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八十章 希望看到你戴博士帽的样子
小店里连玩得带看眼卖单的一共十八个人，正好二十根火腿肠。
万峰掏出十五块钱付账，剩了三块钱给许美琳额外买了五根火腿肠回去给她老子老娘吃。
服装厂现在用韩广家的人打更值班，许景民也就失业了，栾凤把他安排到服装厂里打杂，虽然没有值班自在了但是工资每月高了二十元，也算是一种补偿了。
“挺好吃的，再给我来一根，这根我自己付钱。”
有人一根火腿肠没吃够就又要了一根。
“确实不错，味道挺好的。”
“就是小了点，两口就没了。”
凡是品尝了火腿肠的人都是一片赞扬之声。
蒋明就送来一箱火腿肠，柳佑当时还犹豫了半天要不要进货，这一箱火腿肠可是四十八元的底钱，这本钱可不低。
现在看来这玩意好像挺有前途的样子。
“小万，蒋明说这火腿肠是他从龙江那边倒腾来了，还是你给出的主意，是吗？”
蒋明如果不说这火腿肠项目是万峰出的点子，他还真不一定能把蒋明送来的这箱火腿肠留下。
万峰点头：“是我出的主意，去年快毕业的时候，那边农场找我们学校让帮着出出发展副业的主意，那边养猪户非常的多我就出了个做火腿肠的主意。”
“你说这玩意能畅销吗？”
“哈哈，你就大胆地进货吧，煮方便面的时候扔根火腿肠进去可是别有一番滋味的。如果你有胆量能弄个红崖的代理你就发财了，一年光这玩意儿给你弄几万元不是问题。”
火腿肠现在在吴县才算是刚刚打开市场，万峰估计蒋明这货是顺手带了那么一箱两箱过来探路的。
一旦市场反应良好，这货说不定就会把北辽的代理权拿下来。
说曹操曹操就到，想蒋明蒋明就来了。
小店的门一开，蒋明嘴里喷着哈气带着一股冷风就进来了，眼睛在小店里转了两转就看到了靠在柜台前的万峰。
“总算找到你了，刚才我到你家去了，诸姐说你下来了，不在小店就去工厂了。”
“我明天就走了，你找我干啥？”
“你这话的说的，我给你发货不找你找谁？”
“蒋叔，你这边发货我可是不管的，我只管那边收货。”
这时蒋明抽抽鼻子，显然是闻到了火腿肠的味道。
“我找你是想问问你，我把火腿肠的代理权拿下来怎么样？你觉得能行吗？”
“你要把火腿肠的总代理拿下来？”
这货胃口不小呀！
他要是真拿下来，那一年可就不是十万二十万了，那可老了。
“我就是拿东北三省的，别的地方我也倒腾不过来。”
“如果能拿你就拿吧，我给你打包票挣钱。你要是当真拿下来了，别的你什么都不用干了，专门倒腾它就行，不过你能保证供应充足的货吗？”
火腿肠厂暂时是不可能出来开分厂的，蒋明一旦拿下了代理权，光是铺渠道就能扒他五层皮。
没有渠道那些货你怎么铺下去？
“嘿嘿，我还想拿你们的方便面，你看怎么样？”
你看这事儿，万峰还在担心他怎么消化火腿肠，他竟然连方便面也惦记上了，他就不怕撑死？
“方便面你就别指望北三省了，起码北辽你就别指望了，林吉和龙江省你得到厂子里去问问，我不太清楚，方便面厂我基本不怎么过问，不过我觉得一个火腿肠都够你呕心沥血的了，你还是别捅咕方便面了。”
“没事儿，做买卖没肚量和胆量怎么能行，那我现在就去方便面厂。”
“今天放假，你去了也白去。”万峰当头就给兴冲冲地蒋明浇了一瓢冷水。
蒋明得知面厂放假有点颓废。
柳佑在边上听得心痒凑了过来：“蒋哥，若是你拿了火腿肠的代理，能不能给我一个红崖县的代理权，我也弄点。”
“可以，看在你和万峰一队的面子上也不是事儿，但是你要把红崖这个市场打开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火腿肠铺一出现的时候可不是顺风顺水的，漯河肉联当初可是全厂职工都上街卖火腿肠去了，一直卖了好几个月火腿肠才开始走俏。
“慢慢发展呗”
“慢慢发展？我发过来就是一车皮，在保质期内你必须把它们批发出去，这可不是慢慢玩的玩意儿。”
一听一火车皮火腿肠柳佑吓了一跳：“一车皮我可吃不下。”
“吃不下你怎么当代理呀，我总不能从龙江那边就发一拖拉机过来吧？那我还不赔死了。”
“那怎么办？”
柳佑哪经过这阵势，当场就没了主张。
这两个家伙臭味相投地畅想未来，万峰听着就没啥意思了，还是去逗妹妹玩吧。
“章美，去年挣了多少钱？”
章美是去年夏天要求进的服装厂，原本她岁数还小，是万峰开了后门让栾凤收下的，所以他得问问。
“连工资带奖金，八百多块钱。”章美实话实说。
按照八十元的月工资计算，章美工资赚了有五百元，奖金三百元。
“好好干，你们厂子虽然马大哈了点，但是谁干活好坏她心里可是有数的，干好了说不定就被她提拔上去了。”
当了组长班长每月会有额外的操心费，而到了车间主任和副厂长就可以脱产了。
不过章美当副厂长的可能性不大，但若是干好了当个组长班长乃至车间主任都不是问题。
“我会好好干的。”
问完了章美万峰转向许美琳。
“有没有考上大学的希望呀？”
许美琳摇头：“够呛。”
这才初一就没有信心了？
“农家孩子想出人头地，上大学算是唯一的出路了，好好学，你要是考上了大学，你上学的所有费用我全包了。”
“可是你好像也没考上大学呀？”许美琳天真烂漫，专门揭短。
这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哈哈，我上学的时候专门忙着赚钱了，所以你可千万拿我当参考物，我这一身铜臭味儿已经没救了，你将来可是要当科学家或教授什么的，好好学！我希望能看到你戴博士帽的样子。”
既然这辈子和许美琳依然没有缘分，那么就支持她博一个光辉前程吧！
第一千零八十一章 天之骄女
万峰相信只要许美琳自己肯努力，是一定会考上大学的。
考不上他找人给她辅导就是生推也把她推到大学里去。
当然她自己若是不努力就没什么用了。
“你同学陈文心不是考上大学了吗？”
许美琳说出这话万峰才想起来陈文心确实是考上首都的一所大学了。
不是清华也不是北大，好像是一所科技大学。
去年夏天的发榜的时候他刚好离开将威，然后一顿忙活就把这事情给忘了。
当初他可是留言要资助陈文心上大学的。
虽然她家现在的条件已经不需要他资助了，但他说过的话还是要兑现了。
“我希望你能为将威第二个陈文心，只要自己努力就没什么事情是办不到的。”
“其实我也想考一考，但总觉得没有信心。”
“你行的，陈文心我们同学的时候成绩并不是很突出，但她在中学高中时候开始发力，终于一步登天了。”
“谢谢你鼓励我，我可以搏一搏。”
见许美琳有博的心思万峰也就安心了。
将许美琳从心里放下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如果不是中间出现了栾凤，这一生万峰是真的打算和许美琳白头偕老的，就是张旋出现都不会有影响。
以前虽然他说过要放下和许美琳的事儿，但是心里有时自然而然就会泛起一些回忆，尤其他搬到小树屯来住的时候这种回忆更是时不时浮现。
现在万峰知道是真的放下了。
他不会像电影里小说里那样矫情地拿许美琳当什么妹妹，那是纯牌糊弄事儿的。
但也不会把她发展成情人，以后就当是一个朋友吧。
蒋明和柳佑不知谈出了什么结果，两人发出了哈哈的笑声。
万峰买了几样礼物，他决定到陈文心家去看看，不管怎么说陈文心作为将威大队第一个大学生，而且还是他的同桌，这个是必须要去的。
万峰和蒋明打了个招呼，说自己要去串个门，让他晚上到他家里住。
从小店出来，万峰步行穿过洼前来到了小南山上。
小南山现在的人家已经有十多户了，远不是当初陈苍、蒋理和张闲三家。
走进陈文心家院子，陈文心的母亲迎了出来。
“婶！过年好。”现在再说过年好可是真正的正月十五问过年好，晚了半个月了。
“哎呀，小万呀，你现在可是稀客了，现在眼光高了，都好久没到婶家来了。”
“婶，你这可是冤枉人了，这两年我在龙江念书，中间虽然也回来但都是来去匆匆的，今年过年我小姨家我都没来串门。”
蒋理加和陈苍家紧挨着，今年过年到小姨二姨家大舅家串门都是父亲和母亲来的，他谁家也没去。
“屋里坐。”
“我主要是来看文心的，文心上大学的时候我在龙江，也没来道贺，回来的时候还给忘了。若不是在小树屯小店有人问起我还没想起来。”
“文心在西间睡觉呢，你过去吧。”
陈文心母亲收下了万峰的礼物，指着西间的门说。
万峰推门进了陈文心的房间。
陈文心在西间的炕头睡觉，身上胡乱地盖着个被子。
只是这睡姿非常的与众不同，正常人睡觉不是头朝里就是头朝外，但是这娘们是横着在炕上躺着，这是什么睡法？
“猪！天亮了，醒醒！”
猪没醒，只是翻了个身。
正好炕上放着蜡笔，可能是陈文心弟弟的。
万峰拿起一支黑色蜡笔，在陈文心的脑门上画了个猪头。
刚画完陈文心就挣开了眼睛，忽地坐了起来，待看清是万峰才松了一口气。
“吓我一跳！”
万峰很应景地送了一面镜子给她。
陈文心疑惑地接过镜子往镜子里一照，三秒钟后才一脸的哭笑不得：“讨厌！”
这货竟然在她脑门画了头猪，你才是猪呢！
“说！干什么来了？”
“你上大学的时候我恰巧不在将威，腊月二十八才回来，这不就来看你了。”
“呵呵，万峰你现在胡说八道的水平真是越来越青出于蓝了，腊月二十八回来现在才来看我，你是怎么好意思说出口的？”
“这不忘了吗？要不是刚才在柳佑的小店有人问起，我还没想起来。”
“忘了你都敢说得这么理直气壮的，你这家伙。”
万峰从兜里掏出一万块钱扔到炕上：“当初我说过要资助你上大学，虽然现在你家的条件也没这个必要了，但是万某说话算数，这些钱估计能让你念叨硕士了。”
“我们家不缺钱。”
“我知道你家不缺钱，这不是老同学我一点意思吗，不收下以后我们就没来往了。”
“码的，你这货还是这么不讲理。”
“大学生不许骂人，怎么样大学生活过瘾不？有追求者没有？”
到这时万峰才弄清楚陈文心考上的是西北一所在后世非常有名的科技大学，国家很多高科技人才都是从这所大学里走出来的。
在后世虽然这所大学没有首都的那两所大学名声显赫，但它才是共和国的脊梁，军事上很多无与伦比的成就都是这所大学的学子贡献的。
与它相比首都那两所著名的学府也就呵呵了。
当得知陈文心竟然还没追求者，万峰愤怒了：“你的那些同学是不是眼睛高度近视呀？我们文心这么清丽脱俗，这么出污泥而不染…”
