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零一章 突然发难
安夏突然发难,让老师闭嘴,一时间大家都震惊,没人敢说话,教室里安静至极。
池菲菲脸色铁青,用手指着安夏,“你、你……你居然敢跟老师这样说话。”
“你怎么对我说话,我就怎么对你,呼来喝去有尊重过他人吗?如果我不知道给大家送水,你可以提醒我,但你刚才什么态度,池菲菲,别以为你是班主任,就一幅高高在上的样子,大家都看到了,你刚才是怎么跟我说话的,当我是你的奴隶吗?
我长这么大,就连农村不识字的老人,都比你素质高,我不欠你的,我愿意为班级做后勤服务,但不代表我你可以对我呼来喝去,做个人吧!身为老师,不说为人师表,连最基本的礼貌都没有,这可是清华大学附属医学院,求求你别丢学校师生素质的脸!”
一番话说的池菲菲脸上变了几个颜色,她咬咬牙,“你不就是仗着自己是特招生,还是霍家的人,所以才这么嚣张的吗?”
“呵呵。”安夏忍不住笑了,“池菲菲,我这叫嚣张?我哪句话是嚣张跋扈不讲道理?反倒是你,仗着自己是班主任,连个基本的素质和礼貌都没有!
再给你说句话,我要是嚣张,你以为你还能站在这吗?你还能继续当你的班主任,你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清楚,你为什么这样针对我,你心里也清楚。”
“反了你了!”池菲菲脸上挂不住,指着安夏怒道:“这样的学生我不要,这个班有你没我,有我没你!”
班长跟团支书对望一眼,怎么闹成这样,这怎么行,两人冲上前,班长拉着班主任,团支书上前拦着安夏。
“池老师,你消消气,咱们都是为了班里的表演,你心里着急我们知道,是我们没做好。”
团支书把安夏往外拽,“安夏,你别生气了,池老师也是为了班级荣誉着急上火,你别生气了,刚才老师那口气不是说你,是在怪我们没排练好,都是我的错,你别跟老师吵了。”
“松开我,我没跟她吵,是她自己嘴巴臭说话难听,你问问她,面对校领导,她敢不敢这种口气跟他们说话?这是态度问题,什么着急上火,谁不着急,越是这个时候,她作为班主任越要鼓励大家,还跑到这给我撒气,以为自己是谁?”
“你说什么,你站住!”池菲菲撵出来。
舒敏燕急得满头大汗,“安夏我求求你了,别吵了,这有什么可吵的,咱们都让一步行不行。”
安夏看舒敏燕急得都快哭了,想着马上班里还要表演,就是要闹也不能在这个时候闹,等这学期结束,再跟她好好掰扯,“行,不说了,我走。”
安夏扭头就走,池菲菲一把推开班长,追上去。
“你走什么走?你这样跟老师说话,你就有礼貌了,我看你就是瞧不起我们班所有人,节目节目不参加,后勤后勤做不好,还说不得碰不得了,你站住!”
安夏越走越急,池菲菲撵在后面说的那些个难听话,,她再不走快一点,真怕自己忍不住回过头跟她好好分辨一番。
“唔。”
安夏一头装上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额头都撞疼了,然后突然被人揽入胸怀,真要挣扎听到头顶上传来低沉熟悉的声音,“是我,怎么了?”
“你这种学生,除了有才,还有什么,没有道德没有礼貌,学校就不该招你这样的人,仗着自己家里有背景,谁都瞧不起!”
“你说谁呢?”
池菲菲一惊,抬头对上一张熟悉的脸。
陆柏川将安夏揽在身边儿,“池老师,你说谁呢?没道德没礼貌,仗着自己家里有背景?你在说我未婚妻?我想请问池老师,你凭什么这样说我未婚妻,有什么事实证据吗?”
池菲菲站在原地张了张嘴,想喊声陆哥哥,但后面陆续赶来了不少学生,让她张不开嘴。
陆柏川摸了摸安夏的头,“别怕!”
这让安夏有些害羞,自己明明活了两世,加起来也四十的人了,怎么他的摸头杀加上一句别怕,就让自己心跳加速,真是羞愤无比。
而陆柏川看到安夏脸涨得通红,以为是气得,“别怕,我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
“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宿管阿姨告诉我的。”
“唔。”安夏低低应了声,便不再做声。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陆柏川的声音突然从温柔变得冰冷,锐利的眼神直射池菲菲。
“池老师,请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让你对我未婚妻说出这么严苛甚至毫无道理的话?今天这事情你要是不解释清楚,我就找能说理的地方。”
“陆哥……”
“陆先生,没有什么事情,怪我们排练不出好看的舞蹈,池老师心里有些着急,对安夏说话的时候,语气生硬了一些,然后安夏也不高兴,两人就多说了几句,没什么事。是不是,池老师?”
舒敏燕问池菲菲,池菲菲没做声。
“都怪我不会排舞,池老师给了我一本舞蹈书,我也不会教大家,池老师跟安夏都是为了班里的元旦演出着急,就是……就是说话冲了点,都是我的错。”
谭青跳出来认错,池菲菲依旧没说话。
“说话冲了点?据我所知,我家安夏是一个非常有礼貌,并且非常乐于助人,拥有高尚品质心地善良的好姑娘,是什么能让她说话冲了点,事情远不止如此吧。
能让我未婚妻说话冲,那一定是你做了很过分的事情,池老师你今天要是跟我未婚妻道歉,这事情就算了,不然我就找个说理的地方。”
“陆哥哥!”池菲菲终于忍不住,心痛又委屈地叫了一声陆柏川。
“对不起,你还是叫我陆先生比较合适,咱两不熟!”
一句不熟,池菲菲的眼泪都要下来了,她看着小时候带自己玩,帮自己出头的陆哥哥,明明那么熟悉,却又那么陌生,他明明是自己的,就是因为安夏这个贱人,抢走了自己的心上人。
对!她恨不得把安夏千刀万剐!
安夏听陆柏川对池菲菲说这些话,心里非常满意。
第九零二章 留意
“池菲菲,给我女朋友道歉!”
池菲菲惊愕地看着陆柏川,“你怎么知道是我的错?明明是她先让我闭嘴的!”
“我知道就是你的错,我女朋友绝对不是无理取闹的人,我对她十分了解,只有你先做了不对的事情,她才会生气。”
池菲菲看着眼前的男人,心一点点凉透,心中渐渐布满冰碴,这个男人眼里只有那个女人,为了那个女人,竟然让自己道歉。
“呵呵。”她低头冷笑两声,笑容中带着凄苦,继而是嘲讽,仿佛在嘲笑自己的期盼多么愚蠢。
“陆先生,对不起,我跟安夏道歉,我跟谭青一起给安夏道歉,真的没什么事情,是我们惹池老师生气,池老师说话的时候可能没太注意口气,对不起安夏,咱们都是同班同学,马上要表演了,算了行吗?”
班长看着安夏,眼神有些闪烁,他觉得安夏确实有些小题大做了,老师当时的语气和态度是不好,可她让老师闭嘴,也挺没有礼貌的,可是吴亚珍住院,安夏跑前跑后,他又觉得安夏不是那种不讲道理的人。
班长有些纠结,突然看到团支书递来的求救眼神,立刻上前,“对不起安夏,你别跟老师争执了,如果你还当大家都是同班同学,为了咱们班的表演,今天的事就算了吧。”
安夏拽了拽陆柏川,从他怀中挣扎出来,“今天的事情,大家可能觉得我这个人太小题大做了,我就是这样的人,你可以当面说出我哪里做得不对,但是你不能不说事情,直接给我扣大帽子,我不依不饶也是因为池老师说了很多难听话,说我没有礼貌没有道德,恃才傲物,仗着霍家家庭背景,大家虽然跟我不熟,但我们也相处了几个月,我是这样的人吗?
别人怎么对我,我怎么对别人,池老师身为老师还是班主任,这样点评我个人,给我个人名誉造成了极大地损害,我可以问一句,我做了什么事情是没有道德的?什么事情不讲礼貌?又做过什么事情是仗着仗着霍家家势的?
还请池老师记着,祸从口出这种话,人这一张嘴上下两张皮,你说话要有根据,而不是信口胡言。大家觉得我怎么这么厉害,怎么这么得理不饶人,那么大家想想,你们换做是我,被老师这样说,你们咽的下这口气吗?只是你们咽不下,但是忍得下,而我是咽不下也忍不下。
不耽误大家排练,再见。”
说完后,安夏拽了拽陆柏川,两人一起离开,池菲菲看着两人的背影,眼泪终于掉了出来。
同学们看到这一幕,一个个悄悄回到教室,男女生一起合练,巨大的音乐声,淹没了池菲菲压抑的哭声。
“安夏,我就要做你的班主任,我要留在这个班,让你身败名裂!”
池菲菲直勾勾地望着楼梯口,眼底是疯狂的光芒,过了会她擦干眼泪,洗了把脸若无其事地回到教室继续排练。
……
“池菲菲怎么了,让你生这么大的气。”
安夏没说话,丢给陆柏川录音笔,“你自己听吧,不止这一次。”
陆柏川打开录音笔,一共听了三段录音,脸色渐渐沉了下来,“没想到她变成这样。”
“你眼光也不怎么好吗?居然有这么个青梅竹马,因为对你念念不忘,她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几次都针对我!”
“小时候她比较霸道,所以大家都不爱跟她玩,我也就是觉得她可怜,每次被大伙撇下,一个人站那哭,就带着玩了几次,真的只有几次,算不得青梅竹马。
也许就是小时候的霸道,养成了她现在的性格,这事情还是应该找学校,换不了班主任,就换个班。”
“换班?学什么,我们系就一个班,我不想学别的。”
“可这样下去,我怕她对你不利。”
“已经不利了,还能怎样,放心吧我防着她呢,所以我一直带着录音笔,只要遇见她,我都会打开,不过她不知道我在录音,早晚会露出马脚。
我是不会换班的,我只会换班主任。”
“别生气,咱们去吃涮羊肉。”
听到吃好吃的,安夏心头的郁闷才渐渐消散。
两人吃了晚饭,又看了场电影,扎扎实实压了场马路,收到不少路人羡慕的目光,陆柏川手心里攥着小媳妇的手,昂头挺胸,恨不得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这是我媳妇。
临分别时,陆柏川在学校门口的蛋糕店里看到小蛋糕,一个巴掌大粉色塑料盒,上面有一个透明的塑料盖子,里面是很小一块奶油蛋糕,安夏却看得出神。
“怎么了?”
“我想回武市,小时候最盼着过生日,能有这样一个小蛋糕,外公每次在我过生日,都给我买一个,但是后来外公身体不好,家里没钱,我就再也没吃过这样的小蛋糕。
我记得我刚去林家,自己有点钱后,我跟来弟两人买了好几个小蛋糕,我们俩一次性吃了个够,可心里那种空虚却怎么也弥补不上来。
那时候我真傻,外公看着我吃,我给他他不要,还说他不爱吃,我就真当外公不爱吃了,其实他是舍不得,一个蛋糕一块钱,一块钱都可以买好几包盐,吃几个月了,那一块钱是外公攒了二十个鸡蛋,才换来的。”
陆柏川没说话,紧紧攥住她的手,心中确是心疼,媳妇想家了。
最后陆柏川买走了店里所有的小蛋糕,“给大家一起尝尝,今天的事情,是池菲菲的错,但是我看你们班女同学都挺不错的。”
安夏笑笑,没说话,班里大部分女生不错,可也有不好的,还有些喜欢耍心眼算计人的,只是陆柏川一个男人,怎么可能看得出来女孩子之间的勾心斗角。
今天舒敏燕跟谭青那样哀求自己,根本就是故意的,自己本来没有错,她们那样说,让别人觉得自己多不讲理似的,池菲菲一直不肯道歉,她们帮的是池菲菲,是她们两人的靠山,而不是讲道理。
“行,一会儿我分给大家吃。”
陆柏川有些不舍,送安夏回宿舍。
第九零三章 病了四个
安夏拎着一袋小蛋糕回去,宿舍没有人,她看了看表,已经晚上七点了,看样子排练还没有结束,她有些无语,都练了一下午,看样子还打算练一晚上,这样谁受得了,唱这么久嗓子也哑了。
晚上九点多了,才看到各位同学拖着疲惫的身影回来。
“谁把蛋糕放在我桌子上了?”
