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 忘记看的《公告牌》（万赏加更）
这个价格并不便宜，但考虑到《公告牌》的影响力，说是友情价，也确实没有任何的问题。
《公告牌》的封面加上专访，若是公开售卖，最少也能卖出七位数的高价。
“行，把你的银行账户给我，两天之内就会到账。”
左右都是交易，克莱尔要钱还是要新闻，对罗杰来说区别都不大。
大不了，下次拿出计划中这个新闻的时候，再找对方要其它的好处就是了。
聊了几句，挂上电话，罗杰开着车离开了公司。
回家的路上，罗杰在一家书报亭门口停下，打开车窗，问道：“有月初的《公告牌》吗？不要最新的，要月初的，十月第一期。”
“抱歉，卖完了。”
书报亭的老板回了一句，然后指向街道另一边，说道：“如果你要过期的旧杂志，最好去那边的书店看看。”
“好的，谢谢你了。”
罗杰踩下油门，按照对方的指点，找到一家书店，买到了乐队登上封面的那一期《公告牌》。
这份采访登上杂志已经有一段时间了，登刊之前也给经纪人进行过审核，但罗杰自己还没有看过。
返回家中之后，罗杰才捧起杂志，认真地读了起来。
封面是乐队三人的照片，罗杰站在正中，安妮勾着罗杰的肩膀，胖子则站在另一侧。
翻了一下目录，乐队的专访就放在靠前的位置上。
标题是《快速崛起的摇滚巨星》。
……
在二十世纪末期，一支乐队横空出世，将“we.”的呐喊声传遍了北美的大街小巷。
在这个摇滚音乐逐渐萎靡的年代，darkness乐队的出现，无疑是为摇滚乐坛注入了新的活力。
这支乐队成立的时间虽然还不到两年，但已经超越了许多在乐坛厮混多年的前辈，留下了一个个令人瞩目的成就。
乐队的首发单曲《we.》是有史以来传唱度最高的摇滚歌曲之一。
《怪胎》专辑的北美销量仅仅一年多，就突破了一千万张，达到了1360万，全球销量更是突破了两千万的大关。
《加州旅馆》在公告牌单曲榜首的位置上称霸了39周，几乎打破摇滚类音乐的记录42周。
截止到本文登刊，在公告牌的专辑榜上，darkness乐队仍有四张专辑在榜，分别是第9位的《青春》、第14位的《黑色》、第97位的《怪胎》以及重新发行的ep《a》，排在第114位。
而在单曲榜上，仅仅只是前二十，就有四首歌来自darkness乐队。
第1：《摇滚或爆发》
第6：《欢迎来到丛林》
第13：《加州旅馆》
第20：《这真的重要吗》
……
《怪胎》专辑全球两千万的销量，是华纳唱片喊出来的宣传标语，实际销量要远远低于这个数字。
不过这也是唱片业中的常态，反正准确的数据，除了唱片公司以外，外人根本无从统计。
甚至很多唱片公司也拿不到非常准确的数据，尤其是在某些小的市场。
根据罗杰得到的资料，《怪胎》的海外销量大约在五百多万张，不过销售曲线异常平稳，加上北美的销量，突破两千万只是时间问题。
由于宣传跟不上的缘故，唱片在海外市场的销售周期，往往要比北美长很多，几年之后才会达到一个稳定的数字上。
《欢迎来到丛林》热度下降得比罗杰想象中要更快，在第一的位置上只是呆了一个月出头。
《摇滚或爆发》更短，仅仅只呆了两周，在打榜的第三周就跌落到了第二。
不过根据罗杰得到的消息，《摇滚或爆发》在这一周很有可能重新回到第一的位置上去。
但是即使回去，也呆不了多久。
除非拿大笔的钱去砸，才有可能保持一个比较长的时间。
这显然是不划算的。
随着互联网时代的兴起，无论是公告牌，还是其它以销量和电台点播为依据的榜单，更替的速度都会加快，竞争也更加得激烈。
如果以后再加入流媒体的数据比重，几乎不太可能有哪首歌能够在第一的位置上呆上十周以上的时间。
这不是过去那个一张唱片能火上几年，销售曲线才会开始下滑的年代了。
甚至在未来，会出现专辑发售第一周，就占据总销量百分之三十，甚至更高比例的情况。
事实上，这种情况已经有所显现。
《怪胎》专辑前六个月都维持了一个不错的销售数据，到第七个月才开始滑落。
而《青春》和《黑色》，在前两个月里比《怪胎》卖得更好，但仅仅只上市了两个多月，销售数据就开始出现了跌落的情况，而且跌落的幅度还比较明显。
在上一周的最新数据中，《青春》仅仅只卖出了19万张，《黑色》第一次在单周销量中超过了《青春》，但是也有所下降，卖出了22万张。
……
年轻、才华横溢的贝斯手兼主唱罗杰-克里斯蒂安是乐队的绝对核心。
在接受采访时，这位年轻的摇滚明星不断对记者强调，自己的第一身份是贝斯手，其次才是乐队的主唱。
当记者问起原因时，罗杰-克里斯蒂安说道：“我认为在摇滚音乐中，乐器和人声一样重要，而我弹贝斯的水平比唱歌要好一些，所以我首先是一个贝斯手。”
罗杰-克里斯蒂安出道仅仅两年，就已经被认为是新一代摇滚明星中最出色的那位。
在被问及成功的感受时，这位贫民窟出身的摇滚天才表示，自己就是美国梦的最真实写照：只要付出努力，就会有所收获。
……
看到这里，罗杰下意识地嘀咕了一句：“我在采访时候说过这话？”
即使以罗杰的厚脸皮，都感到这句话有些太过于虚伪了。
不过就和专访中的其它问答一样，是真是假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公众喜欢看。
所有人都知道美国梦是骗人的，但当“美国梦”的代表们一个接一个的出现时，每一次都会迎来公众的追捧。
尤其是在娱乐圈里，几乎每一个出身稍微差一些的明星，都会被刻画成美国梦的代表。
努力就会有收获？
只有白痴才会信这句话。
但同样的，稍有脑子的人都清楚另一句话，不努力就一定没有收获。
所以这样的话说出来倒也不算是错，罗杰自己正是这么做的。
若是没有几乎压榨自己休息时间的拼命工作，罗杰怎么可能取得现在的成就？
哪怕手里握有来自另一个世界的数千首经典，最多也就是靠着写（chao）歌，成为一个不上不下的词曲作者。
甚至因为摇滚音乐的特殊性，连词曲作者都未必混得好。
百分之九十的摇滚乐队和歌手都是自己写歌，除非有特殊的理由，例如关系好的乐队合作等等，否则不会轻易去唱别人写的歌。
很大的可能，也就是个混吃等死的中产阶级罢了，或许十年之后才能混成金牌词曲作者，也仅仅只是一个可能而已。
一目十行地扫过对自己的吹捧之后，罗杰看向了后面的内容。
……
除了才华横溢的罗杰-克里斯蒂安之外，乐队还有一个清晰的符号，吉他手安妮-克拉克。
除了强大的气场，令人印象深刻的美丽外表之外，这位出色的女性吉他手，最引人瞩目的无疑是那把有着两个琴柄的吉他。
在接受采访的时候，安妮-克拉克很少开口，一直在玩着掌上游戏机。
在记者提出这个疑问时，罗杰-克里斯蒂安和理查森-埃尔文德斯都表示，安妮-克拉克是个很贪玩的性格，不是在玩，就是在去玩的路上。
安妮-克拉克对自己的贪玩也没有回避，直言不讳道：“我是个享乐主义着，无论是音乐，还是游戏，体育，我会尝试一切我觉得有趣的东西。人生只有几十年，我希望是在享乐中渡过，而不是每天三点一线的工作。”
……
安妮的人设，实际上本身就很符合她的性格。
一个孩子气、很贪玩的女孩。
这也是罗杰等人讨论之后得出的结果，人设必须很大程度上符合自身性格。
在宣传的时候，只要突出好的一面，忽略不好的地方，就足够了，没有必要做过于夸张的掩饰。
比如说肖恩-康纳利这个有名的暴躁老头被caa包装成一个贵族般优雅的绅士……
这种人设太假，也太容易被戳穿。
虽然效果确实很好，但是人设一旦崩了，作为明星的价值也就无限趋近于零。
一个完全虚构出来的人设，崩塌起来有多快，想必关注过娱乐新闻的人都很了解。
而在真实性格的基础上，稍加“加工”出来的人设，在讨好粉丝的同时，又不会因为敌人的攻击、爆料而人设崩塌，这无疑是一个非常稳妥的选择。
当然，乐队三人能够这样卖人设，除了本身的条件合适之外，北美公众对于明星，尤其是摇滚明星没有太高的道德要求，也是一个主要的原因。
如果是像太平洋对岸那样，敌人压根不需要搞崩你的人设，直接把胖子嗑药、罗杰乱搞之类的事情曝光出来，直接就会变成人人喊打的落水狗。
正要继续往后看，罗杰听到了开门的声音。
回头看过去，艾琳抱着一个大号的牛皮纸袋子走进门。
“又买什么了？”
罗杰注意到了袋子上的超市标签。
“食物！”
艾琳翻了个白眼，说道：“你难道不知道冰箱里一点吃的都没有了吗？”
“是吗？”
罗杰向来不关心这些问题，反正自己又不会进厨房。
放下手中的杂志，接过艾琳手中的袋子，一边往外拿东西，一边说道：“反正家里有你啊，我操心这些干嘛？”
蛋、奶、肉类、蔬菜，还有北美人常吃的燕麦片、花生酱之类的东西。
总量虽然不算多，但品种却很齐全。
“总有一天我会离开你的。”
艾琳小声嘀咕了一句，挑出一盒排骨和一些蔬菜，将其它的东西放进冰箱整理好。
“你说什么？”
罗杰没听清艾琳的话，下意识地问了一句。
“我是问你今晚吃土豆泥和烧肋排怎么样？”
艾琳拿起手中的排骨和土豆示意了一下。
“你决定就好。”
罗杰陪着艾琳一起整理好冰箱，搂住女孩的腰，说道：“我想先吃你。”
“别闹！”
艾琳红着脸挣脱开来，推了罗杰胸口一把，说道：“你去看会电视或者别的什么，做好饭叫你。”
第268章 让人别扭的管家
相比于寒冷的纽约，南加州的阳光让人觉得更加温暖，温暖到让人感觉仿佛换了个季节。
迎着早晨的阳光，一架飞机降落在圣地亚哥国际机场，而在不远之处，一辆商务车就停在机场的跑道上。
这一次来到圣地亚哥，只有罗杰和安妮两个人。
除了贾森必须留在纽约之外，其他人会在几天之后，直接前往欧洲，和乐队汇合。
“克里斯蒂安先生，克拉克小姐，欢迎来到圣地亚哥。”
一位穿着燕尾服，戴着金丝眼镜和白色手套的中年人向罗杰两人微微躬身，说道：“我是圣地亚哥假日酒店的贴身管家，您可以叫我帕罗纳。”
这位自称“管家”的人，有一点明显的拉丁口音，行动一板一眼，彬彬有礼，像是一个古老贵族……的管家。
很多高端酒店，都会为客人提供“贴身管家”的服务。
不过……
刻板到帕罗纳这种程度的，却不多见。
大部分所谓的贴身管家，本质上来说就是个专职的服务者，仅此而已。
“直接去酒店。”
罗杰朝对方打了个招呼，就拉着安妮坐上车。
“加里这是在跟我们摆谱吗？”
安妮撇撇嘴，说道：“都什么年代了，还玩中世纪贵族那一套。”
高端商务车都是前后隔开的，安妮也不怕坐在前边的司机和“管家”听到两人的对话。
“如果他要摆谱的话，只会拿一袋子美元砸到你身上。”
罗杰对加里-贝尔还算了解，起码清楚对方的习惯。
中世纪贵族那一套？
摇滚圈子里可没几个人在乎这玩意，在这帮人看来，这一套早就过时了。
“拿钱砸？这确实符合加里的风格。”
安妮拉开车上的酒柜，翻了一会，找出一瓶威士忌，问道：“你要喝吗？”
“你自己喝吧，我补个觉，到地方了再叫我。”
罗杰直接在安妮对面的座椅上躺下，闭上眼睛。
每次长时间的分别之前，罗杰和艾琳都会折腾到天亮，前一天晚上压根没睡觉。
在飞机上倒是睡了一会，不过那么点时间，根本不可能睡够。
迷迷糊糊地睡了一阵，罗杰被安妮摇醒，“到酒店了。”
抬起头看了一眼，车门已经打开，那位叫做帕罗纳的管家正在外面等着，没有任何催促的意思，显得非常的有耐心。
等到罗杰两人下车，对方开口问道：“两位的入住手续已经办理好了，请问要现在回房间吗？”
“这种服务，怎么感觉这么别扭……”
罗杰心里嘀咕了一句，开口道：“回房间，行李帮我们送上去，黑色箱子是我的，其它都是安妮的，别送错了。”
回到房间里，罗杰给加里-贝尔和埃文-泰勒发了个短信，然后调到静音模式。
躺到床上，什么都不管，先安安稳稳地睡了一觉。
一觉醒来，窗外已经染上了一抹红霞。
找出手机，上边有几十个未接电话和短信，除了加里-贝尔和埃文-泰勒各发了一条短信以外，电话全是安妮打来的。
不用回也知道，肯定是这个女孩觉得太无聊了，所以来骚扰罗杰。
这种事，安妮也不是第一次干了。
先是给加里-贝尔和埃文-泰勒分别打了个电话，约好一会在酒店见面。
然后给安妮回了个电话。
“喂！你知不知道我给你打了一百万个电话！”
隔着手机，罗杰仿佛都能看到安妮气冲冲的样子。
“不养好精神，晚上怎么参加派对？”
罗杰随口扯了一句，然后说道：“我约了加里和埃文他们见面，你一会到我房间来。”
“什么？去你房间？！”
安妮的声音突然软了下来，用十分诱惑的语气说道：“讨厌，哪有你这么直接的，起码也要请人家看个电影嘛！”
“……”
罗杰刚睡醒，脑子还有点不太清醒。
足足楞了小半分钟，才反应过来自己又被调戏了。
不过一会加里-贝尔和埃文-泰勒就要来了，罗杰没时间和安妮斗嘴。
就算有时间，以罗杰现在脑子不太灵光的状态，估计多半也是输得很惨。
沉默了片刻，开口道：“别闹了，早点谈完正事，晚上有派对。如果你不想参加的话，我可以转告加里少邀请几个小妞。”
“你想都别想！”
果然，派对才是对付安妮最好的武器。
一提到派对，安妮马上就不闹了，语速极快地说道：“等我五分钟，马上就过来！”
“喂，过半个小时再来，我还得……”
罗杰话还没说完，就听到嘟嘟嘟的声音，那边已经挂断了电话。
摇了摇头，将手机丢到一旁，也不去管安妮到底是马上过来还是会等一会，钻进浴室好好地冲了个澡，直到感觉恢复了清醒，才从浴室中走出来。
安妮的“五分钟”不知道是哪个位面的时间，反正罗杰在浴室里至少呆了半个小时，这家伙还没过来。
罗杰也不着急，倒了杯清水，坐在沙发上慢慢等着。
这次的碰头，是加里-贝尔召集的，为了方便【金属猴子】乐队的工作，地点是在乐队巡演的第一站。
反正罗杰三人和【a】乐队暂时都是闲着，飞一趟也不算什么大事。
明面上的目的，是庆祝加里-贝尔的单身派对这家伙很快就要和詹妮弗-康普森订婚了。
当然，就和圈内很多的恋情一样，订婚也只是炒作的一部分，等到这波炒作结束，两人就会找个合适的借口“分手”。
甚至再不要脸一点，分手也可以成为炒作的话题，比如来一场撕逼大战之类的。
不过分手撕逼的炒作，风险有点大，一不小心就会引来粉丝的反感，因此在使用的时候必然会十分慎重。
单身派对只是一个明面上的借口，真正的目的，还是谈论唱片公司的合作。
等了没多久，人就陆续到齐了。
距离最近的安妮，反而是来得最晚的一个。
“你们的巡演首站怎么选了这么个地方？一点都不酷。”
安妮似乎不怎么喜欢这座城市。
虽然圣地亚哥离洛杉矶很近，但两地的关系却不怎么好，属于互相看不起的那种。
“我们和北美军方有一些合作，接了一首宣扬海军的定制歌曲。”
加里-贝尔简单地提了一句，没有太过深入地解释。
在北美，政.府和娱乐圈的明星合作是常态。
乐坛还算少的，毕竟直接的联系不多。
像好莱坞，绝对是政.府重视的焦点，经常借助电影，为政.府形象做宣传。
甚至五角大楼里都有专门的官员，去负责和好莱坞建立联系，说服电影公司在影片中为美军做宣传。
这样做的效果也很显著，譬如几乎被拍成了美军征兵广告的《壮志凌云》、《变形金刚》等等。
而乐坛方面的合作要少一些，不过也有不少“定制歌曲”等等，有时也会为了照顾士兵们的情绪，邀请当红的歌手、乐队来到军队驻地做演出。
【金属猴子】乐队的这次演出，就属于这样的情况。
除了军方的“定制歌曲”之外，还有一场“定制演出”要进行。
“安妮。”
罗杰叫了一句，示意安妮不要随意打探别人的私事。
然后看向加里-贝尔，问道：“唱片公司的调查做完了？没这么快吧？”
罗杰三人上次选出几个备选目标，到现在才过去了多久？
真正的调查只能说是刚开始，距离得到结果还早着呢。
若是加里-贝尔他们已经完成了这一阶段的工作，罗杰说什么都不会信。
“只有一个初步的结果，更进一步调查的话，目标太多，我们的人手不足。”
加里-贝尔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资料，分给众人，说道：“我提议初步选出三个候选目标，等拿到更详尽的资料之后，再做最终的决定。”
“这样吧。”
埃文-泰勒想了想，开口道：“我们三家，一家选一个。”
“可以。”
只是选择几个初步的意向目标，用什么方式来选出来，区别都不大。
最关键的还是在拿到详细的资料之后，确定最终收购目标的选择。
加里-贝尔拿出来的这份资料，比玛格丽特当初发来的要详细很多。
不过同样的，在很多细项上都有一个问号的备注，意思是无法确定。
罗杰一个个对比着，和安妮商量了几句，取出其中的一份资料，说道：“我们选这个。”
“ei唱片？”
加里-贝尔点点头，同样也拿出一份资料，说道：“我们选洛杉矶的rs唱片。”
这是一家比ei唱片规模略小，但相差不算大的厂牌。
rs唱片并没有上市，股权相对集中。
由于非上市公司的缘故，他们只需要对内部的股东负责，自然不会对外公开财务报表之类的明细。
因此在估值上，只能靠各种消息来猜测，数据不可能十分准确。
在加里-贝尔拿出的这份资料上，也只是给出了一个“预计1.2亿美元”的收购估价。
“乔伊斯认识rs唱片的一位个人股东，已经试探过了，对方有意向出售手中的股权，但是意向不是很强烈。”
加里-贝尔给出了选择的理由，说道：“rs唱片签约的艺人里，有几个潜力不错的苗子，都是长约，而且发行渠道比较不错，虽然版权库差了些，但是盈利能力很可观。”
或许是因为年纪稍大的缘故，加里-贝尔在选择上更加趋向于保守，首先注重“盈利”。
rs唱片，也是目前收集到的所有潜在收购目标中，现有盈利最高的一个。
虽然每年的利润也就几百万美元这一级别，但至少比处于亏损的ei唱片强多了。
第269章 《天佑女王》
只不过就和估值一样，盈利数字也是根据能够收集到的资料进行侧面估算，准确性未必有多高。
