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章：不配
杜清和柔声说道：“好了，没事了，她们再也不会欺负你了。”
杜清和太清楚自己的“魇祷”神通的威力了。估计现在，那些恶女已经陷入了互相殴打的境地，却还是沉浸在梦魇当中。因为在她们的梦中，欺负者和被欺负者，已经互换了位置。只要这个心理形成了，她们还敢欺负闫晞，触发了符箓的效力，那会再一次中了“魇祷”神通的。
这就是杜清和给闫晞的保护。
当然了，这只是最基本的。
“小晞，要不我给你做一顿饭吧。”杜清和笑着说道，“我是个厨师，你要是能学，就学我的厨艺。虽然不算高深，但也算好吃的。”
闫晞点了点头，红着眼眶看着杜清和。或许，对于闫晞来说，从小到大都没有这么一个人重视她吧？
杜清和也展现出了最朴实的厨艺，重实质而不重形。因为杜清和知道，哪怕他秀出世界上最厉害的刀功，闫晞也是学不会的。所以，还不如一板一眼的，让闫晞能看清楚，怎么样做菜才最好吃。当然了，这是杜清和自己的理解，不是闫晞的。
要是闫晞能从他的厨艺中悟到什么，才是她自己的。
杜清和有点感慨，因为闫晞家吃的太简单了。就两个菜，一个青菜，一点点猪肉。在闫晞长身体的时候，就吃这个，杜清和觉得太清贫了。好在，杜清和也拿出了自己最得意的本事，愣是凑出一个猪肉汤来。再用电饭锅煮了米饭，杜清和也不能平白变出什么别的食材来。但是呢，在汤里加点草药，帮助闫晞恢复身体也是可以的。
煮了猪肉汤之后，再把猪肉捞起来，加上普通酱油来炒，也是一道美味。
当然了，终归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杜清和也尽力了。
闫晞却不这么看，终于有人为她做一顿饭，她心里很高兴，而且眼红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阿杜哥哥，你也吃点吧？”看着杜清和给她端上饭菜，闫晞的眼泪止不住了。
“傻丫头，哭什么？我就不吃了，我看着你吃。吃完了，看着你睡觉我才离开。”
闫晞点了点头，她是真的饿了，经历了恐惧之后，情绪又大起大落的，实在是饿了，舀了米饭，就着青菜猪肉就开始吃饭了。风卷残云一般，闫晞破天荒多吃了一碗饭。也许是杜清和做的饭菜太香，也许是她太饿了，总之吃了不少。
吃完之后，杜清和又秀了一把神通，让碗筷自动开始刷了起来。
闫晞果然看得眼珠子都瞪出来了，杜清和笑道：“我是超人的事，可不能对外讲。我会在暗中保护你的，如果对外讲了，可能就无法暗中保护你了。”这确实是实话，要是杜清和展露了神通，怕是第一时间就会被安全部门请去喝茶了。请去喝茶没事，关键是杜清和还有家人，或许也会遭受一定的影响。这年头，低调才是王道。就好比某个前首富的公子，就是太高调了。
结果呢？欠了不过几百万，对他来说就是毛毛雨的钱，都闹得全国皆知，对自己的声誉、信誉都打击很大。
对社会很懵懂，很害怕是闫晞，点了点头。她不希望杜清和就这么离开了，又问道：“我能经常看到阿杜哥哥吗？”
“可以的啊，你有事没事就到我的餐厅去，我会告诉服务员招待一下你的。”杜清和刮了刮她的鼻子，“好了，去睡午觉吧，我看你睡着了，才离开。”
“嗯！”
之前一直担惊受怕，现在终于放松了神经的闫晞，很快就沉沉睡过去了。
而杜清和确认闫晞已经睡着了，才默默地离开。
下一秒，杜清和出现在了楼下的一家麻将馆。
对于中国人来说，特别是川蜀人，麻将是不可或缺的，也是屡禁不绝的。潘州的麻将馆已经被扫荡过一遍了，但是很多也转入了地下。不少人直接是打麻将为生的，靠赢来的那点钱过生活。比如，闫晞的妈妈。
杜清和找到了闫晞的妈妈，因为他看过她和闫晞的合照。
恰好，闫晞的妈妈打完了一圈，而且刚好输了钱。“快给钱啊，你怎么次次都这样的，人家是正经的自摸，你再看也没用啦，快给钱！”
那个中年妇**沉沉地把面前的牌一推，说道：“给就给，拽得跟个二百五似的。”
掏了几块钱出来，给了对方，这个中年妇女才不情不愿地准备洗牌。
这时候，杜清和过来，不紧不慢地说道：“是闫晞的妈妈吗？”
中年妇女头都不抬，也不答话，只顾着洗牌。但是，杜清和看得出，她的心已经乱了。
“放心，我不是来讨债的。只是想告诉你一点事，如果你想你女儿好，请跟我来。”杜清和对这种只顾着沉迷麻将的人，没有任何好感。要不是可怜闫晞，她爸爸不知下落，只剩下一个妈妈的话，杜清和可就没那么客气了。
中年妇女抬起头来，一股泼辣劲头从话语中涌现：“你是谁啊，找我干嘛？”
杜清和却能从她的语气里，听出了外强中干的意思。
“我觉得你要是不想大家知道，还是出来一下比较好。”
面对如此强大气势的杜清和，这个中年妇女还是顶不住压力起身了。
大家也觉得气氛有点怪，都不敢再洗牌了，一个个看向了他们。中年妇女皱眉道：“你们继续，那个谁……顶我的位置。”说完，站起身来，跟着杜清和往外面走去。
“喂，你这后生仔，是不是看上我女儿了？我告诉你啊，你这是在犯罪！”中年妇女还没说完，杜清和突然回头，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她。
“你要干嘛？光天化日之下，你……你别想动粗啊！”中年妇女果然是外强中干的，被杜清和这么一瞪，自己倒是心虚了起来。
杜清和咬牙切齿地说道：“你是在侮辱你自己，还是在侮辱你女儿？你知道她在学校被人欺负吗，你知道她受过多少伤吗？你知道她一个人哭过多少次吗？啊？你配做一个母亲吗，啊？如果你不是闫晞的妈妈，我现在就可以狠狠揍你一顿出气！”
也许是被杜清和的气势吓到，中年妇女差点没瘫坐在地上，但是杜清和拉住她，根本不给她这个机会。
第五百八十一章：事发
“不可能的，小晞她……她就是内向了点……”
这个中年妇女其实真的很怕，怎么说都好，闫晞都是她生的。
“我亲眼所见，你说呢？”杜清和冷冷地看着她，“小晞顾及你的自尊，没有说出来罢了。欺负她的人，就是借口你是个赌鬼！”
这个中年妇女有点崩溃了：“这都是因为她爸那个死鬼，怎么狠心丢下我们孤儿寡母受人欺凌……”
“面子是自己挣的，不是别人给的。”杜清和淡淡地说道，“每个人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你有手有脚，做什么不好，非得打麻将？你知道对小晞的影响多大吗？”
中年妇女低着头，不说话了。
“你如果真的想让小晞变得更好，麻烦你收拾一下你自己。你这个样子，人不嫌狗都吠。”杜清和毫不留情地说道，“你真的想让别人尊重，去找一份工作，养家糊口。也好过你在这里打麻将，虚度光阴。最关键的是，你的女儿也会收拾起自信。”
中年妇女没有说话，杜清和一时间也摸不准她是怎么想的。
“行不行给句话啊？”
杜清和皱眉道，“你做母亲的，难道就不应该担负起一点责任？”
中年妇女苦笑道：“我出去工作了，谁买菜做饭？”
“你放心，就算你不买菜做饭，小晞一样可以自理。”杜清和毫不留情揭穿了她，“再说了，早起一个小时去买点菜，打紧吗？”
“……”
哑口无言的中年妇女，也许是内心挣扎，也许是根本不想工作，所以一直不敢正视杜清和。
杜清和也算是明白了，这种人几乎是无可救药的。
你怎么也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你也怎么都无法挽救一个赌徒，除非他自己潘然醒悟。
因为赌性，可以说是人的天性。简单来说，赌，能快速不劳而获，击中了人的贪婪心理，自然就无法收手了。哪怕输得倾家荡产，哪怕输得再多次，他们都是记不住的。这也是很多人纳闷，为什么游戏啊、麻将啊，都能这么引人沉迷？
大体上就是因为这样了。
言尽于此，杜清和也无法拯救一个不想爬出深渊的人。
“你好自为之吧。”杜清和摇了摇头，径自走了。没办法，他留下来也没用了。闫晞的悲剧，从她的父母接触到赌博，已经是注定的了。赌一字，不知道毁掉了多少家庭，不知道毁掉了多少孩子。
杜清和能做的，就是尽量让闫晞不被欺凌，让她能保证自己的学业。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临近下午两点，陆续有老师、同学来到学校了。
听闻到那恐怖的叫声，老师赶紧跑过去看怎么回事。
“你们在干什么？快住手！”
果然如同杜清和所料，那几个恶女开始“互相残杀”了，都把对方当成了欺凌对象。没想到遭遇到了最惨烈的“反抗”。她们的脑海中，都是自己想欺凌别人，结果被别人欺凌得抱头躲避。
即便是老师过来，也无法叫住她们。
好在有不少老师也在场了，让保安也过来，才堪堪把她们拉开。
而这时候，“魇祷”神通也消失了，刚刚回过神来，这些恶女才发现自己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疼的。
“哇……”
这些恶女都哭了，不知道多少同学过来围观。
老师们驱散了看热闹的同学，而闫晞一点都不为外界所动，拿出了书本来继续复习。
很快，打电话，叫家长，那是常规的操作。结果这些恶女，一个个都说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她们会打起来的。事实上，也没人敢提是她们先结伴欺负闫晞的。而家长们为了自己的孩子，他们也不相信自己的孩子会欺负别人，所以一个个都要求验伤。
问题是现在都捋不清到底是谁打谁，谁要负起这个责任？
家长在扯皮，老师也是无法分清，最后不知道是哪个家长报警了，警察开始介入。
结果分开审讯的时候，终于把闫晞牵扯出来了。
一开始，闫晞面对着老师和警察，抿着嘴不敢说话。
一位女警察柔声说道：“不要怕，你老实说就行了。她们……是不是在欺负你？”
大家都是明眼人，一眼就看到了闫晞手臂上的伤痕。老师们也有点愧疚，在眼皮下面居然没发现自己的学生被欺负了，是她的失职。平日里，这老师只道闫晞是内向的学生，也曾经关心过她，但可能闫晞天生透明，老师总是下意识地忽略了她。没办法，一个自律的好学生，其实老师只是关心她的成绩而已。
谁能想得到，背后居然牵扯到这么大的一件事。
