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Plan.C
“嗨，杰瑞。”
一间咖啡厅里，一个胸前挂着记者证的高挑美女熟稔地和对面的人打着招呼：“这次是打算照顾一下我的生意，还是要爆料？”
年轻人和记者打了个招呼，坐到对面的位置上。
点了一杯咖啡，然后拿出一个牛皮纸袋放在桌上，开口道：“这里有五万美元，够买你的专栏多久？”
“那取决于是什么内容，新闻价值高的要便宜得多，如果有爆点，说不定我还得倒找你钱。”
美女记者接过纸袋，打开看了一眼。
绿油油的美钞散发着令人迷醉的气息。
然后继续说道：“如果一点新闻价值都没有，这点钱连一次专栏都买不到，主编不会通过的。”
两人合作已经有几年时间了，记者很清楚对面那人的身份。
一位大牌巨星的狂热粉丝，不但经常会购买报纸版面为那位巨星吹捧，有时也会砸下大笔的美元去攻击那位的竞争对手。
在去年的时候，记者还从对方手中赚了一笔两万美元的酬劳，去攻击一支新兴的乐队。
每个明星都有最死忠的核心粉丝，但是会为偶像持续不断地砸钱，每年仅仅花在媒体上的资金就达到六位数的，就连顶级巨星，都不是每个人都有这样的粉丝。
有时候记者也会怀疑眼前这人的资金来源。
这个名叫杰瑞的粉丝并不是什么有哦前任，连富二代都算不上，只是一个中产阶级家庭出身的啃老族，快三十岁了还没有工作，至少表面上没有。
要说每年都能拿出一二十万美元砸在媒体上，鬼才会信，杰瑞父母一家的年收入都没到二十万美元。
不过钱是哪来的，记者压根不在乎，这个圈子里唯一的职业道德就是拿钱做事。
来自上帝的美元和来自魔鬼的美元都一样值钱。
唯一不同的可能就是中东那帮逊尼派的家伙，因为他们的支票总是无法兑现。
“米迦勒（michael）的正面报道，以回顾他的历史成就为主。”
杰瑞提出了自己的要求，然后问道：“价格呢？”
记者盘算了片刻，开口道：“他最近几年值得跟进的新闻都是负面消息，如果你要正面报道的话，一期三万美元。”
那位最近几年里，一直被各种各样的负面新闻搞得焦头烂额，根本没有多少值得报道出来的正面新闻。
见杰瑞打算争辩什么，记者抢先开口道：“杰瑞，我们是老朋友了，这是友情价。”
两人合作都有好几年了，彼此对行情都非常的了解。
记者的开价，也是基本符合市场行情的价码。
“那么先买两期吧。”
杰瑞思考了一会，说道：“下周一期，间隔三周之后再报道一次，维持一定的热度。下个月给你结清尾款，到时候我们再谈。”
“可以。”
两人有过多次的合作，一万美元的尾款事后支付，这样的条件是完全可以接受的。
记者点点头，问道：“焦点在音乐以内还是音乐以外？”
收钱写软文这种事，每个记者都干过，最重要的当然是弄清楚雇主的需求。
“音乐和反种族歧视。”
杰瑞毫不犹豫地说道。
反种族歧视？
圈内谁不知道那位至少从十年前起，就不再被黑人团体认为是“自己人”了。
有不少黑人认为，他为了钱和名声，出卖了黑人的利益。
比如某位黑人影星就公开抨击他“去舔白人的屁股”。
若非如此，他也不至于在走投无路之下只能去投靠日本人。
不过脸皮这种事，无论是娱乐圈，还是新闻行业，都压根不在乎。
别说把背叛黑人的家伙写成反种族歧视的斗士这种小事，只要给足够的钱，这帮记者连华盛顿当局都敢抹黑。
虽然说整个西方社会的“言论自由”真的仅仅只局限于言论，除了说说之外起不到任何作用。
但举着“言论自由”的大旗，不顾事实瞎编新闻，正是媒体所擅长的事情。
“明天之前稿子会发到你邮件里，没问题的话下周登报。”
记者拿出钱袋里的美元，仔细地点过一遍，抽出一张放在桌上，将剩下的钱装进自己的挎包里。
开口道：“我先回去写稿，这杯咖啡我请。”
类似的事情，在整个北美的主要大城市里不断的发生着。
新的一周，大量的媒体都推出了类似的软文，吹捧着米迦勒-杰佛逊的成就。
尽管都是一些影响力只局限于当地的报纸和杂志，但洛杉矶、纽约、芝加哥、休斯顿等有数的大城市，都出现了类似的报道。
一时间，倒是掀起了一阵短期的新闻热点。
影响力也不能算小了。
…………
纽约，曼哈顿。
“这件事确实是我们失职。”
会议室里，丹尼尔对罗杰三人开口道：“我们最近太忙了，忽略了曝光度的问题。”
原定的计划，是在五六月份左右的时候，以格莱美获奖为焦点，接受一批媒体的采访。
那个时间格莱美的影响力刚刚散去，但又没有彻底散完，是维持曝光度的最佳时机。
而且正好能够和八月份的音乐节串联起来，形成持续的热点。
不过……
那段时间里，三位经纪人在负责代言广告的谈判，玛格丽特去了加拿大联系合适的录音室，而乐队自己也没想起来。
于是这个计划就一直停留在纸面上，直到过期失效。
“现在的问题不是追究责任。”
罗杰打断了丹尼尔的自我检讨，开口道：“而是找出补救的办法来。”
谁都会犯错，虽然所有人一起犯错的情况不太常见。
但是既然发生了，首要的事情不是追究责任，而是想办法解决问题。
最起码也要尽可能低降低损失。
“我们讨论过。格莱美过去的时间太长了，下一届也还有好几个月，再提这个事情意义不大。音乐节的新闻热点不足，时效性过去的更快。”
丹尼尔早就召集人手进行过讨论，立刻拿出了初步的方案来：“目前我们认为可以形成新闻热点的有两个，分别是十月份颁发的全美音乐奖，以及十一月份颁发的mtv欧洲音乐奖。但是根据目前得到的信息来看，你们拿到重量级奖项的可能性较低。”
这两个奖项，和格莱美并称为乐坛三大奖项。
不过制度上，却有很大的不同。
mtv欧洲音乐奖由专业人士和粉丝共同投票决出，而《公告牌》杂志旗下的全美音乐奖，更是完全由粉丝投票选出来的。
在这一方面，那些成名已久的大牌歌手和乐队，天然就占据了优势。
“除了这两个奖项之外，乐队近期没有合适的新闻热点，除非主动制造。”
丹尼尔停顿了片刻，说出了b计划：“假如我们制造一起绯闻的话……”
本来新专辑的发行是个很好的宣传，不过乐队出于专辑口碑的考虑，首先就排除了这个选择。
剩下的，可以炒作的新闻热点，实在算不上多。
“我对绯闻没兴趣。”
罗杰摇摇头，看向胖子和安妮，问道：“你们两个有兴趣玩玩吗？”
“你想让玛丽杀了我吗？”
胖子虽然玩得疯，但却是个怕老婆的家伙，摆了摆手，说道：“别算上我。”
理查森这个人，说他顾家吧，胖子能在一场派对上勾搭上三四个果儿去胡搞。
说他胡搞吧，偏偏又很怕老婆。
这也是圈内的常态，常常让外人根本无法理解。
“我和米娅公开约会怎么样？”
安妮提议道：“我可不想跟陌生人来一场公关恋爱。”
“那就不是绯闻了，而是丑闻。”
胖子第一个提出了反对。
这个年代，人们对同性恋的容忍度还没有像几年后那么高。
别看公开宣称出柜的明星挺多，但他们都是迫不得已被媒体曝光，才承认了下来。
而代价，就是损失一部分人气。
北美的公众对于偶像的恋情看得很开，甚至会因为一段看上去很般配的恋情而成为某个明星的支持者。
如果哪个明星长期没有恋爱的新闻爆出来，公众反而会认为他是不是有什么问题，或者是私底下有什么更见不得人的事。
粉丝群体几乎全部是未成年人的青春偶像除外。
但是，异性恋和同性恋，却完全不是一回事。
粉丝们可以支持自己的偶像谈一场看上去郎才女貌的异性恋，却对同性恋很抵制。
这种情况，在罗杰的前世，大概过上三四年，会随着lgtb运动的兴起而逐渐扭转。
不过这一世，lgtb运动虽然早在几年前就已经开始，但却只是小打小闹，声势还没搞起来。
“最好的选择，是你找个人来一场公关恋爱。”
丹尼尔看向罗杰，开口道：“目标最好是二线的女明星，乐坛和好莱坞都可以。”
任何一支乐队，无论内部的情况是怎样的，在大部分粉丝眼里，关注的焦点永远是主唱。
主唱的八卦，也比其它乐手的八卦更加吸引人。
“我可以跟罗杰谈一场恋爱。”
安妮的提议一向不靠谱，又开始胡闹起来：“主唱和吉他手谈恋爱也很有热点吧？”
这确实是公众和媒体喜闻乐见的桥段，不过压根没有任何可行性。
“炒作过之后呢？分手，内讧，然后乐队解散？”
罗杰摇了摇头，说道：“艾琳也不会想在报纸或是电视上看到我的绯闻，有没有c计划？”
虽然说艾琳算不上是自己的女朋友，罗杰也没有和艾琳认认真真谈恋爱的想法。
不过毕竟和那些只是玩玩的果儿完全不同，多少会注意一下艾琳的感受。
“那么只能蹭别人的热点了。”
丹尼尔见自己的提议被否决，也不气恼，提出了最后的计划：“自己没有炒作的内容，那就蹭别人的。”
“有合适的目标吗？”
罗杰问道。
蹭热点也是很有讲究的事，尤其是在要保持一个相对高的逼格的前提下，绝对不能见到热点就往上蹭。
“初步筛选出来三个可行的方案。”
丹尼尔拿出一份计划书递给罗杰，说道：“都是和你们有一定关系的。”
罗杰翻看了一会，把文件递给安妮，没有表态。
安妮看完之后，拿起笔在文件上划了一道，说道：“这个排除，我可不想拿朋友的坏消息来炒作，其它两个都可以。”
理查森也很快看完了计划书，点点头，说道：“后两条可以，尽快去联系相关的目标，拿出一个可行的方案出来。”
“我们已经有了大致的计划。”
丹尼尔点点头，然后转移话题道：“你们现在需要有可信的媒体合作方，需要我去物色合适的目标吗？”
稍微大牌一点的明星，都有长期合作的媒体。
