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言情小说备中的伊达独眼龙TXT下载备中的伊达独眼龙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备中的伊达独眼龙全文阅读

作者:独眼狐狸     备中的伊达独眼龙txt下载     备中的伊达独眼龙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八十三章 摧枯拉朽

    内田卜庵低着嗓子说道:“老弟今日怎会到我这来?”

    “内田兄长,今天小弟前来一来是为了向五郎八可近大哥报告一下殿下的意图,现在看来不用小弟说明了,兄长已经将此事传达到了,实在是……”光春一想到这瞧了瞧内田卜庵似乎有点怪罪的样子,说道,“兄长乃是与殿下一起长大的伙伴,五郎八可近大哥的事情兄长去报告比我去报告好多了!”

    “哎呀,兄弟你是误会了!”内田卜庵苦笑了一声,说道:“既然大?君也快要成为殿下的家臣了,我就将实话告知与两位,当日大?君一来与我商量,我便求见了殿下,殿下对于织田家一门入仕平泉寺城也非常动心,只是当日正是加贺战事最为紧张的时刻便一直拖了下来。现在殿下有意想让织田一门出仕平泉寺城,可没有一名家臣在殿下面前提及此事,名不成规不就实在难以办法,我便与殿下商量让家中哪位家臣议论此事,殿下很快便想到了兄弟你,看来殿下对于你还是非常信任的。”

    光春一听原来他竟然全被殿下给算计了,不由苦笑了一声,叹道:“看来我还是需要学习呀,这是我第二次被殿下算计了,哈哈……当日我被殿下的魅力所迷惑甘愿离开本家,看来我这一生都是殿下的了!”

    “哈哈……对,对,对,想我堂堂豪商后人家财万贯也不是被大哥的魅力所迷惑甘愿成为他的幕后家臣,管理他的情报网和商业圈!”内田卜庵神秘得看了一眼旁边默默无闻一直聆听着的大?可近,笑着说道,“听外面人讲老弟今日前来路上杀了一个吉田屋的人,是否有这一件事情?”

    光春便把经过的事实概略地说了一遍,然后喝下了一杯茶,放开了声音说道:“兄长认为我做的如何?”

    管理着情报网的内田卜庵当然知道吉田屋是什么背景,便呵呵笑着说道:“你知道吉田屋的老板吉田左兵卫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吗?”

    “愿闻其详!”

    “他早年是一个****人物,本来好象出身近江,后来得罪了什么人才跑到了平泉寺町,做起了高利贷买卖,是町中无恶不作的人物,与南街的广重屋老板广重右兵卫,号称平泉双兵卫,一南一北都统领着一个流氓集团!”

    “难道殿下不将这两个流氓集团剿灭吗?”

    “也是没法,当日殿下一直以来为家中以及加贺一事烦得团团转,才没有对这两个流氓集团动手,现在还请老弟先动这个手!”

    “什么?您让我……”

    “老弟此事如若让殿下出面有点麻烦,你可知俗话说的好,官商勾结办事不累,这些流氓集团如若没有上面人做他们的保护伞,他们敢在殿下的门口耀武扬威吗?”内田卜庵苦笑了一声,继续说道,“那两个流氓集团的背后一个是大野郡司朝仓家家臣大野羽后守,另一个则是金津城沟江家臣小泉木工头,殿下一来因为加贺战事紧张,二来就是顾及这两家。”

    “这,现在看来我出手杀了吉田右兵卫的侄子,也已经冒犯了这两家,那么殿下的意思是不是让我出面做这些事情,那么不知道以什么名义?”光春又是一声苦笑,看来他又被景通给算计了,看来以后要小心为事。

    “老弟也不用担心什么,此次加贺出阵整个越前就我家出力最多,而在我家中出力最多的又是老弟你,要问以什么名义?老弟如此聪明的人,还用问吗?现成的名头就有一个,不用白不用吗?”内田卜庵说着在桌子上有茶水画了一个反万字,“现在国主大人虽然与他们有意向谈判,可是现在还没有签定任何协议,就是有了协议又有什么区别呢?就像年前一样一向宗想要撕毁就撕毁,有什么约束?!”

    “既然如此,那么此事还请兄长多多帮忙,最好是在他们两大流氓集团集会的时候……”

    “哈哈,此事就放在我这里了,在新年前我一定给老弟送去好消息,对了,吉田左兵卫发现侄子被杀以后,必然有反应……卜全!”

    “小的在!”

    “去办你的事情,小心些!”

    “是!”内田卜全领命离开屋舍,从他的动作上可以看出他已经是一个探听消息的熟手。

    “老弟,我们好好喝几杯,等消息!”

    “好!”

    三人开始默默地喝茶,不再谈这件事情。

    屋里亮起了灯火。

    内田卜全去办事,办什么事光春无由知道,但有一点可以认定,办的事必然与眼前的事情有关。天色逐渐昏暗下来,宵禁开始了,一向一揆结束了,却不代表宵禁就结束了。时间过得很快,吃过了晚饭,光春、卜庵、可近三人谈论关于茶的论点。

    “得!得!”数声敲门声响起,内田卜全小心翼翼地在门口说道:“叔叔,他们在町外小关神社聚会,双方的头目都到了,有上百人!”

    光春转头一瞧,笑了一笑,说道:“兄长还真是厉害呀!”

    内田卜庵挥了挥手说道:“老弟那里话,如果想要去的话,快一点,晚了可没有好结果了!”

    “多谢兄长帮助,以后有事尽管说一声,老弟我定然办成!”说着,光春起身告别,然转身对着可近说道,“大哥,小老弟今夜有要事要办,以后再叙!”

    说着向着町下军营走去,一路巡逻之人数拨见问是明智左马助,都快速让开,很快便到了军营,到了光春所在的那一部,见小内山抬头看着天空一脸的白痴像,便上前喊道:“小内山,将岩八郎、山口他们叫起来,今天晚上有行动!”

    小内山一见是光春到来,马上有了劲头,低声“嘿”了一声表示答应,便急忙忙去叫醒睡得跟死猪一般的众人,众人见他到来也都笔直的站立,眼中充满了热切和战意。

    一行200人很快便聚首在了一起,穿戴整齐,光春看着他们立刻热气上涌,说道:“今天晚上有一个行动,目标是一向众在平泉寺的据点,各位都记住了吗?”

    “是,大人!”众人齐声道,经过了战场的人就是不一样,看着就精神了许多,士兵们知道跟着光春定有无数的战争可以打。

    “山口,你带领一队往城南而去,包围广重屋,如有反抗格杀勿论;岩八郎,你带领一队往城北而去,包围吉田屋,也一样有反抗格杀勿论;小内山,你与我一同前往城外小口神社将魁首一举绞杀!”光春吩咐了命令,山口和岩八郎还有一点人性,不会烂杀无辜,让小内山去弄个不好来个什么大屠杀就不好了,然后说道,“不久的将来我将拥有这件的领地,到时候你们三人便是我的家臣,其余等人都是我的亲卫士兵!”

    “嘿!”岩八郎、山口两人对望了一眼,看到对方的眼中已经冒出了热火,武士,就将成为武士了!小内山还是那副死鱼一般的脸色,不过他的心中深处还是不由来的悸动。

    下弦月还没有升起来,整座小关神社沉在浓浓的夜色中,又是寒冬腊月,外面的水地已经结成了冰堆,可在小关神社内却是热火朝天,喝得好不痛快。

    整个部队100多人在夜色的遮掩下,从不同放下接近了小关神社,剿灭了数拨在外面巡逻的队伍,随即被黑暗吞噬,无影无形。光春摸了上去,只听到神社内正热火朝天的谈论着什么,因为太嘈杂无法听清楚。

    “什么,你的侄子被杀在大街上,是何人所为!”一声似乎很惊奇地声音从一个角落发了出来,嘈杂的声音立刻停止了,这个声音应该是广重屋的老大右兵卫。

    “大哥,是平泉寺城的左马助,明智左马助!”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从同一个角落中发出来,想来定是他的小弟,而不是吉田屋的老板。

    “右兵卫,你是不是怕了!如果你跟我一起做的话,以后这西街的地皮我划出一半算是谢礼!”这个声音应该是吉田左兵卫。

    “我要西街整块的地皮,不然休想讨价还价!”广重右兵卫的声音。

    “这!”吉田左兵卫的声音停顿了一下,想是在考虑,继而说道:“好,为了为我唯一的侄子报仇,我下了血本了,不知道你那里出多少人?”

    “一个人!”低沉的声音从另外一个角落中传了出来,带着满口的狂傲!

    “对,就是一个人!新免,你吃得消吗?”广重右兵卫的声音中似乎带一点点的怀疑。

    “哼!我可是富田势源的门徒,不要小瞧了我!”那个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满。

    “哦,原来是中条流的高手,左兵卫老兄,你的手下还有这种高手存在,真是羡慕呀!可是我也不赖,佐佐木!”

    “什么事?”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响起。

    “守坂庄净教寺村的佐佐木,上年一约你为何不来?”那个低沉的声音带着一点点的愤怒,想来他们两人竟然有仇隙。

    “原来是你呀,新免无二,我都快忘记了,哎呀,当日是我对不起你呀!要不是我没有钱买不起刀所以才耽误了路程,还请新免多多原谅!”

    “哈哈,原来是一个买不起刀的浪人,如果阁下真的有本事为什么不做一个武士,战场上有的是战斗可以打!”光春笑着走了出来,完全不顾及自己的生命安危,他明白外围的那些小喽喽小山内会解决,果然他已经指挥着士兵们包围了小关神社将那些不听话的人全部一刀格杀了。

    “你是谁?”一个声音从角落中走了出来,然后再看到他的人,好帅呀,没有想到在越前还有比光春更帅的人存在,真是妒忌呀!

    “我,哈哈,你们不是口口声声要杀的人吗?”光春大笑着说道,“没有想到两个流浪的剑客竟然助纣为虐,甘愿当两个放高利贷的吸血鬼的奴隶!”

    “他就是那个杀了我侄子的混蛋,佐佐木杀了他!”一个胖男人在他的身后大声的呵斥道,原来他就是吉田屋的老板,光春这一次的目标??吉田左兵卫。

    “新免,上,还不快点!”一个高个男子一大声呵斥着,脸上的一道伤痕在大声叫骂的时候异常的好笑。

    “混蛋,你当你是什么东西?”那个粗暴的声音响起,应该是新免无二,还真是粗鲁的模样,好高的身材,足足有一米八零左右,一脸的凶像,这两个人站在一起简直就是绝配。

    “阁下想必就是新免无二吧!”光春微笑着看着他,说道,“你是不是期望战斗?”

    “对,但是这个关你什么事情?”新免无二看来有所动心。

    “又无处报效,出阵加贺却只是跟随着无法上前线!”

    “你怎么知道?”新免无二动容的看着我,他是一个喜形于色的粗人。

    “从你的眼神中可以知道,如果你想战斗,那么就跟随我一同征伐天下,如果你想要出仕朝仓家,我可以作为引荐,虽然国主大人那里我还无话可说,但是平泉寺城,只要你想的话一句话,我成为你的引荐人”

    “你是枪之红鬼左马助,号称拥有无上功力的鬼舞者!”新免无二现在才知道呀,还真不是一般的笨。

    “鬼舞者?没有想到我的外号越来越多,越来越奇怪了!”光春心忖着,笑着说道:“鬼舞者?!哈哈,不知道这个绰号是来自何人之口?!”

    新免无二停顿了一下说道:“我想和你一战,如果我败了,那么我的命就随便你处置!”

    “明智大人,我来应战如何?”一个声音从人群后面传来,然后就看到一个白衣男子拿着一把长枪出现在了光春的面前,又是一个帅哥。

    光春看到了那柄长枪,认出了对方是谁,可是还是非常疑惑地说道:“你是前田利家?!难道你想好了?”

    “我就住在附近,听到这里发生动静就来看看,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前田利家将长枪立在当中,说道,“我顺便洗了一个澡,如果以那个模样出来可不好!”

    (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四章 突?往哪突?

    南近江观音寺城二城丸评定间中。

    千珠丸看到一人从评定间中走出来,穿着是松鹤和服,宽大而又让人心情愉快,但眼神中时不是爆发出来的精光却让人明明知道这个人不简单。

    侍从虎丸拉了拉千珠丸的手袖,低声说道:“这个就是弹正忠,近江守六角定赖公。”

    “哦。”千珠丸答应了一声,赶紧带领自己的几个从父亲那里讨来的侍从引了上去,整肃衣杉,来到阶下恭引。

    看到六角定赖公也看到自己,赶紧拜服在地上,急忙说道:“一色家千珠丸,拜见弹正忠大人。我代父亲大人问你好!我父亲大人说了弹正忠大人忧心忧国,对将军家尽心尽职,是足利将军的左膀右臂,而且佐佐木六角家是永远支持将军家的家族,是绝对可以信赖的。”

    六角定赖听了千珠丸的拜见,并没有立刻答话。他的唇边返起奸猾的微笑:“一色家千珠丸,你真话说话呀!这个是谁交你的,是你父亲吗?”

    听了六角定赖的回复,明白定赖想要对父亲大人不利,或者直接对主家不利,千珠丸又立即低头嗑地道:“弹正忠大人,这个是千珠丸来近江的路上听民众说的,所以一见到大人后,就像立即看看大人到底长地如何,一看大人的面容,千珠丸立即有点不知所措,以至千珠丸说话有点错落,请大人原谅。”

    六角定赖感到这种感觉真好,随即说道:“呵呵,你真会讲话呀!千珠丸,今年几岁了?”

    抬起了头说道:“大人,千珠丸已经9岁了。”

    “哦,是吗?”

    “弹正忠大人,这个是父亲大人让我交给您的书信,请您过目。”千珠丸从和服中拿出了一封汉字写成的书信(一般高雅之人以写明朝文字为骄傲,所以作为将棋名人的父亲也不例外。)

    “是吗?”六角定赖看了看千珠丸递上来的书信,并没有直接就拿上就看,而是瞥了瞥嘴,继续着他的问话:“千珠丸,你说你来到我家,感到害怕吗?”

    “弹正忠大人,为什么要害怕?大人可是天下著名的人物,我在大人面前我感到的只是高兴,因为我终于见到了一个真正的大人物。”千珠丸顿了一顿,毕竟年纪还小,喉咙有一点不舒服,但为了打消六角定赖的疑虑,继续着他的话语,“听我们那里的说书人讲,弹正忠大人是一个伟大的人物,而且还是一个让百姓信服的好大人。”

    “是吗?是这样讲的吗?”六角定赖好好看了一眼这个本来不怎么重视的小孩,因为他讲了一通不符合他年龄的话语,虽然这个小孩讲的有点儿夸大,但听了这种话却感到一丝丝的好感,毕竟这样的话在他的家臣中是难以听到的。一想起他的家臣们,他就来气,好好的事情到了他们手中就变成我的不是了,还有那个但马守后藤秀胜,居然称为六角不可缺少的人物,好象没有了他,六角家就要完蛋的样子。真是不象话。

    后藤秀胜缓缓从一个小姓那里拿起那封千珠丸的书信,拆开后,一点点看了起来,看到后来,一边看书信,一边看着千珠丸。

    这个时候的千珠丸感到了好象有千百条小虫子在背上咬的感觉,又心惊又害怕。

    这个时候,旁边的几个小姓看到大人这般模样,以为大人要杀了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纷纷大心里高兴,因为他们知道如果这个小子被大人杀了或者赶走,他们就可以继续做他们的安稳工作,不会有人来挤走他们。

    不知不觉中,六角定赖大人看了那封书信好久时间,他还是定定地看着千珠丸。

    千珠丸的背上这个时候已经没有虫咬,更多的是汗水,而且是冷汗,身后的十几个带来的伴仕也直直地看着对方。

    几个侍卫看到了这样的情景,以为发生了重大的事件,悄悄地拿出了腰间的太刀,紧紧握在手上,但看到六角大人并没有发作的动作,所以也不好自作主张,只好定定地看着六角大人,也紧紧地看着这行把六角大人看地如此的少年,特别是那个带头的。

    少年团中只有虎丸一直定定的看着身后的情况,他也在警惕着,看着四周的情况。

    六角定赖终于停止了他的奇怪的动作,当看到四周已经围满了警惕的侍从,有点生气又有点高兴地说道:“没有什么事情,全部给我回到自己的岗位上去。”

    当看到侍卫们散开来后,看着千珠丸问道:“千珠丸,你知道你父亲想要你干什么呢?”

    “具体我不知道,但我只知道是父亲大人临行前告诉我要好好听大人您的话,不要再打闹了。”千珠丸定了定神又说道,“大人,我父亲大人的话应该在那信上讲明了吧!”

    “好大的胆子,好大的气魄,再大一点就是一个难得的人才,一色家为什么要衰弱的原因就在这里呀?”六角定赖想了想后,继续着他的问话:“如果我送给你三样礼物,你会要什么?第一样是剑、第二样是算盘、第三样是棋。”

    “哦!”千珠丸看了看六角定赖的脸色,没有任何反应,想了想说道:“棋,我最喜欢棋了。”

    “难道是我误会了,这个小孩只是被吓呆了。”他又问道:“为什么呢?”

    “这个很简单呀,我认为这三样中只有棋道是没有止境的,我父亲大人也说过,人生就像一盘棋局,所以我就选择了棋道,我要像我父亲一样成为一个将棋名人,要天下认同我。”千珠丸说出了他六岁时候的理想,可是他现在已经9岁了。

    “果然!有什么样的父亲就有什么样的儿子。”六角定赖轻轻抚摸着千珠丸的头发,慈爱的看着他,眼神中还流露出几分赞许之色。“孩子,你的父亲写信给我,是要你成为我的养子,你同意吗?”

    千珠丸有点不可思意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吞了一口口水道:“是真的吗?难道我父亲大人不要我了吗?我的妈妈?”千珠丸哭了起来。

    “你同意成为我的孩子吗?我的孩子。”六角定赖这个时候有点不相信这个竟然是自己在和一个小孩讨价还价,如果这个小孩不同意的话,好象真的有点心痛的感觉。

    “大人,如果这个真是父亲的意思,我答应。”说着带着哭丧跪在了六角定赖的面前,喊道:“儿,千珠丸拜见父亲大人,您以后就是我的父亲了。”

    “哈哈!-我今天真的很高兴,我又有一个孩子了,来来,跟我一起去评定会去,要你见见我家的家臣,哈哈!”六角定赖好象非常高兴,径直带着千珠丸走进了天守阁评定会。

    众家臣已经在评定会等候了多时了,看到一脸高兴的主公和一个少年走了进来,都感到了无比的奇怪。

    六角定赖看了看众人的脸色,感到特别的高兴,终于让这帮让自己头疼的家臣头疼了一把,大声宣布着他的决定:“各位六角的重臣们,这个是我新近收下的义子,我现在给他取名为六角千珠丸,也就是我的次子。”

    这个时候众家臣看了看红光满面的主公大人,又看了看站在首位的少主——六角定赖,这个已经25岁的男子。

    千珠丸随着众人的眼神中看到了那个男人,一个武士特有的剃头发,穿着华丽的皮裳,披着红色的挂衣,腰间别着两把大小半太刀,身材有点微胖,浓眉下,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也正在看上这边。因为千珠丸是低着脑袋看他的,所以他并没有发现他也正看着他。

    一个穿着足具的中年男子看了看主公,又看了看那个小孩,径直向主公问候道:“大人殿下,蒲生定秀向你问好,我们家今年的收成不错,可以把去年借的钱给还上,这个是我们家的帐本,请大人过目。”

    “好好,定秀干的不错。”大人显然非常高兴,继续听着家臣们的报告。

    而千珠丸也一一记住了六角家的家臣团中的重要人物:首先是那个25岁的定赖大人的嫡子六角义贤,长的非常稳重,看起来武力也非常高。还有就是那个蒲生定秀,看起来很受大人信任,长地有点黑,这个可能是长年从军的缘故,一把大胡子,这个人以后应该多亲近亲近。后藤贤丰,但马守,谱代家老,一副傲气模样,也张了一把大胡子,但人比蒲生定清秀。近藤贞治,谱代家老,一幅老成像,一个城府极深的人。平井定武,一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男子,却是一个内政高手。以后一定要好好向他学习学习。

    就这样,千珠丸也成为了六角家的养子,他的故事也就这样展开了序幕,后面不知道还有什么危险在等待着他。

    *南近江六角氏出自源氏佐佐木氏嫡系,算得上是近江一地的豪族名门。在镰仓末期的佐佐木道誉,大力支持足利尊氏取得天下,作为足利尊氏最要好的朋友,佐佐木道誉不遗余力的帮助足利尊氏成就了霸业,建立起室町幕府。成为幕府最亲近的一族,后来嫡流佐佐木氏后以京都的六角东洞院而闻名,称为“佐佐木六角氏”,在室町时期控制了战略要地南近江,直接的控制着从京都到东国的主要道路,因此经济上很富裕,而且同幕府亲近的关系使得其政治上也有优势。

    在应仁之乱,六角高赖加入西军,开始趁火打劫,攻占近江国清水城,并且侵略延历寺寺领。

    结果惹的幕府将军来讨伐,抵抗很久之后高赖隐退,六角定赖即位。

    这个时候的近江局势基本上是北近江以国人出生的豪族京极氏守护代和浅井氏。浅井氏在浅井亮政的领导下抬头,在同京极氏的斗争占据上风,基本上压制京极氏。战国大名浅井氏开山家督浅井亮政开始对南近江进行攻略,六角氏在同将军家展开的斗争中遭到了相当大的损失,又恰逢‘伊庭氏之乱’。所以一度被亮政压制,但是六角定赖算的上是一代英主,他审时度势,同摄津细川晴元联盟,帮助其打击其家臣三好长庆,换来的是自己背后没有敌人,可以专心进行近江攻略,不久在大永五年就大破浅井亮政,包围小谷城,亮政也不得不逃到美浓避祸。细川晴元死后,支持足利义辉,巧妙的打破了自己与三好和浅井腹背受敌的局面,并参与到幕府政权的行政之中,名震天下。浅井亮政被迫降伏,成为其附属大名。

    千珠丸成为佐佐木六角家已经快三个多月了,这三个月战国也非常不平和,到处是战事。这不,天文15年4月,古河公方足利晴氏、上衫宪政和上衫超朝兴之子上衫朝定带领数万联合军讨伐大大名北条氏康,被北条氏康用袭击的方法在河越会战中大败联合军,全军覆没,连那个上衫朝定也挂了,不过足利晴氏真不愧是足利家的人,在这种情况下也能跑到古河去。

    与六角家息息相关的是六角定赖公为了稳固六角家在今江的部署,达到控制整个南北近江的目的,积极支持只有11岁的足利义辉成为新的将军,填充近畿的空白和对抗三好家主三好长庆的攻略。而将军四门之一细川家当主细川晴元为了独霸河内,更好的控制将军家实权,也积极军备,并且和河内守护代游佐长教发生严重冲突,矛盾激化。而与六角家敌对的将军家四门之一的京极家则为了帮助足利义辉成为将军到处奔走,这不前几天还派了使者来见定赖公呢,说先抛开个人恩怨一致对公,定赖没好气的回绝了他。

    而千珠丸这几个月也赖地和这些大事缴在一起,呵呵,是没有能力去关吧!

