你我们过得幸福安宁,你也看到了,我女儿不喜欢你,你如果非要挤进来,日子不会好过的。”

    许美凤软硬兼施地逼安夏离开,她也吃准了这个农村姑娘没什么主意,先示弱再威胁两句,还怕她不走。

    只是安夏的倔强超乎她想象,虽然她的眼光中带着警告和威胁,但这个小姑娘只是低着头,咬着嘴巴不做声,但绝对没有走的意思。

    “阿姨,我、我没有地方去了,妈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死了,外公三年前也走了,我跟外婆相依为命,可是今年夏天的暴雨,让我们住的房子塌了,现在外婆住在舅舅家,我成了没人要的孩子……”

    话没说完,两地晶莹的泪珠掉落在地上,安夏捂着嘴隐忍地哭了起来,“舅舅们都不管我,从小到大我就是安家的耻辱,现在我除了、除了父亲一无所有,求求您别赶我走,我真的是林荣伟的孩子,求求您让我见见我父亲吧。”

    许美凤没想到会这样,这下真的是个麻烦了,一个姑娘无处可去,家里人又不肯收留她,难怪她消失了十八年,突然找到家里来。

    她沉了沉脸,冷声道:“那好吧,你等等。娇娇,去厂里把你爸喊回来。”

    听到母亲喊自己,贴着门听动静的林月娇早都忍不住了,“不要脸,臭不要脸,那是我爸,不是你的。”

    “娇娇,不许骂人,如果她真是你爸的孩子,那就是你同父异母的姐姐。”

    “我才没有这样的姐姐呢,乡巴佬!那是我的爸爸,不是她的。你怎么还不走,你怎么这么不要脸,你别以为赖在我家不走,我爸就会认你,告诉你我爸只有我这么一个女儿,你就是野种,野种!”

    见安夏成功被女儿骂出了眼泪,许美凤心里暗爽,她把女儿放出来,就是要让女儿给这个小姑娘难堪,最好再骂走她。

    听到野种二字,一瞬间安夏变了脸,就在许美凤以为她要忍不住的时候,安夏低下了头,小声地哭了起来。

    “我不是,我有爸爸,我有!”

    许美凤眉心跳动,心道这小姑娘脸皮真厚,都这样骂她了居然还不走,看来非要赖上自己家,现在还不好撵他走,逼急了她真的告了丈夫可怎么办,至少要把那些信件骗过来,再把她撵走。

    “好了,娇娇,怎么说话呢?快去喊你爸。”说完许美凤站起来,小声叮嘱姑娘两句,林月娇狠狠瞪了一眼安夏,气呼呼地走了。

    “小姑娘,热不热?要不要喝水?”

    不一会儿,安夏面前不光有一杯水,还有一盘切好的西瓜,一盘洗好的葡萄以及半挂香蕉,许美凤坐在她身旁对她嘘寒问暖,询问她家中的情况。

    前世她就是这样被许美凤哄住了,失去外婆让她痛苦万分,许美凤的关心,让她迅速抓住这时间仅有的温暖,很快敞开心扉,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了她,现在听来,许美凤这些关系的话语里,充满了试探。

    这一世安夏不会像前世那般,别人稍稍对自己好一些,自己就傻乎乎地掏心掏肺,不论许美凤问什么,她都说,我要见到父亲,才能说。

    二十分钟后,林荣伟气喘吁吁地推开家门。

第三一三章 第一次相见

    看到沙发上那个瘦弱的小姑娘,头发有些微微卷曲,在阳光下泛着栗色,皮肤白皙得仿佛半透明,都能看到皮肤下淡淡的青色血管的痕迹,低着头有些害羞不敢看自己。

    一瞬间,林荣伟仿佛透过安夏,看到了以前的安珠,第一次见自己,安珠就这般坐在家里的小凳子上,头都不敢抬,只抱着碗里的米粥,一口口吃着。

    “你、是安夏?”

    林荣伟穿着一身土黄色工作服,胸口扣子解开两个,脸上全都是泛着油光的汗,还在急促喘气。

    安夏微微眯着眼,岁月对男人真是优待,许美凤虽然长着一张娃娃脸,可不笑的时候,鱼尾纹法令纹抬头纹已经让她显出老态,可林荣伟看着还是很年轻,微微偏圆的鸭蛋脸,大大的眼睛配上宽宽的双眼皮,有棱有角的剑眉,偏偏嘴巴小巧,让他显得英俊又秀气。

    不得不说,林荣伟长得确实不错,一双桃花眼专注看着他人的时候,里面带着笑意,很容易让人心生好感,当年他是不是凭借这张脸,让母亲喜欢上了他,只可惜这就是个渣男,母亲托付错了人。

    “我是安夏,你……是我爸爸吗?”