无论是有什么新闻要炒作，还是出现了丑闻要洗白，合作媒体都是一个很好的传声筒。
当然，这依旧只是一定程度上的互相利用。
明星给媒体独家爆料，媒体为明星做宣传，说好话。
大家都很默契。
“先完成这件事再说吧。”
罗杰没有答应，也没有否决，将这件事拖了下来。
第253章 你确定你买得起？
从录音室里出来，罗杰打开手机，看到有一条未读短信。
艾琳说高中同学来纽约找她玩，打算邀请她们去家里做客，征求罗杰的意见。
看了一眼时间，是半个多小时之前发来的。
“你看着办好了，我下班之后要去健身，七点左右到家。”
罗杰回了一条短信，然后开着车离开公司，前往健身俱乐部。
这段时间因为工作不怎么忙的缘故，罗杰的健身频率倒是挺高的，每周至少会有两次，多的时候有三四次。
也就仅此而已了，罗杰健身的目的，只是为了让肌肉的棱角变得好看些，又不打算练出动作明星那样的大块头。
虽然说那种大块头看起来也很不错，却不符合罗杰自己的审美。
罗杰一直认为，无论是男人的肌肉还是女人的苗条，都要适度，太过火了反而不好看。
撸了两个多小时的铁，回到家，艾琳的车已经停在了车库门口。
推开门，罗杰并没有看到艾琳，沙发上坐着两个女孩。
一个是有些眼熟的拉丁裔，尤其是那一对大长腿，在去年的佩内洛普摇滚音乐节的那段时间，差点夹断罗杰的腰，这也是罗杰对她唯一的印象。
另一个女孩则完全没见过，是一个标准的白人女孩，五官还算耐看，但骨架很大，虽然不胖，但看上去却有些壮硕。
这也是白人的通病，除非拼命节食，否则以东方审美来看都显得很粗壮，像艾琳这样的娇小女孩绝对是例外。
比如说安妮，虽然这个女孩的体型也很纤细，但那却是靠着拼命节食才维持住了身材。
“亲爱的。”
艾琳听到了开门的声音，从厨房里探出半个身子，对罗杰说道：“萝拉你见过的，另外一个是奥利维亚。”
“好久不见，萝拉。”
虽然如果不是艾琳提起，罗杰根本想不起来这个女孩的名字。
不过表面上，却没有露出任何异样，神色如常地打着招呼。
然后对另一个女孩笑了笑，说道：“欢迎来做客，奥利维亚。”
“好久不见，克里斯蒂安。”
萝拉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目光扫过罗杰的下身，做了一个舔嘴唇的动作。
至于另一个女孩，或许是因为不熟悉的缘故，只是和罗杰打了个招呼，显得有些拘谨。
“你们还没开学吗？”
一年多没见了，哪怕有过相当深入的亲密接触，也早就生疏了下来。
罗杰随口找了个话题，试图让气氛看起来不那么尴尬。
问道：“现在不是九月中旬了吗？”
“我家里付不起学费，又拿不到奖学金，就没继续读了。”
萝拉一脸不在意的样子，说道：“我和奥利维亚高中毕业就工作了，不过我们打工的那家超市前段时间倒闭了，最近正好没事做，就出来玩玩。”
高中毕业就工作的情况，在北美很常见，比例甚至比太平洋对岸还要高得多。
虽然这边的大学是宽进严出，考上大学的难度并不大，但也总有很多人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选择不上大学。
比如说拿不到奖学金，支付不起高昂的学费等等。
事实上，对于北美的大多数家庭来说，如果拿不到奖学金，根本支付不起上大学的费用。
“吃饭啦。”
还没聊几句，艾琳已经收拾好了餐桌，显然是卡着罗杰回家的时间准备的晚餐。
“味道不错。”
罗杰伸手拿了一块烤肉，嚼了几下就吞进肚子里。
艾琳的厨艺其实很一般，大概属于那种只会在超市购买预先处理好的食材，进行简单加工的程度。
比如说这盘烤肉，买的就是傻瓜式的盒装烤肉，解冻之后丢进烤箱里烤熟就可以了，甚至连温度和时间都在说明书上写得清清楚楚。
事实上，北美大多数家庭都是这么做饭的，能够把预处理好的食材用锅煎熟，就可以算作手艺不错。
至于像太平洋对岸那样，从挑选蔬菜开始就自己做，这边的大部分家庭主妇都可以归类到“不会做饭”的行列里。
不过至少艾琳对罗杰的口味很了解，没有添加一堆什么奶油之类奇怪的东西。
“艾琳现在简直像个家庭主妇。”
奥利维亚开玩笑道：“每天做好饭等着丈夫下班的那种。”
“我都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下的手。”
萝拉也调侃着艾琳，说道：“我本来还想追求克里斯蒂安呢，结果被你给抢先了。”
“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艾琳叉起一块切好的苹果，塞进萝拉嘴里。
看样子艾琳并没有详细说起两人之间诡异的关系。
罗杰明智地没有插话，专心对付盘中的食物。
三个女孩闹了一阵，话题不知不觉转到了乐队身上。
“克里斯蒂安，上个月那场演出简直太酷了，真后悔没有去现场。。”
萝拉对罗杰问道：“乐队最近有新的演出计划吗？”
摇滚圈里的果儿，大部分本身就是摇滚乐迷，否则也不至于这么狂热地追星。
当然，也有那些单纯冲着摇滚明星的名气或者其它什么目的去的，但只是少数。
“近期没有这方面的计划，乐队目前的工作是新专辑，以及明年的格莱美。”
这些事情没什么好保密的，事实上，如果不是因为投入与产出不对等，乐队和唱片公司都恨不得拼命地宣传一番。
罗杰咽下一块土豆，继续说道：“我们打算在半年内连续推出3-4张专辑，演出的话，最快也要明年下半年了。”
目前正在录制的这两张专辑一共有27首歌，在完成了这两张专辑之后，乐队还需要发行38首歌以及进行18场演出，才能从唱片合约的束缚中解脱出来。
依照罗杰的计划，明年依旧是由两张十首歌的高质量专辑为核心，剩下的18首歌就会和今年最后这两张专辑一样，拿质量普通的作品来凑数。
明年的前半年有格莱美，有重量级专辑推出，肯定没时间为演出做准备。
最快也要到下半年，才会有这个时间。
到那个时候，乐队自己的歌曲数量，也足以撑得起一系列的巡回演出。
以二十世纪娱乐追逐利润的尿性，18场演出多半是独立巡演，肯定不会太过于轻松。
“真可惜，还想再看一场你们的演出呢。”
萝拉看上去有些失望。
“会有机会的。”
罗杰敷衍了几句，然后几口吃完盘子里剩下的食物，开口道：“你们先玩，我去书房处理一下工作，一会回来。”
来到书房，关好门。
罗杰先是给加里-贝尔打了个电话，说了一下要蹭对方巡演热度的事。
虽然蹭热度这种事在圈内很常见，但毕竟牵扯到自己的朋友，打个招呼可以避免那些不必要的麻烦。
“我当什么事呢，尽管蹭好了。”
加里-贝尔完全不在意，开口问道：“需要我接受采访的时候提一下你们吗？”
其实【金属猴子】乐队的巡演要到接近年底才会开始，不过宣传已经开始了。
不提前宣传，歌迷们哪会知道你要演出？
一般来说，小规模的巡演，至少也要提前三个月以上开始宣传。
而大型巡演，提前一年就开始铺天盖地打广告的，也并不少见。
“提一下《黑色》专辑吧。”
罗杰没有拒绝加里-贝尔的好意，然后又问道：“有没有什么好点的新闻让我给媒体爆个料？”
一般为了维持话题性，乐队在巡演的宣传期间，会时不时爆出点所谓的“内幕消息”或者绯闻来，以维持热度。
【金属猴子】他们肯定有所准备。
“还真有几个，我回去打个招呼，让你的经纪人和华纳联系。”
这种事加里-贝尔自己无法做主，只能当个中间人，让丹尼尔去和华纳唱片的新闻官谈条件。
“谢了，回头给你个大新闻。”
罗杰开玩笑地说道。
“我又不是记者，要新闻干什么。”
加里-贝尔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不如给我们写首歌好了，要求也不高，《欢迎来到丛林》这个级别的就行。”
“你确定你买的起？”
罗杰显然知道对方是在开玩笑，这个档次的歌，即使罗杰肯卖，【金属猴子】也未必舍得拿出这么一笔巨款来。
以【金属猴子】乐队的财力，买倒是绝对买得起，只是舍不得罢了。
卖的便宜了，罗杰肯定不愿意。买的贵了，加里-贝尔又会心疼。
想了想，罗杰继续说道：“《欢迎来到丛林》没有，差一个档次的有几首，而且很适合你们的风格，按市场价就好，有没有兴趣？”
【金属猴子】是一支激流金属乐队，这个类型也是金属摇滚的一个大类。
但他们却并不是纯粹的激流金属，反而更像是“加快了速度的重金属”乐队。
虽然以激流为主，但也融合了不少重金属元素在里边。
大概是类似大屠杀乐队（megadeth）和后期的金属之王乐队（metallica）的风格。
和杀手乐队（slayer）以及炭疽乐队（anthrax）这样的纯激流比起来还是有不小的区别。
当然，后两者也只是早期才是标准的纯激流金属，到了后期，也开始玩起了融合。
大屠杀和金属之王两支乐队的歌，都很适合拿给加里-贝尔他们来唱。
像《one》这种顶级代表作拿出来多少有点舍不得，不过稍差一个档次的，拿给朋友去唱倒是没有任何问题。
那么多经典，罗杰自己的乐队压根不可能唱得完，留下最顶级的那些已经足够了。
“如果有合适的那就最好了，说不定还赶得上今年的巡演。”
关系不错的乐队互相给对方写歌，或者合作一起写歌，本来就是很常见的。
加里-贝尔本来就有向罗杰邀歌的想法，也没有拒绝，说道：“歌我要了，价格让经纪人去谈吧。”
