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一章：你好我好大家好才是真的好
也不知道其他地方的银行招工是不是跟选兵一样需要政审。
反正三水市的银行招工蛮严格的。
李俊不熟悉陶敏，但是相信张芳芬，承诺有张芳芬担保，收下陶敏不成问题。
张芳芬反问道：“陶敏和你一样，都是我眼看着长大的，用得着特意担保吗？”
李俊连忙道：“有您这句话就足够了，其实用不着特意写什么材料，让她马上就来上班吧！”
“行！一刻钟后，我让她过去。孩子只有半年工作经验，老实巴交的，以后还请你多带着点，别让人家欺负到她。”
“放心吧！您交代的人我肯定用心培养。我们这儿绝大多数是刚刚出校门不久的，还没学会欺负人呢！”
“这我就放心了，跟你爸爸说一声，哪一天来家里喝一杯。”
“好的！”
关系户的子女当然不止陶敏、黄鸿运这两个，人民银行、农业银行等等银行干部、职工的子弟也收了不少。
这不奇怪，国家的退休顶替制度才取消了两年，子女接父母的班已经深入人心。
爸爸妈妈在银行上班，子女被银行招工根本没人质疑。
因此“三水城市银行”还没正式营业，已经有二十几个财会班毕业生被内定了。
李俊把年轻人和借用的老会计进行了搭配，设立十二个柜台准备收股金发股票。
谁知一个上午，认购股票的群众寥寥无几。
前来监管省人民银行领导们大摇其头，两千九百万的股份全部由干部、群众认购，这任务太重了。
这个三水市有点好大喜功，明明是有五十万本金就可以报批“城市信用社”，为什么吹出个本金六千万的大牛逼办城市银行哗众取宠。
现在呢，麻烦大了，本金募不齐怎么收场呢？
全部由政府和企事业单位出资，这就跟三水市上报的股权组成不符，况且三水市的企事业单位拿得出这么多本金吗？
这得好好查一查，别都是用银行贷款入股。
“三水城市银行”确实是开了先河，上面很重视，省人民银行派来了三个老成持重的干部。
他们见募股现场内见不着几个人，门外却是人山人海，还以为是群众特意来看笑话。
三人商议过后，决定下午打电话给省里，如实汇报今天的真实情况。
在接近十一点钟的时候，李俊接到了实验中学郭校长的电话，这时两个副行长，三个监管领导，包括宋解放都在。
“郭校长，您好，您好，没想到您能给我打电话。”李俊也是实验中学毕业，当然熟悉郭校长，用上了敬语。
“小李，当上副行长了，不错不错，可喜可贺啊！”
“谢谢！我们银行刚刚组建千头万绪，等忙过这一阵子，我请您喝酒。”
“不客气，我今天打电话找你就是为了你们银行募股的事儿。”
“您的意思是？”
“我们市自己的银行，我肯定要支持，我个人准备认购五百股，我们学校的老师也愿意参股，有的准备认购二百股，有的准备认购三百，人数不少呢！”
郭校长的声音很大，屋子里的人都听见了。
李俊道：“还是您觉悟高，我其他话不能说也不好说，但是我可以很负责任地向您保证，我会认真干好工作，保证用好、管好每一分钱。”
省人民银行的监管领导们听得不住点头，因为李俊这样表态没毛病。
“哈哈……，有你这句话足够了。”电话那头的郭校长哈哈大笑。
然后他言归正传，道：“对了，我打电话给你是让你安排人中午加个班，我和老师们利用午休时间去认购股票。”
“没问题！我们换班吃饭，中午不休息！”
“我听说还有不少高三同学准备利用中午时间去你那儿认购股票，他们的时间更加紧，你优先给他们办！”
“高三的同学？”
“对！都是黄瀚团队的同学，有不低于一百号人！他们认购的数额不比老师们少。”
“怪不得，怪不得，我明白了！”
“不仅仅是我们实验中学，实验小学高彩萍老师刚刚走，她早就和很多实验小学的老师说好了，她们也准备中午去认购股票呢！”
“欢迎欢迎！郭校长，谢谢您。”
“用不着客气，谁投资谁收益，我们都看好三水城市银行，你不能让我们失望哦！”
“我信心百倍！”
“哈哈……，这就对了！”
宋解放和放下电话的李俊相视而笑，他俩当然知道肯定是黄瀚利用影响力把老师、同学发动起来了。
监管领导们不明就里，一个个瞪大眼睛，什么？学生、老师高达几百人中午特意来入股？
这有可能吗？老师一个个都是精打细算的，要他们出钱都跟与虎谋皮差不离了。
学生？学生哪来的钱啊？这三水市太奇怪了。
结果让三个监管领导大跌眼镜。
因为实验中学、实验小学来了三百多老师一百多高中生，平均每人入股两千三千块，股金一百四十多万到手。
陆瑶、王慧玲、刘晓莉等等都去了，黄瀚团队一百多人几乎一个不缺。
学习小组的同学们都把自己的积蓄和“家园集团”的分红拿了出来，只不过有点少，因为他们以前的存款都入股“家园集团”了。
黄瀚干脆都给他们拿了一个整数。
一人一万块算不得什么，黄瀚根本不要他们打借条，然他们都是规矩人，你的、我的分得清，都留下了借据。
黄瀚是真心希望相处了足六年的同学亲如一家，希望他们永远别为钱发愁，故而刻意带上他们参股。
年轻人而且是实验中学的准大学生，心高气傲那是必须有。
黄瀚直接送钱不会有谁接受，只能采取借给他们钱的办法。
即便如此还有可能借不了。
因此黄瀚事先跟成文阁和钱爱国说好了，只要黄瀚提出借钱给学习小组的同学参股，他俩都要立刻表态支持，当场拿钱。
哼哈二将家里有钱，入股一万块不是个事儿，但是他俩无条件服从黄瀚。
听黄瀚说入股“三水城市银行”，以后的收益不亚于“家园集团”，想让学习小组的每一位同学都能享受投资红利后，俩人都很高兴。
因为他俩也真心希望一起学习六年，不是亲人胜似亲人的同学们成为有钱人。
张春梅智商值太高，见黄瀚一开口，成文阁和钱爱国就力挺，笑了。
但是聪明的她没说什么，因为她瞧见刘晓莉和张倩几个都特别开心。
同学们出门时，张春梅故意落在后面，黄瀚见她有话说，立刻明白了，道：“又不是你一个人，随大流吧！”
“我没其他意思，只想对你说声谢谢！”
“我俩同窗已经十年整，用得着说这个？”
黄瀚这话触动了张春梅的痛处，她顿时有些伤感了，道：“我们一直都有你照顾，真不知道没有你的日子会怎样？”
“放心吧，不会没有我的，以后通讯会越来越发达，我会经常给你们打电话。”
黄瀚差一点就说出：距离不是问题，以后咱们建个群，天天可以一起聊，视频群聊都没问题。
张春梅摇摇头道：“经常打长途电话不现实。”
“所以我才想方设法让大家都有钱，上大学时根本用不着在意长途电话费，最好能够买个学校附近的小房子住，装上电话。”
“唉！你呀，真是瞎操心。想这么多干嘛？心不累吗？”
“不累！我的心是火热的，不仅仅温暖自己，还要温暖你们。”
张春梅还想说什么，可是做不到了，萧蔷在院门外喊她。
……
见到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胸口都别着校徽，临时办公地点外顿时议论纷纷。
太多瞧热闹的群众认识实验中学、实验小学的老师们。
所有的群众都认识张春梅、王慧玲、成文阁、陆瑶等等黄瀚团队的主要成员。
“瞧见了没？”
“看到了，成文阁最显眼，可是我没看见黄瀚啊！你看见了吗？”
“黄瀚没来，但是我不准备等了，我这就进去买股票。”
“咱们不是说好了，要看到黄瀚入股了，而且入股几十上百万我们才下手？”
“我不想看了，因为我看到王慧玲买了一万多块钱股票。”
“是那个性子、模样跟林黛玉似的，二胡拉得特别好的王慧玲吗？”
“不是她难道还有第二个？”
“哈哈，我知道，你一直迷林黛玉，这会儿恐怕犯糊涂喽！”
“去你的，人家王慧玲入股一万多块眼睛都不眨，我这个大老爷们买个三千块还犯得着扣扣索索？”
“等等我，等等我，咱们一起进去！”
“怎么了，说好的不见兔子不撒鹰呢？”
“还不是你见到王慧玲、张春梅、陆瑶她们来了劲，导致我头脑发热。”
“放你娘的屁！”
“开个玩笑，急眼就没意思了。”
实验小学、实验中学的老师来参股已经让围观的群众眼热了，再有黄瀚团队集体亮相，绝大多数群众终于不肯再做看客。
然后募股营业点就开始排起长龙，你五百、他一千，现金数得三十六个会计手软，仅仅十二个募股柜台根本没法满足三水市干群参股的热情。
黄瀚没去现场，跟宋解放、李俊说好了入股四百五十万，分别写自己和姐姐、妹妹的名字，一人十五万股。
他已经提前打电话跟黄进说了声，黄进知道这个消息后表态花一百万认购十万股。
黄进现在是“自强建筑公司”、“自强装修公司”等等七家单位的总经理、董事长，也是财大气粗，再也用不着黄瀚替他投资。
他入股一两千万都拿得出，但是他自己有实业在做，需要资金周转，犯不着买股票坐等收益，自己的资金自己玩钱生钱更加酸爽！
可是黄瀚特意打电话，他没法拒绝这番好意，故而承诺出资一百万。
黄瀚跟李俊通电话时问他对办好“三水城市银行”有没有信心。
二十八岁的李俊可谓一帆风顺，他在农业银行工作两年，在工商银行工作五年，如今当上了“三水城市银行”的副行长。
他知道走得这么顺，跟自己家和黄瀚家的交情不无关系。
银行的门道他懂，在调任他之前，秦昆仑、宋解放俩人共同约谈他。
那一天秦昆仑和宋解放跟他谈了不少，对他的要求比较高，最起码的要求是保证资金安全，放贷必须保证收得回。
李俊的答复很简单，没有外因干扰，他保证负责收回自己签字同意放贷的所有款项。
没有外因？谁也做不到。
但是秦昆仑给了准话，有谁说情，李俊这个级别不敢得罪不要紧，推给宋市长、推给他都行。
现在黄瀚问李俊有没有信心，他毫不犹豫道：“有信心，而且能够保证‘三水城市银行’的效益比工商银行、农业银行好得多！”
黄瀚继续提问道：“那是不是意味着所有的投资者都能获得可观的收益呢？”
李俊信心满满道：“必须的，保不准能超过‘家园集团’的收益。”
接下来才是正题，黄瀚是个过来人，哪能不知利益共享？他话锋一转，道：
“那你为什么不去人民银行、农业银行、工商银行跟同事们、领导们好好聊聊‘三水城市银行’的前景？
他们难道没有存款？没有投资的**？
他们直接拿钱入股‘三水城市银行’有可能不好看，他们的家属出面有问题吗？”
“哎呦喂！黄瀚，你这个金点子太及时了，我正在考虑以后怎么跟国家银行相处呢！”
“谁投资谁受益，能够带动大家富裕，最终达到共同富裕，这才是改革开放的初心！”
“嘻嘻！我俩什么关系，用不着唱高调，放心吧，我懂了，几大行的领导、职工参股额度肯定不会少。”
“永远永远记住了，你好我好大家好才是真的好！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才能免得遭人妒忌！”
“三水城市银行”募股现场变成了人山人海，幸好宋解放、李俊早有预案，派出所民警、联防队员随时待命，才没出现混乱。
太多人坐不住了，他们担心买不着“三水城市银行”的股票，纷纷打电话来预订。
第七百四十二章：沉默是金
群众的参股热情远大于预期，按照这个架势，定额保不准两三天就能收足。
李俊当然明白三水市其他银行的职工、干部来入股更加有利于“三水城市银行”的发展。
不是为了搞什么勾结，也没指望人家给予什么实质性的帮助，各凭本事经营，只要同行不故意找茬，不联手起来针对“三水城市银行”就是胜利。
为了稳妥起见，李俊向宋解放单独汇报了情况。
谈这种事当然不能当着三个监管领导。
宋解放思想解放，懂经营更加懂人情世故，属于变通。
他表态支持李俊的做法，认为所有的自由人都有参股的权利，用不着管对方从事什么工作，担任什么职务。
得到宋解放首肯后，李俊立刻亲自带着黄鸿运和陶敏出去了。
他还打电话给张芳芬，借了商务车借用项惠红和乔效军。
募股现场太忙，当众开后门优先收取一部分关系户的股金影响不好。
但是其他人的股金可有可无，李俊以前的领导、同事们的股金额度必须确保。
所以他亲自办这件事，约关系户在“华美风”北大街办公室交钱领股票。
有可能要收到上百万现钱，有项惠红和乔效军跟着，安全有保障。
李俊跟几大行的干部、职工都聊过了，人家都表态有兴趣参股，但是并不怎么积极。
然人就是如此，当他们发现“三水城市银行”募股现场人山人海时，顿时着急了，开始担心买不着股票。
李俊的电话真是及时雨，他还没赶到约好的地方，就已经有几十人在等着了。
傍晚时分，三个监管领导都给省人民银行，省领导打电话汇报了第一天的募股情况。
这时他们已经完全服了气，知道三水市敢承诺募股六千万是因为底气十足。
他们跟上级领导描述，售股现场盛况空前、三水市群众热情似火，排队的干群成千上万。
第一天就募集股金超过一千万，预计至多三天两千九百万就能募齐。
见老成持重的三个监管领导如此兴奋，宋解放、李俊和特意来瞧瞧的秦昆仑、钱国栋等等市领导都有些意外。
因为他们根本没想过募股会达不到预期，今天的形势这么火爆，反倒是要考虑是否限购了。
等三个监管领导分别打电话向上级汇报了情况后，宋解放询问明天是不是适当放缓售股速度？
有没有执行限购的必要？
三个领导商议一番后，认为没有必要多此一举，先到先得过时不候。
他们还跟秦昆仑和宋解放打趣，既然三水市干群这么有钱，对参股这么热心，你们干嘛不趁热打铁再搞一家大型股份制公司？
见三个监管看人挑担不吃力，秦昆仑几个也只能笑着打哈哈……
腊月十八，邱老师阔别四十载的儿子安绍飞带着一家子回来了。
宣传优待台胞们的政策是政治任务，“敢为天下先”的三水市当然要拿出行动走在最前列。
许慕光指示三水市电视台拍一部纪录片，要争取拍得让人潸然泪下。
三水市干部群众都知道邱老师和安俊祥的故事，俩人能够彼此守候四十年坚贞不渝，足以感天动地。
许慕光认为必须把这个故事拍出来，让全中国跟着感动一回。
邱老师名声赫赫，谁敢跟她商量这种出风头的事儿？
许慕光亲自布置任务后不管了，电视台上上下下傻眼了，谁都不敢接这个活儿，最后台长直接指派了负责人。
拍摄小组的负责人通过陆瑶找黄瀚出面跟邱老师、安俊祥协商。
他为什么能够去找陆瑶帮忙？
因为他是陆瑶的堂哥陆玥，黄瀚当然认识他。
只不过此时的陆玥对黄瀚如雷贯耳，根本不知道黄瀚其实跟他很熟悉。
原本轨迹这种好事肯定轮不到陆玥，他在电视台干了一辈子，光荣退休时还是一个普通干部。
他这个干部不是那种管事儿、管人的干部，而是因为电视台的正式工都是有编制的干部。
干了一辈子没有犯过错误也没当上官，不是因为他太窝囊，应该是因为电视台水太深，他没路子缺乏活动能力。
他是不是有水平？
黄瀚不知道，但是黄瀚知道退休后的他还每个星期去老年大学讲两节课。
这种学校都是公益性质的，每节课只给一百块钱，但是也足以说明陆玥应该有些门道。
否则在课堂上的四十五分钟怎么混？都是说废话，说满一节课也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得到的。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古人诚不欺我，连八竿子打不着的陆玥都沾光了，居然获得了这么好的机会。
当然，对于其他人来说这未必是机会，因为许慕光布置的这个任务根本没法完成。
邱老师什么脾气？市长邀请她都有可能被当场拒绝。
安俊祥是什么人？人家在那一边也是大干部，怎么可能听一个地方电视台的小人物摆布？
但是对于别人千难万难的事儿，放到黄瀚面前没有一丝难度。
陆玥是陆瑶的表哥，是陆玉琪二哥家的老大，电视台的领导都知道。
他们还知道陆瑶是黄瀚团队的第一主唱，因此把许慕光交代的任务派给了陆玥。
目的很简单，走黄瀚的路子，把不可能变成可能。
陆瑶是什么性子？她最不喜欢多事。
然她心太软，根本禁不住二伯一家子、陆玥两口子上门来恳求，只得红着脸带着陆玥在星期天中午来见黄瀚。
黄瀚家、陆瑶家，不出五服的亲戚恐怕有一二百，就没听说过有一人犯罪坐牢，都是良民。
陆玥也是良善之人，没有劣迹也没有成绩。
黄瀚听他讲明来意后笑了，这一世陆玥看来要走狗屎运喽。
“你会拍摄纪录片吗？”黄瀚问道。
“会，我一直在上夜大还在自学，已经拿到了文凭，给个电视剧导演都能干。你以前拍的音乐电视，后期制作我都参加了。”
“把这部不超过四十五分钟的纪录片拍得尽善尽美，拍得如同一首诗，你有了构思吗？”
“我接到任务时就在构思，已经写了剧本。”
说着，陆玥从包里拿出几十页纸，内容都是手写的，字很工整，由此可见他真的认真准备了。
黄瀚接过来看了看，构思没有大毛病，也没有出彩之处，应该是中规中矩。
“我认为别照本宣科最妥当，要说服邱老师夫妻俩按照你的剧本来不太现实。”
“我知道这部纪录片最大的难点就是这个，如果不是因为这个，这露脸的好事也轮不上我。”
看来陆玥有自知之明，姿态放得很低。
他今年三十岁了，高中毕业后在现在的广播电视台，以前的广播电台工作了十一年，干得最久的活儿就是播音。
现在的工作当然是参与电视节目制作，绝大多数是《三水新闻》、《三水新风》节目组。
这种节目肯定属于歌功颂德的范畴，基本上是秦昆仑去哪里，干了什么有意义的事。
宋解放下到哪个乡镇指导工作。哪里涌现出好人好事等等，除了体制内的，群众基本上不看。
黄瀚指点他道：“你可以采取随拍，多拍生活镜头的方式方法，拍十几个小时的画面。
最后剪辑出一部四十五分钟的纪录片应该不成问题。”
“啊？这得花多长时间？花多少经费？台里领导哪有可能同意？这是市领导布置的任务，我们已经尽可能快的完成。”陆玥惊讶道。
“经费不成问题，这部纪录片由‘全力企业’全资赞助拍摄。
时间跨度一定要长，最好能够展现我们三水市春夏秋冬的美景。
画面上要尽可能展示三水市北大街文化街区，展示十里老街上的马头墙、小青瓦、小桥流水人家。
展示大观园、师恩桥、南大街风光带，更要拍出二十里水路绕老城的美景。
我会打电话跟许慕光书记说一声，慢工出细活，让他静候佳音，别急于求成。”
陆玥当然知道黄瀚能够跟市领导说得上话，对时间安排没有异议，他也认为有足够的时间，肯定能够拍得到不少让人满意的画面。
他问道：“这不就变成了风光纪录片了？我接受的任务是宣传片啊！”
“拍邱老师和安先生走在古色古香的老街上，影响你讲故事、宣传正能量吗？”
“不影响。”
一直在听不插嘴的陆瑶实在忍不住了，她是个急性子，嘴上虽然不服气黄瀚，其实心里早就佩服得五体投地。
她认为弄个几十分钟的纪录片对于黄瀚来说就跟玩儿似的。
她道：“陆玥，你哪有这么多废话，多拍唯美的镜头，拍十几个小时。
剪辑时我们应该考上大学了，那时黄瀚有时间，你请他帮着完成这部纪录片不就得了。”
陆玉琪家的小一辈都是直呼其名，那是陆玉琪说好了的，因为他家兄妹五个，小一辈十几个。
一大家子在一起时陆瑶、陆斌喊哥哥，哪怕是喊大哥、二哥都不能确定是喊谁，干脆喊名字。
陆玥是个老实人，陆瑶这么说了，黄瀚又能够帮摄制组拉来赞助，他还担心什么？
黄瀚在三水市的地位众所周知，电视台的领导在他面前都跟下属似的，只要说这么干是黄瀚的意思，肯定没人反对。
他道：“那我全部听黄瀚的。”
“这就对了，黄瀚拍的音乐电视和三水市宣传片你又不是没见过。”
黄瀚答应了陆玥后去找了邱老师和安俊祥。
邱老师当然不肯配合拍摄纪录片，安俊祥更加不乐意。
黄瀚没有劝他俩，只做了一个承诺，他俩就不再说什么了。
黄瀚承诺什么了？
他承诺拍出来的纪录片肯定如诗如画，肯定要得到他们俩的同意才会播出。
并且告诉他们，摄制组仅仅是拍些日常生活，越贴近生活越好，连剧本都用不着刻意。
摄制组拍摄时，你们该干嘛干嘛，完全可以当做摄影机不存在。
邱老师见到儿子、儿媳、孙子、孙女激动成什么样子可想而知。摄制组确实捕捉到了不少感人的画面。
安俊祥的家教很严，安婕、安北都彬彬有礼，他俩的学习成绩很好，都从小学习弹钢琴。
两个孩子包括安绍飞夫妻俩都能够做得到无视摄像机的存在，在镜头前都很自然。
采访他们一家子，问他们对三水市的第一印象时，他们实话实说，比想象中好多了，他们特喜欢三水旧城区的老街还有那条环绕老街的河。
这确实是实话，因为八十年代前那一边都是刻意抹黑大陆，导致绝大多数台湾同胞认为大陆简直是水深火热。