闫晞还是沉默不说话。
被问到最后，闫晞怯生生地说道：“你们……能保证我不会再被打吗？”
这些民警也都面面相觑，对于他们来说，这是不常见的校园欺凌案件。要知道，一般的校园欺凌案件，这么明显的话，回家家长一定会发现的了。哪怕学生自己不说，家长也会到学校闹事的。现在不一样，闫晞被伤得那么明显，都没有家长来学校，老师也一无所知，这其实就给作恶者提供了更明目张胆的信号。
要不是这一次闹得太大，都不知道这些事要瞒多久。
“怎么办？”
“交给检方吧。这些未成年的案件，是他们负责的。我们再调查取证后，移交案件。”
警察们达成了共识，检查机关要开始介入了。老师也不是对法律一无所知的，连忙说道：“她们还是未成年人，可不可以别闹太大？这可能对她们一生，都造成不好的影响……”
一位警察怒了，看模样是很年轻的警察：“别闹太大？你作为老师，你知道你这句话多伤这个孩子的心吗？她们受影响，难道这个孩子就不受影响了？既然犯法了，就要接受法律的惩罚！”
老师讷讷，说不出其他的话来。
她也知道，是自己的疏忽。这一次，闹不好她也要受处分，甚至停职检讨。
第五百八十二章：既然是这样，我就不客气了
那些家长不敢相信，他们的孩子怎么会成了施暴者。
“警察同志，肯定是她说谎了，我家的孩子这么听话，还获过三好学生，怎么会欺负她呢？”
“警察，我的女儿肯定冤枉的，平时她对小动物那么有爱心，不可能欺负同学啊……”
“警察……”
那个年轻的警察厌恶地看着这些家长，说道：“别说了，你们自己出钱给自家的孩子验伤。至于这个孩子，你们所有人一起出钱。我们警察是有证据的，要是你们不相信，我们可以提取你们孩子指甲里的皮肤组织，看看是不是这个女孩的？”
这么一说，这些家长们安静了。
后续的事，其实大家都知道的。按照粤省的处理办法，很可能就只是一个留校察看的处分。至于赔偿什么的，也是少不了的。当然了，被检查机关请去喝茶，谈心是少不了的。
而杜清和回到“梦落花”，义愤填膺的把事情一说，杨琇莹也很愤怒：“怎么会有这种学生？太可恨了！”
“莹莹，我想暗中保护这个小女生，你看……”
杜清和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他觉得很可能有人会再次对闫晞不利的。
“嗯，你要是能做到就去做吧。”杨琇莹还是很通情达理的。
杜清和笑道：“其实我发现，这个小晞还挺有做菜天赋的。要是她以后读书出来，想做个厨师，说不定我会让她到餐厅里工作。当然了，她的成绩不错，我觉得她以后能成为一个了不起的人。”
杨琇莹笑道：“你就不担心我会吃醋吗？”
“会啊，所以提前跟你说了。”杜清和憨笑着挠了挠头。
杨琇莹白了他一眼，没有说什么。
事实上，杜清和的预感并不算太准。或许是因为扫嘿除恶的关系，显得很风平浪静。也许是学校息事宁人的做法，让一些本该更加剧烈冲突的事情，变得缓和了下来。杜清和想，这或许是最好的选择了。
“是我自己想太多了吧，如果有人欺负小晞的话，肯定会触发我留下的‘魇祷’神通的。”
杜清和有时候觉得学校太过操蛋了，明明那些恶女就不配做学生，却仅仅是留校察看的处分。要是按照规定，早就该勒令退学了。不过转念一想，可能这也缓和了矛盾，让那些恶女们知道了后果的严重，不敢再轻举妄动了。
然而，杜清和想多了。
有些人的恶劣本性，是遮掩不住的。
那边厢，闫晞被一群小混混堵在了放学的路上。
“妞，听说你很大胆啊，我的女朋友都敢指证？”一个小混混逼迫闫晞到了墙角，不怀好意地说道。
闫晞知道，这个小混混是其中一个恶女的男朋友，剩下的那些，估计也是她们的男朋友。
什么？
初中生不谈恋爱？
想多了，现在的初中生谈恋爱的一大把。闫晞不止一次，在学校旁边的奶茶店看过。闫晞也不止一次看过，其中一个恶女和眼前这个小混混有过勾搭。
“你想干什么？”
闫晞想起杜清和来，也没有很害怕，只是退后乃是她的本能而已。
“想干什么？想叫你长点教训……嗯？”还没说完，这个小混混就推了一把闫晞，把她推到墙上，背脊重重地撞到了墙壁。闫晞疼得闭上了眼睛，但是迟迟没有了下一步。眯着眼睛一看，那个小混混已经摔倒在了地上，不停地抽搐着。而他的动作，好像有人在挥拳击打他一样，手臂、大腿、脑袋、胸膛、甚至小腹都有不同程度的凹陷。
谁看过这样诡异的景象？
其余的小混混都吓住了，不约而同地退后了一步，惊愕地看向了闫晞。
闫晞自己也吓住了，她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不知道威力会这么大。
而在这时候，杜清和也感应到了“魇祷”神通被用了，赶紧使出“神行”神通，从自然养生餐厅直奔感应的地点而来，恰好看到了小混混们那惊愕的眼神。
“你……用了什么妖法？”
其中一个黄毛小混混用颤抖的声音问道，看着闫晞一动，他也吓得往后退了一步，深怕重蹈覆辙。
杜清和在不远处旁观着，如果有需要，他能随时出手。
闫晞咬了咬牙，转身就跑。
杜清和叹了口气，到底是小女生，没有多少经验。正所谓两军交锋，拼的是士气。你这一跑，人家自然知道你是没底气的。没底气的，还不追等什么时候？不过不得不说，这些小混混选的地方实在是好，这里是一个角落，没有摄像头，也没有行人，算是闹市中最偏僻的地方了。
心念一动，杜清和出现在了闫晞的面前，笑道：“别怕，我在。”
闫晞喜极而泣，连忙跑到了杜清和的后面，想藏起来。可惜到底是藏不住，还是被看到了。
小混混冲到杜清和面前，把他围住了，一个小混混嚣张地说道：“你小子是谁？要是不想挨打就滚一边去……哎哟……”
大家都没看清楚是怎么回事，这个小混混就被抽得一嘴血，整个人在空中翻了几翻，摔倒在地上。张嘴一吐，吐出两颗带血的牙齿来。杜清和恼他出言不逊，以极快的速度甩了他一巴掌。可能是力道稍稍大了点，这个小混混自然承受不起了。
杜清和笑道：“哇，你这个滚，示范做得真好！”
一出手，就震慑了全场。这些小混混傻眼了，他们什么时候见过这么猛的人，和这等场面？一个个想要向后退走，杜清和淡淡地说道：“站住，我叫你们走了吗？”
“大家不要怕，他就一个人，我们这么多人，亮家伙！”
这些小混混从兜里掏出了指虎，杜清和眼睛立即严肃了起来。这些人真的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指虎居然全都是明晃晃，尖锐得能一拳见血那种凶器。“呼”的一声，那些小混混就开始挥拳了。
既然是别人先动手，杜清和也没有留手的想法，开始不客气了。反正这里没有摄像头，算他们倒霉。
只听见“砰！”、“咚！”、“唉哟”几声，这几个小混混全都躺倒在地上了，满地打滚。没办法，疼啊，钻心的疼。杜清和有“医药”神通，一出手就卸掉了他们的关节，差点赶得上所谓的“分筋错骨手”了，能不疼吗！
第五百八十三章：疼，不止一次
得罪谁都不要得罪医生，医生有的是本事让你痛不欲生，还找不到任何证据。比如现在，杜清和只是利用技巧，让这些小混混的关节脱臼了。说难不难，也就是传统武术里面吹得神乎其神的“分筋错骨手”，借力打力罢了。
但是，所谓的“四两拨千斤”，千万别相信。任何武术，都是力量、速度结合才有爆发力的。“四两拨千斤”，是不存在的，存在的话，也只是利用巧劲，但自身的力量肯定不弱。好比你利用巧劲让人家的关节脱臼，问题是，人家的关节好端端的，你不用力，你怎么让别人的关节脱臼呢？
得罪医生的下场，就是这样了。你的关节脱臼了，疼吧？但这不是疼一次的，因为接关节的时候，还要再疼一次。
看看，多狠，一点伤都验不出来，还让你疼得欲生欲死……两次。
关节脱臼，这种疼痛其实和骨折是差不多的。
同样的地方骨折两次，那疼痛可想而知了。
杜清和蹲下身去，打了个响指，又勾勾手指，示意那小混混转过身来：“疼不疼？需不需要叫警察？”
“不不不……”
小混混基本都是进过宫的，对于警察局是怕了。
别的不说，关你几个小时拘留所，一个人都没有那种，你就害怕了。肢体上的疼痛，根本比不上去到警察局的心理创伤。
“那要不要call白车（叫救护车）啊？”杜清和笑眯眯地问道。
那个被杜清和亲自点名的小混混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他以为自己的胳膊是断了，能叫救护车是最好的，最起码好得快一点。但是他不敢让杜清和叫，万一……是吧。杜清和乐了，“到底是要，还是不要？”
那个小混混的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一样。
“哦，这样啊，你们以后还敢欺负这个女生吗？”
这些小混混一个个好像粘贴复制一样，一起摇了摇头，他们实在是怕了。能把他们一起撂倒的，肯定是高手啊。惹上这种人，他们肯定是能躲多远就躲多远的。小混混之所以是小混混，就是只敢欺负比自己弱小的存在。至于比自己厉害的人，他们很有眼力，一个都不敢欺负。
杜清和又扭头对闫晞说道：“小晞，你觉得怎么样？”
闫晞也惊呆了，她这才相信杜清和的实力。听到杜清和的问话，她愣了好几秒，然后才想了想说道：“阿杜哥哥，让他们写个保证书好不好？”
“你这是难为他们啊。”
杜清和看了看他们的胳膊，摇了摇头，基本都脱臼了的。没办法，杜清和又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飞快地接好了其中一个小混混的胳膊。“唉哟”一声，这个小混混疼得满地打滚，但是等他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的胳膊好了。
杜清和如法炮制，又对那个愣在原地的小混混说道：“你，去把那边的也叫过来，一起写保证书。别想跑啊，跑了的话，就不是写保证书这么简单了。”
看到杜清和那充满戏谑的眼神，那个小混混哪里还敢想逃跑？要知道，这些小混混能在一起混社会，靠的并不是义气，而是所谓的新奇感。也是古惑仔的电影看多了，或者是接触到社会上的混混多了，自以为染了头发，叼根烟，就能充混混了。现在被人打得差点阿妈都不认识，他们哪里能不怕？
人的本能就是一害怕就逃跑，但是现在这个小混混绝了这个心思，他知道自己跑不过杜清和的。