“你这都啥嗑呀？”
“我严重怀疑你的同学都是戴五千度眼睛的家伙，竟然任由你这么块肥地荒废着…”
陈文心觉得还是把这货赶出去比较正确，否则不是被这家伙笑死就得被这家伙气死。
“当初我可是准备从栾凤手里把你抢过来的，现在依然…”
“别瞎依然，你现在和我可不是一个层次的人了，你将来是国家的栋梁，说不定几十年后我们探索星空的火箭就是出自你的手，你是天之骄女，我只不过是一个浑身铜臭的商人根本不能和你相提并论，别想那些乱七八糟没用的东西了。好好念，你所在的这所大学，是一所在我心里最有分量的大学，圣地一样的存在。”
陈文心疑惑了：“你知道这所大学？”
万峰当然知道了，这所大学毕业的学生设计制造了华国最先进的战斗机，制造了电磁弹射以及各种火箭还有各种军事方面的人才。
只是这些他现在说出来也没人信而已。
第一千零八十二章 电子游戏
万峰在陈文心坐了一个多小时后离开了陈家。
回家吃完晚饭万峰和小树屯的一些小伙们就沿着水泥路向洼后走去。
大道上人流络绎不绝，来自不同方向的人或步行或坐车从四面八方向洼后汇聚，从小树屯到洼后的大路上形成了一个不间断的人流长龙。
“咱们的南大弯将来会不会也出现灯市？”许军问万峰。
“会的！将来咱们南大弯会比洼后还热闹。”万峰信心满满地回答。
南大弯西周贴山地区能装下五六十个工厂，而中间地带会形成以餐饮娱乐为主的休闲区域、一个工厂就按照一二百人计算，这里也将有上万人的规模。这还不是全部，只要有一半为南湾厂做配套厂进驻将威大队，那么厂家的数量就会有几百个，小树屯和洼前两队之间的十几平方公里土地都会被工厂覆盖，到那时这里的常驻人口保守估计将有五万之数。
这里有什么理由不热闹？到了正月十五有什么理由不会成为灯市？
到时候和洼后形成一南一北的格局，那才是火树银花不夜天的盛景。
而这一切都是他一手缔造出来的，一想到此万峰心中也是豪情万丈。
一过洼前队从农机修造厂开始，洼后已经是一片灯的海洋。
而到了机械厂门前，各种花灯就开始出现了。
栾凤和张旋像两朵花一样俏生生地站在机械厂门口，手臂像旗帜一样对着万峰挥舞。
“你们两个跑这儿来站着干什么？”
“等你呗，要是到了灯市里我们到哪里去找你！”
不用问这主意是张旋出的，栾凤那马大哈的脑袋是不会往这方面想的。
上学的时候学花市灯如昼这首诗的时候，万峰并没有什么感触，因为没有身临其境无法产生共鸣。
但此时身入灯市留恋于花灯之间才体会到诗人当初写这首诗的心情。
洼后的花市已经不仅仅局限于赏灯和猜谜环节，今晚美食街也是灯火通明，各个美食店准备了充足的食料静等人们的光临。
栾凤紧紧拉着万峰的手，张旋又拉着她的手，三个人在灯市里钻来钻去的。
洼后队部和大集之间有个几千平米的广场，这个广场是灯市的中心地带，一直向西北延伸到停车场。
不过停车场那边虽然也是人影憧憧但明显没有这广场里人多。
空着大约两米高度的地方挂满了各种样式的灯笼，有凤凰浴火灯、飞龙在天灯、猴子献桃灯、猛虎下山灯等等。
“这个是什么灯？”栾凤指着一个大树一样的灯问。
“这是老树盘根灯。”
“那这个呢？”栾凤又问一个画着人推车的灯问。
“笨！这不是老汉推车吗？也叫隔山取火。”万峰宝相庄严一本正经地回答。
张旋噗呲一声笑了，这个流氓！她当然知道老汉推车是什么意思，流氓有时候就喜欢老汉推车。
栾凤也反应过来了：“不许胡说八道，好好说。”
什么叫好好说呀？我这不是很正经的解说吗？你们自己想歪了关我什么事儿！
女人就是麻烦，好像你不喜欢老汉推车似得。
每个灯上都写着灯谜，谁要是猜出来了可以到队部兑奖处去领取一分纪念品。
一个书签一个挂钱或者是一个钥匙圈什么的，根本不值几个钱。
而且每个灯谜只有前五个猜中的才有纪念品。
这就太小气了，一个书签才三四分钱，你就预备一万个才几百块钱，洼后这点钱都出不起吗？
栾凤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猜中一条谜语，梁万这老家伙竟然告诉他这条谜语已经有超过五个人领奖了。
这不行！必须给个交代，否则那个灯笼万峰就准备拆下来抗回家去。
梁万被气笑了，只好给了栾凤一个往钥匙链上挂的小玻璃球。
灯市不但有美食还有各种游乐节目，比如气枪打靶，套圈、弹球等游戏。
这个时候栾凤的嘴撅得别说挂油瓶了，就是挂尿桶都没有任何问题，尤其是张旋套圈套了个布娃娃她什么也没套到后果就更严重了。
五毛钱十个圈，栾凤直接就来了十块钱的，大有不套到点什么誓不罢休的架势。
万峰对套圈没什么兴趣，转脸意外地发现那边竟然有个游戏机的摊子，外边围了一圈小孩正在指指点点吵吵把火的。
万峰立刻挤了过去。
“去去，小孩一边玩去。”
洼后的小孩不认识万峰的少，见是这货只好躲到一边敢怒不敢言。
万峰大马金刀地坐下：“多少钱一个小时？”
上一世九十年代这种电视游戏都是论小时赚钱的，黑白电视两块一个小时，彩电四块钱一个小时。
“不论小时，论命！三条命死完拉倒。”想不到摊主竟然给万峰整了这么一出。
通常一款游戏初期就只有三条命。
万峰楞了一下，握草，这货竟然拿电视游戏当街机用了。
“那三条命多少钱呀？”
“三毛钱！”
一毛钱一条命倒是挺合理的。
万峰拿出一块钱扔给摊主：“先来一块钱的，不过这一块钱我要是想打估计能打到半夜。”
摊主一脸蔑视：“吹牛！”
“那你可看好了。”
万峰拿起手柄开始选择节目。
这是一款原装的任天堂六四合一卡带，都是些什么小蜜蜂、铁板阵、沙罗曼蛇、警察抓小偷等游戏。
万峰选择了一款叫坦克大战的游戏，按下了单人闯关模式。
坦克大战是南梦宫一九八五年开发的一款俯视视角的经典过关游戏，九十年代的电视游戏机玩家就没有不知道的。
这个电视游戏机摊子是昨天晚上才出现的，铺一出现就吸引了洼后几乎所有下到七八岁上到十五六的孩子，一晚上加一个白天就给摊主带来了上百元的收入。
因为都不会玩，上去一分钟不到三毛钱就给摊主了，有些小孩花了好几块钱也没弄明白怎么玩。
“你能坚持一分钟吗？”有小孩问万峰。
“一分钟？你看我打翻版给你看，让这个奸商知道高手是什么样子的。”
摊主不认识万峰，听万峰的话一撇嘴：“你打过三关我就不收钱。”
万峰呵呵一声，一个破坦克大战你也敢和我叫板，我能打到让你怀疑人生的地步。再说你就是不收钱也才三毛，老夫是差钱的主儿吗？
第一千零八十三章 我想咬死你（五更）
若说电子游戏的诞生那历史可就长了，第一个做出电子游戏的是六十十年代米国一个叫雅达利的厂商。
当时也不能说是厂商，只是几个程序员在工作之余闲着蛋疼整出的一个小球瞎鸡脖飞的游戏，大概和网球有点相似就把它叫网球了。
这就是电子游戏的鼻祖。
后来这几个人就成立了一个叫雅达利的公司，制作了一些很粗糙的商业化电子游戏。
电子游戏刚出来的时候也着实新鲜了一阵，让雅达利也赚到了不少钱。
但是新鲜劲儿过后再加上大量粗制滥造的游戏让这个新兴的行业在极短的时间里流星般崛起又流星般陨落。
到七十年代末，电子游戏已经彻底的没落。
而让电子游戏再次风光起来的是日笨一个做花牌的厂家。
这个叫任天堂的花牌公司也不知道脑袋那根筋搭错车就上了电子游戏的贼船，而且一不小心就研究成功了。
任天堂总结了雅达利失败的教训，狠抓游戏质量，大获成功也就水到渠成了。
由此这个在花牌上没鼓捣出什么名堂的企业歪打正着在不务正业的道路越撩越远。
八三年任天堂的fc红白游戏机一推出，立刻风靡了日笨和米国市场。
一个光棍子诞生后面必须跟着三千六百个土鳖。
一个新的产业诞生后面自然也会跟着很多配套厂家。
任天堂的红白机大获成功后，日笨也诞生了一大批大大小小的游戏厂商，有名的如十克维尔、艾尼克斯、南梦宫、可纳米、世嘉以及任天堂自己等。
经典游戏如涌泉般出现。
在九十年代，坦克大战就是这样一款妇孺皆知的游戏，在魂斗罗、赤色要塞还未出来前，这款游戏是玩率最高的游戏。
就算八八年魂斗罗一代面世，坦克大战也依然风靡了很久并且还开发出多个版本。
上一世在九零年，万峰的弟弟，当时已经招工去了渤海玻璃厂上班的万俊花了三百多块钱买了一台电子游戏机带回家。
万峰就是从那时候开始正式接触了游戏机，并且废寝忘食地玩得天昏地暗。
他家那台飞鹿牌黑白电视机就是报废在这台游戏机之下。
那时他已经开始和许美琳谈恋爱了，为了打游戏有好几次连约会都忘了，害得许美琳要和他拉倒。
回到游戏本身，别说坦克大战，就是这本卡带里所有的游戏他打到翻版没任何压力，如果哪款游戏有翻版后的循环他打一天都不带死的。
万峰一命不废地连过了两关，三条命不但没少，两万分时还加命一条。
万峰身后的那些小孩开始发出惊呼，原来这游戏是真的可以打好几关的。
当万峰又打了三关并且还捡了一条命后，摊主不淡定了，也凑到跟前看万峰打游戏。
“你这坦克大战多少关呀？”
“我也不清楚，好像有几十关。”
“那你惨了，我最低也能打到十一点，保证一命不废，看到没有我已经穿上装甲了就等于又多了一条命。”
摊主暗暗叫苦，本来准备今晚发一笔的，这货要是一款游戏打到十一点，他还赚个屁呀，这下洒汤了。
摊主正准备自叹倒霉的时候，没想到他的救星来了。
栾凤终于花了十块钱套到了一个塑料盒子还有一个筷子笼，兴冲冲地跑来找万峰显摆。
“看！我套到了，还是两个，我就说吗凭啥张旋能套到我就不能。”
万峰看着栾凤手里像塑料肥皂盒一样的小盒子，再看看那塑料筷子笼，哭笑不得。
“我说栾总，你花了十块钱就套这么个东西回来？”
“嗯！我厉害不？”
“厉害个锤子呀！这两样东西加起来顶多值五毛钱，你花了十块钱就换这么个玩意，换了是我我早跑大道上躺着了。”
“躺大道上干嘛？”栾凤疑惑。
“等车轧呀！说不定脑袋被车轧一下还能变聪明点。”
张旋抱着她的布娃娃在一边笑而不语。
“咯咯，虽然在经济上是失败的，但是我不过瘾了吗，过瘾多重要呀。”栾凤还是很能对付的。
万峰竟然无法反驳，人家图过瘾你想钱这根本就不是在一条道上跑得两辆马车。
栾凤对她过了半天瘾套来的东西仅仅保持了两分钟的热情就对万峰的手里的东西产生了兴趣。
“这是什么？”
万峰和栾凤说话期间手底下一点没耽误打游戏。
“电子游戏。”
“我也要打！”把手里辛辛苦苦的战利品往张旋的手里一塞，把万峰身边一个小孩揪起来，一屁股坐在万峰身边。