几分钟后，埃文-泰勒那边也讨论出了结果，拿出了另一份资料。
“阳光海岸娱乐公司，也是洛杉矶的。”
洛杉矶毕竟是北美娱乐行业的中心，虽然纽约、芝加哥等大城市的娱乐业发展也很不错，但想要超越洛杉矶，至少目前来看还是不现实的。
“阳光海岸是一家小公司，没有自己的唱片业务，完全以发行为生，这家公司的优势和缺陷都很明显。”
埃文-泰勒组织着语言，分析道：“我选择它有几个主要的原因，首先它是一家上市公司，意味着资料易于收集，真实性也有保障。比如这里，市值7000万美元，负债2200万美元，资产估值5600万美元，其中在北美各地有177家零售店，这部分的资产就占去了三分之一多一点，除此之外还有版权、其它公司的股份、长期发行合约、其它固定资产等等。”
“但是上市公司的缺点也很明显，阳光海岸的股权非常分散，不算股市上的散户，较大的股东有一百多位，最大的股东持股也只有百分之十三，这会给收购带来一定的麻烦。另外也不排除有财团或者个人进行多账户持股的情况，这个需要进一步的调查。”
“第二，阳光海岸的发行渠道很完善，包括传统的线下零售、与多家连锁零售集团有长期合作关系等等。我们只要接手这部分渠道，留住发行部门的大部分员工，发行能力不会是阻碍。”
“第三，阳光海岸的业务很单一，除了发行之外几乎不做别的生意。业务单一意味着抗风险能力弱，这对于一家商业公司来说是缺陷。但是也意味着它的发行能力非常强大，至少同样的价位能买到的公司里，它的发行能力是最出色的，这正好符合我们最大的需求。”
三支乐队收购唱片公司，最首要的目的，当然是发行自己的专辑。
单单只从这一点来考虑，在一亿美元可以完成的收购中，阳光海岸无疑是发行能力最出色的一个。
埃文-泰勒分析的很有道理，不过无论是罗杰，还是加里-贝尔，都不会只听对方一席话，就立刻确定非它不可。
别的不说，单是阳光海岸业务的单一性，就无法完成《美国偶像》这档节目的制作。
不过一亿美元这个价位，想要买下一家什么都好，各方面条件都完美的唱片公司，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有缺陷，也不是不可接受的。
更何况，现在又不是做最终决定的时候。
“那就这三家。”
加里-贝尔总结道：“阳光海岸娱乐公司，rs唱片，ei唱片。”
“让人去收集这三家公司的详细资料吧。”
罗杰点点头，开口道：“拿到更进一步的资料之后，我们再做决定。”
收集资料的事，肯定不会只让一支乐队的人去负责。
哪怕出于必要的谨慎，也会是所有人都参与进去。
当然，亲自参与是没有必要的，但至少也得找个信得过的代理人。
“普华永道好像提供这方面的服务，我会让玛姬和普华永道一起去收集资料。”
罗杰考虑了片刻，开口道：“有句话说在前边，收购确定之后，我要求四大会计师事务所之一做财务监督。”
“普华永道或者德勤都可以，另外两家我没打过交道，信不过。”
加里-贝尔也明白财务监督的重要性，没有提出反对，只是将选择的范围缩小到两个。
“四大我都没打过交道，普华永道的名气好像要大一些，就选他好了。”
这里所说的“名气大”是指在娱乐行业内，四大事务所的侧重点都有所不同，比如说德勤就比较重视硅谷和华尔街的客户，而安永最大的客户则是可口可乐、麦当劳等等。
埃文-泰勒开口道：“不光是收购过程中，我认为收购完成之后，公司的财务也可以交给普华永道来打理。虽然收费贵了些，但大家都可以放心。”
“剩下的细节交给代理人去谈好了。”
玛格丽特已经从欧洲返回，乐队“度假”期间，罗杰也没有打算带着这位助理，而是打算让她留在北美继续跟进唱片公司的事情。
罗杰将文件放回桌子上，开口问道：“加里，我没记错的话，你们是唱片合约结束最早的吧？”
“我们这次巡演结束之后，再出一张专辑就可以结束唱片合约了。”
加里-贝尔报出了一个时间，说道：“我和华纳的人打过招呼，大概明年的3，4月份就可以腾出手来做我们的事。”
“我们得到明年年底，或者01年初。”
罗杰说完，看向【a】乐队，问道：“你们呢？”
“我们也是01年，比你们要晚些。而且……”
埃文-泰勒犹豫了一会，像是有什么话想说，不过最后只是摇摇头，说道：“我们的合同签到01年5月，不过合约规定的专辑数量已经出完了，回头我找华纳的人谈谈，看能不能提前解约。”
“不用太着急，我们不缺时间。”
罗杰倒是不太在意这个，不说别的，单是收购案就不是一时半会能搞定的。
如果收购的目标是两家上市公司之一，在收购大体完成之后，向私有化转变，从股市退出的流程，也需要不短的时间。
包括先期调查、收购、退市等等，一整套流程下来，最快也得一年。
一年之后，哪怕是唱片合约期最长的【a】乐队，也差不多快结束了。
又谈了一阵，谈完工作之后，罗杰看向加里-贝尔，问道：“加里，什么时候订婚？”
“这个周六，在洛杉矶。”加里-贝尔耸耸肩，说道：“尽快订婚，才有炒作的价值。”
乐队巡演刚刚开始，而詹妮弗-康普森的电影，也在一周多之前刚刚上映，现在正式热映期。
这个时间爆出两人订婚的消息，炒作的效果才是最好的。
“你们不会真的结婚吧？”
安妮一脸八卦的样子。
“怎么可能？”
加里-贝尔的声音很惊讶，大声道：“我绝对不可能结婚！结婚这种事对我来说太可怕了！”
这位是个坚定的不婚主义者，和罗杰一样。
不结婚的理由当然也一样。
“加里怎么可能为了一棵树放弃整个森林？”
加里-贝尔的弟弟，乐队的吉他手乔伊斯-贝尔对罗杰挤着眼睛，说道：“你选一棵树还是选整个森林？”
“我全都要！”
罗杰还没说话，安妮就抢先答道：“如果连一棵树都要放弃，那还怎么得到整个森林？”
“你们几个。”
在座唯一一个已经结婚的埃文-泰勒无奈地看向几人。
不过虽然已经结婚了，但埃文-泰勒一样玩得很疯。
在娱乐圈这个大染缸里，纯情的家伙或许有，但恐怕要穿越回侏罗纪才能找得到。
男人好女色，女人好男色，还有男男，女女，双……
当整个大环境都是如此的时候，所谓的“出淤泥而不染”，也只能是对外标榜的人设而已。
“对了，我还没谢谢你给的歌。”
加里-贝尔突然对罗杰说道：“那些歌都很不错，先导单曲的歌迷反响很好，我都有点舍不得让华纳分走版权了。”
几个月前，罗杰把大屠杀乐队的《youthanasia》专辑交给了【金属猴子】乐队来唱。
按照加里-贝尔等人的计划，这张专辑会放在明年年初发行，作为和华纳的唱片合约中的最后一张专辑。
“谢什么，你又不是没给钱。”
罗杰摆摆手，说道：“歌给你们了，怎么处理就是你们的事，我只管收分红。”
除了每首歌一万美元这个算是友情价的基础授权费以外，罗杰还能够从【金属猴子】乐队从该专辑的收入中分享百分之五的长期分红。
后者就是市场价了，以北美的整体大环境而言，百分之五，也差不多是词曲作者能拿到的最高分成比例。
能拿到这个数字的创作人少之又少，大多数只能拿到不到百分之三的工会强制分成，首先还得是工会成员才行。
“什么时候也给我们写几首？”
埃文-泰勒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
“你们真想要的话，等我们度假回来，我让西奥多联系你们的经纪人。”
罗杰犹豫了一下，继续问道：“你们还要唱后车库风格？”
【a】乐队是后车库摇滚风格，从早期的车库摇滚演变而来，这一风格非常的小众。
它和朋克有些类似之处，也有些像垃圾摇滚，但又完全不同。
就和任何一种小众的摇滚风格一样，越是小众的类型，它的歌迷就越死忠。
但问题就在于，后车库这种摇滚风格实在是小众到了极点，根本没有出过多少顶级的作品。
最好的那些，也就和【a】乐队自己的歌质量差不多。
“有什么问题吗？”
埃文-泰勒疑惑地问了一句。
“我没试过这种类型，不太熟悉。”
罗杰找了个看上去合理的理由，然后继续说道：“风格比较极端的朋克怎么样？你们自己在编曲上下点功夫，应该就能转变过来。”
罗杰想到了一个很合适的乐队。
性手枪乐队。（sex.pistols）
虽然这支乐队被认为是和雷蒙斯一样的朋克鼻祖，但严格来说，性手枪乐队的风格介于早期朋克和车库摇滚之间。
而且由于他们无论是精神价值，立场，歌词，还是音符的选择，都非常的尖锐，或者说极端，改编成车库风格从技术上来说不存在太大的难度。
但从车库到后车库，还有一个不算太小的变化。
这一点，罗杰就不知道埃文-泰勒他们能不能做到了，但是想来应该是不太困难的。
想到就做，罗杰翻出自己的贝斯，插上电，将贝斯当做吉他来弹，弹了一首《天佑女王》。
这首歌最早作为单曲被发行，后来收录在了乐队同名专辑里，堪称性手枪乐队的代表之作。
不过也正是由于这首歌惹恼了唐宁街十号，导致性手枪乐队出现了巨大的动荡。
这种立场尖锐的歌，罗杰自己肯定是不敢唱的。
不过拿出来卖，却没有任何的心理压力。
第270章 最少五个
在七十年代，伦敦的小青年们都被滚石和披头士迷得神魂颠倒。
这个时候，有两个未成年的小屁孩，史蒂夫-琼斯和保罗-库克就说：咱们也搞个乐队吧。
吉他手史蒂夫-琼斯，鼓手保罗-库克，就成立了一支名为“河滨”的乐队，这就是性手枪的前身。
但是乐队有了，两个小屁孩都很穷，没钱买乐器，咋办？
于是史蒂夫-琼斯不知道从哪偷了一套乐器回来。
但是乐器有了，没主唱，总不能光玩乐器吧？
然后史蒂夫-琼斯就向他打工的商店的老板麦克拉伦求助，麦克拉伦就拉来了一个叫做约翰尼-罗顿（后改名为约翰-莱登）的小伙子，说这家伙有一口烂牙，唱歌绝对给力。
同时还叫来了一个叫做格莱斯-迈特洛克的贝斯手加入乐队。
乐队正式成立了以后，这帮人觉得“河滨”这个名字太逊了，不够酷，正好麦克拉伦的商店墙上贴着一个标语：sex.pistols，于是乐队就改名叫做性手枪。
性手枪乐队成立以后，在麦克拉伦的安排下到处做演出，但是这帮人跟国民偶像披头士完全是两个路子的人。
他们在歌里骂堕胎、骂八小时工作制、骂这个骂那个，反正什么都骂，有时候骂急眼了还能跟观众打起来。
总之场面非常混乱，报纸和杂志提到他们时也是一片骂声，但这反而吸引了更多人因为好奇来看他们的演出。
1976年，当时英国的唱片业巨头emi唱片发现了这支十分另类的乐队，决定将其签下。
然而就在同一年的年底，宣传乐队的专辑时，性手枪乐队在泰晤士电视台的一个现场直播节目中不断地飚脏话，全国人民都惊了。
emi唱片为了维护自身形象，很干脆地和性手枪乐队解约。
这时候有一家叫做a&m的唱片公司就说：emi你丫胆子真小，给唱片公司丢人！竟然放弃了这么牛逼的乐队！
走开，让我来！
于是a&m就和性手枪乐队签约了。
性手枪乐队也确实相当牛逼，一和a&m签约，立刻就拿出来一首《天佑女王（god.）》。
为了避免神兽的力量，这首歌就不详细讲了。
总之a&m唱片很有骨气，一看到这首歌，立刻表示【我不下地狱，谁tm愿意下谁下】，然后立刻和性手枪乐队解约，整个合约期内连一支单曲都没有发行。
性手枪乐队很快找到了第三家唱片公司，这个公司的作风和性手枪乐队一样牛逼，从它的名字上就能体现出来，叫做virgin（处女）。
牛逼的乐队配牛逼的唱片公司，完全没毛病。
在这家唱片公司的努力下，《天佑女王》终于成功发行，而且还配上了很牛逼的封面。
他们直接拿******的照片当做单曲的封面，还给女王的鼻子上ps上去一根别针。
虽然英国没有大剪刀这样的神兽力量，但是《天佑女王》这么暴躁作死的单曲遭禁肯定是没跑了。
但性手枪乐队这时候可能觉得低级的作死配不上自己这么牛逼的乐队，开始了作大死。
在******登基25周年纪念日的时候，这帮小青年跑到泰晤士河的游轮上狂嚎“这里没有未来”，直到被警察逮捕……
（注：25周年庆祝活动就在泰晤士河边上。性手枪乐队这个举动相当于建国n周年的时候在天a门……）
而更让王室难堪的是，虽然遭到了封禁，但《天佑女王》仍然登上了bbc排行榜的第一。
为了平息王室的怒火，bbc不得不将这首歌放到第二位。
这支从组建一开始就疯狂作死的乐队，也因为自己的作死而分崩离析。
在第二年（1978年），贝斯手希德-威瑟斯因女友南茜死在自己的公寓中，受到谋杀指控，在取保候审期间因吸.毒过量而死，乐队也就此彻底解散。
他们仅仅只存在了两年多的时间，却在朋克摇滚的历史上留下了相当深的印记。
…………
“这首歌你们要唱的话，会有很大的麻烦。”
罗杰直言不讳地说道。
虽然现在不是六七十年代了，整个西方世界，无论是媒体还是公众，都以骂政.府为乐。
尤其美国总统，更是被抨击的典型。
但不可否认的是，政.府的力量和地位，依然是不可撼动的。
尤其是英女王，更是西方传统力量的象征之一。
“这种歌词……”
埃文-泰勒也沉默了起来，过了一会，说道：“我要考虑考虑。”
虽然【a】乐队的作品一向以立场尖锐而著称，但和《天佑女王》比起来，他们的歌词简直像是写给小孩子的摇篮曲。
事关乐队的前途，必然是要慎重考虑的。
“这首歌你们不要唱，我也不会拿出来给你们。”
罗杰也不希望朋友因为像性手枪乐队那样，唱了一首歌，就惹上巨大的麻烦。
相对于《天佑女王》来说，性手枪乐队的其它歌虽然也非常尖锐，但起码还是能唱的，不至于唱了就被封杀，在【特定】的歌迷群体里也非常的受欢迎。
考虑了一会，罗杰说道：“但是有几首适合你们唱的，风格大致都类似这首，只是歌词没这么的……直白。回头我发给你。”
“行。”
埃文-泰勒放心下来，点点头，说道：“到时候让经纪人去谈好了。”
“我给酒店打电话叫点吃的。”
正事都谈完了，外面的天色也已经暗了下来。
加里-贝尔开口道：“我们先吃点东西，晚上有一场派对。”
“单身派对？”
安妮笑嘻嘻地问道。
这是加里-贝尔召集朋友们的“借口”。
“就是普通的party，单身派对只是借口而已。”
加里-贝尔像是想起了什么，警惕地说道：“你们可别整蛊我！小心我翻脸！”
按照北美的习俗，单身派对的主角，都是要被损友们狠狠恶搞一番的。
手段五花八门，多种多样，绝对会让人欲仙欲死。
“知道啦。”
安妮一脸坏笑，显然打着什么整人的主意。
…………
正如之前所想的那样，加里-贝尔被整得很惨。
前一天就抵达圣地亚哥的埃文-泰勒、乔伊斯-贝尔等人做足了准备，“买通”了酒店的人，为加里-贝尔准备了大量的节目。
比如说当加里-贝尔准备切蛋糕庆祝的时候，却发现“蛋糕”是石膏粉末做成的，里边还藏着一个机关，一刀下去，蛋糕整个炸开，喷了加里-贝尔一身。
而当这位主唱走进浴室，准备洗个澡换身衣服的时候，淋浴头里出来的却不是热水，而是粘稠的油脂……
好不容易结束了这一切，可以安稳享受派对的时候，却发现派对上一个女孩都没有。
虽然加里-贝尔召集来的派对女郎很多，但全部被乔伊斯等人遣散，离开了派对。
“嗨，我可以加入你们吗？”
一个穿着红色长裙，身材高挑的女郎从角落里走出来，走向加里-贝尔。
“专门留给你的，以免你今晚太过寂寞。”
乔伊斯-贝尔对哥哥说道。
“你会有这么好心？”
加里-贝尔表示怀疑，但没过几分钟很快就在女郎温柔又缠人的攻势下投降，搂着女郎离开了派对。
乔伊斯-贝尔在加里-贝尔酒里下的药，也是很重要的因素之一，严重地影响了加里-贝尔的判断力。
加里-贝尔离开之后，罗杰才好奇地向乔伊斯-贝尔问道：“你做了什么？”
罗杰可没有忘记，乔伊斯-贝尔神秘兮兮地拉着每一个人，叮嘱着千万不要和那个红衣女郎搭讪，那是他留给哥哥的“惊喜”。
不过以罗杰对这帮人的了解来看，多半是惊吓。
说不定还是很严重的惊吓。
“那是个男人。”
乔伊斯-贝尔耸耸肩，带着同情地表情，说道：“但愿可怜的加里不会从此对女人产生阴影。”
不知道为什么，罗杰感觉身上凉飕飕的。
或许是错觉，罗杰总觉得自己听到了加里-贝尔愤怒地咆哮和尖叫声。
大约是“乔伊斯，你这个该死的家伙，我一定要杀了你，我发誓”之类的。
“你太坏了。”
安妮发出了指责，然后又贱兮兮地说道：“不过这个主意我喜欢！”
“我觉得我们应该为加里祈祷。”
埃文-泰勒在胸前画了个十字，说道：“愿主保佑可怜的加里。”
“愿主保佑可怜的加里。”
所有人一起在胸前画着十字，异口同声地说道：“阿门！”
然后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好了，玩够了，现在是派对时间。”
乔伊斯-贝尔拍了拍手，将众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说道：“我们去楼下的宴会厅，那里才是真正的派对。”
虽然在整蛊完加里-贝尔以后，时间已经快到午夜了。
不过这帮派对狂人谁会在乎这个？
玩到天亮也不算什么。
下楼的路上，亚当-奎克找上罗杰，开口道：“听说你们在找助理？”
乐队的招聘广告都挂到了官方网站的首页上，其他人能得到消息并不奇怪。
“是啊，玛姬以后会专心负责商业上的事，乐队需要一个新的助理。”
罗杰随口说了一句，然后问道：“你有合适的人选推荐吗？”
虽然招聘广告挂出去很久了，但至今为止，乐队还没有收到一份让人满意的简历。
助理这个职位看似很低，但要求却非常高，想找个靠谱的人也没那么容易。
“你觉得莎拉怎么样？”
亚当-奎克推荐起自己的妹妹。
“莎拉？”
罗杰对这个很“会玩”的女孩当然有印象。
无论是在派对上，还是在床上，莎拉-奎克都是个不错的“伴侣”。
不过……
罗杰摇了摇头，说道：“亚当，我们需要的是一个工作上的助理，不是你想的那种。”
很多乐队在度假，或者巡演的旅途上，都会带上一个或者几个果儿，给她们安排一个助理的身份。
“我说的就是工作上的助理。”