    9月的第一天,也就是9月1日,主家开评定会的日子,佐佐木六角也不例外。这不,近江近40余名有力家臣以及土豪一起来到六角家主城观音寺城天守阁的小御馆参拜了主家六角定赖公,而千珠丸也在这一次评定会中认识那些六角家的谱代或者是当地有力国人的真面目,还见到了3个忍者头目,这个也让千珠丸对于忍者这个神秘的职业也充满了向往。

    (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五章 大义凛然

    永禄二年(1558年)是战国史上大起大落的一年,谁都没有想到一向一揆事业会在这一年遭到巨大的灾难,首先是加贺一向一揆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近十万高岛军正团团围困着金泽御坊,攻陷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然后是一向宗的总本寺石山本愿寺被近六万三好军围困,****轰炸,夜夜乱翻强攻。

    一向宗内谁也没有想到一向一揆事业会在不到三个月的时间内遭到如此惨痛的代价,一向宗制霸天下建设佛国的梦想就彻底破灭了。

    高岛家当主高岛赖纲首先对金泽御坊轮番用大筒和**包轰炸,促使兵力匮乏的一向一揆军队抵挡不住高岛军潮水一般的攻势,节节败退至金泽御坊的根本。

    不过到了金泽御坊的根本部分的时候,高岛军遭到了顽强而激烈的肉搏战,让高岛军也损失颇为惨重,但还是缓慢得向着内部收缩着防线,让一个又一个胆敢冲出来的一向一揆士兵见鬼去了。

    一月十六日上午,赖纲下达了攻击的命令,数百门大筒一齐轰鸣,**包和火箭带着剧烈的火焰顿时将金泽御坊最后的根本据点全部覆盖。由于此刻金泽御坊已经完全遭到了高岛军的覆盖,他们扔出的**包非常的准确,造成了可怕的破坏。

    一向一揆的军队和信徒缩在掩体下不停地颤抖着,有些胆大的试图把脑袋伸出掩体,却被大将们大声呵斥回去。

    经过了十余天的猛烈攻击,通往各个要点据点的道路已经全部被破坏,城堡周围的大树成片地倒下,近处的山体也在轰隆声中被刮去了一大块。

    若林长门守耷拉着断了弦的丸木弓,麻木地继续做着射击的动作。在他的周围横七竖八躺着二十几具尸体,这些尸体眼睛半睁半闭,嘴巴张得大大的,舌头卷缩成一团。

    很显然,他们是遭受爆炸后气浪的强烈冲击后,在恐惧中死亡的。

    整个金泽御坊上空弥漫着浓烟,高岛家的军队每个一刻钟左右就会对金泽御坊本寺发起一次猛烈轰击,炮弹以及**包扔进城内发出的爆炸声响彻云霄。

    掩体里,下间赖具通过南蛮望远镜观察着对面的情况,高岛军步兵已经列队完毕,他们的阵型并没有多少新意,只是简单地将步兵排列成几个横队,横队间相隔大约五十米,最前面两个横队差不多千余人已经开始向这边前进了。

    当他们前进着城垣的时候,高岛军的大筒也停了下来。

    一向一揆的士兵和信徒还是不敢将头抬起来,高岛军的铁炮和强弓正不停的射击着城垣和城门,任何想要伸出脑袋的生物都会遭到数支弓箭的伺候。

    肉搏战再一次不可避免的展开了。

    厮杀声,叫喊声,武器的撞击声以及铁炮的轰鸣声响彻了天空,金泽御坊已经完全陷入了高岛军的海洋。

    一名一向一揆士兵突然大声喊道:“云梯,是云梯,可恶,快挡住他们!”

    他的叫喊声没有继续,一支弓箭招呼了他,射穿了他的咽喉,一名强弓手再一次搭上了弓箭,开始瞄准任何胆敢冲出来的士兵。

    第一批一百多架三米高的云梯在攻城士卒的疯狂冲刺下,迅速竖立了起来,云梯上的钩子钉在了城垣上,高岛军士卒开始攀爬云梯。

    云梯对于战国乱世的战争来说已经是非常不错的攻城武器了,其他一些更加犀利的攻城武器对于矮小的城堡来说过于庞大,还是人堆人来得有用。

    金泽御坊修建在小山上,它将整座山全都变成了一座城堡,云梯的出现正在弥补了高度的缺点。

    一部分弓箭兵在盾牌兵的掩护下,迅速靠近城垣,开始近距离射击城墙,以掩护军队攻城。

    下间赖具的双眼紧紧盯着天上飞射的长箭,看着它在空中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然后凶狠的钉在城垣内的青砖上,长箭高高弹起,再笔直得坠落再铺满了厚厚一层箭矢的地上。

    下间赖具一跃而起,举起戒刀喊道:“信徒们,杀……啊……”

    由于金泽御坊已经只有根本寺还再一向一揆的手中,此刻的一向一揆人数还有万余人,由于地形狭窄,死伤惨重。

    一月十六日的战争没有彻底击败一向一揆,在付出了三百人的代价后,赖纲选择了退兵围困。

    金泽御坊的阵亡者一天比一天多了起来,粮仓也已经被高岛军攻陷了,足够二万人支撑一年的粮食也已经落入了高岛军的手中,成为了高岛军支撑下去的粮草。

    他们被一个接着一个地从栖息地里经过梯子搬运到城门口,成为一道道的尸体组成的城墙,由于抛尸很危险,时常受到铁炮和强弓的袭击,所以城堡的各个无人的房子中都堆满了一向一揆的尸体。

    还好现在是冬季,天气寒冷,尸体不会腐烂,不会发出恶臭,可是还是令人难以忍受。

    第二天太阳懒洋洋的升了起来,高岛军再一次发动了攻势,还是继续着昨日的姿态。

    连续半个多月的强攻,高岛军损失高达两千余人,而一向一揆则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危险局面。

    下间赖具手着拿着血淋淋的戒刀,气喘吁吁地坐在城垣下面,高岛军的进攻异常迅猛,每一次都能够让一向一揆丢失一些据点。

    他身先士卒,带着亲卫四处劫杀阻击,此刻他浑身上下血迹斑斑,甲胄也多处破裂,已经疲惫不堪。

    他久历战事,对城上城下随处可见的血肉模糊的士卒残骸视若无睹。

    若林长门凑近低声问道:“坊主,您想好了没有,现在局势危机,粮仓已经被对方夺取,城中万人粮草不过最多到明天,明天后就要挨饿,到时候很可能功亏一篑?!”

    下间赖具哪里不明白若林长门的话中的意思,粮仓的被夺一下子打垮了他最后的救命稻草,本以为凭借着足够二万人度过一年的粮草和城中的深井足够拖垮高岛军,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粮仓的被夺取使得只剩下了不足一天的粮食。

    下间赖具低声问道:“你现在看看,还有没有突围的可能?!”他也已经有了退意,好死不如赖活着,谁想要如此明知要死还要去死。

    若林长门回道:“要突围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我们可以让普通的信徒向着一点冲锋突围,到时候对方定然会派重兵追击,到时候我们可率领僧兵从另外一个方向突围,就算是他们想要追击,人少了我们完全可以击败他们,人多了,我们且战且退,只要退入山林当中,也就不用害怕他们了。”

    显然他已经想好了一切对策。

    下间赖具思忖了一会,若林长门一个劲的劝说着,他最后重重地点了点头。

    一月十八日晚,金泽御坊开始全线突围,高岛军果然如若林长门的想法一般分散追击,开始对一向一揆的残废进行残酷的斩杀,下间赖具等人率领的千余僧兵在损失了近半后逃入了越中国。

    第二天,金泽御坊,这座号称加贺第一寺院的城堡群陷入一片火海当中。

    一向宗完全垮了。

    正当赖纲烧毁金泽御坊的时候,三好长庆发动了对石山本愿寺的总攻击。

    织田信长没有放弃这个扩张领地的好机会,他利用前田家和长岛一向一揆的关系,在长岛一向一揆大部分僧兵前往纪伊抗战的时候出兵夺取了长岛,将势力扩张到了伊势。

    武田信玄和长尾晴虎也没有放过这个彻底击败一向一揆的好机会,他们在各自的领地上开始围剿一向一揆的寺庙,剥夺了这些寺庙的供奉和领地石高。

    四国、山阴、山阳甚至在九州地区,大量一向宗的寺庙遭到了在地武士的攻击。“百足之虫”旨在建立佛国的一向宗遭到了惨痛的灾难。

    尽管一向宗现在还拥有数十万的信徒,但是一向宗在各地的据点寺庙大部分遭到了在地武士的攻击摧毁,特别是他们的圣地佛国加贺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信心全失,加上石山本愿寺遭到了三好家的封锁,本山僧兵已经不敢轻举妄动。

    其他一些地方的寺庙僧兵大多只得孤军奋战,由于缺乏援军支援,一向宗势力根本抵挡不住在地武士的猛烈进攻,节节败退。

    本愿寺显如终于尝到了战争的苦果,战争不仅没有击败他的敌手三好长庆和高岛赖纲,反而将一向宗带进了更可怕的深渊。

    除了一向宗在战场上节节败退外,宗派影响也进一步恶化,特别是在地武士的反扑让他无法想象如此严重。

    面对现实,他痛苦地认识到,如果战争继续打下去,时间越长,在地武士的势力就会越强大,一向宗的影响势力就会越小,最终将输得一无是处。

    本愿寺显如垮掉了,在石山本愿寺的法堂上,滔滔不绝地发表着激烈言辞的他突然因虚脱倒在了佛坛上。

    本愿寺显如现在最关心的是,如何以和平方式结束战争,并且在战后仍然拥有超然的地位,他想到了发动最后的圣战,将所有信徒都组织起来共同保卫石山本愿寺,对,还有这一招没有使用,只要使用的话,不用说三好长庆,就算是刚刚在加贺取得胜利的高岛赖纲都难以吃得消,他可以以此本钱与三好长庆进行平等的谈判。

    永禄二年(1599年)一月二十四日,本愿寺显如召开战时紧急会议。

    本愿寺显如两眼红肿,痛苦地说道:“一开始,我们就低估了我们的对手,我们以为高岛家不过如此,他们应该会忙于与三好家的畿内争霸,可玩玩没有想到的是他们竟然联合起来共同来对付一向宗;我们以为他们定然需要长世间的准备,可是他们在不到月余的世间内就让我们吃够了苦痛。由于我们的判断失误,我们差一点彻底葬送了一向宗的伟业。”

    副法主下间赖但突然站了起来,愤怒地反驳道:“如果战争失败了,是因为缺少顽强的意志!我们还拥有最后的圣战,足够召集百万人,到时候还怕三好长庆,还是高岛赖纲,他们将落入潮水一般的一向一揆洪流当中。”

    会议室里死一样的安静,本愿寺显如年轻的脸上一副深沉的模样,说道:“谁都明白我们可能发动最后的圣战,他们也害怕我们使用这一招,他们最近接连发动的强力攻击就是想要在我们发动最后的圣战前击败我们。我们要为一向宗事业全局考虑,一旦发动了圣战,我们将放弃全天下的所有据点,将失去一大批中上层武士的人心,到时候会有更多的在地武士的攻击现象出现。我将通过足利幕府和朝廷与三好长庆联系,平等地与三好长庆谈判!”

    当他说道“平等”时,他提高了声音。

    下间赖但突然明白了本愿寺显如的意思,他也明白一旦发动最后的圣战,将放弃各地百余年来占据的地盘,一旦放弃得到的只有在畿内和三好长庆、高岛赖纲等武士集团的头目的争霸,而失去却是更多,点着头首先拍起了手,跟随着所有人都热烈的鼓起了掌。

    当即以下间赖但为首的代表团从三好长庆的包围圈的空隙中突围而出,秘密访问了幕府将军足利义辉,足利义辉自从和三好长庆和睦返回京都后就一直思考着如何让幕府重新崛起,他得到了一向宗的一些条件,比如未来一向宗将为幕府而战的密约后竭力为交战三方做和事老。

    下间赖但会见了幕府将军足利义辉后,马上携带着重金来到了朝廷,面见了今上天皇,叙述了这一场战争的不正当性,请求朝廷出面与三好长庆达成面谈的机会。

    今上天皇何乐而不为,只是让他们有一个面谈的机会,又不是让他们停战战争,便秘密召见了三好长逸,让下间赖但和三好长逸第一次面谈的机会。(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六章 大明朝乱入

    政衡这里还在猜测为何那怪僧会如此惶惶如丧家之犬,急急如漏网之鱼,他好心好意想要套近乎联络联络感情,名人不是喜欢名声嘛。看,我一个山野村夫都知道你的大名,你的名声多大,可是没有想到的是那怪僧的反应让他有点莫名其妙,甚至有点措手不及,竟然跑了,还跑得这么快,好像再住下去就要被吃掉一样。

    还好豆木城人多外松内紧,那怪僧也颇有手段凭借着一手坑蒙拐骗竟然安全离开了豆木城,消失在了茫茫山野之间。[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夏日日出得早,他刚到四更就跑了,天色很快就会透亮也不用担心在野地里走多很长时间,倭国没有大型的野兽,吉备高原虽然有黑熊出没,可那也是传闻轶事中桃太郎故事的配角早已经遭到了武士老爷们残酷的杀戮,倒是要担心一些野猪闹腾,不过凭借着那怪僧的本事想来也不碍事。

    政衡这里莫名其妙,那怪僧也在山野之间的一座小山丘上莫名其妙暗自发愁着,低声喃喃道:“难道我的不适合当一个隐藏在幕后的人物,连遥远山野之地的豪强都已经知晓我的来历,嗯,是不是回去之后就向甲斐公禀明这里发生的事情,不,不行,太可怕了,或许有一个隐藏在暗地里的仇人在窥视着我的行动,嗯,回去后还是请求甲斐公让我光明正大的出现吧,哎,幕后生涯难道就这样结束了?!”他之所以前来豆木城本意就是想要瞧一瞧能够写出如此兵法的年轻人到底长得如何,想要探究探究兵法学问,来完善他的兵法,谁都没有想到的是会碰到这样的事情。如果是甲斐信浓的一个豪强知晓他的存在,明白他是武田家的武士,或许还能够理解,可是一个遥远的备中国的高原的山野间的小豪强竟然也能够说的头头是道。

    不要忘记了这备中国虽然是京都和中国地区的必经之道,可是那说的是沿海地带,阿贺郡和哲多郡多山地少平原,除了那些收山货或则走野地的小商小贩外没有一个京都来的商人会跑到这里来受罪。就是偏偏这样一个消息闭塞人口不多的高原地区,就碰到了一个说的头头是道还点出了他的来历和名讳,这不得不让他谨慎过头,这里会不会有什么其他的变故。

    聪明人就是喜欢爱钻牛角尖,本来一件讨喜的事情,一旦钻上牛角尖就思绪万千朝着阴谋论方向演变,朝着他的仇人方向发展,倒是小小的冤枉了一把套关系拉交情的政衡。

    政衡倒是没有想到自己会给怪僧带有多么大的压力,还以为自己是不是说漏了嘴巴,以为那怪僧是奉命前来调查大内家的事情的,得到了如此重大的消息想要急迫离开返回东国报告给他的主子听。大内家可是西国地区赫赫有名的大大名,一旦内部出事必然会引发一系列的变动,只是遥远的甲信地区的豪杰为何会考虑到西国的事情。难道那正在信浓统一战的甲斐豪杰已经萌发了统一天下的念头,或许也只有这个理由才能够说的通。

    其实政衡压根就没有发觉,自从见到一个又一个太阁立志传中出现的名人,他都有点想当然的以游戏为标准来衡量见到的任何一人,以为他们就是那个样子,只是没有发觉到这里是现实而不是游戏。

    正如宫泽平八虽然看不上身为小土豪的政衡却放下身段说上一段勉励的话语,也只不过是想要留上一条后路,因为他本身就不是一个出身高贵的人;清水宗治还是一个小毛孩凭这点小聪明有点儿看不上独眼的政衡;自以为隐藏在暗地里的怪僧听到政衡报出他的姓名来历吓得仓皇失措狼狈逃窜。

    政衡笑了一笑倒是没有在意他的所作所为吓得一个正史上没有出现在小说野史上大放光芒的怪僧竟然动了脱身幕后走向前台的念头,他也没有想到的是他这只小小的还躲藏在山野之间的蝴蝶轻轻扇动了一下翅膀已经引起了一场小小的旋风刮到了遥远的甲信。

    倒是片山盛长的行为有点怪怪的,自从昨夜听到了政衡的一番奇谈怪论使得他一晚上没有好好睡好,又不敢跟别人去说,就算是说了也没有人会在事情还没有发生的事情相信这样的咄咄怪事,那大内家可是比起出云尼子家在实力上还要强大的超级大名,随便伸出一根指头就能够碾碎小小的伊达家,他敢说嘛?!就算是敢说又有说敢听嘛?!他眼睛通红的走出卧房,看到政衡正在岩濑小五郎的服侍下更衣洗漱。古时候的倭国是不刷牙的,就算是天皇都是一口蜡黄蜡黄的大牙,后来遣唐使从天朝上国带来了许多唐朝的文化,这刷牙一事也传入了倭国,后来渐渐从公卿们传给了武士老爷们,只不过这刷牙的工具一般用的多是咬去皮的柳树枝,沾上一点盐刷牙。听闻天朝上国还有用马鬃穿在木柄上成了原始的牙刷,当然在倭国这种高级货是不可能存在的,马匹如此金贵的宝贝哪里舍得拔去它的马鬃做那刷牙的玩意。

    政衡用的也是柳枝,也没有沾盐,拼命的在那里洗刷刷啊洗刷刷,十几年来他的牙齿倒是没有和许许多多的人一样蜡黄蜡黄的,不过也并非一口的白齿。

    这盐在沿海地区或许不是什么紧俏货,可是在阿贺哲多等山区也算是不得了的必需品,要不是现在伊达家和出云尼子家以及松山庄家关系还算和睦,没有达到剑拔弩张的地步,或许一个禁盐令都能够要了他的小命了,没有看到武田信玄就因为今川氏真禁盐只能够乖乖的跑去老仇家上杉姐姐那里捏着鼻子用三倍甚至与五倍的价钱购买了定量的盐来度过难关,可以说打今川氏真一来是为了金山二来也是为了不为了盐受制于人。

    片山盛长前来拜见政衡。政衡吞咽了一口清水巴咂着嘴吐了一口柳树枝,抬头看了一眼黑眼圈眼睛血丝通红的片山盛长,眼露诧异,吁了一口气,说道:“权六,你这是怎么了,难道昨夜没有睡好,在担心次郎兵卫,不用担心,凭借着次郎兵卫的本事就算是事败也能够逃出岸本城。”

    片山盛长哪里是担心他的嫡子片山次郎兵卫,实在是昨夜听到了那些人让人失眠的事情方才让他难以入眠,任何一个正常的人听到大内家将要发生巨变的消息都会失眠的,但是他想着昨夜已经答应了政衡不要说出去,还是佯装不说为好,遂蓦然望着政衡,说道:“是,小儿年幼,做父亲的甚是担心。”

    政衡点点头也知晓父亲关心儿子是天性,既然片山盛长把话说的斩钉截铁,走了两步又觉得这事情靠着吉冈政秀一人身上有点靠不住,吉冈政秀既然能够当面倒戈,也能够在暗地里反戈一击,就站住脚说道:“那等一会吃过早餐后就带上一小队精锐士卒秘密潜伏到岸本城去,若是岸本城夺城成功就返回,若是岸本城没有成功就接应次郎兵卫返回,见机行事。”

    片山盛长连忙拜道:“是,殿下,臣下这就去准备。”说着点头离开。

    吃过早餐,岩高大藏和土井外记巴巴的就赶来了,与他们一同前来的还有三名干练的中年人。这岩高大藏和土井外记现在可算是扬眉吐气了,本来在吉良兄弟和羽场经嘉当大佬的时代他们两人只能够跟在他们身后吃屁,现在就因为早来了一日就俨然成为了伊达家在神代川的代表。

    他们两人也知晓能够得到如此礼遇也是因为伊达军太过于强悍了,靠着五六百人两日之内就将见坂山城、豆木城、藤木城三座神代川排名前列的城砦陷落,这场的场景好似混沌的世界忽然间便开创出了一片新天地。经国一夜的时间发酵足以让神代川周边的土豪国人们都知晓了这里发生的事情,无不为伊达氏一族的惊人的实力感到害怕。

    这三人便是听闻了伊达氏一族的恐怖实力连夜从山中赶来的,岩高大藏带着三人来到政衡的面前禀报道:“伊达殿,这三位便是南鲤漥湿原三人众荒户骏河守升贞、马醉木山城守景佐、镰臼筑前守重赖,愿意率领荒户山城、马醉木城、镰臼城加入伊达家。”

    南鲤漥湿原三人众本是鲤漥湿原南部的田洲乡和蚊家乡两地的三股土豪势力,田洲乡和蚊家乡两地正好处于神代川和本乡川之间,虽然面积不小可大部分是山地,水力不足人口也不足以对付神代川和本乡川势力便自动结成了攻守同盟,多利用鲤漥湿原的水源来浇灌山地,便有了南鲤漥湿原三人众的称号。

    荒户升贞、马醉木景佐、镰臼重赖三人来时本就坎坷不安,他们远离神代川一开始不知已经易主,晚了一夜才至,看到眼前独眼青年竟然就是伊达家的家主,欲上前拜倒在地,政衡一步上前就扶住了荒户升贞,说道:“我能得三位相助,定然能够为伊达家添砖加瓦。”

    说着竟然长拜鞠躬道:“拜托了!”

