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苦逼汽车修理工一枚
沈笑夫从职业中专毕业后，在启明汽车修理厂晃荡了好几年，技术长进不大，烦恼却也不少。
这天上午，沈笑夫正在修理一台别克君威。
忽然，一道刺眼的灯光照进三号车间。
谁呀？如此嚣张！
沈笑夫眯着浮肿的眼袋，吃力地回头望过去，是一台蓝色特斯拉。
2019年最新款！2019年最拉风！
在修理厂干了这么多年，说实话，沈笑夫一看到特斯拉，就有一种惊艳的感觉。
无论是特斯拉品牌下的任何一款车，你首先会被它别具一格的外观所吸引。
车头不用进气栅来点缀，其靓丽的脸盘就会奇妙的映入你的眼帘。
更令人拍案叫绝的是其鹰翼式的车门，闭合之间彰显豪车风范。
特斯拉的内饰，一个大大的操作屏幕映入你的眼帘，不会多不会少，刚刚好。所有需要控制的功能，用一个屏幕解决。
无疑是惊艳的，它打破了传统的被动，用科技诠释了另一个汽车时代。
夏日的阳光，拍打在蓝色特斯拉身上，分外妖娆。
这是谁的车啊？将近八十万的豪车，有什么了不起！我八年的薪水，不吃不喝，也能买一辆！
特斯拉2019年在沪上的巨无霸工厂，即将投产！
届时，豪车多了，自然降价，也许我六年或者四年的薪水，就可以抱得美车归呢！
苦逼不要紧，只要主义真。
沈笑夫工资不高不低，伙食清汤寡水。
苦逼汽车修理工沈笑夫心里说，两千多年以前，韩信大叔就用亲身经历告诉咱，丝是如何脱贫致富的；今天，即使被人当做神经病，俺也一定要当呕像！
要逆袭！要当呕像！沈笑夫给自己鼓劲加油。
一滴黑乎乎的机油，从别克君威的油箱流出来，溅到沈笑夫左边脸上。沈笑夫用衣袖搽了搽，像油墨画，浸染，渗透，白净的脸蛋上画出一幅世界名画。
这时，特斯拉车门打开，如巨鹰张开翅膀。一个肌肉发达、穿着时尚运动装的小伙子，从鹰翼式的车门里走出来，犹如从走秀舞台走出来，自带光芒，让人震撼。
启明汽车修理厂的李老板赶紧跑过来，点头哈腰，给小伙子递上一支烟，说：
“老板好！有什么需要我们服务的吗？”
肌肉男瞟了李老板一眼，眼神中透出傲慢与不屑，鼻子哼哼地说：“我这个是纯电动车，l3级别自动驾驶。你们厂能修吗？”
怀疑！反问！还有蔑视！
李老板笑眯眯地给肌肉男点烟，先稳住客户，却不急着接话。一幅老江湖的派头。
沈笑夫知道，启明汽车修理厂还真没有维修过特斯拉！印象中，从米国漂洋过海进口的特斯拉，可是稀奇宝贝。特斯拉汽车的维修、保养，有指定的厂家，还轮不上启明这样的大路货维修厂。
李老板慢悠悠、笑眯眯地说：“我们维修过啊，只是修得不多而已。老板，您的车子什么毛病啊？”
沈笑夫听了老板的回答，心里骂道，真特么张口说瞎话！奸商就是奸商！我看你什么时候修过，你又怎么能维修？！
肌肉男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突然问道：“听说你们厂里一个姓沈的师傅很厉害，他能修吧？”
听了这话，李老板惊呆了！想不到沈笑夫威名远播，名震江湖！这小子的名气居然超过了我这个堂堂的老板？不成体统！要逆天了！
李老板向沈笑夫投去复杂的眼神，眼里有毒。
此刻，沈笑夫没有注意到李老板带刺的眼神。沈笑夫心里在打鼓，肌肉男是什么意思啊？故意让我出丑吗？我特么哪弄过特斯拉？
肌肉男，我跟你前世无仇，今生无冤，你高高抬举我为哪般？
事有反常必为妖。
李老板阴险地笑了笑，对肌肉男谄媚地说：“他好像会修吧！我们有一个大师傅会修的。”
姓李的，你什么意思，把我往火上烤吗？或者以我为诱饵，先把肌肉男给套住？沈笑夫心里骂道，给李老板发射过去一个有毒的眼神。
李老板盯着肌肉男，注意力全在潜在客户这里，没接沈笑夫那有毒的眼神。
李老板用手指了指别克君威下面的英俊少年，脸上画着世界名画的那位，说：“这就是沈笑夫师傅，市职业技术学院汽车专业毕业的高材生！”
我也是高材生？特么还有这样的赞美？沈笑夫恨不得钻个地洞，躲到土地公公怀里去，美美地补上一觉。
肌肉男朝沈笑夫走过去，步履坚定，脸色沉重。
沈笑夫的心怦怦直跳，心想，不就是修个高档车吗，有必要搞得这样庄重吗？居然走正步！不像话！
肌肉男目光如炬，直直地盯着沈笑夫，口气凶狠地说：“你就是沈笑夫？”
沈笑夫不敢直视，赶快扭开严重缺乏睡眠的双眼，底气不足地回答：“是的，我姓沈。”
“沈笑夫，我要郑重告诉你，我现在是王娜娜的男朋友。从今往后，请你不要再纠缠她。否则，别怪我不客气！”肌肉男的话语，如晴天霹雳，直接炸碎沈笑夫。
沈笑夫眼前，火星乱飞，天旋地转。头脑一片空白。
哎，缺乏睡眠真麻烦！
沈笑夫九平方米的宿舍，住两个大男人本来已经很拥挤、很杂乱，最近又搬进来一个肥胖如牛的家伙。
要命的是，那个肥胖如牛的家伙鼾声如雷，高低起伏，大有冲破屋顶、穿透墙壁的气势。
沈笑夫睡觉喜欢清静，晚上特别害怕听到什么声音。
这下可好，宿舍来了这么个死胖子，沈笑夫在床上翻来覆去煎烙饼，床铺吱吱呀呀。
沈笑夫晚上越睡越清醒，白天则越忙越迷糊。
面对肌肉男的挑战，沈笑夫用右手拇指，狠狠地掐了掐食指。
一丝疼痛传来，一缕清醒复苏。
这段时间，王娜娜老是躲闪，不见面。发短信、微信过去懒得回，偶尔回复，也是什么“我不值得你爱”、“不想耽误你”、“我们分手吧”之类的话。
这样孩子气的话，以前也经常有。沈笑夫当然不会在意，总是想方设法发一些搞笑的照片、好玩的抖音，千方百计逗王娜娜开心。
终究是将近三年的感情啊！
第二章 苦逼男也有夏天
跟王娜娜将近三年的感情，是沈笑夫苦逼汽车修理生涯里的一抹阳光、一捧清泉、一勺白糖。
如果没有王娜娜的爱情，沈笑夫的人生也许会更加暗淡、更加浑浊、更加苦涩。
怎么，三年的感情，说变就变？
三年的青春，说埋葬就埋葬？
沈笑夫的脸红一阵白一阵，左侧脸上的世界名画已经扭曲变形。一抹油污，流到下巴边缘，眼看就要坠入胸膛。
李经理看看沈笑夫，瞅瞅肌肉男，感觉到了气氛的诡异。李经理的笑容凝固了，凝成傻笑。
此刻，如果开启打火机，现场的空气恐怕就要燃爆。
沈笑夫在心里问，是真的吗？王娜娜，你真是那个无情的负心人吗？
你为什么不直接、当面告诉我？而要第三者来转告、来打脸？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沈笑夫痛苦地紧闭双眼，攥紧拳头，如虹的血脉在身体里突突突地奔涌。
“沈笑夫，咱们都是男人。娜娜跟你说过要分手，你总是死皮赖脸。我今天正式告诉你，如果你再骚扰我们，别怪我不客气！”肌肉男的声音有些恐怖。
直接的打脸、无耻的威胁！
肌肉男的话语，就像一把锋利的刀子，割得沈笑夫的五脏六腑丝丝流血、寸寸刺痛。
是可忍，孰不可忍？
野百合也有春天，苦逼男也有夏天！
2019年夏天的阳光，肆意地照耀在修理厂，照得蔚蓝色的特斯拉霸气外泄，格外可恶！
沈笑夫正准备冲上前去，以柔弱之躯与肌肉男搏斗。
忽然，肌肉男的手机响起，《明天就要嫁给你》的彩铃欢快得不是时候。
“喂！娜娜！我在启明修理厂，我已经正式通知了沈笑夫，让他明白你的心思，从今往后，不要再骚扰我们。”肌肉男说。
“谢谢你，进哥！好好跟他说，不要吵起来哦。”娜娜的声音更加妩媚了。
要命，肌肉男按了免提键，在场的沈笑夫、李老板都听得真真切切。
沈笑夫停止了脚步，松开了拳头。
李老板投来的眼神，满是怜悯。
“娜娜放心吧。我们很友好。相信沈笑夫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不会再来打扰我们的生活。”肌肉男一边对着手机说，一边瞥着失魂落魄的沈笑夫。
“亲爱的，你忙完了早点过来接我，我买了一大堆衣服，提不动了。”娜娜在电话里撒娇。
这是我曾经亲爱的人吗？声音还是那么甜美，语气还是那么迷人。
可惜，已经不属于我！
沈笑夫无助地咬紧嘴唇，仿佛置身于另外一个世界。心已掏空，情为何物？
“我就过来。亲一个，嘣拜拜！”肌肉男肆无忌惮地秀恩爱。
有必要吗？我们曾经也是这样亲热，没什么了不起！沈笑夫内心鄙视起肌肉男。
肌肉男收好电话，对沈笑夫说：
“沈笑夫，刚才娜娜的话你也听到了，我也不多说了。还是那句话，希望你不要再打扰我们的生活。再见！”
不等沈笑夫反应，肌肉男迈着正步，走向特斯拉。
特斯拉风驰电掣般地开走了。
沈笑夫却像一根木桩，呆在原地。
阳光似乎暗淡下来，一丝冷风从角落里吹过来。
沈笑夫打了个寒噤。在这个骄阳似火的夏日，他掉进了生活的冰窖，浑身冰凉冰凉。
李老板不舍地看着特斯拉逐渐消失的背影，嘴里念念有词：“好车！豪车！牛啊！”
过了一会儿，李老板走到沈笑夫面前，喊道：“小沈！小沈！”
没有回答。
李老板拍了拍沈笑夫的背，大声说：“小沈，你没事吧？”
沈笑夫缓缓睁开浮肿的双眼，有气无力地说：“没事。”
“没事就好。我看你可能没休息好，要不今天你就休息吧。”李老板开恩。
沈笑夫淡淡地说：“谢谢老板！”
突然多出来的一个休息日，到哪里去打发呢？
去寝室补一觉，当然需要，但是能睡得着吗？俺又不是猪，俺是有血有肉有感情的现代青年！
去老乡王强那里倾诉？他在上班，哪有空陪我？
看电影、逛商场？那是谈情说爱的地方，此时此刻，怎么能去这些伤心的地方？
那就去网吧！
尽管如今智能手机流行，网吧去得少了，但是网吧那热闹的氛围、超大的屏幕、超清的效果、超快的网速，也是智能手机不能比拟的。
主意打定，沈笑夫迈着轻飘飘的步伐，向厂外走过去。
你有身价八十万的豪车，我有押金一百块的共享单车！
沈笑夫来到马路边，扫码打开一辆黄色的共享单车，熟练地骑了上去。
不一会儿，来到“未来已来”网吧。
记得马爸写过一本《未来已来》的书，说是“送给每一个准备创业和正在创业的人的前瞻课”！也许觉得创业过于前瞻吧，沈笑夫一直不急于看这本创业宝典，反正以后有的是机会。
网管小妹依然笑得甜美，在昏暗的大厅里显得极具诱惑。
沈笑夫没心思和网管小妹调侃，默默地寻得一个靠窗的座位，坐了下来，开机上网。
忽然，qq里冒出一条消息：
“互联网巨头千度公司董事长兼ceo李研红，是无人驾驶圈最靓的‘崽'，
上六环，吃罚单，上春晚，搞量产。
频频抢镜，简直可以‘c位'出道了。
前不久，李研红又放出两大招：
一是宣布2019年下半年，将在湖湘新区投放100台无人驾驶出租车。
届时，人们可以随时乘坐无人车。
未来，湘湖新区有可能比肩米国凤凰城，成为无人驾驶的桥头堡。
二是要把无人车开进2022年京都冬奥会。
李研红先生说：真正无人驾驶的时代，迟早会到来。
目前，米、日、德、英、法、俄等汽车强国，正在纷纷开展无人驾驶测试。
曾经成功投资马爸芝麻开门公司的日国软金首席执行官沈正义，
在对奇点的执着与科技的亢奋的驱使下，正在对无人驾驶领域展开大规模部署和疯狂扫货式投资。”
啧啧，两位大神这么厉害？
李大神上六环，吃罚单，上春晚，搞量产，又放两大招！
沈大神大规模部署和疯狂扫货式投资！
这两位大神与起点的大神们相比，不知道谁更厉害哟？
沈笑夫睁大眼睛，感觉未来真的来了，猝不及防，超乎想象。
电脑上又冒出一条新闻：
“伴随着新能源汽车的兴起，无人驾驶汽车成为5g标志性场景，无人驾驶的拼杀进入白热化状态：
谷哥、平果、千度、鹅厂、芝麻开门、滴答、由步等互联网巨头，纷纷斥巨资研发无人驾驶；