第254章 至少目前为止
“谱子都没看，demo也没有，就不怕我坑你？”
罗杰开玩笑道。
“你的信誉比这点钱值钱多了，除非你是白痴才会这么干。”
加里-贝尔反问道：“你是白痴吗？”
“从过去的表现来看，应该比你聪明点吧。”
两人又在电话里开始斗嘴。
正事说的差不多了，罗杰按下电脑的开机键，准备挂掉电话。
“去死。”
加里-贝尔笑着骂了一句，突然说起另一件事：“我的代理人找到了一家准备出售的唱片公司，不过我觉得不太合适，否决了。”
按照之前草签的协议，在目前这个阶段，三支乐队都有一票否决权。
不过当唱片公司收购完成，真正开始运作之后，就要以股权和投票权，对公司的重大决策进行批准或者否决。
“嗯？”
罗杰犹豫了一下，追问道：“具体说说？”
“那家唱片公司的发行渠道完全依赖零售业，资产也基本压在零售店面上。”
加里-贝尔说出了一个唱片公司的名字，然后继续说道：“资产重心倾斜太严重，不符合我们的要求。另外，我觉得未来数字唱片会成为主流，线下发行的需求没那么大。”
这个看法和罗杰不谋而合。
“不着急，我们还有时间，慢慢来。”
罗杰又和加里-贝尔聊了几句，挂掉电话。
打开电子邮件翻了翻，没有什么值得在意的内容。
维罗妮卡说已经转达过消息，大部分粉丝表示理解，一些经济状况较差的粉丝可能不会购买乐队的新专辑。
多伦多的【ac-130】乐队依然在寻找愿意为他们发行专辑的唱片公司。
鲁伯特经过长达半年的休息之后，重新开始了工作，正在准备推出第一张个人专辑。
等等。
都是些寻常的邮件，一一回复过之后，罗杰翻出克莱尔的联系方式，发了一封邮件过去，询问对方是否还做娱乐新闻记者。
然后又花了点时间，将大屠杀乐队的《youthanasia》专辑抄了出来，转发给豪斯曼律师去做版权注册。
《youthanasia》并非大屠杀乐队最受好评的专辑，但也算是质量不错的一张专辑了，在这支乐队的所有录音室专辑里，在歌迷群体的评价中大概可以排在第三第四左右这个位置上。
这张专辑一共有15首歌（去掉三首demo），罗杰打算全部发给加里-贝尔，让他们自己挑选。
就算全挑走也无所谓，乐队自己可唱可不唱，这个级别的歌并不缺，正好多赚些版权费。
激流金属的成名乐队太多了，单单只是北美就有四大巨头和四小巨头，欧洲还有五六支同级别的乐队，比如说德国三敲等等，罗杰三人自己根本不可能唱的完。
处理完这些，虽然感觉没干多少事，但已经过去快要两个小时了。
看了一眼表，时间已经接近晚上十点。
打开书房的门，楼下的客厅里传来几个女孩的嬉笑声。
桌上摆着一瓶威士忌，已经快要见底。
这是胖子前两天送来的，足足两箱，如果不在家里开派对，够罗杰喝很长一段时间的。
毕竟再怎么嗜酒的人，也不可能天天都往醉的喝。
“克里斯蒂安，一起来喝酒啊。”
萝拉坐的位置正好对着楼梯，一眼就看到了罗杰出来。
罗杰也没拒绝，打开冰箱又拿了一瓶酒出来，坐到艾琳身边。
“我还要喝。”
艾琳似乎喝醉了，小脸红扑扑的，把手中的空杯子递到罗杰面前。
“都快变成小酒鬼了。”
罗杰捏了捏艾琳的脸蛋。
在罗杰的带动下，艾琳似乎也渐渐有着向酒鬼进化的趋势。
不知道在学校里怎么样，反正在家的时候，时不时就要和罗杰一起喝一杯。
不过自从两人开始同居以后，艾琳还是第一次出现喝醉的趋势。
打开酒瓶，给艾琳倒上小半杯，开口道：“你酒量差，少喝点。”
艾琳没有接话，冲罗杰做了个鬼脸，然后转过头去和另外两个女孩一起碰杯，大声道：“干杯！”
罗杰忍不住笑了起来，艾琳孩子气的一面，正是自己最喜欢的地方。
只不过随着艾琳越来越成熟，这样的表现也渐渐减少，只有在自己面前，才会偶尔展现出来。
拿了个杯子，给自己倒上满满一杯，靠在沙发上，悠闲地喝了起来。
旁边三个女孩的嬉闹，似乎和罗杰完全无关。
过了没多久，奥利维亚就提出告辞。
纽约的治安是出了名的差，若是真到半夜再回酒店，可不怎么安全。
虽然罗杰住的是治安较好的富人区，但是萝拉和奥利维亚可住不起上西区的酒店。
“我还没玩够呢。”
萝拉可怜巴巴地看着奥利维亚，说道：“现在才十点，晚点再回去嘛。”
“亲爱的，要不然让她们住家里？”
艾琳凑到罗杰耳边，小声说道：“你不想和萝拉再来一次吗？”
罗杰下意识地转头看了艾琳一眼，女孩神色如常，没有任何异样。
似乎，那句话是发自内心，而不是试探什么。
“你喝醉了。”
罗杰揉了揉艾琳的脑袋，没有接话。
这种送命题怎么回答都是错，能不接还是不要接的好。
另一边萝拉和奥利维亚的争执也有了结果，奥利维亚无奈地选择了妥协。
萝拉兴奋地比了个“胜利”的手势，又在杯子里倒满酒，喊道：“继续喝酒，今天不醉不归！”
似乎……真把这里当成自己家了。
罗杰倒是不怎么在意，玩就要玩得开心，顾忌这个顾忌那个的，那多没意思。
不过罗杰第二天还要工作，当然不会真的陪她们喝到尽兴。
只是端着酒杯自己一个人小口地喝，看着三个女孩玩游戏、拼酒。
“克里斯蒂安，过来一起玩嘛。”
萝拉看到罗杰不肯加入三人的拼酒，不满地叫道：“你这个样子，是不是不欢迎我们啊？”
“就是，过来一起玩！”
艾琳的酒量还是和一年前一样差，早就喝得迷迷糊糊了。
高高举起酒杯，口齿不清地说道：“喝赢我，今晚随便你怎么样！”
话还没说完，就栽倒在沙发上，嘴里还在小声嘀咕着什么。
“你们先玩，我送她回房间。”
罗杰无奈地摇摇头，小心地把艾琳抱起来，对萝拉两人打了个招呼，走上楼梯。
醉成这个样子，洗澡什么的肯定是不可能了。
罗杰小心地帮艾琳脱掉外套和牛仔裤，放进被窝里安置好，在女孩额头上亲了一下。
“好好睡一觉，亲爱的。”
艾琳还在小声嘀咕着什么，也不知道是在说醉话还是梦话。
回到客厅，萝拉和奥利维亚还在对拼。
罗杰隐约记得，萝拉的酒量比艾琳要好些，但好得也有限。
看这个样子，多半是已经有些醉意上头了。
奥利维亚也没好到哪去，白皙的皮肤已经变成了粉红色，不过看上去倒还清醒，只是有些坐不稳，倚靠在沙发扶手上。
“你迟到了，罚酒！”
萝拉举着杯子叫道。
罗杰摇了摇头，打开冰箱，又拿了一瓶酒出来。
两个女孩喝成这个样子，就算没有彻底醉倒，罗杰也不放心让她们再自己回酒店了。
至于说送……罗杰可没有酒驾的习惯，哪怕喝的并不多。
还不如干脆把她们喝趴下，多少也能省点事。
反正家里还有空闲的卧室，也不愁没地方给两人住。
而且看这两人的样子，也喝不了多少就会醉趴下了。
“你们在玩什么游戏？”
罗杰一边倒酒，一边问道。
“你发明的那个【我从来没有】，我们改了规则，说【我曾经做过】，然后没做过的人喝酒。”
萝拉指了指酒杯，说道：“一次一杯。”
规则虽然改变了，但也依然简单明了，没有什么难以理解的地方。
罗杰看了看手中的杯子，倒满的话，一杯起码有个200-300毫升左右的量。
喝的这么猛，难怪没喝多久就喝成了这个样子。
“算我一个吧。”
罗杰倒好了酒，问道：“谁先开始？”
“你要先罚酒！迟到罚三杯！”
萝拉不满地说道：“喝完再说！”
“好吧。”
罗杰不打算跟喝醉的人争论，乖乖地连喝了三杯。
冰凉的酒液到了胃里，却产生一种火辣辣的感觉，非常得过瘾。
“我先来！”
萝拉举起手叫了一句，然后说道：“我和克里斯蒂安上过床。”
“……”
罗杰低头看了看自己，然后瞪大了眼睛问道：“这样也行？”
“乖乖喝酒~”
萝拉对罗杰眨了眨眼睛，说道：“当然，如果你和自己做过……那就不用喝。”
“干杯。”
无语地看着萝拉，片刻之后，举起酒杯和奥利维亚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看样子是到我了。”
罗杰想了一会，开口道：“我在佩内洛普摇滚音乐节上做过演出。”
然后伸出两根手指，强调道：“两次。”
“我知道了，接下来你还会说巡回演出，出专辑，而且还会把每一次演出和每一张专辑拆开来说！”
萝拉鄙视地看着罗杰，说道：“轮到你的时候就不用说话了，我们直接喝酒就好了。”
“我确实是这么打算的。”
罗杰脸皮很厚，毫不犹豫地承认了下来。
“无耻！”
“不要脸！”
两个女孩异口同声地发出指责。
“愿赌服输，乖乖喝酒。”
罗杰可不会这么轻易就被糊弄过去。
……
一次就是满满一杯，喝酒的速度很快。
没过多久，奥利维亚第一个坚持不住醉倒。
罗杰扶着奥利维亚，将女孩送到客房后，看向萝拉，说道：“你也别喝了吧，旁边那间房间还空着，今晚就在这休息。”
“不来一发吗？”
萝拉的眼睛里蒙着一层雾气，醉眼朦胧地看向罗杰，开口道：“我很怀念你的功夫呢。”
“这间房间归你了，房间里有浴室和卫生间，冰箱里有饮料和零食，你把这当自己家就好。”
罗杰没有接话，指了指空着的那间卧室，开口道：“我明天早上还要工作，先回去睡了。”
没有理会不停嘀咕的萝拉，回到房间。
简单地冲了个澡，躺回床上，抱着艾琳娇小柔软的身躯。
萝拉的勾引，罗杰并非没有心动，这个女孩那双修长有力的大腿，在罗杰有过关系的所有女孩里，算是让人印象非常深刻的了。
这样的尤物，是个正常的男人，都不会不想要再来一发。
更何况，自从返回纽约之后，因为学业繁忙的缘故，艾琳只有在周末才会回来和罗杰小聚几天。
严格算起来，罗杰已经有好几天没有性生活了。