    三人哪里受过如此重礼,立即为他的魅力所折服连忙上前拜道:“臣等拜见主公,不负主公知遇之恩。”

    他们三人本来并不是非常重要的人物,可是他们所在的位置正好处于神代川和本乡川的交通要道,如果要长途跋涉从神代川进入本乡川必然要经过他们的领地,有了他们的辅佐和向导,伊达军定然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本乡川的腹地,给正在对抗伊达军石蟹部的本乡川豪族一个惊喜。

    政衡便邀众人好生谈话以增进感情,好一阵闲谈天色竟然已经近午便想要邀请他们吃过午饭,却见得片山次郎兵卫一身鲜血,匆匆进得厅中。

    政衡正要邀请岩高大藏、土井外记、荒户升贞、马醉木景佐、镰臼重赖五人吃过午饭方才结束会谈,却见得满身鲜血的片山次郎兵卫一脸急色的来到了客厅,在他的身后还跟着一脸凝重的朝仓经国和粒根经允,两人的脸色都不是很好看。看到他们这幅模样,众人心中不由的一沉,齐齐望向了片山次郎兵卫,又望向了沉静下来的政衡,都不敢骤然上前询问,生怕逾越了位置惹恼了坐在首位的政衡。

    谁都不清楚政衡的心思是怎么样的,要是暗中埋怨上了不是自讨没趣不是。[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客厅内一下充满了肃杀的气氛,片山次郎兵卫低声说了一句“殿下,出事了!”他低声说了一句,看了一眼跪坐在一旁的岩高大藏、土井外记、荒户升贞、马醉木景佐、镰臼重赖五人,欲言又止。

    政衡站起身来走到片山次郎兵卫面前说道:“不打紧,都是志同道合的同伴,不必瞒着他们,直说。”片山次郎兵卫前去岸本城的事情本身就是一件秘密的事情,如果被有心人知晓的话伊达家将可能出现被动的局面,只不过看他的神色已经告诉了政衡,所出的事情非同小可,否则也不会如此贸贸然的闯进客厅来,片山次郎兵卫显然是怕此事被他们五人听到传了出去。不过政衡倒是不担心他们几人,也不担心事情传出去有什么对伊达家不利的局面,大家都是聪明人,就算是想要透露出去,政衡也不害怕,既然敢做就敢承认。

    伊达家后续的行动还要靠到他们的辅佐,军中之事又有何不可让他们知晓的。让他们听一听也算是拉拢人心手段吧,不然让他们走到一边去,多多少少总是不太好。岩高大藏、土井外记、荒户升贞、马醉木景佐、镰臼重赖五人听了片山次郎兵卫的话,便要自觉到远处去,不想政衡却这么说,众人心中一暖,彼此看了一眼。

    见政衡让专家不必隐瞒众人,片山次郎兵卫点了点头,抹了一把脸庞,对着政衡说道:“殿下,渡边七郎左卫门尉死了。”

    (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七章 大明朝乱入2

    笑着对中村新卫门说道:“新卫门,你可以回平泉寺城去了,你可是伤病员呀?!呵呵……”

    “我才不回去呢?”中村新卫门哭丧着脸,他的左臂伤口没有草药的治疗,已经开始化脓了,脓水一滴一滴得流了出来,说道,“我还没有杀够呢?”

    光春看着漫天的乌鸦摇了一下头说道:“战争结束了,不用多久我们也该回家了!”

    风见看了他一眼,怀疑得说道:“你说什么,回家?!”

    “呵呵,我只是说说而已,不用当真的。”光春抬头又看了一下天空,乌鸦越来越多了,已经黑茫茫一片了,拍了一下手说道,“新卫门,你还是早点回去吧,先养好了伤,我一定会给你留点杀的?!”

    中村新卫门咬了一下牙齿说道:“呵呵,看来我真该回去好好养伤,不然我的这条手可能会给烂掉的,呵呵,不用几天我一定回来,你们可要等着我呀!”

    桂田长俊一边擦洗着太刀一边笑着说道:“当然,当然!”他近来的心情相当不错,那把太刀听说是从一个一揆大将那里缴获来的,这几日强袭哪有什么一揆大将,难道当日?光春怀疑的看着他。

    桂田长俊一见我如此看着他,呵呵傻笑着,做贼心虚的表情就是这个样子的。

    一名近侍跑了过来说道:“左马助,殿下找你!”

    “好,我这就去!”光春应了一声,然后匆匆与自己的几名家臣道了别,他们也因为受伤要被送到了平泉寺城。

    大厅中只有景通一个人坐着,他的面前是一张地图,一张陈旧的地图,上面画着许多的标签,有圆圈的,也有方块的,最多的是三角形的。

    “左马助!”

    “是的,殿下,您找我?!”

    “你知道这些标签的意思吗?”

    “殿下,我不清楚。”

    “这张地图是我的父亲从宗滴大日照那里得到的一份遗物,别人要的都是那些名刀和瑰宝,而我父亲独独要这张没有人要的地图,你知道这张地图代表的是什么吗?”景通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说道,“这是一张加贺的地图,上面圆圈的便是我们朝仓家所占领的地方,方块的则是争夺的地方,那么你知道这些三角形的是代表什么吗?”

    “加贺一向一揆?!”

    “对,你说的非常对,大日照用毕生的时间与这些三角形作战,却不明白原来这个世界上并不是一张地图所能决定的,往往一场战争的胜利与否决胜于地图以外,所以大日照如此武勇之人也只是在加贺打得互有进退罢了。”

    “是的,殿下,难道我们真的也会像宗滴老爷一样耗在这里吗?”

    “左马助,哈哈,果然是英雄所见略同,你是我见过的人中最不注重名声,又最注重名声的人。”

    “殿下,这个?那个?”“你知道你当日用计谋骗取对方信任而后杀死若林雅乐助的事情吗?你知道大殿为何不大力赏赐于你吗?因为你用得招数不够光明正大,而大殿却是一个最注重这些的,如果不是你确实立下了战功的话,可能他会将你逐出朝仓家。”

    “什么,殿下,当日我只是用了谋略,用谋略,而不是欺骗,大殿难道不知道谋略和欺骗的不同吗?”

    “哈哈,我就说吗?你这个人是一个最不注重名声也是最注重名声的复合体,我并没有怪罪于你,你知道这一次我叫你来,有何事情吗?”

    “不知?!”

    “你知道我刚刚得到的情报吗?”景通拿出了一小卷纸张,那个应该是平泉寺城雇佣的乱波送到的情报,“就在昨天晚上,佐治山城发生大决战,白麓山援军二千人突击朝仓景久本阵,而佐治山城也突然开城出兵二千攻击先锋,朝仓政秀、鱼住景仁等大将战死,死伤六百多,后退五里,现在正在重新布阵。”

    “什么,那个可是一万五千人呀,怎么会被四千一揆攻打的如此不堪,看来这场战争还要持续下去?!”

    一会儿,景通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松了松盔甲上的绷带,问道:“说说你的想法?”

    光春低头思量了一下说道:“殿下,今日我抬头看天空,看见天上黑压压的一片乌云,仔细一看原来是成群的乌鸦,乌鸦只有在战争结束之后才会出现啄食腐尸,左马助就以为战争已经结束了。可进来后听殿下的最新情报后便有点后悔自己的草率,既然荒城已无战事,为何不找一点战争出来呢?”

    “找战争?”

    “是的,找战争,既然荒城已经没有战争了,那么我们为什么不将部队前进一点,距离白麓山接近一点,这样不但可以让佐治山城的一向一揆感到一点腹背受敌的感觉,如果可能的话也可以将那方块变成圆形的地方。”

    “哈哈……找战争,真亏你想得出来。”景通哈哈大笑起来,说道:“那么我再给你六百人,你给我打打游击战,见到小规模的一向一揆给我吃掉他,比你人数多,你给我躲开,真的躲不开,你给我撤回来。”

    “是,殿下,我这就去办?!”

    景通看着他的背影喃喃道:“真是,找战争,真亏他想得出来!”

    七月一日黎明,白麓山腹地。

    “大哥,我们找大一点的乐子玩一玩呀,为什么老是找那些只有不到百人的小规模的一向一揆打呀?多没有意思呀!”硬跟来的风见不停得唠叨着,他也学桂田长俊叫光春为大哥了,想套点近乎让他忘了当日泼水之仇吧,嘿嘿,还记得呢!

    “你懂什么,如果不是这样的话,我们还可能一人都不减员的走到现在吗?”光春有点骄傲的看了一眼队伍,出来六百人,现在还是六百人,一个不少一个也不多,“风见,我们斩获多少了?”

    “这个,我看看?”本来中村新卫门的清点尸体的工作现在由风见担任了,谁叫他们是好朋友,说道,“六月十七日第一日出来灭了四十六人,十八日又灭了四十一人……哦,加起来已经有一个整数了,刚好六百人,跟我们的队伍的人数一样!”

    “我说是吧!你要学着点,如果我们碰到一支六百人的一向一揆的话,你认为我们还能剩下多少?”光春笑了一下,然后看到前面有炊烟,将手抬了起来,小声得说道,“停止前进,各自隐蔽,风见,你去前面小心探察一下,看看怎么一回事情?”

    “是,大哥!”风见隐蔽着向前走去……

    不一会,风见跑了回来报告道:“前面是一个小村子,大概有二十几户的样子,看来应该有七、八十人,不像是一向一揆?!”

    “风见,不要有侥幸心理,这里可是白麓山的腹地,如果一个不慎我们都有可能全军覆没的可能?”

    “是的,我明白了!”风见点了点头,他明白我的话是真的,因为就在这十几天时间里,就是因为自己的一个好心放走了一个小姑娘最后引来了四五百的一向一揆,要不是大哥的谨慎迅速离开的话可能此时已经死伤惨重了。

    “岩八郎,你带领五十人绕到村子后面,守住那里的路,只要有人进过格杀勿论;桂田长俊,你带领五十人迅速对这个村子的四周进行侦察,看看四周有没有城堡之类的建筑,见到任何人格杀勿论;风见,你带领三十人占领左边那座山头,观察四周情况,一有风吹草动立刻报告;山口,你带领五十人把手这里,如有人经过格杀勿论,其余人跟我进村,各位明白了吗?”光春迅速而无情的发出了命令,冷酷无情的命令,只有四个字“格杀勿论”。

    “是,明白了!”四人镇定而自若的答道,然后带着各自的人迅速去做他们应做的事情了,而他也该鬼子进村了。

    一行人立刻扫荡了整个村子,将所有能找到的人全给抓到了村子中央一块草坪上,那块草坪上的草真够绿的,如果是平时的话真想好好睡一觉,可是现在是打仗,而且还在敌占区,当然不能想那些惬意的事情。

    读过几年私塾,被光春拉来专门清点人数的安培大声地说道:“报告大人,总共抓到七十四人,男人三十人,女人二十九人,小孩十五人,没有老人。”足轻中不少人看到那些女人就起了**念,这时候我们急需的是大米,由于粮食没有带来,全靠就地征收,所以只能一个村子一个村子的征收了。

    “是吗?看来行迹非常非常的可疑,竟然没有老人!”光春慢条斯理地整了整盔甲,然后站在一个高台上说道,“各位,我们乃越前朝仓家的武士,此次前来是为了解放这块被一向宗亵渎了百年的土地。”

    “混蛋,你说什么?你这个逆贼,竟然亵渎我们伟大的佛主,你一定会被天雷劈死的!”十几个中年男人抡着拳头大声喊道,不言而预这些家伙是一个中了一向毒非常深。

    光春对着身边一个凶神恶煞的足轻说道:“小内山,让他们看看亵渎伟大的朝仓家武士的结果!”

    “是!”小内山带着几十伙伴立刻将那些男人全部捆绑在一棵棵树上。

    然后大声叫喊着一个一个的被刺死,如果第一下刺不死,只得用砍了,小内山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找到的一把锈了的太刀使劲砍着那些男人,他疯狂得叫喊着,想要将自己的仇恨全部发泄出来一样,后来我们才知道小内山一家本来幸福得生活在小山町,平泉寺的一向一揆爆发将他的父母兄弟姐妹全部杀死了,只剩下了他一个。

    光春实在看不过去,大声喊道:“他们已经死了,将小内山给我拉开,血浆满地的?!”以后便决定不让他在执行刽子手的角色,可是到了后来还是不得不找他,因为没有人像他那样能下手不会做噩梦。

    两个足轻一边一个拉住了小内山,使劲地把他拖开了。小内山又将太刀挥了几下才停止了动作,冷静了下来,蹲坐在一旁好象在想什么事情。

    看到捆绑在树上的男人被刺刀捅得惨叫、鲜血淋淋的时候,七八岁的孩子像被火烧着一样,吓得拼命哭喊发抖,不用说,他们大概憎恨我们这些越前朝仓家的武士了。

    光春看着那些孩子大声喊道:“我知道你们憎恨我们,我知道用不了几年你们也将长大,到时候一定会披上一向一揆的狼皮残害我们伟大的越前人民,你们也可能残害我的父母妻儿,所以今天就对不住了!”然后下令将那些孩子全部赶进了一撞房子之中,然后用丸木弓将他们全部射死,几名足轻拿着长枪一个一个的捅着,看看还有没有幸存的活着,留下一个人都有可能在往后的日子为自己留下一个仇人。

    那些看似柔弱的妇女看到自己的丈夫儿女全部惨死在敌人的手中立刻发疯一般的喊叫着,有几个还晕了过去。

    光春看着她们,对着身边的足轻们说道:“太阳快要下山了,好好玩玩吧,明天早上全部杀掉!”

    吃完早饭,一行人将村子中能带走的食物全部都给搜了出来。

    岩八郎指着那一片房子说道:“大人,是不是放火将这里给烧了!”

    光春看了看天空,然后说道:“还是算了吧!如果烧了的话一定会引起大火,到时候四里八乡的一向一揆一定会发现这个地方的,你说呢?”

    岩八郎傻笑着说道:“对,对,还是大人厉害!”

    风见跑了过来说道:“大哥我们是不是还要进入?这里已经是白麓山相当深的腹地了,而且我们已经十几天没有得到过任何的情报了,殿下也不知道我们的情报,是不是?”

    光春点了一下头说道:“你说的非常对,我们不能在前进了,但是我们也不能按照原路返回,太阳从东方升起,那么我们就朝着北方前进,向佐治山城前进,那里可能还在对峙着,我们从他们的背后隐藏,然后寻找机会突然袭击,那样的话定然会对整个战事有莫大的帮助的。”(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八章 新妇

    凌晨四点,地点回到了主人公所在的位置,平泉寺町酒馆,烦人的风见再一次出现在了酒馆的门口,一阵吵闹之后,我醉汹汹的被灌了两碗凉水和泼了一缸凉水之后终于苏醒过来了,得到了命令,此时晋见景通殿下。

    此时的景通正站在城里的天守阁中,仰望平泉寺城的天空……

    “殿下!”在景通沉思时,一个低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正是他父亲留给他的唯一的一个家臣,也是家中唯一的家老??平贺三河守景盛。

    “评定会已经准备好了,请殿下前往评定间。”

    昨天刚刚举行过评定会议,此时还是凌晨时分又急急的召开评定,与会的众人都知道将会有战事爆发了,也都平心静气等待景通发言。

    “诸君!加贺瑞泉寺已经开始在加贺一国总动员。”此言一出,众人发出一阵惊讶的声音,景通续道:“朝仓大殿已经在昨天晚上决定和加贺一国决一死战,我们需要参于朝仓修理出战佐治山城,诸位有什么意见?”

    “这不合理!”怒吼的是景通的外甥土桥右介,“大殿是不要要没收平泉寺城呀!为什么要我们跟随一个只会谈论风雅不会打仗的家伙,整个越前谁不知道叔叔是勇武之将?”

    虽然右介以完全不敬的态度对景通抱怨,也以不敬的言辞直呼修理,但景通并没有责难他,并缓缓的说道:“大殿自然有他的想法,而且现在也不是抱怨的时候,大家想想我们此战将如何应付,弥平次,你说一说?”

    衣服湿透了的光春打了一个哈欠移了一步说道:“是,殿下,请问殿下这一次大殿是不是真想与加贺决一死战呢?”

    平贺三河守低沉的说道:“你这个说的是什么话?大殿当然已经决定与加贺决一死战了。”

    景通摆了摆手阻止平贺三河守,说道:“你说说看,如果真想的话会如何,不真想的话又如何?”

    光春镇定了一下说道:“是,殿下,如果真想的话,大殿定然会出兵加贺,直捣加贺一向一揆老巢瑞泉寺,如果不是的话,大殿定然会在加贺越前边境打一场持久的战役。”

    当光春寥寥数语说完,平贺三河守没有再反驳,他听得出我的言下之意,便点了一下头低沉的说道:“那么按照你的意思我家该如何应付?”

    光春摇了一下头说道:“只有一条路可走,还请殿下斟酌。”

    看得出评定已到了尾声,平贺三河守问景通:“请问殿下何时出兵?”

    景通眼中略过一丝一样的光芒,并以众人久违了的雄壮声线大喊:“诸君现在回家准备,三日后进入本城出发。”

    停顿了一下,景通对着平贺三河守点了一下头,让其开口说话,平贺三河守也站了起来,拿出了一本小册子用低沉的声音说道:“此次出战乃本家生死之战,故各位要精诚合作,共同奋战,现在就将本家武职略表……明智弥平次光春,赏赐足轻大将一职,率三百长枪足轻队,领平泉寺城大泉村五百贯……”

    当光春听到自己的职务和领地之后,只知道跪倒在地山呼效忠之词了。

    走出平泉寺城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但是光春还是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心中暗暗发誓定然要用一缸凉水,哦,不,两缸凉水让风见这个混蛋也尝一尝被浇的滋味。

    “母亲,我回来了!”光春拿着景通赏给我的安堵状大声对着自家的大门喊道。

    “若殿,您回来了!”打开大门的是多治见修理国清,他曾经是我父亲的佑笔,虽然我已经长大**,但是他还是喜欢叫我若殿,好象我的父亲还活着一般。

    “修理大叔,我的母亲呢?”光春顿了一顿,将手中的安堵状扔给了他说道,“还有这个,这个是今天殿下给我的,以后你们再也不用去地里干活了。”

    多治见修理国清看着手中的安堵状小心翼翼的打开,一边看着一边落下了泪水,激动的说道:“若殿,这是真的吗?我不是在做梦吗?”

    光春大笑起来,说道:“修理大叔,这个只是开始,我在父亲面前发过誓一定要为他老人家报仇雪恨。”

    多治见修理国清此时不知道是伤心的泪水还是高兴的泪水,说道:“对,对,对,若殿,这个只是一个开始,我去告诉大家这个好消息!”

    “慢着!”光春突然脸色一变,非常沉重的说道,“让众人来大厅开会,我有一个消息要公布。”

    多治见修理国清停止了流泪,顿了一顿,知道光春的消息一定非常沉重,所以才让一向开朗的若殿也如此的沉重。

    不一会,多治见国清、池田辉家、奥田景纲、可儿才右卫门、濑田左京、三宅秀朝六人到齐。

    光春看了一下众人说道:“首先我要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我家已经拥有平泉寺城大泉村五百贯的领主了。”

    或知道的或不知道的都为之一振奋,五百贯虽然不多,但是现在已经非常拮据的生活可能因为这五百贯的到来而发生巨大的改变。

    “我还有一个坏消息要公布,加贺一向一揆已经开始总动员了,不久的将来将有大战发生于大胜寺一带,我们平泉寺城将作为先锋出战,到时候我必然会跟随出战,各位的生活我已经想好了。”光春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多治见国清、池田辉家、奥田景纲、可儿才右卫门、濑田左京、三宅秀朝你们六人都是我父亲留下来的家臣,出不出战我不勉强你们,如果我战死了请你们看在我父亲的面上帮我照顾好我的母亲。”

    多治见国清大声说道:“若殿,你这说的是什么话?”

    光春面色沉重的说道:“此次出战九死一生,母亲是我唯一牵挂的一个人,还请各位照顾!”说着竟然流下了泪水。

    池田辉家站了起来跪倒在光春的面前说道:“若殿,哦不,殿下,我一生最大的愧疚就是无法跟随先主生死与共,这一次还请殿下同意让我与您一同出战,生死与共。”

    奥田景纲、可儿才右卫门、濑田左京、三宅秀朝也纷纷站了出来跪倒在我面前要求与我一同出战。

    多治见国清拖着病重的身体也站了出来说道:“殿下,我一直叫唤您为若殿,这一次我从您的身体上看到了先主的荣光,还请殿下让我这个已死很久的人再一次焕发生命吧!”

