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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一章 俱庐舍寺林秋风求佛

    老方丈请林秋风与自己坐在蒲团上,老方丈低眉垂首,手中念珠不停的捻动,开口说道:“武瀛人自占领霍山,就在此霍山之巅修筑了工事建设了兵营,并侵占了大殿僧寮,只留下这座塔院供我等吃斋念佛。但是,如此兵荒马乱,俱庐舍寺香烟不在,信众更是远远逃离,造成佛寺举步维艰,连温饱都成了问题。出家人苦修念佛,原本口腹之欲不算什么,但是,未证菩提,始终还是要靠人间烟火活下去,但是此刻,连活下去都成了奢望。”

    林秋风点头,随即皱眉,道:“方丈乃是出家人,但是即便是出家人,也是龙洲子民始祖血脉,武瀛人在此作威作福,连你的僧寮大殿都被占据,而你们居然逆来顺受,岂不知佛陀也有三分火气,像你们这样,吃斋念佛又有何意义?”

    老方丈不动声色,看了看林秋风,叹气道:“施主所言虽然是一时激愤之言,却也不无道理,出家人本不想沾惹红尘,却又离不开红尘,自顾修身而不顾天下大义始终归入小道,我等未证大正圣果盖因只顾自身修持而忘记了天下,佛曰普渡救世乃是大修行。但是,施主却不知我寺百十僧众何以逆来顺受而不反抗?”。

    林秋风看着老方丈,问道:“为何?”

    “不瞒施主,贫僧等之所以逆来顺受,是因为武瀛人以霍山十万百姓为人质,使我等不敢稍有不从,菩萨言,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贫僧等在此看似清修,实则如在地狱一般煎熬,施主不见,这霍山上几万人的供养皆是来自霍山百姓,城内百姓时刻高悬利剑,贫僧等实在也是无可奈何。”

    林秋风愣住,他估计过武瀛人的无耻,却没有想到武瀛人会如此无耻。

    林秋风慨然道:“越是这样,这武瀛人越是留不得,哪怕是血流成河,也要把这些武瀛人彻底消灭,不然,逆来顺受,只会日益助长无影人的嚣张气焰,不想做贱民,不想被当做人质,就应该起来反抗,一味委曲求全,还有没有一点龙洲人的热血?本将军此次决意攻打霍山,就是要将这些武瀛人彻底消灭,就算有所牺牲,也在所不惜,不过,”,林秋风看着方丈,目光灼灼,“方丈被武瀛人胁迫在此两年了吧?就算方丈乃是方外人士,对武瀛军在此山顶的布防也应该有所了解,方丈总不会连这一点你们都做不到吧?”。林秋风看着方丈,有些生气,有些瞧不起这些只顾自身修行的出家人。

    方丈面红耳赤,知道林秋风话中含义,小声说道:“将军莫怪,贫僧这就将所知之事细细道来,供将军参详!”。

    老方丈将武瀛军在山顶上的部署情况仔细告知了林秋风,林秋风心中了然,他不怕别的,就怕那个炮阵,还有西山上那边的情况也不甚了解。

    老方丈说道:“西山那边和这边情况类似,但是西山离霍山城距离较远,哪怕是火炮也够不着,将军只需派一上将军将西山下山的道路堵死,西方那边当可不足为患,只要解决了东山和霍山城内的武瀛人,西山那边孤立无援,将军要拿下它倒是很简单的事情。”

    “对于那个炮阵,武瀛人防范极严,不要说上山的路有重兵把守,一旦将军有所异动,上万兵士手中的火器火箭就算是将军这样的修为也断难抵挡,但是,天无绝人之路,我寺一百多僧众倒是可以帮助将军!”,老方丈平静说道。

    林秋风看着老方丈,疑惑问道:“方丈有何妙计?”。

    方丈拱手道:“将军,本寺僧众之所以逆来顺受,是因为没有遇到将军,没有看到机会,今日将军来此,机缘也就到了,本寺僧众绝不是一般的僧众,习文练武,修为高深者也有二十多人,老僧虽然不如将军这般神武,但是对付留在这山上的武瀛武修倒是有些胜算,将军可将这炮阵交给贫僧,贫僧再为将军打开山道,凭借将军之能,这东山之巅落入将军之手也不算太难!”

    林秋风听到此言,感到自己刚才对方丈很是无礼,于是站起身弯腰行礼,道:“在下向老方丈道歉,刚才的孟浪还请方丈不要挂怀!”林秋风说的极为真诚。

    方丈神情有些凄婉,苦笑道:“贫僧真的希望,这一仗打完后,霍山的百姓不再被威胁,我俱庐舍寺平安,香火不绝,更希望将军早日将武瀛人赶出龙洲,还龙洲百姓一个太平,阿弥陀佛!”

    林秋风在此俯首称谢,身化青烟,飘然无踪。

    老方丈端坐内室,看着林秋风无声无息消失的影子,一声长叹:“若以色见我,以音声求我,是人行邪道,不能见如来。人啊,最难以发现的是自己的本心,我辈修佛,却执着于修,没有将内心融入于大道,反而是这位将军,本心若此,始终不改,这才是真正的修持啊!”

    “唉!”,一声长叹,在内室深处传出,苍老的声音悠悠传来:“师侄一心如此?可知千年古寺,有可能因为你的这一个决定而毁于一旦,你可下得了决心?”。

    “师叔!”,方丈向深处虚无行了一礼,道:“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既然一切皆为虚幻,这寺院,这武瀛人,甚或是这僧众岂不也是虚幻,尘归尘土归土,让这些虚幻的东西都变成虚幻吧,师叔已经接近大道,难道还是看不穿?”。

    “唉,终归是大道不成,眼中所见,山始终是山,也罢,你竟是比我悟得透彻些,随心而行吧!”,那声音越发缥缈,似乎一瞬间飘出天外。

    林秋风回到自己的兵营,将自己侦察到的情况与众位将军说了一遍,林秋风道:“东山顶有俱庐舍寺众僧毁掉武瀛炮阵,对我们进攻山下的霍山城已经没有了威胁,西山离霍山城较远有三十里路,火炮用不上,他要想救援霍山城就要派兵而来。我方总计二十万人马,除去季德胜领走十万堵截并州来援之敌,剩下十万我们需要有四路人马应对,一路当然是离我们最近的东山,一路是西山,还有就是南边的平阳城我们也要防范。现在我命令:一路人马五万人正面强攻霍山城,由范进将军指挥攻城;一路人马两万人负责东山脚下伏击从东山下来的武瀛军队,由我儿林建江带队指挥;一路一万人马负责在西山下埋伏,由王福重将军带队,令带二十五名暗堂人员;一路二万人马埋伏在霍山城南边官道两侧,伏击由平阳增援的武瀛军,由葛青将军带队另配备二十五名暗堂成员。本将军亲往东山顶,待本将军确认炮阵已毁,范进将军立即开始攻城,此战只许成功,如若不成,各路指挥官提头来见!”。

    林秋风再一次潜入东山之巅,再一次潜入塔院内室,林秋风见正在内室坐禅的老方丈,问道:“老方丈可是安排妥当?”。

    老方丈抬头,林秋风这才注意到,老方丈满脸皱纹的脸上那种凄婉之色愈发浓重,看着林秋风神色越发凝重,双手合什,道:“林将军,寺院一百多位僧人,今日有往生极乐之心,只求林将军千万要保住这千年古刹,给后人留点念想。”。

    林秋风知道事态的严重性,答道:“上有佛祖舍身喂鹰,今有古刹弟子舍身驱虎逐狼,老方丈,霍山百姓会记得你们,龙洲百姓也会记得你们,我林秋风在此保证,俱庐舍寺只有有我林秋风在,定不会让武瀛人损坏其一砖一瓦!”。

    老方丈口诵佛号,飘飘然出门而去:“林将军,炮阵一响,请多多留意大雄宝殿!”。

    林秋风不解其意,但是随之闪身而出,飘飘渺渺来到大雄宝殿门外,身化虚无,贴在殿门的大雄宝殿牌匾之上,注意留心大点的一举一动。

    一炷香功夫后,外边炮阵突然爆炸声震耳欲聋,接着喊杀声震天。大殿内一阵惊慌,有人厉声喝问:“出了什么事?”

    “报告徐将军,炮阵内突然冲进去一群和尚,不要命似的对我军砍杀,甚至不惜自爆引爆火焰弹,现在炮阵已经被摧毁,请将军定夺!”,一位士兵急匆匆报告。

    徐将军大怒:“这些该死的秃驴,不要命了吗?竟敢毁我炮阵,来人,与我一起前往炮阵杀了这些和尚!”。

    一群人呼呼啦啦跑出大殿,就要纵身前往炮阵,只是大门正前方,一位绿衣飘飘长发飞扬的威武将军单人独剑立于大门口,气势如山岳不可撼动,剑锋所指,仿佛一夫当关。众武瀛将军见有如此威猛之人挡住去路,倒吸一口凉气,徐将军看看镇定,喝问道:“你是何人?为何拦我去路?”

    林秋风宝剑一指,根本不说一句话,御风诀突然迸发,整个人如利剑,人剑合一对着徐将军如电光石火一般刺去。徐将军没来得及任何反应,胸口被洞穿,接着身躯四分五裂。林秋风收剑转瞬之间飘然升空,浩荡剑法放射出无数剑芒对着室内冲出来的武瀛将军们无差别攻击,眨眼之间血肉横飞,二十几名将军没有任何反应都被搅成碎片。大殿外负责守卫的武瀛士兵在片刻愣神后马上反应过来,弓箭齐发,火枪齐鸣。林秋风驱动天笼神功,扶摇而上,右手持剑,左手拿出绿羽宝扇,一阵挥动,百十只针芒似的暗器自宝扇发出,对着手持火焰枪的武瀛士兵射去,针芒无光,不带一丝风声,悄无声息将最靠近的一排武瀛士兵尽皆射杀。

    山下,霍州城攻城战在东山顶第一声爆炸开始就已经打响,范进指挥五万士兵不要命一般对着城门猛攻。火炮投石机再加上火箭,一股脑扑向城门。几百丈一字排开的攻城部队开始架设云梯,舍身忘死进行强攻。武瀛守军匆忙应战,火箭火枪再加上城炮发起了猛烈的反击。范进见守军实力强悍,强攻损失太大,有心撤退,但一想到林秋风志在必得的死令,只好硬着头皮继续不要命一般向城门推进。巨大的战车被上百位士兵驱动着,轰轰隆隆撞向城门,那城门发出震撼人心的声响却始终岿然不动。范进心中骇然,看着一片片倒下的择天军士兵,心在滴血,高喊道:“撤退,撤退到一箭之外!”。

    林秋风击毙了大雄宝殿内所有的武瀛将军,闪身飘飞,来到武瀛人炮阵上空,见仅余下的二十几位僧人被数千武瀛士兵团团围住,老方丈等人被几十名武瀛武修围在当中,血染僧袍,几近油尽灯枯,堪堪性命不保。林秋风见状,身影如电排空而下,宝剑寒光四射,整个人如同一团寒光组成的火球翻滚着进入武瀛士兵及武士组成的包围圈,一声声空气爆鸣的声音令人心血不稳,几欲呕吐,只是一瞬间,和尚周围被清空一片。老方丈见林秋风来到,高喊道:“林将军快快下山,有几位高端武士带着山上的二万人马冲下山,要与城内守军内外夹击,攻击你们的攻城军队,快去阻拦,此处就留给我们!”。

    林秋风看着堪堪落败的和尚们,知道这些和尚已经视死如归,将这数千人拖到现在已经是最大的努力,心道,若是自己下山,引来武瀛士兵和武士的追击也可能会让他们放过和尚们。于是也不废话,纵身而起,朝山下飞驰而去!

    武瀛士兵果然放过了和尚们,对林秋风追踪而去。老方丈大喊道:“我佛慈悲,今日就破了这像吧!”

    老方丈僧衣飘飘,身形如落雁落在武瀛人队前,双手合什,口念阿弥陀佛,斑斓袈裟如天空飘来的云彩飘向武瀛军上方,自己则赤膊光头,冲向武瀛人队列中,一声惊天动地的爆炸,武瀛人顿时尸横遍野。其余二十多位僧人有样学样,二十几声爆炸把整个东山都震动的颤抖不已,血光浓烟冲天而起,东山陷入浓浓的烟雾之中。

第三百三十二章 林秋风攻占霍山城

    林秋风回到看着山顶上滚滚的浓烟,跪在地上拜了三拜:“老方丈,林秋风给您磕头!”。站起身向山下飞驰,见武瀛军下山的兵士武修已经与林建江他们交手,形势却不容乐观。

    林秋风宝剑挥舞,天地仿佛都笼罩在剑光之中,以排山倒海的气势冲进武瀛军队中央,如入无人之境,举手投足必然有大片武瀛士兵倒落尘埃。近身肉搏,武瀛人火器失去效力,只好以肉身硬抗,却哪里是林秋风的对手,随着大片武瀛士兵倒地,林秋风周围二十丈内成为无人区。接着一排排火枪弹排射而来,林秋风瞬间化作虚无,接着诡异的又出现在武瀛军队中间,又是一阵厮杀,武瀛军竟被他一人逼得不得寸进,再回头想上山顶逃窜。

    林秋风腾空而起,喊道:“林建江,率领你的军队冲上山,抢占这个制高点!”

    林建江身心振奋,高呼道:“士兵们,给我冲上山去,杀光这些武瀛人!”

    林建江率领剩余的七八千择天军威猛无比的向山上追击,林秋风则在武瀛军中间毫无顾忌的大砍打杀。武瀛一些武修无可奈何之下,与林秋风战在一起,掩护残军向山上撤退,试图以山上堡垒和寺院建筑为掩体做最后抵抗。林秋风深知其意,将自身修为催动到极致,神农剑法更是出神入化,硬是只用了一盏茶的时间将围在身边的武瀛武士斩杀殆尽。

    前方,武瀛士兵逼近山顶,却见一名如枯木一般的老僧拦住了去路。老僧身着灰色僧衣,山风吹拂,白眉白须随风飞扬,僧衣猎猎,立如盘松,双手合什,口诵佛音。武瀛士兵举起火焰枪对着老僧猛烈射击,却见老僧脱下僧袍,一挥一舞,竟将所有火焰弹抖落而下。老僧身形微动,瞬间逼近武瀛军,双掌如影,错落翻飞,瞬间击出上百掌,将近前的武瀛士兵打得血肉横飞。老僧进入武瀛军阵,如巨龙入海,纵横翻腾,硬是将重来的上万武瀛军阻截在山顶下方。林秋风骇然,见老僧神通如此,高喊:“老和尚果然神人,这一手神通在下五体投地!”。

    此刻林建江带领择天军已经与武瀛军混战在一起,杀生震天,只需再用一炷香的时间,武瀛残军必定全军覆灭。

    林秋风纵身腾空,遥看峡谷之中硝烟滚滚,范进正在惨烈攻城不得寸进之后,后撤一箭之地遥遥观望。林秋风怒道:“范进愚蠢,攻坚不得手后撤给守城敌人以喘息之机,攻城更难!”。突然,老僧如飞鹰飘落,降落在林秋风身边,说道:“林将军既然已经决定强攻霍山城,若是半途而废为祸无穷,不如我与你同去,毁了那道城门就是!”。

    林秋风兴高采烈,说道:“有神僧帮忙,霍山城可破!”

    两人如大鸟翱翔,几个眨眼飞临霍山城上空,林秋风宝剑挥动,正对着城门轰然劈下,老僧则直接飘入城内,与守城的武瀛兵将混战在一起。林秋风心动,宝剑带着堂皇浩荡之气,再一次劈向城门,几剑之后,城门轰然倒塌,林秋风大喊:“范进,还不给我杀进城内!”。

    范进见状高呼:“士兵们,攻城!”

    林秋风与老僧人率先入城,与城内守军厮杀在一起。城墙上,武瀛守军见城门已破,防御炮阵瘫痪,只好放弃城墙,杀出城外与城外的择天军混战。只是这正合了林秋风的意思,与老僧一块儿,自行进入武瀛军扎在城内的指挥部,基本不费吹灰之力,将兵营内的所有士兵斩杀殆尽。

    城外,范进指挥的五万大军虽然有近一万人的损失,但是与冲出城的两万武瀛军比起来优势巨大,双方混战,近身肉搏,择天军逐渐占据上风,并且死死堵住了武瀛军队的逃跑路线,范进明白,林将军已经对自己的犹豫不决感到不满,若是再让这些武瀛残兵跑掉,林将军真的会斩了自己的头颅。范进心中后怕,身先士卒,手持长枪纵横捭阖,与武瀛人激战,士兵们备受鼓舞,玩命拼杀,战场上到处是血肉横飞,到处是硝烟弥漫,逐渐暗淡下来的天色,如地狱降临一般,令人惊悚。

    林秋风与老和尚在城内如两位天降杀神,无论多少武瀛军拦路,一概灭之,遇到个别强横的武修,两人也没时间单打独斗,两位当世极峰之人掌剑合璧,几招就将武修或毙于掌下或丧命剑下,两位从未见过面的一老一少竟然配合娴熟,天衣无缝。林秋风好奇,这老和尚杀性比之自己有过之而无不足,笑问道:“大和尚看来也不是善人,举手投足,倒像是杀过不少人的!”。

    老和尚脸色不红不白,说道:“老朽曾放下屠刀,然而并没有立地成佛,要不是挂念着千年古刹和城中百姓,早就再捡起屠刀了!”。

    林秋风注意到他并没有自称老僧,而是自称老朽,笑道:“大和尚,莫非有还俗之意?”

    老和尚答道:“老朽在内室清修,闻林将军一席话如晨钟暮鼓,幡然醒悟,龙洲现在被武瀛人弄得千疮百孔,哪有净土之地?俱庐舍寺所有僧众均已经听从佛祖召唤往生极乐,老朽何苦固守外像执念不退?既然本心令我还俗,我就还俗吧,未知不是另一种修行?”

    林秋风大喜:“老和尚,不,老前辈,可愿意与我林秋风一起为这龙洲做点事情?”

    老和尚一笑,道:“正有此意!”

    “老前辈,可否告知名讳?”,林秋风问道。

    “贫僧法号慧智,出家前本家乃是姬姓,单字一个山”,老和尚回答。

    林秋风一愣,问道:“姬老前辈可是香南人氏?可认识姬重老前辈?”。

    老和尚惊讶道:“林将军认识姬重?那是我老人家的堂弟,是从小到大的玩伴,只因老朽不爱凡俗之事,之意出家为僧,在这俱庐舍寺出家快八十年,没想到林将军认得我家堂弟!”

    林秋风笑道:“岂止认识?姬老前辈早在十几年前就跟了我择天阁阁主龙择天,他可是我们择天阁的创建者之一,是我们人人尊敬的老前辈,现在在阳安与我们阁主日夜相处,可是投缘的很,老前辈若是有兴趣,晚辈可以护送您老人家到阳安见一见您的老兄弟!”

    姬山苦笑摇头:“虽然我想我那老兄弟,但是现在还不是见他的时候,既然已经见到了林将军,不为择天阁做点事情,我有何脸面去见我的老兄弟?算了,早晚会见,现在最主要的事情是西山那边和平阳那边还没有搞定,林将军切不可大意!”。

    林秋风不由得对姬山刮目相看,笑道:“既如此,老前辈与我去西山脚下如何?那里有我两万人马阻击西山来援之敌,我们这就去看一看战况。”

    林秋风与姬山飞驰来到西山脚下,见王福重大龄的两万人马以及二十五名暗堂小队成员正在与从山上冲下里的武瀛人搅在一起厮杀,战况胶着,姬山催促道:“我们得赶紧进去,快些将这一处战斗结束,再去平阳那边看看那边的战斗。”说着,自顾冲入战场,携带雷霆万钧之势加入战团。林秋风看着那个苍老但是极为强悍的背影,心道,这老家伙一说还俗,竟然杀性十足,哪像出家了八十多年的老和尚?但是想到自己得此巨大助力,不由得心神激荡,高喊道:“老前辈,慢点,别闪了腰!”。

    西山上的武瀛军自一下山就遭到突然伏击,本就处于懵懂状态,一番激战,有心退缩回到山上,怎奈择天军不依不饶,一路绞杀,特别是那二十五个小子生猛的如同猛虎一般,二十五把剑组成的声势浩大的剑阵,来回穿梭,如入无人之境,每一个来回就有百十多人倒下,手中火器还没等端起来瞄准,骤然间身首分离,令人胆寒。大不了就只有撤退一途,正在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且战且退,没成想又有两个比猛虎还厉害的高端武修纵横捭阖,完全搅乱了自己的防守阵型,而且完全切断了退路,武瀛人心智已乱,四散溃逃,哪怕是山谷悬崖也挡不住逃跑的脚步,坠崖惨死者多不胜数。就这样,林秋风令王福重带领择天军冲上山占领西山高地,而自己与姬山闪电退出,向平阳方向飞驰。

    葛青按照指令进入指定的埋伏地点,只是左等右等,不见平阳方向来人增援,空守了一天一夜,不见武瀛人任何动静,派出的探子也说没有看到任何无影人的影子,心中奇怪,难道武瀛人坐视不理霍山失守也不去救援?还是平阳的武瀛军压根不知道择天军攻打霍山?

    葛青派出十名暗堂小队成员直接到平阳城侦察,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这十名暗堂小队成员修为高超,都是尊者以上级数,其中林十三臻至至尊。林十三得令,率领九名兄弟打扮成生意人,进入平阳城。

    林十三等人化妆进入平阳城,令人奇怪的是,平阳城的守卫和检查根本不像大战来临的模样。城门守卫和城内巡防根本看不到武瀛军人,城中百姓也闭门不出,街上行人稀少。

    林十三十人满心满意的戒备,却遇到了这种情况,有些不可思议,终是放心不下,悄悄转到武瀛守军的军营附近观察,早已经是兵去营空,撤退的干干净净,甚至连一点垃圾都没有留下。

    林十三等人分散进入百姓家打听,得到的结果都是一句话:从三天前开始,就不见了武瀛人,这城内连一个武瀛人的鬼影子都没有!