    安夏用一双清澈如清泉,单纯如小鹿般的眸子望着眼前的人,眼中是隐隐的激动,激动中又透着三分委屈,目光直击林荣伟心中。

    “你住嘴!这是我爸爸,我不许你叫爸爸!”林月娇立刻炸毛,感觉明明完全属于自己的爸爸,现在居然要分给这个乡巴佬。

    “对、对不起!”安夏眼中闪现出惊慌失措,惶恐地给林月娇道歉。

    “你、你的妈妈是……”

    “我妈妈叫安珠,我叫安夏,因为我是夏天生的,外公告诉我,我有爸爸,我不是没人要的孩子,我的爸爸叫林荣伟,你、是我的……”

    被林月娇一瞪,爸爸两个字立刻被安夏咽进肚子。

    “荣伟,这孩子、这孩子说你是她爸爸,她妈妈叫安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许美凤露出一脸委屈,泫然欲泣。

    “不可能,爸爸只有我一个女儿,你不是我爸爸的孩子,你是哪来的野种,滚!快滚!”

    林月娇简直要气疯了,许美凤看着女儿对安夏口出恶言,嘴角忍不住划出一抹微笑。

    “我、我的妈妈和外公都不在了,家里房子塌了,外婆被舅舅接去生活,舅舅谁都不要我。爸爸你要是不要我,那我、那我只能去找外公的故交。”

    听到这话,许美凤眼角跳了跳,“荣伟,你来,我有话给你说。娇娇,你好好招待客人。”

    “凭什么招待她!她算什么客人,乡巴佬,还给她吃这么多好吃的!”

    林荣伟皱了皱眉,看了眼脸都皱到一起的安夏,点点头跟媳妇进了卧室。

    “林荣伟,好啊,这个孩子是哪来的,你说!”

    一进卧室,许美凤立刻翻了脸。

    李荣伟别过头去,“美凤,你别闹,这是我跟安珠的孩子。”

    “原来你早就知道,这么多年你为什么不告诉我!王八蛋,你还跟那个女人生了孩子!要不是我娘家,你能从那个山沟沟里回到大城市?要不是我娘家,你能调到这么好的单位,不是我二姐夫找人,你现在能在科室上班,你居然背着我,在外面跟别的女人生孩子!”

    许美凤气得连连用拳头砸林荣伟胸口。

    “美凤,你听我说,这、这是个意外。”

    “什么意外?你明明都要跟我结婚了,怎么还有这种意外,你瞒得我好苦,你说你背着我,在外面还有多少私生子。”

    许美凤撕扯林荣伟的衣服,不依不饶地闹着。

    “美凤,美凤!你听我说,这是我当年遇见你之前,跟安珠一夜有的孩子,后面我跟你结婚后,就跟安珠断了,谁知道她突然给我家去了封信,告诉我她给我生了个女儿。

    我真不知道她怀孕了,我、我要是知道她有了我的孩子,我一定让她打掉,可她都生出来了,我能咋办?又不能塞回去,终归是我对不起她,她什么都不要,就是告诉我这件事,因为这样我才没告诉你,反正这两个人都不会出现在咱们的生活中,我告诉你也是让你徒增烦恼,何必呢。”

    “可现在你女儿找上门了,还要认父亲,难道你要让我当后妈,让我被全厂的人耻笑吗?我许美凤找的男人,在外面跟别的女人有私生子,我算什么?”

    “都是我的错,美凤,都是我的错,可孩子现在找上门了,我要是不认,那我就是畜生不如,再说你听孩子说,家里啥人都没了,那几个舅舅也不管她,安家那几个兄弟,没一个好东西,难道你忍心把这个一无所有的孩子撵出门,让她睡大马路?”

    许美凤噘着嘴,“我忍心,我有什么不忍心的。”

    林荣伟有些不耐烦了,态度渐渐硬了起来,“美凤,当年咱两怎么结的婚你应该知道,是你把我灌醉了,有了孩子,我才娶的你,按说我媳妇应该是安珠,因为要跟你结婚,我只给安珠去了封分手信,那个善良的女人连闹都没闹,还祝我们幸福。

    最后她一个人忍着痛苦生下了孩子,在那个年代,未婚先孕的女子,名声全臭了,这个孩子生下来跟她一样被人瞧不起,安珠却从来没找过我,甚至连我寄过去的钱都退了回来,真论起来,是你抢了她的男人。

    现在她的孩子,也是我的孩子找上门了,孩子没有家了,就想要个家,你至于这样不依不饶吗?再说她今年都……十八岁了,再过两年找个婆家嫁了,对你有啥影响,咱们不还是一家人!”