    “这?!”光春也站了起来,跪倒在他们面前,说道,“多谢,多谢各位……”此时我已经泪流满面不能言语。

    一阵伤感之后,众人再一次坐在了一边,我哽咽道:“诸位都是忠臣义士,但是必然要有人留下照顾家人,修理大叔,你是家中的长辈,还请您照顾好我的族人,如果我们不幸无法回来,还请您带领他们投奔兄长去,我想兄长也不是一个无情之人。”

    “殿下!”多治见国清一阵哆嗦,无法言语,使劲摇着头,表示不同意。

    “修理大叔,如若你也与我们一同出战,那么谁来照顾他们呢?”我再一次跪倒在地,说道:“还请修理大叔好好帮我们照顾好家人,求您了。”

    多治见国清一见如此,小跑着过来扶起我哽咽道:“既然如此,那么我只能勉为其难了,但是如果你未回来,那么我将家人投奔光秀之后就自杀殉主。”

    “你这又是何苦呢?”光春悲叹的说道……

    “弥平次,”突然屋檐里透了一声响,众人从生离死别的思想中回复过来,是光春的母亲的叫声,“比田带刀求见,他好象有非常着急的事情?!”

    比田带刀带来了一个光春思料未及的消息,他的兄长,确切的说已经和他断绝了关系的明智光秀昨日突然吐血,早上的时候卧床不起,已经到了弥留之际,急招他前去。

    这当然引起了众人的怀疑,好端端的一个人,比任何人都强壮的明智光秀却突然在这个时候病重了,而且到了生命垂危的时刻。

    “殿下,这不太好办呀!”奥田景纲顿了一顿,犹豫了一下,还是将心中的话说了出来,“殿下,他这不是行的是信长之计吧!”

    “信长之计?!”濑田左京听到了这个名词,立刻就想到了一个恶毒的阴谋,说道,“难道他也想学信长用生病的诱饵诱杀弟弟那般在房子的四周埋伏刀斧手杀害殿下吗?”

    光春听了这话犹豫道:“不会吧?!我好歹也是他的表弟,他不会如此的狠心吧,而且这里可是越前,我可是朝仓家的武士,他这样做可是犯了谋杀罪的。”

    多治见国清使劲摇了摇头说道:“是呀,殿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您也知道十兵卫此人虽外表堂堂却心思深沉,先主曾有言若殿长大**便将家主之位让与若殿,他却一直霸占不让,让我等只能暗暗心酸。”

    三宅秀朝一听“哎呀”一声说道:“修理不说我还忘了这一点呢,我现在想起来原来当日殿下要离开家族出仕景通,他以种种借口刁难并不是要保护殿下,而是要让这个誓言永远埋没下去。”

    光春也惊出一声冷汗,退了一步说道:“难道他真想将我灭之而后快,不可能,但却也可能,现在想起来当日我要离开家族,却被其一句若逃过一剑不死则离开的话,而且还要我放弃明智一姓,并且要与我断绝关系,原来这一切……”

    光春实在不敢相信下去……

    三宅秀朝深思道:“殿下,此事如果不是讹诈的话,那么怎么办呢?”

    光春“啊”了一声说道:“对呀,如果兄长真的是病重,那么我若不去则让天下人耻笑,他们不会知道兄长的种种不是,则只会说我这个做弟弟的狠毒。”

    多治见国清定了一定说道:“殿下,我们现在在这里瞎猜也不是办法,如果问一下十兵卫身边的人那就好了。”

    “对,对,对!”光春连说了三声对字,突然想起比田带刀这个人来,“修理大叔,带刀是否还在,此人性格刚烈,谅也见,看来是真的病重了。”

    来到明智光秀所居住的居所前光春并没有进去,而是在大门口停了下来,池田辉家向前去告诉出来接待他们的妻木范贤。

    妻木范贤只四低着头静静地回答道:“父亲已经有交待了,正等待着您们的到来。”妻木范贤的父亲就是明智光秀的妻子熙子的父亲,也是明智一门的谱代家老,本来妻木一族并不是谱代家老,而只是一个小小的家族,却因为将女儿嫁给了光秀生了一个儿子藤兵卫后女荣家也荣迅速成为谱代家老。

    光春并没有跳下马问道:“兄长的病情如何?”

    “实在是令人惊讶和可悲的事情。”妻木范贤就只这么回答。

    池田辉家、濑田左京、三宅秀朝三人此时已经跳下马来想要进入。

    我并没有急着下马,而是顺带着马转了一圈奇怪的说道:“那么你为什么不悲痛呢?而且如此简单的回答!”

    池田辉家、濑田左京、三宅秀朝也感到了一丝奇怪,自己的姐夫病重却如此的冷淡,怎么不让人生出疑惑来,立刻拿出了太刀指着脸色有一点发白的妻木范贤。

    光春大声喊道:“兄长,如果你想要杀我的话,也不用如此急着来杀你这个苦命的弟弟,想必以兄长你的智慧也一定感觉到了四周的不稳,不日我将出阵加贺,到时候生死两茫然,何必急着现在就将我杀死呢,这样会让整个家族遭受到前所未有的灾难,忘了说了我现在是景通殿下的足轻大将,如果你如此狠心杀了我,那么你应该明白明智家将遭受到什么样的惨遇。”

    当我说完的时候,里屋的大门突然打开,熙子搀扶着明智光秀缓缓得走了出来,只有他们两人,我想那些想要杀我的人全都羞愧的不敢出来吧。(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九章 山王苑

    天才壹秒記住『uu234 qu 】

    政衡显然对于三木城造反一事另有所谋,他并没有如细川藤孝的愿望强攻三木城,反倒是给了三木城足够的时间来坚守城池,这让所有关注这件事情的人们大跌眼镜。

    本多正信长舒一口气之余稍稍有一些疑惑,不过他还是没有看清楚伊达家的真正目的,认为是伊达政衡连年告捷,心中早已经被胜利的光辉给蒙蔽了,骄兵必败的道理都不懂。

    本愿寺显如听闻三木城谋反堵住了伊达军的东进之路,大大赞赏了一把本多正信,不过他还是不敢明着支援三木城,当然暗地里要大大支持三木城,堵住伊达军的进军也是应有之事。

    足利义辉闻得伊达政衡竟然被小小的三木城阻挡住了脚步,大声痛骂之余,脸上带着讥嘲的笑容,语气却是颇为不善,狠狠地痛骂了一顿伊达政衡的无能,名声害死人。

    明智光秀倒是对伊达政衡的踟蹰不前感到迷惑不解,难道真的是被三木城给牵绊住了脚步,他还是被传统的战法给误导了过去,在传统的战法之中要攻略一座笼城的城砦是一件比拼忍耐的事情。

    三木城虽然不是天下名城,想来也是播磨国的坚城,想要攻略这样一座城堡,短时间内想要夺取城砦,伊达军兵马就要受到更大的损失,在这个战乱的时代,最需要的就是骁勇善战的武士,伊达政衡必定明白这个道理,不会做那损兵折将的力攻策略,而采取饥杀和水淹的策略。所谓饥杀就是粮食战,水淹便是四面建立堤坝放水围城。

    众多有见识的人都认为想要攻取三木城是一件困难重重的事情,殊不知在政衡的眼中,想要攻略这样一座用石木坚固实在是一件非常简单的事情,要知道他在科技树上点出了青铜炮的主。

    青铜跑火药硝石消耗巨大,可要是攻略一座小小的三木城还是绰绰有余的。之所以没有急着攻打三木城,不过是为了让本愿寺认为伊达家已经技穷黔驴,短时间内无法攻克三木城,可以放心大胆的出兵和畿内的旧寺院势力拼个你死我活。

    三木城之笼城战打得乏善可陈,倒是建部山城之战早早的分出了胜负。

    永禄二年(1559年)六月二十七日,一座宽大的城砦在建部山城靠近舞鹤湾建立了起来,天气晴朗,镝箭呼啸三声,越过建部山城的主楼。数秒後,城兵起了骚动。在他们耳中,镝箭声成为不吉的徵兆。有人甚至为这早已平息的箭音,发出颤抖。

    镝箭是从伊达阵营中发出来的,代表发动战争的前导。若在城砦没有修建起来之前,镝箭声或许不会引起恐慌,而今,城砦修建完毕,建部山城突围无望,宣告作战的镝箭声,无异于死亡之音。

    主事者的家人大多在城内,士兵们乃是附近的乡村武士,平时执锄下田务农,有事时才由领主召唤集合。一色氏和武田氏连年征战,这些人倒是久经战场,以往都是你来我往小打小闹,哪里是伊达家这种体量的敌人的对手。不管是人数还是士气上来看,除了建部山城还算是一座坚城之外,其余的全无胜算,可以说这是一场毫无胜算的战争。

    眼前只有两条路,一条是全城战没,另外一条就是有人出来为此次大战负责,其余人等耻辱的活着,是生还是死,全都在一色义幸、义道父子两人的一念之间。一色义幸、义道对视一眼,眼中全是决绝。

    正要召集家臣们做最后的宣言,一阵震耳欲聋的暴响将一色义幸、义道父子从决绝中惊醒过来,接踵而来的便是一阵剧烈的地动山摇,还有巨大的气浪呼啸而来,两人还没来得及睁开眼睛便被猛烈地掀飞到了空中,又像枯叶般翻翻滚滚地飞出老远,然后重重堕地。

    两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嘴里便灌满了恶臭的泥水,他们两人飘荡到了院子中的池塘中,从池塘中爬了出去,极目所见,尽是垮塌焦黑的街道乘员,倒塌燃烧的城楼,还有横七竖八的尸体。

    怎么回事情?发生什么事情了?两人还没有弄明白,稻富直秀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看得两人的模样,忙上前道:“城主,情况如何,****的伊达军用投石器抛投装满火药的木桶。”

    一色义幸摇晃了一下脑袋,皱了皱眉头,他不曾想到伊达军不动则已一动就让人无法抵挡,他狰狞的喝道:“到底是从什么地方抛投过来的,怎么可能?抛投到本丸的?”

    一色义道一拍脑袋,突然想到了什么地方,指着外面的城砦恶狠狠地说道:“可恶,原来他们一直修筑城砦并非是想要包围我们,而是想要建造投石器的平台,现在该如何是好?”

    稻富直秀一脸的茫然,他原本就不清楚该如何是好,跑进来询问两位主事者的,不曾想到两人全都被打蒙了,却向他询问该如何是好,他哪里知道,只得低下头摇着头。

    一色义幸望着被炸得焦黑的城垣,脸上忽然之间绽放起了冰冷的杀机,狞声说道:“义道、稻富,你二人立即命人退守西之城,将东之城让出来,只要他们敢于进来,那么投石器就没了用处。”他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建部山城分为东之城、西之城和本城组成,现在东之城遭到了惨烈的打击,本城也是中了一弹,只有西之城位于武鹤湾一侧,距离较远,还算安全,只要将伊达军放入东之城,那么投石器就失去了它大部分作用,唯有一步步的稳步进攻,就可以进入传统的战法之中。

    毫不夸张的说,一色义幸在与若狭武田家的争斗中让他拥有了一定的战术素养,在丹后、若狭一带也算是出类拔萃的。说话间,投石器再次抛射了出来,这次投射的没有了第一次的威力巨大和突然性,不过也更加的恶心,竟然全都是用麻布袋装填起来的粪水。

    这些粪水伤害可说是没有,可是恶心人却实实在在的,更为可怕的是这些粪水都带有致命的病菌,一旦接触到储水系统的话立即就能够让建部山城失去水源,就算是有粮食没有水源也会很快失去战斗力,更可怕的是士气。

    一色义幸、义道父子各自率领着一支督战队前去督战,不曾想到伊达军的攻势越发的猛烈,他们两人虽然勇猛过人,但是现在也是强弩之末了,他挥舞着血淋淋的长枪,带领着士兵一次又一次的冲到二丸高墙边上阻击,杀人,然后再组织大家冲锋,阻击,杀人。直到没有人跟在他的身后,两父子才觉得非常不妙了。

    片山盛长眼见得胜利在望,倒是闲情信步,胜利在望,他仰天大吼起来:“进攻、进攻、进攻……”他不停顿的喊叫着进攻,进攻,进攻,进攻,再进攻,只要建部山城在我,他的此次讨伐战也将告一段落,往后便会返回因幡国建设他的鸟取城去了,部队也会交由松岛衡胜进入丹波国作战。

    要说遗憾,也遗憾,不过片山盛长知道,他的战功已经非常多了,一旦功高震主的话恐怕就算是他们父子两人都得到伊达政衡的信任也难保不会受到众人的嫉妒,这对他们来说是不利的,该放手的时候就得放手。

    一色义道身上已经不止数处被箭矢长枪刺中,没有喊疼,他依旧如常一般做着同样的事情,现在他的身边已经不足三十人,阻挡着近千人的敌人,他暗叹一声:“败了!”

    正当他暗叹的时候,一条秃头大汉从城头上跳跃进来,随着他的进来,一共七八个大汉同时跳将起来,人手一把戒刀,领头的秃头大汉喝叫一声:“是一条大鱼,是我们的了!”

    说着七八个大汉同时出手,刀光如雪,向着一色义道扑来。

    一色义道知道对方定然是跟随来的不知道那里出家的僧兵,不然也不会使用戒刀这种非常规的武器,但是他没有半点瞧不起对方的意味,一见七八个僧兵出现,立即手中长枪一震。

    这些僧兵眼前仿佛出现了十七八个枪影,枪枪向着他们的要害招呼。他们惊慌地拼命挥舞手中的戒刀,东挡西架,乱作一团,只听得一连串叮叮当当的爆响,接着是一阵惊叫,一个矮小僧兵首先被挑中了咽喉,倒在了地上,喷溅着鲜血,抽搐着身子,眼前是活不成了。

    其他僧兵看到一色义道如此强悍,不觉得身子一震,正当发动下一波进攻的时候,城头上跳进十余名片山家的武士,他们一见到一色义道就互相看了一眼,其中一人高声喊道:“一色义道,我看你还是投降好了,我等可以向大人求情,免你一条狗命!”

    说话间已经将一色义道团团围住,后面城头上源源不断的跳进各色兵将和片山家、后藤家还有伊达家的直属武士来,一色义道身旁敌人越围越多。

    一色义道心中暗暗忌惮,四处寻找逃生之路,先返回天守坚持片刻再说,可是他哪里找得到出路,哀叹一声,大声喊道:“枯草伤的霜雪随着早晨的阳光消失了,吾命也如此终究逃不过报应啊!”说着挥舞着长枪冲进了敌阵之中,刺死了一人后终究双拳难敌四手,被数把长枪刀剑给砍中刺中,壮烈死去。

    一色义道一死,一色义幸同样生无可恋,在抵抗了一阵之后,在天守阁内自焚而死。(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一百九十章 日本国王良怀

    夜色正明,一轮半月挂于树梢之上。平静的逢坂关内外都充满了杀机。是的,镜头再次回到了逢坂关,潜伏在逢坂关下的树林中已经超过了三个时辰,夏日的蚊虫嗡嗡作响,饱餐了一顿的它们躲避着越发困顿的大手。

    杉谷善住房强作精神,铁炮上的火绳没有点燃,他好似纹丝不动,任由蚊虫在他裸露的手背上叮咬,他看了好一会儿,方才用绿草抹了一把手背,缓缓向后退了下去。

    十二三岁的六角义定正是最爱睡觉的年龄,他的眼皮子困顿的上下打着架,不是他不想好好睡一觉,实在是他四周的几个人时不时看他一眼,等待着他的最终命令,进攻的命令。

    杉谷善住房的到来,让众人抖擞了一下,望向了他,他看着眼前的这个少年郎,禀报道:“逢坂关从昨日起大概驻扎进了约千人的规模,要是强攻的话,恐怕不容易。”

    逢坂关号称天下三关之一,虽然在三好长庆入侵近江国的时候烧塌了大半,后来几经辗转还没有修缮完毕,可是关卡就是关卡,由千人守备的逢坂关,靠着他们三百来乌合之众,不是不容易,而是不能。

    六角义定想了想,对着众人说道:“可是过了逢坂关,就进入了山城国的范围,一旦受到袭击,将会引来大量的军队,这比起攻打逢坂关还要困难重重,不知道诸位有何建议?”他原本想着在观音寺城和山城国之间的山野之中劫囚,可是他的想法是美好的,现实是骨感的,到他招募够了三百多勇士之后准备妥当之后突然发觉囚车已经进入了逢坂关过夜。

    六角义定没有主意,可是杉谷善住房等人不干了,我们前来不是听你唉声叹息的,也不是跟你嘻嘻哈哈,是来跟你干大事情的,现在这么一点小麻烦就让你手足无措,那么还不如散伙得了。

    好不容易招募了这么一点人手,六角义定狠了狠心,干了,就算是攻打逢坂关也没有关系,原本他想着送死别人上,口号他来喊,可是谁都不是傻瓜。你不是说去解救六角义贤、义治嘛?六角义贤是你的父亲,六角义治是你的兄长,要去要一起去,六角义定在半威胁半胁迫的情况下来到了逢坂关。一到逢坂关,大家全都傻了。

    原本三云成持在的时候逢坂关上下不过四五百号人,听说三云成持这个二五仔投奔宫泽平八,带走了三百多人,在他们的想法中逢坂关要将没将,要兵没兵,还不是任由他们蹂躏。

    真实的情况是,逢坂关内守军高达上千人,再加上运送囚车的百余人,总共一千多人,还装备了不少铁炮和弓箭,还让他们强攻逢坂关,就不是去蹂躏了,而是被人蹂躏了。

    六角义定就算没有任何谋略也知道凭借着三百人的乌合之众短时间内想要攻破上千人的关卡,简直就是做梦,更何况一旦被纠缠住,四周源源不断地援军就会抵达,到时候想走都走不了了。

    六角义定想不出该如何是好,他不知道可不代表眼前的这些老油条不知道,他立即将这个问题提了出来,态度诚恳、亲和,一上来就将指挥的权力交了出去。他明知道凭着他一个次子能够招募到三百多人已经是相当不错的成绩了,还要被他们给裹挟了一同前来,就算是他想要占据指挥的权力也不会有多少人听到一个小屁孩的话,还不如堂堂正正的将指挥权让出去,更加显得他的大度。

    六角义定的态度让大家都很高兴,大家还是害怕六角义定为了指挥权的事情纠缠不清,现在心甘情愿得当大家的傀儡、旗号,让大家都能够省心,这一点让大家都很高兴。

    不过高兴之余,问题还是要解决的。六角义定能够任由他们摆布,足可见他的号召力实在是太小了,唯有将六角义贤救出来。是的,只救出六角义贤,不救六角义治。如此一来,他们就能够赢得六角义定的好感,到时候就能够借着六角义定以及救过六角义贤的命的功劳在未来的惣村一揆中取得领导人的位置,博取一份广阔的未来。

    杉谷善住房能够挤进领导层,不仅仅出于他的铁炮实力,还是因为他是甲贺五十三家之一的杉谷家的家主。是的其他人全都是零散的甲贺人,唯有他是一家之主,虽然他是一个人来的,可是还是没有人小瞧了他,让他坐上了领导圈的一员,分享指挥权的利益。

    杉谷善住房摊开了地图,向着众人说道:“大家都是甲贺人,对附近的地图是相当熟悉的,攻打逢坂关是傻子才干的事情,那么唯有等到天明,他们出关之后,在半道之上劫囚一条了,过了逢坂关就是山科地区,越过东山便进入了京都,那么就再也没有机会了,唯有在山科地区劫囚救出近江守护大人,大家有没有意见,有的话大家一起商量。”

    天渐渐亮了起来,逢坂关打开了关卡的大门,从中走出了一队百余人的队伍,隐隐约约可以看到其中有一辆大车缓缓推进,大车中有两个头发披散的人蜗居一角没有动弹。

    六角义定、大原贤永、杉谷善住房等人全身各种各样的甲片护身,其余三百多甲贺人野都是拿着明晃晃的兵器,众人全都没有说话,纷纷向着聚集地集合,然后朝着囚车的方向前进。

    脚步声顿时将附近饥肠辘辘的流民紧张万分,隐隐然想到了刚刚过去的畿内大战,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朝不保夕的时候,纷纷逃得远远地,仰或是躲藏了起来,不敢露头。

    离大道只有百米的距离,远远看到伊达家的旗帜高高而来,六角义定略微感到了紧张,大原贤永没有多少感觉,杉谷善住房看着滋滋燃烧的火绳心中越来越兴奋起来,只要出其不意,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足以在援军到来之前获得胜利,然后化整为零朝着山中逃去,只要逃入了山林之中就是甲贺人的天下,就能够逃出生天了。

    杉谷善住房想到了六角义定给他许诺下的制药完成任务就能够成为六角氏的直属家臣,成为一城之主,他冷冷的望了一眼越来越近的车队,咬了咬牙齿,扣动了扳机。

    “砰”一声,铁炮响起,击中了车队领头的一人的下摆,吓得他连忙查看身体,没有受伤,只是下摆被打出了一个灼热的洞,长吁一口气,然后大声喊道:“有人劫囚。

    号称射落飞鸟的男人竟然只是射中了领头的下摆,众人来不及鄙视他的无能,纷纷从隐藏的地方跳了出来,拿起武器冲了出去,唯有杉谷善住房再次举起了准备好的铁炮,瞄准了敌人。

    “砰”铁炮再一次发射,有人轰得倒地,然后跳了起来,上下查看身体,竟然没有受到任何伤势,唯有下摆上被破了一个大洞,两个难兄难弟对视一眼,庆幸不已。

    敌我双方已经纠缠在了一起,第二枪除了当事人之外没有人看到,唯有杉谷善住房懊丧的叹了一声,原本还想着摆弄着铁炮发射,可是想了一想还是放弃了,他的信心给打击到了。

    押送囚车的正是青地茂纲,宫泽平八交给他这个任务足以说明了对他的器重,只要送入京都,就能够当场受到伊达政衡的嘉奖,青地茂纲欣然领了命令,他从押送囚车起就一直高度戒备劫囚的事情发生,可是到了逢坂关还是没有遇到一丁点的袭击,让他稍稍放松了一些情绪,不曾想到刚刚过了逢坂关就遇到了强人的袭击。在一阵混乱之中他当先清醒过来,大声吼道:“混账,收缩兵力,围住囚车,等候援军到来!”