    莫名其妙的人间蒸发!透着无限诡异。

    林十三等人侦查了大半天,确认城内确实没有一个武瀛人,这才放心,急速回到埋伏地点,将这一情况告知葛青。葛青深感奇怪,不知道武瀛人耍的是什么鬼花样,但是既然平阳是一座空城,现成的便宜不得白不得,不费一枪一弹占据平阳城怎么说都是一件大好事,于是,不再犹豫,指挥二万大军直扑平阳,轻而易举的占领了平阳城。

    葛青到底是身经百战之将,在城内和城头降防御布置的相当稳妥,接着自己带领一小队人马在城内巡视,甚至令兵士们挨家挨户巡查看一看是否藏匿武瀛人,折腾到大半夜,却是没有发现一个武瀛人的踪影。葛青令众将分班防卫,各岗哨轮流值夜,城墙上布置好防御火力和大量强弓硬弩,这才放心回到自己的住处,准备休息一晚。

    头刚挨到枕头,没等入睡,却被一阵阵突兀而来的爆炸声惊得跳下床,几把穿起战甲,奔向门外,却与迎面而来的卫兵撞个满怀:“报告,大量飞舟轰炸平阳!”。

    葛青提起宝剑,迅速冲出院外,急三火四来到城墙,见数不清的飞舟借着夜色与夜空中投下一片片的火焰弹,随着一声声爆炸,火光冲天,将夜色中的平阳染红血色。城内百姓狼奔豕突一般,甚至衣衫不整冲出房门,茫无目的到处四散而逃,混乱不堪。葛青在城墙上指挥所有守军进入战备状态,紧盯着城墙外有无武瀛军队进犯。只是,夜色昏沉,再加上浓烟弥漫,很难看到城外远处情况。只是一波一波的飞舟分几波次连续不断对小小的平阳城不间断地轰炸,令平阳城如地狱一般惨不忍睹。有几处城墙甚至被炸开缺口,城墙大门也岌岌可危。葛青无奈,命令士兵以肉身堵住城墙缺口,随时准备迎接来犯之敌,自己则带领暗堂小队冲出城门,亲自去侦察城外的敌情。

第三百三十三章 葛青奇袭武瀛军

    葛青与二十五名暗堂成员如夜莺一般冲出城门,直奔南边的唯一一条通往南部的官道。葛青等人沿官道风驰电掣一般前行,三十里后,见一队约两万人的人马拖运着大型攻城武器迎面而来。葛青等人闪身躲在两侧树林,见武瀛军队前队乃是快马小队,人数在五千人左右,快速奔驰,后方则是大量的马车拖运着几十门火炮,再后方则是大量的步兵。葛青一看,马上命令林五十潜回城内向城内守军报告武瀛来犯的敌情,令他们加强戒备,自己则命令二十四名暗堂队员与自己一道杀入武瀛军拖运重武器的马车队,阻止武瀛火炮进入城下。

    葛青飞身而出,直奔武瀛军马车队,其余二十四名暗堂队员也如夜莺飞空,划过夜空,直扑马车队。葛青杀入车队前列,以迅雷不急掩耳之势斩断了前两辆车的马腿,战马厉声惨叫,随即扑倒在地,车厢翻滚,一瞬间将官道堵塞,其余二十四名暗堂成员有样学样,专门砍战马的马腿,二十四道黑影飘忽起伏,如鬼魅之影在夜色中时隐时现。随着战马的一声声惨叫,整个官道顿时瘫痪,马车不能寸进,武瀛军被突如其来的攻击吓得更是目瞪口呆。葛青打了一个口哨,哨声清冽,划破天空。二十四名暗堂成员与葛青迅速组成箭头,在目瞪口呆的武瀛军队中直接穿凿而过,甚至前队骑兵反应不及,丢下上百具尸体和瘫痪的战马,被葛青等人轻易穿过,扬长而去。

    葛青马不停蹄,率领二十四人飞驰而回,至平阳城,迅速召集城墙守卫的各位将军,令他们带领本部人马迅速出城,直接迎击来攻打平阳的武瀛军。

    葛青想到,武瀛军大量飞舟已经把平阳轰炸到半残,与其困守残城,不如主动出击,将武瀛军截杀于官道。择天军早已经迅速集合,在各位将军的带领下从城门迅捷南下,直扑官道。

    葛青预计,自己与二十四名暗堂成员因为突然出现造成马车队瘫痪在路上,武瀛军措手不及之下不会很快清理完毕,说不定现在正在手忙脚乱,自己几万大军迅猛奔袭,一定会将敌人打个措手不及。

    葛青率大队人马奔驰了不到半个时辰,迎面与武瀛骑兵正面相撞。葛青大呼一声,两军迅速搅在一起,惨烈的厮杀在窄窄的官道上连绵几里,杀声震天。武瀛骑兵被葛青及二十四名暗堂成员砍杀一阵,现在又陷入大量军队的围困之中,再加上官道狭窄,马匹行动不便,被一拥而上的择天军分割,不能相互支援,瞬间陷入全面被动。再加上后方炮队路障清理进展依旧缓慢,后方大军不能及时支援,陷入孤军作战,仅仅坚持了一炷香的时间,就彻底崩溃。不少骑兵放弃战马,躲进树林仓惶而逃,有的与择天军奋不顾身作战直至被无数刀剑加身,死不瞑目。孤身前行的武军骑兵全军覆没,就连战马都一个不剩全部落荒而逃。

    葛青清理了骑兵,又率领部队继续前行,见后方武瀛军已经不顾火炮车马,消失的无影无踪,无可奈何之下,命令士兵打扫战场,将所有火炮马车带回平阳城,并连夜在平阳城城门前以火炮阵构筑了保卫平阳的第一道防线。

    这一仗打得诸多巧合,武瀛人放弃平阳,打算试图用飞舟轰炸已经进城的择天军,接着再进攻平阳,再一次占领平阳将择天军来个瓮中捉鳖。只不过一切凑的太巧,葛青设置埋伏左等右等不见一个武瀛军的影子,兵不血刃占领了平阳,被一顿狂轰滥炸,葛青的脑子像开了天窗,竟然冲出城外侦察敌情,与敌遭遇处变不惊,毁了敌人的车马炮,致使敌人大军瘫痪在路上,接着再一次引兵出城对武瀛军发动了全面的突然袭击,致使敌人所有打算破产,而且损兵折将。不得不说葛青真的是一员福将。

    葛青回城安顿好一切天已经大亮,但是,他最担心的还是敌人的飞舟,在城内派人安慰百姓并协助百姓重建家园的同时,建议每家每户都挖一些地道,专门准备躲避武瀛人飞舟和炮火使用。同时,葛青命令军队在城内各处要道驻军的兵营都建筑了防空掩体,目的就是死守平阳城。

    林秋风和姬山已经来到平山的时候,正赶上葛青安顿好一切再一次回到自己的营房。葛青向林秋风详细汇报了一夜里发生的各种事情,林秋风拍了拍葛青的胸膛,十分高兴地说:“葛将军的运气也是没治了,连出门捡元宝这种事情都被你碰上了。现在霍山平阳都已经拿下,剩下季德胜那边伏击并州来援之敌到现在还没有消息,我有些放心不下。现在你这边基本上没有了什么紧急的事情,需要加强的就是做好防御和治安,我需要马上赶到季德胜那里,如果那里再一次取得像你这边的战果,那么,我们就算完成了择天阁主交给我们的战略任务。”

    林秋风又查看了一下城墙城门城内各处防御情况,与诸多将军打了招呼,叮嘱他们一定要做好防御和治安两件事情,这才与姬山一起再一次返回霍山,马不停蹄向季德胜埋伏的三贤山驰奔。

    .........

    季德胜按照林秋风的命令率领十万大军来到三贤山,在官道两侧布置好了埋伏,先是组织滚木礌石,准备援军来到之时以滚木礌石阻塞其道路,使敌军行军受阻,接着大批的弓箭手射击,然后以排山倒海之势冲上去与敌近战厮杀。这一切的打算很好,但是进展并不如意,埋伏了一天一夜,同样没有见到一个敌影,正在烦躁不安时,却有敌人大量的飞舟呼啸着对着三贤山一顿狂轰滥炸。重耳虽然森林很少,但是遍地荆棘和矮树,春季干燥,燃起大火,也就半天的时间将三贤山偌大的山顶烧的如同黑漆漆的礁石,突兀裸露。所谓的埋伏也就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季德胜在飞舟轰炸前命令士兵躲进挖好的战壕和掩体躲避轰炸,待轰炸结束抬起头来,见所有遮挡物都已经不见,只剩下光秃秃的山梁山沟,再看看埋伏的阵地两侧,有大批士兵被炸的扔在山岗上像是暴尸一般,还有大量士兵死在战壕里。看着光秃秃的山梁,季德胜马上命令士兵重新构筑战壕,甚至将最近的战壕推进到官道边。反正埋伏已经是不可能,索性改埋伏为拦截,等待武瀛援军的到来。

    季德胜叫来自己的副官魏胜利,令他带领三万人马从官道向并州方向进军,正面迎击来援的武瀛军,遭遇后且战且退,把援军引入伏击地点,来个里应外合。魏胜利得令,率领三万兵马直奔官道向北去了,而季德胜自己点齐剩余的四万人马重新布置好攻击防御阵型,准备正面迎击武瀛军。

    武瀛人在使用飞舟轰炸三贤山之后,派快速骑兵先前沿官道快速推进,意在侦察三贤山被轰炸之后是否有择天军埋伏。却正好与魏胜利领兵的择天军在官道上遭遇。三千骑兵面对三万择天军,其中一千骑兵迅速掉头没有和择天军战斗直接原路返回,剩余的两千骑兵正面与择天军激战在一起,快马奔驰,手中火器箭矢自起兵手中发出,火力猛烈,再加上官道狭窄,竟被骑兵射倒一大片。择天军见骑兵迅猛,从管道两侧迂回,将两千七兵切成数段,分割包围,以十人围住一名骑兵,手中长枪宝剑不断砍杀,付出三倍于敌人的代价,将这两千骑兵彻底消灭。魏胜利不在向前追赶,而是就地分散在官道两侧埋伏,等待武瀛军的到来。

    果然,武瀛军返回的一千骑兵再一次风驰电掣而来,看见官道上众多自己同伴及择天军的尸体,立即下马,将道路清理干净。接着就在魏胜利的眼皮子底下,列队两侧,等待大批援军的到来。

    两万大军在一千骑兵眼皮子底下的小树林趴的老老实实,一动不敢动,武瀛士兵纪律森严,列队两侧的士兵站的笔直,目光一直注视着山道北端,丝毫没有留意眼皮子底下居然藏在两万大军。大概半个时辰,武瀛大军浩浩荡荡,各种辎重武器充满了山道,不急不缓的到来。骑兵头领对率领大批援军的将军报告道:“石将军,早前骑兵与择天军在此处遭遇,我军两千骑兵阵亡,择天军七千人被奸,其余择天军大概两万人沿原路逃回。”。

    那位石将军也是骑着高头大马,听见汇报,左右观看起来,因为尿憋,下马,越过道路两侧的骑兵来到官道边缘的小树林,一阵水炮,有巧不巧正尿在魏胜利的头上。魏胜利大怒,剑光一闪,石将军头颅飞上了半空,划过一条血线极为鲜亮,接着魏胜利大吼:“给我上,杀了这帮王八蛋!”

    两万择天军瞬间杀入武瀛军中,魏胜利早已经忘了季德胜的叮嘱,率大军与敌展开了近战厮杀。只是这一泡尿,数万人激战起来,刀光剑影血肉横飞,异常惨烈的厮杀在一起。

    武瀛人来援的军队有五万人,原本人数占优,但是因为石将军的一泡尿被突然杀死,造成军心浮动,近战不占优势更是人心惶恐丢下所有辎重,仓惶向北逃跑。魏胜利见武瀛军竟然不向南而向北,又见武瀛军出现溃败之象,哪会放过如此良机,随后引军追击,一路追击,边追边杀,一天一夜,竟被他追到并州城以南。

    人困马乏,士兵体力严重透支,魏胜利这才想起季德胜的叮嘱,又一想,回去的路也有三百里,不如就地吃些干粮,先解决肚子问题,然后令士兵原地休息,准备歇过来再撤回三贤山。

    魏胜利的一时大意,造成了不可挽回的后果,因为太过放松,在一片空地上休息,暴露了大军的位置。武瀛人的飞舟迅速赶到,一阵狂轰滥炸,将两万择天军炸的只剩下一万人。魏胜利知道,马上,武瀛军队就会到来,只得集合剩余的残兵一万人人困马乏的向三贤山撤退。

    魏胜利知道自己犯了巨大的错误,一是不应该孤军深入,二是不应该一时大意在没有任何掩体保护的地方吃饭,造成自己的三万人只剩下一万,而且长途奔袭,士兵尽显疲惫,如果敌人马上追击过来,这一万人可能全部报销在此。想到这里,不禁悲从中来,但是还要照顾到士兵的情绪,强压悲痛,说道:“再坚持一下,到了三贤山就好了,季德胜将军已经为我们备好了干粮等待我们回去!”。

    尽显疲态的一万择天军有气无力的向南方撤离,只走了一个时辰,后方山道上已经有万马奔腾的声音传来。武瀛人再一次组织骑兵追击而来,声势浩大。择天军因为疲惫再加上属于步兵,哪是武瀛骑兵的对手,双方一接战,择天军立即陷入全面的被动。被武瀛骑兵马踏连军,一万人不大工夫丧命于武瀛铁蹄之下。魏胜利左冲右突,被敌人包围在窄窄的官道上,不得突围。魏胜利知道大势已去,自己再也没有脸面回到三贤山,大呼道:“龙阁主,末将死罪,愿来生还做你的军人!”,鼓足所有气息,轰然一声自爆而亡,拖着一百多名武瀛军及战马一同魂飞魄散。

    武瀛骑兵并没有南下,再一次回到了并州城,至此,林秋风三贤山设伏计划全面破产,而且魏胜利的三万人马一个不剩,造成择天军进驻重耳后第一个重大损失。

    好在终究是按照计划完成了攻破霍山平阳城的任务,使龙择天由南至北全面占领重耳南北通道的战略完成了至关重要的一步。

    林秋风亲自带领三贤山伏兵向北一路前行,终于找到了魏胜利的三万人马的尸体,将众多士兵就地埋葬,立下了英烈碑,又携带所有武瀛人散落的物资回到了平阳。战役结束,林秋风给龙择天写了战况汇报总结,并对整个战役的得失进行了深刻反思,特别是对魏胜利三万人马的损失做了痛定思痛的自我批评,请求龙阁主处罚。

    龙阁主只传来了一句话:“抚慰英烈家属!

第三百三十四章 华小川计谋百出

    韦河接到龙择天攻打河东城的命令,马上召集各路将官在河东城玉母山南麓据点自己的作战室开会,商讨如何执行龙阁主的命令攻打河东城。韦河看着作战地图,对各路将领说道:“河东城位于重耳南部禹河东岸,东南渡过禹河可直达潼关,西南直通雍州进入中原省,往北一条官道直连平山并州直至云中城,乃是贯通重耳南北通道的南部起点,战略地位甚至超过并州,龙阁主令我们拿下河东城,就是看中了河东的战略地位,只要拿下河东城,将武瀛人赶走,我们将彻底掌握重耳境内最重要的南北通道,而且自河东城南下直取雍州进入中原与武瀛人在禹河以北进行决战提供了可能。但是,如此重要的战略要地,武瀛人屯重兵把守是显而易见的,情报显示,整个河东城守军二十万,飞舟一千架,更有二百多天一道馆武修助阵,实力相当强悍。我方人马二十万,与武瀛军对等,但是,不利于我方的是,河东城城防坚固,火力强悍,若是强攻,我方必然损失惨重,而且,只要我方暴露位置,武瀛人的飞舟定会如影随形,压在我们头上,令我方寸步难行。对方武修众多,我方只有暗堂五十名和一些修为初级至尊的将军,打起来的话,我方从各个方面都处于绝对劣势。但是,龙阁主已经下令,令我们拿下河东城,我们就是有再多的困难,也要坚决执行,所以,我请各位将军前来,就是要商议一下,有何良策拿下河东城。”

    作战室中二十几位将军看着作战地图,陷入沉思,沉闷良久,还是想不出任何办法,都是束手无策。

    “要不,我们把情况向龙阁主汇报一下,这一仗请求龙阁主帮助?”,坐在韦河身边的一位将军名叫华小川,小心翼翼的问道。

    “你可真有脸!”,韦河面色一沉:“刘白衣将军拿下了云中,林秋风将军拿下了平阳霍山,都没有让龙阁主亲自出面,你我有何脸面请求龙阁主亲来?重耳三大军团,正面抗击武瀛军队,另外两个军团已经战果辉煌,我们一直按兵不动,我已经感到非常丢人,如今竟要厚着脸求龙阁主,你让我在阁主面前一点脸皮没有吗?”

    华小川面色通红,低下头不敢吭气。韦河摸了一下华小川的脑袋,“几年前你从北鹿书院投奔而来,看着你军武造诣不凡,本将军一直重点栽培你,如今你已经是五万人队的总指挥,又兼任我的军师,你不应该说出如此没出息的话!”

    华小川更加无地自容,但是突然抬起头,走到作战地图前,一脸镇定从容,开口道:“我们不是没有一点机会,而且只要我们用兵得当,完全可以拿下河东城!”。

    众人惊讶的看着华小川,刚才还要求求助龙阁主,这会儿又信心十足,都饶有兴致的看着他,做出洗耳恭听之状。

    华小川挺直了身躯,拿过摆放在桌案上的一根精致的指挥棒,指点着地图,开口道:“河东城是重耳最南面的门户,战略地位极为重要,但是,我认为还有一处战略地位甚至比河东城还要高!”华小川将指挥棒下移,定在一处,“上阳!”。

    见众人面露不解之色,华小川淡淡一笑,继续说道:“诸位可知,重耳贯通南北的这条通道最重要的作用是什么?当然是运输物资,物资运到什么的地方去?当然是禹河以南的中原,从重耳运输能量石最终要到什么地方渡河?当然是最近的上阳港口!”

    众人恍然大悟,认真倾听华小川接下来的话。

    华小川此刻完全进入了军师的角色,信心十足。“龙阁主让我们占领河东,只是占领河东,当然不是,阁主战略眼光远大,切断重耳境内的官道只是目的之一,最主要的是,他要打通重耳到中原的通道,为将来择天军逐鹿中原做准备。如果我猜测不错,龙阁主最终的目的是要南下上阳渡口,但是,因为河东城屯有重兵及大量飞舟,直接攻打上阳渡口必然遭到来自河东武瀛军的夹击,所以,龙阁主让我们先拔掉河东这根钉子,然后再拿下上阳。既然如此,我们何不以声东击西,不,声北击南之策,调动河东城守军前来增援上阳渡口,待河东城空虚,我们再实行强攻之策,将其彻底拿下?”

    “妙计!”,韦河欣喜的看着华小川,接着问道:“只是如何攻打上阳渡口?怎么能确信河东守军必然来援?”。

    华小川向韦河微微行礼,道:“自古道:兵者,诡道也!上阳渡口战略地位十分重要,但是由于地处禹河滩头,再加上此处禹河上下游有人门鬼门神门三道巨大峡谷,不利于屯兵,更没有飞舟起降的条件,只有上阳一处河水平缓,水面宽阔,渡口宽敞。是以,上阳渡口虽然战略地位十分重要,但是防御兵力并不多,只能驻扎三万守军,再加上被武瀛人驱使的装载货物的百姓,整个上阳城不足十万人,如此虚弱的防御,靠的是什么?就是北面河东城的驰援,我们攻打上阳渡口,武瀛军必然来援!”

    华小川手持指挥棒,越发自信,接着说道:“韦将军只需派出五万人,以轻兵急进的方式,对上阳城发动突然袭击,如果能一举攻占上阳城最好,如不能,一定要做足声势,做出非得不可的架势,一定要惊动河东守军,让他们来援!”

    “只要调出河东城守军,我军可以提前在河东与上阳之间的虎跳峡埋伏一只五万人的军队,再来个围点打援!”华小川喝了一口水,又抹了抹嘴巴,继续道:“河东距上阳只有五十里,大军沿官道急进只需要一个半时辰,这也是武瀛人敢于把守军全部囤积于河东城的原因,他们自信可以以最快的速度在最短的时间驰援上阳渡口,所以上阳有危难,武瀛军必然出城驰援,这也是他们驻扎在河东的最主要的职责!”。

    正在华小川侃侃而谈的时候,传令兵匆匆忙忙满脸兴奋的跑了进来:“龙阁主传书!龙阁主传书!”

    韦河霍然起身,几乎是抢过信函,激动的看了起来,仔细看了好几遍,把脸转向华小川,大声笑道:“华小川,莫非龙阁主给你托梦了不成?”

    华小川诧异的看着韦河,众将军也是满脸不解的看着韦河,韦河压制住心情的激动,大声将信函朗读出来:“一路取上阳渡口,一路虎跳峡伏击,一路攻打河东,时间有先后,切莫将顺序弄乱,龙小龙可率十万人马攻打河东,只有他才能将飞舟拖住!”

    众人更为惊讶的看向华小川,众多目光如闪电一般闪在华小川的脸上,令华小川更是面红耳赤:“巧合,实在太巧合,没想到我居然与龙阁主想法不谋而合!”

    韦河哈哈大笑:“孺子可教,战略思想竟与龙阁主巧合,实在太惊人了,不简单!小川,你接着说下去,这一仗如何打?”

    华小川稳了稳心神,从容到:“兵分三路,一路直奔上阳取上阳渡口,一路虎跳峡伏击,一路埋伏在河东城外,切记,上阳渡口之战必须先打响,等河东守军出城至虎跳峡务必将之消灭或缠住使其南下北退都不能,待河东守卫空虚,河东城外隐蔽的伏兵一鼓作气,攻破河东城,务必将留在河东城的守军全歼!”,华小川看着韦河,说道:“下面,还请韦将军下令!”

    韦河满意的看着华小川,心中赞叹不已,随即发布命令:“华小川,本将军命你率领本部人马五万人攻打上阳,另外配备二十五名暗堂成员!”,“得令!”,华小川领命。

    “本将军亲自率领五万人马前往虎跳峡设伏,剩余的二十五名暗堂成员随我行动!”

    “龙小龙何在?”,众人始终没有看见龙小龙,因为龙择天命令韦河,不许给龙小龙任何职位,所以这一次会议龙小龙没有资格参加,但是,这一次龙阁主亲自指示让龙小龙参加作战而且制定攻取河东之战,没有他怎么行?韦河大急,喊道:“龙小龙!你老子让你带兵打仗,此时不来,难道你想忤逆你老子不成?”

    “我跟你说,我的初心就是领一路人马打一次仗,结果,你们都不给我机会,现在才想到我,这真的违背我的初心,我的初心是...”,龙小龙飘然出现,嘴里照样罗里吧嗦,将韦河等人气的哭笑不得。

    背后,猿坤耷拉着脑袋,始终不离龙小龙左右,但是有些垂头丧气,龙小龙看了一眼猿坤,说道:“你的样子好像十分不乐意,我几次想把你赶走,但是这又违背帝娲娘娘的初心,而我的初心就是化解你的戾气,做一个堂堂正正的圣人,你不理解我的初心,还时常和我怄气,你这样做真的让我很难,我的初心...”,“小爷,爷爷,求求你,别说了好吗?”

    龙小龙叹了一口气:“你还是不理解我的初心,算了,往后的日子还长,慢慢来吧!”,随即看了一眼目瞪口呆的众人,说道:“众位将军辛苦了,这动脑筋的活还是要读点书的人,比如这位华小川将军就很好,蛮有头脑的,战略部署很到位,那么河东一战就交给我,定不会令各位失望,实现我的初心,我的初心就是...”。

    “唉!”众人齐声长叹,包括猿坤。“这日子啥时候是个头?早知如此,何苦跑出地狱?”