安定祥和风光无限好的三水市确实让安俊祥一家子觉得惊喜。
邱老师当然要跟儿子、儿媳谈起未来，询问他们想不想来大陆工作、生活。
很明显这个问题安绍飞夫妻俩深思熟虑过，他俩共同表态短时间内不考虑来大陆定居。
等安北考上大学后，那时如果大陆方面还是如此欢迎台湾同胞，他们可以回来。
既然有回来的想法，干嘛还要等五六年？
邱老师等待了四十余载，恨透了年复一年的枯等，不想往后余生继续等待。
问安绍飞夫妻俩为什么？
安绍飞拿了几本高中的历史书、政治书给邱老师看，这些书都是黄瀚的课本。
他道：“我不想让安捷和安北接受这种教育。”
大陆和那一边的教科书肯定不一样，有些方面应该还是对立的，安绍飞从小接受的教育截然不同。
他的政治立场不同，当然不认同大陆教科书上的历史观，更加不认同大陆的价值观，所以不愿意让子女在成年前来大陆读书。
邱老师顿时理解了，再也不劝说他俩。
黄瀚后来听邱老师讲了安绍飞夫妻俩决定五年内不回来的原因后一言不发。
他能说什么？他又没法修改初中、高中教材。
有些无奈不可说，唯有沉默是金。
（忽然间发现，作家等级升了，变成了五级，比五级高的应该就是大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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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四十三章：又是一年
自从安捷和安北来了三水市，放寒假的黄馨和黄颦、黄宇经常陪着他俩游玩，几乎把苏南省转了一圈。
黄颦和安捷是同龄人，又有共同爱好，俩人成为了好朋友。
黄宇差了一辈，但是跟安北同岁，俩人有共同语言，玩到了一起，经常去“事竟成宾馆”活动室打台球。
放寒假的刘小明总是能够虐得两个初中生没脾气，黄宇、安北好学，喊刘小明师傅，跟着刘小明学打台球。
陆斌去了上海后，刘小明牛逼得很，他的台球技术毕竟得到过专业水平的指点，在三水市无与伦比。
三水市喜欢打台球的年轻人都喊他大哥或者老师。
安北和黄宇还爱上了散打搏击，经常换上防护服进行对抗，刘小明又打得他俩满地爬，最后又成为了他俩的散打教练。
上了半年大学的刘小明性子没变，依旧是爱玩，但是搏击技巧提高了太多，据他所说，他的搏击、射击已经是全年级前茅。
只不过学校没有正经八百进行比赛，明年春天会有一场技能大比武，那时他肯定拿几个年级冠军。
只可惜黄瀚太忙了，没空跟刘小明多聊，对抗更加不可能。
钱爱国和成文阁有些手痒，想跟刘小明打几场，可是真抽不出时间。
因为实验中学高中部高三年级腊月二十五才放假，腊月二十七，黄瀚还得带着团队赶到首都参加春晚总排练。
还因为金老板又来了，并且带来了制作团队带来了设备，他们就在三水市电视台的录音棚里录制专辑。
为此，黄瀚团队和黄道舟花了一整天时间。
这个专辑将要在春节上市，金老板不可能扣扣索索，第一版就发行五百万盒磁带。
那是他经验老道，认为有《英雄泪》、《归去来》、《宽恕》这三首上春晚的主打歌，有黄道舟父子如日中天的名气，这个专辑肯定能够大火。
事实证明金老板有先见之明，大年夜过后，满大街都是：“云里去风里来……”
“啊……，拥起落落余晖任你采摘……”
黄道舟和黄瀚团队都不是第一次上春晚，可以说是轻车熟路。
第一次来春晚现场时黄瀚团队的绝大多数同学还是少年，或许还会有人觉得紧张。
如今一个个都是青年，心智成熟多了，连滥竽充数唱和声、伴舞的大花瓶萧蔷都不紧张。
有黄瀚这个阅历丰富具备跨时代眼光的创作人，黄道舟包括团队的二十几个同学，他们的台风、服装和舞蹈放到欧美国家都不落伍。
黄瀚团队、黄道舟在春晚舞台的演绎大获成功，带来了意想不到的效果。
春节后本该是服装销售最最清淡的一段时间。
然看春晚的群众有可能超过五个亿，太多爱时髦的年轻人喜欢上了黄瀚、成文阁、张春梅、陆瑶、王慧玲等等穿的“风牌”系列时装。
于是乎！各地的“风牌”专卖店迎来了开门红，销售额堪比腊月，太多品种卖断了货。
黄道舟、黄瀚、黄颦都去首都参加春晚演出，腊月二十六一大早就出发，正月初二才回来。
没坐飞机，而是开了一辆崭新的进口大巴，连乔孝军、项惠红和两个驾驶员在内一共二十几人。
黄瀚团队约等于是一个人可以拥有两个座位，同学们完全可以睡下来，因此不觉得累。
张芳芬和黄馨这回没跟着去首都，因为她俩已经去了两回，没了新鲜感，大过年的，就不跟着遭罪了。
年三十，一大家子依旧是在“事竟成饭店”南大街店守岁。
改革开放已经满十年，人民群众的生活水平提高了很多，衣食住行都不一样了，消费观念也在与时俱进中。
在“事竟成饭店”订年夜饭的承包人、专业户、个体户、干部、群众多不胜数，不仅于此，至少有六十家“事竟成饭店”正月初一到初五基本被订满。
反正三水市、扬州、苏州、上海、杭州、南京的“事竟成饭店”过了腊月二十就贴出大红告示，年三十到正月初五客满。
“事竟成饭店”春节期间加班，工资一天算三天已经是惯例，不强迫加班，想回家过年的完全可以事先请假。
上班的少了，服务员、厨师忙不过来怎么办？
不存在这个问题。
因为每一年的元旦都是“风牌”专卖店、“事竟成饭店”大招工的时候，刚刚得到工作，才上班一个多月的新人积极性高着呢！基本上不愿意请假。
每个城市都有总负责人，不仅仅管黄瀚家产业的事儿，连“全力企业”、“丰登集团”等等单位有了难处，他们也热心帮忙。
越是大城市、经济发达城市，黄瀚家产业的职工、干部越多。
数大上海最多，上海的“事竟成饭店”也是最多，过年期间家家客满。
“风牌”专卖店、“梦多娇”专卖店在春节期间作息时间缩短为早九晚五，如果确实有需要，营业员可以支援“事竟成饭店”。
黄道舟和黄瀚、黄颦缺席年夜饭，但是黄哲远一点点也不遗憾，他高兴、他以黄道舟、黄瀚、黄颦为荣。
他还特地叮嘱黄芸，见到三伯或者黄瀚出场，千万要记着喊他，年纪大了容易走神，他不想错过儿孙露脸的好时光。
黄芸哭笑不得，因为她已经不止一次告诉爷爷，黄瀚肯定会买春节联欢晚会的录像带，咱们想看多少回都可以。
可是黄哲远坚决认为只有和一大家子一起等着看才有意思，过了年三十再看春晚，索然无味。
**年的年夜饭更加有意义，因为邱老师一大家子被黄哲远、钱国栋、成胜利共同邀请来“事竟成饭店”南大街店一起守岁。
安俊祥和安绍飞夫妻俩真的没经历过这么大场面的年三十，兴奋、激动得无以复加。
安捷和安北见这里有小舞台，还有钢琴，立刻弹奏了几曲，迎来掌声如潮。
不知怎的，原本无比坚强，打落牙齿和血吞的邱老师自从和老公、儿孙团聚后，反而容易多愁善感，容易激动得泪如雨下。
见孙子、孙女的二重奏配合默契如同行云流水般，邱老师又喜极而泣了。
陆玥很敬业，依旧是抓拍画面，而且是两台摄像机同时拍摄。
安捷、安北弹钢琴时的激情，邱老师瞧着她俩时那慈爱的眼神，都被记录了。
黄瀚家的这次年夜饭几乎是全程录像。
这几年的年夜饭，陶元明唱歌、唱戏不可或缺。
钱国栋也为大家献唱一首歌，而且是黄道舟的经典曲目《关山酒》。
这首歌钱国栋练了一年多，很拿手，唱罢掌声雷动。
成胜利也喜滋滋凑趣，居然唱了《路灯下的小姑娘》，这首歌是成文阁一句一句教的。
他唱完，所有的人都笑完了，年夜饭的气氛达到了最**。
然后很意外的事情发生了，邱老师居然和安俊祥站起身主动为大家唱一首歌。
她俩唱了黄道舟的作品《红酥手》，孙子、孙女弹钢琴、吹口琴为他们伴奏。
德高望重的邱老师都唱歌了，现场气氛可想而知。
辈分最高的黄哲远虽然八十多了，但是不服老，来了一段京剧《打虎上山》。
老爷子都带头了，黄道武当然要跟上，很难得的是黄道乾、黄道涵这两个从来没有唱过歌的居然也唱了一首歌。
这首歌是《全力最好》，是“全力企业”、“全力职中”人人必唱的企业歌。
“……人间自有公道，付出总有回报，说到不如做到，全力做到最好，全力最好！”
最后大厅里济济一堂的一百余人都高唱这首慷慨激昂、催人奋进的企业歌曲。
今年春节沈晓蓉没有回来，她很忙。
她的目标已经不是一两年内拿下学士学位，计划是再花四年时间连经济学硕士学位一起拿下，当然要认真学习。
乐队的杂务都是沈晓峰在管，沈晓蓉主要是进行创作，参与排练时也会给些指导性意见。
沈晓蓉的灵气无与伦比，她看了太多次黄瀚编舞，参与太多次编曲，黄瀚那些来自后世的风格启发了她。
她都是看完乐队彩排后给予指导，往往一针见血，团队里人人敬佩沈老板。
因为伙伴乐队有沈晓蓉这位灵魂人物，所以不断有好歌推出，热度不减，名气在欧美能够进入前十，经常收到商业演出的邀请，出场费一直在涨。
黄瀚给沈晓蓉唱了不少好歌的精华部分，使得沈晓蓉这个天才脑洞大开。
她结合欧美的流行趋势创作出了几首佳作，推出后经常打榜，今年又有两首歌获得格莱美奖提名。
她的名气也是如日中天，已经被业内评为天才创作人，很多大明星请她写歌。
麦当娜得到了沈晓蓉精心创作的英文歌“痒”后，喜欢得手舞足蹈。
她的歌唱天赋众所周知，她的媚无与伦比，她唱的“痒”，让绝大多数欧美男人心痒难耐。
这首歌大火的直接后果就是各地夜总会的生意空前火爆，欧美性工作者的生意好得不得了。
如今欧美知名的歌星都在想方设法得到沈晓蓉的作品。
有人出高价约歌，有人通过关系打感情牌，希望沈晓蓉能够为她、他量身定制。
把乐队玩得炉火纯青的好处不言而喻，能够给沈晓蓉带来的收入一年得以数百上千万美金计算。
沈晓蓉当然把她已经发行的作品寄给黄瀚。
只不过这些作品跟黄瀚记忆中的歌曲截然不同，只依稀听得出一小段旋律比较熟悉而已。
麦当娜唱的那首英文版的“痒”就跟中文版大不相同，反正黄瀚认为这首歌太妙了，因为他听得懂歌词，一时间居然也有点心猿意马，帐篷支了起来。
黄瀚服气了，人家沈晓蓉才是真真正正的才华横溢，原本轨迹如此，有了自己的魂穿，更加一发而不可收。
秦淑洁由于工作需要经常来往与香港、上海、杭州、纽约等等大都市。
中国春节欧美正常上班，秦淑洁的美国公司当然不例外，她也留在纽约和沈晓蓉、沈晓峰一起过年。
今非昔比，一起过年的不仅仅是他们三人，还有秦招娣、秦小妹和四个夏天新收的保镖兼职私人助理。
秦招娣和秦小妹当领导了，她们分别领导两个新人。
四个新人依旧是秦老爷子亲自挑选的女特种兵，都是三代贫农家世清白，在部队里表现突出。
业务能力可以培养，如秦招娣、秦小妹这种任劳任怨的性格，根本培养不出来。
秦淑洁已经喜欢上了用国内带出来的退伍兵，她亲自教诲，以后这些知根知底的女兵都是心腹。
没有业务能力不要紧，管后勤、管物资、管人事也一样的需要用人。
其实一个单位根本不需要全部是高学历，因为总会有很多事哪怕小学毕业都能做。
有些工作岗位不需要能力出众，只需忠诚可靠。
秦淑洁不回来过春节的主要原因是要跟踪十月底签下的几份化工设备订单。
她何尝不知国内需要先进的化工设备和技术，只不过国内进口价值数千万美金的设备需要经过太多请示、回报、批准、下达文件。
秦淑洁定下的价值八千万美金的设备其实没谈好下家。
这里存在风险。
历经三四个月十几个回合的洽谈，合同基本上谈好了，就等化工部批准盖章，等着财政拨付外汇。
可是迟迟不见预付款。
以秦淑洁的做事风格，根本不可能这个样子做生意，不见兔子不撒鹰是规矩，收到下家的预付款，才能付出预付款。
可是黄瀚强调时间不等人，表态砸手里就用来合资一家甚至于两家大型化工厂。
秦淑洁没有抗命，照办了，很大原因是由于多了接近一个亿美金。
也是因为八八年奥运会，中国队的奖牌名次黄瀚再次赌赢了，增强了秦淑洁和沈晓蓉对他的信任度。
现在的秦淑洁实力雄厚，亏得起，即便八千万美金的化工设备砸手上，还需要至少再拿出四千万美金搞合资建厂。
这约等于押上一亿两千万，至少三年没法提现效益。
但是从国家利益出发，吃这一点点小亏算不得什么！
第七百四十四章：兑现诺言
原本秦淑洁仅仅是认为黄瀚精于算计，工于心计，特会把握赚钱的良机。
但是通过这一次订购化工设备，秦淑洁对黄瀚有了新的认识。
有了大资金，可以做的生意多着呢，未必就要选择周期太长的化工设备。
但是黄瀚以国家目前的化工设备落后太多，高污染、高能耗，浪费原材料，急需国际上最先进的化工设备改造升级的理由说服了秦淑洁。
事到如今，本着一番好意，宁可少赚钱也要做好这两个大化工项目的秦淑洁叹息不已。
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她依旧没有得到完成洽谈的两家国营大型化工企业的预付款。
只得本着大不了咱们自己办厂也得把最先进的化工设备弄回国内的原则继续跟供货商执行合同。
这说明什么？说明黄瀚不是个唯利是图的商人，他是个真正的爱国者。
因此黄瀚在秦淑洁、沈晓蓉心中的形象高大了许多。
秦招娣、秦小妹成天跟着秦淑洁、沈晓蓉，她们都知道这件事，对黄瀚肃然起敬。
……
由于人民群众整体经济水平拿去年相比至少提高了两成，三水市的新年到处洋溢着喜悦。
三水市在正月初五召开座谈会，与会者组成很奇怪，他们不是企事业单位的干部、职工，而是所有的在读大学生、中专生。
座谈会上，秦昆仑、宋解放都发言了。
俩人当然都是大讲特讲改革开放后三水市取得的成绩，大讲严厉打击刑事犯罪，大讲惩治贪污**取得了阶段性胜利。
他们严厉批评资产阶级自由化思想。
号召天之骄子们紧跟党走，认真学习，脚踏实地，为中华崛起而读书，争取成为国之栋梁。
秦昆仑和宋解放都是干实事的领导，他们举例说明深入浅出，和大学生们讨论，回答大学生们的疑问。
表态国家在进步，法规在完善，经济在高速发展，明天会更好，要求大学生们传递正能量，维护国家稳定。
坚定不移的跟资产阶级资产阶级自由化思想作斗争。
效果很好，一部分大学生心中的疑问得到了解答，他们认可秦昆仑、宋解放的演说：
“既然我们三水市能够做得到正气抬头，治安良好，经济腾飞，全国所有的大学生都脚踏实地出力流汗，整个中国有什么不可以？”
“看人做事挑毛病谁不会？”
“与其“平时袖手谈心性”不如撸起袖子加油干，成绩是干出来的，不是说出来的！”
座谈会后市政府还特意举办了联谊舞会招待天之骄子们，这场联谊舞会“全力企业”冠名。
见家乡领导如此重视，家乡最知名的“全力企业”招待他们吃简餐，跳交谊舞，所有的大学生都觉得受到了尊重，心里舒服。
三水市政府的干事们还特意建立了通讯录，要求所有的大学生经常联系，有什么困难提出来，有什么困惑共同探讨。
这本通讯录记载得很详细，包括大学生父母的信息、地址、联系方法。
为什么这样做？
这当然又是黄瀚未雨绸缪。做好事，做有意义的事才不枉重来一回。
其他地方黄瀚管不着也管不了，但是黄瀚可以在发现苗头不对时，让市政府通知所有的三水市大学生回乡。
相信秦昆仑和宋解放、陈义华、钱国栋等等的政治觉悟不会低，有黄瀚及时提醒，他们肯定会立刻行动起来。
在读大学生中有不愿意回来的，派出干部陪同他的父母去交涉。
想来看到父母一把鼻涕一把泪求肯，不肯回来的应该没几个。
如果有铁石心肠的不顾父母劝阻一意孤行，这种不在意父母伤心落泪，不顾乡情的大学生，就是个白眼狼。
指望他们爱国，讲奉献、比贡献？
别逗闷子了。
自作孽不可活，这种人也就只好由他去吧！
稳定压倒一切，黄瀚深有体会。
如果社会不稳定，中国哪有可能实现世人瞩目的成就，哪有可能成为世界第二经济体？
大学生回乡不回家，大家都去党校进行军训。
秦昆仑、宋解放等等市领导轮番去党校讲课，进行爱国主义教育。
三水市的大学生在特殊时期保持政治清白，以后会获得太多意想不到的好处。
三水市的领导们不仅仅发展了经济，还能在危急时刻保持政治正确，前途更加光明。
那件事的对错用不着去争论，稳定才能够发展经济那是肯定的。
中国需要稳定，事实证明中国走自己的路是对的。
妄图抱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大腿肯定大错特错！
当然，原本轨迹的黄瀚在那一年才十九岁，涉世未深，根本没有这种觉悟。
他也曾经认为灯塔国的制度有可能是世界上最好的。
年纪大了后才领悟，资本是贪婪无度的，别指望资本爱国、爱人民，资本都是逐利的。
与其羡慕人家灯塔国邯郸学步，还不如完善我国现有的制度，去其糟粕留其精华，把国家建设得更加强大。
历史轨迹依然如故，该做的、做得到的黄瀚都做了。
整个**年的春天，黄瀚不再发表任何言论，不仅仅自己认真学习，还叮嘱所有的高三同学认真学习。
郭校长加大了管理力度，不许任何人缺课，包括所有的老师，叮嘱家长不许学生看电视，不许在学生面前妄议国家大事。
五月底，三水市的大学生们果然都回来了，绝大多数是因为学校停了课，家乡领导和父母共同打电话通知他们回家。
也有少数人是因为父母特意赶去学校强拉硬拽，这才不得不回来。
在这期间，黄瀚和沈建华见了一次面，俩人长谈了几个小时，让陷入焦虑状态的沈建华打消了顾虑、坚定了信心、更加明确了方向。
三水市、包括三水市出去的干部都不迷茫，没有墙头草，都坚定不移拥护改革开放，拥护邓大人，坚决反对资产阶级自由化。
**年上半年，依旧保持稳定的三水市工农业生产继续实现了增长，干部群众基本上没有情绪。
“全力企业”的销售形势一片大好，预计全年能够完成十二亿的产值，十个亿的营收，超额完成了省里下达的任务。
仅仅是半年时间“三水城市银行”的真实存款已经超亿，真给了“全力企业”两个亿的贷款额度。
“全力企业”能够增产百分之五十，有“三水城市银行”一份功劳。
“家园集团”今年步子迈得不小，因为他们的贷款额度增加了八千万，这当然又是因为有了自己的银行。
三水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长高，老、破、小、旧采光差的平房逐渐消失，脏乱差的棚户区被干净、整洁的住宅小区取代。
以前的群众没有买房意识，有单位的都想等公房分配。
三水市率先宣传，率先进行住房改革，去年下达文件，国有企事业单位禁止盖福利房，完全实现住房商品化。
再加上这几年什么东西都在涨价，房价更是年年涨，因此更多群众正在买房或者考虑买房。
为了让钱不就手的群众能够早几年得到买商品房改善居住条件的机会。
“三水城市银行”尝试性推出住房抵押贷款业务。
这当然是黄瀚这个“三水城市银行”的董事提议李俊推出的这项惠民业务。
仅仅是个住房抵押贷款而已，冠以“惠民业务”，是不是有点不要脸？
非也非也！黄瀚坚定不移地认为这就是“惠民”，而且是最最大的“惠民”！
三水市的商品房目前还没超过三百块钱一个平方米。
原本因为钱不够没法买房的群众，得到了这笔贷款卖成了房子，得到的实惠恐怕得以几万、几十万人民币计算。
这不是惠民是什么？
买房子的群众被“惠民”了，没有买房子的呢？
这就是废话？
社保就是惠民，但也是人民群众先缴纳社保金，不肯缴纳一样的享受不到退休金、养老保险。
谁投资谁收益，无可厚非。
什么也不干，等天上掉馅儿饼的思想要不得！
当下的中国没有按揭贷款业务，那要等到九十年代中后期。
但是办理抵押贷款业务是可行的。
为了防止群众买房时负债过高，房产抵押数额以一万块钱为上限，利息跟五年期存款利息相同。
**年三水市商品房的均价不超过三百块一个平方，一中套三居室由于没有公摊面积，也就七十个平方左右。
新房子能够抵押贷款一万块，如果一家子有三个人拿工资，月收入平均达到**百块，一年应该是一万块。
贷款一万块钱，一年需要承担利息一千块，以还本付息四千三百三十三块计算，三年能够还清一万块贷款。
这还是计算的第一年，第二年需要支付的利息能够减去三分之一。
自从推出这项业务后，三水市的商品房销售更加火爆，“家园集团”**年有望实现两个亿五千万的营收。
黄瀚和学习小组的同学们一起学习，但是在填写高考志愿时没有给建议。
大家都成年或者是没几天就成年了，必须有自己的主见，也必须认清自己。
