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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越黄昏x     求仙则仙txt下载     求仙则仙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传说三 飞鱼祭魂(二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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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仲达低头安静听着盛翡的唠叨,不断点头,她说什么都答应。

    但盛翡讲完一大通,再问,他还是说没听懂。

    如此两次后,盛翡终于怒了,决定一定要途中好好教育一下这个不开窍的脑瓜。

    假如说一开始盛翡要带他上路是不得已而为之,那么现在她便十分主动了。

    不带不行,不教好他将来不知道还有多少人要倒霉。

    云仲达最可怕的不是蠢,是既蠢又强,教人郁闷。

    “盛姑娘。”

    “嗯?”

    “还是,我该称呼你盛道友?”云仲达问。

    盛翡摆摆手:“你爱怎么叫怎么叫吧,行了,是不是没事了?没事了就赶紧起来。”

    “哦,好。”云仲达问都不问,就立刻弹起来,看起来十分健康。

    他犹豫了一下,问盛翡:“我们要干嘛?”

    “干嘛?出发啦!”盛翡往佘疑古城一指,“走!”

    “是。”云仲达从善如流,他太愧疚,所以问都不问,不管盛翡说什么他只照做。

    盛翡回头将飞鱼长剑拿在手里,收起来,这才带上云仲达赶紧离开。

    两人在这里闹出这么大动静一直不走,还不知道会引来什么人。

    盛翡不敢再打包票说没人会来了,刚刚她觉得妖邪闹事没什么,云仲达不很快出现来证明她说错了吗?还是先及早赶到五灵剑派再说吧!

    于是二人迅速飞走。

    盛翡轻车熟路,云仲达就只乖乖跟着。

    “……佘疑古城在哪里?”云仲达憋了一路。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了。

    “你不知道?”

    云仲达摇摇头。

    盛翡倒不觉得这有什么,她拿出地图扔给云仲达:“你看看吧。”

    佘疑古城本就偏僻,不看地图。就算去过的人都有可能走错。

    云仲达仔细地看完,幸好,他是拧,但不是笨。

    蠢和笨有时不是一码事。

    如果云仲达真的又笨又蠢,他也不可能修炼到如今的境界。

    一个笨蛋怎么可能理解那些深奥的修行之法呢?

    他将地图还给盛翡。

    “你记住路了?”盛翡讶异。

    “记住了。”云仲达点点头。

    盛翡笑道:“行啊,既然你这么自信,那之后你来带路好了。”

    她原以为云仲达是好面子。但没想到云仲达点头答应了——他是真的记住了那些繁复的路线,在这么短的时间里。

    盛翡放慢速度,转而让云仲达飞在前面。她跟着,没想到云仲达带路很棒,一点没出错。

    盛翡飞快了些,与他并肩。赞许道:“看来你是真的记住了。”

    她不明真相便冒昧认为他是说大话。反倒显得太偏执。

    云仲达笑笑,忽然,他抬起头:“起风了。”

    “是起风了,过不了多久就要下雨。”盛翡低头意味不明地看了飞鱼长剑一眼。

    云仲达注意到她的眼神,便递过来一个好奇的注目。

    盛翡笑笑:“很久没下雨了,我一直等着呢。”

    云仲达疑惑,他观她灵力,估计不是火灵根。就是雷灵根或阳灵根。

    怎么会盼着下雨呢?

    要是雷灵根也还罢了,如果是阳灵根或是火灵根。虽不至于对水深恶痛绝,但也绝对不会喜欢呆在一个不断飘雨的环境里。

    他体贴地问道:“我看,我们还是先下去躲雨吧?”

    伴随雨的,还有电闪雷鸣。

    他们飞得这么高,是很容易被雷劈的。

    云仲达在宗门时,看宗门典籍见过不少这种倒霉人,他自己当然不愿意步那种后尘。

    人家前车之鉴已在,还不懂事,倒霉也是活该了。

    盛翡不置可否:“嗯。”

    但云仲达往下飞,她也跟着,只是途中不断地看手里握的飞鱼长剑。

    云仲达觉得盛翡一定有什么原因,绝不是无缘无故这样,但让他问,他又不好意思。

    算了。

    如果盛翡想说,一定会说的。

    云仲达这样劝诫自己,忍耐住了好奇心。

    二人飞下来的地方,前进不久很巧有个山洞。

    “盛姑娘,来这里!”云仲达招呼一声。

    盛翡跟上去,但她的手却在抖。

    云仲达看了一眼,疑惑不已,难道她的手受伤了吗?

    “盛姑娘,你的手是怎么回事……咦?”他问完才注意到,不是盛翡的手抖。

    是剑在抖。

    是飞鱼长剑,正在颤抖。

    盛翡笑吟吟地仰头打量四周,这里已经被云仲达用光灵珠点亮,她点出一颗小火球,直接轰下去,将杂草骨头碎之类的诡异东西全部轰平。

    “在这里休息,不错。”盛翡笑道,“明天再走吧,西南地方就是那么潮湿,动不动就下雨。”

    云仲达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听错,但他总觉得盛翡显得有点幸灾乐祸。

    可是,盛翡为什么要幸灾乐祸?

    他并没有得罪她,而且,他也并没有倒霉啊。

    “啊!”山洞里爆发出一声惨叫,吓到正在深思的云仲达。

    等他回过神,便觉得这个声音有些耳熟。

    “你这什么劳什子剑!鬼剑!烂剑!破玩意!”

    等这个声音吼出一大串话,云仲达立刻就认出了它。

    妖邪!

    它怎么忽然破口大骂起来?而且那惨叫十分真实,不像是装的。

    再看盛翡,听到妖邪谩骂直接当没听见,莫非这一切都在她掌握之中?

    云仲达十分惊讶地看了盛翡一眼,他倒不觉得她可怕,只觉得自己好像真的有些傻。

    到底怎么回事?他越来越糊涂了。

    盛翡笑道:“你真以为我会放过你?”

    她不是对云仲达说的,这句话显然是讲给妖邪听。

    飞鱼长剑内不断溢出妖邪之力,这是因为它无法控制自己。

    其实,妖邪之力自然也是有限的,需要炼制。当然,是用妖邪的办法,先吸收天地间的灵力或是血气,然后运用一种只有妖邪会的特殊手段,将之转化为妖邪之力。它当时炼制了不少,但毕竟不是无止尽,这样外泄,实在教它心疼。而且,妖邪附身在飞鱼长剑中,想炼制这种力量也比之前自由时困难百倍。

    妖邪又痛苦,又愤怒,还心疼,各种负面情绪都只能通过吼叫来发泄,实在令它不爽。

    “你到底做了什么手脚?为什么我会痛成这样?”(未完待续……)

    

传说三 飞鱼祭魂(二十四)

    ();    听到妖邪痛苦的叫喊声,盛翡却难得毫无同情心地露出了笑容。

    她语气轻快地反问道:“你说呢?我能动什么手脚,我可什么都没对你做!”

    妖邪自然不信:“少说谎了!”

    “我可没有说谎……虽然不能说我什么也没做,什么都不知道,但是,我可没有针对过你。说到底,是你自己自投罗网……这飞鱼剑可不是什么东西都能附身的,你选择附身到剑上保住一条命,难道不应该开心吗?我记得你之前倒是很开心的。”盛翡学唐承念嘲讽人的表情已有七成像,娓娓道来时,连只是旁观的云仲达都觉得她有些可怕。

    可这就叫“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这当然是自作自受!

    难道,当初是盛翡请妖邪前来附身飞鱼长剑的吗?

    既然它当时选择要保住自己的命,丢掉自由,事后还沾沾自喜,那不如再丢掉点东西好了。

    不请自来地住在别人家,也是要给租金的。

    作为房东,盛翡要点“租金”当然也是情理之中,即使她什么都没做,可惜这“房子”本来就有点古怪,能看它倒霉,也算是意外之喜了。盛翡笑眯眯地说完,并不打算从妖邪那里得到感谢。

    而事实是它的表现一点也没脱出盛翡的计算中。

    妖邪紧张起来,盛翡的态度令它产生一种受压迫感,它问:“你到底想怎么样!”

    这种压迫不止是因为盛翡的态度,也因为那种痛感太强烈了!

    就好像是有几万只蚂蚁爬在它身上不断啃噬,又痒又痛,而且愈演愈烈。

    它忍受不了。

    不管盛翡要它做什么,它都答应!

    可盛翡却没有妖邪的紧迫感,她笑了笑,低头扫视手中的剑,它能看到她狡黠的目光,令它心头发凉——如果它还有心的话。

    “我说了。我没对你做什么,只是早就知道而已。”盛翡笑道。

    盛翡看不到妖邪的表情,但能猜到它的想法,补充道:“还会更疼的。”

    “你是故意的吗?你什么都知道?盛翡!”妖邪咆哮。

    而盛翡就当自己没耳朵听不见。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在妖邪的心中。除了痛苦、愤怒、心疼之外,还有疑惑。

    它根本不明白自己怎么会沦落至此……是为什么?

    “你不知道吗?”

    “我不知道!”

    “那真可惜,你只能问问这剑。”

    “问这剑?它又没有器灵,是个死物,我要去问谁!?”妖邪愤怒地吼叫起来。

    “是吗?”盛翡叹息一声。“真可惜,那我就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而且……”

    “关我什么事?”她很开心地朝飞鱼长剑剑身上一点。

    妖邪被噎住。

    它心里面憋出了许多难听话,现在也全部都被塞了回去。

    妖邪已经可怜得连这唯一一条能发泄的途径也没了,但盛翡只是一笑置之。

    早就说了,它是活该啊。

    等妖邪安静以后,云仲达便走到了盛翡身边。之前他见盛翡和妖邪你来我往甚是热闹,作为不明情况的人,这一次他谨慎许多,没开口说话,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听。可惜。至今仍旧一头雾水。见妖邪现在暂时被“封口”,云仲达才凑过来,在盛翡身旁一脸好奇地问道:“盛姑娘,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

    光是看情况,似乎是那妖邪倒霉了?

    好事,好事。

    作为被坑过的人,云仲达当然觉得这是很好的事。

    可是,为什么会这样呢?

    云仲达这好奇心一点燃就难熄灭,心中痒痒,问了盛翡后见她没有不回答的倾向。便恨不得将满肚子的问题都吐出来。这忍耐一事,都是要么忍到底,要么倾泻而出,从来都是不可能找得到中间点的。如果一直忍耐也还罢了。但只要开口说了第一个,那么下一个也一定会接踵而至,这就叫黄河泛滥一发而不可收拾。

    盛翡招招手,让他凑近。

    云仲达毫不怀疑地将脑袋凑过来,没有显露出一丝警惕的情绪。

    盛翡本来想说的,看到他这样便又忍不住露出担忧之色。

    “唉……你这人怎么办呀?”她自言自语般说道。

    云仲达不解地看向她。

    盛翡恨铁不成钢地伸手一指。一指头戳在他额上:“你是不是傻?我让你过来,你就毫不设防,如果我要害你,岂不是太简单了吗?”

    云仲达虎躯一震,整个人往后一跳:“你说得对!”果然开始提防起来。

    盛翡甚是无语,半晌都说不出话。

    云仲达不解心意,还沾沾自喜:“我这样做对吗?”

    “对个头!”盛翡叹气,“我让你警惕你才警惕起来,又有什么用?迟了!”

    如果她想要害云仲达,随随便便偷袭就行。

    云仲达很是苦恼:“那我该怎么办?”

    不听话不行,听话也不行,他甚至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盛翡这辈子头一次当人师父,岂不是比云仲达更痛苦?眼睁睁看着个值得一教的胚子在面前,实力那么强,也不该是个笨蛋,却偏偏像是有个榆木脑袋!榆木脑袋!

    她简直怀疑自己没法跟云仲达说下去了。

    “我让你过来,是因为你问我,我想回答你……但万一我有害人之心呢?你可以过来,却不该完全不设防啊!我说你……我说……我……”盛翡想骂他又骂不出口,虽然他榆木脑袋,却实打实地偷袭成功,还打飞她呢。这人倒是会偷袭,却不知道该防备人家偷袭,盛翡简直不知道他到底是个什么人了。是真傻,还是装笨?