只是罗杰不想让艾琳伤心，所以很干脆地拒绝了萝拉。
虽然这种在意和体贴，仅仅只会发生在艾琳在自己身边的时候。
但至少并非完全没有。
好色和**之间的界限，罗杰自认为把握得很好。
至少目前为止。
第255章 媒体合作者
或许是罗杰的拒绝让女孩感到很没面子，第二天一早，萝拉和奥利维亚就离开了纽约。
罗杰也不在意，依旧以一个相对舒缓的节奏，忙着自己的工作。
两天之后，丹尼尔传来消息，与【金属猴子】乐队达成了协议，罗杰三人将会“帮忙”宣传他们的巡回演出，并且联系好了相应的媒体。
不过另一件事，却遇到了一点小麻烦。
再过不久，就是纽约洋基队建队一百周年的纪念日，到时候会有一个声势浩大的庆祝活动。
作为mlb最受欢迎的球队，洋基队的百年庆典几乎受到了全北美球迷的关注。
事实上，预热的宣传和庆祝，早就开始进行了，但真正的庆祝仪式，要等到洋基队拿到了这个赛季的mlb冠军之后才会进行。
虽然季后赛还没开始，洋基队已经喊出了“不能夺冠就等于失败”的口号。
在丹尼尔去联络，表示乐队希望从预热宣传开始，就加入洋基队的百年庆典活动中的时候，洋基队经过讨论，表示原则上同意，但却提出了一个交换条件。
洋基队想要购买《欢迎来到丛林》的版权，至少也要拿到相应的授权，以作为主场歌曲之一使用。
在去年的跨世纪演出之中，洋基队的几名核心球员就非常喜欢这首歌，甚至想要买来当队歌。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洋基队有自己的队歌，不可能因为几个球员的意见就去换掉。
不过作为众多主场歌曲之一，那就没有任何问题了。
《欢迎来到丛林》本身也很适合营造“地狱主场”的气氛，虽然棒球比赛不怎么注重这一点。
“1000万美元？”
罗杰从丹尼尔口中听到纽约洋基队的报价，不禁惊讶地问道：“他们这么有钱？”
罗杰知道洋基队很有钱，但是买一首主场歌曲就花一千万？
再有钱也不是这么玩的吧？
不过洋基队的提议，罗杰没有任何兴趣。
一千万美元确实很多，但却无法体现出《欢迎来到丛林》的真正价值。
因为这个报价的要求，是全版权买断。
“授权可以，买断不可能。”
罗杰和安妮、理查森商议了几句，很快就做出了决定：“具体的价格你继续去谈。”
乐队目前在歌曲版权的开发上做的很少，今年到现在，也只是谈下了不到十次授权而已，价格也都不算高。
《欢迎来到丛林》的授权，不出意外的话，就是乐队今年最大一笔版权收入了。
歌曲的影响力需要时间来发酵，在摆脱了和二十世纪娱乐的合同之后，才是这些版权大规模发力的时间。
“按照初步计划，你们要去主场观看mlb季后赛的首场洋基队主场比赛。”
丹尼尔说出了一个日期，然后继续说道：“我尽量争取在季后赛开始之前和洋基队达成书面的协议。”
mlb的赛制算是比较短的，十月初开始季后赛，一般来说月底或者十一月初就会打完总决赛。
按照洋基队的计划，百年庆典也是在那个时候举行。
如果拿到冠军的话。
现在距离季后赛开始已经没有多长时间了，想要在短时间内达成协议，双方肯定都要有所妥协。
“尽快搞定吧。”
罗杰点了点头，然后提醒道：“别忘了联系媒体。”
蹭热点的目的是曝光度，如果媒体全都围着洋基队的球员打转，没人注意到乐队，那又有什么意义？
哪怕出于以防万一的打算，联系几家专门跟拍乐队的媒体，也是非常有必要的。
“已经联系好了，四家本地媒体和两家全国性的媒体。”
丹尼尔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董事会批准的预算只够邀请这些，六家媒体一共要拿出一百二十万美元的经费。”
如果有爆点新闻，哪怕一分钱都不给，媒体也会追着报道。
但这种主动联系媒体的情况，按照不成文的规则，都是要付钱的。
本地区媒体的收费要低很多，一般在几万到十几万美元之间，大部分都是花在了两个全国性的媒体上。
受众广度不是一个数量级，最直观的差距就是收费上至少相差了五到十倍。
“不够。”
罗杰摇了摇头，追问道：“全国性媒体是哪两家？”
“n和《体育新闻周刊》。”
丹尼尔想了想，继续说道：“其中n只负责跟拍视频，承诺会在体育频道的新闻中播出。《体育新闻周刊》则会对你们做一个简单的采访，但是只有平面报道，没有视频。”
“都是体育类的？”
罗杰皱了皱眉头，问道：“有用吗？”
“体育赛事的粉丝和摇滚音乐的粉丝重合度很高，mlb要差一些，但是重合度也超过百分之四十。”
丹尼尔报出一个业内流传很广的数据，继续说道：“更重要的是，mlb在北美的粉丝数量超过一亿人，这可以显著增加你们的知名度。”
乐队现在的粉丝不少，但是和纽约洋基队这样的体育巨头比起来，根本不在一个数量级上。
这也是为什么，乐队要去蹭洋基队的热点。
没有演出，让洋基队的球迷变成自己的歌迷不太现实，但是起码能够让上千万人知道乐队的名字，多少有个初步的印象，为以后的推广打好基础。
事实上，如果是nfl的超级碗，那效果会更出色，超级碗中场秀的演出，在北美的收视人数最低的时候也有四千万以上。
不过乐队好歹和洋基队有过合作，谈起来方便一些。
而要去找nfl谈合作，想上超级碗中场秀演出，现在的咖位还差了一截，得到的结果必然是拒绝，尝试都不用尝试。
“再找两家娱乐新闻类的全国性媒体。”
罗杰考虑了片刻，开口道：“做一份预算出来，我的会计师会和你联系。”
以二十世纪娱乐吸血鬼的性子，多半不愿意掏这个钱，除非花大把的时间去扯皮。
罗杰干脆自己掏腰包解决。
“娱乐新闻类媒体的收费要低一些，大概70-80万美元就可以搞定。”
丹尼尔点点头，说道：“今天下班之前预算方案就会拿出来。”
“那就先这样，我去录歌。”
罗杰摆了摆手，站起身，一边走一边说道：“这周之内第一张专辑就会完成，然后乐队会立刻开始第二张专辑。”
…………
虽然这两张专辑的录制很轻松，但罗杰却并没有感到悠闲，反而觉得更加忙碌了。
各种各样的事情都聚集到了一块，多少有些分身乏术的感觉。
玛格丽特经过一段时间的调查，初步筛选出了十几家具备收购可能性的唱片公司，并整理出了相关的资料，发到罗杰的邮箱里。
然后这位助理立刻就停下了这方面的工作，被罗杰发配到欧洲，去寻找合适的录音室。
丹尼尔负责新闻热点的工作，西奥多则带着《youthanasia》专辑的曲目，前往纳什维尔，去和【金属猴子】乐队谈授权。
安妮的父亲唐纳德-克拉克则暂时专注于可口可乐的档期协调，为下个月的广告拍摄做先期准备。
虽然这件事主要由可口可乐负责，但乐队也不能完全不管不顾。
其它的工作都可以交给助理和经纪人，但要乐队自己做的事也不少。
尤其是罗杰。
在完成了第一张专辑的录制之后，罗杰联系上了克莱尔，约在一家咖啡厅碰面。
很长一段时间没见，克莱尔的金发长腿，依然显得非常的耀眼，很惹人注目。
“我给你打了好几个电话，但是从来都没有打通过，后来干脆变成了空号。”
克莱尔抗议了一句，才问道：“这次是工作上的事，还是打算再来一发？”
那个电话号码，罗杰都换了好几次了，联系不到才是正常的。
这种约/炮的号码，罗杰一直保持着定期更换，一般用上三个月左右就会换掉，根本不会长期使用。
“你现在供职于cg娱乐？”
罗杰问道。
克莱尔早就不在《纽约邮报》干了，根据对方的邮件描述，克莱尔跳槽到了一家名为cg娱乐的八卦网站。
在确定这次见面之前，罗杰专门调查了一下这个网站的情况。
cg娱乐有些类似罗杰前世的雅虎娱乐版块，用户数量很多，但因为专注于八卦爆料，影响力其实一般。
这也是八卦小报或者其它同类型媒体的常态，出了什么大新闻，读者会蜂拥而至，热点散去之后，读者也就跑得差不多了。
“我在cg娱乐做八卦版的主编。”
克莱尔不着痕迹地炫耀了一下自己的履历，然后问道：“工作？”
罗杰一开口就是问克莱尔的职位，显然不是为了在时隔一两年之后再约个炮什么的。
“我需要一个媒体方面的合作者。”
罗杰一手拿着勺子，在咖啡杯里不停地搅拌着，问道：“我能够信任你吗？”
“只要你能带给我的利益超过其他人。”
克莱尔给出了一个标准的答复。
这个答案并不能让罗杰满意，不过以两人的交情而言……
第256章 六周销量：470万
话说起来，两人有什么交情可言吗？
罗杰可不会认为，有过**关系，眼前这个把事业当成一切的娱乐记者就会对自己死心塌地。
而且那都是多久以前的事了？
“我明白了。”
罗杰点点头，没有在这个话题上多纠缠。
找一个可以完全信任的记者，或者其它媒体从业者，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只有单纯的利益往来，或许还要更简单、轻松一些。
克莱尔没有说话，等着罗杰先开口。
“这个新闻，能从你这换到什么？”
罗杰从贴身的口袋里拿出一张纸，递给克莱尔。
“能给我独家？”
克莱尔看了片刻，眼睛一亮。
“前提是你要按照我的要求去写。”
罗杰伸手把那张纸从克莱尔手中拿回来，继续说道：“一天时间，然后其它媒体就会得到消息。”
“你想要什么？”
克莱尔皱着眉头想了想，开口道：“你们已经有几个月没有出现在媒体上了，是想要曝光度吧？”
