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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章 定鹤(下)二更拜上

    第二百四十章

    定鹤二更拜上

    三村家亲一向喜欢把人质当做战利品。不仅是三村家亲,当时除了把人质留下之外,似乎也没有别的方法可以牵制敌人。但是由于三村氏是属于联盟型会议制,因此除了他方的人质外,甚至于一些联盟内的土豪也会自动送来人质,由三村家亲看管。政衡听闻三村元亲跟随着他的父亲三村家亲出阵猿挂城暗道可惜外就没有再表示其他的了,对着塩津与兵卫和长地刑部少辅命令道:“对于来自其他势力的人质,我将一一加以审核,如果是不必要的人质,就可以遣送回家,若使人质已经没有多大价值的时候,也可与敌方势力交涉,交换适当的人质;至于原三村氏联盟内送来的人质好生看押起来,让他们给各自的家族写一份书信,让他们在三村家亲和三村亲成兄弟博弈间保持中立。”[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塩津与兵卫和长地刑部少辅对视一眼,点了点头,看了一眼政衡,应了一句,没有推下去,反倒是有些犹豫不决起来,塩津与兵卫问道:“那三村家亲的正室三好夫人该如何处置?她出身自信浓源氏镰仓时代阿波守护小笠原氏末裔阿波三好氏出身,与畿内霸主三好长庆乃是同族堂兄妹,若是真的逼得急的话怕是惹恼了阿波三好氏,三好夫人一直庇佑着三村家亲的三男虎丸,臣等非常为难,还请殿下示下。”

    政衡没有想到三村家亲的正室夫人会和三好长庆这个未来十多年畿内的绝对霸主沾亲带故,塩津与兵卫和长地刑部少辅对阿波三好氏这个保护伞也是头疼不已,否则也不会前来向政衡求助了,是的。正是这个女人让他他们左右为难,她的身份摆在那里让人不得不对她谨慎处置,可是她又庇护着三村家亲的三男虎丸,甚至于叫嚣着让三村亲成前来和她理论。

    政衡敲打了一下桌子,独眼微微眯了起来,突然站起身来,对着左右喊道:“沐浴更衣,我倒是要好好看看她到底依仗着谁的势力来管这件事情。”

    相较于政衡的决然,此刻鹤首城女眷居住的院落一侧的本川丸内,三好夫人确实显得相当的不安,自从得知三村亲成下克上反了他的兄长三村家亲后就让她相当的不安,三村家亲的侍妾们纷纷落入了如狼似虎的敌军手中,唯有他庇护着年幼的三男虎丸保护着他的性命。可是旁人不清楚她的来历,她自个儿却是知晓的一清二楚。她的父亲乃是三好越后守政长,就是那个进谗言讨杀了三好长庆的父亲三好元长的真凶,她现在唯一能够依靠的就是一直和三好长庆敌对的长兄三好政胜。这些事情也唯有三村家亲和她两人知晓,其他三村氏内知晓的人全都被三村家亲灭了口。

    可以说三好夫人只是拉了一张虎皮做旗帜,一旦暴露出去三好长庆可是杀之而后快的,毕竟三好政长死的时间也才过去两年,三好长庆还不会放下他父亲的仇恨。

    她望向了无忧无虑睡着了的孩童,眼中难得的露出了慈爱的目光,拳头紧紧的握住,好似下定了决心一般,低声呢喃道:“不管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一定会好好保护你的安全的。”正当她下定决心继续思量着该如何对付三村亲成的时候,她一直认为夺取鹤首城的正是三村亲成,完全没有对政衡有任何的思考,三好夫人可是拥有相当的政治能力的,这几年正是依靠着她的背景深厚,使得很多豪强不得不放下心思讨好三村家亲,当然其中三村家亲也起到了绝大多数的能力,但是三好夫人本身起到的辅助作用也不容小窥。

    一名名为保护实为监视的伊达军侍从打搅了她的思考,口气硬朗的命令道:“夫人,伊达殿要求你立刻前去偏厅,伊达殿正在偏厅候着,不要让伊达殿等急了,否则后果如何自己掂量。”

    三好夫人听到那名侍从的口信后心中骇然,但是表面上却不见任何一丝慌乱,心忖道:“伊达殿是何方人士,不是三好亲成嘛?!”她完全搞不清楚那伊达殿是何人,对未知的恐惧瞬间打碎了她好不容易装出来的矜持高贵,一下子迷茫起来,此刻的三好夫人倒是更像是一个将将出阁之少女,凄然、惶恐、害怕,种种神色不一而表。

    政衡此刻正坐在偏厅中饮茶,说起来政衡并不是一个真正懂得品茶的人,他更多的都是在牛饮,不过作为一个过来人,尤其是穿越而来的人,有很多东西都是会的,比如饮茶,他最喜欢的就是普洱茶,越名贵他越喜欢,喜欢的就是这个价钱。可是倭人所谓的茶道让他很看不开眼,茶竟然是用来煮的而不是常常所说的那样用来泡的,也没有茶叶,全都是茶末,也就是将茶磨成粉末然后放入茶壶当中煮开,然后溢出茶末,开始了茶道表演。

    当然如果你不煮开也行,只是你能够喝下去的话,那就是要非常非常佩服你的胆色和勇气了,那味道,啧啧,那简直就是和马尿差不了多少,政衡还是乖乖的煮开了喝。不煮开的话味道不行也让其他人看成了土包子、乡巴佬,有时候不懂也要装懂,一切都向具有倭国特色的国情看齐。

    政衡呼呼的吹着热气腾腾的茶水茗了茗还是太热,只得放了下来,低声喃喃道:“哎,煮开了喝简直就是活受罪,以后有机会的话一定要从大明朝多多收购一些炒好的茶叶来。”其实这个时代茶叶已经作为一种重要的出口品出口到世界各地,倭国人自己就是活受罪而已。

    说话间方才发觉门外传来了踢踏的木屐敲打地板的声音,是要等的人来了,颇觉得好奇的抬起头望向了敞开着的大门。

    政衡一见到三好夫人出来,眼中不由得露出了一丝喜色,见得三好夫人站在门前,由于戴着面纱,看不清容貌,但是那成熟妩媚的气质却已令人欲罢不能。

    丰硕的胸.部随着心情的紧张颤颤巍巍,不堪一握的蜂腰下是丰满的隆臀,爆炸般紧绷的曲线令人望而生欲,只想与她臀股厮磨,感受一番那**蚀骨的滋味。

    政衡望了一眼三好夫人,却是拿起了案上的茶杯,呼呼的吹了一口气茗了一口发觉已经可以喝了,便小心翼翼的喝了起来,生怕喝大了烫伤嘴唇,热茶喝下去对于精神有一种刺激,全身上下说不出的舒适。

    三好夫人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年轻的一个人,难道他就是侍从口中的伊达殿,到底是何人,为何会堂而皇之在偏厅内喝茶,倒是站在门口的两名身穿着铠甲的年轻武士引起了她的注意,或则应该说是铠甲上的家纹引起了她的注意,这个家纹她曾经在三村家亲那里见到过,一时间却想不起来。一联想到伊达殿的时候,三好夫人的脸色更是惨白了起来,她已经明白了鹤首城并不是三村亲成夺取的,而是眼前这个男人夺取的,三村亲成顶多算是一个傀儡,甚至于连傀儡都不如。

    政衡回头望了一眼脸色更是惨白的三好夫人,笑着说道:“猜到了,好聪明的女人,我看你应该和三好长庆没有多少关系,或则说你和三好长庆的关系并不和睦,是吧?!”他微微笑着一下子戳穿了三好夫人的把戏。

    三好夫人哪里想到自己的虎皮一下子就被戳穿了,愣在了当场,深深吸了一口气强自镇定下来,闻言轻声说道:“伊达侯好雅兴,倒是没有想到伊达侯会如此胆大包天,不怕殿下的猛然反扑嘛,现在的伊达侯想来不是殿下的对手,否则也不会用三村亲成的把戏来糊弄人了。”

    政衡轻轻房轻轻板了一下手指关节,被戳穿了内情却继续保持镇定的神态,倒是让他刮目相看,轻轻笑了一声道:“三好夫人不愧是三好氏出身,刚刚三好夫人的表情已经告诉了我,还真的被我猜中了,想来和三好长庆不睦的三好氏出身的人,那应该是三好政长的族人吧!若真的和三好长庆关系密切的话,三村家亲也不用刻意的躲躲闪闪保持神秘了,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嘛,也就是一些摸不清道道的蠢人才会上当,还自认为聪明。”

    三好夫人楞了一下再一次镇定了下来,向着政衡走来。政衡见得三好夫人走来,丰满的胸.部随着走动上下起伏,荡出令人目炫的乳.浪,不由咽了一口口水,倒是没有作那禽兽的事情,只是平静的看着她。

    三好夫人非但有前凸后翘的火辣身材,更有睿智高贵的气质,这两点正是政衡最为看重的,睿智高贵的气质和长福院的野心勃勃不同,那是两种不同的气质,对于政衡这种人来说,前者更具有魅力。

    三好夫人来到了政衡的面前,盈盈拜倒道:“妾身拜见伊达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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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一章 乱鹤(上)更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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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四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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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政衡一上来便戳穿了三好夫人扯虎皮拉大旗的把戏,三好夫人也算是睿智,一下子镇定了下来,不紧不慢地走了进来盈盈拜倒:“妾身拜见伊达侯!”倒是让政衡一下子没有把柄可以抓,让他颇有点尴尬。[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政衡的眼睛情不自禁的朝着她那锋芒的胸脯上看去,见她跪倒,轻薄的面纱遮挡不住她那姣好欲滴的脸庞,秀美绝伦,心中感慨不已,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起身上前伸手握住了三好古人素净白嫩的手掌轻轻托了起来,口中说道:“快起来,快起来,不必如此多礼!”

    入手处,滑腻冷艳,就像是触碰到了寒冷的冰块上。

    三好夫人显然有些吃惊,她更加没有想到的是政衡会来抚摸她的小手,从某种角度来说,这是犯忌讳的事情,她迅速收起手来,脸上却是一片平静,心中对于政衡的恶感更甚。

    这是一个色胆包天的家伙,这是三好夫人给政衡下的定义。

    三好夫人忙推开身子稍稍后仰,双手很优雅地叠在一起,依旧保持谦恭姿态:“谢伊达侯!”

    政衡倒是没有半点的羞耻之心,反倒是按照他的理解,这种事情是非常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在前世的时候他最喜欢的倭国文学就是《源氏物语》其中充斥着贵族阶层的情爱内容,可以说整部《源氏物语》就是一部风花雪月,光源氏和继母藤壶女御生下了皇帝,柏木又与继母三公主生下了薰君,大量的此类内容充斥其间。

    政衡笑着再一次坐在了座位上,只是眼神中多了一丝暧昧的味道,轻言问道:“三好夫人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好镇定,还请坐,与我同坐。”说到最后与我同坐的时候语气中带着浓浓的情.欲,让三好夫人心情更是坎坷不安。

    三好夫人跪坐在相距甚远的位置,不卑不亢的说道:“伊达侯说笑了,妾身人老珠黄,不值得一提,不知道伊达侯会如何对待妾身孤儿寡妇,是直接拉出去斩杀,还是软禁起来好作为底牌与三村家亲殿下谈判,若是前者的话伊达侯就不是那么好心好意喝茶聊天了,既然伊达侯已经得了鹤首城,不知道还有什么能够用妾身交换的,土地,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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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眉似青山,目如秋水,粉颊带着红晕,有一股凛然不可侵犯的高贵素洁之姿。

    政衡心中在一次暗赞了一下,见得三好夫人清雅脱俗,凛然不可侵犯,而那成熟风韵中夹含着自然的妩媚,娇美无比,一缕乌黑的丝在雪白的脸庞轻轻飘荡,不知道是为何,那丰满的胸脯随着呼吸上下起伏,当真是让人欲罢不能,看了又看,上前移动了一个位置,说道:“三好夫人不愧是三村家亲的贤内助,不过你还真是猜错了,本来我还想将你作为底盘与那三村家亲好好谈谈,争取那么一点时间,可是看到夫人后,我打消了先前的主意,夫人对于我来说如同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对于三村家亲来说何尝不是如此。”

    三好夫人听到政衡口出狂言,眼中一副游离目光,口中却是另外一副德行,位置只是移动了一位就没有再做其他越轨的动作,她刚刚已经做好了遭受羞辱的准备,可是没有想到的是却听到了如此一番言论,让她不禁想到,是否真如政衡所言,她对于三村家亲来说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鸡肋。三好夫人强作镇定,声音平静道:“伊达侯打得倒是好主意,想要瓦解妾身的意志,若是妾身发生了变故的话,三村家亲殿下是不会放过伊达侯的,还请伊达侯自警。”

    政衡嘴角微微翘了起来,露出了讥诮的笑声,到了后来更是哈哈大笑了起来,笑过之后,《《shuyaya》》道:“夫人真的认为我不敢对夫人做那不轨之事嘛?!就算是我现在放夫人前往星田,夫人还认为三村家亲会像以前一样对待你嘛?!三村家亲是什么德行,想来夫人应该比我更加清楚,现在我侵夺了鹤首城,难道夫人真的认为我与三村家亲还有转圜余地嘛?!”

    政衡一连问了三个问题,问得三好夫人哑口无言,是啊!

    三村家亲心胸向来不是很宽广,猜疑心颇重,若是平白无故的送回去的话,显然会让他猜疑为何会送回来,猜东猜西的到时候真的跳进濑户内海也洗不清了。三好夫人一想到这些,却也对第一个问题忽略不计了,脸色一下子苍白了下来,神情中略略得带上了些许沮丧的表情,她自然更加清楚她的命运如何。或许真的和眼前的政衡所说的那般,她的身份让她显得更加的尴尬,镇定中显得有一些无助迷茫起来。三好夫人不由自主的为自己的命运暗自担心起来,心忖道:“下面该如何是好?”如此一想,竟然出了一身冷汗,便觉得必死还要难受,心中无限懊恼、无助、迷茫。

    三好夫人脸色苍白抬起头来望着政衡,对于政衡的独眼中冒出来的赤果果的目光深感痛恨,如果是平常的时候的她定然会让人将政衡打将出去,可是现在虎落平阳龙游浅滩心中再是痛恨再是痛苦也无可奈何,一想到卧室中那个幼童和她的生死安危全在眼前男子的一念之间,只得任由政衡上下左右扫视。

    三好夫人深深吸了一口气,语气略带哀求道:“伊达侯乃是诚挚之人,不知道可否为妾身寻找一条出路?”

    扫视了一会儿,政衡微微笑了一笑,坐直了身子将茶杯中早已经冷却的茶水一饮而尽,眼中少了一份情.欲,多了一份淡然,微微笑着说道:“夫人乃是睿智之人,想来也看得出来本身的价值所在,其实原本我还以为真的会和三好长庆有所关联,那还真是让我左右为难了,只得送还出去为好。可是冷静想了一想却发觉三村家亲大有扯虎皮拉大旗的嫌疑,想必本来并没有扯虎皮的想法,只不过三好越后守也在前年死于非命,也只得拉起了大旗。想通了这些,便觉得夫人对于三村家亲的价值少了一半以上,不过与夫人交谈了一阵,特别是夫人听到拆穿后不仅没有沮丧,反倒是表现出了睿智,倒是在我的心中的价值直线上升。”

    说着,政衡放下了手中的茶杯,身子前倾,一本正经地说道:“既然三村家亲当夫人为鸡肋,不如夫人成为我的夫人,辅佐我治理伊达家,当我的贤内助如何?!”