陈舒疲倦的神情中透出一抹惊喜,累了一天她简直快奔溃了,累也就算了,还要听池菲菲在哪里各种不满意,各种折腾,她只庆幸自己是负责打杂的,要是自己也跳舞,那真的要被折腾死了。
“谢谢,我饿死了。”
陈舒说完打开蛋糕盒子,用里面配的小塑料勺挖蛋糕吃。
其余几个人也陆陆续续发现自己桌子上有蛋糕,王晓花大声道谢吃了起来,舒敏燕跟谭青望着安夏,因为她们两没有。
安夏笑笑,“不好意思,团支书,谭青,蛋糕店剩下的小蛋糕不够,我全买回来还差三个,想着你两是班干部,就把蛋糕给大家了,大家练了一天肯定很辛苦,别的我也帮不上忙。”
“谢谢你的蛋糕。”邓琴轻声说了句。
“没事,给大伙吃,我不饿,大家辛苦一天了。”舒敏燕笑道。
谭青看着别人吃蛋糕,眼珠子都不会转了,直勾勾地盯着陈舒将蛋糕一勺勺送入嘴中,恨不得抢过来吃似的,安夏都有些看不下去了,她发现谭青似乎嘴巴很馋。
“好吃吗?”谭青笑问旁边儿的王丽,然后不等王丽说话又笑道:“我看这蛋糕做的真好看,一定好吃。”
王丽没办法,挖了一块递给谭青,“你尝尝。”
“谢谢。”谭青立刻笑眯了眼,从饭盒里拿出自己的铁勺,“我用自己的勺子挖一块。”
然后当着众人的面,一勺下去,蛋糕少了一半,本就是巴掌大的小盒蛋糕,谭青这般不客气,吃相难看到舒敏燕都忍不住皱眉。
“这几个我给隔壁送去。”
安夏去了隔壁宿舍,给班里其他女生送蛋糕,当然没有吴雪莲的份,其他女生见安夏这么客气,都不肯收,直到安夏说买多了,大家不吃就放坏了,众人才客气道谢吃起蛋糕。
吴雪莲恨恨看着安夏,其他几个女生对吴雪莲投去怜悯目光,越发相信吴雪莲说的话,安夏就是在针对她。
随着演出的临近,班里利用一切时间排练,上次的事情过去后,只要池菲菲在场,安夏就走,如果池菲菲不在,她就跟陈舒一起当后勤,给大家打开水等等。
看着大家一起合演,虽然节目效果一般,可每个人都很努力,每当大家表演完问她,她都先鼓励大家,然后提一个她认为需要改进的问题。
随着演出的逼近,合演也越来越像样子了。
“明天上午十二点,是咱们班的排练时间,大家一定要准时到大礼堂,在舞台上走位,记住自己的位置,到时候下午表演,都别弄错了。”
池菲菲通知完众人,晚上的排练就结束了。
总算是结束了,十天练习众人都十分疲惫,大家拖着沉重的身躯回宿舍休息,陈舒这几日跟着一起折腾,眼睛越发大了,只是双眼无神,眼袋也出来了。
“大家早点休息,明天最后一天,我们好好表演。”
面对舒敏燕的鼓励,众人也没人响应,实在是累得不想响应。
“陈舒,你怎么了,脸色发白。”
“我肚子有些疼。”陈舒说的时候,因为疼脸上肌肉抽了一下。
“肚子疼?是吃错东西了吗?”
“不是,我每个月来月经前,都要疼几天,算算日子还没到,怎么提前疼了。”
“我给你看看。”
“不用,我睡一觉就好了。”陈舒不想大晚上还折腾安夏,众人洗漱完,全都爬到床上睡觉。
第二天一早,陈舒脸色铁青,肚子疼了一晚上,她是在疼痛中迷迷糊糊睡过去的,晚上还被疼醒了一次,一晚上没睡好,现在头跟要炸了一样。
安夏见陈舒脸色不好,给她一把脉,脉搏很快又不规律,让陈舒坐在床边儿,给她做一个头部穴位按摩。
这时候隔壁宿舍女生跑来对谭青道:“谭青,陈慧发烧了,特别烫。”
“啊?发烧了,今天要表演了啊!”谭青说完这话,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我的意思是,赶快送她去校医院,别烧坏了。”
“我也好难受,浑身无力。”
谭青还没走,王晓花虚弱地声音飘来,王晓花平日里身体很好,性格开朗,说话声音也比较大,现在声音这么小,一定有问题。
安夏上前一摸,“发烧了。”
“怎么了?王晓花,你也发烧了?”谭青急了,看着舒敏燕。
“大家一起,把她两送校医院看看。”
还没走呢,安夏看到吴亚珍脸色不对,黑里透红,躺在床上人也有些蔫吧,一摸吴亚珍也发烧了,然后邓琴脸色苍白地让大家给老师请假,她来月经,肚子疼得厉害。
一共十一个女生,两个不参加,三个发烧一个痛经,舒敏燕迅速发现问题严重了,指挥谭青和宿舍其他女生,把三个发烧的送去校医院,安夏见邓琴疼得在床上打滚,连忙给她看病,发现她是天生体寒,特别寒,一问原来她小时候刚发育的时候,大冷的天还在田里干活,赤脚下地,田里都是还没解冻的冰碴子,就是这样落下了病根。
据邓琴自己描述,她一开始并不疼,只是慢慢肚子疼,这几年疼的越发厉害,当下情况安夏先用热水袋焐热自己的手,给她进行推宫按摩,然后扎针让被寒气阻滞的宫血慢慢顺畅。
邓琴只觉得腹内渐渐变得热乎透着麻麻的感觉,疼痛感减轻了三分,能喘口气了。
“你的问题需要好好调理,除了宫寒还有内膜过厚不易剥落的毛病,你月经是不是经期过长,最后淋漓不尽?”
邓琴点点头,惊愕地望着安夏。
“你的问题比较复杂,除了需要中医调养,我建议你抽空去做个b超,查一下子宫内膜,你应该是有陈旧性内膜未剥落,造成你慢性宫腔炎。”
安夏话音刚落,宿舍门被推开,池菲菲阴着一张脸进来。
第九零四章 我是医不是神
“怎么样?”
池菲菲压着心里的不耐和焦躁,舒敏燕跟她说班里三个女生发烧,还有一个女生痛经,她当时就急了,中午还要排练,下午就要演出了,早不生病晚不生病,偏偏这时候生病,故意的吧。
“老师,安夏给我揉了揉,好多了。”
邓琴的话提醒了池菲菲,安夏可是霍家传人,听说报名的时候就给孙教授看了病,那她医术肯定也不错,她要是治好了,班里的演出能继续,要是治不好,想到这池菲菲露出一个阴恻恻的笑容。
“安夏,邓琴的痛经严重吗?”
“需要带她看医生,光是按摩加喝点红糖水好不了,建议做b超。”
“看什么医生,你不就是医生吗?听说你医术很好,一入学的时候,就给孙教授看病,前段时间又请假参加了义诊,给陌生人都能看病,给自己同寝室的同学更应该尽心尽力了是不是?
我也不要求什么,你给邓琴好好看看,需要吃药就吃药,相信你的医术能让她快速好起来,你也不忍心看她疼成这样吧。”
池菲菲话音刚落,外面传来嘈杂的声音,吴亚珍跟王晓花被众人扶回来。
“怎么样?”舒敏燕问道。
“医生说她们应该是受凉引起的发烧,给了一颗退烧药,又给打了一针,让回来好好休息。”
“退烧药?那中午能彩排吗?”
安夏无语地看着池菲菲,都什么时候了,病了四个人,她关心的只是能不能彩排,对肯定还有能不能上台。
谭青沉默不语,舒敏燕往后缩了缩,尽量减少存在感。
“安夏,虽然你我有矛盾,但生病的这些人,跟你都是关系很好的同学,你医术高明,也不忍心看她们受病痛折磨吧,为了班级也为了大家,你赶快治好她们。”
“赶快?赶快是多快?”
池菲菲认真思考了下,“最好不耽误中午的彩排,要是实在不行,我去跟别的班主任商量一下,把彩排换到最后,彩排完就表演,坚持一下,最多两个小时就结束,大家辛辛苦苦联系了十天,全都是为了这一天,咱们坚持一下,老师相信你们。”
所有人沉默不语,生病的几个同学,心头涌起一股罪恶感,她们就不该生病,拖累班级。
“老师,我能坚持,我下午一定能参加表演。”
吴亚珍挣扎想要从床上做起来,只可惜浑身无力酸疼不已,身上软软地力气全被抽空一般,挣扎半天终于还是又倒了下去。
王晓花默不作声,她觉得班主任心好狠,自己都病了,还惦记表演的事,要不是这些天累狠了,她才不会病,果然妈说的没错,心狠的女人最会说漂亮话。
池菲菲见众人没异议,满意地拍拍手,“行了,大家好好养病,需要什么跟团支书和文艺委员说,我给大家把表演时间调到下午,砸门一起努力,安夏你赶快给大家好好看看病,你医术肯定比校医院好。”
“等等!”
安夏堵在宿舍门口,“给几位同学看病,我义不容辞,但我是医生不是神仙,她们三个发烧的人,为什么发烧,吴亚珍是身体弱,王晓花和陈慧我没有看过,具体情况还不能说,但就吴亚珍,让她下午起来彩排外加表演,便不可能。
还有邓琴,她的痛经是源于从小到大的下田种地受寒,这寒气日日年年侵入,已经形成比较复杂的病情,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好的。
我建议她们几个人需要好好休息,不是一下午,而是最少两三天的卧床休息,这时候你应该关心她们的身体情况,而不是表演。”
“我怎么不关心,我关心她们,才让你这位霍家传人给她们看病,我知道你跟求我之间早都闹翻了,你也不把我当班主任,无所谓,只要你能治好大家,我开口求你都行!霍家的医术,全帝都都知道,你就别推辞了,除非霍家的名气是吹出来的,或者你不想帮忙,因为你跟我的矛盾,你就让全班都丢脸。”
“隔壁就是医学院,全帝都最好的医生都在那,您去问问看,他们谁能立刻治好她们的病,至于你说霍家名气是吹出来的,这随便你,我们霍家也从来不靠一张嘴行医,你信不过霍家,大可以不找霍家看病,反正我们霍家也不差一个病人。”
“你!”