出乎意料地，亚当-奎克坚持着推销自己的妹妹，劝说道：“莎拉虽然没有读大学，但是学习成绩并不差，并且还在好莱坞一家制片厂实习过几个月，对这个行业有足够的了解。”
亚当-奎克所说的这些，对于助理这样的职位来说，确实是优势。
不过仅仅只是一点劣势，就足以让罗杰否决这个提议了。
这个女孩和她的哥哥一样，是个大嘴巴。
“抱歉，亚当，莎拉真的不合适。”
罗杰斟酌着用词，委婉地说道：“我们不会考虑和乐队成员有过【关系】的人选。”
相较于直接说“你妹妹守不住秘密”这样的话，罗杰说出的理由无疑更加容易让人接受。
而且这本来就是乐队选择助理的重要标准之一，也不算是骗人。
“没关系，是我冒昧了。”
亚当-奎克见罗杰很坚决，也没有坚持。
“如果莎拉需要一份工作的话，我想我可以帮上点忙。”
罗杰想了想，开口说了一句。
“这倒不用。”
亚当-奎克不在意地摆摆手，说道：“那丫头就是想和你们混在一起玩。”
说来也是，以亚当-奎克在业内的关系，为自己的妹妹找份工作并不是什么难事。
“……”
这话没法接，罗杰明智地选择了沉默。
虽然说莎拉-奎克在床上带给罗杰的体验很棒，但长期相处，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话说回来，若是短时间地玩玩，莎拉-奎克这样会玩、又放得开的女孩，绝对是最出色的临时床伴。
“派对到了。”
罗杰拍了拍亚当-奎克的肩膀，说道：“好好享受派对，明天最好躲着点加里。”
“对，我们得躲着点那家伙。”
乔伊斯-贝尔不知道什么时候凑了过来，开口道：“以我对加里的了解，那家伙绝对会变成一个巨大的火药桶，只要看到我们，就会……”
乔伊斯-贝尔做出了一个爆炸的动作，说道：“砰！”
“所以我打算今天的派对结束之后，一直到去洛杉矶之前，都不会离开房间半步。”
安妮看向宴会厅里的莺莺燕燕，大声道：“今晚我最少要泡到五个妞！”
第271章 三叉戟
阳光从落地窗照进屋内，有些刺眼。
“亲爱的，把窗帘拉上。”
罗杰趴在床上，迷迷糊糊地说了一句。
过了好半天，才意识到房间里只有自己一个人。
抬起手在床头摸索了片刻，按下一个按钮。百叶窗帘缓缓地落下，遮住刺眼的阳光，然后埋头继续睡。
在短短几天时间里，进行了两次长途飞行，换了四座城市。
圣地亚哥的“单身派对”，以及【金属猴子】乐队的演出结束之后，又立即转场前往洛杉矶，参加加里-贝尔和詹妮弗-康普森的订婚仪式。
仅仅只停留了一天，然后马上坐上飞机，横跨北极圈，抵达地球另一端的英国，仅仅只是在天上飞行的时间，就超过了十个小时。
这一切全都发生在短短四天之内。
尽管罗杰的身体还算不错，但这样的旅程仍然让人感到十分疲惫。
再加上倒时差，下了飞机以后，罗杰压根就没有出过房间的门，甚至连饭都没有吃，一直在睡觉。
不过睡眠的质量很差，睡不了多久就会醒来一次，然后再闷头继续睡。
不知道第几次醒来的时候，罗杰终于愿意活动一下身体，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
“睡了快一天一夜了？”
手机上的时间已经调整到了伦敦时间，日期上清晰地显示着11月2日。
还有几个未接电话和短信，最近的一个是几个小时之前。
挨个给乐队的成员分别发了一条短信，然后将手机丢到一旁，有些艰难地从床上爬起来。
躺着的时候还没感觉，一动起来，一阵强烈的饥饿感差点让罗杰一头栽倒。
拿起房间里的电话，电话另一头，套房管家的声音立刻传了出来：“克里斯蒂安先生，下午好，请问您有什么需要？”
习惯了北美的生活，英式的发音让罗杰感到有些别扭。
不过现在并不是纠结这些细节的时候。
罗杰开口道：“给我送点吃的来。”
“请问具体的要求……”
那边还没说完，就被罗杰打断了：“随便什么都行，越快越好。”
正要挂断电话，罗杰突然想起这里是英国。英国的黑暗料理，在全世界都是极为有名的。
于是罗杰立即补充了一句：“不要英国菜。”
“法国菜可以吗？”
套房管家推荐道：“今天的主厨推荐菜品是法式鹅肝和红酒炖牛肉。”
“可以，快一点，直接送到房间里来。”
罗杰说了一句，就挂掉了电话。
走进浴室，浴缸里早就放满了热水。
确切地说，热水一直就没有关掉过，以便罗杰睡醒之后可以第一时间享受一个舒适的热水澡。
多余的水会从浴缸壁上的排水口流走，不用担心溢出来。
至于节约用水？那是什么玩意？
花了钱就要有最好的享受，在这一方面，罗杰承认自己很庸俗。
住进这间基础房费一千多英镑，最低消费五千英镑的顶级套房，为的也不仅仅只是睡觉和休息，而是一切细节都完美到苛刻的享受。
好好地泡了个澡，随手拿了件睡衣穿上，走出卧室，食物已经送来了。
“您好，克里斯蒂安先生，您的晚餐已经准备好了。”
这个时间，按照英国人的传统，应该是下午茶时间。
不过罗杰是按正餐的标准叫的食物，非常的丰盛。
说是晚餐，虽然时间不太对劲，但也没什么大毛病。
“帮我联系一下三叉戟录音室，确认一下我的预约。”
罗杰坐到餐桌前，吩咐道：“另外，安排一辆车随时待命，一会我要去录音室。”
一天几千美元的开销，酒店所提供的服务可不仅仅只局限于酒店之内。
贵是贵，但对于消费得起的人来说，绝对是物有所值。
管家点点头，答应道：“好的，还有其它要求吗？”
这个套房管家，比圣地亚哥那个“中世纪贵族式的贴身管家”要让人自在得多。
礼仪也很完美，但却没有那种贵族式的刻板的感觉。
除了英式口音让罗杰略微不习惯以外，其它的都还算不错。
“暂时就这些，先去办吧。”
罗杰叉起一块牛肉塞进嘴里，嚼了几口，对管家点点头，说道：“厨师手艺不错。”
或许由于地方不同的缘故，这家酒店的法餐和北美的相比起来差别很大，别有一番风味。
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任何一种食物，到了另一个国度，都会做出本土化的改良，以适应当地人的口味。
虽然都是法国菜，但英国的法餐和美国的法餐肯定完全不同。
或许只有到了法国本土，才能吃到最正宗的味道。
换成中餐或者其它什么派系的食物，也都是一样的道理。
“您满意就好。”
管家微笑着说了一句，提出了告辞：“那么我就先去办事，如果有任何需要，请随时和我联系。”
罗杰一天一夜都没有吃东西，也顾不上回话，狼吞虎咽地扫荡掉桌上的食物，连平时不怎么喜欢的蜗牛都吃了个精光。
不过法餐的分量是出了名的少。
十几个菜，对于普通人来说，也就是一顿的量。
像罗杰这样饿了一天的，压根就不够吃。
不过罗杰也没有再叫一份的打算，饿久了之后暴饮暴食很伤身体，吃个半饱垫垫肚子，等到晚上再吃一顿也就差不多了。
解决完肚皮问题，拿起手机，除了理查森之外，其他人都回复了短信。
安妮和米娅在外面玩，格雷西则在房间里练习贝斯。
至于胖子，估计十有**还在睡觉。
罗杰想了想，又发了一遍短信，告诉其他人今天自由活动，然后离开酒店，前往录音室。
伦敦著名的录音室很多，而且大多历史悠久。
比如阿比路录音室，披头士乐队就最喜欢在这里录音，除此之外，平克-弗洛伊德乐队的《月之暗面》也是在这里诞生。
三叉戟录音室也同样在摇滚音乐的历史上发挥着重要的地位，皇后乐队在这里录制了四张专辑。
当然，这是另一个世界的故事。
得益于这两家录音室的历史足够悠久，在这个世界，同样也有阿比路录音室和三叉戟录音室。
不过前者隶属于百代唱片（emi），和北美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而后者则是完完全全的独立录音室，也是罗杰选择它的原因。
保密条款并非万能，在有选择的情况下，当然没有必要去冒任何风险。
三叉戟录音室的位置很偏僻，在一个不起眼的社区之中，门外甚至没有任何显眼的标识。
若不是酒店派出的司机知道地方，罗杰自己来找，无论如何都是找不到的。
玛格丽特对这里进行过实地考察，确认可以满足乐队的要求。
不过罗杰仍然打算亲自来看上一眼。
和其它的工业化录音室不同，三叉戟只有一间单独的录音室，但配置却是最顶级的。
敲开蓝色的铁门，录音室的老板热情地接待了罗杰。
“我们这里有三台专业调音台，其中的主调音台是朗沃mc系列的最新型号，去年才换上。”
老板带着罗杰走进录音室，介绍道：“录音区的声学环境经过了最好的设计，可以通过隔音板的位置变化，对混响时间进行微调。”
在录音室的声学环境要求中，混响时间是个很有趣的概念。
依照学术定义，混响时间是指【当声音在室内成长稳定之后，声源突然停止发声，声音在室内将从稳态开始衰减，直至衰减到为原有声能的百万分之一时】，这段时间被称为【混响时间】。
过短的混响时间，会导致声音显得干涩无力。
而过长的混响时间，则会让声音清晰度降低，缺乏节奏感和力度。
必须选取一个最佳的混响时间，才能得到饱满、富有感染力的声音。
这个时间根据环境的不同而有所区别，音乐种类也会有影响。
比如说，在大多数类别的音乐种类中，对录音室混响时间的要求在0.3~0.5秒之间，而电影院通常则需要0.8~1秒。
这是一个非常专业而复杂的问题，也是录音室声学环境设计中最重要的一环。
可以说，如果没有一个合适的“混响时间”，那么无论录音室花了多少钱去修建，都是不合格的。
但不同的音乐种类，甚至是同一首歌中的不同部分，往往对混响时间的要求也不一致，通常差别在百分之一秒级别。
比如说吉他的中高频，和贝斯的低频，对混响时间的要求就不完全一致。
这就要求那些花了大价钱修建的顶级录音室，可以对混响时间进行细微而精确的调整。
调整不难做到，难的是精确。
三叉戟录音室采用的方法相对较为简单，他们准备了大量标准大小的隔音板，并且在地板上画出了密密麻麻的刻度，仿佛尺子一样。
依照赛宾公式，将隔音板固定到不同位置上，就能得到一个非常精准的混响时间。
“拾音话筒有准备吗？”
罗杰开口问道：“我们预约的时候提出过要求，除了基础的电容话筒之外，我们还需要放大器和效果器。”
虽然调音台也有这方面的功能，但软件做出来的音质，和硬件做出来的完全不一样。
但这些器材价格不菲，而且种类繁多，任何一家录音室都不可能全部配齐，顶多只配备其中的几种。
这方面的东西罗杰懂的不多，在以前的几张专辑中，这部分内容也都是由迭戈的团队来完成。
在提出要求的时候，罗杰直接按照歌曲的需求，报上了过去惯用的器材清单。
“已经租赁到位了。”
老板点了点头，说道：“所有的设备都是按照你们要求的型号，绝对不会有任何差错。”
这都是需要额外付费的内容，在美元或者英镑面前，一切问题都不是问题。
只要付得起钱。
“我先试一下音。”
罗杰想了想，问道：“有我们乐队的cd吗？”
“有，《希望》可以吗？”
老板征得罗杰同意之后，立刻就开始准备。
按照罗杰的要求，调整好隔音板、设备之后，关上录音室的门，隔着玻璃对罗杰比了个手势。
戴上耳机，站在话筒前，听到熟悉的旋律传来。
罗杰张开嘴巴，轻声唱道：“再见了，我的朋友们，离开你们真的很难……”
第272章 错误的指法
“罗杰，帮我搬一下音箱！”
安妮理直气壮地叫道：“我搬不动！”
每个人习惯使用的设备都不一样，这一次来欧洲度假，罗杰只带了一个尺寸很小的练习音箱，而安妮却将舞台演出时用的大家伙带到了英国。
不过只要把音量调低一些，这样的大家伙在录音室里使用，也不会有任何的问题。
只是看起来会比较夸张，仅此而已。
“格雷西，帮个忙。”
罗杰招呼了一声，和格雷西一起将音箱抬进录音室里。
人数、站位、设备的摆放位置，都会对录音室的声学环境构成轻微的影响，录出的效果也会有所区别。
不过就和任何一个经过专业设计的录音室一样，在这些方面，三叉戟录音室本身就针对不同情况做出了相应的准备。
简单地测试了几次，乐队很快就调整好了设备和人的位置。
“玛姬不在，什么杂活都得自己干，好烦啊。”
安妮坐在音箱上，抱怨道：“新的助理什么时候才能找到？”
玛格丽特留在了北美，和普华永道的人一起，负责收集三家潜在收购目标的详细资料。
乐队信得过的人不多，都有各自的工作要处理，玛格丽特是唯一一个有空余时间，去收集这些资料的人。
“玛姬在的时候，乐器也是我们自己搬的。”
罗杰看了安妮一眼，开口道：“这个假期先这么凑合着，招聘新助理的事，回北美以后再说。”
乐队的招聘广告发出去之后，倒是收到了不少的简历。
不过别说面试了，就连初步的筛选工作都没有去做，这件事也同样交给了玛格丽特去负责。
先由玛格丽特初步筛选出履历负责要求的人选之后，等乐队返回北美，再去一一进行面试和考察。
“格雷西，外面的调音台你会用吧？”
胖子看向格雷西，开口道：“还是老规矩，你负责当录音师。”
“没问题。”
格雷西举手示意了一下，推开门走到外面，在调音台前坐下。
“休息够了就先干活。”
罗杰站起身，开始摆弄着一个个效果器。
乐器音色上的变化，在摇滚音乐中占据着一个很重要的地位。
在很多歌里，效果器并非是必须的，但若是用得好，却可以给歌曲增添一种独特的魅力。
《朋克圣经》中，仅仅只是电吉他的部分，安妮就选择了7种音色，变化多达十几次。
在一首近三十分钟的超长歌曲中，这个数量并不算是离谱。
从头到位都使用一个音色，完全没有变化，那才奇怪。
贝斯倒是要简单得多，但也有三种音色变化。
“我这边搞定了。”
每一个吉他手都是玩效果器的高手，安妮调试好参数之后，踩着踏板，试着弹了一遍，开口道：“你们呢？”
“我也好了。”
罗杰也试着弹了一遍，然后对众人举手示意了一下。
效果器的参数早就记下了，只是调整到相应的数据，花不了几分钟的时间。
至于弹木吉他的米娅，和敲鼓的理查森，倒是没什么要加的额外效果，只是简单地试了一下音。
“我开始了。”
安妮打了个招呼，然后对着坐在调音台前的格雷西比了个手势，手指轻柔地点在琴弦上。
然而很快，罗杰的贝斯刚刚加入进来，理查森立刻叫停了排练。
“罗杰，你的指法。”
胖子提醒道。
“抱歉，习惯了。”
罗杰连忙道歉。
在弹奏的时候，罗杰习惯性地用上了扫弦的方式，来代替基础的轮指。
这是在演出的时候，罗杰最常用的习惯。
很多人认为贝斯不能扫弦，其实这是一个误区。
确实，由于琴弦以及拾音器的不同，贝斯扫弦如果没有掌握特殊的技巧，弹出来的音色会很难听。
但对于出色的贝斯手来说，扫弦是必须要掌握的基本技能，尤其是在现场演出的时候，用扫弦来代替轮指，可以很大程度上减轻手指的负担，不至于一场演出下来手指几乎要废掉。
贝斯的琴弦比吉他琴弦要粗得多，用常规的轮指指法弹琴，时间稍久一点，对手指的负担就很大。
不过和吉他扫弦不同，贝斯的扫弦，几乎每一个贝斯手都有自己的手法，没有一个“标准答案”。
当然，这对音色也会有些许改变，或许在现场演出时，歌迷不会有特别明显的感受。
但在录音室专辑中，扫弦和轮指的音色差异还是相当明显的，除了少数特定的歌曲，一般不会使用这种指法。
和扫弦相比，轮指弹出来的音色更加清晰、厚重，质感要更好。
喜欢在录音室专辑中大量使用贝斯扫弦的乐队当然也有，比如说煤油炉乐队（primus）等等，但很少见。
“重新再来。”
罗杰做了个手势，安妮再一次从头开始弹奏。
这一次，罗杰没有再用扫弦的方式，而是老老实实地用轮指的指法弹琴。
“当我一人站在这里，心脏仍然有规律地跳动……”
《归途（homeing）》作为《朋克圣经》的开篇，本身就是一个足够长的故事。
实际上，若是按照歌曲的故事顺序来排，罗杰在《摇滚圣经》中做出的顺序是完全“错误的”。
按照剧情的顺序，应该是《郊区的耶稣》《梦碎大道》《我们是否在等待》《圣-吉米》《归途》。
而在罗杰排出的版本中，却变成了《归途》《我们是否在等待》《圣-吉米》《郊区的耶稣》《梦碎大道》。
这对第一次听到这张专辑的人来说，会造成一些困惑，很难理解这里边讲了一个什么样的故事。
不过当回头再看的时候，却又立刻会被这些看似支离破碎，却又互相关联的小故事所吸引。
支离破碎是必然的事，缺少了《whatsername》等歌曲的注解，限于篇幅的缘故，故事也就不再完整。
但仍然有足够多的线索，让对这些内容有兴趣的歌迷，或者是评论家们，可以将其拼凑出一个个独立而又互相关联的故事。
甚至可以被延伸、解读出不同的版本。
过度解读，永远都是营销的利器之一。
只要具备足够的话题性，就会有无数人将歌曲中的每一个细节掰开、揉碎了一点点进行分析，解读出许多作者都没有想过的“表达”。
哪怕这样做的人只占极少的一部分，但当基数足够大的时候，仍然能够产生极强的话题性。
至于占去了百分之九十五以上，对解谜游戏不感兴趣，只是单纯听歌的歌迷，当别人把“标准答案”放出来的时候，他们中的很多人也会去看相关的文章，甚至是和朋友们讨论。
一首口碑和销量都大火的歌，通常来说它的粉丝构成会是这样的：
百分之五的人去钻研其中的细节，告诉人们这首歌为什么牛逼，它的乐器演奏有多么出色，歌词又表达了怎样的内涵等等。
百分之三十的人会去看这些东西，有时候也会对朋友转述，尽管他们中的大多数根本看不懂这些内容，但并不妨碍他们在和别人讨论的时候，将看到的文章当做自己的观点复制过来。
至于剩下的人，他们就要简单得多了，“我喜欢它是因为它够好听，至于其他的内涵，关我屁事”。
这部分人至少会占据百分之六十，甚至更多。
这些人贡献的是专辑的销量，演唱会的门票等等。
而论及对正面口碑扩散的影响力，那百分之五的人，起到的作用才是最大的。
……
这首串联之后，被命名为《郊区的耶稣》的超长单曲，乐队私底下排练过很多次。
只是稍稍过了几遍，找回练歌的状态之后，乐队就开始了正式的录音。