“还有你，去买本子和笔回来。”
杜清和难得做了一回“教导主任”，又指使了一个小混混去买信纸和笔。颐指气使完了，杜清和也是很新奇，低声问道：“小晞，你是怎么想得到让他们写保证书的？”
闫晞也聪明，压低了声音：“我知道没用，但是会让他们记得更深刻一点。”
杜清和叹了口气，有些人要是一纸保证书就能拉回正轨，这个世界就不会那么多纷争了。
很快，人齐了。
杜清和记得人数，一共六个。
“写吧，保证书，还在等什么，等你们的老师来教吧？别告诉我，你们连保证书都不会写？”杜清和鄙夷地说道，“我其实不想小看你们的，可你们也太不争气了，连保证书都写得不好，你们能做什么？”
这些小混混确实没多少文采，一手字也写得跟鸡爪一样，杜清和看了直摇头。
“这里写得不好，再来，态度要诚恳，知道吗？”
杜清和拿出了“教导主任”的态度来，“我说你们这些人，在学校应该写过很多次保证书才对啊，怎么连这个都写不好？”
其中一个小混混低声说道：“我们又不需要自己写，要写保证书的时候，抓一个同学过来就写了……”
杜清和一愣，没想到还有这种骚操作。“真的是人不可貌相啊，你们居然也有用脑的时候。行，别人都只写五百字，你写一千字，写完才能走！”
“哈哈哈……”
另一个小混混幸灾乐祸起来。
“你似乎笑得很开心啊，是不是想和他作伴啊？这样好了，你也写一千字吧？”
听了这话，那个小混混脸上一阵青一阵红的，想反抗又不敢，想逃跑也觉得跑不掉，只能咬牙切齿不敢再笑，再有什么小动作。闫晞在一旁看了，也觉得很好笑。杜清和却是戏谑之下藏着愤怒，因为他看得出，闫晞被他们推到墙壁上，雪白的校服背后都是污渍了。这也就算了，最关键的是闫晞的后脑，似乎也有个鼓包起来。这些下手不知轻重的小混混，让他们疼两次，再写个保证书，已经是法外开恩了。
时间过得很快，一眨眼就天黑了。
没办法，过了十一月份，天黑得就是早。
这个小巷里是没有路灯的，已经有些黑漆漆了。
“这位大佬，我们……看不见了……还要写吗？”
其中一个小混混哭丧着脸说道。
杜清和鄙夷地说道：“你拉屎拉到一半你就提裤子啊？别废话，继续写，看不见的拿出手机来，打开手电筒继续写！别跟我说，你们没手机啊？”开玩笑，跟杜清和完心眼？杜清和能完爆他们三条街！
第五百八十四章：有头脑和没头脑
杜清和也算明白了，为什么这些小混混这么喜欢欺负人，原来欺负人真的会上瘾的。
暴力获得的快感，在游戏中早有体现了。要不然，那么多暴力游戏会受到全球人士的欢迎。暴力就是隐藏在本能中的，人能控制它，而禽兽却不能控制。
闫晞也看得开心，看着那些她原本很害怕的人，一个个屈服在杜清和的威势之下，她就觉得信心十足。“以后，再也没有人敢欺负我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有一个小混混战战兢兢地交了保证书。
“看来写过不少保证书啊，都套路化了。不行，重写，要情真意切，深刻认识自己的错误。”
对于一般人来说，这可能是一个很简单的任务。写几百字的保证书嘛，随随便便写都能写了。可是对于这几个不学无术的小混混来说，就有点困难了。好像比便秘还痛苦，憋着这几个字。看着他们抓耳挠腮，咬着笔杆绞尽脑汁的场面，杜清和觉得这好像也是一种酷刑？
过了一会，第二个混混也把保证书交给了杜清和，杜清和扫了一眼：“你的字，丑得跟你的人一样，比小学生还不如啊。再看看内容，写的是什么狗屎！”毫不留情地抨击了一通，杜清和也无语了，“重写！”
闫晞低声问道：“阿杜哥哥，这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杜清和冷笑一声：“过分？我觉得一点都不过分。如果我不在这里，他们会怎么对你？”
闫晞想了想，又不想同情他们了。
反正杜清和有时间，就跟他们耗着呗，看看他们下次还敢不敢恃强凌弱。
不得不说，这个法子还真厉害。
杜清和发现打他们，哪怕是卸掉他们的关节，他们也就痛得在地上打几个滚而已，不会真的痛哭流涕。现在就写那个几百上千字，他们居然磨磨蹭蹭，甚至还有的人真的落泪了。
“大佬，我们不写了行不行……”
领头的小混混实在受不了了，他就是那个推人的，中了“魇祷”神通之后，已经精神差点崩溃了。现在又经历如此“酷刑”，更是觉得生无可恋。
“你们每天不吃饭行不行？”
杜清和没好气地说道，“快写，不然有你好受的。”
小混混委屈巴巴地说道：“又不是每天都要写保证书的……”
这句话提醒了杜清和：“有道理，那你以后就每天写保证书吧，挺好的，能锻炼锻炼你的文笔。”
小混混不敢再说话了，只能继续埋头写保证书。
磨磨蹭蹭的又过了半个小时，一个不显山不露水的小混混，终于成功脱离了杜清和的魔爪。杜清和拿着他写的保证书，读了起来：“今天，我不该跟着大哥过来欺负小女生的，被杜大佬揍了一顿之后，我明白了欺负人是不对的……瞧瞧，这朴实的文风，像小学生写日记一样。唉，真为我国的基础教育悲哀啊。看什么看，继续写啊。不期望你们写成一篇散文什么的，起码要对得起观众吧？这个小女生，也就初中的水平，你们连小学的水平都没有，说不过去吧，啊？”
这句话听在这些小混混耳朵里，一个个都腹诽不已。要是他们读书能行的话，干嘛出来混社会？
又过了半个小时，这些小混混才绞尽脑汁的，写完了这一张满满当当的保证书。
收到了这些保证书，杜清和是看都懒得看了。怪不得他们要做混混，写得跟狗屎一样，哪个老师肯给他们看？
带着闫晞，披着星光，两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
闫晞收好了那些保证书，突然问道：“阿杜哥哥，为什么你这么厉害？”
杜清和想了想，说道：“有些人的厉害，不是在武力上，而是在智力上。小晞，你是一个聪明的孩子，你以后肯定会有一个光明的未来。而我，只是拥有一点不算什么的武力而已，最多就是保护你，让你在成长路上少一点坎坷而已。这个世界，终归是有头脑的人更厉害一些。你别看那些小混混好像能逞勇一时，但是在法官面前，在检察官面前，他们敢这么嚣张吗？法官、检察官，都是要靠努力读书，才能做的。”
闫晞认真地点了点头，说道：“那我要做一个有头脑的人。”
杜清和点了点头：“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就是这个道理了。你有头脑，那些没头脑的人只能跟着你的思维走。好比《水浒传》里的李逵，够勇猛吧，还不是给宋江耍得团团转，最后都不敢相信是宋江杀了他。所以说，傻大力是没用的，有头脑才最重要。不然的话，被别人卖了，还要帮别人数钱。”
闫晞歪着脑袋问道：“那阿杜哥哥属于哪一种？”
“我？”
杜清和想了想，说道：“哪一种也不是。我有点武力，也有点头脑。但要说以头脑取胜，又有点过于其实；要说武力过人，须知天外有天。”其实，杜清和是知道的，你神通再厉害，子弹齐飞你也难免受伤。别看杜清和好像是超人一样了，实际上也还是血肉之躯。除非像孙悟空那样金刚不坏之身，不然还是会受伤的。
“阿杜哥哥真狡猾。”
闫晞有点不开心，但是突然又笑了：“诶，阿杜哥哥，你说若是我好好学习，将来成为了一个有头脑的人，会怎么样？”
“你啊？会成为一个像我一样，有点头脑的厨师？”
杜清和也开了开玩笑，看着闫晞垮下来的笑容，杜清和揉了揉她的头发：“未来的事谁说得准啊，说不定啊，你成为了一个大科学家，成了我都敬仰的存在。”
“阿杜哥哥这么厉害，也会觉得别人厉害吗？”
闫晞觉得很奇怪，杜清和却笑道：“科学家是另一种不同的厉害，他能带领人类走得更远。我小时候也想成为科学家，可惜啊，到底是没这么个聪明的脑袋，所以就只能退而求其次了。”
“做科学家那么好吗？”闫晞有点不确定。
杜清和想了想，说道：“你做出来一道特别难的数学题，你会不会感觉特别有成就感？”
第五百八十五章：懂事得让人心疼
闫晞点了点头，杜清和继续说道：“那科学家就是不断地在很难很难的数学题，但是都解答出来了，你说好不好？还有，做了科学家，就能一心放在科研上，生活的事情都不用发愁了，你说好不好？”
“嗯！”
闫晞点了点头，一双眼睛却有点迷散，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杜清和又想起一件事来，从兜里掏出一张符箓。其实是从“袖里乾坤”掏出来的，这么做不过是掩人耳目而已。
“之前是符箓失效了，换上新的吧。”
看着闫晞小心翼翼地收藏了起来，杜清和才觉得稍稍放心。这孩子，懂事得让人心疼。
闫晞安全到家后，杜清和才叹了口气。
在不该承受的年纪，承受了这年纪不该有的重担，以至于让她太早知道这社会的黑暗。杜清和能做的，就是让她对这个世界再抱有美好的希望，然后忘却那些黑暗，继续向着光明走下去。
可能有些人根本无法感同身受，被欺凌、霸凌过的人，心理会有怎么样的创伤。
杜清和却能看得到，闫晞的神魂深处，是有一道怎么样都无法弥补的裂缝的。他能做的，就是尽量掩盖这一道裂缝。
毁掉一个人很容易，但要拯救一个人却很难。
然而，杜清和在转角的时候，还是发现了闫晞的妈妈在路边的麻将馆里打麻将。
摇了摇头，杜清和知道要叫醒一个装睡的人太难了。现在只是希望，闫晞不会受到太大的影响，继续用功学习。
经历过学生时代，杜清和是很清楚的，一个有学习天赋的人是多么难得。好比他自己，在没有上过什么补习班，也没有多少天赋的情况下，考一个二本已经是极限了。但是闫晞不一样，她有着常人所没有的天赋，很有希望考一个好大学，继续学习深造。
至于她妈妈能不能供她上到大学，杜清和是一点担心都没有的。反正杜清和都打算弄基金会了，帮助闫晞只是举手之劳。
只是寒门难出贵子，杜清和就怕闫晞受到了影响。毕竟未来的事情，谁也说不准。
现在能做的，就是去榕城的原石品鉴会上，看能不能淘到一些玉器制作法器，代替杜清和保护闫晞。杜清和也不是万能的，也不可能时时都在闫晞左近，一有情况就去保护她。哪怕是符箓，也有缺憾，就是哪怕你有再多符箓，也只是一张有用。触发了一张符箓，其他符箓也一同触发了。