    “算了,你过来吧,既然你问,我就答你。”盛翡招招手。

    幸好她刚才说的话云仲达听进去了,虽然走过来,但随时是防备姿态。

    可惜,还是做得太明显。

    换了旁人,就算一开始没有恶意,也免不了因为心中不爽而萌发出其他心思来。

    算了,算了,肯学习,就是进步。

    盛翡决定忍了。

    她把云仲达叫过来之后,将飞鱼长剑的剑身上一个法纹指给他看:“喏,这是辟邪法纹。”(未完待续。)

传说三 飞鱼祭魂(二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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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仲达没有提出疑虑,点点头。

    他涉猎广泛,虽然不曾见过剑身上这个法纹,可是他在看书时见过相似的。

    不错,这就是辟邪法纹。

    他迟疑了一下,问道:“这样说来,这是一把辟邪宝剑?”

    “嗯。”

    “……哦。”云仲达的确不笨,至少,他遮掩了一下自己的表情,免得将惊讶表现得太明显。

    这是辟邪宝剑?

    若是,它未免也太弱了吧?

    这难道不可笑吗?一把辟邪宝剑,竟然被妖邪附身!简直是辟邪剑界的大耻辱。

    “咳咳。”云仲达撇开脸,掩饰了一下自己的尴尬。

    盛翡也有点尴尬,因为这把剑是她的。虽说不是她自己炼制,但毕竟属于她,而且,这也是前辈所赠。好吧,起码云仲达知道照顾她的面子,没有将自己的疑惑直接问出来。但她也不能和云仲达一样装淡定地无视,因为,她作为晚辈,不得不替炼制出飞鱼长剑的莫子牙圆场——妖邪能附身成功,实在不是剑的过错,更不是铸剑师的过错。

    “没办法,你仔细看看,这剑身上的法纹不止一个辟邪法纹,它毕竟不是一把专门炼制出来用于辟邪的宝剑嘛。”盛翡在剑身上随便指了几个,都是全新的法纹,云仲达也认出来不少。

    “是宝剑。”只是略有瑕疵。

    不论如何,刻下辟邪法纹后竟然还是被妖邪附身了。

    盛翡道:“起码。它还有别的优点……对了。”

    她想起来,便招呼一声:“你看着。”

    “是。”云仲达很听话地看向她手中飞鱼剑。

    盛翡伸出两根手指头,轻轻一点剑身。露出珍惜的目光来。

    “当初,赠我剑的前辈在铸炼此剑时,所图便是坚韧与锋锐。”说完盛翡低头信手往地上一划,只见得寒光一闪,地上就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划痕。

    是剑痕。

    云仲达眼底闪过一丝难得的赞许:“的确锋锐。”

    他刚才已经看到了,在盛翡划出那一剑的时候,剑尖根本没有碰到地面。

    所以。这其实只不过是盛翡她随手一挥的剑气,甚至没有刻意逼出剑气就造成这种效果。

    如非有被妖邪附身这样的瑕疵,这把飞鱼剑的确可以称得上是宝剑。

    当然。并不是说它现在就不是了,可惜终究稍稍有损威名。

    云仲达是真的觉得可惜,那妖邪的存在,委实是玷污了这把剑。

    难怪它不知何故那般痛苦。盛翡却那般开心——但问题是。不知何故。

    于是云仲达耐心地又问了一句:“可是,它到底是怎么回事?”

    虽然他已经被盛翡科普这飞鱼剑不值得小觑,但是,她仍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问东答西,简直鸡同鸭讲。

    盛翡听到云仲达略带疑虑的提问,忍不住俏脸一红。

    被云仲达这样一提醒,她也意识到自己是闹了笑话。

    可她并非故意不答,而是真的一不小心就说歪了。俗称——跑题。

    “咳咳,我给你细细讲讲。”

    因为很不好意思。所以这次盛翡直入正题,而且十分爽快地全说了,没半点隐瞒。

    “这飞鱼长剑上的辟邪法纹可能不太好用,但到了雷雨天,它的效果,能得到极大提高,起码……能翻十倍。”盛翡说道。

    十倍,这当然是效率极高的跃|进。

    “十倍?你是说,辟邪的效果?”

    “不错。”

    “可是,它已经附身,如何辟邪?”

    “当然是想法设法赶走它啦,可惜它选择附身于此剑,自己想走都走不了。”盛翡说到这里,冷笑一声,刚刚那没忍住的讥讽神情便又流露出来。

    就好比一个屋子门打开,妖邪站在门口,两个力量相当的人一个在里面扯,一个在外面拽,个个都带着要将妖邪撕裂的气势,但碍于条件,它偏偏无法撕裂,而这二者又谁也不肯放弃。现在妖邪得到的痛苦正是源于此,每当雷雨天气,特殊的天气条件会激发飞鱼长剑剑身上的辟邪法纹,造成这样的局面。

    而直接导致这种后果的,不是别人,恰恰是选择抛弃一切附身于飞鱼长剑的妖邪。

    这当然是自食其果!

    盛翡的冷笑,正是源于此,不请自来,鸠占鹊巢的日子,可不是那么容易过的!

    想占人便宜,也要掂量一下自己的本事。

    毕竟,当初可不是盛翡邀请它附身于飞鱼长剑,它如今得到的所有痛苦,全部都是自找的。

    “活该!”盛翡很是不屑地再次说道。

    而妖邪听到了一切,垂头丧气。

    盛翡根本不想要隐瞒它,凭什么?况且,也不需要。

    现在妖邪已经知道了所有事情,不论是一切的起因,还是它为何会沦落到这种境地,得到这样的痛苦……它已经全部都知道了。然而,那又怎么样?从它选择附身于飞鱼长剑的那一刻起,它便已经不能离开它了,二者相辅相成,如同“孟不离焦,焦不离孟”——这种关系与感情无关,飞鱼长剑几乎是受控制的傀儡,是死的,没有器灵,也没有感情。这种关系纯粹是因为它们真的谁都不能离开谁,已经是被绑在一起的。

    说来好笑,是妖邪自己绑了自己。

    如果说请君入瓮的“君”还有点小可怜,盛翡那时候却是从未想过妖邪会来的。

    说来说去,还是活该,妖邪知道一切,但却无力回天。

    那只会更让它痛苦。

    “你这个……混蛋……”你也没有感情吗?妖邪想这样吼。

    然而它自己非常清楚,它哪有那样的资格。

    它已经越来越痛,痛得时不时走神,短时间昏迷,就像是玩在线游戏时,因为网慢所以断线一样。断断续续的,它都已经自身难保了,哪里还有时间和精力分心去对盛翡破口大骂?它的惨叫慢慢变成呻|吟,哀怨,它想请求盛翡救它,它希望盛翡可以放了它。

    它的语气慢慢变得卑微又谄媚:“请你饶过我……请你高抬贵手……”

    它咬着牙绞尽脑汁想说各种好听的话。

    盛翡凑到了飞鱼长剑前,像是它还没事,像是她站在它面前。

    她只说了一句话。(未完待续……)

    

传说三 飞鱼祭魂(二十六)

    ();    “你的哀嚎确实令人同情,可惜,我有心无力,救不了你。”

    盛翡笑着说完,再一点飞鱼长剑上某个法纹,她彻底镇|压了妖邪的声音。

    “聒噪。”

    “真是每个雷雨天都会发生的事情?”云仲达好奇地问。

    毕竟,若说盛翡故意夸大言辞来恐吓妖邪,也是有可能的。

    “当然。”盛翡解释为什么妖邪会这么惊讶,“前些天一直放晴,没下雨过,它当然什么都不知道。”

    “今天是第一回?”云仲达点点头,懂了。

    盛翡笑道:“在去佘疑古城的路上,可能常常会有暴雨,我们也许要走走停停。”

    “没关系,偶尔能休息,也挺不错,不必非得要日夜赶路。”云仲达道。

    盛翡问道:“是吗?可我看你之前行色匆匆,好像另有要事。”

    云仲达已经答应要陪她去佘疑古城,如果晚到佘疑古城,也就更晚到他的目的地。

    “没关系,来得及的。”云仲达勉强地一笑。

    看来,这又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盛翡想了想,好奇地问道:“那如果来不及呢?”

    “来不及?呃……那就只能可惜一声没缘分了。”云仲达依旧乐观。

    云仲达不想再继续聊这件事,便问道:“对了,盛道友你去佘疑古城是做什么?”

    “其实我不是要去佘疑古城。”

    “啊?”云仲达有点混乱,“别的地方?”

    那为什么非得要告诉他是去佘疑古城呢?难道,是为了糊弄妖邪,让妖邪产生误解?

    “不是的。”盛翡摆了摆手。

    云仲达道:“你还是直说吧,我……”

    “正要说呢,其实我们去的地方是在佘疑古城城外,那里名叫食魂密林,不过若是告诉你那个名字,恐怕你就更不知道了。”

    云仲达连佘疑古城都不知道,怎么可能知道食魂密林?

    然而他却说:“食魂密林?唉。如果你早告诉我是去那里,我就知道目的地在哪儿了。”

    他想到这里,恍然大悟:“怪不得我看到地图时觉得路线眼熟。”

    怎么可能不眼熟呢?他虽然不知道佘疑古城,但却知道食魂密林啊。

    盛翡一脸迷茫。

    奇怪。他连佘疑古城都不知道,竟然知道只在佘疑古城附近流传的食魂密林?

    这是怎么一回事?食魂密林竟然比佘疑古城还有命了吗?她不明白……

    云仲达道:“也许我和别人不同吧,我是从别的地方得知食魂密林的。”

    盛翡忍不住好奇心:“哦?何处?”

    云仲达笑笑。

    这次他终于知道沉默是金的道理了,笑笑,代表不想要说。

    于是盛翡也愿意表示理解:“好吧。不过我是去食魂密林找一个宗门。”

    “五灵剑派?”

    “这你也知道?”

    “可是,五灵剑派不是早就没了吗?”就像明月崖一样。

    云仲达诧异地看着盛翡,盛翡也诧异地看着他,问道:“你不知道?”

    “我不知道。”云仲达下意识地说完,又问,“我该知道什么?”

    “五灵剑派呀!”盛翡感叹一声,“你的消息来源可真诡异。”

    最近有不少上古宗门复苏,许多都是十几或几十年前大部分人不知道曾存在过的宗门。云仲达知道过期且隐秘的消息,却不知道当红且流传广泛的消息,这难道不是一件很奇妙的事情吗?

    盛翡仍然好奇云仲达的消息源。可惜他已经表明他不想说了。

    盛翡并不强人所难,她只是好奇,不过,此事并不会侵|犯她的利益。

    因此她便只是笑笑,接着说道:“反正,我要去五灵剑派找一个人。”

    “真的有?”云仲达震惊了一下,不过看盛翡的表情,她不像是在说笑。

    看来确实是真的。

    云仲达低下头来思索一会儿,问道:“你要找谁?”

    “你大概没听说过……莫子牙莫前辈。”

    “莫子牙?那位炼兵神匠?”云仲达的语气又十分骇然。

    盛翡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其实她现在也对莫子牙不算了解。只知道飞鱼长剑是他炼制。

    现在看云仲达的表情,这又是一个他知道的?

    他的知识面可真奇怪,大部分人都知道的他却不知道,人家不知道的他反而知道。

    “对。就是它。”盛翡点点头。

    云仲达想了想,谨慎地开口问道:“这么说来,此剑便是由莫大师所炼制?”

    “是。”

    “你去见他?”

    “对。”

    “他在五灵剑派?”

    “他就是五灵剑派的人。”盛翡说道,“你不知道?”

    云仲达苦笑一声:“这……我的确是第一次听说。”

    他压抑着欲要雀跃的快乐,问盛翡:“那我能跟你一起去吗?”

    盛翡道:“我本来就要带你去。”

    看到云仲达的表情,她才明白过来:“原来你是他的‘粉丝’啊。”

    “粉丝是什么?”云仲达一脸迷茫。粉丝不是吃的吗?