池菲菲没想到,安夏就是个混不吝,她本想逼安夏一下,要么成全自己表演能顺利进行,要么污蔑霍家无能,可她居然对霍家的名声丝毫不看重。
”王晓花,你是这段时间疲劳造成免疫力下降,引发了感冒,吃点药慢慢就会好,当然不吃药只要好好休息,免疫力也能让你的身体慢慢恢复。”
说完安夏起身去隔壁宿舍,直接忽略池菲菲,去看另一个生病的同学陈慧。
池菲菲感受到安夏对她的忽视,她就仿佛空气一般,怒意蹭蹭涌上心头,她气急败坏地快步走进隔壁宿舍。
“陈慧。”
声音巨大,吓了众人一跳。
“今天的彩排挪到下午,彩排完就开元旦晚会,你好好休息,下午一定要参加表演,谁都不许缺席。”
说完后,池菲菲看了眼安夏,仿佛示威又仿佛恨得咬牙切齿。
安夏却不为所动,依旧把池菲菲当空气,给陈慧把脉,陈慧体热,一问得知她家里条件不错,打小就给她时不时地吃补品,鸽子汤、鸡汤以及一些大补的东西,她都没少吃。
原来陈慧有个姐姐,她们两是双胞胎,当年生下来体弱多病,所以爸妈打小就精细照顾,加之家里条件不错,那时候野生甲鱼都没少吃。
陈慧是肺热咳痰,这时候吃汤药最好,可是宿舍没法熬药,安夏就让陈慧先吃着学校开的感冒药,告诉她等感冒好后,再给她调理一下体热的毛病。
照顾四个病人,班里的女生全都忙了起来,谭青跟舒敏燕最着急,比谁都着急,尤其是谭青,眼睛都急绿了,等大家吃完午饭后,就不停问大家感觉好些了没。
众人也只能说好多了,然后沉沉躺下休息。
第九零五章 先兆
下午三点,谭青和舒敏燕按照池菲菲的要求,组织大家去大礼堂。
“吴亚珍,你们行不行?烧还没有退,真的不能去参加表演。”
安夏眼底透着焦急,刚才量提问,吴亚珍和王晓花两人又有些烧了,上午吃了退烧药,烧退了的,到了下午又开始了,虽然不太高,可还是开始发烧,现在去礼堂,等表演完最少都要晚上七八点,四五个小时,身体吃不消的。
“没事,我好多了,身上也有劲,你放心吧。”
吴亚珍强打起精神,穿衣服。
安夏看着大家咬牙强撑,都要去参加表演,知道劝是劝不住的,没办法只能跟陈舒一起,做好后勤工作,帮她们拿水壶,又带了点吃的。
“你们慢点,多穿点别着凉。”
众人一起朝大礼堂走去,到了那池菲菲已经站在表演台下面,看到女生们都来了,脸色好了不少,“大家坐一会儿,等等男生们。”
众人坐在台下,吴亚珍急促细密地喘息,光是从宿舍走过来,她就出了一身汗,虽然捂着厚厚的棉袄,背后却仿佛有个大风箱,不停对着她吹风。
“吴亚珍,你没事吧?”
安夏见吴亚珍脸颊有些微红,伸手要摸被吴亚珍挡住,“安夏,我想喝点水。”
“好,我去拿你的水瓶。”
喝着温乎的水,吴亚珍的喘息平缓了许多,不一会儿男生到了,池菲菲拍着手,在台上整队,这就花了整整半小时,也就是这半小时,让吴亚珍和其他几个生病的女生稍稍休息了下。
“好了好了,大家合一遍,一会儿我让老师放音乐,女生你们记着出场的顺序,和自己的位置,尤其记住自己在台上的位置,别偏了。谭青你是正中间的位置,一定要站准中心点,其他同学是以你为标准的。”
“我记住了老师。”
音乐响起,合练开始,随着男生们的歌声,女生一个个以舞蹈的身姿滑入场内,随着歌曲翩翩起舞,只是到底病着,舞姿让池菲菲不停皱眉,当歌曲结束后,她已经坐不住,直接站到舞台边儿。
“合唱大家唱的再齐一点,不是你唱的越大声越好,是要跟大家在一个声部,声部懂吗?不要高低不齐,大家的声音要往一个高度去。
还有女生这边儿,我知道大家都是带病前来,但是咱们既然来了,就要把舞跳好,而且这次的舞蹈动作也不难,就是摆摆样子,样子要舒展才好看,手伸直,身体打开,不要缩在一起,邓琴你不要弓腰。
好了,我们再来一次。”
“安夏,我看邓琴好像不舒服。”陈舒有些担心。
安夏眸色笼上一层忧虑,“她痛经的问题很复杂,症状也比较明显,是因为发育期间受寒,加之子宫内膜剥落不好,还有慢性宫腔炎,所有问题加在一起,休息还来不及,跳舞只会让疼痛加剧。”
“啊?一个痛经这么麻烦,那我之前痛经会不会有问题?”
安夏干脆拽过陈舒的手腕诊起脉,过了一会儿脸色平静道:“你的身体基础很好,气血平衡,你前几天痛经应该是累着了,休息两天就好了,你也没有宫寒,体质属于不温不火的,你家里人对你照顾的很好。”
陈舒不好意思地笑笑,“那就好,我妈跟我外婆从小就不让我吃一点生冷的东西,我记得我都十二三岁上初中了,吃水果要么是煮的,要么是蒸熟的,至于冰棍雪糕,只见同学吃过,又一次偷偷买了,刚吃了一口就被我妈看到了,好一通教育,然后回去后奶奶外婆又教育我,弄得我再不敢吃雪糕。”
“虽然你家里有些过了,但是也许就是这样给了你一个好身体,你家里以前一定是高门大户,这种养生的法子,不是有钱就会的,必须是过去有规矩的大户人家。”
陈舒笑笑,“你家也是高门大户。”
两人聊天间,第二遍彩排又过了,这一次池菲菲又找出了新的问题,拍着手让大家再来一遍。
安夏见邓琴脸色惨败,嘴巴都没有一点血色,再看其他几个生病的,都是气喘吁吁,陈慧皮肤白,此刻她白皙的脸庞上有两坨红晕,估计温度起来了。
“我建议大家休息一会儿,她们几个都生了病,这样跳会累垮的,一会儿正式表演怎么办?”
池菲菲本不想理会安夏,但听了她后面的话,想了想给大家十分钟休息时间。
好在你他们班最后一个彩排,时间留的充足,大家就各自坐椅子上休息,安夏跟陈舒给众人拿水壶,让众人喝水。
有些班级看舞台空出来,就上台联系一下走位,池菲菲看着别人办的表演,心里越发不是滋味,看看别人班的舞蹈,再看看自己班的舞蹈,简直看不下去。
可是再看不下去,也没办法,她也知道这是班里能拿出最好的节目,她已经把舒敏燕和谭青逼到极致,她两谁都没学过跳舞,能编出个舞蹈都不错。
最后又排练了三遍,才算结束。
不过后面练了三遍后,安夏发现吴亚珍身体有些微微发抖,摸了下她额头,似乎更烫了,喘息也急促,再看陈慧已经软软趴在桌子上起不来,邓琴则是缩成一团,也就王晓花,还能说两句话,也早没了往日的精神头。
安夏有些心疼,跑出去买了些蛋糕包子这类的东西,让大家吃一点,大礼堂已经陆陆续续有人来,大家累成这样,谁都不想去食堂,男生们则啃着陈舒带回来的馒头,吃饱了好唱歌。
元旦晚会如期开始,领导讲话结束后,就开始各个院系的表演,有大合唱,有独唱,有舞蹈,还有小品和相声,节目丰富多彩,很快就轮到中西医结合科班级的上场。
大家在舞台后面排队,都已经换好了租来的衣服,马上要上场,全都把棉袄脱了,露出里面红白相间的运动服,安夏跟陈舒看着众人的衣服,她见吴亚珍单薄瘦小的身体微微发抖。
“吴亚珍,喝口热水吧。”
“不喝了,怕弄花掉老师花的口红。”
随着报幕结束,表演正式开始。
第九零六章 当场晕倒
幕布缓缓拉开,歌曲响起,优雅的旋律,女生们一个个仿佛蝴蝶似的优雅地飞向舞台,男生们以饱满的精神,女生们舞步轻柔,池菲菲坐在台下,紧张地看着。
虽说是各个班级出个表演节目,可这个也会打分,最后评出最优秀节目给与奖励,班里也会获得荣誉,班主任也露脸,是一个百利无一害的事。
邓琴怎么回事,给她说了多少次,身体要打开要舒展,她怎么又缩成一团,还有吴亚珍,胳膊怎么抬不起来,表演的什么东西,池菲菲眉头皱起,心里气闷。
安夏跟陈舒在台后,被男生们挡住,看不到前面的舞蹈,两人抱着棉袄站在一边儿,只盼望着歌曲快点结束,结束了大家就能休息了。
池菲菲的眉头越皱越厉害,吴亚珍怎么回事,该换动作了,她怎么还不动,台下已经有小小的骚动了,都看出吴亚珍的明显错误。
池菲菲急了,直接站到走廊边儿,对吴亚珍比划让她转过去,就在众人都盯着吴亚珍动作出错的这一刻,她软软倒在舞台上。
吴亚珍倒下后,陈慧也重重砸倒在舞台上,邓琴脚下一软,摔倒在舞台上,整个人抱着肚子缩成一团。
台上的男生们傻眼了,歌曲响着,没人唱歌了。
池菲菲傻了眼,台下一阵骚动。
“怎么了?晕倒了,有人晕倒了!”
安夏跟陈舒站在台后,听不太清前面说什么,只感觉怎么没人唱歌,而且声音嘈杂。
”快救人!”
坐在台下的领导发话,这可是医学院,人晕了怕什么,这么多医生,定不能让学生出事。
几个医生外加领导来到舞台上,音乐也停了,整个大礼堂里是犹如苍蝇般的嗡嗡声。
安夏跟陈舒感觉不对,音乐也停了,隐隐听到有人说救人这样的话,安夏猛地反应过来,撂下手上的东西从后台冲到舞台前面。
一上去就看到吴亚珍身边儿站着医生进行急救,还有陈慧那边儿也围着人,邓琴躺在地上神色痛苦,“怎么了?”
王晓花哭着道:“吴亚珍晕倒了,然后陈慧也晕倒了,安夏她们不会有事吧?”
“这么烫,她发烧了?”给吴亚珍看病的老师兼医生问道。
舒敏燕跟谭青就跟锯了嘴的葫芦,谁都不说话,舒敏燕甚至还往后推了推,把自己藏在人群中。
“是的,她们四个人,三个发烧,一个痛经,三人都是高烧,今天吃了药来表演的。”安夏冷冷道。
“胡闹!”院办领导见院长盯着自己,心里一阵发慌,“班主任呢,你们的班主任呢?”
池菲菲没办法,硬着头皮上来,“副院长,这几位同学都很坚强,她们都坚持要表演,毕竟练了十多天,最后时刻大家都不愿意放弃。”
“呵呵,难道不是你让大家坚持一下,还对陈慧说,今天下午的演出必须参加,谁都不许缺席。是你不顾同学身体状况,为了表演效果,甚至为了能拿奖,逼着大家参加的。”
池菲菲急了,“副院长,等她们醒了,您亲自问问看,是我逼迫的吗,她在这血口喷人?”
学院领导冷冷看了眼池菲菲,“是不是你逼迫,你也是工作不利,这几个同学生病了,你就该安排她们休息,就算她们要上台,你也不该让她们上台,你身为班主任,学生的身体健康应该放在第一位,这是你的失职。”
吴亚珍跟陈慧慢慢醒了,看到身边儿都是人,不知道怎么了?
“吴亚珍,你和陈慧两人在跳舞的时候晕倒了,你们两现在烧得挺厉害,有没有什么难受的感觉。”
吴亚珍听到自己晕倒了,急得脸都白了,“我……咳咳!”
一阵咳嗽,仿佛有痰咳不出。
“池老师,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晕倒了。”吴亚珍急得都快哭了。
陈慧默不作声,众人被大家七手八脚送去医院,安夏跟几个医生把她对几人的诊断情况说了一下,晚会虽然继续,但也没了先前节日的气氛。
很快吴亚珍的诊断出来了,病毒性肺炎!