这就是被动式触发符箓的缺陷了，要是像杜清和这种高人，用符箓都是自己画的，就没有这种问题了。可闫晞一点道术都不会，自然只能用触发式符箓。
要不然法器这么难得，便是如此了。
法器等同一个道术高手在你身旁护着你，几乎是等同多了一条命，怎么能和符箓同日而语！
只是苦于手头上没有玉器，不然杜清和当即就能做一个法器给闫晞。
制作法器的玉石，虽然不拘于品质。
然而不可否认的是，越高品质的玉石，制作出来的法器就越是经久耐用。
毕竟每一块玉石能蕴含的灵气不一样，就好像符箓一样，哪怕能短时间内蕴藏灵气，但过得几月半年，也消耗殆尽了。
若是寻得极品玉石，制作了法器，那闫晞日后几乎是可以无灾无虑。
不过嘛，以杜清和的身家，极品玉石就不用想了。一块极品的羊脂玉，现在已经不多见了，价格也是高企，反正杜清和是买不起的。唯有看运气好不好，能不能寻到一块和田玉原石，里面开出一块羊脂玉来。
可能这也是赌石的乐趣所在，一刀天堂，一刀地狱。一块不起眼的原石，居然切出身价数百倍的玉石来，这简直是比中彩票还爽！
只是，你要知道天堂是少数的，地狱才是多数的，多少人赌石赌到倾家荡产。
几天后，杜清和随着陈正，驱车来到了榕城。
榕城地处粤东，是一座名副其实的水城，榕江水面开阔，分南北二河穿城而过，连接内外护城河、上百个水乡和一百多条桥梁。状似浮水葫芦的榕城北高南低，北水南泻，鱼群逆水潜游。漫步榕城的街头，不仅能看到榕江，更似乎进入了一个种满榕树的国度里，绿荫遮蔽之下，到处有诗情画意。
榕城这座千年古城，宁静而悠闲。
但是在转角的玉器交易市场，却喧闹得很。
不少人在里面小声谈话，低声问价，似乎一个个都是赌石高手一样。
陈正对杜清和说道：“杜老弟啊，我算是长见识了，原来真的是这般买卖玉石的啊！”
杜清和却看出了端倪：“陈老哥，你再看看好了，这里似乎看的人多，买的人少？”
陈正笑道：“很正常，原石买卖都这样，开张吃三年的，和做古董一样的。”
杜清和点了点头，也没说话了。他其实对原石不太感兴趣，毕竟这些是翡翠。他更想去玉器市场看看，能不能淘到一些制作法器的玉石。最好是天生孕育灵气的，这相对于天然的法器了。可惜这种玉石太过罕见，除非是一块古玉，还是被人长期盘玩的古玉才有可能。
聊胜于无吧，就算是来长阅历了。
杜清和瞧着那些原石，没上手的他也不好运用“透石”神通，也看不出里面有啥东东，或者是啥都没有。
神仙难断寸玉就是这样，肉眼凡胎的，还是太难断定里面有没有翡翠了。
而翡翠原石鉴定专家不过是根据切割原石的经验，凭借着对外形的判断，而总结出来的规律而已。但很多时候，往往是不规律的原石，才能出好翡翠。
这几年随着缅甸不断控制翡翠原石的交易，翡翠价格水涨船高，赌石行当也越来越火，哪怕是杜清和也曾经听说过一些。再加上看了《疯狂的石头》，对赌石也就有更深了解了。
“有人要切原石了！”
不知道有谁喊了一句潮汕话，杜清和是听不懂的，陈正也没听懂。但是随着人群的移动，陈正很快明白过来：“有人切割原石了，我们也去看看热闹！”
第五百八十六章：人都是喜欢看热闹的
事实上，切割原石并没有什么好看的。就是两种方法，一种是直接拿机器开始切割，一种是慢慢地擦开石皮，露出翡翠。
要是精细的话，这切割原石甚至是一项很费功夫的事情，完整解开一块原石，起码好几天，而且需要非常细心才能不伤到翡翠。现场解石，一般都是直接用油浸切割机切割的。但是因为泡在油里或者水里，一般看不到什么切割的过程。围观的人，其实也是等原石主人将原石拿出来后，敲开切割处才能看得到是切涨了还是切垮了。
这个过程不会太久，所以有观赏性。
就好像赛马一样，不过须臾就跑完了，而且结果立马就知道。切割原石也是这样，是涨是垮，一切开什么都明白了。当然了，这毕竟是切石头，切垮了不代表整块原石都是垮的，说不定在原石深处还有翡翠。只是神仙难断寸玉，“一刀穷，一刀富”的，谁说得准？
陈正到底懂行一点，说道：“看样子是没有擦过的原石，直接就顺着绺裂处切了。应该是一块全赌的毛料，半赌的毛料大家不敢这么切的。”
杜清和根本听不懂，他目力过人，能看到里面好像白花花一片，不知道是切涨了还是切垮了。
秉着多看少说的原则，杜清和也就饶有兴趣地看着，但看了一半觉得没意思了，他来到这原石品鉴会这么久，都没上手过一件玉器。要知道，杜清和是打算来找玉器做法器的，可没多少时间看他们玩赌石。
再说了，杜清和也不敢赌，他要是沾了赌，那功德算是白修了。
俗话说，万恶?为首，但还有下一句，万劫赌为先。赌一字，最是损耗功德，且让人万劫不复。像杜清和这样修功德的，是万万不能沾赌的。
不过杜清和倒是发现一件有趣的事，解石的人，其实就是这一家原石店的老板。估摸是为了吸引人过来买原石，才敢这么切割原石的。不然的话，为什么要冒这么大的风险？
陈正感慨道：“这个老板非常有魄力啊，直接切全赌的毛料。估计是这一块毛料表现很好，他很有信心。或者是老坑出来的石头，他才敢这么做。不然的话，我看这块原石不少松花，也有不少绺裂，其实表现就一般般。”
旁边一个人则摇了摇头，说道：“不然，不怕大裂怕小绺，这块原石的绺裂是大裂，看模样很深，所以应该是有翠的。”
杜清和完全听不明白，但很快那原石就被切割开了。
“涨了还是垮了？”
围观的人开始涌动，都想第一时间看到最精彩的瞬间。
可杜清和实在想不明白，赌石有这么大的魅力吗，连一些上了年纪的老人，都跑过来看了。
虽然，看热闹是人的天性，但这也有点说不过去了。在无奈之下，杜清和是被人推着往前走的。哪怕杜清和像泥鳅一样滑不留手，也还是挡不住滚滚而来的人潮。
陈正也兴奋了，说道：“很快就知道是切涨还是切垮了！”
就在此时，人群中先是发出一阵惊呼，然后又是一阵可惜。
杜清和早就知道了那块原石里面的东西，也没什么好惊讶的，一片白花花的东西，算是翡翠吗？
其实杜清和是外行了，这恰恰说明这翡翠的水种还不错。
现场也有人点评了：“水种还不错，就是太难用了。”
“是啊，绺裂太多，很难做成镯子和佩件啊！”
“碎绺太多了，不知道算切涨还是切垮了。要是掏不出镯子，做不成牌子，那这块料估计也就做点戒指什么的了。”
“可惜了……”
“我倒是觉得切涨了啊，你们看，这块毛料是全赌的，价钱也不高。再看看料子的厚薄，除了石皮都是翡翠，怎么算是解垮了？哪怕是掏戒面，也能赚不少啊？”
……
陈正小声说道：“杜老弟，说切垮的人，都是想压价买这块料子呢。现在开窗的料子身价大涨，能有这种表现的并不多。这一块料子哪怕碎绺这么多，也是值个几十万上百万，甚至两三百万的。当然了，这没有完全切开。要是剩下的大料里面还是这种水头，这块料子真的值个两三百万的。”
“两三百万？！”
杜清和傻眼了，这么贵的吗？
陈正点了点头，说道：“冰糯种的挺正常，值得这个价。”
“我不太同意，碎绺那么多，又做不成镯子和佩件，只能做个摆件。再好的种，价格也大打折扣了。”
旁边一个人指点江山地说道，“给我的话，最多给六十万。”
另一个人嗤之以鼻了：“你醒醒吧，都什么年代了，还以为是两年前吗？两年前，这块冰糯种这样，可能就值个六十万。但是现在，看看猪肉都什么价了，房子都什么价了，怎么可能还这个价？六十万？再翻一番就对了！”
“我觉得一百二十万都算少了，毕竟黄金有价玉无价，翡翠市场不断走高，你拿下这块翡翠，再放一年，又是不同一个价了。”
……
众说纷纭，但杜清和总觉得好多托。
陈正低声对杜清和说道：“很正常，这里很多同行的，一般人不会来这里买翡翠的，都是来买料子的，各大珠宝行的采购商都在。互相拆台、抬价都很常见。”
杜清和明白了：“说到底，都是为了‘利’字。”
“天下熙熙皆为利往，天下攘攘皆为利来，做生意嘛，都是这样的了。杜老弟，你要不要买一块毛料玩一下？”陈正说道，“来到这里不买毛料，有点可惜了。”
杜清和摇了摇头，说道：“算了，陈老哥，你要买就买吧。”
陈正点了点头，他开始进入这家店，开始挑选毛料。事实上，杜清和觉得这个老板的生意做成功了，反正他都是要切开一个窗让别人看到半赌毛料的，现在切涨了，自然是招揽了一批顾客。哪怕翡翠毛料生意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的类型，可多点顾客，总能把毛料卖出一点的。
第五百八十七章：装阔气的来了
陈正自然也知道是这样的，但赌石的人都讲究个彩头，更别说迷信起来很可爱的粤省人了，更是看重个“意头”，这家店切涨了，大家都想沾染一下喜气，说不定自己在这家店买的原石也切涨了。
再说了，既然这家店敢当众切割毛料，说明了这家店的毛料确实不错，最起码是内里有“料”的。
杜清和觉得，正常人都会这么想的。
“杜老弟，买不买不打紧，可以上手看一看的。”陈正说道。
杜清和也想试验一下自己的“透石”神通是不是真的好使，也慢慢地摸上了一块毛料。
但是，杜清和的表情下一秒变得很奇怪了。
因为杜清和发现，拿起来的这块毛料里，居然一点翡翠都没有！在杜清和的“透石”神通下面，发现里面除了石头还是石头，根本没有任何翡翠的踪迹。“难道这是一块全赌的毛料，所以没有翡翠？那我试试半赌的毛料。”杜清和为了验证自己的神通，又拿起了另外一块半赌的毛料。
从外表上看，这块毛料表现非常不错，也是店里标价最高的毛料之一，看看这块毛料的雾、底和色，似乎都不错，也擦出绿来了。要是按照懂行人的眼光，这是一块必出翡翠的半赌毛料。
然而，但杜清和上手了之后，这一块重达十几斤的毛料，杜清和的表情更加丰富了。
里面确实有翡翠，但是……翡翠居然就集中在擦开的位置上，薄薄的一层过后，就全部是绺裂，浑白色的结晶体，有点像小颗粒的水晶一样。
“怎么了，杜老弟，看好这一块？”
陈正也看到不少人在挑毛料，低声问道。
杜清和摇了摇头，说道：“看着贵，拿起来看看罢了。我也看不懂，左看右看都觉得像石头多一点。”
这家店的老板板起脸来，说道：“不懂别乱说啊，这是擦开的毛料，肯定出翠的。”
旁边也有人附和道：“是啊，一看就是好料子，应该是打木砍的毛料，看表现起码是个糯种，要是好的话，甚至是冰种！”
杜清和也不恼，反正他看到的情况就是这样。
也许大家看到杜清和是个新手的样子，也不怎么见怪。
