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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付梁青云     浪打桃花txt下载     浪打桃花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七〇〇章

    看到小道士摔到了桌子下面,蚌娘娘他们只得停下脚步,却不料,还没等他们有所反应,那位摔在桌子下面的小道士,却从桌子下面伸出手来,用尖细的声音招呼道;“诸位神通广大的神仙们,你们怎么就忘记了还有别有洞天那么一句话呢?”

    这位灵山道人真是古怪的很,任你是谁,即便是他的亲爹老子,他似乎也不会十分正经地说上一句话,本来嘛,他是在提醒众人,跟着他钻进桌子下面去,可他偏偏不说,不但不说,而且还不做,就好像他本来不知道桌子下面别有一番洞天似的,所以,他才稀里糊涂地摔到了桌子下面。

    不过,蚌娘娘他们却无人和他计较,而是瞬间弯腰,也纷纷钻进了桌子底下,刚刚钻进桌子底下的四个人,还没等直腰,却见眼前豁然开朗,先是一道对开的两扇大门悄无声息地打开,门开处他们竟然发现,这道大门竟然可以容纳四辆马车并排驶入。

    “好宽敞的地方,好一个别有洞天!”敖玉九公主禁不住脱口而出,这时候再看走在前面的小道士,突然腾空而起,紧接着说了句;“跟上我,错过了此时,你们会后悔终身。”

    蚌娘娘他们闻听,瞬间飞身,紧随在灵山道人的身后,一路前行,眼见得他们掠过山川河流,飞过无数天堑,迎面耸立着一坐高山,粗看上去,状若昆仑,就在这时候,飞在前面的灵山道人,按落云头,悬在半空,轻声对蚌娘娘他们说道;“此乃昆仑之丘,实惟帝之下都,神陆吾司之。一会儿,会有一个状若虎身而九尾,人面虎爪之神飞走,等到他飞走了,我们就可以到山上去了。”

    果然,就在灵山道人讲完这番话不久,众人眼看着一个人面虎身,九尾虎爪之神围着山巅飞了一圈,然后消失在了天际,直到这时,灵山道人才带领蚌娘娘他们落到了山峰之上。

    灵山道人带领他们四人刚刚落到山巅上,就听敖玉九公主迫不及待地问道;“小道士,你领我们来这里要做什么,为什么事先不说一声呢?”

    很显然,敖玉九公主来了公主脾气,是啊,这个小道士为何要把他们领到这里来呢,万一人家不愿意来,他又该怎样解释呢?

    不过呢,那个灵山道人听了敖玉九公主的问话,立刻笑嘻嘻地回答说;“九公主莫急,九公主莫急,我知道九公主在靖海见多识广,可是呀,公主你有所不知呀,我急匆匆把你们带到这里来,实在是为了大家好,我且问你,你的夫君和蚌娘娘的夫君是不是从**凡胎中而来?”

    蚌娘娘和敖玉听到灵山道人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心中立刻明白了个大概,所以,她们二人不由得把目光投向了身边的丈夫,晋元和江白见状,心里却在想,即来之则安之,管他是**还是凡胎,我就不信了,仅仅是萍水相逢,你就会给我们送这么大的好处,这里面一定还隐藏着别的什么目的,再说了,就是小道士这种神秘兮兮的表现,似乎也很说明问题。

    就在晋元和江白想到这里的时候,敖玉却故意说道;“小老道,你就别转弯抹角的啦,你先回答我的问题好不好?”

    不料,敖玉刚说完这句话,灵山道士又笑嘻嘻地说道;“不用劳驾各位,也不用劳驾公主严刑拷打,我自己如实招来还不行吗!”

    听到灵山道人略带调侃的话,蚌娘娘接了一句;“好吧,就让你先说,等到你说不圆全的时候,再由我们九公主接着问你。”

    听到蚌娘娘出来打圆场,敖玉自然会按着蚌娘娘的意思来办,所以,她就没有接着说下去,这时候,灵山小道人刚要接着说话,不料,从山峰中间传来一阵十分难听,又十分刺耳的声音,紧接着,就见从山腰处飞来两只状如黄蜂,却有鸳鸯一般大小的鸟儿,不过,这两只鸟儿并没有飞到他们面前,而是飞了一会儿之后,又隐身了。

    灵山道人看到这两只鸟儿,立刻问道;“诸位,有谁知道这种鸟儿叫什么名字,它有什么能耐?”

    不过,还没等有人回答,灵山道人接着又摇晃着他那颗小脑袋解释道;“我要事先声明,这种鸟儿连同这处地方,我也是头一次来,所以,你们尽管猜,猜不出来也没关系,猜不对更没有关系,反正我也是头一次看到它。”

    蚌娘娘他们四人,听到灵山道人前后有些矛盾的话,又见他摇头晃脑的样子,虽觉得好笑,却又不知道他葫芦里面装的是啥,就互相看了看,江白是一脸迷茫的样子,敖玉所有所思,蚌娘娘在转动眼睛,唯有晋元,看着灵山道人说道;“道长,小的不才,不知能否说一说?”

    灵山道人见是晋元搭了腔,就好像早有准备似的,立刻回答道;“我就知道我这个问题太浅显,难不倒你这位儒生,你尽管说好了,常言道,知无不言,言而无罪,说,你尽管说,反正我也不知道是什么鸟!”