很显然，在这次见面之前，有所准备的并不只是罗杰。
“八卦爆料网站的曝光度对我们可没什么用。”
罗杰摇了摇头。
“《公告牌》的主编是我的大学同学。”
克莱尔开出了自己的条件，说道：“如果你能再加点价码，我可以让他给你们做个专访。”
“《公告牌》？”
在北美的流行音乐类杂志中，《公告牌》的影响力绝对可以排进前三。
能够登上《公告牌》的专访，对乐队的宣传效果是很大的。
比cg娱乐这样的八卦爆料网站，强了不知道多少倍。
罗杰考虑了片刻，说道：“如果再加上封面的话，我可以给你一个大新闻。”
“那要看你给出的新闻价值够不够大了。”
克莱尔认真地说道：“封面加专访，会让我欠他一个很大的人情，你给出的新闻必须值这个价。”
哪怕是大学同学的关系，也只是联络起来方便些。
但真正涉及到交易，依然还是要拿利益来说话。
没有足够大的利益，克莱尔也不会轻易付出自己的筹码。
“电话保持畅通，接下来的事会有别人和你谈。”
罗杰却是什么都没有说，掏出一张美元放在桌上：“刚才那条新闻算我白送，压到周五再发，我保证周六之前不会有其它媒体得到消息，只能转载你们的文章。”
“好。”
克莱尔皱了皱眉头，却没有说什么。
这位记者也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交易，知道很多事情见不得光，不适合明星本人亲自参与。
走出咖啡厅，罗杰拨通了一个电话，简略地说明了一下两人之间的交易。
“西奥多，剩下的事情你去和她谈。”
…………
“加里这家伙真酷！”
安妮坐在办公桌前，对着电脑碎碎念着：“我一直想搞上她呢，竟然让加里抢先了。”
电脑屏幕上，是cg娱乐网的头条新闻。
《摇滚巨星和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奥斯卡影后不得不说的故事》
文章中详细地描绘了加里-贝尔和一位叫做詹妮弗-康普森的好莱坞女星如何从相识到相爱。
后者是一位当红影星，也是奥斯卡历史上最年轻的影后，今年得奖时仅有21岁。
在文章中，还附上了大量的照片，加里-贝尔和詹妮弗-康普森在不同的场合亲密相处，甚至还有在车里热吻的“偷拍”。
这是罗杰和克莱尔交易的一部分，当然，是得到了加里-贝尔同意的。
【金属猴子】乐队要为年底的巡演做宣传。
詹妮弗-康普森要为感恩节档期上映的新电影做宣传。
跨界恋情，一向是北美公众喜闻乐见的桥段之一，宣传的效果也非常好用。
若非如此，唱片公司和好莱坞的电影公司，也不会频繁地使用这一招来宣传了。
比如说这篇出自克莱尔之手的报道中，就在末尾提到了【金属猴子】乐队的巡演，以及詹妮弗-康普森的新电影。
“他们现在应该差不多公开了吧？”
罗杰看了看表，加里-贝尔应该已经接受了媒体的采访，承认了这件事。
只不过暂时还不清楚是电视直播，还是登上第二天的报纸。
“按照计划，下周你们会接受两个媒体的采访，对这件事发表看法。”
丹尼尔拿出新闻官准备的稿件，说道：“接受采访的时候以祝福为主，不要说不该说的话。”
以朋友的身份，对加里-贝尔他们送上祝福，这是符合主流的做法。
也是唯一的。
总不可能真的像安妮说的那样，对媒体公开宣称要搞上詹妮弗-康普森吧？
加西亚-赖斯特顿也插话道：“提一下乐队的新专辑。”
蹭热点的目的，永远是为了宣传自己。
这一点，罗杰三人当然不会搞不清楚状况。
打发走了丹尼尔和加西亚-赖斯特顿之后，安妮问道：“加里他们是纯炒作还是玩真的？”
“炒作居多吧。”
罗杰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估计也是真的搞在一起了，才会这么炒作。”
两人又没有事业上的合作，单纯炒作的可能性不大。
那种纯炒作的，一般都是一部电影的男女主角，或者合作开联合演唱会的情况。
像加里-贝尔和詹妮弗-康普森这种事业上没什么交集的情况，一般都是真的搞上了，才会拿这件事来炒作。
反正不用白不用，公众喜欢看什么，就给他们看什么。
不过恋爱订婚什么的……
看看就好了。
多半只是和圈内大多数“情侣”一样，本质上只是短期或者长期的***关系。
“你那个小记者呢？”
理查森倒是不关心这些八卦绯闻的炒作，开口问道：“可靠吗？”
关于罗杰在某些事情上的计划，两名队友多少知道一些。
一个媒体方面的合作者，如果人足够可靠，确实能够起到不小的帮助。
但如果是个不可靠的人，反而会拖后腿。
“不知道，暂时先不管她，观察一段时间再看。”
罗杰摇摇头，说道：“我们在这件事上不缺时间。”
“但是缺钱！”
安妮稍稍抬高音量，强调道：“你想要的东西，把我们卖了也买不起！”
“正是因为市场价买不起，所以才有了这个计划。”
罗杰看了一眼办公室紧闭的大门，把食指放在嘴唇前，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继续说道：“不要在公司谈这件事。”
“下周我们会有三到四个采访。”
理查森明白罗杰的意思，立刻转移了话题：“除了丹尼尔联系的以外，还有一个《公告牌》的专访，大致的内容决定了吗？”
专访总是要有一个主题的。
哪怕经常会跑题跑得很严重，主题也一定要有。
“《欢迎来到丛林》，这首歌是我们今年最重要的单曲，《公告牌》的专访对明年的格莱美也有好处。”
《黑色》专辑发行过去不到两个月，这首歌依然处于很火热的阶段，作为专访的主题不算是新闻焦点，但是也算应景。
罗杰看向两人，问道：“你们觉得呢？”
“可以，重点提提《黑色》专辑。”
理查森点点头。
不管二十世纪娱乐的想法是什么，对于乐队来说，《黑色》专辑才是今年最重要的。
所有的工作，基本也都是围绕《黑色》来展开。
“话说，《黑色》的销量怎么样了？”
安妮从不关心这方面的事，发给她的数据也从来不看，只有偶尔想起来的时候，才会向罗杰或者胖子询问。
“这周的数据还没拿到，前边六周的话……”
罗杰想了想，有些不确定地说道：“好像接近两百万了吧？”
“两百一十万。”
理查森说出一个数字，然后继续说道：“《青春》的销量要高不少，有两百六十万了。”
“总共四百七十万，我们能分到……”
安妮掰着手指头算了半天，也没算出来。
“一千多万美元，这些销量不全是cd，还有一部分磁带。”
理查森插话道。
《青春》和《黑色》的定价要比前边几张专辑稍微便宜些，cd批发价都是10美元，磁带则只有7美元。
哪怕再加上豪华版cd和典藏版黑胶唱片，平均价格也达不到cd的价格。
也就是说，乐队实际能拿到的分成，大概就是一千万美元左右，上下会有最多不超过一百万美元的浮动，这仅仅只是前六周的分成数字。
按照一般的规律而言，最终销量会是这个数字的三到四倍。
也就是说，仅仅只是这两张专辑，就能为乐队带来三四千万美元的税前收入，不过今年最多只能拿到一笔，剩下的要到第二年才能到账。
加上去年三张专辑的后续分成，以及其它方面的收入，乐队今年的总收入最低也有三四千万美元。
随着《青春》、《黑色》的销量增长，明年的收入还会更惊人。
单纯只看收入的话，已经逼近了一线水准，甚至许多近几年没有好作品的一线乐队，收入都比不上罗杰三人。
不过这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乐队的每一张专辑质量都很高，每一张专辑都能大卖。
其它乐队或许出专辑的速度更快，但质量却得不到保证，十张专辑里边能有一张大卖就算很出色了。
“知道啦！我都要算出来了！”
安妮很不满地叫道。
尽管罗杰和理查森都知道，再给她一个世纪也算不出来，不过两人都明智地没有争辩。
“说到分成。”
罗杰想了想，说道：“下个月又到了分账时间了，玛姬不在，让丹尼尔去催一下吧。”
这种事本来应该让助理去做的，不过玛格丽特被派去了欧洲，只能让经纪人去催账。
“我们该找个新的助理了。”
理查森本来是想让玛格丽特一直担任乐队的助理，不过看起来她更适合商业代理人这个位置。
而且对玛格丽特个人的发展而言，一个商业代理人肯定比工作助理的职位更有前途，以及钱途。
理查森开口道：“我这边没什么可靠的人选，你们有合适的吗？”
二十世纪娱乐肯定有合适的人选提供，但罗杰三人都不打算用公司的人。
别说双方已经近乎翻脸了，就算是还在蜜月期，这也不是什么靠谱的选择。
作为一个明星而言，身边的所有人都来自同一个公司，这是很不安全的事情。
“我这也没有。”
罗杰摇摇头，说道：“如果有合适的人，最好多找几个，乐队现在的工作量，一个助理明显不够。”
随着乐队乱七八糟的事情越来越多，一个助理很多时候都忙不过来。
罗杰大概估算了一下，起码要两个或者三个助理，才算是够用。
“别看我，我帮不上忙。”
安妮见罗杰两人看向自己，连忙表示自己没有这方面的资源。
“挂个招聘广告吧。”
理查森提议道：“两个工作助理，一个生活助理，三个人应该够了。”
“就这么办吧。”
身边没有合适的人选，只能从外面去招聘。
虽然这样招聘来的人，无论是亲近程度还是可信任程度，都要比玛格丽特这样的自己人差一些。
但没有其它的选择，也只能这样做。
第257章 所谓的“内幕消息”
对于只关注明星的人而言，或许洛杉矶是北美娱乐行业的绝对核心。