由于贾森不在，键盘的部分直接用混音器合成播放，虽然音色和音质达不到正式专辑的要求，但用作排练时的背景音倒是勉强够用。
合奏分轨的录制方式，和完全分开的录音，最大的区别在于，录制每一条音轨时，多多少少会有其它的杂音混进来。
比如说在录制贝斯的时候，也会收进一些电吉他、鼓、键盘的声音。
尽管所占比例很低，但仍然是会存在。
即使是后期的降噪处理，也不可能百分之百地去除这些杂音。
但在摇滚乐队的专辑中，这种略显“不干净”的音色却不是缺陷，反而带给歌迷一种亲临现场的感觉。
录完一遍之后，几人听了一遍录下来的音轨。
“不行。”
罗杰摇摇头，说道：“混音器合成的键盘音色太死板，对吉他音轨的破坏太严重。”
“要不然，分开录，每次只录一件乐器？”
胖子提议道：“这样效率也更高一些，不用一次录完二十多分钟，可以分段来录，容错率要高得多。”
“就这么试试吧。”
贾森不在，混音器的合成音色又达不到要求，除非放弃这次录音，否则只能是分开来录了。
罗杰点点头，问道：“谁先来？”
“我先来吧。”
安妮举了一下吉他，说道：“你们到外面等着。”
……
“单轨录音的音色确实很干净。”
调音台前，罗杰听着安妮的弹奏，对理查森开口道：“但是太干净了，干净得不像是摇滚。”
这番话带着很强的个人喜好。
事实上，哪怕是摇滚乐队，单轨录音也是最常采用的录音方式。
合奏分轨录音虽然好用，但一方面耗费时间太长，另一方面，也并没有十分明显的音质优势。
“但是单轨录音确实更有效率，起码能省下一半的时间。”
理查森是一个实用主义者，给出了无法反驳的理由：“而且百分之九十九的人根本听不出来区别在哪。”
第273章 改变录音方式
在经过了复杂的后期处理之后，两种录音方式，最后做出来的成曲几乎无限相似。
再加上播放设备、环境的影响，说百分之一的人能够听出区别，都算是高估了。
这也是为什么单轨录音这么流行的原因，反正购买专辑的歌迷都听不出来，为什么不采用省时省力的办法？
“那个……”
格雷西举手示意了一下，问道：“我能发表一下意见吗？”
“有话直说就好。”
罗杰做了个请的手势。
“粗录出来的版本，两种录音方式确实区别很大。”
格雷西开口道：“但是经过后期处理之后，我完全听不出来差别在哪，两种版本在我听来都是一样的。”
这番话几乎可以代表绝大多数人的观点。
事实上，在录制《希望》专辑的时候起，二十世纪娱乐就隐晦地提醒过乐队，希望可以采用“更加普通”的录音方式。
只不过作为项目主导者的罗杰坚持，再加上《we.》和《怪胎》的大获成功，二十世纪娱乐并没有强硬地反对。
如果说二十世纪娱乐的意见，罗杰可以不在乎。
但现在理查森和格雷西都提出了反对，罗杰就不得不慎重考虑了。
“我们暂时先这样录。”
罗杰开口道：“等返回北美，我们找一首歌做个实验，看看两种录音方式的差别到底有多大。”
罗杰并非听不进别人意见的人，如果单轨录制的效果确实出色，也不会强硬地坚持按照自己的想法来。
几人闲聊的时候，安妮也完成了第一段演奏。
“做得不错。”
罗杰听了一遍之后，按下通话按钮，对安妮说道：“但是你还可以做得更好，再来一次。”
安妮没有说话，只是隔着玻璃对罗杰竖起了中指。
然后调整了一下呼吸，纤细的手指放在琴弦上，轻轻拨动起来。
“安妮是我见过最出色的吉他手。”
理查森突然开口道：“如果少了她，我们的作品不会这么完美。”
“当然，我从来没有怀疑过这一点。”
罗杰立刻点头。
虽然单论吉他技术而言，吉姆的水平和安妮不相上下，但无论是从音乐理念，配合默契，还是人设卖点来讲，安妮都要比吉姆更加的适合乐队。
“不光是吉他，我们还有最好的鼓和最好的贝斯。”
罗杰看了一眼玻璃另一边的安妮，说道：“我们还有最好的作品，没有任何不成功的理由。”
“确实是这样。”
理查森重重地点了点头。
“这一遍录完了。”
米娅提醒道。
由于是单轨录制的原因，可以依照音乐的段落，分段来录制，每一段的长度要短很多。
第一段只有不到一分钟，录起来很快。
罗杰按下回放键，仔细听了一边，朝理查森问道：“怎么样？”
“挑不出什么毛病。”
理查森考虑了一会，提议道：“这段保留，再多录几遍，做混音的时候可以有更多的素材。”
有时候多录几次，并不是因为录音有什么瑕疵，而是为了在后期的时候，能够有更多的选择。
这一点，和很多电影一个镜头重复拍好几遍，是一样的道理。
“可以。”
罗杰点点头，同意了理查森的提议，按下通话按钮，对安妮说道：“再来一遍，我们要多录几个版本。”
“知道了！”
安妮的语气里有些不满，喝了一口水，然后继续弹奏。
虽然这个女孩喜欢偷懒，喜欢玩闹，但工作的态度却是没得说的。
话说回来，那些连基本工作都不愿意完成的人，哪怕有再好的资源和天赋，也不可能在这个行业里混下去。
仅仅只是第一段的吉他旋律，就断断续续地录了一整个上午。
最终能够让人满意的，足足有五个版本的录音。
分别做好标记，储存在移动硬盘上，然后删除掉录音室的记录。
“走吧，出去吃个饭，下午回来再继续。”
罗杰看了一眼垂头丧气的安妮，开口道：“下午录贝斯，你可以休息一下。”
录了一早上，安妮早就累得不行了。
“我们什么时候开派对！”
安妮咬牙切齿地说道：“我们是来度假的！”
这个女孩在“度假”这个单词上加重了语气，显然玩乐的心思又发作了。
“回去之后问问酒店吧，他们应该有这方面的业务。”
罗杰想了想，又说道：“回头我先给加里打个电话问问，这边我们毕竟不熟悉。”
虽然来到这里的几天里没有遇到过，但罗杰对英国狗仔的名气多少有所了解，知道这帮家伙为了新闻什么都做得出来。
虽然不是太在乎，但如果能避免，乐队的假期最好还是不要惹上媒体为妙。
尤其是《太阳报》这种以疯狂著称的媒体。
话说回来，乐队现在在北美算是有了不小的名气，不过在北美之外到底是个什么样，罗杰自己也不清楚。
英国的狗仔是否看得上罗杰三人的新闻，还是未知之数。
“我们去吃什么？”
理查森问道。
“你们决定吧。”
罗杰倒是不太在意吃什么的问题，现在又不是特别饿的时候，就算是去吃英国黑暗料理，罗杰也没意见。
若是真的吃不下，大不了饿上一顿就是了。
“我昨天路过一家餐厅，看上去还挺不错的。”
安妮开口道：“就去那吃好了。”
其他人都没有意见，一起坐上酒店准备的专车，去往安妮说的那个餐厅。
泰晤士河边上，这里据说是英国最古老的街道之一，已经有数百年的历史。
不过罗杰可没感觉到泰晤士河的风景有多好。
河水有些浑浊，风里似乎都是湿气，再加上头顶阴沉的铅云，多少让人有种不舒服的感觉。
“英国菜？”
罗杰看到餐厅的招牌，就有了不太好的预感，不过却没有多说什么，跟着安妮走进餐厅。
翻开菜单，一眼看过去，基本上都是炸鱼、炸薯条之类的东西，反正就算各种油炸就对了。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烤制的肉类，基本上看不到什么“清淡”的东西。
这也是英国菜的“特色”。
随便点了几个看上去看可以的菜，抬起头，看到安妮正一脸纠结地对着菜单。
“为什么全是高热量……”
安妮懊恼地说道：“早知道换一家了。”
“英国菜普遍热量偏高。”
理查森似乎很了解这些东西。
想来也是，如果不是爱吃的家伙，也不可能胖到三百多磅。
或许是收入高了以后生活质量提高，胖子现在比起刚认识罗杰的时候，要更加的胖了。
胖子合上菜单，对安妮开口道：“偶尔吃一点高热量的东西没事，又不是天天吃。”
“我要一份土豆泥。”
米娅纠结了半天，选好了菜品。
安妮看了看米娅，开口道：“那我也要土豆泥好了。”
“你们两个。”
罗杰无语地摇了摇头。
米娅就不说了，天生骨架大这是改变不了的事。
安妮都快瘦成一道闪电了，还天天喊着要减肥，罗杰根本理解不了这种想法。
不过这就和女人理解不了男人对游戏和机械的痴迷一样，这是思维方式上的本质区别，完全无解。
“我给加里打个电话，问问这边的情况。”
点完菜之后，安妮迫不及待地拨通了加里-贝尔的电话，询问在英国开派对的事情。
罗杰还没来得及阻止，安妮的电话已经拨通了，只得作罢。
五六个小时的时差，伦敦这边是中午，北美差不多也就是晚餐时间，不至于影响别人的工作或是休息。
“好，谢谢啦。”
安妮询问了几句，挂掉电话，对罗杰挥挥手，说道：“加里给了我一个派对公司的号码，说是信得过，不会惹上狗仔。”
“那就今晚好了。”
罗杰想了想，也没有拒绝安妮开派对的想法。
乐队在欧洲要渡过一个多月的时间，没有派对，没有女人？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别说安妮了，罗杰自己也受不了这样的生活。
刚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为了收入而奔波，为了成名而忙碌，那段时间，罗杰可以忍受几个月没有性生活的苦行僧式生活。
不过现在，乐队的发展早已走上正轨，手头又不缺钱，再让罗杰回到那种生活去？
根本不可能受得了。
“我下午练习派对公司。”
安妮大包大揽地说道：“交给我好了，你就好好录你的贝斯。”
“别忘了和酒店打个招呼。”
罗杰开口道：“就在酒店里办派对，规模不要太大。”
乐队一共就来了五个人，开派对也不可能有太大的规模。
“我知道了。”
安妮掰着手指头数了数，说道：“五十个女孩，不算多吧？”
这个数量，当然不可能全部“带回去”，大部分只是在派对上充人数，烘托一下气氛而已。
“你看着办好了。”
只要不是太过于浪费，罗杰也不在乎这些。
随口应付了几句，转移话题道：“按现在的进度，单轨录音的话，我们大概一个月之内就能完成《郊区的耶稣》和《四月》，剩下的时间，是继续在英国休假，还是去欧洲其它地方玩玩？”
这个“完成”，是只计算了录音的部分，而且没将贾森的工作算进来。
不过后期也不是现在要做的，包括已经完成的《天堂的阶梯》和《敲开天堂之门》，也只是有原始录音，而没有做任何的后期处理。
就连混音，都只是粗略做了一个试听版，而不是最后的成品。
“到时候再说好了。”
理查森咽下嘴里的食物，摇摇头，说道：“工作完成之后，想去哪玩不过是买张机票的事。”
“也对。”
罗杰点点头，拿起刀叉，开始专心对付盘中的食物。
“我吃饱了。”
安妮只吃了几口，就推开面前的土豆泥。
罗杰看了一眼，没有说什么。
两个女孩节食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罗杰和理查森都说过几次，见没有任何效果，也就不再多管。
这毕竟是别人的事，哪怕是关系很好的朋友，天天说只会惹人厌烦。
三个男人默默吃饭，两个女孩小声说着悄悄话，一时间突然安静了下来。
“喂，罗杰。”
安妮和米娅不知道商议了什么，突然说道：“晚上的派对，米娅打算叫几个朋友来。”
“朋友？”
罗杰诧异地看了米娅一眼，疑惑地问道：“你在英国有朋友？怎么不早点说？”
第274章 不会输的赌局
十一月份正是伦敦的雨季。
街道永远是湿漉漉的，即便是不下雨的日子，空气中也有一种浓厚的粘稠感，出门走上一圈，衣服就会变得潮湿、沉重起来。
室内的情况要好上很多，但也算不上干燥，就连大功率的空调，都无法彻底解决这个问题。
不过这并不会对派对的气氛有任何的影响，唯一的区别，就是在舞池里扭动身体的时候，更加容易出汗，仅此而已。
人群中挤出来，罗杰叫来服务生，拿出两杯香槟。
“凯瑟琳，你的舞技真出色。”
罗杰将一杯香槟递给面前的女郎，与对方碰了一下杯。
对面的女郎有着一双琥珀色的眼睛，带着一种独特的野性气质，非常得迷人。
“我五岁起就开始学习舞蹈，已经十几年了。”
凯瑟琳端起香槟，抿了一下口，然后做了个手势，说道：“我们去那边坐一会吧。”
“好啊。”
罗杰弯起胳膊，凯瑟琳自然地挽了上来，两人找了个安静的角落坐了下来。
“你和米娅是怎么认识的？”
罗杰略微思索了片刻，就找到了切入的话题，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好奇，开口问道：“米娅好像是第一次来英国，你以前去过美国吗？”
这个凯瑟琳，就是米娅的【朋友】，全名叫做凯瑟琳-琼斯。
不但名字很接近，长相也像极了罗杰前世看到过的那位好莱坞女星。
如果不是年龄对不上，罗杰甚至会认为那位也穿越了。
“大概在97年的时候吧，那时候我想去好莱坞闯闯，找了很多个剧组，但是都在视镜的第一轮就被淘汰了。”
凯瑟琳回忆了片刻，继续说道：“经纪人说我的演技太差，建议我去报一个表演培训班，就在培训班上认识的米娅，我们是同学。”
说着，凯瑟琳指了指舞池中狂欢的人群，说道：“艾米莉她们也一样，不过我们的好莱坞之路全都失败了，我也只能乖乖地回去演舞台剧。”
每年怀揣着梦想，从世界各地聚集到洛杉矶，试图在好莱坞出头的年轻男女不知道有多少。
其中的绝大多数，都只能在一次次撞得头破血流之后，黯然离开。
就算是成功留下的那些，很可能终其一生都没有任何拿得出手的主演作品，只能出演一些没多少戏份的小角色。
只有极少数幸运儿，才能在激烈的竞争之中脱颖而出，成为真正的明星。
和乐坛一样，那是一个外表光鲜亮丽，实际上竞争的激烈程度只能用“可怕”来形容的圈子。
凯瑟琳-琼斯的外表确实很出色，至于演技如何，罗杰并不清楚。
不过在这个行业里，外表和演技确实很重要，但远远不是决定性的因素。
“现在呢？你还是做舞台剧演出？”
罗杰好奇地问道。
“是的，我现在跟着莎士比亚剧团演出《42街》，是一部歌舞剧。”
凯瑟琳-琼斯不着痕迹地挺了挺胸，自信地说道：“我是这部剧的第一女主角。”
罗杰对舞台剧没有任何了解，也没有兴趣。
唯一感兴趣的，是眼前这位性感惹火的英国女郎。
凯瑟琳-琼斯并非传统意义上的英伦玫瑰式美女，但她身上那股野性的气质，却非常令人着迷。
“能够在不到二十岁就担当大型剧团的主角，说出去会让很多人嫉妒得发疯。”
罗杰很隐晦地恭维了一句，角度非常刁钻。
“不到二十岁？”
凯瑟琳-琼斯捂着嘴笑了笑，说道：“我已经二十三岁了。”
“是吗？”
罗杰故意露出惊讶的表情，说道：“我以为你才十八岁。”
“你很会讨好女孩子。”
凯瑟琳-琼斯显然看穿了罗杰的想法，不过却没有拒绝的意思。
端起香槟，盯着罗杰的眼睛，认真地问道：“我以后去美国，你会帮我吗？”
罗杰又不是白痴，当然听得出凯瑟琳-琼斯话里的意思。
如此直白的交易，罗杰还是第一次遇到，不过却并没有任何反感。
凯瑟琳-琼斯又不是那些为了和明星上.床而不顾一切的果儿，她的目的非常的明确，若是不付出足够的好处，怎么可能得手？
话说回来，那些普通的果儿，或许是因为太容易上手，罗杰多少有些提不起兴致。
“我在好莱坞没有人脉。”
罗杰犹豫了一下，决定实话实说：“我的朋友基本上都在摇滚乐坛，如果你打算去好莱坞，我帮不上任何忙。”
尽管凯瑟琳-琼斯的外表和气质，都让罗杰非常心动，但也没心动到要放弃原则的地步。
用欺骗的手段？那太低级了。
“成为一个明星，最需要的是什么？”
凯瑟琳-琼斯问出了一个看似不相干的问题。
“你是说……”
罗杰若有所思，考虑了片刻，问道：“曝光度？”
凯瑟琳-琼斯没有说话，只是坐在那里看着罗杰。
“我不会拿自己炒作。”
听到罗杰的话，凯瑟琳-琼斯眼中闪过一丝失望。
罗杰停顿了几秒钟，又说道：“不过若是别人拿我炒作，那我也管不了。”
之前那个叫菲妮的小演员，已经这么做过了。
罗杰在面对媒体时，态度也很简单，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已经有过一次，再来一次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对自己也没什么影响。
更何况，吃干抹净，不给一点好处？
这也不符合罗杰的“原则”。
罗杰的答案并不能让凯瑟琳-琼斯满意。
不过却比什么都得不到要强。
只是略微考虑了片刻，凯瑟琳-琼斯就端起酒杯，对罗杰示意了一下，开口道：“我和剧团的合同还有一个月到期。”
“我们圣诞节之前会返回北美。”
罗杰同样举起酒杯，开口道：“整个一月份，一直到格莱美颁奖典礼，我都会在洛杉矶。”
见“交易”达成，凯瑟琳-琼斯很主动地靠了过来。
“你就不怕我反悔？”
罗杰很自然地搂住凯瑟琳-琼斯的肩膀，低头吻住对方的红唇。
足足过了三分钟，两人才分开。
“除了身体，我没什么可付出的。试试总还有机会，如果连尝试都不敢，机会也不会飞到我头上。”
凯瑟琳-琼斯大大方方地谈论着，没有任何不好意思：“除了身体，我也没什么可失去的。我可不想再一次灰溜溜地回到英国，好莱坞才是天堂。”
好莱坞是天堂吗？
罗杰根本不在意这个问题。
就和乐坛一样，那是一个充斥着纸醉金迷、名利与金钱、**与背叛的圈子。
对于不能适应它的人来说，这与地狱无异。
但对罗杰这样脸厚心黑的家伙来说，这就是天堂。
看了一眼娇艳欲滴的凯瑟琳-琼斯，这个外表性感无比的女人，适应起那个地方，恐怕没有丝毫的难度。
那番话看上去是赌博，赌罗杰的人品，但实际上却是压根不会输的赌局。
即使罗杰反悔，除了浪费一点时间以外，凯瑟琳-琼斯也不会有任何的损失。
而提出这个很有野心，却又懂得适可而止的要求，也将罗杰毁约的可能性降到了最低。
哪怕是一个品行恶劣，言而无信的人，多半也不会因为这点小事而背弃承诺。
恐怕就是看穿了这一点，凯瑟琳-琼斯才会在没有任何“保证”的情况下，就愿意付出自己的“筹码”。
这是一个很有心机的女人。
罗杰下意识地在心里给凯瑟琳-琼斯贴上标签。
不过罗杰对此却没有任何的反感，无论是已经进入，还是准备进入这个圈子的人，怎么可能有真正纯洁得小白花？