    三好夫人哪里会想到政衡不仅色胆包天,胆量也非常巨大,说出来的话,让她一阵窒息,脸色一片惨白,她本以为政衡看到她的美貌想要强迫她发生不轨的事情,没有想到的会是让她转嫁给他,让她一妻嫁两夫,咬着红润的嘴唇,微一沉吟,才淡淡说道:“伊达侯身为阿贺、哲多、川上郡的霸主,身份尊贵,妾身已嫁为人妻,实不足以让侯爷惦记,以免玷污侯爷尊贵的身份。”说着一副决绝的模样。

    政衡站了起来,走了过去,吓得三好夫人后退了一步以为他要行越轨事情,脸色更是惨白,走到了三好夫人身前,独眼注视着她说道:“夫人看我的眼睛,我的眼睛告诉你,我是认真的,嗯,夫人不用怀疑我的诚意。”说着后退了一步,说道:“夫人,好自为之,夫人回心转意的话告诉门口的侍从便是,还有若是夫人回心转意的话,虎丸我会送往星田,不久的将来鹤首城将会成为战场,刀剑无眼,难以保证夫人和孩子的安全。”

    政衡说着不顾三好夫人的回应,向着门口走去,走到了门口,看了一眼侍候在门口的两人,低声吩咐道:“好生照顾夫人,切不可怠慢了她,嗯,等一会送两名老侍女过来照顾夫人。”

    三好夫人怔怔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她还在回味着政衡的每一句话,心中充满了悲哀,说是要等她回心转意自愿答应,可是最后一句难以保证夫人和孩子的安全,如同一把尖刀狠狠的刺透了她的心脏。要挟,是的,用孩子的性命来要挟她,政衡到底有没有这个意思,连他自个儿都没有搞明白,只是随口一说而已,听在三好夫人的耳中却变成了赤果果的要挟。

    三好夫人是聪明的女人,她知道政衡想要的是什么,只是她还是放不下心中的矜持,拖着疲乏的身子走进卧室,听到孩童哇哇的哭叫声,心中似乎下定了决心,深深吸了一口气,对着庭院外把守的侍从说出了见政衡一面的要求。

    政衡没有想到三好夫人会如此快的答应他的要求,他倒是没有想太多,只是再一次走进庭院的时候听到卧室中孩童的哭叫声和三好夫人的安抚声,他似乎明白了什么。暗自叹息了一声,他发现,自己的心肠越来越硬了。这能够怪谁呢?世道如此,人人都只是命运手中的一颗棋子罢了。

    **一刻值千金,政衡硬下了心肠拥着三好夫人做那禽.兽之事去了。这里春风一度,坐镇星田企图击破庄军防线的三村家亲终于知晓了发生在鹤首城的事情,确切的说是从国吉城逃出来的人们禀报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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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二章 乱鹤(中一)二更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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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四十二章

    乱鹤二更发布

    七月二十一日傍晚,夕阳落下,鹤首城陷落大半天后,国吉城陷落半日后,小田郡星田村金黑山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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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说鹤首城是三村家亲的老窝,那么小田郡星田村就是三村氏进入备中国起家的地盘,可以说是备中三村氏的故土,三村氏源自常陆国筑波郡三村乡,故取乡名为苗字,后来在承久之乱的时候得功得到小田郡星田村附近安堵。星田村金黑山城,原三村氏居城,现在由三村家亲的叔叔三村为亲担任城守,三村家亲起兵攻略猿挂城后,本来将本阵驻扎在前线阵地的,本以为可以一举击败庄军,哪里想到会如此难啃,打到现在双方都已经筋疲力竭,庄高资死守猿挂城,植木秀长重新出阵攻陷妹山要害山城,只得将本阵拉到了远离前线的星田村黑金山城。前沿主阵地驻扎在靠近妹山要害山城的矢挂町茶臼山上,由三村民部丞长亲、三村府右卫门亲行、竹野井氏高等将辅佐三村家亲次男八岁就元服的三村元亲,同时驻守的还有近二千五百足轻。

    植木秀长攻陷妹山要害山城后,庄高资发起了对城外的据点的扫荡,很大一片本已经落入三村氏手中的据点重新回到了庄氏的手中,前几日甚至于有一支多达百人的队伍,绕路抄到了折敷山城附近烧杀抢掠,很是将当地的农田祸害了一番,要不是毛利氏骑兵及时赶到,这支队伍或许就已经越过了小田川滩头进入了小田郡星田村。很显然,植木秀长和庄高资的攻势,鼓舞了庄氏的军势,还有就是有些向着失控的局面发展。

    本来双方还算是克制。你来我往都没有祸害战场附近的农田,就算是真的野战的话也大部分是来荒地或则是野地里展开的,只是这几日以来更多的朝着稻田中发展的趋向,更是出现了烧杀抢掠火烧稻田的事件发生。显然植木秀长的到来不仅没有缓解庄氏的压力,反倒是将这种压力越发的转嫁到了三村氏的迹象发生,这是一种很不好的苗头。

    若是愈演愈烈恶性循环的话,谁都不会讨到好处。原本不管是庄氏还是三村氏都认为小田川附近的土地属于本家,合战的时候也会很克制的远离稻田,可是这几日发生的事情让三村家亲非常头痛。

    显然在看到了毛利氏的隐匿加入,又远远得不到来自出云尼子氏的直接帮助,庄氏已经对于获得最后的胜利不再抱有幻想了,反倒是放开了手脚,一下子打得三村氏措手不及,方才丢弃了妹山要害山城。

    或许是看到了乱打的好处,这几日庄氏越发的胡作非为起来,派遣了一支又一支小规模的队伍进入三村氏占领地内杀人放火实行三光政策。

    要不是三村家亲还算克制,否则双方将会进入恶性循环当中,彻底将双方的领地都成为一片废墟,谁都没有好果子吃。只不过庄氏越发的猖狂,使得三村家亲也不法管住麾下的众将领,特别是刚刚受了大灾的折敷山城主有冈监物大发雷霆,要不是实力不够还在抢救田中的稻米,早就遣军潜入下道郡庄氏领地内杀人放火去了。

    干不过你正规部队,我还干不过你乡下百姓和田中稻谷,佛争一炷香,人争一口气,你烧毁了我大半年的辛苦,我也要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战局越发的紧张,向着两败俱伤,还是大伤元气的方向发展。刚刚从折敷山城胜利归来的毛利军甚至还没有安顿好,三村家亲就已经催促着在金黑山城的评定会议室召集众家臣来此议事了,到底要不要开启潘多拉魔盒,还有就是如何才能够尽快结束这场旷日持久的合战,秋收快要开始了,一旦进入秋收时节,合战将会停止下来。这或许就是庄氏的想法,既然已经守了如此长的时间,只要再守个把月就能够脱离苦海。

    三村家亲端坐在大堂正中,纹丝不动,脸色焦黄的,唇角也因为心急上火而生了燎泡,智珠在握的气质早已经消失无踪,微皱的双眉给额头上增添了好几道纵向的皱纹。安坐在他身旁的乃是一个年轻人,长的身材高大,就算是跪坐着也显得比旁人要高出一头来,三村家亲本就身材高大,和这年轻人坐在一起还是显得矮了一头,脸型有棱有角,眉毛犹如两道长剑一般舒张,且肤色较深,只不过在眼角处还留有年轻人些许的稚嫩,很少,若是不仔细瞧得话还真发现不了。

    矮了一头的事情,三村家亲倒是没有什么意见,反倒是显得很亲热的样子,更是有一股讨好的意味在话语间回荡,在场的众人也多对着他吹捧着。

    年轻人倒是对于这些阿谀奉承来者不拒,神情倨傲的挑了挑眉头,然后说道:“三村修理殿,我来到备中国已经月余时间,多有建树,却没有看到你们有任何的动作,不要忘了,这里是备中,不是在安艺。”

    三村家亲神色如常,没有因为年轻人的冷淡和傲慢而心生不满,现在战局不利,庄氏乱了阵脚,三村氏显然也没有胜券在握的把握,要全靠着年轻人的支持,在这个弱肉强食的战国乱世,没有实力也就没有地位。如今安艺毛利氏实力强悍,如果要取得备中国的霸权必须要得到安艺毛利氏的支援,否则开弓的箭不仅可能无法伤到敌人,还会绷裂了弓弦伤到自己,这个道理他还是明白的。

    三村家亲思考了片刻,说道:“吉川少辅次郎殿,现在战局越发的扑朔迷离,庄氏已经乱了阵脚,否则也不会发生火烧稻田的事件发生,只要再给我们一段事件的准备,就会发起对庄氏的决战,到时候还要仰仗吉川少辅次郎殿的骑兵队的辅佐。”

    没有想到眼前的倨傲年轻武士竟然就是毛利元就的次子吉川少辅次郎元春,也正是那个刚刚击杀了舅舅吉川兴经一门完全继承了吉川氏一族的家主,获得了鬼吉川名号的吉川元春,他此次出阵备中国正是得到了毛利元就的命令出阵前来支援三村家亲的。

    吉川元春皱了皱眉头,敲打了一下手指,说道:“近期,具体什么时候,我这百余骑兵乃是安艺毛利氏的重要兵马,现在在备中国虽然多有建树,可是也是使得麾下众将多有不满,还请三村修理殿快点决定下来,不要忘记了,秋收在即。”

    三村家亲哪里不清楚吉川元春的意思,要他具体说出时间来,兵,国之大事,哪里说得出具体时间来,他思忖着该如何回答的时候。三村为亲的嫡子三村府右卫门脸色凝重的出现在评定会议室外,向着三村为亲好一阵使眼色。

    三村家亲没有话说,突然看到三村府右卫门一阵使眼色,在吉川元春面前表现得如此德行,心中立刻来气,毫不客气的喝道:“出了何事,这里没有旁人,快说,说不出个好歹来,按照打搅评定会议室的责罚。”

    三村为亲也为自己的这个嫡子三村府右卫门的动作显得有些无奈,他连忙说道:“殿下,府右卫门应该有军情要事,事关重要,还请臣下先去询问一番……”

    吉川元春眉头一皱,微微敲打了一下膝盖,微微一笑道:“既然是三村氏的家事,我就不参与了,先去外面躲一躲可好。”说是要躲一躲,身子却没有动弹的样子。

    三村家亲一听吉川元春的揶揄,脸上透出一股浓浓的杀气,喝道:“快说!”

    三村府右卫门听得三村家亲的怒喝,脸庞苍白了一下,跑了进来,单膝跪地,拜道:“下臣不敢欺瞒修理殿,下臣今次冒失,不是因为他事,而是刚刚从国吉城逃回来了十余名足轻,说是今天一早,三村亲成在鹤首城反叛独立了,还得到了上野伯耆守的辅佐,已经俘获了少殿三村元佑、三村久亲等将……鹤首城反叛之后,三村亲成发布德政令,随即兵犯国吉城!”

    三村家亲乍闻自军的败讯,不自觉地音量大了起来,站了起来,吼道:“什么?!三村亲成和上野伯耆守反叛,鹤首城和国吉城失陷了。”他再也顾不得去治三村府右卫门的罪了,三村为亲立即将那十几名足轻提了来。

    那十几名足轻领头的一将正是三村久亲的兄长三村友亲,三村友村忙将他所知的情况一一说了出来:“是的,鹤首城遭遇三村亲成和上野伯耆守联军的诈城陷落,国吉城便遭到了三村亲成的手谕,城内大乱内讧起来,我们等人不敌逆贼,只得退出城外,遭受到了逆贼的追杀,不得不逃亡,后来听闻三村亲成在鹤首城发布了德政令,废除了大部债务。”

    三村家亲咆哮道:“三村亲成逆贼!上野伯耆守恶贼!不杀尔等誓不为人!”这样的事情无疑是对三村氏是一个重大的打击,金黑山城内在场的每个将领,脸上绝对的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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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三章 乱鹤(中二)

    第二百四十三章

    乱鹤

    战国时代,讲究的是实力,流行的是以下克上,连自己家族代代侍奉了几百年的主公都能背叛,下克上的风气弥漫着整个乱世,同时也成为了这个时代的最大特色,早上结盟或许晚上就会反悔,早上还是你的部将晚上却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并且告诉你,以后这里的领主是他了,父子相残兄弟互攻的事情时有发生。[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往往一个没有发生过下克上的家族就不是能够生存在战国乱世的家族,后来的称雄称霸的大名豪杰没有一个没有经历过下克上,可以这样说没有经历过下克上的家族就不是一个好家族。

    例如安艺国的毛利氏就是篡夺了守护武田氏的家业,毛利元就更是踏着兄长和侄子的鲜血成为了毛利氏最成功的主宰;尾张国的织田氏更是剥夺了斯波氏的守护,织田信长和织田信行的兄弟相残数百年传唱;甲斐国的武田武田信玄更是驱逐了自己的亲生父亲,可以说是成也武田信玄,败也武田信玄;美浓国的斋藤道三国盗物语,他的儿子斋藤义龙更绝,在长良川畔一刀结果了他的性命;畿内的三好长庆就是踏着主家的血上位的,屡次逼迫幕府将军远遁,在他死后三好氏更是做了百余年来最恶劣的下克上,斩杀了早已经失去权柄的幕府将军;九州在去年刚刚继承大友氏当家的大友宗麟就是踏着他父亲大友义鉴和弟弟盐市丸的鲜血上的位置。还有许许多多的血泪史无法一言定音。

    下克上使战国乱世充满了魅力,也同样让这个时代充满了危险,让这个时代的人们充满了危机感,故而才会如此频繁的发生争斗,不再混乱中爆发就在混乱中死去。

    这也是为何政衡常常在夜晚无故苏醒,担心熟睡后再也无法醒来,也担心半夜醒过来的时候,面前出现一个拿着尖刀的黑色剪影。这样可以解释为何政衡常常自己吓得自己冒出冷汗,也可以解释为何他会如此频繁的爆发合战。危机感过于敏锐的他无法放缓他的思维想法,也无法放缓他涌动沸腾的鲜血,其实他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能够让自己更好的活下去而已。

    瞎了一只眼睛的时候或许是他会如此做的原因吧。

    备中三村氏三村家亲、三村亲成这对兄弟一向都是兄友弟恭的典范,三村家亲常常为这件事情而自豪,也在三村亲成的支持下成就了三村氏的霸业。

    三村家亲更是将鹤首城重要的支城国吉城交给了他管理,更是常常任命他担任大将职位,此次出征猿挂城更是将留守鹤首城的任务交给了他,可是哪里会想到三村亲成会在三村氏前线不利的情况下还会在背后捅了一刀,这一刀捅得有多狠唯有三村家亲能够切身的体会到,鲜血淋漓啊!至于三村友亲和三村府右卫门后面一直在强调的德政令一事倒是没有被三村家亲顾忌,可是德政令对于在场众将和战斗在前沿阵地的诸将来说却是一个重大的打击,一旦前沿诸将知晓了三村亲成反目的消息定然会引发轩然大波,能否抵挡住同样得到消息的庄氏难以预料。

    鹤首城陷落、国吉城陷落、上野伯耆守反目可以反推出大部川上郡和一部哲多郡全都参与到这场下克上的事件中去了,或许背后还有阿贺郡的伊达氏作祟,达成了什么秘密协定。这次事件无疑是对三村氏是一个重大的打击,金黑山城内在场的每个将领,脸上绝对的苍白。现在的三村氏正和庄氏绷紧了劲头较量着,谁稍微松懈一下就会一泻千里,失去哲多郡对于三村氏来说只是失去了屏障,无足轻重,到时候再打回来就是,可是失去了川上郡就如同被挖去了心脏,三村氏为何要发动猿挂城合战正是为了能够将庄氏的势力驱逐出小田郡,一切的源头就是三村氏拥有川上郡为中心向外辐射,正如庄氏在拥有了上房郡后成就了霸业一般。

    现在心脏突然停顿,对于三村氏的打击是巨大的,也是无法忍受的。三村家亲咆哮了好一阵方才喘着粗气,面色憔悴,两眼通红,声音都咆哮的嘶哑了,三十多岁的人好似老了一圈,镇定了片刻坐在了上首位置,声音凝重的说道:“必须在近期狠狠地打击猿挂城的庄军,否则不等我们退出战场就得受到他们无休止的纠缠使得我们无法将逆贼三村亲成击败夺回国吉城和鹤首城,所以我们必须不惜一切代价狠狠打击庄军,给予他们一个沉重的打击,使得他们无法纠缠茶臼山的军势,那是我们夺回川上郡的根本。”

    三村为亲面色阴沉,一言不发。

    谁都知道现在唯有狠狠地打击庄军让他们无暇反击,可是这个能行嘛?!

    特别是在他们听闻三村亲成在鹤首城反叛的消息后,还会急打速攻嘛?!已经在战场上慢慢成长起来的庄高资显然不会如此愚蠢,就算是他愚蠢,辅佐他穂井田实近,妹山要害山城的植木秀长,在幕后指挥一切的庄为资会是愚蠢之辈。如果要说备中国兄友弟恭的典范,庄为资、植木秀长、穂井田实近这对不是亲兄弟胜似亲兄弟的堂兄弟才是真正的典范,正是在后两人的支持下庄为资才能够成为备中国的大佬,能够从一豪强成为大名的开国人物就没有一个愚蠢之人。

    原本在安艺毛利氏没有明确表示支援的情况下或许还想要急打速攻驱逐三村氏,可是吉川元春的骑兵队出现在了战场上的时候,庄氏就明白只有将合战的时间拖的越长对于庄氏越有利,在拖延战术下终于尝到了鹤首城反目的甜头的庄氏,现在更加会坚决的执行这个战略,对三村氏纠缠不清,让三村氏在纠缠不清中自我崩溃。

    三村为亲见三村家亲终于缓下来,他明白现在只有他出面才行了,轻声咳嗽了一声朗声说道:“从现有的消息来估测,国吉城已经陷落,只要粮食充足水源充沛在国吉城中部署二三百人足可以抵挡住数千人的围攻而不败,鹤首城的侧翼已经稳固。现在唯一可虑的有两件事情,一件就是如何解决猿挂城的庄军,另外一件事情就是要弄明白鹤首城反目的背后有没有伊达氏捣鬼。诸位都清楚数日前曾有消息传来伊达氏正加紧在攻略哲多郡,若是没有伊达氏的纵容,上野伯耆守不可能将队伍从前沿退下来,鹤首城也没有足够的兵力反叛。”

    小笹丸城主竹野井氏高脸色颇为凝重的说道:“您的意思是鹤首城已经和伊达氏达成了协议,用一部分哲多郡利益来交换他们的支持,是这样嘛?!如果伊达氏也加入进来的话,事情就难办了?!”

    吉川元春突然听到了伊达氏这个陌生的家族,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疑惑,和他身后的一名侍从官轻声交谈着,由于在场众人都在议论着该如何解决鹤首城危机的事情倒也没有人去注意他们两人。吉川元春越听脸上的表情越是好奇,是的,是好奇,一个和他的年龄相仿的年轻人,一个拥有传奇色彩的年轻家主,带着一支破败的土豪成为了备中国数家举足轻重能够左右战场的势力之一,如此奇特的经历如何不让吉川元春感到吃惊。

    折敷山城主有冈资高突然高声说道:“修理殿,诸位,现在局势危急,鹤首城反目,国吉城陷落,大半川上郡已经落入逆贼手中,三村氏已经到了岌岌可危的时候,唯有先解决掉庄氏才能够有兵力前去解决鹤首城的危急,现在也只有将战局扩大一条路可走了。”

    小屋山城主鸟越若狭守说道:“有冈的大人的意思是不是又想要将战火烧到下道郡,烧到上房郡去?”