    在鞭笞了两名乱跑的士兵后,伊达军的素质马上就显现了出来,在十余名番头的呵斥下,队伍开始有条不紊的布阵在车队两侧,长枪队在外,太刀队在后,左右分成两列,紧紧围在囚车四周。

    杉谷善住房还在纠结铁炮的问题,大原贤永大声喊道:“左京大夫,我们来救你了,要振作啊!”说着指挥着众人冲向了囚车,可是外面打得如此激烈,囚车内却是毫无动静。

    甲贺人集体作战是不行的,可是单打独斗却是个顶个的好手,大原贤永大声喊了两声,没有回应,想当然的认为被打个半死,无力动弹,心中的怒火更加汹涌澎湃,手上没有丝毫的停顿。

    甲贺人悍不畏死的冲击着囚车,躺在他们四周的尸体越来越多。青地茂纲没有想到敌人的勇气会如此强烈,竟然毫不顾忌生死,他看了一眼自家的兵马,道:“后退!”

    不理会众人的不理解,青地茂纲率先脱离了战斗第一线,其实只要他们后退十几步就能够脱离危机,因为他们的背后就是囚车,只要将囚车当做阻拦,就能够脱离危险。

    六角义定没有想到甲贺人会如此勇敢,毫不畏死,他可是被吓了一大跳,脚步缓慢的没有跟上来,眼见得伊达军后撤,他这才跑了上来,一刀砍在了囚车的门锁上。

    可笑的是,六角义定一刀砍中了门锁,他的力气太小了,不禁没有将门锁砍掉,反倒是弹了开来,弹开的刀背狠狠砸在了他的鼻梁上,还好是刀背,不是刀刃,不然他就要因公殉职了。

    大原贤永上前一步,大声吼道:“大人,我们来救你了!”说着一把砍掉了门锁,冲进了囚车,将人扶了出来,拨开头发,立即推开了他,大声吼道:“这是怎么回事情?”说着,又去查看另外一人。

    六角义定见到大原贤永的行为,不禁奇怪,也上前拨开头发,啊的一声,喊道:“不是,不是,不是父亲,是假的,这囚车是假的!”语不论次起来,受到了巨大的刺激。

    同时,知道详情的青地茂纲给手下们解开了谜团,道:“宫泽大人得到密报,六角义贤的次子六角义定伙同甲贺众要来劫狱,可是在什么地点,什么时候都不清楚,那么怎么办呢?就想到了用假囚车引出叛贼,然后一网打尽。刚刚他们士气正盛,我们主动让开了囚车,现在他们看到了真相,士气低落,就要思前想后如何逃出生天,这样就给我们机会。”

    青地茂纲一手指着囚车,道:“机会,对,有人会问了,什么机会呢?现在六角义贤、义治都被生擒活捉了,就只剩下了一个六角义治,他现在在什么地方,就在那里,不管是生的还是死的,都将获得一份通往武士之路的捷径,上不上?”

    上不上,这是一个问题嘛?当然要上了,敌人上当了有两种结果,一种是恼羞成怒,另外一种就是士气跌落风紧扯呼,不过现在的结果只有一种,因为,这里四周都是伊达军驻扎地。

    既然囚车是假的,那么在他们的思维中就是伊达家布下了天罗地网,再耽搁下去就只有被团团围住,团团围住的下场不用想也知道,身首异处还是轻的,怕是满门抄斩。

    甲贺人想到了逃跑,青地茂纲的话激起了大家的热血,是啊,眼前就是移动的功劳啊,不管是生擒还是活捉,仰或是运气不好给砍死了,都是一份功劳,青地茂纲为何会上京来,还不是因为他在观音寺城外捡到了一份天大的功劳嘛。

    心是火热的,押送囚车的伊达军将士纷纷开始反击,大声吼道:“杀!”纷纷吼叫着冲了上去,向着穿戴整齐的年轻人开始砍杀,是的,他们知道六角义定年岁不大,自然要向年纪轻的身上招呼。

    六角义定由于急切想要知道六角义贤的安危,当然他更急迫的是想要知道他的好哥哥六角义治的情况,想着是否在战况紧急的时候砍他一刀,好给自己上位剔除障碍,冲得有点儿前面,立即就被十多人给盯上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一章 愁绪

    真柄直澄用迷迷糊糊的眼睛朝着四周的众人看了一眼,然后突然睁大了眼睛怒目朝向了光春的方向,好象光春欠了他什么的,光春一忖“难道昨夜他发现了我偷看他的臭事,还是……”正思量着,武士长屋忽然一片沉默,没有一丝的声响,那气氛是压抑的,压抑到面前飞过一只苍蝇都能听到它振动翅膀的声音

    众人的眼神都朝向了光春和真柄直澄两人,他们发现两人身上不约而同的都发出了可怕的杀死,在普通人看来这两个人正用各自的双眼看着对方,好象要吃了对方一般,可是对于其中大部分人而言,两人的表情甚是不同,一人的眼神中透着不屑,另一人则是奇怪。

    他们两人身上并没有戴上武器,否则他们还真怕早晨的时候就发现流血事件,他们认识真柄真柄直澄,他是一个相当野蛮容易暴怒的人,而另外一个人并没有多少人认识,只是有一些人突然说的一个名字“他就是枪之红鬼”众人这才好好端视起这个人来。

    “阁下想要干什么?”光春冰冷冷地说道,他感到对方的杀气非常迫人,再加上他那庞大的体魄,两项相加更加让人有点窒息的感觉,可是他并不示弱,他也是从生死场中走出来的人物,而且他代表的并不是他一个人,而是代表了整个平泉寺城的荣誉,他不能输。

    “你是枪之红鬼明智光春?”真柄直澄也感受到了一股迫人的气势让他无法再前进一步,好象再前进一步就可能发生生死的决斗,他好象感觉到胸前根根汗毛都要竖起来一般,这是一种他兄长生气的时候才有给他造成的压力一般,而且有可能比他的哥哥还要迫人。

    “不错!”光春并没有说别的话,还是一副冷冰冰的语气,他连续遭到费解的事情,已经让他无法像平常一般如常微笑。

    周围的气氛更加迫人,两人对望着,又是长长一段时间。四周的武士都感受到了摄人的气势,两股气势好象在空气中碰撞迸裂,套一句现在的俗话就是两人的意志已经在无形中打了五百回合。

    真柄直澄的脸皮子一阵抽动,脸上那长长的刀疤在抽动中更加显得狰狞恐怖,像是异常生气一般,面色一整说道:“你就是与我兄长并起号称越前双雄之一的红鬼,等一下我让你记住你这个乡巴佬不配这个称号?!”

    “你配?”光春的嘴角一动,原来如此,对方原来在嫉妒,嫉妒自己和他的兄长被称为越前双雄,他被压在了身下。“好!好!嘿嘿嘿嘿……”真柄直澄阴笑了一阵之后,吊角眉一竖,用利刃一般的声音说道:“等一下就让你知道我配不配?”

    “哦,不要输了哭着喊着不认。”光春的脸色一变,全身上下突然杀气全无,好象一点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般,这个让围观的众人感到了异常的心悸,一些有心人顿时感到了一丝迷茫,有此人在自己还有机会奋迅吗?

    “等一下让你知道谁哭谁笑?”“阁下准备如何对付在下,是你们一起与我拼斗还是我一个人和你们一群拼斗?”满口的鄙夷让真柄直澄一阵抖擞,如此直接的侮辱让他难以接受。

    “我独自一人足够!”“办得到吗?”“嘿嘿,你认为呢?”“就凭你一个吗?”就在此刻,两条身影从真柄直澄的身后来到了他的两边,一个懒头,另一个扁头,两人尖利的声音说道:“还有我们,三良四德!”

    “好好,我说吗?我还以为你是一个英雄呢,原来是一个狗熊呀!哈哈……”真柄直澄一见这两个兄弟一起出现脸色一滞,满脸的怒气对着那两名还在摆动作的三良四德吼道:“你们给我滚一边去,这个是一对一明白吗?”这个明显是在对光春说话。

    过了一会儿两人各自穿了一身行头出来了,光春拿得是一把太刀,虽然他明白他的枪术比刀术强,不过此刻是在马下所以还是用太刀来得方便,而是他近日来一直在参验佐佐木政宗的中条一刀流和宫本武直的两天一刀流,武艺大涨,自信除了佐佐木政宗和宫本武直外整个越前只有极少数人是他的对手,现在他已经能够在百招内击败前田利家。

    真柄直澄按照体魄穿上了一件巨大的铠甲,手中拿着一把五尺三寸的太郎大刀,两刀一比较起来,光春明显吃了大亏,可是他的表情并没有一点委屈,只是各自看着对方的刀和脚步,此时谁动都没有什么好处,一动就可能暴露出马脚。光春在观看着对方,这个是他从佐佐木政宗那里学来的,一切的武艺都有相通之处,一定要观察对方的招数然后一招毙命。

    “啊啊啊啊……”真柄直澄突然大声呼啸起来,抡着大刀呼啸而来。

    “妈的!这算什么?”光春一阵后退,一抵后脚跟然后巧妙的移动了一步,将对方的直线攻击给让了过去,没有想到对方竟然用如此简单又有点野蛮的招数冲了过来,“从第一招来看对方好象只是会用蛮力,那么我先看看自己的判断到底是不是?”

    “啊啊啊啊……”真柄直澄再一次大声呼啸起来,这一次是一边抡着大刀,一边慢慢走着,想要将光春砍下脑袋,此时是在比武,杀死对方是可以的,所以他并不顾及什么武士道义,对他来说挡在他前进面前的只有死人,就是他的哥哥也一样,只是他现在还没有那个实力罢了。

    “看来你要赌上性命了,那么就让我看看你到底有什么样的本事吧!”光春左手拔出了一把短刀,右手一整太刀,挪动了两步再一次晃开了对方的攻击路线,摆开了一个正式的动作,这个是两天一合流的基本动作,当然还是不是后来由宫本武直的儿子武藏成名的招数,只是他的雏形罢了,不过气势也是非常足的。

    “竟然躲开了我两招必杀的绝招!”真柄直澄楞了一下,他本就靠着是他的那一身蛮力,除了蛮力外他还真没有学过几天本事,此刻一看到对方摆出了这一个奇怪的起手姿势让他异常的费解,不过还是低声喝了一声,“这种奇怪的招数,不过是好看的而已……再让你看看我的天下无敌霹雳长刀的厉害!”

    “那是什么?从刚才的武艺来看他一定学过富田流剑术,也有点像学过中条一刀流,也有北辰一刀流的迹象,可是现在他要干什么,这个是什么武艺?”人群中一名深究此道的三十岁模样的人物引起了众人的思索。

    “富田势八,你说说看他的武艺如何?比起势源大哥和景政二哥来如何?”旁边一名身穿一件花白和服的男子道。

    “不好说,如果从刚才的两个脚步移动来看,又从他刚才流露出来的动作来看,他学习的武艺很杂,杂得让人无法猜透,我也只是从他刚才的两次起手式中看出了一点端倪,从他的气势来看我并不是他的对手,如果我的两位兄长前来的话还可能与其拼斗一番!”

    “不会吧,他那么强?!”那人满脸的惊异,“号称富田流高手的富田君也如此说话,那么我是不是……”

    “又开始了……”富田势八眼睛一动,轻轻的说道。

    果然场面中真柄直澄又开始动了起来,他还是那个动作,轮着巨大的太郎大刀朝着光春的头砍去,口中大声呼啸着“喝啊啊啊啊啊!”光春连眼皮都不曾眨动一下,他知道自己要做的是什么,只是小小的移动了一步,并没有像刚才一样躲开对方的攻击,而是挡在了直线攻击的路线上,两刀交叉,步子沉稳地像有千钧之重,人、神、刀已经融为一体??那是不可能的,不过为了让剧情看起来好看一点,暂时如此说好了。

    四周的武士,似乎全部僵化,目光也凝固了。“呀”栗吼如石破天惊,刀光像骇电乍闪,出声与格挡出刀都用上了全力,直似要把空间撕开。每一个人的心都在这一瞬间也似乎被撕裂,刀光乍闪即逝,吼声仍激荡着空气,每一个在场者的眼球都已经突兀,呼吸也告停止。光春的两把刀仍是斜扬之势,但双脚却已经分开,前弓后箭。

    真柄直澄的巨刀仍保持着砍下之势,这瞬间,一切都已静止。慢慢地,直澄转身、挪步,一步、二步、三步……晃了两晃,倒在了地上。光春徐徐收刀,在场的慢慢缓过气来,好可怕的刀。

    三良四德双双冲了上去,扶住了胸前渗出鲜红一片的直澄,他并没有死,也没有受到光春的致命一击,只是扭动着身子,看样子是拼命忍住不发出声音,但粗重的**可闻。

    三良四德狠狠地看了一眼光春后,便扶着直澄去找城中医馆去了。此事后,光春的名声理所当然的更加大了,一招就击败号称真柄双猛之一的真柄直澄,名声大了也给他惹来了许多不必要的麻烦,不过他的生活更加丰富多采了。却说光春将两把刀放入了腰间,遥望着三良四德扶着真柄直澄向着武士长屋外走去,嘴角动了一下,看也不看众人的反应径直向着城外走去。却说在场的众人都大惊失色,不敢相信刚才是真实发生的,太强了,这个还算是一个普通的武士,有些聪明的立刻小跑着出去将这个重大的情报告诉他们的主子去了,稍显自负的也都黯然神伤。

    正当光春走出一乘谷城三丸大门的时候,突然前面闪出数骑快马拦住了去路。光春没有想到自己刚刚将真柄直澄击败就有人来报仇了,正当想要摆开姿势的时候。从马上跳下一人,摘下头盔,哈哈大笑起来:“恭喜大家!贺喜大哥!祝贺大哥与织田市方新婚愉快!”来人正是光春的好友桂田长俊。

    本来桂田长俊应该是驻扎在鸟越城帮助平贺三河守一同对付一向一揆的,怎奈这一次新年评定会议中国主将鸟越城的统辖权给没收了,朝仓景通命令除了少部分人外全部回归了平泉寺城。桂田长俊虽然比中村幸雄心理稳定,却也是一个按奈不住性子的人,便报告了一声景通便与几人向着一乘谷来了。

    此时跟在后面的中村幸雄、风见等人也都冲了上大声喊叫:“大哥!你在一乘谷好吗?”说着颇有深意的用一种**的眼神望了一眼光春,中村幸雄格格笑着低声说道:“大哥,听说一乘谷的夜生活可是很棒的……”

    光春苦笑了一声说道:“新卫门,我那有心思搞这些东西呀!织田市方,你们认识吗?哎,我都要娶一个连面都没有见过的女人为妻,你们还以为我有什么兴致去玩乐呀!还有瓜生楠……哎,不说也罢!”

    众人一听也都点了点头,大家都知道瓜生楠此人,也都见识过她为了家族荣耀而替父从军,而且还为了光春的性命抬回了越前,竟然要放弃这样一个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子,大家都有点惋惜。

    光春见四周情绪有点低落,打了一个哈哈,说道:“诸位,不谈这些事情了,今日诸位是刚刚来到吧!我们先去见一见殿下,然后我带着大家去一乘谷最大的钱汤一趟。”日本人把公共浴场叫做“钱汤”。

    “钱汤……是不是男女共浴的……格格格格……”脑袋一根筋的中村幸雄一听到公共这个单词立刻想到了这里,**着笑了起来。弟兄们好久不见,人人兴高采烈,个个喜气洋洋。你捅我一拳,我拍你一掌,又是蹦,又是跳,自然有一番说道不尽的欢乐!

    于是他们数人准备得当,起程向着二丸的重臣长屋走去,一路欢笑。这武士长屋坐落在三丸的一个角落,与二丸的直线距离并不遥远,也就是几百米的样子,可是一道又一道墙和曲轮将两边的距离无形中拉大了许多,一道又一道的巡逻的士兵从他们的身边走过。(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二章 前哨战(上)

    远藤喜右卫门的造访没有瞒过六角义贤、义治父子的眼线,他想要瞒骗寥寥几个眼线其实是易如反掌的事情,不过是不想瞒骗,就是想要让六角义贤、义治父子知道他造访了后藤贤丰,加深双方的猜忌。

    六角义贤、义治父子很气愤,自然要发泄,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哪曾想到内室的话题很快传入了后藤贤丰的耳中,后藤贤丰听到了六角义贤、义治父子想要将他们连根拔起。

    后藤贤丰很绝望,很痛苦,他清楚这中间有浅井长政和远藤喜右卫门的造谣生事,但是他不怨恨他们,自六角定赖公去世之后,六角义贤继位以来对待他们这些老臣不满已久。

    后藤贤丰知道如果他不反击,不挣扎的话,像他这等在近江国内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地方豪强,一眨眼就会被打翻在地,满门抄斩,这种事情并不是罕见的事情,时常会发生。

    诸如草芥蝼蚁瞬间灰飞烟灭,后藤贤丰不甘心失去权力和财富,他如果主动放弃权力,不仅不会得到六角义贤、义治父子的谅解,反倒会将刀把递给敌人,狠狠地捅进他的胸膛,不给他半点挣扎的机会。

    现在唯有反抗到底,就算是拼上性命也要挣扎到底。后藤贤丰很快下定了决心,他要劝谏昏庸的南近江国守护六角义贤、义治父子。他要夺取观音寺城,然后劝谏一番之后将观音寺城原封不动的归还给他们。

    后藤贤丰自认为是正义的一方,是为了劝谏六角义贤、义治父子振作起来。

    夺取了观音寺城,将六角义贤、义治父子逼走他乡,然后和六角义贤、义治父子和谈,再在众重臣的调解斡旋下将观音寺城归还给六角义贤、义治父子,声明自己是为了进谏六角义贤、义治父子振作而进行这次的行动。他就站在了正义的一方,浑然不会觉得如此一来就会将主家的名望扫落在地,没有了名望的主家如何还守得住这诺大的家业。

    后藤贤丰招来了自己的弟弟千种三郎左卫门和两个儿子高丰、高治,将自己的打算一一道出,然后说道:“高丰与我一同前去直谏,三郎左卫门带着本部人马驻守在外,遥相呼应。喜三郎,你有文采,好生构想一番,将我等直谏义贤公和义治公的事情大书特书一番,最好将我等人马缩编百倍,也就是说用十余人夺取了观音寺城,然后渲染我方的正义性,明白了吗?只要宣扬得当,此战之后,我们父子不仅不会受到责难,反倒是名声大作,若是操作得当,被传唱为倭国战国时代天才军师也不为过。”

    后藤高治不曾想到他的父亲会有这等荒唐的想法,想让他好生渲染一番,不过他自知由于身体原因无法习武,比不得长兄能文能武,只能够挥动一下笔杆子,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

    历史上如果不是最终后藤贤丰、高丰父子被杀的话,恐怕倭国战国时代第一军师的美名也不会落入竹中半兵卫之手,后藤高治的文笔不比别人相差,当然本书中也恐怕要太监。

    后藤贤丰父子如果知道宫泽平八率领前锋已经推进至观音寺城的话,恐怕也不会做出这等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出来,浅井长政也不会坐视良机顿失。同时他恐怕没有机会再来浑水摸鱼了,本多正信的人马快要抵达敦贺郡金崎城,他已无暇顾及其他了。

    后藤贤丰看着弟弟和两个儿子,深吸了一口凉气,小声说道:“只待大火一起,馆主必然会下令调用城内所有可以调用的军队前去救火,到时候就是我等发动兵谏的时候。”

    千种三郎左卫门犹豫了一会方才说道:“兄长,如此一来的话,其他人也会知道观音寺城的虚实,到时候永田、三上、池田、近藤和平井等豪强纷纷前来的话,对我们夺城大为不利。”

    后藤贤丰冷笑道:“永田、三上、池田、近藤和平井等人不会来的,他们巴不得观音寺城发生骚乱,只要观音寺城发生骚动,他们就能够以调解者的身份前来斡旋,就能够窃取主家的权力,这对他们是有利的。”

    父子兄弟四人正商议着兵谏的事宜,突然听得从北城方向传来了惊天的鼓声,鼓声急促而猛烈,霎那间便敲碎了黑夜的静谧。后藤贤丰等人惊愕的站了起来,眼里不约而同的掠过一丝诧异,北城方向出了什么事情?巡卒因何为击鼓报警?

    后藤贤丰猜测道:“难道是远藤喜右卫门?可恶的东西,竟然干出这等事情出来,他这是逼死我们啊!”的确如此,现在六角父子怀疑后藤贤丰谋反的征兆非常明显,这个时候再传出兵变的消息,他们的死期就要将至。

    后藤高丰忍不住怒喝道:“混账,突生变故,父亲,是否暂停我们的兵谏行动,先探清楚事情的真想再说,我们现在还没有完全准备好的话,现在兵谏,胜算不是很大。”

    后藤贤丰摇了摇头,他知道自己已经被人算计了,他想要兵谏一事只有远藤喜右卫门知道,现在做出这等事情来,唯一解释就是有人泄了他的底细,再次望了一眼北城方向,道:“现在局势危机,我等机密,除了我等四人外,还有远藤喜右卫门知道,他的主人浅井长政年少有为,想要浑水摸鱼,如今事起,我们已经是骑虎难下,一旦让馆主反应过来,我等性命堪忧?!”