特斯拉、未来、大鹏、威玛等造车新势力异军突起；
通拥、美赛德斯本驰、苯田、奥德等传统汽车巨无霸奋起直追；
博士、大陆、德尔福等汽车零部件一级供应商（tier 1）也在布局谋篇。
无人驾驶汽车进入列强争霸的春秋战国时代。
谁将成为无人驾驶时代的乔布斯？
谁将笑傲江湖、独领风骚？
且看明朝！”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沈笑夫心里一惊，恍惚在一夜之间，新能源汽车、无人驾驶汽车，已经在全世界风起云涌。
这是时代的风口呀！
记得小米的雷总曾经说过：站在风口上，猪都能飞起来。
“我要做那只站在风口的猪！”沈笑夫微笑着对自己打气加油。
哼！肌肉男，你有八十万的豪车有什么了不起？说不定哪天我就有了无人驾驶汽车呢！我要飞起来！
网吧里光线柔和，安安静静，网虫们沉醉在自己的世界里。
沈笑夫没有飞起来，先激动了起来。
他突然想起早两年看过的《速度与激情8》，赶紧从网上找到，打开，好好研究和欣赏。
以前在速7中，沈笑夫已经见识过范迪塞尔一行人从万米高空速降汽车的惊险镜头。但是，他仍然被速8中脑洞大开的飙车戏和动作戏所折服。
最让沈笑夫激动的，还是速8中的这段戏：
为了抢夺核武器发射装置，大反派查理兹塞隆运用高科技，黑入全市的无人驾驶汽车系统，使得上千辆无人汽车成了一支庞大的“僵尸车”军团。
“僵尸车”军团在街头拦截敌国的国防部长，汽车巨浪在街头汹涌前进，画面超级震撼。
更震撼的是，高楼里停车场的汽车直接破窗而出空降“汽车雨”，一齐狠狠砸向地面。
痛快！舒爽！
这场飞车大戏，点燃了沈笑夫的肾上腺素：
呀！这就是无人驾驶汽车帝国！也许哪一天，我就拥有这样的帝国，随时随地可以下一场爽爽的“汽车雨”！
沈笑夫啧啧地赞，美美地想，傻傻地笑。
窗外阳光灿烂，网吧昏昏暗暗。
沈笑夫头一歪，睡着了，进入另一个美妙的世界。
第三章 重生回到中考前
哎，什么情况？
我怎么坐在卧室的书桌前，手里还抓了一部诺基亚直板手机，玩的是“农药”游戏？
沈笑夫惊讶地看了看卧室，简易的床铺上被子横七竖八，书桌上电脑有些陈旧，墙壁上赵薇的大眼睛盯着自己原来是一幅2009年的挂历。
有些陌生，又有些熟悉。莫不是重生了？
沈笑夫揉了揉眼睛，仔细端详书桌上的课本和作业，上面显示：
姓名沈笑夫，学校江岸市第五中学，班级初三（3）班。
沈笑夫又看了看手机屏幕，上面显示：
2009年5月24日，星期日，上午10:33。
厨房里飘来妈妈炖的腊猪脚的芳香，沁人心脾，口水不知不觉多了起来。沈笑夫狠狠地咽了咽，喉咙猛烈地滚动。
重生了，重生了！
呕像方平不是说过吗：
“作为新世纪的五毒青年，谁还没点重生的经验？
就算自己没重生，网上一大把，光看看就知道，这是矮矬穷逆袭高富帅的至高法宝！
再说了，自己要钱没钱，要妞没妞，重生了什么都不干还能多活一些年，怎么算都不亏。
另一个呕像吕树则说：
“少年人都希望自己与众不同，如果每个少年在17岁的时候面临一个是否能够拥有匪夷所思力量的选择时，在是与否的抉择之间，恐怕90%的人都会选择是。”
何况，2009年的沈笑夫只有15岁，距离吕树的17岁还有两年光景！
一寸光阴一寸金，两年光阴多少金？
无法衡量！
沈笑夫淡然一笑，站起身来，看了看窗外。
五月，正是春末夏初，既没有刚入春时的料峭之寒，也没有盛夏时的炎炎浮躁。
温和而不疏淡，热烈但不拘束，天空沉静，阳光明媚，草木欣然。
沈笑夫心情大好！
记得前世初三的时候，沈笑夫在学校寄宿，每周六放学后才回家住一晚，周日下午赶到学校。
学校学习紧张，伙食一般，沈笑夫嘴巴有些挑剔，吃不好或者吃不饱是常事。
所以，一般从周一开始，沈笑夫就掰着手指头，数着回家打牙祭的日子还差几天。
这会儿，星期日的上午，最难得的自由时间。更难得的是，待会儿可以放开肚皮吃大餐。
只可惜，肚子的容量太小，要是能把一个礼拜的美食都装进去就好了。
不管它了，先玩游戏吧。美食诚可贵，游戏价更高！
不仅父母不同意带手机上学，学校更是禁止带手机，而且查得很严。
好不容易逮到这么个痛痛快快玩游戏的机会，再不抓紧玩，岂不辜负了人间五月天？
沈笑夫沉浸在游戏世界里，一抹傻笑挂在嘴角，几滴口水蓄势待发。
“笑夫！去帮妈妈买点东西。”不知什么时候，妈妈走了过来，温柔地说。
沈笑夫“啊”了一声，眼睛仍旧盯着手机屏幕。游戏太过瘾了！爽！
温柔的妈妈有些恼怒，提高声调说：“别玩了，快去帮我买一瓶料酒！”
沈笑夫心在游戏里，眼睛看了看妈妈，然后问：“哦！买什么东西啊？”
“一瓶料酒！快去，等着用。”妈妈一边说，一边递上一张十元大钞。
沈笑夫接过钞票，往小区外面的小卖部走去。
走在路上，低着头，傻笑着，右手不停地在手机上操作。
好在抬头还算及时，沈笑夫没有撞到电线杆，也没有跌进阴沟里。当然，有几次还是比较危险的。呵呵。
到了小卖部，沈笑夫把十元钞票往老板前面一摆，用低沉的鸭公声音说：
“刘爷爷，请帮我拿一瓶白酒！”
老板刘爷爷愣了一下，马上拿出一瓶本地产的廉价白酒，还找了两块钱，一起递给沈笑夫。
回到家，妈妈哭笑不得，生气地说：
“笑夫！我叫你买料酒啊！大哥！你却买了白酒！”
妈妈是市公交二公司的驾驶员，情急之下露出了大嗓门、急性子的本来面目。
在厨房里帮忙的奶奶笑呵呵，慈爱地看着沈笑夫。
沈笑夫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收好手机，快步折回小卖部。
“刘爷爷，换货！”
把换回的料酒交给妈妈后，妈妈奖励了一个甜甜的笑脸，奶奶笑得更灿烂，嘴里还说着“笑夫辛苦了，好好休息一下。”
终于买对了！终于可以玩游戏了！耶！
沈笑夫继续玩“农药”游戏。手气如虹，连续拿下了五杀，就好像连续亲手“杀”掉五个坏蛋，真是爽翻了！
从幼儿园到小学、到初中，沈笑夫一路玩过不少游戏，农场、传奇、帝国、农药等等，不一而足。
尽管玩的时候很投入，但是，沈笑夫没有沉湎于游戏，应当说是一个知进退、有分寸的新时代好少年。
好少年，却挨了老爸的批。
爸爸在一家纺织厂工作，上午到小区棋牌室找人下象棋。不知道是不是输棋了，回家后脸色阴沉。
看到沈笑夫坐在客厅沙发上一门心思玩游戏，爸爸火冒三丈：
“沈笑夫，只有三个礼拜就中考，火烧眉毛了，你还有心思玩游戏？”
炸雷舨的声音，让沈笑夫吓了一跳，赶紧关上手机，惶恐地看着老爸。
老爸的国字脸冷若冰霜，两道眉毛剑拔弩张，嘴唇翘起愤怒与不满。
这是我亲爸吗？应该是！模样、气质都靠谱。
可人家好不容易重生回来，老爸，您就这样闪亮登场吗？也太不注意形象了吧！
沈笑夫内心翻江倒海，九曲连环，口里却什么也没说，只是傻呵呵地看着亲爱的爸爸。
爸爸坐到餐桌边，厉声问道：
“沈笑夫，你复习得怎么样了？”
“还行吧。”沈笑夫瓮声回答，底气有些不足。
“什么叫还行吧？我看你能不能考个普通高中！”老爸气呼呼地说。
“……”
沈笑夫无言以对，看着餐桌上飘香的菜肴，吞了吞口水。
刚参加完补习班回来的妹妹沈玉玲，这会儿正在乖巧地盛饭。
沈玉玲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偷偷地瞅了瞅老爸，又瞧了瞧沈笑夫，吐吐舌头，翻翻白眼。
这个小丫头，就知道落井下石！沈笑夫心里恨恨地，瞟了妹妹一眼。
奶奶坐到餐桌旁边，没有吭声，静静地观察着风云变幻。
妈妈从厨房出来，一边走一边说：
“吃饭吃饭，人都到齐了，开餐吧。
老沈，笑夫好不容易回来一次，你就少说两句，
让他好好吃餐饭吧。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沈笑夫向妈妈投去感激的目光，妈妈的脸上闪耀着母性的光芒，神圣而又伟大！
“唉！我是担心，成绩不好，只能去读职业高中，读普通高中、考大学想都不要想了。”
爸爸语气平和下来，但是字字千金，沈笑夫听得心情沉重。
爸爸好像没有说考重点高中哦？是不是我根本就考不上，爸爸就直接忽略了？
有这么凄惨吗？难道我是这样的学渣吗？
第四章 六大学科竞赛是什么鬼？
难道我是这样不堪的学渣？
早知如此，何必重生啊？沈笑夫心里嘀咕。
奶奶用勺子舀起一大块色泽红亮、味道诱人的清炖腊猪脚，送进沈笑夫的碗里，说：
“乖孙孙，多吃点！不管它、不管它，吃饭皇帝大！呵呵！”
奶奶给沈笑夫撑腰了！奶奶的言行，也间接批评了沈笑夫他爸。
哼，只晓得指手画脚，有狠你自己去考个好学校看看？
沈笑夫挪了挪屁股，感觉腰杆更硬了、底气更足了。
这时，妈妈又帮沈笑夫说话：
“读不读大学有什么要紧？
我们公交二公司就没有几个大学生，
大家开开心心上班，平平安安下班，日子过得照样红红火火。
不一定只有考大学一条独木桥，条条道路通罗马！
笑夫，快要中考了，你要保证吃好饭、睡好觉，按照老师的要求搞好复习，发挥自己正常的水平就行了。
不要怕，不要慌，更不要吃不下、睡不着。
至于考试结果，不要想得太多。
读职中也行，读普通高中也行。
顺其自然吧。”
妈妈的话，字字温情，句句贴心。世上只有妈妈好！
沈笑夫心里一热，感激地看着妈妈，轻声地回答：“好的，妈！”
爸爸夹起一筷子辣椒炒肉，送到沈笑夫菜肴扎堆的碗里，语气稍显柔和地说：
“妈妈说得有道理。越是临近中考，越要放松心态。
但是，也不能完全放松，游戏就不要再玩了。
路遥说过这么一句话：人生的道路虽然漫长，但紧要处常常只有几步。
你还是要抓住最后二十来天。临时抱佛脚也要抱啊！”
沈笑夫用蚊子一般的声音回答：“嗯”。
现场开始显得有些沉闷。除了高低起伏的咀嚼声，就是窗外小鸟的叽喳声。
妹妹沈玉玲喝完一口丝瓜汤，不急不缓地说：
“哥，咱们培训学校的老师说，参加他们组织的数学、物理、化学、生物、信息、驾驶六大学科竞赛，如果取得好成绩，可以保送重点中学、重点大学呢！”
什么？六大学科竞赛？
前世的记忆中，只有数学、物理、化学、生物、信息五大学科竞赛，怎么又冒出个驾驶学科竞赛来了？
真是脑洞大开啊！
爸爸接过话茬，说：
“你哥小学的时候，参加过两个学期的数学奥林匹克竞赛培训。
后来就说太难了，没学了。
真是太可惜了！
要是一直坚持下来，说不定也取得了好成绩。
这次中考，说不定就保送到重点高中了！”
爸爸的话有些历史的尘烟，也有些惋惜和遗憾。
沈笑夫一脸蒙逼，一声不响地吃香喝辣，同时咀嚼着妹妹和爸爸这番内涵丰富的对话。
妈妈看了沈笑夫一眼，然后对着爸爸说：
“老沈，也是你那段时间太忙了，在纺织厂跑销售，经常出差，没时间辅导笑夫。
我又不懂，辅导不了。”
爸爸连忙自责：
“嗯，是的。我有责任。要是现在，我就有空了。”
刚刚重生的沈笑夫，还没太适应过来。
特么这是自己温馨的家，可是怎么突然冒出了第六大学科竞赛驾驶？
难道这是平行世界？
沈笑夫扫视房间周围，再看看奶奶、爸爸、妈妈和妹妹，还有窗外那棵老槐树。
没有答案。
纠结中，沈笑夫的肚皮隐隐已经有些饱，但是嘴巴还在拼命地吃。
沈玉玲侧过脸来，对沈笑夫说：
“哥，你数学竞赛没有参加，那物理、化学、生物、信息、驾驶这五门学科竞赛呢，也没有参加吗？”
看着妹妹求知若渴的纯净双眼，沈笑夫竟无言以对。
你是我亲妹妹呀，我有没有参加，你还不知道？