这时候，这家店的老板跟陈正说道：“这位大哥一看就是高手，你开看看这个擦口，再看看这雾，也没有绺裂，一看就是大涨的。我也不要贵，一斤石头十万块，你拿走，怎么样？”
陈正想了想，摇了摇头，说道：“不对桩。”
这是交易的行话，也就是不喜欢的意思，并没有涉及到价格，也算是很礼貌了。在玉石行当里，人家开价让你还价，你要是直接说“不要”，人家一看就知道你是“观光团”了，也就不打算理睬你。哪怕是有好货，也都藏着。可要是胡说也不好，人家开价十万一斤，你还价一百块，这就伤了人家的自尊心。开价又拿不准或有顾虑，所以很多人都用“不对桩”来拒绝，显得礼貌一点。
杜清和也怕陈正一时脑袋发热，就买了这个全无用处的石头。
即便陈正的商场里是有珠宝玉石店的，可那也不是陈正自己的，买下了这块毛料，非得跌一个大跟头不可。
陈正摆明了拒绝，杜清和也松了口气。
“真的是不识货啊！老板，我出六万一斤，这块毛料我要了。”
这时候，挤进来一个三十来岁的男子，牵着一个妖娆多姿的性感女人，一开口就是大款的味道。
杜清和有点倒胃口，因为这女的脸上涂太多粉了，别人看不见还好，他的视力很不错，看得那粉扑棱棱的掉，真的是受不了。再加上那浓郁的香水味道，杜清和下意识地退了一步。
原石店的老板大喜过望：“这位老板就识货了，不过六万一斤的价格太低了，都不够我进货价啊？这样我做主，九万五一斤，算是交了老板你这个朋友。”
这时候，这个妖娆的女子说道：“哎呦，怎么都是石头啊，你不是说带我来买翡翠吗？”
男子拍了拍她的手，说道：“翡翠全都是从这些石头里面掏出来的。我买下石头，开出来的翡翠，别说给你买一副镯子，就是打造一个摆件都行！”
杜清和替他悲哀，要是真的买下了这块毛料，别说打一副镯子了，就是弄戒面，也就两个，再多就没了。
“这么厉害？”女子眼睛都发光了。
没办法，女人都喜欢这种亮闪闪的东西，什么钻石啊，翡翠啊，金银首饰啊……哪怕是水晶，都能讨得女人的欢心。
男子看了一眼陈正和杜清和，说道：“我不像某些人，没钱来这里打肿脸装胖子。”
杜清和乐了，他不惹人，倒是被人欺负到头上来了。行，既然你想丢面子，那就成全你。
只见杜清和淡然地说道：“要是你真有钱，就买啊？别忘了，这是半赌的毛料，不是明料，说不定里面都是石头呢？你要是真有钱，买了之后你就当场切开，赌涨了我算你厉害！”
陈正拉了拉杜清和，在潮汕地区还是别出风头为好。毕竟潮汕地区自古以来民风彪悍，在别人的地方，是龙也得盘着，是虎都要卧着。哪怕你是强龙，也压不住这么多地头蛇的。万一闹大了，这就不划算了。
杜清和一点都不怕，不就是想在女人面前装阔气嘛，来啊，保管让你后悔。
男子气上头了，也说道：“买就买，谁怕谁？老板，七万一斤我要了！”
老板苦笑道：“这位老板，你是懂行的，七万一斤也还是低啊，这样，九万，九万一斤算交了你这个朋友，怎么样？”
“八万，这是我的底线了。”男子挑衅地看着杜清和，似乎认为这几十万根本不算钱。
老板想了想，说道：“这样，老板，我们一人退一步，八万五一斤，你看怎么样？”
“去，称重！”男子嚣张地说道，看到陈正想拉着杜清和走人，开声说道：“走什么，不是要看解石吗，就让你看看什么是实力！”
第五百八十八章：开始切割
称重后，这块毛料重达十一斤六两，男子眼睛都不眨地刷了九十多万的卡，看得那女人都有点心惊胆战了。“亲爱的，我们就不要置气了，好不好？”当然了，这女人是想着，这九十多万做什么不好，非得买一块石头吗？要是拿去买钻石的话，说不定都能买好几个钻石戒指和钻石项链了。
但是那男子却不为所动，其实他也算是珠宝行当的人，家中经营着好几个珠宝店铺。不然的话，怎么可能九十多万的半赌毛料，说买就买了。一方面，这是过来攒翡翠毛料的，另一方面，这男子也是来装逼的。毕竟拿着家里的钱出来装逼的机会可不多，且装且珍惜啊。
杜清和根本不想看戏，而是自顾自的继续探查毛料。
让杜清和愤恨的是，他不知道这店里的毛料到底是不是翡翠原石，但是他经手的这么多，就没有一块是真正有翡翠的。
这么说也过分了点，哪怕是有翡翠，也是一些豆粒大，最多不会超过一个小圆球大小的翡翠，不知道有什么用。总不能，把翡翠弄成一串佛珠吧？这么看来，能弄成一个戒面的那块擦了皮的半赌毛料，居然是很良心的了？
“怪不得十赌九输，这里面的毛料，是十赌十输，没有一块能翻盘的。”杜清和能理解，以低价买下的原石能切出高过原石价格的翡翠，就是切涨了。要是花了大钱买的毛料，里面屁都没有，那不用说，肯定就是切垮了。
陈正却推了推杜清和：“杜老弟，万一他真的切涨了，那又如何？”
“涨了？那就涨了吧。陈老哥，你该不会眼红吧？”杜清和半开玩笑地说道。
陈正想了想，似乎自己也患得患失了。是啊，杜清和也没下什么赌注，完全就是意气之争，涨了垮了其实都无伤大雅。商人最重实利，陈正觉得自己已经失去了这个“美好品格”，暗自有些惭愧。
心态摆正后，陈正也能坦然地看着那男子交付款之后，志得意满地拿着半赌毛料，挑衅地对杜清和说道：“穷逼，看清楚了，什么叫实力！”
陈正忍不住说道：“朋友，擦涨不算涨，切涨才是涨啊！”
男子看了看妖娆女人，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不懂装懂，可笑啊可笑！行，就让你们这些穷逼开开眼。”
说完，男子对原石店的老板说道：“老板，这里能切原石吧？”
老板笑了笑，说道：“当然可以，一刀五十。”
这算是市价了，去哪里切都是一样的。
杜清和实在看不过眼，只能低头去探查那些毛料。可惜，杜清和看了那么多毛料，也就两块是真正有翡翠的。杜清和也看得出来，那也是半赌的毛料，虽然他不知道是什么种的，但看起来也不会太高端的样子。但是再一看价格，贵得咂舌，一斤都要一万多两万。这几斤的原石，也要十几二十万了。
除了半赌的毛料之外，杜清和就没再看到有什么翡翠了。全赌的毛料，有些是有翡翠的，但都没大得过一个拳头，只能说聊胜于无。陈正还想买毛料的话，杜清和建议都不要在这家店买，很坑。
但杜清和不知道的是，随着缅甸翡翠原石不断开采，其实好的翡翠资源是已经差不多枯竭的了。翡翠是一种不可再生的资源，历经上亿万年在极端的地质条件下才得以形成。市场上商业品级的翡翠95%以上来自缅甸，世界上出产翡翠的国家还有霓虹、米国、危地马拉等，但大多是一些低档的料子。
但要说缅甸的翡翠矿石已经采完了，又不尽然。因为缅甸很多地方都是无法开采的，也很可能蕴藏有翡翠原石。
这么说吧，好的翡翠原石是没多少了，但差的翡翠原石是挺多的。按照主流的说法，缅甸翡翠矿床位于缅北摩谷的雾露河中上游地区，原生矿带长250公里，宽10到25公里，面积约3000平方公里，走向北东。现在探查清楚的翡翠原生矿点有二十处，包括后江、帕敢、龙肯、打木砍、抹岗等。
能开采的地方只有400平方公里，远远没有极限。
历经数百年的持续开采，尤其是最近几十年的疯狂开采，各种现代化机械大量使用，因此缅甸翡翠矿区的开采速度大大加快，客观上确实加剧了翡翠资源的减少。没办法，等着上亿年后再生是不大可能了，翡翠只能是越挖越少。
好的料子是少了，但是中低端的翡翠还是不少的。
只不过大部分原石都是留在缅甸，能流出缅甸的终归是少数。这家店别看不大，其实也算是挺有优势了。起码，能有不少真正有翡翠的原石，这已经很良心。
男子拿着这一块擦开了一点点，疑似冰种的原石，其实也有点忐忑。
他是仔细看过这一块原石的，先前已经来这家店看过了，还带着强力手电和放大镜。这一次，他是带着钱来的，又有所不同。
油浸切割机在关闭了玻璃罩子之后，金属切割石头的声音还是很刺耳，然而那男子却拢着妖娆女人，显得很享受。
胜券在握的样子，杜清和却有点迫不及待看着他惊掉一地眼珠子了。
切割毛料，其实只是在一角上切割一点而已，要是整块料切割，必定会损坏里面的翡翠，破坏其中的价值。
这两年翡翠的价格略有下跌，主要还是中低档的翡翠多了，物以稀为贵，自然会价格下降。
可高端的翡翠，反而一路走高，确实是因为好翡翠已经不多了。男子美滋滋地想着，如过这次能开出一斤冰种翡翠来，都算是不亏不赚了。要是超过一斤，那肯定是大赚特赚。要是再放两年才打成镯子和玉佩，收益会更高。
那妖娆女人却心惊胆战，除了惊慌忐忑之外没有任何表情。
陈正则好很多，毕竟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啊。
原石店的老板倒是希望能切涨，这样的话，他就能借势再把更多的翡翠原石卖出去了。
“咔……”
油浸切割机停下来了，大家都屏住了呼吸，想要看到最激动人心的一幕。
第五百八十九章：不服输
原石店的老板示意那男子去打开玻璃罩，取出毛料来。男子皱了皱眉头，但也知道这是行业的规则之一，不能假手他人。
万一这切垮了，你说是别人碰到了导致运气变差，虽然这理由很好笑，一点都站不住脚，可也拿这人没办法的。一旦迷信起来的粤省人，确实会这样的。不止是粤省人，赌石，或者说是赌徒，都非常迷信运气。但凡是结果出了偏差，都可以说是别人阻碍了他的运气。
赌石行当也出过这种事，也是一些人输不起后，非得去找原石店老板晦气。
然而这种事是行业潜、规矩的，谁能保证每一块毛料里面都有翡翠的？谁都不能保证啊！
男子信心满满的打开了玻璃罩，小心翼翼地把毛料拿了出来。这毛料是没有切断的，还有点石皮连着。一时间，也没能看到庐山真面目。
这时候，就需要拿锤子，轻轻敲下石皮了。接过原石店老板递过来的锤子，男子随手轻轻敲了一下，然后人群突然安静了下来。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陈正也愣住了，他实在没想到会是这么个情况，本以为会有点料的。
“咦，这……”
“不可能啊，表现这么好的毛料，居然垮了？”
“唉，里面有恶绺，就算有翡翠都是小块翡翠了……”
“大垮啊，亏大发了。”
……
妖娆女子那擦了不少粉的脸更白了，因为里面除了石头还是石头。也就是说，这相对于能在榕城买一套房子的钱，就这么打了水漂。
男子的表情从信心满满到错愕不已，再到双眼通红，青筋露出，这变脸的速度堪比川剧。“小子，你们别得意，一刀说明不了什么，说不定再切就涨了！”