“你不会，一边看一会儿得了。”
“我不，这不还一个手柄吗，咱俩打。”
栾凤拿起辅机手柄，一顿乱按竟然把2p给按住来了。
哎呀我去，万峰心里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预感刚一出现栾凤就把大本营给干了。
万峰无语地看着栾凤。
“咋不动弹了？”
“你把老家削了游戏结束了还动弹啥？三毛钱报销了。”
“才三毛钱，没事儿，再干十块钱的，快开始！”
没奈何，万峰只好再次开始，这回还选了个双打模式。
开场不到一分钟，坦克身上的保护一消失，栾凤就又把大本营给报销了。
万峰火了，指着大本营说道：“这是咱们自己的家，咱们要保护家不被敌人的坦克给炸了，可你自己炸了是怎么回事儿？”
“那哪个是我呀？”
敢情她连哪个是自己还没分清。
万峰重新进入游戏，一进游戏赶紧暂停，指着最底下说道：“看到没有，左边这个是我的坦克，右边这个是你的坦克，中间这个像小砖房的东西就是咱们要保护的大本营，十字健管左右上下，ab健管开火记住了没有？你要是再把大本营炸了我就敲你一头包！”
“记住了！”
“好了，开始！”
万峰一取消暂停健刚把坦克开出去就看见栾凤的坦克调转炮口对准了大本营。
“不！不！不要！…”万峰大惊失色，刚喊了两嗓子，栾凤坦克的炮口已经射出炮弹了。
完了！
“咣！”
万峰万念俱灭，心灰意冷。
栾凤意识到自己好像又做了什么蠢事儿，小心翼翼地问：“我是不是又弄错了。”
“你知道我现在心里想什么吗？”
“想啥？”
“我想咬死你！”
张旋笑得蹲在地上站不起来了。
第一千零八十四章 八面玲珑的人（六更）
万峰预交的一块钱就这么洒汤了。
“不玩了！”万峰把手柄一放，这没法玩了，边上一个捣乱的这还玩啥呀！
“啊？不玩了？我还没过瘾呢！”栾凤可怜巴巴地看着万峰。
“过你个大头瘾，和你一起打游戏我非被气得胃下垂不可。”
“别胃下垂，咱们待会去吃东西，能吃下垂也别气下垂。哎对了！咱们把这玩意买回家打怎么样？想怎么打就怎么打！”
栾凤一向是想个令就是个令，想干什么马上就干。
“老板，这玩意多少钱？我要了！”
“一千元！”老板也不含糊，他也看出了这两个男女是有钱的主。
万峰本来被栾凤气得心情烦躁，这摊主竟然把竹杠敲到他头上来了。
麻痹的就算一台原装的任天堂红白机顶天也就三百七，一本原装卡带三百，你竟然一台机器就要一千？
“我说老板，你大概不知道我是谁吧？你找个没人的地方打听打听，敲竹杠竟然敲我头上来了，你也不看看我是干什么的？有新的机器没有拿一台过来，加一本原装游戏卡七百元，慢点我喊人来把你铺子拆了。”
摊主一听迷糊了，洼后大集虽然规模宏大，但是因为管理的严，没听说有什么地痞流氓呀。
以前有想到集市里吃横的，都被保安给收拾了，这里从来没发生过强买强卖的事情，今儿怎么就冒出一号猛人了？
“兄弟，买卖这玩意就是漫天要价坐地还钱的玩意儿，我这不叫敲竹杠吧？可你竟然要拆我的铺子，洼后好像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吧！”
“嘿嘿！这里的规章制度都是我定的，你说破例发生一次两次也不奇怪吧？”
摊主一听终于联想到面前的青年有可能是谁了，他一来在这里做生意，就有人告诉他，洼后这一带谁惹你都别怕，那怕洼后队长只要你占理他也不能把你怎么滴，但是有一个人千万不能惹，就是洼后的创始人，一个姓万的家伙。
洼后和将威这一切都是他设计打造出来，在这里他拥有至高无上的地位。
这货脾气好的时候比驴都温顺，要是犟起来谁都不好使。
刚才这青年说这里的制度都是他制定了，他就是白痴也该猜到这是谁了。
“您是…万老板？”
“我这么有名吗？”虽然嘴里这么说，但是洋洋得意之情溢于言表。
摊主一拍大腿，拿出一付相见恨晚的架势：“我说今晚我出来的时候我的店铺里怎么红光满堂满室生辉呢，原来今晚万老板会大驾光临呀！有眼不识泰山我竟然没认出是您，该死该死！虽然我不认识你，可是你的传说却时刻在我耳边萦绕，我对您的敬仰有如涛涛江水一发而不可收拾，就像那天山雪莲向往太阳一样恒定永久…”
万峰目瞪口呆，这货…这是一个合格的马屁精呀！而且还是那种能出口成章的马屁精。
周星星！有人提前把你的套路抖搂出来了！
这种人要是带在身边，被他一吹呼脚步都能轻好几斤，走路估计都不用费劲了。
栾凤和张旋嘻嘻地笑，这回万峰可是遇到知己了。
这世界上的事儿没有最好只有更好，摊主虚呼万峰还不算什么，连着栾凤都虚呼了。
“既然您是万老板，那么这位就是您那位传说中侠肝义胆，铁汉柔情的未婚妻了栾总了吧？栾总的大名也是如雷贯耳，我对你们两口子的敬仰都是犹如涛涛江水连绵不绝…”
铁汉柔情？这什么词呀？
“既然您女友要玩游戏机，这不小事儿一桩吗，你等着我回去给你拿台新的。”
摊主转身就消失在集市里，连摊子也不管了。
反正万峰在这儿他的机器凉也丢不了。
“这家伙比你还能忽悠，你们两个弄点酒喝喝差不多，你们两口子不会被忽悠糊涂了吧？”张旋在一边揶揄道。
张旋这女人该欠揍了，你把你们两口子这几个字咬这么重的什么意思？
摊主来去如风、不一会儿就抱着一个没开包装的游戏机来了，还带了两盘卡带。
“万老板，绝对原装的日笨机器，没开过封了，你未婚妻喜欢这台机器算我送的。”
这就是一句场面话，万峰可不认为对方会真白送。
万峰白了摊主一眼：“你觉得我们付不起钱吗？”
“万老板，你这话就见外了，谈钱多么伤感情，一台小小游戏机而已，钱哪里有友谊重要。”
“你结婚了没有？”
摊主没想到万峰会问这么个问题，犹豫了一下：“结了！”
万峰松了一口气：“我代表将威的姑娘们谢谢你了，亏你结婚了，否则我们将威的姑娘非得有几个被你忽悠跳河上吊不可。”
“万老板果然英明神武，我媳妇就是跳了好几次河我才娶回来的，否则我这么优秀哪里有她什么事儿。”
这货的脸皮应该有二寸厚了。
“多少钱，说个数出来，阎王爷不瞎小鬼钱。”
“你要实在给钱就给我个本钱，游戏机三百三，卡二百八，您就给六百吧，我赔十块。”
这话好像老赵的卖拐里有呀。
万峰从兜里数出六百元扔给摊主，拿过那台游戏机和卡带塞到栾凤怀里。
“抱着！”
栾凤立马抱住那台游戏机，但是想了想转身放到张旋怀里。
“抱着！”
“啊？为什么我抱着，又不是我要的？”张旋不干了，她手里已经拿了好几样东西，她又不是货车。
“你玩不玩？”
“不玩！”
“不玩？不玩也得抱着。”
张旋无语了。
“万老板什么时候有功夫到我店里给我的小店题个字怎么样？”
“题字？我为什么时候会题字了？”
“都说你画得一手好画，会画画的人哪有不会题字的，你若是给小店题个字，小店必定蓬荜生辉。”
我画的那是什么画呀，又不是水墨山水，哪里会题什么字。
“我明天就要离开将威，一时半会也回不来，题字的事儿以后再说吧。”
“也好，我随时恭候万老板您大驾光临。”
摊主点头哈腰地送万峰三人离开。
第一千零八十五章 叫你们演戏
灯市里的人摩肩接踵，青年男女们会借着这个机会进行一些交际，一些胆子大的男青年看到中意的姑娘会尾随搭讪，询问对方多大了有没有婆家之类的话题。
如果有了那就预示着希望破灭，转身去寻找下一个目标。
如果没有那就就会毛遂自荐，希望把自己推销出去卖个好价钱。
女方如果对对方的感官不错，就会回答男方提出的问题，互通姓名甚至留下联系方式。
不要以为八十年代的人就封建到男女见面都脸红的程度，没那事儿。
栾凤和张旋也都遇到了这种情况。
栾凤相对还少一点，毕竟身边有个其貌不扬的家伙，虽然大多数不认识万峰的人都不觉得万峰会有资格成为栾凤的护花使者。
但毕竟身边有个男人不好搭话。
而张旋就不同了。
张旋一看就是孤家寡人，个头模样都是出类拔萃，于是，张旋就像盛夏一朵盛开的鲜花，身后跟着一群蝴蝶蜜蜂甚至还有苍蝇。
张旋不知道故意的还是出于什么原因，有借机和她搭讪的就来者不拒。
态度和蔼，满面笑容用听着隐晦但是白痴也能懂的语言告诉对方自己是单身，还没主。
说这些废话的时候还拿出一种含羞待放、欲拒还迎、谁见谁怜的欠揍架势。
之所以有欠揍这个词夹杂期间，那是万峰认为。
这让那些狂蜂浪蝶们眼睛都闪出了绿色的光芒，恨不得即可就抱得美人归。
某人的脸色就有点发黑，虽然他知道张旋这是故意给他穿小鞋，但是心里依然别扭。
看到某人脸色难看，张旋的笑容就更迷人，说出的话音都开始嗲声嗲气了。
王八蛋，叫你当着我的面和栾凤卿卿我我的，我气死你！
栾凤哪里知道张旋在耍花枪，竟然还热心地帮着张旋参谋：这个不错，相貌堂堂；这个不行，个子太矮。
万峰无语了，这两个货你说咋整，一个在那边气人，另一个被卖了还帮人家数钱。
干脆，你们两个这里演双簧吧，老子去吃宵夜，眼不见心不烦，看你们还演给谁看。
万峰转身就走向进了美食街。
现在已经是夜晚十点多了，灯会也过了**，逛灯会的人有人开始离去有人则转进了美食街。
美食街也鸟枪换炮，再也不是以前那些破破烂烂的简易房了，而是全变成了二层小楼和平房。
小楼就是比小吃部正式一点的饭店了，平房则还是小吃部。
这个时候美食街里的人非常的多，不但两边的店铺里人头攒动，就是中间的街道上也有不少人在选择适合自己的店铺。
收入条件好一点的呼朋唤友，几个人一人出个三块两块的就能吃一顿。
刚过完年肚子里油水足其实也吃不了多少东西，就是哥几个凑一起喝点酒热闹热闹。
还有一部分是灯市猎艳有收获的，会来事儿的男生自然会带着认识的女友吃点饭什么的，联络一下感情，说不定就会发生点什么浪漫的故事。
美食街口的店铺里的人比较多，万峰就往里面走，一边走一边扫描那些招牌，他打算找一家清静点的饭店。
有一家张记牛肉馆吸引了万峰的目光，里面人还不多，万峰就走了进去。
要了一个卤牛杂、一盘白切肉、一个油爆肚仁外加一个牛肉炖萝卜。
反正今天就和牛干上了。
店家很快就把白切肉和油爆肚仁上来了。
万峰要了一瓶啤酒，开始自斟自饮。
那两个二货女人还在瞎参谋烂干事儿，一回头某人没了！
某人一没了，张旋就像泄气的皮球一样没了玩的兴致。
那人是生气了，走了。
他走了这还演给谁看，得去找那货吧。
两个人知道万峰是进了美食街，但不知道具体那一家，只好一人负责看一边。
往里走了四五十米也没看到万峰的影子。