    难道莫子牙莫大师还有吃人的癖|好?这,他可没听说过!

    盛翡不好意思地说道:“其实我也不太明白那是什么意思,大约就是指你崇拜他吧。这话也是师父偶尔说起的,我听过,只是一知半解而已。”

    唐承念也是顺口之语,谁知道被盛翡听见,她居然一直默默地记着。

    盛翡想起唐承念,又有些黯然。

    师父已经登上仙界,恐怕有生之年很难再相见了。

    仙界那样的地方,盛翡自忖她还没资格去,也许有些人愿意仗恃着自己的本事上登仙路去闯那未知的世界,然而盛翡有自知之明。她如今在云泽大陆也不一定能保护自己,去仙界又能怎么样呢?虽说仙界里繁花似锦,可惜,那样的锦绣年华,花团锦簇,绝对是仙界中的顶峰者独享的。

    在没有自保之力前,盛翡不会上登仙路,就算遇到师父又怎么样?

    只是又给师父找个麻烦而已。

    现在,她连想要诛杀一个妖邪,也要前往远在五灵剑派的莫子牙。

    这样的事还要求人,因为她自己做不到,去仙界又有什么意思?

    那里不是能看热闹的地方,她得等到有一天自己真正有资格登上仙界,才会去找师父。(未完待续。)

传说三 飞鱼祭魂(二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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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的盛翡,绝对想不到将来某一天她真的可以上登仙路。

    去仙界,并不用等千年万年。

    可惜仙界的惨况吓了她一跳,她原是不想给唐承念添麻烦,但唐承念却送了她个大|麻烦。

    只是等到那时,她却连烦恼的时间都没了。

    好在,那都是以后的事,如今的盛翡,还能享受烦恼的幸福。

    她走神片刻,回过神来便安慰云仲达:“既然你那么敬重莫前辈,到时候我问问他愿否见你。”

    托了唐承念教育的福,盛翡乐于助人,却不会替人夸口。

    愿不愿意见云仲达,要看莫子牙的意见,他不是什么观赏植物,能随便带人去看的。

    不过盛翡自忖她还有资格能将云仲达带到附近,等进了五灵剑派,见不见云仲达,看莫子牙的主意。

    不过即使说到这样,也足以令云仲达十分感激了。

    “多谢。”他微微拱手,很是激动地说道。

    云仲达实在无以为报,本来就是为了赎罪而护送她一路,现在更是决定路上不论遇到什么危险,都一定要将盛翡保护好。

    现在,山洞外面的雨落得更加猛烈,而天上的雷鸣声也更加骇人。

    ? 随着雷声轰鸣,妖邪也爆发出一声比一声凄厉的惨叫。

    ……

    在雨天,也有人赶路。

    不是故意冒险,而是无可奈何。天上没有遮蔽的山洞,没谁敢在野外或是树下躲雨。

    尤其是在天上电闪雷鸣时。

    一女一男俩师徒正在赶路,如果唐承念在。就能认得这两人。

    她在前往佘疑古城时,曾在一座青山遇到这对师徒,因为这位女师父与那位“夏雨荷”是同名,让她忍不住笑出声,才在二人面前现身。

    那女师父叫骆雨荷,那小徒弟叫陈衔玉。

    陈衔玉指着前方:“师父您看!那里有个山洞!”

    终于能避雨了。

    骆雨荷也很开心,但在徒弟面前。她还是端着:“不要急急忙忙,你看那里有光,也许有哪位同道已经先到了那里。尊敬一点,别打扰人家。”

    陈衔玉乖巧地点头:“是,我会的。”

    看到徒弟这样,骆雨荷当然满意:“不错。待会儿你记着要一直这样。”

    有时候陈衔玉会突然翻脸。骆雨荷很艰难才能拦住,所以她才几次三番地叮嘱。

    二人正要前往那山洞,就听见了极为凄厉的惨叫声。

    正是从山洞中传出来的。

    “啊啊啊!盛翡!混账!我要杀了你!我……啊!!!”

    骆雨荷一怔,立刻伸手拽住陈衔玉,二人停步,面面相觑。

    这是什么情况?

    骆雨荷怕陈衔玉太紧张就喊出声来,赶紧制止他——伸手捂住他的嘴,才传音道:“嘘。别发出声音,万一被山洞里的人听见。就糟糕了。”

    妖邪叫得那么凄厉,任何有点良心的人都难以做到直接无视转身离开。

    陈衔玉闷不吭声地点点头,让她放手,也传音道:“我知道,师父,我不会喊的。”

    她这样捂住他的嘴,两人行动起来才不方便呢。

    得到了陈衔玉的回应之后,骆雨荷才慢慢地松开手:“好,你先站在这里等等我。”

    陈衔玉一愣,伸手抓住骆雨荷的手:“师父?”

    她是什么意思?难道要自己孤身犯险吗?

    陈衔玉立刻抓紧了骆雨荷的手,不许她去:“不行,师父,先说您是什么意思。”

    骆雨荷无奈地说道:“我哪有什么意思,你站在这里等着,我先过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不行!”陈衔玉很坚定,“万一你出事怎么办?”

    “你这孩子!”骆雨荷拍了拍他的脑袋,“怎么说话呢?你你你的,是称呼师父该用的话?”

    陈衔玉却不与她争辩此事,只是定定地凝望着她。

    骆雨荷被看得哑然,好半天才开口,缓声安慰起了他:“你放心,我不会出事的。”

    “您确定?”陈衔玉的表情显然是不信的。

    骆雨荷道:“就算我被抓住了,也没关系,你去找人来救我。”

    “我不!”陈衔玉摇头。

    他哪认识什么人?如果骆雨荷被抓住,他能去哪里找人来救?

    张口就求人来救他的师父,有谁会来?有谁肯来?就算来了,等他们到,师父……师父还能有救吗?陈衔玉摇头,他明白骆雨荷真正的意思,是指如果她出事了,他就立刻逃走,别被人抓住。但是,他怎么可能不管骆雨荷?

    “师父,我是您的徒弟,您若是有事,我逃走不管您,还算是人吗?”陈衔玉死都不肯走。

    骆雨荷着急起来,奈何陈衔玉一个字都听不进去。

    “我不管,不管您说什么,这次我一定不会听从!”陈衔玉很是肯定地说道。

    “你!”骆雨荷问,“我的话,你竟然不听了吗?”

    陈衔玉摇头:“您说什么都好,只有让我走,我不听!”

    “那我……”骆雨荷气急,几乎要咆哮起来,如果她赶他出师门呢?

    没等骆雨荷说出这样的诛心之语,陈衔玉就抢先一步:“如果我不再是您的徒弟,那么,我想要做什么,您就更管不着了!”

    骆雨荷哭笑不得:“好好好,照你的意思,怎么说都是你有道理了,对吧?”

    陈衔玉厚着脸皮点头:“对!”

    反正他不走。

    他想了想,又补充道:“师父,您现在这样子,又何必呢?现在我们都不知道山洞里面的人到底是什么个性,也许只是一场误会,你我大吵一架,岂不是白白伤心?”

    骆雨荷倒是被徒弟给说服了:“……你说的是有几分道理。”

    “何止几分?”陈衔玉反问。

    骆雨荷无奈:“你在我的面前倒是越来越不像样。”

    “只要您不赶走我,您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吧!”陈衔玉冷静地说道。

    骆雨荷叹息一声:“如此说来,看来我实在是奈何不得你了?”

    “哪里哪里。”陈衔玉羞涩地一笑,“好了,我们快过去吧。”

    他指指山洞。

    “唔?哦,对。”骆雨荷往那边迈步,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竟然被徒弟给指使了。(未完待续……)

    

传说三 飞鱼祭魂(二十八)

    ();    骆雨荷真是无可奈何。

    最近,陈衔玉在她的面前越来越没大没小,倒不是不尊重她,只不过常常令她无语。

    而陈衔玉又死皮赖脸,任凭她教训,感觉打一顿他好像也长不了记性。

    骆雨荷又气又想笑,最终只好放过他。

    若是回头教训他的时候不小心笑出来,那才是大跌师父的颜面呢。

    二人来到山洞前。

    骆雨荷自言自语:“我们不请自来,要不要正式拜见?”

    陈衔玉在她身后说道:“这里是荒郊野外,不过是个无主山洞,躲个雨而已,何必那么畏手畏脚的?”

    可惜他这句话却提醒了骆雨荷,是啊,这里是荒郊野外,万一发生冲|突,真的没人能救。

    于是她反而一拱手,很是恭敬地朗声说道:“在下骆雨荷,不知道里面是哪一位道友?外面电闪雷鸣,我们师徒二人想要在山洞里暂时躲雨,可否请里面的道友给个位置?”

    山洞中传出一个女人的声音:“没关系,请进来吧。”

    骆雨荷和陈衔玉回想之前听到的惨叫,那绝不会是个女人。

    心中的疑团变得更大,但既然里面的人同意,她们也不会束手束脚,连忙进去。

    山洞中有一女一男,当然就是盛翡与云仲达。

    盛翡朝骆雨荷善意地一笑:“请坐。”

    妖邪声音有些烦人,她便暂时封印了飞鱼剑。

    云仲达也朝师徒二人笑笑,然后低声对盛翡道:“如果明天天亮了还下雨怎么办?”

    带个惨叫的妖邪上路?

    如果一直封印,盛翡便失去了一个趁手的武器。

    而且,飞鱼长剑的作用绝不仅仅只是趁手而已。

    他的声音很小,却令骆雨荷和陈衔玉都打起了精神,二人面面相觑。

    那声音真耳熟——很不幸,云仲达与妖邪的声音有些相似。

    刚刚妖邪的惨叫有些变调,又是隔着一段路,二人听得恍惚。只觉得这两个声音差不多。

    陈衔玉传音道:“难道刚才惨叫的就是这个人?”

    他悄悄指了一下云仲达。

    骆雨荷茫然道:“不会吧?”

    明明刚才那个人叫得那么凄厉,现在就没事人一样?

    可两个声音的确相似。

    于是这对师徒便陷入了深深的迷茫之中,尤其是之后再无惨叫,让他们更坚信那声音是云仲达的。因此这对师徒又陷入了别的疑思。在他们拜访山洞前,这俩人到底在干嘛啊……

    第二天,太过震惊的骆雨荷和陈衔玉等雨停就早早告辞。

    盛翡虽然不知道她们想什么,但总觉得她们目光古怪。

    提防了整整一夜,没想到第二天这两人告辞倒是果断。她想,难道是这二人太有自知之明,见没有下手之机,便主动离开?不过,不管是为了哪种原因,盛翡倒是十分热情地欢送之。毕竟她不是唐承念那样的好|斗|分|子,能够避免一场战斗,盛翡还是宁肯避免的。

    她回到山洞里,见云仲达睡得香,甚为不悦。

    盛翡紧张了一夜。根本没合眼,而且一直提心吊胆,没法休息,他倒好,竟然瞌睡了!

    而且瞌睡没多久就睡着,现在居然还在她面前打呼噜。

    “天亮了!”盛翡愤愤地将他叫醒。

    可惜云仲达醒来也没察觉她的郁闷,这又不是能直接说出来的事情,她便更郁闷。

    “你看。”她没好气地往外一指,“雨停了。”

    正如盛翡所言,山洞外天清云静。只剩下一点雨后的痕迹。

    虽然地面潮湿,可她们二人是在天上飞的,根本脚不沾地。

    云仲达呆呆地爬起来:“哦……”

    然后茫然地往外走,问盛翡:“我们现在接着赶路?”

    “当然!”