如果确实需要指导，黄瀚也不给建议，因为他上辈子没参加过高考，没有先见之明。
高考对于成绩优良的同学何其重要，足以影响一辈子。
黄瀚已经被同学们神话了，他说什么，同学们都肯听。
越是这样，越要谨言慎行，免得误导同学们。
黄瀚都是让同学们请教班主任，并且告诉同学们，班主任已经带了十年毕业班，经验足，了解同学们的水平线，给出的建议更加行之有效。
黄瀚自己的志愿最简单，第一、第二、第三志愿都是复旦大学，在是否服从分配一栏写下了只服从分配去复旦大学。
班主任老师看过后笑了，没说什么，因为她知道，黄瀚不参加高考也能保送复旦大学，想保送清华、北大、人大也没问题。
黄瀚的名气众所周知。
他这个样子填志愿，人家复旦大学的领导看到后根本不可能反感，说不定还能够成为他们宣传时讲的故事。
同学们每天做题、做题、大量做题，一天的睡眠时间不超过六个小时，周而复始，很快最难熬的六月份就过去了。
转眼间，结束了高考。
七月九号下午，考完试的学习小组同学们欢天喜地，都来到黄瀚家聚会，放暑假回来的刘小明早就等着了。
萧蔷笑得嘎嘎的，道：“我这时最能体会刘小明去年今天唱着‘从此再不受那奴役苦’，笑得口水都快流出来的感受了。”
“萧蔷，纠正一下，我从来没流过口水，小时候都不流。”
“你没注意听啊！我说的是‘快’流出来，没说流了一下巴。”
“哈哈……”王宇立刻笑出了声。
刘晓丽拉了拉钱爱国的手，道：“你这段时间真拼命，都瘦了！”
“你也很拼，也瘦了。”
陆瑶道：“解放了，这两年真的太苦了。比奴役还要苦十倍！”
考完试了，问考得怎么样毫无意义，黄瀚不做这种事，他招呼大家道：
“陆瑶，刘小明，萧蔷，大家都来，都坐下！”
“干什么？”
“看录像。”
“干嘛这个时候看录像啊！”
“这是一个遥远的约定，你们或许忘了，但是我记得清清楚楚，今天我要兑现诺言。”
“遥远的约定？是什么呀！”
录像开始播放，音乐响起，女声唱：“依稀往梦似曾见，心内波澜现。”
男声：“抛开世事断愁怨。”
合唱：“相伴到天边。”
男声：“逐草四方沙漠苍茫……”
“啊！是《射雕英雄传》。”
同学们都乐了，其实他们都记得三水电视台放这部电视剧时的事儿，记得那时候简直是百爪挠心。
黄瀚笑道：“我那时说过，等你们考上大学，让你们看，一天看十八集我都不管。现在我说到做到了。”
“可是我们这会儿不想看电视剧啊！”
“陆瑶，你这样可不对。”
“我怎么了？”
“学习的时候哭着喊着要看《射雕英雄传》，现在有空了，给你看，你却不想看。”
“你这人怎么还记仇啊！我那时太小，不懂事呗。”
“现在长大了，懂事了？”
陆瑶给了黄瀚一个白眼，反问道：“你觉得呢？”
第七百四十五章：无意中的尴尬
萧蔷开口了，语调居然有点酸楚，她道：
“我不喜欢长大，我不要懂事，什么都不懂其实蛮好的。”
张春梅道：“我明白你的意思，唉！我们天天在一起都习惯成自然了，忽然间要分开，心里空落落的。”
容易多愁善感的王慧玲此时忍不住，居然泪流满面。
张倩、刘晓莉、王丽等等女孩子都泪眼朦胧。
钱爱国、成文阁、王宇都不好意思落泪，都在强忍。
黄瀚道：“干嘛这么伤感！不是说好了，你们去了上大学的城市。
第一件事就是在学校附近买下一小套房子，装上电话，想要联系谁，随时可以打电话呀！”
学习小组同学们填报的志愿都是大城市，最起码是地级市，大学附近的房子以后肯定一涨再涨。
黄瀚建议他们买房子，钱不够黄瀚借给他们，四年大学生活结束时，房价翻倍都有可能。
毕业了房子舍不得卖，出租也行，租金肯定不会低。
刘小明已经上了一年大学，当然有发言权，他道：
“你们干嘛愁眉苦脸呀！上初中、高中是最最苦的，上了大学后简直是过上了神仙般的日子。”
“这还用你说呀？我们都知道。我们是因为舍不得分开。”
“我们和你不一样，我们之间的感情你是没法体会的。”
“这样说没意思啊！我和你们也经常在一起，没啥区别。但是我跟你们不一样，我洒脱！”
“什么洒脱？没心没肺呗！”
“胡说，我其实是个感情细腻的人，我也希望能够天天和你们在一起，可是这根本不现实。”
黄瀚不想同学们谈这注定无法改变的事实，故意打岔，问道：“小明，听你姐姐说你入党了？”
刘小明最喜欢人前露脸，见黄瀚问起这件事，笑得见牙不见眼，道：
“我都是听你的，根本不听那些少不更事的同学煽动。
在不少同学困惑的时候，我大讲特讲以学业为重，讲反对资产阶级自由化。
后来就被校长知道得到了表扬，再后来我就成为了预备党员。”
萧蔷忽闪着美眸问道：“不是因为你拿下了手枪射击、自由搏击全年级第一名啊？”
“应该不全是因为我成绩好，大部分应该是因为我思想好，政治过硬，我们年级成绩好的不少呢，今年就能入党的只有七个。”
黄瀚道：“你将来是要当人民警察的，就应该把忠于人民忠于党时时刻刻挂在嘴边。”
“你这样说话我听着别扭，挂在嘴边？我明明是记在心里好不好！”
这小子倒是没有说假话，他的思想其实蛮好的，很乐观。
他以前在单位上工作积极，有什么义务劳动都主动报名，从来不斤斤计较。
后来单位倒了，他依旧知足常乐，不怨天尤人。
现在的他就读苏南省人民警察学校，毕业后肯定是分配到公安局，以他的性子，肯定能够在公安系统干一辈子。
下岗肯定再也轮不到他头上。
他这个人不贪婪，不怕麻烦，从不拿腔拿调，自爱，有颗热心肠，最是适合干公务员。
再有黄瀚出出主意，动用人脉助他一臂之力，一二十年后，他有可能当上公安局长。
陆瑶调侃道：“你记在心里人家又不知道，最好还是挂在嘴边。”
“也是！我不说，校领导肯定不知道啊！我应该在记在心里的同时挂在嘴边！”
黄瀚竖起大拇指，道：“高！实在是高！”
笑点低的萧蔷忍不住，又笑了。
钱爱国道：“我们别看录像了，去格斗室见识一下苏南省人民警察学校八八届自由搏击冠军的战斗力。”
成文阁道：“钱爱国，你要当心，刘小明今非昔比呀！”
“不一定，打过才知道谁更厉害。”
大家说走就走，根本没人愿意留下看录像。
事实证明刘小明这一年学到真功夫且下了苦功，虽然钱爱国很抗揍，但还是连输三局。
刘小明得意洋洋，不住偷眼瞧萧蔷，王宇很识相，根本没敢挑战。
然成文阁牛高马大，跟特瘦的刘小明不是一个量级，刘小明取巧的手段无效。
一力降十会果然不假，刘小明在成文阁手上败下阵来。
纵然如此，也足以证明刘小明这个年级冠军不是浪得虚名，因为成文阁比刘小明高十公分，体重至少多五十斤。
见萧蔷双手都竖起大拇指举在胸前，笑嘻嘻瞅着他，刘小明居然立正敬礼，这动作瞧上去真的很潇洒。
萧蔷看着欢喜，道：“你现在真的很男子汉！”
“我以前也是男子汉好不好！”
“以前不是！”
“那是什么？”
“是猴崽子！哈哈……”
“不带这样啊……”
……
这个暑假肯定是轻松惬意，黄瀚提议大家都去“全力职中”学驾驶。
“全力职中”去年开了驾驶班，由于想学习驾驶考驾驶证的成年人越来越多，因此跟交通局、公安局合办了驾驶培训班。
三十几个教练员都是交通局、公安局退休的老驾驶员。
“全力职中”有教学用的车辆，那是十辆联运公司淘汰下来的老解放，是那一种载重两吨半的卡车，还有五辆市政府和物资局换下来的北京吉普。
“全力职中”有练习的场地，这当然得益于当初办学时就要到了地皮。
教练、老师、场地、练习车都是现成的，用足所有的时间性价比更加高。
暑假期间完全可以接受一二百学员。
学员只要不是太傻，缺课太多，学两个月通过考试拿实习证应该没问题。
这种班级跟后世的驾校差不离，用不着“全力企业”补贴，还有不少盈利。
成文阁用不着学习驾驶，他已经过了实习期，拿到了驾驶证。
也不知道驾驶技术有没有遗传，反正成文阁的开车技术很好，甚至于比黄瀚开得还要好。
黄瀚、成文阁都经常开车，沈晓蓉也拿到了驾照，学习小组同学们当然看着眼热。
他们都知道驾驶技术很重要，大学毕业后肯定用得上，能够早日拿到驾驶证，再好不过。
大家都乐意去学驾驶，连王慧玲都很积极，她告诉黄瀚，有这么多同学一起学，她胆子大多了。
她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她其实有点害怕学开车，现实生活中，确实有很多人害怕开车。
一起读高中的同学又一起学驾驶，确实能够带来很多勇气。
驾驶班的学费不便宜，一期一千二百块，如果考试通不过，下一期继续学，只要再交三百块补课费。
财大气粗的黄瀚当然不可能要求负责“全力职中”驾驶培训班的负责人给予减免或者打折。
犯不着为了一两万块钱授人以柄，他直接替学习小组的同学们出了学费。
但是同学们问起这件事时，黄瀚做出讳莫如深的表情，让他们千万别提学费的事儿，去学习时更加不要议论。
黄瀚交代大家要认真学、好好练，争取一次性过关拿到实习证，别辜负了他的一番心意。
“全力职中”的校长是黄道舟，教导处主任是黄瀚的四叔。
在干什么都得找关系的八十年代，以黄瀚的牛逼，安排几个人去驾驶培训班免费学习纯属正常。
社会风气就是如此，连睿智的张春梅都不疑有他。
大家还就真的以为他们享受到了免费待遇，他们都是聪明人，当然知道传得沸沸扬扬影响不好，一个个沉默是金。
学习小组的同学们开始学驾驶了，他们比其他学员的条件都好。
因为多了成文阁和黄瀚这两个教练，多了成文阁的吉普车，黄瀚的黑牌照桑塔拉用来练习。
成文阁的吉普车不是公家的，是交通局淘汰下来的，成胜利花了三千块钱买了下来。
成胜利家有钱，不仅仅是因为他们夫妻俩都长期担任经济效益拔尖单位的领导，工资、奖金一直都很高。
还因为每年三水市“事竟成宾馆”都有不菲的分红。
“家园集团”入股时，为了随大流，成胜利只得也借了黄道舟五万块钱入股，他另外还买了十万块，分别写了老婆和儿子的名字。
独生子成文阁早就成年了，成胜利当然愿意儿子拥有一辆小汽车。
但是为了不招摇，为了保持低调，买了一辆开不快，但是皮实抗撞击的旧二一二北京吉普。
成胜利玩车玩了几十年，给儿子选车肯定第一考虑安全性。
十个事故九个快，老吉普开不快，出大事故的机会少多了，小小的碰撞基本上伤不着驾驶员。
反正不管多旧的车到了成胜利手上，谈不上修旧如新，修整得没有大毛病那是手到擒来。
用得着市长亲自修车吗？
联运公司的领导、老师傅见成胜利来了，一个个热情似火，立刻都围着老上级嘘寒问暖。
然成胜利跟大家打过招呼后，脱去外套换上工作服，亲自钻车底下去了。
联运公司修理厂一直保留着成胜利的工具柜，而且有人天天整理、擦拭。
这是人之常情，联运公司出了交通局局长，三水市市长，整个公司都与有荣焉。
这个成胜利曾经经常使用的工位就是联运公司的荣誉，是他们炫耀的资本。
“昔日饭后钟，今日碧纱笼！”道出世态炎凉。
黄瀚不认为这有什么？
“饭后钟”是因为主角白吃人家的饭，理所当然挨白眼受冷落。
“碧纱笼”是主角给人家带来了荣誉和好处，理所当然被追捧。
联运公司是成胜利工作了接近二十年的地方，联运公司职工和干部以他为荣有什么不对？
只不过贵为市长的成胜利钻车底下去了，眼睁睁瞧着的领导们一个个都如同在煎熬，他们哪里肯连续煎熬几天？
然后成胜利就发现买给成文阁的这辆车用不着修了，因为他第二天下班来到工位准备继续修理时，根本找不着毛病。
那是联运公司领导等成胜利走了后，集中修理厂的最强技术力量，简直是把车拆下来重新组装了一回。
所有有问题的零件都给换了。
你不是喜欢亲自动手修车么？我们让你挑不出毛病，你还怎么修？
成胜利终于把车开走了，联运公司的领导们弹冠相庆，总算用不着如坐针毡喽！
驾驶培训班哪有可能备很多车，正常情况下是十五个人一辆练习车换着上车练习，两个教练员换班教学。
学员们跟车一天，一个人的总计练习时间都不足一个小时。
然萧蔷、陆瑶、王慧玲等等，每天想练五个小时都不成问题。
交通规则考试对于刚刚毕业的高中生来说都是小儿科，学习小组的同学们只看了一天书就全部考过关。
相信九月初，对驾驶特别感兴趣，一直在认真练习的同学们都能拿得到实习证。
张春梅、陆瑶、萧蔷、王慧玲都是黄瀚亲自开小灶。
黑牌照桑塔纳不是教练专用车，副驾驶位置上没有刹车。
为了安全起见，黄瀚都是在经济开发区完成了三通一平的场地让张春梅、陆瑶几个练车。
陆瑶、张春梅胆大学开车最容易，适应了两三个小时就能慢慢开。
萧蔷、王慧玲总是手忙脚乱，有一次让萧蔷挂档，谁知她摸过了头，一把摸上了黄瀚的裤裆。
要知道那动作是握挂档杆的，绝对是一把抓。
夏天，衣服少，没有防备的黄瀚顿时挨了一记九阴白骨爪，疼得下意识的大叫：“哎呦！赶紧松手！”
本来就手忙脚乱的萧蔷更加慌乱，更加手足无措，还好黄瀚赶紧拉起手刹的同时一只脚伸过去踩下脚刹。
萧蔷知道刚才抓住了什么，羞得无地自容。
张春梅几个都知道萧蔷刚才干什么了，都装作不知道，都面红耳赤。
“我弄疼你了？”
“还好，你先别发动，我缓一会儿。”
“你没事吧？”
“应该不会有事，我的抗击打能力还可以。”
“我太笨了！”
“没关系，熟能生巧。”
萧蔷不放心，偷眼瞧她刚才无意中抓了一大把的地方，然后她的脸更加红了，小心脏扑通扑通，觉得口干舌燥身体说不出的难受。
黄瀚特尴尬，因为忽然间被刺激到了，那里已经无法控制……
第七百四十六章：角色互换
秦淑洁最近两个月跟黄瀚通电话时基本上不聊太长时间。
因为她虽然没有走仕途，但是成长的过程中耳濡目染，明白什么时候最需要谨言慎行。
她不是个白眼狼，心里有祖国，哪怕祖国贫穷落后，哪怕她确实看不惯诸多弊端。
但是她这种人永远永远不会变成牧羊犬抱“洋人”的大腿，咬自己的国家。
中国拥有灿烂的文明，崖山蹈海的悲壮足以告诉世人，中国人从来都不是软骨头，以黄皮肤黑眼睛为耻的不能算中国人，能否算人都得打个问号。
秦淑洁这段时间有些焦虑，还好那件事很快平息了。
然后她又被震惊到了。
因为她感觉到黄瀚让她订购的最先进化工设备，采购的数控车床，购买的大量原材料，貌似都有先见之明，瞧上去是为了应对市场突变制定的对策。
黄瀚怎么还能预感到政治风向呢？这太不可思议了。
秦淑洁百思不得其解，特想问问黄瀚，只不过这种话题不能在长途电话里谈。
六月初，两家早就谈好协议就是迟迟不给定金的大型化工企业的领导班子一个个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为什么？
因为他们的工程已经开始了小一年，基建图纸都是参照秦淑洁定下的设备参数完成的。
如果买不来那些进口设备，损失太大了。
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某些化工原材料不能实现国产化，在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国家开始制裁中国的情况下，肯定被人家卡脖子。
中国想要购买这些原材料恐怕得费尽周折，还得承受双倍都不止的高价。
这不是虚言，历史经验告诉我们，国际上的工业产品但凡中国造不了的都贵得离谱。
但凡有了中国造，价格顿时一跌再跌，一直跌到没有了暴利只有薄利，只有中国的规模化大生产能够扛得住。
两家国内大型化工厂急眼了，差一点把秦淑洁公司的电话打爆了。
现在着急了，早干嘛去了？
秦淑洁心里痛恨他们的办事效率，决定给予惩戒，表态按照合同约定时间交货没问题，但是价格必须上涨百分之三十。
合同条款当然是预付款或者定金到账，合同生效，交货期按照约定，以定金到账时间顺延。
但是这个时候，国内的厂家心态崩了。
现在可不是货看三家不吃亏的时候，已经被逼到了只要有得卖，就得硬着头皮买。
原本太多跨国公司的代理闻风而动，导致国内两家大型化工企业待价而沽，现在那些代理全部不见了，只留下一地鸡毛。
瞧过来看过去，貌似只剩下秦淑洁的公司还肯做这笔买卖。
只不过人家要涨价，而且一开口就是涨三成，理由正当，国际形势变了，供货商坐地起价。
国内两个大厂叫苦连天，表态涨价百分之三十他们承受不起，因为批给他们的外汇根本不够。
那怎么办？
秦淑洁带着团队赶来重新谈判。
她此时胸有成竹，因为她去年秋天订货时就付了百分之三十定金，上个月第二笔百分之三十的应付款也付清了。
按照合同约定十一月底之前两批货分别送达宁波港和南通港。
对方如果违约得支付合同金额三倍的赔偿，相当于赔偿十倍定金。
谈生意，就是谈生意，必须尔虞我诈。
秦淑洁谈判时侃侃而谈，不仅仅谈经济，把当下国际环境多么严峻给大家分析了。
指出西方国家随时都有可能开始制裁，要不然那些代理商怎么可能全部离开了中国？
他们傻了？有生意不做？不想要业绩了？
那是因为一旦开始制裁，西方的那些大公司包括日本公司都不敢造次。
为了强调事情的严重性，强调臭名昭著的“巴统”影响力有多大。
秦淑洁给大家讲了“东芝事件”，这件事前年才被披露，主要原因还是“东芝”发生了内讧，有雇员反水告发了前东家。
讲故事的目的是为了谈判，为了加价，为了证明给国内厂家涨价百分之三十，其实不够，她们公司还要补贴不少。
秦淑洁此时不知道，涨百分之三十能够让国内两个大企业明年用上这些设备，他们根本不吃亏，还赚大发了。
原因很简单，以美国为首的“巴统”对中国的制裁真正结束应该是九四年。
但是九一年年底，国际形势松动许多，那时民用的化工设备能够买得到，时间不等人，真拖到九一年年底再订货，新设备出产品至少晚三年。
这三年将要产生多少效益？
还有一点很重要，这三年人民币贬值的速度在加剧，**年的官方汇率是一美金兑换不到三点八元人民币，九一年涨到一美金兑换五块三毛多人民币。
九一年跟**年相比较，人民币对美元汇贬值超过了百分之四十。
再加上由于美元走低，国际大宗商品在涨价，国内企业买这些设备恐怕实际上要多花一半美金都不止。
形势比人强，这一回不仅仅是两个大企业急了，部里一样的急不可耐。
领导们下达了硬任务，要求务必买到最先进的设备，无论如何要填补几种重要化工产品的国内空白。
“东芝事件”上了党校的教材，绝大多数干部都学习，以此认识到西方阵营的真实嘴脸。
大领导觉悟不低，严肃指出当前形势严峻，西方国家将要联合起来制裁我们。
有些原材料我们必须做到自给自足，否则对不起国家节衣缩食进行的投资。
领导下达任务，讲政治，讲感情，讲国际形势，讲迎难而上，讲“东芝事件”，就是没讲再给多少外汇。
不能怪领导们，如此情况下，外汇更显弥足珍贵，要做好用多少，外汇储备就减少多少，没法补充的心理准备。
况且批出去的外汇就是按照原先的合同数额，不要回来一部分已经不错了，哪有可能加码？
巧媳妇难为无米之炊呀！两家大型化工企业的领导们傻眼了！
怎么办？是不是再发扬自力更生艰苦奋斗的精神，减少一些进口设备，用国产的替代？
废话？谁不知道要尽可能节约外汇？国产能够替代的早就替换了，现在订货的设备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
这都是配套性极强的设备，不是随随便便去掉一部分能行的。
没法谈啊！不能硬碰硬，得迂回。
国内谈判代表前倨后恭，跟秦淑洁和她的团队大打感情牌。
只可惜，这招没用。
因为在半年前秦淑洁为了早点拿到预付款，也跟对方打了感情牌，还动用了关系网。
然人家一推六二五，七八个主要领导互相踢皮球，没人回绝，也没人办事儿，就这么拖着。
此时角色互换，秦淑洁当然硬起心肠争取利益最大化。
也算是给这些人一个能够记一辈子的教训。
见中方谈判代表拿不出实质性的东西，秦淑洁准备以退为进，追问道：
“贵方真的没有办法批到外汇了？”
“真的一点点办法都没有，部里就给了这么多。”
“那这笔生意我们做不成了。算了吧，以后有机会再合作。”
秦淑洁站起身准备结束谈判，她公司的其他谈判代表立刻开始收拾桌子上的东西。
“别，千万别，我们再商量商量。”
“不加价百分之三十，我们公司真的做不下来。没法商量。”
“我们拿不出外汇，可以拿人民币，您别急，咱们再谈谈，总能找得到办法。”