比起索尼的那位，凯瑟琳-琼斯的这点小算盘，完全可以被列入好人的行列里。
“乐队在英国有工作，这段时间我不希望受到狗仔的打扰。”
罗杰想了想，决定把丑话说在前边，提出了自己的要求：“大概一个月以后，等乐队的工作完成，你要怎么做我就不管了。”
“即使我什么都不做，以英国狗仔的本事，迟早也会找上你们的。你们今年被bbc评为最受欢迎歌手的第十一位，狗仔只要知道你们来英国，一定会把酒店围得水泄不通！”
凯瑟琳-琼斯忍不住开口提醒道：“现在没被缠上，是因为狗仔还没有得到消息，但最多三天，所有人都会知道你们来英国了！”
“bbc？”
罗杰的关注点不在狗仔的话题上，反而有些不忿地说道：“怎么才第十一位？我们的影响力这么差劲？”
其实以乐队的情况来说，能在英国的排行榜上差点挤进前十，已经是非常难得了。
若是换成北美的排行榜，连前二十都挤不进去。
要知道，这可不仅仅只是摇滚乐队的排行，还包含了流行、乡村、说唱以及其它一切风格的歌手和乐队。
“……”
凯瑟琳-琼斯被罗杰的话呛了一下，然后又开口道：“你没搞清楚我说的重点！这家酒店的工作人员里绝对有狗仔的线人，你们来英国的消息不可能瞒得过狗仔。”
英国狗仔的可怕，在世界上都是出了名的。
这帮家伙为了新闻，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何况只是收买几个提供消息的线人？
这根本不需要花多少钱，几十英镑，就足以让一位清洁工或者服务员给狗仔打个电话了。
“一个月之内，不要拿我炒作。”
罗杰摇了摇头，坚持着自己的要求。
度假被狗仔缠上，和因为绯闻而被狗仔缠上，完全是两码事。
尤其是在以八卦著称的英国，后者绝对会引起狗仔的疯狂，导致乐队完全无法正常工作。
斟酌着用词，考虑了一会，罗杰继续说道：“绯闻永远是刚刚曝光出来的时候，效果才最好，你觉得呢？”
凯瑟琳-琼斯并不笨，立刻明白了罗杰的意思。
稍稍思考片刻，凯瑟琳-琼斯点点头，说道：“我听你的。”
“时间不早了。”
罗杰看了一眼手表，向凯瑟琳-琼斯伸出手，开口道：“我那有瓶不错的威士忌，一起去喝一杯？”
任何一个成年人都知道这种邀请背后的含义，何况两人刚刚才谈好了“交易”。
凯瑟琳-琼斯大大方方地将手放进罗杰的手掌，站起身，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我听你的。”
第275章 真-吃不起
躺在床上，愣愣地盯着天花板。
过了好久，直到卧室里传来开门的声音，罗杰才回过神来。
朝刚从浴室里走出来的凯瑟琳-琼斯看了一眼，罗杰立刻收回目光。
在某神兽力量的威慑下，脖子以下的部位是坚决不能看的。
“早安。”
凯瑟琳-琼斯打了个招呼，然后突然又意识到了不对，改口道：“不对，是午安。”
“已经中午了？”
罗杰翻出手机看了一眼，上边有胖子发来的短信。
早上胖子给所有人都打过电话，除了格雷西以外，其它电话都打不通，干脆叫上格雷西，两个人去了录音室。
反正现在是单轨录音，少了谁都能录。
“我一会要去剧团报道。”
凯瑟琳-琼斯一边穿着衣服，试探着问道：“能邀请你去看演出吗？”
“我下午有工作。”
罗杰的赖床病又犯了，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开口道：“你的演出是几点？时间合适的话我会去看。”
虽然对舞台剧的演出没多大兴趣，不过若是不影响录音的工作，去看看倒也无妨，就当打发时间了。
“每周四到周日，晚上七点半到九点半。”
凯瑟琳-琼斯像是生怕罗杰反悔一样，立刻报出了一个地址。
似乎是伦敦一家很有名的剧院，罗杰总觉得在哪听过这个剧院的名字。
“知道了，如果有时间的话我会去看。”
罗杰点点头，指了指房间里的电话，说道：“叫酒店送点吃的来，我去洗个澡。”
“你想吃什么？”
凯瑟琳-琼斯已经换好了衣服，拿起电话，朝罗杰问道。
“你看着办吧，随便什么都好。”
罗杰不在意地摆摆手，穿上拖鞋，走向浴室。
昨天尝试过之后，罗杰才发现，英国菜其实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难吃。
不过也好不到哪去就是了，大概属于“能吃”的程度。
简单地冲了个澡，出来时送餐车已经来了。
“今天的主厨推荐菜是鱼子酱鳕鱼酥。”
套房管家一边上菜，一边介绍道：“鱼子酱来自六十年以上的深海白鲟鱼，今天凌晨刚刚空运到伦敦，仅仅只是成本就高达每盎司一千美元。”
对方说了一大堆看上去非常高大上的话，无非是突出这鱼子酱多么昂贵、多么难得。
不过当罗杰看到餐盘中的菜品时，不禁有些无语。
鳕鱼酥一份只有两块，最上边铺着一层黑色鱼子酱，晶莹剔透，看起来像是一粒粒小巧的黑珍珠。
只是分量实在是……
只有很少的一点，稍微数一下就能数清有多少粒……
不过话说回来，据说白鲟鱼的鱼子酱是非常昂贵的食材，真要弄上一大盘来，罗杰未必吃得起。
一盎司大约是0.5~0.6两，还不到一小勺的量，价格就要上千美元，若是来上一整盘，十万美元都不够。
这还不是最顶级的那种，据说最顶级的，产自一百岁以上白鲟鱼的鱼子酱，一勺的价格就要数万美元，那才是真-吃不起。
本来以为自己多少算是个富豪了，不过看到这些价格昂贵无比的“高档货”的时候，才深深地感到赚钱能力严重不足。
“准备两辆车。”
罗杰打断了套房管家的长篇大论，开口道：“一辆送我去录音室，另一辆车负责接送琼斯小姐。”
“好的，我现在就去准备。”
套房管家微微躬身，识趣地离开了房间。
罗杰在餐桌前坐下之前，扫了一眼小票上的价格。
还好，除了带有鱼子酱的这个鳕鱼酥要贵一些，一份要价一千多美元以外，其它的菜品都要便宜很多，全部加起来不到三千美元。
这个数字很昂贵，但又在罗杰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
这个女人很聪明，有些贪婪，却又懂得适可而止。
罗杰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凯瑟琳-琼斯，开口道：“吃吧，这家酒店主厨的手艺还不错。”
鳕鱼酥只有很小的一块，大概比一般的寿司还要小一点。
造型不太好下刀，看起来用叉子也会破坏整个鳕鱼酥，罗杰干脆直接用手拿起一块，整个放进嘴里。
不得不说，贵是贵，但无论是味道还是口感，都非常得出色，尤其是最上面那层鱼子酱，颗粒感十足。
只不过罗杰不是理查森那样的老饕，说不出来具体好在哪里。
罗杰对待食物的标准很简单，只分为两种，好吃的和不好吃的。
至于那些好吃的东西为什么好吃，又有什么来历、典故之类的，罗杰统统不清楚，也没兴趣去深入地了解。
“这样的生活是我梦寐以求的，就算演一辈子舞台剧，我也不可能消费得起这样一顿午餐。”
凯瑟琳-琼斯吃下另一块鳕鱼酥，对自己的想法没有丝毫掩饰，直言不讳道：“我出演《第42街》的女主角，每场演出只能拿到五百英镑，还要缴税、支付经纪人佣金。只有成为好莱坞的大明星，我才能摆脱现在，过上想要的生活。”
一周四场演出，一场五百英镑。
一年下来，看上去也有十几万英镑，完全可以被划分到富人阶层。
英国人的平均年收入，也不过是三四万英镑这个级别，这还是家庭收入。
不过账却不是这么算的。
舞台剧演员也可以算是明星。
作为明星，尤其是女明星，仅仅只是为了维持外表的光鲜亮丽，开销就很大。
别的不说，就算是不怎么在乎形象的罗杰，最近一年单单只是在买衣服上花的钱，就超过了五万美元，其中绝大多数穿过一次就绝对不会再穿。
这还是男性，若是女明星，这方面的开销只会更高。
而且舞台剧的演出，也不是什么时候都有。
比如在之前的交谈中，凯瑟琳-琼斯就说过，自己今年唯一一份工作，就是莎士比亚剧团的《第42街》，仅仅只签了三个月。
这意味着凯瑟琳-琼斯一年的实际收入很可能还不到三万英镑，毕竟还要纳税。
因为收入不足以支撑购买礼服、珠宝的开销，凯瑟琳-琼斯在公开场合穿的衣服几乎全部是租来的。
这在底层小明星里也是常态了，甚至很多小明星，往往都需要申请贷款、刷爆信用卡，才能维持在媒体和公众面前的光鲜亮丽。
这在百老汇、好莱坞的底层小明星中尤为常见。
“好莱坞未必好混，那个圈子的竞争比舞台剧激烈无数倍。”
罗杰稍微提醒了一句，就不再说多。
一边朝嘴里塞着食物，一边转移话题道：“有目标了吗？”
好莱坞一年不知道有多少部电影开拍，但其中能被推进院线上映的极少。
就算进入院线的那些，大部分也是一日游或者一周游，就会转入录像带和dvd租赁市场，依靠长线版权收入来收回成本。
真正算得上具备一定影响力，能够长线放映的院线影片，即使是以高产著称的好莱坞，一年的产出数量也是有限的。
少的时候几十部，多的时候也就百来部。
想要挤进这些影片里，哪怕只是出演一个戏份不重的配角，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尤其是对于没有任何名气的新人而言。
“没有。”
凯瑟琳-琼斯脸色一黯，带着一丝难过的语气说道：“我只是希望碰碰运气，能拿到一个小角色就满足了。”
在凯瑟琳-琼斯看来，只要和罗杰的“绯闻”传出去，拿到一个没什么分量的小角色不存在什么问题。
这只能算是进入好莱坞的第一步，至于后边要怎么做，凯瑟琳-琼斯或许有所计划，但显然没有那个能力去实施。
若是真的有能力实施自己的计划，几年之前的那次，凯瑟琳-琼斯也不会灰溜溜地返回英国了。
“这样吧。”
罗杰考虑了片刻，开口道：“我找人收集一下明年立项的剧组的资料，你也能早点做准备。”
这件事交给西奥多去做就是了，如果排除掉那些保密项目，同时只要一些基础的资料，收集起来难度不算大。
尤其是对于娱乐圈的业内人士来说。
虽然乐坛和好莱坞泾渭分明，但这种难度不大的小事，对西奥多来说连麻烦都算不上。
找个好莱坞的经纪公司，花点小钱就能拿到。
但对于凯瑟琳-琼斯这样没有门路的人来说，仅仅这个门槛，就难如登天。
“那就谢谢你了。”
凯瑟琳-琼斯没有拒绝，也不可能拒绝。
“我在英国期间需要一个向导，一直到圣诞节之前。”
罗杰当然不是烂好人，话题一转，直接提出了自己的要求：“你愿意做我的向导吗？”
凯瑟琳-琼斯很明白这个邀请背后意味着什么。
原本只打算陪罗杰几天，看样子这个时间是要延长到一个多月了。
只是略微犹豫了几秒钟，凯瑟琳-琼斯立刻做出了决定：“能做一个大明星的向导，这是我的荣幸。”
罗杰露出一个满意的微笑。
虽然因为某神兽力量的威慑，牵手以上的事不敢做，但身边有个美女陪伴，也是一件让人十分赏心悦目的事情。
果儿什么的玩腻了，换换口味也不错。
更何况凯瑟琳-琼斯留给罗杰的印象很深刻，无论是身体、气质、还是那像极了前世某位女神的外表。
前一夜的表现，也让罗杰十分满意。
若是万一凯瑟琳-琼斯在好莱坞闯出头，这也可以算是一种另类的“集邮”方式了。
至于交易？
这简直太正常不过了。
就算是认认真真地去追求一个女孩，也是要有所付出的。
时间、金钱、或者其它方面的好处，总是要付出点什么，才能得到想要的。
就算是那些果儿，虽然确实好上手，而且从不提出任何要求，但本质上也是有要求的。
她们的目的就是“集邮”。
如果罗杰不是一个摇滚明星，那些果儿们会搭理罗杰？
或许看在还算出色的外表的份上，其中的有些人会愿意和罗杰发生点什么，但也不可能那么热情奔放。
罗杰从来不会以天真的眼光来看待这个世界。
不管是如凯瑟琳-琼斯和弗洛伦丝-莱斯利这样，为了拿自己的名气炒作。
还是如莎拉-奎克这样，为了“集邮”。
亦或是单纯为了钱。
这种倒是还没遇到过。
不管这些女人接近自己的目的是什么，罗杰压根不在乎。
除了越线的事坚决不能碰之外，这种你情我愿的交易，谁也挑不出问题来。
只要不是带着恶意而来，并且符合自己的审美，罗杰一律举双手欢迎。
“我该走了，下午还有工作。”
吃饱之后，罗杰擦了擦嘴巴，开口道：“我让酒店给你安排了车和司机，你可以留在这休息，或者去你想去的任何地方，下午工作结束之后我给你打电话。”
“我要回家换身衣服，穿礼物可没法上舞台演出。”
凯瑟琳-琼斯扯了一下身上的衣服，虽然还能穿，但经过了昨天那个夜晚，已经变得皱皱巴巴的，非常的难看。
对于一个在乎形象多过生命的女演员来说，没有比穿着一件这样的衣服出现在公开场合更加可怕的事情了。
“我晚上不一定有时间去看你的演出，到时候电话联系。”
罗杰走向衣橱，挑选着一会出门穿的衣服。
“没关系。”
凯瑟琳-琼斯在沙发上找到自己的手包，对罗杰说道：“我先回去了，晚上演出结束之后，如果你不在剧院，我就自己过来。”
第276章 这不是世界末日
舞台上，一群女孩将凯瑟琳-琼斯围绕在中间，跳着复古的踢踏舞。
片刻之后，灯光渐渐暗下，只留下一束灯光，落在凯瑟琳-琼斯对面的男演员身上。
对方用怪异的歌剧式腔调，唱道：“来看吧，舞蹈的脚步。我来带你进入……第四十二街！”
……
贵宾包厢中，罗杰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感到十分无聊，有些后悔来看这场舞台剧。
坦白说，这种充满着二三十年代风格的舞台剧，罗杰完全欣赏不来。
尽管它是西方所谓“上流人士”的主要消遣方式之一，尤其是在英国，很多贵族名流都喜欢看一场经典的舞台剧演出。
如果不是饰演佩姬的女主角凯瑟琳-琼斯足够漂亮、性感，罗杰早就离开了。
“为什么要看这么无聊的舞台剧？”
安妮抱怨道：“有这个时间，我们还不如去开个派对。”
“我觉得挺好看的啊。”
米娅的目光依然聚焦在舞台上，开口道：“《第42街》讲述了一个很经典的传奇故事，女主角佩姬-索亚从合唱班的小成员，成长为百老汇传奇明星……”
在罗杰几人还在愣神的时候，米娅就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最后总结道：“这可以说是最早的女权主义作品，很有意义。”
罗杰可没看哪里体现出女权主义了。
在罗杰眼里，这出舞台剧甚至连个基本的故事都没有讲明白，舞台布置的是很艳丽，但却充满着“过时”的味道。
而且几乎全程都在大跳踢踏舞，似乎除了踢踏舞就没有别的。
“反正我是欣赏不来。”
罗杰摇了摇头，叫了理查森一声，“瑞克，报纸给我一份。”
本来是打算提议离开的，不过见米娅似乎对舞台剧颇有兴趣的样子，罗杰干脆闭上了嘴。
米娅喜欢看就让她看好了，打发时间可以做的事很多。
对罗杰来说，有无数种比看舞台剧更好的方式，比如看报纸。
娱乐版的内容很多，不过最集中的一点，却是在英超的比赛上。
鬼知道为什么《太阳报》将英超的新闻放在了娱乐版，而不是体育版。
作为英国的首都，伦敦一向是英超的传统强“地”，一共有五支英超球队，和曼彻斯特并列第一。
不过这个世界的切尔西没有被俄罗斯寡头收购，阿森纳也没有来自法国的教授，伦敦区域最强的球队反而变成了热刺。
说起来，前世的罗杰多少也算个英式足球的伪球迷，不过来到这个世界以后，因为那些大名鼎鼎的球员一个都不认识，也就没再关注过这项运动了。
大致翻了翻报纸，罗杰对这个世界的英超格局多少有了些印象。
有些像罗杰前世六七十年代的英甲（英超前身），利物浦一家独大，其它球队都差了一个档次。
不过罗杰在乎的并不是英超的格局如何，自己又不是玩体育的，英超的格局是否健康和罗杰有什么关系？
罗杰注意的重点，在《太阳报》的一句话上。
“在昨日举行的英超联赛中，安菲尔德球场响起了《we.》的大合唱。在球迷的歌声助威下，利物浦最后时刻连入两球，成功翻盘。”
“利物浦的队歌不是《你永远不会独行》吗？”
罗杰小声嘀咕了一句。
哪怕是罗杰这个伪球迷，都知道安菲尔德合唱《你永远不会独行》的传统。
每当利物浦陷入危机时，主场球迷就会开始数万人的大合唱，化身球队的第十二人，帮助球队反败为胜。
这样的大逆转，在安菲尔德球场上演了无数次，几乎成了球队的传统。
“什么独行？”
安妮凑了过来，顺着罗杰的目光，看到报纸上的内容，惊讶道：“他们唱我们的歌？给版权费了吗？这是侵权！！”
“……”
罗杰被安妮的话呛了一下，沉默了几秒，才开口道：“严格来讲，球迷自发唱歌是不需要版权的，这不属于【用于商业目的】。”
这话到底对不对其实罗杰自己也不清楚，但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罗杰从来没听说过哪个歌手或者乐队，因为体育比赛的现场观众唱了自己的歌，就去索要版权费的。
这压根不是钱的问题，先不说是否有法律依据，即便是有，这么做也是一件很得罪人的事。
无论是否有版权意识，在这种事上，公众肯定不会站在明星的一方。
没有搭理嘀嘀咕咕的安妮，罗杰翻出手机，给西奥多发了个短信，要求对方调查一下利物浦的历史，尤其是队歌方面。
除此之外，还有《你永远不会独行》这首歌，是否已经出现。
这首歌的曲谱罗杰当然有，不过却是猫王的翻唱版本。
在罗杰的印象之中，它是和利物浦队联系在一起的。
而后者成立于十九世纪……
摇了摇头，将乱七八糟的想法丢到一边，然后专心继续看报纸。
翻遍了整个娱乐版，唯一一条和乐队有关的新闻，就是利物浦主唱球迷合唱乐队的歌曲。
不过这也是正常情况，乐队的根基还是在北美，几乎没有在海外做过什么宣传，约翰牛也不可能没事整天盯着自己。
“喂，guys。”
安妮的手机响了一下，女孩低头看了一眼，立刻叫了起来：“伙计们，过来看这个。”
“怎么了？”