陈慧跟王晓花是细菌加病毒感染,两人打起来吊针,这个年代打吊针,那都是比较厉害的病,一般最多打个肌肉针。
邓琴这边儿医院开了些舒缓痛经的药,安夏跟医生说,邓琴子宫内膜增厚剥落不好,还有慢性宫腔炎,医生让邓琴这次月经结束后,再去医院复查b超。
班里的女生集体被本院院长喊去谈话,了解情况,她们没走之前,池菲菲先来到女生宿舍,哀求大家一定要实事求是地说,表示自己征求过大家的意见,也是为了班级的集体荣誉。
“安夏,我知道你跟我有矛盾,但我希望你本着实事求是的原则,不要借机污蔑我。”
“你放心,我不开口说话,你说过的话大家都听到了,大家说就行。”
有安夏这句话,池菲菲就放心了。
众女生来到本院的大会议室,里面有院里的领导还有老师们,中医院院长咳嗽一声,让大家不要害怕,调查一下昨天发生的事情,到底是什么情况。
几个女生互相望了望,谁都不敢说话,中医院院长点名让团支书说。
舒敏燕支支吾吾,半天什么都没说出来,只说没想到大家病的这么厉害,她错了等等。
谭青吓得不敢作声。
“老师,当时我发烧躺在宿舍里,安夏给我看病,班主任追过来,不知为何她愤怒地喊了一声我的名字,告诉我彩排挪到下午,下午一定要参加表演,谁都不许缺席。
这个话不光我们班的女生听到,跟我住一个宿舍的推拿班的女生也听到了,我一个字都没有冤枉她,一开始我本来不想参加表演,安夏也替我们给老师说,我们病得厉害,最好休息。
可池老师说这是集体活动,为班级争荣誉,不能因为我们几个,就不表演了,让我们坚持一下,最后干脆武断地说,谁都不许缺席,我一个学生,哪敢不参加。
安夏同学不怕她德行打分打的低,我还是怕的!但是这次我不想忍了!”
安夏挑挑眉,没想到陈慧挺厉害!
第九零七章 撤职
陈慧当着所有老师的面,来了竹筒倒豆子。
“我们都没什么才艺,当时谭青建议大合唱,其实挺适合我们的,但班主任觉得大合唱太普通,好多班都是大合唱不出彩,她就安排男生唱歌女生跳舞。
这也没什么,跳舞不会可以学,但是我们一直在教学楼后面的空地跳舞,每天下午从六点半到晚上九点半,这么冷的天,当时吴亚珍就病过一次。
大家每天累得不行,吴雪莲还因此闹了一次要退出表演,最后在教学楼大厅练习,但是随着演出临近,我们所有的时间都用来练习,就连吃饭都没时间,只能抓个馒头啃,这几日大家都累的够呛,这几个同学就是累病的,尤其是吴亚珍,她本来身体就不好。
然后我们发烧了,看了校医,医生让好好休息,可班主任却用什么集体荣誉之类的道德绑架,要我们必须参加比赛,不得缺席,这是她的原话。”
陈慧一口气说完,看着安夏道:“当初就该跟你一样,坚决不参加舞蹈队,哪怕老师用德行评价分威胁,我也不参加,真是受够了。”
这下轮到安夏瞠目结舌了,她没想到来自南方,长相白净秀气的陈慧,居然有一幅北方的暴脾气。
“老师,其实班主任也征求了我们意见,当时吴亚珍还说,一定要参加表演,老师也没逼迫我们。”舒敏燕突然替池菲菲求情,安夏有些不齿,她如果以前看不出,现在也看得出,舒敏燕巴结班主任。
“安夏同学,你还记得当时池菲菲老师说过哪些话?”
安夏突然被校领导点名,舒敏燕跟谭青都一起盯着她。
安夏掏出手里的录音笔,“老师们,临走前池菲菲跟我说过,我两有过节,希望我不要公报私仇,我也承诺过,我什么都不说。
不过池菲菲说过的所有话,都在这个录音笔里。”
录音笔?几个女生盯着安夏手里那个黑色的长方体,虽没见过,但听名字也知道,这东西可以录音,这时候只有小霸王学习机可以录音,没想到还有录音笔。
看到录音笔,几个院领导都震惊了,然后在其中一位领导询问中,安夏表示可以留下录音笔,众人散去。
三日后,池菲菲的处罚结果下来,只说她不适合班主任职务,调去后勤档案室工作。
档案室里都是几个老嫂子,那地方事情不少工资不高,因为档案工作没什么技术含量,里面还有几个都是单位家属,池菲菲这次可以说,被学校处理了,只是顾及到她还年轻,又是高学历正式工,留了个颜面,没说她犯错,只说不适合原岗,调去档案室做档案管理。
池菲菲看到自己的处分,愤怒突然冲到头顶,这次的事情她心里做了打算,那就是自己的班主任肯定要被下了,换个其他班或者先当助教讲师等等,下一批来新生再当班主任也有可能。
但是她万万没想到,自己被发配到全校最坏的岗位,又累钱又少的档案室。
她去找领导,问领导为何这样处罚,领导说出几件事情,她没想到有些话是她跟安夏私下说的,领导怎么会知道,继而怒不可遏,安夏那个贱人,自己就知道,她肯定会更领导告状。
池菲菲怒气冲冲地跑到女生宿舍,安夏正打了午饭回宿舍,王晓花病还没好全,安夏不同意她去食堂,给她从食堂带了份面条。
“安夏!”池菲菲愤怒地冲进女生宿舍。
“没想到你是这种人,你居然污蔑我!”
安夏看着池菲菲,眼神有些鄙夷。
“你那天说,你不会跟校领导说一句话,结果呢,你把所有的事情添油加醋地告诉校领导,小小年纪,心肠可真歹毒。”
女生们陆陆续续回来,看到这一幕,外班的站在各自宿舍门口看热闹,本班的女生不敢进来。
“领导确实点名问到我了,可我没说你一句话,不论好坏关于你,我一句话都没说。”
“哼,你没说领导怎么知道,你不光说了,你还骗了领导添油加醋的说,走!我们现在就去找领导对质,你说我的那些话,全都是污蔑,会这种品行败坏的学生,我就算当不了班主任,也不能让你这种人坏了全班的风气。”
池菲菲看到安夏那张带着嘲讽笑容的脸就来气,最后气急抓着安夏衣服把她往外拽。
“松开!”安夏按住池菲菲麻筋,见她胳膊一软,松开了自己。
“你确定要跟我去院长面前对质?”
“怎么,你不敢?那你就跟院领导说明白,那些话都是你污蔑我的!”
池菲菲的底气源自于,她跟安夏当面说的话,从没有出过差错!
“那走吧,咱们去找最大领导院长,直接把事情说清楚。”
“好!”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门,舒敏燕有些焦急,“池老师?”
池菲菲此刻哪有功夫应付舒敏燕,摆摆手,“我不是你班主任了,明天你们的新班主任就到,有事找她。”
舒敏燕张了张嘴,她其实是想告诉池菲菲,安夏有录音笔,可已经来不及了,看着两人下楼消失不见。
此刻院长吃了午饭,真要休息,看到安夏跟池菲菲一起前来,有些差异,不过面上不显。
“院长,这次是我的过失,我犯了错认罚,但调我去档案室,我想不通。”
“你想不通,跟安夏同学有什么关系?”
池菲菲咬咬牙。
“池菲菲认为她调去档案室,是因为我在校领导面前,编排了她的瞎话,说了她的坏话。”
院长压着心底的怒意,但冰冷的眼神,已经透出他生气了,他没想到池菲菲这个小姑娘,脸皮怎么这么厚,自己做过什么事情,自己心里最清楚,做了还不认,现在还要反咬一口,道德品质委实恶劣。
“安夏同学在那日调查过程中,关于你的事情,她没说一句话。”
池菲菲有些震惊,“不可能,她如果什么都没说,为什么要调我去档案室,院长我有文凭,您为何要调我去档案室?”
“如果不是因为你是正式职工,你做的这些事情,都可以开除你!”
院长强压怒意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录音笔放在桌上。
第九零八章 臭了
“这是什么?”
“录音笔。”安夏说完,打开录音笔,里面传出说话声。
听着里面的说话声,池菲菲从震惊到愤怒,死死盯着安夏。
“你好卑鄙,居然录音?”
“卑鄙?你如果不做这些事情,录音又如何!你如果行得正坐得端,怕什么!要不是录音,你根本不会承认吧。”
一段录音听完,池菲菲狠狠咬着牙齿,要不是院长在这,她恨不得扑上去把安夏撕碎,这辈子她就没遇到这么卑鄙的人,“我是为了班级荣誉。”
“行了吧,你是为了你自己的荣誉,为了自己出风头。”
安夏见池菲菲不服,又把以前的录音打开,听着许久之前自己跟安夏私底下说的话,池菲菲惊呆了,她这才反应过来,安夏不光这次录音,她甚至在很早以前就录音了。
“池菲菲,我确实提防着你!因为我发现你非常狡猾,前几次让你化险为夷,但这一次是你自己作死,身为班主任,应该把同学们的身体健康放在第一位,而你呢?枉顾班里生病的四个同学,居然还以我是霍家的传人,威胁我治好他们,否则就是我霍家无能?
我们霍家的名头还不会被你一个人败坏,有能耐你尽管在外面诋毁霍家,到时候我就凭这段录音跟你打官司,打到你身败名裂!”
“池菲菲,你的道德品质根本达不到老师的要求,调你去档案室,已经是学校网开一面,如果你不同意,那就待岗,两次选岗不做选择,可与学校解除人事关系。”
池菲菲面如死灰,这一刻她认识到,自己栽了,栽在一个丫头片子手上,她狠狠望了眼安夏,冷笑一声,扭头就走,竟是一点礼貌都不要了。
池菲菲走后,院长叹了口气,心想当初自己要是找个由头把池菲菲换掉,也不会出现前几日那样的事情,好在几个学生病情都不严重。
“去吧,你们的新班主任明天就会到,好好学习。”
“谢谢院长。”安夏轻声道谢后离开。
第二日,新来的班主任就到了,晚上给大家开了班会,维持原班委不变,新班主任是个四十多岁的女老师,她是同学们未来人体解剖学专业课的老师。
当天,新班主任就去宿舍探望了生病的几个同学,让她们安心养病,还指定几位女生,帮组几位不能上课的同学,回来给她们讲解今天所学内容。
安夏对口王晓花,陈舒对口吴亚珍,谭青对口邓琴,舒敏燕对口陈慧。
虽然新班主任看着冷冰冰,但是至少做事很雷厉风行,而且对同学关心,安排事情妥帖合理,安夏心里满意极了。
接下来就是紧张地复习,一月中旬要进行期末考试,大家每天恨不得不睡觉地看书,学医本来需要记忆的内容就多,一本本厚厚的书,几乎需要全都背下来。
安夏与父母和外公已经说好,打算韩家回武市,霍老爷子虽然心里有些失望,这是他们与孩子的第一个年,不过安夏说初六就回来,霍老爷子心中多少有些安慰,过不了年头,还能过个年尾。
霍静姝跟萧敬生本想跟女儿一起回武市,但被女儿劝阻了,他们在武市没有亲戚,自己要住在山坡村,父母定住不惯,尤其是武市冬天阴冷潮湿,像父母这样住在北方有暖气的地方,根本受不了武市的阴冷。
霍静姝得知女儿会跟陆柏川和陆老爷子一起回去,这才放下心来,陆柏川跟陆老爷子肯定会好好照顾女儿,尤其是陆柏川,随着慢慢与陆柏川接触,霍静姝对他越来越满意。
对女儿好,熟知女儿喜好,能够劝得住女儿,最关键的是照顾女儿也妥帖,这样的人做女婿,她放心。
唯有萧敬生十分不满,陆柏川越对安夏好,越不满,总觉得他就是想把自己女儿拐走,没有别的!当然作为岳父大人的萧敬生,心中只有两个字给陆柏川,做梦!