    盛翡回头将飞鱼长剑背起来:“走吧。”

    既然雨停了。当然要继续赶路,不早日解决妖邪这个麻烦,盛翡心中难安。

    何况,那东西已经切实地威胁到了她的安全。

    不用飞鱼长剑,她的战斗力大打折扣;

    用飞鱼长剑,妖邪又很能给她惹来麻烦。

    盛翡还不知道。骆雨荷和陈衔玉那对师徒就是妖邪的惨叫惹来的麻烦,但她知道飞鱼长剑的这个隐患一定要早日解决。

    昨夜之后,更是令她坚定了这个想法。

    两人迅速朝五灵剑派赶去,再也没有停过。

    眼看快要到佘疑古城了,已经度过十余天,也不知道是妖邪的幸运还是怎么回事,竟然一直也没有下雨。妖邪没痛苦,加上之前那折磨给它带去的警告令它最近听话乖巧许多。妖邪不闹事,盛翡便也心情愉快了。

    心情愉快,飞行的速度也就不知不觉增加。

    接下来,原本应该在五天左右的路程,两人只花了三天便赶到。

    “行,到了。”盛翡降落。

    云仲达也看到了远远的城池,与城门前那块雕刻——佘疑古城。

    “穿过这座城,就是食魂密林了吧?”云仲达一想到五灵剑派近在眼前,便又是紧张,又是激动。

    “对。”盛翡招呼一声,让他跟自己来。

    没想到,才一进城,盛翡就拐了弯。

    云仲达赶紧追上她,问道:“出城不是走另一边吗?”

    “我们现在不出城了。”盛翡指指前方。

    云仲达不解,虽然顺着盛翡指的方向望过去,但是他却什么也没有发现:“为什么?”

    “你想要见的人就在那里,我们还用去什么食魂密林?”

    盛翡避而不谈的是,那不只是云仲达想要见的人,也是她想要见的人。

    她有些茫然地看着前方,小声叨念:“他怎么也在这里?”

    那人不是应该跟着他师父吗?怎么跟着他师叔?

    云仲达浑然不知盛翡的纠结,他只是惊讶地捂住嘴巴,震惊地呢喃:“莫大师?”

    难道,莫子牙在这里?

    可惜云仲达虽然听说过他,却不知道那位闻名遐迩的炼兵神匠到底长什么模样。

    “也算不上闻名遐迩吧,他很厉害,但是隐居多年,现在知道他的人不多了。”盛翡说道。

    云仲达呆住:“我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全说了?”

    云仲达深觉丢脸,但更重要的不是这个:“盛道友,那莫大师到底在哪里呢?”(未完待续。)

传说三 飞鱼祭魂(二十九)

    ();    云仲达没见过莫子牙,也没法做到“如见其人”。

    有些人对敬仰的对象神交已久,即使不曾见过人家真正的模样,也能通过对对方的了解,达到一见如故的境界。即使是陌生人,一见面,也能认出来。

    但云仲达只是听说过莫子牙,敬佩他,却谈不上所谓神交已久。

    哪怕盛翡告诉他莫子牙就在前方,云仲达左顾右盼,却也认不出,找不到。

    可是,他也不傻,虽然他不认得莫子牙,但是这里有人认得。

    盛翡见过呀。

    不然,盛翡怎么能一口咬定前方某人一定是莫子牙呢?

    她能来五灵剑派恳请莫子牙帮忙,想来二人也算是有交情的,又怎么会没见过?

    云仲达放弃寻找,直接来翻答案本。

    盛翡用手指点点嘴唇:“嘘,你跟我来,我们过去再打招呼,直接喊出来可不方便。”

    “是。”云仲达紧张兮兮,但也没忘记答应。

    盛翡这样说,自然有她的考虑,他照办总没错。

    事实上,盛翡当然不是无的放矢。

    就算是唐承念,也不会做出在这种闹市喊出莫子牙大名的荒谬事。盛翡对莫子牙更不算有太深的了解,她只不过是跟随唐承念见到过莫子牙,而且唐承念的哥哥唐承奕又是五灵剑派的人,仅仅是这样的关系而已。他们会看在唐承念和唐承奕的面子上帮帮她,却不代表他们会为了这两人而原谅她的无礼——假如她做了无礼的事情。现在盛翡是前来请求莫子牙帮忙的,不是为了结仇的。

    她现在还不知道莫子牙是什么心态,更不清楚他的真正脾气是怎样。如果她直接在这里喊出莫子牙的名字,让他受人围观,而他又不乐意,那她岂不是得罪他了?便与来的目的背道而驰。现在,唐承念已经登上仙界,下不来了,而唐承奕更只是晚辈而已。如果她与莫子牙交恶。那她可找不到能打圆场或者能为她撑腰的人。退一步说,就算莫子牙愿意怜悯她,不与她这个晚辈计较,可是。她又不是真的只为了单纯地拜访莫子牙!他来这里,本就是带着一个任务,便是将飞鱼长剑中附身的妖邪诛除。

    她需要莫子牙的帮助,如果他不肯帮,她还能去找谁来解决这个麻烦呢?

    因此。她的态度便更加恭敬,举止也越发小心,绝对要避免做得罪他的傻事。

    所以她先回头很仔细地叮咛云仲达,要他不管多激动都不可以闹起来。

    等得到了云仲达的承诺,才带着他朝莫子牙走去。

    云仲达记着自己的承诺,走过去的时候小心翼翼,很努力地压抑激动的表情,但总忍不住自言自语:“在哪?在哪……”是哪一个?

    一想到传闻中的莫大师就在前方不远处,云仲达就难以冷静。

    盛翡带着他走了一会儿,停下脚步。

    二人是停在一对老少身旁。老人头发花白,满脸皱纹,看起来垂垂老矣仿佛站都站不稳。

    那青年也并非有多么年轻,只是被衬托得幼嫩而已。

    是这两人中的一个?云仲达暗暗猜测时,便见盛翡对那位老人家打了个招呼:“莫前辈。”

    盛翡的声音小得像是蚊呐一般,不明内情的人恐怕还会以为她做错了什么事。

    那老人家开口了。

    “唷,盛小姑娘!”他似乎很开心,“真巧!”

    看他这个样子,盛翡估计他现在应该很开心。

    于是她便也笑着说道:“不是巧,晚辈是专门来找莫前辈您的。”

    “我知道呀。”莫子牙点点头。“看得出来。”

    盛翡一愣:“看得出来?”

    莫子牙道:“我说巧,是因为我正要带他离开这座城,过会儿就走人啦。他却说想在城中逛逛,我们才暂时没出发。幸好你来得及时。如果你晚来一步的话,那就只能与我们错过了。”

    “原来如此!”盛翡这才明白莫子牙那句话的意思,吓了一跳,后怕不已。

    幸好她来得及时,不然妖邪那麻烦不知道还要耽搁她多久。

    尤其是历练此事,短则几月。长则数年,不是短时间就能完成的。

    “怎么莫前辈忽然想到要出来走?”盛翡问道。

    莫子牙笑道:“早就有那样的主意,得知苏殷要去历练,我便自告奋勇带他。”

    她看向站在莫子牙身边的青年——苏殷:“怪不得你会跟着莫前辈出来。”

    盛翡之前还有点想不通呢。

    苏殷的师父是杜子若,他平时修行,都是跟着杜子若的,就算杜子若不在,也不该让莫子牙带他出来玩。本来盛翡很好奇还没正式出师的苏殷怎么会忽然跟着师叔莫子牙离开五灵剑派,现在她懂了。

    五灵剑派现在正缺人手,既然莫子牙想离开宗门,便索性派件事给他做。

    带个晚辈而已,对莫子牙而言也算不上累赘。

    “好久不见。”苏殷对她露出温暖的笑容,“怎么你突然来这里?”

    莫子牙道:“你看不出她是为了我来的?”

    这算是开玩笑,但也没有说错。

    盛翡苦笑一声:“对,我的确是为了莫前辈而来,幸好我来得不晚。”

    不然要是与莫子牙错过,她可不知道他与苏殷会往哪里去。

    苏殷与她又叙旧几句,才问起她身边的“陌生人”:“这位是?”

    盛翡已经很久没见过苏殷如此正式的样子了。

    她想想云仲达好歹信守诺言保护她一路,便替他说话:“这是我在路上遇到的朋友,他把我护送到这里。对了,他很崇拜莫前辈,听说我是来找您的,便特意跟我一起来这,因为他很想要见您一面。”

    她怕莫子牙多心,还特意解释了一句。

    “原本我只是允诺能将他带到佘疑古城这儿来,至于您肯不肯见他,那便只看他的缘分了。现在看来,或许,他真的与您有点缘法,要不然的话,怎么会一来到这里,便见到您了呢?连让人通传的时间都省却了。”

    见云仲达呆呆地站着不动,盛翡只好主动地推他一把,让他能站在莫子牙面前。(未完待续。)

传说三 飞鱼祭魂(三十)

    ();    可惜,云仲达实在有些不像样。

    等来到了莫子牙的面前后,他的表现实在有些丢脸。

    云仲达浑身颤抖,既是因为激动,也是因为紧张,反而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盛翡在旁边看着都替他不好意思,难不成这就是传闻中的“叶公好龙”?

    见了真人,云仲达竟成了这样。

    可是人又是她带来的,她不好不管,只能伸手先把云仲达扯回来。

    “算了吧,等你想好要怎么说再说。”

    还是飞鱼长剑的问题该摆在最前面。

    即使云仲达有些丢人,莫子牙也不在意,他笑笑:“好了,这件事以后再说,你来找我恐怕有正事,不然,也不会跋山涉水专门赶到这里。说吧,到底为了什么。”

    “全都被您说中了。”盛翡尚有自知之明,玩心眼她自忖是玩不过老前辈的,因此,也没有吊人胃口,而是爽快地将飞鱼长剑拿出来,将之奉上。

    莫子牙没想到盛翡专程来找自己竟然是为了这把剑。

    他呆住:“怎么,它坏了?”

    不可能吧?这可是他的诚意之作,哪有那么容易出毛病?

    最重要的是,不管怎么说,如果飞鱼剑真的出了问题,作为铸炼师,他很丢脸。

    尤其这柄剑中倾注了他太多心血,有问题,就代表他弄错了。

    当初莫子牙是将这个当做感谢唐承念找回五灵剑派至宝的礼物赠给她,虽然唐承念将这又转赠给盛翡,这也是唐承念的自由。但如果剑有问题,岂不是说莫子牙诚意不足?他不会将责任推给旁人,而只会自责他做得不够。当然,一切的前提是剑真的出了问题。

    于是莫子牙立刻朝盛翡伸出了手,谨慎地从她手中接过飞鱼长剑。

    “咦?”他一触手便觉得剑身有古怪,看了一会儿,没有说话。

    作为炼制出飞鱼长剑的铸炼师,在他倾尽全力的情况下。自然不会连自己的作品都认不出。莫子牙不仅能认出这的确是他的手笔,而且能立刻察觉到是哪里有问题。剑身上有不属于他刻的封印,但正是因为他看到了,才不动它。

    他问盛翡:“这封印是你做的?”

    盛翡静静地点点头。

    她相信莫子牙不会误会她的用意。

    果然。莫子牙依然没有生气:“好……你们跟我来。”

    去哪里?

    出城。

    这里是城内,莫子牙没把握镇|压这剑可能闹起来的动静,所以决定先出城。

    去别的地方,莫子牙不熟悉,而且也不放心。因此他又带着三个晚辈返回,回到了食魂密林中。虽然他在酆都城里待了许多年,但这里才是他长大的地方,在五灵剑派兴盛时,能够控制整座食魂密林,所以莫子牙对这里的一切都很了解,他知道去哪里解除封印能将影响降到最低。

    只是一出城,莫子牙就免不了叹息一声。

    他用很是不甘愿的语气自言自语:“难道,我真是想走也走不了吗?”

    莫子牙陡然蹦出这句话,着实令盛翡不解其意。

    她便悄悄地看向身边的苏殷。问道:“莫前辈这是怎么了?怎么忽然叹息?心情不好?”

    “当然心情不好。”苏殷指指心脏位置,“就是心病。”

    心病?

    莫子牙什么时候也有这种伤春悲秋的毛病了?

    “怎么回事?”盛翡越发不解。

    然而苏殷笑了:“倒霉催的呗!”