    龙小龙奇怪的看了一眼猿坤,问道:“你,忘了你的初心了吗?”

    猿坤无奈,说道:“小爷,我没忘,求您了,少说两句!”

    众人在领取命令后各自回到本位,安排军事行动去了。

    龙小龙同样拿着令箭,点齐十万大军,从玉母山脚下出发,目的地直奔河东。

    龙小龙取道河东西南,没有走虎跳峡那条官道,而是绕行三百里,专门挑拣禹河东岸的小路前行,这样做的目的是便于大军隐蔽行军,一旦遇到飞舟,还可以就近在河边的悬崖峭壁隐身躲避。虽然饶了许多路,但是却有出其不意的效果,经过两天的行军,龙小龙率领的大军已经抵达河东城南面山道两侧,距离城池不足五里的距离隐伏。

    龙小龙始终是放心不下,毕竟这里虽然是山路,但是树林并不茂密,十万大军隐藏的再好,如果被空中飞舟发现也要成为靶子。龙小龙眉头一皱,祭出一幅图画,随风一展,似乎天地一瞬间起了变化,内部看外界毫无变化,但是外界看内部,却有幻化大千世界的感觉,看山是山看水是水,只要施法者愿意,外界的人只能看见施法者想让他看见的东西,而且随着变化,进入此图控制范围的任何生物都会迷失其中而毫无察觉。

    这就是帝娲传给龙小龙的山河图。

    龙小龙用山河图布置好了幻阵,所有兵将并无任何反应,只有猿坤看着龙小龙施法露出震惊之色,仿佛非常忌惮,看着龙小龙,脸色逐渐变得诡异起来,只是短短一瞬,随即叹气,不再看龙小龙。

    龙小龙破例没有啰嗦,淡淡的看了一眼猿坤,随即负手而立,两眼盯着官道,保持高度警觉。

    果然一日后,河东城南门大开,先是骑兵队,接着是战车队然后是步兵队,鱼贯而出,大约二十万大军轰轰烈烈的朝南面官道快速进军。龙小龙眉头皱了皱眉,心里担心,二十万大军,虎跳峡只有五万伏兵,攻打上阳的择天军也只有五万,但是人家二十万大军就算你再出其不意,也很难困住人家。但是想到自己的任务是攻打河东城,也只好先压下心头的疑问,先拿下城池再说。

    差不多了,龙小龙纵身而起,直飞河东城!

第三百三十五章 龙小龙轻取河东城

    猿坤一挥手,大军起身,循着龙小龙出击的方向快速接近河东城。此时,河东城大门尚未关闭,护城河吊桥没有来得及放下,龙小龙虚化为无形,幻为一阵清风钻入城门。武瀛守门士兵只觉得面部如被清风抚摸,果然春风拂面如大姑娘的手在温柔的抚摸着自己,甚是舒服。心情舒畅之余,脸上绽放出的幸福的笑容。只是这笑容定格,并且在定格一个呼吸之后,浑身化为星星点点的飞灰,随着春风漂浮于空中。城门前的一百多人就这样幸福的化为灰烬,飘升空中,随风而散。

    城墙上的武瀛官兵露出诧异的神色看着突然消失的城门守兵,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军人的只觉让他们感觉极为不安,立即呼喊守卫收起吊桥关闭城门。只是,择天军已经逼近护城河,而那座沉重的吊桥如同凝结在河床两岸,再也动不得,就连城门也好像变得比玉母山还重根本操控不得。武瀛守军知道事情非同寻常,立即组织城炮轰炸吊桥和远处扑来的黑压压一片择天军。

    城内武瀛军作战指挥部得知城池有人攻击,立即向天空释放信号,接着二百多名御空飞行的武士如黑色闪电降落在城头,看到城下疯狂扑来的择天军,拿出弓箭并命令所有弓箭手集中射击。

    箭雨凝结而成的狂龙席卷着进入择天军,当先冲刺的择天军刚上吊桥,就被箭雨组成的狂龙席卷出几百丈之外,择天军攻击阵型立即散乱,随后大军像遇到龙卷风一般,被席卷的站不稳脚跟向后溃散。大军后方,猿坤好整以暇的双手抱胸,看着被席卷后退的择天军一脸笑容。只是笑着笑着,看到城墙上的一幕令猿坤勃然变色,只见龙小龙飞上城墙,几个起落,至少一百名弓箭手和火炮手被拍得尸骨无存,只是,也是在这一瞬,二百多名武瀛武士腾空而起,二百多道剑光组成的浩荡囚笼罩向龙小龙。

    猿坤生怕龙小龙出现意外,纵身而出直冲云霄,接着一根通天彻地的铁棒直插到二百多位武瀛武士组成的剑光球笼上,剑光囚笼随即一阵爆炸,化为点点繁星一般飘散。龙小龙排空而出,随即身形转换,如一道白光穿过数百丈长城墙上,接着,数千城墙上的武瀛士兵全数被丢在城下。龙小龙又以快过闪电的身法飘过城门的另一侧,同样一道白光穿过,右边城墙上的武瀛士兵尽皆被扔到城下。龙小龙飘入空中,如天外飞仙,白衣飘飘,黑发飞扬,一声呼喊:“所有士兵冲入城内,杀光城内武瀛人!”

    择天大军再一次冲锋,越过吊桥,进入城门,开始与城内的武瀛军近身厮杀。

    猿坤一根铁棒轰破武瀛武士的剑笼,见龙小龙毫无异样的在城墙上左冲右突,不禁骇然,他一直看不透龙小龙的修为,因为帝娲在龙小龙体内灌输的禁制,让猿坤这个及其接近圣贤的人都看不透,如今看到龙小龙被如此浩大的剑光加身而安然无恙,心头巨震,本想再一次祭出铁棒却收起手来,任由二百多位武瀛武士朝龙小龙攻击而去。

    城内择天军已经与武瀛军开始混战,武瀛人的道道防线被冲散,武瀛士兵四散出逃,有的几千人马试图冲出城外逃跑,被择天军强力镇压。城内的战斗进入白热化。

    二百多位武瀛武士再一次集中在一起,以不知名的阵法加持,在空中将龙小龙围在垓心,二百多名武瀛武士,在空中似风车一般旋转,挥动的宝剑发出的寒光再一次组成巨大的囚笼将龙啸笼罩在其内,囚笼旋转,武瀛武士也在空中旋转,剑锋如风刃迅疾的扑向龙小龙。如果被一道剑风刺中,至少削掉一块皮肉,剑光囚笼内的所有剑风何止千万,小小的空间龙小龙何以闪避?

    猿坤混不在意的看着在剑光囚笼内几乎没有闪避的龙小龙,想知道龙小龙怎样破开这座囚笼。

    猿坤注意到,龙小龙身化五彩之光,几乎所有剑风攻击都被他悉数吸入体内,却没有一丝外泄,所有剑风如同被吸附一般在龙小龙体内消失得无影无踪。猿坤看得目瞪口呆,不知道龙小龙体内有何法宝,竟然能吸收极为尖利的风之力而且连衣衫都没有一丝破裂。囚笼内的龙小龙似乎根本不在意剑光囚笼,祭出一把闪烁着土色豪光的宝剑,上下一挥,剑光囚笼立刻溃散,二百多武瀛武士随即被震散,跌落尘埃。

    城外,数百架武瀛飞舟自城北起飞,越过河东城南下。龙小龙突然想起父亲的话:只有小龙能缠住武瀛飞舟。

    龙小龙向空中一招手,山河图飘飞,拦截在武瀛飞舟之前,而武瀛飞舟看起来没有任何变化,继续朝前飞去。

    山河图无形,幻化的大千世界令任何人都失去对空间的感觉,即使是飞舟上的人也一直以为正在天空飞行,岂不知他们进入了山河图幻化的世界而毫无感觉,一直朝南飞,驰援上阳渡口。

    猿坤看着跌落尘埃后逃走的二百多位武瀛武士,并不阻拦,任由他们逃出城外,他知道,这些人进入山河图大世界绝无可能再逃出去,除非龙小龙收了山河图。

    龙小龙对着猿坤招收,然后头也不回,自顾向城内飘去。

    猿坤有些怒气,不知道这种跟班的日子还有多久,只是无可奈何,循着龙小龙的踪迹追踪而去。

    龙小龙命令所有士兵挨家挨户搜查四散溃逃的武瀛士兵,甚至厕所犄角旮旯都不要放过,务必不使一个武瀛人落网。自己与几位将军来到武瀛人的军部,将武瀛人留下的所有痕迹一一抹除,只是利用半天时间,偌大的军部焕然一新,成了择天军的临时指挥部。

    龙小龙命令各路将军各司其职做好城防和城内治安,有命人贴出安民告示,宣布:河东城回到龙洲的怀抱,管理这座城池的是择天阁!

    龙小龙知道士兵们已经人困马乏,令士兵们利用武瀛军的营房,安营扎寨,各军营生火做饭,慰劳自己的肚皮。

    这一仗,龙小龙打的相当从容,除了自己和猿坤两人的神通之外,不得不说华小川安排的战术极为合理,声南击北,调出了二十万武瀛守城大军,令河东城极为空虚,否则,这一战不会这样简单。

    但是,龙小龙想到另外两处人马,却觉得放心不下,于第二日,将守城任务交给另一名将军,自己率领三万人马出城,赶往跳峡和上阳,希望来得及支援两处择天军。

    龙小龙来到城外,看向河东城南方,信手一招,一张巨大的山河图飘然落了下来,龙小龙将其收起,口中喃喃:“不知道那些飞舟跑到哪儿去了!”。

    一边的猿坤咧嘴苦笑:“山河图属于幻阵,你收起来了幻阵消失,那些飞舟也就获得了自由,只是,不知道那些飞舟再一次出现的时候,恐怕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飞了一天原来还是原地踏步,要是没有了能量石,他们哪还有心思去打仗,还不是赶紧跑回去添加?”

    猿坤正说着,天空突兀出现的上百架飞舟匆匆向原路返回,而且至少二十架飞舟失去动力一头栽在地上引起剧烈的爆炸。

    龙小龙假装害怕的捂住耳朵,说道:“声音果然好大,震耳欲聋。”又想了想,问道:“我怎么样才能像我父亲的乾坤图一样,将那些飞舟装进山河图然后缴获过来?”

    猿坤龇牙咧嘴的讽刺道:“山河图是幻阵,幻阵你懂吗?不像乾坤图,那是道祖真正开辟的乾坤大世界,那是真实的,可容纳天地万物,只是,天道不允许,所以,你父亲只能使用乾坤图的亿万分之一,至于你这个山河图,虽然是帝娲娘娘炼制,也是先天至宝,但是功能不同,山河图的大世界是幻化出来的,不是真实的世界,所以你想靠他容纳万物,你做梦去吧!”

    龙小龙沉吟不语,但是他总觉得山河图断不会如此一点点幻阵功能,只是他能力不到,没有发现而已。再看猿坤一脸讽刺的表情,心中竟有些气愤,心道,应该给他讲讲道理,似这般目中无人的表情是很欠揍的,在江湖上,不,在人间行走是要吃亏的。于是,凑近猿坤,一脸严肃,“我记得你在帝娲娘娘面前是很谦虚的,为什么在背后你竟然对帝娲娘娘如此的不敬?就算山河图仅有幻阵功能,不如道祖的乾坤大世界,你也不能就此一脸讽刺的贬损帝娲娘娘,若是没有她老人家,你到现在还是无家可归的孤单的猴子而已,是她老人家念你修行不易,哪怕惹怒道祖,也要把你留在我的身边度化你重新做人,不是,是做猴,消除你的戾气,化解你的罪孽,将来成就圣体,位列仙班。帝娲娘娘的初心何其伟大?连你这种罪孽深重的猴子都不放弃,你有何资格背后诋毁她老人家?帝娲娘娘告诉我,本来她不想救你,因为你是我父亲肉身成圣的绊脚石,但是最终你会被我父亲打丢魂魄,甚至魂飞魄散。帝娲娘娘不忍心你万年道行毁于一旦,这才将你交给我,让我时时教化你开导你,导引你走上正途,帝娲娘娘至初心何其伟大,而你竟然丝毫不领情,还对她老人家心怀怨恨,时时处处诋毁,你可知,若是没有她老人家嘱托我保护你,就凭你敢和我父亲正面相对?就算我父亲暂时打不过你,你可知道祖岂容你胡来?若是你敢对我父亲有一点不敬,被道祖知道,那一道普天巨掌你岂能逃得出去?所以,你不要以为帝娲娘娘让你跟着我是委屈你,制裁你,惩罚你,她老人家是在救你,救你懂不懂?你不理解她老人家的初心,不理解我的初心,你更忘了自己的初心,甚至戾气和魔气侵蚀了你的初心,你如何能放下,得到大的自由?我跟你说,我的初心...”

    龙小龙滔滔不绝,再看一眼眼前的猿坤,跪倒在地,泪流满面,不禁动容:“知道悔改就好,知道帝娲她老人家的初心就好,可以感动,但是不要如此大礼,这个礼只有帝娲她老人家能承受,我是受不起的,你还是起来,咱们该办正事去了!”

    猿坤痛哭:“小爷,一切都是我的错,求求您,别说了好吗?”

    龙小龙不看依旧跪在地上的猿坤,追踪前边的大部队,“快点跟过来!”

    猿坤站起身,抹了抹眼泪,看看自己体内被帝娲娘娘下的禁制,唉声叹气:“这日子,啥时候是个头?”

    龙小龙追上大部队,不到半天时间到了虎跳峡附近,龙小龙令军队在山道两侧隐蔽,自己和猿坤隐匿飞行来到虎跳峡附近上空观察伏击地点的情况。却见虎跳峡战场经过一天一夜的战斗仍没有结束的迹象。山道上绵延几里地到处都是官兵的尸体和散落的物资,择天军与武瀛军的战斗已经进入了短兵相接的阶段。五万人的伏击,尽管切断了武瀛军前进跟后退的去路,但是由于武瀛军人数是择天军的四倍,再加上装备精良,已经被武瀛军分割包围成一块块,眼见有全军覆灭的危险。龙小龙见状,于空中显形,大喊道:“择天军的儿郎们,冲锋!”

    龙小龙声震长空,穿透时间空间,令刚刚赶来的择天军精神一振,随即发起了猛烈的进攻。休整一夜的生力军如下山猛虎,瞬间冲入战场,武瀛人虽然人数占据优势,但是经过一天一夜的拼杀,体力精力都已经消耗到了极限,只能靠火器将择天军阻挡在外围。但是龙小龙率领的三万人马生龙活虎,在武瀛军阵中纵横拼杀,竟一时间令武瀛军措手不及,急速向南不要命攻击前进,那意思是宁可河东城不要,也要冲出去支援上阳。

    龙小龙笑喊:“韦河将军,请你让开道路随他们去吧!”

第三百三十六章 上阳渡口全歼武瀛军

    韦河听见龙小龙喊话,虽然不解其意,但是,眼见自己的五万人马只余下不足两万人,切体力耗尽,再打下去,自己全然没有能力阻击还剩下十万人的武瀛军。于是干脆让开道路,任由武瀛军南下。龙小龙飘然落下,来到韦河面前,说道:“韦将军你及你的剩余人马休整,并清理此处战场先回河东,剩下的事情交给我,定不会令您失望!”

    韦河喘着粗气,欣慰的是看着龙小龙,说道:“你叔叔我确实无能力再战,追击武瀛残军和收复上阳渡口的事情就交给你了,可不要让我希望!”

    龙小龙笑道:“韦河叔叔放心,小龙一定完成任务”,转过头对大军喊道:“不必急速行军,可以适当慢一点,保存体力,远远的吊着武瀛军就行,好了,随我出发!”

    龙小龙果然不紧不慢,与猿坤似游山玩水一般远远的吊着疲惫的武瀛军。

    这让武瀛军如芒在背,本来体力已经到了极限,好不容易冲出来,却有三万人马在后边盯着自己,那种滋味别提多难受了。本想休息一下,但是后边如狼似虎的大军如影随形,怎敢放松休息?

    猿坤看着龙小龙一脸狡诈的笑容,不解的问道:“现在武瀛军已经是强弩之末,现在杀过去定会让武瀛军全军覆灭,为什么多此一举?”

    龙小龙诡异的笑容浮现在脸上,认真的看了看猿坤,说道:“这你就不懂了,似你这般只知道打打杀杀,哪里会理解诡道用兵之计?你想想,这支军队已经成了完全没有战斗力的疲惫之师,消灭他当然容易,但是,你知道他们一心一意奋不顾身飞蛾扑火一般的去上阳渡口为的是什么?就是为了支援那里的武瀛军啊!但是像这样的援军到了那里会起什么作用?不但没有战斗力反而成了拖累。我们跟着他,能轻易的跟到武瀛军身后的防御阵地,我们在守卫上阳渡口的武瀛军后边发起进攻,与正面攻击的华小川将军前后夹攻,上阳渡口就算有再坚固的工事也不会防范自己的援军吧?那么,这十万武瀛军岂不是我们的领路人?你想一想是不是这个道理?所以我跟你说,做任何事情都不要忘记自己的初心,我的初心就是让他们带路,然后一举消灭上阳渡口的守军,完成收复上阳的任务,你说不忘初心是不是很重要?千万不要忘了,我们的初心是什么,只有牢记初心,才能有目的,有目标,而我的初心就是...”

    猿坤伸手狠狠的打了自己一个嘴巴:“我他妈嘴真贱!”

    龙小龙看了看猿坤,说道:“就算是自责,也不用打自己的嘴巴,怪疼的,即使错了,也要在心里反思,不忘初心就对了!”

    猿坤再也不看龙小龙,大步走开。龙小龙后面喊道:“不要过分接近武瀛军,总得给人家留一个逃跑的时间,听见没?不要再靠前,离远点?你没听见?你忘了我的初心了吗?”

    武瀛军虽然保持着行军队形,但是路边不时有晕厥的武瀛士兵倒下,其余兵将看也不看一眼,只是凭着本能,以顽强的毅力执著的前进。甚至不看一眼后边远远跟随的择天军,好像已经无暇思考,无暇防备,只有一个执念:前进!

    上阳渡口,武瀛军凭借坚固的防御工事与王小川率领的择天军展开了一天一夜的激战,双方战斗已经进入拉锯状态,王小川预料到了武瀛军不会有大军防御,但是却想不到武瀛军的火器和战斗力如此强悍,一天一夜,十几次冲锋,自己一方丢下两万尸体,却仍然没有攻克敌人的阵地。华小川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只有纸上谈兵的能力,而没有实际作战的素质。看到自己一方久攻不下,损失惨重,几乎动摇了自己信心,生出撤退的想法。二十五名暗堂小队成员几次飞跃火线,都被火器和对方的武士挡了回来,僵持的状态还在持续。

    突然,敌人后方阵地传出阵阵的爆炸声,防御工事内的火器甚至整条防御线都被惊天动地的爆炸打开了巨大的缺口。武瀛军阵地乱作一团,再也没有了进攻火力。王小川一看机不可失,下令全军冲锋。霎时间三万人边冲锋边射击,火力十足,箭雨滔天,二十五名暗堂小队更是一马当先率先冲入敌阵,与武瀛军终于短兵相接,混战在一起。

    华小川不知道为何武瀛军敌阵有如此变故,但是机会就在眼前,怎能放过?只是杀着杀着,觉得武瀛军如此的不堪一击,心中疑惑抬头看天,只见空中两位如天外飞仙的人物正在自空中向地面发起攻击,每一次攻击引起的爆炸都会让至少上百名武瀛军倒落尘埃。华小川心中高兴:“小龙,果然是虎父无犬子!”

    龙小龙一边攻击,一边喊道:“华叔叔,你辛苦了,择天军辛苦了!这伙武瀛军已经成为瓮中之鳖,他们只是做困兽犹斗,我两方只要再反复冲击几个回合,这些武瀛军一个都跑不了,告诉士兵们再加把劲儿,等灭了这些武瀛人,我们到上阳城喝酒去!”

    华小川哈哈大笑,手中银枪摆动,宛若蛟龙,“兄弟们,加把劲儿,给我杀!”

    “杀!”,择天军气势如虹,攻势更加猛烈,战场很快逆转,武瀛军被压缩在窄窄的一方角落,有些士兵甚至已经举不动手中的武器,不顾刀光剑影,倒落在地,只想美美的睡上一觉,在睡梦中魂飞天外,死得倒是很幸福。入夜,武瀛军终于全军覆灭,没有一个活口。

    华小川留下一只千人队打扫战场,自己和龙小龙进入上阳城,继续清缴留在城内的武瀛人,然后安营扎寨,埋锅造饭,进行休整。

    .........