女儿是他的贴心小棉袄,而且还是好不容易找回来的小棉袄,自己还没贴身暖和几天,就出来一个跟自己抢小棉袄的人,实在可恶,他绝对不允许女儿早早结婚,按照实际年纪,女儿今年才十九岁半都不到,臭小子等着吧。
陆柏川哪知道岳父脑袋里这么多戏,他去岳父岳母家接安夏的时候,岳母对他笑得格外慈祥,让他受宠若惊,有了岳母的安慰,岳父的臭脾气他也不觉得有什么了。
“安夏,我定的火车,睡一晚上就到。”
“好,如果不赶时间,我更喜欢坐火车,还能看看风景。”
带着陆老爷子,三人一起赶赴火车站,火车站里人山人海,到处都是背着大包袱,或者扛着蛇皮袋子拎着塑料桶小板凳之类准备回家的人。
“春节人真多。”
“陆爷爷,这不算多,等以后咱们国家经济发达了,人口流动快了,春节回家的人更多。”
“咱们国家现在越来越强大了。”陆老爷子满脸堆笑,几个人找了半天,找到两个座位。
安夏跟陆老爷子坐在座位上,陆柏川在一旁站着,偶尔有几个讨饭的人。
这时候要饭的人是真要饭,跟后面要钱的乞丐有本质的区别,这时候的人不到走投无路逼不得已,谁也不会脸都不要地伸手要饭,这时候的人觉得自己有手有脚,不干活去要饭,就是社会的寄生虫,所以要饭的人打心里就觉得矮人一头。
“姑娘行行好,给点吃的吧,娃饿。”
一个脏兮兮看不清面容的老人,牵着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男孩浑身纤细,尤其是细细的脖子和大脑袋,总让人觉得这么细的脖子,支撑不住他的脑袋似的。
“你等等,我去给你们买点吃的。”
一听这话,老人立刻不住声地道谢。
“姑娘,别去。”
坐在安夏身后的旅客突然开口说话,见安夏诧异地望着他,该人低声道:“我早上才给了他们几个大馒头,还给了好几个鸡蛋,这就吃完了?还给你叫饿,就是骗子。”
听了这话,安夏也有些诧异。
第九零九章 寄生虫
“姐姐我饿,我好饿!”男孩哭了起来。
“姑娘,娃真的饿,我家的娃能吃,早上的东西全给他吃了,我已经两天没吃饭了,讨来的东西都给他吃,他还是饿。”
安夏有些奇怪,细细打量眼前的男孩,只觉得他露出个手和胳膊都很细,脖子也细细的,除了头大,看着一幅皮包骨的样子,如果饭量惊人,这孩子怎么一点肉不长。
“柏川,你去买些肉包子,再买些茶叶蛋。”
老人巴巴望着陆柏川,安夏又加了句多买点,然后站起来,让老人做自己的位置。
老人哪敢坐,尤其是安夏跟陆老爷子,一看就是有钱人,一幅非富即贵的样子,他领着孙子站在一边儿,小男孩很着急,不停望向陆柏川离去的方向,当安夏看向他,他就如受惊的兔子,迅速低下头。
十分钟后,陆柏川回来了,拎着一个大塑料袋,里面蒸汽腾腾看不起东西。
“我买了十笼包子,还有二十个茶叶蛋,快吃吧。”
“谢谢,谢谢好心人,谢谢你们。”老人要跪下,安夏赶忙把他扶起来,“老人家,一点东西而已,您别这样,快跟你孙子一起吃吧。”
后面乘客见安夏他们上当受骗,低声骂了句骗子也不管了。
小男孩见到吃的,接过袋子就开始狼吞虎咽,老人可能是怕孙子吃不饱,尽管被包子的香味馋的咽口水,都只看着孙子吃。
“烫!包子是刚蒸出来的,小朋友你慢点!”
陆柏川急了,这包子可是老板放在笼屉上刚蒸出来的,肉馅包子咬一口里面的油能烫掉舌头,还有茶叶蛋,老人给孙子剥茶叶蛋,烫的两只手来回倒腾,可安夏发现这茶叶蛋给了小男孩,他似乎不怕烫似的将鸡蛋一口吞下。
安夏惊呆了,陆老爷子也惊诧,那包子咬开冒着热气,看着都烫,小孩子皮嫩,怎么比这年纪大的老人都不怕烫。
安夏见孩子大口大口吞食着鸡蛋和包子,很快十几个包子和三五个鸡蛋下肚,可他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甚至连吃饭的速度都没有减弱。
难道他真的天生大胃王!
突然,安夏瞳孔猛锁,不对,她看到了什么?
安夏拽过小男孩,男孩人就津津有味地大口大口吞包子,吸引了周围不少人的目光,大家只觉得这么一个小小的身躯,怎么装得下这么多食物,这就是九十年代版的大胃王现场直播,还是非常吸引眼球的。
但安夏的注意力已经不在男孩吃东西上了,她刚才似乎看到男孩脸颊下面有什么细小的东西,动了一下?
她轻轻撩开挡住孩子脸颊和脖颈又脏又长的头发,众人倒吸一口凉气,因为大家看见,男孩的脖子和脸颊上,皮肤底下仿佛有密密麻麻的小虫子一般,正在皮肤里蠕动。
安夏也张大了嘴,这样的事情她除了在电影里看到,现实生活中,她头一次遇见,就跟恐怖片似的,有些女同志害怕地尖叫。
随着男孩子吞咽,脖子和脸颊的皮肤上,仿佛下面真的有小虫子如东一般,密密麻麻的在脸上和脖子上蠕动。
安夏迅速脱掉穿在男孩身上的大棉袄,看到瘦弱的男孩,却有一个孕妇一样的大肚子,就好像一直大青蛙,四肢纤细,拖着硕大的肚子。
“这是……”陆老爷子也惊呆了。
“寄生虫,可能寄生在皮肤下,也可能寄生在血液中,甚至二者兼有。”
安夏话音刚落,老人“噗通”一下跪在地上,“姑娘,求求你救救我孙子吧,求求你救救他,来世我当牛做马报答你。”
说完老人就疯了似的“砰砰”磕头,地面发出沉闷的声音,安夏愣了几秒后,连忙让陆柏川把老人扶起来,老人被陆柏川使劲拖起来,额头已经磕破了,可见用力之大。
“老爷爷你坐,别这样,我只是略懂医术,你孙子的病例我也是头一次见过,在各种医术和脉案中,也未曾看到一例与他情况类似的病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周围的人渐渐围上来,男孩吃饱了手里还有剩的包子,安夏让老人先吃饭,吃饱了再说,周围的人也围了上来,有些人还不害怕地摸了摸小男孩的脖子和脸颊,停止吃饭后,男孩的异样也结束了,皮肤下面也没有虫子蠕动的样子。
随着老人的讲述,安夏得知他们是沿海小渔村的村民,世世代代靠打渔为生,但男孩的父亲好赌又爱喝酒,喝醉了就打老婆,生生把媳妇打跑了,一出海好几天,孩子没人管,就四处找吃的,老人也有病,没法好好照顾孙子,但是给孙子一口吃的还是可以的。
但老人发现,孙子的胃口越来越大,而且喜欢吃烫的东西,不给他吃饱,过一会儿他就说痒,经常把脖子挠的鲜血淋漓,老人也发现孩子脖子上的异样,所以卖了家里所有家当,带孩子来帝都看病。
可谁知还没到帝都,他就生了场大病,花光了所有钱,只能在帝都乞讨,打算存点钱再带孙子去医院。
“老爷爷,你先吃点饭。”安夏拉过小男孩,轻声问他,“你为什么这么能吃?”
男孩操着一口浓重的乡音,“饿,我饿。”
寄生虫是肯定的,而且男孩不停叫饿,安夏怀疑他肠道内也有寄生虫。
“那你在村里的时候,饿了没东西吃怎么办?”
“吃螺蛳,小虾米。”
“啊?”安夏有些没听懂。
老人抹了把眼泪,“娃饿狠了,我这也没吃的,娃就去海边儿,弄点小鱼小虾,或者螺蛳蚌壳之类的吃。”
螺蛳蚌壳,小鱼小虾?安夏脑海里突然闪过一道亮光。
“小弟弟,你告诉姐姐,你捉了这些东西怎么吃?”
怎么吃,小男孩觉得这个姐姐问得好奇怪,“抓到了用水洗洗干净就直接吃了。”
“你不煮吗?”
小男孩咧开嘴笑了起来,显得有些虎头虎脑的可爱,“姐姐,不用煮,我们海边儿住的人,鱼都生吃,这些东西直接生吃可好吃了,肉甜甜的。”
安夏心里有底了,至少她大致猜出男孩的寄生虫来自哪里。
第九一零章 神医
“柏川,你去给我大伯打个电话,让他来火车西站接人。”
看着陆柏川走了,安夏低声道:“老爷爷,既然遇到了就是缘分,我目前要回家过年,把你托付给我大伯,你带着孙子跟我大伯先回去。
你放心我不是坏人,我外公家是祖传的中医世家,我大伯也是医生,让他们把你带回去,先看看情况,如果他能着手治疗,就给你们治,等我过年回来,也许你孙子的病就治好了,就是好不了,你也别着急,我们一起想办法,帝都有全国最好的医院,我带着你孙子去找最好的医生。”
老人一听这话,眼眶中迅速积满泪水,拍了下男孩的头,”快给救命恩人磕头。”
两人又要跪下,被安夏和陆柏川死活扶了起来。
周围有人看了这一幕,不知是出于什么心里,大声道:“老头你胆子真大,现在听说有很多人贩子,到时候把你们祖孙两骗去,把你孙子卖给那些没儿子的人,到时候你哭都来不及。”
安夏循着声音望去,是个中年男子,她大声道:“老爷爷你若是不放心,我们可以报警,让警察做见证,你跟我大伯回家,你放心我们家医术在帝都也算排得上名号,不是那种谋财害命的人家。”
老人感激地一笑,“姑娘,我有啥不放心的,我一个要饭的,我孙子还病着,谁要两个叫花子,我今出门遇着活菩萨了。”
说完老人拉着孩子又要跪,被安夏跟陆柏川再次拽起来。
等了四十多分钟,霍怀纲急匆匆地来到火车站,搜寻了一圈,看到人群中鹤立鸡群的陆柏川,立刻走了过去。
“夏夏。”
“大伯,我给你介绍一下。”
然后安夏把老人跟孩子的事情告诉大伯,并且告诉霍怀纲刚才那孩子吃热东西,脖子上跟脸上的奇特情况,还有她初步的判断。
“海鲜多有寄生虫,尤其是浅海,螺蛳这种属于淡水产物,寄生虫尤其多,我怀疑这孩子因为生食这些食物,身体内有多种寄生虫,他吃得多浑身消瘦,肚子和脑袋奇大,很可能腹内和颅内均有寄生虫,而他脖子和脸颊上的寄生虫还需要研究,可能寄生在血液里,而且这种寄生虫对温度特别敏感,在血管密集皮肤薄的地方格外明显。”
霍怀纲点点头,“好,这两个人我先带回去,再研究下如何医治。”
“霍医生?您是霍怀纲医生吗?”