罗杰没往那边凑，开口道：“短信？你直接说吧，发生什么事了？”
“最新的销量统计。”
安妮开口道：“《1》专辑周五发行，零售端卖出了3300张，怎么这么少？！”
罗杰下意识地摸了一下口袋，掏出手机才发现，工作用的那个手机丢在了酒店里，没有带在身上。
“有更详细的数据吗？”
罗杰开口问道。
“没有了。”
安妮摇摇头，说道：“只有首发第一天的销量，这个是不是统计错了啊？一天才卖三千多，我们的专辑什么时候销量这么低了？”
按照这个数字来算，一个月下来还不到十万，绝对算是创下了乐队历史新低了。
“会不会是公司做了什么手脚？”
理查森第一反应是往不好的地方去想，立刻提出了怀疑。
“应该不会。”
罗杰开口说道：“有普华永道的监督，公司没那么蠢。做点小手脚有可能，但误差也就是百分之五以内，再多绝对会被发现。”
合约并不保险，但再加上必要的监督措施，二十世纪娱乐头脑发热，在销售数据上做手脚的可能性无限低。
如果没有任何监督，罗杰敢肯定，二十世纪娱乐绝对不会拿出真实的销售数据来，罗杰可不相信这帮资本家的良心。
但有着普华永道和律师的双重监督，二十世纪娱乐那帮吸血鬼虽然贪婪，却不是蠢货，应该不可能冒着被告到破产的风险，明目张胆地侵害乐队的利益。
“那为什么卖的这么少？”
安妮不满地说道：“按这个销量，这两张专辑我们根本分不了多少钱。”
“公司自己的发行能力……”
罗杰摇了摇头，对二十世纪娱乐的实力有了一个新的认知，也明白了加西亚-赖斯特顿明知自己不可能同意，为何还要试探着提出降价销售的策略。
这根本就是因为，二十世纪娱乐的发行能力差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不得已而为之。
组织了一下语言，罗杰继续说道：“这两张专辑反正我们只是录着玩的，估计最后的收入就是几百万左右，总比没有的强。”
录着玩，应付合约，这就是罗杰对《1》和《2》的定位。
“但是销量这么差，肯定会影响到我们的口碑。”
理查森皱了皱眉头，说道：“这跟live专辑不一样，录音室专辑的销量太差，歌迷会认为我们不行了，过气了。”
连续几张销量暴跌的专辑，对一支正处于上升期的乐队，打击是很大的。
别说二线乐队了，就连许多一线大牌，就是因为突然出了一张质量很差的专辑，歌迷不买账，然后事业就开始迅速滑落。
“我跟粉丝组织的几个核心成员打过招呼，有他们去安抚，核心粉丝那边不会有太大问题。”
虽然说销量暴跌这件事本来就在罗杰的计划之内，但《1》的这个销量，也低得太离谱了点。
首发当日只有三千多的销量？
按这个数字下去，最终销量能不能突破白金，都要打一个问号。
虽然说这主要的原因，是二十世纪娱乐发行能力极差，但哪怕只是以乐队的名气和号召力，无论如何也不该低到这个程度才对。
想了片刻，罗杰立刻就想到了原因。
当初因为担心核心粉丝中的口碑，让维罗妮卡去打了招呼，这可能会导致大部分核心粉丝放弃购买专辑，尤其是经济能力较差的那些。
如果不是提前打了招呼，《1》专辑的质量下降这件事，粉丝不可能会知道，肯定会保留相当的期待。
但罗杰并不后悔做出这个选择。
相比于一张或是两张商业上失败的专辑，保住乐队在核心粉丝中的口碑，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损失肯定是有的，但是这在我们的计划之内。明年的专辑发行之后，这些损失都可以加倍赚回来。”
罗杰心里也有些担忧，但却没有表现出来，开口道：“具体的情况如何，再等几天，等到第一周的销量出来，基本上就可以确定了。”
在这个年代，对于一张专辑的销量而言，首日、首周末和首周销量，这三个数据是最为重要的。
依据这三项数据，可以很大程度上确定接下来的销量走势，甚至对最终的销量做出较为准确的预估。
但如果只有首日销量，预估的准确性就要大打折扣了。
“如果还是这么烂呢？”
安妮满脸担心的样子。
“那我们就得提前结束假期，返回北美了。”
虽然很不愿意，但罗杰不得不承认，如果专辑的销量太差，乐队必须想办法改变这一切。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乐队亲自站出来，为专辑进行宣传。
效果好坏姑且不论，多少能提升一些销量。
但这样做，最大的得益方不是乐队，而是关系很僵硬的二十世纪娱乐。
“希望销量能逆转吧。”
理查森摇了摇头，看上去心情很差的样子。
“别担心，这不是世界末日。”
罗杰拍了拍理查森的肩膀，开口道：“一次失败，我们承受得起。”
第277章 好莱坞都不敢这么拍
第二天，通过电话向西奥多询问之后，罗杰已经明白了《1》专辑销量如此低的原因。
二十世纪娱乐在关键的运输环节出了问题，导致有近三十家经销商未能及时铺货。
在专辑首发当天，整个北美仅仅只有7个州的11座城市有《1》专辑的唱片出售，全部集中在西部。
所有的零售店面加起来，仅仅只有不到五十家。
平均下来，一家零售店卖出的专辑数量大约有六十到七十张。
按照单店销量来说，这个数据绝对不能算低了。
乐队截止到目前为止，单周销量最高的《青春》专辑，最好的成绩也不过是平均每家零售店单日卖出接近一百张的数据。
仅从单店平均销量来看，《1》专辑或许达不到《怪胎》、《青春》的高度，但最终销量达到三百万到四百万张，却是很有可能的。
当然，单店平均销量高，主要还是因为基数小，导致歌迷购买的比较集中。
真正大规模发行之后，这个数字会急剧下降，但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低到让乐队无法承受的程度。
但二十世纪娱乐首先要解决自身的工作失误，重新向刻录厂下订单，再次铺货，这都需要时间。
起码在最开始的两周左右，《1》专辑交出的销量答卷肯定会非常难看。
而且由于已经进行的宣传无法调整，对后续的宣传多少也会有不小的影响。
乐队远在欧洲，没法做什么。
话说回来，就算乐队依然还在北美，也还是没办法做什么。
只是通过经纪人，向二十世纪娱乐表达了强烈的不满，但也就仅此而已了。
“所以公司到底是怎么蠢到这个地步的？”
安妮皱着眉头，满脸不高兴的样子，嘟囔道：“中转仓库发生火灾，把唱片全烧光了？好莱坞的电影都不敢这么拍！”
“我向普华永道求证过，火灾的事应该是真的，警方已经结案，官方说法是意外事故。”
罗杰同样也有所怀疑，因此做了足够的监督措施。
除了基本的求证之外，罗杰还通过豪斯曼律师雇佣了私家侦探，以调查仓库的火灾中是否损失了全部的唱片。
往坏的想，若是二十世纪娱乐私底下和经销商方面达成了什么协议，提前将唱片转移走，然后人为制造一场“意外”，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
发往整个中部、东部的中转仓库，储存了多少唱片？
这其中涉及到的利益少说也在千万美元级别，这笔巨款，足以让人去犯罪了。
当然，在各种监督制度完善的北美，这种事发生的可能性很低。
别的不说，凭空多出来的上百万张唱片如何变现？
成堆的cd堆放在仓库里，除了浪费储存成本之外，根本没有任何用处。
只有卖到歌迷手中，换成美元，才能真正产生价值。
这样一笔庞大的现金流，哪怕分散到整个北美去，也是非常显眼的，想要瞒天过海的难度无限大，可执行性几乎为零。
别的不说，税务局就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笔可疑的资金流向，哪怕数额仅仅只有几十美分也不例外。
至于运到北美之外，看上去是个可行的操作方式，但仅仅只是离开北美这一关，就非常的困难。
一整船，或者几卡车的货物，几乎不可能悄无声息地离开边境，不引起任何注意。
话虽如此，但该做的监督和调查，罗杰一样都不会拉下。
“公司的能力，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差劲。”
理查森岔开了话题，开口道：“我看他们连基础的发行能力都不具备，几乎是从头开始。”
“二十世纪娱乐毕竟是一家制作公司。”
罗杰摇了摇头，这次的事件，确实刷新了罗杰对二十世纪娱乐的认知。
这种灾难级的失误，怎么看都不像是一家制度健全的商业公司能干出来的事。
因为准备自己投资唱片公司的缘故，罗杰特意调查过不少这方面运作的资料。
对于大多数不具备发行能力，或者发行能力较差的唱片公司来说，自己做发行的第一步，通常是先寻找各方面的合作商。
包括唱片刻录、物流运输、线下铺货等等，绝对不会每一个环节都亲自插手。
尤其是在利润较低的物流环节，没有多少唱片公司会自己来做，都是外包出去。
如联邦快递之类的大公司，对待这样的大笔订单，绝对会给出最优惠的价格。
如果没有足够的基础，甚至比自己做物流还要省钱。
但二十世纪娱乐偏偏选择了自己干，又出了这样的问题……
最为关键的一点是，或许是觉得只是临时存放几天不会出问题，为了省钱，二十世纪娱乐甚至没有为这批唱片购买任何保险。
罗杰觉得，太平洋对岸有一句话，很适合形容这样的情况：步子迈得太大，扯着蛋了。
“我们的唱片销量太低，对公司的利润也有损失的吧？”
安妮似乎有些搞不清状况，疑惑道：“交给那些发行能力更强的公司来做发行不好吗？唱片卖得多了，虽然分成比例降低，但是公司赚的钱会更多吧？”
一百万销量分百分之七十五，和三百万销量分百分之四十，有脑子的人都知道哪个方案赚得更多。
“你只算了这一张专辑。”
罗杰还没有开口，胖子就认真地分析道：“但是你想过没有，如果一直不自己做发行，每张唱片都要分一部分利润出去，而且这个比例还不低。”
一般而言，在唱片业中，如果制作方和发行方不是同一家公司，那么发行方的抽成比例通常在百分之二十到五十之间。
哪怕只是最低的百分之二十，这也不是一个小数目。
“也就是说，公司如果凭借这张专辑打开发行渠道，在这张专辑上少赚的钱，在其它专辑上可以加倍赚回来？”
安妮一听，立刻就反应了过来。
做发行从来都不是一锤子买卖，而是一个长期、持续的盈利渠道。
单论唱片业，制作公司的数量，永远要比发行公司来得多。
而后者的利润却要更高。
只要打通了发行渠道，根本不用担心没钱赚这个问题。
“没错。”
罗杰点点头，补充道：“而且单纯只是制作方，永远要受制于人。只有自己做发行，才能摆脱别人的控制。”
“还有一点，我们的唱片签了五十年的发行期。”
理查森补充道：“就算短期销量差，只要发行渠道做起来了，以后也能慢慢弥补上来。”
“但是我们赚的钱少了！”
安妮咬牙切齿地说道：“为什么偏偏是拿我们的专辑去打开发行渠道！！”
“你觉得公司签约的歌手和乐队，还有其它名气够大的吗？”
罗杰摇摇头，说道：“最大牌的莉安娜-格林已经和公司解约了，剩下的都是一帮不入流的家伙，我们是唯一拿得出手的。”
莉安娜-格林，这还是西奥多当初为了增强说服力，诱惑罗杰签约时拿出来的招牌歌手，曾经是二十世纪娱乐的台柱子，现在算是二线中顶尖的那一批。
不过加入二十世纪娱乐这么久以来，除了知道名字之外，几乎没怎么见过面，也没有任何交集。
在几个月前，莉安娜-格林就已经和二十世纪娱乐解约，创办了自己的制作公司，并和大西洋唱片签署了长期发行协议。
“别纠结了，我们之前不是讨论过吗？会有三到四张专辑，是应付合约的，销量低点就低点。”
罗杰拍了拍安妮的肩膀，开口道：“等明年合约结束，我们有了自己的公司，就不会这样受制于人了。”
“说到自己的公司……”
胖子犹豫了几秒钟，开口道：“年底我们分一次钱吧，注册工作室需要一笔资金，我手头的钱不够。”
按照补充协议的规定，三人都要分别注册自己的空壳工作室。
后面的投资等等，也都是以工作室的名义，而非个人。
罗杰的那个已经注册好了，同样在特拉华州，名为罗杰-克里斯蒂安工作室，很纯粹的空壳避税公司。
“钱不够？”
注册一个空壳工作室，最低至需要几千美元，多一点也就几万美元。
这点钱，胖子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拿不出来。
这明显只是个借口，罗杰也没有追根究底的打算，点点头，说道：“回纽约之后联系会计师清算一下账目，看情况预留一部分，剩下的拿出来分了吧。”
罗杰现在也搞不太清楚乐队账户上的钱，有多少是可以自由动用的。
今年的第三次分成还没有到账，乐队账户上的总资金在三千万美元出头，但实际可以动用的数字肯定没有这么多。
拿出几百万美元来分账，绝对没有任何压力，再多就不好说了。
按照目前的进度来看，唱片公司的项目，真正需要注资，起码也要几个月以后了。
到那个时候，乐队最少也能再有一两千万美元的入账。
扣除税款等其它开支之后，乐队的账户上只要确保有三千万美元以上的可用资金，就基本够用。
虽然说注资至少需要四千万美元，但无论是罗杰个人借钱给乐队，还是银行贷款，都可以解决问题。
“我最近出了些状况，花掉了不少钱。”
胖子说了一句，像是在解释，但实际上却又什么都没有说。
话说回来，从两人认识到现在，胖子的财务状况一向很糟糕。
每次有了收入，要不了多久就败得一干二净。
赚得多，但是花得更多。
好像对于很多明星来说，这才是常态？
“投资有风险。”
罗杰以为胖子又在股市上亏了一大笔，忍不住开口提醒了一句。
“不是投资。”
胖子摇了摇头，看了看罗杰，又看了看安妮，咬咬牙，说道：“我最近被一个女人缠上了。”
“哇哦。”
安妮忍不住叫了一声，一脸八卦地凑了过来，追问道：“快说，快说，怎么回事？被女人缠上和破产有什么关系？”
“安妮。”
罗杰叫了一句，打算阻止安妮的追问。
打听别人的**可不是什么好事，哪怕三人的关系非常好。
“解释起来很麻烦。”
胖子也没有多解释的意思，支支吾吾地说了一声：“我可能会跟玛丽离婚，到时候要支付一大笔分手费和赡养费。”
离婚，向来是导致男人破产的一大因素之一。
尤其是对于明星和富豪来说，如果没有一份可靠的婚前协议，离一次婚，财富缩水大半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当然，不仅仅是男人，对女明星和女富豪来说也同样如此。
“可怜的瑞克。”
尽管这个消息来得有些突兀，但罗杰并没有追问原因，起身打开酒柜，拿出一瓶白兰地，开口道：“为了庆祝瑞克要离婚了，我建议我们喝一杯。”
“你们两个。”
理查森看上去倒是没有多少郁闷的样子，还有心情和罗杰开玩笑：“你就不怕喝醉了，一会没法陪你的小美人？”
几人谈话的地点是在胖子的套房里，由于要保密的缘故，别说凯瑟琳-琼斯了，就连米娅和格雷西都没有在场。
“怕什么，反正牵手以上的事都不能做。”
罗杰压根不在意，拿出杯子开始倒酒，边倒边说道：“今天就不去录音室了，明天再继续。”
因为《1》唱片销量的缘故，乐队压根没有工作的心情。
虽然已经确认了只是一场乌龙事件，但也不想再跑来跑去了。
第278章 两个心机男
“我们是来度假的，偶尔工作一下还行，没必要天天守在录音室。”
胖子点了点头，接过酒杯。
“对，我们是来度假的！”
安妮最喜欢偷懒，能不工作就不工作。
由于改变了录音方式的缘故，难度大幅度降低，进度比预期要快得多。
虽然仅仅只录了两天，但却完成了计划中接近一周的工作量。
让乐队休息休息，放松放松，也没什么不好。
罗杰举起酒杯，和两人互相碰杯，开口道：“为了度假，干杯。”
几人完全把工作的事放到了一旁，一边喝酒一边闲聊着。
“瑞克，如果要帮忙的话，尽管开口。”
话题不知不觉又转回到胖子离婚的事情上。
罗杰开口道：“别的事我帮不上什么忙，但是缺钱的话，我还是能帮上一点的。”
罗杰分到手的钱，除了一小部分用于玩乐等方面的享受以外，大部分都没有动，还躺在银行里。
这笔钱的数字很尴尬，飞机游艇豪宅之类的大件买不起，小件又没什么可买的，也就只能在生活享受上提高一下标准，仅此而已。
多了不敢说，但拿出几百万美元来，一点压力都没有。
“暂时不用，有需要的话我不会跟你客气。”
胖子嘴里嚼着冰块，发出嘎嘣嘎嘣的声音，口齿不清地说道：“我和玛丽沟通过，她坚持要小瑞克的抚养权，愿意在分手费上让步，只要一笔固定数字的分手费和赡养费。我打算把房子留给她们母子，再给一笔现金。”
通常来说，如果没有明确的协议，一般都是“离婚分一半”。
这个“一半”，往往包含了房产、股票等固定资产。
但如果改成固定数字的现金，哪怕要得多一点，对胖子的影响也会降低很多。
“如果确定要离婚的话，别拖太久。”
罗杰没有劝说不要离婚之类的话，提醒道：“最好在工作室成立之前解决，不要到时候出现股权纠纷。”
在罗杰看来，什么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之类的说法简直是扯淡，劝分不劝和才是王道。
感情出现危机，就没有必要勉强坚持下去，趁早分开对大家都好，以后还能做朋友。
若是真闹到无药可救的地步再分手，那就连朋友都没得做了。
这样的先例，罗杰见过太多次。
“放心，不会影响我们的事。”
理查森点点头，说道：“返回北美之后我就会和玛丽达成协议，至于正式离婚的时间，放到格莱美颁奖之后吧。”
“你都想的这么远了？”
罗杰诧异地看向胖子，这一层，连罗杰自己都没有想到。
事实上，如果不是胖子提起，罗杰甚至无法将两件事联系起来。
但经过胖子一说，罗杰立刻就想明白了这一点。
若是胖子在颁奖季公关的节骨眼上离婚，未必真的能够对奖项造成什么影响，但也仅仅只是可能。