    灵山道人后面的话,又暴露出他说话不着调的习惯,不过,这四个人似乎已经习惯了他这种说话的方式,就见晋元看了一眼灵山道人,突然说道;“其实,道长是在谦虚,刚才道长的一番话已经告诉我们了。“

    听了晋元的话,灵山道人立刻摇头摆手,连连说道;“胡扯,胡扯,我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说。”

    晋元是个谦谦君子,他见灵山道人极力否认,也就不再追究,而是轻声说道;“我记得在一本古书上有这样的记述,西南四百里,曰昆仑之丘,是实惟帝之下都,神陆吾司之。

    其神状虎身而九尾,人面而虎爪,是神也,司天之九部及帝之囿时。

    有兽焉,其状如羊而四角,名曰土蝼,是食人。

    有鸟焉,其状如蜂,大如鸳鸯,名曰钦原,蠚鸟兽则死,蠚木则枯,有鸟焉,其名曰鹑鸟,是司帝之百服。

    有木焉,其状如棠,黄华赤实,其味如李而无核,名曰沙棠,可以御水,食之使人不溺。

    有草焉,名曰薲草,其状如葵,其味如葱,食之已劳。

    河水出焉,而南流注于无达。

    赤水出焉,而东南流注于泛天之水。

    洋水出焉,而西南流注于丑涂之水。

    墨水出焉,而四海流注于大杆。

    是多怪鸟兽。”

    晋元一口气说出来这么多,再看灵山道人,初时听得很认真,等到晋元说道是多怪鸟兽这一句后,立刻用尖细的嗓音喊道;“别说了,别说了,一会儿你把一本书都背下来了!”

    晋元听到灵山道人的尖细喊叫之声,立刻停下不说了,其他三个人都像看怪物似的看着眼前这位小道士,想要知道他下面还有什么惊人之举,果然,晋元停下后,小道士立刻接过来说道;“就算你有学问,我且问你,那昆仑之丘除了有什么神,什么古怪鸟兽之外,还有什么?”

    晋元再也不是小和尚了,也不是那个溺水被救的后生仔了,所以,他听了灵山道人的问话,立刻心知肚明,于是,他就说道;“莫非道长领我们来这里是取沙棠和薲草的!”

    灵山道人听了晋元的话,立刻环顾四人,口中颇为得意地说道;“我们之间虽然初次见面,不过吗,却是神交久远,特别是蚌娘娘的大名如雷贯耳,所以吗,我小老道理当地要为几位神仙眷侣献上一份厚礼,就当作是我过些日子参加你们的婚礼喜宴之时的礼金吧!”

    敖玉听到灵山道人的话,立刻嬉笑着说道;“我今天才算领教了普天之下第一大方,第一够交情,第一讲礼节之圣人的风采!”

    灵山道人听了敖玉的话,似乎没有听出来敖玉是在挖苦他,反而还以为是在赞美他,所以,立刻拍着胸脯子说道;“那是,那是!”

    岂料敖玉紧接着又接了一句;“把别人的好东西当作礼品送人,真乃是天下第一厚脸皮。”

    不过吗,灵山道人听了敖玉的挖苦,不但没有脸红,反而嬉笑着解释道;“错矣,错矣,公主大错而特错了,你也不想想,没有我的带路,没有我早就掐算好了,这一刻,那位神通广大的人面虎神,九条尾巴的神仙应该离开这里,去向天帝交代事情,你们能进得来吗,你们又能够得到沙棠和薲草吗?”

    听到灵山道人的奇妙解释,晋元禁不住说了一句;“趁人不备是为偷也,是窃,我看我们还是走吧!”

    灵山道人听到晋元说要走,立刻板起脸来,紧接着又扬起他那个又宽又长,油渍渍的肥大袖子,伸出肮脏无比的小手,踮起脚尖,指着晋元的鼻子尖,作出要教训晋元的样子。

    敖玉见状,不由得看了一眼蚌娘娘,却见蚌娘娘饶有兴趣地看着那位邋里邋遢的灵山道士,于是,她又转头去看江白,却见江白也十分好奇的看着那位小道士,就只好任由那位灵山道士开始训斥晋元。

第七〇一章

    昆仑之丘,惟帝之下都,这只是一般神仙的认同,它虽然记载在西王母的一卷奇书之中,怕是只有天帝知道这件事情,那么,那位灵山道士又是如何得知的呢,这就要从灵霄宝山说起。

    灵山灵在它虚无缥缈,灵山就灵在它时有时无,灵山就灵在那里的一草一木,一沟一壑,皆有灵气在身,那里的飞禽走兽,个个神通广大,哪里的神仙若有若无,那处所在,跳出五行外,不在三界中。

    所以吗,才有了百花仙子,也才出了一条三尾玄狐,不、不,现在应该说是四尾玄狐,也才有了胡万山这样一位猎人出身的花奴,不过,作为胡万山的半个师傅,究竟是何来历,或者说是何出身,怕是蚌娘娘也只是一知半解。

    当然了,为了验证自己的判断和揣测,蚌娘娘才决定任由那位灵山道士训斥晋元,对于晋元而言,却是求之不得之事,认真说起来,他可不是邋遢道士的半个徒弟,那他为何要十分认可地听从那位邋遢道士的训斥呢,这里面只有他和蚌娘娘的心里面清楚,至于敖玉和江白也就是一般清楚一般糊涂,不过,不管她们二人是清楚也好,还是糊涂也罢,那位小小的邋里邋遢的灵山道士,已经开始训斥晋元了。

    就见他吐沫星子横飞,那只脏兮兮的小手,比比划划地对着晋元训斥道;“你个书呆子,不怪我师傅他老人家说,天下书生一无是处,你也不想想,这里是天帝的下都,那就是说,这里的东西只要你能找到,就属于你的,不然的话,那位天神会离开这里吗,其实呢,天神早就告诉我了,这里的沙棠和薲草也不算什么宝贝,只不过吗,对于那些个**凡胎的俗人来说的话,吃下一颗沙棠在水里就可以来去自如了,再也用不着念动避水咒之类的了,就好比龙,天生就是水里的王,你懂吗!”