一个五十来岁的男子从不远处大步走过来,盯着霍怀纲的脸,三秒后突然紧紧握住霍怀纲的手,“霍医生,谢谢你救了我母亲,要不是您,她还忍受病痛的折磨,太感谢您了霍医生。”
霍怀纲看着眼前的人,渐渐有了印象,“你母亲的膝盖现在还会肿吗?”
“不会,您给治好之后再也没有肿过,也能走了,只是不敢让走久了,就是在家没事走两步。”
“嗯,吃饭要忌口,发物辛辣之物都不能吃,但这不是说老太太吃素,该吃的鸡蛋、肉和新鲜的蔬菜都要吃,保证营养均衡。”
“懂了,谢谢您霍医生,您还记得我母亲。”
霍怀纲点点头,“主要是我对你印象深刻,我记得你母亲那时候腿疾,两个膝盖肿得不能打弯,也坐不了轮椅,你把她背进背出,很孝顺。”
五十来岁的男子被夸赞后,有些不好意思,“还是霍医生您的医术好,帝都霍家名不虚传,霍医生我不打扰您了,您忙。”
霍怀纲点点头,目送男子走远。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这个人是帝都霍家,霍怀纲?霍家坐堂大夫里最厉害的医生,这个小姑娘喊她大伯,难怪刚才这个小姑娘说她外公家在帝都也算排得上字号,这简直太谦虚了,明明就是帝都中医一把手,帝都霍家谁没听说过。
看病预约都三年以后了,帝都霍家出的特效成药,都需要预定,市面上根本买不到。
众人这下看向安夏的眼神,全都不一样了,刚才如果还有些轻视,现在全都尊重极了,只有老人和小孩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老人家,你遇到好人了,这可是帝都霍家,最厉害的中医世家,你孙子的病,他们一定能瞧好。”
“是啊,老人家,你今算是出门遇贵人了,帝都霍家看病都需要提前预约,病人都排到三年后了,您这是多大的好运气!”
老人和孩子被霍怀纲带走,众人眼中无不露出羡慕之情,被帝都霍家带走的病人,那还能治不好,再看向安夏,也多了几分敬畏。
小小年纪,就有一颗仁爱之心,不愧是帝都霍家的孩子。
“姑娘,你能给我看看吗?我这胳膊一直麻痹,天冷的时候还有些酸疼,抬不起来是咋回事?”
“好吧,您坐这我检查下。”
十分钟后,安夏把老人的病情告诉老人,他的问题是颈椎增生引起来的,而一般的增生是往外长,老人的增生是朝内,所以压迫神经明显,没有特别好的办法,手术也做不了,可以吃一些抗骨质增生的药物缓解一下。
安夏给老人做了个推拿,告诉他可以去买霍家的抗骨质增生丸,连续吃三个月,症状就能缓解,以后疼的时候再吃一个月,如此控制。
老人被按摩后,刚刚抬不起来的手臂居然抬起来了,老人和家里的孩子们千恩万谢,非要给钱,安夏不肯要,又要给东西,安夏也不收,最后老人千恩万谢地走了。
这个老人是活生生的例子,刚才手都抬不起来,现在都能举到耳朵以上,众人没想到殴一个小姑娘医术如此厉害,那霍家的医术岂不是无法想象,众人哗啦一下把安夏围住。
“姑娘,霍姑娘,你能给我看看吗?我肘关节这长了一个包,医生让我做手术,说是囊肿,我不敢动刀,这个怎么办?”
当安夏问清囊肿三个月,她让这个大妈忍一忍,然后不停揉搓大妈囊肿的地方,突然用力一按,大妈疼得一哆嗦,还没来得及尖叫,囊肿就消失了。
神医,这一幕太震撼了,众人心头只有神医二字!
第九一一章 到达武市
安夏差一点上不了火车,病人实在太多,主要是安夏医术精湛,随便露了两手,尤其是徒手捏爆大妈囊肿,太让人震撼,一个鸡蛋大小的囊肿,被安夏捏没了,这个时代还没有网络,否则定会有人拍了视频上传,安夏也妥妥成为网红。
要不是安夏说,她以后会在霍家医馆坐诊,告诉大家霍家还有很多优秀大夫,这些大夫不需要预约,可以随去随看,可能都赶不上火车,好在最后众人依依不舍地送别安夏。
这次以后,霍家医馆着实火爆了一番,年前一下子涌入大量病人,除了霍怀纲和霍老爷子亲传的几个弟子需要预约排队,霍家还请了很多医生,他们是可以随时看病的,突然多了好多病人,库存的药都近乎卖空。
因此依靠霍家医馆生存的医生和伙计们全都过了一个好年,霍家向来慈善,行医只赚取微薄利润,对于没钱的病人还有减免医药费政策,年前大家忙得厉害,但每个人都得到了一个格外丰厚的大红包,大家心里无比高兴过了个丰厚的年。
安夏就是上了火车,也不得安宁,当初她候车给人看病,被周围的人都看到,很多人跟她是一列车,安夏上车后,不少有病的人都找来,安夏也都一一给看了。
大部分是小病,比较严重的安夏会开个药方,告诉病人如何服用。
最后安夏所在的卧铺车厢围满了人,列车人员劝也劝不走,看病的人心情本来就焦躁,又难得遇到一个厉害的医生,这一刻让病人们解散,那就是犯了众怒,最后没办法,列车长开了半截餐厅,征求安夏同意后,让安夏在餐厅车厢看病。
安夏上车后,从下午一直看到晚上,累的腰酸背疼,列车员们也跟着累得半死,要维持这么多病人的秩序,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安夏给列车员们送了一个福利,如果有列车员想看病,她可以给大家一起看了,好在晚上了,也没什么事,最后列车员们排队找安夏看病,列车员大多都是颈椎病腰椎病这些职业病,安夏给他们推拿一番,舒服许多,之前的劳累也一扫而空。
这一晚安夏得到了列车员们最高规格的接待,用车上少有的青菜做了一顿丰盛的宵夜,还有奶粉冲成的牛奶,安夏吃了一顿丰盛的晚餐,这才沉沉睡去。
早上,列车员又送来发丰盛的早餐,安夏三人美人一杯热牛奶,还有每人一份鸡蛋馒头咸菜的早餐套餐,里面还有煎过的火腿肠,香气飘了半截车厢。
到站后,陆柏川拒绝了几波想帮助他们拿行李的列车员,众人下车后,在门口叫了一辆出租车,回到地质大学,陆老爷子住的地方。
打开门屋里干干净净,众人正换拖鞋,阿姨听到动静从卫生间出来,看到三人,阿姨差点落下眼泪。
“陆老先生,你们真的回来了?”
“回来了,在这过个年再走,这些日子辛苦你了,屋里打扫地这么干净。”
阿姨擦了把快要掉落的眼泪,“我还以为陆老先生您不回来了呢,照顾了您十几年,您去帝都后,我每日都来打扫一遍,感觉在这个房子里待着,心里才踏实。”
“谢阿姨,我给你买了件羽绒服,你快试试合身不?”
安夏从箱子里拿出一件枣红色羽绒服,谢阿姨听到安夏还给她买衣服,“还让你惦记给我买衣服,这……这怎么好意思。”
“谢阿姨,你快试试,安夏说羽绒服比棉袄暖和,而且穿在身上特别轻便,你怕冷穿这个正合适,我还给您买了条羊毛裤,一会儿您也带回去试试。”
“我不回去,陆老先生回来了,一会儿我去菜场买菜,你们赶快休息,我去泡茶。”
谢阿姨颠颠忙活起来,看到大家回来,浑身都是劲,泡了茶把手头剩下的活收拾完,立刻出去买菜,陆老爷子坐在家里喝着自己常喝的茶,一扫浑身疲惫。
虽然大家让谢阿姨少做点,不要太麻烦,可阿姨还是整了一大桌菜,众人吃饱后,陆老爷子去休息,安夏跟陆柏川把给谢阿姨带的东西全部取出来。
谢阿姨没想到两孩子给她又是买衣服,又是买吃的,给了那么多东西,她声音颤抖地道:“这我怎么好意思拿,你们不住在这的时候,陆老先生每个月都准时把工资汇给我。”
“谢阿姨,你照顾我和爷爷这么多年,我早都把你当我自己的亲阿姨,这是我孝顺您的,这些都是帝都一些特色小吃,不值什么钱,拿着。”
安夏抿着嘴笑道:“谢阿姨,您快快收下
,要不是武市不冷,我跟柏川还打算给您拿一条狐狸围脖呢,俄罗斯特产,特别漂亮。”
“哎呦,那更贵重,不要不要,千万别给阿姨,这么好的东西都糟蹋了。”
回来后安夏整休两日,先去木材厂拜访秦忠和跟徐爷爷一家。
秦川看到安夏,高兴地一把抱住安夏,秦忠和看到一同前来的陆柏川,以前就知道两人互相喜欢,从安夏那得知两人确定了关系,秦忠和也挺高兴,为安夏高兴,安夏是个好姑娘,虽然他接触陆柏川不多,但凭感觉,这是个有担当的男人,得知陆柏川当兵多年,心里越发满意。
安夏与陆柏川自然是要留在秦忠和家中吃午饭,众人问了问安夏在帝都的生活,得知一切都好,秦忠和跟爱人连莲都替安夏高兴,秦川叫嚷着要好好学习,考上帝都的大学,那时候就能天天见到安夏姐姐。
安夏还问了下木材厂的规划建设,得知自己当初提出的建议,已经在进行了,场地已经平好,店铺也在建设中,等明年就能完成规划建设,而且现在已经有老板询问租售问题。
两人吃了中饭后,又去探望徐爷爷一家,看到安夏来,徐奶奶一时都没反应过来,直到安夏喊了一声,徐奶奶才反应过来是安夏回来了。
老人激动地差点没摔一跤,走上前紧紧抱住安夏,“什么时候回来的?瘦了?”
看到徐爷爷和徐奶奶两人,安夏心里有一种久违的亲切!
第九一二章 回队看看
坐在徐奶奶家中,安夏抱着好久都没见的果果,小宝宝已经长大了不少,现在也能扶着走两步,似乎不记得安夏,刚开始不敢上前,最后安夏拿出糖果逗果果玩,果果慢慢就跟她熟悉了。
刚才不经意间,看到曾经的林家门上的油漆斑驳,窗户玻璃上挂着厚厚的蜘蛛网,竟是好久没住的样子。
“走了,林荣伟跟许美凤两人坐牢后,厂长还是让实业公司把林月娇收进去,安排了工作的,不过林家这种人,当初在厂里折腾成这样,工作安排了,但就是些脏活累活。
林月娇干了几天,第一吃不了这个苦,第二因为她家里的事,厂里那些女职工,没少暗地里排挤,然后不知她从哪认识了个做生意的男人,跟着跑了。”
安夏点点头,她早都不关注林家,只是这次回来,看到自己昔日住过的地方,变成这样,忍不住激起了回忆。
看完徐奶奶,第二日安夏去印刷厂看望好友梁来弟,梁来弟看到好友来了格外高兴,只是安夏仍旧从她的笑容中,看到几分凄苦,似是心中有事,坐在一起无意间拉着好友的手,看到她袖口里透出的青紫,撸起袖子,看到大片青紫,安夏急了。
“这是怎么回事?”