    阳安,择天阁总部。

    阳安城自择天阁总部迁来至此,这座秦阳北部原本不大的城池已经成为龙洲北部最为繁华热闹的巨大城池,甚至比秦阳的首辅雍州都要巨大繁华。三大书院的学子,龙洲各界的有识之士,以及附近的百姓,举家前来,在此定居。特别是很多名流,甚至是鸿儒巨贾,都对阳安城趋之若鹜。想要拜访龙择天的人士已经排到几年之后,特别是一些自忖身份的社会顶尖人士,有些抱怨,认为龙择天架子太大,高高在上,不与社会各界打成一片。龙择天听到这些议论,笑了笑,对择天阁众高层说道:“也不怪他们有些议论,这些人也是抱着一腔热血来到阳安,都想为龙洲做点事情,不能寒了人家的心,只是,我实在分身乏术,我建议择天阁各位高层都要分别下去,与社会各界来此的人士谈谈心,把他们为龙洲做事的积极性调动起来,让我们择天阁获得龙洲各界最广泛的支持,这样,为我们以后做大事赢得最广泛的基础。”

    马半平说道:“自从与武瀛人正式开战以后,择天阁高层一直忙于军事方面的事情,十一个集团军的首脑分散在龙洲北部的各处战场,阳安总部的择天阁人手明显不够用,这才冷落了这些投奔而来的各界名流,我建议,择天阁总部的高层需要扩大,吸纳一些新人进来,管理择天阁。”

    龙择天想了想,说道:“三大书院的学生有些跟随择天阁从香南香北一直跟随到阳安,他们吃过不少苦,信念坚定,对择天阁忠诚,可以从这些人中选择一些出类拔萃的人充实到择天阁总部和择天阁各个部门,因才而用,另外,”,龙择天敲敲自己的脑壳,说道:“我们在目前的择天讲武堂和择天女子书院的基础上,组建一所更为高层次的书院,就叫阳安书院,吸收那些和我们有共同理想,为龙洲百姓而战的有为青年加入到这所学校,培养他们武修军事和其他才能。那些投奔而来的名流们不是没有事情做吗?可以聘请他们到书院当教员,学习一些外大陆先进的技术和思想为我所用。我们这些择天阁的高层,也要不定期的到书院给学员们讲一讲课,把我们的理想灌输给他们,让所有的学子都成为我们坚定地同路人。另外强调,招收的学院尽量多招一些贫民百姓家的孩子,特别是那些一路跟随而来的普通士兵,要分期分批培训,总不能让人家做一辈子普通士兵,我们要给他们提供出路,让他们有出息。”

    木红枫花不谢杨再兴风隐炎无非均已调回择天阁总部,一是年事已高,龙择天不想让他们在前线奔波,二是择天阁总部实在人员匮乏,各院都缺人。

    但是有人必须要见的,比如那位漂洋过海从印加大陆归来的富商上官思乡,就必须要见的。

    上官思乡原名上官亿,乃是上官一门闽侯一脉,出身豪阀大家,只是自懂事起,看不惯朝政**民不聊生,孤身前往印加大陆求学,求取救国救民之道。在新崛起的印加大陆第一大国玉秀国,放弃了求学之道,转而经商做生意,在家族的支持下,四十多年成为在玉秀国都首屈一指的富豪。但是,到了晚年,无论任何优渥的生活,都抵挡不住对故乡的思念,改名上官思乡。在冲破道道封阻之后,他终于回到了故乡。但是又见龙洲山河破碎,武瀛人占据龙洲大半个江山,目睹独孤秀肆意妄为,对目前的朝廷又失去了信心,眼见择天阁崛起,龙择天盛名享誉天下,在龙洲北部与武瀛人展开激战,心中敬佩,有心将自己的财产全数捐献给择天阁,但是没有直接接触过龙择天,对其人只知其名而不知其实,始终是放心不下。于是,又冲破武瀛人设置的道道封锁区来到了阳安,要面见龙择天。只是,龙择天实在太繁忙,几次求见,龙择天均在阳安附近忙碌,总不在择天阁总部,失之交臂。但是,上官思乡也没有闲着,在姬重马燕山龙汉清等老人陪同在阳安各处转悠。上官思乡在阳安所见所闻,到处莺歌燕舞,人们热情洋溢热情奔放,而且极为上进,甚至每个普通百姓都心忧天下,这让他对择天阁刮目相看,对龙择天更是钦佩不已,求见之心更为强烈。再加上有一日卫无影负责接待,谈起自己被龙择天收服的点点滴滴,上官思乡更是心驰神往,更坚定了拜见龙择天的决心,他要看看,这个被所有人钦佩不已的人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上官思乡被安排在藤园不远处的一个客栈,虽然不豪华,但是,干净而温馨,特别是管理客栈的服务人员,对他温馨备至,令他有一种家的感觉,吃的虽然没有山珍海味,但是那些精致的菜肴,饱含阳安人情义的饭菜令他胃口大开。“这才是人过的日子,祥和,平安,不骄不躁。”。

    这一日早晨,春光明媚,客栈周围的绿树上,小鸟突然惊喜的欢叫起来,就连鲜花也明显兴奋的张扬,天空的云彩原本呈现洁白的颜色,却变幻莫测的发出七彩祥光,透射的光线如一道彩虹横挂天空。太阳不再刺眼,发出柔和的光芒,春风鼓荡,甚至能冲刷人的每一根毛孔。上官思乡走出客栈,来到院子,见鲜花嫩草,小溪潺潺,心情舒畅得如同刚被仙光沐浴过一样。他伸开懒腰,双臂高举,望着天空,不禁失声吟诵:“问春桂,桃李正芬华。年光随处满,何事独无花。”

    “春桂答,春华讵能久。风霜摇落时,独秀君知不。”一道柔和得令人舒服的声音接口传来。

    上官思乡惊讶看向推门而来的人,见那人一袭紫衣,随风飘曳,一头乌黑长发微微荡漾,白面精致,双眸如远古之星,深湛而柔和,笑容如仙酪之醇,令人迷醉,气质洒脱而内敛,让人不自觉沉醉其中,浑身散发的仙气,令人膜拜而又令人亲近,大千世界芸芸众生,只要这个人一出现,万物失色。

    上官思乡见到来人,强忍激动,趋步向前:“您一定是龙阁主!”

第三百三十七章 龙择天拜会上官思乡

    龙择天伸出手,极为恭敬而礼貌的握住上官思乡伸过来的双手,满脸真诚的笑容:“上官老人家,择天今日拜访,千万莫要怪择天怠慢!”

    上官思乡紧紧握住龙择天的手,似有千言万语,但是似乎无法表达,只是静静地握住龙择天的双手,双目含泪,颤抖着将龙择天用抱在怀里,拍拍他的后背,哽咽无语。

    龙择天与老人拥抱在一起,似乎很久很久以前就认识,那种心灵相同的感觉极为奇妙,就像两个跨越时空的神交已久的知己,突然相遇。

    龙择天笑道:“老人家,何不进屋,我们这对忘年交好好畅谈一番?”

    上官思乡站直身体,抓住龙择天的手,说道:“盼望已久,能和小友相对促膝,老朽何幸!”

    两人携手进屋,在桌前坐下,上官思乡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又赶忙站起身,自嘲道:“一时激动,竟然忘了给小友倒茶!”

    龙择天赶忙站起身,拉住上官思乡,道:“老人家来到阳安,说什么我也是东道主,哪能让您倒茶,您坐好,择天应该给您倒茶!”

    龙择天扶上官思乡坐下,变戏法似的从乾坤图中取出玉壶和白玉杯,打开壶盖,手指指向玉壶,一股沁人心脾的灵气之水自指尖流出,约大半壶,龙择天拿出几片生命之树的精华嫩叶,放入壶内,端起茶壶,指尖一股混沌之火将玉壶加热,至煮沸,放置到桌案上,五个呼吸之后,打开护盖,用手轻轻扫了扫蒸发的蒸汽,又将壶盖盖上。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不带丝毫滞涩。蒸汽散发出的浓郁的灵气慢慢扩散满屋,似将整个空间净化一般。屋内摆放的鲜花,竟在这一瞬间绽放出无数鲜艳的光华,盆栽更是如枯木逢春,焕然一新。上官思乡惊讶,深呼吸,闭目,进入空明。体内,仿佛多年沉珂尽去,百十岁的身体一瞬间似乎年轻了五十岁。龙择天看着入定的上官思乡,并没有打扰他,静静的看着这个老人,那种亲切的感觉挥之不去。

    良久,上官思乡睁开双眼,长呼一口气,看向龙择天,神色更是异乎寻常的激动,对龙择天施礼道:“小友大恩,老朽感激不尽!”

    龙择天回礼,道:“还是请老人家先品一品我的茶!”,说着给上官思乡斟满了茶水。

    上官思乡端起白玉杯,放在鼻端仔细闻了闻,脸上立即又显出惊愕的表情,接着陶醉不已,端茶白玉杯似乎舍不得下咽。接着,终于像是鼓足勇气一般,又似乎下定决心舍弃宝贵的东西一样,喝了一口茶水,细品,回味,下咽,深呼吸。

    龙择天静静地看着上官思乡,满脸笑容。

    上官思乡几乎是半柱香喝一口,这杯茶,他用了足足一个时辰才喝完,期间,没有任何其他动作。

    龙择天耐心的等待着上官思乡将茶水喝完,看着意犹未尽的上官思乡,又给他斟满,说道:“老人家尽管喝下去,择天管够!”

    上官思乡不客气的又将这一杯茶水喝完,待龙择天还要给他斟满,摆摆手,说道:“过犹不及,任何好东西太多了都会引起贪欲,这两杯茶正好!”

    龙择天极为钦佩的点了点头,说道:“只有像老人家这样上百年都严格自律的人才会有今天的成就,择天佩服!”

    龙择天看着上官思乡,感觉此刻他像四十几岁的中年,精力无比旺盛,似乎已经枯竭的灵气再一次充满,各处筋脉骨骼如同再造,血液如同焕然一新,本来苍白的头发变得浓密乌黑,脸上皱褶消失,苍白变为红润,一股洋溢之气令他容光焕发。龙择天也有些吃惊,这样的茶水他给自己的家人和姬老马燕山龙汉清茅老道甚至卫无影都使用过,但是,都没有这样巨大的效果,这是在出乎龙择天的意料之外。龙择天看着依然沉醉不已的上官思乡,问道:“老前辈年轻时可有什么打的机缘?”

    上官思乡思绪在这一刻似乎飘向遥远的其他时空,慢慢说道:“在海上,曾被海浪卷入大海,幸而不死,有神仙娘娘搭救,此后皈依她的门下,俗世修行,倒也练就一些长生的功法,只是,在这尘世,终究没有任何人真正熬得过时间,除非是真的神仙。”。

    “海神娘娘?”,龙择天略一思索,心中明悟,于是转移话题,问道:“老人家漂洋过海,不远万里来到阳安,择天对老人家的赤子情怀至为钦佩,老人家既然已经来到了阳安,还请您不要有任何顾虑,对择天阁多多提一些意见,择天感激不尽!”

    “小友虚怀若谷,老朽惭愧,先前抱怨龙阁主架子大,以为神仙不与俗流,心中怨气颇深,也幸亏姬重龙汉清等老哥哥开解,这才没弄出笑话,今日终于得见小友天颜,一腔不快若青烟飞散,哪有什么顾虑一说?”,上官思乡声音爽朗,果然放下心中块垒,无所顾忌。

    “老朽五年前回乡,目前在闽侯老家东越城定居,但是,那里已经被武瀛人渗透,就连经商也被武瀛人控制各路商道,再加上朝廷不敢得罪武瀛人,纵算是开战对武瀛人仍然是无可奈何处处忍让,令老朽痛惜不已。武瀛人把持着东越城几乎所有的权利,就算是成立商会那个会长也由他们任命。东越城乃是老朽桑梓之地,岂能容忍外来贼寇在我的家乡耀武扬威呼来喝去?跟武瀛人格格不入,几次争端,都差点让老朽送命,好在有当地择天阁秘密保护,来修这口气才得以苟延残喘。只是,在自己的国土自己的家乡受窝囊气,一腔热血被冷水灌头,老朽清醒过来,觉得东越城不是老朽舒心的地方,也不能让老朽发挥自己的能量,这才在当地择天阁的秘密保护下来到阳安,在这里,老朽想把自己的晚年贡献给择天阁,贡献给龙洲天下,小友天纵之才,亘古英姿令老朽倾倒,如不嫌弃,老朽愿奉献全部身家,与小友共同作战,驱除外敌,还我河山!”

    上官思乡情绪激动,壮怀激烈,看着龙择天继续说道:“老朽身家,足够武装十万人,可购买飞舟二百架,老朽已经联络好卖家,玉秀国有一位大富商就是做军火生意,他愿意为老朽提供二百架飞舟,同时负责培训维修,我想,龙阁主一定需要这些,作为老朽的一点心意,请小友阁主务必成全老朽一番赤子之心!”

    龙择天心中感动,站起身,郑重对上官思乡一拜,说道:“老前辈赤子之心感天动地,择天代表天下择天阁,也代表龙洲亿万百姓,感谢上官前辈!”

    龙择天突然想起还在萨胡的二十几名武瀛飞舟驾驶员,听上官向说那些武瀛人为萨胡择天军培训了上百名操作手,只是因为缺少晶石能源,俘获的飞舟一直用不上。但是,如今择天阁已经拿下云中城,重耳北部的大量能量石均可为我所用,所以能源问题可以解决。

    想到了上官向,龙择天问上官思乡:“老前辈与上官向可是家族?”

    上官思乡道:“非也,老朽听说过上官向,更知道上官文英,我们虽然都姓上官,但是却非家族,血缘并不近,要不,独孤秀一怒而灭蓟蔡上官满门也就不会忘了闽侯上官一脉。提到独孤秀,老朽有一事不明,小友为何阻止天下人弑杀独孤秀?”

    龙择天摇摇头,道:“老人家有所不知,独孤秀虽然与我理念不同,但是一统龙洲驱除外敌的大方向是一致的,何况现在独孤秀不能倒,不能下台,更不能死,他的影响力在龙洲大陆无出于其右者,若是贸然将独孤秀处死或者囚禁,天下不知道有多少各怀心事的人将以此为发端,或者以给独孤秀报仇或者勤王的名义纷乱而起,这样,龙洲更加内乱,武瀛人将更有可乘之机,所以,我不能这样做,我也将阻止别人这样做。我们做事情,特别是涉及天下大事的事情,不能义气而为,何况...”。龙择天看着窗外,眼神复杂,良久才沉吟道:“何况,独孤秀这个人极不简单,就算有杀死他的机会,也未必能如愿!”

    上官思乡也陷入沉默,半响,看着龙择天说道:“阁主不愧为胸怀天下的第一伟才,我可是听说你的好多亲人同乡死在独孤秀手下的冤魂可不少,阁主居然不为私怨左右,而以博大的胸襟看到的是龙洲天下,老朽佩服!”

    龙择天站起身,握住上官思乡的手,道:“老人家如果在阳安过得愉快,不妨多停留一段时日,与马老等人交流一下养生心得,把身体养好,看着你的晚辈们征战沙场,为龙洲而战,也是一件快事!”

    上官思乡哈哈大笑:“我倒是想啊,不过,既然老朽已经承诺的事情,还是要尽快办理稳妥,否则失言失信,龙阁主岂不会怪罪于我?我这就返回东越城!”

    龙择天突然想起了什么,说道:“若老前辈不嫌弃,我派一些择天阁的护卫保护前辈的安全如何?这一路风险多多,何况东越城处在武瀛人的控制之下,老前辈就这样回到东越城,择天放心不下,我选派一些高手,护送老前辈返程,同时在老前辈身边保护老前辈安全!”

    “那敢情好,老朽就多些龙阁主了!”

    龙择天将上官思乡送出门,看着他的背影,心中有些感动:“这样的老人,这样有赤子之心的爱国人士,一定要保护好!”

    龙择天召初一来到自己身边,吩咐他:“将初二初三初四和龙亥心龙丑心龙戌心龙辰心叫来,为师有话要说!”

    初一笔直站立,一个军礼,随之而去。

    片刻,四男四女到来,龙择天看着眼前这些他倾注了无数心血的剑客,心中喜爱,同时也有些愧疚:“你们这些人,除了战场上偶露峥嵘,平时几乎与世隔绝,是为师耽误了你们,到你们这个年龄,本应该娶妻生子或嫁为人妻,但是现在你们依然孜然一身,秘密隐藏,老师我对你们的关心太少了,为师向你们道歉!”

    初一笔直来到龙择天面前,单膝而跪,说道:“师尊这是哪里的话,我等暗堂小队,承蒙师尊教诲,无论是修为还是各方面能力都已经登堂入室,这是我们莫大的机缘,我等心怀感恩,哪里会责怪师尊?况且,武瀛不灭何以家为?我等发誓,不灭武瀛势不婚配!”

    龙亥心也来到龙择天面前,扶住龙择天的膝盖道:“师尊如此说话,可是要赶我们走?”

    其余众人也纷纷跪倒在龙择天面前,喊道:“我等誓死跟随师尊!”

    龙择天面色平和,一挥手,一股沛然的气息将众人虚托而起,笑道:“你们多心了,为师并没有赶你们走的意思,只是,为师有要事托付给你们!”

    初一问道:“师尊有何吩咐?”

    “上官老前辈你们都见过,那是一位我极为尊重的老人,他不远万里漂洋过海又历经艰险来到阳安,要赞助我们择天阁二百架飞舟,但是,他老人家地处东越城,那里是武瀛人掌控之地,他的处境很危险,我交给你们的任务是,一路护送他回到东越城,并在东越城扮作他的随从仆人或者亲属留在他身边,时刻保护他的安全,就算他再转道别的城池你们也要跟随,直到将武瀛人彻底赶出龙洲的那一天!”,龙择天看着九名弟子,目光期待。

    “可是,我们舍不得离开您!”。龙亥心泪流满面。

第三百三十八章 阳安书院龙择天讲学

    龙择天看着哭泣的龙亥心,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头,说道:“我总不能一直把你们留在身边,你们都需要到外边闯一闯,历练一下,你们大多数出身苦寒,与百姓离得近,将来你们无论是做官还是干别的什么,你们始终还是要有自己的一片天。这一次到东越城不仅是保护上官老人那么简单,你们还要随机应变,不但在东越城站稳脚跟,还要秘密组建自己的情报网,将闽侯南越甚至两香地区的情报网组织起来,并秘密与这些地方的择天阁取得联络。不但要侦察武瀛人的情报,就连朝廷独孤秀各地方官僚地方军的情报都要收集,及时与我反馈。我们要未雨绸缪,这些地方的情报网有些已经遭到破坏,所以你们这一次去,就是要将这些地方再一次组织起来。”

    龙择天将初一叫到身边,叮嘱道:“你是暗堂老大,也是我的大弟子,我对你的期望很高,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初一再一次笔直的挺身站立,低沉而坚定的说道:“定不负师尊所托!”

    龙择天拍了拍初一的肩膀:“你这个样子我很不放心,要懂得大隐隐于市这个道理,你要把自己当做一条小鱼儿,进入大海就和其他鱼儿没有什么不同,不要把你的杀手气质带到生活中,不要让别人一看你就知道你与众不同,对你小心提防,那样,你很容易把自己暴露出来。”。龙择天又看看几位女孩子,语重心长的说道:“这一次跟随上官老人去往东越,你们要暂时忘了自己的杀手身份,你们就是普通的女孩,甚至可以是普通人家的媳妇,现在,我在龙洲北部北阴省甚至萨胡地区都布满了眼线,他们数量数不胜数,但是有一些人不小心暴露出来,被敌人迫害致死,我不希望你们重蹈覆辙,一定要把自己保护好,不要出事。”

    龙择天看着依依不舍的九位最得意的门生,语重心长,心中也有些不舍,但是终究还是下定决心,说道:“苍鹰都要磨炼自己的翅膀,否则飞不起来,我希望你们都尽快成熟起来,为为师分忧!”

    九人不再抵触,面向龙择天齐声喊道:“保证完成任务!”

    龙择天目送九位高徒走出房门,整理了一下自己草写的三份讲义,出门向阳安书院走去。

    阳安书院不在藤园,而在阳安城南边的桃园。名副其实,春天的桃园桃花盛开,姹紫嫣红,满山坡的桃树覆盖着重重山岭,竟让桃园如桃仙之境令人心旷神怡。城内,街道两侧也都被缤纷的桃花掩映,人徜徉期间,如进入花的海洋。一处方圆十里左右的大院,红墙青瓦,蜿蜒着包裹着一处更为幽深的院落。大门高耸,飞檐画栋,门楣黑扁红字:阳安书院!

    龙择天非常和蔼的与巡逻卫兵打着招呼,卫兵们见龙择天道来,心情激动,不自觉围拢过来,七嘴八舌的与龙择天寒暄。龙择天也不介意,问道:“你们是专职的卫兵还是书院的学生?”

    为首的巡逻卫兵说道:“报告阁主,我们既是学生也是卫兵,我们书院的学生除了学习,还要轮换在书院周边巡逻,负责警戒,严防外部势力侵犯我校。”

    龙择天微笑着看着这些朝气蓬勃的学生,问道:“你们都叫什么名字?都是哪里人啊?”

    为首的人答道:“报告阁主,我叫戚迹人,沪水人士,曾在沪水学堂就读,因为沪水不宁,我于两年前离开沪水,来到阳安,就是想见到阁主,跟随阁主打天下!”

    龙择天道:“现在沪水已经沦陷,不知道那里的百姓生活怎么样?”

    戚迹人愤怒道:“武瀛人都是畜生,我听说他们在沪水几乎屠城,造成沪水十室九空,这份罪孽,哪怕是用武瀛人所有的生命来偿还都远远不够!”

    龙择天坚定地说道:“会有那么一天,武瀛人会因为他们的罪孽付出代价!”

    龙择天看着另外五人,“你们都自我介绍一下吧?”

    “我叫武勇,泰鲁人世,也是两年前来到阳安!”

    “我叫周启民,蓟蔡人,去年来到阳安!”

    “我叫杨学富,萨胡人,北鹿书院学生,去年来到阳安!”

    “我叫夜风,香南人氏,南鹿书院学生,去年来到阳安!”

    “夜风?”,龙择天看了看这个只有大概十九岁左右的小青年,问道:“你和香南江华的夜家有没有关系?”

    夜风立正报告:“报告阁主,我正是夜家人!”

    龙择天道:“香南夜家,地处香南南部山区,多异士,其中诡异术神机莫测,更有能驱使异兽的能人,想必你也学了一些吧?”

    “报告阁主,也正因如此,我现在正在跟风隐老师学习阵法隐遁之术,阁主可以看一下我的学习成绩。”,说着,拿出意见白骨似的罗盘,祭于空中,那罗盘旋转着,发出耀眼的白光,瞬间将这一方空间笼罩在内,罗盘旋转,一圈闪着黄色字符的空间扩散开来,接着上方覆盖八卦图,瞬间将每个人置于八卦空间内,除了龙择天之外,其余几个人均迷失在空间阵法内,一时不辨东西。夜风驱动罗盘,罗盘内竟有无数鬼魂张牙舞爪的扑了过来,如同真真切切扑向每个人,面孔阴森恐怖诡异莫测。戚迹人等捂住头颅,趴在地上,似有地狱恶鬼重创神识一般。龙择天开放天眼,一切尽揽无余,虚幻的阵法似从未出现,桃花依旧笑着春风,春溪依旧流淌。龙择天看着集中精力操控罗盘的夜风,面带微笑,微微张开嘴,一道字符喷射出去:“去!”,瞬间,空间八卦图消失,阴风消散,鬼影皆无,众人从精神受创中醒来,呆愣的看着周围,似乎忘记了刚才发生的事情。

    夜风吐了一口心血,精神萎靡,脸色苍白的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不解的看着龙择天:“阁主,为何您能轻易破掉我的阵法?”

    龙择天意味深长的看着夜风,信手一招,将白骨罗盘收在手里,仔细端详一番,说道:“此物来自地狱,乃是专门驱使鬼神之力布阵,以八卦阵法布阵虚空,令人迷失在阵法内,在施以精神攻击,使陷落在阵法内的人精神受创,轻者痴呆,重者魂飞魄散。这应该是你家族的镇门之宝,何以轻易被你带出来,还时刻带在身边?你不知怀璧其罪这个道理?”

    夜风面色一红,讪讪道:“阁主,我只是想在您跟前显示一下我的宝贝,没有要伤害同门的意思,我会掌握分寸。”

    龙择天将罗盘递给夜风,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我知道,你只是想在我面前显示一下,不过我要劝告你,不要轻易拿出这个东西,遇到比你修为高深的多的人,你不但这个罗盘保不住,相反还会反噬与你,甚至那些邪恶的异人,抢过此宝用于害人,那就麻烦了,所以,我劝你将这件法宝保管好,不要轻易示人。”

    夜风点点头,小声道:“阁主,夜风遵命,今后一定注意,请阁主不要生气!”

    龙择天一笑,也不在意,对几个人说道:“今日我来此就是给学员上大课的,若你们有兴趣,可以到广场来一起听听。”

    几人兴奋答道:“愿听阁主教诲!”