    静谧,后藤贤丰的话还在众人耳边嗡嗡响着,是啊,一旦六角父子反应过来,等待他们父子四人的唯有死路一途,就算以后有人会借着他们被杀的机会向六角父子发难,对他们来说也已经没有多少作用。

    人死不能复生,后藤贤丰的话敲打在众人的心中,千种三郎左卫门立即说道:“既然如此,事情已经骑虎难下之势,弟惟兄长之命是从,弟将率领本部人马前往北面名为救援,实为截住退路。”

    后藤贤丰看着弟弟离去,表情严肃,对着两个儿子说道:“高丰,现在该是我们父子发动兵谏的时候了,高治,你要谨守门户,不得放任何人进入宅邸骚扰我等家眷。”

    是夜,六角义贤、义治父子两人仍如往常般召集宠爱的女侍及小厮宴饮作乐,直到深夜大醉方歇。卧在宠幸之女怀中,哪知外头已杀得天昏地暗。原本六角义贤退位之后让出观音寺城,住到了箕作城,只是这段时日本愿寺显如火烧比叡山等事件爆发,以及近江国人时常动乱,使得他不得不暂时回归观音寺城,等待着动乱结束再次返回箕作城。

    突然城外传来了鼓声,醉醺醺眯眼的六角义贤微微睁开眼睛,口里无意义地嘀咕了几句,又闭上眼睛正想要睡下时,小厮急促的脚步声奔向寝室,惊慌呼报:“主公,不好了!有人叛变!快快起来。”

    女人惊叫,使劲摇着六角义贤:“叛变,主公,有人叛变哪?”

    六角义贤倏地睁开眼,“叛变?!”人猛地跳起。他也曾奋发图强过,只是后来被一连串的攻击给打击到了,这才沉溺于酒色,这个时候最听不得的就是叛变,大吼一声:“拿盔甲。”

    同时,十四岁身子还未长开的六角义治身着单衣匆匆跑了进来,看也不看一眼女子,气急败坏地报告道:“父亲,主谋是后藤但马、壹歧守父子,城内守军打开了大门迎接他们进来了。”

    六角义贤怒视着六角义治,眼睛直跳,怒吼道:“后藤但马,老混账!”他怒骂了两句就再也说不出话来,他不怀疑,也不生气,只是既惊讶又绝望,全身虚脱,差点跌坐在地。

    这时,叛军似已攻进内城,到处传来刀剑撞击、器物砸坏的声音,但是六角义贤此刻毫无头绪,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他手持着长枪,茫然伫立不动,效忠他的武士们聚集到他的身边,个个浑身带伤。

    六角义治眼见得父亲茫然无措,没有主意,他知道观音寺城七成的兵马控制在后藤贤丰父子的手中,仅剩下三成的人马不足以守住内城,他上前提醒道:“父亲,如今我方寡不敌众,叛军已经杀入内城,此城气数已尽,如今唯有出城求援一途,只要号召大家前来讨伐后藤父子,我等就有返回观音寺城的一日。”说罢,命令众人护送父子两人出城。

    叛军杀入内城,六角父子节节败退,逃往北城方向突围出去,只要逃到了甲贺山中就能够集结起足够的力量反攻观音寺城,佐佐木氏的支族分家也不会愿意让后藤父子独暂鳌头的。

    六角义贤、义治父子浑然未觉,后藤贤丰等人也没有前去查知北城为何会彻夜击鼓,后藤等人还当是远藤喜右卫门在催促他们兵变,千种三郎左卫门率领五百余本部人马来到北城的时候吓得连连惊呼。

    宫泽平八率领三千二百人马直抵观音寺城北城附近,如此大规模的人马到来自然是无法隐瞒得住,观音寺城北城立即鼓声大作,三云成持低声询问道:“是否立即发动攻击?”

    宫泽平八摇摇头,冷笑道:“我等远来,士卒虽在青地城休憩了一夜,不过还是不能够掉以轻心,一千八百余人虽众,可也双拳难敌四手,还是先在城外修建一座大阵,多做攻城准备。”

    三云成持和青地茂纲连连称是。

    宫泽平八笑了一笑,他知道三云成持、青地茂纲两人急于求成的心态,可是他同样清楚,观音寺城乃是一国大城,虽然近江国人骚乱使得观音寺城仅有二千余守军。用兵之法,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分之,敌则能战之,少则能逃之,不弱则能避之。

    他一没有带来攻城利器,二兵力上没有绝对优势,一旦无法短期内攻克观音寺城,让观音寺城反击出来的话,恐怕他难以在观音寺城外站稳脚跟,还是在城外先立下大阵。

    如果观音寺城不服出城迎战的话,宫泽平八不惧任何人,或则能够胜而攻破观音寺城,同时他已经圆满完成了打开通往观音寺城的任务,已经不用再画蛇添足了,这是他在津和野之战得到的教训。

    宫泽平八不想攻城,不代表观音寺城内不会派兵前来,还没有等到他们立下营帐,千种三郎左卫门就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他带着五百人突然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双方都一下子愣住了。

    宫泽平八等人有点儿不敢相信观音寺城的守将竟然如此胆大包天,竟然会在他们立足未稳的情况出城迎战,千种三郎左卫门没有想到的是在北城竟然出现了一支未知的军队,数量还不少。

    宫泽平八冷笑了一声,对着岩根勘兵卫道:“勘兵卫,你带上铁炮队,让他们见识见识伊达家的火器之利。”夜战,在陌生的地方,他不敢全军出击,生怕落入敌人的陷阱之中。

    岩根勘兵卫应了一声,带着百余名铁炮队列队移步向着敌人迎面前进,同时铁炮队两侧响起了战鼓声,铁炮队随着鼓点迈步向着前方前进,前进了百余步之后,分成三列站立等待着敌人的到来。

    千种三郎左卫门左右为难,黑夜之中他没有看清楚敌人的具体数目,也不清楚来自何处,现在正是他的兄长发动兵变的关键时候,这样一股敌军突然出现在观音寺城的侧近,是福是祸谁也不知道。

    眼见得从敌军中分出了一支上百人的队伍敲击着战鼓迎着他们前进,千种三郎左卫门有点儿弄不明白情况如何,战鼓声停止,脚步声停下,敌军已经到了他们前面百余步外。

    千种三郎左卫门看得敌军竟然如此轻视他,只分了上百人就敢于前来迎击,他看了看身后兵马,足足五百余人,五比一,握紧了拳头,他知道这个时候是下定决心的时候了。

    突然看到城内火起,知道兄长兵谏发动了,千种三郎左卫门不再犹豫,大吼一声:“冲啊!”(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三章 前哨战(中)

    今日的大和国,各方势力云集,的确错综复杂。经过了一向一揆的血洗之后,寺社势力大幅度削弱,依附于寺社的豪族从混乱中争权夺利,地区局势一下子变得很不稳定。这时候,明智光秀的来访,犹如一条鲨鱼涌入湖水中,湖水中原本暗流涌动的局势一下子被彻底打破,不管是大鱼还是鱼虾,再度感受到了外来者的暴虐,再度抱团起来。

    明智光秀来到大和国没有长时间呆下去的意图,没有任何多余的时间来周旋于大和国内各方势力之间,力求更多盟友,而不是四面树敌,他是来抢食的,从各方势力手中抢食的。

    抢食从一开始就注定了是暴力的,显然不可能是和平共处的,明智光秀的目的是抢食,谁都清楚战乱之年粮食是最重要的物资,粮食是和性命等价的东西,抢走了食物,原主人就得饿死,这是最深的仇恨。

    明智光秀的军队离开河内国,沿着山道进入大和国的消息,一开始并没有引起大和国内众多势力的注意,到了九月底,也就是说本多正信从新保山城得到了第一笔粮食的时候。明智光秀直抵筒井城之后,方才犹如一块巨石砸进了湖中,引起了骤然的变化。

    年前,一向一揆围攻筒井城,将这座筒井家的主城打得残破不堪,后来一向一揆退却,筒井家的人们再度回归,修缮需要钱粮,用修缮筒井城的钱粮可以扩张多少新领。

    明智光秀抵达筒井城的时候,筒井家的人根本就没有坚守筒井城的打算,但是他们有充足的时间去讲城中所有的粮食全部处理掉。在明知军攻下筒井城后,用了大半天的时间,才找出一百石,正好够全军一天吃的份量。

    之前明智光秀长途奔袭,不仅仅耽搁了时间,消耗了士气,还让明智光秀现在几乎用光了存粮,也就是说他现在就只剩下了一天的粮食,如果一天之后再不能变出粮食来,就得挨饿,在高强度的战争活动中挨饿对于军队来说是一件无法趟过去的坎。

    眼下,摆在明智光秀面前的是两条通往兴福寺的道路。一个是攻打郡山城,然后越过郡山城之后再度攻打兴福寺,这条道路距离最近,年前畠山高政、松永久秀等前辈碰的头破血流也是这条道路。

    另外一条路,则是绕过郡山城直取兴福寺。

    明智光秀更倾向于稳扎稳打,再走畠山高政、松永久秀的老路,他相信凭着他打仗的手艺,定然不会重蹈他们的覆辙,很显然粮食不允许他浪费任何的时间,他唯有孤注一掷。

    明智光秀的性格中有孤注一掷的缺陷,不过他知道绕过郡山城直取兴福寺一旦失败将会陷入重重合围之中死无葬身之地,若只是他一人的话怕是毫不犹豫,不过他也要顾忌军中的多数人。

    在确定了两条道路之后,明智光秀找来了众将领,告诉了他们该如何是好?下面的将领们低声死于的声音不知不觉间因为争吵而大了起来,传到了明智光秀的耳中。

    一派认为郡山城内同样有粮食,为何要冒险,他们认为郡山城和筒井城一样会被轻松夺取,就算是郡山城内的粮食被烧毁大半,可是也足够让明智军吃用不少时日。

    另外一派认为郡山城乃是筒井家的最后堡垒,又经过了畠山高政、松永久秀的围攻,经受住了笼城战的摧残,想要短时间内攻下是非常困难的,更何况他们的粮食不够长久攻城。

    最终后者说服了前者,理由说到底就是粮食,下层士兵不知道粮食还剩下多少,他们或多或少知晓粮食已经告罄,最多能够挨两三天的时间,两三天时间想要攻克郡山城是一件妄想的事情。

    当夜,明智光秀将粮食全部拿了出来,管够吃饱,然后指着兴福寺的方向大声喝道:“传令下去,目标兴福寺,那里有很多很多粮食,不想挨饿的跟上!”随着明智光秀的命令,一万五千明智军在夜色的掩护下开始向着兴福寺进发。

    明智光秀麾下的军队构成比起退往丹波国的和田惟政要好一些,不过还是有一部分杂音存在,这些人平日里默默无闻,心底里是不服气的,暗地里紧抓兵权不放手,等到明智光秀陷入困局的时候跳出来指桑骂槐。

    虽然经过了数度整编,明智光秀还是无法消灭这些人,同时让这些人抱团取暖。明智光秀如果仅仅是发布命令,绕过郡山城直攻兴福寺,目的是能够达成的,但是说坏话的定然不会少。现在,明智光秀明确指出兴福寺有粮食,不想挨饿的跟上,这点符合全军将士的切身利益,挑起大家的痛苦记忆,这样一来坏话就没有了市场,全军上下暂时听从明智光秀一个人的命令。

    一万五千人的队伍分成四列纵队迤逦而行,在乡间小路上拉出一条六七里长的长龙。明智军前身是幕府军,还是幕府军中的核心军团,幕府财政不允许,结果就是全军上下的穿着不一,唯有水蓝色桔梗纹家纹旗在夜风的吹拂下,发出簌簌的响声。

    筒井城失陷,明智军的动向一直都是郡山城关注的焦点。当明智军从筒井城中出发的时候,侦骑快速向着郡山城而去,郡山城内的人们感受到了死亡的来临,窒息绝望。

    会议室,年仅十岁的筒井家的家督筒井藤胜还是一如既往的没有出现,他的后见人,刚刚从筒井城逃回来的筒井顺政坐在上首,俨然一副代家督的模样,在场的诸大佬全都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

    自从松永久秀惨败失踪、畠山高政退出大和国之后,筒井藤胜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一切事务都出自筒井顺政之手,外界传言筒井藤胜已经被害,后由兴福寺出面辟谣。

    筒井藤胜应兴福寺要求和他的父祖一样出家为僧,家中事务统统交托给了筒井顺政,一切都是筒井顺政更加讨兴福寺的欢心,愿意为兴福寺开拓疆土,这才让兴福寺出面。

    兴福寺辟谣,不过随着大敌退去,筒井氏元气大伤,再也无力控制麾下诸城。诸城纷纷投奔兴福寺,挂靠在兴福寺麾下,其实就是**了,不再听从筒井氏的命令。

    现在筒井城失陷,筒井氏所能够直辖的城砦就只剩下了郡山城以及附近三座付城的狭小空间,现在听闻明智光秀出城来,浩浩荡荡的涌来,筒井顺政感到了强烈的焦虑。

    筒井顺政虽然焦虑,但是并不沮丧。他对于郡山城还是相当有信心的,郡山城不比筒井城,乃是经历了笼城考验的城堡,在十多万一向一揆围攻下也没有失落,他不相信明智光秀就能够轻易攻克。

    同时,筒井顺政临走前一把火烧毁了筒井城的大半粮食,他相信明智光秀手中的粮食无法久攻郡山城,只要坚守下去,他就能够获得最终的胜利,胜利一定是属于筒井家的。

    胜利终归会胜利的,可是这样意义上的胜利,是他愿意看到的事情吗?筒井城一把火烧毁了大半粮食,如今将会再度沦陷,明智军强攻郡山城,就算最终明智军重蹈覆辙,原本就已经元气大伤的筒井氏再度伤筋动骨,恐怕数十年无法恢复他的兄长的伟业。只能够沦为地方上的小豪族苟延残喘,这又有什么意义呢,这是筒井顺政希望看到的。

    筒井顺政一筹莫展,众人全都眉头紧锁,愁云密布。正在这时,从会议室的地面上,传来一阵轻微的震颤,众人竖起耳朵辨听着。只听到阵阵踏步声,声音越来越大。

    敌人来了!

    筒井顺政急忙跑出会议室,看向城外,森好之、松仓重信等重臣家老纷纷跟随着冲出来张望。城堡内已经因敌人来袭而骚动起来。从家臣到武士,甚至**的侍女们,所有筒井家的下人全都一面口中叫喊“敌人!”一面往城内各处跑去,其中大部分集中到了渐露所在的第三城堡。

    松仓重信到达第三城堡,立即登上望楼,朝城外瞭望。其他家臣们也陆续赶到了望楼下,用焦急的眼神盯着望楼上面。森好之在下面大声喊道:“右近,看得到吗?”

    松仓重信方言朝着城外望去,却不知道为何,连一支火把的点点火光都看不到,只听见大队人马的行军声响彻远近,大声回道:“看不到。只知道他们已经抵达城外,在一点点将这边包围着。”

    筒井顺政赶到,也爬上了望楼瞭望,道:“怎么不点火把?”

    松仓重信自从一战成名,如今已经成为了筒井家中的实权大佬,手下有一支五六百人的精锐部队,是郡山城内的次席实权人物,他回道:“不清楚,这是在威吓我们。”

    筒井顺政沉吟不语,抬头说道:“求援,向兴福寺求援?”明智军的威吓没有任何作用,胆怯的人就算是点起了火把也会胆怯,勇敢的人却会赶到了一种极大的侮辱,作出拼死的决定。

    松仓重信摇摇头,默然无语。他知道兴福寺巴不得明智光秀被挡在郡山城,兴福寺的僧人们可以在郡山城后歌舞升平,哪里会亲自上阵打生打死、谁都知道明智光秀的粮食不足,只要稍稍坚守一段时间就会退去。兴福寺的上层或许会有出兵的意图,又不是让他们亲自出手,真正动手的人们认为一个衰落的筒井家才是一个好的筒井家。

    一向一揆掳掠大和国,筒井家元气大伤,其他豪强同样没有好过,就算是一战成名的柳生庄也付出了不少的代价。在众豪强眼中,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们想要崛起,就要筒井家彻底衰落。听到郡山城遭到围攻的消息,这些豪强巴不得郡山城被打得破败不堪,当然最好将一腔怒火统统撒在郡山城和筒井家的头上,不要来找他们。

    筒井城的众多人马在第三城堡度过了不眠的一夜。松仓重信揉了揉眼睛,推了推筒井顺政,急哄哄的喊道:“情况不对啊?啊呀,不好,他们是直接攻打兴福寺去了。”

    筒井顺政趴在栏杆上,大口喘着气,瞪着红彤彤的眼睛,嘴角咧开来,很想笑,不过想想左右还有人,道:“他们不是来攻打我们的,他们不是来攻打我们的,他们不是来攻打我们的。”

    声音一遍随着一遍的大。望楼下焦急的等待了一夜的家臣们纷纷欢呼了起来,筒井顺政笑不出来,不代表其他人笑不出来,只要不来攻打筒井城,就不管他们什么事情?

    欢呼声响彻全城,唯有几人脸色焦虑,没有跟随着欢呼,看到筒井顺政和松仓重信爬下望楼,森好之连连问道:“大人,他们是去攻打兴福寺了吗?我们该如何办好?”

    筒井顺政看了一眼森好之,没好气的道:“等!”说着甩开众人向着**走去,嘴角微微咧了开来。

    众人看向松仓重信,松仓重信想要一走了之,被缠住了手脚,只得解释了一句道:“没有兴福寺的法令,我等不得轻举妄动。”心中想的是谁想去救援谁去,反正他不去。

    兴福寺遭到攻击,或许还能够从中渔利。松仓重信想着什么时候动手才能够得到最大的利益,想着入了神,没有在发表什么言论。众人也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谁傻了才去送死。

    风水轮流转,昨夜筒井城失陷的时候,兴福寺没有任何动静,眼睁睁看着郡山城陷入焦虑之中。现在郡山城的人们搬张凳子看好戏,兴福寺敲响了铜钟,乱作一团。

    兴福寺,建寺**百年间,从未有过毁寺之灾。就算是年前一向一揆攻入大和国的时候,其他寺院大多数毁于兵祸,兴福寺不仅没有衰落,反倒是更加兴盛起来,僧众纷纷重新依附,还收回了不少庄园。

    兴福寺的僧人们认为这是佛祖保佑,是兴福寺平日里敬佛所得,不曾想到灾祸终于降临到了他们的头上。(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四章 前哨战(下)

    水野信元一旦被说服决定立即开始行动,一条条指令从他的口中传达下去,一个个武士足轻从刈谷城的各处汇集到了操场中来,总共四百余人的规模。操场中汇集的多是松平人,大家没有过多怀疑。

    每到战时,作为先头部队冲锋陷阵的总是松平人,每次战斗结束以后,也便会有一些身影永远的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刈谷城相距知立不过十里地的距离,就算是再防止消息走漏也没有任何办法,倒不如大大方方的吹响出征的号角,擂动进兵的战鼓,高高举起战旗,向敌人宣告援军到来。

    号角、战鼓、旗帜,四百余号人冲出刈谷城,排列成整齐的队伍向着知立冲出,在他们的身后浑然未觉还有一支规模更小的队伍跟随了出来,在战争的渲染下隐藏起来。

    知立,冈部元信严阵以待,宁听着从几里外传来的鼓号,嘴角咧了开来,嘲笑道:“终于来了,没有枉费我等待多时,刈谷城水野信元还是不敢得罪织田信长,不知道看到佐久间盛重的尸体,他会是什么表情?”

    阿部定丰目视冈部元信,说道:“城主,来援的大概是刈谷城的精锐,还是小心为上。”

    冈部元信摇摇手,脸上满是笑容,道:“稍安勿躁,我知道你不想见到曾经的同僚,不过士气、人数,我都占优,哪里会不胜利,且待我将他们的首级割下,然后向主公献礼。”

    阿部定丰听得曾经的同僚一词,气得面红耳赤,他出离愤怒,要不是松平人逼死了他的父亲,他也不用小小年纪就流落在外吃够了苦头,低声吼道:“城主,让我当先锋。”

    冈部元信笑了一笑,没有说话,目光如注的瞧向了刈谷城方向。

    刈谷城出发之后,队伍出现了一些悄无声息的变化,可以说原本七零八落的队伍整合了起来,原本互不统属的队伍有了领头者,这位领头者从他露出的面孔来看还是一位年轻人。

    互不统属的将佐恭敬地围绕在他的身边,甘愿听从他的命令。

    水野信元一直寻而不到的松平元康竟然一直都躲藏在刈谷城内,躲藏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做到了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不过如今的松平元康已经和今川义元分道扬镳,将名字改为松平家康。

    松平家康扭头回望了一眼刈谷城,他经历了不少风雨,早已不是什么都不懂的稚子,面带愁容,沉默不语,看着酒井忠次、石川数正、鸟居元忠等人面红耳赤的争论。

    终于松平家康说话了,“诸位如何看下野守的命令?”

    这话一出口,众人一愣,他们刚刚争吵的话题是进军速度是快还是慢,却没有想过水野信元为何会派遣他们出城援救,虽然水野信元庇佑他们的目的就是担当先头部队冲锋陷阵。谁都清楚,如今今川义元大军到来,刈谷城随时遭到围攻的下场,作为一支战斗力惊人的队伍对于笼城战的作用是巨大的,水野信元不可能看不到这一点,那么他为何执意如此,难道仅仅只是为了不被织田信长责罚。

    老臣大久保忠俊迟疑了一下,问道:“少主看出了什么?”

    松平家康目露不屑之色,似乎对水野信元的小人行径感到不耻,低沉的说道:“大久保爷爷,您发现织田军越境之时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时辰,到现在还没有拿下,怎么可能?”