我刚刚重生回来，还没来得及确认是否参加过呢。
爸爸说：“其他五门学科，你哥根本就没有参加过培训啊！”
沈玉玲嚼了一口米饭，说道：
“哎呀，真是可惜了！到时候，我一定要参加一两门学科竞赛，也争取弄个保送什么的，那岂不是赚翻了。”
沈笑夫心里冷笑，还两门学科竞赛，我看你能参加一门就逆天了！
“哟，晓玲有志向！你打算参加什么学科竞赛啊？”爸爸表扬。
小丫头白皙的脸上露出得意之色。
哼！
沈玉玲煞有介事地说：
“我的数学成绩一般，读初中后我可以参加物理或者化学、生物竞赛啊。”
小丫头今年才读小学五年级，就提前规划好了初中的学业，志气挺高的嘛。
沈笑夫心里却在想，这六大学科竞赛是什么鬼啊？
特别是这驾驶学科竞赛是什么鬼？
是不是因为我要打造无人驾驶帝国，老天爷就特意开设了这门学科？
想到这里，沈笑夫恨不得放下饭碗，欢快地蹦跳起来！
扫了一眼平静的家人，沈笑夫放下了飞翔的心，挪了挪酸爽的臀部。
他转念又一想，难道，考驾照还成了和数学、物理、化学、生物、信息一样的基础学科？
那么，满大街开车的人，都考取了驾照，岂不都可以参加驾驶学科国际奥林匹克竞赛？
前世的记忆中，能够参加五大学科国际奥林匹克竞赛的，都是国之娇子；能够夺金斩银的，更是民族骄傲！
沈笑夫忽然眼前一花，就跟飞蚊症差不多，视线内突兀地多了点东西。
和飞蚊症的模糊不同，这突然出现在他视线内的是一块半透明的屏幕，屏幕上几行清晰的小字
学科： l1，100/1000
体能： l1，65/100
情绪： l1，58/100
任务： 0
奖励： 0
很简单的几行字，也好理解的几个词语。
沈笑夫先是一惊，随即陷入了狂喜，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系统。
对这些东西，沈笑夫作为网络文学老书虫不算陌生，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
只是自己的这系统，特么有些过于简陋了吧。
就这么几行字，没有解释，没有说明。
这年头，驾驶学科奥赛系统都不带说明书的吗？
人家肘子（陆舟同学）的学霸黑科技系统，说明书一套一套的，解说得层层递进、逻辑缜密，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人家的技术含量就是高，不愧为学霸黑科技系统！
电影《玩家一号》的虚拟现实设备，能够提供近乎真实的视觉、听觉、触觉、嗅觉、运动感等体验，让人沉浸其中，真酸爽！
哪像我这破玩意儿，直肠男，没情趣，特么能用吗？
正当沈笑夫陷入沉思的时候，妈妈对沈玉玲说：
“玲儿，明年你要小升初了，也要好好读书才能考个好初中，要不然微机派位，看把你派到什么三类四类学校去！”
妈妈及时敲打，严厉打击了小丫头的嚣张气馅。
沈笑夫心里一喜，哼，小丫头，看你（吹）牛！
第五章 竞赛获奖保送一中
午饭后不久，沈笑夫打算早早地骑自行车去学校。
家住江岸市南郊，爸爸单位的宿舍。学校在江岸市东北方位，距离约15公里。
其实也可以乘公共汽车，但是要转两次车，带着行李，挺麻烦的。
骑自行车就方便多了。只要不下大雨，想走就走，想唱就唱。
正如超级女声主题曲所言：
“想唱就唱要唱的响亮，就算没有人为我鼓掌，至少我还能够，勇敢的自我欣赏……”
离开家里的时候，爸爸在午休，奶奶在门口拉着沈笑夫的手送行，叮咛了一遍又一遍：
“多吃点，长身体的时候，不要舍不得！”
“不要老是看书，要睡好。”
“想奶奶了就打个电话回来。”
沈笑夫连连说，好的好的，谢谢奶奶！奶奶再见！
奶奶在四楼家门口不停地挥手，妈妈和妹妹送沈笑夫下楼。
楼道两侧的墙壁上，贴满了贷款、开锁、补漏、修下水道、电话办卡等花花绿绿的小广告。
沈玉玲边下楼梯边问道：“哥，你平常不是吃晚饭后才走吗，今天怎么走这么早？”
今天怎么走这么早呢？
沈笑夫刚才仔细研究了课程表，今天星期日，晚自习时间7点开始。
记得前世一般下午5点前后开始，在家里吃饭、洗澡；
5:30左右出发，赶往学校；
6:40左右赶到学校；
7点参加晚自习。
但是今天，一则爸爸反复教导，马上要中考了，要抓紧复习，走好人生紧要处的几步。
二则刚刚重生，学校有什么新的变化，得早点去了解、去适应。
所以，得早点去学校！
“你哥眼看中考时间快到了，抓紧回学校去复习呗。”妈妈回答道。
“哥哥了不起！向哥哥学习！”沈玉玲欢呼，下楼梯的节奏变成了蹦蹦跳跳。
到了一楼单车棚，沈笑夫找到自己的车子，熟练地开锁，然后用手拍了拍座椅。
妈妈帮沈笑夫把行李袋绑在后架上，然后，左手扯了扯沈笑夫的汗衫，右手塞给沈笑夫一张红票子，说：
“这个礼拜的生活费。收好了。”
沈笑夫一阵恍惚，一个礼拜一张红票子，特么这红票子还挺值钱哦。
“路上小心点！下周六早点回来，给你做好吃的！”妈妈说。
看着妈妈眼角的鱼尾纹，听着妈妈细细的叮咛，沈笑夫忽然心生感慨，想起那首《游子吟》：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
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
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
“哥哥，再见！”妹妹沈玉玲招手。
“路上小心点。”妈妈叮咛。
推着单车，快要出小区门时，沈笑夫蓦然回头，看见单车棚前，妈妈在微笑，沈玉玲在招手。
一高一矮，母女俩在五月的阳光下依依不舍。
沈笑夫鼻子一酸，心里一热。
谁说“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这句话，只适用于爱情？我看更适用于亲情好吧！
人生优雅，亲情无价。
出了小区门，再回头时，已经看不到妈妈和妹妹的身影。沈笑夫看了看天空，蔚蓝纯净，太阳的光芒有些刺眼。
沈笑夫继续推着单车往前走，一边走一边观察周围的环境。
前方就是买白酒，哦不，是买料酒的小卖部。
一切都是那么熟悉，一切又都是那么陌生！
忽然，眼前一亮，不远处走来两男一女。
噫！这不是小学同学刘陂、孙军伟和戴娅梅吗？
还没等沈笑夫开口，戴亚梅就叽叽喳喳说话了：
“沈笑夫，你去上学呀？”
沈笑夫笑着回答：“是啊！”
沈笑夫心里想，老同学就是亲切。
也有一些日子没见了，不知道这几个老同学还好不？
刘陂穿着一件红彤彤的10号球衣，右手托着一个滚圆的足球，口气随意地说：
“你们五中太远了，穿越整个江岸市区啊！路上花的时间太多了。你骑单车，一个半小时能到吗？”
孙军伟也穿了一件红彤彤的7号球衣，手里拿着矿泉水，眼睛上下打量着沈笑夫。
孙军伟夸张地说：
“一个半小时可以踢一场足球赛了！看书的话，半本书都看完了。太远了，太远了！”
“还好，习惯了。呵呵。”沈笑夫谦虚地回答。
看来还是老同学孙军伟善解人意啊。
沈笑夫心生感激，但又觉得他的语气有些不对，有些飘。
有什么不对吗？
戴亚梅穿着运动装，头戴一顶黄帽子，看来是足球比赛的拉拉队员。
戴亚梅撇了撇嘴，说：
“一中走路才十几分钟，二中骑单车十分钟。我们还嫌远。唉！看看人家沈笑夫，多不容易，美好青春都耗费在路上了！”
特么这丫头是冷嘲热讽啊，哪有什么善解人意？
沈笑夫仔细一想，之前刘陂、孙军伟的话也没什么善意啊。
沈笑夫感到一丝凉意。
“哎呀，沈笑夫，你看看刘陂同学，物理学竞赛获得了省二等奖，保送到了市一中高中重点班。中考都不用考啦，哈哈！”
孙军伟乐呵呵地说，说完大笑。
刘陂不是在一中读初三吗？一中保送到一中，近水楼台先得月嘛！有什么好瑟的！沈笑夫心里想。
“孙军伟也保送了，保送到本校，市二中。只有我，还要参加讨厌的中考。”
戴亚梅说话的语气酸不溜秋，一脸谄媚地看着刘陂、孙军伟，然后瞥一眼沈笑夫。
沈笑夫心里说，我知道参加讨厌的中考的还有我，不劳提醒。
“戴亚梅，你参加中考还不是瓮中捉鳖？妥妥滴6a，咱二中肯定留住你，说不定一中还要抢你呢！”
孙军伟一边说，一边看着沈笑夫，好像在说，戴亚梅你总不会去五中的，放心好了。
戴亚梅眼皮上翻，眼珠子盯着黄灿灿的帽檐，脸上挂满得意。
沈笑夫心里一紧，看来，这三个小学同学，是成心奚落我呀。
而且是组团式奚落！
啧啧！
这是最新打法吗？
小学的时候，我是有些调皮。
是不是用弹弓偷偷射击过他们？
或者在他们的书包里面放过小麻雀？
还或是用打火机偷偷烧过戴亚梅的长头发？
第六章 中考能考几个A？
有可能吧，记不清了。
沈笑夫想，这都是重生之前多少年的事情了，哪里还记得清呀？
反正此时此刻，这三个学霸同学正在戏弄咱。
而且是组团式戏弄！
沈笑夫觉得，一中、二中作为重点中学，三个学霸同学有点优越感也情有可原。
人家有优越的本钱，也有骄傲的资本。
人在世上，谁不追求点优越感？谁不希望像骄傲的孔雀？
阿q还有精神胜利法呢！
何况这三个学霸同学的实力摆在那里，是金子总会发光，是虱子总会弹跳。
他们起点高、成绩好是值得称道，特么还保送到重点高中了更值得羡慕吧。
但是，咱五中也是学校啊！咱五中的学生也要活啊！
富人、贵人、学霸要生活，难道穷人、凡人、学渣就不吃饭穿衣了吗？
再则哪，学校怎么样、成绩怎么样，那是前世注定的，并不是想改变就能改变的。
即使下定决心想要改变，那也需要时间啊！
正当沈笑夫思绪万千的时候，戴亚梅说话了：
“沈笑夫，你估计中考能考几个a？”
啊？
中考估计能考几个a？
沈笑夫有些茫然，不知道如何回答。
戴亚梅、刘陂、孙军伟站在眼前，幸灾乐祸的样子。
场面极为尴尬，空气有些凝滞，太阳有些毒辣。
沈笑夫脸上冒出了细细的汗珠。
这时，刘陂右手把足球轻轻一抛，左脚灵敏地接球，然后轻快地垫球，动作行云流水。
孙亚军撤退几步，对刘陂说：“刘陂，传过来。”
刘陂轻快地把皮球传给了孙亚军。
孙亚军连续垫了几个球后，传给刘陂。
足球在两个红衣少年之间飞舞，有些轻飘。
沈笑夫觉得眼花缭乱。
戴亚梅热烈地鼓掌，口里喊着：
“呀！漂亮！漂亮！加油！加油！”
沈笑夫像个局外人，扶着单车，站在那里。
单车后架上蓝灰色的行李袋鼓鼓囊囊，好像装着一肚子气。
沈笑夫看着那仨，默默地跨上单车，朝学校方向踩过去。
不一会儿，就听不到那仨的喧嚣声了。
沈笑夫想起萧炎奉劝纳兰小姐的几句话：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但仔细一想，此时沈笑夫的心智已经二十五六岁，所以没必要太在意三个十五六岁小同学的冷嘲热讽。
小朋友而已！何足挂齿！
现在最关键的是，如何规划好今后的人生！
决不可辜负了一场难得的重生啊！
这时，沈笑夫眼前的半透明显示屏突然出现：
学科： l1，100/1000
体能： l1，65/100
情绪： l1，57/100
任务： 0
奖励： 0
情绪栏背景亮着光，仔细一看，只有情绪这一栏发生了变化，其他栏没有变化。
情绪值从58到57，减少了1个点，是刚才三个小学同学组团式戏弄带来的情绪值减少吗？
这驾驶学科奥赛系统依旧那样，不解释、不说明。
而且一声不吭。
午后的阳光照得有些刺眼，沈笑夫的脸上感到有些炙热。
缕缕清风吹来，瞬间心旷神怡。