    主持阳安书院的花不谢听说龙择天已经到来,立即将所有教师集中在一起告诉他们,马上将书院所有的学生集中到广场,龙阁主亲自授课,这可是大事,也是机遇,所有人都不可放过这个机遇。

    南鹿书院的几位老师自从被龙择天从前线调回,就一心扑在书院的教学上,充分发挥自己的特长。再加上三大书院纷纷来投奔的学生教师,现在的阳安书院可以说已经成为龙洲第一大书院,其影响力已经远远超过三大书院。

    偌大的广场上已经黑压压站满了人,粗略看去,足有两万之多,前排一千多名教师站的笔直,有的白发飘扬,有的生龙活虎,更有一些奶油小生似的人物,极尽才子风度之能,刻意表现出自己风姿绰约的一面。更有一些女生女教师,两眼闪烁着经营的泪花,尽力压制着自己的激动和兴奋,崇拜的看着一步一步走上高台的龙择天。龙择天走上高台,首先向花不谢为首的教师鞠了一躬,然后伸出双手做出下压的姿势,说道:“站着怪累的,大家都坐下吧!”

    “龙阁主万岁!”

    “龙阁主万岁!”

    不知是谁带的头,呼喊声惊天动地,一瞬间将桃园中所有的桃花震得飘飘散落,似落英缤纷,随着微微的春风飘荡起舞,花香四溢,沁人心脾。

    龙择天摇头叹息,这种崇拜不是他想要的,现在“龙阁主万岁”这个口号已经传遍整个龙洲,似乎除了这个口号,不足以表达亿万百姓对龙择天的涛涛敬仰之情。龙择天很无奈,但是,他也没有精力和时间反复劝说每个龙洲人放弃这种盲目的崇拜,有些事情只好顺其自然,到将来,水到渠成之日,这个口号自然会被撤销。

    龙择天再一次做出下压的手势,示意大家坐下。花不谢见状,带头坐下,然后回身,示意所有人都坐下。二万多人,终于一排排坐下,现场恢复安静。

    龙择天将准备好的讲义放在面前的桌子上,然后转身,挥动双手,凭空将南山之石招来,紫气沛然,又搅动天地灵气,双手抚摸巨石,一瞬间,那不规则的黑漆漆的巨石变成一个两丈长一丈宽的长方形白玉屏风一样的白板,又祭出黄金笔,在白玉板上刻下“阳安书院”四个黄金大字,又在大字下方整齐刻上一句话:“博学审问慎思明辨笃行”。

    白玉板灵光四射,黄金字发出浩荡金光,偌大的广场环绕着充沛的灵气,黄金大字的金光如照射九天,更照射进每个人的脑海和心灵。龙择天一句话没有说,只是这一块凭空而来的白玉巨石,几个铁画银钩的黄金大字,已经让每个人受到了极大的心灵震撼,只是这一刻,他们的人生仿佛登堂入室,进入到了暂新的阶段。

    龙择天刻写完毕,面对白玉巨石沉思良久,才慢慢转过身,看着台下震惊无语久久陷入痴呆的师生,声音沉稳,却如穿透时空,直接抵达每个人的心灵。

    “我心即天理,即宇宙。外心以求理,此知行之所以二也。求理于吾心,此圣门知行合一之教。然,欲求大道,其心守正,去其心之不正,以全其本体之正,如此观其妙,大道之理才会现于心。”龙择天黄金笔一挥,大道字符沛然而出,飘扬着罩在广场之上,接着,每个字符伴随着大道金光渗透入每个人的识海。

    “于事事物物上求至善,却是义外也。至善是心之本体。只是明明德到至精至一处便是。然亦未尝离却事物。所谓‘尽夫天理之极,而无一毫人欲之私’者,得之。求善得仁,正心观己,为天下者出于正,则谓无私。以无私出发求天下则天下安,以私欲出发求天下则天下乱。所谓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若或求功名,或求利禄,必陷入无休止之恶性循环。天下为公,无私欲者治世方求得天下太平久远。存天理去人欲,人人公心而为,则天下礼敬互让,干戈可治矣!”

    龙择天**,时刻告诫人们做人一定要求善道,与天理一致。龙择天心中明白,世上人多得是私欲之心,并非人人求得善道。比如各种势力的争夺,国与国之间的争端,无不始于私欲终于私欲。所以龙择天接着说道:“善求天下,乃是大道之理,但是,世上人心无不被私欲熏染,造成你争我夺尔虞我诈。比如人与人之争执,国与国之杀伐,无不是私欲利益之争。我们所求,只是代表大多数人与极少数人的斗争,求得公平公正。但是,这还是避免不了与既得利益者进行斗争,所谓斗争,与自己的私欲斗,与贪婪者斗,有时还要与天斗。就算天下安定太平,这种斗也时刻不止。只有时刻与自己的私欲斗,才会克制自己,不让私欲膨胀给自己和他人带来祸端。”

    龙择天娓娓道来,声音平缓,伴随着一声声似穿越时空的话语,每一个字都无形融入空间,随着浓郁的气息灌顶进入每个人的脑海。

    这不是洗脑,而是用大道之法与每个人的心灵契合,在他们的观念中树立大道为公的理念。

    龙洲要安定,需要很多很多的同路人,为了理想,放弃自己的私欲,将自己的生命献给别人,献给大多数百姓。

    这就是崇高的理想吧!

第三百四十章 心儿演绎四象阵

    龙择天来到心儿的院落,见心儿也在培训着她几百名学生,也是饶有兴致的旁观起来。与白儿冷面如霜不同,心儿虽然不苟言笑,但是天仙一样的脸平静的注视着操练的女子,遇到姿势不对,便耐心的讲解纠正,虽然不笑,但是那波澜不惊的面孔看着让人亲近。女孩子们一丝不苟的做着动作,还主动来到心儿身边讨教身法姿态。心儿耐心讲解,突然好想发现了什么,向龙择天所在的位置嫣然一笑,顿时青天失色,令女孩子们几乎沦陷,也顺着心儿方向看去,缺什么也没有发现。有些胆大的女孩子问道:“心儿老师,您在看什么?”

    心儿莞尔,说道:“召集所有学员集合列队,将我教会你们的四象阵演练一遍!”

    “是!”女孩子们迅速集合列队,心儿升空,手中拿出一面小红旗,顺手做了一个手势,四百多女孩子迅速分列四个方向成四个方队,每人手持一把宝剑,同时上举,剑光沛然,一瞬间让这一方空间充满令天地都震颤的寒光。心儿手中旗画了一个圈,四个方阵迅速变换成四个圆圈,剑尖朝内,飞速旋转,剑光内敛,如蕴含着滔天杀气,一触即发。

    心儿手中红旗再一次画圈,却是比刚才更大的一圈,只见四个方阵迅速变换成一个方阵接着迅速变化成一个大圈,所有学员手中宝剑朝外,催动内力,剑光滔天,如大河波澜涛涛向四周扩散。

    心儿在空中突然祭出四面小红旗,信手一挥飞向四个方向,地面上本来围城一圈的四百多人突然云散开来,奔向四个小红旗所指的四个方向,再一次分成四个方阵。心儿手中旗上举,四个方阵的女孩子如天外飞仙扶摇直上,心儿手中旗往下一压,四个方阵的女孩子转而俯冲,手中剑朝下,寒光闪闪,随着宝剑发出沛然宏大的爆鸣之声,地面一瞬间被激起四朵巨大的尘埃,如蘑菇云一般升起。

    眼见激荡的冲击波将龙择天隐身之处的空气一扫而空,连龙择天都感到了窒息,被逼身形显现,急忙催动护体灵气将冲击波排斥在外。烟尘呛得龙择天不自觉咳嗦出声,狼狈的看着那边硝烟未散的女孩子们,待烟尘散尽,再看地面,坚硬无比的青石地面出现四个巨坑。

    心儿看见狼狈的龙择天莞尔一笑,飞仙一般扑到龙择天面前,拉住龙择天的手臂,黏糊起来。

    女孩子们惊讶的看着龙择天,惊呼起来:“龙阁主!”

    龙择天手指了指大院里的四个大坑,无奈叹道:“这得多少钱?”

    其中一名女孩子胆子比较大,来到龙择天面前,兴奋说道:“阁主,这不算什么,这种情况好多次了,都是我们自己修复的,一天就好,不用花一分钱!”。

    龙择天无奈的点点头,看着面前一脸激动兴奋的女孩子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啊?”

    “报告阁主,我叫刘晓兰,阳安乡下人,我可是心儿姐姐亲自招来的!”刘晓兰一脸自豪的说道。

    女孩子里三层外三层围住龙择天和心儿,争先恐后往龙择天身边挤,伸出手纷纷和龙择天握手。龙择天有些应接不暇,但是出于礼貌还是与她们一一握手,女孩子们心情激动,叽叽喳喳热闹不停,甚至尖叫声此起彼伏。龙择天正在忙碌着,突然一声刺耳的声音传来:“切!”

    女孩子呼啦一下散开,眼见龙儿一脸怒气面色寒冰如水,光凭这气势就拒人千里之外。众女孩顿时鸦雀无声,战战兢兢的看着夺门进院的气呼呼的仙子,竟齐刷刷退后列队,整齐喊道:“龙儿姐姐好!”

    龙儿的身后跟着气质更是冰寒的白儿和婉约可人的玄儿,见龙儿一声“切!”就将众女孩屏退十几丈开外,玄儿微笑似春风化雨,润物细无声,令众女孩胆战心惊的心顿时落地,纷纷喊道:“白儿姐姐好,玄儿姐姐好!”

    龙择天有些头痛的看着龙儿白儿,说道:“你们就不能温柔点吗?”

    龙儿又是“切!”了一声,然后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来到龙择天面前,伸出手抓住龙择天的胳臂,说道:“好久不见!”

    龙择天刚要说话,两位小正太却突然出现,看见现场那么多美女,大呼小叫道:“我噻,这么多美女啊!”,“哇!果然有这么多啊!罪过罪过!”

    作为塔灵,两位小正太可以随时出现在龙择天身边,即使千里万里,只要乾坤图还在龙择天的身上,他们想什么时候回来就什么时候回来。龙择天摸了摸两位小正太的头,问道:“前些日子让你们去并州刺探并州敌情,怎么一直没给我回音?”

    灵儿恼怒的看着龙择天:“说过多少次了,不要摸我的头!”

    慧儿也极为恼怒,双手合什,捻动佛珠,呢喃道:“难道我的头比这佛珠还光华?罪过啊罪过!”

    龙儿大笑着来到灵儿慧儿面前,一脸不怀好意的坏笑,令两位小正太毛骨悚然,躲在龙择天身后:“拦住这个可恶的女人,不然,我什么都不告诉你!”

    龙儿作势欲打,却被龙择天拦住,龙儿借势倒在龙择天怀里,娇声道:“相公,你看看他们,合起来欺负我!”

    龙择天感觉浑身炸毛,推开龙儿,说道:“别这么恶心好不好,这么多人,这么多双眼睛!”

    龙儿目光一冷,巡视一圈,一声“切!”震得人们心灵震颤不敢抬头。然后搬住龙择天的脖子,樱桃小口对着龙择天的嘴吗“叭!”的一声,然后趾高气扬的看着低着头的众女孩子,一脸宣示主权的模样!

    龙择天无奈,看了看心儿白儿玄儿,却见三女将头转向院外,似乎那里进来人一般。

    龙择天示意慧儿,慧儿心如明镜,开口说道:“并州已经成为孤城,自云中平阳河东及几处要塞被择天军占领后,并州城的武瀛军就加强了城池防御,封闭了北东西三门,只保留了南门出入,那里现在有武瀛军十五万人,防城的火力极为强悍,再加上南边有武瀛人新开设的飞舟场,停留飞舟至少五百架,火力更不用说,至于城内武修,并州天一道馆至少有一千名武修,势力最强的馆主与马燕山等人不相上下,这一仗不好打!”

    龙择天想了想,看着玄儿问道:“你们四人是不是都进行了四象阵的培训?”

    玄儿说道:“是,我们四人每人得四百八十人,分别操练四象阵的不同属性,龙儿为水,白儿为金,心儿主火,我则以土系为主。”

    龙择天低头沉思了一会儿,问道:“可曾进行过合练?”

    没等玄儿说话,龙儿抢答道:“当然进行过合练,你以为我们都像你一样整天窝在女人的被窝里不出来!”

    龙择天下意识忽略了龙儿的挑衅,心道:真正的四象阵或许该出世了!

    想到远在蓟蔡的四男,龙择天心驰神往,若是四男也能操练四象阵,则阴阳两阵合璧,岂不是能翻江倒海?只是,那威力实在过大,不是这人间之地所称承受的,不过,若能将威力限制在恰到好处,一座城池就算防御再坚固,也挡不住四象阵的威力。眼下并州城已经成为孤城,之所以迟迟未攻取,等待的就是机会,眼下武瀛人在并州做困兽犹斗,大军供给的粮道基本被择天军切断,之所以保留一口气,也是因为择天军看在并州百姓的面子上没有对并州城进行彻底的封锁。只是如此一来,为数不多的粮食都落在武瀛军手中,并州百姓饥寒交迫,长此下去也不是办法,并州城非拿下不可!

    龙择天想到这儿,对玄儿说道:“你们四位跟我来,另外传信赵志和书院的花不谢杨再兴风隐木红枫炎无非到总部作战室开会!”

    龙择天等人边说边走,向作战室走去,到了作战室,龙择天站在门口等待众人的到来,功夫不大,花不谢等人到来,龙择天请众人进屋,龙择天看着这些跟随他十几年的老师战友,说道:“我打算拿下并州城,但是,我不想动用在蓟蔡重耳的择天军,这一仗我想动用驻扎在秦阳周边的择天军直属军团,人数也不必太多,十万足以!”

    龙择天看了看正在台下认真听讲的赵志,笑道:“这一次,我想使用赵志的军队,赵志,你觉得如何?”

    赵志闻言,腾的站起身,大声喊道:“赵志随时听从调遣!”

    看着赵志激动的模样,众人哈哈大笑,赵志有些不好意思,小声说道:“别人一直在打胜仗,而我一直憋在阳安,早就想上战场真刀真枪的与武瀛人打一场了!”

    众人再笑,龙择天开心的说道:“机会给你,你可不能给我丢脸!”

    赵志红着脸,看向那些哈哈大笑的众人,转过头对龙择天喊道:“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这一次就让你们看看,我到底是骡子还是马!”

    龙择天示意赵志坐下,说道:“这一次,我有个想法,请大家参考!”

    众人看着龙择天,倾听他的下一言。

    龙择天拿出黄金笔,指着墙上的其中一张作战地图,说道:“这是重耳的地图,并州是重耳首府,本来是重耳的中心城池,原有驻军三十万,但是几仗打下来,我们占领了重耳云中平阳河东及南部上阳渡口,同时陆续歼灭了由并州支援其他要塞的敌人十五万,现在并州只剩下十五万兵力守城,虽然原本战力强横,但是经过几个月的封锁,并州城风声鹤唳,军心浮动,现在的战力最多只剩下三成。”

    “但是,并州近郊有武瀛人的飞舟场大概停放五百架飞舟,再加上守卫兵士,这处位于宿武的飞舟场兵力达到十万人,飞舟驰援并州只需一盏茶的时间,步兵前往并州驰援也只需要半天时间。所以,我们的心腹大患不是被困在并州的十五万军队,而是位于宿武的飞舟场!”龙择天说道。

    “但是,我们不能只攻打宿武,那样,留在并州城内的武瀛军会驰援宿武,并且,一旦宿武并州的武瀛军倾巢而出,并州对于武瀛人再也没有价值,我担心他们会拿城中的百姓出气,再来一次类似于沪水的屠城之举。”

    “所以,这一仗,我们必须在宿武和并州两地同时动手,不给他们相互支援的机会,将其分割开来,战而胜之!”龙择天转过头,看着台下众人。

    花不谢看着龙择天笑道:“你这一次特意把我们叫来,是不是让我们几个老家伙也动一动?”

    龙择天灿然一笑,道:“正有此意!”

    杨再兴摩拳擦掌,极度兴奋,说道:“好久没动了,择天,有任务尽管说!”

    龙择天笑道:“杨老师最擅长的是冲锋陷阵,也特别擅长伏击战,我这一次要利用你的伏击战特长,命你率五万兵马前往重耳,秘密进入平阳与并州之间的三贤山设伏!”

    “三贤山?”杨再兴奇怪,问道:“季德胜曾在那里设伏,损失惨重,怎么你还要去那里设伏?再说,你怎么知道武瀛军一定会南下途径三贤山?”

    龙择天笑道:“若是并州与宿武两处同时打响,并州之敌要逃向哪里?是向北往云中逃窜还是南下逃往平阳一带?”

    杨再兴眨了眨眼睛,再问:“那他们不会西进秦阳或者东逃进入蓟蔡?”

    龙择天指着地图,说道:“西进秦阳,有南北向巨大的禹河阻隔,唯一的一处渡口延川在我们手里,而且我军西进重耳攻取并州走的就是这个渡口,他们会来到这处渡口?东进有山势巨大的玉母山阻隔,只有八径可通蓟蔡,但是都需要通过我军防区,并且都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险要所在,他们更不会穿越这个险地。他们唯一的指望就是沿并州南下,哪怕是在并州与霍山之间找到一处落脚地,他们都不会冒险西进或者东突,而只要南下,三贤山以北都是我军防区,再往南则到了林秋风的防区,他们南进必经过三贤山,所以,在三贤山设伏一定会等到武瀛军。”

    众人恍然大悟,纷纷点头!

第三百三十九章 为了谁之争

    龙择天**一直持续到傍晚,天空氤氲的紫色气息逐渐消散,傍晚的霞光穿透不太浓郁的云层折射进来,那火烧云也就变成了红霞一样,孤然停留在西边的天空。龙择天刚要收起讲义,却见那朵云层的后面逐渐虚化出一张巨大的人脸。那张脸似白云又似乌云,有些虚幻,又似真切,只是那股开始逐渐弥散的威压遮天而至。龙择天微闭双眸,天眼再度开放,一道闪电是的目光艘的射向那道看似虚幻的脸。

    广场上入定的人们终于醒来,看向高台,见龙择天背负双手遥看西天上的晚霞,也不自觉转过头去,然后发出此起彼伏的惊叫:“那是什么?”

    人们惊呼着,呆在原地,但是那股铺天盖地的的威压,让人们很快屈从于那股莫大的威压之下,人们纷纷跪倒在地,对着虚像膜拜不已。

    一道似洪元伊始就扣响于天地的天地之问回响:“为了谁?”

    龙择天依旧背负双手,静静地凝望着西天云霞后边的虚像,坚定地回答:“人人为我我为人人!”

    “无论儒佛道,抑或方外教法,无不以修身修心开始,止于大道求索。大凡证道,以窥测天机为己任,最终超然物外,不受牵绊,自由而去。然而,自鸿蒙初判,混沌初分,天地分割,阴阳有界,所谓天道让人趋之若鹜。然,世间万物无不冥冥之中遵从天道而行。然而,天道何方?我认为天道在心,而心则在善,行正止端,就是顺从天道规律。为一己之私,或攻讦他人,或攫取非属于自己的利益而造下无边恶果,这就是忤逆天道。大天尊鸿蒙之始,开天辟地之初,立地水火,开创阴阳,立规矩循周天,不也是为了让天地有序而行?帝娲造人,以人之灵显化周天之灵,将人之灵置于万物之上,才有了人之道。始祖循天理立规矩,教化初蒙,更南征北战,一统鸿蒙之地,难道不是为了将人人纳入天道之下循天道而行?三教立德,度化教化世人,有哪一家教法让人自私自利?大天尊若是还关心人界,不见这红尘之上人人贪欲无度而造下无边恶果?择天所教大道之法,无非告诫人们,互相友爱,人人在同一的高度上为了自己为了他人活出自己的道。个人之道与天地大道契合,这周天世界不就安宁祥和了吗?”龙择天的声音似穿透时空飘渺进入每个人的耳朵。

    那虚幻的影像似发出无声的笑声,道:“教人如何循道,终究各有己见,比如这些人,无论出身贵贱,都以所得多少为目标,而你却告诫他们无私无欲,克己为人,他们有谁甘心一生清贫而为别人付出?既然此道不符合绝大多数人心,怎知就符合天道?小子无状,空谈而已!”

    龙择天一笑:“难道人人为私利而斗就符合天道?看来你的天道也不怎么样,岂不知就是这样所谓的天道,让有人以来,纷纷扰扰数万年,在小则民不聊生祸乱不宁,在大则逆天而行大道崩毁,难道大天尊所立的天道就是告诉人们人人为己?果然如此,这天道也就是那么回事,我不屑为之。小子我既然取名择天,便是择天道而行,为生民立命为万世开太平!只不过,小子所选择的天道不是你这样的天道,而是无上正道,为红尘子民寻求安宁持久之大道!”

    空中突然出现数道身影,也如那虚幻的影响一般在空中飘渺不定,只是,一张张表情各异的脸于惊叹之中表达不同的感受。

    最先出现的虚幻影像终于还是发出笑声:“不管怎样,小子不简单,两次**都惊动了我们这些人,也罢,我去也,不过,告诫你一句话:所谓天道,不是你说是就是!未来,就算是这些人中,也有好多人会因为理念的改变而和你分道扬镳,你好自为之!”

    那数道身影也纷纷离去,带走数道祥光飘至天外,接着无边灵气之雨飘飘洒洒,散落在桃园。广场上的人们在这一瞬已经忘却了刚才惊人的幻像,面对飘扬缤纷的七彩之雨尽情沐浴。桃园,飘落的桃花像长了翅膀重新回到枝头,原本飘落满街道花瓣消无踪迹,倒是桃花更夭,其华更是灼灼。空气像是被洗礼,清澈得让人沉醉,五脏六腑奇经八脉都像被重新梳理,那种身轻如燕飘飘欲仙的感觉令人莫名的兴奋。这一场**,龙择天也没有想到会以这样的方式结束。

    龙择天悄然离去,沉醉中的人们丝毫没有感觉到高台上已经空无一人,只是那道白玉巨石闪烁着道道金华,告诉人们:龙择天曾经到这里**!

    清醒过来的人们望着高台上令人叹为观止的白玉巨石,有一种顶礼膜拜的冲动,只是,花不谢似乎早有准备,闪身飞到白玉巨石前,一道扑天红影盖在巨石之上,那是一匹红纱,透出的点点金光仍然令人心情激荡。花不谢转身,对所有人道:“阳安书院的今日必定载入龙洲史册,来日,开学典礼,阳安书院将举行盛大的仪式,让我们的学子们牢记住今天和今天所发生的的一切!”

    所有人欢呼,期待着揭幕仪式将是怎样的令人震撼!