原石店的老板嘴皮子抽了抽，最终也没说什么。自家的事自家知道，其实他是知道的，自家的原石店基本上很难出翡翠，哪怕是中低档的翡翠也少。毕竟是被人筛选过的毛料，能真正捡漏的不多，甚至可以说是基本没有。
杜清和摇了摇头，任凭他再怎么切，最多也就是表层那薄薄一片翡翠，亏是亏定的了。
这时候，有一个新手挤过来问道：“这里切毛料啊，卖的多少钱啊？”
然后他看到了标价，忍不住“卧槽”了一声：“这么贵？！”
杜清和笑道：“喏，那个人切的那一块，有你这块的五个卧槽那么多。”
胖子苦笑道：“兄弟，你也是来赌石的？”
“我是来看好戏的，刚刚就看到了一出好戏，啧啧，平生第一次见到有人赌这么大，而且还是赌输的了。你瞧，典型的赌徒心态，不服输，还要继续赌。”杜清和感慨说道，这真的是人性的弱点之一了。老是觉得自己能回本，能翻盘，结果呢，只能越输越多。十赌九输，庄家通吃，这才是真相。
陈正低声说道：“杜老弟，别说了，他怕是有点受不了……”这还是在别人的地盘上呢，万一出了什么事，都冤得慌。
杜清和倒是不怕，但顾及到不是自己一个人，也就不说话了。
胖子却很想挤进去看，不过就苦于身材，怎么都挤不过人家。油浸切割机又转动了起来，金属切割石头发出的刺耳声音，让人的耳朵很不舒服。但对于赌石的人来说，这就是最美妙的音乐。
只是在此时，那男子神情狰狞，咬牙切齿的样子，似乎不甘心得很。
“咔……”
油浸切割机又停了下来，所有人还是压低了谈论的声音，专心地看向一个地方。男子已经开始迟疑了，他也知道，如果这一刀还是没有出绿，那么基本上是没啥希望了。因为这一刀，已经是横切了，有没有翡翠，一眼能看出来。
事实证明，你越是害怕什么，就越会来什么。这种墨菲定律，似乎是真理一样，也应验在了赌石上面。
男子忐忑地敲下还连着的石皮后看到，差点没眼前一黑。
没错，除了石头还是石头，差点堪比砖头了。
“唉，大垮啊，居然是砖头！”
“表现这么好的毛料，有皮藓，有水有地，都垮了，这是怎么了？”
“可惜了，要是高冰种的话，这一块料子能值几百万啊！”
……
在场的人无不扼腕叹息，可惜了这么好的皮相。
杜清和却知道，不止是这一块料子，其余的料子比它还有所不如。
要是不“亲眼”所见，杜清和都以为这些毛料全都是有翡翠的。事实上，十赌九输就是这样，哪怕是开窗的料子，都不一定有多少翡翠。
陈正也感慨：“杜老弟，十赌九输啊，我们还是去看半明料，或者是明料、片料吧……”
看到了切垮是这样的，大家也没有逗留的浴望了，纷纷摇着头散去。但嘴里的谈资，还是这一个切垮的案例。其实，赌石没有所谓的大漏，漏也漏不到这里了。高单价的赌石，你可能小赚，但我永远不亏！
杜清和却觉得那男子不值得同情，企图一刀富贵的人，往往会穷得去讨饭。
天底下没有那么便宜的事，真要这么赚的话，为什么别人不去赚？
原石店的老板拿下了这毛料，自己不会去切吗，为什么非得等你过来？想深一层，就知道这些赌石风险有多大了。
陈正笑道：“刚刚我还想买一块几千块钱的毛料玩玩的，但是看到这样，我就不想买了。真要买的话，也去平洲买比较好。对了，杜老弟，我跟你说一个事。如果你想买翡翠镯子的话，来这里挑一个片料，打上三个镯子，都比你去珠宝店里买要划算得多，不仅能得到镯子，挖孔下来的边角料，还能再做成几个玉佩，小摆件什么的，反正一句话，也是小赚。”
其实在潘州的明湖商场，陈正也自己加盟了一家珠宝店，很多时候也是这样拿货的。反正镯子的东西，几天半月都卖不出一件。
杜清和恍然，原来还有这个说法。果真是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啊，要是总在一个地方，哪里知道这等秘闻？
第五百九十章：灵气通透性
“不过呢也得分情况，如果你没有好的玉雕师傅帮忙，还是直接到店里去买好了。我认识一个还不错的玉雕大师，所以常常过来挑选料子，让大师帮忙雕刻成品。其实我收藏的也不多，最终还是拿出去卖的。也算是兴趣吧，一块料子能赚个十几二十万，其中乐趣倒也多多。”
陈正的直言不讳，让杜清和对翡翠有多了一点了解。
很快，他们在原石品鉴会上看到了卖明料的商家。杜清和也奇怪，其实这些明料只是出绿而已，并不算多好看，怎么那么贵？
陈正也傻眼了：“他们是把顾客当成傻子了吗，这个价格买下来，就算全都做成镯子也没赚啊？！”要知道，这可不比两年前了，两年前翡翠价格飙升，甚至翻了好几番。特别是糯种、冰糯种、冰种、玻璃种的翡翠，价格更是一路飞涨。连带着中低档的翡翠，也升价不少。现在翡翠供应稳定了，特别是中低档的翡翠，价格回落很惊人，所以看到这个价格，陈正怀疑自己是不走错地方了。
最难瞒过的是同行，陈正一句话，让那些卖明料的商家不爽了：“兄弟，口下积德啊！”
杜清和却淡淡地说道：“你们需要手下积德才对。”
陈正摇了摇头，一连走了好几个铺子，都是这样，他已经产生了严重的怀疑，似乎一夜之间回到了翡翠最鼎盛的时期。
逛了一会，陈正实在没有兴趣了。
也是，没钱赚的活谁愿意做啊，对杜清和说道：“杜老弟，我们走吧，这里是专门坑人的。”
杜清和也点了点头，他对这里的兴趣不是很大，刚刚也上手摸了摸那些明料，但对于灵气的通透性太差了，不知道是质量问题还是玉质问题。又或许，没有雕刻的玉料，其实不太具备灵气的通透性？
“那我们去玉器市场看看？”
一场来到，杜清和也想买点玉器回去，最起码要验证自己刚刚的猜测才行。
陈正倒是不反对，他也对榕城的玉器很好奇，不知道跟潘州的价格差多少。两人打开导航，开车到了玉器市场。也许是原石品鉴会吸引了太多人过去了，这个玉器市场显得有点冷清。
“杜老弟，你来这里是想买玉器？你早说啊，我商场里那么多玉器，不合你的心意吗？”
杜清和笑了笑，没回答。总不能说，他是想来捡漏的吧？
当然了，这个捡漏不是赌石，而是基于玉石本身的价格买下来，只不过这些玉石有比较好的灵气通透性而已。要是一块玉器再好，灵气通透性不好，那也没用。杜清和就修炼了一点点灵气，都不够给这块玉器吸收的。
所以，选择玉石很重要，这就不能和陈正说了。
要知道，一块玉石法器，在懂行的人手中，就是相当于另一条命。这种珍贵程度，一些富豪给多少钱都愿意。可问题是，一块玉器并不是太值钱，哪怕是顶级的翡翠，也就几千万而已。可对于一些富豪来说，几千万根本不算事，能买一条命就赚了。
所以说，杜清和怎么可能对陈正明说呢？
“我就是来看看而已……”
杜清和言不由衷，陈正也没继续深究，谁没点私密的事呢？
好在这里的玉器市场就正常多了，虽然翡翠的价格偏贵，但也是相对于明料来说的。毕竟人家雕琢出来、拿货、铺租也是要本钱的。比较了一番价钱，陈正也收获良多。
杜清和也拿起了一个翡翠玉佩，这是一个貔貅的玉佩，雕工只能说是匠气，好像是流水线下来的产物一样。但是呢，胜在量大，价钱也不贵，也就几千块钱而已。毕竟是中低档的翡翠玉质，也不会卖得太贵。
可问题是，杜清和稍稍透入点灵气，却发现有一股若有若无的阻挡，就好像在排斥杜清和的灵气一样。
导购小姐都没来得及说话，杜清和就放下这块貔貅玉佩，又拿起另外一块玉佩了。
“这人是来玩的吗？”
导购小姐眼光是很毒辣的，一个顾客有没有购买兴趣，她三两分钟的攀谈就知道了。一旦看出你没有购买的意思，她就不会管你了。毕竟是人家做导购，也是要提成来吃饭的。你不买，人家还不乐意伺候呢。
杜清和的样子，就活脱脱一个来逛市场的人，左看看，右挑挑，就是不说好与坏。
导购小姐都烦了，要不是玉器都锁在柜台里，她都不愿意拿出来。
杜清和一口气，让她拿了好几块玉佩出来，看样子是要对比，实际上最多就是拿着看了看，就又放下了。
“先生，你需要什么款式的，我可以给你推荐一下的？”
导购小姐虽然还是笑脸相迎，可话语中的客气成分已经不多了。陈正瞥了一眼杜清和，也不去管了。反正他了解了一番榕城的玉器水平，心中已经有数。大家都是四线城市，不仅房价大体相似，就连玉器的价格水平也相近。
陈正叹了口气，有时候真的要去外地调研一下，才知道同行的价格，才能跟得上潮流。
毕竟这些玉器店都是私人的，不是加盟商，也不是直营店，价格是很有参考意义的。毕竟这些玉器店要生存，必须要比一些大门店的价格低一点。那么通过这个价格，陈正就大体知道了榕城玉器市场的走势。
杜清和却很叹息，他原本以为翡翠被称为“玉石之王”，肯定有着极好的灵气通透性。不曾想，这些“玉石之王”徒有外表，灵气通透性却如此之差，甚至连一些铜器都比不上，让人有些大跌眼镜之余，又觉得匪夷所思。
“这样，你把这些翡翠收起来吧，我要看看那些和田玉。”
杜清和觉得没必要在翡翠上面浪费时间了，他刚刚看到了冰种玉佩，灵气通透性才稍稍好一点，但也有限。可价格呢，却飚升到了五六万，确实太贵了。倒是和田玉便宜不少，即便是上好的羊脂玉，怕也比不了高档翡翠的价格。
比如杜清和看到的一款羊脂玉玉佩，样式也很不错，也就两万多一块罢了。
拿到手上一摸，杜清和叹了口气，果然还是要和田玉才行。这和田玉的羊脂玉玉佩，灵气通透性比起翡翠来，何止强了一倍！
第五百九十一章：千万别后悔
“难道软玉比硬玉更加有灵气通透性？”
杜清和咂摸了一番，有点琢磨不透。毕竟他对玉石没多少了解，只能询问一旁的陈正了：“陈老哥，这软玉和硬玉，有什么区别？”
这还真的问倒陈正了，倒是一旁的导购小姐知识储备非常丰富，说道：“硬玉以翡翠为主，软玉以和田玉著称。软玉的硬度在6-6.5，硬玉的硬度在6.5-7，所以硬玉难以用刀划破，但是软玉可能就会被划花。软玉以白色为贵，而硬玉则以翠绿色为美。结构也有所不同，软玉是纤维性的闪石晶体，硬玉由连锁颗粒结构的辉石结晶组成……”
杜清和有点明白了：“也就是说，两种玉，都叫做玉，但其实根本不一样？”
陈正笑道：“本来就不一样啊？”
“……”
杜清和有点无奈，他花费了不少灵气去试验，要是早知道是这样，他就没必要做这种傻事了。
也对，古代中国也是没有什么硬玉，都是软玉的，所以才发展出别具一格的玉文化。
而道士借助玉器，也发现了玉器和灵气的结合，会产生不一样的变化，甚至威力更大。于是，玉器才会成为法器的一种。除了玉器之外，铜器，甚至百年老木，都有可能成为法器。主要的原因，还是灵气的通透性和储存程度。不过从寻找的容易度来说，铜器是最好找的，玉器次之，木头最为难寻。当然了，如果把符箓也看成是法器，那么符纸才是最容易寻找的法器媒介。杜清和明白了这个，也就不再去看翡翠了。哪怕翡翠再好，再昂贵，对杜清和来说都不如一件铜器。