    灵山道人这一番不伦不类的言语,却提醒了敖玉和蚌娘娘,是啊,他们的夫君本就是**凡胎,有她们在身边可以自由出入大江大海,假如离开她们呢,所以,还是听从这位小道士的话,赶快找到沙棠和薲草,让他们二人吃下去,才是正理。

    于是,敖玉和蚌娘娘互相对望了一眼,然后问灵山道人;“敢问道长,获取沙棠和薲草容易吗?”

    灵山道人听到蚌娘娘和敖玉同时问他,立刻很正经地回答道;“容易,就在半山腰上,那里无人看管,不过,那种果子却很奇妙,它要是心情舒畅的时候,就会在沙棠树上呈现紫红色,散发出阵阵香气,这时候,只要把它摘下来,就可以吃,若是它心情不舒畅的时候,就会呈现黑色,发出恶臭的味道,这时候,不要说摘下来,就是碰到它都会被毒死,所以,我们这就分散开,下到半山腰,谁看到那种紫红色的果子,谁就要摘下来吃掉它,千万不要客气,不然的话,它就会化掉。”

    灵山道人说完话就要走,敖玉却喊住了他,问道;“薲草呢,我们去哪里找薲草?”

    灵山道人闻听,立刻说道;“今天我们就不用找薲草了,那种草古怪的很,天神不在的时候,它会自己藏起来,只有天神来到它身边的时候,它才会现身。”

    听到灵山道人的话,第一次显出好奇心的江白问道;“果真如此吗,那种薲草为何会那样呢?”

    灵山道人闻听江白的询问,小声嘀咕道;“谁知道呢,也许是天帝怕这种草落入凡间之后,人们从此不在耕种庄家,不在渔猎,而变得懒惰,反正我也说不准。”

    听到灵山道人似是而非的解释,敖玉突然问了一句;“你到底来了几次?”

    灵山道人脱口而出道;“算这次来了三次,第一次没进来,第二次刚看到沙棠,那位天神就飞了过来,我很怕他,所以吗,我就悄悄溜走了。”

    灵山道人说完这句话,突然从山下传来阵阵异香,灵山道人连着嗅了几次鼻子,然后说道;“此时不去,更待何时!”

    话音落,他已经飞身来到了山腰之上,隐身在了树丛中,蚌娘娘他们四人自然不甘落后,也纷纷飞到了山腰里,钻进了树丛中。

    再说敖玉和蚌娘娘根本就不放心江白和晋元,所以,无论如何也不会任由他二人独自去找沙棠果,所以,灵山道人刚刚飞起来,敖玉和蚌娘娘不约而同地抓住了江白和晋元的手,飞身来到了半山腰。

    这两对夫妇,相隔不到一丈远,刚刚钻进树林之中,就被那种奇异的香气给吸引住了,于是,他们又聚拢到一起,抬头仔细察看,这时候,他们发现,就见他们眼前,生长着一棵巨大的黑黢黢的树木,这棵树木的叶子似铁刺,上面只有两个高耸云天的树枝,说是铁树,却又不像,说是橡皮树也不像,不过,就在他们四个人仔细观看这棵奇异的树木之时,却听到从树梢上传来啪啪两声吹响,紧接着一股浓郁的令人心醉的奇异之香,浸入了他们的心肺。

    就在四个人闻声抬头上看之时,却见这棵大树分出来的两根直入云霄的树梢上面,红光一闪,瞬间长出来两个紫红色的小果子,敖玉和蚌娘娘见状,不由分说,挥手就把江白和晋元扇到了树梢上面,刚刚飞起来的两个人还没等伸手去摘果子,却见那两个紫红色的小果子,突然间飞了起来,已经落到树梢上面的江白和晋元不由得一愣,却见那两棵紫红色的小果子,已经飞到了敖玉和蚌娘娘的头顶,于是,江白和晋元急忙喊道;“你们快张嘴把它吸进去。”

    敖玉和蚌娘娘闻听,立刻张嘴,不过,却不是吸食果子,而是对着已经飞到她们头上的紫红色小果子,轻轻吹了一口气,那两个紫红色的小果子似乎很理解敖玉和蚌娘娘的心思,眨眼间又飞到了江白和晋元的眼前,这二人被这种景象给惊呆了,正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却见那两个紫红色的小果子晃动了几下。

    江白和晋元看到这种情况,先是鼻翼来回动弹,动了几下之后,他们忽然之间感觉鼻子里十分痒痒,就忍不住抬头,噗地一声,打了个喷嚏,随着他们的喷嚏,从他们的鼻孔里喷出来两股腥臭无比的红色液体。

    随着那两股腥臭无比的红色液体喷出之后,江白和晋元的灵台顿开,这时候,却听到那个灵山小道士用尖细的嗓子唱道;“高高凌霄山,广阔又无边,苍茫灵霄山,时隐又时现”

    听到灵山道士尖细的歌声,晋元和江白更感觉惊奇之时,却又听到尖细的歌声突然变成了嘟嘟哝哝的自语声;“什么三十六洞天,七十二福地,统统都在我灵霄山的掌控之中。”

    晋元和江白刚刚听到这里,却又听到呸呸两声,随着这两声呸字,刚才飞得无影无踪的小小的红色果子,嗖、嗖两下,分别钻进了江白和晋元的鼻孔里面,眼见得两颗小红果子钻进了鼻孔里,却又没有丝毫反应,他二人正感觉惊诧之时,却见从树梢之上,飘落下来一副黄绢,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红色字迹。

    晋元本是读书之人,最喜涉猎古籍,更何况是从树梢上面飘落下来的黄绢,所以,他想也不想,立刻伸手去接那幅黄绢,江白看在眼里,一只手也不自觉地去接黄绢,就在他二人张开手之际,那幅黄绢恰好就落在了他二人手上。