“啊……搬东西,不小心砸到的。”
安夏差点就信了,看她看到胳膊下面一道长长的指甲印,不依不饶起来。
如此才得知,来弟的妹妹小五考上高中,离家出走来到工厂找来弟,来弟知道父母定不会供小五读书,所以她一直都有存钱,她求了工厂师傅,师傅得知她家的情况,也比较同情她,就同意小五跟她一起住在宿舍,平日里小五就去帮忙,也不要工资。
小五勤快,眼里有活,说话也客气,见谁都是师傅长师傅短,在工厂这段时间挺受大家喜欢。
直到开学,小五又高高兴兴去上学,梁家父母第二日发现女儿不见了,户口本和身份证也不见了,这才反应过来,小姑娘也跟来弟似的跑了。
两人找了几日,又找不到人,家里地里都是事,就这么算了,为这事还被山坡村嫂子们笑了好几日。
就在来弟和小五以为日子安稳了,梁母无意间从学校老师口中得知来弟被市里三中录取了,三中是市里第一梯队的高中,因为能住宿,所以小五报了这个高中。
这下梁来弟父母找去学校,那日正好梁来弟赶去学校给小五送学费和生活费,被两人撞了个正着,这下两个逃跑的姑娘都找到了。
梁父梁母不依不饶,要给小五退学,还要把梁来弟嫁人,小五成绩优秀,学校得知她家中情况,通过报警警告梁父梁母,两人不敢在学校闹,就抓着梁来弟不放。
梁来弟要是不搭理二人,他们就折腾小五,梁来弟没办法,告诉父母自己在外面上班,为了让两人不闹,她现在每个月给父母五十块钱。
安夏一听来弟给父母给钱,就知道这事情以后肯定很麻烦,梁家父母多贪婪,她最清楚,梁来弟几个姐姐哪里是嫁出去,那就是卖出去的,当初梁来弟也差点被卖,五十块搁在农村可不是小数,可就梁家父母那种贪婪地劲,总有一天他们不满足于五十块,绝对不会放过来弟跟小五。
她把利害关系讲给梁来弟听,梁来弟也明白安夏说的道理,但她也有自己的无奈,且不说这两人说自己的父母,她如果不给钱,父母就会闹,那她这份工作就保不住了。
她是可以再换地方,可父母一定会去学校找小五闹腾,小五现在上高中,最关键的时候,她也没有办法。
安夏一听,心头细想想,来弟的说法有一定道理,但现在就是养虎为患。
“来弟,你要知道,这世界上还有警察还有法律,为了小五也为了你自己,你要狠下心来,跟他们断绝关系,如果他们敢来单位闹,就报警,警察肯定会保护你的。”
“我知道,要是他们还不知足,我也不会一味忍让。”
“有什么事情给我打电话,安夏把自家和外公家的电话都留给梁来弟,还把在北京的bp机号码留给她,她没有给钱,因为她知道自己给钱好友也不会要。
不过她给来弟带了好多东西,一件羽绒服,一个呢子大衣,一身暗红呢子西装和西裤,粉色衬衣,还有两双皮鞋。
梁来弟看到这么多衣服,都不知道说什么好,“小五说她要好好学习,考入帝都。”
“如果小五来帝都,你也一起来,咱们又能在一起了。”
“嗯。”
梁来弟点点头,两人紧紧握住对方的手。
看完自己的好友,安夏陪陆柏川回了趟江桥区消防大队,看望陆柏川昔日的队友和领导们。
“罗大哥,这是我给你和嫂子带的礼物,这件衣服是现在最流行的布拉吉,我买了两套,一套冬天穿,一套夏天穿,你一定要带给嫂子。”
罗远军看着两人,声音有些哽咽,“我还以为你走了,就不回来了。”
安夏笑道,“这是我的故乡,生我养我的地方,还有罗大哥你们都在这,我怎么可能不回来,我一放寒假就坐火车回来了。”
陆柏川把早早就发回来的包裹拿到队里,里面全是帝都特产小吃,果脯、茯苓饼这些,他买了一麻袋,每个队员都有份,他走之后,心里一直惦记这些队员。
“队长!”所有队员看到陆柏川,又激动又高兴。
领导也很高兴,握着安夏的手,书记笑道:“想不到,我竟然请到帝都霍家的医生给我看病,果然名不虚传。”
安夏不好意思,看着书记只知道笑。
“是啊?我这条腿可真是有福气,居然让我碰到了帝都霍家的传人,本来是个瘸子都能治好,原来这看病的天赋都是遗传的。”
安夏已经不好意思到脸红了,领导高兴,今天加餐,队员们热烈欢呼,“陆队,陆队!”
队员们围着陆柏川说了许久,渐渐散去,陆柏川跟安夏,罗队和队里领导们坐在食堂。
罗队问了问二人近况,得知陆柏川做外贸生意,打算成立工作建贸易仓,心中的石头终于落下。
第九一三章 衣锦还乡
陆柏川这样的人,大队领导十分了解,放出去做什么都不会差,只是领导们没想到他会选择做生意,而且生意做得还挺大。
陆柏川跟安夏离开时,两人把家里地址留给罗队,让他有时间带着家人到帝都玩,两年年后,罗队带着老婆孩子去帝都看望二人,才知道陆柏川家中,在寸土寸金的帝都,二环内居然有一套四合院,而安夏家中更是厉害,以前没感觉,到了帝都才知道帝都霍家是多么出名的存在,尤其是霍家医馆,更是占了一整条胡同这,这都是后话。
看完所有该看的人,安夏收拾了东西,在陆柏川的护送下,打算回家,陆爷爷把陆柏川叫进屋里,交代了不少事情。
陆老爷子是交待陆柏川探亲的礼数,孙子这次回去,就相当于是探望女方家亲戚,武市这边儿重礼数,两瓶酒一条烟是必备的,然后还要拎一些其他东西,两手不能空,女方每家亲戚都要走到。
陆老爷子掏出一把钱,要给孙子,让孙子都敢最好的买,不要舍不得,陆柏川怎么会要爷爷的钱,他自己这次赚了这么多钱,正打算好好买些东西,拜访安家各位亲戚。
下午陆柏川喊上安夏两人去了武广的百货商场,安夏不明就里,不知为何来这,陆柏川也不说,直奔烟酒柜台。
“买这些干什么,你又不抽烟喝酒?”
“回去探望咱们家亲戚,不买东西怎么行。”
安夏一阵脸红,“什么咱们家亲戚,那是我家亲戚,而且你怎么买这么多?”
“你四个舅舅,还有程爷爷,还有麻婶家里,我想着也送一份。”
安夏眸色一冷,“三个舅舅,别买多了。”
最后陆柏川买了五份烟酒,两人又买了些新鲜水果,因为安夏跟陆柏川在帝都也买了不少东西,最后装满了出租车,早上朝山坡村开去。
送到山坡村村口,车子卸了货,堆了满满一马路,两人根本拿不了,安夏让陆柏川看着东西,她去村里喊人。
“哎呦,这是谁?”
年前大家都开始猫冬,妇女们凑在一起说话打毛衣做鞋子,男人们凑在一起打牌喝酒,看到一个漂亮姑娘跑到村里,立刻就被站在村口聊天的妇女们看到。
“像……安夏?”一个嫂子不太确定道。
“安夏?不能吧,这姑娘穿着打扮,比城里姑娘看着还贵气,能是安夏?你看她那身衣服,我的天,我都没见过!”
“你到哪见去,连县里都舍不得去,扣搜地小巴舍不得坐。”
几个嫂子调笑着,说起了老安家的事情。
安夏直接跑去四舅安家业家中,一看家里只有安定强,“四舅和凯凯呢?”
安定强看到是安夏,眼底慢慢渗出一丝怨毒,声都不做。
安夏见安定强这样,也懒得搭理他,“你去村口一趟,帮忙拿东西。”说完安夏就走了。
安定强看着安夏离去的背影,心里各种滋味一起涌上心头,羡慕嫉妒恨,要不是安夏开口说话,他差点没认出眼前的人,可这也让他越发怨恨。
就是安夏害的他,自从他毕业后,父亲对自己一点都不好,自己不肯下地,父亲就让他去外面工厂打工,告诉他家里不养闲人。
一开始他以为父亲只是说说,依旧赖在家里什么都不干,最后他发现,父亲跟大哥做饭吃都没有他的份,他要吃就自己做,可家里什么都没有,只有稻谷和院子里的青菜,连个鸡蛋都找不到,而他却撞见父亲跟大哥在田头大鱼大肉。
气不过跟父亲大吵一架,结果父亲告诉他,他已经长大了,养他的义务已经尽到了,他要是不干活,家里有啥吃啥,别想挑三拣四,他跟大儿子吃肉,那是因为他两干活赚钱,所以想吃啥就吃啥。
安定强吃了一段时间的素,实在扛不住,去找三叔安家志,结果三叔不光不管,还痛骂他一通,说他这么大的小伙子,有手有脚,天天在家什么都不干,换做是他儿子,早都撵出去了。
三叔不管,二叔早都跟家里闹翻,大伯更是没用的人,他忍不了吃素,就去外面搬砖,结果第一天就砸伤了脚,工头带他去诊所包扎后,工钱都没给,就把他撵走了。
这一切都是安夏做的孽,要不是她跟父亲说自己的坏话,自己会这样吗?自己是有大才能的人,在古代秀才也不是出苦力的,自己就该做生意,是他们不给自己钱,逼着自己跟他们一样当苦力,卖力气!简直可笑!
安定强觉得,所有人都不理解自己,所有人都看不出自己是有大才能的人,早晚有一天飞黄腾达,到时候他要让瞧不起他的人,全都啪啪打脸。
想归想,肚子开始饿了,天天在家吃素,脸都吃绿了,安定强站了起来,安夏让去村口拿东西,肯定带了不少好东西回来,肯定有吃的,最终吃东西的本能战胜了面子,安定强朝村口走去,越走越快。
安夏在地里找到四舅和凯凯,看到安夏回来,正在搬西瓜的安家业手一滑,西瓜差点摔到地上,然后他迅速放下西瓜,从大棚出来,“夏夏,啥时回来的?”
“一放寒假我就回来了,四舅你这里怎么这么忙?”
“今年咱们村还是种西瓜,姚院士多给了不少西瓜苗,你三舅还有来宝叔,还有村里几个种地的好手,大家一起种西瓜,然后来了不少水果经销商过来买西瓜。”
“这么多人种西瓜,那就卖不起价钱了。”安夏也知道,未来就是冬天的西瓜,也没有贵太多。
“哎,这也比种地强,你快回家休息,一会儿忙完了我回去给你做饭。”
“舅,你要不先跟我去趟村头,我买了不少东西回来,拿不了。”
“啊,好好!”安家业擦擦手,爬上田头跟安夏去村头。
一群嫂子们看到安家业跟刚才那姑娘走一起,仔细一看真是安夏,洋气地让人认不出。
“安夏,你回来了?”
“哎,婶子们好,我回来过年。”
安夏没多说,等会儿进来还要被这些嫂子们围观,没办法农村就这样,地方小屁大点的事全村都知道。
第九一四章 走亲戚
四个人东西总算是拿得下了,不过就这样,四个人两手都拎得满满当当,重的男人们拿,轻的类似衣服什么的,全都是安夏拿。
当他们路过村后,几个一直盯着村头的嫂子们看到这么多东西,眼睛都直了,迅速围上去。
“我的娘啊,买这么多东西?”
“这烟可贵,小卖部十块钱一盒,一条岂不是要一百块?”另一个嫂子张大了嘴。
一条烟一百块,这五提里面都是烟,那岂不是五百块,我的老天爷,半年的钱就这样霍霍没了。
眼尖的嫂子还看到了酒,“这是……茅台?”
安夏看了下手提袋,外面印着茅台字样,只得点点头。
“安夏,你可真阔气,这茅台好几百块钱吧。”
“婶子,我也不知道,全都是柏川买的。”
众人迅速望向陆柏川,大家认识他,消防大队的队长,没想到这小伙这么有钱,安夏去帝都回来,还不肯放弃,巴巴买了这么贵重的礼物来安家,难怪安夏看中了他。
这条件,简直是金龟婿!