    众人目光一凛,松平家康的话说到了他们的心坎里去。大久保忠俊急道:“难道下野守早知道佐久间盛重已经被杀,这,这为何还要派遣我们前去救援,还是退兵为好。”

    松平家康似乎料定众人如此反应,微怒道:“他不过是将我们当做诱饵罢了,冈部元信吃掉佐久间盛重不用多久时间,可要吃掉我们也要崩掉一口牙齿,那么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

    石川数正眉头一挑,道:“冈崎城,他的目的是冈崎城,可恶?!”说着狠狠挥了一下手,显得怒气冲天。

    松平家康赞许的看了一眼石川数正,从容说道:“正是冈崎城,冈部元信乃是冈崎城的城主,今川义元布阵在小豆坂,冈崎城内兵力薄弱,如若我等缠住冈部元信,那么他便能够趁机夺了冈崎城。”

    鸟居元忠思索了一下,道:“他守不住的。”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可是众人都知道鸟居元忠说的是什么,冈崎城之于今川义元来说就是软肋,冈崎城一失,今川义元就会发疯回救,以水野信元的兵力不可能挡住今川义元的攻击。

    松平家康摇摇头说道:“他守不住守得住都没有关系,因为冈崎城一失,今川义元必救之,一旦今川义元动了,那么织田信长呢?冈崎城可说是牵一发而动全局的关键点。”

    这。

    众人神情严肃,竟然无言以对,的确如松平家康所言,冈崎城乃是必救之城,一旦有失,今川义元的腹部软肋就暴露在织田信长的兵锋之下。可是今川义元分兵救援冈崎城,定然让织田信长看到胜利的曙光。到时候就会打成一锅粥,形成纠缠之势,冈崎城反倒成了最安全的地方,水野信元只要守住第一波攻击,就有很大的希望占据冈崎城。

    可是,对于松平人来说,冈崎城是他们的命。明知道冈崎城之战对于水野信元、织田信长都有大利益,可是对于松平家康和他领衔的松平家来说就是一场大灾难,一场足以埋藏松平家的灾难。

    石川数正问道:“主公,该如何是好?”

    松平家康挥挥手,说道:“快步前进,抵达战场之后抱团布阵,摆出一副固守的态度,等待冈部元信的进攻。”他没有和冈部元信的秘密通道,只得期待冈部元信的智商正常。

    战斗一触即发,还好冈部元信没有被胜利冲昏了头脑,他发现了一丝奇怪的地方,前来援救的敌人摆出了一副固守的态势,这让他有点儿想不通,原本应该是他守的。

    阿部定丰也从敌人的攻击中看出了端倪,为此起了担忧,一旦事情有变,他这个出谋者极有可能被迁怒,他的头颅保不住是小事,累及亲人家族才是大事,他一把拉住冈部元信的胳膊,道:“事情有变,还请立即返回冈崎城。”

    冈部元信一怔,他回头看向阿部定丰,问道:“你看出什么来了?”

    阿部定丰点点头,又摇摇头,道:“这或许是松平人做出的一种姿态,以抱团固守来向我们传递一种消息,什么东西是于松平家和今川家都不利的,那么唯有冈崎城。”

    冈部元信微微颔首,他也看出了一些端倪,阿部定丰毕竟曾是松平家的人,虽然因为种种缘由叛出松平家,不过松平家的心思还是略懂一二的,如若真是如此,那么冈崎城的确是双方都关心的地方。

    阿部定丰思索了一下,冷笑道:“城主,还请速速撤出战场,返回冈崎城。”

    冈部元信笑了一笑,指了指阿部定丰,道:“不错,该是返回冈崎城的时候了。”他知道阿部定丰的阴谋,不管冈崎城会不会受到攻击,一旦松平人完好无损的返回必然遭到水野信元的怀疑,最好让双方发生剧烈的冲突。

    冈部元信开始缓缓后撤。

    面对冈部元信的撤退,松平人欢呼雀跃,不用打就不会死人,还有比这更应该欢呼的事情吗。可是松平家康的脸上还是一副愁容,大久保忠俊见得少主如此表情,低声问道:“少主,为何还是一副愁眉不展的神色?”

    松平家康摇头称道:“水野氏损失不轻,我等却全身而退,这让下野守如何想法?”

    大久保忠俊笑了一声,道:“少主,下野守一向不信任我等松平人。再加上他遣往暗夺冈崎城的必然是精锐亲信,损失惨重之下他想要守住刈谷城就不能不吞下苦果。”

    松平家康自嘲了一声:“倒是我杞人忧天了。”

    天色微暗,一队身着今川家足具的士卒,押着几十个五花大绑的囚犯到达冈崎城下。

    冈崎城高度戒备,冈部元信出城之后,由他的副手山田新右卫门守备,他不敢动员城外的青壮,生怕其中有松平家的奸细,此时冈崎城虚弱无比,只有三百余人守备。

    知立发生的事,冈部元信已经通知了他们,知道获得了大胜,讨取了佐久间盛重,看得应该是一队今川家的人,却不知道为何会来冈崎城。山田新右卫门闻讯,匆忙赶至城门处,询问缘由。

    来人自称冈部元信麾下将佐,先带着俘虏返回冈崎城,好让冈部元信从容对付前来援救的水野军。山田新右卫门谨慎异常,他一一过问细节,或则说处于担心囚犯太多,在进城时出现意外,特意加强了城门处得警备。

    小心驶得万年船,谨慎一点总是好事。

    哪想到城门刚刚打开,还不等山田新右卫门出城查看,猛然就听到一声震耳欲聋得喊声:“杀!“说话间不管是今川家的士卒还是俘虏统统提着刀枪冲杀了进来,守住了大门。

    就在同时,上百号人敲锣打鼓的冲杀了进来,乱红乱叫着:“今川义元授首,织田先锋抵达,讨杀敌寇!”

    现在大家网络上看到的冈崎城图片和眼前这座规模很小的冈崎城完全是不同的两座,冈崎城只有本城和外城组成,也就是说打开了外城的大门就等于攻破了一半。

    一见城门有失,山田新右卫门大声喊道:“退,退守本城,等待援军抵达。”他做出了最正确的决定,只要冈崎城火起,冈部元信定然会回援冈崎城的,到时候里应外合之下,外城必然会重新夺回。

    水野忠重知道事情还没有完,唯有夺下本城,才算是真正夺取冈崎城,他仰天大吼起来:“杀!”

    外城失守,水野军将士看到胜利在望,如同猛虎一般,个个勇猛无畏,舍生忘死,奋不顾身的冲向了冈崎城最后的堡垒——本城。

    “砰!”一声炮响,山田新右卫门耳边传来一声尖锐的呼啸声,半个脸庞都被疾风刺激得火辣辣的疼痛,他大惊失色,对方竟然使用了铁炮。抬眼一看,水野军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在外城高台上布置了十余门铁炮对着本城开始射击着。

    再一转头,看见一名足轻一晃栽倒,足具的缝隙中打了一个洞,胸口被击穿了,眼看是活不成了。

    山田新右卫门知道冈崎城即将失守,不过他没有突围的意图,知道就算他逃走了也将受到今川义元的惩罚,丢掉脑袋事小,累及家人族人事大,倒不如战死沙场还能让子嗣继承他的地位,家族还能够得到一份荣誉。

    正当山田新右卫门准备做最后的决死一击的时候,城外突然响起了嘈杂的喊杀声。山田新右卫门瘫坐在地,**了一阵,然后站起身来,大声吼道:“援军已至,随我出击。”

    原本志高气满的水野军,现在里应外合之下士气全无,眼见得要被包围,水野忠重知道事不可违,大吼一声,道:“突围,突围出去!”他挥舞着长枪,向着城外突围而去。

    冈部元信和山田新右卫门等人前后呼应,与水野军酣战。

    里应外合之下,水野军士气尽失,要不是为了活命怕是早已经崩溃,水野忠重率军突围,然而水野忠重醒悟的终究还是迟了。冈部元信为何不早早的入城,一直藏在城外,等待着敌军攻城,正是为了此时,怎么可能放过他们。

    冈部元信已占据绝对优势,再加上里应外合,呐喊声惊天动地,包围了过来。水野军无心恋战,只求速退,结果退得越快,士气越是低落,军心涣散,终究土崩瓦解。

    黑夜帮助水野忠重杀出了重围,他听到了水声,那是矢作川流淌的水流,他左右看了一眼,一同突围的同伴全都留在了冈崎城,唯有他一人突围了出来,嘟囔道:“矢作川,只要逃入矢作川就安全了。”

    一支呼啸而来的箭矢飞了过来。(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五章 乱

    公元2016年9月5日凌晨,作者终于写完了最后一个字,上传了上去。

    本愿寺显如终究是死了,三宅朝亲同样死了,前者死在了山科本愿寺废墟的南侧佛光寺内,后者很不光彩的死在了一条臭水沟里,剥光了戎装的他和许许多多死于非命的乱民一样无人关注。

    两人在临死之前给政衡留下了一个烫手的山芋,他随手将一纸书状扔在了地上,骂了一句国骂,道:“睦仁天皇,年号明治,显如临死之前倒是扔了一个烫手的萝卜出来。”

    明治,出自《易经》:圣人南面而听天下,向明而治。他是南朝天皇一系出身,现在要重新临朝,自然是南面而听天下,本愿寺显如在绝望之中倒是给了一个不错的年号。

    政衡感到棘手,自然有他的道理。知道南北朝说到底是正统之争,室町幕府第三任将军足利义满进行南北谈判,决定继续实行两统交替制度,但统一后北朝皇室耍赖,将南朝皇子赶出皇宫。

    历史上江户幕府延续了室町幕府,遵北朝为正统,并承认两朝并立。但是到了明治时代,作为北朝后代的明治天皇迫于形势不得不宣布南朝为正统,北朝历代天皇不列入天皇代数,但是天皇地位不变。

    政衡自然可以将这位不知道来历的明治天皇给结果了性命,当然也可以废弛了他,要知道这位新的天皇乃是本愿寺显如所立,自然不会得到众人的承认,不过生还是死确实是一件为难的事情。

    死不过是手起刀落,可是死了就没有了,一旦没有了,政衡就要负起残杀天皇的罪责,不管这位天皇是不是真的,就算是“伪”天皇,那也是名义上的倭国天皇,那么就和本愿寺显如有什么区别。

    可是要政衡承认这位“伪”天皇,实在是强人所难,要知道他是干掉本愿寺显如得到的畿内,难道让他承认他的敌人本愿寺显如拥立的天皇是真正的天皇,这不是打自己的脸。

    侍从禀报服部正成到来,同时户泽白云斋也复命前来,两人一前一后到达平安京的皇宫,是的,政衡同样住进了皇宫,他上洛勤王,看到的是烧成白地的平安京,只得住进还算完整的皇宫内办公。

    服部正成和户泽白云斋对视一眼,从两人的眼中都瞧出了一些竞争的意思来,要知道现在伊达政衡已经迈出了坚实的一步,即将成为天下人,谁将会成为政权的第一情报部门的头目将很快分出胜负。

    对着政衡施了一礼,服部正成恭恭敬敬的递上了一份书状,然后说道:“主公,这份折子是臣这段时间的调查结果,火烧比叡山、天皇和将军同时殒命的原因是足利义辉绝望之下的行为,天皇也已经殒命,这是臣从近卫前久和山科教继两位公卿的口中得知的,他们已经跟随臣重返平安京,现在居住在城郊的本净寺,那原本是净土真宗的别院,在此次战火中没有受到多少波及,是否要召见他们?”

    政衡倒是没有想到一切都是足利义辉所为,倒是他能够作出来的决绝的事情,同归于尽,将所有人拉进了地狱,淡淡的说道:“过两日,是该见他们一面,嗯,菊亭公彦死了?”

    服部正成回道:“是的,主公。根据近卫前久所说,这次事件中,右大臣陪同天皇一同从容赴死,乃是一等一的忠臣,不过臣还探查到了细川藤孝应该还活着,去向不明。”

    细川藤孝还活着。政衡倒是没有想到,他摇了摇头说道:“随他去吧!白云斋,我让你调查的事情查清楚了没有,先代有没有留下遗孤,持明院系统还有没有子息尚存。”

    户泽白云斋阴沉着脸,回道:“先代驾崩前有一子四女,其中第一皇女、第二皇女、第三皇女早早夭折,本愿寺显如为了斩草除根,除掉了年仅十一岁的第四皇女和七岁的第五皇子。先代绝嗣,臣便前去寻找伏见宫亲王,这伏见宫乃是当年崇光天皇之子荣仁所创,子孙世袭亲王称号可在天皇绝嗣后继承天皇之位。本愿寺显如同样想到了这一点,他杀害了不少伏见宫出身的亲王,嫡系亲王已绝嗣,伏见宫当代亲王邦辅亲王及五位子嗣全部遇难。”

    政衡当即打断了户泽白云斋的说辞,以不用质疑的口气说道:“既然先代已经绝嗣,我要知道的是伏见宫还有没有人活了下来,有资格出来争夺正统之位的人还有没有活着的。”

    户泽白云斋低沉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悲怆,道:“伏见宫嫡系之中还活着的是在天文十四年出家的第六代亲王贞敦,他已经七十三岁高龄了,还有许配给二条家第十四代目当主二条晴良的位子公主以及出家总持院的周恭公主。”

    民间戏称“伏见宫的种马,藤原氏的母猪”取其生育能力超强之意也。

    政衡倒是没有想到本愿寺显如连番杀戮之下竟然还有持明院系的人能够躲了过去,想了想,道:“请贞敦法亲王尽快前来,同时召集洒落各地的公卿,尽快选出新的天皇。”

    后代历史上的四大亲王家现在还只有代表持明院系的伏见宫,以及代表旧南朝的大觉寺统的小仓宫和玉川宫等。现在本愿寺显如立了一个不知道从何处捡来的乞丐称为小仓宫亲王,立为天皇。政衡自然要从持明院系中挑选一人成为新的天皇打擂台,他很是民主的将持明院系的长者请了出来,还将拥戴持明院系的公卿们拉了出来一同商量。

    现在持明院系和大觉寺系一样都快要绝嗣了,贞敦法亲王七十二岁,他的两位皇女一个嫁人一个出家,难道要从贞敦法亲王那帮子出家的叔祖家中挑选一二僧人当新的天皇不成。

    政衡将挑选新天皇的事情一把推给了刚刚经历了丧子之痛的贞敦法亲王和一帮子落难的流浪公卿的头上,他还有许多事情要忙呢?本愿寺显如留下的烂摊子都要他来处置。

    政衡一时间真恨本愿寺显如啊,他留下的明治天皇还是一个小得不能够再小的烂摊子了,比起他的其中的烂摊子只能够是天与地的比较,山城国五六十万乱民的吃饭问题才是真正的大问题。

    政衡上洛的兵力不过五六万人,所带来的粮食压力不是很大,但是他显然没有预控到本愿寺显如临死前的爆发会如此的恐怖,引发了一系列的危机,其中最大危机就是吃饭问题。

    肚子不解决,什么问题都解决不了,政衡上洛之战中最大的收获就是石山本愿寺的开城,他完整的获得了石山本愿寺的积累,这也是他为何要礼遇本愿寺的余孽的原因。

    现在上洛即将成功,他夺取了京都,可是也让他负担上了沉重的粮食压力,五六十万人的吃饭问题压在了他的肩膀上,让他一时间喘不过气来,不尽快解决吃饭问题,谈何发展和壮大。

    政衡神情凝重,望着铺在案几上的地图,久久无语。虽然原来领地内的粮食足够五六十万人度过灾年,可是运输来的日子需要从石山本愿寺中获取的粮食来填补,如此一来伊达上洛军的下一步行动就要大打折扣,不得不停下进攻的脚步转而维持地方秩序。

    要知道现在明智光秀、畠山高政、铃木重意等人还盘踞在和泉、河内、纪伊三国,大和国内也是乱象频发,同时丹波国内的和田惟政和伊达丹波讨伐军也没有彻底解决丹波国。

    秩序要恢复,需要粮食,填饱肚子,需要粮食。石山本愿寺的粮食只能够应急,一旦用完就需要从西国运来,可是伊达上洛军的粮食从哪里来,这一点让他陷入了烦恼之中。

    政衡的手指不停在地图上划动,屡次大战畿内早已经凋敝,哪里还有粮食产出,他现在不是没有办法解决掉明智光秀、畠山高政、铃木重意以及和田惟政等人,可是一旦解决掉了他们,他又要解决他们治下的吃饭问题,这才是他一直迟迟没有动手的缘由。他宁愿他们还在四周环视,也不愿意出手解决,一切都是因为粮食问题,原本想要解决问题,因为粮食没有解决,可能会引发巨大的危机。

    近畿现在哪里还有余粮?

    政衡的手指向了观音寺城,手指指着观音寺城敲打了两下,眼中露出了一丝精芒。迅速拿下南近江,用南近江的土地和粮食来解决京都的缺粮,虽然六角氏随着足利义辉崩盘而分崩离析,可是南近江没有经历战火。本多正信前往北陆走的也是高岛郡,没有经过南近江。秋粮已收,多少还是有一些余粮的,只要迅速夺取南近江,就能够得到急需的粮食。

    六角氏乃是宇多源氏佐佐木氏嫡流自镰仓时代就是南近江守护职,数百年来盘踞南近江,积累深厚,权势熏天,南近江的土地一多半落入了六角氏以及其庶流分家的手中。真实情况是六角氏的嫡流失去了维持南近江的信誉和声望,失去了核心的军团,使得庶流分家想要分享更多的权力和领地,同时地方豪强也纷纷加入了分享权力和领地的盛宴。

    当年三好长庆入侵南近江,六角义贤败北之后不得不隐居起来,由年幼的长子六角义治担任家主一职。六角义贤原本还想着利用足利义辉来为他背书,可是没有想到的是足利义辉会败得如此彻底,如此一来招致永田、三上、池田、近藤、后藤和平井等重臣纷纷反叛,看到事态无法控制的六角义贤和义治父子孤守观音寺城。嫡系的领地为被官们联合起来瓜分殆尽,六角氏对领国的支配产生了彻底的动摇。

    南近江嫡流和庶流对立,同时观音寺城对领地内的诸城对立,这个时候正是南近江最为虚弱的时候,只要以大军入侵南近江,直抵观音寺城,由于支城家臣的动摇,仅有千人守备的观音寺城恐怕数日内就会攻陷。

    攫取了南近江之后,可以获取急需的粮食,将战线拉至美浓国,彻底堵住来自东国的威胁,同时还能够给本多正信牵制住北近江的浅井长政大量的有生力量,使得本多正信能够从容与越前朝仓奋战。

    南近江夺取之后,还能够分流一部分山城国的人口压力,对于恢复秩序大为有利。要知道他虽然已经上洛成功,可是近畿地区他能够直接控制的区域不过摄津和山城两地,丹波国还在乱战之中,和泉、河内、纪伊还在敌手。

    皇宫之内,政衡召集了诸将,经过了一番商讨后,一锤定音。在京都五六十万乱民中选拔出五万青壮划入军队,担任维持地方秩序和从军的角色,同时分兵一万两千军团直取观音寺城。

    政衡指着观音寺城,说道:“我们若想要近畿立足,并且解决粮食问题,就必须以最快速度,趁敌不备之际,拿下观音寺城,用南近江的粮食作为军粮以备我们讨平畿内乱敌。”

    停顿了片刻,政衡再次说道:“此次进军观音寺城,由我担任主将,宫泽平八,你做好准备了嘛?”

    宫泽平八自从三年前津和野城之战后遭到贬斥之后一直都沉默寡言,这一次特意进入政衡的召集之列居于末席,怎知政衡竟然问他准备好了没有,回道:“准备好了。”

    政衡看着他,神情略有一些憔悴,道:“我看你还没有准备好?!”

    宫泽平八知道这是他的机会,也是最好的机会,攻略南近江,他是近江人,熟悉地形,一旦错过了机会就时不再来了,伏地跪道:“是的,臣宫泽平八准备好了。”

    政衡露出了笑容,颔首道:“看来是准备好了,很好,我将任命你为前锋,给你二千五百人,给我打开通往观音寺城的通道,宣扬伊达家的荣光,我要在五天之内听到好消息。”

    宫泽平八哽咽道:“是。”(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六章 痛击一揆众(上)

    明智光秀肯定是本多正信实施的离间计,但是没有确凿的人证物证证明前往兵谏并非他的属下,所以只能够暂时高估对手,郑重对待,原本他还想要前往胜龙寺城觐见足利义辉消除误会。

    后续得到的消息,让明智光秀不得不打消了前往胜龙寺城觐见足利义辉,因为他得知足利义辉身边有人想要在他觐见的时候劫持他,然后逼迫他交出兵权,最终还要弓藏狗烹。

    明智光秀知道幕臣们的德行,他原本分派和田惟政就是为了加强足利义辉的实力,堵住幕臣们的嘴脸,让足利义辉认为他并没有私心,可是事与愿违,他就不得不小心谨慎起来。

    要知道,明智光秀一旦失败,就不仅仅丢掉性命那么简单了,会严重影响到明智系的利益,由此还会影响道东军的政局,一旦失去兵权,他相信凭借着本多正信的才知定然能够长驱直入,无人可挡。

    联想到本多正信为了迫使明智光秀离开指挥系统费尽心思,他就不得不小心谨慎。明智光秀身为一方大将,对于东军局势可说是举足轻重,要知道一旦遭到罢免,明智光秀体系内的所有人就会兔死狐悲,人人自危,如此一来,明智光秀所能够指挥的三万大军就会立即土崩瓦解。这支三万大军可说是东军的中流砥柱,一旦不战自溃,对于东军将是巨大的损失。

    明智光秀原本还想着前往觐见足利义辉,消除误会,可是足利义辉或许能够原谅他,这不是因为信任和器重他,而是因为战争需要,这场旷日持久的战争需要明智光秀这等能征惯战、军功卓著、德高望重的统帅。不过跟随在足利义辉身边的幕臣却不会认为,他们会想当然的认为明智光秀能够成为一方统帅是靠着阿谀奉承得来的,他们坐上统帅的位置也能够做得很好。

    明智光秀能够说得上的战例唯有山崎之战,其余的都是和本多正信对峙,相爱相杀,没有任何胜利,还丢失了不少兵马,何况山崎之战对付的还是地方上的草寇,何足挂齿。

    足利义辉身边的幕臣们自认为能力和明智光秀不相上下,还要略高一筹,资历上他们都是数代跟随幕府的幕臣,明智光秀只是一个浪人出身,和他们更是无法相提并论。

    幕臣们的谗言下,足利义辉也被说动了,他率领着三万乌合之众浩浩荡荡的来到了高槻城,在高槻城暂时居住了大半日时间,数度派遣使臣前往前方大营召见明智光秀。

    足利义辉的到来,把明智光秀逼到了悬崖边上。就目前局势来看,明智光秀运气若好,最多也就是坠入仕途低估,尚可东山再起,若是运气不好,恐怕真要被软禁起来。

    不管是运气好还是不好,明智光秀都清楚,一旦足利义辉到来,他就要失去兵权,兵权失去,他就玩完了。明智光秀左思右想,知道事件不能够再等待下去,不能够让它再发酵下去。

    等到足利义辉到达大营,不管明智光秀愿意不愿意,他都得放弃兵权,将一切权力就交给足利义辉,然后他成为副统帅,最终落得软禁的下场,一旦软禁,刀剑如同交给了别人的手中,只有死路一条。

    他的家臣们有的劝解反了,有的沉默不语,明智光秀渐渐理清了脉络,他知道时间不等人,唯有自救才能够脱离危险。进攻,对,进攻,不进攻就是等死,进攻尚有一线生机,所以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唯有进攻以自救。

    明智光秀告诉他的家臣们,假若愿意继续相信他,那么就火速集结部队开始向茨木城进攻,用进攻来刺破自己要倒戈的谎言,反之,那就只有祈祷上天,自生自灭了。

    他的家臣大部分是从美浓时代就跟随的老臣,不跟随明智光秀还能够跟随谁,恐怕明智光秀一旦失去兵权,他们的下场不会比明智光秀要好到哪里去,定然会被清除出去。

    明智光秀得到了众人的忠诚,开口说道:“原本决战的形势还没有到来,不过现在将军大人率领三万大军进场,在人数上我们占有绝对优势,所以我们也顾不着了,不过一定要让高槻城的军队也拖入战场,否则光凭着我们的兵力,就算是进攻也要损失惨重。”

    他的家臣们纷纷颔首,同意明智光秀的意见,的确如此,本多正信依靠着层层叠叠的防御体系挡住了他们的兵锋,如果强行攻打的话的确损失惨重,况且足利义辉既然已经到来,那么就让足利义辉感受一下大战的氛围也是不错的,也好让足利义辉知道明智光秀并不是再吃干饭。

    明智光秀继续说道:“时间不等人,丹波国内的局势正在恶化,伊达家的兵势恐怕不会等我们分出胜负就会大军到来,摄津国淀川两岸云集敌我双方将近十万以上的军队。”

    停顿了片刻,明智光秀说出了心中所想道:“将军大人气势汹汹的到来,此事难以保密,本多正信定然清楚,那么我们也不能够坐以待毙,即可起,发动进攻,我要在茨木城决一死战。沟尾朝茂,你将我之计谋速往高槻城告知将军大人,还请将军大人配合。”

    众人一愣,他们全都没有想到明智光秀的计谋竟然是立即进攻,这让他们全都愣住了,不知道该如何回复。就算是想要离开的沟尾朝茂同样怔住,低声问道:“若将军大人不配合,该如何应对?”