    眼见得黄绢落入了手中,晋元不觉喜上眉梢,他拿起黄绢仔细瞧看起来,却见上面是一副很浅显的对子,上联是山中方一日,下联是世上已百年。横批是不快不慢。

    看到这样的对联,晋元对着江白会心地一笑,江白也就明白了大概,不过,等到他二人接着再看下面的字迹时,不免都皱起了眉头,因为那上面写的是什么,他们看不懂,说是看不懂,还算客气的,其实就是看不明白,到底写的是啥,无奈之下,晋元只好又看了看江白,然后用商量的口吻说道;“贤弟,我看还不如这样,我先把它朗诵出来,让天神帮助我们解释可好”

    江白听了晋元的话,立刻点头,表示赞同,于是,晋元高声朗诵道;“高九天命,皇帝上天,小北军,东海小童,马幽将神,王父应命王母,承位玉女玄神,清天上帝,云雷公,列位阴阳,六丁三皇五君,有急疏勅,就高上召,高天西房夫人,入皆河岳四十八坐,处天地诸女符,至如召亨,须答命玉女、**、娇英、紫华、玄秖、河妙五岳,碧林九天,父母风伯送名,急令如令,天丞相,骠御史,火上神夫人,疏到催促如律令,三上明公,鲍忽御三夫人,女老彭子亨,问急就位,不得稽留,游地丘事九天呼!”

    晋元刚刚读到这里,却见他的手上突然闪出一点火星,紧随其后,他和江白手上的那幅黄色绢帛随着火星化为了灰烬!

第七〇二章

    黄绢上写的那些字晦涩难懂,拗口难读,比小和尚前世烂熟于胸的经文何止难懂千百倍,又何止难读千万倍,不过,当前世的小和尚,今世的晋元,结结巴巴,好不容易念完了黄绢上面的字迹之后,竟然从他的手掌心里燃起一点火星,眨眼之间,那张黄绢燃烧成灰。

    正所谓,天书难懂,又有何人能懂,天书难留,倩何人又能留得!晋元和江白两个人眼见即便到手的黄绢,也还是会化为灰烬,不由得齐声发出长长地叹息之声,唉!

    这一声悠长的叹息之声久久回荡在天际之间,就在这时,灵山小道士和蚌娘娘还有敖玉九公主,同时现身在树下,就在晋元和江白仓皇无主之际,蚌娘娘提醒道;“帝之下都,凌霄宝山,风马与牛,毫不相干,错、错、错,细想想,这两处绝佳胜地,真要是风马牛毫不相干,身处灵霄山的小道士,为何能够轻车熟路般地就找到这处神秘的天帝之所,又为何还要把我们夫妇四人带到这里来?

    蚌娘娘的话音未落,就听敖玉九公主紧接着说道;“蚌娘娘说得十分在理,你二人要仔细听清楚,想明白,眼前之事,咋看起来,似乎是巧之又巧,怪之又怪,实则不然,其实,在灵霄山南坡飞来之道观里,我们四人被灵山小道士装作摔入桌子下面那处所谓的别有洞天之中起,就已经预示着,我们这一番要有一场奇遇,所以你二人应该立刻下树,跪下来祷告上苍,让苍天告诉你们,那快天赐黄绢,究竟要指引你二人去哪里,还要干些什么?”

    岂料敖玉九公主的话音未落,就听蚌娘娘突然冷哼一声,然后伸出纤纤玉指,指点着灵山道士道;“哼,说了半天,我们还是被你戏耍了,说吧,道人,你究竟意欲何为,或者更直白一点,你要我们拿什么条件和你交换?”

    听到蚌娘娘的话,敖玉九公主先是咦了一声,紧接着扬手,就听一声撕裂空气的尖锐之声响起,瞬间从那颗黑黢黢的树木上面,飞下来一根树枝,飕地一下子就到了半空中,就这功夫,猛然听到小道士呀地一声叫喊,然后就用尖细的生硬公鸭嗓子喊了句;“九公主饶命!”

    小道士的饶命之声还没有落下,却见飞到半空中的黑色树枝,变成了一条黑色的绳索,弯弯曲曲来到了小道士的头顶上,小道士见状,立刻来了个懒驴打滚,没入了草丛之中,眼见得小道士不见了。

    蚌娘娘见状,刚要舞动衣袖,却见晋元和江白双双飞落树下,恰好站在了小道士隐入身形的那片草从之中,而那条由黑色树枝变幻而成的黑色绳索,已经贴着那片草丛,上下翻飞,那消得片刻,就听草丛中又传来小道士尖细的声音;“哎呦喂,你轻着点,你绑疼我了!”

    随着小道士那个独特的尖细声音,就见小道士被那条黑色绳索五花大绑地从草丛中给拽了起来,还没等敖玉九公主和蚌娘娘开口问话,却见小道士立刻嚷嚷道;“你们不够意思,枉费了我老人家的一片好心,还有一片大大地苦心,就凭你们胡乱猜疑,不识好人心这一点,从今后,不、不对,是从现在,此时、此刻,我跟你们一刀两断,咱们是大路朝天,各走半边!”

    小道士说完这番言语,立刻滚躺在了草丛之中,这时候,晋元慌忙上前,对蚌娘娘说道;“娘子,误会了,误会了,你们误会了这位道爷!”

    江白也来到敖玉九公主面前,悄声对敖玉九公主说道;“娘子,你忘记了,我们刚刚吃进去的沙棠之果,此刻我们已经是彻底脱掉了那身臭皮囊,不信你看!”