凭着记忆，沈笑夫很容易就找到了去学校的路。
道路比较窄，坑洼比较多，路面基本上是水泥，改性沥青还不多见。
沈笑夫灵活地调整单车龙头，及时避让路上的坑洼和丘包。
道路两侧的房子，大都比较低矮、灰暗，偶尔有几栋新房子就显得鹤立鸡群。
此时，房地产大浪潮，对江岸市的冲击还不大。
路上车辆不多，来来往往的车辆比较低端、普通，偶尔冒出几辆高档汽车，简直亮瞎眼。
此时，汽车大浪潮，对江岸市的冲击也不大。
除了前一段“五一”节期间，半夜三更马路上都还挤满了到处飘四处浪的汽车、单车和行人，街道显得有些拥挤，
平常其实还是挺闲适、很舒适的。
没有经受房地产大潮、汽车大潮洗礼的江岸，此刻就像一个懵懂少年，稚嫩，朴素，却蕴含着蓬勃生机。
沈笑夫忽然想起苏轼的那首著名的词《江城子》里面的两句：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时间是最神奇的魔法师，总是在不知不觉中改变着这个世界！
从2019年重生到2009年，刚好十年！
作为拥有两世人生的沈笑夫，对这一点有了深刻的感受。
只是，《江城子》是苏轼悼念亡妻的词，怎能用来表达重生前后的感受？
呸、呸、呸！
不吉利！
正在这时，有人在呼喊：“沈笑夫，沈笑夫！”
一声声“沈笑夫”，既亲切又急切。
是谁呀？
沈笑夫放慢车速，靠马路边停车，右脚脚尖垫在马路牙子上。
然后四周望望，寻找声音传来的方向。
前方，没有发现；左方，没有发现；右方，还是没有发现。
唉，好像声音是从后方传来的。
沈笑夫扭过脖子，果然发现一个壮实的小哥从后边追了过来，还一边跑，一边叫：
“沈笑夫、沈笑夫！”
沈笑夫从单车上下来，站稳后终于看清了来人，是老同学陈帅。
初一初二，陈帅和沈笑夫一个班。
初二上学期，陈帅生了一场大病，大约有**个月没有上学，后来就留级读初二，还转学到了市七中。
“沈笑夫，你去上学啊？”陈帅追上来后，气喘吁吁地说。
沈笑夫连珠炮似地说：
“是呀。陈帅，你好吗？身体没问题了吧？好久不见，大家伙儿可想你了。”
两个人热烈地握手。
陈帅还隔着单车，亲热地拍拍沈笑夫的肩膀。
陈帅的额头冒着细密的汗珠，脸色白里透红，激动地说：
“我挺好！身体基本恢复了，复读初二嘛，学习成绩也还行吧。
只是跟同学们相比，我已经落后了一个年级。”
沈笑夫安慰道：
“只要身体好、学习好，早一年晚一年有什么关系。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陈帅点点头，说：
“是的是的。谢谢你，谢谢同学们！我真想念同学们哪！请帮我向同学们问好哦。”
沈笑夫看了陈帅一眼，笑着说：
“好的，我一定转告。哎，你干嘛去啊？”
第七章 推销什么好东西？
陈帅指了指前方的一栋大楼，说：
“我到前面的学与行培训中心，去上数学奥赛课啊。”
沈笑夫看到，前方那栋高楼，约七八层高，灰色外墙，方方正正，挺威武的。
房顶“学与行培训中心”几个棕红色大字十分醒目。
看来这培训中心挺赚钱的，傲视群雄啊！
沈笑夫趁机把心底的疑问抛了出来：
“哦，你学奥数，不错啊。我想问一下，你们培训中心有驾驶学科奥赛培训吗？”
陈帅兴奋地说：
“有啊！有啊！我当初本来打算学习驾驶学科奥赛的，后来我爸爸说，还是数学奥赛容易学一些，我才改学奥数的。其实我一直对奥驾有兴趣哦。”
“驾驶学科奥赛难学吗？”沈笑夫问。
“还好吧。你那么聪明，应该没问题的。”陈帅兴奋地说。
陈帅怎么对我评价这么高？跟特么刘陂、孙军伟、戴亚梅仨形成了鲜明对比呀！
都是同学，差别咋这么大呢？
沈笑夫弱弱地问：
“我可以先去你们学与行培训中心了解一下驾驶学科奥赛吗？”
陈帅高兴地说：
“可以呀，可以呀！你正好可以到我培训的地方体验一下，我求之不得啊。”
于是，沈笑夫推着单车往前走，陈帅背着书包陪在右侧，两人有说有笑。
陈帅介绍：
“驾驶奥林匹克竞赛和数学奥林匹克竞赛、信息奥林匹克竞赛一样，
有小学组、初中组和高中组，
每个组有国、省一等奖、二等奖、三等奖。
国家最优秀的选手，还可以参加世界驾驶学科奥林匹克竞赛。
奥驾和奥数、奥信一样，非常受欢迎。
一些大公司，很看重奥驾、奥数、奥信成绩，当然也看重物理、化学、生物奥赛成绩。
不仅鹅厂、芝麻开门、千度、华威、西京等国内互联网巨头看重，
就是谷哥、平果、亚牛逊、由步等国外大企业也很看重。”
沈笑夫听了茅塞顿开，这驾驶学科竞赛特么这么牛逼啊，真是个好家伙。
我得抓紧学啊，有了这么好的学问不去学，简直是暴殄天物啊！
沈笑夫笑眯眯地问：“那我这样没有基础的，可以学习吗？”
陈帅爽朗地说：
“没问题呀！尽管零基础学竞赛吃力一点，但是只要有兴趣，一样学得好。说不定能够弯道超车呢！”
金融危机时代，弯道超车是很时髦的说法。
沈笑夫呵呵一笑，心想我还有这弯道超车的本事？
特么不会翻车吧？
这时，沈笑夫眼前的半透明显示屏突然出现：
学科： l1，102/1000
体能： l1，65/100
情绪： l1，59/100
任务： 0
奖励： 0
学科、情绪栏背景亮着光，仔细一看，只有这两栏发生了变化，其他栏没有变化。
学科值从100到了102，增加了2个点，是陈帅刚才介绍驾驶学科竞赛知识的成效吗？
情绪值从57到了59，增加了2个点，是陈帅的同学情谊带来的情绪变化吧？
沈笑夫无声地问系统大神。
系统依旧不理不睬，孤傲孤僻孤独。
自从这系统出现在沈笑夫的生命中，一没有说明书，二没有提示音，三没有高手指点。
沈笑夫也没时间静下来好好研究和琢磨这系统大神。
系统大神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啊？
有什么功能、如何升级、如何领取任务、如何领奖、是不是独门秘籍？
该不会是个没啥鸟用的破系统吧？
沈笑夫一连无声地问了一大堆问题，系统大神也不搭理。
沈笑夫懒得再理睬破系统了，继续和陈帅八卦一些学习的事和同学的事。
情长路短。
不一会儿，就到了“学与行培训中心”门口。
找到单车棚，把单车停稳锁好后，沈笑夫傻眼了。
看着鼓鼓囊囊的蓝色行李袋，沈笑夫问道：
“我这车后架上的行李袋怎么办呢？”
陈帅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个问题。
把行李袋扔在单车的行李架上吧，终究不安全，尽管行李袋里面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也就是些换洗衣物、日常用品和几本书。
但终究现在还不是“夜不闭户，路不拾遗”的时代，几件换洗衣物也会有人喜欢的。
把行李袋提在手上吧，又觉得累赘，像个民工；
可提进教室也不合适啊，像个啥……
正当沈笑夫左右为难的时候，陈帅想到了办法，说：
“你把行李袋取下来，放到培训中心值班室去，值班的阿姨我认识，应该没问题的。”
沈笑夫想了想，觉得这个办法可行。
于是麻利地解开绳索，把行李袋挎在胳膊上，雄赳赳、气昂昂地向大楼走去。
大楼大厅里，一些进进出出的人，或是夹着公文包的男士，或是踩着高跟鞋的美女，还有背着书包的学生，
纷纷朝沈笑夫侧目，在心里嘀咕：
“这个小伙子，长得也不赖，提这么个鼓鼓囊囊的包，搞推销吗？”
“如今搞推销的真是无孔不入啊！”
“推销什么好东西呢？”
沈笑夫横眉冷对侧目，俯首甘为劳工，大步流星走进一楼大厅，来到电梯旁。
电梯旁，站着两个身材高挑的女士，偷偷地看着沈笑夫，说些悄悄话，偶尔还窃笑阵阵。
沈笑夫懒得理睬两个美女，但没办法，她们的悄悄话还是长了脚，高高低低地跑进耳朵里来：
“年纪轻轻就搞推销，也不好好读书。”
“人家家里穷，没办法啵。”
“那么大一个包，他扛得动吗？啧啧！”
电梯来了，开门，大家纷纷往里面挤。
沈笑夫在陈帅的帮助下，好不容易挤了进去。
严格说来，行李袋确实挤占了不少空间，让大家的亲密程度大大增强了。
沈笑夫朝大家伙儿愧疚地点点头，用目光和脸色请求大家的谅解。
大家没有吭声。
一个男士盯着近在咫尺的美女脖子，目不转睛。
一个阿姨在玩着手机游戏，旁若无人。
那两个美女瞥了一眼沈笑夫，然后相对一笑，笑得有些诡异，也有些得意。
很快就到了七楼。
陈帅带着沈笑夫走出电梯，雄赳赳地朝学与行培训中心值班室挺进。
一个四十多岁的妇女正在专心看电脑，没有注意到陈帅、沈笑夫的到来。
陈帅亲热地喊道：“张阿姨好！”
张阿姨听到陈帅的声音，宽阔的脸上立即挤满笑容，眼睛从电脑屏幕转过来，说：
“哎，陈帅同学！你好啊！有什么事吗？”
第八章 身边坐个白富美
陈帅笑呵呵地说：
“张阿姨，还真有事情要麻烦您！
这是我以前的同学沈笑夫，他想了解一下驾驶学科竞赛情况，
您看，可以安排他去驾驶奥赛培训班上旁听啵？
另外，他本来打算去学校上课的，提着行李就来了。
您看，能不能把行李暂时寄存到您这儿？”
张阿姨一边听着，一边瞄着沈笑夫的行李袋，虽然没有鄙视，但也有些轻慢，眼里仿佛说，这行李袋真周正啊！
尽管如此，张阿姨宽阔的脸庞上还是露出了笑容，然后说：
“没问题。
先把行李袋放进来，我过会儿带你同学去驾驶学科奥赛培训班旁听。
陈帅，你是上奥数还是陪同学一起旁听奥驾课？”
陈帅说：
“张阿姨，待会儿我和您一起送我同学到奥驾班，然后我再去上奥数。您看好不好？”
陈帅真是一个讲文明、懂礼貌的乖乖学生。
怪不得张阿姨对他这么好。
对于陈帅提出的问题，张阿姨满口答应：
“好啊，好啊。”
开心之情溢于言表。
现在距离下午三点钟的课还差十五分钟。
利用这一刻钟时间，陈帅带着沈笑夫走马观花参观了“学与行”七楼、八楼的设置。
简略看来，两层楼大约有三十多间教室，五六间办公室。
走廊上，时不时碰到一些等孩子的家长，有的站着看板报，有的倚墙玩手机，有的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还有的家长在聊天，但是声音压得比较低。担心影响孩子们学习啊。
可怜天下父母心！
陈帅介绍，这里小学、初中、高中培训都有，培训科目有语文、数学、英语、物理、化学、生物、信息、驾驶等学科。
但是这里没有音乐、体育、美术，这些艺术类的培训，有专门的机构负责。
当然，费用也是专门拟定的，就一个字：高！
陈帅边走边说：“学与行培训中心生意火爆，人气很旺，常年有好几百人在这里培训呢。”
沈笑夫回答：
“我妹妹在市里的成才培训中心学习。
每到礼拜六，他们培训中心就成了‘菜市场'，
前往咨询、签约、旁听的家长们，川流不息，络绎不绝。
也是一道难得的风景。”
陈帅笑了笑，说：
“现在的父母和学生，都喜欢往校外培训机构里面挤。
我表哥，从幼儿园就开始参加课外培训，现在都念高二了，参加的培训班从来没有间断过。
大家都是这么想的：
上培训班，进入重点初中、重点高中、重点大学，然后找到好工作，拿高工资，过好日子。
其实，我们很多人都是在这一链条下，报名、学习、考试，开心、失落、纠结……
我就是这样的人！
唉！”
沈笑夫笑着说：
“呵呵，讲得倒是挺形象的。
有人说，课外培训机构大多是‘鸡汤+忽悠’，
鸡汤喝得众人醉，错把忽悠当翡翠。
陈帅，你怎么看？”
沈笑夫这语气，仿佛是说：元芳，你怎么看？
陈帅看了沈笑夫一眼，撇了撇嘴，说：