“这货不会是把我们扔了自己回家了吧？”栾凤猜测道。
“不能，他一定就在这条街里，再往前走走。”
张旋坚信万峰不会回家，两个老婆在这里他自己就回家了？那可是该骂了。
两人又往前走了十多米，终于看到某人坐在一间小饭店里靠窗的位置正在大快朵颐。
这把栾凤和张旋气的。
栾凤生气是这混蛋也不叫她自己跑来吃东西了，这明显就是心里没她。
张旋生气是自己演戏给某人看，某人却跑来喝酒来了，她这戏这不是演给白地看了吗？白瞎感情了。
于是，两个都认为在某人心里没位置的女人齐心协力地闯进这间牛肉店，打算对某个薄情寡义的人兴师问罪。
万峰没好眼色地看着两个气势汹汹的女人。
“嘿嘿，再让你们没卵子找茄子的在外面扯蛋，再扯一会儿我就都吃了。”
“撑死你！”张旋恶狠狠地冒出一句。
“张旋，浪费了这么多表情，找了几个如意郎君呀？”
“那个多了，起码五六个，我得好好挑挑。”说话间还故意从兜里掏出一把纸条给某人看，上面写着一些人的联系方式。
这女人确实欠揍了，只是比较走运的是明天老子就走了，这顿揍先记着下次回来再揍。
必须要把她屁股打肿，让她一次记住要给老子戴绿帽子得付出多大的代价。
店家把另外两个菜也上来了。
“你们俩不吃看啥呀？要是看能看饱那你俩就看着我吃，坐下吃饭！”
栾凤拿起筷子分给张旋一双：“旋儿，吃！不吃白不吃。”
几块牛肉进嘴，两个女人心里的不满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怎么以前没发现这里有个这么好的饭馆？太好吃了，以后要多多来吃。”
张旋也对栾凤的意见表示赞同，建议以后一天来吃一次。
当然是栾凤拿钱，谁让她有钱。
饭店老板一听满面红光，给两位女士免费个上了一瓶饮料，并殷殷的嘱咐以后常来。
这两个吃货若是天天来吃，会不会体重直线上升冲破一百五十斤呀。
那可悲惨了，老子的杨柳细腰呀！
如果栾凤和张旋的杨柳细腰都变成了猪肚牛腰那会是一番什么景象。
万峰眼里依稀看到了世界末日。
第一千零八十六章 轻装上阵
栾凤和张旋吃饭的风格天地之别。
唱歌有通俗美声民族三种唱法。
把这个标准移动到吃饭上加以区分，栾凤的吃法就是通俗吃法，虽然不是风卷残云狼吞虎咽，但也是豪气十足。
张旋的吃法无疑就是美声吃法了，小桥流水，风花雪月。
这样来衡量，万峰就只能算是民族吃法了，既没有气冲霄汉也不存在阳春白雪。
这一家三个人用了三种吃饭方法也算是完美和谐。
会不会将来三个人就在这种和谐的气氛下一个桌子呢吃饭？而且还要白头偕老？
万峰不知道。
头疼。
宵夜完毕，时间已经接近十一点，灯市里的人已经明显稀少，美食街也开始冷清。
万峰还有一个任务需要完成，就是到栾凤家把游戏机接驳到电视机上。
天上圆镜般的明月投下皎洁的月光，三个人身披一身银光穿过洼后村来到了栾凤家。
万峰把游戏机从包装里拿出来，一边连接到电视机上一边讲解。
主要是讲给张旋听的，栾凤就是讲给她听，一遍两遍她也记不住。
连接完毕经过频道搜索终于锁定了一个频道。
“以后要玩游戏机只要把电视机按到八频道打开游戏机就行了，记住，在插卡带的时候游戏机千万不要接上电源，等卡带插好再通电想住了没有？”
张旋点头就行了，至于栾凤点头万峰就当没看见。
连接完毕栾凤和张旋一人拿着一个手柄实际操作了一下后万峰就准备回去。
他明天要启程回黑禾，不能睡得太晚。
栾凤和张旋送万峰到大门外，月色下栾凤扑进万峰的怀抱。
张旋站在大门口看着万峰和栾凤拥抱，握紧拳头心里是各种的羡慕嫉妒恨。
我也应该有资格获得他的拥抱的，可是不敢，该死的栾凤你抱那么紧干什么？要勒死他吗？
为了照顾张旋的感受，万峰只是抱了一下栾凤就松了手。
“好了，外面冷，回去吧，我走了！”
“路上小心点，明天我们去送你。”
在看到万峰的身影消失在村中后，栾凤一声欢呼转身就往屋里跑。
不想张旋跑得比她还快。
“死张旋！你跑那么快干什么？”
“想让我关大门，你得等！”
“该死的懒鬼，关一下大门能死呀！”
栾凤嘟囔囔地关上大门，然后飞一般地跑进屋子抓起了手柄…
虽然睡得较晚，但万峰起来的可不晚，这得益于多年养成的习惯。
在自家的院子里进行了半个小时的身体锻炼后，母亲已经做好了早饭。
吃完早饭，万峰换了一身新衣服和父母打了一声招呼就走出了家门。
这么多年万峰来来回回也成了习惯，诸敏只是站在门口目送儿子的身影离去。
上一次离开将威是只有他和韩广家，这次阵容比上次扩大了一倍。
张闲和郑松也从洼后赶了过来。
与万峰空着手相比，这两伙仿佛出远门一样背着两个很大的背包。
“你们这是搬家呀带这么多东西？”
看到万峰空着手出来张闲和郑松也是一脸的惊奇。
“你什么也没带？”
“带了！”
万峰从羽绒服兜里掏出一个椭圆形的塑料盒，里面装着牙刷和牙膏，再连条手巾都没带。
“表哥，你就带这么个玩意儿？”郑松看看万峰带的牙具盒又看看自己背着的背包，心里开始犹豫自己带这么多东西是不是多了。
“你们都带的什么东西？”
“换洗的衣服还有一些吃的。”
“如果能背动带着也行，旅途上能方便点，如果觉得背着很沉就扔下一下，我的经验是人在旅途越轻便越好，但前提是钱要带充足。”
什么都可以不带，但是钱坚决不能不带，不但得带而且得多带。
万峰的羽绒服里就揣了两万块钱。
这些钱到黑禾他们四个人根本就用不了，但是穷家富路，多带点不吃亏。
这还是因为面值的问题带不了太多。
就这两万块钱还二十捆呢，如果这是百元钞，他最低也得带个四万五万的。
韩广家站在他的大楼门前在等万峰他们到来，梁红缨站在身边絮絮叨叨地嘱咐这个嘱咐那个。
女人都是一个德行。
万峰三人来到安保大楼前和韩广家汇合。
他们将在这里坐车县城然后坐车到垓县，在垓县上火车。
“凤儿告诉我让你们等一会儿，她去厂子了。”
梁红缨的话音刚落，栾凤骑着摩托就从南大弯里来了，后面自然驮着张旋。
看到栾凤和张旋都带着黑眼圈万峰一阵郁闷。
不用问，这两个货昨晚打游戏机了，而且还打得很晚。
“昨晚打游戏机打到什么时候？”
“没打呀！”栾凤坚决否认。
“没打？你让红缨看看你们的眼睛，都快赶上熊猫了，再说一个没打我听听。”
“嘿嘿，你走了以后我们就打了一会儿，我们俩终于打过第一关了，原来一关坏人有二十个坦克，还有两辆跑得贼快的。”
万峰这个郁闷，打过一关有什么可显摆的，再说哪有几个女生爱打电子游戏的。
梁红缨很纳闷：“你们说什么呀？”
“我昨天买了一台电子游戏机，老好玩了！”栾凤眉飞色舞地开始介绍电子游戏机，看那样子是很想蛊惑梁红缨也买一台。
韩广家和万峰一样都是轻装上阵，身上穿得不少但是手里却没拿什么东西。
万峰手上除了待着一付手套什么也没拿，韩广家还多少带了一个小包。
里面都是梁红缨给他准备的吃得。
原本梁红缨是不赞成韩广家到外面去的，毕竟一出去就是半年多，整得她像守活寡一样多难受。
幸亏她的这个想法没被万峰知道，若是被万峰知道估计会天天追着她笑话她。
但是这次韩广家回来直接就拿回来四十万让他的所有怨言都化成了流水。
但是这货这次出门竟然连件衣服都不带，就带了两千块钱。
梁红缨只好做了一些小吃，好在韩广家这个倒是没拒绝。
在看到韩广家也只带了点吃的后，张闲和郑松果断地把背包扔在梁红缨这里，他们也准备学万峰轻装上阵。
万峰捏了捏他们身上穿得衣服算计了一下感觉还可以，也就没反对他们的决定。
第一千零八十七章 舞厅换主
一辆通往县城的小客在小树屯车站停了下来。
万峰四人挥手和送行的人告别，上车远去。
梁红缨望着远去的客车，眼泪噼里啪啦地像下雹子一样。
这遭到了栾凤的鄙视。
“主贱玩意，哭啥？又不是生离死别。”
别看梁红缨现在是安保公司的准老板娘，但栾凤训起她来也照样不客气。
“凤儿，你咋不哭呢？”
“我干啥要哭呀，哪一年他还不出去几回，我早就习惯了，你以后也得学着习惯，谁让你喜欢上他了。”
打从和万峰定亲后，万峰就像浮萍一样三天两天的玩消失，栾凤也确实习惯了，嘻嘻哈哈地根本没当回事儿。
“都怪你家小万，没事儿净瞎走。”
“哎呀，你个没良心的，广家拿钱回来的时候你咋不怨小万？小万带他出去挣钱你抱怨了，让我看看你的心是啥色的？”
说完，栾凤就往梁红缨的胸前伸手，吓得梁红缨转身撩高跑回了楼内。
别看她泼辣，但还真弄不过栾凤。
栾凤没拿万峰的离开当回事儿，张旋也没觉得有什么伤悲的，反正那货早晚还得回来，又不是跟人家跑了。
梁红缨跑了，栾凤和张旋也嘻嘻哈哈地回厂子了。
万峰一行人到了县城然后坐客车到垓县再坐上直达哈宾的普快。
郑松这是平生第一次出远门，同时也是第一次坐火车，对火车的一切都是新奇的，像个哈士奇一样在火车里走来走去。
把万峰的眼睛都走累了。
直到过了申阳这货才消停。
到哈宾下火车换飞机直飞黑禾。
因为坐飞机的关系，万峰一行人算是到这里比较早的，起码比杨建国三人来的还早。
万峰离开黑禾是腊月二十五，今天是正月十八，二十十多天的时间也不知道黑禾这里会有什么变化？
从机场出来，在机场外打了一辆伏尔加到江边基地。
当轿车过了黑禾西南区进入市内的时候，万峰突然感到心里一阵极度的不安。
这种感觉似曾相识，可以确定自己好像曾经有过一次这样的感觉。
万峰皱着眉头努力地想这次经历是在哪里发生的。
但是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在哪里有过这种感觉。
既然靠片段的回忆想不起来在哪里经过，那就用过电影的方式。
于是，重生以来的所有事情像过电影一样一幕幕在脑海里浮现。
因为是采用整片回忆式，因此很多细微小事也都被时间连线给牵扯出来，直到回忆的影片翻转到在一中操场上那次他和张旋被严中云的人袭击为止。
“师傅，过年的时候黑禾没发生什么大事儿吗？”
回忆起这种不安的感觉万峰几乎断定一定有什么和自己有关的事情发生了，而且保证还不是什么好事儿。
司机三十多岁，一脸茫然：“好像没什么大事情发生呀。”
得！遇到一个二呼呼的司机。
一个城市有什么大事情发生，作为一个出租车司机不知道那绝对不会是一个合格的出租车司机。
不管这话有没有道理对不对，万峰就是这么认为。
看看此时出租车所处的位置，万峰果断地让伏尔加在道边停下。