“唉！其实我有一个更加好的办法，只不过你们有可能又得请示汇报，保不准一个月都没有答复。
万一西方开始禁运，那时候我们根本没本事把设备弄来。”
中方代表没有反驳，因为他们都从上级那里得到了消息，知道以美国为首的西方阵营正在上蹿下跳，意图制裁中国，大家都有被禁运的心理准备。
“您有什么办法，具体说说呗。”
“我们公司对贵单位进行过资产评估，贵单位拿不出外汇不要紧，可以算股权，我们看好贵单位的前景，对持有贵单位的股权很感兴趣。”
“持股？这、这，没有先例呀！”
“按照资金额度，我们持股比例不会超过百分之二十，根本做不到控股，当然影响不了贵单位的决策。你们好好考虑，我只能给你们三天时间。”
不控股，没有决策权，仅仅是规范财务接受监督参与经营，分享以后的红利。
这条件貌似不难接受，领导们立刻给部里打电话请示。
部里也很急，两个小时后就有了回复，可以让外资参股，但是要尽可能压缩他们的占比，一定要把以前没算进来的资产全部算上。
还有一条最重要，务必让对方想尽一切办法，争取做到设备在十二月底前运达，否则就悬了！
那是领导们又得到了新消息，意识到所谓的制裁调查不会如“东芝事件”那般拖一两年，估计最迟明年春天这把刀就会落下。
之所以答复如此快，是因为上面认为到了争分夺秒的时候。
领导们还指示加快谈判速度，万万不能再浪费时间。
然后资方代表立刻联系秦淑洁，表示用不着等三天，明天八点钟继续谈判。
第二天，谈判一开始，中方就把估值往高了说，连公路、水路都算投入，只肯承认百分之十的股权。
接下来又旁敲侧击，询问这些设备有没有可能今年年底到港？
稳坐钓鱼台的秦淑洁心里暗笑。
她当然知道当下最需要顾虑的就是制裁，那些外国代理公司果断撤走，足以说明制裁必然发生。
秦淑洁在美国多年，明白资本是和政治勾结的，那些大公司对重大决策总能先知先觉。
她订货的公司是埃克森美孚是美国第一化工品牌，能量大着呢。
如果人家意识到有可能无法按时发货，早就该开始进行终止合约的谈判。
八千万美金的合同不是小数，违约赔偿三倍，两个多亿，人家绝无可能吃这个亏。
人家大有可能游说政客，等他们手上的几笔交易完成后再实施制裁。
秦淑洁懂什么叫金元政治，懂美国的利益主义。
她跟美国人签订的合同是十一月底设备到港时再付百分之三十货款，剩下的百分之十安装到位通过测试后付清。
中方谈判代表在试探能不能今年年底到货？
他们又不知道秦淑洁去年就订货了，仅仅是试探一下，有明年交货时正好赶上禁运的心理准备。
但是他们知道交货期能够提前一个月，风险就会减少一成，因此开始试探今年交货的可能性有没有。
这简直是递刀子伸出头等着挨宰！
这时秦淑洁狡诈商人的一面暴露无遗。
她装作深思熟虑一番后，表态她跟供货方的几个董事有私交，通过他们可以达到提前交货的目的，但是这肯定不可能免费，花钱那是必须的。
得！这成本越谈越高啊！
中方代表一个个嘴里苦涩。
他们终于松了口，不再坚持只给百分之十的股份，最终结果“瀚洁蓉创业投资有限公司”占股百分之十五。
谈好了宁波大型化工厂，接下来谈仪征的更加容易，他们之间早就交底了，一样的让出百分之十五的股权。
完成了谈判拿到了预付款后，秦淑洁情绪亢奋，原本她没想着赚太多，代购这些化工设备的毛利润不超过百分之十五。
谁知道谈判一波三折，中方代表故意让这件事悬着。
幸好那时由于押对了奥运会奖牌名次减去报税赢了接近一个亿美金。
否则黄瀚要求她在下家没有付定金的情况下，付定金给供货商，这种不合规矩的指示她不可能执行。
她之所以执行了，很大原因是多了一个亿的资金，而且是白捡的，最坏的结果是价值八千万美金的化工设备砸手里一段时间，有什么大不了？
再找找总能找到买主，实在不行真的可以直接去合资两家大型化工厂，为此她还进行了咨询。
盐城、南通、连云港听说有高达一亿两千万美金的投资，都极度感兴趣。
都表态愿意出地皮给优惠政策，占股比例不较量，独资都可以谈，就差一点说出，只要您肯来，什么都好商量，哪怕您说月亮是方的都行。
当然，自己办厂是下下策，就跟炒股炒成了持股的股东，银行放贷款收不回来成为了投资人是一个道理。
现在好了，约等于一分钱没花白白得到了两家大型化工企业的百分之十五的股权。
有了股权就可以堂而皇之参与管理，就可以逼得这两家企业的管理跟国际接轨。
第七百四十七章：鲶鱼效应
秦淑洁跟黄瀚通电话，话语中不无兴奋，把谈判的全过程说了一遍。
黄瀚得知情况后叹息不已！
改革开放过程中，国有企业不知道吃了外国公司多少亏，交了太多学费。
幸好这一回是“瀚洁蓉创业投资有限公司”占股两家大型国有化工企业，坏事变成了好事。
这不是瞎话，钱被黄瀚、秦淑洁、沈晓蓉赚了，肯定还留在中国再投资，不可能进了贪官的口袋。
不可能去买一堆国外的奢饰品，也不可能捐给西方的学校或者慈善组织，更加不可能成为政治献金。
秦淑洁将要派遣海归人才参与管理这两家完成改造升级后总估值超过两亿美金的大型化工企业。
以后企业的财务、销售、生产都会有不属于体制内的管理者，虽然他们没有决策权也不容忽视，因为他们有监督权。
这些海归管理者眼界不同，工作方式不同，观念、理念肯定新颖。
他们不是走仕途的，根本用不着看国企领导班子的脸色，他们只需要对投资人负责，这就等于产生了“鲶鱼效应”。
国企的弊端多着呢，这能够倒逼他们不得不进行改革。
因为秦淑洁派遣的人发现弊端会指出来，如果领导不予理睬，他们就会立刻上报秦淑洁。
秦淑洁当然不可能被那些体制内的干部制约，她的活动能力何其大也？
被她占了理，秦淑洁敢给他们捅上天，看看企业的负责人怕不怕？
以权谋私肯定能够受到监督，因为人家谋私了，“瀚洁蓉创业投资有限公司”也会损失百分之十五。
相信有了占股百分之十五的“瀚洁蓉创业投资有限公司”这条“鲶鱼”，原本轨迹就发展得不错的两家大型化工企业会好上加好。
在电话里，黄瀚至始至终都是听众，并且在转折点恰到好处地接话，秦淑洁特爱把自己认为得意的事儿讲给他听。
说实话，时位之移人也，秦淑洁现在是拥有几家公司的大老板，生意越做越大，在公司里一言九鼎。
她已经没了能够深谈的人，黄瀚其实已经是唯一一个，她跟沈晓蓉虽然话题很多，但她毕竟是长辈，是女强人，没法做小儿女状。
但是黄瀚早就证明了他是强者，是那种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的智者。
秦淑洁已经习惯了跟黄瀚说话不设防，想说什么说什么，特别是通电话的时候。
因为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让她总是忘记对方的年纪，感觉对方的语气像兄长、像父辈。
她老大不小了，一直没有遇上能够让她心动的男人。
又或许她的心早就死了，从今往后不会再看上男人。
但是她眼看着沈晓蓉、沈晓峰、甚至于黄瀚的成长，特希望自己也有个聪明的孩子。
她不想嫁人，不肯做任何人的附属品，她喜欢黄瀚，但并不表示她愿意成为那个年轻人的附属品。
她心底里是希望黄瀚能够和沈晓蓉成双成对的。
同样希望自己和黄瀚之间能够拥有只属于他们俩的大秘密，她心里有个计划，想着等黄瀚成年时开始实施。
黄瀚听完秦淑洁的讲述后，可劲儿夸她聪明能干，说自叹不如。
秦淑洁表示忙过了这阵子要回家一趟，那时黄瀚应该差不多开学了，她约黄瀚在沪城见面。
就在黄瀚准备说再见放下电话的时候，秦淑洁忽然想起一件事，问道：“明年又有足球世界杯了，我们要不要做些准备好好博一把？”
“啊？你想赌九零年的世界杯？”黄瀚惊讶道。
时间太长了，九零年意大利世界杯留给黄瀚的记忆不多，甚至于谁捧杯了都记不清，但是可以肯定阿根廷队没能卫冕。
记忆深刻的是一战成名的“非洲雄狮“喀麦隆队，因为他们居然在揭幕战中以1比0战胜上届冠军阿根廷队，惊呆了世界球迷。
印象中喀麦隆队一鼓作气杀进八强，止步于八强。
赌一把完全可以有，但是不赌九零年世界杯得主，赌黑马喀麦隆队。
“怎么了？咯咯……，你有这方面的特长，干嘛不好好利用？”听见黄瀚惊讶的语气，秦淑洁笑问。
“你和蓉儿都学坏了！”
“这从何说起呀？”
“赌博容易让人迷失自我，我都准备洗手不干了，这两次都是你们蛊惑我继续博彩！肯定是你们学坏了。”
“咯咯……，不是我们好赌，而是我们喜欢这种赢资本主义的钱，建设社会主义的感觉。”
“巧立名目！”
“这都是跟你学的呀！还记得那一年，那应该是八三年，你那时还是个孩子，你是怎么求我帮你下注的吗？”
“别，别揭短啊！”
“谁让你矫情来着！”
“好吧！我试试，还有一年时间呢，现在谈这件事嫌早。
你和蓉儿留心点，明年夏天赔率开出来后再告诉我。到时候我好好看看分析一下！”
“你现在和小时候不一样了。”
“是吗？”
“那时你说得那么肯定，好像真知道了结果似的！现在你不一样，挺沉稳的，更加注重分析，我更加放心。”
啊？原来是这回事，黄瀚心里暗笑。
那时候是真的清清楚楚知道新中国第一次参加奥运会取得的名次，为了得到秦淑洁的支持，肯定把话说满不留余地。
现在是真的记不得谁拿了九零年世界杯冠军，哪有可能乱表态？
黄瀚将错就错道：“我分析了并不是就肯下注，没有把握的事儿我肯定不干！”
“嗯！肯定啊！最起码要有超过一半赢的机会我们才能下注。
对了，明年我们可以去意大利看开幕式呀！”
“太远了，麻烦，我懒得去！”
“你是不是真的怕坐飞机呀？以前小蓉说过，我还不信呢！”
“不是，你别听蓉儿瞎猜。我天不怕地不怕，只要值得就有胆子堵机枪眼。
但是建议你们为了安全要尽可能少飞！最近老是听说飞机失事，我真为你们俩担心。”
“咯咯……，嘴硬，明明是怕死所以怕坐飞机，怕死鬼，羞不羞？咯咯……”
额！我怕死吗？如果不怕，干嘛不愿意坐飞机？这一刻黄瀚也搞不清自己是怎么了。
他解释道：“我哪里是怕死？只要死得其所，我不惜一死。死于飞机失事，太不值了，我还要留着有用之躯报效祖国呢！”
“哈哈哈……，连怕死都说得理直气壮，正气凛然，我彻底服了你。哈哈哈……”秦淑洁笑得更加大声。
“得，随你怎么想，怕死就怕死吧！反正我不去意大利。”
“不去也好！我都忙死了，其实不一定抽得出空。”
“你别太拼，把事情交给手下去干，秦招娣和秦小妹已经跟着你们两年了，应该能够帮上忙了。”
“嗯！我知道，十一月底的化工设备交割我就用不着亲自管，交给秦小妹和几个学过化工专业的职员。”
“这就对了，知人善用才是好老板。”
“你是在表扬你自己吗？”
“明明是表扬你！难道你听不出来？”
“别忘了，你才是真正的老板，我仅仅是董事之一。”
“你不提我还真的忘了！”
“我现在就在给你办香港户口，你满十八岁的那一天我会带律师来办理相关手续……”
黄瀚打断道：“干嘛这么急？我可从来没有猜忌过你？”
“我已经习惯了用法律说话，早一天把你的我的算清楚了我更加安心！有些话电话里不方便说，我们见面时再聊！”
“好吧！我挂电话了，再见。”
……
苏南省、三水市七月份进行了人事调整，足提前了几个月。
秦昆仑被提拔了，直接去了省里宣传部任副职，兼任广电局局长，正经八百的正厅级。
想来应该是特殊时期，秦昆仑正能量宣传起到的效果有目共睹，省里研究决定委以重任。
宋解放接任秦昆仑，成为三水市一把手。
陈义华升任三水市市长，其余人基本上都被提拔一级。
钱国栋差一点被升职调任外省，还好他正在洽谈一笔高达三千万美金的合资项目。
当下形势严峻，外资已经开始撤离，许多谈好的项目都停摆了。
钱国栋在洽谈的项目是港资，是秦淑洁的“瀚洁蓉创业投资有限公司”准备投资生产自行车。
这么大的项目谁都不能掉以轻心，在当前形势下，外资更加弥足珍贵。
因此钱国栋行政级别提高了一级跟宋解放一样，但是职务没变。
去年大修水利的成胜利不再是垫底的市长，他进入了常委班子，排名第七。
县级市约等于是副地级市，主要领导的级别有正处级，也有副厅级。
由于三水市成绩突出，经济总量是隔壁太州的双倍还多，进入常委的九人中有五个是副厅级，其余人都是正处级。
黄道舟因为去年刚刚破格提拔，没有再升，但是获得了嘉奖。
他见黄瀚有了空，特意跟黄瀚商量。
说实话，上春晚给“全力企业”带来的好处太大了，黄道舟今年还想争取。
“全力企业”跟中央电视台的关系更加密切，台里的领导们也希望黄道舟能够再上春晚，建议黄道舟再花时间创作出脍炙人口好歌。
黄道舟当然用心创作，只不过脍炙人口的好歌那是你想就能有？
他已经写了七八首歌，只不过连他自己都不满意，只得找黄瀚帮忙。
星期六晚上，因为黄馨也在家，所以一家五口在一起吃晚饭，黄瀚最最喜欢这种感觉，喝点小酒、慢慢吃、慢慢聊，其乐融融。
黄馨上大学后已经保存品学兼优，大二时还当上了学生会的干事，今年春天她不但没有随大流，还做了逆行者，一度被其他同学误解。
但是黄馨有主见，因为她经常听黄瀚和父母谈改革开放，亲眼看到父母如何创业，切身体会到了改革开放给自己家、三水市、乃至于全国带来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她坚定不移拥护改革开放、拥护邓大人，不但不跟风还宣讲自己的亲身经历、宣讲三水市的变化，说服同学们。
她还和一部分和她观点相同的同学、讲师、教授坚持上课，以实际行动证明立场。
她的行为在一个多月后得到了肯定，学校党委班子给了“大是大非不含糊”的评语，黄馨成为了全校师生学习的楷模之一，档案上留下了闪光点。
一家人聚在一起当然要聊起春天的事儿，黄道舟和张芳芬包括黄瀚都夸奖黄馨做得对。
然后黄道舟就谈到争取再上春晚的事儿。
他问黄瀚这段时间有没有灵感，能不能再写出一首适合他来演唱的好歌？
这几天黄瀚已经参与纪录片《乡情》的后期制作，画面、故事都不错，相信播出后反响肯定好。
现在还缺一首主题歌，黄瀚想到了《烟花易冷》这首好歌，因为画面上三水市修旧如旧的老城区古朴典雅。
旧故里、麻石街、老井、古树，香烟缭绕的佛门，一个彼此相守四十余载的感人故事，这跟《烟花易冷》的意境相通。
原本黄瀚还想大手笔改一改歌词，但是担心画虎不成反类犬，深思熟虑后，只敢进行了小调整。
“伽蓝寺听雨声盼永恒”这一句必须改，要不然太不合实际，三水市没伽蓝寺但是有个几百年历史的净土寺。
佛塔林立，转瞬成空；刀光剑影，沧海桑田。用来影射四十几年前的大战也能说得通。
毕竟中国历史上大战的规模远不如交战双方军队达到百万千万的解放战争。
用倾塌的山门比喻三水市解放前存在过的诸多庙宇毁于一旦也符合实情。
自己太年轻，唱这首歌不合时宜，黄道舟饱经沧桑，把这首歌唱出深远的意境值得期待。
况且黄瀚特喜欢林志炫版本的《烟花易冷》，指点黄道舟时肯定参照这个唱法。
林志炫多大岁数黄瀚不知道，估摸着他唱《烟花易冷》时比黄道舟小不了几岁。
不经历过沧桑，没点时间积累的歌手，肯定没法把《烟花易冷》唱到那个高度，周杰伦都没唱好这首歌就可见一斑。
第七百四十八章：烟花易冷
见黄道舟瞧着自己，满是期待，黄瀚笑道：
“连续几年上春晚，上瘾了？”
“这是什么话，我又不是为了出名，是为了我们‘全力企业’更好地发展。”
“你们‘全力企业’发展了，我可没沾到光，写的那些歌都是白送，太吃亏了。”
“怎么着？老子请你做事，你还想着要钱啊？”
“嘿嘿，我不要钱，要你给个好态度不行吗？”
“我现在的态度难道不好？”
张芳芬道：“你爸爸现在成天乐呵呵的，从来不发脾气，你就知足吧！”
小颦道：“就是，爸爸脾气越来越好了，我们一家子每天都开开心心，你还要什么态度啊？”
黄馨笑了，道：“黄瀚应该是有了好歌，故意卖关子呢！黄瀚，我猜得对不对呀？”
黄瀚竖起大拇指道：“知我者黄馨也！”
“真的有了？”黄道舟喜道。
“必须有，而且必须上春晚！”
“那还等什么？我们这就去书房。”
黄道舟有点迫不及待，拉起黄瀚就走。
“酒还没喝完呢。不急这会儿。”
“哈哈……，多少事，从来急，天地转，光阴迫。你把歌词写出来后咱们爷儿俩喝庆功酒。”
黄瀚现在身高体壮，黄道舟还真有点拉不动他。
黄馨、小颦和张芳芬见黄瀚故意拿乔，居然在黄瀚身后帮着推。
一家子齐动手，连拉带推，这画面特喜感。
黄瀚投降了，道：“别，别，都别动手，我自己走。”
黄道舟笑着松开手，道：“谁让你敬酒不吃吃罚酒？”
“咱们事先说好了，这首歌依旧是你和我共同的作品。”
“哈哈！没问题，我反正早就老脸皮厚了。”
五分钟后，书房里，黄瀚念出歌词，黄道舟挥毫，然后黄馨、黄颦、张芳芬惊讶万分。
《烟花易冷》歌词的意境不是盖的，她们都被镇住了。
“繁华声遁入空门折煞了世人，梦偏冷辗转一生情坚不忘本！如你默认生死枯等……”
黄瀚虽然是清唱，但是把这首歌唱得情深意长，把一家子都听得痴了。
“……雨纷纷，旧故里草木深。我听闻，你始终一个人……”
听到此处，感性的黄道舟不由得泪眼朦胧，等黄瀚唱完，他拭去眼角的泪，道：
“你怎么就能写得出这么凄美的歌词呢？我绞尽脑汁写出来的拿你这首比，简直能把我羞死。”
纵然黄瀚脸皮厚，也经不起黄道舟如此夸，他真的脸红了。
黄馨摇头叹息不已，道：“怪不得杜佳连北大骄子都瞧不上，怪不得沈晓蓉没处纽约大学的男朋友。”
黄瀚尴尬道：“你想多了，北大、纽约大学的一个个都是人中龙凤。
但是缘分这东西谁也说不好，北大骄子未必取北大娇娘，纽约大学的恋人真的成双成对的也没多少啊！”
“我知道你身边的女孩子都很优秀，你很难选择，故意这么拖着，唉！其实换位思考一下，我是你，我也很茫然。”
“现在不是考虑这种问题的时候，路还长着呢，应该把时间用来做更加有意义的事。”
黄道舟和黄馨异口同声道：“有道理！”
张芳芬不以为然，道：“早点处对象早些结婚其实蛮好的，我还想着抱孙子呢！”
心高气傲的学霸黄颦一直在默读歌词，她被歌词的意境吸引，简直是心无旁骛，此时无比失落。
她一声轻叹，道：“哥哥，我这辈子恐怕都赶不上你了。”
黄颦的学习能力和智力值其实是最高的，恐怕不输沈晓蓉多少，应该是跟张春梅不相上下，黄瀚可不愿意打击到她的自信心，连忙道：
“你别这样说，你其实是最棒的，能写几首歌不算啥，我只不过是碰巧罢了。”
“我也试着写了不少词曲，怎么就没碰上一次巧呢？”
“偶得佳句懂不懂？这完全是靠运气，说不定以后你的运气来了，隔三差五就会有。”
“唉！你用不着安慰我，比不上你我一样的开心。我现在准备弹这首曲子，哥哥，你把五线谱写出来呀！”
接下来黄瀚指点黄道舟练这首歌，一遍又一遍。
黄道舟唱歌的天赋很高，而且特喜欢这首歌，一个多小时而已，就唱得像模像样。
第二天，黄瀚团队开始演练这首曲子。
练了三天，有了乐队伴奏，黄道舟演唱得更加投入，唱得深情款款、唱得愁肠百结，唱得他自己泪流满面。
杜佳、李梅、王丽华都放暑假了，听说黄瀚团队又有了新作，都来看排演。
她们听完《烟花易冷》后，都激动不已，一个个热泪盈眶，拍手拍得生疼。
“黄瀚，你们的作品唯有用‘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来形容。”
“谢谢，你们能够喜欢是我们最大的幸福。”
李梅笑得邪乎，言有所指道：“我们何止是喜欢，甚至于是爱到骨子里了。”
杜佳何等聪明，立马红了脸，她的颜值高气质好，雪白雪白的皮肤最是吸引黄瀚。
此时此刻的黄瀚瞧着那张白里透红的俏脸，不由得有点心猿意马。
杜佳去首都读了两年大学，居然没有瞧上哪个男同学，每一次放假都会来黄瀚家和黄馨住几天。
到了饭点，黄馨当然要留她一起吃饭，大气的她根本用不着客气。
今年暑假，黄瀚终于有空了，吃饭时跟杜佳聊了很多。
黄瀚得知她大伯参与“两山轮战”足一年，特感兴趣，问了不少战场上的实际情况。
他还请杜佳介绍几个真真正正上过战场的退役特种兵来“全力企业”当经济警察，并且承诺待遇不会差。
“全力企业”现在是省属大企业，八二年初国家的《关于建立经济民警的实施方案》就下发到了各省。
方案要求重要的大型厂矿企业、物资仓库、金融机构、重要的科研单位等部门逐步重建经济警察。