    有冈资高回头瞥了一眼鸟越若狭守,说道:“正是如此才能够让三村氏度过眼前危急,一旦将战火烧到下道郡、上房郡,虽然难免会遭遇到庄氏的反扑,三村氏的领地也会遭到他们的袭击。可是诸位不要忘记了,鹤首城已经反叛了,也就是说庄氏为了能够夹击三村氏定然会联系鹤首城的反贼,如此一来川上郡反倒是不会遭受庄氏的破坏,只要我们能够快速解决掉鹤首城,就能够得到川上郡的稻米。”

    众人也都互相看了一眼,三村为亲的眼睛亮了一下,有冈资高的分析相当正确,庄氏为了能够取得胜利必然会和三村亲成联系夹击小田郡星田村不会将战火燃到川上郡去,这就给了三村氏反败为胜的契机,至于短时间内能否重夺川上郡他们倒是自信满满,毕竟川上郡是他们的本据地,对于条条路路熟悉的不能够再熟悉了,对于鹤首城的优缺点也胸有笔墨。

    三村为亲说道:“修理殿,有冈大人的提议可以一试,只是现在要弄明白的是伊达氏在其中参合的有多少,如果伊达氏在我们反击的时候也参战的话,对于我们又是一个重大的打击,还请修理殿派遣使者前往伊达氏,可以用哲多郡的领地,甚至于还可以提供一部分钱粮来使得伊达氏保持中立,只要能够使得伊达氏保持中立一个月时间左右,三村氏就可以游刃有余的重夺川上郡。”

    三村家亲点点头,扭头对着吉川元春说道:“少辅次郎殿下,不知道您的意思如何?”

    吉川元春果然和政衡预料的那般,朗声说道:“这是你们的家事,我们不便参与,不过将战火烧到庄氏领地的事情我们会帮忙的,只不过时间仅有十天,十天后我们会返回国内。”

    三村家亲腹诽了一句,然后说道:“将战火烧到庄氏的腹地去,让他们无暇反击,现在一切的目标就是短期内击败反贼重夺川上郡,三村为亲,你代我绕道前往阿贺郡拜访伊达氏,请求他们保持中立,可以将哲多郡的利益全部让给他们,伊达小儿无信无义之辈,他现在正为钱粮的事情头疼,一旦喂饱了他定然会反扑过来,切切不可给他半分钱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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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四章 乱鹤(下)再次更新

    第二百四十四章

    乱鹤再次更新

    如果说三村亲成的反目成仇让三村家亲怒火冲天咆哮当场的话,那么得到消息的庄高资则是幸喜若狂手舞足蹈了,更让庄高资兴奋的是三村亲成不仅仅反了,还将三村氏的鹤首城给夺取了。这鹤首城自从二十余年前由三村氏先代家主三村宗亲修筑,天文二年(1533年)三村家亲迁居以来,一直都是三村氏的根据地,建造在标高三百三十八米的山上,而这座山很象仙鹤的头,因此取名鹤首城。城的北侧是成羽川、西侧是二谷川、从城南向城东流着的是百谷川。鹤首城堪称天险,是联结备后和备中的要地。失去了鹤首城对于三村氏来说犹如被割去了首级,挖走了心脏,一下子打落到了地狱中去了。[]

    得到三村亲成在鹤首城独立的消息,比起三村家亲来要晚上了一天时间,三村家亲是在七月二十一日晚得到的消息,庄高资是在七月二十二日傍晚得到的准确息。

    他前面也有零零星星的一些消息传来,本以为是三村家亲的调虎离山之计没有多大注意,庄高资没有注意,猿挂城主穗井田实近却派遣了人前去侦查情况,得到了正确的消息,不仅仅鹤首城反叛了,连国吉城也落入了三村亲成的手中。

    至于庄为资得到消息的时候是在七月二十三日天蒙蒙亮的时候。

    不管是庄高资,还是穗井田实近,以及后来得知消息的植木秀长和庄为资都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是的,都是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本以为这一次失败在所难免,在得知了安艺毛利氏直接介入的情报,出云尼子氏迟迟没有动静的情况下败局似乎已经定下的时候,没有想到会峰回路转,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三村亲成反了,反得好啊!得到消息的庄为资亲自率领一千二百预备队来到了猿挂城,植木秀长也率领五百人进驻猿挂城,猿挂城、妹山要害山城一线庄氏军势数量一下子增加到了三千五百人以上,比茶臼山上的二千三村军在人数上要占据绝对的优势,原本因为安艺毛利氏的介入低落的士气也因为这个好消息一下子高昂了起来,相对的茶臼山上的三村军士气低落。

    要不是安艺毛利氏的骑兵队还在外面游弋,庄为资、高资父子都有信心出城决一死战了。

    七月二十三日傍晚,猿挂城内。

    穗井田实近摇动着纸扇,驱散了想要叮咬的蚊虫和炙热,现在的天气唯有在早晨和傍晚才能够有闲心有雅致召开评定会议,夏日已经进入最为炎热的日子。这位年近四十的武将身材魁梧,和身材修长的庄为资、植木秀长实在是不同,若不是他们真的是堂兄弟的话,说出去都没有人相信,因为常年戍守猿挂城抵挡来自三村氏的侵略,历经风霜,他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要老了十岁,鬓角甚至有了些许花白,刚毅的脸庞上有一双森厉的眼睛,让人难以亲近。作为和三村家亲打交道最长时间的庄氏三兄弟之一,穗井田实近最有权威性,现在正受到庄为资的闻讯。

    穗井田实近的眼神带着一些兴奋,他说道:“现在得到的最为正确的情报是在三日前,三村亲成在上野伯耆守的帮助下成功打退了伊达氏的进攻,然后率领上野伯耆守麾下的三百精锐成功诈开了鹤首城的山门夺取了鹤首城,然后便分出了一支队伍夺取了国吉城,嗯,还有一则刚刚得到的情报是鹤首城现在的兵力约在千人左右,国吉城也有二三百人,大致上和以前得到的关于上野伯耆守的兵力数目相等,应该是三村亲成得到了上野伯耆守的辅佐才会选择在这个时候反叛的。”

    庄为资的面色苍白,他的身子一直时好时坏,要不是听闻了前线发生了如此巨大地变化,他也不会拖着病体亲自前来猿挂城,思量了片刻,淡漠的说道:“秀长,高资,你们两人和伊达政衡打过一些教导,你们来说说伊达政衡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庄高资略略思考了一阵,说道:“狡猾、多变,常常不按常理出牌,是一个可怕的对手,当日要不是出云尼子家的那个混账东西看中了妹妹的话,他现在或许早已经是父亲的女婿了,现在猿挂城也不会如此糜烂不堪了,或许三村家亲也不敢贸然发动合战了。”

    庄为资听了庄高资的话脸色不由得一紧,他知道自己的嫡子庄高资还在责怪着当日背信弃义没有将妹妹小早许配给伊达政衡的事情,当日可是庄高资出面和二阶堂信弘交涉的,因此也恶了和伊达氏的关系。本以为可以因此攀上出云尼子氏的下野守经贞,哪里想到尼子经贞一去不复返,他的妹妹小早独守空闺每日以泪洗面,两面都没有讨好,因此事和庄为资多多少少之间产生了一些隔阂。

    植木秀长听得庄高资的揶揄,心中暗叹了一声,没有作声,只是轻声说道:“兄长的意思是这件事情的背后有伊达政衡在作祟,或则说三村亲成、上野伯耆守和伊达政衡共同演了一场戏。”

    庄为资轻轻摇了摇头,说道:“共同演了一场戏倒是不至于,他们也没有足够的信任也没有足够的时间来交涉这件事情。伊达政衡不按常理出牌的性情会干出这等事情来,可那三村亲成和上野伯耆守却没有那样的本事。我的意思是他们或许已经达成了协议,三村亲成和上野伯耆守放弃哲多郡的一部分利益来交换伊达氏的退兵,好让他们从容返回川上郡部署,从现在得到的情报来看确实如我所预料的那般,三村亲成和上野伯耆守夺取鹤首城到国吉城都显得非常的从容。”

    穗井田实近点了一下头,面露凝重的说道:“兄长说的正是如此,否则鹤首城和国吉城的兵力也不会有一千二三百人的数目,如此大规模的已经算是他们最大的规模了,如果没有和伊达氏达成协议的话,也无法从哲多郡撤回来,想来以伊达政衡狡猾多变的性格来看他定然因此得到了哲多郡的大部分利益,而且三村亲成的反目对于他来说也是有利的,可以从容的整合哲多郡。真的如此的话,战局将会变得异常的困难。”

    庄高资疑惑的问到:“三叔为何会发出这样的感慨,现在三村家亲、三村亲成反目成仇,三村氏局势危急,困难重重,三村氏巴不得退出战场前去剿灭三村亲成,我们胜利在望,何来困难一说?”

    穗井田实近没有说话,他的目光转向了庄为资和植木秀长,庄为资和植木秀长的神色也同样凝重了起来,三人的眼中全都爆发出了凌厉的杀气。看到庄高资还是一副疑惑的表情,穗井田实近说道:“正是因为三村氏岌岌可危,三村家亲才会肆无忌惮起来,当日为了能够击退三村氏不得已在折敷山城放了一把火,现在难保三村家亲会派遣出大量的小队在庄氏的领地内杀人放火来使得我们故此彼伏难以纠缠上他们。”

    向折敷山城放火一事便是庄高资的主意,当时他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出此下策,也得到了穗井田实近的默认,现在听到三村家亲也会如此做法,吓得脸色苍白,要是三村家亲也派人火烧稻田的话,还真是打蛇打在了七寸上,无比的痛苦。

    庄高资问道:“这该如何是好?”

    庄为资摇摇头,问道:“实近,茶臼山现在有什么异常没有?”

    穗井田实近摇摇头说道:“很正常,昨日他们也同时得到了消息,出现了一阵小小的骚动,我等本有意出城袭扰一番看看有没有机会,可是很快就平息了下来,当时也弄不明白为何会发生骚动,所以就没有出城袭扰,得到鹤首城反目的消息后就一直密切关注茶臼山动静,非常正常,没有发现兵马转移的迹象。”

    植木秀长也摇了摇头,说道:“妹山要害山城也没有发现三村氏的奇怪动向,只是……”说到这里的时候脸色一下子沉凝起来,站了起来,大声喝道:“不好,兄长,快点遣使通告各个城砦,注意稻田动向。”

    庄为资望向激动的植木秀长。穗井田实近也注意到了不好,抬头说道:“啊呀,骑兵队,是安艺毛利氏的那支骑兵队,他们绕过我们的阵线进入了腹地了,如果真是如此的话……”

    一名急使跑了进来,跪倒在地,禀报道:“殿下,不好了,今早一支骑兵队突然出现在了日羽,一把火烧毁了大部稻田后一路急行向着松山城方向前进,一路放火一路杀人,下仓城主下仓出羽介率兵出阵阻击,遭遇骑兵队反扑,一行二百余人大部驱散,下仓出羽介战死,大渡城主遣使前来求救。”

    又是数名急使送来各种不同版本的同一件事情,有一支百余人的骑兵队正在庄氏的领地内烧杀抢掠。

    庄为资瘫坐在地一股腥臭涌上喉咙,咽了下来,面色变得异常苍白,他恶狠狠地说道:“可恶,既然你不仁,那么休怪我无意,秀长,你立刻返回妹山要害山城遣使前往鹤首城和三村亲成结盟,要钱给钱,要粮给粮,只要给我守住就可以了,还有遣使到阿贺郡去请他保持中立;实近、高资,你们两人坐镇猿挂城,派遣小队进入除了川上郡的所有三村氏的领地内放火,一把火烧了他们的稻田,逼迫他们为了钱粮前去和鹤首城拼命;我会亲自坐镇松山城,开始围剿那支安艺毛利氏的骑兵队,骑兵队能在平原地带长驱直入无人能敌,却偏偏跑到山中来,哼,我要让你知道骑兵在山中将寸步难行。”

    备中国最暗无天日的八月在政衡的无意间开始了,政衡也在这场霸权争夺战中开始扮演着举足轻重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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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五章 黑暗(上)一更送上

    第二百四十五章

    黑暗一更送上

    天文二十年(1551年)七月二十五日寅半时刻,蜡烛早已经熄灭,政衡便已经醒觉,这是他多日以来成为家主以后养成的习惯,不论头天如何疲惫乏累,第二天一到这个时候不须身边人呼唤自然就会苏醒,即便是在鹤首城内,他也是同样做派。何况这里随时会是厮杀战场,川上郡边界上情况越来越是危机,最上山上暗自隐藏的草间四兵卫从一天两报到现在的一天四报,报告越来越急切,让政衡一直驻留鹤首城的最大的原因就是三村家亲的兵马开始派兵向国吉城附近的野田城和最上山临近的宇户谷茶臼山城内运送钱粮和兵马。[]

    政衡看着身旁没人环保着他的身躯,脸颊上还有两道颇为明显的泪痕,显然是在他熟睡的时候曾经暗暗流过眼泪,还是忘却不了两个孩子的安危,心中微微叹息了一声盘腿坐了起来,用手托着自己的头,眼中尽是春情荡漾。政衡本以为那三村元佑也是三好夫人的儿子,后来在三好夫人的否认下方才知晓并不是这样,她只有两个孩子。

    一个就是被带往小田郡星田村的三村元亲,还有一个就是她庇佑着的二岁的三男虎丸,也就是以后的三村家亲三男三村元范。

    三村元佑在很小的时候三好夫人就嫁入了三村氏,三村元佑以为自己也是三好夫人的儿子,三村家亲同样没有明确告诉他真相,助长了三村元佑的气焰。这也解释通了为何三村家亲会让三村元佑后来成为猿挂城穗井田实近的养子,成为了猿挂城的城主,当时的次男三村元亲和三男三村元范也已经成长起来了,足可以担当重任。

    政衡前世的时候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宅男,虽然也玩过一些女人,可是因为时代的不同,那个时代的女人大部分都是黑木耳,让他郁闷不已,可是这一世向着他的尝遍世界女人的愿望前进着。他穿越到这个时代的第一天就发下了两个宏愿,一个是成为天下闻名的男人,另外一个就是尝遍世上闻名的女人,后来随着十几年如一日的青灯古佛泯灭了他的宏愿,三个多月的时间将他的野望慢慢的展露了出来。

    三好夫人,在政衡的心中虽然不如传闻中的天下第一美人阿市,也不如阿市之后的第一美人明智玉姬,甚至于也不如浅野宁宁和前田松,可是在备中国,三村家亲的正室夫人这个身份,现在却躺在了他的身侧,这个身份足以羡煞旁人。

    如果让三村家亲知晓真正夺取鹤首城的人并不是三村家亲,而是他政衡,连他的正室夫人都躺在了政衡的胯下疯狂呻吟的话,不知道三村家亲还会不会如此从容的部署兵马,川上郡还会不会如此平静,会不会不顾一切的发动合战,一切都是未知数。

    不过以政衡对三村家亲的理解,他定然会选择不顾一切的发动合战,不管是在男人的脸面上,还是为了能够在伊达氏还没有彻底掌控川上郡以前就击败伊达氏,伊达氏和三村亲成对于三村家亲是两个概念,三村亲成反叛了,却也是打着三村氏的名号,是兄弟间的内部事宜,再如何整合也不会更改三村氏统治川上郡的基础。

    可是伊达氏属于外人,外人想要统治川上郡就要肆无忌惮的破坏原主人的基础,然后在破坏的基础上重建,那是最快最直接的,这也是为何会发布让三村氏痛恨民众欢呼的德政令,要不是德政令刚刚发布还有彻底执行的话,政衡早就发布更多更直接的令制出来了,比如那让伊达氏陷入危机的六公四农制度。

    虽然两人的结合并不是你情我愿的,还有点胁迫的味道在里面,可是除了那清水家的智姬外的第一个稍微在历史上留下名讳的女子,政衡还是觉得应该为她做出一些改变。本来他想着让三村家亲尝尝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的,三村元佑和三男虎丸全部得要在三村家亲攻得甚急的时候挑出去做挡箭牌的。可是自从和虎丸的生身母亲三好夫人发生了亲密关系后,并且决定留下三好夫人辅佐自己后,决定让虎丸活下去,并且在适当的机会送回三村氏。顺带着三村元佑也会因此活下来,谁让三村元佑一直认为他也是三好夫人的儿子,对三好夫人视同亲母。三好夫人也不忍见到三村元佑死在她的第二个男人的手中。

    保证三村元佑和虎丸的安全,是三好夫人嫁给政衡的条件,政衡本来就没有特别的想法,只是有点儿恶趣味,而且他也明白如果他真的那样干了,对于现在的形势不仅没有半点好处,还会惹得三村家亲的麾下将领们更加同仇敌忾,而且留着三村元佑和虎丸或许以后还有一点用处,在消灭了三村家亲之后,庞大的三村氏一族并不是说灭就能够灭得了的。

    就算是那新见氏,政衡也只是将新见贞经的直系亲属或驱逐或斩杀,其他的分家大部分都保留了下来,比如那重伤不起的重藤千秋。

    等到以后击败三村家亲,他们两人中就可以挑选出一人来继承三村氏为政衡守边。

    如此想着,政衡站起身来,起身的动作少少有点大吵醒了三好夫人。三好夫人立即披挂了一件和服以遮挡难以掩饰的硕大胸脯,也同样起身满脸羞涩的服侍着政衡穿上了奢华的和服,和服是三村家亲的,政衡的身材比起三村家亲的要高大强壮的多,最宽大的和服也没有彻底遮掩住他那布满小伤口的胸膛,这些事情不管是武家还是民家女子都必须要学的事情,服侍丈夫起床是女子礼仪。