如果竞争对手心思活络一点，抓住这件事来攻击，乐队丢掉留声机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
离婚本身不是什么大事，就怕有人借题发挥，将胖子抹黑成一个陈世美之类的角色。
虽然今年的竞争对手都不算强，但作品永远只是获奖的因素之一，而且绝对不是最重要的决定性因素。
想要确保一个乐队拿到奖杯不容易，但要搞破坏，就简单得多了。
让格莱美会员为一张专辑投票，你需要找出很多个理由。
但要说服对方不要为某张专辑投票，只要找出一个让他讨厌的理由就够了。
“格莱美的公关不止是抬高自己，还要打击敌人。”
理查森耸耸肩，说道：“我们的北美音乐奖不就这么丢掉的吗？”
胖子指的是前段时间颁发的北美音乐奖。
本来乐队在最受欢迎摇滚乐队、最受欢迎摇滚专辑和年度最佳单曲三项奖项上都有一定的优势。
但就在投票截止前几天，网络上突然大范围爆发了攻击乐队的声音，尽管只持续了短短几天就销声匿迹，但却让乐队丢掉了两项大奖，只拿到了最受欢迎摇滚乐队。
不过这种奖项，虽然宣传上和格莱美并列，但实际地位差的不是一点半点，丢了就丢了，乐队也不怎么在乎。
但在格莱美这个重要的阵地上，就不可能以这种“不在乎”的心态去面对了。
别的不说，单单只是今年颁奖季的公关，乐队自己就掏出了五百万美元的预算，并且根据情况，可能还需要追加。
这么一笔巨大的投资进去，怎么可能只是为了提名？
“说起来，我们的竞争对手有没有可以攻击的弱点？”
罗杰将酒杯随手放到一旁，摸着下巴考虑起来：“最佳摇滚专辑上，单论质量，《黑色》碾压其它作品。但是如果有人砸下大笔的资金，也不排除出现强力竞争对手的可能性。”
正如之前所提到的，作品的质量，从来都不是决定性的因素。
“我认为需要密切关注这一块。”
理查森也认真了起来，严肃地说道：“我们需要这座留声机，必须尽可能增加我们的筹码。”
没有人能够确保百分之百获奖，只能尽可能增加自己的筹码，提高获奖的可能性。
哪怕是猫王和披头士乐队最辉煌的那段时间，也不敢说自己每年都能拿到格莱美的某个奖项。
“等提名出来，看看竞争对手都有谁。”
罗杰点点头，表情同样认真，开口道：“回头我给西奥多打个电话，让他联合公关团队拿出个方案来，不但要尽可能的拉票，还要打击我们的竞争对手。”
提名的名额就那么几个。
踩死一个竞争对手，乐队获奖的可能性就大上一分。
只要有条件，有能力，根本不需要做任何选择，所有人都会拼尽全力去攻击、抹黑自己的敌人。
“你们两个，整天算计来算计去的，有意思吗？”
安妮既不喜欢，也不擅长这些东西，不满地叫道：“玩摇滚只要开心就够了啊，争这个争那个的，多没意思。”
“你不争，别人就会把你踩在脚底下。”
乐队要走的，又不是地下摇滚的路线，而是要往主流商业路线去发展，怎么可能不争名夺利？
不过罗杰也没打算让安妮参与到这些乱七八糟的事里来，开口道：“这些勾心斗角的事交给我和瑞克就好，你就负责玩就行了。”
“对，这些事交给我们就好。”
胖子点点头，又提醒道：“但是你也得注意点，尤其是跟外人打交道的时候，多留个心眼。”
其实安妮不但不笨，而且还很聪明。
只是性格有些大大咧咧的，直来直去，心思比较简单。
好在这个女孩也只是在自认为可以信任的人面前才会这样，比如罗杰、胖子。
而面对其它人的时候，安妮的小心思一点都不少。
或许坑人不在行，但保护自己还是能做到的。
“反正我也比不上你们两个心机男。”
安妮嘟囔了一句，举起酒杯，大声道：“喝酒！喝酒！”
…………
三人喝了一下午，不过大部分时间都是在闲聊，酒倒是没喝多少。
又不是开派对狂欢，喝醉根本是不可能的。
罗杰虽然嗜酒，但除非是放开一切狂欢的派对上，否则从来都不会喝到醉。
不过虽然没醉，但回到房间的时候，也是一身的酒气。
凯瑟琳-琼斯在客厅看电视，看到罗杰回来，主动迎上来，接过罗杰脱下的外套，在衣架上挂好。
体贴得像是个完美情人。
“吃饭了吗？”
罗杰的晚餐是和胖子、安妮一起吃的，也给凯瑟琳-琼斯发过短信，说自己会很晚回来，让她不要等自己吃饭。
“吃过了，酒店送的餐。”
凯瑟琳-琼斯坐到罗杰身边，小手放在罗杰肩膀上轻柔地按着。
似乎是觉得罗杰喝多了，带着一丝试探的语气问道：“我听说你们遇到了点麻烦？”
“一点小问题，已经解决了。”
罗杰心里提高了警惕，表面上却是不动声色，仿佛无意识地感叹了一句：“你消息很灵通嘛。”
“网上看到的。”
或许是罗杰的演技还不过关，凯瑟琳-琼斯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只是犹豫了几秒，就打开自己的手机，翻出一个页面，递到罗杰面前。
虽然不是罗杰前世用惯了的智能手机，不过2000年，手机上网早就不是什么新鲜事了。
这一功能，早在去年就已经出现，短短一年就普及开来。
当然，这个年代支持wap上网的手机，价格也不是普通人承受得起的，但对稍微有钱的人来说，已经是标配了。
除了键盘操作让人感到别扭，网络慢得令人难以忍受之外，基本的浏览网页功能还是有的。
嗯……界面也难看得要死，而且屏幕还非常小，甚至只有文字没有图片。
罗杰心里吐槽了一阵，将注意力集中在网页的新闻上。
标题突出了八卦小报一贯的惊悚风格。
《著名摇滚乐队遭遇滑铁卢，新专辑首日销量仅3318张》
不过这也基本是全部有价值的内容了，正文里都是一堆毫无根据，不负责任的猜测。
看了一眼网站的名字，cg娱乐，一个很熟悉的“老朋友”上班的网站。
这个销量数据，甚至比乐队自己拿到的还要详细，精确到了个位数。
“传得很广？”
罗杰将手机还给凯瑟琳-琼斯，好奇地问了一句。
“《太阳报》也转载了。”
凯瑟琳-琼斯开口道：“我是下午看到的，搜索了一下，网上都在说这事。”
罗杰明白凯瑟琳-琼斯担心的是什么。
这个女人才不会关心乐队怎么样，她只关心自己和罗杰的交易是否还有价值。
“担心乐队名气下滑，你的付出得不到足够的回报？”
罗杰笑了笑，却没有任何不高兴，或者反感的意思。
娱乐圈本就是这样，包括罗杰自己，同样也是这样的人。
想找小白花？
外面的世界或许有，艾琳就算是一个。
但娱乐圈内，无论是已经混出头的，还是做好准备，正打算一头扎进这个圈子的，绝对不可能有什么小白花。
摇了摇头，没有多做解释，开口道：“明天你再看这个网站的新闻就知道了。”
“我只是好奇小报说的是真是假。不管怎么样，格莱美颁奖之前，我都属于你。”
凯瑟琳-琼斯很快就为自己找好了借口。
罗杰知道这只是借口，凯瑟琳-琼斯也知道罗杰知道这一点。
不过双方心照不宣，谁都没有戳破。
第279章 秘密结婚
“我打个电话。”
罗杰没有继续和凯瑟琳-琼斯聊下去，走到阳台，拨通了西奥多的电话。
响了几下，很快就接通了。
“网上有乐队的负面消息，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罗杰把刚刚看到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继续说道：“如果不是公司内部的人爆料，网站不可能拿到这么详细的数据。”
“知道了。”
西奥多沉默了片刻，开口道：“我查一下，24小时之内给你答复。”
“我要知道是谁干的。”
罗杰的语气很平静，却让西奥多感觉有些冷。
停顿了片刻，罗杰继续说道：“一会我给cg娱乐的克莱尔-伯恩斯打个招呼，你准备好资料之后和她联系。”
一张专辑，因为铺货环节的意外，导致首发销量很低，这根本不是什么大事。
但被曝光到媒体上就不一样了。
尤其是在新闻中只提到了销量，而不说其它任何东西。
在即将进入颁奖季的这个节骨眼上，很难不让人有所联想。
不过这只是小事，只要澄清一下原因，也就基本不可能成为别人攻击的弱点。
挂掉电话，罗杰换了一个手机，又拨通了克莱尔的电话。
简略地说了几句，克莱尔那边立刻答应帮忙。
“多少钱？”
罗杰不想欠下对方的人情，直接开口问价。
“提什么钱啊，咱俩这关系。”
克莱尔开了个玩笑，然后认真说道：“这件事本身就是个不错的新闻点，算我欠你个小人情。”
罗杰稍稍一想，就明白了克莱尔的意思。
同样的一件事，在媒体报道出来，读者看起来很可能会是两个意思。
就拿仓库火灾这件事来说，既可以澄清《1》专辑销量下滑的事，又可以转变一个方向，以阴谋论的方式来报道出来。
而后者，显然更具备新闻价值。
考虑了片刻，开口问道：“你想炒作乐队和公司的矛盾？”
“对。”
克莱尔没有否认，这种事也没必要否认。
停顿了几秒钟，继续说道：“如果你愿意接受采访，那就更好了。”
这件事有利有弊，罗杰一时间有些拿不定主意。
按照克莱尔的想法去操作，好处很明显，只要让乐队的核心粉丝在网上推一把，把锅甩给二十世纪娱乐，《1》专辑的粉丝口碑就不会太差。
尤其是在路人粉丝当中。
这可以给粉丝们一个很明显的信号：你看，不是我不想好好做专辑，是和公司有了化解不开的矛盾，有人拖后腿，我没法好好做。
除此之外，还可以得到一部分格莱美会员的支持。
但坏处也很明显，会失去另一部分会员的支持，例如制作人出身，代表资方利益的那些人。
在格莱美两万多会员中，制作人出身的，肯定远远少于歌手、创作者出身的会员。
但实际会行使投票权的那些，却是未必哪一边人更多。
毕竟当红歌手、创作者工作繁忙，没时间投票的比例更高一些。
同时，操作起来也比较复杂。
既要让新闻引起一定的关注，又不能太过火，这里边的尺度很难控制。
毕竟，乐队在媒体方面的关系很薄弱，对媒体的控制力几乎为零。
这些媒体可不会管你乐队怎么想，只要有新闻热点，肯定追着不放。
罗杰没有说话，仔细思考着。
克莱尔也没有催促，电话里只有微不可闻的呼吸声，安静的让人发疯。
过了好一阵，罗杰终于做出了决定。
开口道：“就按你的想法去做吧，晚点我的经纪人会联系你。”
克莱尔答应的很痛快：“好，我欠你个人情。”
挂掉电话，考虑了片刻，罗杰给西奥多发了个短信，告诉了对方这件事，并要求西奥多亲自跟进，随时向自己反馈后续的发展。
至于粉丝组织那边，现在倒是不用急，过几天看看新闻的效果，再决定如何去做。
“要不要派个人回去盯着……”
隔着太平洋，很多事情都不方便。
别的不说，单单只是时差问题，就会让人非常头痛。
虽然靠着电话，也可以随时掌握那边的情况，但毕竟不如有人亲自在北美坐镇来的方便。
但能做这件事的，只有罗杰自己，或者理查森。
至于安妮，以她的性格，不擅长应付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如果不考虑理查森正面临离婚，其实胖子才是最好的选择。
这个面厚心黑的家伙，最擅长处理这些阴谋诡计。
罗杰虽然也算得上面厚心黑，但在阴险狡诈上，却要比胖子差了不少。
但偏偏胖子被离婚的事情牵扯了不少精力，未必是一个合适的选择。
纠结了一阵，罗杰摇摇头，决定将这件事暂时放下，观察几天再做决定。
站在窗边，外面下着小雨，外面的小型泳池中荡起一道道涟漪，在昏暗的灯光下，很是有一种莫名的气氛。
罗杰的心思却不在景色上，而是仔细地梳理着来到这个世界之后，两年多以来发生的一切。
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快要午夜了。
罗杰收起手机，回到屋内，凯瑟琳-琼斯还在看电视。
“我先睡了。”
打了个招呼，返回卧室躺到床上。
…………
“你们是因为新专辑失败，所以躲到英国的吗？”
“你们是否有在英国进行演出的计划？”
“克里斯蒂安，你是否已经向克拉克小姐求婚了？她答应了吗？”
“……”
在酒店保安的帮助下，罗杰几人从无数长枪短炮中挣脱出来，躲回酒店里。
“shxt！这帮狗仔真疯狂！”
罗杰整理了一下起皱的外套，心有余悸地说道。
在两天之前，乐队的行踪就被英国的狗仔们发现，然后理所当然地遭到了围攻。
《1》专辑首发销量断崖式地下跌、物流仓库大火的阴谋论，这都是英国媒体，尤其是以《太阳报》为首的八卦小报追踪的焦点。
然而这还不是最过分的。
“fxxk！”
安妮一脸抓狂的样子，大声叫道：“这帮狗仔在想什么？我和罗杰在一起？！”
胖子只在英国呆了一周多一点，加班加点地录完了鼓的部分，就返回北美坐镇。
在被媒体“发现”时，乐队的正式成员，出现在英国的只有罗杰和安妮。
至于米娅和格雷西，则被当成了两人的跟班。
虽然对乐队稍有了解的媒体都知道，这两人其实是乐队的编外成员，但这么报道出来，普通的乐队集体旅行，读者可不爱看，一点爆点都没有。
于是，罗杰和安妮的绯闻，就登上了各大八卦小报的版面。
“《太阳报》上说你们已经秘密结婚了。”
米娅拿着一份报纸，一脸幸灾乐祸的样子。
报纸上配上了一张罗杰和安妮两人并肩在泰晤士河边散步的照片，鬼知道这是什么时候偷拍到的。
当时一起同行的还有米娅，不过在照片里却被p掉了。
这也让罗杰切切实实地感到了八卦小报的底线有多低。
“我和安妮？”
罗杰摇了摇头，说道：“不可能的，我们只是好朋友。”
这一点，乐队的所有人都很清楚。
虽然安妮时不时地对罗杰调戏一番，但也只是一个嘴强王者，实际行动是半点都不敢有的。
作为安妮的“女朋友”，米娅当然更加了解。
虽然说为了友情鼓掌的“朋友”也有不少，不过罗杰和安妮之间显然不可能发生这种事情。
别的不说，哪怕只是为了保证乐队的稳定，两人就不会做任何越界的举动。
“喂，你这是什么表情？！”
不知道罗杰的话哪里惹到安妮，这个女孩又开始炸毛了：“你很嫌弃我吗？！老娘哪里不好了？！”
“亲爱的，别难过。”
米娅脸上的表情很奇怪，像是在憋着笑。
说出口的是安慰，但那语气却更让人抓狂：“就算罗杰不要你，至少还有我。”
“不行，你给我说清楚！”
安妮抓住罗杰的胳膊，大喊大叫道：“老娘到底哪里不好了？！”
“别闹了，这是电梯里。”
罗杰忍不住有些无语。
心里在纠结着到底是认个错哄一下，还是用“我不喜欢凶比我还平的女人”怼回去。
不过一直到电梯停下，罗杰依然没有做出选择。
回到房间里，罗杰拿出几瓶低度数的香槟和啤酒，开口道：“其实有绯闻不算坏事，《1》专辑的负面新闻几乎完全被压下去了。”
不光如此，乐队的知名度提升也很大。
甚至对乐队专辑的销量，都有一定的促进作用。
在uk.top.50排行榜上，跌出榜单已经半年之久的《怪胎》专辑的主打歌《》又一次杀了上来。
虽然排名不高，仅仅只有40多名，但也算是上榜了。
“但是我怎么觉得这么别扭呢？”
安妮还是一副抓狂的表情，几乎在脸上写着“我想死”几个字。
“我们总不能起诉他们。”
米娅对这些小报的胡编乱造也没什么办法，无奈地说道：“他们巴不得被我们起诉，还能得到更大的名气。”
“爱怎么报道怎么报道，只要不看就行了。”
罗杰开口道：“就算我们公开澄清，也不知道会被那些小报解读成什么样，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不承认也不否认，什么都不说，等他们炒作过去了也就没事了。”
还有一点，罗杰没有说出来的原因，这样的炒作，对乐队名气的提升很大。
虽然罗杰不喜欢自己成为炒作的目标，但在事情已经发生，乐队又得到了好处的情况下，也不至于真的去做点什么，阻止这一场炒作。
尽管《太阳报》的影响力几乎出不了英伦三岛，但这片市场的规模并不算小。
跟北美当然没法比，但是在中欧却占据了很重要的分量。
罗杰甚至在认真考虑着，是否要联系北美的媒体转载《太阳报》的文章，在最重要的北美市场上推动一把。
第280章 历史新低
好不容易安抚好炸毛的女孩，罗杰给远在北美的理查森打了个电话。
片刻之后，房间里的传真机就响了起来，等了足足十几分钟才传输完毕。
罗杰拿着一叠纸翻看起来。
十几张纸看着多，其实没有多少实质性的内容。
主要就三件事，《1》专辑的销售数据、媒体的动向、以及一些需要罗杰做决定的琐事。
经过一个灾难般的首周之后，二十世纪娱乐紧急追加了订单，在第二个周末到来之前，勉强将唱片全部送上了零售店的销售货架。
在除了夏威夷、阿拉斯加以外的四十多个州，以及加拿大的十个省份的主要城市，都有至少一家专门的唱片店，或者是连锁便利店会出售《1》专辑。
不过绝大多数城市，也仅仅只有一家店面而已。
在整个北美，铺货的总店面数量大约有800多家，这也是二十世纪娱乐发行能力低下的体现。
相比之下，由环球唱片发行的《黑色》，铺货店面数量达到了3300家之多。
《青春》要少一点，但也有近三千家。
发行，听起来简单。
比如说在产业链条较为完善的北美，实体唱片最大的销售渠道是线下连锁的零售店，在这个年代，差不多能够占据百分之七十五的份额。
在外行人看来，所谓的发行，不过是给经销商挨个打电话、签订合同、发货，然后等着收钱就行了。
但只有真正进入这个行业的人才知道，没有长期、稳定的合作关系，或者足够强力的“敲门砖”，即使费尽手段找到了经销商的联系方式，电话最多也只能打到对方的助理那，至于想谈生意，根本门都没有。
二十世纪娱乐哪怕拿着darkness乐队的这块“敲门砖”，打开的发行渠道也少得可怜。
根据西奥多透露的内幕，这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二十世纪娱乐采取了捆绑销售的发行策略，即想要代理《1》专辑的经销商，必须签下二十世纪娱乐旗下其他不入流歌手的专辑。
因为这个理由，至少有数十个连锁品牌拒绝了《1》专辑的上架。
不过这种事，罗杰早就有了心理准备。除了通过西奥多表示抗议之外，也没打算做更多的事情。
铺货范围缩水，所带来的就是销量上的巨大差距.