韩广家看着他们下车的地方一辆迷糊：“这是哪儿呀我们就在这里下车？”
“咱们先找个旅社住下，张闲郑松从现在开始遇到陌生人说话要注意，别说我们是从哪里来的。”
万峰没有提醒韩广家，因为平时韩广家就不怎么说话。
张闲和郑松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也没多问。
出来的时候张闲就叮嘱过郑松，万峰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少问为什么，那怕你是他表弟也不可以。
四个人找了一个不起眼的招待所，包下了一个房间。
“你们两个在旅社里待了，实在闲了可以出去溜达溜达，只要注意自己的嘴就行，还有别和人发生冲突，该忍的忍该让的让，听见没有？”
张闲和郑松点头。
“广家跟我出去一下，我们估计会晚一点回来，你们两个千万小心别走丢了。”
叮嘱完毕，万峰就和韩广家走出了旅社。
今年因为春节早的原因，因此就算现在已经过了十五，但外面依然冰天雪地、寒气逼人。
出了旅社万峰就把羽绒服的帽子扣在头上，然后进了一个商店买了两付口罩两人分别戴上。
韩广家虽然不知道万峰葫芦里卖什么药，但感觉是发生了什么事儿。
“刚才坐出租车进黑禾市内的时候，我心里有一种极度的不安。我高二的时候有一天晚上在外面被十几个人偷袭就出现过这种感觉，一模一样的。”
“你担心我们被偷袭？概不得你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
“小心驶得万年船，小心点好，别被人砍死在大街上就丢人了。”
“没那么严重吧？”
“防备万一。”
黑禾大街上的出租车并不多，老半天才看到一辆，万峰招手拦下了车。
“海炮舞厅知道吧？送我到海炮舞厅去。”
司机开动了车子。
“你们这个时候去舞厅干什么？舞厅只有晚上才营业呀。”
“我有个朋友是杨炮手下的，在舞厅里值班，我是去找他的。”
“杨炮？你们不是黑禾人吧？”
“我们是红色边江农场的，出来玩，投靠朋友。”
“怪不得，不过现在舞厅已经不是杨炮和王海的了，你的那朋友不一定还在里面。”
万峰皱起了眉头。
王中海和杨炮把舞厅兑给别人了？不可能呀，舞厅是个非常来钱的地方，一天好几百块的收入，他们两个除非脑子秀逗了才会把舞厅兑出去。
既然不可能兑出去，那舞厅为什么不是他们俩的了。
“初五是初六那天舞厅好像发生了点事儿，第二天舞厅就换主了。”还没等万峰问，司机就主动地告诉了万峰一个重要的信息。
王中海和杨炮出事儿！
万峰几乎没有一点犹豫就做出了判断。
“师傅，舞厅换主了，那王中海和杨炮哪里去了？”
“不知道，从那天开始这都十多天没听到这两个人的消息，他手下的那些人也散了。”
王中海和杨炮失踪了？！
那岂不是他的仓库也危险了？
他仓库里还有十多万块钱的货呢。
第一千零八十八章 有点严重
不管怎么说，他都要到江边去看看。
“那师傅送我们去江边小街看看。”
“小街现在也换主了，也不是王中海和杨炮他们的了，你朋友也肯定不在那里了，最大的可能是躲了。”
既然小街换主了那他的仓库自然是不能幸免了。
万峰反倒宽心了，事情已经发生了他就没必要再悬着心了。
“师傅！那么换的主人是谁呀？”
“这个我也不清楚，传言都说是简四。”
我就知道是这个二货，这条狗又跑出来咬人了。
现在舞厅易主，小街易主，又王中海和杨炮两伙人守着的仓库也注定要易主了。
车很快到了到江边，万峰和韩广家下了车。
“小万，我们怎么办？”韩广家也知道事情似乎是有点严重了。
“别急，先到小街去看看，摸摸情况再说。”
小街和以前好像没什么变化的样子，但是万峰一走进小街就有一种浓浓的陌生感。
外表看小街没什么变化，就连王中海和杨炮旅饭店的名字都没有改变，但是这里的人已经没有一个万峰认识的。
他俩带着口罩也不说话，一直走到小街深处，也没有人认出他们俩来。
两个人来到里面，仓库的守卫果然换了，秦素珍的旅店也换了人。
走到这里就没有必要再往下走了，两人掉头又走出小街，这回也不打车了，向市内走，一边走一边商议。
“下一步我们干什么？”
“当务之急是等杨建国他们到来，然后是找到王中海和杨炮，其余的先放放再说。还有，李涌他们应该到了才对，为什么没看到他们？”
这个韩广家哪里知道。
“我现在干什么？”
“飞机今天是没有了，到客运站去等杨建国他们，他们若是也是十六从家里出发，如果不出意外今天也该到黑禾了，他们若是今天到就只能坐客车，注意自己的行踪。”
从常春到黑禾也两千里地左右，他们从十六出发坐火车，路上如果顺利就应该今天下午到黑禾。
“好，我现在就客运站守着。”
“他们若是回来就接到咱们住宿的地方。”
“知道了。”
韩广家立刻去了客运站。
万峰回到旅店，张闲和郑松并没有出去，而是在旅社里躺着睡觉。
“你们两个别瞎走了，暂时就住在这里，出现了一点意外，估计我们要在这个旅社住两天了，现在我要去找几个人。”
和张闲两个人打过招呼后，万峰又回到街上。
思考了一下，他觉得还是先找秦素珍比较保险。
曲阳不一定知道事情的详细过程，秦素珍身在小街才能知道事情的经过。
因此万峰先找秦素珍。
万峰先到黑禾贸易市场。
新年刚过，贸易市场里虽然有商家经营了，但是整体来说出来做生意的并不多，市场里空荡荡的，买的卖的人都不多。
而卖服装的摊位来得就更少了，过年几乎人人都买新衣服了，谁会过完年再出来买衣服，因此只有两家服装贩子上摊了，也还没精打采的。
李响家自然没有来。
李响没来也不要紧，他家万峰去过知道在什么地方住，离市场这里并不太远。
万峰从市场出来，向南穿过两条街区，来到一片住宅区里，走进其中一个胡同。
在一家院门紧闭的屋前停下了脚步。
这里就是李响的家。
一分钟后万峰被秦素珍迎进了屋子、
“万兄弟，你可来了，咱们的地盘都被人家抢走了。”秦素珍一见到万峰有点泪如泉涌的意思。
十几天不见秦素珍仿佛憔悴了许多。
“秦姐，别急！你把知道的都和我说说，姐夫呢？”
“他今天去红色农场进货去了，还没回来。我也不知道太具体的事情，我天天在店里待着，具体事情怎么发生的我也不知道，我只是知道初六那天晚上先是舞厅出事儿了，王中海和杨炮接到消息就去了舞厅然后就没回来，第二天这里就被接管了，我们都被撵了出来。”
“报警了没有？”
秦素珍摇头：“王中海和杨炮的人都被打散了，我也没敢报警。”
没报警，这个事儿需要设计一下了。
“秦姐！那么你也不知道王中海和杨炮哪里去了？死了还是失踪了？”
“好像他们都受了伤，在住院，但具体住在哪里我也不清楚，因为简四还在四处找他们。”
没死万峰就放心了。
“小万，地盘还能拿回来吗？”
“秦姐！放心，是咱们的谁也拿不走，吃下去多少就得吐出来多少，先让他们瑟两天。”
“我就是知道你回来就好了。”
““秦姐，李涌他们来没来？”
秦素珍摇头：“从初七我被撵出来就没再去过小街，不清楚那边的事情。”
李涌他们离得近不管是十六来还是十七来，大概率是来过了，如果他们能看清形势不贸然出手躲避一下最好，如果和对方发生冲那就是个事儿了
“好了，秦姐我回去了，趁着两边的交易还没开始，我要布置布置，用不了几天事情就会解决的。”
离华苏贸易重新开始还有两天时间，万峰当然要筹划一番。
从秦素珍家出来的时候，天也快黑了。
万峰想了想还是打消了去找曲阳的念头，这个关头还是不去找他的好，万一以后发生什么不可控制的事情别牵连到他。
他身在政府部门工作，最好还是别掺和进去。
虽然秦素珍没有说得多具体，但是事情的大概也就这样了。
初六这天简四突然对王中海和杨炮下手了，从舞厅开始然后蔓延到小街。
简四不过是条狗而已，万峰自动把他略过。
蔡永强，这是想玩大的了，老子陪你好好玩玩。
老子是给了你机会了，但是你不在乎，本来如果大家坐下好好谈谈，老子分点什么经营给你，一年划拉几十万多好，非得撕破脸。
这一次玩完看你以后还怎么瑟。
万峰回到旅社的时候，不出他的所料，杨建国三人果然在今天下午到达了黑禾，被韩广家领到了旅社里。
第一千零八十九章 谋划（五更）
不用韩广家问，万峰主动地把事情的大概说了一下。
“兄弟，想辙我们都不太拿手，你就说吧我们现在该干什么？”杨建国表态。
万峰思考了十几分钟，开始布置任务。
“杨哥，你们三个都是侦察兵出身，这两天给你们的任务就是找到王中海和杨炮，如果找不到偷偷去联系一下齐红，看看她那边有什么消息没有，具体的你们自己设计怎么做。”
这个任务对杨建国三人来说应该不是很难，王中海和杨炮的家他们都去过。
甚至他们手下人一些家他也知道，有一些人可是在他们手下训练过的。
只要王中海和杨炮还活着，找到他们不是难事儿。
“我们知道了。”
“张闲，你和郑松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别的也干不了，明天你们两个坐早班车去红色农村小吴家去高中找何燕飞的女生，张闲！还记得何燕飞吗？”
何燕飞到洼后去过也见过张闲。
“有点印象。”
“何燕飞是何萧的对象，你们去的目的就是看看何萧他们来了没有，如果没来叫他们马上到黑禾来，记住了？”
张闲点头。
现在就剩下韩广家了。
“三哥，过去一趟有没有难度？”
万峰说得过去是指到江对岸去。
“没问题。”
“那么今晚你辛苦点过去一趟，告诉沙米洛夫口岸开启的时候交易暂停，我要把事情处理干净再交易，然后…”
万峰又对韩广家说了几句什么。
计划布置完毕就是开始实施的阶段。
当天晚上，韩广家半夜时分就从两边边防站监视不到的地段过了江。
黎明前那一段最黑暗的时候才回来。
第二天，韩广家在旅社休息，所有的人都撒了出去。
万峰也出去了，中午过后才回来。
所有人的工作效率都非常的高。
下午李涌三人就随张闲来到了万峰下榻的旅社。
他们之所以这两天没到黑禾来，被一件意外的事情耽误了。
确切点是一件喜事。
李明斗这傻大黑粗的家伙上一次住院算是因祸得福了，也不知怎么就惹动了那位爱撞门槛的小巧玲珑护士的欢心。
这位护士同志过年过得没情没绪的，待发现自己的魂好像被人家勾走了后，正月十五这天相思难耐竟然跑到小吴家去找李明斗倾诉衷肠去了。
至于她是怎么找到李明斗家的这事儿有点玄幻了，反正李明斗的母亲一见有个模样精致的女孩来找儿子，当场就喜上眉梢了。