    简直像是之前的担忧都是假装的一样。

    他仗着与盛翡说话时传音,表达起来便肆无忌惮。

    盛翡听了他的话有些想笑,但到底顾念着那位是前辈,便小声道:“行啦,别开玩笑,说认真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可没有开玩笑,字字句句,都是真心。”然而苏殷却严肃地说道。

    这就不对劲了。

    盛翡本来还认为是苏殷演技好。可他的眼神那么真挚,可不是一句简单的演技好就能略过的。

    莫非这是真话,真心话?

    之后,苏殷娓娓道来。盛翡这才明白他没说笑,莫子牙的感叹,竟然真是源于倒霉催的。

    莫子牙离开五灵剑派,可不是今天福至心灵突然冒出来的主意。

    虽然他之前一直固守在酆都,哪里也不去,但这并不意味着他是个不愿远走的人。当初。从五灵剑派到酆都的距离,还不够遥远吗?他一直呆在酆都城中,却也并非从未感觉过寂寞。当初莫子牙能撑着,只是因为有一股执念,等到五灵剑派复兴,执念达成,困守的想法便从此烟消云散。他没必要再将自己锁在某地了。

    既然他当初能离开食魂密林,后来能离开酆都,现在,怎么又不能去别的地方呢?

    他也向往过闲云野鹤的人生。

    正是因为他萌发出这样的想法,所以,几个月前,他便将一切都打点好。

    本来,莫子牙当初是想要独自出去玩的。

    没想到,等他准备出发时,陡然生出一场变故。

    有一个新进宗门的弟子,是个叛徒,偷走了五灵剑派的至宝——万古英灵灯。

    当初这人是杜子若招揽进来,因此,他便主动承担责任,前往追捕。

    这便是为什么杜子若不在的缘故,苏殷想要离开宗门历练,必须有人带领,因为师父不在,这个人就变成了莫子牙。等杜子若走了,莫子牙立刻想带苏殷离开,谁知宗门内不断发生问题,阻挡他离开宗门的脚步。前不久,一切麻烦都被莫子牙解决以后,他便决定出发,今日提心吊胆地离开宗门,一直没出问题,莫子牙还以为自己能安然离开了。

    谁知道,盛翡又冒出来。

    故而莫子牙才会有此感叹,他什么时候才能走啊?

    盛翡听完,只觉得哭笑不得。

    虽然莫子牙的故事有些悲惨,但作为旁观者,更多的情绪还是好笑。

    她想了想,忍不住问道:“既然如此,莫前辈为什么不干脆别管我呢?”

    虽然盛翡不希望这种事情发生,但如果莫子牙不管,总能走吧?

    苏殷摇摇头,道:“师叔说,世间的事,都有定数。”

    这话有点禅意,但莫子牙大概的想法是,就算不帮盛翡,也会有别的麻烦,还不如帮盛翡呢,至少这事他觉得还算容易解决。如果换成别的,也许,会变成更大的麻烦。(未完待续。)

传说三 飞鱼祭魂(三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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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翡苦笑:“那倒算是我的幸运了。”

    幸好莫子牙自己是个明白人,他起码不会因为自己不成行,就迁怒到盛翡身上。

    也许她对莫子牙不够了解,但她相信他这点品德还是有的。

    莫子牙已经挑好了地方,让三人停步:“行了,就在这儿吧。”

    这是食魂密林中一个地洞,不知道什么时候挖出来的。

    “这里会不会塌方?”

    盛翡有些担心待会儿闹出大动静害这里坍塌,但莫子牙十分自信:“绝不会的。”

    虽然盛翡不明白莫子牙哪来的自信,可她也只好信了。

    她有些拘束地站在莫子牙身边,他已经将剑鞘拿开。

    剑鞘是之后打造的,真正的飞鱼长剑其实只是一柄剑。

    他在剑身上一划,便将盛翡难得布置的封印破解。

    地洞中爆发出一声咆哮:“盛翡!你敢封印我?”

    “原来是这种鬼东西。”莫子牙喃喃自语。

    他的脸色十分精彩,这是他珍视的作品,被妖邪附身,简直就是被玷污,表情哪能好看。

    妖邪听见了莫子牙的声音,一怔:“你是谁?”

    莫子牙一笑你附身我炼制的剑,还问我是谁?你不认得我吗?”

    盛翡不得不提醒他一声:“莫前辈,它估计是最近才形成的妖邪。”

    “哦。”得知此事,莫子牙也不觉得丢脸。只冷笑一声,“呵呵,它过会儿就能记得我了。”

    盛翡看了他一眼。总觉得这个笑容非常可怕。

    “行了,你们出去等着吧,区区一个妖邪,我能解决。”莫子牙冷静地说道。

    这样的蔑视,当然又换来妖邪嘲讽与怒骂。

    盛翡却很信任他:“那就麻烦您了。”

    立刻告辞,离开地洞——她实在觉得那地洞显得不太牢固。

    从地下回到地面上,盛翡深吸了一口气。只觉得空气都变得清新多了。

    苏殷还以为她是担心飞鱼长剑:“放心,师叔一定能解决。”

    那是妖邪,就算是旁观的苏殷也能看出来。

    “我不是担心莫前辈。我当然相信他能解决。”盛翡不欲多谈,“对了,既然你要历练……那你有没有想好去哪里?”

    苏殷摇摇头:“哪有什么目的地,走到哪里算哪里。”

    “那你呢?”盛翡回头问云仲达。“你也是出来历练的吗?”

    “我算是出师了吧。”云仲达叹息一声。

    盛翡问道:“那你有目的地吗?”

    “有倒是有一个……”云仲达以为盛翡要继续问。还有些纠结要怎么打太极。

    谁知道盛翡一点好奇心也没有,很快去和苏殷商量历练该选择何处了。

    苏殷得知盛翡也是胡乱穿行,便提议:“不如我们结伴上路?”

    反正途中有一个莫子牙护着,也算有人保护。

    苏殷自从知道盛翡几乎一直是一个人,就很担心。

    他想不明白唐承念为什么这么快就让盛翡出师,难道是唐承奕说过的那什么“温室花”理论?苏殷大概知道什么叫温室花,但他没法像唐承奕和唐承念那样能轻易放手。

    盛翡没什么害怕的,但一直一个人穿行在云泽大陆上。不得不说,偶尔也的确觉得孤独。

    “结伴?”盛翡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问莫前辈他有没有时间带我吧。”

    苏殷替他保证:“你放心,他不会不答应的。”

    只要他们听从莫子牙调遣,带一个和带两个根本没有区别。

    况且,苏殷记得当初唐承念找回了宗门中的至宝万古英灵灯,莫子牙想用一柄飞鱼长剑来感谢唐承念就算了断恩怨,恐怕太天真。他相信莫子牙也没有那么厚脸皮,又不是带上其他人,是唐承念的徒弟,他当然不会不答应,也不应该不答应。

    他补充道:“我去替你说。”

    云仲达默默地从头看到尾。

    他好像看懂了一点。

    所以当盛翡又问他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时,云仲达很聪明地回答道:“我有要去的地方,恐怕没法与你们一起上路。”

    苏殷投来赞许与感激的目光。

    云仲达摆摆手,举手之劳,我也只好帮你到这儿了。

    不过以他这一路上与盛翡相处后所知,这两人结伴同行,还不知道是谁比较倒霉呢。

    过会儿莫子牙从地洞里出来了。

    盛翡很开心地迎上去:“莫前辈,解决了?”

    她挺替莫子牙自信,可惜这次莫子牙却有些苦恼地摇摇头。

    不行?

    盛翡有些不信。

    这可是莫子牙,那只是个妖邪而已呀!

    “缺点东西。”莫子牙叹息一声,“看来,我暂时还真不能离开宗门了。”

    莫非是哪位宗门大佬显灵留他?

    莫子牙感概一声,对盛翡道:“你是不是很想恢复飞鱼长剑?”

    “当然!”

    “那我需要你做一件事,你应该不会不答应吧?”

    盛翡点点头。

    “这妖邪比我想的还要麻烦一点,你以前是不是跟着唐姑娘去过一趟药都?”

    盛翡犹豫了一下,道:“药都好像出事了。”

    唐承念发信给她时,特意告诫她离药都远点。

    “出事也没关系。”莫子牙道,“是在附近。”

    他说想彻底将妖邪消灭,还需要一种材料,可惜只有药都附近才种着。

    “我是走不了了。”莫子牙担心自己若强行要走,恐怕又会遇到谁来找他,索性留下来。

    不过,要去找那样能消灭妖邪必需材料,恐怕就只能让盛翡去了。

    苏殷当即说道:“师叔,让我陪她一起去吧。”

    他指了指云仲达:“这位云道友还有别的地方要去,是急事,我们不好耽误他。至于让盛姑娘自己一个人去,恐怕横生意外。”

    “也好。”莫子牙没有多想,点点头,“那你们一起去吧。”

    苏殷暗暗欣喜。

    莫子牙对盛翡道:“那这剑我便先拿回去,等你们找到了那东西,就回来找我。”

    他将那灵草的模样画出来,印在玉简上,交给盛翡之后便抽身而去。

    苏殷来到云仲达面前,谢道:“多谢你一路辛苦,将盛姑娘送到这里。”

    说完,拿出一个须弥袋,递给云仲达。

    “不必……这么客气,真是不好意思。”云仲达正要拒绝,看完须弥袋里的东西,瞬间改口。

    苏殷回头对盛翡道:“宜早不宜迟,我看我们现在就出发去药都吧。”

    “嗯。”

    盛翡过来与云仲达告别:“祝你一路顺风!”

    “多谢多谢,也祝你们一切顺利。”云仲达笑眯眯地拱手。

    至此,他与盛翡,苏殷二人分道扬镳。

    人人都有自己的传奇,云仲达前往他的目的地时,也有一路巧合。

    不过,那便又是下一个故事了。(未完待续……)

    

传说四 阴云盖顶(一)

    ();    茫茫的天空中,除了白云,就是飞鸟了。

    现在是夜里,在夜里还选择赶路的修士,不多。

    就算有,多半是实力强大的人,一般也很快掠过,像是飞箭一样,看影子都很恍惚。

    一恍惚,就消逝在尽头。

    在一座小村庄郊外,农田也有人看守,他很年轻,但却瘸了一条腿。

    他只好暂时以替人看守田亩,防止有人盗窃来换取一点点钱财。

    “唉……”

    守夜人仰起头,叹了一口气,望着天空中在淡淡月色衬托下微微发光的夜幕,一脸茫然。

    未来该怎样过呢?

    他并不是个天生的瘸子,如果是,活到这么大年纪,他早就应该学会乐天知命了。

    可是,他曾经是个士兵,很小就投军了,但在一次战争中受了伤。

    还能保住这两条腿,只是瘸了,已经算是不错了。

    家人也都是这样安慰他的。

    如果他从未见识过那些风光,也许愿意认命吧,但这是飞来横祸,他一时没法认命。

    这就是他的命?

    注定一切荣光都要被拦腰截断的……命?

    他不想信,也想不通。

    这不应该是属于他的命,然而,他却也想不到自己下一步该怎么走。

    前途黯淡,一片迷茫。

    就算是夜空,只要有月色星光,都能发亮,可是他的未来呢?

    守夜人还很年轻,但他觉得自己的一生已经即将结束了。

    每一天,无所事事,唯一的事情,就是在夜里等待,等待到天亮。

    就算有窃贼来,他抓得住吗?

    靠这条瘸了的腿?

    没了,人生毫无希望,再无可能。连想象一个未来都是奢求。

    他已经什么都没了。

    当守夜人仰望天空时,常常在想,如果有一天,他能飞在天空中。也许就不需要这双腿了。作为一个有见识的人,他去过远方,也在与同袍们闲聊时,曾经说起过仙人。

    这世上当然仙人,他们飞天遁地。无所不能。

    守夜人没见过仙人,他的想象只能到此为止了。

    “咦?”