在第二个周末的三天之中，《1》专辑的粗略销量统计分别是1.3万、1.4万和1.1万。
三天的总销量甚至不到四万张，很难说让人满意。
尤其是周日的单日销量下滑，绝对不是什么友好的信号，这说明第三个周末到来之前，《1》的总销量很难超过十万。
在这三天的数据出来之后，二十世纪娱乐再一次调整了预期，认为在前半年的销售高峰期中，《1》专辑的销量上限在130万张左右。
而在最初的预期中，这一数字是两百万。
随之一同调整的，就是更加保守的宣传策略，简单点来说，就是减少这方面的开支。
比如说完全取消了后续的打榜投入。
“销量这么惨？”
安妮凑过来看了一眼，小脸立刻就垮了下来。
“正常现象，《1》的质量不够好，公司的发行能力又差，我们还没有站出来拼命做宣传，卖得好才是怪事。”
罗杰安慰的话看起来更像是在打击人：“我觉得130万的预估都高了，能超过一百万，就算是成功。”
正说着，罗杰看到了文件末尾的一行备注，二十世纪娱乐的市场部认为，在明年的格莱美之后，如果乐队能够捧回至少一座留声机，在格莱美的光环加持下，《1》专辑的销量会有一定程度的上扬。
为什么明知道格莱美是一个烧钱的游戏，还有这么多歌手和唱片公司拼命往里边砸钱？
名气是一个很重要的因素，但格莱美所能带来的销量和利润，才是更加重要的原因。
根据华纳唱片的调查显示，今年的最佳摇滚单曲奖，起码为《怪胎》专辑带来了数十万张的销量。
“口碑也好差劲。”
安妮指着文件上的一行数据。
二十世纪娱乐从媒体上收录了182篇乐评人的评价，好评率仅为百分之四十五。
而在不同地区针对歌迷进行的随机调查中，好评率也仅仅只有百分之七十三，但大多是b+或者a-的评价，a和a+加起来只有百分之十九。
这两个数字，都创下了乐队历史的新低，尤其是后者。
在《1》专辑之前，哪怕是口碑最差的《a&b》，也有超过百分之三十的歌迷给出了a以上的评价。
最受歌迷欢迎的《怪胎》，仅仅只是a+的评价就高达百分之八十，只有不足百分之五的歌迷给出了b或者更低的分数。
当然，由于歌迷调查的取样范围都是已经购买了专辑的消费者，好评比例高才是正常的事。
对这类音乐不感兴趣的歌迷，压根就不会去掏钱购买。
“这原本就在我们的计划之内。”
虽然无论是销量还是口碑都有些惨淡，但罗杰却不以为意。
想了想，罗杰开口道：“格莱美之后，我们开始筹备新专辑，用一张高质量的专辑把口碑刷回来。”
“不是两张吗？”
安妮纳闷地问道：“还有一张被你吃了？”
在出发来到欧洲之前，罗杰就将一批歌曲的版权转到了乐队的名下，显然是为明年的专辑准备的。
一共二十首歌，其中有几首还很长，显然不可能是一张专辑的曲目。
“两张专辑分开发，中间加入一张和《1》一样的凑数专辑。”
罗杰开口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也行。”
安妮成功被罗杰转移了注意力，不再纠结于《1》的销量和口碑，好奇地问道：“二十首歌的风格明显不一样，我们先做哪张专辑？”
“另类金属。”
罗杰随口说了一句，然后将注意力放到后边的文件上。
媒体动向不是几页a4纸能说清楚的，文件上的内容也不怎么详尽，只有一个简略到无法让人产生直观印象的描述。
不过，这方面由胖子把关，罗杰很放心，也不打算多管。
和很多明星不一样，罗杰并不喜欢看有关自己的新闻或者报道，认为这会影响自己的心态。
媒体吹捧，会让自己骄傲自大。
而媒体抨击，则会让自己心态失衡。
这两者都不是什么好事。
所以除非是重要的事件，否则罗杰几乎不会去看任何和自己有关的新闻。
剩下的是一堆乱七八糟的琐事，大多是例行通报，还有几件不算重要的事需要让罗杰做出最终决定。
玛格丽特在忙碌着对阳光海岸、ei唱片和rs唱片三家公司做深度调查的同时，还搞定了几首歌的版权授权谈判，为乐队又带来了几十万美元的收入。
不过这笔钱只是在乐队的账户上过了一圈，就被抽调出来，用于支付商业调查公司的佣金。
另外，可口可乐的广告已经开始了投放，基本上集中在北美。
从样本数量有限的调查来看，公众对于乐队的代言持乐观态度，最起码并不讨厌。
此外，华纳唱片再一次提出打包购买《希望》和《a&b》，以及《加州旅馆》等几首单曲的海外发行权，不过和之前的几次一样，又被二十世纪娱乐拖了下去。
华纳唱片必然是《希望》和《a&b》的海外发行方，这一点在发行合约中就有明确的备注。
不过因为《a&b》专辑拆分重新发行之后，销量还没有达到最高点，出于利益的考量，二十世纪娱乐认为现在不是谈判的最佳时机。
任何一个脑子正常的人都知道，当北美的销量数据达到高点的时候，再去谈海外发行，才能拿到更为优惠的价格。
尤其是对买断的发行方式来说，就更是如此。
哪怕多增加几十万张的北美销量，在谈海外发行权时，都能多争取数十万美元的授权费。
不过这也不会等太久，最多几个月之内，就会得出一个结果来。
“《a》和《b》的销量加起来，好像已经超过《怪胎》了吧？”
罗杰突然想起来这个问题。
拆分之后，销量到底是按一张专辑算，还是按两张专辑算？
好像北美唱片业协会的规定，在这方面有漏洞，两种计算方式都可以算做正确。
也就是说，如果将《a》和《b》以及《a&b》的总销量全部算在《a&b》上，北美销量妥妥地超过了一千万张，是乐队的第二张钻石专辑。
不过罗杰也不清楚，自己道听途说来的这个说法到底是否正确，随手记了下来，回头让胖子或者西奥多去调查一下，说不定还可以为《a&b》申请一下钻石认证。
一个乐队发行的唱片中，有多少白金专辑、多少钻石专辑，这也是咖位的重要体现。
为什么披头士是世界乐坛最无可争议的第一？
所有专辑总销量23亿，甩开第二名近十倍，这个数据摆在这里，其它的歌手、乐队再怎么吹捧，结果专辑销量摆出来，还不到披头士的十分之一，直接就吹不下去了。
当然，这个销量也有很大的水分，比如它计算的是“碟片销量”，而不是“专辑销量”。
也就是说，如果一张专辑里有两张碟，计算的销量就要乘2，而披头士乐队碟片最多的一张专辑，足足有六张黑胶唱片。
不过哪怕是只计算专辑销量，披头士乐队的全球总销量也在十亿以上，相当于猫王、麦当娜-西柯尼、以及迈克尔-杰克逊的总和。
话说回来，在销量宣传上合理合法地“做手脚”，这也几乎是半公开的手段了。
能够登上“历史销量排行榜”的，无论是单张专辑销量，还是所有专辑总销量，没有一个经得起深查的。
比如把一支乐队，以及乐队解散以后所有人单飞的专辑销量计算到一个人身上等等，这都是常态。
再比如，由于刷数据的成本很低，很多乐队或者唱片公司，都会自掏腰包，一定程度上地刷出一个漂亮的数据来。
当然，像某些三线流量明星刷出一个超越世界乐坛历史记录的数字这种事，只会发生在完全没有脑子的人身上。
大部分的刷数据，还是符合其本身商业号召力，以及咖位的，差也不会差得太离谱。
比如说乐坛历史地位稳入前十的人，刷个第一的销量，这就属于正常操作。
而ifpi（国际唱片业协会）也几乎不会对此进行彻底地核查，因为那工作量实在太可怕了，根本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只有西尔维斯特-史泰龙和汤姆-克鲁斯才能搞定。
实际上想要知道一个歌手，或者乐队的专辑销量究竟是多少，与其去看ifpi或者唱片公司宣传出来的数字，还不如去看北美唱片业协会认证的北美销量，然后乘以3，差不多就是全球销量的数字了。
或许对那些地区性的歌手、乐队来说误差会很大，但对红遍全球的顶级歌手、乐队来说，这个数字要比ifpi的认证准确得多。
第281章 花钱如流水
想到钻石唱片认证的事，罗杰突然想起来，自己已经好久没有去关心以前那些专辑的销量了。
每一次分账的时候，只是粗略地扫一眼分账周期内的销售情况，重点关注的还是“总金额”一栏上的数字。
给西奥多打了个电话，要求对方将从《we.》单曲起，到《1》专辑的所有销售统计整理一份，发给自己。
然后继续看向后边的文件。
最后只剩下两件事，都是要让罗杰来做最终决定的。
一个是乐队粉丝组织的负责人。
罗杰打算让卡尔-瓦伦丁或者维罗妮卡-乔伊斯成为一个“职业粉丝”，专门负责协调、管理乐队的粉丝组织。
这个职位并不会直接和乐队建立起联系，而是向经纪人负责。
工作内容也很简单，根据乐队的需要，组织粉丝活动，发放福利，或是号召粉丝为乐队助威等等，只要是一个在粉丝中具备足够号召力的人，就足以胜任。
胖子在返回北美后，和这两人分别面谈了一次。
维罗妮卡-乔伊斯对此没有兴趣，很干脆地拒绝了，不过卡尔-瓦伦丁却是兴致勃勃，提出了一大堆计划和设想。
对于卡尔-瓦伦丁提出的，要求自己的室友一起出任这个职位，罗杰想都没想就同意了下来。
职业粉丝的薪水不会太高，尤其是现在乐队的粉丝数量较少，工作量很低的情况下，最多也不会超过几百美元的周薪，多一个人也花不了多少钱。
而且一个人总有考虑不周的时候，两个人商量着来，就要稳妥的多了。
至于具体的待遇，交给经纪人去谈就是，哪怕只是出于避嫌的考虑，也不适合由乐队出面。
以后和对方的联系，也会由经纪人或者助理去做。
第二件事稍微麻烦一些。
乐队巡演的计划，经过二十世纪娱乐的反复审核，敲定了初步的方案。
虽然细节还没有完善，但这份包含着演出城市、规模以及大致时间的计划书，已经传到了罗杰手上。
胖子在计划书上备注了几个认为需要修改的地方，对于其它内容则没有意见。
“15个城市，18场演出，其中洛杉矶、芝加哥和纽约各有两场。”
罗杰将计划书递给安妮，问道：“你觉得呢？”
“我们撑得起大型体育场的演出吗？”
安妮有些担心：“一两场没问题，但是计划里有6场，我们的歌不够吧？”
按照不成文的规则，规模越大的演出，持续的时间也就越长。
也就意味着需要准备更多的歌。
五万人以上的大型演出，很少有低于两个小时的，哪怕再怎么缩短，也不可能低于100分钟。
而规模在三千人以下的礼堂级演出，一般也就一个小时左右，要省事得多。
而且这不仅仅只是歌曲数量的问题，长时间的演出，对于乐队的体力来说，也是很大的考验。
在北美各地长途奔波本来就累，再加上排练、演出等等。
再加上6场大型演出里，有三场还是连在一起的。
别说体力最差的安妮了，就是经常健身锻炼的罗杰，也未必吃得消。
“歌倒是够，但是三场连续演出，我们确实应付不过来。这里要让公司修改一下方案。”
罗杰拿起笔，做上了备注，然后问道：“还有其它的吗？”
“你和瑞克看着办吧。”
安妮摆摆手，又躲到一旁去和米娅说起悄悄话。
这份只是初步的计划，很多东西都没有完善。
比如说场馆的意向选择、乐队的出行方式等等，都没有罗列出来。
按照唱片合约的规定，从演出中获得的利润，乐队可以获得百分之五十。
但这关系到的不仅仅只是金钱，单单只是细节待遇方面的扯皮，就要花费很长的时间。
大到出行时使用的交通工具是大巴还是包一架专机，小到一顿早餐的煎蛋产地是哪一座农场，乐坛的明星们可以在合同中争取的东西数不胜数。
许多明星，在一场演出的细节条款上，能提出一大堆主办方发疯的奇葩要求。
比如说皇后乐队的主唱龅牙叔，就曾要求为自己养的每一只猫配备单独的助理、保姆车、酒店套房以及保镖。
罗杰三人算是怪癖比较少的，但也不会放低这方面的要求。
以二十世纪娱乐和乐队近乎翻脸的关系，罗杰几乎敢肯定，如果不将每一个细节落实到合同里，这帮吸血鬼甚至敢让乐队在巡演的途中住十美元一天的廉价旅馆，吃2美元一份的打折披萨。
忍受不了这样的待遇？想住星级酒店的豪华套房，吃阿拉斯加空运的新鲜海鲜？行啊，自己掏钱。
对于二十世纪娱乐来说，这可以很好的控制成本。
而对乐队来说，这意味着要花掉更多自己的钱。
罗杰考虑了一会，提起笔，在文件上又做了几个备注，然后将文件传真回胖子那边，然后拨通了胖子的电话。
“瑞克，传真收到了吗？”
罗杰听到电话那边传来肯定的答复，继续说道：“具体的待遇，让丹尼尔和西奥多去谈，但是你要负责把关。”
“我明白，丹尼尔和西奥多是公司的股东，为我们争取更好的待遇他们也不会多拿一分钱的佣金。”
理查森的声音传来，继续道：“我会盯着这件事，合同等你们回来再签。”
虽然唱片合约中对此有所规定，但一次巡演，重新签订一份新的合同也是十分有必要的。
别说巡演了，乐队的每一张专辑，甚至是一支单曲，都会和二十世纪娱乐签有一份补充协议。
在这个圈子里，只有落实到纸面上的协议，才会具有足够的约束力，其它一切承诺都是扯淡。
“我们要到十二月中旬才会回去，北美那边你盯着点。”
罗杰正说着，一旁的传真机突然响了起来。
看了一眼，号码来自北美，罗杰顺手调到自动接收模式，然后继续和理查森说道：“你的私事处理的怎么样了？”
“谈的差不多了，这几天就会签协议。”
理查森知道罗杰问的是什么，也没有详细说的意思，大概讲了几句：“房子和孩子归她，贷款归我，另外我再额外支付三百万美元，一次性付清。”
“真够大出血的。”
罗杰不知道该说什么，随口应付了一句。
理查森新买的豪宅罗杰是去过的，据说价值高达上千万美元，而未付清的贷款还有数百万。
这一次离婚，胖子的损失超过了一千万美元。
“至少我有探视权，每周都可以去看看小瑞克。”
理查森倒是很看得开，笑着说道：“钱也是小瑞克的，回头我会去设置个信托，等到小瑞克成年以后就能拿到这三百万。”
“缺多少钱？”
罗杰大概估算了一下，就知道理查森肯定拿不出这笔钱来。
别的不说，就是乐队几次分账下来，胖子拿到手的钱都没有一千万美元。
大部分属于胖子的美元，还躺在乐队的账户上。
“房贷可以慢慢还，我咨询了银行，将房贷转成了我的个人信用贷款，只要交上一笔不算多的手续费就行，利息和还款周期也比较宽松。”
理查森停顿了片刻，开口道：“资金方面，我手头只有不到一百万了，我还得重新租个房子，再加上其它的开销，我需要三百万到四百万美元。”
罗杰大概算了算，乐队要拿出1500万美元来分账，才能满足胖子的需求。
这样一来，乐队账户上的余额就会大幅度缩水。
安妮那一份肯定不可能留得住，绝对会在短时间内花光，这个女孩花钱的速度比胖子还要快。
罗杰自己倒是没什么需要花钱的地方，暂时会留着，以便需要的时候借给乐队做投资使用。
但即便如此，多出来的资金缺口也会达到七八百万美元。
“如果你不急的话，等我们回纽约之后再分账。”
胖子有需要，罗杰肯定不可能扣着钱不分。
一边考虑着从哪去填补这笔资金缺口，一边说道：“你联系一下加里和埃文，确认一下资金到位的大致时间，我们需要一个计划。”
乐队这段时间的开销有点大，堪称花钱如流水。
这次欧洲的旅行起码要花掉近三百万美元，其中单单只是支付三叉戟录音室的租赁和保密费用，就高达120万英镑，换算成美元约有160万。
酒店虽然给出了最大的优惠，比如大幅度降低了最低消费，并且是按总时间来计算，而不是每天，但一个多月下来，总数也不是一个小数目。
除此之外，格莱美的公关费用，仅仅截止到现在，就已经花出去了三百多万美元，到颁奖季结束，总开销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低于五百万。
再加上针对阳光海岸等三家唱片公司的调查，普华永道那边开出的价格是100万美元，乐队又聘请了一家专业的商业调查公司，同样要支付数十万美元。
还有其它一些杂七杂八的开支，乐队虽然赚得多，但是花钱的能力也一点都不逊色。
虽然三支乐队草签的协议里，初步约定的数字，罗杰三人要拿出四千万美元，但这只是预估。
若是最后收购的目标价格超出预期，要拿出的钱也要更多。
如果到了唱片公司的收购行动确定，需要注资的时候，乐队拿不出钱来，那就很搞笑了。
虽然财务问题不算严重，但也必须要有一个解决的方案。
“我问过了，最快也要到夏天。”
胖子开口道：“我和玛丽到格莱美之后才会正式离婚，钱在那之前到账就行。”
罗杰大概算了算，到夏天的话，乐队又会有两到三笔分成入账。
第一笔肯定在千万美元以上，但是后边两次，估计就要少得多了。
毕竟等到《青春》和《黑色》的销售高峰期过去，单靠《1》、《2》这两张凑数的专辑，根本赚不了多少钱。
这样算来，按照四千万美元这个数字来计算，加上罗杰存下来，可以拿出来借给乐队的钱，资金缺口倒是不会太大，最多也就是几百万美元。
这个数字的缺口，以乐队的收入能力，哪怕没有任何抵押，也可以轻易从银行得到一笔信用贷款。
但如果再多，就只能走抵押贷款的路子了。
罗杰想起了富国银行已经通过的那个贷款方案审核，心里做出了决定。
又和胖子谈了几句，挂掉电话。
传真机那边早已经安静了下来，罗杰拿起文件，是西奥多传来的销量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