“我倒是觉得，这话说得蛮有道理的。
不过，大家之所以费钱费力地搞培训，还不是为了拿个高分、考个好学校？
没办法，竞争太激烈了！
达尔文说得好，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嘛！”
沈笑夫“嗯嗯嗯”地表示赞同。
陈帅说得很有哲理啊！
这时，他们两人从七楼来到了八楼参观。
陈帅指着八楼的一间教室，说：
“这就是我上奥数的教室。
老同学来参观，真是蓬荜生辉，我不胜荣幸之至啊！
老同学，去年那场大病，我都以为活不过来了。
现在病好了，我最懂得珍惜生命、珍惜真情。
今天能够遇见你，而且你愿意到我培训的学校、教室来看我，我太感动了！
谢谢你！”
沈笑夫有些惊讶，没想到这个阳光男同学，竟然如此多愁善感！
应该是生活的磨砺，特别是去年那场严重的疾病，给他上了深刻的一课，他才有了这样的体悟和心得吧。
我这重生过来的人，也有同感好吧。
珍惜生命，因为它很脆弱；
珍惜真情，因为它很宝贵。
沈笑夫不自然地笑了笑，说：
“应该是我感谢你才对！既能看望老同学，又能了解驾驶奥赛，真是太好了！”
陈帅的眼角，有晶莹的泪水在打转。
沈笑夫心里微微颤抖，我心软，就怕眼泪。
简单参观完学与行培训中心，陈帅带着沈笑夫上了个厕所。
陈帅一边舒爽，一边侧目对沈笑夫说：
“放下包袱，才能开动机器嘛。”
沈笑夫发现，小便池上写着八个大字：“轻抖即可，请勿狂甩。”
立即遵照执行，轻轻一抖，瞬间舒服。
三点钟之前，沈笑夫终于在张阿姨、陈帅的带领下，走向驾驶学科竞赛培训班。
走到教室时，还没有开始上课。
同学们有的在教室门口游走，有的在教室里面聊天，有的在座位上看书。
老师站在教室门口，正在抬腕看手表。
这是一个三十出头的男老师，一头板寸，干练精神。
刘阿姨走到男老师跟前，指着沈笑夫说：
“童老师好！这里有个同学，想了解一下驾驶学科竞赛，先来旁听一下。麻烦您安排一下。”
童老师看了看沈笑夫，又扫了一眼陈帅，点点头。
童老师问沈笑夫：“这位同学叫什么名字呀？读初中还是高中？在哪个学校读书？”
沈笑夫赶紧回答：“童老师好！我叫沈笑夫，在市五中念初三。”
童老师脸上一怔，露出惊讶之色。
念初三，马上要中考了呀，还有心思来旁听驾驶学科奥赛课程？
该是一个怎样的驾驶奥赛热爱者啊？！
不容易！
不简单！！
张阿姨似乎从童老师的眼神中读出了什么，但是没有多想，而是平淡地说：
“童老师，那辛苦您了！我先走了。”
童老师说：“好的好的。没问题。张姐，再见！”
沈笑夫和张阿姨、陈帅挥挥手，笑了笑，礼貌地表示了感谢。
然后，沈笑夫跟着童老师走进教室，自个儿随意地找了靠后边的一个座位落座。
沈笑夫看了看这间教室，教室不大，教室左侧墙上贴着的几个字很有意思：
“今日不埋头明日怎抬头”。
卧槽！
这样的标语，也太有才了吧？
沈笑夫发现，教室里大概摆了三十多张桌椅，坐了二十几个同学，还有几张桌椅虚位以待。
这二十几个同学大都跟自己不相上下的年纪。
坐在最前面的几个同学，个子不高，会不会是小学生啊？
沈笑夫右侧坐着一个美女！
他偷偷向右侧的美女瞟了一眼，肤白、貌美、气质佳，标准的白富美！
沈笑夫有些鸡动！
旁听一堂驾驶学科奥赛的课，还有这样的福利，这狗粮撒的。
第九章 飞行鸽与战争狗
正当沈笑夫对周边同学的年龄、相貌、身份进行观察和猜测的时候，一头半寸儿的童老师开讲了（颇有央视《开讲啦》的范儿）：
“同学们好！
关于无人驾驶、智能驾驶的历史，我们已经上了两节课。
今天我们继续学习这个专题。
学习之前，我们来复习、回顾一下学过的内容。
首先我来简单地提两个问题：
第一个问题：
世界上第一个人造自动飞行装置，是一个名为阿契塔的希腊数学家发明的以蒸汽为动力的飞行鸽。
请问，这只飞行鸽是哪一年发明的？”
沈笑夫听得一脸懵逼。
卧草，还有这样的问题啊？！
教室里齐刷刷举起一片小森林。
童老师笑呵呵地说：
“看来同学们学习都很扎实，回答问题很踊跃嘛。不错不错！”
板寸儿童老师扫视了大家一眼，用手指了指沈笑夫左前侧的一个男生，请他回答。
这个男生的手举得特别特别高，人都差不多快站起来了。
沈笑夫发现，自从自己坐进教室里，这个肥硕的男生就不停地投来打量的目光。
是认为我长得帅，还是因为我没带教材？
沈笑夫心里疑惑。但没有答案。
这个男生快速站起来，利索地回答问题，声音也洪亮：
“公元前400年发明的。”
童老师满意地点点头，示意这个同学坐下。
这个男生骄傲地朝沈笑夫看了看，脸上挂着得意的笑，款款坐下。
好像在说，哼，怎么样？我厉害吧？
沈笑夫没有在意这个肥硕男生的神情，却在感叹：希腊人真牛逼，公元前就能造出先进的小鸟！真尿性！
这时，听到童老师在说：
“王跃跃同学的回答非常正确。
同学们，这个题目告诉我们，2400多年以前，人类就在探索如何制造能够自行运动的机器或者工具。
这也表明，我们驾驶学科历史悠久。”
沈笑夫明白了，这个对自己投射不怀好意的目光的主，名字叫王跃跃。
怪不得老是对我跃跃欲试。
管他王跃跃、马跃跃，还是古希腊人厉害！
在华国还处于春秋战国时期的懵懂时代，人家希腊人就发明了靠蒸汽飞行的鸽子。
真牛哇！
这只飞行鸽，难不成是驾驶学科的祖宗？
什么鬼呀？
沈笑夫思绪飞舞的时候，童老师又开始提问题了：
“第二个问题：
世界上第一台无人驾驶车辆，大约是在1912年出现在米国的。
夜晚的时候，当敌人的探照灯扫射到这辆无人驾驶车时，它会自动地向敌人的灯光方向前进，将爆炸物送到毫无戒备的守夜士兵那里，然后自杀式地爆炸。
请问，这第一台无人驾驶车辆的名字叫什么？”
无人驾驶车自动地向敌人的灯光方向前进？
沈笑夫想起一个名字《向着光亮那方》，不记得是一本鸡汤图书还是一首鸡汤歌曲。
举手的同学依然很踊跃。
板寸儿童老师让沈笑夫右侧的白富美女生回答。
沈笑夫侧目望过去，这个白富美女生瓜子脸，光洁的脑袋后面扎着马尾巴，青春靓丽，身材高挑，声音甜美地回答：
“世界上第一台无人驾驶车辆的名字叫战争狗”。
战争狗？
大家会心地笑了。
沈笑夫没有回过神来，战争狗是什么东东啊？
这时候，王跃跃的目光，直射沈笑夫，或者说直射白富美？
眼光中，秋水与菠菜同在，向往与嫉妒共存。
沈笑夫蓦然惊醒，我这座位，特么有点像白富美的同桌啊，虽然中间隔了个走道。
莫不是王跃跃对此耿耿于怀，以为我将横刀夺爱？
怪不得他的眼光不怀好意，而且频频出击。
沈笑夫有些蛋疼，赶紧避开王跃跃**的目光，独自品味起“战争狗”这个名字，觉得米国人就是开森，把如此残酷的玩意儿叫上这么随和的名字。
还挺亲切的。
呵呵。
飞行鸽、战争狗，特么都是动物啊！
人类的第一，怎么总是与动物分不开呀？
沈笑夫想，看来，世界本来就是一个大家族，动物世界嘛！
童老师说：“方冰冰同学回答正确。请坐下！”
白富美骄傲地坐了下来，沈笑夫感觉右侧一股微风吹拂，芳香，清爽。
用余光扫视，哟，这白富美方冰冰还有些范冰冰的韵味呢！
冷艳！孤傲！
关键是尖下巴！
待方冰冰婀娜多姿地坐下来后，板寸儿童老师说：
“刚才我们复习了两个问题，大家掌握得都廷不错的。
其实，古希腊神话就塑造了很多奇妙的角色，比如机械巨人。
塔罗斯(talos)是铁匠神赫菲斯托斯(hephaestus)制造的巨型青铜人。
塔罗斯守卫着克里特海岸，阻止海盗的入侵。
古埃及的亚历山大城，因为在公元前3世纪到公元前1世纪的机械奇迹而闻名于世。
工程师们创造了顶端站有小鸟的水钟，自动饮水机以及机械服务员。
其中一位明星工程师是希罗(hero)，他制造了汽转球（aeolipye）。当这个球内部的水被加热时，球就会旋转。
到16世纪，人们开发了不可思议的机器，这些机器拥有模仿人和动物的能力。
从能够拍打翅膀和嘎嘎叫的金属鸭子，到一整个机器部队，这些迷人的发明吸引了全世界人们的目光。
其中大部分的机器人，被称为‘自动机'、‘无人驾驶机器'。
它们非常复杂，其中的一部分机器至今仍然在工作。
例如，17世纪70年代末，瑞士发明家皮耶.贾桂.道兹（pierre jaquet－droz）发明了一系列自动机。
其中的一个杰作是一名坐在书桌前面的小男孩，‘他'可以把笔伸进墨水瓶，然后在纸上写出40个字。
这个男孩被誉为‘机械作家'。”
听到这里，沈笑夫心里一乐。
天哪，17世纪就有了机械作家，真牛叉！
怪不得如今网络小说写作软件、写作神器层出不穷，原来三四百年前人家欧洲人就已经发明了啊！
如果把这些机械作家引进到，是不是不少白金、大神就要扑街？
“动动手指一秒变身写作大神”
“网文日更万字不是梦”
“机械作家，一条通往‘白金大神'的捷径……”
读者们有福了，可以免费读书啊！
想得美！
这世上哪有什么免费的午夜餐？
正在分神的时候，王跃跃又连续投射过来怨念的目光。
沈笑夫虽然没有正面去迎接他的有毒目光，但是也感觉如芒在背，刺刺的，痒痒的，怪难受。
第十章 无人驾驶挑战赛
这时，沈笑夫眼前突然出现半透明显示屏，驾驶学科奥赛系统最新数据显示：
学科： l1，107/1000
体能： l1，65/100
情绪： l1，58/100
任务： 0
奖励： 0
学科、情绪栏背景亮着光。仔细一看，只有这两栏发生了变化，其他栏没有变化。
学科值从102到了107，增加了5个点，看来这堂旁听课是收获满满啊。
情绪值从59到了58，减少了1个点，是肥硕的王跃跃带来的情绪负值吧？
沈笑夫悄悄地问系统大神。
“……”系统大神依旧沉默是金。
板寸儿童老师的课讲得精彩，很快又吸引了沈笑夫的注意力。
童老师说：
“又例如，19世纪日国人制造的端茶机器人karakuri，它在剧院或者大户人家为客人端茶。
在它托盘里的杯子被倒满茶后，木偶机器人会移动到客人面前，等客人取走了茶杯便离开。
大家从这些自动机器人发明中，有没有感受到自动驾驶、无人驾驶的气息？”
同学们纷纷点头。
沈笑夫听得津津有味。
这驾驶学科竞赛课，生动有趣，不死板啊！
听板寸儿童老师这么一说，沈笑夫才知道，原来机器人、自动化、自动驾驶的历史，其实已经非常悠久了。
人类真聪明啊！
沈笑夫为人类感到傲娇！
板寸儿童老师接着说：
“同学们，
下面我们一起来学习米**部高级研究计划局组织的无人驾驶挑战赛历史。
这事儿还得从 2003 年说起。
当时，米国国会授权米**部高级研究计划局（darpa）组织一场大型无人驾驶挑战赛。
他们希望，用自动化车辆取代作战车辆，从而减少米国官兵在战争冲突中的伤亡。
人家官兵的命值钱啊！
人家也不缺钱好吧！
高级研究计划局斥巨资悬赏：谁能打造一辆能穿越莫哈维沙漠的自动驾驶汽车，谁就能拿走 100 万刀奖金。
重奖之下必有勇夫。
2004年3月13日，一大群工程师和数千名观众聚集在加州一家小酒吧外。
他们聚精会神地注视着辆决赛车，而这些赛车的方向盘其实是电脑控制的。
有同学会说，这不跟公园里小朋友玩的遥控汽车一样吗？
哎，还别说，原理是一样的，都是遥控，都是车，但是难度有天壤之别。
比赛开始前，睡眼惺忪的极客们紧张的调试着参赛车辆。
这辆赛车中，有传统造型的 suv，也有沙漠越野车和怪兽卡车，有支车队甚至还带来了一辆摩托车。
比赛期间，除了赛车出发时的欢呼、一路扬起的沙土和碎石，还有令人揪心的碰撞。