    他本想闭上眼睛打个盹,谁知道忽然感觉到天黑了。

    虽然现在已经是夜晚,但因为有月光,所以,在田亩间,守夜人仍然能感觉到光明。

    但有一瞬间,黑暗降临。

    他不觉得这样能睡得更舒服,他只觉得诡异。

    于是守夜人睁开眼睛——他的感觉没有错,天黑了。

    确切地说。是天被一块极大的阴影遮蔽住。

    真像是一朵黑云。

    据说,阴云盖顶,要倒大霉。

    但守夜人无奈地想,他再倒霉,又能倒霉到什么地步呢?难道,死吗?

    总不会真的死掉吧?

    当守夜人的心中才刚刚萌发出这样一个想法的时候,天空中响起了震耳欲聋的撞击声。

    在守夜人眼中如同黑云的阴影,就那样垂直坠落下来!

    “轰!”

    天空中飞起一个更庞大的阴影巨怪,一拳头击向黑云,将之轰落。

    守夜人打了个冷颤。活到这么大,他头一次感觉到恐惧。

    去投军,他不害怕;

    与敌人搏杀,他不害怕;

    被砍瘸了腿。他不害怕。

    唯独此刻,有一股刺心的恐惧感席卷全身,让他像是被一根齐人高的钉子贯穿,浑身发麻。

    那将前者击落的庞大阴影,成为了他心上的一道阴影。

    但同样,也是一个魅惑的声音。

    它好像很厉害……如果我也能变得那么厉害……那该多好?

    之前的黑云坠落在地面。激起巨大的响声,而守夜人十分好运地没被砸中。

    如果那东西向他飞过来,那他一定躲不开。

    别说现在还拖着一条瘸腿了,就算是健康时候的他,也一定躲不开。

    因此,守夜人不得不感叹自己的好运。

    原来他的人生也不是一片黑暗。

    那么,他是否能够期待更多?

    今夜发生的一切,知道的人很少,活下来的人,也各自有了自己的传奇。

    谁能知道,一个瘸腿的士兵会回到战场,后来又机缘巧合遇到一位神医,治好了瘸腿。

    一代名将,是自此夜诞生的。

    ……

    许多人的交结,都在今夜,此时,一个普通的农田上方产生。

    一对师徒,在夜里赶路。

    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如果云仲达或者盛翡在,便能认出这是不久前与他们分道扬镳,曾经在同一个山洞中有过一起躲雨的缘分的人。

    骆雨荷。

    陈衔玉。

    “真倒霉,他们竟然封城,不准我们进去!”过了几百里路,陈衔玉还在抱怨这件事。

    因为是夜里,他们不敢在天上飞,免得成了某些喜欢偷袭的刺客的靶子。

    然而,夜中的山林间,并不是那么容易穿梭的。

    “已经过了那么久,你怎么还在抱怨这件事?”骆雨荷念叨,“行了,前方就有一座城,我们去那里休息,你再埋怨,我们就干脆赶一夜的路吧。”

    陈衔玉知道师父是说到做到的,她很讲信用。

    “我不说了。”他立刻认输。

    骆雨荷毕竟是长辈,而且是师父,当然不会与他计较。

    只要陈衔玉低头,骆雨荷就不再继续唠叨。

    她急着赶路,心头却总萦绕着一股阴云。

    这是预感,仿佛即将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而这不安,便是预兆。

    “快些吧。”她催促一声。

    前方就有能够歇脚的地方,骆雨荷想,等赶到那里,就不会有事了。

    她没有将心中的担忧与徒弟分享,没必要。

    如果没发生,便是徒让他与自己一起担心;

    如果发生了,那陈衔玉也帮不上忙。

    作为师父,骆雨荷有她自己的骄傲。

    耳旁总能听到狼嚎声,陈衔玉又忍不住开口:“师父,你说这是野兽还是妖兽?”

    “闭嘴吧,与其乱猜,还不如专心赶路!”骆雨荷训诫道。

    大晚上的,陈衔玉干嘛总说不吉利的话?骆雨荷不好意思直说,所以换了个说法。

    “哦。”陈衔玉也并没有怀疑骆雨荷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点点头,再一次闭上嘴。

    但他没多久又吱声:“师父!”

    “什么事?”骆雨荷有点不耐烦,陈衔玉以前可没有这么啰嗦!

    “呃。”陈衔玉没想到她会那么生气地吼她,忍不住缩了缩脖子。(未完待续。)

传说四 阴云盖顶(二)

    ();    看起来,挺可怜的。

    骆雨荷便忍着怒意,温声说道:“你说吧,还有什么事情要问我?”

    陈衔玉便说了。

    “师父,您觉不觉得那个声音好像越来越静啦?”

    “啊?”骆雨荷茫然。

    “您听。”陈衔玉往某个方向一指,“就是那个声音。”

    山林间中只有一个声音,很像狼嚎。

    之前陈衔玉问,那是野兽的叫声还是妖兽的叫声。

    拜托,别是妖兽!

    妖兽远远强过野兽,少有弱者,除了幼兽——能发出如此浑厚嘹亮的叫声,肯定不是幼兽。

    骆雨荷也听到了那声音,的确,越来越近了。

    很快,有一只庞然大物来到她们的面前。

    正如骆雨荷期待的,它并不是妖兽。

    但也不是野兽。

    骆雨荷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天外异兽!”

    ……

    空梭掠过一片片山林,城镇。

    某一个舱室中,一名全副武装的剑客,在欣赏手中的剑。

    这是一柄好剑,却没机会出鞘,也还没机会见血。

    云仲达打扮得完美,可惜,仍旧只能看看手中的宝贝。

    “真是一把宝剑!”云仲达已经足足鉴赏此剑三日有余,仍是兴致勃勃,一点也不觉得烦。

    这并非是他从别的地方得到的,而正是苏殷送给他的须弥袋里装着的东西。

    苏殷将之当做感谢之物赠与,云仲达本想推辞,可一看到就忍不住抓紧。

    须弥袋中咩有别的东西,就只有这一柄剑,但让他看了一眼就着了魔,他舍不得推辞。

    这的确是一柄好剑。

    他的确用剑。

    之前,云仲达初遇盛翡,两人有点误会。他听到了妖邪的惨叫与求救声,便将盛翡当成邪道修士,于是偷袭于她。想救下妖邪。后来当然证实一切都只是妖邪的算计,云仲达重伤,盛翡也吃了亏,幸好后来没事。不过当时。他偷袭盛翡只用过一次剑气,之后便一直灵力对敌,打飞盛翡亦是用的蛮力。难道他没有武器吗?那就不会用那一次剑气了。

    当然不是,只是他很不幸地刚刚失去他的剑。

    不是弄丢,是彻底地失去——剑毁了。

    云仲达本是半个剑客。也是个好打抱不平的人,路见不平便拔剑相助。

    他的师父就是这样教育他,即使师父暂时不在身边,云仲达也不会不听从。

    而热爱战斗的后果就是他的剑一次又一次与其他武器碰撞,这是战斗免不了的。

    就算真的砍到了修士的身躯,但有些修士修炼的功法能壮大己身,所以碰撞时与碰撞其他武器并无两样,一样会令它的剑受损。只不过师父给他的剑并不会那样轻易地损毁,事实上,它之所以被毁。其实并不是因为与其他剑争斗碰撞,而是因为有次撞上了邪修,邪修做法,污了他的剑。

    他一剑劈了那邪修,更是没人能救回他的剑。

    不过,虽然受到污浊,却不是当场损毁。

    如果好好将养,倒是能救回来。

    那邪修故意如此,正是看他惜剑。

    如果他珍惜自己的剑,放过邪修。那邪修便能逃走了。

    但云仲达拼着损毁一剑,也要先劈了邪修,邪修死了,剑却几乎无力回天。

    于是将养的过程拉长。

    即使如此。但因为剑身坚韧,如果好好恢复,仍旧有痊愈的一日。

    直到云仲达听到妖邪的惨叫,以为它被盛翡害了,便不管不顾地挥出那一剑。

    那剑气其实没给胜负造成多大的麻烦,还不如他击飞盛翡那一拳。

    结果。不仅没收到效果,反而害得剑毁了。

    于是,云仲达便从半个剑客成了一个没有剑的剑客。

    剑客自然不是随便抓什么都能拿来用的,何况云仲达只是半个剑客,他更喜欢自己的剑,当他失去他的剑,便不愿意再用其他武器了。他希望有一天自己能够找到一柄适合的剑,那才是为什么他那么想要见到炼兵神匠莫子牙的原因——结果,等到云仲达见到莫子牙,却发现他没法厚着脸皮说,给我一柄剑。

    谁知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见莫子牙没得到的东西,苏殷给他了。

    所以,云仲达自然不可能推辞苏殷的好意,因为那好意,太对胃口了。

    “真奇怪,我从未在他面前用过剑,就算是盛道友,也只见过那一道剑气,他是怎么看出来,我用剑的?”云仲达感慨过后,又觉得不解。

    思来想去,最终,也只好用苏殷眼毒来解释了。

    苏殷的确有一双毒辣的眼睛,竟然只一看,就能够看出他是个剑客。

    而且,苏殷一看出来,竟然就如此大手笔地投其所好。

    这柄剑也许比不上莫子牙灌注心血的飞鱼长剑,但也是有极高水准的精品了。

    如果此剑出自炼兵神匠,简直是值得收藏的宝物!

    当苏殷暗示送他的剑很有可能便是莫子牙的作品,那么云仲达便更是无法割舍了。

    最后,云仲达终究没有推让,还是厚颜收下了此剑。

    云仲达将剑微微取出来欣赏又欣赏,啧啧称奇,不断感叹。

    除此之外,最强烈的情绪便是可惜。

    这是一把好剑,但是,这一路上都一直没有遇到过什么真正的敌手。

    “动用此剑,实在是大材小用。”

    云仲达觉得要是自己轻易动用此剑,那恐怕是有一点暴殄天物之嫌,因此,不愿意用。

    他最终还是静悄悄地将剑慢慢地归回剑鞘之中,既然是好剑,那就更是不能拿来劈小菜使。

    舱室中是全封闭的,这不是唐承念曾度过几十年的世界,空梭比飞机快,但没有飞机那些更人性化的设置。

    云仲达不知道空梭飞到了哪里,也不知道外面的景色如何。

    他自己又不是不会飞,早就见惯了。

    沧海桑田,白云苍狗,世事变幻,他见识过太多,早就失去了好奇心。

    云仲达会飞,所以搭空梭的次数不多。

    这次选择搭上空梭,还是因为之前他一直陪着盛翡赶路。

    长期赶路,停歇也少,早就累了,身体累了,精神也疲乏,所以决定搭次空梭,省力。(未完待续。)

传说四 阴云盖顶(三)

    ();    云仲达虽然偶尔一根筋,但绝不是真的从不赚便宜的人。

    要不然,他也不会得到这柄剑了。

    能够稍微省事一点,云仲达也不避免去做。

    云仲达想要找到空梭,也不容易,虽然它天天飞来飞去,但并不是能直接去拦它的,那样的行为,不是被视作打|劫,就是被视作挑衅。而不管是打|劫还是挑衅,空梭的保护人员,只会给予一个回应——攻击。

    孟合心知道徒弟一根筋,所以特意跟他叮嘱过,不要在空中拦截空梭。

    云仲达得到师父的再三叮嘱,自然不会执意要去做傻事。

    可是,他的确耽误了许多时间。

    这算是他自找的,但也是另有苦衷。

    说是自找的,因为云仲达之前分明遇到了两个本地人,一个盛翡,一个苏殷,肯定知道附近哪里能找到空梭。但他非不去问,非得要自己找,结果花费了许多时间,才在离开佘疑古城后找到一个能搭乘空梭的地方。这岂不是自找?任凭谁来,都会觉得云仲达是自己给自己添麻烦。

    可是,如果那人能听一听云仲达的苦衷,恐怕又很难不理解他了。

    云仲达毕竟是明月崖弟子。

    别看日月宗现在恢复了,但谁会觉得日月宗与明日楼没关系?

    明日楼将一整个明月崖覆灭了,难道真的不在意被报复?