    江白说完话,回身一指,果然在那棵黑黢黢的树梢上悬挂着从前的江白和晋元的皮囊,

    敖玉听到江白的话,又看看树梢上挂着的皮囊,抿嘴笑道;“我们岂有不知之理,只不过我们是想逼迫这位灵山道士露出庐山真面目,好帮助我们修成正果。”

    听了敖玉的话,江白不置可否,那边,却听晋元对蚌娘娘轻声说道;“夫人,命中若有终须有,命中若无还是无,又何必急在这一时片刻呢,其实,那张黄绢上写的我已经明白了大概。”

    蚌娘娘听完了晋元的话,立刻点头示意,让晋元附耳来到她嘴边,轻声说道;“你即已懂得,就不应该再耽搁了,难道你忘记了不成,山中方一日,世上已百年这句话了吗!”

    晋元听了蚌娘娘的话,不免惊出来一身冷汗,如此算来,怕是回家还债和尽孝的时间都没有了,这却如何是好,情急之下,他只好恳请蚌娘娘道;还请夫人尽快想出一条万全之策来,不然的话”

    晋元刚刚说到这里,却突然被一声刺耳的尖叫打断了,晋元只好抬头朝发出尖叫之声的地方看去,他这一看,不由得又暗自发笑,却原来,敖玉九公主正在给他松开那条捆绑他的绳索,却不料,那位小道士一边发出歇斯底里的尖叫,一边追赶着那条绳索,绳索朝上飞,他也跟着朝上飞,绳索落地,他就躺在地上,口中尖叫道;“你绑,你绑,我让你绑。”

    看到这种情况,敖玉九公主立刻咯咯咯地笑出了声音,就见她,对着那条绳索伸手一指,倏忽之间,那条黑黢黢的绳索,又变回了一根树枝,悄无声息地飞回到了树上。

    小道士看到这一幕,立刻尖叫一声;“哪里逃!”

    也跟着那根树枝飞到了树梢上,然后就掉在树梢上来回游荡着,江白和晋元看到这里,不由得对视了一眼,然后双双飞身来到树梢上,一左一右,来到灵山道士身边,伸手扶住小道士,陪着笑脸说道;“小道爷,误会,误会,完全是一场误会,还请道爷和我们一同下去,咱们有事情好商量!”

    听了晋元和江白的赔罪之话,小道士翻着白眼,哼唧道;“我死了,我死也!”

    晋元和江白闻听小道士的话,还以为这不过是小道士的一句气话或者哄骗他们的言语而已,孰料,那位灵山道人说完我死也之后,就听他喉头咯吱一声,紧接着就见他四肢僵硬,身体不住地抽搐,从嘴角冒出来白沫子,眼见得这位灵山道士已经死了。

    这却如何是好!晋元和江白无可奈何之下,只得高声喊道;“夫人,这却如何是好!”

    江白和晋元喊过之后,却见站在树下的蚌娘娘和敖玉九公主,正招手让他二人下来,二人无奈,只好飞身下树,来到了他们各自娘子的身边,就在这时候,蚌娘娘和敖玉九公主,双双舞动衣袖,轻歌曼舞起来,随着这两位仙女的舞蹈,从远方的天际传来一阵仙乐。

    仙乐袅袅,由远及近,一点点清晰起来,细听却是一位姑娘在唱道;“山桃红花满上头, 蜀江春水拍山流。花红易衰似郎意, 水流无限似侬愁。”

    歌声曼妙,愁情婉转,随着音乐的节拍,似乎已经死去的灵山道士,在树上动了一下,又过了一会儿,听着音乐,看着舞蹈的晋元和江白并没有忘记树梢上的那个凌山道士,当他二人见树梢上面的道士动了一下,立刻会心地一笑,然后装作被仙乐迷得如痴如醉的样子,把眼睛眯成一条小缝,紧紧盯着树上的灵山道士。

    就在这时,晋元和江白蓦然间,却发现蚌娘娘和敖玉九公主舞蹈的频率快了起来,随着她二人的起舞,眼前飘起来一团白雾,白雾渐渐包裹住那棵黑黢黢的大树。

    晋元和江白见状,情知下一步将要发生重大的变化,就悄悄上前靠了靠,果然,他二人刚刚站稳,却见那颗黑黢黢的大树,变成了一座小山,山顶之上,有一块大石头,石高三丈六尺五寸,周围二丈四尺,上有七窍八孔,九宫八卦。

    看到这一幕,晋元和江白不由得惊呆起来,就在这时候,他们又看到山顶上的那块石头,变成了一座玲珑宝塔,塔里面一个小人,白发长须,面部慈祥,,身穿一身白色的纱衣,对着江白和晋元伸手一点,瞬间一颗金星冉冉升起。

    随着金星越升越高,玲珑宝塔不见了,那座小山和山上的大石头也不见了,白雾退却,那棵黑黢黢的大树重新现身,此时再看,站在树下的正是悠闲自得,似乎什么也没有做过的蚌娘娘和敖玉九公主。

    晋元和江白看到这一幕,心中暗自佩服起各自的夫人,果然,那棵大树刚刚出现,刚才还死在树上的灵山道士,飕第一下子飞到了蚌娘娘和敖玉九公主面前,用他那特有的尖细嗓音笑道;“算啦,算啦,我不和你们玩了,两个小鬼丫头,什么也瞒不过你们,你们差那么一点点就逼得我现了真身。”

    敖玉九公主刚刚听到这里,就打断灵山道士的话,笑着问道;“你说我们是称呼您为金星伯伯还是老君”

第七〇三章

    茫茫昆仑,接天撑地,上达九霄,下连九渊,不愧为帝之下都。

    不过,细论起来,普天之下又有几人能够到达这里,即便来到了这里,你所看到的怕也仅仅是遮天蔽日的风雪,一望无际的冰川,只有像灵山道士和蚌娘娘这样的人物,才会有另外一番际遇,才会身处奇花异草之中,才会看到畸形怪状的树木,才会遇到那些叫不上名字的飞禽走兽。