参赛车们却像一群发了疯的猛兽。
一辆无人车为了躲避阴影，直接冲下了赛道；
而当天最重量级的参赛车那辆吨的大卡车，却把低矮的灌木当成了巨石，居然选择小心翼翼地绕了过去。
但遗憾的是，这次比赛，没有一支车队完成全程 150 英里的比赛。
这是一场划时代的无人驾驶汽车挑战赛。
这一赛事的重要性堪比1997 年卡斯帕罗夫大战深蓝电脑。
现在回过头看，没有那场比赛，恐怕就没有现在蒸蒸日上的无人驾驶。
这一切都源于2004 年，一群疯狂的家伙聚在一起参加了一场伟大的挑战赛。
失败乃成功之母。
在2005年的第二届挑战赛中，有5辆无人驾驶汽车完成了比赛全程。”
童老师一边娓娓道来，一边播放ppt。
一幅幅图片，穿过历史云烟，漂洋过海，呈现在大家面前。
沈笑夫震撼了！没想到这好玩的无人驾驶，走过这样不平凡的道路。
啧啧！
不容易啊！
哎，那这个驾驶学科竞赛，莫不就是研究无人驾驶、智能驾驶的科学？
从这课程来看，有点像哦。沈笑夫琢磨。
板寸儿童老师又在讲2005年、2007年第二届、第三届米国无人驾驶挑战赛的精彩赛事。
这个奥驾有点意思，故事多，槽点多，比奥数好玩多了。
但是，奥驾到底是个什么学科？沈笑夫还是不太清楚。
奥驾与学驾照真的不是一回事吗？
这时，沈笑夫发现自己有些走神了。
先不管它，听老师讲讲故事再说。呵呵。
忽然，沈笑夫看到有同学举手提问：
“童老师，第二届、第三届米国无人驾驶挑战赛，与谷哥无人车团队是什么关系啊？”
童老师笑眯眯地压压手，让举手问问题的同学坐下，然后不急不忙的说：
“这个同学的问题问得好，说明他肯动脑筋。
2005年，米国学者特龙领导斯坦福大学团队，设计出了斯坦利机器人汽车。
该车在第二届无人驾驶挑战赛中夺冠，赢得了由五角大楼颁发的200万刀奖金。
2007年，特龙领导的斯坦福大学团队在第三届挑战赛中屈居第二，卡内基梅隆大学团队荣获第一。
米国硅谷最令人津津乐道的故事，莫过于史蒂夫乔布斯劝百事公司ceo约翰斯卡利加盟平果公司时问的那句‘你是否希望卖一辈子汽水'。
虽然在一些人眼中这可能是幼稚的举动，但硅谷的精神就是改变世界。
谷哥ceo佩奇先生套用史蒂夫乔布斯的方法，将特龙这员大将招致麾下。
后来，特龙加入谷哥研发团队，秘密启动无人驾驶汽车项目，成为谷哥无人车之父。
如今，谷哥成为全世界无人车引领潮流者。”
哦，无人驾驶汽车真的来了！
沈笑夫听着课，心在飞。
看来，只要好好学习驾驶学科，无人驾驶帝国一定不是梦！
一句歌词突然冒出脑海：
“我知道我的未来不是梦，我认真地过每一分钟；
我的未来不是梦，
我的心跟着希望在动，跟着希望在动”
沈笑夫无声地傻笑，引起了童老师的注意。
“沈同学，你有什么问题吗？”板寸儿童老师和蔼可亲地问道。
沈笑夫礼貌地站起来，客气地问道：
“童老师，听您的课很受启发。
有个问题我想问一下，驾驶学科到底是什么样的啊？
驾驶学科竞赛又是什么样的呢？”
教室里一片哄笑。
同学们脸色千奇百怪，叽叽喳喳地低声议论：
“还有这样的问题？没入门哪！”
“太幼稚了吧？”
“这个人个子不矮，怎么是个白板？”
“童老师真失败，教出这样的学生！”
“我们怎么和这样的学渣坐在一起？可耻啊！”
“以往好像没看到过这个家伙啊！从哪里冒出来的呀？”
特别是王跃跃，脸上爬满了得意、嘲讽之色，眼睛瞟着沈笑夫，心里在说：
“看你这个白痴！”
“彻头彻尾的门外汉！”
“还想在学科竞赛中得奖？简直天方夜谭！”
“还挤在方冰冰的边上坐，你够格吗？我真特么想去坐，都不敢好吧。你凭什么啊？”
第十一章 咸的蛋疼
等大家议论完后，板寸儿童老师笑了笑，咳嗽一声，说道：
“好。
同学们可能奇怪，以前怎么没有见到过这位同学啊？
这位沈笑夫同学，是市五中初三的学生，
再过二十来天就要中考了。
在这样紧张的时刻，我们沈同学却满怀对驾驶学科竞赛的热爱，来旁听我们的课，了解驾驶学科竞赛。
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欢迎沈笑夫同学！”
教室里响起哗啦啦的掌声。
一**目光聚焦过来，有敬佩，有好奇，有疑惑，也有怨念。
沈笑夫用余光感觉到，方冰冰是好奇，王跃跃是怨念。
重生之后第一次收获如此热烈的掌声和如此众多的注目，沈笑夫害羞了。
脸有些红，心跳有些加速。
这时，板寸儿童老师的老师手机突然响了，《日不落》的彩铃声响彻整个教室：
“我要送你
日不落的想念
寄出代表爱的明信片
我要送你
日不落的爱恋
紧牵着心把世界走遍
……”
板寸儿童老师看了看手机，脸色纠结地拧成一堆，然后无助地自言自语：
“哎呀，这领导的电话接不接啊？”
教室里面同学们一起大声说：
“接！”
同学们也想趁机开开小差好吧。
板寸儿童老师赶紧跑到教室外面，按下电话，谄媚地说：
“喂，老婆！什么事啊？”
同学们一个个笑翻！
有的笑得直不起身子！有的止不住阵阵笑声！
哈哈哈，哈哈哈……
接完“领导”的电话，板寸儿童老师回到教室，一脸严肃地说：
“好，我来回答沈同学的问题。
什么是驾驶学科呢？
人类之所以能够雄踞我们称之为地球的这颗星球，是因为人类会使用工具。
人类的身躯不如大象，也不如海中的鲸；
人类的力量不如牛，也不如马；
人类的牙齿和手爪更远远不如虎狼。
但是人类在智慧上胜于地球上的一切生物，而智慧表现在能够使用工具上。
因为人类能够使用工具，所以虽然身躯不及大象和鲸，但却可以捕猎它们；
虽然力量不及牛和马，但却可以驱使它们；
虽然锐猛不及虎狼，但却可以制服它们。
正因为人类会使用工具，于是成为万物的主宰。
爱迪生说得好地球上的一切工具和机器，不过是人肢体的知觉的发展而已。
社会发展到今天，人类创造的最奇妙的的工具是智能机器、自动机器，
比较典型的是无人驾驶飞行器、无人驾驶汽车、无人操作机器人等等。
如何创造奇妙的工具、驾驭奇妙的工具、使用奇妙的工具，就是驾驶学科竞赛需要研究和解决的问题。”
沈笑夫听得很认真，似懂非懂的样子。
特么好深奥、好遥远哦。
他一时半会儿没有回过神来。
这时，右边胳膊被轻轻一碰，沈笑夫好像触电一般，弹了一下，一股麻麻酥酥的感觉仿佛从宇宙传来。
沈笑夫扭头右望，是白富美方冰冰如花的笑脸，下巴悬得光亮又突出。
方冰冰头往左倾，靠近沈笑夫，轻声问道：
“沈同学，你在五中读初三啊？我在七中读初二，我表哥也在你们五中念初三，你认识吗？”
“你表哥？谁呀？在哪个班？”沈笑夫轻声问道。
“他在初三（5）班，叫丁盛强。”方冰冰笑盈盈的说。
“我是初三（3）班，跟你表哥不熟。但是好像听说过他的名字，他体育不错吧。”沈笑夫说。
“对呀对呀，他是体育特长生，高中也保送到了市二中。”方冰冰兴奋地说，脸上露出一抹妩媚。
看来她为有这么优秀的表哥而感到骄傲。
童老师朝沈笑夫、方冰冰这边看了看，两个人马上停止了说话，端端正正地坐好。
沈笑夫又感觉到了王跃跃鞭子样的目光，这次多了嫉妒、不满和怨恨。
这肯定是他看到我和方冰冰亲切私聊后，心理严重失衡，产生了负面情绪。
我屮！
看来我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哦，卖嘎的！
这时，板寸儿童老师接着说：
“比如，月球是离地球最近的一个天体，相距有38.4万千米。
由于月亮离我们如此之近，肉眼就能观测到许多的细节，古今中外有无数文学家描述月亮，如：
‘山寺月中寻桂子，郡亭枕上看潮头。'
‘今夜月明人尽望，不知秋思落谁家？'
‘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
‘问讯吴刚何所有，吴刚捧出桂花酒。寂寞嫦娥舒广袖，万里长空且为忠魂舞。'
天文学家不像文学家那样富于幻想，而是用望远镜详细地观察了月球，对月球地形几乎是了如指掌。
月球上有山脉和平原，有累累坑穴和纵横沟壑，但没有水和空气，昼夜之间温差悬殊，一片死寂和荒凉。
尽管巨型望远镜能分辨出月球上50米左右的目标，但仍然不如实地考察那样清楚。
因此，人类派出使者最先探访的地外天体，自然就选择了月球。
月球9号是前苏联1966年1月31日发射的一颗月球探测器，是世界上第一颗在月球上成功实现软着陆的月球探测器。
经过79小时的长途飞行之后，于2月3日在月球的风暴洋附近着陆，用摄像机拍摄了月球表面的照片。
从此，人类逐步进入宇宙时代。
月球9号能够在浩瀚的宇宙中自动飞行79小时，然后自动软着陆月球，自动拍摄月球照片。
靠什么？
靠的是热控制器、通讯系统、电池系统，靠的是人类无与伦比的聪明才智！”
童老师刚说完，有个同学马上举手发言：
“童老师，那推而广之，太空中的宇宙飞船、人造卫星、无人飞机、空间站、深空探测器等，
人们都可以从遥远的地方遥控指挥、遥控驾驶。
是不是啊？”
板寸儿童老师满意地点点头。
沈笑夫心在宇宙中飞翔，仿佛看到了神奇的月球9号。
忽然，又有同学举手，童老师问他有什么问题吗？
沈笑夫一看，居然又是肥硕的王跃跃。
这个王跃跃，真活跃嘛！
不仅回答问题活跃，对我的怨念进攻也活跃。
沈笑夫记得前世好像看过这么一个段子：
一个普通鸭蛋和一个咸鸭蛋，都摔在了地上，哪一个会疼？
咸的那个。
因为“咸的蛋疼”。
这王跃跃，莫不是“咸的蛋疼”？
第十二章 以万物为刍狗
王跃跃得意地站了起来，朝沈笑夫（应该是方冰冰）这边看了看，然后说：
“童老师，我们市三中上个月集中组织观看了一个战争片，
战斗飞机在攻击目标时，可以在几十甚至几百公里以外就将导弹发射出去。
那些新型导弹可以‘发射后不管'，
也就是导弹发射后能够自动搜寻、跟踪和击中目标，是一种高度自动化的攻击方式。
发射后，飞机不用再管导弹，只需立即返航，全身而退。
所以呢，被攻击方往往连飞机的影子都没见到，就已经挨打，甚至被消灭。
真是来无影，去无踪，如闪电，似清风，单枪匹马闯敌阵。
老师，这个属于驾驶学科吧？”
板寸儿童老师用手示意王跃跃坐下。
王跃跃挑衅地看着沈笑夫，洋洋得意地坐了下来。
哼！
怎么样？
我厉害吧？
沈笑夫想起，刚才王跃跃说他是市三中的学生，而且“市三中”几个字说得特别重，既是强调，也是突出，更是显摆！
三中比五中强怎么啦？
一中、二中比五中更强呢！
我是来“学与行”打酱油的，不是来和你比学校的好吧。
王跃跃啊王跃跃，我和你前世无怨，今生无仇，你怎么老是用毒辣辣的眼光对我拉仇恨？
我和方冰冰也没什么呀！这不刚认识吗？
板寸儿童老师说话了：
“王跃跃同学肯动脑筋，非常不错。那当然是驾驶学科啊。”
教室里一片骚动，有的同学在窃窃私语。
得到老师的表扬，王跃跃的目光再次朝这边发射。
沈笑夫心想，今天就不该坐在方冰冰边上，这王跃跃“发射后不管”的目光，真没人管！逆天了！
又一个同学举手提问：
“童老师，
刚才王跃跃同学提到了一个重要的观点发射后不管，我很受启发。
我觉得，‘发射后不管'的核心是人类对机器、工具的驾驭。
那么，我想请问，驾驶学科是不是也可以叫做驾驭学科呢？
人们驾驭形形色色的机器和工具，完成五花八门的任务。
不知道我的理解对不对？”
沈笑夫忽然想起前世的一个“发射后不管”的趣事。
2013年，东南亚某国太搞笑，误按导弹按钮击毁了自家潜艇，史上最乌龙事件！