在知道女孩是看中自己儿子后，就留女孩在他家住了两天。
因为裙带关系，李明斗不能来李涌和何萧抱着万峰也得十**号才能到的心理也就没来。
就因为这么一个小小的意外，三个人都没有来黑禾，也就幸运地躲过了一劫。
天黑时分，杨建国三人也回来了，带回了一个令万峰高兴的消息：杨炮找到了。
但是王中海还没找到。
杨炮身上被砍了三刀，现在跑到呼玛，在呼玛的医院里住院。
这是杨炮一个心腹告诉韩猛的。
既然杨炮跑到了呼玛，万峰可以确定王中海一定是跑到吴县去了。
王中海老家是大五家的，他若是不在红色总场医院就一定在吴县医院里。
于是，韩猛和赵刚一个北上一个南下分头到呼玛和吴县的医院里去找杨炮和王中海。
在韩猛和赵刚出发之前，万峰把所有的人搬到了一个他临时租下的房子里。
毕竟旅社里人来人往，住着不方便，想干点什么也不方便。
这是昨天他出门通过秦素珍租到了房子。
房子的主人是一户来自外地在黑禾做买卖的人，年年年底都回老家过年，通常要到三月份才会回来。
过年期间托朋友给烧个火看个门什么的。
房子现成的也不用收拾，拎包就入住。
万峰也就需要十天八天的时间，因为一下就租了下来。
那个看房子的人还能额外赚一百块钱，何乐而不为。
在搬到这间房子的当天晚上，杨建国就把齐红带来了。
齐红看到万峰这些人在长出一口气的时候也是一脸的担心。
“我以为你们不敢再来了。”
“齐红，坐！找你来不是聊天的，我想知道事情的详细点的经过，说说吧。”话音未落，一捆崭新的十元币落在了齐红面前。
齐红非常的爽快，不拉不拉不拉地说了一通。
事情的经过和上次齐红在舞厅里碰瓷李明斗没什么本质的区别，就是碰瓷引起矛盾，然后双方互兑最后大打出手。
只不过这次的战斗没有转移到外面，直接就在舞厅里爆发了。
当晚值班的又是长脸。
长脸这货不会是特么扫帚星吧，怎么两次事儿都在他的班上。
王中海和杨炮得到消息带人增援，半路被简四打了伏击。
有多人受伤，但没人致死。
舞厅事件后，第二天简四就全面接管了王中海和杨炮的所有生意。
事情的经过就这么简单。
“最近简四有什么动向没有？”
“他最近几天晚上和他老大天天到一个叫痞子沟的地方赌钱，经常半夜的回来，据说赌得挺大。”
“他老大？”
“就是蔡哥。”
“他们怎么到痞子沟去赌钱？”
“他们不知在哪儿弄来一辆破拉达，就开着那玩意儿去赌钱。”
“好了，谢谢你齐红，今晚到这里来的事儿希望你能守口如瓶，说出去对你也没什么好处。”
“我知道。”
“杨哥把她送回去吧。”
待杨建国送完齐红回来，万峰说道：“杨哥，明天给我把痞子沟在什么地方，沿途路线都给我找明白。”
“没问题！”
八七年二月十七号，阴历正月二十。
关闭了近一个月的口岸恢复了开通。
沙米洛夫没有交易货物，但是还是只身来到了交易区。
万峰在交易区见到了沙米洛夫，在交易区的角落里和他不知说什么说了半天。
这二十多天的口岸关闭让沙米洛夫抽出时间大大稳固了他在布市的地位。
现在在布市他已经是当之无愧的老大了。
他的公司叶菲姆已经是布市现在规模最大的社团了。
第一千零九十章 赶赴宴会
叶菲姆在俄语里的意思是好心肠的。
沙米洛夫把他的公司起名好心肠的，什么鬼？
“这二十多天，我给你积攒了大量的物资，化肥钢铁卡车，就等交易了，还有机床你要不要了？”
沙米洛夫现在也是一付财大气粗的架势。
“不急，我这边不处理好了，交易也不安心，等我处理完了再说，不会超过三天，再说张石阡也没回来，机床暂时不要。”
攘外必先安内…呸！这话怎么都想起来了。
不把黑禾的事情处理完，万峰不准备再开交易。
原本不准备回家过年的张石阡临时决定回家过年，到现在还没回来，他不在这里万峰自己也抓瞎。
等自己把黑禾的事情处理完，陈道大概也就来了。
陈道因为临时要给陈天赐加工几条透明胶生产线就拖后了，但他说最晚也不会超过一个星期就会赶到黑禾来。
然后把张志远接来，自己的团队也就基本到齐了再大展宏图也不迟。
和沙米洛夫分别后，万峰回到住处，安心地等四处汇聚回来的消息。
韩猛和赵刚用一天的时间回来了，带回的消息一好一坏。
杨炮的伤势较重，还需要不低于二十天的时间才能出院，这是坏消息。
好消息是王中海脑袋缠着绷带跟着韩猛回来了。
和万峰预测的不错，这货果然跑回了红色农村大五家老家，韩猛找到他的时候这货正在和人家甩扑克。
能甩扑克伤势看来不重。
“兄弟，你可回来了，哥可是誓死保卫基地了，可是寡不敌众，脑袋都被人开瓢了，要不是哥戴个厚狗皮帽子就见不到兄弟你了，哥这些日子憋屈的都快死了，你可得给哥哥我做主。”王中海一见万峰立刻就整出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恶心样子。
麻痹的这货还有心思打扑克，哪里郁闷了？
“海哥，身体受伤的情况下最好别赌钱，赌钱十赌九输，这是我的经验。”
王中海疑惑地眨着眼睛：“有道理呀，最近几天这不憋着难受就和老家的人玩玩，可不是天天输，都输了好几百块了。”
伤筋动骨证明你的气运是最低的时候，赌钱不输才怪。
“兄弟，你什么时候收拾简四那个王八蛋，仗着人多敢欺负老子，一定给他点最浓重的颜色看看，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万峰噗呲一声笑了，对付简四有个屁用，他倒下了说不定还会出来个简五，不把他身后的人弄到弄简四没什么卵用。
“你先找个安全的地方好好修养几天，过几天该干什么干什么。”
“那我就在你们这里对付几天行不？你这屋我看也住下了。”
这间屋子有三间房，多他一个还真不算什么。
“随便，今天晚上我们要去参加一个宴会，大家都收拾收拾，晚上八点出发。”
众人一阵迷糊，参加宴会？
参加谁的宴会万峰也没说。
参加宴会当然要收拾的整整齐齐的，没新衣服也得换身干净的不是。
于是，下午万峰委托秦素珍到百货商店买回了一堆的衣服。
“秦姐，我问你点事儿，张石阡临走的时候说没说什么时候回来？”
衣服送来了，秦素珍当然要走了，这一屋子大老爷们换衣服她在这里也不方便。
万峰送要走的秦素珍到院子外面时问了这么一句话。
原本很平常的一句话竟然让秦素珍脸色泛红。
“我哪里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我和他不太熟。”秦素珍睁着眼睛说梦话。
呵呵，这样的鬼话秦姐也敢说出来，都不熟到一个被窝里去了，还想怎么样不熟？
“秦姐，他临走的时候不可能不和你说的，再说原本他说不回去过年的，可突然又回去了，不会是你们被抓了把他吓跑了吧？”
“哎！兄弟，你说这话姐就不爱听了，啥意思呀？”
张石阡突然走确实是和受惊有点关系，那天他们在秦素珍的家里玩浪漫，李响突然回家拿货差点把他们堵床上，幸亏他们刚办完事儿已经穿戴完毕了，若是再晚几分钟事情就露馅了。
张石阡装作是来拿货的才搪塞过去。
既然这样张石阡也怕了，腊月二十六跑回家过年去了。
“拉倒吧，姐！你们那点破事儿就别在兄弟面前打马虎眼了。”
秦素珍有一丝慌乱：“他跟你说了？”
“他没说但是我看出来的，你们的眼神就把自己出卖了，而你们还不自知，姐！人年轻的时候允许犯错，但要有个度，可别闹得满城风雨就不好看了。”
“其实我们我们…”
“你不用和我解释这个，我不关心这个，只是提醒你小心，别被抓奸在床。我只是想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他不回来我有些工作施展不开。”
“他说要到正月二十二三回来。”秦素珍有点英雄气短。
明天就正月二十二了，张石阡快回来了。
“兄弟，这事儿你可千万别和别人说，尤其是你李哥，唉！我也不知咋闹的，稀里糊涂怎么就和那混蛋搅合一起去了。”
男女之间的事情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就是诱发原因有些都看来可笑无比，一句暧昧的笑话一个迷蒙的眼神都可能成为打开闸门的钥匙。
至于秦素珍和张石阡是什么原因轱辘到一起去的，万峰没兴趣去挖掘研究。
“放心，我谁也没说，你自己小心点就是了。”
这种事情想别人一点不知道基本不可能，就看你能捂多长时间了。
因为晚上要赶赴宴会，因此所有的人都空着肚子等着大快朵颐，就连脑袋上包着绷带的王中海也摩拳擦掌要一显身手。
只是他脑袋上的绷带有点煞风景。
正好那位被李明斗迷的五迷三道的小护士又来了。
“肖姐，你看看那位伤兵脑袋上的绷带能去掉不？这白花花地我看着眼晕。”
护士姓肖，大名叫肖依，和李明斗同岁比万峰大一岁。
肖依仔细检查了王中海脑袋上基本愈合的伤口，然后就把绷带扯了下来。
“伤口基本愈合，戴着棉帽子别冻着就行，最好不要摘下来，再过几天就好了。”
于是，那顶据王中海说是救了他命的狗皮帽子就扣在了他的脑袋上，而且还不摘下来了，晚上睡觉也戴着。
晚上七点半钟，万峰喊了一声出发，十多个人就从居住处涌出，走向大街。
第一千零九十一章 熊掌我所欲也
夜晚的黑禾大街，街道两边老远有一盏路灯把街面照得白瓷啦的。
大街上行人稀少且行色匆匆，不时还刮过一阵呼啸的北风。
黑禾中央大街是黑禾著名的大街，直且长，因此有十里长街一说。
这条街是八五年才硬化的，这比洼后硬化路面还晚了两年。
黑禾一些著名的建筑几乎都在这条大街上，像著名的二百三百和王肃电影院就分立在十里大街的两侧，当然另一个老字号的饭店也在这条街上。
黑禾饭店就是万峰他们今天要去的地方。
别看号称十里长街的中央大街名号响亮，其实在万峰的眼里也就那么回事儿。
万峰说黑禾现在还没有将威繁华一点没有贬低黑禾的意思。
大道两侧稀稀拉拉地有几栋两层的楼房，余下的都是那种寻常百姓住的土房。
说句不好听的，黑禾的楼房还没有将威的楼房多呢。
将威虽然最高的建筑也不过三层，但是数量可是比黑禾多多了。
就南大弯现在就有五栋楼房，韩广家的安保大楼更是高达四层，洼后楼房的数量就更多了，不但整个大集都是二层的建筑，就连停车场也都是二层的建筑。
单把洼后大集的建筑面积拿到黑禾来就足以吊打黑禾所有的高层建筑了。
而此时的黑禾只有一栋七层楼和一栋五层楼，其余全是二层楼。