    “哼,你以为安家对你好?我告诉你,安家把你跟安珠的来往的信还有你给她写的承诺书全都交给一个人,安家那老头告诉这个小姑娘,只要你不认她,就让她找那人告你,你还以为安家对你多好呢,美得你!”

    “你说啥?”

    “我说,这个小姑娘厉害着呢,先是装可怜认亲,话里话外却告诉我,如果你不认她,她就只能找她外公的故交,告你强、强x!”

    林荣伟的心狠狠一沉,瞬间升腾怒意。

第三一四章 中伤

    “我告诉你,我不是那种丧良心的人,这小姑娘要是真可怜,我不会不管。可她在门口就嚷嚷着找父亲,半天不进门,左邻右舍全都听见看见了,她这是啥意思,不就是逼咱们就范吗?

    一进门两眼珠子四处乱转,把家里里外看了个遍,说的话也是话里有话,也就咱家娇娇傻,被她的话气得直哭,然后要吃这要吃那,故意折腾我,你没看桌子上摆的一溜水果,家里好吃的我全拿出来了,人家一幅理所应当的样子。

    我问点啥都问不出来,这个小姑娘心眼多着呢,然后她故意告诉我,她外公有你跟她妈妈来往的信件还有承诺书,她全都看到过,你不认她,她就找那个人帮她做主。

    这是什么意思?这是明摆着的威胁,威胁咱家,不收留她,她就让你好看,让咱们全家都跟着倒霉,这样的孩子,我敢让她住家里吗?我告诉你,我可真怕她算计我。”

    听妻子这样说,林荣伟眼中的慈祥渐渐消失,慢慢聚起阴狠。

    “她还想告我?”

    “怎么不能告你,就算告不了强x,告你诱骗未成年少女,要知道当时安珠还没满十八岁呢,就是这一条你都吃不消,不把你抓进去蹲个十年八年,根本出不来,你要是进去了,我跟孩子指望谁去!还真以为她是你的好姑娘呢,一个孩子十八年没有父亲,她母亲未婚先孕,她自己是个私生子,在农村不知道要遭受多少白眼和非议,你觉得她心里能没有怨恨?

    可你看她,见了你先装可怜,然后立刻喊你爸,荣伟你想想,换做咱们是这个孩子,父亲抛弃母亲跟别人结婚,自己在农村受尽白眼,寻亲见到自己的亲生父亲,居然没有一点恨意?这孩子也太乖了点吧。

    可她面对我的时候,见我不想认她,立刻说出手里握有你跟她母亲往来书信和承诺书的事情,还说这些东西在她外公的故交手上,这不是威胁是什么。”

    “你说得对,我看着她可怜,想着对不起她母亲,对她怀有愧疚,差点被她骗了。”

    许美凤眼中划过一丝得意,“所以虽然我不愿意,可还是要收留她,为了你,也要收留她,就像你说的,过两年把她嫁出去就好了,这两年我尽量对她好些,让她放弃报复你。”

    “媳妇!我、我对不起你,让你受委屈了。”林荣伟感动地一把搂住许美凤,在她脸上亲了两口。

    “但是,你不能认她。”

    “不认她?”林荣伟有些不明白。

    “你认了她,让我以后咋做人,还有娇娇也是大姑娘了,你也看到她多抵触那个姑娘,娇娇要是想不开咋办?还有我爸妈哥嫂都在这个厂里,他们要是知道这个事情,你咋办?

    咱们认下她,跟她商量下,就当她是你农村的侄女,让她喊你叔叔,喊我婶娘,这样对外咱们也好解释,就说农村亲戚来投奔,对内我爸妈那边儿的亲戚也都不会知道此事,就不会为难你。”

    “美凤,还是你想得周到,这事让你受委屈了,以后我啥事都听你的。”

    许美凤被林荣伟搂在怀里,嘴角凝起一抹阴笑,她一定好好调教这个小姑娘,就当她是送上门的免费保姆也不错。

    “你看什么看?我告诉你,这是我家!林荣伟是我爸爸,你这个贱人,滚出去!”