而在东海岸的纽约，在外人眼里更多的是金融中心。
但事实上，曼哈顿对北美娱乐行业的影响力并不低。
包括时代华纳集团在内的诸多大型娱乐传媒集团总部，都设立在曼哈顿这座小岛上。
大名鼎鼎的百老汇同样也在这里。
除此之外，在纽约中央公园附近的第59至第110街，也堪称北美新闻行业的中心。
abc、cbs、nbc三大电视网、纽约时报、纽约每日新闻等全美知名的大媒体，总部都在这一区域。
《公告牌》杂志也同样在曼哈顿设立了办事处，而且是全美级别最高的两大办事处之一。
另外一个，则在中部的核心城市芝加哥。
乐队一行来到了《公告牌》杂志的办事处，当然，是曼哈顿的这一处。
和任何一家媒体一样，办公区的人显得很忙碌，时不时响起一阵大呼小叫的声音。
前一天，乐队拍完了杂志封面使用的照片，丹尼尔去和相关的负责人一起筛选，并对后期处理提出意见。
至于罗杰三人，身边只有一名《公告牌》的记者跟着，没有任何助理或者经纪人。
“采访稿没有问题吧？”
一名满脸络腮胡子的年轻人问道。
这人是《公告牌》杂志的一位资深记者，名叫杰里-贝克，虽然年龄不算大，但加入《公告牌》已经有五六年了。
虽然这次专访是主编定下的，不过采访本身却没必要让主编亲自出面，那是一线明星的待遇。
一个年轻的资深记者，很符合乐队现在的名气和咖位。
满脸络腮胡子和年轻人，看起来很不协调，但在西方世界却是很常见的。
白种人普遍毛发旺盛，二十岁左右就留出浓密的大胡子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杰里-贝克看罗杰三人没有开口，又强调了一遍：“如果采访稿没问题的话，我们现在就去采访间。”
像这种提前安排好的专访，尤其是在乐队付出了一定好处的情况下，按照一般的惯例，都会将采访中要问道的问题整理出来，让乐队过目。
虽然实际上的“好处”给的是作为中间人的克莱尔，但克莱尔肯定也付出了相应的代价，才能从《公告牌》手中交换到这样的资源。
关于采访稿的矛盾并非没有，媒体希望问更多尖锐的问题，以博取新闻热点。
而明星们则不希望曝光任何见不得光或者**的东西，这需要双方沟通协调。
有时候仅仅只是采访稿的沟通和修改，就会花去不少的时间。
乐队三人来到这里，肯定是对采访稿的终稿没有任何意见了。
“我们没问题。”
罗杰点了点头。
“那好，我们去采访间。”
杰里-贝克点点头，说道：“跟我来，采访间在这边，摄影师也已经准备好了。”
受限于经济实力，《公告牌》杂志的采访间不算大，只有一百多平米。
不过做简单的采访，无论如何都是够用了。
一个纸质杂志的采访，又不需要拍电影或者什么。
“我们早就想采访你们了，只是一直得不到机会。之前发过几次采访请求，也都被推掉了。”
杰里-贝克先是说了一句，然后打开录音笔放在桌上，同时对一旁的摄影师做了个手势，然后问道：“我们现在开始？”
鬼知道为什么平面杂志的采访，还要有一名摄影师全程跟拍。
罗杰三人牢记着丹尼尔的叮嘱，没有多问，只要不是会给乐队带来麻烦的事，只当看不到。
“当然。”
罗杰做了个请的手势。
“你们乐队成立至今不到两年，已经发行了五张专辑和一支单曲，一共51首歌。除此之外，根据我们得到的消息，你们还有两张专辑很快就要面世。”
杰里-贝克说了一阵，然后问道：“摇滚乐队高产的并不少见，但能够在高产的同时保证质量的却很罕见，你们就是其中之一。请问，在创作方面，你们有什么秘诀吗？”
“你是问写歌，还是录歌？”
罗杰问了一句。
杰里-贝克说道：“两方面都说说吧。据我所知，乐队的作品基本上都是你写的对吧？”
“对，是我写的。并不是所有歌都是在乐队成立之后写出来的，有一部分歌在乐队成立之前就有了，比如《》。”
罗杰瞎编了一个借口，说道：“如果你调查过相关资料的话，就会发现，这首歌在1998年的时候我就把版权卖给了唱片公司，在去年又买了回来，加入到《a&b》专辑里。”
这些交易在版权局都有备案，一般人当然查不到，但以媒体的关系，想必不难拿到这些资料。
“除此之外，我每当有了灵感，就会记录下来。当有空闲时间的时候，我就会慢慢把这些灵感完善起来。”
罗杰继续满嘴胡扯：“比如说我在洛杉矶的时候，曾经在贫民窟生活过一段时间。有一次我遇到了一个流浪汉，他对我说【你知道你在哪吗？你已经陷入丛林了，宝贝，你死到临头了】。当时我把这件事记录了下来，几个月前翻笔记的时候翻到了它，然后就有了这首《欢迎来到丛林》。”
其实并没有人真正关心罗杰写歌的灵感来源是什么。
无论是媒体，还是唱片公司，或是乐队自己，都不在意。
但是这样的采访写出来，公众喜欢看，那就会具备所谓的“新闻价值”。
至于是真是假，没人在乎。
杰里-贝克点点头，追问道：“录歌方面呢？据我所知，你们的录歌速度是比较快的那一种。”
摇滚乐队的录歌速度有快有慢，但综合起来看，大多比流行歌手要慢很多。
尤其是在保证作品质量的前提下。
虽然有一年出五张以上专辑的先例，但是那种专辑的质量就不敢恭维了。
“录制专辑不仅仅是乐队本身的工作，这需要一整个专业团队的协调。我们很幸运，有一个非常出色的制作人团队。他们会做好一切准备，包括不同情况下的预案，我们只需要专注于录音室，不用为其它乱七八糟的东西分心。”
罗杰这番话半真半假，开口道：“除此之外，你可以看到，我们除了《怪胎》以外，基本上没有专门去录制mv，这也是加快效率的一**宝。拍摄一部mv的时间，至少够我们录上两到三首歌了。”
大部分摇滚音乐作品里，拍mv的时间都远远少于录制歌曲本身，除非是大制作的精品mv。
比如说《怪胎》专辑中的四部mv，加起来就只拍了三天，再怎么往快了算，也就只够录两三首歌的。
但是如果是精品mv，一部mv花上十天半月都是很正常，这也不算是胡扯，只能说是偷换概念。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我的队友都很出色。”
罗杰认真地说道：“摇滚乐队无论是现场演出，还是录音室专辑，质量和效率都取决于最差的那个位置。很幸运的是，我们有最好的团队。”
这番话倒是完完全全的真心实意。
无论是罗杰自己，还是安妮、理查森两人，个人能力都非常的出色，而且默契十足。
这样的一支没有短板的乐队，在摇滚乐坛也是很罕见的。
其它的乐队，或多或少的都有短板存在。
“能够保持高数量的产出，质量又非常出色，这是非常难得的。”
杰里-贝克先是称赞了一句，然后说道：“接下来的问题可能会比较尖锐。”
罗杰三人都看过采访稿，对此有心理准备，也没有任何意见。
“我得到了内幕消息，说你们和唱片公司矛盾很深？”
杰里-贝克问道：“这是真的吗？”
所谓的“内幕消息”，其实是加西亚-赖斯特顿要求，丹尼尔主动透露出来的。
只要能够带来炒作的效果，二十世纪娱乐压根不在乎挨骂。
如果骂一句就给他们十美元，这帮吸血鬼能追着你求骂，直到你破产为止。
而乐队也同样不在乎公开这些矛盾，以便给粉丝们一种心理暗示，让他们认为“专辑质量下降是唱片公司的错”。
“确实有一些矛盾，事实上这从去年的《a&b》专辑就开始了。”
乐队和二十世纪娱乐的矛盾，根本原因在于利益冲突。
但接受这种正式采访的时候，肯定不可能这么说，这对乐队的形象损害太大了。
罗杰选了一个非常合适的理由，说道：“我们最大的分歧在于理念，乐队想尝试更多的东西，而唱片公司认为这样做风险太高。事实上，《黑色》专辑差点因为公司的反对而流产，不过好在最后我们做出了这张专辑，至于效果如何，想必你们也看到了。”
就和之前那些东西一样，内容是真是假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公众是否喜欢看，对乐队的形象宣传又是否有利。
单从这几个回答来看，杰里-贝克认为罗杰的回答，至少也能打个八十分。
不算很完美，但至少也是远远超过了及格线。
“说到《黑色》，这可以说是你们至今为止口碑最好的一张专辑了。公告牌专辑榜第四位，《欢迎来到丛林》在单曲榜第一位，这都能说明《黑色》专辑的出色。”
杰里-贝克不忘给《公告牌》打个广告，然后又问道：“但是我注意到一点，《黑色》专辑尽管口碑非常出色，但销量却不算好，远远不如《青春》。”
“《黑色》的销量确实不如《青春》，但并不能说差。我这里有一份最新数据，七周时间，《黑色》专辑卖出了两百五十万张，这个销量无论如何都不能说差吧？”
罗杰反驳了杰里-贝克的观点，然后继续说道：“商业上的成功当然重要，歌迷只有喜欢一张专辑，才会掏钱去购买。如果你做出一张很烂的专辑，粉丝们不会买账。”
“但是摇滚音乐不仅仅只是商业和娱乐，它是思想的载体。我们希望通过《黑色》专辑，让人们有更多的思考。”
罗杰组织着语言，谨慎地开口道：“摇滚音乐具备一种很特殊的力量，能够无视种族和语言，给人们一种共鸣。我们想要做到的，就是将这种共鸣传递出去。”
这番话是说给格莱美听的。
音乐，尤其是摇滚音乐，确实是一种思想的载体。
但是绝大多数歌迷购买专辑，可不是为了思考人生或者其它的什么原因。
唯一吸引他们的理由，就是好听。