    三好夫人一边服侍着政衡穿着和服,一边细细品味着从政衡身上传来的阵阵男人的气息,这些味道和三村家亲身上的稍有不同,三村家亲的身上也同样留有武士的味道,可是更加年轻的政衡的身上更加的强烈。闻着男人身上散发的汗味,三好夫人想起了昨夜的疯狂,立即羞涩的脸庞更加的通红,自从数日前一连数次疯狂之后,虽然并不情愿,可是却是让三好夫人第一次尝到了被爱的美妙滋味,知道了女人**后那无与伦比的满足感,头一次感到了男人的魔力,可以让她欲仙欲死,她能够感觉得到身体里有什么东西复活了。三村家亲早年间虚度年华,早早的泄了阳精,这也是解释得通三十一岁的三村家亲已经有了一个十七岁的儿子三村元佑的原因。

    武家的女人不像躲躲闪闪的平民女子,她们从小的时候就得到了她们家中女子的教导,对于男女之间的事情很小的时候就知晓了,甚至于还有一些恶俗,让一个刚刚来了月经的女孩现场观摩艺术片,而艺术片的男女主人公一般都是她的父亲和母亲。如此恶俗的熏陶下,她们往往都对男女之间的事情懂得很多,完全不似天朝上国的深闺怨妇只能够偷偷观摩春宫图和黄瓜来打发时间。

    虽然如此开放,可并不代表倭国的女子都那么开放,还是相当看重贞洁的,虽然出嫁的年纪普遍看低,可是武士老爷们对于他们的第一个女人都非常看重,也并不允许旁人碰他们的正室夫人,甚至于有些人连看都不会让旁人看的。

    当然侍妾和天朝上国一样,和下人的差别并不多,通常情况下,也只是主人眼里的工具而已,有些时候还会成为主人和客人交换利益的工具。

    真正开放是在数百年后美国文化肆无忌惮的好的坏的传进倭国后才开始让人误会的,是的,是误会,倭国的艺术片使得许多人误会倭国的女子都如此开放,可是真正了解倭国文化的人知晓,其实倭国的女子都相当的保守,甚至于比起天朝上国的女子还要保守。

    三好夫人的心态在与政衡发生了关系之后,悄然间发生了改变,她原来只是想要忠诚于三村家亲,现在她的心中多了另外一个男人的身影,看着男人的背影她稍稍陷入了沉思当中,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政衡回头看了一眼三好夫人,发现三好夫人比起初见的时候更加的水灵,也更加的丰满了,脸上的纱巾早已经除去,露出了她那面桃腮,一双标准的杏眼,总是有一种淡淡的迷朦,彷佛弯着一汪秋水。淡淡的秀眉,小巧的红唇总是似笑非笑的抿着。

    政衡的独眼不由自主的朝着身下看去,半敞开的和服无法遮掩和服下丰满坚挺的胸脯,随着她的心绪变化轻轻地颤动着,修长匀称白嫩的大腿光裸着,一股少妇丰腴的韵味让她充满了一种让人心慌的诱惑力。

    政衡看着三好夫人丰满白嫩的娇躯,不由得一股热流再一次涌上了心头。政衡身上散发出来的热烈气息惊醒了三好夫人,政衡的嘴唇已经吻上了她的嘴唇,热烈的吻着,吻了好一阵,却没有下面的动作,他很冷静的离开了那诱惑的娇躯,站直了身子,笑着说道:“起身吧,为我掌灯,与我一同前往天守阁。”

    三好夫人看着这个有时候火热到极点,有时候却冷静道冰点的青年人,眼中充满了对未来的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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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六章 黑暗(中)再次更新

    第二百四十六章

    黑暗再次更新

    前面三好夫人掌灯,身后披着和服的政衡亦步亦趋的向着天守阁方向前进,他居住的位置是在女眷们居住的丸内,向着天守阁方向还有一段不长的距离,只要穿过几道门就是了。[]

    这些门都上了锁,锁的钥匙一般有两把,一把放置在天守阁内,现在已经落入了政衡的手中,另外一把则被三村家亲带走了,白天的时候门是不锁的,晚上才会锁上,当然也只是在女眷居住的院落才会上锁,其他地方都没有如此繁复的玩意。

    政衡看着灯火摇曳下的三好夫人,随着三好夫人前行身上原本轻轻颤抖着的胸脯颤抖的幅度更加剧烈了,那丰满的韵味,让他几乎把持不住,不过他现在心中想的却是这几日发生在小田郡、后月郡、下道郡、贺阳郡和上房郡的混乱局面,不管是三村氏还是庄氏都肆无忌惮的焚烧着对方稻田中刚刚结穗还没有彻底结成米粒的稻米。现在又出现了愈演愈烈的局面,不仅仅是三村氏和庄氏,甚至于原本并没有出死力都漥郡的石川氏和浅口郡的村上氏也加入其中的迹象,这让政衡相当的惊愕,惊愕之余是深深的担忧,担忧他们的战火烧到他阿贺、哲多郡来。

    危机重重的川上郡却不仅没有受到三村氏的焚烧,甚至于连本就恼羞成怒的庄氏也选择了克制,这让政衡的担忧更加的深了,这也成为了他坐镇川上郡鹤首城的最大的原因,川上郡的平静如同黎明前的黑暗,寂静而可怕。

    只不过担忧阿贺郡也遭遇到攻击,大部队阿贺郡倒是不怕,庄为资还不会在面对三村家亲的咄咄逼人下会自乱阵脚在背后再树立一个敌人,可是难保趁火打劫之辈小规模的出现在最重要的产粮地区新见庄放上几把火,烧得伊达氏和三村氏、庄氏一般血本无归,现在的伊达氏可经不起这样的折腾。

    政衡在得知了三村氏和庄氏肆无忌惮的互相焚烧对方的稻米的时候,就派遣野山益朝率领百余人返回阿贺郡坐镇,严守和上房郡的关卡,甚至于可以短时间内关闭与上房郡的几道关卡,现在的政衡虽然也看重商贸,很是对商贸想出了几个好的办法,甚至于还想要在备中国提出乐市乐座的办法,可是稻米的重要性远远比商贸更加重要,特别是在没有了今年的稻米就很可能会无法度过冬天就得破产的伊达氏更是如此。

    不仅仅在阿贺郡严防死守,哲多郡的开发也没有停止片刻,那俘虏的四千多民夫可都是重要的劳力,已经开始沿着本乡川铺桥修路和抢救稻米。

    走出院门,突然一阵带着咸咸的海水的风从濑户内海的方向吹拂了过来,政衡轻轻吸了一口气,他在哲多郡和阿贺郡的时候从来没有感受过这种带着咸味的风的滋味,不由得轻轻皱了皱眉头,没有作声继续走着。

    刚刚走了两步,一道闪电划破黑暗的苍穹,一声霹雳响彻天地。三好夫人手中的烛火吓得掉落在了地上,身子一颤,就想要往后倒,政衡跨上一步移动到了她的身后,抱住了她,轻轻说道:“不要担心,是我!”说着安抚的抚摸着她的胸膛,嘴角却露出了稍稍轻松的笑容,低声喃喃道:“要下雨了,期望这场雨能够下的时间长一点,不然今年的备中国的人们可都要忍饥挨饿过年了,兴百姓苦,亡百姓苦,何苦来哉。”

    三好夫人娇羞的靠在政衡的怀中,脸上一下子通红,耳中听到政衡的轻轻感慨,不由得对这个原本印象很差的男子肃然起敬,突然想起了三村家亲曾经也有过这样的感慨,只是这些日子她陪伴在政衡的身旁,听到的看到的却是和三村家亲说过的事情完全相悖,一件件烧杀抢掠百姓的事情渐渐地让她对三村家亲的虚伪有了更直接的印象她对于她生命中的两个男人做了对比,三村家亲是一个言行不一的人,口上说得一套,行动起来却是另外一套。伊达政衡却是一个直来直去的人,口上说是要娶她为侧室夫人,他就直接带着她出现在家臣们的身前毫不顾忌他人的感受,口上说他不是一个好人,他就直接在他人面前肆无忌惮的抚摸她的娇躯。

    三好夫人现在听到了政衡的感慨,又想到了一些关于政衡的事情,不由得对他口中的感慨做了更加深切的感受,一来鹤首城就发布德政令,开始修建小田川上的桥梁,还有就是在阿贺、哲多郡两地发布的六公四农税制,让她不由自主的肃然起敬。

    三好夫人有点犹豫的想要从政衡的怀中挣脱出来,却没有挣脱,静静地靠在政衡的怀中,轻声说道:“谢谢殿下,殿下,要下雨了。”

    政衡感受到了三好夫人不同往常的态度,却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静静的安抚了一阵,拾取起地上还没有彻底熄灭的蜡烛,握在手里轻轻呵护了一阵,火苗再一次燃烧了起来,递给了三好夫人,站在走廊上,看着夜空中开始滴滴拉拉的下起的雨,沉静的说道:“哎,小田川上用船板连接起来的桥梁不知道能否抵挡得住来自上游的水,不清楚高梁川、神代川、本乡川畔的稻田会不会因为这场雨冲毁,看来今日要有的忙了,不过夏日的雨下一阵就会过去,应该不会像那梅雨季一样滴滴拉拉下个没完。”

    三好夫人低头看着手中的烛台,浅浅一笑道:“是啊,夏雨过后,稻田中的稻米应该快要成熟了。”

    听她怎么一说,政衡不由得露出了微笑,最起码阿贺郡和哲多郡现在还没有遭受到攻击,虽然本乡川畔遭受到了战火的洗礼,但是两郡起码还是一个丰收年,如果能够在未来的一个月内守住川上郡的话,那么今明两年的伊达氏将不再是一个拮据的年景。

    下一刻,风雨大作,黄豆大小的雨滴从天下砸下来,政衡静静地站在走廊下,风刮着雨水落在了他的头发上、脸上、身上,凉爽的雨水打得他的眼睛差点睁不开,却完全没有在意,只是将三好夫人拉到了身后,用他的身躯为她遮挡住了风雨,脸上的笑容更盛,心中想着的却是期待着这场雨滴滴拉拉的下个没完没了,三村家亲的攻势必然会因此彻底停顿,等待着雨水的过去。

    只要挨过最困难的八月,伊达氏就不再害怕要钱没钱要粮没粮的三村家亲了。

    三好夫人有意无意地看着身前的背影,眼中再也没有了刚刚的迷茫,只是多了一丝淡淡的忧愁和依恋,或许跟着眼前的男人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想着想着,不由得从背后紧紧抱住了政衡,生怕他会突然不见了一般。

    感到背后两团滚烫的东西顶着后背,政衡还是没有任何的动静,只是静静的瞧着还是没有亮起来的天空,平常的时候早已经天色大亮了。雨水越来越大,就像是天漏了底一般,九天银河从破口处倒悬而下。

    政衡望着越来越大的雨水,刚刚喜悦的心情不由得愁容密布,低声呢喃道:“这样的雨水下一天足矣,若是真如此下下去的话怕是要发生大灾。”已经一个月不见雨水,天上的烈日,让许多河流湖泊都大大减少水面的范围,向来奔腾不息的高梁川也开始变得平静了许多,这个时候一场雨水下来,让奄奄一息的水稻再一次茁壮生长起来,只是若是如此大的雨水连日下下去的话就怕不是欣喜而是灾祸了。

    第一天暴雨之后第二日就小了许多,却是没有停歇的样子,好似要将一个多月没有下雨的时候全部补回来一般,使得政衡已经无法掩饰住脸上的愁容,两日前还平缓温顺的小田川,此刻水流汹涌浑浊,一如高梁川一般,要不是三村氏二十余年的治理,成羽庄的稻田就得全部遭殃。

    政衡脸色沉重的,听得外面的江水涌上了堤岸,隔了数里地和城垣的阻拦,依然清晰无比的传进他的双耳之中,在平地上,更是水坑处处,雨水集合起来后甚至都形成了道道溪流,向着低洼处汇去。

    幸好雨水不是像头天那样倾盆,否则就不是稀稀拉拉得让人难受了,而是山洪遍地脸色黑沉了。

    雨,还在下着,政衡的情绪也变得如同这雨丝一般,难以忍受,咔嚓,又是一声惊雷,政衡看了看天空,用手伸出屋外,雨水滴滴答答的不再下了,低声喃喃道:“终于停下来了,看来三村家亲不用等很久就会出现了吧!”

    ……

    金黑山城,桌上幽暗的灯火,随着会议室内众人呼吸说话而闪烁不定,投在白色墙壁上的影子张牙舞爪的扭曲着,三村家亲再一次咆哮了一阵,脸上的表情狰狞扭曲着,低声喝道:“不能再耽搁了,即使是要冒雨,也得立刻攻城。”

    三村为亲也同意三村家亲的看法,握紧了拳头,说道:“是的,从最上山一路峡谷纵横山雨使得山道湿滑,只有从国吉城的道路稍微宽大一些,还是先将国吉城拔除为好?!”

    正要再商议的时候,三村府右卫门再一次冲了进来,喜道:“殿下,雨停了,雨停了!”

    三村家亲抬起狰狞的头颅,面色阴狠道:“好,合战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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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七章 黑暗(中二)更新了

    第二百四十七章

    黑暗更新了

    数日的雨水,洗刷去大地上的血迹,但无法洗刷空气中弥漫的血腥,也无法洗去吉备山中的铜臭味。雨后的夏日更是炎热,天上的太阳如同一颗巨大的火球,静静的悬挂在天穹的正中,用它那炽热的火焰热情的拥抱着大地。天空中没有一丝云彩,地上也没有一丝凉风,来自濑户内海的风在刚刚上岸的时候就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大地上的所有事物,都在蒸腾的热浪里发出痛苦的呻吟,小田川奔流不息的河流再一次偃旗息鼓不再奔腾。吉备山铜矿的中心位置,笹亩坑道外,此刻就正在经受着夏日太阳的毒辣暴晒。[]

    吉田政成仰面看了一下,万里无云,天空闪亮得耀眼,他忙低下头,揉了揉眼睛,叹了一口气,想要吐一口吐沫却发现嘴中没有任何水汽,只得添了添干涩的嘴唇说道:“这不刚刚下过雨,天气更加热了,热得都快要死人了!”说着抖了抖身上的铠甲,铠甲内早已经汗流浃背,头上不停的冒着热汗,向着身旁的同伴不停要着水想要喝上一口。

    清河笃太郎站在一棵厌离吧唧的树荫下,回道:“要不是这场及时的大雨,田里的稻米怕是要绝收了,鹤首城越来越是危机,殿下却跑到了笹亩坑道来干什么,你知道吗?”

    吉田政成昂起头看了一眼四周,凑了过来,低声说道:“听说是跟铜矿有关的,嗯,清河君,你知道唐松的铜矿嘛?!”

    清河笃太郎不置可否,只是静静地听着吉田政成的下文。

    吉田政成眯着眼睛望了望前方的那深不见底的洞窟,没有再卖关子,也没有力气去卖关子,老老实实的低声说道:“你知道殿下在唐松开发了铜矿,就是在中山砦下,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我当时也不明白殿下为何要开矿采铜,铜虽然值钱,却远比不上金银价值高,也比不上铁来得实用,铜只有远渡重洋运往天朝上国才能够换得钱粮,你也清楚,现在的伊达氏虽然也有贸易,可那都是小规模的小商小贩,就算是采出巨量的铜矿也没有用处。后来担任了一段时间的鸢巢山城的奉行官,方才发觉了其中的诀窍,原来,那铜矿中竟然也有办法提取出银矿来,殿下似乎掌握了这种新技术,运用到了唐松铜矿中去了。”

    从宋代开始,倭国就大量向中国出口铜,这也成为了倭国的主要海外贸易活动。中国是贫铜国,可铜钱又是中国的主要流通货币,中国的铜钱原料大部分是来自倭国。从宋代到明代,中国的大量铜钱所用的铜,都是来自倭国的,直到明朝中末叶大量使用白银,大量进口铜的历史才结束。而中国减少铜钱使用的重要原因之一就是,江户时代倭国的铜快挖完了,不得不限制出口。

    三村家亲就是靠着掌握了吉冈铜矿最主要的矿源才开始积累起足够的钱粮开始在备中国作威作福的,三村家亲挖掘铜矿,通过濑户内海的村上水军,然后向大内氏低价侵销铜矿,大内氏凭借着手中掌握着的“勘合贸易”凭证向大明朝运送铸造铜钱的原材料,然后得到可以流通的铜钱。

    如此一循环,大内氏拿到大头,村上水军得到中介费,三村氏拿到辛苦费,皆大欢喜,这也可以解释的通为何村上水军会在备中国有他们的领地和据点,还和三村氏靠的如此之近,源头正是铜矿。

    倭国的大小诸侯们不是不想直接将铸造铜钱的事情自己来办,也不用如此繁复的转来转去,还要经过大内氏的黑手,他们也想过直接用铜矿来铸造铜钱,工艺技术不过关,那是屁话,其实就是因为互不买账,你铸你的我铸我的,你用你铸的铜钱到我这里来花,不值钱,我用我铸造的铜钱去你那里来花,同样不值钱,搞来搞去不值当。

    而且这些诸侯难保明天会不会被家臣们下克上搞掉,也难保不会被其他诸侯给吞掉,谁还有心思去整顿货币,还不如直接使用天朝上国的铜钱,最起码天朝上国的铜钱大家都认。

    当然还有一种货币是硬通货,就算是那些刚刚登陆倭国的南蛮商人和长久就在倭国做生意的天朝上国的商人也认得这种货币,那就是黄金和白银。按照地区来算的话,关东的硬通货是黄金,而在关西则是白银,谁让几个主要金矿都在关东,甲斐的武田、越后的上杉、骏河的今川、陆奥的伊达都是靠着金矿发达的;而关西则主要产出银矿,世界上最大的银矿出产地石见银山,不管是大内氏,还是出云尼子氏,仰或是虎视眈眈的安艺毛利氏都唾液三尺,生野银山更是让山名氏成就一时霸主位置。