    安夏低下头,眼神冰冷。

    “你以为你装可怜,我爸就会认下你,告诉你不可能!看你穿的又破又旧,乡巴佬一个,我爸才不会喜欢你呢。”

    “喜不喜欢是他的自由,能不能让你爸喜欢,是我的能耐。”安夏突然抬头说道,目光直射林月娇,一瞬间的气势,吓得林月娇掉了手中的瓜。

    这时候,林荣伟跟许美凤在屋里商量妥当出来,林月娇一看到父亲,立刻扑进林荣伟怀中,“爸,她欺负我,她刚才瞪我。”

    “娇娇,不许胡闹,安夏脾气那么好,怎么会瞪你,倒是你这么大了,一点规矩没有。”

    “呜呜呜,妈,她来了你就不喜欢我了是不是,明明是她、她这个乡巴佬瞪我。”

    林荣伟板着脸,拍了拍林月娇,许美凤一把拉过女儿,捂住她的嘴,有些话点一下就够了,说多了反而过犹不及。

    “安夏,你的母亲是安珠。”

    安夏点点头。

    “如果你的母亲是安珠,那你确实是我的女儿,我是在下放的时候,跟你母亲私定终身,最后因为一些原因,我跟你母亲没能走到一起,你母亲怀了你我并不知情,直到她生下你才跟我来了封信。

    现在你来投奔我,我是你父亲,有义务照顾你,所以你可以留在我家里,跟我们一起生活。但是,我不能认下你,我只能说你是我侄女,你以后喊我做叔叔,喊她做婶婶,娇娇可以喊妹妹。“

    “不,我才不要这个人当我姐姐,爸你看她穿的,又穷又破,我才不要认这种姐姐,丢人!”

    “娇娇!不许胡说,你比安夏胖一些,把你的衣服给安夏拿出来一些,等过两天我再带孩子买几件衣服。”

    见媳妇这么识大体,林荣伟十分满意,再看安夏木木呆呆,连句谢谢都不说,眉头一皱,“还不谢谢婶婶。”

    安夏低下头,小声道了声谢。

    跟前世一模一样,她不知道林荣伟为什么对她有这么大的敌意,难道是因为自己投奔他,他心里不高兴?反正她看出林荣伟眼中的不快,跟前世一样不喜欢自己。

    “衣服就别买了,把娇娇的衣服找几套旧的给她,以后我一个人要养活一大家子,要学会精打细算。”

    许美凤点点头,心里乐开了花,她正好乐得不买。

    “一会儿买点肉,娇娇,以后就叫安夏姐姐,听到没有。”

    “凭啥,我凭啥叫她姐姐,她十八,我也十八。”

    “我是八月二十三的生日。”

    “那又如何,就大我两个多月,就想当我姐姐,还想霸占我爸爸,呜呜呜,你们都欺负我,爸爸你不爱我了!”

    林月娇委屈地撇着嘴,跑到自己房间里关上门大哭起来。

    许美凤焦急地站在门口。“娇娇,你别哭,以后咱们跟安夏是一家人,你多个姐姐照顾,多好啊。”

    林荣伟听了这话越发满意。

第三一五章 笑面虎

    收留了安夏,接下来就要安顿她,尽管许美凤很不情愿,可她还是笑着递给安夏一牙西瓜,“夏夏,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安夏点点头,局促地道了声谢谢,偷偷看了看林月娇,不敢去吃手上的西瓜,林荣伟又觉得安夏挺可怜的。

    也许她受过许多苦,所以小小年纪就养成了看人眼色的习惯,不过一想到媳妇刚才的话,他那点同情立刻消散。

    归根结底,他跟安夏没感情,这不是跟着他从小长大的孩子,只有娇娇是他的宝贝姑娘,不过再宝贝,这两个都不是男娃。

    没有儿子是林荣伟这辈子最大的遗憾,也是他母亲高老太太最大的遗憾,高成华这辈子就生了一个儿子,就是林荣伟,谁知道老林家的香火就硬生生断送在许美凤身上。

    要不是当初看他给儿子谋了个好单位,她绝对不同意这门亲事,当然在许美凤跟林荣伟结婚生下林月娇的后,高老太太也没少挑唆儿子和儿媳妇之间的关系,没少给许美凤眼色看。

    但谁让许美凤就是喜欢林荣伟,他的皮相就是现在四十多岁,看着也是英俊成熟,厂里许多年轻小伙都不如他,许美凤就是喜欢,所以甘愿受这些委屈。

    虽然林荣伟很疼女儿,可没有儿子一直是他心中最大的遗憾,安夏依旧是女孩,所以对于这个突然到来的女儿,他心里头除了一开始有些激动,然后就迅速平静了,尤其是媳妇那番话,让他对安夏原本的血缘亲切,立刻消失殆尽。

    又不是儿子,就当多养个吃闲饭的,两年后嫁出去,自己也算尽了义务,也算对得起死去的安珠。

    林荣伟非常心安理得。

    “好了,好了,娇娇,你别瞪着安夏了,她可是你的姐姐。”