唯独这和田玉，特别是羊脂玉，才会有如此极致的灵气通透性。
只是杜清和考虑到，给闫晞这样的女生买一块羊脂玉，似乎这是三岁孩童持金过市，说不定哪天就被歹人盯上了，这样佩玉还不如不佩玉。自己的父母，也是如此，万一戴的玉器太好被坏人盯上了也是个祸事。
杜清和想了想，还是挑选了三块一千块钱左右的，有点显黄的和田玉玉佩。其实可以说是牌子，不规则的牌子。
杜父是属龙的，牌子上雕刻着龙。而杜母是属马的，玉牌上则是一匹奔马。至于闫晞，杜清和给她选的是平安扣的造型。其实就是圆形的玉佩中间再穿一个孔罢了。造型虽然简单，寓意却深刻。
平安扣也叫怀古、罗汉眼，可祛邪免灾，保出入平安。从外型看它圆滑变通，符合中国传统文化中的“中庸之道”，古代称之为“璧”，有养身护体之效。拿来做法器，最是润养不过。更关键的是，玉器养人，人也在滋养玉器，一旦盘玩佩戴良久，甚至灵气还能进一步集聚，这才是杜清和看重的。
导购小姐也没看出来，原本以为不会买，只是看看的杜清和，居然一下子买了三件玉器，有点喜出望外。
至于惊喜，倒是很淡，因为这三块玉佩加起来，都没有一块中档的翡翠手镯值钱，提成也不高。不过蚊子再小也是肉，导购小姐还是笑眯眯地给杜清和包装了起来。
陈正倒是奇怪：“杜老弟，你这是？”
“买给家里人的。”
杜清和笑道，“和田玉比翡翠便宜，看起来也顺眼，就买了。”
陈正有点哑口无言，他想来买个毛料却迟迟没买到，反倒是陪同过来玩的杜清和，买到了心仪的玉器，这怎么说？
摇了摇头，陈正也打起了精神，带着杜清和专门往玉器市场买明料的地方钻，在钻了第十二个店铺的时候，陈正总算是花了五十多万，买下了一块能开出四个手镯的片料。这块片料压价很到线，就算赚也没什么赚头。毕竟是高冰种的片料，已经请专家估价过了，说是这个价就这个价，没有二话。
然而，杜清和却在一旁看起了全赌的毛料。
因为杜清和用透石神通看到，这块毛料居然里面有一块绿得惊人的一小块翡翠。杜清和就算没了解过翡翠，也知道有“玻璃种”这个说法。这块毛料里面的翡翠，似乎就是传说中的玻璃种。
只是为什么会丢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而其他堆叠在一起的毛料，却是一点翡翠都没有的，或者是根本没有利用价值的翡翠。行话说，就是肉太差了，碎绺多，到处都是裂。掏出来也做不成什么玉饰，所以只能丢一旁了。想不通之下，杜清和听到了陈正说道：“这样，老板，你的价咬得太死，要不你给我个添头好了。就我朋友手里拿的这块原石，怎么样？”
陈正做生意，还从来没有被人这么压过价，哪怕他知道，现在这块片料不赚钱，不代表一年后，两年后不赚钱。现在高端翡翠的市场已经开始匮乏，以往大几万就能买到的高冰种手镯，现在都要十几万了。往后，说不定要二十万。倒是中档的翡翠，从小几万一直降到一万出头，这谁能想得到？
杜清和连忙说道：“陈老哥，你买就买吧，不用顾忌我的。”
这要是拿了，岂不是相对于赌石了？杜清和不敢因小失大。
陈正没有理会他，等着原石店老板开口。这个老板倒也大方，他知道那些其实是废料，也就拿回来充场面的，所以毫不犹豫就答应了：“行，当交你这个朋友了。”
刷卡，结账。陈正抱着这块沉甸甸的片料，对杜清和说道：“杜老弟，你是不赌石，但是这是我买的，我送给你，就不算赌石了。”
杜清和苦笑道：“陈老哥，你可千万别后悔啊？”
陈正志得意满，这高冰种可不是随便能碰到的，很多时候商家都囤货不卖，你想买都没地方买。也就今天走运，遇到了这样的一个原石店，还卖的是明料。哪怕是价钱被压到没法赚的地步，陈正也觉得值了。你要是买中低档的翡翠，说不定第二年又跌价了，反而亏本。唯独这高档的料子，存放越久，就越是值钱。就跟茅台一样，你二十年的茅台，和五年的茅台，价格就是不一样。五年的茅台或许会降价，但是二十年的茅台，怎么降价？
第五百九十二章：不敢置信
“后悔什么，就一块废……额，这么小块的毛料。”
陈正差点把实话说了出口。
杜清和却摇了摇头，回到酒店后，就该让陈正大跌眼镜。
此时也接近了夜晚，怕夜长梦多的陈正把片料包裹了起来，然后塞入到了后备箱之中，再拿东西盖住。毕竟几十万的东西，哪怕是玩惯了古玩字画的陈正，也觉得珍贵。
摆弄好一切，两人才匆匆去吃了点东西。末了要回酒店的时候，陈正还不辞劳苦，把片料带在身边。杜清和倒是觉得小题大做了，越是这样反而越显得形迹可疑。不过陈正为求心安，自己也在一旁，倒也无伤大雅。
最关键的是，杜清和打算在酒店里就把那块原石给解开了。
其实他也没什么趁手的工具，但在神通加持之下，哪怕只是一把普通小刀，都能削铁如泥，更别说只是石头了。因为有着超强的控制力，还有“透石”神通的加持，杜清和轻而易举的，只花了半个小时，就完整地把里面的翡翠取出来了。
通体透光，绿意喜人的翡翠，在灯光下面散发出耀眼夺目的光彩。
杜清和不得不承认，别说女人喜欢这样的珠宝了，哪怕是他自己，也心动不已。
就在这时候，房门响了：“杜老弟，你看是不是……咦，你这是干嘛？”
陈正拿着一瓶洋酒，开了杜清和的房门，毕竟陈正也有杜清和的房卡。这也是个习惯问题，陈正外出住酒店，通常是自己住一间房，然后给秘书，或者是随行开另外一间，然后拿多两张房卡，互相交换。万一忘带房卡了，还能有个补救。不然的话，非得折腾半天才能通过前台开了房门。与其这样耗时间，倒不如自己上多一道保险。
于是，就有了现在这一幕。
陈正想跟杜清和喝点小酒，反正他又不打算明天一大早就回去。榕城还有很多玉器交易市场的，何必这么着急走？
没想到一开房门，陈正傻眼了，因为他看到了一抹不敢置信的绿。
这是何等的绿意！
就好像整个大自然的绿色，都凝聚在了这一方玉块当中，哪怕是再厉害的画家，怕也调不出这等纯正的绿色来。“帝王绿？！玻璃种？”终于认出是什么的陈正，差点手一抖，把价值千余块的洋酒都摔落在地上了。杜清和笑道：“怎么样，陈老哥，后悔了吧？”
“真的是帝王绿？！”
陈正傻眼了，再一看桌面上，都是刚刚解石剥下的石屑和石块，他又不得不相信了。
“唉哟，你解石怎么不叫我啊，我拍下来都是一个大新闻了！”陈正哭笑不得，当场切涨了不说，还解出了一块帝王绿。哪怕还不够一个乒乓球大小，可这也是价值不菲了！要知道，一只帝王绿的手镯，已经是价值连城，过亿那是分分钟的事。前些日子拍了一只正阳绿的翡翠手镯，居然也卖出了近六千万的价格，可见现在高端翡翠是多么稀缺，且可遇不可求！
这一块嘛……璞玉，哪怕是璞玉，都显露出了帝王一样的纯正绿色来，耀眼得让人不敢小觑。即便是小块了点，却也像帝王一样，傲视群雄。
“杜老弟，这……”
陈正语调都有点颤抖了，别看他是这样的大老板，实际上也没有见到过真正的帝王绿翡翠。
无他，帝王绿的翡翠，几乎只存在传说当中，没多少人是真正见过的，拥有的人更是不会张扬。动辄几千万，甚至上亿、几亿的玻璃种帝王绿翡翠，要是随便就拿出来，丢了怎么办？这也是宝物蒙尘，最后只能躺在保险柜里。
杜清和尝试了一下，灵气居然通行无阻。
或许是太过通透的缘故，连带着灵气都不会成为阻碍了。
“这就是所谓的玻璃种，帝王绿吧？”杜清和笑道，“确实漂亮，陈老哥，我帮你解出来了，不用谢哈。”
说完，杜清和把翡翠交到陈正的手里，潇洒得根本不在意。这不是装出来的，杜清和还真的不把一块帝王绿玻璃种翡翠放在眼里，翡翠再好，也不过是玉器。一件玉器，对于杜清和来说，不过是用来做法器的媒介罢了，真的没啥重要意义的。
或许要说有意义，杜清和反倒是想着，如果真的能卖出大价钱，或许拿来做善事更好。
陈正拿着帝王绿翡翠，仔细端详了好一阵，又把玩了良久，才想起来要关房门
。锁死了房门之后，陈正却苦笑着把翡翠放在了桌子上。“杜老弟，或许你不知道这块翡翠的价值，拍卖价起码在五千万以上。要是真的遇到极爱的人，说不定能卖出一亿的天价来。我陈正，虽然爱财，但取之有道，说送给你了，就是送给你了。这是你解出来的帝王绿，我不能要。”
杜清和乐了，他看出了陈正对这块翡翠的喜爱：“那这样吧，陈老哥你给我五千万，我把翡翠给你。”
“？？？”
陈正傻眼了，他第一次遇到杜清和这种人，不过仔细一想，似乎这才是正常人的想法。钱，拿到手才是自己的。翡翠再好，对于普通人来说也没啥大用。
“陈老哥你是怕我拿了钱做坏事吧？放心，这五千万算是解了我燃眉之急了。我打算拿这五千万啊，成立一个基金会，帮助需要帮助的贫困学生。”杜清和笑着说道，这确实是他的计划，也是瞒不过别人的。一旦成立这样的基金会，必定会引起轰动。前几年，不是有个什么慈善大亨陈关飙嘛，虽然让人怀疑是作秀，但他确实做了点慈善工作。
虽然很多慈善都不为媒体所知，但也是有一些有心人在监督的，也会引起当地媒体轰动的。所以这事，难以作假。
只是陈正好像傻了一样，根本不相信有这么大的幸运砸中了自己：“杜老弟，你不是开玩笑吧？这做慈善，你要拿全部身家去做？！”
“也不是全部身家，我还有点钱。至于生态农业园什么的，我搞这个，最终也是为了弄个慈善机构而已。”杜清和是真心实意要做慈善的，这点不会掺假。只是能做到什么地步，他就不太清楚了。五千万，听起来挺多的。但真正能帮助的人，或许只有沧海一粟。
第五百九十三章：人性抉择
陈正理解不了，这种把几乎全部身家都投入去做慈善的行为，在他看来，就跟傻叉一样。
事实上，杜清和也觉得自己这么做有点像傻叉了，但为了获得功德，再获取更多神通，他不得不继续修习功德。当然了，杜清和自身也是一个很有正义感的人，也很享受帮人家的过程。不过经历了这么多，杜清和也知道，帮人不是一味傻帮的，要帮到点子上，人家才会接受。
不然的话，反倒好心办坏事。
人心是很奇怪的东西，如果不是走投无路，其实很多人是不想被帮忙的。人都是有自尊心的，除非是真的熬不下去了。当然了，也有的人很无耻，家里家缠万贯的，生了病还要弄什么众筹。这种人，占用了别人的资源还不知羞，杜清和只能报之以中指。这种利用大家同情心的恶心行径，真的让人很不耻。