    若是能够在原本产铜主要地区的吉冈铜山产出白银,对于现在一穷二白的伊达氏该是多么大的诱惑,也难怪政衡会不顾鹤首城随时遭受三村家亲的猛烈反扑,率领二百余人冒着毒辣的阳光来到了这山沟沟里看那同样毒辣的笹亩坑道。如果将这个消息传出去的话,安艺毛利氏就不是只会派遣吉川元春带领一支百余人的骑兵队来了,而是千军万马踏备中了,就算是出云尼子氏也不会坐视备中国乱局,到时候就不是三村氏、庄氏、伊达氏三强争霸战了,而是出云尼子氏和安艺毛利氏的两强争霸战了。

    这个消息太过于震撼,震得清河笃太郎揉了揉被汗水浸湿的耳朵,左右看了一眼旁人,没有太过注意他们,拉近了吉田政成,低声问道:“你是说唐松铜矿产银,殿下这一次来到吉冈铜山也是因此而来,难道说那里?!”他指了指笹亩坑道,嘴巴张了张,做了一个白银的口型。

    吉田政成刚刚从鹤首城出发前来的时候心中的震撼也是同样如此,现在已经缓过劲来,脸上还是不由的潮红起来,重重的点了点头,说道:“**不离十,只是这个消息太过于震撼,我还是不敢十分的肯定,唐松铜矿产出很少,这笹亩坑道可是号称天下最大的铜矿,若是真能够……你说说该是多么大的事情啊。”

    清河笃太郎突然想到了什么震撼可怕的事情,脸上一阵凝重,低声说道:“吉田君,这件事情切勿告诉旁人,你想想如果让三村家亲知晓了的话,他会不会拼命,安艺毛利氏听闻这个消息会不会直接介入,甚至于出云尼子氏还会不会如此淡定。”

    吉田政成不是没有想过这些事情,却没有想到清河笃太郎如此快的就想到了这些事情,不由得高看了一眼清河笃太郎,轻轻点了点头,说道:“不用担心,其实这些事情殿下都是知晓的,之所以告诉你,也是得到了殿下的许可,你知道殿下为何要将这个消息告诉你嘛?!殿下的意思是让你和我坐镇吉冈铜山,你来坐镇笹亩坑道,而我是坐镇小金山城,一外一内,外松内紧,一定要将这个消息控制在铜山内。”

    清河笃太郎哪里想到会是这样,他惊讶地望着吉田政成,突然问道:“如果我没有说最后一句的话,吉田君是不是不会告诉我,让我担任铜山的安全事物。”

    吉田政成微微点了点头,没有回答,只是说道:“殿下还在等着我们,快点走吧!”说着两人联袂向着笹亩坑道旁的屋舍走去。

    当两人走进屋舍的时候,正好看到赤木高雄也在其中,两人倒是没有多加注意,清河笃太郎虽然不是太清楚白银的事情,可是却明白唐松铜矿就是在赤木高雄的主导下开矿的,他来到也是正常,在屋舍内还有两人,这两人原本是笹亩坑道的头目,也是三村家亲寻找铜脉的家臣,伊达氏控制笹亩坑道后便转投了伊达氏,现在正是他们两人在赤木高雄的指导下提炼白银。

    政衡正坐在正中央,看着桌子上一小堆闪动着银光的银粒,然后看着桌子后面赤木高雄和另外两人一言不发。吉田政成和清河笃太郎也不敢打搅政衡的思索,站在门口没有进去。

    政衡敲打了一下桌子说道:“新方法好用嘛?!现在掌握这门技术的人有多少?”

    赤木高雄不假思索的回道:“殿下的办法真是不错,臣等在唐松铜山首先使用了这种办法,选择了十二名忠诚之辈学习新技术,熟能生巧,已经大致上掌握了,现在在吉冈铜山再一次使用,虽然产出还不稳定,开矿人数也只有二百余人的规模,还没有达成最大规模,可是也能够达到日出三四十两左右,虽然有点入不敷出。可是只要将开矿人数增加一倍,产出就能够达到出入平衡,增加到千人的话,再建造一座炼炉的话,臣等不敢保证像石见银山那样月出万两,却也能够保证月产千两以上。”

    政衡轻轻摇了摇头,说道:“很好,就这样办吧,至于开矿人员的问题,很快就会源源不断的送来的,现在你们的任务就是给我培养出足够的技术人员,明白了没有。”说着他想起了前世的时候看过的一本传记,虽然大部分都忘记了。可是还记得其中有一篇写的是铜的熔点比铅的熔点高许多倍,当铜矿石灼烧的时候,最先从里面溶解出来的是铅,而铅里是含银的,只要将最先熔解出来的铅溶液倒在滚烫的灰上,铅就会沉淀在灰的下边,而银块则会留在灰的表层。

    听起来简单,政衡本来也只是玩票似的在唐松铜矿率先使用。哪里想到还真能够从中提炼出白银出来,这可不得了,铜矿虽然不值钱,可是提炼出来的白银可是实打实的好处,虽然产量不多,可是唐松铜矿本就产量不大,这也是政衡为何会将目光放在吉冈铜山中产量最大的笹亩坑道的原因。他明白只要掌握了这门技术和笹亩坑道,就能够让伊达氏瞬间成为富可敌国的庞大势力,底蕴不底蕴的完全就变成了一个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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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八章 黑暗(中三)再次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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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四十八章

    黑暗再次更新

    政衡轻轻摇了摇头,说道:“很好,就这样办吧,至于开矿人员的问题,很快就会源源不断的送来的,现在你们的任务就是给我培养出足够的技术人员,明白了没有。[]

    (全文字电子书免费下载)”说着他想起了前世的时候看过的一本传记,虽然大部分都忘记了。

    可是还记得其中有一篇写的是铜的熔点比铅的熔点高许多倍,当铜矿石灼烧的时候,最先从里面溶解出来的是铅,而铅里是含银的,只要将最先熔解出来的铅溶液倒在滚烫的灰上,铅就会沉淀在灰的下边,而银块则会留在灰的表层。

    听起来简单,政衡本来也只是玩票似的在唐松铜矿率先使用。哪里想到还真能够从中提炼出白银出来,这可不得了,铜矿虽然不值钱,可是提炼出来的白银可是实打实的好处,虽然产量不多,可是唐松铜矿本就产量不大,这也是政衡为何会将目光放在吉冈铜山中产量最大的笹亩坑道的原因。他明白只要掌握了这门技术和笹亩坑道,就能够让伊达氏瞬间成为富可敌国的庞大势力,底蕴不底蕴的完全就变成了一个笑话。

    当唐松铜矿产出第一粒白银的时候,政衡当时很想大叫一声,传纪诚不欺我,读些传纪还是有一些用处的,这不,唐松铜矿本来只是玩票的小作坊,没有想到一举让伊达氏度过了最危急的开端,然后就是一发不可收拾。当政衡击败了新见贞经夺取了阿贺郡的霸权之后,他的目光之所以如此快速的投向哲多郡,其中虽然有着有那的原因,可是最大的原因就是夺取吉冈铜山,早一点夺取吉冈铜山,伊达氏早一点就能够脱离钱粮短缺的危机。

    钱粮短缺一直都是伊达氏发展的短板,只要弥补了这块短板,就再也没有任何阻力能够阻挡住伊达氏的扩张,政衡甚至有信心局部和毛利元就扳扳手腕,短时间内完成备中统一。

    白银不比铜钱,在关西可是硬通货,在什么地方都能够买到任何东西,只要提着白银,你就能够在出云国收购到足够的粮食和武器,甚至于可以到庄氏的中心松山城下隐匿的购买粮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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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就是白银的作用,谁也抵挡不住它带来的诱惑。

    政衡突然望向了那两名笹亩坑道矿工头目,眼珠子缩了一下。这两人因为是常年与铜打交道的缘故,又黑又瘦,乍一看,黑炭似的,他的举动使得那两名工头脸色一滞,腿一软差一点跪下来,还好没有彻底跪下来,连忙低下头拜道:“小人兵右卫门、源太郎,拜见伊达侯大人……”

    他们的举动倒是让政衡愣了一下,这两人本就是当地的矿工头目,也是专门负责为三村家亲开矿的总管,政衡击败上野伯耆守后便转投伊达氏,这两人能够得到三村家亲的器重担任吉冈铜山的总管,本就是三村氏内部有头有脸的人物,即便还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武士。但是他们的身份地位比起塩津与兵卫和长地刑部少辅虽说不如,可是在三村家亲身边的话语权是后者两人不能够比的,政衡要尽快让吉冈铜山恢复生产,必然会重用他们,也用不着如此害怕他。其实也难怪两人如此害怕,谁让政衡的名声并不是非常好,传出去的大部分都是恶名,三村家亲也不会传诵政衡的好名声,一来二去,在他们这些原本隶属于三村家亲直属麾下的人听到政衡的名讳都是一阵害怕。

    政衡看着两人的神情,轻轻摇了摇头,也失去了询问他们的意思,回头望着赤木高雄说道:“赤木,尽快带领唐松铜矿的掘金众搬到吉冈铜山来,嗯,我会在吹屋地区修筑一座专门用来提炼铜矿的冶炼场,你说说看,这吉冈铜矿大致上能够为伊达氏产出多少白银。”

    赤木高雄欠身说道:“这吉冈铜山自大同二年(807年)发现铜矿开始至今已经挖掘铜山近七百年,大致上已经知道它的储藏量大致有多少,目前较有前途的矿脉已经多被发现,并且知晓矿产的品质。不过,三村氏夺取吉冈铜山后加大了投入,却也难以挖到新的矿脉,同时有些矿洞因为挖得太深,空气设备也渐渐感到困难,空气不足而病倒的矿工很多,另一方面地下水却愈来愈多,很难处理,使得一些矿洞不得不放弃。虽然增加了人手,工作效率却是不高。如此下去,再挖个三四十年,铜矿就会彻底告罄。”

    赤木高雄的话非常具有意义,他说三四十年后铜矿的产量就会告罄。在政衡的心中却是泛起了巨大的波涛,在前世的时候看到那本传纪的时候正是说那财团收购了已经告罄了的吉冈铜山,然后用了几十年的时间方才使得吉冈铜山重新恢复生产。不过对于政衡来说,三四十年时间足以使得伊达氏发展成为庞然大物了,也就不用再利用挖掘铜山度日了。

    政衡笑了笑说道:“不用三四十年,只要十年内挖掘出足够的铜矿,然后提炼出足够的白银,就足以,还有这铜山的事情就交给他们两人好了,赤木,你做统筹便是了,我会让清河笃太郎和吉田政成两人来帮助你,他们的任务就是在吹屋山腰上修筑一座铁匠村,我会让领地的铁匠渐渐转移到村中居住,以后这里将是伊达氏的武器生产工场,同时,白银的事情隐匿在其中,起码需要保密三到五年时间,能做到吗?!”

    赤木高雄拜道:“是,殿下,臣下明白。”兵右卫门、源太郎两人也立刻拜倒在地磕头不已,清河笃太郎和吉田政成对视一眼,点头应是。

    政衡正与几人闲聊着,突然塩津与兵卫使人前来报告:“启禀伊达侯老爷,植木秀长派使者来了!”

    政衡笑了一笑,擦拭了一把汗迹,摇晃了一下脑袋,离开了笹亩坑道旁的屋舍,轻轻叹了一口气,说道:“谁也不是笨蛋呀?!看来合战真的要来临了。”

    清河笃太郎低声说道:“殿下,您说植木秀长派人前来是否是已经知晓了占据鹤首城的已经是伊达氏,而非传言中的三村亲成。”

    政衡“哦”了一声,望了一眼炽热的天空,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说道:“赤木、笃太郎、太郎,你们看着吧!天下会因为我而改变走向的。”

    赤木高雄、清河笃太郎、吉田政成对望了一眼,摇了摇头,不再言语,跟在后面的兵右卫门、源太郎对视了一眼,马上低下了脑袋,脸色连续变了数次,也没有言语。

    从吉冈铜山的笹亩坑道那里回到鹤首城不是非常远也不是非常近,本来是应该是坐轿子回来的,可是政衡对于倭国的那种两张四脚桌子搭成的小轿子非常的不习惯,不是坐着不舒服,而是看着不舒服。

    在他的想法当中,凭借着他的身份,应该是骑着高头大马回来的,现在的倭国由于西洋南蛮商人和关东马商的流通,在西国也能够见到如同驴子一样的战马,不然安艺毛利氏也不可能拥有百余骑兵。

    吉备高原内峡谷纵深,山峦交替,身躯粗壮腿脚矮小的倭国土马,大小就跟驴子差不多,脾气还非常暴躁,就算是重甲骑士也难以控制,更不用说身材矮小忍饥挨饿的倭国武士了。以至于吉川元春麾下的百余骑兵说是骑兵,骑士作战的时候都是以徒步为主,就算是吉川元春常常到了目的地后就要下马作战。

    这也就是为何庄为资自信能够在吉备高原逮住安艺毛利骑兵队的缘故。

    正当政衡缓缓悠悠的返回鹤首城的时候,荻原孝信和长地刑部少辅两人代表“三村亲成”见到了植木秀长派遣来的使者若林治部左卫门资行。这若林资行就是当日返回佐井田城的时候吃了植木秀资的闭门羹,因此植木秀长将植木秀资打入了冷宫的两人之一,另外一人就是植木孙左卫门秀胤,他们两人都是植木秀长的异母弟。

    植木秀长大义灭亲将自己的亲生儿子打入冷宫,也不让两个异母弟若林资行和植木秀胤吃亏,虽然有植木秀资本身有这有那的缺点,可是若林资行和植木秀胤两人在植木氏内部的分量也不是一个刚刚失败的植木秀资可以比拟的,植木秀长只有忍痛将嫡子植木秀资打入冷宫。

    长地刑部少辅神色肃穆的打断了若林资行的思路,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说道:“哦,原来是若林治部左卫门殿来临,家主前往越山城还没有归来,出发前吩咐我与荻原君两人全权处理鹤首城事务,不知道若林治部左卫门殿代表庄备中所为何事?!”

    若林资行略微愣了一下,他曾经见过长地刑部少辅一眼,知晓眼前这人乃上野伯耆守麾下第一谋臣,看那荻原孝信虽然陌生,可是看其面貌也是一个精明能干的人物,也没有怀疑,暗忖道:“哼,去什么越山城,是想要看看我们的诚意吧?!哼!”说着提出了此行的来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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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内容结束~--

第二百四十九章 黑暗(下)求票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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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四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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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林秀行跟随着荻原孝信和长地刑部少辅一路朝着鹤首城走去,他望着这座位于备中和备后国之间的必经之路,地处交通之要冲,鹤首城的规模也是相当的宏伟,依山而建,易守难攻,比起松山城来不相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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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若林秀行来说,他的任务就是帮助鹤首城坚守更长更久的时间,只有给予他们足够的信心,才能够凭借着坚固的鹤首城让三村家亲吃够苦头。三村家亲会不会猛烈反扑鹤首城,这并不是难猜的事情,原因很简单,鹤首城本就是三村家亲的居城,现在小田郡和后月郡还在破坏当中,一场大雨虽然使得庄氏的攻势稍减,可是也使得突入两郡的庄氏小队更加隐蔽,雨过天晴破坏再一次开始了,为了争夺川上郡的粮食,因此三村家亲反扑的日子只会越来越紧张。

    若林秀行有意无意的探问着荻原孝信和长地刑部少辅,想要从他们的口中知晓更多关于鹤首城三村亲成和上野伯耆守的关系,三村亲成是否和伊达氏达成了协议等等事情,没有得到任何准确的消息,不过旁敲侧击下倒是让他看出了一点儿眉目,用手遮住眼帘望了一眼天穹暗忖道:“看来三村亲成和上野伯耆守的关系不是一般的好,不然这长地刑部少辅哪里会有机会担当鹤首城的奉行官,说是三村亲成作为主导官,我看是上野伯耆守更像是主导。和伊达氏似乎也已经达成了某种协议,从城内守卒的精神面貌来看,全都是精锐,看起来真的是从本乡川撤下来的,人数如果没有查探错误的话,应该不足千人,却也有七八百人的养子,如果这样说来,其实三村氏的处境不是很轻松啊,或许鹤首城还真是守得住。”

    荻原孝信和长地刑部少辅都不愧是老狐狸,哪里看不出来若林秀行的意图是什么,还不是想要用少量钱粮来打发他们守住鹤首城,起码在信心上给予一定的鼓励,他们两人在政衡临行前得到了许可,和庄氏达成某种协议的许可,反正是以三村亲成的名义签订的协议,就算是他们身为传统武士,也没有半点愧疚,一路陪伴着若林秀行,一路也是旁敲侧击着询问着现在庄氏和三村氏发生的事情,互相火烧稻米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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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让他们预料到的一样,庄氏和三村氏都已经开始肆无忌惮起来了,看来这一年备中国将会迎来一个非常困难的冬天,不管是三村家亲还是庄为资,都要为钱粮的事情头疼不已了,不过也让他们感到了巨大的压力,三村家亲为了能够安然度过危机,必然会加大对鹤首城的投入,全身心的派兵马前来攻打鹤首城。如此一来,和庄氏的谈判就更加的咄咄逼人起来,仿佛你不给足够的安家费,鹤首城很可能就会不战自溃的模样。