那时的三水县一穷二白，最大的厂仅仅是市属，没有单位达到大型厂矿企业的标准，唯有银行才配了经济警察。
去年夏天，即将离休的老领导提出“全力企业”要建立经济警察队伍，为经济建设保驾护航。
黄道舟当然不折不扣执行了。
既然建立经济警察队伍，就要力争拉得出打得响，招收一些为国战斗的退伍兵善莫大焉！
退伍后当警察简直是绝大多数退伍兵梦寐以求的，杜佳当然愿意帮忙，而且承诺，肯定选家世清白，战斗技能、政治素质过硬的好兵。
杜佳应该是从小跟着爷爷耳濡目染，喜欢听打仗的故事，只不过黄馨和李梅几个不爱听。
见黄瀚对上过战场的军人感兴趣，对打仗这么热衷，谈兴更浓，讲了很多鲜为人知的感人故事。
黄瀚小时候最爱看打仗的电影，对越反击战的电影两千年后基本上没有，但是八十年代不少。
代表作也是经典之作当然是《高山下的花环》。
那时还有很多报告文学，记得初中的政治老师就讲过不少烈士的故事。
八十年代，国家还很贫穷，抚恤金才几百块钱。
生命不是拿钱可以衡量的，烈士中绝大多数是二十岁左右的军人，他们真的是为了信念、为了信仰、为了国家而献身。
所以黄瀚敬佩上过战场的军人，希望他们能够得到更多机会。
“全力企业”能够拥有一支作风优良，军事技能突出，政治素质过硬的警察队伍，不仅仅能够强化治安打击犯罪。
苏联解体时，治安恶化，往三水市弄科学家，弄图纸，弄科研成果，押运机器、原材料，有正经八百的警察参与，方便多了。
这也是黄瀚要求杜佳请她大伯安排一些上过战场的特种兵来“全力企业”当经济警察的主要目的。
……
一个星期后纪录片《乡情》制作完成，背景音乐基本上是采用了《烟花易冷》和《红酥手》的曲子。
黄瀚对这部作品比较满意，拿着录像带去邱老师家请邱老师和安俊祥一起观看。
因为事先说好了，他们两口子不同意，这部纪录片肯定不会播出。
事实证明《烟花易冷》太感人，不断在四十分钟的纪录片中唱响，邱老师和安俊祥被深深吸引，俩人触景生情，都泣不成声。
这部唯美的纪录片淡化了政治，完全是讲亲情、讲坚贞不渝的爱情，没有一句话提到两党纷争，完全是歌颂真善美。
安俊祥赞不绝口，赞同播出，不仅于此，他还希望能够在那一边联系电视台播出这部好作品。
见安俊祥没意见，邱老师更加不会有意见，她给这部作品的评价是，尽善尽美肯定是经典之作。
为此她好好的夸奖了黄瀚。
《乡情》里有一段回忆镜头，那是年轻时的邱老师在弹古筝，黄瀚让陆瑶穿上汉服摆拍，那段画面朦朦胧胧。
原本黄瀚还以为邱老师会介意，因为这种情节完全是虚构的，不符合纪录片实事求是的原则。
然邱老师不介意，她说午夜梦回用不着实事求是，她还说用陆瑶演她年轻的时候形象最是接近。
额！怪不得邱老师有些偏心陆瑶，原来是有这个梗。
然后三水市电视台播放了纪录片《乡情》，引发强烈反响，人民群众津津乐道，人人为两位主人翁唏嘘感叹。
秦昆仑现在兼任省广电局局长，三水市电视台推出《乡情》这部好作品后，他乐不可支。
省电视台肯定要在黄金时间播出，而且重播了七八次，再后来他和黄道舟一起去了首都。
没几天，中央电视台新闻联播后的时间段播放了这部纪录片，而且重播两次。
“全力企业”又沾光了，因为《乡情》片尾打出的独家赞助制作单位就是“全力企业”，这宣传效果该以多少广告费计算？
陆玥这段时间有点精神恍惚，那是他被天上掉下来的馅儿饼砸晕了。
三水市电视台已经留不住他这个才华横溢的导演、制作人，他被省台调去，当上了副主任，副科级。
这些是陆玥该得的，为了这部作品，他一直在拼，无论严冬酷暑都守在麻石街上，仅仅是为了几十秒自然的生活画面。
有这种工作态度，省里再有秦昆仑这位上级，只要陆玥能够再取得好成绩，肯定不会被忽视，保不准能够青云直上，他再也不可能碌碌无为一辈子喽！
去省台上班前，陆玥特意上门感谢，黄瀚跟他谈了不少，让他好好物色人选组建自己的摄制组。
有什么困难可以去找秦昆仑。
陆玥当然知道之所以能够调去省电视台工作，是因为秦书记认可了《乡情》这部作品。
他自认为已经是秦书记的人。表态一定要再出成绩为秦书记争脸。
黄瀚建议陆玥提高导演、摄影、场景布置等等综合水平，要求他向《血战台儿庄》的制作团队虚心求教。
如果条件允许，想办法挖这些人来苏南省电视台工作。
实在不行也要跟他们交上朋友！
陆玥觉得脑子不够用了，刻意跟《血战台儿庄》的剧组处关系，这是准备干嘛？
他想不明白，老老实实问黄瀚。
黄瀚没说什么，让他回去看《剑出吕梁》。
陆玥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道：“《剑出吕梁》我早就看过了。”
“那就再看一遍，如果还不明白，就看三遍、四遍，一直到看明白了为止！”
黄瀚说完这番话后不再多言，让陆玥回去看书。
回去时在“事竟成宾馆”花园门口刚刚巧遇到了来黄瀚家的陆瑶和萧蔷。
陆玥连忙喊住陆瑶，把黄瀚刚才说的话说了一遍。
陆瑶还没开口呢，萧蔷就惊叫道：“黄瀚这是准备把《剑出吕梁》拍成电影啊！”
陆瑶道：“那不一定，我认为应该是拍成电视剧。”
“对呀！拍成几十集的电视剧更加带劲！”
陆玥一拍脑袋，道：“我太笨了，怎么就没往这方面想呢？”
这不能怪他，高度不同眼界不同，一个县级市电视台的小人物，能够拍摄纪录片已经属于难能可贵。
拍电影，拍电视剧，离他们太遥远，只能是个梦想，甚至于可以说成在梦里可以想。
第七百四十九章：不能再等
拍电影或者拍电视剧多么高大上？
一个县级市的电视台想都不用想，想了也白想。
但是陆玥即将去省电视台报道，拍摄电视剧是省电视台的分内工作，只不过一个新人肯定无法获得这种机会。
但是自己有精彩的剧本有拍摄计划就截然不同，况且秦书记是省广播电视台的直接领导，哪能不支持？
被点醒的陆玥没回家，又跟着陆瑶和萧蔷来到了徽派宅院。
见到黄瀚后，他干笑不已。
陆瑶问道：“黄瀚，我和萧蔷猜你是准备把《剑出吕梁》拍成电视剧，对不对呀？”
“有这个设想，只不过剧本、团队都没有，今年这事儿做不成。”
萧蔷感兴趣了，道：“如果是明年暑假开机，也给我一个角色好不好？”
“不好？”
“为什么呀？”萧蔷不高兴了。
“你太漂亮了，哪里像个八路军？八路军女战士应该是《八女投江》电影里抗联女兵那种形象。”
黄瀚的其他话萧蔷完全忽视，只听进去了夸她漂亮，然后萧蔷笑了，这一刻她很开心，道：
“骗人，《剑出吕梁》里的女配角又不都是八路军，也有护士和女大学生。”
“你看了《剑出吕梁》？”
“看了，高考结束那一天就开始看，已经看完了。”
“那你认为你能够演好哪个角色？”
“主角李云彪的护士妻子，或者政委武刚的女朋友都可以呀，这两个角色都不是村姑，都是出生在资本家的家庭。”
黄瀚没有答应萧蔷，因为八字还没一撇呢，他瞧向陆玥，道：“怎么样，你有信心完成《剑出吕梁》的剧本吗？”
“有！我特喜欢看《剑出吕梁》，每一次看的时候脑子里都有画面。”
“记住了，剧本不能低于三十集，别弄得跟《敌营十八年》似的，才七集。”
“我明白，现在的电视剧越长越好，我一定争取超过三十集！”
“别一个人弄，团队合作很重要，去省里立刻去秦昆仑书记那儿汇报工作，相信他肯定支持你改编《剑出吕梁》拍成电视剧。”
“我知道，要组建团队离不开秦书记的支持！”
“记住了，《血战台儿庄》的创作团队很适合参与《剑出吕梁》的策划和拍摄，尽可能去找人家虚心求教，有可能的话，借调几个同志。”
“我明白，近几年的战争电影，确实数《血战台儿庄》拍得好，有了他们的加入，《剑出吕梁》的战斗场面肯定更加具备真实感。”
一部脍炙人口的电视剧，宣传效果无与伦比，如果陆玥组建的团队拿得出不错的剧本，黄瀚肯定会让“全力企业”全资拍摄。
这年头播放电视剧不可能掐头去尾，主题歌、片尾曲都是放全了的，“全力企业”全资出品的字幕当然会在片头片尾的第一时间出现。
黄瀚还想着植入字幕，在每一集的十五分钟、三十分钟时，左下角都会出现十五秒“全力企业”全资拍摄的小图案。
只要播出的电视台签订协议，不掐头去尾，不掐掉植入广告，这部电视剧就免费送给他们播放，爱播多少次都行。
黄瀚知道《亮剑》这部电视剧虽然拍得极度毛糙，但是热度可以算得上独一无二，看过这部剧的肯定超过十亿人。
其中肯定有三成观众看了不止一遍。
《剑出吕梁》的故事情节大同小异，黄瀚借鉴《亮剑》的出彩之处，画面、战斗场景再尽可能做到细致。
主角李云彪用不着物色人选，就选用《亮剑》的男主角，此时他的年龄反而跟角色年纪相仿。
对手戏当然还让电视剧《三国演义》里的“吕布”来演，其他角色可以从《血战台儿庄》的男配角里选。
有前车之鉴，有更多的经费，有黄瀚总策划，有《血战台儿庄》剧组的同志负责烟火、场景、服装、道具等等。
再有黄瀚开金手指，教会剧组仿《拯救大兵瑞恩》的手法模拟战争场景，弄出硝烟弥漫泥土枯枝炸满天的逼真感。
《剑出吕梁》这部电视剧肯定能够火爆全中国，只要达到《亮剑》一半的热度，“全力企业”起到的广告效果就得以几千万计算。
这年头拍电视剧投资五百万就是大手笔，央视的《西游记》拍了六年，仅仅花了六百万。
拍《剑出吕梁》用不着好衣服、好房子、亭台楼阁，先进的武器。
直接去吕梁山老区拍摄，那里现在的环境和解放前没啥大区别，场景布置根本不值钱。
在当地找群众演员更加容易，给馒头吃管饱，一天给一块钱足以。
服装都用不着特意准备，让他们把家里的大裆棉裤、破棉袄、旧式衣服穿上就行了。
只要完成拍摄时花费不超过一千万，“全力企业”都算赚大发了。
……
安俊祥准备回去一趟，临走时想要拿到播放《乡情》这部纪录片的授权。
因为他特想这部纪录片能够在台湾播放，台湾的知识产权保护还是做得不错的，不可能随便拿一部片子就播出。
因此安俊祥特意跟黄瀚商量，他甚至于考虑了给些版权费。
这是个大好事啊！用得着什么版权费？黄瀚宁愿倒给些推广费。
黄瀚立刻跟秦昆仑联系。
秦昆仑的政治觉悟不是盖的，听明白了后喜形于色。
他立刻意识到如果台湾的电视台能够播出这部纪录片，将要起到什么效果。
他做事雷厉风行，当天就赶来了三水市跟安俊祥面谈。
了解了安俊祥在那一边的关系网和人脉圈子后，秦昆仑判断这事儿十有**能够成功。
台湾电视台真的播放了《乡情》，保不准能够引起轰动，三水市甚至于苏南省肯定能够迎来大量台商，这简直是政治、经济双丰收。
这样的成绩必须和领导共享，秦昆仑喊上宋解放、陈义华陪同安俊祥回省里向上级汇报情况。
内容商量好了，为了更好地吸引台资秦昆仑、宋解放等等共同决策。
他们说服安俊祥先生回台湾联系电视台播放《乡情》这部纪录片，但是这关系到对台政策，他们做不了主，必须请示上级。
哟！这事儿新鲜，没听说过大陆的影片能那一边的电视台播放啊！
几个省领导了解了具体情况后立刻邀请安俊祥面谈。
因为他们心里没底，不知道这部纪录片被台湾电视台播放的概率有多少？
他们虽然是省领导，但是不能决定对台政策和对台宣传，这个归去年成立的中央直属单位“国务院台湾事务办公室”管。
他们都看过《乡情》纪录片，听过让人回味无穷的《烟花易冷》，认为这部好作品如果能够在那一边播出，意义重大！
所以他们要跟安俊祥见个面，防止秦昆仑和宋解放几个被忽悠了。
没办法，八十年代中后期的骗子真的很多，骗术形形色色，“气功灭大兴安岭的火”、“水变油”等等，苏南省公安机关抓了不少骗子。
领导们和安俊祥谈过后，打消了顾虑，他们共同决定，务必通过这个契机联系更多的台商，相关事宜交由秦昆仑全权负责。
这事儿是不是能够办成还两说，要求秦昆仑请示“国台办”时不能把话说满了。
由此可见，职务越高做事越稳妥。
然他们多虑了，安俊祥也是那一边的大官，路子广。
他不是个信口雌黄的人，他答应秦昆仑、宋解放等等，是建立在做得到的基础上。
老了，原本以为这辈子都见不着爱妻，谁知老天有眼，让他们夫妻团聚，安俊祥心底里的仇恨消散了许多。
这一年来，他切身体会到了三水市干部、群众的热情和尊重，希望为这里做点什么。
他的法兰厂已经运营了几个月，开始盈利了，按照这个发展势头，明年实现一千万销售不成问题，以后肯定年年递增。
既然三水市渴望拉来外资，台湾那一边又确实有许多项目投到了东南亚。
安俊祥完全可以帮着宣传，让更多台湾人消除对大陆的误解，争取为三水市拉来投资。
安俊祥为了筹集资金把自己名下的房子卖了。
他回到台湾后当然是去了儿子家，安绍飞夫妻俩和两个孩子都上镜了，但是都没看过这部片子。
第一件事当然是一大家子一起看录像带。
然后安捷就惊讶不已，问道：“爷爷，这片子是黄瀚的作品吗？那首《烟花易冷》也是？”
“你就当做都是黄瀚创作的呗！”
“作品谁创作的还可以当做？”
“黄瀚家不一样，谁说得清究竟是黄道舟还是黄瀚创作的？上面落款的词曲作者是他们父子俩。”
“他们父子俩都这么有才啊！”
“是啊！不服不行，连你奶奶都认为黄瀚是个天才。”
“那不见得，他的钢琴就没黄颦弹得好。”
“我认为是因为他杂事太多练习时间不够。”
“爷爷，你变了。”
“怎么了？”
“你好像已经开始喜欢黄瀚了。”
“你们放寒假时黄瀚要备考还得参加排练，太忙了，没时间陪你们。
今年回去过年就不一样了，那时你们跟黄瀚接触的机会肯定很多，相信了解他后你们也会喜欢他。”
“可是爸爸妈妈还没决定今年去三水市过年呢！”
安绍飞见安俊祥瞧向自己，连忙道：“爸爸，每年都回去，要花不少路费，我们确实没打算今年春节还回去。”
安俊祥理解，因为坐船到福建坐火车到南京一路风尘仆仆太累了，太费时间，飞香港再飞上海，四个人的来回机票的费用确实是个负担。
安绍飞夫妻俩都是工薪阶层，确实经不起一年折腾一回。
安俊祥笑了，对孙子、孙女道：“放心吧，爷爷的投资成功了，以后能够赚很多钱，你们以后每年都回去，都乘飞机，机票钱爷爷包了。”
“太好了！”安捷和安北欢呼起来。
没有哪个少年不喜欢旅行，况且三水市衣食住行都很方便，那里还有他们新交的朋友！他们当然希望能够经常回去。
安绍飞疑惑道：“这才不到一年，你的法兰厂就赚到钱了？”
“开始盈利了，而且一个月比一个月好，明年赚十几万美金应该不成问题。以后还会更多。”
“这么好赚啊？”
“所以我准备联络朋友、同事们，建议他们也去大陆投资，那里人多、地方大，市场潜力比整个东南亚都大。”
“你这么看好大陆？”
“相当看好。”
春节期间安绍飞一家子游览了苏南省不少地方还去了黄山，他们发现苏南省越往北越落后，进入安徽更加糟糕。
安绍飞实话实说道：“可是我们认为三水市还不错，其他地方其实不怎么样啊！”
“一切都在变，大陆的劳动力太多了，缺投资，我这一趟回来的主要目的就是争取说服一些老同事、老朋友去大陆办厂。”
“这些我们不懂，你看着办吧！”
“我准备明天在家里请客，请老同事、老朋友看这部纪录片。”
“这部片子确实拍得好，我猜你的朋友们看了恐怕要哭。”
“哈哈……，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事实证明，安绍飞猜对了，好音乐、唯美的画面，催人泪下的爱情故事，安俊祥请来的十几个老战友、老朋友看这部纪录片时，都忍不住泪流满面。
唉！有一个算一个都有生离死别的经历，触景生情不奇怪！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安俊祥请来的朋友跟他差不多，大多数是离休的高官，他们看过《乡情》纪录片后都表态帮忙联系当局。
这部纪录片没有政治倾向，又有不少老干部力荐，很容易就在台湾电视台播出了。
为什么这么容易？
那是因为好片子电视台都得花钱买，安俊祥给了这么好的作品完全是白送。
当局又没有下令禁播，各家电视台一个个都觉得捡了大便宜，当然要播出。
《烟花易冷》的杀伤力不是盖的，梦里经常出现的旧故里风光依旧，只不过物是人非，太多祖籍大陆的台湾人看了四十分钟哭了半个小时。
烟花易冷，人事易分，不能再等。
再等恐怕就是阴阳两隔，只剩下“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的凄凉。
第七百五十章：无一落榜
太多被勾起了乡愁的大陆籍台湾人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回去看看，赶紧回去看看。
再晚恐怕今生做不到，只能等来世了。
于是乎，安绍飞家简直是门庭若市，太多四十余年没回过大陆的老先生来拜访安俊祥。
这些人中有一小半是参加过抗日战争的老兵。
聊往昔，叹今吾，他们绝大多数已经白发苍苍，有几个甚至于已经颤颤巍巍，再不回乡看看，真的来不及了。
一时间海峡对岸爆发了回乡热，直接导致台湾飞香港的机票紧张起来。
两千年后，太多年轻人开始觉得香港、台湾并不怎么样。
然黄瀚清楚地知道，大陆得以快速发展跟港资、台资大量涌入不无关系。
不少台商其实并不完全是为了能够赚到更多钱而回大陆投资，超过一半人心里真有一份乡情，确实是血浓于水的真实体现。
华夏文明博大精深，分分合合中组成了智慧的结晶，是割舍不下的。
一首《烟花易冷》引起了所有华人的共鸣，一部纪录片火了海峡两岸，主人翁彼此守候四十余载用情比金坚都不足以形容。
无论社会如何变迁，世间总有真情在，这部歌颂真善美的作品太好了！
中央电视台和各地方台都反复播出这部纪录片，完全把《潮——来自台湾的歌声》比了下去。
因为《潮——来自台湾的歌声》没有中心思想，画面的精美程度远不如黄瀚制作的纪录片，那些纯商业的歌曲都是无病呻吟，加起来都不如寓意深远的《烟花易冷》。
原本轨迹**年、九零年的中国，满大街都是《潮——来自台湾的歌声》这部专辑里的热歌。
现如今截然不同，《烟花易冷》成为了今年最最火的歌曲，简直是有口皆碑，邱老师参与演唱的《红酥手》也蹭到了热度再次成为热歌。
中央电视台领导已经跟黄道舟谈好了，今年春晚必须有《烟花易冷》这首不可多得的好歌。
如果黄道舟工作忙也不打紧，可以安排录播。
这就是待遇！这就是面子是自己挣来的最好诠释。
春晚很牛，但是春晚此时还没觉得自己牛，去年某个港台歌星受到春晚邀请却因为排不开档期年三十来不了现场。
然春晚居然录播了人家两首歌。
谁能有这么大的脸面？这放到几年后简直是不敢想象。
见中央电视台的领导给了如此礼遇，黄道舟还能说什么？
唯有：“哈哈！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黄道舟这个人一直都是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他当场承诺，天大的事都放下，年三十必然来春晚现场。
中央电视台的领导们都知道如今的黄道舟不仅仅红遍大陆，在港澳台东南亚也是炙手可热。
港台一线当红明星的热度拿黄道舟比都逊色几分。
他们见黄道舟依旧如此谦恭，都觉得心里舒服，都乐意跟黄道舟谈天说地。
黄道舟从首都回来后又有一件大事需要跟黄瀚商量。
明年首都将要举办亚运会，这是改革开放后的中国第一次举办大型运动会，也是新中国首次举办大型国际运动会。
“全力企业”声名赫赫，不止一个中央电视台的领导问黄道舟，“全力企业”为亚运会捐了多少款？
北京亚运会吸收各界捐款的事儿黄瀚知道，原本想明年春天让张芳芬代表“华美风”洽谈赞助国家队运动服、领奖服的事项，怎么着也得花个一两百万。
“全力企业”捐多少？黄瀚没有想过。
但是黄瀚认为办个运动会，有钱就多花点，没钱就勤俭节约，犯不着连打肿了脸充胖子。
捐多了没意义！
可是如“全力企业”这种声名鹊起的大单位，一毛不拔会遭人诟病，捐少了一样的会被指责。
怎么办呢？黄瀚灵机一动，有了，反正得捐款，何不如来个更加有意义的。
而且这钱花出去，黄瀚心里特舒坦。
肯定不是劫贫济富，妥妥的劫富济贫。
这不是妄言，八十年代买得起空调的非富即贵，“全力企业”赚到手的利润用“劫富”形容不为过。