    明智光秀斜视了一眼沟尾朝茂,并不作答,沟尾朝茂愣了一下,立即应道:“是!”说着退出营帐,匆匆离去。

    沟尾朝茂收到命令后,便纵马而出,直奔高槻城而去,要知道高槻城和茨木城之间相距不远,高槻城和明智光秀大营的距离就更加接近了,大营内的动向第一时刻就被足利义辉得知了。

    米田求政眼见得明智光秀大营突然运转了起来,惊得眼皮子直跳,大感烦躁,匆匆来到了足利义辉的身边,道:“将军大人,明智光秀明知道您已到来,他不前来觐见,他想要干什么?”

    细川藤孝同样无话可说,如果明智光秀能够前来觐见,他还能够在两边劝说一番,化干戈为玉帛。况且他也并非没有野心之人,一旦明智光秀去职,那么细川藤孝怕是不仅不会连累,反倒是能够更进一步,攫取明智光秀留下的兵权。不过细川藤孝倒不是无情之辈,低声劝说道:“恐怕并非壹歧守所想的那般,惟十任定然有要事缠身。”

    足利义辉狠狠地瞪了细川藤孝一眼,当即站在城楼上聊望着明智光秀大营,眼中精芒闪烁,心中不停地在思忖,难道又是兵谏,可恶的明智光秀,今日定要让你好看。

    细川藤孝退到一边,不再说话,生怕真的惹恼了足利义辉,被明智光秀给牵连了,不过还是不停拿眼偷瞄足利义辉,心想今日的足利义辉好像有点儿不对,恐怕明智光秀真的惹恼了他。

    米田求政等人拿眼瞥了一眼诺诺无语的细川藤孝,嘴角微微流露出一丝奸笑,他们清楚,一旦明智光秀去职,留下的兵权将会有足利义辉直辖,但是他们也能够分润到不少。同行是冤家,米田求政等人对于细川藤孝这个整日围在足利义辉和明智光秀身边的“奸佞小人”,也是很是看不惯,一旦明智光秀下台,他们一定要在足利义辉面前好好参上一本,好好打压一番细川藤孝,最好让细川藤孝跟着明智光秀一同倒台最好。

    幕臣们互相勾心斗角,足利义辉站在城楼上惊心动魄,他生怕明智光秀真的行兵谏,当日在胜龙寺城的时候不过寥寥“数千人”,现在可是整整三万人,一旦围了高槻城,恐怕城内的乌合之众们立即就会土崩瓦解。

    足利义辉想着还是先稳住了明智光秀,然后一步步剪取了明智光秀的权柄。想着想着,一骑已然冲到了城下,背后的靠旗非常熟悉,铠甲也让人无语,米田求政急道:“是,是,是那日……他竟然如此胆大包天,竟然,竟然……”一下子惊骇得结巴起来。

    沟尾朝茂不清楚高槻城内因为他的到来而惊慌失措,他高声喊道:“将军大人,将军大人,快快禀报将军大人,我家主公明智光秀公奉将军大人之命即将发动对茨木城的进攻,还请将军大人配合守城!”连喊了三遍方才疾驰而去。

    足利义辉脸色变得通红,脖子也是红的,他是被气的,明智光秀的家臣竟然如此胆大包天,竟然不进城前来禀报,反倒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宣之于众,明智光秀即将发动进攻。

    其实,沟尾朝茂的行为可以理解,要知道高槻城和茨木城非常近,明智光秀动弹了起来,高槻城能够瞧见大营动向,茨木城同样能够,明智光秀要进攻茨木城并非偷偷摸摸的去,何必不能够宣之于口。况且,沟尾朝茂这样做还有一个好处,明智光秀要发动进攻,足利义辉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呢?如果只有数人知晓,足利义辉还能够阻止明智光秀的行动,可是大庭广众之下人人都知道,足利义辉也只能够捏着鼻子成人下来。

    沟尾朝茂还将明智光秀私自进攻说成了是奉了足利义辉的命令,如此一来,一旦足利义辉不配合明智光秀的进攻行为,那么最终失色的就是足利义辉,而不是明智光秀。

    足利义辉如何不怒,细川藤孝也是猪肝色上涨,低声吼道:“混帐东西!”米田求政等人也纷纷低声痛骂明智光秀的小人行径,纷纷进谗言要给明智光秀一个脸色看看。

    明智光秀动了起来,本多正信第一时间就看出了不对,他握紧了拳头狠狠敲打了一下城头,喝道:“好一个明智光秀,好一个美浓的智者,他竟然想要用进攻来破除谣言。”

    蜂屋半之丞脸色一变,不加思索地问道:“明智光秀他想要决战?”

    本多正信重重的点头说道:“对,决战,明智光秀不愧是智者,他清楚一点,那就是我们的兵力不足以一战击败他,就算是他主动前来进攻,我们也只能够稳扎稳打,特别是在池田城落入和田惟政的时候,我们已经没有援军了。”

    蜂屋半之丞倒是有不同意见,道:“大人,决战对我们有利,明智光秀可说是一支孤军,三万大军的粮食供应全赖高槻城,明智光秀唯有一战得胜才能够打开局面,否则就是饿也能够饿死他们?!”

    蜂屋半之丞的话音刚落,前野长康就表达了不同意见,道:“足利义辉难道连这点儿容人之量都没有嘛?一旦明智光秀发动进攻,足利义辉应该清楚决战之时到来,他就算心中不愿,也不得不供应军粮,清算大可战后再算。”

    蜂屋半之丞不敢反驳本多正信,对前野长康就没有那么客气了,他回道:“我并非说足利义辉要故意断明智光秀的粮食,而是足利义辉本身也没有多少余粮,现在足利义辉进场,总兵力已经高达七八万之众,这些人原有一半是靠延历寺等东军豪强养活的。”

    前野长康不说话了,的确如蜂屋半之丞所言,原本高槻城再加上明智光秀,在摄津国内东军的数量约在三万五千人上下,就算加上胜龙寺城的三千人,总兵力不过四万人,已经让东边支持足利义辉的豪强们无法维持。现在足利义辉一下子招募了三万多一揆众进场,那么围绕在高槻城的东军总兵力高达七八万之众,这些人要吃要喝,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本多正信维持三万兵马,确切的说是二万五千余人,也是举襟见肘,很难维持,每日定量的供应军粮,更何况足利义辉了。本多正信想通了一切,道:“他要战,那就战!”(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七章 痛击一揆众(中)

    天才壹秒記住『uu234 』,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啦啦年,啦啦月,啦啦日!!!!!!哈哈哈哈哈哈

    明智光秀率先出击,他为了撇清关系,派遣幕府的幕臣泽井元家率领三千人扫清茨木城外的哨堡,众所周知茨木城乃是一座平城,本多正信为了加强防御力在茨木城外建造了十余座哨堡。

    哨堡内的兵马一般在二三百左右,泽井元家很快到了第一个哨堡之外,他举起长枪指着前方的哨堡方向一指,大声吼道:“弟兄们,杀上去,杀出一个未来,杀出一个明天。”

    长枪所指,泽元众精神抖擞,奋勇当先,冲杀过去。哨堡多用土木构造,强攻的话需要付出倍数的代价才能够攻破,不过这些哨堡都有一个明显的缺点,那就是不防火。

    泽井元家冲到第一个哨堡外,挥手停止,然后大声吼道:“放箭,用火箭,给我烧死他们。”焚城,这个残酷的命令,如果实在平常的话定然会为之战栗,但是东西军之间的战争,不仅仅是领土的战争,还是信仰的战争,是你死我活的战争。

    茨木城的本多正信看到前沿的哨堡如同一座座火炬一般被点燃,脸色骇然,他万万没有想到明智光秀竟然会如此残忍,正好打中他的软肋,不愧是美浓的智者。要知道这些哨堡都是以木材构筑而成的,特别是现在是盛夏,木材干燥,放火的确是最有效的方法。本多正信用木材构筑哨堡同样也是最简单有效的办法,为了防备火攻,在外围有河泥包裹,但是就怕火箭的射击。

    本多正信知道一旦让明智光秀烧光了外围的哨堡,那么明智光秀所期待的速战速决的战略战术就成功了一半,茨木城乃是一座平城,就算有三宅城分流,也无法装满二三万大军。

    淀川河畔上空浓烟滚滚,一座又一座哨堡迅速被大火所吞噬。哨堡内的守卫曾经试图逃跑,试图反抗,但是遭到了泽井元家的血腥杀戮,在人数上的优势下,这些哨堡很快便被烧毁和屠戮。

    杀戮产生了巨大的震慑作用,在数座哨堡陷入火焰之后,其余的哨堡统统害怕步入后尘,纷纷弃堡而去,前野长康原本还想着杀一儆百,让他们返回哨堡继续抵抗,本多正信阻止了他的行动。

    蜂屋半之丞知晓本多正信的策略就是迟滞明智光秀的进攻,耗死明智光秀,可是眼见着第一天就被明智光秀扫光了外围的哨堡,恐怕速战速决的策略就要实现,他问道:“大人,怎么办?”

    本多正信不耐烦地冲着蜂屋半之丞骂了一句:“慌什么?不就是想要速战速决吗?前野长康,你率领本部人马,去冲上一冲!”说话间,手指着前方正在烧毁哨堡的泽井元家部。

    前野长康疑惑的抬头,道:“冲?”

    本多正信瞥视了一眼前野长康,眼中精芒闪烁,厉声问道:“你敢……还是不敢?!”

    前野长康乃是蜂须贺正胜的义弟,能够与蜂须贺正胜称兄道弟,也算是浓尾平原上的一号人物,听得本多正信的激将,热血上涌,扶着腰间刀柄,立即怒道:“有何不敢!”

    前野长康的本部人马其实是以川并党为骨干组建的一支精悍部队,数量约在三千左右,原本隶属于蜂须贺正胜,他此次前来支援本多正信带来了六百人马,历次作战,现在还剩五百余人,他看了一眼众人:“兄弟们,跟某杀出去!”

    茨木城大门洞开,视野开阔,护城河外,遍是烟雾弥漫,火焰燃烧,有一支约三千余人的敌人正在屠戮一支来不及撤退的兵马,前野长康狠狠吐了一口唾沫,低声吼道:“杀出去!兄弟们,冲!”

    五百余人嗷嗷叫着冲出了茨木城,由于是步兵,自然不可能像骑兵一般冲锋,不过由于火焰和烟雾的遮挡,他们的行军速度还算快速,冲杀到了泽井元家部外围的时候还没有发觉。

    泽井元家看似没有防备,可是他也算是久经战场,参加过山崎合战的人,哪里会没有准备,他只令一队人马围攻百余敌兵,其余人马全都紧张的查看四周,当得看到烟雾之中冲出了数百步兵。

    泽井元家面色大变,连胜吼道:“敲锣,敲锣,准备迎敌……”坐镇一旁的亲卫也纷纷大声呼喊道:“敌袭……敌人来袭击了……”聚精会神屠杀正中央的敌兵突然听得结阵的锣鼓声,有些茫然失措。但是随即他们就听到了踏步前进的脚步声,看到了重来一群四五百人的步兵,似乎地面也能够感觉到在震动。

    泽井元家的士兵多数没有参加过山崎之战的新兵,不过还好他们的骨干多是参加过山崎之战的老兵,原本以为战争就是围攻哨堡以众欺寡,现在一看到敌人冲阵,一时间乱成了一团。

    还好泽井元家的命令下,监督武士斩杀了十余人后,重新结阵,等候着敌人的攻击。泽井元家看得敌人与自己的结阵还有百步左右的距离,一旦敌人冲进他还有一些混乱的阵势之中的话,恐怕凶多吉少,他大声吼道:“弓箭手瞄准,长枪队保护,方向前方百步,攒射!”

    三百名士兵装上弓箭,开始朝着冲杀来的敌人,连续发射着,丸木弓虽然不会让人死亡,而且从天空上落下来的弓箭顶多射破足具保护下的一点皮肤,连续不断的射击。

    “冲,不要顾弓箭,杀上去!”前野长康随意将数支弓箭给打落,低声呼喝道:“兄弟们,杀上去,不要杀上去,给我杀……”他一脸凶残狰狞,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冷芒。

    雪亮的长刀和长枪就像是猛兽那发狂的血盆大口展露的狰狞獠牙,疯狂地撕咬着挡在眼前的一切生物,一个个歇斯底里地怒吼着,挥舞着手中的兵器,洪荒猛兽一般地扑向了挡在前面的敌人。

    长枪兵在前,长太刀兵在后,弓箭手们放弃了弓箭,掏出了太刀紧紧跟随着,箭矢消耗太多已经没有储备,只得使用近身的方式阻挡敌兵的攻击,大家很快呈现出一个巨大的平行站位,神色紧促地望着前方。

    一阵狂风袭来,泽井元家正好站在了逆风的位置上,浓烈的烟雾冲向了他们的耳鼻,一阵燥热的味道席卷他们的味觉、视觉等感官,让他们睁不开眼睛,鼻涕横流,前野长康眼见着机会难得,高举长枪,喊道:“天佑我也,杀!”

    泽井元家打着喷嚏,眼睛模糊,他知道在如此不利的条件下再受到攻击,一定难以抵挡,可是他又没有任何办法,难道背对着敌人的刀枪剑戟嘛,撤退同样死路一条。

    左右为难之际,前野长康已经杀到了阵中,顺风,他们的眼睛虽然也难以视物,但是却没有感到多少不适,手中的刀枪给了他们胆气,挥舞着刀枪剑戟,任意劈砍挑杀着。

    鲜血飞溅着,残肢翻飞着,尸体翻滚着,践踏着,血肉模糊的战场上,无处不是惨烈的激战,疯狂的斩杀挑杀砍杀着身边的敌人,血肉横飞。前野长康率领着一支突击小队,如同红了眼睛的豹子,狂暴的怒吼着,向着最后的本阵开始突击,呼啸而至。

    这支突击小队的成员俱都是川并党成员,能够跟随蜂须贺正胜从浓尾平原出来闯荡的都是胆略武功俱都高强之辈,泽井元家本阵亲卫和他们发生了激战,前野长康不愧是蜂须贺正胜麾下第一人。

    前野长康不知道已经杀了多少人,他的枪头上染红了鲜血,其他几人的枪头也已经染红了鲜血,每一个人的身上都染红了鲜血,从上到下,人上,没有一块不恐怖的地方。

    众人的心思和前野长康的心思一样,只知道不停地劈砍挑杀着,现在心中只有一个心思,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那就是一场肉搏,血肉横飞的肉搏,你死我活的肉搏,杀成了一片。

    前野众的残忍嗜杀终于迫使泽井元家的士兵极度恐怖起来,一时间之间在他们四周的士兵全部后退,他们结成一支队伍不停剿杀着靠近他们的敌人,杀戮,杀戮,再杀戮。

    前野长康还保持着一点点理智,他刺空了一个敌人,回头望去,不曾想到他的四周已经没有敌人,地上铺满了尸体,鲜血淋漓,他瞧向了一队向着后方撤退的队伍,中间围着一个身着铠甲的武士,对着大家狂吼一声:“突击!”

    泽井元家看得前野长康率领着一群蛮人一般的恶鬼杀将过来,他在山崎之战的时候也是作为预备队跟随在明智光秀的身边,哪里见过这等场面,早就吓得尿了裤子,急匆匆的想要往回跑。

    “杀!”

    前野长康高声吼叫一声,一把长枪突前,直接击穿了泽井元家的头颅,将他直接从地上揪了上来,狠狠得扔在了地上。“大人死了!”“快逃啊!”泽井元家的士兵开始了小规模的逃窜,一个逃窜引起了连锁反应,一个又一个加入了逃窜的队列。

    前野长康听得喊声,咧嘴笑了,吓得一个来不及逃走的士兵直接吓出了胆子,眼睛泛白躺倒在地,他也不理会,上前一把割下泽井元家的首级,然后大手一挥,喊道:“割了首级,回城。”

    泽井元家兵败身亡,给了双方都是极大的震动,对于明智光秀来说可说是狠狠的甩了一巴掌,脸上的表情阴沉阴沉的,扫除了外围的哨堡,速战速决的战略最终还是没有实现。

    损失了三千人,其中战死者不足一成,也就是说最终被割去脑袋的不过三百余级,受伤的是战死的三倍,不过最让人担忧的是这支三千人的军队士气全无,已无战心。

    明智光秀看得这群吓得瑟瑟发抖的逃兵,他们已无战心,只求逃兵,将他们留在军中,对于军队的士气非常不利,军心一旦涣散,想要决战就是妄想,他轻声吩咐道:“收拢后,将他们送往高槻城。”

    明智光秀的义弟恩田孙十郎眼见得泽井元家战死,损失惨重,低声劝告道:“兄长,泽井元家败死,想要速战速决解决眼前危机已不可能,就算现在进军,恐怕也不是对手,是否考虑一下退路?”

    明智光秀不假思索的一挥手,以不容置疑的口气说道:“将军于我有恩,某本是美浓一豪强,辅助国主遭贼子攻击而流浪,是将军大人提拔于微末,方才坐上现在的高位,如何能够抛弃?”

    恩田孙十郎口拙,池田辉家听得明智光秀的话语,眼珠子一转,拜道:“主公,将军大人于主公有恩,主公有恩报恩,是真,不过眼前局势危机,还请为将军大人留一条后路。”

    恩田孙十郎的话生硬呆板,池田辉家的话就好听多了,明智光秀一听,竟然微微点了点头,道:“计将安出?!”显然明智光秀心中也在思索下一步该如何是好,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他虽然自比诸葛亮,不过也要听听旁人的意见为好。

    池田辉家听得明智光秀听进意见,这才说道:“主公,其实您也清楚的,现在双方比拼的并非兵力,实际上是比拼的粮食和忍耐力,说到底就是粮食的问题,幕府的粮食主公心知肚明,本愿寺的储量有多少主公应该也能够估量一二。”

    恩田孙十郎问道:“织部头,你到底是何用意,直说就是,不要拐弯抹角?”

    池田辉家看着明智光秀的脸色,直言不讳的说道:“主公,既然双方比拼的是粮食,只要我们的粮食增加,他们的粮食减少,那么最终的胜利还不是属于幕府,属于将军大人。”

    恩田孙十郎一愣,道:“你是说?”

    池田辉家点了点头,回道:“正是,本愿寺现在的粮食来源,一是多年储备,二来是没有多少战火燃烧的纪伊国,河内、和泉两地多少也能够产出一些粮食来,如果主公能够将战火燃烧至河内、和泉、纪伊,那么如同捣毁了本愿寺的灶台。”(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2712/ 第一时间欣赏备中的伊达独眼龙最新章节! 作者:独眼狐狸所写的《备中的伊达独眼龙》为转载作品,备中的伊达独眼龙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备中的伊达独眼龙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备中的伊达独眼龙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备中的伊达独眼龙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备中的伊达独眼龙介绍:
十六世纪的日本,沉沦在战国乱世之中。乱世,是由妇孺老弱累累白骨所搭建的,热血男儿得以大展长才的血腥舞台。然而,在动荡和变幻里,英雄、魔鬼,又有何区别!
备中的伊达独眼龙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备中的伊达独眼龙,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备中的伊达独眼龙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