    若林秀行听了荻原孝信的话不置可否,可是从这一侧面他也看出来荻原孝信和长地刑部少辅,前者是为正,后者是为副,不由得高看了一眼荻原孝信,暗中猜测荻原孝信到底是何方神圣,很不幸的是荻原孝信虽然在阿贺郡也算是小有名气的人物,在盐城山城算是鼎鼎大名的人物,可是却没有传出去更远的地域,若林秀行完全弄不清楚他到底来自何方,只能够暗中腹诽应该是上野伯耆守或则是三村亲成的心腹家臣。

    荻原孝信看了一眼若林秀行,然后说道:“明人面前不说暗语,我们知道若林大人此次来的目的,也清楚植木秀长和庄备中的意图。但是若林大人也应该清楚,本乡川一战虽然最后双方罢战却也让我方损失惨重,特别是在钱粮方面更是拮据,要不是三村修理殿命令当场解散好不容易聚集起来的农兵,本乡川和宇治乡大部分地区粮食减产严重,农兵们发生暴乱,三村亲成公和上野伯耆守公也不会贸然夺取鹤首城。”

    若林秀林自认为终于探听出了三村亲成反叛的内幕,原来是因为麾下将领暴乱逼迫着方才使得三村亲成和上野伯耆守不得不反叛,他心中暗想道:“临行前兄长和庄备中殿都命令我一定要让鹤首城守到秋收后,最好能够守到冬天,可是看起来三村亲成和上野伯耆守本就没有多少战心,是被麾下将领逼迫的,难保到时候临阵自缚开城,如此还是要给他们一些信心才是。”想着,便说道:“好,开门见山的说,庄备中的意图大家都知道,三村修理的性格想来你们比我们更加了解,现在庄氏和三村氏正在猿挂城激战,鹤首城即将遭受到三村氏的反扑,可以说我们都有共同的利益,只有联合起来放才能够得到最终的胜利。”

    说完若林秀行看了看荻原孝信和长地刑部少辅,发现两人的表情悄然间变了,虽然三村家亲猛烈反扑鹤首城的事实已经是昭然若揭了,但是以鹤首城和三村家亲的实力差距来看,实在是胜算不大,唯有对他们加大投入方才能够让三村家亲吃一个大大的苦头。

    荻原孝信一阵咳嗽,然后开口说道:“若林大人为庄氏而来,我家已经感受到庄氏的诚意,只是鹤首城粮食严重不足,说句实话,城内粮食早已经因为猿挂城合战告罄,又要养活千人,还要解决近三千农夫的口粮问题,就算是每人每日一碗米粥的粮食也只能够度过二十余天时间,难道守城的话也只能够每日一碗米粥嘛,所以如果这个时候鹤首城遭遇围攻的话顶多能够守住五到十天左右。”

    荻原孝信开始诉起苦来,长地刑部少辅心中腹诽,那鹤首城的粮仓可是他们两人检验的,有政衡二千多石粮食呢,能够让千余人吃个一两年时间,当然现在其中有很大一部分粮食都运送去了越山城去了。可是城中还是拥有五百石的粮食,国吉城也拥有三百石的粮食,甚至于成羽馆内也有五十石的粮食,足以抵挡个三、四个月不用担心饥饿的问题。长地刑部少辅心中腹诽,脸上也是一副哀痛的模样,同样附和着。

    若林秀行哪里会相信鹤首城内仅仅只有这点粮食,不过却也不当场拆穿,淡然的说道:“此次我临行前,庄备中殿也是相当看重三村亲成,特意告诉我一定要尽量满足三村亲成的要求,临行前兄长甚至于要我带上百石粮食同行,天气炎热只能够将粮车放置在落合町阿部村十里处,没有听闻鹤首城粮食如此紧张,否则早就送来了,还有这五十枚小银判也是庄备中殿送来的诚意,不知道诚意足不足?”

    荻原孝信和长地刑部少辅对视了一眼,看了一眼袋子中闪着银光闪闪的银判,脸色一滞,长地刑部少辅马上看出了银判的品质相当不错,不由低呼道:“是石见银判。”

    若林秀行笑着说道:“这些都是当年出云尼子氏赏赐给我家的银判,还有一些是跟濑户内海的商屋们贸易得来的,这五十枚银判足以收购到300石粮食,就同样献给三村亲成作为见证物吧。”

    看到眼前银光闪闪的银判,两人的目光不禁发呆,五十枚银判,可不是一个小数目,特别是对于备中国这些小大名而言更是如此,如此看来庄氏的实力还是相当强大的,不然也不会如此大方的送出五十枚银判。

    若林秀行如此做的除了为了证明庄氏仍然留有余力对抗三村家亲外,也是向他们宣示庄氏的强盛和对鹤首城的看重,让鹤首城的守将们坚定信心坚守到底。

    若林秀行的手法显然达到了效果,荻原孝信忙回道:“三村亲成公多谢你们的慷慨解囊,可是仅仅只有这些钱粮也只能够保证个把月的用度,毕竟三村修理殿的威慑力不是几枚银判可以轻易解决的,我方想要更为确切的需求,需要庄氏能够在近期发动一场对三村氏的合战,不求全面纠缠住三村氏反扑的兵力,只是还请能够给予三村氏足够的压力,使得他们无法分出过多的兵马来鹤首城,如此一来我们或许还能够守到冬天下起大雪。”

    若林秀林听到荻原孝信答应了下来,他当然不会拒绝如此简单的要求,本来猿挂城合战还没有结束,对于小田郡和后月郡的烧杀抢掠也没有停止的迹象,使得三村家亲无法分出足够多的兵力的事情也不是很难,只要多放几把火就是了,难道三村家亲会在家中着火和边境上虎视眈眈的瞧着的时候会倾巢出动,还真是高看了三村家亲了。

    若林秀行、荻原孝信、长地刑部少辅三人相谈甚欢,在阿贺郡石蟹山城野山益朝、宫原丹波守也同样先后接见了来自庄氏和三村氏的使者,前者期望伊达氏能够在适当的时候出兵攻打三村氏,得到了一批庄氏的资助,后者期望伊达氏能够秉承原来的中立原则,得到了三村氏的口头诺言。

    ……

    战争的阴影终于降临到了鹤首城的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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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章 刮痧(上)再一次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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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五十章

    刮痧再一次更新

    自从得知三村亲成在鹤首城反叛之后,一直都没有人敢于主动和三村家亲谈话。[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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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都知道三村家亲的情绪极度恶劣,每一个人都特别谨慎小心,尽可能地避免去触怒他。这时候要是有那个笨手笨脚的婢女或则侍从闯了祸,肯定会遭到暴怒的三村家亲最为严厉的责罚,甚至于会当场拔刀斩杀,他并不是没有这样的恶例,所以金黑山城内上上下下可以说是陷入了一片紧张的气氛当中,谁也不先给自己找麻烦。

    自知闯了祸事的三村府右卫门在三村为亲的首肯下戴罪立功前去三泽村野田城去监视国吉城的动向去了,说是监视国吉城动向,其实就是躲风头去了。

    也难怪三村家亲的脾气会如此一触即发,因为他最为信赖的胞弟三村亲成突然在他的背后捅了一刀,还将他的庶子三村元佑以及三男虎丸给劫持了。至于三好夫人的事情他倒是没有过多的关注,女人如衣服的大男子主义横行的倭国古代,而且对于三好夫人的出身本来还有所依靠,在三好政成在两年前去世后就不再过多谈论她的高贵出身了。

    三村亲成的突然反目成仇完全出乎所有人的预料之外,三村家亲没有想到,旁人更不用说了,对于三村家亲来说这比起鹤首城失陷更加的可怕,他最为信任的胞弟,一直以来跟随在他身后的小弟弟三村亲成竟然会背叛他,更何况其他人。

    他渐渐的将怒火冲到了上野伯耆守的身上,他认为若不是上野伯耆守胁迫三村亲成反叛,三村亲成是不会背叛他的。当说到上野伯耆守的时候,没有人会忘记那个时候的三村家亲是如何的愤怒,如此一来上野伯耆守这个名字成为了三村氏的禁文,没有一个人敢于在三村家亲面前谈起上野伯耆守的事情。

    庄为资命令植木秀长遣使与鹤首城的交涉,很快就被三村家亲得知了,实际上庄为资并没有在这件事情上保密,他还大大方方的在自己的家臣中间宣扬这件事情,好似他们早已经结成了联盟,要夹击三村氏一般,很快这件事情就在备中国传扬开来,做这件事情的人也唯有庄为资等人能够干得出来。

    庄为资和植木秀长不清楚鹤首城内的粮食储备,三村家亲却是知晓的,他之所以迟迟不发动对鹤首城的合战,一来是想要给三村亲成一个悔过自新的机会,让他主动前来投案自首,二来也是因为鹤首城拥有足够的粮食,足以使得一千守军扛个一二年的粮食的储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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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规模的粮食实在是让三村家亲左右为难,进退两难,他现在还是认为这是上野伯耆守胁迫三村亲成背叛他,没有意识到上野伯耆守早已经死在了成松山城,三村亲成软禁在鹤首城内,鹤首城真正的主宰是他遣使请求保持中立的伊达政衡。如果知晓了这个确切消息的话,他就不会如此纠结了,而是会直接起兵,甚至于会拖上吉川元春的骑兵队一起上阵。

    只不过当得知庄氏和三村亲成联系的消息后,三村家亲明白现在三村氏只有下定决心放弃不切实际的让三村亲成悔过自新,想要夺取鹤首城唯有一战,否则三村氏将难以为继,无法度过冬天,很可能会马上崩溃,不但鹤首城遥遥无期,而且还有可能整个三村氏的基业也难以保全,只不过三村家亲也明白如果不倾巢出动的话短时间内还真是难以攻克鹤首城,可如果倾巢出动的话庄为资不会放过如此好的机会,不反击才怪。

    如此一来,三村家亲陷入了一个死循环当中,陷入了深深的思索当中,该如何度过眼前的危机,既可以让庄氏无法动弹,又可以尽快反击夺取鹤首城,三村氏的兵力也在缓缓的朝着国吉城方向集结,大有一举攻克国吉城的意图。

    早已经看清楚了局势的政衡的行动却缓慢了下来,除了加紧扩增外堀外,就是加高加厚鹤首城,对于国吉城片山盛长的命令就是坚守,不管敌人如何挑衅,只有一名命令那就是坚守住,坚守到冬天。

    政衡现在还不愿意看到三村氏灭亡,当然也不愿意放弃鹤首城,鹤首城将是保卫吉冈铜山的屏障,失去了鹤首城就将失去吉冈铜山,而吉冈铜山将是未来数年内伊达氏发展的最为重要的支柱,如果两者选择其一的话,他宁愿选择三村氏灭亡,独自面对松山城庄为资,也不愿意失去鹤首城。

    现在三村氏如果迅速的崩溃的话,唯一得利的就是庄氏,实力扩张太过于迅速的伊达氏短时间内没有余力去扩张了,否则也不会将吉冈铜山如此看重,只要拥有了吉冈铜山,他相信只要给与他一到两年时间,伊达氏就能够超越和代替三村氏开始和庄氏争霸备中国。

    一句话,三村氏不能够被庄氏击败,只能够在伊达氏的蹂躏之下,不过现在的局面却是他造成的,他也是比较纠结的,现在在如此纠结的局势下他要让三村氏不死不活下去,既不能将三村氏打得死去活来,也不能够让三村氏活得潇洒夺取鹤首城。

    三村家亲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时候,政衡也在纠结着,他只能够将纠结的心思放在了女人的身上,还是三村家亲的女人身上,确切的说是原来是三村家亲的女人,现在已经变成了政衡的女人。政衡早已经将三好夫人按在了榻榻米上,嘴和她的嘴对上了。他和她抱在一起,侧躺着亲吻。三好夫人的嘴唇软软的,舌头湿湿的,他把她的嘴唇含在嘴里轻舔。

    三好夫人不清楚为何政衡会在光天化日之下如此冲动,只是她早已经软瘫在了政衡的怀中……也许是心情太过于纠结的原因,政衡浑身非常兴奋,久久无法停息,而三好夫人早已经变得无声呻吟。

    政衡从三好夫人身上下来静静的拥抱在一起,享受着欢愉后的余韵。

    ……

    天文二十年(1551年)八月一日,太阳再一次升了起来,有一天来临了,政衡从床上爬了起来,身上汗渍浃背非常难受,发现身旁的人早已经消失,低呼了一声:“阿彩?!”三好夫人的名字叫做三好彩。

    三好夫人打着一脸盆的井水出现在了卧室内,绞了把毛巾为政衡擦拭起身上的汗渍起来。政衡一把牵住她的手往怀里一拉,由于没有防备,三好夫人被他拉在了怀里,坐在了他的腿上。三好夫人半躺在政衡的怀里,象征性的抵抗了两下就屈服了,很快就陷入了政衡的爱抚当中。

    三好夫人此刻早已经彻底的堕落了,闭着眼睛,双手怀抱着政衡的脖子,大腿紧紧夹着他的腰不放,政衡的腰不停的前后耸动着。

    正要爆发出最后的力量的时候,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彻本丸,不知道是哪一个冒失鬼。政衡快速的将身体内的欲火喷溅了出去,然后在三好夫人软瘫的服侍下穿好了和服向着门口走去,却见到岩濑小五郎和松岛弥二郎同时到来,一同前来的还有草间四兵卫。

    看到草间四兵卫到来,政衡就感到了一丝危机感,立刻对岩濑小五郎和松岛弥二郎说道:“你两人将我的铠甲准备好!”他注视着草间四兵卫,说道:“是不是三村家亲起兵了?”

    草间四兵卫的脸色一紧,微微点了点头,立刻将这一次带来的消息说了出来,他说道:“是的殿下,今日一早三村家亲亲自领兵八百人从星田村出发,联合野田城三百人,总共一千一百多人,号称三千,出兵攻打国吉城,国吉城现在已经陷入了重重合围当中。”

    政衡握了一下拳头,望了一眼天穹上冉冉升起的太阳,独眼眯了一下眼,好似看透了一切,说道:“三村家亲倒是算计了得,想要围点打援,呵呵,我倒是想要看看他能否攻克国吉城,四兵卫,继续关注三村氏动向,其他的事情不予理会。”

    扭头望着匆匆赶来的诸将,笑着说道:“大家还是各自干各的,现在还早,再等十天半个月看看三村家亲会有何种反应,就算是夺取了国吉城,对于现在的三村氏来说也是没有多大用处,对于三村家亲来说只有夺取鹤首城才是正理,天真够热的,他们竟然会在如此炎热的天气下穿着厚重的足具攻城,我们可不跟他们一起发疯。”

    诸将一愣,他们大部分认为政衡听闻国吉城遭受攻击定然会立刻出兵营救国吉城的,不料却说出了最为关键的地方,是啊,对于伊达氏来说国吉城是鹤首城的屏障,而对于三村氏来说,国吉城如同鸡肋,鹤首城才是他们最主要的目标,攻克不攻克国吉城都只是开启而已。

    可是如此毒辣的太阳炙烤下,围城尚难以为继何况攻城了,三村家亲想的定然是围点打援,可是穿着足具跑上一段距离前去国吉城早已经疲惫不堪了,然后被以逸待劳的三村军一打,就算是如何精锐都只有被斩的份,何必去跟着受罪。不救援的话,受罪的是三村军,以逸待劳的是国吉城内的守军,如此简单的道理一说出来,大家就立刻明白了过来。

    诸将一想还真是如此,纷纷笑闹了起来。

    ……

    国吉城外,三村家亲深深望着鹤首城方向,心中打得就是围点打援的主意,只是他没有想到的是从一开始就被政衡给识破了。冒着酷暑列阵的三村军许多人很快就中暑倒地不起,一些人甚至于躲藏在阴凉地里脱去足具互相狠狠的刮着痧,还不等开战就怨声载道,要不是政衡生怕跑出城去也中暑生病,早就派遣人前去袭击三村军了,哎,这种天气还跑出来合战的只能够是一些穷凶极恶之辈。

    还不如直接躺在女人的怀中摇着扇子,不要太舒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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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一章 刮痧(中)更新,别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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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五十一章

    刮痧更新,别提了

    热浪铺天盖地,稍远一点的景物都在晃动的空气中变得扭曲起来,树上的蝉鸣也听不见了,这般热的天气,就算是蝉虫都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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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石块垒砌来的城垣都泛着刺眼的白光,城下干燥的草木,大概只要一点火星,就会燃烧起来。

    国吉城可是建造在鹤首城西侧的重要支城,东西宽约八十步,南北长达二百一十步,两人高的城垣墙上,敌楼,箭垛,兵垒,比比皆是,盛着黄金液的木桶在城垣后面若隐若现,弓箭的铁镞头在阳光下闪耀着刺眼的寒光。

    上野氏的丸二引两家纹旗帜和三村氏的剣酢浆草家纹旗帜被人绑在天守阁上的左右两侧屋檐上,似乎无法忍耐住暑热的煎熬,旗面软绵绵地耷拉着。

    几个只是穿着短褂的足轻,腰间挂着牛角号,手里持着刀枪,在城垣后面时不时的瞅了瞅外面的动静,警觉的目光时刻地不停在闪耀着刺眼的西谷川畔的人们瞄来扫去。城门口的沟堀旁的木栅上,胡乱地插着几支箭枝。

    城头上,主将片山盛长望着城外软绵绵耷拉着的三村氏剣酢浆草旗帜,嘴角泛起了冷笑,城下町中已经在一开始包围的时候烧毁了一大片,偶尔可以遥遥看到三村氏士兵破门而入,冲入百姓家中,随后就是几声的惨叫,城外木桩上多了几颗人头,企图用这样的办法迫使国吉城守将开城投降。