黄瀚问道：“爸爸，电影、电视剧《高山下的花环》你还记得吗？”
“我喜欢看，看了两遍，电视剧比电影拍得好多了，我记忆犹新。”
“梁三喜成为了烈士对不对！”
“嗯！他家太穷了，五百五十块钱抚恤金都不够还债，还得媳妇、母亲卖了家里的猪，好像是卖了七十块钱。”
“哎呦喂！爸爸，你居然能够记得住这种细节，真了不起。”
“唉！我当时看到这个情节时，简直是泣不成声。”
“理解、理解，我也不能看这种场面，也是当场泪流满面。”
“你干嘛这时候谈《高山下的花环》啊？”
“你们‘全力企业’用不着凑热闹为亚运会捐款，没意思，杜佳正好在，我们让她给她大伯打电话问一问。
‘全力企业’可不可以为每一位对越自卫反击战光荣牺牲的军人加发抚恤金一千块。”
“啊？你脑子怎么长的？怎么就能想到这上面去了？”
“怎么？你不想做这种好事吗？”
“这是什么话？这种事多有意义？我太想做这样的好事了。”
“那还等什么？咱们一起去找杜佳谈谈呗！”
“好！这就去。”
杜佳见黄道舟和黄瀚很正式的喊她来堂屋坐下，不明就里一脸讶异。
忽然间她就想歪了，蓦然间满脸通红，小心脏扑通扑通乱跳。
黄馨也是一脸狐疑，瞧瞧你、看看他，找不到答案。
黄道舟开口了，道：“杜佳，我想请你打电话联系你大伯。”
原来是黄瀚爸爸有事情请大伯帮忙，杜佳松了一口气，随即满心失望。
她道：“没关系，有什么事您尽管说。”
“我由衷敬佩为国捐躯的军人，想尽绵薄之力。以前是心有余力不足，如今不同了。
你能不能打电话问问你大伯，我们‘全力企业’给每一位自卫反击战的烈士捐一千块钱抚恤金，可以吗？”
“啊？”
“怎么了？不好问吗？”
“这是大好事，哪有可能不好问？我这就打电话给大伯，我还要告诉给爷爷！他老人家听到这个消息肯定高兴。”
杜佳出生在军人家庭，对军队的感情很深，黄道舟愿意给烈士捐款，她感动得无以复加。
她跟爷爷、大伯打通电话说明情况后，她爷爷和大伯都跟黄道舟通了话，并且告诉黄道舟，每一位烈士加发一千块抚恤金，需要几百上千万。
黄道舟没有一丝犹豫，直接表态值，但是有一个要求，这钱必须一分不少发到每一位烈士的家属手上。
军人的性格不同，一个个都雷厉风行。
第三天，就有八个高级军官赶来了三水市，不仅仅有杜佳的大伯，他爷爷居然也来了。
老爷子离休前的职务很高，他还是十几年前来过当时的三水县，旧地重游感慨万千。
他深切感受到了三水市这些年取得的成就，好好夸奖了三水市的领导班子，表态回京后要发声，支持三水市升级为地级市。
三水市原本就是双拥模范市，这一回变成了模范中的模范，所有的军人都会记住三水市，记住“全力企业”。
黄瀚做这件事没想着回报，真的是认为有意义，愿意做。
没想到还能为三水市争取到了更多支持，真是“送人玫瑰手有余香”！
杜佳爷爷喜欢黄瀚，越看越喜欢，甚至于问黄瀚有没有从军的打算。
他认为黄瀚品学兼优、文武全才，以后当上将军都有可能。
黄瀚从老人家的眼睛里看到了殷切希望，没办法回答这个问题。
还好杜佳拉着爷爷的手撒娇。
她告诉爷爷，黄瀚的成绩是能够保送清华、北大的，可是他说过“父母在，不远游”选择了离家近的复旦大学。
老爷子一听更加喜欢，家有孝子，不绝其祀，连连夸奖，说黄道舟真有福气。
此时对越自卫反击战已经到了尾声，大规模的战斗已经消停了。
“全力企业”为所有为国捐躯的烈士捐款一千块的善举简直是感天动地，只可惜此时的中央电视台没有“感动中国”的年度评选。
一时间“全力企业”的名声如日中天，但是没有人知道“全力企业”究竟出了多少钱，只知道至少得好几百万。
杜佳、黄馨、黄瀚等等陪着老爷子在三水城里溜达了两天，老爷子对老街上的一草一木都感兴趣，不住夸赞三水市搞得好。
八月初，黄瀚收到了复旦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学习小组的同学们没有一个落榜，都考上了，只不过收到录取通知书的时间有先后罢了。
然后除了张春梅外的几个女同学都纷纷挤兑陆瑶，萧蔷的话总是酸溜溜的。
为什么？因为陆瑶大学四年还是黄瀚的同学，她也考上了复旦大学。
这一刻的陆瑶可得意了，她一反常态，不跟萧蔷几个斗嘴，心里偷着乐。
能够考上不仅仅跟她最后几个月开始玩儿命有关系，也跟她大考容易撞大运密不可分。
反正她想到了，做到了，好事全占了，哪能再嘴不饶人？
黄瀚特高兴，陆瑶、萧蔷、王慧玲、王丽、成文阁、钱爱国等等原本一个考上普通高中的都没有。
完全是因为他的魂穿改变了命运，不仅仅读了重点高中还都成为了天之骄子。
张春梅原本轨迹就品学兼优，考上了名牌大学，现如今更是出类拔萃，考上了北大。
然她不会在北大完成学业，用不了多久她就会去香港参加托福考试，成为沈晓蓉的校友是她的目标。
相关手续有沈晓蓉和秦淑洁操心用不着黄瀚帮忙，之所以去香港考，当然是因为中国已经遭遇制裁。
成文阁考上了上海外国语学院，其实他的分数差一些。
上海是成胜利的根据地之一，他担任联运公司经理时就在上海建立了仓库和码头，熟人、关系户太多。
他通过朋友介绍找到了外语学院的领导，把这几年成文阁获得的荣誉证书都带上了。
然事实证明多此一举，学校领导都认识成文阁这位上过春晚的名人。
知道成文阁高考的英语分数接近满分，比分数线差十几分不要紧，完全可以破格录取。
萧蔷第一志愿填了复旦大学，只不过分数不够，她的第二志愿也填了外语学院，分数超过分数线三十几分，被录取得毫无悬念。
知道她和成文阁将要成为大学同学后，没心没肺的萧蔷又高兴起起来了。
她喜欢黄瀚也喜欢憨憨的成文阁，原本怕孤单的她有些迷茫，现在好了，有了成文阁做同学，她能够预见大学生活肯定又是快快乐乐。
她和成文阁商量好了，学国际经济与贸易专业，以后做个秦淑洁那样的人。
这段时间觉得被幸福包围的成文阁学什么都无所谓，因为他完成了心愿，依旧能够跟黄瀚在一起。
谁知老天爷对他特别好，还买一送一，居然能够跟萧蔷同校。
萧蔷提议俩人读一样的专业，成文阁当然愿意，这就意味着他俩以后还是同班同学。
不应该这么巧吧？不巧没关系，刻意为之即可！
这种事无伤大雅，大学里分班又用不着考试，他俩愿意同班又不会影响谁、伤害谁！
只要找成胜利已经拜访过的系主任说一声，他俩肯定能够成为同班同学。
王宇比较厉害，考上了人民大学。
钱爱国临门一脚发挥到极致，居然考上了海军工程学院，刘晓莉考上了苏南省财贸管理干部学院。
王慧玲和张倩都考上了离家最近的扬州师范学院，满心欢喜，因为她俩可以做伴儿。
其实可以做伴儿的同学不少呢，三水市实验中学有三十几个考上了扬州的大学。
只不过她俩都是黄瀚学习小组的成员，感情更加好。
王丽也考上了，是南通的一所大学，也是大专院校。
总而言之三水市实验中学这一届高中毕业生少有落榜的，因为达线率创造了苏南省新纪录，高达百分之九十五点七。
第七百五十一章：牛人送上门来
实验中学的高中毕业生不到百分之五达不到录取分数线。
加上达线由于运气特差没被高校录取的极少数同学。
落榜总人数仅仅是五六十而已。
不愿意复读的落榜生中定量户口的会被“三水城市银行”和“工商银行”等等银行招工。
农村户口的“全力企业”和“中港实业”全部收下。
因此分数线出来后，没听说过有实验中学的高中毕业生因为落榜而想不开，选择……
高考比总分那是肯定的。
但是达到高校的分数线不一定被录取，那是因为如果填报志愿的同学多了，高校只能做出取舍。
分数线内录取谁都合理合法，不录取谁也有理有据。
确实存在个别同学分数不低，由于志愿填得不巧，最后没有收到录取通知书的现象。
钱国栋爱子心切，时时刻刻关注高考分数，刚刚查到钱爱国的总数后立刻赶去了坐落在武汉的海军工程学院。
因为他不放心，担心遭遇意外。
钱爱国原本是想考上苏南省人民警察学校，毕业后当刑警。
然填志愿时班主任认为以他的成绩超过大专分数线的几率很大，第一志愿不应该填中专院校。
班主任介绍了海军工程学院，并且告诉钱爱国，可以选军事学系作战类。
钱爱国弄明白了读这所大学，毕业后就是海军见习军官，立刻感兴趣了。
海军，听起来就带劲，当海军军官肯定比当警察有意思啊！
想到刘小明那神气活现的样子，想到他穿海军制服和穿警察制服的刘小明站在一起时，刘小明脸上会是什么表情？
钱爱国就如同打了鸡血般，干劲十足！
在最后冲刺的两个月，他真做习题做得废寝忘食，高考时临门一脚超常发挥，还就真的达了线。
儿子的努力钱国栋都瞧在眼里了，他肯定要想方设法确保儿子被录取，毕业后当上海军军官。
钱国栋心中还有憧憬，他认为钱爱国是个当兵的料。
他家根正苗红，钱爱国体格强壮擅长跟人相处，还颇有领导能力，以后成为海军将领也未可知啊！
为什么钱国栋认为钱爱国有领导能力？钱爱国不是一直跟着黄瀚唯命是从吗？
三水市的家长早就不拿自己的孩子跟黄瀚比！
钱爱国也仅仅是服黄瀚，肯听黄瀚的。
他是三水市大名鼎鼎的“钱三哥”，跟着他练武的徒弟、小弟、小弟的小弟、小弟再收小小弟。
三水市十三到二十三的青少年，女青年不算，有一小半相当于是钱爱国的徒子徒孙。
由于有黄瀚树正气，钱爱国的小弟们基本上不惹是生非，这些年还涌现出不少好人好事，绝大多数是帮着警察抓罪犯。
钱爱国性格随钱国栋，也是个热心肠，好揽事，“全力职中”已经招生三次，因为有钱爱国给名额、做保才被录取的至少有了一百个。
所以钱爱国在三水市年轻人中一呼百应，足以证明他的领导力。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找熟人必须有，经人介绍，钱国栋找到了海军工程学院船舶电气工程专业硕士马讲师。
因为马讲师是苏南省扬中人，是家乡人。
其实都是瞎操心。
钱爱国也是品学兼优曾经上过春晚的名人，他达线了，第一志愿填报的学校绝无可能不给录取。
马讲师帮钱国栋查了查，他这个人当然是有一说一，他跟钱国栋明说道：
“钱市长，你其实根本用不着跑这一趟，我们学校录取的第一个名额就给了钱爱国同学。”
“啊？我家爱国仅仅是达线，怎么会第一个被录取？”
“学校看了他的档案，知道他在高中就成为了预备党员。
也知道你们夫妻俩都是党员，都是国家干部。
还知道他参加过太多正能量的演出，为家乡做公益募集了大量资金。
我们学校是军校，最最注重的是思想品德和政治素质，其次才是分数，如钱爱国同学这种好苗子我们学校当然是抢着要。”
是不是党员对于普通群众来说并不重要，但是对公务人员很重要，这年头高中入党真的不容易。
但是黄瀚团队的同学们入党相对容易多了。
因为黄瀚团队一直在做公益为社会做贡献，他们没资格入党，谁有资格？
故而黄瀚学习小组的同学中除了张春梅和黄瀚其他人都入党了。
张春梅思想那么好，为什么没有入党？
嘿嘿！就是因为她思想特好所以把入党的名额让给了张倩。
因为她是铁了心准备留学的，最起码拿到硕士文凭，高中的党员名额太少，她当然不肯占用一个。
黄瀚也没有入党，不是因为他还差几个月满十八周岁，而是他没想走仕途，郭校长找黄瀚谈心时，黄瀚实话实说。
他这个“中港实业”的董事马上就会办香港户口，宝贵的党员名额还是留给其他同学吧！
黄瀚是“中港实业”的董事、副总经理，三水市众所周知，郭校长得到这个解释后当然不会再提入党这档子事。
成文阁、王慧玲、钱爱国、萧蔷都够得到入党年龄，生日比黄瀚大的同龄同学也能搭上末班车。
高中就成为预备党员，在同等条件下，肯定能够被优先录取。
为了儿子的前途钱国栋当然要不遗余力，他本是准备来学校疏通关系，谁知儿子争气，不仅仅用不着走后门，还听到了如此褒奖。
他乐坏了，一定要请马讲师和学校值班领导吃饭。
海军工程学院正在放暑假，学校里的领导、教授、讲师不多，都是在做录取新生的工作。
学生家长大老远的来了，是应该见一见校领导，马讲师给钱国栋引荐后，校领导很热情。
钱国栋的水平不是盖的，跟马讲师和几个校领导、教授喝了一顿大酒后，感情迅速升温。
马讲师参与招生的工作已经结束，趁着暑假还有接二十几天，他明天准备回扬中看望父母。
得到这个消息，钱国栋哪有可能不闻不问，立刻邀请马讲师同行。
钱国栋是开了黄瀚的黑牌照桑塔拉赶来的，乔效军是驾驶员，一路上，他和钱国栋换手开了足十五个小时。
市里有钱国栋的公务车，但他不肯授人以柄，私事用车都是跟黄瀚借车。
因为黄瀚的车不是公车，是资方老板秦淑洁配发的私车，这事儿三水市的干部都知道，很多群众也晓得。
八十年代，三水市到武汉其实不太方便，坐船因为是逆水要花两天两夜的时间。
坐火车更加操蛋，因为火车不是走直线，而是绕去郑州再到武汉，一整天时间都到不了。
马讲师不是个迂腐之人，有顺风车坐何乐不为？
路途漫长，闲聊那是必须的。
马讲师也看过很多黄瀚团队的作品，知道三水市名人黄道舟，欣然同意去三水市参观一天，跟钱爱国、黄瀚等等见见面。
如果能够见得到闻名遐迩的企业家、歌唱家、大作家、书法家、词曲创作人、正厅级国家干部黄道舟，那就更好了。
钱国栋保证，只要黄道舟在三水市，肯定会跟马讲师见面，肯定会一起吃晚饭。
然后他就把钱爱国跟黄瀚的关系讲了，告诉马讲师，两家关系好着呢，不是亲人胜似亲人。
钱国栋在“事竟成宾馆”设宴招待马讲师，巧了黄道舟在家，欣然同意赴约。
黄道舟和张芳芬、黄瀚来到宴会厅时，钱国栋夫妻俩、钱爱国，成胜利夫妻俩、成文阁和马讲师已经来了。
黄馨不在家，爱浏览名山大川名胜古迹的她又和杜佳几个旅游去了。
她们这一次准备去大西北，计划是一直玩儿到新疆，杜佳有位长辈在那儿工作，职务很高。
项惠红其实比杜佳、黄馨几个大不了几岁，乐得陪着她们游山玩水。
这一次要跑上万里路，黄瀚不放心项惠红一个人当驾驶员兼职保镖，哪怕杜佳和黄馨已经算得上是个老司机可以换着开车，也不放心。
黄瀚安排了去年来“华美风”上班的女退伍特种兵关冬英陪她们一起去。
关冬英也是杜佳大伯介绍来的好兵，一样的是农村户口，现年二十三岁，当兵足七年，跟秦小妹她们是一个地区，不是一个县城。
黄瀚支持黄馨和杜佳等等经常旅行，不仅仅是因为“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
也是因为大学时光仅仅四年，一定要充分利用好了寒暑假。
杜佳和黄馨都是要走仕途的，工作后想要随心所欲游山玩水恐怕不太容易。
黄颦也没来参加宴席，因为她忙着呢，黄瀚团队毕业了，今年的“激情三水晚会”还得搞。
纵然黄颦不情不愿，学校还是把担子压给了她。
这段时间她都在组织新团队排练。
黄瀚看过了几次，发现新团队的水平其实很高，排练的《血染的风采》、《明月千里寄相思》、《跟着感觉走》、《信天游》、《我们是黄河泰山》等等歌曲都不错。
黄颦问黄瀚能不能在今年国庆节“激情三水晚会”上作为嘉宾客串？
黄瀚未置可否，因为他不知道上大学的第一个国庆节学校有没有其他安排，也不知道放几天假？
算算时间，国庆节期间复旦大学新生大有可能正在军训，这种情况下是最不能请假的。
这几年的大学生军训会相当严格，原因众所周知。
黄瀚的身体素质好根本不认为军训难挨，不可能找理由逃避军训。
黄颦太聪明，听了哥哥的解释后立刻理解了，有了原黄瀚团队一个都参加不了今年“激情三水晚会”的心理准备。
钱国栋热情地给黄道舟一家三口介绍马讲师，黄瀚礼貌性握手时，忽然间惊呆了！
“航，航母！”黄瀚脱口而出。
马讲师笑道：“我们国家现在还没有航母。”
马讲师认识黄瀚，也认识黄道舟，不是见过面，是在电视上瞧见过。
因为黄瀚父子是家乡人，所以他记忆深刻。
黄瀚顿时知道自己失态了，但是他忍不住激动的心情，因为他认识马讲师，知道他以后的成就。
他最最佩服这样的人，认为这种人才是中华民族的脊梁。
“对不起，对不起，我听到海军就条件反射般想到航空母舰，失态了。”
“哈哈，这谈不上失态，年轻人都渴望我们的海军拥有航母。唉！只不过任重道远啊！”
“马老师您坐，今天能够见到您真是三生有幸。”
“反过来了吧？应该是我见到你和令尊觉得三生有幸。”
“您别谦虚，您才是我们国家不可多得的人才，是我们学习的榜样。”黄瀚由衷道。
但是在座的人都觉得奇怪，人家仅仅是一个大学的讲师，连副教授都不是，黄瀚怎么如此热情啊？
见黄瀚这位名人如此谦恭，马讲师心中喜欢，客气道：“你的故事我如雷贯耳，你才是我们国家不可多得的人才啊！”
黄道舟笑道：“你们俩都别客套了，都请坐，服务员上菜。咱们边吃边聊！”
没想到如此牛人送上门来了，黄瀚哪有可能放过，整个晚上都在和马讲师聊静音电机。
从“快哉风”电风扇开始，这几年黄瀚一直在参与电机的研发。
节约电能、降低噪音、减少成本、增加使用寿命等等，原三水县光华电机厂现在的三水市“光华电机股份有限公司”一直在做。
因此黄瀚有理论也有实践经验，谈话内容有料。
没想到这个以文艺出名的准大学生谈起电子元件，谈起电机原理和生产制造头头是道，马讲师大为惊奇。
听黄瀚介绍了坐落在三水市的“全力企业”、“光华电机股份有限公司”这两年取得的发明专利后，感兴趣了。
表示明天要去“全力企业”、“光华电机股份有限公司”瞧一瞧，跟那些搞专利发明的工程师聊一聊，他特想跟来自苏联的工程师谈谈。
黄瀚哪里肯仅仅是谈谈作罢，他的目的是合作研发更加静音更加高效的电机。
他提出“全力企业”出资三百万和海军工程学院共同研发静音电机，项目由马讲师牵头负责。
研究出了成果，所有的专利“全力企业”和马讲师共同拥有。
第七百五十二章：远程战略轰炸机
马讲师仅仅是因为钱国栋的热情，搭个顺风车回家而已，没想到会摊上这种好事。
他一直在搞科研，一直苦于经费不足，学校给个十万块都珍惜得不得了。
黄瀚一开口就是出资三百万，这口气是不是有些大？
他疑惑道：“黄瀚，你是不是开玩笑啊？三百万可不是个小数目？”
“‘全力空调’您肯定有所耳闻吧？”
“我知道，还知道‘全力企业’就是你爸爸一手做大的。”
“‘全力空调’最迟明年就要实现所有的零部件国产化，电机、压缩机的噪音问题一直是个大问题。
虽然当下的‘全力空调’已经做到了国内领先，但是跟国外的名牌产品还有不小的差距。
如果跟您合作，能够开发出更加静音、节能的电机，能够大幅度降低空调压缩机的噪音。
以后的‘全力空调’肯定能够畅销东南亚、欧美，那会为国家创汇多少？”
黄瀚看过马讲师的介绍，而且是视频，当然知道在航母国产之前因为他的研发，国产潜艇的噪音达到甚至于超过了国际先进水平。
使得我们的潜艇再也不容易被军事强国发现，要知道太平洋上有太多军事强国的侦听设备。
马讲师有这种本事，稍微花点精力在民用产品上，“全力空调”的噪音降低一多半应该跟玩儿似的。
不仅仅是空调内机的滚筒型风扇上用到电机，外机散热风叶的电机功率更加大。
况且黄瀚是准备投资生产电动自行车的，而且目标是瞄着电动车世界第一品牌去的，能否生产优质电机决定能不能做成功。
马讲师坦然道：“我们确实在研究静音电机，成果向民用转化是可以的，肯定能够降低空调的噪音，有合作基础。
只不过我没法做决定，得请示上级。如果‘全力企业’真的能够出三百万科研经费，这件事十拿九稳。”
钱国栋乐了，他开始检讨自己。
怎么就是黄瀚能够想得到跟海军工程学院合作搞研发呢？
我跟人家聊了几天，见了那么多领导，为什么就没想起来？
又不是只有“光华电机股份制有限公司”在研究电机，“快哉风电器有限公司”也在开发功率更加小、成本更低的电机。
他道：“马老师，您放心吧，我们市的企业都重视科研成果，愿意跟高校合作的多着呢。三百万科研资金不算啥！”
黄道舟重视科研尊重人才，知道空调噪音是个大问题，也是个大难题。
“全力空调”一直在研发、在扩大产能，这几年的总投入两亿多，研发费用不低于五千万。
他虽然不了解马讲师，但是见黄瀚跟人家谈话时一直在用敬语，啧啧称奇。
儿子是个什么性格他当然清楚，这么多年了，除了邱老师外包括沈建华在内，还没见他如此尊重哪一位，只见他“老卵”了。