黑禾饭店就是一栋这样的二层小楼，除了门前挂得幌子外和别的小楼也没多大的区别。
万峰一行人到达这里的时候离八点也没多少时间了。
万峰让其余的人去二楼，自己则站在饭店门前等人。
八点稍微过了一会儿，一辆北晶212吉普在黑禾饭店门口停了下来。
别误会，虽然从车里下来的人在黑禾是个非常有身份的人，但是这辆吉普可不是他的专车。
当时黑禾大街上的出租车最多的既不是拉达和伏尔加，也不是什么夏利大发，而是这种212吉普。
起步价五块，一般人根本就坐不起，这也是黑禾出租车不多的原因。
车上下来了两个人，都穿着来自苏联的呢子大衣，带着礼帽。
这是今年冬天黑禾男人最流行的服装款式，大街上十个男人有八个是这种打扮。
这两个人一个是曲阳，另一个是和万峰有过一面之交的公安系统的那位马上就要转正的郑姓副局长。
“曲老师，郑叔，您们来了？”
万峰上次由曲阳介绍认识郑朝阳就是以曲阳学生的名义，因此现在万峰依然延续这个称呼。
本来曲阳也是他的老师。
郑朝阳对万峰点点头。
万峰做了个请的手势把两人请到了黑禾饭店的楼上。
这个时间段，饭店里几乎就没什么人了，就是有也不过三个两个的。
而整个二楼都被万峰包了下来，里面全是他的人。
“这些人都是我贸易公司里跟着我工作的同事。”
万峰大概地介绍了一下，估计郑朝阳也想不住。
只是把自己的人大概地念了一下，却没有介绍郑朝阳是谁。
人到齐了宴会就开始了。
其实万峰这边的人还没到齐，还有一个人没来，估计他会在一个小时后出现在这里。
万峰这边十个人加上郑朝阳和曲阳一共十二个人，分坐两桌。
郑朝阳、曲阳、万峰加上杨建国和李涌坐在一座，其余的人坐第二座。
在等上菜期间，万峰给郑朝阳和曲阳分别点了一支烟。
“小万，和苏联那边的贸易干得怎么样？”郑朝阳吸了一口烟，问道。
在第一次和曲阳去郑朝阳家万峰扔下两千块钱后，年底回家临走的时候万峰又秘密地去了一次郑朝阳家。
当时郑朝阳不在家，郑朝阳的妻子接待了万峰。
万峰又放下了三千块，有这些事情打底，郑朝阳对万峰的态度自然不会差。
“多亏了国家的政策好，我带着这些兄弟在这里混口饭吃，唉！不过也不好干呀，方方面面的干扰太多了。”
“噢？还有这样的事儿，国家政策方面可是一路绿灯，地方政府也是大力支持边贸，按理说不会有什么掣肘了吧？”
国家层面没有什么掣肘可不等于没有其它的干扰。
万峰正想说什么，偏巧跑堂的开始上菜了，话题也就在这里被耽搁了下来。
黑禾饭店最著名的菜被一个一个地端了上来。
在这里吃海味有点做梦了，海味顶多也就是不值钱的明太鱼，还不算是真正的海味，因为它是生活在两合水里。
但是在这里吃山珍那就无奇不有了。
天上飞的野鸡飞龙只能说是稀松平常，地上跑的什么兔子狍子也不稀奇，但是能弄上来熊掌这就了不地了。
熊已经成了国家一级保护动物，是明令禁止捕杀的。
“这个能吃吗？”郑朝阳咋一看到熊掌也糊涂了，这玩意怎么都出来了？
“从那边过来的，光明正大交易来的，不违法。基本上你在咱们饭店里看到这些保护动物都是从那边过来了，有边检证的。”
饭店厨师还故意跑过来加了个说明。
郑朝阳这才放下心来。
十六道菜，山珍占了十个，虽然没有海味但是不缺江味，连龙江里最有名的大马哈都端上来了。
酒自然是茅台了，十二块一瓶，一桌四瓶。
今天万峰也倒了一杯白酒。
他可不是看着酒是茅台才倒的，这个场合怎么他都要喝点的。
菜上齐酒斟满，万峰举起酒杯：“郑叔！老师！今天把您们二位请来没别的意思，就是我这才从外地回来，过去一年老师和郑叔都给了我们不少帮助，这顿酒就算是答谢宴了，来先干一口然后咱们边吃边聊，兄弟们举杯！”
第一杯自然是要一口闷的，一两的酒杯闷一个好像也不是什么大事儿。
一杯下肚。
“郑叔，老师吃菜吃菜，尝尝这苏联熊掌是什么滋味，大家别笑话，我这还是第一次看到熊掌长什么模样。”
“今天不但看到了还尝到了。”曲阳打趣。
酒桌上的人吃吃喝喝，聊着一些身边发生的趣闻，不知不觉就酒过三巡了。
第一千零九十二章 由治安问题引出的话题
酒过三巡，话匣子基本也到了打开的时候了。
“小万！刚才你说和毛子做交易有诸多的干扰？不会是来自毛子那边的吧？毛子耍阴谋诡计了？”
“哈哈，郑叔！毛子会耍什么阴谋诡计，毛子都是些直肠子，它们若是会耍阴谋诡计哪里会混到现在快揭不开锅的境地。”
郑朝阳疑惑：“毛子现在这么惨吗？快揭不开锅了？”
“郑叔，你是没到那边去看看，你若是过去看看就知道了，布市那边的商店里面的老鼠都饿死了。”
老鼠这东西应该说是世界上胃口最好的东西了，大概除了铁和石头它咬不动以外，其余的就没有它不敢去对付两口的，就是水泥地面它都能给你倒个洞出来。
“你的意思是他们的商店里什么东西也没有？”
“也不能说什么东西没有，和钢铁有关的它们就有，除此之外和吃得穿的有关的…除了这呢子大衣礼帽马靴以外其余的几乎没有，连个裤衩都没有，我现在都怀疑苏联人是光着屁股外面套裤子。”
“哈哈哈！”万峰这个毕业让酒桌上响起一串笑声，连郑朝阳和曲阳都笑了起来。
“你们笑什么？这是真的，要不是咱们这边以物易物交换一些过去，他们裤子里面真有可能光着屁股的。”
“小万，上次咱们谈了一会儿，我发现你虽然岁数不大，但是知识非常的渊博。你说说，苏联一直都给咱们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怎么就混到这种地步了？”
“郑叔，这话要是说起来就老长了，咱就不说那么详细了。苏联本身就是重视重工业轻视轻工业，这些年又到处的扩大，本来家底就不厚东支持这个西支持那个，您说它得不得完？不完都没有天理，就苏联现在这熊样，说不定那天就完蛋了。”
这话对郑朝阳来说可有点石破天惊，说苏联完蛋他死都不信的。
“你说苏联要灭国？这不可能。”
“灭国不可能，但是苏联可是有很多个加盟共和国组成的，你说若是这些加盟共和国一旦都独立了，苏联是不是也就完蛋了？”
这个问题对于一个边境小城的公安局长来说好像深奥了点。
“苏联完不完蛋离咱们还远了点，也不是咱们该谈论的问题，那是国家高层该面对的事儿，我听着也迷糊，不说这个了，还是说说你的交易出现了什么问题吧。”
“也没什么大事儿，就是咱们黑禾这治安问题有点严重，我们…呸呸呸！我这是说什么呢，郑叔你别往心里去，我这可不是当您面拆你的台，今天咱们不谈这些只谈娱乐，来！喝酒！”
“别见，你小子说了一半治安有问题就不说了，你这不是给我上眼药吗！”
“嘿嘿，郑叔，刚才真是无意的，这不说一半才想起您就是管这个的，我说错话了，自罚一杯。”
说话间万峰端起酒杯就准备自罚一杯。
“不许喝，话不说完不许给我喝，说说。”
“郑叔，非得说呀？”
“说！”
“郑叔，我可不是故意在您面前提这事儿，这都是话赶话赶的，你要是实在想听我就说说，您就当我喝多了信口开河胡嘞嘞。”
“快说吧。”
万峰放下酒杯，拿起烟给郑朝阳和曲阳上了一支，自己也破天荒地点了一支。
“我们到这里来和毛子做生意，往大了说是繁荣经济给国家解决一些困难，往小了说就是能在毛子手里熊两钱改善一下自己的生活。我在江边租了一个原来废弃了两年的破工厂，投资改造成了仓库，从国内买了一些针头线脑一类的东西和毛子做交易。口岸开启这两个多月，大钱没赚到，小钱确实赚了两个，可是有人就眼红了。”
“谁眼红了？”郑朝阳追问。
“年前一个月左右吧，黑禾有人就要买我的仓库加上仓库前面我改造的小街还有我仓库里的货，给我多少钱郑叔你猜？”
“这我上哪儿猜去？”
“给我三万块钱，是不是听着不少？”
三万块钱当八七年确实是一笔惊人的数目了。
“可是您知不知道，我租那个地盘加上改造修缮，加上货物是多少钱，超过十五万，有人给我三万，这就是明抢！”
“投资十五万？你哪来这么多钱呀？”
“八四年底我在常春倒腾君子兰赚了点，来的时候在老家又贷了一些，全部的家当我都砸在这个破工厂了。”
这样郑朝阳就可以理解了。
“那你怎么处理的？”
“我当然拒绝了，我要是答应了那还不如直接到龙江砸个冰窟窿跳进去。”
“然后呢？”
“头年倒是挺太平的，没人来捣乱。不瞒郑叔您说，头年我们每个人确实赚了万八千的，然后过年口岸封闭的时候大家都乐乐呵呵地回家过年了，这边仓库我就托给了当地跟我干活的王中海和杨炮了。”
“王中海和杨炮？”郑朝阳皱起了眉头。
“这两个家伙不是混子吗？”
“郑叔，不能用老黄历看人了，在他们跟着我做交易之前，他们确实有过打架斗殴的事情，但是现在他们改邪归正了，您在公安系统工作，这半年多还听到他们两帮人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发生吗？”
郑朝阳回忆了半天：“确实没有，我们刑警队的人还说，黑禾好像最近太平多了。”
“其实谁都不是天生的坏人，如果一个人有了让他满意的收入，谁还会闲着跑大街上去舞刀弄枪的。王中海和杨炮跟着我做生意后，能赚到钱了，也就远离江湖一心一意地赚钱了。”
郑朝阳点头：“这到是件好事儿，哎，这和你刚才说的事儿有什么联系？”
“杨炮现在还在医院里，王中海就在这里，海哥！过来，给我郑叔说说过年期间发生了什么事情。”
王中海对郑朝阳虽然不太熟悉，但是听闻对方是公安系统的心里还是很忐忑的。
从舞厅被砸到仓库被占领，他和杨炮受伤跑路的事儿磕磕巴巴地说了一遍。
第一千零九十三章 意外 绝对是意外
王中海叙述的时间超过半个小时，等事情叙述完郑朝阳的眉头拧成了川字。
“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小万你的仓库被人占据了？”
“郑叔！这可不是占据，这就是抢劫。不但是仓库，还有仓库里的货物，价值十多万呢，我们十八那天回来，到这里才发现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了。”
万峰是坚决准备把这变成抢劫案的，抢劫案一旦被坐实，那些家伙最低也得在里面待个十年八年的，他就清静了。
抢劫的价值十多万，这可算惊天大案了。
“怎么好像没听到有报案的事情呀？”
王中海这时候说了一件让万峰非常满意的话：“我们那时候光顾着四处逃命了，哪里还有时间去报案呀，若不是万峰去找我，我现在还躲在红色农场老家呢，杨炮也不知道躲哪里去了，死不死都不知道。”