这次可创造了世界记录，不仅是世界上第一艘被反舰导弹毁掉的潜艇，更是世界上第一艘自己把自己击沉的潜艇。
自杀式“发射后不管”。
真有才！
待这个同学落座后，板寸儿童老师说：
“陈世宇同学可以说是脑洞大开，思路开阔啊！
有一句话叫做‘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其实，在驾驶学科里，‘万物'的主人发生了变化，不是天地，而是人类！
所以这句话可以改为‘人类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说驾驶学科是驾驭学科，不能说没有道理，人类驾驭万物嘛！”
板寸儿童老师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扫视了一眼整个教室，接着说：
“从本质上讲，驾驶学科就是人们对工具、机器的控制和利用，让机器成为人类的助手。
大家注意到没有，世界各国机器人发展十分迅猛，大有取代人类的趋势。
最典型的无人驾驶汽车，其实就是一种移动机器人！”
沈笑夫听得两眼放光。
在前世的记忆中，他有印象，好像说无人驾驶汽车是一种智能汽车，也能够称之为轮式移动机器人，主要依靠车内的智能驾驶仪来完成无人驾驶。
沈笑夫一开森，立马举手发问：
“童老师，那、那驾驶学科容易学吗？”
后面还有一句话没说出来：我好想学啊！快教教我吧！耶！
听到沈笑夫的话，王跃跃投来了轻蔑的目光，方冰冰投来了亲近的目光。
其他同学投来什么目光，沈笑夫懒得关心。
随他呢！
板寸儿童老师开心滴笑了笑，说：
“兴趣是最好的老师！
我看沈笑夫同学对驾驶学科的兴趣，是用金钱买不来的，难得难得！
驾驶学科奥赛容易学吗？
要说容易也容易，我们几乎每天都可以接触到，特别是摩托车、汽车、火车随时随地可以接触，驾驶学科奥赛知识也隐藏在日常生活之中。
只要做有心人，学起来很容易的。
我们学与行培训中心的学员，在小学组、初中组、高中组，都有人获得省一等奖、二等奖、三等奖。相信下一步，还会有学员获得国家级奖项。
要说不容易也确实不容易。因为，驾驶学科包含的知识十分广阔，涉及的学问丰富多彩。
驾驶学科，以数学、物理、信息等学科为基石，与语文、化学、生物、机械、天文、地理、历史、哲学等学科关系紧密。
所以，要学好驾驶学科竞赛，一定不能忽视数学、物理、信息以及语文、化学、生物、机械、天文、地理、历史、哲学等等文化课。”
沈笑夫的眼前，忽然出现了半透明的显示屏，驾驶学科奥赛系统最新数据呈现：
学科： l1，111/1000
体能： l1，65/100
情绪： l1，60/100
任务： 0
奖励： 0
学科、情绪栏背景亮着光。
仔细一看，只有这两栏发生了变化，其他栏没有变化。
学科值从107到了111，增加了4个点，这是刚才上课的收获吗？收获颇丰啊！
情绪值从58到了60，增加了2个点，是驾驶学科开辟了人生新天地，然后情绪高涨吧？
沈笑夫心里默默地计算着，琢磨着。
看到沈笑夫走神了，板寸儿童老师亲切地说：
“沈同学，欢迎你中考之后到我们学校来学习。我们打算暑假新开一个初中组驾驶学科奥赛班，我来带。”
哎呦，童老师拉人头了。
撩妹的套路啊！
我可是帅锅。
沈笑夫忙说：“谢谢童老师！我会争取的。谢谢您！”
“跟你父母好好说说，暑假班每周三次课，每次2节，费用不贵，才2000多。”童老师耐心地解释。
2000多也不便宜好吧，老妈月工资好像不到3000块吧。沈笑夫想。
方冰冰马上凑过来：“来吧来吧，到时候我动员表哥一起来学习。其实驾驶学科竞赛很有意思的。”
沈笑夫轻轻地笑了笑，不置可否。
王跃跃那边，眼睛里正在冒火，肥硕的脸庞痛苦地挤在一起。
沈笑夫想，你痛苦什么呀，我和方冰冰又没有啥。
第十三章 什么破系统
下课后。
白富美方冰冰凑了过来，充满期待地对沈笑夫说：
“沈同学，一定来参加暑假班啊，我喊表哥一块儿来。”
沈笑夫“哦”了一下。闻到了一股清香，感到了一阵微风。
同志，守住心神，不可漂浮不定！
沈笑夫提醒自己，狠命地吸了吸鼻子。
香！
肥硕的王跃跃走了过来，站在沈笑夫和方冰冰边上，想说什么却又没有说。
欲说还休（羞）？
这个浑身肉.浪翻滚的家伙，双手握得紧紧，指尖冒汗跑油，厚厚的嘴唇紧抿，嘴上淡淡的胡须根根竖立。
难道想打架吗？
或者想骂人？
这可是学校，文明的地方！
王跃跃大概聚集了所有气力，恶狠狠地对沈笑夫说：
“驾驶学科没什么好学的，你最好不要学！”
沈笑夫：“？？？”
什么意思？威胁吗？强迫吗？
切，我吃这一套？
切，驾驶帝国可是我的梦！
切，我可自带驾驶学科奥赛系统！！
沈笑夫装作没听到，懒得理睬那肥硕的家伙。
白富美方冰冰冷冷地瞟了王跃跃一眼，王跃跃的脸上马上浮出谄媚的笑：
“冰冰，放学后我请你吃晚饭，好吗？”
方冰冰理都不理这个死胖子，袅袅婷婷从后门走出了教室。
王跃跃追了上去。
沈笑夫懒得去管这些破事，而是拓荒而逃，生怕狼烟再起。
陈帅在教室前门口等候。
见到陈帅，沈笑夫舒了一口气！
亲人哪！
陈帅说：“沈笑夫，学习感觉怎么样？”
沈笑夫说：“课很好，很有收获啊。”
陈帅高兴地说：“那就好。以后打算学驾驶学科奥赛吗？”
沈笑夫沉吟了一会儿：
“我挺想学的。童老师说有个暑假班，我中考之后再看吧。”
实际上，沈笑夫隐约有些担心。
担心啥？担心王跃跃挑衅吗？
切！小儿科！
我堂堂沈笑夫可是重生之人，难道、难道有那么怕王跃跃？
顶多怕那么一点点好吧！
我真正担忧的，是老爸老妈会不会给钱交培训费。
2000多大洋，那可是将近老妈一个月的血汗钱！
一家五口，吃喝拉撒都靠着爸妈那点儿可怜的血汗钱啊。
就在沈笑夫思绪万千的时候，陈帅已经欢呼雀跃：
“哎呀，如果你暑假来学习奥驾，那我也报一个暑假奥数班。到时候我们就可以经常见面啦。”
“陈帅，那我先走了。”沈笑夫说。
“哎，不好意思，我还有一节课要上，就不送你下楼了。我们去值班室取你的行李吧。”陈帅满怀歉意地说。
沈笑夫在陈帅的带领下，到张阿姨办公室取了行李袋，然后和陈帅、张阿姨道别。
下楼后，沈笑夫把鼓鼓囊囊的行李袋绑在后架上，然后骑上单车，往东北方向前进。
……
来到学校，看到夕阳挂在天边，血红血红。
晚霞映照下的教学楼，绚丽多彩。
校园里莺飞草长，一种静谧的气息，一种蓬勃的力量。
远处操场上有打球、压腿、跑步的同学，跳跃着青春，挥洒着激情。
沈笑夫贪婪地观察着、品读着。
这就是曾经梦回千转的母校啊！
这就是曾经磨牙、遗精、爬围墙的五中啊！
呵呵！
沈笑夫瞬间决定，骑着单车，巡游学校一周！
大王叫我来巡山。呵呵。
终究重生回来，很多记忆有些模糊，何不亲眼看一看？
啊，这是教学楼，这是体育馆，这是室外体育场，这是食堂，这是男生宿舍，这是魂牵梦绕的女生宿舍……
在体育场和女生宿舍楼，沈笑夫情不自禁地从单车上下来，贪婪地看了又看，狠狠地吞下一轮又一轮口水。
一切都是那么熟悉，一切又是那么陌生。
时间的雕刻刀，似乎在无意中雕刻了什么。
沈笑夫思绪万千，恍如梦中醒来，真实得有些朦胧。
巡视完校园后，沈笑夫停好单车，提着行李袋上楼。
宿舍楼不像培训中心有电梯，只能靠双脚一步一步往上爬。
累是累点。
爬到四楼，已有一些气喘嘘嘘。
特么不是肾虚吧？难道要服六味地黄丸？
在走廊上碰到两个准备下楼的同学，沈笑夫不好意思地抹了抹汗，歉意地笑了笑。
似乎在辩解，我没有肾虚哦，是天气太热了好吧。
来到寝室，沈笑夫打开日光灯，发现寝室里空无一人。
房间难得地安静，安静得只听到卫生间偶尔的滴水声，还有日光灯的嗡嗡声。
室内，静谧和灯光温柔安逸。
窗外，夕阳和晚霞色彩斑斓。
忽然，沈笑夫眼前再次出现半透明的屏幕，驾驶学科竞赛系统最新数据显示：
学科： l1，111/1000
体能： l1，66/100
情绪： l1，60/100
任务：全身心准备中考
奖励： 0
体能、任务栏背景亮着光，说明这两项有了变化。其他栏目背景灰色，说明没有变化。
体能值从65增加到了66，提高了1个点。
为什么会增加？
沈笑夫摸摸头，皱皱眉，忽然想明白了，应该是刚才一路骑单车，锻炼了身体，所以收获了1点体能值吧？！
哟，看来这玩意儿还挺敏捷，算无遗漏啊。
最抢眼的是，任务栏多出一项任务：“全身心准备中考”。
这可是首次出现任务啊，得纪念一下，打个call。
“怎么准备？有什么高招？能考个什么好学校？”沈笑夫对着系统大神喊道。
“……”系统还是不理不睬的尿性。
之前，在餐桌边、马路上以及课堂上，早就想对系统大声地、痛快地说几句心里话，但是条件或者环境不允许。
对系统大神，沈笑夫还是报以期望的。
今后人生能否开挂，还得多多拜托系统大神。
如果系统功能强大，贴心可人，那日子就能够过得舒舒爽爽。
如果系统功能弱小，简单粗暴，那日子也不会什么起色，甚至人生还会充满失望。
系统先生，你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存在啊？
“……”系统无声。
系统大神，现在寝室里安安静静，正是咱们谈话交流的好机会啊。
沈笑夫恨不得把心里话全掏出来，请系统先生解答得仔仔细细、清清楚楚。
然鹅，没有回答。
依然只有卫生间零星的滴水声，和日光灯的嗡嗡声。
什么破系统！沈笑夫一阵蛋疼。
求人不如求己。
沈笑夫沉下心来，干脆自己来研究。
系统中学科的分数：111分。
之前在家里，第一次驾驶学科竞赛系统显示的学科值为100，估计是自己以前的驾驶学科基础吧？
看来我还不是白板，可以呀！
听到陈帅同学对驾驶学科竞赛的介绍后，增加了2个点。
在课堂上，先后增加了5个点、4个点，最后达到了111点。
学科值距离l1最高值还有889个点。
问题是，学科值共有几个级别啊？每个级别分别代表什么功法或者智慧啊？
还有，体能值、情绪值共有几个级别？每个级别分别代表什么状态？
怎么样的级别才是神一样的存在？
任务和奖励有些什么规则、什么讲究？
这样的系统大神，别人有没有？
……
不知道！
没有系统说明书，也没有任何提示音。
“万能的系统大神，请你告诉我好吗？”沈笑夫大声问道。
“……”
“芝麻开门！”沈笑夫大声念符。
“……”
系统依然没有回答。
依然只有卫生间零星的滴水声，还有日光灯的嗡嗡声。
沈笑夫摇摇头，这特么破系统！
没救了！
第十五章 太阳从西边出来
这个点，食堂人不多，没怎么排队就打好了饭菜。
可能是时间比较晚了，食堂阿姨的手比平常松了一寸，饭菜分量明显丰盛了不少。
沈笑夫和肖春林一阵窃喜！
看来要错峰打饭啊！
沈笑夫打了红萝卜炒肉、红烧鱼块、溜丝瓜、小白菜和一碗豆腐汤。
肖春林要了红烧牛肉、辣椒炒肉、莴笋炒肉、空心菜和一晚酸菜汤。
味道虽一般，分量却不一般。
两人找到一个僻静的座位，边吃边聊了起来。
肖春林说：
“哎呀，咱们班估计没几个人能考6a吧。我的目标是一到二个a，反正读职高的命。”
沈笑夫说：“那不一定，万一你中考的时候火山大爆发呢？说不定5a、6a？”
肖春林笑了：
“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
你看，此刻的窗外，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哪！