但是那些所谓的专业人士，却喜欢从娱乐作品中寻找“人生的真谛”，这样的说法，也更加能够讨好这批群体。
不可否认的是，这样的说法登上杂志之后，无疑可以在明年的格莱美上，给乐队增添更多的砝码。
第258章 西奥多的试探
整个专访过程中，基本上都是罗杰在回答。
除非问道安妮和理查森的个人问题，否则两人几乎没有开过口。
这也符合现在乐队内部的默契，尽管没有进行过这方面的讨论，但除非是特殊情况，否则对外的时候，永远是罗杰负责开口。
经过长达一年多的合作，如今的罗杰三人，已经不再像乐队刚刚组建的时候那样，时时刻刻担心着乐队会解散，着重考虑的还是自己。
现在三人都很清楚，只要乐队还存在，自己该有的那份利益就不会少。
与其什么事都要搞平衡，不如做好分工，在对外的时候，由罗杰一个人成为“代表乐队的符号象征”就足够了。
而安妮和理查森，更多的是负责其他方面的事情。
如果三人都异常高调，或许会带来更多的粉丝，但却对粉丝的团结度没有任何好处。
想想吧，罗杰的粉丝理所当然地认为主唱就必须是最耀眼的那个，安妮的粉丝则认为女孩应该得到优待，胖子的粉丝觉得鼓手才是让乐队保持稳定的核心……
如果哪天三人的粉丝互相撕逼起来，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罗杰前世的披头士乐队就曾遇到过这样的问题，约翰粉和保罗粉互相撕逼撕了几十年。
而齐柏林飞艇在这一点上做的就要好得多，虽然四位成员都是各自位置上的顶级大师，但对外代表乐队的，大多数时候都是吉他手吉米-佩吉。
在大部分人眼中，吉米-佩吉是齐柏林飞艇的绝对核心，但另外三人的表现机会也不少，粉丝之间的气氛也非常的和谐。
采访结束之后，杰里-贝克收好录音笔，对罗杰说道：“采访稿整理出来之后我会发给你们的经纪人，按照我们的协议，这篇文章会在十月的第一期刊登。”
这种“花了钱”的文章，肯定要给“金主”过目的，这也是业内不成文的潜规则之一。
按照乐队的宣传计划，经过一番沟通之后，这篇文章会随着《黑色》专辑第二轮打榜同时发布，为《摇滚或爆发（）》做宣传。
“丹尼尔会负责和你沟通。”
罗杰点了点头，对已经等在门口的丹尼尔示意了一下，胖子的经纪人立刻会意，迎向杰里-贝克。
虽然克莱尔肯定支付过相应地报酬，但作为主要当事人，乐队肯定也要拿出一些好处来。
不必多，一个数额看得过去的红包，几千美元就够了。
虽然北美这边不流行红包这种说法，不过并无本质区别。
…………
除了《公告牌》的专访以外，后面又安排了几次采访。
不过这些采访关注的焦点，就是加里-贝尔的八卦了。
乐队很公式化地以朋友的身份送上调侃和祝福，然后提了提乐队的新专辑，仅此而已。
这些新闻的内容，也都基本类似。
大致就是：darkness乐队宣称早已悉知加里-贝尔和詹妮弗-康普森的事情，并为两人送上祝福云云。
当然，在文章的最后，少不了提一句：无论如何，这支乐队的新专辑将于年底由二十世纪娱乐发行。
虽然乐队和公司之间的矛盾很深，但拿钱做事是做基本的职业操守，只要还想在这个圈子里混下去，就必须要遵守这些基本的规则。
一周多的时间都在忙这些杂七杂八的采访，第二张专辑的录制工作有些停顿，进度慢于预期。
这也是必然的事情，在原本的计划之中，本来就没有考虑过这些外界因素的干扰。
多了额外的工作，进度慢下来是必然的事。
乐队也并不着急，慢慢录就是了，大不了假期短上十天半月的，对于计划中长达两个半月的假期来说，少上半个月不是什么大的问题。
时间进入到九月底的时候，丹尼尔再一次召集起众人开会。
“我们初步和洋基队达成了协议，只要你们在合同上签字。”
丹尼尔拿出一份样板合同，说道：“主要条款是《欢迎来到丛林》的授权，仅限于主场背景音乐和球队宣传片使用，授权三年，一百万美元，一次性支付。”
“除此之外，你们需要参加下周洋基队的主场比赛，必须要戴上棒球帽或者其它带有洋基队标识的服饰。”
在这方面的条款中还有备注，在接受公开采访的时候，理查森必须宣称自己是洋基队的球迷。
而罗杰和安妮都是洛杉矶人，不必如此做，只要不要公开支持洋基队的死敌波士顿红袜队就行。
虽然喜欢一支“外地”球队没什么好奇怪的，但乐队都在纽约工作，于是就都成了洋基队的粉丝，而且正好在球队百年庆典的时候宣布这件事？
未免显得有些假了。
丹尼尔讲了一会，然后继续说道：“球队给你们安排了靠近过道的前排座位，到时候主场吉祥物会和你们有一个互动。”
北美的球场上，无论是mlb还是其它联盟的球队，吉祥物的耍宝卖萌，也是一大吸粉利器。
许多人甚至不是为了看球，而是为了看吉祥物，去观看电视转播，乃至于亲自到球场观看比赛。
在这方面做得最好的，无疑是休斯顿太空人队的奥尔比特（orbit），那个一身绿毛的小怪兽。
至于洋基队的吉祥物……
在去年的跨世纪演出中罗杰见过，只有一个字：简直丑爆了！
一个大肚子，有着浓密的酒红色胡子和巨大鼻子的“异形”，似人非人，似鸟非鸟，名叫丹迪（dandy）。
罗杰完全无法理解这帮人的脑回路。
“即兴发挥还是有设计好的剧本？”
罗杰问道。
无论是体育界还是娱乐圈，很多看起来是即兴发挥的桥段，其实都是预先安排好的剧本。
不过即兴发挥的场面也不少。
“有一个大致的流程，细节方面随意发挥。”
丹尼尔看向罗杰，问道：“洋基队的提议是让吉祥物对你们进行恶搞，这方面你们有没有意见？”
“我们的座位是在第一排吗？”
得到肯定的答复之后，开口道：“我有个提议……”
罗杰想起了前世看过的几个经典的吉祥物搞怪视频，决定照抄一个出来。
“我觉得不错。”
丹尼尔虽然很少接触体育界，但娱乐的很多东西都是互通的。
一听罗杰的提议，立刻意识到这会引起关注和话题性，而且无论对乐队，还是对洋基队本身，都是很好的宣传。
这绝对是双赢。
“我会和洋基队方面沟通，估计问题不大。”
丹尼尔开口道：“主要条款就这些了，你们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我不懂棒球，让他们给我安排个人。”
乐队里，除了安妮勉强算是个伪球迷以外，罗杰和理查森都对棒球一窍不通，别说理解了，就连看都看不太懂。
罗杰对棒球的兴趣不大，想了想，继续说道：“不需要让我能看懂，只需要在比赛的时候告诉我什么时候该欢呼，什么时候该加油就行了。”
“我们只能看一次比赛，乐队这段时间很忙。”
理查森补充了一句。
…………
“事情都办妥了？”
下午录完歌之后，罗杰来到西奥多的办公室。
在全北美到处飞了一个多月之后，西奥多终于搞定了罗杰要求的事情，返回纽约。
“都做好了，剩下的就是让人监督钱款的去向，有珍妮负责盯着就够了。”
西奥多从抽屉里拿出一根雪茄，问道：“不介意吧？”
罗杰不抽烟，这一点西奥多很清楚。
“你随意。”
虽然自己不抽烟，但罗杰也不介意别人在自己面前吸烟。
事实上，前世的时候，罗杰的烟瘾还挺大的，只是这一世因为要做主唱，为了保护嗓子，才没有去碰这些东西。
吸烟不但伤嗓子，更会大幅度地降低肺活量，这对主唱的伤害是很致命的。
虽然酒喝多了也伤嗓子，但事实上破坏的只是音色，对摇滚主唱来说影响不算大。
“我暂时把其它工作都交给助理去负责了。”
西奥多点上雪茄，美美地吸了一口，然后继续说道：“我打算以你为中心，筹建一个服务者团队。只靠我一个人，工作量太大了，忙不过来。”
似乎是怕罗杰误会，西奥多强调道：“当然，不需要额外增加佣金，这些费用由我来承担。”
很多大牌明星的经纪人，所指的往往都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团队。
大牌明星的事务繁忙，很多都要交给经纪人去负责，一个人根本不可能忙得过来。
虽然现在罗杰还没大牌到这种地步，但已经露出了潜质，提早准备总是没错的。
“你看着办。”
罗杰点头同意了下来，算是给西奥多吃了颗定心丸。
西奥多提出这件事，原本就带着试探的意思，如果罗杰拒绝了这个提议，多半是不打算和西奥多续约。
如果那样的事情发生，西奥多肯定会有别的心思。
罗杰考虑了片刻，开口道：“下一份合同你准备要多少佣金？”
现在西奥多的抽成还是百分之十，无论是提前替换合同，还是到期之后再续约，这个比例肯定要有所调整。
以罗杰现在的收入而言，一个百分比的佣金，一年就是几十万美元。
并且随着乐队收入的提升，每一个百分比的价值也在随着提升。
一两个百分比的抽成，对罗杰来说不算什么大数目，但在这个基数之下，也没大方到可以无视的地步。
如果西奥多在下一份合同中依旧喊出百分之十的抽成，即使罗杰不想换经纪人，也不会在续约合同上签字了。
“唱片、演出和广告收入百分之七。除此之外，由我经手的版权运作和商业投资收入抽成百分之五，我没参与的就不分成了。”
西奥多显然考虑过这个问题，报出了一个还算合理的数字：“我计划筹建一个三到五人的团队，专门为你一个人服务，如果再低，就没法支付其他人的薪水了。”
这个数字符合罗杰的心理预期，虽然再往下压一压，还能再压低零点几个百分点。
不过那没什么意义，也显得太过小气了些。
考虑了几分钟，罗杰点点头，说道：“那就百分之七。”
第259章 输了就不要回来了