    龙择天悄无声息的离去,并没有回到择天阁总部,而是来到了四女举办的女子演武堂。

    先到的是白儿的女子演武堂,这个演武堂偌大的广场只有几百人在广场内经受着白儿近乎严酷的训练。龙择天没有打扰训练中的白儿,只是注意观察白儿的一举一动。白儿冷面如霜,如将暖春的天空凝结出一片片寒霜,其肃然之气令人胆寒。说来奇怪,这近五百人的队伍在暖洋洋的天空下挺立,脸上的汗水似乎凝结成霜,几乎每一个人都像白儿那样的冷面,甚至杀气腾腾。龙择天苦笑,心道:“果然有什么样的老师就有什么样的弟子,白儿冰冷如霜,这些弟子有样学样,似乎不这样就对不起仙子老师一般。”龙择天哑然,有心前去开解一番,但是想到白儿冷冰冰的面孔,又不想因为自己的出现夺了白儿的风采,于是仅仅走了两步就止步不前,隐身虚空,静静的看着白儿继续严酷冷面的训练他的学生。

    白儿不大的口令声却令每一个学员心里发寒,每一声令下,女孩子们似乎下意识的做出反应,甚至几百人没有一点声音,只有身体倒地的重重敲击之声。龙择天看着向木头一样倒在地上做出各种动作的女孩子,也有些龇牙咧嘴,“这白儿,可真不够人道的!”

    “女孩子要自立自强,不受男人欺负,就要打造自己的钢筋铁骨,无论是未来在战场上还是在家里,要有比男人还要硬的身躯,你硬我更硬!”,白儿冷酷的声音回荡在广场。龙择天吓得差点瘫坐在地上,显出原形,心道:“你么叫你硬我比你更硬?你们都是女孩子好不好?这样教育女孩子,真的好么?”

    龙择天看了一会儿,觉得还是不要掺和为好,不声不响离开。

    女子演武堂规模也很大,这处院子是白儿管理教学的地方,另外还有三处,分别是心儿龙儿和玄儿。

    龙择天自从到了阳安,几乎没有与四女见面,一个是忙,另外一个就是龙择天现在非常珍惜公孙媚瑜阿朵和小花三人,对于这三个死而复生的女子,他心中感觉亏欠多多,所有哪怕有一点时间,都要抽出来陪伴她们。三女对龙择天也是日益依赖,感情好的不得了。对于孩子,龙择天陪伴的时间更是少之又少,除了龙小龙在重耳与韦河在一起,龙小玄龙小心也已经长大,他们自己决定,分别到了刘白衣和林秋风所在的云中城和平阳城,说是要到前线锻炼成长。龙择天也没有阻拦,苍鹰高飞是要经过一番磨砺的,窝在家里只能是胆小的鹌鹑,蓬间之雀,不会有大作为。

    吕尚又是两年音信皆无,就连一向与自己作对的申破天也没了踪影,这让龙择天感到缺点什么,特别是吕尚,以前一直跟在自己身边,现在消失无踪,怪想的。

    龙择天便思索边向心儿的演武堂走,路上遇见的百姓军人学子甚至商人都纷纷和龙择天打招呼,龙择天一边微笑一边客气的回礼,令人极为舒坦。正走着,前边有几十人似乎正在争吵什么,龙择天不显山不露水,凑到跟前,仔细倾听这些人到底在争论什么。

    龙择天对这些人并不认识,阳安规模越来越大,人口越来越多,其中三教九流鱼龙混杂。这里毕竟不是世外桃源,只要有人,特别是人一多,五花八门的观点就会集中起来,意见不统一,争论也就在所难免。

    这里仿佛分成两个阵营,从战列的队形看也非常明显,两队面对面,一队青衣,一队白衫,可谓泾渭分明。白衫队列里一位儒生似的人,二十多岁,手持黄金色的羽扇,就算不热,也总要扇乎几下,显得潇洒傲慢。那人用羽扇手指对面为首的青衣男子,说道:“今日我虽然没有去旁听龙阁主**,但是我也从听到**的人带回来的一些说法,择天阁主有些道法我是不赞同的,所谓大道,不是以我的无私成全你的有私,人人为我我为人人也是一句空话。我们这些人寒窗苦读十几载,图的是什么?救世济困?我们所图的,无非是一旦龙门得越,风云化龙。以平生所学之治世学识忠君报国,甚至位极人臣,以权势行为民大道。前提就是,我们需要一个平台,这个平台就是治一方之民得政绩之果。本人肖俊才,抛弃在宁城为朝廷效名的机会,甚至抛弃西洋深造的机会,来到阳安这个穷乡僻壤,为的是什么?投奔谁而来?不就是看中龙阁主的雄才大略,有一统天下之心,我等跟随有个从龙之功,将来封侯拜相名垂青史?可是令我等失望的是,龙阁主眼看已经有半壁江山,却卷缩在这山沟里,满足于偏安一隅,其大志又体现在什么地方?若是他登高一呼,自立为皇,我等学子儒圣云集响应,大事一成,我等皆登堂入室,管一方土地治一方百姓,不但自己可青史留名,也为天下百姓做事,一举两得。可是现在,龙阁主要建立什么平等国,人人平等,甚至让百姓说了算,那么,对我们这些寒窗苦读十几载的人公平吗?”肖俊才有些激动,喊道:“赞同我的,随我一起面见龙阁主,我等呼吁,龙阁主必须马上自立为皇,我等跟随,若不然,我等离去,这龙洲就交给你们这些大老粗吧!”

    对面的青衣青年看着对面滔滔不绝的肖俊才面露不屑之色,“肖俊才,在北鹿书院你就时时刻刻巴望着有朝一日封侯拜相吧,只是,现在朝廷已经丢失掉大半江山,即使不亡于武瀛人手里也必将败于龙阁主手里,你看不到朝廷的希望,所以投奔择天阁而来,说到底,你还是为了你自己。在北鹿书院,你就瞧不起我们这些出身一般的平民百姓,更看不起我们这些修习武道和军武的学员,说我们是莽夫大老粗,现在,你倒是满腹经纶,你就写篇文章将武瀛人骂走,将独孤秀写败,让朝廷解散!若是你有这个本是,我们奉你为王如何?百无一用,还在这里大放厥词,你不觉得自己很可笑很幼稚吗?我们这些人来到阳安,图的是什么?我不认为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龙洲天下,为了将那些深受武瀛人和朝廷欺压的百姓真正解救出来,建立一个没有欺压平等的社会,这难道有错?龙阁主讲人人为我我为人人,这才是我们需要的大道,而你,只想到自己登堂入室名垂千古,你本身这份心思就是自私自利的,你这种人一旦不能出人头地,必然满腹牢骚,甚至叛变投敌,因为你这种人没有节操,没有底线,你所在乎的只有你自己的名利!”,青衣青年再度不屑的看了一眼肖俊才,“龙阁主虽然胸襟广阔海纳百川,但是我想他真不需要你这样的人,你不是不满意吗?你可以离开,让我们这些大老粗来和龙阁主一起打天下,你去找你的王侯将相去吧!”

    肖俊才气得发抖,羽扇指着青衣青年:“王勋,你岂有此理!”

    王勋伸手将肖俊才的羽扇拨到一边,不知不觉力气用的大了一点,那肖俊才在原地打了几个转,迷迷瞪瞪之下瘫坐在地上,大怒道:“你敢跟我动粗?”

    旁观的龙择天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一切,摇了摇头,身化无形,向心儿的院子走去!

第三百四十一章 龙择天挥师并州城

    龙择天继续说道:“杨再兴老师领兵五万秘密从延川渡口东进,翻越龙门山进入重耳,然后进入三贤山埋伏,等待从并州城南逃的武瀛军!”

    杨再兴站起身,喊道:“得令!”

    龙择天示意他坐下,继续说道:“心儿龙儿玄儿白儿四女,你们四人率领所属女子演武堂的人马,秘密潜入武瀛军驻扎在宿武的飞舟场,出其不意以四象阵合击宿武的飞舟场,记住,不管有多少架飞舟,不得让他起飞,哪怕是摧毁场地,令它不能起飞就算胜利!”

    龙择天看着四女,又把目光聚焦到木红枫和风隐身上,说道:“木老师和风老师,你们二人同样带领五万人跟随,埋伏在飞舟场外围,一旦飞舟场被破坏,你们二人冲进飞舟场全歼那里保卫飞舟场的武瀛军,不使一个漏网!”

    四女及木红枫风隐站起身,整齐喊道:“是!”

    龙择天看向花不谢炎无非及赵志,说道:“花院长炎无非老师及赵志将军,率领十万人随我一道攻取并州城,切记堵死北门,开放南门,残敌不追,放人他们南逃!”

    三人站起身大喊:“得令!”

    龙择天似乎想起了什么,对花不谢说道:“花院长,阳安书院有个王勋对不对?”

    花不谢想了想,终于想了起来,说道:“确实有一个学生叫王勋,怎么,择天你认识?”

    龙择天点点头,道:“挺好的一个小伙子,这一次带上他,让他再组织一百名类似于他这样的学生,随我一起出发!”

    龙择天说完,好像意犹未尽,再一次说道:“对了,还有一个叫做肖俊才的人,是北鹿书院出身,儒生,还有跟随他的几十个儒生,这一次也带着,跟在我身边!”

    花不谢一愣,问道:“那几个人都是酸腐不堪的秀才,带上战场何意?”

    炎无非抢过话,说道:“我知道择天的意思,让那些人见一见战火无情,接受一下洗礼,省着整天价牢骚满腹,自以为是!”

    龙择天摇了摇头,笑道:“那只是其中之一,我这一次带上他们,是想让他们留在并州,换一种思路治理城池,也许会得到意外的收获!”

    花不谢吃惊,不解的问道:“你想让那些废物治理并州?”

    龙择天神秘一笑,对着正在站在地上的众人说道:“两日整军,后天开拔,各就各位,不得有误!”

    众人整齐喊道:“得令!”随即散去!

    .........

    木红枫和风隐率领五万大军率先赶到延川渡口,安排大军过河,四女带领的四支四百多人的队伍随后赶到。经过大半天,大军渡河完毕,木红枫风隐及四女率领大军专门走偏僻的山路行军,悄然接近宿武埋伏下来。

    宿武飞舟场四周被一人多高的黑色金属丝编制的网包围,对于一般的士兵来说,这种高度足以挡住袭击而来的大军。但是四女不是一般人,她们手下的女子战队也不是一般人,虽然她们不能长期滞留天空,但是蹿房越脊升空七八丈是小菜一碟。现在第一步是要摧毁停放在场内的飞舟及场地,第二步打开大门引大军入内将飞舟场内的武瀛军队覆灭。四女全然没有把守卫在四周的武瀛士兵放在眼里,四女分别引导着自己的战队悄悄分散成四个方队,从四面接近飞舟场。时至中午,阳光将初夏的天空照的格外刺眼,防卫的武瀛军被这种阳光刺激的睁不开眼睛,像丢了魂儿一样无精打采的来回游走,仿佛尽着一种不得不的义务。这种毫无警觉的巡逻让四女寻觅到了可乘之机,心儿主攻南面,一声轻呵,红衣翩翩如同火红的凤凰在空中翩翩起舞,防卫的武瀛士兵初时惊讶继而惊叹,不知道哪里来的天外飞仙驾临此地,竟让人有一种膜拜的冲动。只是还没有跪拜,突然一支四百多人的女子战队集体升空飘入飞舟场,清一色的红衣,在空中围成巨大的红色圆圈,只是红色圆圈的中心爆发出极致耀眼的寒光,在武瀛士兵的目瞪口呆中,从天空发出的巨大火球猛烈砸在地上,惊天的爆炸伴随着武瀛士兵出乎意料的尖叫传向四面八方。接着北面,黄衣女子战队同样升空而起,手中剑挥动的寒光掀翻一块块巨大的土地瞬间将北面那一片飞舟场堆成一堆巨大的山包,然后山包爆炸,烟尘飞扬,停留在背面的飞舟瞬时变成残渣。东面,龙儿的战队借龙儿吐出的水柱手中剑激发出的巨大能量将飞舟场地面形成巨大的深坑,所有飞舟塌陷在内,洪水一样的水柱注其内,形成了一座湖泊。西面,白衣飘飘的白儿战队自空中发出的宝剑之光令人感觉阴寒刺骨,极致的冰寒一瞬间令这一方空间周天寒彻,飞舟变得如同冰一样脆弱,四百八十把宝剑发出的一团寒光如同天外划来的闪电击在飞舟场发出震耳欲聋的爆炸,一瞬间将西部方圆内所有的飞舟炸成碎片。

    四女四个方位,站立空中,四个女子方阵飘然而落,心儿一声令下:“打开南门放大军进入!”,心儿所属女子战队瞬间扑到南门,极为残暴的将大门摧毁。风隐木红枫见状,引大军长驱直入,冲着依旧目瞪口呆的武瀛军一顿大砍打杀。

    震惊于四女及其四个战队的威力,武瀛军几乎丧失了任何战斗能力,四散而逃,根本组织不起有效的反击,形成了一边倒的屠杀。半天时间及至傍晚,三万武瀛军全部被斩杀。

    风隐木红枫大获全胜,对四女钦佩得五体投地,连夜班师回营,返回阳安,只是四女没有跟随返回的意思,飞往并州方向找龙择天。

    龙择天引大军来攻并州,并没有像风隐他们一样隐匿行军,唯恐被宿武的武瀛军发觉,龙择天的行军则是明目张胆,专捡好道官道行军,因而神速异常,渡河后连夜行军至早晨已经兵临并州城下。

    龙择天分兵三万由赵志炎无非率领绕至并州城北门,彻底将北门堵死,自己与花不谢在南门正面叫阵。

    龙择天和花不谢的两侧有两个特殊的小队,一队由王勋率领一百人,武修;另一队领头的正是肖俊才,也是一百人,这是应龙择天的要求由花不谢亲自挑选过来的,不过王勋和肖俊才为龙择天亲自点将。

    王勋被龙择天亲自点将跟随攻打并州城,极为兴奋,感觉浑身热血沸腾,时刻做着跃跃欲试的样子。与王勋相反,肖俊才择天心中惶恐,他不知道龙择天为何点他的名,更不知道龙择天将他带到战场上是为了什么,他怀疑自己的牢骚已经被龙择天知晓,借机报复他,让他丧命疆场。心中的恐怖和对龙择天的惧怕让他失去了对战场的感觉,他只想弄明白,龙择天到底想干什么。

    龙择天身下是那只孔雀,面对着并州城没有急于进攻,而是饶有兴致的看着王勋,问道:“王将军,可有什么妙计攻城?”

    “王将军?”王勋愣住,看着龙择天满脸不解。

    龙择天笑道:“攻下并州城,你就是守卫这座城池的将军”

    王勋一惊,继而喊道:“定不负龙阁主所托!”

    龙择天将头转向肖俊才,平和的说道:“肖先生锦绣文章,我曾拜读,深感王先生雄才伟略,满腹才华,那么,攻下并州城之后,你就是这座城池的地方官,希望你不负十几年寒窗苦读,将这座城市治理好!”

    肖俊才吓得差点瘫坐在地上,满脸疑惑,小声问道:“龙阁主何意?”

    没等龙择天回答,一边的花不谢有些微恼的看了一眼肖俊才:“你不是经常讲要封候拜将吗?给你个机会,将这座城池先治理好!”

    肖俊才知道,自己的满腹牢骚已经被龙择天知晓,但是龙择天没有惩罚他,相反给了他一个天大的机会,不由对龙择天钦佩的五体投地,躬身向龙择天行礼:“定不负龙阁主所托!”

    肖俊才身后的一百儒生惊叹声此起彼伏,龙择天看了一眼,微笑道:“诸位都是各大书院的顶尖才子,但是就算有满腹才华,也需要有展示的舞台,这个舞台就是并州,希望各位从并州开始,展现你们的才华!”

    众位儒生躬身向龙择天行礼,整齐喊道:“多谢龙阁主栽培!”

    龙择天心道:可能过去我对酸儒有所偏见,那么我就给他们一次机会让我改变这种偏见,不过你们是否真的像你们满腹牢骚那样有满腹的本事,本阁主倒要拭目以待。

    龙择天看了看王勋,说道:“你还没有回答我,如何攻城。”

    王勋笑道:“阁主考验我,若是我领兵,这座城池我无论如何也攻不下来,因为并州城虽然没有护城河环绕,但是这座城池城墙高达百丈,墙厚数丈之宽,乃是重耳第一坚城,城墙上的火炮我数了一下,至少三百门,守城士兵集中在墙上的就有五万人以上,十五万人轮替守城,可以确保士兵体力充沛。若是仅仅由我带兵,我真的没有办法。”

    龙择天欣慰的看着王勋,说道:“王将军果然心细如发,连武瀛军城头的火力配置都观察得一清二楚,这是为将者的基本素质。不过你说你一点办法没有,说明你对攻城心存忌惮,你的身后是上百门火炮,即使对城墙无可奈何,但是城门就在那里,总不会比城墙还坚固吧?”

    王勋一愣,随即恍然大悟,单膝跪倒:“请龙阁主下令,由我带兵攻城!”

    龙择天点点头,说道:“那好,我等听从王将军调遣!”

    王勋一愣随即极为兴奋,问道:“花院长也听我调遣?”

    花不谢哈哈大笑,道:“连龙阁主都听你调遣,何况是我,有什么命令,王将军尽管安排!”

    王勋站起身,哈哈大笑道:“有龙阁主花院长亲自攻城,并州城必然拿下!”

    王勋喊道:“第一弓弩方队攻击前进,火炮方队随后推进,至射程之内,炮轰城门!”

    “得令!”

    两阵士兵整齐高喊,随即整齐的向城门方向推进。

    “龙择天龙阁主,您有两座宝塔,我命令你即刻将两座宝塔放置在城门左右,护卫我大军攻城!”

    龙择天一笑,喊道:“得令!”

    “花不谢花院长!”

    “属下在!”,花不谢一本正经的回答。

    王勋闹个大红脸,终究还是忍住笑场,说道:“待城门破开,你随我引大军入城,清缴城内的武瀛军!”

    “得令!”

    龙择天驱动孔雀飞向城门,武瀛军火药枪枪声大作,燃烧着火焰的箭雨铺天盖地。龙择天浑不在意,浑身紫气喷发,将所有攻击阻挡在十丈开外,无论是箭雨还是火焰弹如被一层看不见的盾牌阻挡在外掉落在地。龙择天一瞬间已经来到城门,将两座宝塔置于巨大城门左右,然后催动宝塔,宝塔瞬间变大,高耸入云,巨大的腰身挡住了半个城墙。两位小正太立于塔尖之上,看着地上像蚂蚁一样的人群,大呼小叫,极为兴奋。龙择天则一拍孔雀,高悬空中,观察城墙及城内的一举一动。

    龙择天所防范的正是两位小正太所说的以前多位武瀛武修。

    其实要破开城门很简单,只需要龙择天黄金巨笔一砸,连半个城墙都会被摧毁。但是,龙择天不愿意,他不可能事事亲为,再说,他也舍不得破坏这座古老的城池,毕竟这都是龙洲祖宗留下的财产。

    很快火炮方队进入射程,只动用十门同时开炮,并州城大门轰然倒塌!

    “长枪队银剑队弓弩堆从城内攻上城墙,消灭城墙上的敌人,其余步兵随我杀入城内,攻破武瀛军城内防线!”王勋大声命令道。

第三百四十二章 并州城龙择天显圣

    龙择天在高空注视着城内的一切,心如明镜,待看到城内战斗惨烈,传音王勋道:“不可硬拼,边打边放,让他们的残兵出南门!”

    王勋会意,不在对武瀛军的城内防线进行强攻,转为游斗,走街串巷专门清扫小股敌人。武瀛军见城池不保,也是无心恋战,抓住南门空挡,蜂拥而逃。王勋花不谢随后追击,杀至南门,任凭数万武瀛军逃离。

    王勋花不谢进入城内继续清缴残敌,起初一切进展顺利,到后来伤亡越来越大,一队武瀛武修足有千人组团对择天军进行狙杀。王勋组织自己的学生军武修正面应敌,却力不从心,花不谢加入战团也堪堪不敌。龙择天见到武瀛武修终于现身,随即招过两座宝塔镇压在武瀛武修队形中间,两声剧烈的声响,大地颤抖,一些武修来不及升空飞逃,尽皆被镇压在宝塔之下,剩余上百人修为高深,一瞬升空欲四散逃离。龙择天哪能让他们逃走,祭出黄金巨笔,在空中画了一个圈,将所有武瀛武修拢在圈内,接着无数字符闪闪发光,旋转着编织成黄金色彩的巨大囚笼。龙择天手持巨笔由上而下对着黄金囚笼猛烈砸下,囚笼爆炸,瞬间排空而开,囚笼不见,上百武瀛武修也化为飞灰!

    面对龙择天如此高深莫测的道法,花不谢心头大惊:“龙择天已经进入如此不可思议的阶段!”

    王勋指挥城内择天军迅速清缴藏于各处的武瀛军残余,肖俊才则带领众多儒生接管各处衙门,接见官绅,安定局面。肖俊才自任并州城行政长官,分派各路人手接管各处行政事务,贴出安民告示,稳定局面。

    黄昏,四女来到并州城,见并州城已经拿下,于是寻找龙择天。此时,龙择天收回宝塔与两位小正太入住并州城城主府别院,令王勋将指挥部安排在别院。

    四女来到别院找到龙择天,龙择天令人给四女安排住处,好生歇息,一夜无话。

    第二日,龙择天将王勋及各级将领和肖俊才等人叫来,任命王勋为并州守备将军,肖俊才为并州城行政长官。成立并州城择天阁,由王勋任阁主,留下赵志手中三万兵马归王勋指挥,负责并州城的治安和防卫。龙择天令赵志赶回阳安,继续担任阳安守卫将军。

    至此,重耳境内,大股武瀛军队被剿灭,重大城池被全部夺回,择天军在重耳站稳了脚跟,接下来就是蓟蔡。

    江南一带战场正进行的如火如荼,与择天军在重耳节节胜利相比,南方独孤秀率领的朝廷军已经陷入及其被动的状态。也难怪,武瀛军已经把重点放在大江以南,重兵压境,在攻取沪水之后,三十万武瀛大军兵临宁城。

    此时,龙择天在并州城与四女两位小正太饶有兴致的游览,作为千年古城,并州的繁华出乎龙择天的意料之外。

    从空中俯瞰并州城,东北西三面环山,芦芽山雄居于右,玉母山巍峙于左,云中、高台二山合抱于后,平原展布于前,禹河的第二大支流重耳河自北向南纵贯全境,并州居于中好似一把巨大的座椅,背北面南,俯瞰世间。龙择天第一次自空中俯瞰并州城,总体上对并州城有了全新视觉感官。见城东南有两座凌空宝塔耸然而立,犹如两支巨笔以天空为纸书写这座城池的传奇,龙择天心有所动,飘然而下,与四女两位小正太落在两座宝塔的塔院前。

    龙择天进院,观察这两座宝塔,又看了一眼两位小正太,说道:“这两座宝塔倒是和玲珑宝塔佛宝塔有些相像,不知道将此塔建于此地有何特殊意义。”

    灵儿看着两座宝塔,面露不屑之色:“这两座塔建于此,无非祈求改变风水一类的事情,和我们的两座宝塔有云泥之别,我们的宝塔可是两位老祖炼化的乾坤大世界,岂是这两座泥塔可比!”