    这就是人和神的差别,当然了神仙又哪里能够知道人的辛苦和困惑呢,也许在他们眼里,人似乎连只蚂蚁都不如,也许,这样说错怪了神仙,其实神仙的烦恼更多,神仙的痛苦更深。

    这不,一向心高气傲的敖玉九公主,好不容易收起公主的架子,改口称呼小道士为金星伯伯,不料,人家这位灵山小道士似乎根本就不领情,再看他,就好像没有听到敖玉九公主刚刚对他改了称呼,而是嘘地一声打断了敖玉的话。

    紧接着又见灵山道士紧张兮兮地环顾四周,直到他见四周似乎并无异样,这才用细微的声音,对蚌娘娘他们四人说道;“刚才是我的贪玩之心使然,其实呢,一切尽在不言中,这一点我懂,你们也懂,再说了,我们此行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还是赶快离开这里为妙。”

    灵山道士说完这句话,也不管蚌娘娘他们怎么理解,瞬间化作一道白光飞到了天上,紧接着又有四道白光跟着飞了起来,这四道白光来到天空中,才显出本来面目,就见蚌娘娘和晋元飞在灵山道士的左边,敖玉九公主和江白飞在灵山道士的右边,听灵山道士解释道;“现在、你们理解我老人家的良苦用心了吧,你们当然也包括我的半个徒儿,眼看着就要被玉帝收走仙籍了。”

    “停,等一会儿!”

    灵山道人刚刚说到这里,却又被敖玉九公主给打断了,就见敖玉九公主刚说完等一会儿,立刻自顾自地抢过来接着说道;“我说小道士,你说的是啥呀,我本不在仙籍之列呀,何谈什么收走不收走的!”

    听到敖玉九公主的打岔,灵山道人嘿嘿一乐,说道;“傻丫头,你不在谁在,也不看看你嫁给了谁,也不想想你老子的良苦用心。”

    灵山道人的话,如醍醐灌顶般地瞬间惊醒了敖玉九公主,直到这时候,她才算是真正理解了父母双亲那份舔犊之情,也就是从这一刻开始,她才算真正认识到了这位冒牌的灵山道士其实也带着使命而来。

    想到这一层,好奇心又促使她不由得接着问了起来,不过,她这次的问话口气可谓是客气十分,就听她先笑着尊称了一声;“道士伯伯!”然后悄声问了一句;“敢问道士伯伯,您的半个徒儿到底是谁呀?”

    听到敖玉九公主的询问,飞行中的灵山道人看看蚌娘娘,然后说道;“问问你的蚌娘娘姐姐就都清楚了。”

    蚌娘娘闻听灵山道士的话,微微一笑,然后说道;“如此说来,伯伯不再隐瞒了!”

    听到蚌娘娘也客气起来,灵山道人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故意晃晃头,嘟哝了一句;“真是的,突然对我客气来,一定是用心险恶,用心险恶!”

    听到灵山道人的自言自语,蚌娘娘四人权当作没有听到一样,而是任由蚌娘娘故意说道;“其实呀,猎人胡万山根本就不是什么半个徒儿,分明就是老君炉前烧火的童儿下凡,不然的话,我们的道士伯伯,怎么会让他有这样一番际遇呢!”

    蚌娘娘刚说到这里,忽听得灵山道人忍不住嘿嘿笑道;“鬼丫头,别说了别说了,小老道就那么一点点的心思,全让你们给猜出来了,我这次领着你们来呀,其实就是借了你们的一点点小光,在你们的掩护之下,我为了童儿也拿来了两个沙棠之果。”

    哪曾想灵山道人刚刚说到这里,就听敖玉九公主抢过他的话说道;“伯伯偏心,我家男人和晋元姐夫明明只是吃了一颗,你为何偷走了两颗呢!”

    灵山道人听了敖玉九公主的话,反而笑嘻嘻地说道;“九公主有所不知,我那个徒儿,五百年前被贬下凡之时,多亏了他现在的妻子,也就是那位豆腐麻婆,才得以重返兜率宫,所以,这一次吗,我就顺便给她也带来一颗。”

    灵山道人说到这里,有意停顿了一下,清了清他那幅公鸭嗓子,然后话题一转,接着说道;当然了,还要让他们夫妇在江边生活五百年,等到这次劫难过后,他们才能重返兜率宫,只不过,这五百年还需要你们四位神人的照应,不然的话,就凭我那半个徒儿的功力,最多也就撑到三百年,所以,我小道士在这里,恳请各位,看在我灵山道人的面子上,一定要好好照顾他们。”

    灵山道人的话刚刚说到这里,却见从天边迎面飞来一只金刚鹦鹉,离他们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就听那只金刚鹦鹉喳喳道;“爷爷,爷爷,别躲了,大事不好了!”

    灵山道士他们听到金刚鹦鹉的喳喳声,不由得停了下来,灵山道士刚小声嘟哝了一句;“小捣蛋来干什么?”

    却见远方的金刚鹦鹉已经闪电般地落到了灵山道人的肩膀,接着就喳喳道;“爷爷的变化一般般,事情急迫,我不跟你玩了,王母娘娘派木吒来找你,让我告诉你,五百年一度的蟠桃盛会马上就要开始了,如果你误了时辰,散落凡间的散仙就回不到天上了。”

    未等金刚鹦鹉的喳喳声落下,蚌娘娘他们中间的小道士不见了,却见远方的天际闪起一颗金星,转瞬间化作一道流星,围着蚌娘娘他们四人飞了一圈,裹起金刚鹦鹉朝南天门飞去。

    蚌娘娘和敖玉九公主他们四人正在讶然之时,猛然之间看到从脚下的云隙之间,飞来一队白羽鹤,这队白羽鹤排着一字长蛇阵,一边煽动长长的翅膀,一边呱呱地叫着,细听下去,却是在学着人言说道;“有鸟有鸟丁令威,去家千年今始归,城郭犹在人事非,何不学仙冢垒垒。”

    眼看着这队白羽鹤飞了过去,敖玉九公主和蚌娘娘刚想说我们回去,却发现江白和晋元已经是泣不成声,看着两个人的悲伤样子,敖玉和蚌娘娘立刻懂得了她们二人是在思念亲人,想念家乡,于是,这两位夫人,对视了一眼,悄悄拉起江白和晋元,飞到了临沅县城的空中,然后,齐声说道;“夫君,夫君,背负青天朝下看!”