众人还想看都有些啥,安夏说着客气话,赶紧把大家带走,不然家底都要被翻出来,村里的嫂子们才厉害。
嫂子们羡慕得眼珠子恨不得跟着安夏走,看着他们离开,众人理论纷纷,有人说陆柏川那样一看就不是一般家庭,有人则羡慕嫉妒恨,说安老四种西瓜本来就发财,安夏还找个这么有钱的对象,啥好事都让老安家占了。
有人说那杨老太得知当初自己这样对安夏,不知道后不后悔!
立刻有嫂子笑道,那安家国呢,本来是安夏大伯,要是知道安夏这么有能耐,他还会对安夏做那些事情,巴结都来不及,嫂子们越说越热闹,安家的事又被人翻出一遍,津津乐道。
东西放下后,安定强立刻翻腾里面的好吃的,安夏走过去不动声色地把安定强挡着,“别乱翻,这些东西是好几家的,我要分一下。”
安家业瞪了眼二儿子,“折腾啥?你姐回来了,你要能帮就帮帮忙,不能就一边儿待着。”
陆柏川面色不动,心头有些差异,怎么四舅对二儿子态度这么差,安夏却知道,就刚才安定强对自己的态度,看来还在家好吃懒做,难怪四舅生气。
她把东西分分,从包里掏出两件羽绒服,“四舅,这是我给你和凯凯买的羽绒服,冬天穿正好,我没买太鲜亮的颜色,这东西不好洗,黑色耐脏。”
“四舅,给您拜个早年,没买什么,这些是孝敬您的。”陆柏川把送安家业的东西选出来,“这些是帝都的特产,果脯、点心和一些特色小吃,大家都尝尝。”
“这……这么贵的烟和酒,这得花多少钱,你这孩子都是一家人,这么破费做什么。”
听安家业把自己当一家人,陆柏川心头一阵暗喜,“四舅,这是孝顺您的,什么贵不贵的,您只管喝。”
“这孩子,真是……真是……”
安家业不知道说啥好了,陆柏川怕安家业尴尬,叫上安夏,拎着大舅妈和三舅家的礼物走亲戚,两人先去探望大舅妈,一到屋里还没进去,就听到院子里顾红霞尖着嗓子拿腔捏调的说话声。
“妈,中午能不能做点好的吃,天天就是这么些素菜,你受得了我还受不了呢,快过年了谁家不腌鱼腌肉,灌香肠炸丸子,你天天就知道洗洗洗,洗这干净有什么用,天天一点荤腥见不到,鸡蛋你都不让吃一个,今我就让定坤杀鸡。”
“你敢!这些鸡都是我养的,没有她们下蛋,屋里这些个开销都从哪里变钱,你吃的咸盐都买不起,还杀鸡!”
“定坤天天下地,怎么就没钱了,卖的稻谷不是钱。”
院里传来乔冬梅的冷笑,“他天天下地,庄稼种成那样事,今年卖的钱还不够年初买种子化肥农药的钱,这点钱还要留着开春买种子农药化肥,现在能吃饱肚子就不错了,肉你就别想了。”
“那还不是安家业不是人,自家种西瓜,也不说拉定坤一把,村里种西瓜的都发财了,他带安家志,却不管咱家,平日里见了你客气得不行,全都是假的。”
“你闭嘴,你还敢直呼其名,一点礼数都不懂,带定坤,就那买秧苗的钱就拿不出,定坤地都种不好,还种西瓜,拿什么钱支大棚,那什么钱买蜂窝煤,你说得轻巧。”
“四叔那么有钱,就不能帮一把,借给我们,等卖了西瓜再还他!”顾红霞的声音尖锐起来,“就是虚伪,天天见面亲热地不行,关键时刻一点亲情都不讲。”
安夏听不下去,上前一把推开虚掩的院门,乔冬梅正要跟儿媳妇掰扯,听到动静一回头,看到安夏,一下子愣住,顾红霞也被吓了一跳,当她看清来人是安夏,再看到安夏这一身时髦洋气的行头,心中升起无法控制的嫉妒和恨意。
要不是安夏,自己的家也不会散,自己父母和大哥也不会落到这般田地,想到这顾红霞一扭头进了自己屋里,门摔得震天响。
乔冬梅狠狠瞪了眼儿媳妇的房门,立刻换上笑脸,“安夏,啥时候回来的,哎呀差点认不出来你了,真漂亮。”
“大舅妈,给您拜个早年。”
陆柏川说完,把东西拎到屋里,放在桌上,安夏也被乔冬梅迎着进了屋。
“快进来,坐!我给你两泡茶!”
“舅妈,不麻烦,一会儿还要走三舅家,你别忙了,东西你收好了,这些点心啥的是帝都特产,柏川一样买了些,大家尝尝。”
乔冬梅哪肯让二人走,“你好容易回来,总不能到了我家连口水都不喝。”
三人坐在椅子上,给两人泡了茶,乔冬梅才看到陆柏川送的礼,因为装酒的袋子是茅台的礼盒袋,一眼就看得出来,上面还有一条黄鹤楼,虽然乔冬梅不抽烟,可她也知道,这种墨绿色包装的黄鹤楼,一包就要十块钱,一条岂不是一百块,还有两瓶茅台酒,这得多少钱!
“这么贵重的礼,这怎么……”
“大舅妈,您收着,这是我的一片心意。”
陆柏川诚恳至极,乔冬梅看着眼前的两人,忍不住红了眼眶。
第九一五章 印象变了
安夏吓了一跳,“大舅妈,怎么了,是不是受委屈了?”
乔冬梅擦擦眼泪,哽咽道:“没受啥委屈,看到你想起慧慧,也不知道她在外面咋样。”
还有一个乔冬梅没说,就是安文,虽然安文当初没做啥好事,可那毕竟是她的孩子,走了一年多没回来,她想孩子想的心口疼。
“安慧在外面怎么样?联系你了没?”
乔冬梅抹了把眼泪,“联系了,前几日还给我打了电话,告诉我过年不回来,在工厂……干活,能多开些工资。”
说到这乔冬梅又抑制不住地呜咽起来,安夏心里难受,安慰了乔冬梅一阵,给陆柏川递了个眼色,两人起身要走。
“大舅妈,你别着急,等安慧在外面站稳脚跟,肯定会回来看你,这是我的心意,你一个人在这个家,我知道的,有点什么事,手里要有点底子。”
“这……我怎么能要你的……”
乔冬梅刚要说钱这个字,嘴巴一把被安夏捂住,然后安夏压低了声音,“大舅妈,你就别跟我推了,我有钱孝顺你是应该的,别让他们知道,好好放着。”
然后安夏跟陆柏川迅速走了,乔冬梅低头一看,手里厚厚的一沓全是一百,她捂住嘴,哭了半天,最后数了数,一共三千块,这是安夏给她养老保命的钱,听到儿媳妇房门的动静,她立刻把钱塞到衣服里面的口袋。
“哼!”顾红霞翻着白眼出来,粗鄙地挑拣着安夏送来的东西,当她看到两瓶茅台和一条特别贵的烟,心中发酸,“啧啧啧,这么有钱,都不说给点,送这些个东西干啥。”
乔冬梅冷冷看了眼儿媳妇,“你们有手有脚,让别人给钱。这东西你要不稀罕,放我房子里,行了别翻了,行了别翻了这么贵重的东西,别碰坏了。”
“妈你可真可笑,送来的东西放你房里算咋回事,你又不抽烟不喝酒的,我拿点吃的,这家里穷得恨不得喝风,可算有个阔绰亲戚送礼了。”
顾红霞抢着拽出两包果脯,坐在长椅上翘着腿吃了起来。
这段日子,乔冬梅算是看出来了,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儿子找的老婆,跟他一样懒得抽筋,要不是那日她在地里闪了腰,在家里躺了三个月,儿子还不肯下地干活,现在她的腰弯不下去,稍微动作大一点,就跟扯着筋似的疼,干不了重活,只能在家中洗洗涮涮。
而顾红霞呢,到了田头就是坐着,拔两根草就喊累,回家屁股老沉,坐下不到吃饭绝对不挪窝,乔冬梅也认命了,心里只盼着在外面打工的小姑娘能好好地,就阿弥陀佛了。
现在过成这样,乔冬梅只觉得是自己罪孽深重,老天爷惩罚她。
可怀里那三千块,犹如滚烫的火焰,灼烧着她的心,她没想到安夏会给她钱,还给她这么多钱,替她想到了所有的一切,她真后悔,后悔以前做的那些事。
外面陆柏川跟安夏一起到安家志屋里,陆柏川没说话,安夏心情有些沉重,她知道乔冬梅是个性情中人,要不是大舅伤了她的心,外婆当初偏帮大舅,她也不会这样对安家人,她也早都把乔冬梅当成家里亲人,看到她现在过得不好,心里格外难受。
两人到安家志家中,只有安夏的表妹在家,一问,安家志夫妻二人外加表哥都在大棚忙,表妹要去喊,安夏阻止了表妹,放下东西就跟陆柏川回去了。
马上中午了,她得先做饭,但是家里什么都没有,安夏干脆蒸了一锅米饭,然后炒了一盆蛋炒饭,然后从坛子里捞出酸豆角酸包菜,加上干辣椒,一起炒了个咸菜,又打了个虾米紫菜汤,算是简单吃一口。
安夏在厨房做饭的时候,安定强站在院子里偷偷流口水,鸡蛋香味太诱人了,待安夏做好饭,自己跟陆柏川两人吃完,又去田头送饭,二人一走,安定强疯了似的扑向厨房,盛了一大碗饭拼命吃了起来。
安夏留了不少,她虽然嘴上不说,可她留了一大盆饭走了,其实就是给安定强的,只是她懒得搭理这个表弟,脑子还没转过筋,怎么说都是没用的发。
“你怎么还送饭了,我正准备让凯凯去外面定几个菜。”
“我都回来了,还出去花这个钱干嘛,做的蛋炒饭,也不麻烦,赶快吃吧。”
安家业跟儿子也饿了,这几日忙着卖西瓜,好在今天基本就卖完,可以回家准备过年了。
安家业父子两吃了饭,安夏跟陆柏川正准备回去,遇着程文联,他骑着摩托车,村里天都到处跑,几家种西瓜的,这段时间开卖,他每天都要跑几遍。
“哎呀,安夏回来了,啥时回来的,晚上跟叔一起,去我家吃饭。”
“程大哥,好久不见,你瘦了也黑了。”
程文联嘿嘿笑道,“天天骑摩托,到处跑,可不就黑了,安四叔,你这西瓜今天能出完了吧。”
“能,这个老板全包了。”
“行。”程文联点点头,脸上满是笑容,村里今年几个种西瓜的收成都不错,这全都有赖于安家业,去年他种了西瓜,今年农科院把村里定位试点基地,西瓜苗都给了村里,周围村的村长每次开会看到他,眼睛里泛着全都是嫉妒光芒。
他知道要不是安家与农科院有一定的交情,人家才不会把试验基地定在村里,还派技术员无偿指导,而且在种植过程中,有啥问题,安家业父子两都是尽全力帮助村里人,也让他对安定凯刮目相看,这小子学习不日猫,种瓜倒是一把好手。
安定凯通过这次带着大家种西瓜,毫无保留地把自己的经验技术交给别人,让村里许多人对他刮目相看,印象改变很多,见了他大伙全都有笑模样了。
“晚上去家里吃饭,陆先生一起,别走了,晚上我找车子送你。”
程文联热情地招呼一声,又赶去下一个田头。
安夏收拾了碗筷,跟陆柏川一起回去,准备走剩下两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