由此可见马讲师肯定是个大科学家，见儿子说了给三百万，黄道舟立刻表态道：
“我们‘全力企业’拿出三百万跟你们学校合作搞研发完全没问题。
马老师，明天您去我们公司看看，我们的科研团队人才不少，还有十几个来自苏联的专家、工程师、高级技术工。”
马讲师疑惑道：“你们单位居然有这么多苏联专家？”
“有！但不是通过正规渠道来中国工作的。”
“哦！怪不得。”
黄瀚道：“马老师，您可以跟他们聊聊，如果他们介绍的苏联哪个研究所有你特需要的人才，我们可以帮忙把人弄来。”
“苏联国家级研究所的人也弄得到？”
大部分中国人提到苏联就条件反射般想到俄罗斯，这其实不正确，俄罗斯不能代表苏联。
苏联的国家级研究所就有许多不在后来的俄罗斯地盘上，苏联科学家也有许多根本不是俄罗斯人。
黄瀚道：“我们三水市六年前就开始用副食品换取苏联的工业品，了解他们的情况，结交了不少那一边的大官。
请几十个专家回来基本上不存在难度。
顶级研究所的科学家有可能难搞定，但是这不要紧，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大不了我们的人多花时间软磨硬泡，一两年内肯定能说服他们来中国工作。”
这个黄瀚没吹牛，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曾经强大的苏联也不是一夜之间崩塌的。
现在已经是八九年下半年，苏联早在二月份就从阿富汗撤军，这充分暴露了这个庞大国家外强中干的另一面。
几个月后罗马尼亚政变跟苏联决裂领导人夫妻俩被枪决，波罗的海的小国立陶宛都敢宣布脱离苏联独立，就可见一斑。
等到苏联各大城市都不干活儿上街游行示威时，治安混乱，秩序崩塌，商品短缺，物价飞涨。
稍微有点路子的肯定选择逃离，中国能够提供工作，承诺工资给美金，只要钱给足了连下台后的“地图脑袋”都搞得定，搞回来科学家肯定做得到。
马讲师眼睛亮了，对这件事很感兴趣，他这时琢磨的可不是民用电机，都是琢磨的苏联潜艇技术。
但是他不可能把这个想法告诉黄道舟、钱国栋等等，担心吓着他们。
马讲师心里想好了，了解清楚了具体情况后，要向上级秘密报告这件事，最好制定出计划书派专业特工参与执行。
马讲师哪有可能想得到，黄瀚心里想的比他还要狠。
这时已经开始琢磨怎么才能够弄得到飞机发动机图纸，跟研发制造NK—32发动机的乌克兰籍科学家、工程师、高级技术工处上关系。
原本这种事不是一个生产民用产品的企业能够考虑的，更加不是一个老百姓能够参与的。
但是今天黄瀚觉得一切皆有可能。
交浅言深不可取，跟马讲师初次见面，一下子就谈这个话题有点大，况且现在不急，离苏联解体还有两年多时间。
如设计远程战略轰炸机的图波列夫设计局这种苏联顶级科研单位，不到苏联真垮了的那一刻，想要从那里弄人、弄东西肯定是异想天开。
“全力企业”成为海军工程学院的合作单位后，双方交流平凡，届时可以流露出能够接触到NK—32涡扇发动机的核心团队。
苏联的图-160远程战略轰炸机此时已经服役，这种飞机一直到三十年后都是很先进的，是我国的短板。
然这种飞机的机身和发动机都是在乌克兰生产的，总装生产线也在乌克兰。
直接导致得了绝大多数苏联遗产的俄罗斯曾经失传了NK—32涡扇发动机的技术，最后还是重新找到了残存的图纸再研发才找回来。
由此可见苏联解体时，这个国家乱成什么样子，国之重器的下落都不明不白。
也能够看得出，中国没有充分意识到机会，没有早早地布局趁机下手。
黄瀚仅仅是个小小老百姓，没法在这种事上出谋划策。
但是他可以影响马讲师啊！
马讲师是个伟大的科学家，而且不是个书呆子，懂权衡懂变通具备前瞻性。
在他面前多提提图-160远程战略轰炸机，再装出说者无心的样子，吐槽苏联乱象，大谈不管什么科学家，只要肯用心、用手段，绝大多数都能弄中国来。
马讲师听者有意，保不准就会给国家相关部门汇报，保不准就会有中国专业人士早早地去乌克兰布局。
一句话，苏联不是一个狭义上的国家，俄罗斯不能代表苏联。
苏联是苏维埃政权的联合体，没有他，中国也不可能是共产党的天下。
苏联死了，按理说同是共产党领导的中国应该分点遗产啊！来个图-160远程战略轰炸机的技术蛮好的。
黄瀚想好了，不能急，先跟马讲师处出感情建立友谊再说。
今年只要有机会就得请马讲师、陈义华和几个苏联科学家喝酒，然后在酒桌上把话题引到NK-321加力涡扇发动机上。
以马讲师的智力值，肯定会感兴趣，不能主动谈这种事、主动帮忙，得让马讲师请示上级后主动拍特工来三水市解情况。
三水市这些年有太多党员干部跑苏联边境，跑进苏联跑去列宁格勒、莫斯科、基辅、明斯克等等大城市的不下于一百人。
如陈义华、钱普义、刘启全、李章荣等等，每年都要去苏联，有的还不止去一趟。
目前三水市已经有几十个来自苏联的科学家、工程师、高级技工，有不少科学家的家属已经被陈义华、钱普义组织人手弄来了三水市。
相信特殊部门了解到三水市领导有这么大的能力，肯定会利用好！
说不定陈义华会接到秘密任务，以后的时间要带着不少特别人才长期待在苏联工作。
黄瀚真的爱国，希望国家强大，早早地布局挖老毛子的墙角就是为了有机会弄人家的高科技。
今天很意外的见到了马讲师，心里乐开了花，笑得合不拢嘴。
等到钱国栋送马讲师去“事竟成宾馆”休息，一个晚上都没怎么说话的成胜利笑问：
“黄瀚，今天你很奇怪，我从来没见过你高兴成这个样子！”
“哈哈哈……”有些话不好说，也不能跟任何人说，憋闷啊！
黄瀚只得拍拍钱爱国的肩膀道：“我这么高兴是因为钱爱国以后肯定是海军军官，我相信三十年内我们的海军能够拥有航空母舰。
那时的钱爱国已经服役二十七年，保不准会当上海军将领，成为我国航空母舰的指挥官！”
“啊！”成胜利惊讶得差一点掉了下巴。
“你这么看好我？”钱爱国也是目瞪口呆，他爱看打仗的电影，当然知道航空母舰的指挥官都是将军级别的。
成文阁向钱爱国竖起了大拇指一脸羡慕。
黄瀚道：“你读大学时继续保持品学兼优，以你的体格，军事训练恐怕能拿全校冠军。
毕业后继续保持政治过硬，虚心好学，五十岁当上将军有什么不可能？”
“我真的能够当上将军？”
“只要你肯努力一切皆有可能！”
“嗯！嗯！我肯定努力，我根本不怕苦，从来不晕车、晕船，我肯定能够当好海军军官。”
第二天，马讲师去了“全力企业”、“惠农集团”、“江河船舶集团”、“光华电机股份有限公司”等等单位。
然后他不回家了，直接打电话给学校，要求派遣他的团队来三水市。
他向领导汇报，三水市的设备全而且先进、他们的研发队伍强大，更加难能可贵的是，市领导班子都支持科研，“全力企业”的负责人求贤若渴。
他相信在这种有人、有经费、有设备的环境下，肯定容易出成果。
学校搞科研的团队跟企业合作是家常便饭，去企业纯属正常，跟技术工一起加工需要的零部件都不稀奇。
学校领导当然支持马讲师的工作。
黄道舟礼贤下士，安排马讲师住在“事竟成宾馆”专门配了一辆商务车供马讲师的团队使用，派乔效军负责安全照料生活。
把空调内机滚筒式风叶的电机噪音再降下来一些，再把空调外机风扇电机的噪音解决了，如果还能降低压缩机噪音。
“全力空调”恐怕都能赶超日本空调。
黄瀚信誓旦旦告诉黄道舟，能够完成这一切的非马讲师莫属，要求黄道舟不仅仅给足了经费，还要跟马讲师相处出兄弟般的感情。
有了马讲师的技术支持，以后的“全力空调”肯定会有层出不穷的专利技术。
黄道舟用不着“光华电机股份有限公司”给研发经费，这钱“全力企业”出。
不是“光华电机股份有限公司”舍不得出钱，而是黄道舟想拥有这些专利。
黄瀚哭笑不得，因为他和张芳芬、黄颦、黄馨、黄进都拥有“光华电机股份有限公司”股份，加起来算，跟黄道舟拥有的“全力企业”股份相比只多不少。
以后要生产电动车，质量过硬的电机不可或缺，黄瀚对“光华电机股份有限公司”寄予厚望！
率先做大做强了电动车产业，形成集团，市场绝不亚于空调，也具备跻身世界五百强的潜力！
他强烈建议带上“光华电机股份有限公司”的研发队伍，防止专利发生扯皮现象，完全可以事先签订合同。
还好黄道舟不是个刚愎自用的，接受了黄瀚的建议。
“光华电机股份有限公司”的董事长是钱国栋兼职，兼职董事的总经理级别只是个正科。
他们的第一客户就是“全力企业”，总经理的级别比黄道舟低多了，怎么可能真较量？
很快就签下了合作协议。
第七百五十三章：有金手指真好赚
马讲师仅仅是因为钱国栋的热情，搭个顺风车回家而已，没想到会摊上这种好事。
他一直在搞科研，一直苦于经费不足，学校给个十万块都珍惜得不得了。
黄瀚一开口就是出资三百万，这口气是不是有些大？
他疑惑道：“黄瀚，你是不是开玩笑啊？三百万可不是个小数目？”
“‘全力空调’您肯定有所耳闻吧？”
“我知道，还知道‘全力企业’就是你爸爸一手做大的。”
“‘全力空调’最迟明年就要实现所有的零部件国产化，电机、压缩机的噪音问题一直是个大问题。
虽然当下的‘全力空调’已经做到了国内领先，但是跟国外的名牌产品还有不小的差距。
如果跟您合作，能够开发出更加静音、节能的电机，能够大幅度降低空调压缩机的噪音。
以后的‘全力空调’肯定能够畅销东南亚、欧美，那会为国家创汇多少？”
黄瀚看过马讲师的介绍，而且是视频，当然知道在航母国产之前因为他的研发，国产潜艇的噪音达到甚至于超过了国际先进水平。
使得我们的潜艇再也不容易被军事强国发现，要知道太平洋上有太多军事强国的侦听设备。
马讲师有这种本事，稍微花点精力在民用产品上，“全力空调”的噪音降低一多半应该跟玩儿似的。
不仅仅是空调内机的滚筒型风扇上用到电机，外机散热风叶的电机功率更加大。
况且黄瀚是准备投资生产电动自行车的，而且目标是瞄着电动车世界第一品牌去的，能否生产优质电机决定能不能做成功。
马讲师坦然道：“我们确实在研究静音电机，成果向民用转化是可以的，肯定能够降低空调的噪音，有合作基础。
只不过我没法做决定，得请示上级。如果‘全力企业’真的能够出三百万科研经费，这件事十拿九稳。”
钱国栋乐了，他开始检讨自己。
怎么就是黄瀚能够想得到跟海军工程学院合作搞研发呢？
我跟人家聊了几天，见了那么多领导，为什么就没想起来？
又不是只有“光华电机股份制有限公司”在研究电机，“快哉风电器有限公司”也在开发功率更加小、成本更低的电机。
他道：“马老师，您放心吧，我们市的企业都重视科研成果，愿意跟高校合作的多着呢。三百万科研资金不算啥！”
黄道舟重视科研尊重人才，知道空调噪音是个大问题，也是个大难题。
“全力空调”一直在研发、在扩大产能，这几年的总投入两亿多，研发费用不低于五千万。
他虽然不了解马讲师，但是见黄瀚跟人家谈话时一直在用敬语，啧啧称奇。
儿子是个什么性格他当然清楚，这么多年了，除了邱老师外包括沈建华在内，还没见他如此尊重哪一位，只见他“老卵”了。
由此可见马讲师肯定是个大科学家，见儿子说了给三百万，黄道舟立刻表态道：
“我们‘全力企业’拿出三百万跟你们学校合作搞研发完全没问题。
马老师，明天您去我们公司看看，我们的科研团队人才不少，还有十几个来自苏联的专家、工程师、高级技术工。”
马讲师疑惑道：“你们单位居然有这么多苏联专家？”
“有！但不是通过正规渠道来中国工作的。”
“哦！怪不得。”
黄瀚道：“马老师，您可以跟他们聊聊，如果他们介绍的苏联哪个研究所有你特需要的人才，我们可以帮忙把人弄来。”
“苏联国家级研究所的人也弄得到？”
大部分中国人提到苏联就条件反射般想到俄罗斯，这其实不正确，俄罗斯不能代表苏联。
苏联的国家级研究所就有许多不在后来的俄罗斯地盘上，苏联科学家也有许多根本不是俄罗斯人。
黄瀚道：“我们三水市六年前就开始用副食品换取苏联的工业品，了解他们的情况，结交了不少那一边的大官。
请几十个专家回来基本上不存在难度。
顶级研究所的科学家有可能难搞定，但是这不要紧，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大不了我们的人多花时间软磨硬泡，一两年内肯定能说服他们来中国工作。”
这个黄瀚没吹牛，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曾经强大的苏联也不是一夜之间崩塌的。
现在已经是**年下半年，苏联早在二月份就从阿富汗撤军，这充分暴露了这个庞大国家外强中干的另一面。
几个月后罗马尼亚政变，接下来跟苏联决裂，最高领导人夫妻俩被枪决，波罗的海的小国立陶宛都敢宣布脱离苏联独立，就可见一斑。
等到苏联各大城市都不干活儿上街游行示威时，治安混乱，秩序崩塌，商品短缺，物价飞涨。
稍微有点路子的肯定选择逃离，中国能够提供专业对口的稳定工作，承诺工资给美金。
只要钱给足了连下台后的“地图脑袋”都搞得定，搞回来科学家肯定做得到。
马讲师眼睛亮了，对这件事很感兴趣，他这时琢磨的可不是民用电机，都是琢磨的***潜艇技术。
但是他不可能把这个想法告诉黄道舟、钱国栋等等，担心吓着他们。
三水市这些年有太多党员干部跑苏联边境，用副食品、纺织品换取大型机械和铜、铝、螺纹钢等等工业品，经济效益可观。
跑进苏联跑去列宁格勒、莫斯科、基辅、明斯克等等大城市的不下于一百人。
如陈义华、钱普义、刘启全、李章荣等等，每年都要去苏联，有的还不止去一趟。
目前三水市已经有几十个来自苏联的科学家、工程师、高级技工，有不少科学家的家属已经被陈义华、钱普义组织人手弄来了三水市。
帮助马讲师接触需要的科学家不存在困难，请他们来为中国工作大有可能。
……
……
……
……（此处省略两千字左右）
黄瀚真的爱国，希望国家强大，早早地布局挖老毛子的墙角就是为了有机会弄人家的先进技术。
三水市的几个支柱企业请到苏联专家、工程师、技术工后，产品的研发加快了许多。
“惠农集团”组装的“三惠”重卡已经基本上实现了零部件国产化，目前已经销售了接近一万辆。
性价比高，皮实，保养、维护、维修容易是“三惠”卡车的特点。
今天很意外的见到了马讲师，心里乐开了花，笑得合不拢嘴。
等到钱国栋送马讲师去“事竟成宾馆”休息，一个晚上都没怎么说话的成胜利笑问：
“黄瀚，今天你很奇怪，我从来没见过你高兴成这个样子！”
“哈哈哈……”有些话不好说，也不能跟任何人说，憋闷啊！
黄瀚只得拍拍钱爱国的肩膀道：“我这么高兴是因为钱爱国以后肯定是海军军官，我相信三十年内我们的海军能够拥有航空母舰。
那时的钱爱国已经服役二十七年，保不准会当上海军将领，成为我国航空母舰的指挥官！”
“啊！”成胜利惊讶得差一点掉了下巴。
“你这么看好我？”钱爱国也是目瞪口呆，他爱看打仗的电影，当然知道航空母舰的指挥官都是将军级别的。
成文阁向钱爱国竖起了大拇指一脸羡慕。
黄瀚道：“你读大学时继续保持品学兼优，以你的体格，军事训练恐怕能拿全校冠军。
毕业后继续保持政治过硬，虚心好学，五十岁当上将军有什么不可能？”
“我真的能够当上将军？”
“只要你肯努力一切皆有可能！”
“嗯！嗯！我肯定努力，我根本不怕苦，从来不晕车、晕船，我肯定能够当好海军军官。”
第二天，马讲师去了“全力企业”、“惠农集团”、“江河船舶集团”、“光华电机股份有限公司”等等单位。
然后他不回家了，直接打电话给学校，要求派遣他的团队来三水市。
他向领导汇报，三水市的设备全而且先进、他们的研发队伍强大，更加难能可贵的是，市领导班子都支持科研，“全力企业”的负责人求贤若渴。
他相信在这种有人、有经费、有设备的环境下，肯定容易出成果。
学校搞科研的团队跟企业合作是家常便饭，去企业纯属正常，跟技术工一起加工需要的零部件都不稀奇。
学校领导当然支持马讲师的工作。
黄道舟礼贤下士，安排马讲师住在“事竟成宾馆”专门配了一辆商务车供马讲师的团队使用，派乔效军负责安全照料生活。
把空调内机滚筒式风叶的电机噪音再降下来一些，再把空调外机风扇电机的噪音解决了，如果还能降低压缩机噪音。
“全力空调”恐怕都能赶超日本空调。
黄瀚信誓旦旦告诉黄道舟，能够完成这一切的非马讲师莫属，要求黄道舟不仅仅给足了经费，还要跟马讲师相处出兄弟般的感情。
有了马讲师的技术支持，以后的“全力空调”肯定会有层出不穷的专利技术。
黄道舟用不着“光华电机股份有限公司”给研发经费，这钱“全力企业”出。
不是“光华电机股份有限公司”舍不得出钱，而是黄道舟想拥有这些专利。
黄瀚哭笑不得，因为他和张芳芬、黄颦、黄馨、黄进都拥有“光华电机股份有限公司”股份，加起来算，跟黄道舟拥有的“全力企业”股份相比只多不少。
以后要生产电动车，质量过硬的电机不可或缺，黄瀚对“光华电机股份有限公司”寄予厚望！
率先做大做强了电动车产业，形成集团，市场绝不亚于空调，也具备跻身世界五百强的潜力！
他强烈建议带上“光华电机股份有限公司”的研发队伍，防止专利发生扯皮现象，完全可以事先签订合同。
还好黄道舟不是个刚愎自用的，接受了黄瀚的建议。
“光华电机股份有限公司”的董事长是钱国栋兼职，兼职董事的总经理级别只是个正科。
他们的第一客户就是“全力企业”，总经理的级别比黄道舟低多了，怎么可能真较量？
很快就签下了合作协议。
……
暑假已经过了一个多月，沈晓蓉没有回来。
她去了日本亲自操盘，她是学金融学国际贸易专业的，利用暑假时间进行实践更加能够学以致用。
八七年十月底开始，一部分从美国股市里撤出的资本，包括一部分盈利开始进入日本股市加四倍甚至于更多杠杆做多。
现在已经是**年，“瀚洁蓉创业投资有限公司”已经有了实力，有了专业团队。
公司的总部当然在香港这个税率相对低，地理位置十分优越，政策法规绝对有利于资本家的地方。
“瀚洁蓉创业投资有限公司”注册资本八亿港币，是一家以国际贸易为基础业务，集创业投资、证券投资为一体的国际公司。
旗下有美国、日本、欧洲分部。
截止**年六月底，公司在日本股市投资的股票总市值以美元计达到三十多亿。
减去四倍至十倍不尽相同的杠杆额度，仅仅算隶属于“瀚洁蓉创业投资有限公司”的股本，已经大于五个亿美金。
赚了多少？
嘿嘿！加了杠杆真的好赚更好亏！
有黄瀚这个先知指明方向亏不了，完全能够大胆做多，做短线失手的几率低于百分之十，做长线失手的几率为零。
接近两年时间，投入的真正本金不超过一亿两千万美金，如今浮盈四个多亿。
股市里的股值只能算浮盈，不到卖出变现的那一刻都不能作为赚到了钱。
黄瀚听沈晓蓉用约定的隐语大概介绍了股市收益后深有感触。
做实体太吃亏，怪不得太多资本都在玩层出不穷的花样。
一亿两千万美金用来做实体，黄瀚无论如何也没本事用两年时间翻倍，而投入疯狂的日本股市不足两年，已经浮盈三倍多。
日本股市有多疯狂？
已经疯狂得让沈晓蓉胆战心惊不敢再玩了，这一次打电话的主要目的就是问问黄瀚，是不是应该见好就收？
第七百五十四章：好猫牌
黄瀚绝无可能知道日本股市**年的具体走势。
但是清清楚楚知道日本股市走向漫漫三十年“熊途”的时间节点是今年最后一个交易日。
“瀚洁蓉创业投资有限公司”操纵的资本拿日本股市现在的市值相比九牛一毛。
况且沈晓蓉一直都不是孤注一掷。
买进股票都是她亲自认真分析过基本面的公司。
她看准了的都是分别拥有或者参股丰田、本田、松下、日立、卡西欧、索尼等等中国人耳熟能详日本品牌的大公司。
当下有十几支牛股在手上玩高抛低吸。
日本股市整个**年上扬是趋势，但是短期回调经常发生，在看好行情的情况下，每一次回调都时买入点。
整体而言，沈晓蓉的操盘属于成功的，比捂股赚得更多。
“瀚洁蓉创业投资有限公司”的资本算得上是增量，因为原本轨迹不会有这家投资公司。
按理说这点增量不应该影响大局，日本股市还没到最后的疯狂。
因为历史经验告诉黄瀚，股市最疯狂的一刻基本上是崩盘的前一个月，甚至于是前一天。
能够从日本股市里大赚一笔哪能心慈手软？必须颗粒归仓。