    龙择天点点头,信步来到塔门前,塔内鱼贯而出一对僧人,弯腰合什,口诵佛号,另一座宝塔塔门出现一道青衣道人,高呼道号,神色恭敬。

    龙择天见佛道两队分立两旁,正中闪现一僧一道,僧人黄衣袈裟,白眉长须,手持佛珠,而到人青衣道袍,头戴道帽,手持拂尘,弯腰向龙择天行礼。龙择天不知为何惊动了塔院内的佛道修行者,还礼歉然道:“择天冒昧前来,打扰大师们清修,实属罪过,还请原谅则个!”

    老道趋步上前,对着龙择天单手竖于胸前,“无量天尊,龙阁主大驾光临,令塔院圣辉显现,乃是塔院的荣光,何罪之有?”

    老和尚也道:“龙施主乃是佛祖亲传弟子,能驾临到此,实为宣文寺之荣幸,老衲欢迎之至!”

    龙择天对着僧道还礼,说道:“今日来此,观礼僧道盛事,还请两位大师讲解一番,以解心中之惑!”

    僧道二人领着龙择天在塔院转悠起来,老道指着右边的宝塔,说道:“此乃文峰塔,前朝皇帝久经征伐攻下并州以做都城,见连年征战,并州城几乎毁于战火,人才凋零百废待兴,期望有治世能臣出现,想改变风水使并州文风重燃,后继有人。有能人察观风水,认为并州城西北高于东南,左痹不胜右,所以文明不开、其民挚悍,因为奎星所处的方位地势较低,必须在并州城城东南一带建造高塔,才能开山川之形胜,创文运之兴盛。于是兴建了文峰塔。也奇怪,几年后,这并州文风鼎盛,出现了不少绝代才子,治世之能臣,于是文峰塔香火鼎盛延绵至今,我等俗道,在此供奉道祖,修身养性,同时,时时对宝塔修缮维护,也是求个因果!”

    老和尚接口道:“此佛塔城文宣塔,乃是前朝一位不得宠幸的妃子,因信奉建塔、建寺、修桥补路,能大兴这三件善事,必有上天保佑一说集资而建。不管那位妃子初心如何,但是毕竟做了善事!”

    龙择天了然,老道又接着说道:“天地温厚之气始于东北而盛于东南,此天地之盛德气,此天地之仁气也。修道之人讲究气运,修建这两座宝塔也是集气运于天地,此塔指向东南巽方,正是集东南气运于此,使并州文风兴盛人才辈出。”

    但是龙择天心中反而疑惑起来:凝聚文气,兴一方文德之风,不正应该是儒圣及那些书生的本分吗?此二塔名为文峰塔和文宣塔,一为道家宝塔一为佛家宝塔,却取儒家之名,最终目的也是为了兴一方之文德,开化兴礼,然后有了治世能臣出现,那么此二塔的作用反而通过儒家体现出来。龙择天翻越着脑海中被三大圣人灌顶的浩瀚经文,也就了然:三大教,佛讲度化,道讲修持,儒讲治世,前两者最终还是要超脱于世,最终飞升而渡,成仙成佛,或极乐或三十三天之上,宇宙神游,只有儒家,始终扎根在红尘,修身立德,最终将自身献身于世,功德造化也彰显在红尘俗世。三教一致的地方在于修己与人为善,积累功德善果,但是最终目的却不同。想到这里,龙择天心中了然,对僧道二人道:“若是我想的不错,这并州双塔院应该有一座圣人庙才对,既是修文风,岂能是一个风水就能改变的,如今天下各处儒祖圣人庙遍布各处,只是这并州以道佛双塔引文风之气,却有些不尽然也不伦不类,总觉得缺少了点什么,不如在这塔院内建一处圣人庙如何?”

    佛道二人眼睛一亮,特别是老道双眼冒光,“正有此意,三教融合,功德天下,也正是我等的心愿。”

    龙择天微微一笑,道:“这并州城新任最高行政长官肖俊才乃是当世大儒,文章造化颇有功底,而且一心一意以道德文章治世,不如就让他来操持这件事情,也为并州做一件好事。”

    二人连连称谢:“如此,并州大兴指日可待,只是,并州被武瀛**乱几年,早已千疮百孔,所谓能人早已流离失所大半,文风之气早已再一次衰落,哪有余钱做此浩大工程?”

    龙择天道:“这些倒不是问题,天下学子以儒圣为尊,佛家化缘修寺,道家集资建塔,建一个圣人庙天下学子还不倾囊相助?也正是要利用这个机会,将天下学子团结起来,让他们共同做一件事情,好过彼此分心勾心斗角。”

    龙择天面朝双塔北侧,道:“从双塔中轴线向北九百九十九丈,可建圣人庙,今天,我来个奠基如何?”

    僧道二人吃惊的看着龙择天,“如何奠基?”

    龙择天道:“这双塔塔尖似朱笔之毫,取文风之形却乏文气之意,所谓风水,有聚气汇灵之作用,既然而他已经改变了并州的风水,那么风水方面不用考虑,我就来画龙点睛,来一个寻龙点穴吧!”

    龙择天祭出黄金巨笔,巨笔摇曳升空,不自主盘旋,巨笔快速旋转,金光形成的黄金光环以蓬勃的气势向四周散发出耀眼的光芒,以巨笔为中心,形成的巨大黄金色的旋涡很快吸引过来无数丝丝缕缕的文风之气会于笔端,四面八方,整个龙洲的圣人庙都被这股巨大的气息吸引,儒祖像发出道道光晕,借着化为文风之气缥缈空中,向黄金巨笔汇集。各地书院,所有经史子集不自觉飘荡出无数字符,发散于空迅捷无比的向黄金巨笔汇集。天空中,仿佛有无数人合唱,无数虚影悬于空中,望着黄金巨笔,唱出心中的赞美诗。地面上,塔院内所有人匍匐于地,对着黄金巨笔虔诚跪拜,龙洲大地,大凡有文气的地方,大凡秀才学子都在这一刻面对天空蜂拥的文风之气跪拜,甚至,这一刻,所有的战乱争端,所有的尔虞我诈都暂时性的停止下来,祥和之气洋溢于龙洲大地,初夏的阳光也仿佛被感染,变得温柔起来,令人心醉神迷。龙择天的双宝塔似是不受控制一般突兀出现,与立在地上的并州的两座宝塔遥相呼应,均发出灿烂夺目的光华。龙择天背负双手扶摇而上,紫衣蹁跹,长发发扬,面对黄金巨笔,轻轻一声呼喝:“定!”

    黄金巨笔携带滂沱气势和散发的无尽光华瞬间变得笔直一插而下,大地震颤,黄金巨笔笔直插在地上,与双塔遥遥而对。龙择天伸出双手,手臂暴涨,大手似遮住天空一般,握住巨笔,轻轻一提,将黄金巨笔握在手里,消失不见。但是,原地有一杆黄金巨笔仍然屹立,笔尖问天,仿佛书写着天下文章,气势恢宏无比。龙择天运指如飞,在地面的黄金巨笔上写下“天下文章”四个大字,大字流光溢彩,如跃跃欲试的腾飞巨龙,与这一方世界浑然一体。

    龙择天收回手臂,背负双手,往下看匍匐跪拜的人们,看到肖俊才和王勋赶来也同样跪伏于地,淡然说道:“肖俊才,看看你的本事,能否动员天下学子在此建一座圣人庙,集合天下文章汇聚于此,就看你的本事了!”

    肖俊才这才真正了解了龙择天通天彻地之大能,跪拜道:“学生一定不辜负龙阁主所托,定然将并州圣人庙变成天下书生之圣地所在!”

    龙择天招手,四女两位小正太升空,巨大的绿孔雀扶摇而起,伸展出无边无际的宽大翅膀将七人驼在背上,遥遥而飞,瞬间消失在天际。

    龙择天感到乾坤图似乎有了巨大的变化,意念一动,进入乾坤图,却见一座崭新的宝塔与玲珑宝塔和佛宝塔鼎足而立,这座宝塔通身环绕着黄金字符,光芒耀眼,与寂静的另外两座宝塔相比,倒是多了一份豪贵之气,令人心旷神怡。

    龙择天正在查看,只见一位十岁左右的小小书童一样的孩童笑眯眯走进龙择天,手中小小的黄金笔,比比划划,念念有词:“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

    龙择天一愣,脱口而出:“什么鬼?”

第三百四十三章 龙择天亲往蓟蔡

    “天地之道,可一言而尽也:其为物不贰,则其生物不测。天地之道:博也,厚也,高也,明也,悠也,久也。”书童一样的小正太青衫翠袖,头戴纶巾,唇红齿白,小巧的鼻子,坚挺而圆润,一双眼睛大亮有神,手中小小的朱笔随意比划,有黄金字符一闪而逝,摇头晃脑,极为精巧可爱。龙择天一笑,知道这小童乃是和灵儿慧儿一样乃是塔灵一样的生灵,但是不明白的是,这儒塔刚刚落户乾坤图,何以就出现了塔灵?龙择天虽然不解,但是也没有深究,弯下腰,看着小书童来到自己的近前,一把抓了过来,拍了拍他的脸,又揉了揉小童的脑袋,接着又为他整了整衣冠,站起身仔细打量,见小书童面露不悦之色,龙择天笑而不语。

    小书童极为郑重严肃恭敬的向龙择天行礼,道:“幼子常视毋诳,童子不衣裘裳。立必正方。不倾听。长者与之提携,则两手奉长者之手。负剑辟咡诏之,则掩口而对。”,双手抱拳,弓步后腿,又说道:“若夫,坐如尸,立如齐。礼从宜,使从俗。夫礼者所以定亲疏,决嫌疑,别同异,明是非也。礼,不妄说人,不辞费。礼,不逾节,不侵侮,不好狎。修身践言,谓之善行。行修言道,礼之质也。礼闻取于人,不闻取人。礼闻来学,不闻往教。”

    龙择天一拍脑袋,竟突然想起了龙小龙,说道:“从于先生,不越路而与人言。遭先生于道,趋而进,正立拱手。先生与之言则对;不与之言则趋而退。我现在没有令你退下,汝何以退?”龙择天心道,若是将这小书童与龙小龙作伴不知道谁先受不了,兴致昂扬之下,又是一把逮住后退的小书童,说道:“先生问焉,终则对。请业则起,请益则起。现在我作为先生问你,汝何名?”

    小书童顿时面红耳赤,“敖不可长,欲不可从,志不可满,乐不可极。”,小书童还待要说些什么,龙择天将小书童抓在手里,夹于腋下,恐吓道:“说人话!”

    小书童吓得一嘚瑟,随即一本正经道:“君子言不出恶声...”,待看到龙择天举起手掌就要招呼到屁股上,急忙改口道:“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先生即是儒圣人子弟,岂不闻尊老爱幼乃是龙洲之传统美德?你看我细皮嫩肉,肌肤细嫩,可下得去手?君子不失足于人,不失色于人,不失口于人,是故君子貌足畏也,色足惮也,言足信也。先生既然熟知礼仪,诸多道德文章传诸人世,只可以礼服人,怎可动不动就要挥动老拳,不,老手掌,行令人畏惧之举?”

    龙择天见竟然恐吓不住小书童,一把将书童关进儒塔,说道:“等你废话变少的时候,我就会放你出去!”

    龙择天转身欲走,却发现小书童笑嘻嘻拦在龙择天面前,说道:“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学,不知道。后学今日初见有先生才学响彻那个,那个什么龙洲,以龙洲之大,不知其几里也,人数之多不知其几人也,红尘游历,讲学历世,打磨自身,可是儒祖交给我的任务。对了,你虽然学富五车,才冠天下,但是儒祖说你发虑宪,求善良,足以謏闻,不足以动众;就贤体远,足以动众,未足以化民。需要如切如磋,仔细打磨,方可化民成俗,其必由学。这么说来,你我都应该再一次打磨才是,这红尘一遭不可不履,不可不行!”

    龙择天恨不得照着小书童的屁股尽情发泄一番,眼神显露凶狠之光,小书童吓得后退,道:“小子书儿,拜见学长!”

    龙择天一乐,坏笑道:“书儿是吧!如果你再在我面前掉书袋子,当心我打你屁股!礼,时为大,顺次之,体次之,宜次之,称次之,呸呸,你将我带沟里去了,总之以后到外边说话,不可满嘴锦绣文章,华而不实,带坏了旁人,当心我打你屁股!”

    书儿躬身行礼,道:“承蒙学长教诲,小弟定然幡然醒悟,从此说人话,嗯?人话是什么?”

    龙择天一拍脑门,叹气道:“还是让那两个孩子教你说人话吧!”

    龙择天一个闪念又出现在巨大绿孔雀的背上,四女见龙择天突然出现,又见一位长得极为精致可爱的小书童出现,立即欢呼雀跃起来,特别是龙儿,冲过来,对着小书童的脸又摸又掐,好一顿揉搓。小书童面红耳赤,大呼小叫,喊道:“男女不杂坐,不同椸枷,不同巾栉,不亲授。汝何人?端地无礼之至!”

    两位小正太立即加入,灵儿笑嘻嘻,趋近书儿,道:“小穷酸,你叫什么名字?”

    书儿怒声道:“你又是何人?为何叫我小穷酸?岂不知穷且弥坚,志怀高远,吾虽青衫秃笔,然丹青可书日月,妙笔可生花,胸怀吞吐八荒之志,岂是你这个小老道可比?你如此无礼,简直有辱斯文?”

    灵儿立即柳眉直竖,怒发冲天,大喊道:“说人话!”

    慧儿手捻佛珠,单手竖起,口诵佛号:“我佛慈悲,佛法云:人不如我意,是我无量;我不如人意,是我无德。这位施主乍一出现,便引来某些人坐立不安,还不是无量无德?施主且不要理他,慧儿给你问好!我佛慈悲!”

    灵儿大叫,“你个死小秃驴!”

    书儿皱眉:“粗鲁,实在是粗鲁!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龙儿哈哈大笑,玄儿笑意盈盈,目光和善,心儿莞尔捂嘴,就连一向冷面的白儿脸上的笑容一闪而逝。龙儿躺在龙择天的怀里,头枕着龙择天的大腿,拍打着巨大孔雀的后背,那孔雀一惊,飞腾更快,瞬间快如闪电,消失在天际。

    “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书儿喃喃自语,面红耳赤。

    龙儿抓住龙择天的手,伸向自己的胸部,大喊:“非礼呀!”。书儿更是尴尬不已,低头,小声道:“要不,我还是回到塔里吧!”

    龙择天拿开手,站起身,远方的城郭已经逐渐清晰,巨大的玉母山脉已经被远远地甩在了后面。

    .........

    聂风和司马环宇自进入蓟蔡后马上分散兵力进驻蓟蔡乡村地区,发动百姓,组成了声势浩大的联军。但是,几次正面作战,聂风司马环宇的择天军都损失惨重,一是因为面对武瀛人实力强悍的兵器火力,正面对敌极为吃亏,还有一个不可忽视的因素就是蓟蔡大部属于平原,平原作战与山地作战有着根本不同,一旦正面遭遇,连隐藏都没地方隐藏。没办法,两人两处军马互相支持,冬季躲在农家,庄稼长起来的时候,依靠青纱帐作掩护,小打小闹的与武瀛军周旋,战果始终不显。

    但是,两个人自吃到教训之后,不再寻求与武瀛军正面作战,集中精力培训刺客暗堂,竟将暗堂成员分别发展到五百人,然后,以暗堂小队分散出击,实行骚扰和各个击破的刺杀战术,一时将武瀛人弄得焦头烂额。

    但是,这样做的后果就是,武瀛人为了寻找分散在百姓家的择天军,以大军逐个屠村的方式,逐渐蚕食择天军的地盘,甚至不惜将整个小型城镇以炮火摧毁的方式抹平,极为残忍。造成百姓流离失所,择天军则陷入极为孤立暴露的状态。

    为此,龙择天数次传信司马环宇和聂风,让他们在广大乡村以挖掘秘密暗道的方式,建筑地下堡垒,一是有武瀛军来犯,百姓和择天军可以躲进地下工事隐藏,二是借助地下工事将武瀛军引入乡村,与之周旋,采取暗中游击的方式对侵入乡村的武瀛军进行刺杀。

    聂风和司马环宇的确执行了龙择天的命令,在蓟蔡数千个村庄构筑了地下暗道,但是,其功能只限于隐藏,并未发掘出攻击性能,战场的形势依然没有大的改观。

    聂风将自己的军队二十万分散在蓟蔡北部数百个村庄,并且这些村庄分散在都城蓟城的周边,面对的是五十万武瀛军,而且有大量的飞舟,而聂风的择天阁总部就隐藏在蓟城北部五十里远的叫圣德的一处村庄,蓟蔡北部唯一的山区地带。司马环宇在蓟蔡南部,古城邯山附近,与玉母山交界,是蓟蔡南部为数不多的山区地带。

    但是,无论是北部的圣德还是南部的邯山,蓟蔡最广大的地区恰恰是两山之间的广大平原地区,集中了蓟蔡几乎所有人口的百分之八十以上,为数众多的城池分散其中,最便捷的交通要道也集中在这里,躲在山区,对武瀛军够不成任何威胁。所以,二人不约而同的将择天阁总部放在南北山区,而将战争的重点放在蓟蔡中部平原。

    龙择天之所以来到蓟蔡,就是要现场实际看一看情况,了解聂风和司马环宇战争进展迟缓的原因,帮助他们解决一些实际问题。

    龙择天进入蓟蔡开始,就收起了绿孔雀,令四女乔装成普通农妇,三位小正太则打扮成小童,龙择天自己则成为农夫,因躲避战火到处流浪。

    但是,谁是什么角色,有所争执,龙儿要扮作龙择天的媳妇,其余人则要成为龙择天的妹妹,三位小正太都是龙择天的儿子。为此,其余三女不好说些什么,三位小正太不干,特别是灵儿反应最为激烈:“凭什么凭什么?我怎么会是他的儿子?我们是平辈好不好?”,慧儿则习惯地拿出佛珠快速捻动:“真是作孽,我是天生地养,何来父母?”,书儿则大摇其头:“不妥不妥,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龙择天也对这样的安排有所异议,道:“这样好不好,我与你们一律姐弟兄长相称,岂不是更好?”。但是龙儿噘嘴道:“不好,哪有一个弟弟带着四个姐姐和三个更小的弟弟逃难的?如此说法令人怀疑,要我说,就这样,我是你婆姨,她们三个都是我妹妹,这三个小家伙是你的弟弟,嗯,就这样,这样才合理!”

    龙择天无奈,只好由了他,心儿知道龙儿的小心眼,无奈摇摇头,也不好说什么。

    既然是逃难,豪华客栈豪华饭店什么的就无缘了,为此,龙儿几次发怒,说道:“装什么逃难的?装扮个富商不好吗?受这份罪,真是气死我了!”

    龙择天笑道:“你见过哪个富商团队像我们这样大的大小的小?还男男女女的?再说蓟蔡已经是武瀛人的地盘,大小富商唯恐避之不及,哪有主动来此送死的道理?也就是逃难一说才不会让人怀疑。我们要了解实际情况,甚至在武瀛人眼皮子底下混,务必要低调一些,不然将身份暴露,惹来麻烦不说,我们想了解点实际情况更是难上加难。你就多担待点吧,不要总是满腹牢骚!”

    “切!就你会说!”,龙儿转头不屑,却也没有再说什么,几个人就这样安步当车,下玉母山,向蓟蔡内部走去。

    至邯山外围,几处硝烟未散的村庄显得破败不堪,没有鸡鸣狗叫,没有哭泣声,甚至硝烟笼罩的村庄一点生气也没有。龙择天站在村庄外围,仔细看了一会儿,知道这是刚刚经历过武瀛军扫荡的村庄,他们错过了血腥的一幕。

    龙择天带领众人举步进入村中,在村中一颗焦糊的老槐树下停留,见几位老人从树下隐蔽的树洞里爬出,失神的看着村庄的一切,老泪夺眶而出:“这帮天杀的畜生,作孽呀!”

    一位老者见龙择天几人正在看着自己,抹了抹眼泪,问道:“逃难的?”,接着叹了一口气,道:“逃难逃到这里,也真是老天不开眼,你看看,这个村还剩下几个人?”

第三百四十四章 龙择天潜入邯山城

    龙择天看着孤零零四位老人,心中难过,道:“我们也是刚来,我们那个村也已经被灭了,这才逃难至此!”

    四位老人看了看龙择天一行人,接着就兴致缺缺,眼望着破败不堪的村落,一起嚎啕大哭起来:“往后这日子可怎么过?”

    龙择天走到一位老人面前,握住他的手,问道:“这村子里再也没有别人了吗?”

    老人哭泣道:“你不会自己看看?村里都是死人,哪有活人?女人被那帮畜生掳走了,男人一个不留全杀了,就连小男孩也不放过,村里仅有的一点粮食鸡鸭猪狗都被抓走,现在这个村子,房屋没有了,人没有了,还剩下什么?”

    龙择天感觉自己很愚蠢,明明看见了村庄中散落各处尸首不全的尸体,还要问问有没有活人,果然够愚蠢。但是,龙择天不死心,问道:“不是说村里都挖了地道吗?怎么不躲起来?”

    老人恨声说道:“确实,择天军的人帮助我们村挖了地道,可是,地道口被村里的叛徒出卖暴露了,武瀛那帮畜生往里边灌毒气,结果,都死在了地道里,一个没有出来!”

    龙择天心中一沉,心道:“蓟蔡果然不同于重耳,这里的战争更加残酷!”,有看了看几位老人:“这个村是废了,几位老人家有何打算?别的村庄有没有亲戚可以投靠?”

    老人凄然看着龙择天,说道:“方圆百里,所有的村庄都不知道被武瀛人屠了几次了,那有什么亲戚,有个活人就不错了!”,接着,叹气道:“我们几个老家伙多在这树洞中侥幸未死,可这样活着又有什么意思?孩子老婆都死了,我们活着干嘛?不如不躲起来,和武瀛人拼命,就算死也有个争气的死法,这样孤苦伶仃的活着,还不如死了!”

    龙儿接口道:“我看也是,你们四个老家伙躲在这里很安全,为什么不让那些孩子躲进来?你们都是占据了这么好的位置,不感到害臊?”

    那老人一愣,看着龙儿,说道:“我们四个老家伙是望风的,看到武瀛人来了,我们敲了钟后就近躲在这树洞里,谁知道武瀛人直接奔村里去了?我们也没想到啊!”

    龙择天瞪了一眼龙儿,让她闭嘴,龙儿还待要说些什么,见龙择天对自己怒目而视,只好憋了回去,小声道:“就是怕死,还有那么多借口!”