    声声唤,朝下看,云飞九天,浪打八荒,江白所看之处正是临沅县城,江记活鱼店,不过,此时在活鱼店打理事情的却是一高一矮,一胖一瘦两个略微苍老一些的中年汉子,这两个人是谁?江白心里一沉,待他打开天眼仔细再看,这才看出来那两个汉子竟然是老九和老十。

    看到这里,江白急忙用眼神寻找自己的父母,屋子里和屋子周围的街上都没有,江白立刻移开眼神,略微晃动身躯,就在这时候,眼前倏地一下升起一层白雾,江白扭头,却见敖玉正在他身边,张开小嘴吐了一口气。

    敖玉那口气吐过之后,临沅县城两条街道尽收眼底,江白不由得感激地拉住了敖玉九公主的手,敖玉见状忙着问道;“夫君可是要找我的公婆大人和陈茵姑娘?”

第七〇四章 —— 终结之篇

    微风习习,白云飘飘,在天空中,蚌娘娘他们四人看到,春雨又绿江南岸,东风再染桃花红,不由得感叹时光如过隙白驹。

    这时候,我们再说敖玉九公主,她一边牵着江白的手,一边故意提起陈茵,可见用意之深,不过,此时的江白已经全然顾不上这些了,而是全神贯注地凝神下望。

    敖玉见状,吐了一下舌头,然后伸手一指下面的街道,片刻之间,天下无双珠宝玉器店出现在他们眼前,玉器店里,老态龙钟的陈尘和一个中年妇女还有两个比较单细的中年汉子正在忙碌着,看样子,生意还不错。

    看到这里,敖玉九公主悄声对江白说道;“这才几天的功夫,他们怎么都变老了呢,江白刚想告诉敖玉,下界似乎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年的光景,可是,还没等他开口,却见敖玉又伸手指着玉器店对面陈茵家的大院子里,凭空多了一架葡萄树,葡萄树浓荫蔽日,下面坐着一位看似三十左右岁的俏丽女人和一位手捧书卷的少年。

    俏丽女人正是陈茵,而那位少年是谁呢,江白满心疑虑盯着少年看,就见这个少年长相颇似陈茵,隆鼻深目,面庞白皙,身材高大,细看之下多少有些面熟,江白正在呆看之际,就见敖玉九公主,贴在他耳边说道;“恭喜夫君,贺喜夫君!”

    后面那一句贺喜,顿时让江白开了窍,他刚想辩白,却见从陈茵家的大门外走进来一对老年夫妇,看到这对老年夫妇,陈茵急忙上前行礼,那位读书的少年也放下书卷径直跑到老夫妇面前,被老夫人紧紧搂在了怀中。

    看到眼下的这一幕,江白不由得轻声喊了一句阿妈,说来也怪,江白那声阿妈过后,陈茵家院子里所有的人都朝天上看了起来。

    这时候,蚌娘娘急忙拽了一下江白,敖玉九公主随后吐出了一口雾气,转瞬之间,江天上云遮雾绕,隐隐有风雷之声,这时候蚌娘娘说道;“江白,你看到了这一切,似乎应该放心了吧,我看我们还是按落云头,到江边无人之处,再做商议。”

    还没等江白说话,却听晋元急忙说道;“夫人、你刚才也看到了我在这个世界的家中,已经是房屋破败,年迈的父母也病卧在床,所以,家中急需我回去!”

    蚌娘娘也忙着回答道;“夫君别急,这一切都在我的预料之中,为你还债的银子我已经准备好了,再说了,我们回家还有一段路程,所以,急也不在这一时,你放心,用不了半个时辰,我们就会到家。”

    听了蚌娘娘的话,晋元唉了一声,算是回答。

    在晋元的唉声中,四个人悄悄落到了大江边一处无人之地,先是互相看看,然后,蚌娘娘牵着晋元的手,摇晃了几下,等到再看这两个人的时候,却已经变成了一对中年夫妻。

    敖玉见状,就问蚌娘娘道;“蚌娘娘姐姐,我们也要变吗?”

    蚌娘娘回答说;“当然,不然的话,会吓坏你公婆的。”

    敖玉闻听,顺手拽起江白,两个人飞到了半空中,等到他们从空中下来的时候,已经变成了一对三十左右岁的年轻夫妇,看到这里,蚌娘娘说道;“我和夫君要赶回湖州老家,还清债务,伺奉二老,因此,我们约定的在凌波府邸举行的集体婚礼要推迟了,这里的事情就交给你们夫妇照料了。”

    蚌娘娘的话音未落,晋元已经拽起蚌娘娘急匆匆朝湖州府走去,敖玉九公主却对江白说道;“我们回去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要举办一场婚礼,让父母双亲高兴一场,然后吗,我要撵上陈茵也给你生个大胖小子。”