    三村家亲原本以为国吉城内的守兵大部分是附近的农兵,只要捕获附近的守城士兵的家眷,定然会使得国吉城不战自溃,这就是三村家亲的计谋,可是他没有想到的是城内原本的守城士兵早已经在数日前押解往吹屋去挖掘铜矿去了,现在城内的守城士兵大部分来自于阿贺郡,还有少部分是神代川出身的降兵,就算是你杀光城下的所有人,也不会让城内的人感到一丝的怜悯,反正他们都不是守城士兵的家眷。

    骄阳恰恰又在这个时候仁慈的对大地挥洒下了它的光辉,在空气中,光明与血腥共舞,阳光试图撕破一切的伪装,让世人见识最真实的世界。烈日下暴露无余,在这个丑陋中又带着尘世中种种的无奈和叹息,盘旋至世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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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吉城副将荒户升贞擦拭了一把汗水,低声询问道:“片山大人,外面大致上有一千二百人左右的三村军,不知道您有什么对策没有?!”他想要知道到底有没有办法获得胜利。

    片山盛长嘿嘿笑了一声,抹了一把额头,笑着说道:“骏河守,你看看这个天气,太热了,虽然三村氏拥有西谷川,可是西谷川的水都能够烤鱼了,国吉城虽然修建在山上,想要在这种天气下攻克国吉城困难重重,地势且不说,不要忘记了国吉城内还有好几口数十丈深的水井,这些水井可都是挖了数年时间才瓦成都饿,从不干涸,一点都不怕敌军断水。”

    荒户升贞点头受教,想想也是,这国吉城修筑的时间比鹤首城还要早数百年时间,数百年时足可以使得它变成一座五脏齐全的城堡了,如果因为断水破城的话,那就是笑话了,轻声回道:“大人的意图是坚守了。”

    片山盛长沉声道:“骏河守,你认为这种动动就汗流浃背的天气下,三村家亲就算是想要发动猛攻直接扣城的话也就是早晨和傍晚一段很小的时间,晚上的话天色黑暗,三村氏没有足够的人数来作强攻。我猜测三村家亲不会如此不智的想要强攻的,他的想法应该是围点打援,打击从鹤首城前来援救的援兵,然后趁机夺取鹤首城才是正理。一旦鹤首城陷落,国吉城还在不在我们的手中已经是无关紧要的事情了。”

    荒户升贞点点头说道:“说的没错,国吉城本就是鹤首城最重要的支城,城中有足够的粮食和水源,箭枝也不少,城内也有二三百人,足以让三村家亲饮恨当场,只是殿下不要上他的恶当才好。”

    片山盛长嘿嘿笑了一笑,说着拍了拍荒户升贞的肩头,指了指后背,说道:“殿下的性情如何,说句不好听的狡诈多变,他会看不明白局面嘛,而且他为何会派遣你与我来国吉城守城,呵呵,不就是看中我们两人的稳重性格嘛?!守城需要的就是稳重,哎,天气真够酷热的,后背很是难受,骏河守,你帮我刮痧刮痧,刮好后我也帮你刮上一刮,躲藏在城内,我们都难以忍受,何况三村军了。”说着嘎嘎冷笑了一声,开始脱起铠甲起来,露出了红通通的后背,趴在了木凳上。

    荒户升贞看到片山盛长完全不把他当做外人看待,心中稍稍的感动了一阵,又听到片山盛长的话语,政衡看重他们两人的稳重性格,不由得为政衡的高瞻远瞩感到钦佩不已。他忙来到片山盛长的背后,用热毛巾敷到他的后背,反复了几次。

    然后用牛角片,在他的后背轻轻地刮着,果然是毒气甚重,很快,一条一条瘀黑得似鞭抽的痕迹显现了。

    片山盛长紧紧咬着牙齿,看到荒户升贞停顿了下来,方才松口牙关,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一时间也顾不得穿上短褂,半躺在城垣的阴影下,笑骂道:“骏河守,还真够狠的,舒服是舒服了许多,可就是跟鞭子抽打一样火辣辣的。”

    荒户升贞嘿嘿笑道:“不如此狠刮,哪里能够将身体里的毒邪刮出来,传闻这毒邪乃是皮毛而入的话,就可以阻塞人体的脉络,阻塞气血,使气血流通不畅;毒邪由口鼻吸入的时候,就阻塞络脉,使络脉的气血不通。这些毒邪越深,郁积的越厉害,那么它就越剧烈,象发急如燎原之势,对于这种情况,就必须采取急救的措施,也就是必须用刮痧放血的办法来治疗。运用刮痧疗法,将刮痧器皿在表皮经络穴位上进行刮治,直到刮出皮下出血凝结成象米粒样的红点为止,通过发汗使汗孔张开,痧毒随即排出体外,从而达到治愈的目的。

    片山盛长喘息了好一阵子,眼睛朝着荒户升贞瞥了过去,眼中充满了报复的目光,说道:“刚刚我快活了一阵,下面也该你快活了。”如果不是光天化日之下的话,两个大男人光背子互相说着这样的话语,还真是让人联想到断背山的关系上去,战国乱世男男关系盛行,这种关系被称为众道,一般而言一方是强权的丑陋男人,另外一方是弱势的俊美少年。可是两个粗蛮的大老爷们如此说着,让人知晓的话还真是要恶心呕吐好一阵子。

    荒户升贞也没有任何想法,他可是一个正常的男人,喜欢女人,家中也有好几房妻妾,跟随政衡后夺取鹤首城的时候也分配到了一名三村家亲的侍妾,不喜欢男人,确切的说很不喜欢男人,当然片山盛长也没有这样的想法,他们只是酷暑难当而已。

    很快荒户升贞也被狠狠的鞭策了一番,身轻如燕起来。

    上梁不正下梁歪,片山盛长和荒户升贞的男男关系很快就传扬开来,国吉城内到处发生着男男关系,甚至于男男男关系,男男男男关系,有些人拉扯将一人按倒在地,另外一人在背后不停地刮痧着,哀嚎着。

    城内发生着男男关系,城外同样也演绎着男男关系的各种版本,在国吉城笼城战还没有正式开打前,刮痧成为了唯一的主题,天气太炎热了,穿着铠甲和足具,不中暑才怪,要不是国吉城下还有一条西谷川的话早就病倒一片了。

    这西谷川乃是高粱川的支流成羽川的支流领家川的支流。

    天文二十年(1551年)八月一日傍晚时分,太阳终于落了下来,天气稍稍不再如此炎热了,濑户内海的凉风终于传送了过来。三村氏的军队开始在城下摆开阵势,准备攻城了。果然如片山盛长所言,三村家亲攻打国吉城也只有在早晨和傍晚的时候趁着温度稍稍降低下来,仗着人数上的优势,攻打一番国吉城,能够打下国吉城最好,不能够打下也能够给鹤首城一些暗示,暗示鹤首城出城前来援救。

    三村家亲的脾气不好,没有发生男男关系,身子感到一阵阵的疲乏,他清楚自己是中暑了,有气无力的对着身旁神清气爽的三村为亲说道:“你去告诉里面的混账东西,让他们识相的赶紧开城放咱们进去,痛快一点的话,保全他们不死,保证不祸害国吉城里面的人,否则的话,城内守城士兵的家眷就难以保全性命了。”说着让人将城外捕获的町人押解到了国吉城下,在三村军的押解下上百名男人老幼出现在了国吉城下。

    三村为亲立刻命人远远得在国吉城下百余步外,扯开了嗓子大声的对着国吉城里面喊了起来,将三村家亲的话原番不懂的喊了一遍,城下的百余名町民听到要将他们全部杀死的时候立刻全都乱了起来,哀嚎着,却没有半点用处。

    国吉城内的守城士兵的家眷还都好好的在家中等待这他们的归去,城下的这些人可全都是陌生人,原本就是三村氏的领民,杀不杀还真是随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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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二章 刮痧(下)再次更新

    第二百五十二章

    刮痧再次更新

    在国吉城的外堀里,有三十多名老人和孩子吓得筛糠似的发抖,他们都将脸伏在地上,为那场即将降临到他们身上的灾难而浑身颤抖,犹如看到恐怖的地狱一样。已经有一个孩子被杀了,一个老婆婆抱着尸体,把自己的头靠在尸体上放声恸哭。少年毫无血色的脸被仰放在老太太的膝盖上,无力地垂挂下来。老太太骨节粗大、满是皱纹的大手沾上了鲜血,她就用这手轻轻抚摸着少年的脸,失神地盯着少年毫无表情的面容,痛哭流涕。[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年轻的三村府右卫门不忍看到这些原本隶属于三村氏的领民的悲惨遭遇撇过头去,却经不住三村家亲的严厉喝骂,只得从中挑选出五个年长的农民带了出来,押解到了国吉城的正面,让他们跪伏在地上不停求饶。但是没有人理会他们的祈求,三村府右卫门大声叫嚣道:“快快开城投降,难道你们要眼睁睁地看着你们的亲人死在当场嘛,三村修理公宽宏大量,只要开城投降,只揪三村亲成和上野伯耆守两大匪首,其他人等既往不咎,还将你们的亲人全部放还,否则,他们将会死在你们的面前,他们将是第一批人,你们还来得及,否则杀死他们的就是你们。”

    国吉城内传出了一阵怒骂声,这些老人虽然和城内的守城将士没有多少关系,可是看到三村氏如此凶残,还是不由自主的感到气愤,片山盛长不失时机的为政衡宣扬道:“诸位看到了没有,三村家亲就是这样对待他们自己的领民的,现在备中国就生活在这样的人的统治之下,百姓水深火热,唯有伊达殿下才是真正的贤侯仁君,才是能够带领大家过上好日子的主宰。”

    说话间又听到三村府右卫门的叫嚣声,连忙露出了半个脑袋,对着外面喊道:“来的可是三村修理殿,我是泷谷良佐,这边给三村修理殿有礼了!都是误会啊!我本来不想谋反的,都是上野伯耆守和三村亲成自寻死路,还请三村修理殿给予我们一些时间来劝说大家开城投降。还望三村修理殿多多见谅才是!”

    三村府右卫门一听这话立刻回报给三村家亲,三村家亲那个高兴啊,哈哈,你看看,他们不是害怕了,还自以为是的认为是他的恐吓计谋使得国吉城的守城将士害怕了,高兴之余倒是答应了下来,等待着国吉城开城投降,很不幸的是等啊等啊,等得三村家亲脸红耳赤还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从一开始的兴奋变得愤怒,咆哮道:“给我杀,给我杀给他们看看,让他们知道知道我们的厉害,杀!”

    说着再一次推出了那五个老头,他们本以为可以活命,可是哪里想到又要被推出去等死,一下子软瘫了下去,看着穷凶极恶的三村军士卒,绝望的看着他们,眼巴巴的祈求活命的机会。但是没有人理会他们的祈求,只听到“啊”的一声,士兵的屠刀已经砍向了其中一人,那人应声倒地。其他四人更是惊慌不已,一边本能的大声喊道:“老爷饶命!老爷饶命!”一边磕头不止,额头都磕出了鲜血。

    被砍倒的人痛苦的挣扎着,手指在地上到处乱抓着,一会儿,又被砍了一刀,他被砍中两刀后就死去了,只听见“啊!啊!”的惨叫声在空气中回荡着,顿时地上传来一阵呻吟声,过后,五个老人全都被斩杀了。

    吐血声、愤怒的呻吟声和杀人时发出的喊叫声全部消失了,只剩下蟋曲的尸体和鲜血在夕阳中闪耀。

    国吉城还是无动于衷,三村家亲无可奈何下却也没有穷凶极恶的将抓捕到的町民全部斩杀,他到底还心存一些良心,实际上他也不敢如此做法,生怕惹起众怒,虽然国吉城已经反叛独立,已经不算是三村家亲的领地,可是在数日前这里还是三村氏的本据。

    这里的人有一些也跟随着三村家亲出征猿挂城,虽然三村家亲出征的时候有意无意间将那些原本属于川上郡的士兵留在了小田郡星田村,要是让他们知晓三村家亲在他们的家乡故土如此残暴的杀戮,会不会暴动兵变还很难说。

    押解来的老人和孩子再一次消失在了阵前,三村军开始在城外集结,将全部兵力都集中在了正门前,分成五个备队,开始拉弓上箭。

    片山盛长将头埋在城垣下大声喊道:“都躲藏起来,弓箭手分成两队,一队散射,另外一队在箭头上绑缚上易燃的东西,制作成简单的火箭,让他们知道知道在酷暑下被火烤的滋味。”士兵们听了,马商便按照吩咐去做,不多时,便做成了一批简单的火箭。

    话音刚落,城头上立刻消失了任何头颅,连半个头颅都没有露出来,一排箭矢从城下射了上来,长箭狭带着刺耳的风雷之声狠狠的钉在木栅上,城垣上,发出撼人心魄的“咻咻”的声音,大部分箭都因为射程不足落在了木栅上,有的因为乱飞射进了成员内,虽然大部分躲藏了起来,但还是有两个倒霉蛋被射中了肩膀,痛的嗷嗷乱叫。

    三村军弓箭射了一阵后便开始嗷嗷乱叫着朝着正门冲杀了上来,只见的三村军的士兵在各自的备队长的指挥下,用各种办法撞击着国吉城的正门,并且还不忘向着城上射箭。

    荒户升贞拿起一枚火箭恶狠狠地喝道:“让你们尝尝在火焰中烤的滋味!”说着拿起弓,搭起火箭,瞄准了三村军,一松手,那火箭破空而去,准确地落在了三村军的第一备队中间,当即就燃烧起来,立即就有一两个足轻身上着了火,惊慌的在地上打滚抽动,周围的足轻也是一阵混乱,整齐的备队顿时有些散乱了。

    城上的士兵见这招果真有用,纷纷效仿,拿起火箭对准了敌人射去,一时间三村军中火光冲天,对着正门的攻击明显小了许多。

    三村军在第一波损失惨重的情况下不得不退了下来,可是并不是想退就能够退的了的,火箭很快就蔓延开来,原本就已经被太阳烧得干巴巴的树木也被引燃了,很快引发了大规模的慌乱,士兵们救火的跑步声,夹杂着叫声,喊声,咒骂声,整个国吉城下差一点闹翻了天去!

    如果这个时候国吉城能够打开正门或许能够获得一时的胜利,可是片山盛长和荒户升贞谨慎起见,将正门给彻底堵上了,要搬开堵门的石块需要时间,就算是攻出去也要躲避火焰的炙烤,只得眼睁睁的看着绝好的机会失去。

    三村家亲暗暗叫苦,跟着本阵的救援足轻,掩护着救援着前面攻城的足轻,此刻国吉城下燃烧了起来,如同一条火龙,引燃了木栅,浓烟滚滚,吐着火舌,突然“轰隆”一声巨响,火龙朝着三村军的本阵燃烧了过去,在各地地方翻滚咆哮了起来。

    一时间火光冲天,映红国吉城,还好国吉城城高坚固,虽然也有火烧到城门口,可也没有烧进来,风势不大,全部向着山下烧去,一时间三村家亲好不容易强征上来的军粮顷刻间化为灰烬,军中无粮,不战之乱,怎么能够在持续下去。三村家亲又感到身体极度不舒服,只觉得一阵头脑眩晕,眼前一黑,胸口一热,喉咙一腥,“哇!”一口鲜血吐在地上。

    三村为亲见到三村家亲口吐鲜血,吓得慌忙上前搀扶,喊道:“殿下!殿下!”那三村家亲竟然晕死了过去,额头满是汗水,脸色极度苍白,三村为亲知晓那是中暑过度又加上急怒攻心方才会晕倒在地。

    三村家亲晕倒的快,好的也快,当夜就苏醒了过来,上身赤果果的躺在一块石板上,下身仅仅穿着一条白裤裆,算是赤条条的躺着,之所以如此快速的好转,还要多亏了三村为亲的自我牺牲。三村家亲背上、脚窝上的一条条黑红色的疤痕就是三村为亲的杰作,刮痧,是的,三村为亲为三村家亲刮痧,刮去了痧毒。

    刮痧,是的,国吉城笼城战还没有正式开始就由刮痧而开启,三村军第一次的强攻也以三村家亲的中暑急怒攻心而结束,要不是刮痧使得三村家亲苏醒过来,很可能三村家亲将会成为死在痧毒入体后的豪强。

    刮痧本是一件小事情,可是在天文二十年(1551年)八月的第一天却扮演着极为重要的角色,正是它的出现使得国吉城笼城战具有非常的戏剧性。

    国吉城笼城战的第一天,伊达军受轻伤两人,三村军直接被火烧死三十七人,受伤中暑者不计其数,算是损失惨重,最为悲催的就是三村家亲也是中暑者的一员,虽然及时的好转,可是士气因此低落了许多。

    三村家亲只得将围城打援的计谋继续导演下去,虽然他渐渐也明白继续下去不是办法,可是其他也没有好的办法,他虽然好转了,可是毕竟吐了一口血,身体病怏怏的不想动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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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三章 黄雀(上)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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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五十三章

    黄雀一更

    天文二十年(1551年)八月一日夕阳落幕,黑夜终至,大火还在燃烧着,三村军伤亡颇重从国吉城败退,三村家亲回头望着上野氏的丸二引两旗帜和三村氏的剣酢浆草旗帜耷拉在国吉城头,他狠狠的握紧了拳头锤击了一下焦黑的树木,狠狠地喝道:“可恶的泷谷良佐,回去,到小社深城修正一番,然后等待后援部队到来再一次发动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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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社深城位于领家川的东侧山上,与国吉城遥相呼应,本是一座早已经被三村氏废弃的城砦,现在为了攻略国吉城再一次起用成为了三村氏的本阵居所。