    日月宗只是将寻找的工作放到了地下,但明月崖弟子这个身份,依旧是不能轻易暴露的。

    所以,云仲达根本不敢将自己的身份告诉陌生人,即使他与盛翡伴行这么久,他也不敢说。尤其是,当他得知盛翡的目的地是佘疑古城,是食魂密林,是……五灵剑派之后。他知道五灵剑派和现在的日月宗,从前的日月教一样。都是属于上古时代的宗门,自然会免不了要怀疑一下二者之间的关系。

    他的怀疑时相当有道理的。

    只可惜云仲达不懂,就算都是上古宗门,关系也分亲疏远近。

    难道辅天教与明月崖曾经密不可分吗?凡是大宗门。都不可能接受与其他宗门太亲近。

    所以,他不敢让盛翡知道自己要去哪儿,更不敢让她知道他的身份。

    不然,盛翡如果问他为什么要去呢?

    现在云仲达就像是惊弓之鸟,这方面的险。他不敢冒。

    所以,他就因为不能分享自己的目的地,便也只能自己找。

    只可惜,他并不知道,如果他将目标告知盛翡,她就能大概地猜出他的身份了。

    然而二者都有相同的苦衷,因此便相互提防,搞出那样大的误会。

    相见不相识。

    且不提五灵剑派与日月宗几乎不来往,单说盛翡的身份,她与他根本就是一边的。

    盛翡又不是五灵剑派的人。她是唐承念的徒弟。

    虽然没有正式入门,但也算明月崖的弟子。

    云仲达之所以有这么多顾忌,正是因为他的目标,正是日月宗山门。

    也就是曾经的明月崖驻地:赤金山。

    当然,云仲达虽然是脑子一根筋的人,但并非白痴,他至少知道什么叫螳臂当车。

    他现在想要去赤金山,并不是为了要惹事报仇。

    如果云仲达真的想要报仇,早就做了,他当初更不会跟着师父下山。

    报仇有许多办法。他现在还没到有资格直接踹山门的等级。

    可是,云仲达却也有非去赤金山一趟不可的理由。

    在不久之前——说是不久,但也在他和盛翡遇到之前了。

    一直独自漂泊的云仲达,听说了长辈的消息。这长辈并非他的师父,也不是宗门中的长老,而是家族中的长辈,一个同姓云的女修。这样说可能有点含糊,那明白地讲吧,他听到了云长信的名字。

    一开始。云仲达是自己坐在酒楼里喝酒,听到邻桌谈起了一桩日月宗的事。

    因为听说日月宗丢脸了,于是云仲达便竖起耳朵。

    日月宗丢人现眼的事情,他自觉很有要仔细听一听的义务。

    不过,云仲达没想到造成日月宗如此轰动的,竟然是自己的长辈,云长信。

    云长信毕竟没了后顾之忧,踢馆的时候根本没隐瞒身份,日月宗中有长老认出了她,后来么,就那么不清不楚地传了出来。只要有一个人知道,最终总会被传扬得尽人皆知,世事就是如此奇妙,这样的消息,竟然走了万水千山,来到喝酒的云仲达耳边。

    他骇然过后,便忍不住想要去一探究竟。

    这消息传来传去传得变了样,不然云仲达就该知道云长信早就走了。

    他只知道云长信去过赤金山,想继续调查,免不了上门一探。

    所以,云仲达在得知消息后,便萌发了前往赤金山的心思,事实上,他的确这么做了。

    如果不是中途遇到了盛翡,他现在,估计已经到了赤金山山脚。

    云仲达不是不知道云长信很可能已经走了,然而,他只有前往查探,才能探知云长信的下一步落着。当年明月崖的诸人已经天南地北,好不容易得知一位故人的消息,尤其此人还是云家长辈,云仲达怎么能装作自己没听说?孟合心除非主动现身,不然云仲达一定是不可能找到他的了,那么云长信他绝不能放过。

    所以,这赤金山,他是非得要去一趟不可。

    想起旧事,云仲达微微蹙眉,他的目光有些焦急,正如他的心情。

    “唉,没意思。”云仲达猛然一拍坐着的床铺,一跃而起。

    整间舱室里都很封闭,没有窗户,只有一个门。

    除了桌椅和床之外,就什么都没有了。

    云仲达呆在这里,实在没有什么事情干,索性每日赏剑。

    赏鉴,赏剑,云仲达终于也感觉到了无聊。

    他不是不能忍受孤独,但他现在感觉到的一切几乎等同于被关押。

    那可就没意思了。

    所以,云仲达呆不下去了。

    他铿锵把剑收回剑鞘,猛然起身,正是决定离开这间无聊的舱室,出去找个有缘人。

    也许,觉得无聊的人……不止他一个?

    云仲达决定出去找个和他一样无聊的人,因为聊天绝对比发呆更能打发时间。(未完待续。)

传说四 阴云盖顶(四)

    ();    临出门前,云仲达郑重地回头扫了一圈。

    确保整间舱室都空空荡荡——因为他必须得记得把所有的东西都带在身上。

    这是云仲达养成的习惯,这确保了他能一直不因为丢三落四而损失些什么。

    “行了。”

    确认完毕,云仲达放心地推开门。

    来到过道之后,这里没有人,十分安静,但这在云仲达的考虑之中。

    虽然大家都是空梭座上客,然而,毕竟诸人都素不相识。很少有人会像云仲达此人一般,可以因为无聊而冒险出来找陌生人谈天。就算是空梭上,因为被阴了而受损失的事情时有发生,不少人都很警惕。云仲达不是不知道,他还敢出来,自然是因为艺高人胆大。

    虽然他没有能踢馆一座庞大宗门的实力,但还不至于连登上空梭都要担心被人欺负。

    所以,云仲达的担心,是另外的事。

    “该不会一直都没人出来吧?”

    这样一来,过道就成了比较大的舱室,他仍旧是孤单一人的。

    云仲达自己不怕,但他怕别人会怕。

    “就算是个傻子也好啊……”云仲达走过拐角,正叨念着,谁知道,一抬头就看到个傻子。

    这人仰着头傻笑,实在太有痴呆范。

    不过,好歹是个人啊。

    云仲达乐滋滋地迈步上前。

    “这位道友。”他打声招呼,正要自我介绍,便见这傻子猛然闪开,一脸提防。

    原来这不是个傻子。

    “干嘛?”他盯着云仲达,眼里的意思很明显——站那里就行。

    云仲达注意到面前这人将某样东西悄悄揣回去,但他又不是心怀不轨,便假装没看见。

    “我没有别的事情,只不过觉得自己一个人待着太无聊,想出来找个人聊天而已。”云仲达笑眯眯地说道。

    其实云仲达这个人模样俊秀,如果撇去他偶尔失常的行径。算是一个有魅力的人。

    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一点也不像是个剑客,倒是十分无害。

    于是这人警惕的眼神稍微淡了些:“那你慢慢找吧。”

    说完,他就准备离开。

    “哎。等等!”云仲达连忙伸手想要拦住他。

    “要打一架?”青年点头,“好,你先出招吧!”

    几次三番打扰他,不是故意挑衅是什么?

    但云仲达真不是来打架的。

    “这里是空梭,真打起来。只会扰了其他人的清静,何必呢?”云仲达道歉,“我并不是故意想阻拦你,可是刚才我一路走来,根本没遇到任何人,难得看到你一个人出来,我才想找你说说话。如果你觉得这是打扰的话,那就不好意思了。”

    他做个请的姿势,这人实在有副暴脾气,云仲达不想节外生枝。决定认栽放人。

    可是,当云仲达想让此人走的时候,他却又不走了。

    青年疑惑地打量他一眼,背着手又走回来:“你真的只是因为觉得没事干,才出来找人闲谈?”

    云仲达苦笑一声,点点头,道:“对。”

    青年的眼珠骨碌一转,笑笑,道:“刚才是我太紧张了,如有冒犯。抱歉抱歉。”

    竟然也道歉了。

    云仲达倒没有奢望过从面前这个暴脾气处得到一声歉疚的话,可青年说了,他意外之余,自然不会落井下石。慌忙说道:“不必不必,刚刚你在这里站得好好的,是我打扰你。”

    青年又问:“闲谈的话……应该是有来有往才对吧?”

    云仲达的节奏已经完全被青年带走了,他只懂呆呆点头。

    青年当即说道:“好,我有话要问你,当然。我这人不是不讲道理的,你也可以问我话。”

    “好。”

    好歹算是答应了,云仲达总算不用再关起来或是继续找人。

    反正二人又没有什么私|隐|事,于是索性站在过道里聊天。

    不然,不管是去云仲达还是去青年的房间,作为陌生人,他们都不能对对方完全放心。

    那青年似乎早就憋着一个问题:“你是从哪里登上空梭的?”

    云仲达摆摆手。

    “不是答应你来我往吗?才问第一个问题,你就不肯说?”青年勃然问道。

    云仲达没想到这真是个炮竹,一点就炸。

    他慌忙道:“我不是不想回答你,可我还不知道怎么称呼你呢。”

    “我?”青年道,“我姓瞿。”

    说完,将瞿字仔细写了一遍,写给云仲达看罢,道:“光是我自我介绍,你呢?”

    “原来是瞿道友。”云仲达点点头,“在下姓云,名仲达。”

    瞿姓青年一愣,大约是没想到云仲达竟然会如此大方地说出自己的名字。

    这样一来,只自我介绍姓氏的他,岂不成了个小人?

    其实云仲达根本没有要这样暗示的意思,然而瞿姓青年自己多疑,自然不悦。

    “云仲达是吧?我叫元福。”瞿元福道。

    此人正是唐承念在云中城遇见过的那个特别好运的合源流弟子。

    她当年还曾经怀疑云泽大陆的神运法纹在他身上,不然,他怎会有如同受天庇佑的好运?

    只是后来才知道,大陆之心根本在她自己身上,但瞿元福的神秘好运,仍然是谜。

    如果唐承念能再见到瞿元福,一定会好奇他究竟遭遇过什么,居然成了这样的性子。

    云仲达笑笑:“哦,瞿道友。”

    瞿元福冷哼一声,白告诉这人名字了。

    “云道友。”他礼尚往来,自觉云仲达也会憋屈。

    但云仲达本就这样说话,只觉得瞿元福讲礼貌,哪里能有半点憋屈?

    “幸会幸会。”他还挺开心地说笑一句。

    于是瞿元福便更憋屈了。

    云仲达见他的表情骤然变冷,也犹然未觉,道:“对了,刚才瞿道友你问我的问题,我还没回答你呢。”

    见云仲达主动提起那个问题,瞿元福的表情才稍稍好看了一些。

    “嗯。”他露出不在意的表情,“你说吧。”

    云仲达道:“我在佘疑古城附近登上空梭。”

    其实还真是在附近找到,当时云仲达绕了一圈,几乎迷路,还以为自己到了很遥远的地方,等飞上空梭时才发现距离佘疑古城其实没有多远。(未完待续。)

传说四 阴云盖顶(五)

    ();    瞿元福的神情稍稍变得凝重了一些。

    “佘疑古城?”

    他是怀疑此人有可能自那里登上,却没想到竟然真的这样巧。

    难道,这人是“她”派来的?

    瞿元福心中焦急,面上却很快恢复冷静:“哦,是这样,我也在那附近登上空梭。”

    说完就恨不得撕了自己的嘴。

    一不小心竟然说了真话。

    如果这个云仲达真的是“她”派来的,就算一开始想不到,现在也该明白他是“她”找的人了吧?

    瞿元福警惕地端详着云仲达的表情,心中决定,只要云仲达的神情有一丝不对劲,他就要毫不犹豫地出手将这人先行铲除!

    但云仲达一直没给他这样的机会。

    “原来如此,好巧,可惜我那时候没遇见你。”

    不然,云仲达若是再遇到瞿元福时,一定会觉得他显得眼熟。

    可云仲达眼中,瞿元福完全是个初次见面的陌生人,他们之前肯定没有见过。

    云仲达更不可能猜得到,面前的瞿元福,其实是一个正在被人追杀的受通缉人士。

    说是追杀与受通缉或许有些夸张,可是,被“她”追逐,真是不如被追杀或者受通缉呢。

    瞿元福现在恨死自己太好运,竟然坑了“她”。

    可他得到的那样东西,实在令他舍不得拿出来归还。

    他觉得自己又不是偷窃,只不过是有德者居之罢了。

    既然是他得到的,便属于他,“她”便是追逐他,能追几年?