这话渲染的非常好。
“那么知道是谁干的吗？”
“好像是简四干的，至于背后有没有人指使，指使的人是谁我就不清楚了。”王中海模棱两可地说道。
“这个事情我回去问一下，不过你们最好报一下警，你们不报警警察怎么知道？”
“好！那我明天报个警。”
这时楼梯一阵响，韩广家衣衫齐整地进来了。
万峰故意看了一下手表。
“广家！过来坐！”万峰对韩广家招手。
韩广家面色严肃地走了过来。
“郑叔，这是我兄弟韩广家，也是从外地跟着我来碰运气的，外面有一批货要到他去接应一下，我还以为他今天不能回来了，想不到九点就赶回来了。”
韩广家和郑朝阳曲阳打了个招呼，然后对万峰说：“货明天才能到，可是到了咱们往哪儿放呢？仓库都没了。”
“先别操心这个，先坐下吃饭。”
接下来的时间里，万峰旁征博引说了很多这些人闻所未闻的事情，从地下世界到外星人，从武器大炮到修仙炼丹，口不干舌不燥地讲了两个多钟头。
郑朝阳和曲阳听故事竟然都听迷了，不知不觉竟然听到了十一点。
当说完一个对越作战的故事后，万峰看了一下表然后发出一声惊呼。
“握草！都十一点，不说了不说了，郑叔老师您们喝好吃好没有？”
“好了，早好了。”
“既然都好了就撤吧，明天您们还得上班呢。”
于是，众人开始撤退。
到门口的时候郑朝阳还叮嘱万峰：“明天千万别忘了去报案，黑禾还没到有些人可以无法无天的地步。”
“那谢谢郑叔您了。”
半夜时分大街上已经没有出租车了，万峰让杨建国韩猛赵刚送郑朝阳和曲阳回家，自己则和其余人往回走。
万峰故意和韩广家落在后面。
“事情办理的怎么样？”
“一切正常，一共四个人，那两个家伙在其中，天一黑就到那什么痞子沟去了。”
“那谁过来了？”
“我把他带到我选好的地方，就按照你的计划回来了，正常情况下十点左右那几个人就该回来了，按计划我十一点半去接他。”
“辛苦你了。”
韩广家没有和万峰他们回到住处，而是半道离去。
回到住处后喝得模模糊糊的众人就上炕睡觉。
杨建国三人回来后也上炕睡觉了，只要万峰没有入睡而在黑暗中瞪着眼睛等待着。
大约午夜一点，韩广家无声地回来了，在万峰身边躺下的时候只是小声地说了句：“妥了！”
黑夜里再没有什么声音发出。
一九八七年二月十九号，阴历正月二十二。
一个对黑禾市民来说很普通的日子。
太阳还是那个太阳，天空还是那个天空。
有人出生有人去世。
出生的路途几乎一致，而去世的人则各有各得死法。
有人在睡梦中无声地安眠，有人在疾病的痛苦中死去，有人在冰面上一跤摔倒再也没爬起来，有人半夜驱车在冰道上打滑而落入深渊…
万峰早晨起来，带着一群人跑道饭店吃完早餐后就到附近的派出所报案。
报案的内容包括他租下的地方被人抢占，仓库里还有十几万的货物。
要说八十年代的警察那是真的尽职尽责，接到报案后警察立刻出动，分别来到海炮舞厅和万峰的基地进行调查。
让杨建国等人诧异的是守卫基地的那些人似乎人心惶惶的，在看到警察到来竟然一哄而散了。
这让众人百思不得其解。
万峰拿出了自己租借这块场地的字据，上面白纸黑字写着甲方乙方的名字。
警察经过一天的调查，认为这块场地万峰拥有当之无愧的经营权，最后断定万峰拥有合法的经营权。
仓库里的货物虽然被那些人用掉了一些，但因为两边的贸易只是最近两天才开始交易，就是这两天交易他们也没找到合适的交易对象，因此虽然有一些损失但是损失不大。
场地物归原主，警察接下来要干的事情就是抓住那些罪犯。
经过王中海的指证，目标很快落到了以简四为首的犯罪团伙身上。
但是，一个头痛的问题出现了，主犯简四竟然死了。
简四的尸体被发现是在一座叫跛山的一条有几十米深的沟里。
一辆陈旧的拉达轿车仰面朝天翻在深沟里，车上有四个人。
一个是司机一个是简四还有一个据推测是个叫蔡永强的人，另一个人暂时还没找到名字。
四个人已经硬邦邦的像雕塑一样，据警察推断，轿车是因为道路结冰打滑而滑到几十米深的沟里去了，车毁人亡。
推断时间是在夜里十点半左右。
经过详细的调查，事情终于水落石出。
这辆车是到痞子沟去参加赌博的，十点多钟赌局结束，这些车坐车返回黑禾市，车过这座叫跛山的山道时出事儿的。
警察还顺手破获了一起据说数额巨大的赌博案。
但警察也没有排除他杀的可能，毕竟黑禾出了一桩伤人抢劫的大案和他们有关。
这就和万峰他们无关了，事出那天他们全体都有不在现场的证据，他们在黑禾饭店吃饭一直吃到晚间十一点，而且还有两位很有分量的证人。
第一千零九十四章 交易重启（五更）
对于蔡永强和简四的死万峰深表同情，虽然他们占领了他的仓库抢劫了他的货物，但是死者为大，他选择原谅他们。
并且还派人往简四家和蔡永强家送去了一点意思。
意思不大，每家二百元，办个丧事绰绰有余了。
万峰选择原谅这些暴徒，但警察却没有随便原谅罪犯的习惯。
于是，简四犯罪集团里有半数以上的人被抓，其余的人四散逃亡不知道逃到什么地方去了。
那些被抓起来的人因为性质恶劣，抢劫数额巨大都被判了十年以上的有期徒刑。
而逃跑的人都变成了通缉犯。
黑禾公安在副局长郑朝阳的亲自指挥下，一举破获重大犯罪集团，这让他们获得了省内嘉奖。
郑朝阳也凭此一役，毫无争议地取代退居二线的原局长，成为了黑禾市公安系统的一把手。
这些就和万峰没多大关系了，他在等着他团队的人员回归。
张石阡在正月二十三，也就是二月二十号回来了。
这货一回来就神神秘秘地拉着万峰到偏僻的地方，询问秦素珍这边的情况。
“放心！李响没有发现，你特么胆子也不小竟然跑到秦素珍家去鬼混，你脑子进屎了？”
“不去她家去哪儿？去旅店等于找死，在她的店里人多眼杂。”
“你不会去租个地方，专门…呸！没事儿我教你这个干什么？我可什么都没说。以后收点心吧，赚个大把的钱以后你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你说得也是，我跑这么远是来赚钱不是来扯蛋的，等和她说一声断了吧。”
“呵呵，你们如果从今天不再见面断了也就断了，现在几乎天天见面怎么断？一见面你想起了她的松紧，她惦记你的长短，你们能断才特么出鬼了呢！”
张石阡直愣愣地看着万峰：“码的，你小子这些骚嗑都特么跟谁学的？”
“自学成才！”
“你滚吧。”
“过年这里出了点事儿，好在现在事情已经过去了，我这边还有两个人还没到等这两个人到了，咱们就开始和毛子做买卖。这回还有卡车，你看看都有多少人要，能要多少。”
“什么卡车？”
“都是斯的，什么卡马斯，西拉斯、玛斯，嘎斯，全这些玩意儿，真搞不懂苏联人把卡车叫斯的什么意思？”
“有要的，不过不知道多少钱呀？”
“两万多吧，保证不会超过三万。”
一辆卡车的交易价价值一百箱白酒，当然得卖个两万三万的了。
张石阡转手卖多少钱出去万峰没兴趣知道。
“好，肯定有要的，我联系联系安排安排。”
张石阡去安排卡车去了。
原来万峰是准备放手化肥的，与钢铁比起来，一个是化肥的利润微薄，另一个是化肥的供应季节快过去了，等过了春天化肥的销量就会降下来。
但是一想他若是把化肥转给张石阡，这货如果专心去经营化肥对他别的生意不上心怎么办？干脆还是握在手里再说。
张志远是正月二十五这天来到这里的，万峰亲自到吴县把他接来的。
他来的时候这里正在卸从红色总场过来的火腿肠。
看到万峰一次性地卸了两卡车的火腿肠，张志远感叹万峰的手笔。
万峰就把这院子里的事情详细向张志远做了交代。
从万峰回到黑禾一直没有出现的梁冰玉，万峰视她自动放弃了翻译工作。
她若是来了万峰就建议她到南大弯去，每月依然给她三百元的工资，她若是不去那就拉倒了。
现在团队里唯一没到的就剩陈道了。
不过相信他也会在这两天出现在这里。
杨炮闻听黑禾的事情出现了转机，在伤势还没痊愈的情况下就跑回来了。
和王中海召集以前的手下重新经营起以前的买卖。
海炮舞厅和小街的旅饭店又回到了他们的手里。
秦素珍也重新回了小街，只不过有点心情复杂，经过思考她终于决定和张石阡一刀两断。
这也是两个人的意思。
“真的准备断了？”
当秦素珍把她的决定告诉万峰的时候，万峰是一脸不相信地问道。
“你不相信姐？”
万峰使劲点头：“我始终认为偷情这事儿就和吸毒一样，偷了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n次，根本就别指望能戒掉，断了以后你们再见面的时候执手泪汪汪？”
“那是别人，姐保证能。”
“呵呵，还是让实践来检验真理吧，你若是真能断了，那我真的向你表示祝贺，看来你和李哥还是有感情的。”
“说实话吧你李哥就是人窝囊了点，除此之外还真的好男人，大概他和张石阡唯一差的就是气质了。当初我大概就是被张石阡那种独断专行的你李哥没有的气质吸引了。”
再强势的女人也喜欢被男人征服，这是一个颠扑不破的真理。
现在秦素珍知道了被征服的滋味后，说不定还真的能改邪归正呢。
李响怎么说呢，虽然自己被绿了但他并不知道，那就等于什么也没发生呗。
二月二十七号，万峰重启了和沙米洛夫的以货易货交易。
化肥的交易万峰缩减了一半的交易量，这一个冬天化肥已经有两三万吨的交易量了，农垦系统的市场基本已经饱和，农村系统的需求量相对较小，缩减一半也足以应付了。
而龙江以外的市场万峰暂时还没打算应付。
而钢材和其它的生意则维持原状。
“龙江的冰面还能维持半个月的交易，然后你准备怎么办？”
万峰和沙米洛夫站在江边的沙滩上往着不断到岸的卡车。
这回到来的卡车还有空车，全是新的，以卡马斯为主，中间也有一些玛斯200这样看着见棱见角硬派十足的卡车。
“不是有驳船吗？可以运送二三百吨货物的驳船就是费用大点，速度慢点而已，我准备买两艘驳船。”
驳船通俗点说就像是拖拉机的车斗一样，本身它没有动力，是要靠着拖船才能移动，造价倒是不高。
“光有驳船你还得雇拖船？”
“看到岸边那些船没有？”
沙米洛夫抬手指着对岸。
这白痴，中间隔着大岛能看到个锤子呀。
在万峰和沙米洛夫胡扯的时候，阿里克塞则和韩广家站在一起，两人像两棵树一样一言不发。
宗师级别的装比风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