可你也不能说什么，这毕竟只是道德有缺，人家只是守财奴不想花钱而已。
“怎么样，陈老哥，你该不会不要吧？那这样好了，你还是当成自己的，拿回去就行了。”杜清和摇了摇头，他也知道，一方面是唾手而得的翡翠，一方面要自己再掏五千万，这实在是难以抉择。毕竟这一方面是道德问题，一方面是金钱诱惑，能做到不为金钱所动的人，太少太少了。
陈正却苦笑道：“杜老弟，你真的是圣人吗？”
他倒是不是吝啬那五千万，主要是觉得这五千万拿出来，只是做慈善是不是太傻缺了点？“圣人倒不至于，只是有句话说得挺好，‘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不过说真的，做好事的感觉，挺爽的。”确实，现在杜清和一天到晚都被功德洗刷神魂，那感觉是陈正理解不了的。
陈正苦笑道：“我怎么突然感觉这五千万打了水漂……”
“要不减点？三千万好了？要不一千万也行，我这人不贪心，白捡来的钱，肯定不能自己用。”确实，一旦起了歪心，杜清和肯定会被功德反噬的。
陈正叹了口气，说道：“说到底，还是我说送给你毛料的，现在又想拿回来，这事我还做不出……”
“那这样好了，陈老哥，不管你出多少钱，这钱算我们一人一半，都拿来做慈善，怎样？”杜清和笑道，“你想啊，我们国家虽然强大了，可还是有很多人需要帮助的。不是有句话吗，幸福的家庭都相似，而不幸的家庭有各种各样的不幸。你我幸运了点，不愁吃喝穿，甚至还坐拥大把钱财。可看到那些人，你是否曾经有过不忍？”
陈正叹了口气，说道：“杜老弟啊，你说的我都懂。其实每年，我自己也托公司的名义，做过不少慈善。但最多，我十几二十年花的钱，都没到两百万。你这……”
“钱的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但如果能帮助到别人，其实就是一桩大善之事。”
杜清和也突然停顿了一下，他知道有些观念不同，那也无法劝说的。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三观已经确定了的。杜清和相信，陈正几十年的人生观，价值观和世界观不会被杜清和区区几句话就动摇了的。
“杜老弟，我……这事你得让我想想。”
陈正突然觉得，这是幸福的烦恼了。
其实，五千万把这块略比兵乓球小一点的帝王绿翡翠买下来，对陈正来说绝对不吃亏。即便是做成摆件，再抽出两个戒面来，都足够赚回来了，甚至遇到极为喜爱的人，再高出一千万，也是舍得给的。
只是，陈正觉得自己内心那关过不去。
原本这只是那块片料的添头，没想到是他眼拙，有眼不识金镶玉，买椟还珠了。
但陈正到底是一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只考虑了五分钟，就想通了。他的想法是，就当花了五千万买下了这帝王绿玻璃种翡翠，至于杜清和怎么用那些钱，是杜清和的事，他不过问，那就根本不会心塞了。要不是杜清和，恐怕以陈正的人脉，这辈子都看不到什么是帝王绿玻璃种了。
“杜老弟，这翡翠你先拿着，回潘州我再给你转钱。”
陈正深呼吸了一口，极有魄力地说道。这一次，他要找最好的玉雕师傅，看看这帝王绿玻璃种，到底可以雕刻成什么。
杜清和倒是有点诧异，他没想到这就白挣了五千万，简直比抢银行还容易啊？
怪不得这多人痴迷赌石，只要找到这么一块翡翠，那就真的是发家致富了。
哪怕是富豪，只要不是什么顶级富豪，对于五千万都觉得肉疼了，也不会觉得这只是二分之一的“小目标”。陈正能做到这样，已经是极大魄力了。
“陈老哥，要不你还是拿回去吧，本身就是你买的……”杜清和觉得这几千万，确实受之有愧。
陈正摇了摇头：“杜老弟，你这是拿我的人格往屎坑里埋啊！我陈正做人的原则是，不会多拿不属于自己的钱。杜老弟你慧眼识珠，让我能开眼界，我已经感激不尽了。这翡翠我是要定了，钱也是给定了。好，这事也说定了。来来来，咱们今天高兴，喝一杯！”
杜清和苦笑道：“陈老哥，这喝酒对身体没有大益……”
“咱们适量，就一杯，一杯好不好？今天高兴啊，不喝点酒，我都怕睡不着觉了。”陈正苦笑道，“当年除了开公司，娶老婆能有这种紧张感之外，我就再也没试过了。没想到今天，居然让我紧张忐忑了这么久。”
杜清和看了看那酒，瓶身上全都是“洋文”，倒是认出了几个英文单词，只是不知道那酒的名字是什么。
也许是看出了杜清和的疑惑，陈正笑道：“杜老弟，这可是好酒啊，可能名气在中国没那么大，但却享誉世界。白兰地，德意志的百年品牌，阿斯巴赫，你听说过吗？”
说实话，杜清和都不是那个层次的人，甚至他从不认为自己是所谓的“上流社会”，怎么可能认识这等“昂贵”的洋酒？
第五百九十四章：低度酒的市场
“不认识。”
杜清和的实话实说，让陈正很感慨：“很多人说到洋酒，说起白兰地，就会想起什么人头马啊，马爹利啊，xo啊，蓝带啊，轩尼诗啊，芝华士啊，威士忌啊，甚至伏特加什么的……但其实这是错的，真正的洋酒就分六大类，分别是金酒、威士忌、白兰地、伏特加、兰姆酒和龙舌兰酒。很多人连种类都不知道，就喝的是牌子。不过这也不错，大酒厂的酒，只要是正品，那都很不错的。”
也许是看到杜清和若有所思，陈正诧异道：“杜老弟，你对这洋酒也感兴趣？”
“不，我只是对酿酒感兴趣。不瞒陈老哥，我打算自己开一家酿酒厂，然后酿造果酒。”杜清和笑道，“我那生态农业园里面，种了不少荔枝。还有，高（gao）州有不少龙眼，在我看来都是能酿酒的。我不知道洋酒对身体有多少益处，但是我酿的酒，对身体肯定是好的。要是可以的话，希望陈老哥帮忙销售一下。”
陈正大感意外：“你要进军酿酒业？”
“有这个想法，但没有启动资金，需要延后几年吧。”杜清和笑道。
陈正更加奇怪了：“那你为什么不拿卖翡翠的钱去办厂？”
“我觉得弄个慈善基金会更加重要一点。”杜清和实话实说道，在他心里确实是这么想的。办酒厂只是赚钱，而帮助别人，若是能早一刻也好。
陈正实在是闹不懂现在的年轻人想些什么，但他也不打算自找麻烦了，开始说酿酒的事：“金酒其实就是玉米和燕麦酿制的酒，再加入杜松子二次酿制而成。威士忌是由大麦等谷物酿制，经过一系列复杂的酿制工序而成，具体是什么我也不太清楚。朗姆酒其实就是甘蔗糖蜜酒，经过蒸馏而成的。伏特加是麦芽放入稞麦、大麦、小麦、玉米等谷物或马铃薯中，经过糖化流程，再蒸馏出来的烈酒。龙舌兰比较特殊，是墨西哥一种叫龙舌兰的植物酿造的，反正也是要蒸馏而成。
我们今天喝的，是白兰地。
白兰地其实是荷兰语的音译，原意是‘烧焦的葡萄酒’，说白了就是葡萄酒的蒸馏酒而已。世界上最出名的白兰地，都是选自法兰西干邑地区的葡萄酿制的葡萄酒。在法兰西的白兰地里，所有的干邑都是白兰地，但所有的白兰地并不都是干邑。
这个德意志品牌阿斯巴赫，其实也选用了法兰西干邑地区的葡萄作为原料，用的是白玉霓、白福儿和鸽笼白三种葡萄酿制。橡木桶，也是纯手工打制的，甚至还有一百个超过五十吨容量的大橡木桶，好像是全球唯一一家能有这么大橡木桶的。
从口感上说，阿斯巴赫和法兰西的白兰地，世界的白兰地都不相上下。毕竟阿斯巴赫的酿酒技术，也是传承自法兰西。白兰地分四个等级，特级，也就是常说是xo了，还有优级，一级和二级。法兰西的白兰地想必杜老弟你也听过，其实就是马爹利、人头马、轩尼诗，还有一个是克罗维希。
德意志生产白兰地，主要集中在莱茵河地区。我们这一瓶阿斯巴赫的白兰地是三年陈酿的，也就是说不过二级标准，即便是这样，也很香了。嗯，有种水果的甜香。价钱也不贵，也就两百多块钱而已。
所以你别看洋酒很高端的样子，其实也不算贵。对比起我们的茅台，它还是有点不够看的。当然了，陈酿十几年二十几年的白兰地，价钱也不菲了。我记得阿斯巴赫最贵的一款，也就三万多一瓶好像，1952年的酒，比我的年纪都大了。”
陈正叹了口气，拿过杯子给杜清和倒了一点，自己也倒了一点。
“喝白兰地也好，喝洋酒也好，倒下去不要直接喝，最好先闻一闻香气。不过现在酒精还没完全挥发掉，所以很呛鼻。我们摇一摇，晃掉酒精，这样品酒会比较优雅。反正我也是邯郸学步而已，杜老弟你随意就好。”
说完，陈正晃了晃杯子，似乎陶醉在白兰地的甜香中。
杜清和倒是好奇，拿起了酒杯，闻了闻。确实有种水果的甜香，似乎还挺浓郁的。
“杜老弟，你可别小看这白兰地了，只是三年陈酿，也有特别之处。这酒杯你不洗，第二天都还有香味在。如果是低档酒，估计已经没有味道了，空杯留香并不是白兰地的特权，我们的茅台，酱香型白酒，甚至粮食酿酒普遍都可以。但这，确实是评选好酒的标准，历久弥香，久久不散。这入喉啊，也顺口。喝完之后，第二天口不干，头不疼。”
陈正叹了口气，说道：“我们国家的白酒还是太烈了，像这阿斯巴赫，也就三十八度，刚刚好。”
杜清和笑了笑，说道：“那低度酒呢？我打算就酿造个几度，甚至不到八度的酒。”
一般来说，果酒的度数都不太高，除非你不是自然发酵，而是拿白酒去浸泡的，那又另当别论。
“低度酒？”
陈正突然想起来，似乎年轻人都不太喜欢烈酒？
“低度酒其实很有市场，只是……我们的品牌做不起来而已。”陈正想了想，国内就没有多少出名的果酒。就拿葡萄酒来说吧，世界范围来说，中国的葡萄酒其实拿不出手的。怪就怪在这了，其实中国的葡萄质量还不错。可问题是，葡萄的水果，和酿酒的葡萄，品种不一样啊！
还有苹果酒，樱桃酒、蓝莓酒，都是外国的比较知名一点。不得不说，人家研究了几百年的东西，还真有点秘方的。而中国的果酒，起步晚，而且没形成体系。要知道，早在几千年前，中国人就开始研究果酒了，可惜到现在，出名的杏子酒、杨梅酒、青梅酒……这些果酒，你知道有什么品牌吗？并没有，所以说，多可惜。
杜清和也知道：“所以我想试试。”他有着不一样的酿酒技术，应该是没问题的。“这样，等来年荔枝、龙眼成熟了，我酿几瓶你尝尝就知道了。回去，我就打算酿一个苹果酒，梨子酒让你尝尝。”
陈正连忙敬谢不敏：“杜老弟，要不咱们还是先喝酒，喝酒……”他是不敢喝的，万一喝这酒出了事，谁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