笑夫，我们都是读职高的命。
谁叫我们在普通中学的普通班？
市五中初三（3）班，成绩中等偏下，咱们不去读职高，谁去？”
肖春林的神色有些悲壮，有一股上战场堵枪眼的意味。
沈笑夫想起了一句话：“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我不去死谁去死。”
然后笑了笑。
肖春林看着沈笑夫，感到奇怪，这好笑吗？
沈笑夫说：“职高也没什么啊，反正总得有人去读吧。”
肖春林夹了一口菜，瞪着沈笑夫，说：
“唉，读职高，家里人念叨。
真烦人！
你们家允许你读职高啊？他们不念叨你？”
沈笑夫平淡地回答：“还好啊！”
肖春林一脸的羡慕嫉妒恨，撇撇嘴，阴阳怪气地说：
“太阳真的从西边出来了。笑夫，我服你了！”
沈笑夫老实交代：“我爸有些念叨，我妈说职高普高都可以吧。”
肖春林皱着眉头吐槽：
“我爸妈对职高很有偏见，深仇大恨的样子。好像我如果读了职高，就是他们的大仇人似的。你说我怎么活？”
沈笑夫想了想，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只好安慰道：
“慢慢来吧，活人还会让尿给憋死？”
肖春林叹气：“唉，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两人吃完饭，把饭盆送到回收处，洗洗手，往教室走去。
两人走进教室的时候，沈笑夫看了看时间：七点差八分。
哎呀，这岂不暗合了沈笑夫此刻的心情七上八下？
教室里的座位已经快坐满了，快要中考了，大家学习都很积极主动啊。
一张张青春蓬勃的脸，或者青春痘蓬勃的脸，沈笑夫大体都认识。
但是重生之后，记忆总有一些偏差，能不能认准每张脸、每个人，他没有绝对把握哟。
其实，重生之前沈笑夫有时候都有些脸盲。
有时候，女孩纸换了一套衣服、一个发型，甚至卸了妆，都可能愣是难以认出，弄不好还认错。
还闹过这样的乌龙呢！
不过，沈笑夫对自己的座位，还是有把握的，特别是在目前空位所剩不多的情况下。
于是，他跟在肖春林身后，满脸微笑的往前走，朝自己的座位走去。
也不主动和同学打招呼，万一叫错了名字呢，岂不尴尬？
以不变应万变吧。
一眼看到教室后面的宣传橱窗，橱窗上面贴着红色的条幅
“百日拼搏，一朝圆梦；全力以赴，铸我辉煌”。
这是中考百日冲刺誓师大会的成果。
座位就在前方，沈笑夫迈着不变的步伐向前，胜利在望。
突然，一个弱弱的女声从左边响起，一个剪着齐耳短发的圆脸美眉用作业本拦住了去路：
“沈笑夫，你帮我看看这道题怎么做好不好嘛？”
面对申蓉同学谦虚谨慎的请教，沈笑夫停了下来，接过作业本看题目：
选择题：若抛物线y＝(x－m)2＋(m＋1)的顶点在第一象限，则m的取值范围为
a.m＞2 b.m＞0 c.m＞－1 d.－1＜m＜0
申蓉一双大大的丹凤眼，瞅着沈笑夫，充满期待。
“这道题到底选a还是选c啊？我拿不准。”申蓉甜甜地说。
“选b。”沈笑夫肯定地回答。
“哦，那谢谢你！”申蓉春风满面地说，心满意足地收回作业本，给沈笑夫让出通道。
沈笑夫往前走了几步，走到自己的座位。
他没注意到，不远处有个男生正在看着自己，眼角满是醋酸。
落座后，沈笑夫感觉桌子好像不是很高很大，坐下来却也合适。
哦，原来这个时候的沈笑夫，个子还没那么高，脂肪还没那么厚，所以坐下来比较清爽。
沈笑夫释然。
沈笑夫再次看了看教室，然后开始清理书包和书桌。
语文、数学、英语、物理、化学、思政、历史七门课的教程、辅导资料都在。
生物、地理书已经束之高阁了，还是祭祖了？
这两门课初二下学期已经会考完了，其成绩与体育成绩合并折算。体育中考前不久也考完了。
生物、地理、体育合并计算成绩，据说是最容易拿a的。五中8个初三班400多学生，有180几个学生勇夺首a。
沈笑夫却勇夺首b。
剩下的中考科目，语文、数学、英语单独计算成绩，物理和化学合并计算理科综合成绩，思政和历史合并计算文科综合成绩。
翻开这些教材和复习资料，沈笑夫真没什么把握。
中考能不能考一个a都不好说。
记得前世中考就是2b3c1d，光荣考入市商贸职业中专。
现在虽然重生，但是一则记忆力好像没有明显提升，短时间内想要出现奇迹没有希望。
二则对当年中考题目毫无印象，同时也就摸不清考试重点方向，投机取巧找捷径也断无可能。
看来只能硬碰硬了？
既然中考只能硬碰硬，那就规规矩矩复习，踏踏实实做题。能挣一分是一分。
做人要本分，学习要挣分！
抬眼望去，教室里已经坐得满满当当，大家都在认认真真地看书、做题。
不过，根据经验判断，左侧的男同学谢林木、邓修生、孙武术、刘灿烂、王浙等几个家伙，看的好像不是教材或者复习资料吧，是杂志还是小说？
都有可能。反正他们以前干过这事。
有前科。
第十六章 外国的月亮比较圆？
这会儿中考都火烧眉毛了，他们还真淡定，我行我素，还不远小说、少游戏？
这时，班主任刘老师背着手，悄无声息地走进教室。
刘老师像往常一样，先在门口扫视全班，看看有没有异常情况，然后随意在教室里走动，
一则深入细致地看看同学们的学习情况，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嘛。
二则随时随地准备回答同学们的提问。
班主任的功夫还是挺到家的。认真负责，不怒自威。
大家都挺佩服他的。
沈笑夫注意到，刘老师刚进来，那几个估计在看课外书或者小说的同学，立即反应过来，而且你踢踢我，我扯扯他，他唤唤你。
很快就集体藏好了杂志或者小说，摆好学习资料，装模作样地复习，显得还挺投入，甚至眉头紧锁，深思熟虑的样子。
似乎在说，哎呀，这道题真难！
咦，这道题该怎么做呢？
这些小动作，连我都能看到，还能逃脱刘老师的法眼？
沈笑夫心里这么想，眼睛注视着刘老师的神情。
刘老师好像什么都没发现似的，一言不发，一声不吭，踩着不变的节奏，不急不忙、不咸不淡地巡查。
是装作没看到吧？
哦，水至清则无鱼，班主任眼睛太毒则无粉丝！
难得糊涂，难得糊涂。
沈笑夫对自己说，少管闲事，种好自己一亩三分地要紧。然后调整好坐姿，认真地看书复习。
九点半左右，沈笑夫发现一名女生趴在课桌上睡着了。
那是邹思娟吧，她可是申蓉的死党！
班主任刘老师朝邹思娟那边看了看，邹思娟正在梦游太平洋，根本没有反应。
刘班缓步踱了过去，轻轻地敲了敲邹思娟的桌子。
一敲惊醒梦中人！
邹思娟骤然醒来，弹跳了一下身子，然后哇哇大哭：
“快关灯！快关灯啊！哇啊啊……”
惊起全班一阵阵注目、一声声唏嘘！
“呀！什么情况？”
“床戏怎么转移了战场？”
“不对啊，这分明是教室，怎么俨然成了寝室？”
可怜的刘老师，被邹思娟给吓坏了，连忙安慰着：
“好好好，别哭别哭！”
然后，“啪嚓”一声，不知道谁真把教室灯关了。
不要问我是谁，我是**！
教室里一片骚乱，喧哗声响彻整个教学楼！
此女于是趴着继续装睡，留下全班在黑暗中凌乱……
一段小插曲之后，晚自习继续。
……
晚上十点，一阵欢快的铃声响起，下晚自习啦！
安静的教学大楼瞬间沸腾起来，同学们纷纷收拾书本，起立抬脚，准备回寝室。
桌椅挪腾的声音，说话聊天的声音，吵闹喧哗的声音，追追跑跑的声音，混杂成交响乐，杂乱而又雄浑。
不知何时，申蓉已经凑到沈笑夫身边，说：“走吧。”
沈笑夫耳旁感到一股气息，温温软软。不用回眸，就知道是申蓉吐出的。
申蓉和沈笑夫说说笑笑，往寝室方向走去。
沈笑夫想起来了，前世的时候，这个圆脸短发姑娘对自己还不赖，有几次都差一点牵手了。
申蓉边走边说：“沈笑夫，你复习得怎么样啊？我是越复习越没底，好像不懂的地方太多了。怎么办啊？”
沈笑夫笑着说：“凉拌！”
楼道拥挤，嘈杂的声音淹没了沈笑夫的声音。
申蓉追问：“你说什么？”
“没什么。”沈笑夫贴近申蓉回答。
下楼的时候，人更多了。前后左右，密密匝匝，稍不小心，就可能碰到人或者踢着人。
偶尔一股汗味、一股芳香、一股狐臭渐次袭来，或者混合袭击，鼻孔已经习以为常，大进大出，大吞大吐。
沈笑夫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踩着细细碎步，随着人潮前涌。
忽然，左后方有人拉扯自己的衬衣，左后侧的腰部有些酥痒，麻麻的。
人潮汹涌，合理的肢体接触在所难免。沈笑夫没有太在意。
但是拉扯的动作不但没有松开，似乎更紧了，腰背都有了导电的感觉。
左侧响起熟悉的弱弱女声：
“人真多，沈笑夫，走慢点，人家鞋底高，怕绊倒嘛。”
不用侧目，不用询问，听着熟悉的声音，闻着熟悉的味道，已经妥妥滴明白，是申蓉。
这小妮子怎么越发亲近了？是不是因为快中考、要毕业分手了？
分别在眼前，近身情更怯？
从五楼逐级而下，裹挟在人流中，沈笑夫有了一种失重的感觉。
似乎很快，又仿佛很慢，不知过了多久，楼梯一级级地走完。
到了一楼，同学们之间的距离开始拉开，申蓉也不知何时松开了拉扯沈笑夫衣服的芊芊玉手。
两人不紧不慢地朝寝室走去，不咸不淡地说着话。
前面就是通往男女生宿舍道路的岔路口。
申蓉放慢脚步，对沈笑夫说：
“中考我真没有把握。
家里让我无论如何考普高、考大学，但是我考得上吗？
其实我也想跟你一起考普高，你普高是妥妥滴。
但是，我和你的水平还是差了不少。
你能考上普高，我怎么也考不上啊！”
申蓉一幅楚楚可怜的样子。
申蓉说我可以考普高，肖春林却说我只能考职高，到底谁说得对呀？
一个女同学，一个男同学，得出的结论怎么相差这么大呀？！
沈笑夫看着申蓉，过了一会儿才说：“我也不一定能考上普高，说不定读职高呢。”
申蓉坚定地说：“你不会的，你应该可以考上普高！”
沈笑夫有些嗫嚅，有些尴尬，没有回答。
申蓉接着说：
“我家里说，实在不行，就去读普通高中国际班，国内两年，国外两年，然后到国外考大学。”
沈笑夫轻咬嘴唇，抬头看着天边的月亮。
是不是外国的月亮比较圆？
“出国留学，洋气啊！恭喜恭喜！”沈笑夫说得没心没肺。
申蓉撅起嘴，恨恨地瞥一眼沈笑夫，说：“真讨厌！人家一个人去国外，有什么意思嘛？”
“……”沈笑夫无言以对。
“我不我不！我不想一个人去国外。”申蓉把头摇成拨浪鼓，齐耳短发甩成旋转的小雨伞。
忽然，旁边走来一个高个子男孩，嗡嗡地说：
“申蓉，我可以陪你出国啊！我家里有钱，父母说送我去国外读书。”
沈笑夫定睛一看，是班上的黄斌同学，一个富二代。
黄斌好像暗恋申蓉已经很久，但是申蓉一直对他不来电。
其实，今天看到申蓉请教沈笑夫数学题、陪同沈笑夫下楼梯，黄斌已经醋满脑浆。
黄斌刚才一直尾随申蓉，牙根紧咬，恨不得冲上去，直接挤开沈笑夫，对申蓉大声表白：
“申蓉，我的爱，你真不明白吗？”
当然，这样终究太鲁莽。
黄斌一直寻找合适的机会。
天遂人愿，当情敌沈笑夫突然失声，终于让黄斌找到了最佳的表白机会。
竹竿一样高挑的黄斌说完后，痴痴地看着申蓉。
申蓉没有理睬黄斌，而是恨恨地用眼睛剜沈笑夫，似乎说“你这猪脑壳”！
猪脑壳沈笑夫一脸茫然，看看痴痴的黄斌，瞧瞧恨恨的申蓉。
然后看看天。今晚的月亮真圆。
是不是外国的月亮比较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