黄瀚以不容置疑的口气强调这段时间完全可以加杠杆做多，做多的截止时间是今年最后一个交易日。
在这一天之前的五个交易日内陆陆续续撤出资金，到了这一天不要犹豫，卖光剩下全部股票离场。
以后怎么办？
黄瀚也给了建议，把所有的日元换成美金，一部分用来投资实业，留四分之一重回华尔街，加杠杆做多，买微软的股票。
微软这支股票的具体走势黄瀚根本不知道，但黄瀚也是股民，以前也经常听课。
中国人谁不知道比尔盖茨？谁不知道微软公司？
因此黄瀚知道接下来到了微软的爆发期，因为视窗操作系统将要彻底取代dos系统，带来计算机新的技术革命。
想当年黄瀚属于买电脑比较早的家庭，那时是一九八八年，一台电脑接近一万块钱。
要知道当时的本科生在中石油工作十五年，工资仅仅是一千块钱左右，当时杭州文一路上的商品房才买两千左右一个平方。
现在是**年了，按照原本轨迹明年春天windows 3.0就该上市，后来windows 3.1，然后就是里程碑意义的windows 95把微软送上辉煌……
保守估计微软股票将要在未来十年内上涨二三十倍，哪怕仅仅是只加四倍杠杆做多，投入一千万美金，九五年windows 95上市时收获五个亿都不成问题。
会不会由于黄瀚的介入影响微软股票的走势？
肯定不会，所有的股票神话都是钱堆起来的，一支股票多了增量资金参与购买，那得看高一线才符合常规。
况且在美国股市互联网神话破灭前，微软总市值一度蹿上六千多亿美金。
黄瀚相信，把自己的参股额度压缩在微软总市值的百分之一之内，应该不会造成决定性影响。
而且他很清楚地知道，微软总市值一旦超过六千亿，就应该到了该全部抛空的时候，接下来可以谨慎做空，因为微软公司股票将要连续下跌九年。
黄瀚仅仅是记住了微软超过六千亿美金的市值是阶段性头部，接下来连跌九年。
这就足够开金手指了，利用几年时间从这支股票上弄几十亿美金肯定是稳而准。
反正不把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里是原则。
华尔街的牛股多着呢，除了微软，还有苹果、ibm，可口可乐，强生公司，埃克森美孚，没几年还将要出现雅虎、谷歌等等市值翻百倍的公司。
这就是这些年全世界都学美国的好处，因此黄瀚这个中国的普通人都能够记得这么多美国的大公司、牛公司。
只要瞄准了这些已知发展得很好的公司做多，做长线，平均下来一两年翻一倍差不离，如果是平均加了四倍杠杆，那该赚多少？
一乘以四再乘以二等于八，减去本金，减去手续费应付利息，应该是六倍多的利润。
反正黄瀚记牢一件大事就包赢不输，那就是微软总市值第一次超过六千亿美金时，果断抛空，然后全部买进苹果公司的股票。
苹果公司多牛逼，中国人谁不知道？苹果公司以后的市值全球第一，在九八年之后在二零一八年之前，只要上车就能够获取暴利。
本钱留四分之三做实体，拿出四分之一在华尔街资本市场里套利，把记得的资源用足，赚翻天在情理之中。
原本黄瀚想过阻击索罗斯，后来想开了。
为什么阻击他？为什么不可以跟风赚一把就跑？
打败他多费事？手里有“瀚洁蓉创业投资有限公司”有沈晓蓉、秦淑珍领导的专业团队，有自己准确把握住大方向，分一杯羹多简单？
沈晓蓉见黄瀚叮嘱她年底撤离日本股市重新回归美国股市可开心了。
因为她和秦淑洁的公寓就在华尔街，学校也离得不远，以后她可以经常亲自操盘，这感觉倍儿爽！
谈完了工作，黄瀚问道：“蓉儿，你有没有准备回国几天？”
“没！跟你说实话吧，爸爸妈妈也不放心我经常飞，我这一次来日本就没告诉他们。”
“哦！其实我也希望你少飞！”
“要不你干脆来东京吧！我们俩一起操盘。”
“我不去！”
“为什么呀？”
“我不专业，肯定会被你笑话，弄巧何不如藏拙？”
“骗人！这个理由不成立。哼！应该还是因为你怕坐飞机！”
“嘿嘿！我不是因为怕坐飞机，是因为嫌麻烦，也是因为手上事儿不少。”
“我不听，我不听，这些都是托词。”
“真不是，真的是手上有事儿，而且在电话里说不清楚。”
“在电话里说不清楚的事儿？这么神秘呀？”沈晓蓉习惯了黄瀚的神奇，立刻被吸引了。
“下一次见面时估计就应该有眉目了，那时我一定告诉你，你知道了肯定会夸我是个爱祖国、爱人民的好青年。”
“被你这么一说，我的好奇心立刻被勾起来了。”
“这个计划现在真的不能说，理解万岁！”
“嗯！那你能不能透露透露是有关于哪个方面的？”
“有关于祖国的强大！”
“咯咯，这内容太广泛了，你有没有觉得有些空洞？”
“随你怎么想，反正我认为这件事特别有意义，成功了真的能够让祖国更加强大！”
“你真的在做一件大事呀！”
“肯定啊！我在你面前从来都是坦诚相待，肯定有一说一！”
“那好吧，我们下一次见面时，你说给我听。”
“下一次是什么时候？”
“现在还说不好，我也很忙的。”
“你别太拼了，注意劳逸结合，这段时间吃饭是怎么安排的？”
“当然是自己做，有秦招娣呢，她由于经常做饭，手艺越来越好了。”
“真的吗？我怎么有点不相信呢？”
“我没骗你，是真的。我们都能做酸菜鱼了。”
“肯定是在骗人，日本能买得到酸菜？”
“日本没有四川的酸菜卖，但是有南朝鲜的泡菜呀！我们可以选口味接近酸菜的。”
“额？这听起来好像不靠谱！你确定烧出来的是酸菜鱼的味道？”
“咯咯……，肯定没有你烧得好吃，但是能够将就。”
“也只是将就而已。张春梅没多久就能去纽约了对不对？”
“是啊！我估计不会超过三个月。想想都高兴。”
“她烧菜的手艺比你强多了，她可是高智商，以后肯定是华尔街的高手。”
“不会！”
“为什么？”
“因为她学成以后肯定是我们‘瀚洁蓉创业投资有限公司’的高管，以她的智力值，干几年肯定能够获得干股成为股东，不可能去华尔街的公司工作。”
“哟！你这个想法不错。”
“咯咯，知人善用还得知根知底，不都是你教的么！”
“对对！以后你们尽可能多用曾经在三水市实验中学就读的大学毕业生，我负责进行政审。”
“别客气，你是董事长，你说了算。”
“应该是总经理说了算好不好！”
“咯咯，我和小姨这几天就推荐你当总经理不就得了。”
“别，别，我要读完大学呢，还有很多事情正在做，没办法经常去香港、美国，我干不了总经理。”
“我一直想问问，你干嘛一定要投资生产自行车？我总觉得这笔投资性价比太低了。”
“你是对的，短期来看确实性价比不高，投资证券交易赚取的利润有可能是十几倍。
但是实体才能够真正强国，我们不能因为逐利而逐利。”
“你说得对！我支持。”
“我认定自行车产业的生命力强，五十年后都有大量需求。
认为拥有世界上最大自行车市场的中国，应该拥有一个自行车世界著名品牌！为了这个目标，我们必须下足本钱。”
“嗯！嗯！是不是做得成世界著名品牌那得看发展。
但是我知道，那些先进设备和刚买断的先进工艺全部使用后，‘好猫牌’自行车的质量肯定能够达到世界先进水平。”
自行车生产设备和技术转让都是去年年底签订的合同，设备提供方和技术转让都是来自于美国和德国。
与此同时三水市经济开发区的厂区已经破土动工。
合资协议没有敲定就开始圈地建厂房，完全是因为秦淑洁的信誉度，也是牵头谈判的钱国栋勇于任事。
钱国栋的理由很简单，国际化的标准厂房谁都需要，三水市政府有钱，完全可以建成几栋。
合资时反正会按照时价算占股比例，按照当下物价和工资的涨幅，早投资早收益。
三水市领导班子思想解放，都眼睁睁看着物价在上涨，认可钱国栋不留现钱，宁可借银行贷款也要加大基础设施投入的做法。
因此有些合资小项目沾光了，有现成的厂房可以使用，能够缩短半年投资期，仅仅是节约的银行利息就不少了。
计划中的“好猫集团股份制有限公司”三水开发区厂房当然是连成一片的独立厂区。
钱国栋根本不担心会出现意外，早就把这个引进外资高达三千万美金的项目汇报了。
也是因为这个合资项目悬而未决，直接导致钱国栋避免了被升职调任外省的一个地级市担任副市长。
钱国栋不仅仅成功留任，省领导还找他谈心予以安慰，并且把钱国栋该得的级别大大方方给了。
因此现在的钱国栋虽然职务没变，级别已经是副厅，属于高配。
他这段时间乐坏了，自己达到了不离开三水市的目的还得到了行政级别提一级的待遇。
儿子又考上了军校，将要成为海军军官，老婆邮电局局长的位置不仅仅坐稳了，三水市邮电局还成为了苏南省先进典型。
这一切一切都是因为黄瀚。
钱国栋想好了，以后向黄道舟学习，尽可能做到送礼不要、请客不到。
不仅仅他要这么做，还要提醒握有实权的宋丹华也必须廉洁奉公树立良好的自身形象。
他为啥这么严格要求自己和老婆？
那是钱国栋心中又有了憧憬。
那一天送马讲师去宾馆休息后，他回来继续喝酒，还说他特别高兴，要成胜利陪他一醉方休。
谁知道钱爱国比他还要高兴，要求陪爸爸喝，一定要喝得分不清东南西北才罢休。
钱国栋见已经有点喝大了的儿子居然拉着老子拼酒，哭笑不得。
问钱爱国为什么这么兴奋。
然后钱爱国郑重其事道：“爸爸，我以后一定要严于律己，争取当上将军，争取以后能够指挥航空母舰！”
钱国栋听清楚了儿子的话，当场就激动得泣不成声。
反正那一天他们父子俩都喝得酩酊大醉。
儿子大学毕业后就是海军见习军官，在部队里好好干，以后当上将军有什么不可能？
部队里提拔军官，不仅仅看本人的表现，还要看家庭成分，父母如果都是优秀**员，是有突出贡献的国家干部，肯定能够加分。
因此钱国栋决定，从今往后更加爱惜羽毛，为钱爱国成为将军时刻准备着！
第七百五十五章：内循环
沈晓蓉知道购买的那些进口生产设备是比较先进的。
再使用西方有偿转让的新技术，使用大量上海自行车厂的一些熟练工、技术工。
以后“好猫牌”自行车的质量、性能肯定能够达到世界先进水平，由于工资成本低，价格在世界市场上具备竞争力。
她道：“我明白了，你强调投资实体其实是为了能够增加就业。”
“是啊！能玩金融参与证券市场博弈的能有多少人？自行车厂该有多少工人？中国这么大，人口这么多，就业问题严峻啊！”
“你是对的！以后我们要争取大量自行车订单，让‘好猫牌’畅销欧美。你估计什么时候能够出产品啊？”
由于前一段时间出现了特殊情况，很多事都搁置了，秦淑洁今年六月底才跟上海自行车三厂达成协议。
这应该跟不少原先跟沪城企业谈合作的国际公司纷纷离开不无关系。
秦淑洁没有离开，这态度上海自行车三厂的上级领导很重视。
讲政治很重要，在关键时刻能够谈成三千万美金的合资项目，能够提升其他单位的信心。
因此上级部门批复了上海自行车三厂拿出一部分厂房设备参与合资的报告。
协议同款合资方式其实早就敲定，就等批文了。
拿到批文的第二天，合同就完成签署，“好猫集团有限公司”总部设在上海，可以使用“凤凰牌”，但是不可以生产现有规格型号，投产的新车型，国内销售价格必须超过常规型号的双倍。
新成立的合资公司上海自行车三厂占股百分之十五，他们没有出一分钱，也不是以整个自行车厂参股。
而是剥离一个分厂，以分厂的厂房和办公楼、技术、技术工团队加上“凤凰牌”参股。
明面上这一次合资“瀚洁蓉创业投资有限公司”貌似吃亏了，因为给出百分之十五的股权净资产估值超过了五百万美金。
但是黄瀚不这么认为，不仅仅是因为“凤凰牌”的含金量，还因为用来合资的办公楼和厂房、仓库的地皮超过四万平方米。
当下沪城普通商品房的价格只不过五六百块钱左右一个平方。
地皮绝对不会超过七十块美金一个平方，四万平方米的工业用地估值二百万美金顶天了。
但是以后呢？
要知道那地方离黄瀚家虹口公园附近的小洋楼不超过七公里，离以后的杨浦大桥仅仅三公里。
这块土地的增值潜力巨大。
这里相当于是上海的中心区域，离浦东、著名高校都不太远，以后完全可以建设成研发中心。
相对于上海自行车三厂，三水市政府占股更加少，只有百分之十，因为三水市只有开发区的一百八十亩工业用地和一部分厂房算估值。
七月初坐落在三水市经济开发区的“好猫集团有限公司”总厂已经开始了设备安装调试。
一百多上海自行车三厂的退休技术工被返聘，加上二百多在职工人，一共有一千多青年学徒工正在接受他们提供的职业培训。
**年的凤凰牌自行车名气太大，“好猫集团”不仅仅是合资公司，还跟凤凰牌合股，以后生产的自行车一部分就是凤凰牌。
当“好猫集团”开始招工时，整个三水市的青年趋之若鹜，三水市理论上没有待业青年，都是今年职业中学、初高中学毕业生。
仅仅是三天而已，一千学徒工就满额，后来又有不少关系户托人情，陆陆续续又收了二百人。
由于三水市去年跟皖省原三水县赵县长任职的地级市成为了友好城市，这一年多已经有一万多农村户口的年轻人来到三水市工作，绝大多数成为了农民合同工。
“好猫集团”也招收了二百多，全部是高中毕业生。
培训新工人不全部是在三水市，五百年轻人去沪城直接进入上海自行车三厂学徒。
自行车三厂很配合，采取一带一的模式教学，而且带徒弟的都是老师傅或者技术扎实的工人。
人就是如此，上海自行车三厂全体干部、职工都认为仅仅是拿出四分之一资产搞合资，算到五百万美金的估值太划算。
如果不好好帮助合资公司培训新工人良心上说不过去。
黄瀚知道凤凰牌自行车后来发展得很不好，二零二一年的第一个交易日，上海凤凰股份收盘时的市值才不到五十六亿人民币，以美元计八亿多。
这可是中国人耳熟能详的民族品牌，拿可口可乐的估值比，只有人家的二百五十分之一。
这差距也太大了，黄瀚相信有了这一次的合资，以后的凤凰牌自行车肯定不可能如此这般。
秦淑洁没有亲自来三水市，因为她知道六月底七月初黄瀚面临高考，她不想让黄瀚分心。
黄瀚结束高考后经常去“好猫集团有限公司”总厂，管理团队都是专业人士，他没有指手画脚，多看、多听、多向老技工请教。
沈晓蓉问什么时候能够出产品，黄瀚还就真的清楚，他道：“十一月底能够进行批量生产，你小姨应该已经在洽谈外贸订单了。”
“太好了，只要我们的自行车质量过关，肯定能够快速推向国际市场。”
“别太乐观，我估计来自于西方国家的经济制裁马上就会开始。”
“关系不大，我们是通过香港转口，仅仅是损失一部分利润，我们的产量有限，不会引起太多关注。”
“对，普通民用产品，确实没什么大不了。你转告你小姨，拿不到订单用不着强求，大不了内销呗！”
“内销？‘好猫牌’没有价格优势，而且跟自行车三厂签协议时就谈好了，外销型号的凤凰牌售价至少是国内畅销型号的双倍！”
“在国内确实没有价格优势，但是我从来没想过在国内玩低价竞争。我要做的是提升自行车的消费档次！”
“市场怎么打开呢？派销售员跑各省市的五金公司求人家经销吗？人家会不会嫌进价太高，仅仅是进一点点意思意思？”
沈晓蓉以前帮助黄瀚家弄过自行车票，因此记忆深刻。
她知道中国销售自行车的单位主要是五金公司，百货公司、供销联社的货都是从五金公司批发的。
她根本不看好“好猫牌”、“凤凰牌外销型”自行车能够得到各地五金公司的订单。
被沈晓蓉提醒，黄瀚眼睛亮了，道：
“哈哈哈……，咱们不求人，自己卖，采取专卖店模式，只要‘好猫牌’、外销‘凤凰牌’款式、质量达到世界水平，相信年轻人会喜欢的。”
“专卖店模式好！我支持。自己的命运自己主宰，自己的货自己卖，万一卖不动，还能够快速分析原因进行产品调整。”
“说干就干，我计划选一二百个经济相对发达的城市买下营业房，确保每家专卖店楼下的营业面积不低于五百平方米。”
这时黄瀚有了明确的思路，反正现在的房子都是白菜价，何不如早早地布局销售网点？
现在卖自行车，以后卖电动车，还能够成为每一个城市售后服务的总部。
买房子开“好猫牌”、“外销型凤凰牌”自行车专卖店对于黄瀚来说太容易。
因为开设了“风牌专卖店”的城市也都是经济水平比较好的地方，国内现在已经达到七百家，覆盖接近四百个城市。
各城市的经理、店长基本上都拥有在一个城市买门面房开设“风牌专卖店”的经验，有些经理甚至于参与了十几次成交，算得上是轻车熟路。
况且卖自行车和以后卖电动车的专卖店，都不需要选择如“风牌专卖店”那样的黄金地段，只要在主干道边人气足即可。
把具体要求说清楚了，相信一个月时间就能完成买店面房的工作量。
再花一两个月翻建或者翻修，然后装修成统一模式，一上来给人的视觉冲击就是高端大气上档次。
完成前期工作所有的专卖店同时营业必须有，时间完全赶得上“好猫牌”、“外销型凤凰牌”批量出产品。
这事儿都用不着秦淑洁操心，黄瀚准备马上跟张芳芬谈这件事，让她立刻把购买门面房的任务下达。
“风牌专卖店”、“事竟成饭店”、“梦多娇专卖店”一直在稳步增加中，获利丰厚，利润早就不是增加投入买门面房再开店能够消耗掉。
这就是良性循环，五年前买门面房开二十家“风牌专卖店”，能够消耗掉一大半所有专卖店产生的利润。
如今买房子开五十家“风牌专卖店”，投入都占不到利润的百分之十。
因此前段时间都是把资金用去买下“自强建筑公司”抵工程款的住宅楼、办公楼。
也是由于有大资金支持，“自强建筑公司”越做越大，口碑越来越好，在上海、苏南省的排名越来越高。
碧桂园速度“自强建筑公司”做不到，因为人家用于建筑的资金一年能够运转两次，也就是从拿地到完成仅仅是半年时间。
但是“自强建筑公司”做到了从拿地到主体建筑完工用时十个月，不可能让哪个项目拖两三年。
物价飞涨之时，速度确实太重要。
“自强建筑公司”有很多大机械，仅仅是今年就增加了三十辆“三惠”重型卡车。
如今以混凝土浇筑配套为主营业务的分公司不仅仅能够满足自需，还做了太多沪城建筑公司的生意。
运材料、清理渣土、混凝土浇筑基本上实现了机械化，这才使得“自强建筑公司”拥有了高速度，所以才盈利丰厚。
现在早就不仅仅是缺钱的单位要盖楼，瞧上了“自强建筑公司”可以用房产抵算工程款。
有不少开发商是瞧上了“自强建筑公司”的品质和速度，接受了“自强建筑公司”不肯欠账的基本条件。
谁都会算账，人家承包建筑工程，拖拖踏踏两年时间就没了。
这不是胡扯蛋，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的商品房工程周期至少两年。
交给“自强建筑”，十个月最迟十二个月肯定完成主体工程。
节约一年周期不仅仅节约资金成本不低于百分之十，还能够减少涨价损失百分之十左右，加起来就是百分之二十。
故而用不着“自强建筑公司”垫资拿下的建造住宅楼、办公楼的总承包合同很多，已经超过了总数的三分之二。
现在的“自强建筑公司”用不着黄瀚家的资金帮扶也能独自打天下，而且生意越做越容易。
这就是行大欺客，这也是做出了好名声的最佳体现。
沪城、杭城、省城、苏州等等城市，只要有哪家单位准备做工程，都会邀请“自强建筑公司”参与谈判。
由于活儿太多，“自强建筑公司”已经轮不到被甲方挑，工程规模太小的，极有可能被拒绝。
肥水不流外人田，这一回开三百家“自行车专卖店”翻建、翻修、装修当然还是全部交给“自强建筑公司”和下属的“自强装修公司”。
“自强建筑公司”小工程不接，那是针对外人，黄瀚哪怕要砌个厕所，他们也会当做重点工程对待。
自己卖货的好处是天天有大量的钱回笼，现金流充沛，黄瀚家拥有的人民币现金太多。
平均以两千块钱一个平方营业面积估算，一家自行车专卖店投入一百万差不多，选二百个大中型城市开三百家，这一回又可以用掉三个亿。
这时投钱买下营业用房开自行车专卖店，将来的门面房价值又是打着滚儿翻倍，何乐不为？
三个亿人民币，按照国家汇率算美金，接近八千万美金，这怎么跟“好猫集团”算占股比例？
黄瀚想了想，笑了，干脆另起炉灶重新成立一家以贸易为主营的独资公司。
第一阶段的主营业务就是销售“凤凰牌外销型”、“好猫牌”自行车，以后还可以经销“全力空调”、电动车、“三惠牌卡车”等等。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算算时间，“好猫集团”自行车量产时应该是刚刚巧遭遇制裁。
出口的难度不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