    如果不是因为有这层考虑,瞿元福也不至于敢冒险。

    可惜,他委实低估了“她”的耐心与毅力。

    瞿元福很快就会意识到这一点。

    ……

    “刚才我一路走过来都没遇到人。”云仲达叹一口气,“其实我很少坐空梭,也很少搭这么长途的。难道,这些人每次都把自己关在舱室里面吗?”

    瞿元福在心中暗道。我倒是想出来透气,奈何遇到了你个非要胡搅蛮缠的人。

    或许他们是在躲像你一样的人呢?

    只是这种话说出来跟挑衅也差不多,瞿元福心情差,但也不至于出昏招。

    “可能是吧。”瞿元福选择了最安全的回答句子。

    但不知不觉中。二人间的闲谈主导人竟然变成了云仲达。

    云仲达不经意地问道:“那你到哪座城下去?”

    云仲达自己要去赤金山,但他有些担心瞿元福很快会离开空梭,那样一来他又要无聊了。

    瞿元福却时时刻刻都很紧张。

    当他一听到云仲达这样的问题,就忍不住猜测这会否是一次试探。

    于是他冷静地说道:“下去?还早得很。”

    其实他再过两座城就要离开空梭了,但只要还没下去。他当然就能这样说。

    听到瞿元福的回答,云仲达略有些开心,虽然瞿元福不是很热衷于谈话,起码是个不错的倾听者,因为他自从问完了那些问题后,就很少再提问,这样一来,他便几乎是一边倒地听着云仲达的唠叨,偶尔还很配合地支应几声。

    云仲达开心之余,也免不了担忧瞿元福也要去赤金山。

    面前这个还算谈得来的暴脾气青年。会否是日月宗的弟子呢?

    他咳嗽一声,竭力让自己显得不在意:“那你是去哪里?我们或许是一路。”

    瞿元福警觉地看了他一眼,戒备地问道:“你去哪里?”

    这是套话?

    果然是“她”派来的人!

    瞿元福对云仲达的戒心变得更重,他做出防备的姿态,但很不明显。

    虽然不明显,可如果云仲达有攻击性的举动,瞿元福能够立刻还击。

    云仲达也紧张起来。

    倒不是他发现了瞿元福的攻击性,而是他实在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

    真是没想到,瞿元福会反问啊!

    这下云仲达倒是无言以对了。

    怎么说?……我去赤金山?那万一瞿道友也去赤金山呢?他到底是不是日月宗弟子?

    瞿元福和云仲达都陷入了同样的恐慌之中,二人对视一眼。又很默契地转开脸。

    倒霉。

    云仲达有些后悔找这个暴脾气聊天了,这下,他倒是把自己给圈了进去。

    唉,光是想想就觉得麻烦死了!

    云仲达犹豫了一下。方才低声问道:“你是日月宗弟子吗?”

    换了旁人,或许转头就走。

    但云仲达却更想要直接问出来。

    仔细想想,就算他真的遇到了一个日月宗弟子,那人总不该因为这么个问题就立刻想到他是明月崖“余孽”吧?如果这瞿元福是日月宗弟子,而且也真的如此精明,立刻想到了他的身份。等到那个时候,再翻脸,也不迟。

    云仲达背身,只要情况不对,他能立刻拔剑出鞘。

    “……啊?”瞿元福呆住。

    他满心纠结,这云仲达却莫名其妙说什么?

    日月宗?那是什么鬼?

    哦,对了,他说的是日月教吧?似乎是最近复|辟的一个上古宗门?

    日月宗?

    瞿元福能够看得出云仲达也很紧张,但恐怕与自己想的理由不一样。

    等会儿,他是不是误会什么了?难道云仲达也误会什么了?

    “日月宗?”瞿元福呆呆地又问了一句。

    云仲达点头。

    “日月宗……”瞿元福忽然噗地一声笑了出来。

    不是真的想笑,是哭笑不得,以及,这场景太有意思了。

    合着他们是各怀鬼胎?

    日月宗跟他没关系,跟“她”更是半点沾不上边!

    他自己把自己吓成这样!

    可笑极了。

    云仲达有点被吓到:“瞿道友,你没事吧?”

    说是这样说,但他心里已经有了定论。

    这又哭又笑,疯疯癫癫的样子,看起来可不像是没事。

    但瞿元福还是坚强地摆了摆手,道:“我没事!”

    他刚才笑弯了腰,现在直起腰板来,对云仲达道:“你放心吧!我不去赤金山,我也不是日月宗弟子!”

    云仲达的心里咯噔一下:“我没说你是日月宗弟子呀……只是问问。”

    心下却怀疑瞿元福是故意这样说,安他的心。

    可是,他为什么要故意安他的心?瞿元福打什么主意?他看出什么来了?

    “噗……”瞿元福又笑了起来。(未完待续。)

传说四 阴云盖顶(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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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看明白一切,成为了局外人,瞿元福眼中所见云仲达的举止自然是可笑之极的。

    他不断努力想要维护自己的私|隐,但其实错漏百出。

    之前的自己,也是这样?

    幸好云仲达还在局中,不然,瞿元福会更觉得丢脸。

    “你放心吧,我与你并不是一路人。”瞿元福拍了拍云仲达的肩膀,只觉得神清气爽。

    厄运全消。

    对,这样的他,才是从前那个瞿元福。

    他点点头,明明空梭里全部封闭,可他依旧仿佛感觉到了一股轻风。

    哦,等等。

    不是仿佛,不是错觉。

    真的有风!

    空梭里哪来的风?

    云仲达也顾不上自乱阵脚了,他瞬间看向某个方向:“瞿道友,你感觉到了吗?”

    瞿元福点点头。

    他们都不是坐以待毙之人。

    “过去悄悄!”瞿元福当先跃去。

    云仲达也是,等他们来到冒出轻风的风眼,便见这里有许多婴儿指头粗的小孔,密密麻麻。

    轻风就是从这些小孔里吹进来。

    这些小孔是被打穿的?是什么东西= 打穿的?

    “怎么回事?”

    “风?”

    “空梭破了!”

    “有人袭|击!”

    空梭中不少人都走出了自己的舱室,围了过来,等看到这里的情况,顿时一个个都咆哮起来。

    所有人都忙乱了。连云仲达和瞿元福两个算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也不由得紧张。

    因为这些小孔来得莫名其妙。

    突然,云仲达听到有人说:“是煞气。”

    “煞气成形,就能伤人。”

    “空梭外有强者。”

    谁?

    云仲达想找到说这话的人。但却看不出是谁。

    他看了瞿元福一眼,瞿元福也摇摇头,看来他也不知道这是谁说的。

    好吧,不管是谁说的。

    但是,此人说得很有道理。

    煞气成形!经此人提醒,云仲达也从记忆深处中挖出了这四个字。

    有人对空梭或者空梭中的人抱有强烈的恶意,且有强烈实力。煞气便能化为实行。

    看来这攻击者目标挺多,所以煞气便分成了一缕缕,将空梭刺出这么多小孔。

    “我看。不如先从这空梭里离开。”云仲达道。

    “出不去了!”这绝对是刚刚那个提起煞气成形的声音。

    云仲达瞬间扫过去,终于在人群中找到了那个人。

    那是个满面愁容的中年人:“煞气成形的威力,不可能只是将空梭戳出这么点小孔。”

    这个中年人的面容与神情,看得出是个很有故事的男人。

    不过话说回来。空梭里这么多人。居然人人都长得很有故事。

    云仲达冒出一种不祥的感觉,那倒霉催的煞气,该不会就是这一群倒霉催的人招来的吧?

    当然,他首先得承认,他自己也是一个倒霉催的。

    真没想到,苏殷拿来嘲讽莫子牙的话,末了竟然是落到了他的头上。

    “那个攻击者,用煞气化形……把整个空梭都包裹住了!逃出去?怎么可能!逃不掉!”

    他狂吼一声。跪倒在地上,满脸都是绝望。

    “我好不容易才找到它……我马上就能来救你了!我……”

    偏偏到此时。却落入绝境,毫无出路。

    没人再去计较“它”是什么。

    当中年人说出煞气化形将空梭裹住时,不少人都露出了震惊又惶恐的神情。

    有人劈开了空梭,但是,果然,他冲不出一道无形的包围圈。

    眼前就是自由,却被一层看不见的鬼东西拦住!

    “那是什么?”有人看到远处有一道模糊的黑烟。

    黑色的影子,在空气中漂浮,晃荡。

    那就是煞气的源头。

    源源不断的煞气,从那黑影身上慢慢蔓延,传开。

    “啊!!!!!”

    有人尖叫。

    有人惨叫。

    很少几个胆子跟小鸡仔一样脆弱的人晕了过去。

    当云仲达看到接下来发生的一切,他承认,他有点羡慕那些可以昏过去什么都不知道的人。

    空梭的外壳开始受到挤压了。

    那源源不断散发煞气的黑影,是想要将整座空梭上的人全部捏死!

    “嘎吱嘎吱……”

    空梭的金属外壳已经因为挤压发出了非常恶心的刺耳声音。

    比起刺耳和恶心,众人想到的同一件事,是他们会被活活捏死!

    这人是疯子吗?

    空梭上谁惹了他?

    “那不是个人!”云仲达看向远方的黑影,“你们仔细看看,那是……”

    他一愣。

    黑影下方,什么时候冒出来一个紫色的光影?

    煞气有一部分转移去攻击那紫色人影,但紫色的焰火毫不动摇。

    这是内讧还是又冒出来一个高手?

    当云仲达震惊时,有人已经抢先说出了他本来要说的话:“是异兽!”

    有很少一部分人在天外异兽肆虐时见识过终极变异异兽。

    但这么庞大,这么强大的,的确少见。

    天外异兽还没死绝?它之前藏在哪里?怎么没被找出来?

    “什么玩意?”在所有的人里,最震惊的人莫过于瞿元福。

    他难以置信地透过茫茫的黑雾朝外看去,果然也看见了天空中浮起的黑影。

    仔细描摹,那的确是异兽,不会弄错。

    天外异兽!而且,竟然是如此强大的天外异兽!

    他们怎么会偏偏被这种强大的鬼东西盯上?难道,他的厄运,还没有结束?

    瞿元福烦躁地踱步,然而悲哀的是,他什么也做不了。

    在很久之前,他曾经自忖是一个得天独厚的幸运之人。

    没想到……没想到……没想到……

    瞿元福跌坐在地,他坚持了这么久,第一次感觉到了绝望。

    云仲达低头看了他一眼:“瞿道友,你何必现在就放弃?”

    虽然他现在仍旧不明白瞿元福其实早就已经看懂一切,可不管瞿元福有多么的值得他提防,现在都已经不重要了。那黑影给出的压迫感令所有人都心碎,那样强大的异兽爆发的煞气没人觉得自己能够对抗。现在,那煞气将空梭包裹住,轻而易举地将它的外壳捏碎。

    之后呢?

    对付他们这些人,不是更容易吗?

    它连喘息或者一丝犹豫都没有,就轻易将庞大坚韧的空梭外壳当成糕点般捏成了渣。

    他们是修士,但又能够抵抗多久呢?(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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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2707/ 第一时间欣赏求仙则仙最新章节! 作者:越黄昏x所写的《求仙则仙》为转载作品,求仙则仙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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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仙则仙介绍:
一朝穿越,成为“大种马”的女儿。
身份雍容华贵,可惜前狼后虎,身边全是猪队友,世界三观皆崩坏。
上有种马爹,死蠢娘,许多红颜搅混水;
下有笨蛋哥,腹黑妹,一个未来夫君虎视眈眈。
唐承念不想做炮灰,更不愿意做后宫里的一员,然而,四面皆敌,重生之路,艰难无比!
既然男主未可期,且教我保住大业不给种马做嫁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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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完结三部作品,坑品很有保证!日更三千字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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