    “她算哪门子姐姐,乡巴佬。”林月娇愤愤指着安夏怒道。

    “够了娇娇,再怎么说安夏也是你同父异母的姐姐,你要是再这样说话,我真的生气了。”

    一听母亲要生气了,林月娇委屈巴巴地看着许美凤,软软地喊了声妈,忽闪忽闪地眨眼睛,眼泪就掉了下来。

    林月娇长相随了林荣伟,圆润的鹅蛋脸,大眼睛,只是鼻子嘴巴随了许美凤,鼻梁塌,嘴巴也是厚厚的肉肉嘴唇,再加上唇形不清晰,整张脸的灵气就被塌鼻子和香肠嘴破坏了。

    不说话的时候,看着有些笨笨的模样,说话后又带着骄横,不过林月娇是七十年代的独生子女,父母都是国企职工,这样的家庭条件,她有骄横的资本。

    “孩子一时还接受不了。”

    许美凤解释了一句,林荣伟点点头。

    “行了,娇娇,别哭了,跟妈一起把你的房子收拾一下。夏夏,家里现在只有一个弹簧床,你先睡着,过两天让你叔在厂里买张木板床回来。”

    “妈,你干嘛?你要让她跟我住一起?”

    林月娇瞬间炸了毛,眉毛拧在一起,恶狠狠地指着安夏,“那是我的房子,我不要跟她住一起。”

    “家里就你房子最大,再摆一张床怎么了?不然你让夏夏住哪,咱们家还有哪里能摆床,你这孩子怎么回事,这么大人了,一点委屈不肯受。”

    “我不要,我不要跟她住一起,她、她是农村人,搞不好头上还有虱子呢,妈你让她睡火房。”

    见是些小事,林荣伟懒得参与,跟许美凤打了声招呼,又回去上班了,机关不比车间,多少双眼睛盯着,这些年他日子过得也辛苦,又要巴结上面领导,又要防备那些随时想揪他小辫子的人,就因为他现在的岗位特别得罪人。

    “我不要跟这个乡巴佬、癞蛤蟆住在一起。你滚,你霸占我爸妈,还要霸占我的房间,你就是强盗!呜呜呜。”

    林月娇被安夏气得直哭,安夏真的是懒得搭理这个脑子差根筋的林月娇,可她还不得不装出一副害怕瑟缩的样子。

    许美凤听女儿不停羞辱安夏,心里舒服极了,刚才她就是那么一说,说给丈夫听的,毕竟是丈夫的亲生骨肉,对她不好,万一荣伟心里再不舒服,自己一定要牢牢抓住丈夫的心,至于这个小贱种,有的是时间收拾她。

    “婶婶,要不、我住火房吧。”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许美凤嘴角忍不住露出得意笑容,嘴上却说,“那怎么行,火房哪里能住人,夏天做完饭里面跟蒸笼一样,油烟味又重,那不行,你来了我就要好好待你。”

    安夏垂下眼睛,长长的睫毛遮住她严重的冷意,许美凤嘴上说不行,偏偏动都不动,根本不给她安排床铺,刚才那些话,不过是说给林荣伟听的,她早都看出来了。

    前世她不懂,傻傻等着许美凤收拾床铺,最后真的跟林月娇住在一起,没少被林月娇欺负,住了没两天,她自己要求住火房,结果还让林荣伟以为自己不懂事,在家给许美凤脸色看了。

    而前世她恰恰又是个自尊心极强的人,根本不懂得进退和迂回,解释了两句后,反而让林荣伟越发厌恶她,更蠢的是,她还特别感激许美凤,觉得她对自己是真好,只是林月娇是城里孩子,骄横些罢了。

    许美凤好算计,既讨好了老公,又利用林月娇敲打了自己,最后不过是林月娇在林荣伟面前哭一下撒撒娇,自己反而成了坏人。

    这一世,她不会给许美凤算计自己的机会。

    “婶婶,真的没事,这的火房都比我家里的泥巴房子好,这么好的房子有啥不能住的,再说……娇娇不喜欢我,我就不惹她不高兴了。”

    许美凤突然瞪大了眼睛,不对,她反应过来了,这安夏现在这副模样,摆明了受委屈,到时候让隔壁左右知道,以为自己多刻薄。

    她脑子里瞬间改了主意,“不行,就跟娇娇住一起,你跟她都是家里孩子,我不会厚此薄彼的。”

    “呜呜呜,妈妈你坏!来了安夏,你就不要我了,你不是我妈!”

    林月娇委屈地哇哇大哭,跑到自己房间里,“砰”地一声重重关上了门。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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