    龙择天想了想,开动天眼仔细搜查了一下这个村子,果然已经没有一个活口,心中黯然,道:“几位老人家,我本来到这里找亲戚的,既然他们都已经不在了,肯定是找不见了,我在邯山城还有亲戚,我准备投奔道那里,若几位不嫌弃,就跟我走吧,想必一口吃的还是没问题的!”

    几位老人同时摇摇头,说道:“不必了,村里还有这么多尸骨需要收敛,我们几个老家伙要让他们入土为安,安顿好了他们,我们也该去了!”

    龙择天想了想,说道:“这样也好,我们就帮着几位老人家收敛这些乡亲,待让他们入土为安之后,我们一起去邯山!”

    龙择天几人帮助四位老人将死在村子里的人和躲在地道里被毒死的众乡亲全部安葬,见四位老人死意坚决,心中不忍,一个意念,将四位老人扔进乾坤图,带领四女三位小正太向邯山进发。

    龙择天有心到邯山城将驻扎在邯山的武瀛人全部斩杀干净,但是转念一想,这蓟蔡平原内五十几万的武瀛军如要报复手无寸铁的百姓,只能给蓟蔡的百姓带来更大的灾难,需要想个办法,既消灭武瀛人,又要让武瀛人焦头烂额摸不着头脑。

    龙择天像普通百姓一样,排队进城,邯山虽然不大只有不到百万人口,但是却是蓟蔡通往中原的必经之路,从蓟蔡通往中原一带的运输线除了水路一线就是这里。虽然蓟蔡被武瀛人占领,但是,从北方运往南方的物资无论是军需还是民用,需要通过这里的官道运往南方各地。因而,虽然战乱,但是只要有人在,商旅同行必不可少,更有一些发国难财的不法商人不顾道义冒着危险投机,所以邯山的商贸业并没有凋零,反而显得生机勃勃起来。这不,来往邯山的各路客商和城内外百姓来来往往,倒使得邯山的城门显得嘈杂和忙碌,城门前的武瀛军和投靠武瀛人的蓟蔡地方军足有数百人盘查来来往往的行人。龙择天观察到,好像来往城中的每个人都要受到盘查,或者是手持证件,或者是特殊的证明函。一些手中没有任何证件的普通百姓被盘查后拒之门外,哭哭啼啼的,好不心酸。

    龙择天虽然气愤,但是也只有忍住心中的恨意,还没有进入邯山城,他不想打草惊蛇。

    龙择天躲到暗处,不由分说,将四女和三位小正太扔进了乾坤图,自己换上一身暴发户才穿的绫罗绸缎,一副土豪派头,大摇大摆走向城门。

    龙择天走到被拒之门外的几位妇女跟前,问道:“你们就是邯山人吗?他们为什么不让你们进去?”

    一位三十多岁的妇女手提竹篮,里面不知道放置一些什么家当,见龙择天问话,哭着说道:“这位老爷,我们是乡下人,由于武瀛人占领了我们的村庄,几乎杀光了我们村的所有人,我们提前知道音信这才一路逃了出来,邯山城有我们的亲戚,想要投靠,但是要进城我们没有证件,被盘查的武瀛人阻拦下来,不得进去。这可怎么办?乡下的家没了,城里的亲戚又不让进去,我们可真是无家可回了!”

    “证件?什么证件?”,龙择天问道。

    “老爷可看见那些排队进城的人手里都有证件,可是我等没有,就进不去了!”

    龙择天走到最后面一位要进城的中年人面前,客气道:“这位大叔,听说进城需要证件,我是一位商人,初到邯山,不懂得这得规矩,能不能给我看看是什么证件?”

    那位中年人看了一眼龙择天,见他珠光宝气的一份土豪派头,顿时不敢小觑,点头哈腰道:“这位老爷,就是这个证件,是武瀛人控制蓟蔡后,令蓟蔡地方官给所有蓟蔡人统一登记发放的证件,只不过有些乡村没有完全登记,再加上战乱频繁,举家逃难者数不胜数,逃亡途中这证件也是多有遗失,所以,没有证件不但进不了邯山城,有不少还被当做择天阁的余孽被抓起来,不信你看,那边有上千人因为没有证件被武瀛士兵看守,青壮的送到各地矿场做苦工,年老的杀了了事,女子被看押,有功夫时候带进城内让他们快活,就连小女孩都不放过!”

    龙择天顺着那人的手指看到城门左侧比较偏僻的一角果然地上蹲着男男女女上千人,双手抱头,武瀛人和蓟蔡地方军手持火药枪和大刀等武器看守这些人。龙择天见到,先前说话的那几位妇女匆匆向自己跑来,喊道:“老爷救命!”,后边的武瀛士兵一脸急色,喊道:“哪里跑?快去那边集合,不然让你现在就死!”

    龙择天将几位妇女拦在身后,看着追踪而来的武瀛士兵说道:“武瀛大人,这几位妇女是我刚从乡下买来的下人,送回城内的,还请大人高抬贵手,放过他们!”

    那几位武瀛军士兵狐疑的看着龙择天,见龙择天一身豪绅打扮,气质更是贵气逼人,不敢小觑,问道:“你又是谁?是邯山城内什么字号?”

    龙择天顺手掏出一锭银子,塞给领头的武瀛士兵,道:“启禀大人,我是城内汇通商号的二掌柜,此前去中原豫州一带做买卖,这才返回,还请大人通融,放我等进去。”

    “汇通商号?我认识那里的掌柜,可是从来没有见过你,你是不是说谎?”武瀛领头的士兵怀疑的看着龙择天,想看出点什么。

    龙择天笑道:“大人不认识我实属正常,我是二掌柜,主要负责对外联络,不常在邯山,您没见过情有可原。”。龙择天说着,又掏出一锭银子,“小小心意不成敬意,还请通融一二!”

    那领头的武瀛士兵,掂量了一下手中的银子,立马换上笑脸,说道:“既然是掌柜的,自然例外,说不得以后还要去汇通商号麻烦你那,放你们过去吧,也算结个善缘!”

    龙择天鞠躬答谢,叫过来几位妇女,说道:“还不谢谢大人?”

    几位妇女连忙施礼,口中连连道谢。

    龙择天看着角落里蹲着的那些人,问道:“那些人为何被扣押在那里?”

    那个武瀛士兵不耐烦道:“快快走,不关你事就不要多问!”

    龙择天微微一笑盯着几位武瀛士兵,那几位武瀛士兵顿时如被抽空了脑子,变得浑浑噩噩,如行尸走肉一般漫无目的的散开。龙择天将几位妇女扔进乾坤图,又快步走到被扣押的那些人面前,见上百位武瀛军和蓟蔡地方军正在严密看守这些人,龙择天突然化为清风,绕着围着一圈的武瀛军和蓟蔡地方军转了一圈,那些军人消失,接着,被看押的上千名青壮男女也消失殆尽,瞬间,龙择天已经进入城内。

    龙择天信口胡说的汇通商号果然确有其名,邯山城内最大的商号就是汇通商号,也难怪龙择天信手胡来,龙择天到过龙洲大陆多个大型城池,这些城池无一例外都有一座称为汇通的大型商号,其银票商誉享誉龙洲,乃是龙洲第一硬通货币,取汇通天下之意。想当年在香水城,因为汇通商号老板被晏子城灭门,龙择天怒而杀之,那个商号都属于汇通商号的分号,至于这座龙洲最大的商号的幕后老板是谁,天下谁也不知道,只知道那一定是富可敌国的天下第一大富翁。

    无巧不巧,龙择天冒充邯山城的第一字号的二老板,而这座商号的第一大老板恰恰是邯山城最大的卖国者,与武瀛人沆瀣一气大发国难财的不义商人,名叫孙家成。

    龙择天担单人独行,在邯山城内游逛起来,期间进餐馆赌场甚至风月场所,耳闻目睹不少关于邯山城的近闻旧事,听到果然有汇通商号这么一说,心中一动,本打算找个旅馆住下,却心思一动,一番打听之下,直奔汇通商号而来。

    龙择天心道,既然自己已经冒充了汇通商号的二老板,不如索性拿下这个商号,直接与武瀛人面对面做一做买卖,没准会有意外收获。

    龙择天来到商号大门,见一队看门人正在三一群俩一伙的聚在一起聊天,走到跟前,对着一个看起来像是头头的人抱拳说道:“在下龙文,乃是会稽人士,受我家赵老爷委托,前来邯山与贵商号商谈买卖,烦请通报!”

    因为龙择天见过的最大的两个富翁就是莫干柴桑的赵老爷和祁连雍凉的云老爷,心中猜测,没准赵老爷与这汇通商号有所牵连,报上赵老爷的名号,说不准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不过看门人可不管你是谁赵老爷还是其他什么老爷,在他的眼中只有自己的老爷才是最大,斜着眼睛看着龙择天,不屑道:“哪里来的暴发户,说不得在哪儿弄来两个臭钱就冒充上层人士,也不看看自己的德行,还想见我们老爷,滚,哪凉快哪儿呆着去!”

    龙择天见自己珠光宝气的居然也被鄙视,连忙说道:“这位小哥有所不知,在下一路北上,不但翻山越岭过河涉水,还要躲避武瀛人的追查,为了减少麻烦这才将自己打扮成这个样子,一路行贿,倒也少了很多麻烦,这也是不得已的事,还请小哥前去通报!”,说着,拿出一锭银子,塞给那个看门人:“几位大热天的也不容易,拿去喝点酒算我一点心意!”

    看门人见明晃晃的足有五两纹银,立即眉开眼笑,道:“原来如此,从莫干柴桑到会稽再到邯山少说也有三千里,看来你也不容易,我这就去通报,不过老爷能不能见你,我可做不了主!对了,你手里可有什么信物证明你的身份?”

    龙择天略一沉思,想到赵老爷曾经交给自己一把令箭,于是取出来交给看门人,说道:“你可将此物交给孙老爷,他定可知晓我的身份!”

    守门人接过令箭转身离去,龙择天却耐心的看到了这座古色古香的大门,饶有兴致的看了起来。

第三百四十五章 做大生意的龙择天

    龙择天看到,这大门乃是铜制,刷了黑漆,中门足有五丈之阔,门中乃是两个巨大的铁环,看起来足有二十斤重。大门两侧,两座巨大的石狮子通身漆黑,乃是墨玉雕刻,值得注意的是,这不是貔貅是狮子,只有衙门口才能摆放的石狮子在这里却明目张胆,可见这商号的强横。两侧耳房也极为宽敞,宽达一丈五尺,中门门楣巨大的牌匾高悬,汇通天下四个大字写的霸气十足。龙择天正在观看揣摩,左侧耳门打开,那看门人气喘吁吁,看着龙择天说道:“孙老爷有请,叫你在偏厅等候!”

    龙择天点头,也不介意未开中门,更没有介意在偏厅等候,随同看门人进入大院。

    一进大院给人们一种庭院深深深几许的感觉,偌大的庭院前房显然是买卖柜台,而后院才是核心中枢所在。

    龙择天随人绕过前房进入后院,其间假山亭台阁谢,弯弯流水再加上一座面积巨大的人工湖泊,竟有无数飞鸟滑翔,花草绿树掩映之间,东一座西一座的大宅子如星罗棋布。龙择天心中惊叹,这简直就是一座小的城镇。龙择天信步而行,饶有兴致,甚至是兴高采烈的看着大院的美景一路赞叹,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暴发户形象令带路人嗤笑不已。两人说这话,至最后院,迎面一座宫殿式的大宅子赫然眼前,两侧厢房也都巨大无比,其雕梁画栋飞檐琉璃,在阳光的照射下发出奕奕光彩,令人心生赞叹。龙择天道:“这是我见过的最豪华的商号,连柴桑赵老爷处都有所不及!”

    龙择天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邯山这座小城,竟有如此规模如此豪华的宅院,如果放在蓟城宁城香水城甚至阳安城并州城都足以与其身份配套,但是竟然坐落在邯山这座小城却令人不解,可见背后定有缘故。

    龙择天被带入左侧偏厅,立即有几个男女佣人端茶倒水,其中一个三十多岁的好像有点地位的妇女向龙择天行礼,“老爷现在有贵客在正厅脱不开身,令我等在偏厅招待贵客,还请原谅照顾不周之罪!”

    龙择天摆摆手,拉起弯腰行礼的妇人,问道:“不知大姐在这府中是何身份?”

    “好叫贵客得知,我是自幼跟随老爷的贴身丫鬟,现在代替老爷管理府内下人,身份低微,还请贵客莫怪!”

    “哪里哪里!”,龙择天似乎受宠若惊,不好意思再加上谦逊有礼配上点不卑不亢,拿捏得恰到好处,“我见贵府面积极广,再加上风景秀丽,亭台水榭深宅大院令人仰慕而震撼,在如此大院即使为奴也是大有身份的,在下岂敢挑理?再说,以大姐的姿色和风采,说是下人丫头,在下无论如何也是不信的,最起码是二夫人,府上柱石一类的重要角色,在下能得大姐接待,该是十分荣幸之至!”

    那妇人听得龙择天此番话语,有些挂不住脸面,却又有点小得意,再加上有点被捅破了心思的意思,总之一瞬间五味杂陈,甚至七情上脸,高兴也不是恼怒也不是,竟然无法接话。良久才道:“客人慢用茶,我这就去看看老爷,看看那伙客人可是离开了。”

    龙择天微笑,道:“大姐请便,在下随遇而安,请放心!”

    那妇人急匆匆离开,嘴中好像嘚啵着什么,有点狼狈!

    龙择天看着远去的妇人笑容不减,转看左右丫鬟佣人,见她们脸憋得通红,显然是憋着笑很是辛苦。龙择天一愣,有些呆头呆脑的问道:“我说错了什么?”

    一位二十几岁的丫鬟看着远离的妇人,嘴角上一闪而逝一丝不屑和嘲弄,并没有回答龙择天的话,却有一个小伙子接过话:“贵客果然好眼力,她一直想做二夫人,可是至今不得,只是仗着老资格,在大院中颐指气使的,真把自己当做半个主人,好生讨厌!”

    “原来如此!”,龙择天一拍额头,似恍然大悟,有些后悔的说道:“是在下孟浪了,无意中揭穿了人家的心事,真是罪过!”

    龙择天正在与几个下人随意聊天,却见正房大门打开,先是出来二十个人在大门两厢站立,接着一位华服中年人举步出门,在转身微微向门内行礼,说道:“几位大人请了!”

    龙择天定睛一看,差点没叫出声来!

    申破天,竟然来到了此处!

    龙择天虽然已经易容,但是还是不想被申破天发现,立即隐匿身形,化为无形清风躲避起来。

    龙择天看申破天等人走远,化形而出,这时有人来报:“请龙公子正堂拜见孙老爷!”

    龙择天点头,跟随来到正堂,见大堂正北,高大宽敞的座椅上斜靠着一位中年人,双手捂着额头,后面两位丫鬟为他揉肩摁膀,前面两个丫鬟为他摁摸大腿,传信人小声道:“老爷,龙公子到了!”

    孙家成这才稍微挺了挺身,拿起桌案上的令箭,沉思良久,也没有看龙择天,问道:“说吧,赵老爷派你来所为何事?”

    龙择天注意到,这孙家成并没有想象中对赵老爷的惧怕和尊重,可能是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龙择天本来想拉大旗作虎皮,见此情形,只好收起狐假虎威之心,道:“在下龙文,本来在赵老爷手下当差,赵老爷见在下还算机灵,破例外放,让在下和孙老爷学习生意之道,同时,也顺便看看邯山这边的汇通商号的生意情况,若有需要协助,赵老爷说将不惜一切帮助赵老爷渡过难关!”

    “龙文?怎么没有听赵老爷提起过?你是何时到的柴桑?”,孙家成疑惑问道。

    龙择天眉头微皱,撒谎从来不是他的强项,只是事已至此,这个谎总要圆下去,于是说道:“禀告孙老爷,在下于三年前从香水城调入柴桑,一直留在老爷身边,只是在下实为末学后进,做的都是一些端茶倒水的活,从来没有接触过大的生意,只是三年下来,赵老爷对在下倒是十分的喜欢,说汇通商号需要多一些我这样的年轻人成长起来。天下汇通商号何止百家?也有一些年轻人被外派学习,而我被派往邯山,就是要向孙老爷学习取经,学有所成,也好为商号尽点力。”龙择天注意观察孙家成的面部反应,见他依旧无精打采没有一丝变化,接着说道:“如果孙老爷对在下身份有所怀疑,可直接传信赵老爷核实。”

    “罢了!”孙家成终于坐直身体,仔细看了看龙择天,说道:“既然是赵老爷的令箭,定然不会有假,不需要核实什么,正好,我这儿也缺人手,你就留下吧,对了,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龙择天有些不好意思,显得有些局促,好像下了决心似的,说道:“在下确实有些事情求助孙老爷!”

    孙家成又仔细打量了一下龙择天,说道:“有何事,尽管提来!”

    龙择天抱拳躬身,道:“在下从柴桑来此,并非是孤身一人,携带家眷手下不下千人,现在安置在郊外的馆邑,在下想求老爷推荐一处比较大的宅子,安顿家小和手下,另外,若老爷能安排一份生意让我来做,在下定然欣然接受并且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哦?”,孙家成突然来了兴致,“带来这么多人?看来是要在邯山定居了?”

    龙择天笑道:“不瞒孙老爷,在下被外放,受孙老爷之托也有开疆拓土之意,所以家眷亲属手下跟随而来,就是要长期定居下来,不仅如此,赵老爷吩咐,不仅仅是邯山,蓟蔡境内所有的十家商号都要我过问一下,说是不想让武瀛人全面控制蓟蔡的生意,特别嘱咐在下,都城蓟城乃是汇通商号的根本,下一步,就是要全面接管蓟城的汇通商号,只不过那是以后的事情,现在立足点是在您的关照下快速在邯山站稳脚跟,以图发展。”

    “赵老爷真的有如此说法?”,孙家成站起身,来到龙择天面前,看着龙择天,突然释放一股极致的威压铺天盖地压下龙择天。龙择天顿时面红耳赤,呼吸急促,却倔强的笔直着身体,目不转睛的瞪着孙家成,纵使汗如雨下,也毫无屈服之意。

    孙家成突然哈哈大笑,收起威压,拍了拍龙择天的肩膀,说道:“哈哈,果然不愧为赵老爷看中的人,这份修为,这份定力,纵算在龙洲也不多见,好好,有你在此,汇通商号将会更上一层楼。”

    “至于置办房产,简单,我有一处别院,虽然比这儿稍微小一点,在城北,地势稍微偏远,但是,其间各种设施一点不比这儿差,而且清静,少有人骚扰,既然龙老弟携家带小而来,那处房产在合适不过,我这就派人将那里仔细打扫干净,今夜你们便可入住!”

    龙择天兴奋行礼,道:“孙老爷如此热情,在下不知如何感激,今后但有所命,在下定然万死不辞!”

    龙择天从怀里拿出一沓银票,正是汇通商号的银票,递给孙家成,道:“这是赵老爷给在下的安家费,我总不能白住老爷的房产,这一点租金还是要给的,请老爷笑纳!”

    孙家成瞥了一眼银票,正是自己的汇通天下银票,更加确认龙择天的身份,同时,看着龙择天有如此深厚的家底,更加不敢小觑,哈哈一笑道:“说两点要求,以后不得再叫老爷,你我兄弟相称,二不要提钱,太俗,而且以你我的身价,区区金钱岂能表达?房子你尽管住下,至于买卖营生,过两天我会安排,而且你的地位将不会比我低!”

    龙择天更是激动起来,面色绯红:“这怎么好意思,这是怎么说?老爷,不,孙大哥,以后你我兄弟二人拧成一股绳,邯山的汇通商号一定会越做越大!”

    孙家成搂住龙择天的肩膀,哈哈大笑:“兄弟,今日你先去别院安排落脚,过两日,老哥哥召集邯山城所有商界政界高层,为你接风洗尘!”

    龙择天弯腰答谢:“如此谢过大哥,老弟告辞!”

    孙家成吩咐手下人:“带龙先生去别院!”

    龙择天千恩万谢,躬步后退,极致的谦虚谨慎。孙老爷含笑将龙择天送出门外,看着龙择天远去的背影,一丝狡黠的笑容一闪而逝。

    龙择天被人带领来到了别院,至别院大门,果然见一座气势非凡而又极为精巧的院落闪现在眼前。下人推开院门,见偌大的庭院内正有几十人忙忙碌碌,喊道:“这是新来的龙老爷,快来见过龙老爷!”

    众人放下手中的活计,纷纷前来行礼请安,见龙择天长相非凡,谈吐优雅,都非常喜欢,以前内心深处担心会有一个什么样的新主子,现在一扫而光。与龙择天含蓄一会儿,就各忙各地去了。

    龙择天对领路人说道:“这是一点小意思,感谢你大老远为我带路,还安排的如此周到!”,龙择天将一锭银子塞进那人手里。那人有些不好意思,却滞滞扭扭的手下塞进怀里,说道:“我叫钱卜多,以后老爷可叫我小钱,有什么吩咐,叫下人来孙府找我,我一定帮忙!”

    龙择天客气的将钱卜多送走,然后来到那群忙碌的人面前,问道:“你们谁是这个院子的管事?”

    一位三十多岁的汉子来到龙择天面前行礼,道:“启禀老爷,我叫赵乾,是这里的管事,老爷有何吩咐?”

    龙择天见赵乾是一个实诚的汉子,心中喜欢,道:“以后你就是这个府的管家,现在,你安排人手,将东西跨院安顿好,按照一千人的床位安排住处,另外成立几座食堂,不需要召集人手,我带来的很多下人都是持家的好手。我这就去接他们,请你们安顿好!”

    赵乾躬身行礼,立即着手安排去了!

    龙择天走出大门,来到一处绿树成荫的较为隐蔽之处,意念一动进入乾坤图,见四女三位小正太正在闲来无事操练那一千名男女,一派繁忙景象,心道:“这些人果然不是安分的主。”,来到几人面前,对心儿说道:“将这些人带出去,我现在在邯山城有了落脚之处,这些人由于战乱已经无家可归,我想收留他们,在府上做些活计,有修炼天赋的,你们就操练他们,没有天赋的,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总之不能将他们丢下不管。”

    龙儿一听,大眼一眨,问道:“府上?你在邯山城这么快就有了府上?有没有媳妇?小妾?”

    龙择天也不搭理她,对白儿说道:“你几个武瀛士兵你处理吧,只是不要脏了乾坤图!”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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胜天传奇介绍:
一个被三大圣人灌顶的孩子,一个背负着解救无数百姓苍生于水火的三生三世的奇人,在龙洲大陆驱逐外敌一统江山建立心中的理想国家,创造了一个又一个传奇故事。期间,人间各路势力,天界各路神仙纷纷粉墨登场,展开了波澜壮阔的画卷。(锦萱)胜天传奇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胜天传奇,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胜天传奇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