    到了月牙挂天空的时候大火终于渐渐熄灭,三村军也大部分进入了小社深城驻扎,三村家亲没好声的喊道:“全体轮流休整!”径直坐在了一张破败的石凳上,干啃起了干粮来,脸色黑沉沉的滴下水一样,脸上的表情预示着他的心情相当的差,他没有去安抚那些还在喘息着的士卒,他独自一人坐在了一旁看着天上的残月,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三村家亲的神色不是很好看,他没有想到国吉城会如此难以对付,知道想要攻克国吉城非常困难,而且就算是攻克了国吉城在战局上也并没有破开当前的局势,只有将鹤首城拿下方才能够获得最后的胜利,可是不将国吉城拿下直接前往鹤首城的话,三村军的侧翼将会遭受到国吉城的威胁,国吉城市是一块硬骨头,他思量着如何对付国吉城,最起码让国吉城在三村军攻打鹤首城的时候无所作用。

    三村为亲看到三村家亲的脸色转换着思索着,走了上去谈论了一阵,然后想了一想说道:“修理殿,泷谷良佐和国吉城如同卡在我们的侧翼的尖刀,二三百的军势如果坚守国吉城的话还真是难以对付,围攻的话短时间内还真是难以攻克,不打吧直接前往鹤首城的话三村军的侧翼将危机重重,随时可能遭受到他们的袭击,甚是讨厌,从国吉城距离鹤首城说是距离只有半个时辰的时间就到,可是中间并不是一马平川,还是起起伏伏的,生怕遭受国吉城的奇袭。”

    三村家亲抬起头,他的脸色并不是很好看,刚刚吐过血,脸色能好看才怪,中暑过脸色苍白,他的眼睛通红,浑浊的眼睛肿充满了对眼前局势的迷茫,和对上野伯耆守的憎恨,三村为亲说的话他也看得出来,这正是让他为难的地方,国吉城得之不易弃之可惜,他原本的打算就是围点打援。

    (全文字电子书免费下载)可是显然鹤首城的上野伯耆守和三村亲成已经识破了他的计谋,要真是围在国吉城还真是让他们顺心。他低声说道:“叔叔此事如何办方才妥当?!”三村家亲此人,虽然算不上是善于用兵,但是其麾下有许多骁勇善战的武士,与其说是骁勇善战,倒不如如说是擅于使用谋略,三村为亲正是其中的佼佼者。

    三村为亲思略了片刻,指着远处还没有彻底熄灭的国吉城,又指了指远处的鹤首城方位,说道:“修理殿,看,这里是国吉城,那里是鹤首城,鹤首城显然已经看穿了我们的围城打援的计谋,但是既然如此,我们为何不将这套计谋用在国吉城呢,趁夜向着鹤首城进发,暗中在途中埋伏兵马,如果国吉城出城袭击的话就趁机打他们一下,消灭他们最好,如果不能够消灭他们也能够打消他们的嚣张气焰让他们不得不退守国吉城,如此一来我们攻打鹤首城的时候就不用担心侧翼的安危了。”

    三村家亲啊呀一声点头称是,好主意啊,是啊,鹤首城看穿了围点打援,但是国吉城呢,你不是想要威胁我们的侧翼安全吗,好,我就给你来一场埋伏,让你知难而退,可是如此一来要是短时间内无法攻克鹤首城,不是还是无法达成既定目标嘛,他抬头问道:“鹤首城的坚固,叔叔你也清楚,虽然我们知晓鹤首城哪里薄弱哪里坚固,可那也要付出惨重的代价才能够取得最后的胜利,现在我们兵力薄弱,如果短时间内无法攻克鹤首城,该如何是好?!”

    三村为亲突然说道:“修理殿,既然短时间内无法攻克鹤首城,那么只有围城一途了,将鹤首城一围,然后度过成羽川攻克成羽馆,等到秋天到来稻米一收,到时候就可以拥有足够的粮食招募足轻,鹤首城就会难以为继,只有被攻克的份。”

    三村家亲拍了一下大腿说道:“正该如此,我刚刚想差了,以为只有攻取鹤首城才能够获得川上郡成羽庄的稻米,对啊,只要让鹤首城无法出城迎战,这城下的稻米不就是属于我们的了,到时候将鹤首城团团围住,他们也只有弃城一途了,哈哈,可是现在国吉城随时有可能突袭我们,我们需要段时间来迷惑他们,也要用点手段来迷惑鹤首城,让鹤首城认为我们还在国吉城,可以从容地将阵势布置到鹤首城下去。”

    三村为亲抬起头说道:“修理殿,要么你带上大半兵马前往鹤首城,我留下继续假装要围攻国吉城的姿态如何?!”

    三村家亲突然嘿嘿笑了起来,说道:“不用了,我倒是有一计可以让他们顾此失彼。”

    “什么?!”

    “悬羊击鼓设疑兵!”

    三村为亲一听三村家亲的话语一下子就猜测到了三村家亲的想法,果然不愧是备中的风云儿,还是有一套的,点头赞道:“悬羊击鼓设疑兵?!妙计,如此甚好,到时候我们可以在秆筑一带埋伏他们。”

    只见得小社深城内,一溜摆了二十面大鼓,每面鼓上悬一只山羊,绳索绑着后蹄,吊在梁上,只让前蹄踩在鼓面上,那一只只山羊,平时都是四蹄落地的,自由自在惯了,眼下后蹄悬空,前蹄落地头朝下,倒竖着,何等难受。一难受就前蹄乱踩起来,如此一来鼓面一蹬就响,一响山羊就惊,越发乱蹦乱跳起来,如此一来就响彻四方。

    二十只山羊同时拼命蹦跳,那鼓声当然是又密又急,远远提去就像是战鼓累累,正在大战一般。

    国吉城上空的气氛非常紧张,只是战鼓声响了一夜,还是没有三村军上前进攻,让片山盛长和荒川升贞等人都有点愤愤然,眼圈发黑。荒川升贞跑了过来,一脸哈欠的说道:“片山大人,看来三村军动向有点奇怪啊,是否前去查探一番!”

    片山盛长的神色也是相当的疑惑不解,暗忖道:“难道是使用的疲劳战术,可是这种战术对于现在的战场还说没有多少用处,难道是在故布疑阵让我们不敢进攻,从侧翼绕过我们然后进攻鹤首城,嗯,三村家亲乃是备中国少有的几名战将,连殿下都不敢小窥!”如此想着,他大声喊道:“立即派遣两名斥候前去小社深城看看情况如何?!”

    小社深城当然不会出现什么三村军的,只有空荡荡的二十面鼓和二十只精疲力竭的山羊。

    片山盛长得知了小社深城的情况,恶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笑骂了一句道:“可恶的三村家亲,倒是想出了这样一个缺德的计谋来,嘎嘎,将这二十只山羊全部抓起来,今天吃烤山羊。”说着不顾荒川升贞的期盼的目光径直返回了国吉城,毫无出城追击的意思。

    荒川升贞低声问道:“片山大人,他们前去攻打鹤首城,我们要不要?!”

    片山盛长回头嘿嘿笑了一声,说道:“三村家亲倒是想的聪明,想要围困鹤首城,然后割取成羽庄的稻米,魔高一尺道高一丈,殿下早就想到了他们会干什么,我猜测在前往鹤首城的路上,三村家亲定然会埋伏下伏兵想要收拾我们,可是殿下的伏兵也在等待着三村军的到来,嘿嘿,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这只蝉虫还是躲在国吉城好了,让螳螂进退维谷只能够乖乖的送到黄雀的嘴下去好了。”

    就在秆筑一带的小山丘上,三村家亲一行人正躲藏在山林之中喂养着蚊虫,仔细观察着国吉城的方向,三村家亲的神色变得阴沉可怕,太阳再一次散发出酷热的光芒,可是却没有等来国吉城的奇袭队伍。

    天气太过于炎热,他们也没有办法在这种天气下赶路前往鹤首城,只得静静地躲藏在树林当中等待着天色暗淡下来再次赶路前往鹤首城。

    只是他们没有想到的是,在三村军埋伏的小树林的不远处的一处小洼地内,一名身上挂着树枝的男子正瞧着他们的动静,这名穿着奇怪的男子正是伊达政衡麾下的乱波头目草间四兵卫,他的嘴巴不由自主的抽动了一下,讥诮的神色溢于言表,心道:“可恶,果然如殿下所预料的那样,不过数量倒是不少,嘿嘿,等到天黑的时候他们定然会选择再一次赶路前往鹤首城的,到时候就要让你们喝一壶的。”

    说着,草间四兵卫消失在了迷蒙蒙泛着白光的树林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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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四章 黄雀(中)二更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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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五十四章

    黄雀二更完成

    天文二十年(1551年)八月二日傍晚,违和的太阳再一次宣告了它的一天使命光荣结束了,夕阳斜晖,透过厚重的山梁,映照在领家川的出河口。离出河口不远处的秆筑山中也突然从死一般的沉寂中苏醒过来,随着几声了无生气的鸟鸣声后,一颗颗头颅从树林中冒了出来,弓上弦刀出鞘,到处都是铁甲叶子呼啦哗啦的碰撞声、焦急恼怒的催促声、齐整整的呐喊声,还有简短急促的号令声和尖锐的警哨声,都让秆筑山中乱成了一锅粥。三村家亲浑浊的红眼珠中透出条条血丝,他低声喝骂了两句没有意义的脏话,站起身来,朝着国吉城和鹤首城的方向分别看了一眼,眼中充满了愤慨和无奈。[]

    三村家亲的神情不好看,设计这条伏兵计谋的三村为亲的脸色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不过三村家亲却没有怪罪三村为亲的意思,就算是他也没有更好的办法,而且围城打援的计谋就是他提出来的,三村为亲的计谋虽然高明不到哪里去,却是很好的一个补充,现在看来局势并没有掌握在他们的手中,只能够说明一件事情,鹤首城和国吉城的守将太过于狡猾而已,当然也有胆小怯懦不敢出城迎战的原因。可是凭借着多年的了解,三村家亲对于三村亲成、上野伯耆守两人还是相当了解的,他们两人都不是胆小怯懦的人物,不然也无法得到他的重用。

    说起了解,三村家亲自嘲了一声,他自认为了解三村亲成、上野伯耆守的为人,却到了现在才发现他们两人是两条白眼狼,两条躲藏在三村氏背后的恶贼,虽然他还是一如既往的愤慨,却有了些许的怀疑,怀疑三村亲成和上野伯耆守是否真的已经背叛了他,只是事实就在眼前不得不让他明白。他的胞弟,从小和他一起长大的三村亲成,还有那个跟随在他身旁曾经用身体抵挡住来自敌人弓箭袭击的兄长上野伯耆守都已经背叛了他。

    这种被亲人和最信赖的人背叛的滋味,非常的不好受,三村家亲宁愿相信事情都是假的,都是敌人借着他们的名头做下的,只是事实胜于雄辩,一切都是枉然。

    三村为亲来到了三村家亲的身旁,单膝跪地,惭愧的说道:“修理殿,失策了。如果我猜测不假的话,国吉城的守将已经猜到了我们的计谋,固守不出了,他们相信我们无法攻克鹤首城的,所以才会如此从容坦然,是否放弃埋伏直接前往鹤首城?”

    三村家亲手扶着一株耷拉着细碎树叶的野樱,低声暗赞了一句:“不愧是我的弟弟啊!”说着抬起头,说道:“叔叔不用自愧,日前是我被愤怒掩盖了目光,无法看清楚局势的变化,我的对手是我的弟弟啊,他可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如果无法看清楚我这位哥哥的计谋,实在是有愧于身为三村家亲的弟弟啊!”

    三村为亲一直都不敢说出三村亲成和上野伯耆守的姓名,生怕因此惹恼了三村家亲,可是没有想到三村家亲如此快速的从愤怒中清醒过来,还大力称赞了一声三村亲成的智谋高超,不由得抬起头,疑惑的望着他。

    三村家亲嘴角露出了苦笑和无奈,说道:“虽然三村亲成能够看清楚我的计谋,可是我还是难以原谅他的背叛。不过我却是清醒过来了,不再被愤怒所蒙蔽,如果他能够说出一个背叛的理由来,我这个做哥哥的或许会原谅他的,毕竟他我的弟弟啊。”

    三村为亲低头不语,他虽然身为三村宗亲的弟弟,是三村氏的一门家老,却难以评测三村家亲和三村亲成这对兄弟的是非,只能够静静地听着,心中却是腹诽道:“哎,虽然不愿意看到三村亲成最后死亡,可是如果他不死的话,我家就难以上位成为三村氏的第一家老,或许三村家亲现在在我面前这样说是不想背上一个杀弟的恶名吧,让他暗中为他背上黑锅,为公为私,三村亲成,对不住了。”

    三村为亲暗忖着下定了决心要除掉三村亲成,表面上却是一副恭敬的听众模样,他等到三村家亲说完,然后问道:“修理殿,是否放弃埋伏国吉城的援兵,继续前进围攻鹤首城,既然国吉城选择了固守,虽然还是难以保证他们会不会袭击我们的侧翼,可是只要留下一小支队伍留驻在这里观察他们的动向就可以了。”

    三村家亲带着复杂的情绪凝视着鹤首城的方向,嘴角露出了一抹苦笑,眼神惆怅得说道:“我还是想当然的自以为智谋无双,可是我太了解我那个弟弟了,他虽然这一次不知道什么原因背叛了我。既然他选择了背叛,必然会做好一切准备,国吉城固守不出就可以看出他已经做好了准备,准备着我们前去鹤首城围攻。”

    三村亲成顿了一下,他抬起头说道:“难道他会放弃鹤首城的坚固与我们在成羽庄打一场野战,不,不,他是一个相当谨慎的人,必然会扬长避短,不会如此胆壮的,难道是……对,一定是这样,用成羽馆和鹤首城遥相呼应,不管我们攻打那座城砦,他们都会从另外一座城砦中攻打我们的侧翼,一定是这样的。”

    三村家亲只是闷闷的说了一声,他深深吸了一口热气,闷得他的脸颊通红,然后吐了出去,脸色一下子惨白,脸色的变化说明他的心情并不如他的话那样轻松,他重重的锤击了一下野樱的树干,说道:“据侦察的情报所说三村亲成拥有一千二百的兵力,国吉城二三百人,那么鹤首城还有**百人。我们清楚鹤首城的优缺点,他也知晓,他不会用如此多的人数去守鹤首城的,会分出两部分兵马,一部分守备成羽馆,另外一部分躲藏在暗处,一等到我们出现颓势就会突然出现一口狠狠咬住我们的脖颈。你也看的不出来,天气太过于酷热,不用很长时间三村军就会出现颓势,所以他才会选择固守国吉城,引诱我们前往鹤首城。他的如意算盘打得挺响,可是他却忘记了一件事情,我是他的哥哥。”

    三村为亲没有想到三村亲成竟然打的是这样的主意,如果真按照他原本前去攻打鹤首城的主意的话,还真是上了他的恶当,原本他以为这场合战最后定然是他们获得胜利,胜利可以说是板上钉钉,哪里想到会有如此变故,不由得暗自出了一身冷汗,连忙追问道:“那该如何是好?!难道我们要眼睁睁地坐以待毙吗?!”他说这个话的时候咬牙切齿,他清楚的知道如果不能够短时间内夺取鹤首城,三村氏很可能会被松山城的庄为资吞掉,甚至于那些隐藏在暗地里的敌人也会纷纷跳出来撕扯它残破的身躯。

    三村家亲深深地望了一眼鹤首城的方向,低声喃喃道:“三村亲成,我亲爱的弟弟,你的计谋虽然不错,可是我不和你玩了!叔叔,你打起本阵的旗帜昼伏夜出缓缓的向鹤首城前进,不要留恋攻打鹤首城,再次在鹤首城外摆出一副强攻的姿态,然后趁夜直接从鹤首城的另外一个方向斜插而过,沿着白谷川快速前进,然后夺取鬼身城,截断庄军的退路。我会秘密返回星田村,那庄军定然会趁着我们围攻鹤首城的时候出兵攻打星田村,到时候一举击败他们夺取猿挂城。”

    三村为亲抬起头也不由得对三村家亲的计谋深深的折服,如果真的按照三村家亲所说的那般的话,庄军还真会趁着他们主力部队前来鹤首城的时候出兵抄他们的老窝星田村,一旦星田村有失,又无法短时间内夺取鹤首城,三村氏只有败亡一途。如果庄军出城迎战的时候在路上埋伏下兵马一举击败庄军,便有很大的机会夺取猿挂城,使得庄军溃败逃亡,他再攻克势单力薄的鬼身城截断他们的去路,攻守易行,庄军只有败亡一途,再回身攻打鹤首城就易如反掌了。

    正如三村家亲所言,或许这一次失去鹤首城不仅仅是三村氏的危机,还亦或者是三村氏的机遇,一个一飞冲天的机遇。

    ……

    当三村家亲确定了战略部署之后开始行动的时候,在他们不远处的吉木山中,没有人能够料想到那寂静的山中会有一群人正在等待着三村军的到来。和许许多多的埋伏一样,他们半蹲半跪的躲藏在山林当中,手握着各种各样的刀枪弓箭,耷拉着眼帘,目光平静神情从容,安静耐心的等待着出击的命令。

    政衡正跪坐在吉木山的山顶上,望着黑暗的四周,听着远处传来的鸟鸣声,笑着说道:“看来他们等不及了,不知道是继续前进还是等待着我的到来,三村家亲,不要让我小瞧了你。”他轻轻说着自己猜能够听得懂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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备中的伊达独眼龙介绍:
十六世纪的日本,沉沦在战国乱世之中。乱世,是由妇孺老弱累累白骨所搭建的,热血男儿得以大展长才的血腥舞台。然而,在动荡和变幻里,英雄、魔鬼,又有何区别!
备中的伊达独眼龙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备中的伊达独眼龙,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备中的伊达独眼龙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