    这一晚,古玩玉器店里热闹非常,江白的阿爸和阿妈见了儿媳妇,竟然忘记了江白原来是女儿之身,就好像江白原本就是个旺跳跳的大小子。

    五十年过后,一场大洪水把江湾村冲走了,不过,在烟波寨那处地方,却出现了一座桃花寨,人们会经常看到一个打渔郎,划着一叶扁舟,船上站着一位打渔娘,撒网捕鱼。

    日落日出,沧海桑田,五百年的光阴过去,这一天,正是桃花盛开的季节,桃花雨淅淅沥沥下个不停,雨后复斜阳,斜阳下,一道彩虹从桃花寨升起,直到东海蓬莱仙岛,眼看着晋晚生和桃娘携手飞渡彩虹桥,到了蓬莱仙岛。

    就在第二日,整个天下传来一个惊人的好消息,原来就在当朝的科考之中,小小的临沅县城竟然连着出现了状元、榜眼和探花。

    就在人们街头巷尾互相传颂之时,却从南天之上,飞架起一座彩虹之桥,眼看着蚌娘娘和晋元,敖玉九公主和江白手牵着手,漫步在彩虹桥上,直到天边隐隐传来仙乐之声,那四个人才一点点消失在南天。

    又过了十年,当年考中状元的胡万山之子胡广,已经是官居当朝丞相之位了,这日,他忙完政务,回到家中,刚刚睡着,就做了一个梦,梦中他见到父母双亲,也就是胡万山和麻婆夫妇,手牵着手,对他说道;“我们也该走了!”

    胡广在梦中惊醒,急忙派人去家乡打探,等到派去之人回来禀告说;“丞相大人,据街坊邻居证实,二位老人家,前几日随着一个云游的小道士走了,至今不知下落!”

    那位胡广胡丞相闻听后,半日不语,然后叹息了一声道;“可惜,为人之子者,竟然生不能尽孝,这官做来还有何意义。”

    言罢,胡广面见皇上,辞去官职,回老家授馆。

    再说这位回家授馆的胡广,在馆舍的大门上写了一副对子,上联是;“枉费了意悬悬半世心,好一似荡悠悠三更梦”却单单空下了横批,并且对他的学生们说道;“无论是谁,只要写出的横批领我满意,我甘愿拜他为师。”

    此言一出,惊动天下,无数文人学者,纷至沓来,不过所提写的横批都被这位胡广先生给驳回了。直到胡广八十六岁之际,从大江里乘船来了一位打渔之人,这位打渔人,肩扛鱼篓,找到胡广授馆所在,对胡广说道;“本该老去却不老,不该流连却流连!”

    胡光闻听,立刻起身,双手抱拳道;“请先生赐教!”

    再看这位打渔人,见胡广对他十分恭敬,就又说道;“欲求横批,酒肉伺候。”

    言罢,打渔之人头也不回扬长而去。

    胡广立刻追上去,把这位打渔人领进当地最大最好的酒肆,摆了一桌子山珍海味,命小二端上来一坛子尘封五十年的女儿红,直待这位打渔郎酒足饭饱之后,又跟着他咧咧呛呛地回到学馆,朝胡广要来笔墨,看着那处留下来的横批之处,晃了晃头,挥笔刷刷点点一连写下了一串句子。

    再说胡广,看到打渔之人笔走龙蛇,不假思索的样子,免不得连连咋舌,不过,刚开始之时,胡广似乎看不清楚那些字迹,等到打渔人放下手中的毛笔,胡光才看到,却原来在他留下的横批之处,这位打渔郎用蝇头小楷写下了一首诗;“白浪茫茫与海连,平沙浩浩四无边。朝去暮来淘不住,遂令东海变桑田。”

    看到这样的横批,胡广大吃一惊,慌忙问道;“你是谁?”

    那位有些踉跄的打鱼人睁开醉眼朦胧的大眼睛回答道;“前度晋郎今又来,桃花俱是后人栽。”

    言罢,踢踢踏踏朝江边走去,口中说道;“我家娘子见我喝酒又要责怪,只是不知道麻婆嫂子是否也不让胡万山大哥喝酒。”

    跟在打渔人身后的胡广闻听,上前扯住打渔人高声说道;“请晋先生把我领去,好和父母团聚。”

    那位打渔人闻听,扭头动了动,等到胡广抬眼再看之时,他已经跟在打渔人身边,坐在小船上,疾飞在大江里。

    这才是驱风游四海,东过王母庐。俯观五岳间,人生如寄居。潜光养羽翼,进趣且徐徐。不见昔轩辕,升龙出鼎湖。徘徊九天下,与尔长相须。

    看到这里,亲爱的老铁们,不禁要问,古往今来,又有几人得道升天,又有几人奇遇连连,总之,真也好,假也罢,仅供网友老铁,各位读者,茶余饭后一笑而已。

    本书就此打住,本人马上还有新书以飨读者,希冀老铁们不要嫌弃才好。

    谢谢责编,谢谢老铁,谢谢我的忠实的读者们,不远的将来,我们还会见面,就在这里,不见不散。

    作者;付梁青云,于2020年8月15日。(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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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打桃花介绍:
内容简介;浪打桃花,缘不尽,剪不断,理还乱。 晋晚生,打渔少年,机缘巧合,先入桃源,再救龟精,冒死护花缘未到,只因前世爱蚌精。 为救桃仙,他舍生忘死,随何仙姑去瑶池盗得王母头上的玉簪一支,划开桃花潭,放水归海,救活了桃树,桃仙去蚌府找蚌娘娘要人,二仙各显神通,互不相让,最后,晋晚生现身,答应分身,把身体分给桃仙和蚌仙各一半。 本书,神仙鬼怪,树木精灵,一一登场,抓人眼球,惹人流泪。 正所谓,巨浪滔天击打仙桃落英缤纷,桃根通神掘开三江倒灌四海,人与人斗,殃及乡里,人与仙斗,祸害世间,人仙互斗方结旷古奇缘。浪打桃花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浪打桃花,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浪打桃花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