虽然两人之间的合同还有一年多，不过早点替换掉也无所谓，还能省下一笔佣金。
对西奥多来说，早点续约，也能安心不少。
三年合同和一年合同，约束力可是差远了，违约金也不在一个数量级上。
“回头我让人准备合同。”
见罗杰答应下来，西奥多松了一口气。
对西奥多来说，现在最重要的工作，就是保住罗杰这个最大牌的明星客户。
手上没有明星客户，会让经纪人头疼。
而捧出来一个大牌明星客户，同样也是一件让人痛疼的事。
西奥多和罗杰认识已经有两年多的时间了，自认对罗杰还算了解。
对于其它经纪人或者经纪公司的挖角，西奥多反而不是太担心。
乐坛和好莱坞不同，经纪人虽然也重要，但更重要的还是明星本身。
好莱坞明星需要强势的经纪人，依靠经纪公司的人脉，去竞争中意的角色，哪怕是巨星也同样如此，因为他们的竞争对手同样是巨星。
而在乐坛，经纪人承担的更多的是一个议价的工作。
由于乐坛明星本身与消费者之间的关系更直接：粉丝购买偶像的专辑时，不会考虑它是哪个公司发行的作品，也不在意制作人是谁，仅仅只因为这是自己偶像的作品。
而电影观众购票时要考虑的因素就多了，比如剧情走向，演员阵容，导演是谁，是否改编自哪部知名作品等等。
单纯只奔着看偶像去的确实有，但显然不足以支撑得起一部大制作的票房。
在这种情况下，乐坛明星的议价能力自然也要更强，这也是为什么乐坛明星收入普遍高出好莱坞明星的主要原因。
从八十年代开始，一个三线歌手都可以拿到唱片销售分成，尽管可能分成比例较低。
而在好莱坞，哪怕到了现在，也只有一线，甚至一线中靠前的，才能拿到基础片酬+票房分成的片酬方式。
哪怕是到了后世所谓的“唱片卖不动”的时代，实际上乐坛明星的收入依然比影星要高。
由于乐坛的特殊性，经纪人的重要性相对于好莱坞而言无疑是弱化了很多，尤其是对已经成名的明星而言。
像罗杰三人这样的二线乐队，他们的名字就是成功的保证，根本不缺愿意为他们发行专辑的公司，也不需要经纪人的人脉去寻求发行渠道。
这种情况下，西奥多自然是不担心别人的挖角，因为其它经纪人无法带给罗杰巨大的利益。
但以西奥多对罗杰的了解而言，如果自己的工作能力无法满足需要，罗杰绝对不会有任何犹豫，会直接将自己一脚踹开。
这里的“工作”，不仅仅只是娱乐法中规定的“经纪人为客户合法取得工作”这样的内容，而是包含了许多不能放在台面上说的事情在内，围绕明星自身而产生的一系列工作。
正是因为意识到了这个问题，西奥多才下定了决心，决定拿出一笔“巨款”，以罗杰为中心，组建一支服务者团队。
一个人的能力不够，那就多找几个人。
很简单，也很有效的思路。
“我听说你准备招聘助理？”
说完了续约的事，西奥多突然问了一句。
乐队的招聘广告已经发出去了，不过无论是罗杰，还是安妮和胖子，都没有指望能在短时间内搞定这件事。
“怎么了？”
罗杰心里闪过一丝警惕，表面上却没有露出任何异样。
哪怕只是出于最基本的谨慎，罗杰也不会在乐队助理这样一个重要的位置上，使用经纪人的人。
“我没有可靠的人选推荐。”
西奥多似乎看出了罗杰的想法，打消了罗杰的顾虑，开口道：“我只是想提醒你一件事。”
“我们认识这么久了。”
罗杰稍稍放下心来，摊开手，说道：“有话直说就好。”
“我知道你们的私生活比较……混乱。”
西奥多犹豫了一下，用出“混乱”这个单词，然后继续说道：“但是招聘助理，最好不要使用有那方面关系的人，无论是和谁。”
罗杰原本就没有打算招个果儿来当助理，虽然有时候也会在巡演的途中，或者其它什么时候，给身边的果儿安排个助理的身份，但显然和正式的助理不是一回事。
不过西奥多的提醒，也让罗杰想到了更深一层的东西。
助理可以说是类似秘书的职位，但是有事秘书干，没事干秘书这种行为，显然是行不通的。
这个职位会接触到乐队很多的秘密，越是有亲密关系的人，反而越不能信任。
你永远不会知道一个女人失望之下会疯狂到什么程度，罗杰自己虽然没有这方面的经历，但从新闻上也没少见到过。
以乐队三人混乱的私生活而言，如果真找了一个有工作之外的“亲密关系”的助理，反而是一个不稳定因素。
考虑了片刻，罗杰点点头，说道：“我明白了。”
…………
纽约洋基球场。
mlb季后赛第一轮。
“我还是觉得应该看个nba的比赛。”
罗杰压低声音对身旁的安妮和理查森抱怨了一句：“棒球比赛我完全看不懂。”
罗杰对体育其实不是很热衷，喜欢一点英式足球和篮球，其它的就很少看了。
美式足球勉强也能看懂一点，但没什么兴趣。
至于棒球，就更是一点兴趣都没有了，完全欣赏不来。
“但是纽约尼克斯队近期没有足够的新闻热点。”
理查森手里捧着一杯可口可乐，哪怕没有代言合同中的强制条款约束，按照北美的广告法要求，明星必须是代言产品的真实使用者。
如果不是该产品的真实用户，为其做代言是严重的违法行为，需要面临的不仅仅是天价罚单，严重的甚至要坐牢。
这也就意味着罗杰三人必须要喝快乐水，尤其是在公开场合。
喝了一大口，说道：“今年的常规赛甚至还没有开赛，我们想蹭热点都没法蹭。”
nba是北美四大体育联盟中唯一一个跨年制赛程的项目，也就是年底开始，到第二年夏天结束。
而包括mlb在内的其它三大联盟则都是全年制，即年初开始，年底结束。
“至少mlb的曝光度比nba高多了。”
在北美四大体育联盟中，单论本土的收视率和粉丝数量，由于这个世界没有篮球之神迈克尔-乔丹的缘故，nba是垫底的那个。
就连冰球nhl都比它强，不过这对难兄难弟也是半斤八两，两个加起来也不如mlb，更不要说跟北美第一联赛nfl比了。
不过有消息说nba总裁正在大力拓展海外市场，效果非常显著，咸鱼翻身也只是时间问题。
安妮似乎对什么都有兴趣，但除了吉他之外，对什么都不精通。
反正无论是棒球、美式足球甚至高尔夫球，这个女孩都会去看，也都能看懂一点。
当然，也仅仅只是一点。
比赛还没开始，场上的球员还在热身。
一只挺着硕大肚腩的“丹迪”绕着球场走着，时不时做些搞怪的动作。
下半身又胖又短，上半身则显得很瘦，蓝白条纹衫再加上红色的胡子、头发，以及那个突出的大鼻子。
罗杰无论如何也搞不明白，为什么洋基队要用一个这么丑的吉祥物。
不过看现场球迷的样子，似乎还挺喜欢它的。
丹迪从罗杰三人面前路过时，照例伸出手，要和球迷握手，动作突然停顿了下来。
用力揉了揉眼睛，做出一个不敢相信的样子，然后从衣服底下掏出一块纸板和巨大的签名笔，塞进罗杰手中，不停地指着纸板，似乎在要求罗杰签名。
主场的大屏幕上，已经将画面切换到了这里，罗杰三人和吉祥物丹迪出现在大屏幕上。
“这是谁啊？哪个新球员吗？”
一个年龄比较大的观众显然不认识罗杰三人。
“好像是歌星还是影星，我记得在哪看到过，想不起来了。”
旁边的同伴显然也不是摇滚音乐的粉丝。
“他们三个是一个摇滚乐队，中间那个是乐队的主唱，叫罗杰-克里斯蒂安，旁边的女孩叫安妮-克拉克，是乐队的吉他手，也是我的女神……”
另一边，一个年轻人正好是乐队的粉丝，喋喋不休地说了一大堆。
这时球场里播放起了《欢迎来到丛林》，丹迪心满意足地把签名拿到一边放好，又跑了回来。
在罗杰三人面前的草地上，蹦蹦跳跳地跳起舞来，还不停地对罗杰三人做着挑衅的动作，似乎是邀请三人来一场尬舞。
事实上，到了这里，才是预先安排好的剧本。
借鉴的是罗杰前世那个流传很广的吉祥物卖蠢视频，休斯顿太空人队的吉祥物奥尔比特尬舞挑衅保安，结果被反过来“羞辱”的桥段。
只不过将保安换成了罗杰三人。
“你去解决它！”
安妮推了罗杰一把，大声叫道：“输了就不要回来了！”
罗杰无奈地看了一眼安妮，将印有“ny”字样的棒球帽摘下来丢给安妮，翻过围栏。
吉祥物丹迪还在不断对罗杰做着挑衅的动作。
罗杰推了丹迪一把，示意对方让开地方，然后单手撑在地上，腰部用力一扭，直接来了一个大风车的起手。
不过罗杰毕竟不是专业的街舞选手，虽然这几天抓紧练习了一下，也只是转了两三圈就有些控制不好平衡。
好在罗杰的身体素质足够出色，腰腹微微用力，重心拉低，又做了几个托马斯，最后以一个经典的单手倒立定格动作结束。
整个过程并不长，还不到半分钟。
不过效果却是极好的，场内很快爆发了一片夹杂着口哨和尖叫的起哄声。
站起身后，罗杰对吉祥物丹迪招了招手，又指了指地板，意思是：伙计，到你了。
吉祥物虽然做不出表情，但演技却是非常出色的，呆呆地站在那里，将“目瞪口呆”四个字演绎得淋漓尽致，似乎是看傻了一样。
罗杰还不肯放过可怜的吉祥物，跑到对方面前，拽着丹迪的衣服，似乎是要把对方拉进“舞池”。
丹迪这会终于反应了过来，双手用力一推，挣脱开罗杰的拉拽，像是逃命一样跑向球员通道。
在观众的一片哄笑声中，罗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和安妮、胖子击掌，似乎在庆祝胜利。
等到大屏幕的画面切回到球员身上时，身后的经纪人丹尼尔凑了过来，小声说道：“效果比我想象的出色，比赛结束之后我会立刻和洋基队的人沟通。”
单单只是现场，起不到乐队想要的宣传作用。
虽然现场有五万多名球迷，但和整个洋基队数以百万、千万计的粉丝相比起来，这点数字太少了。
只有将这段视频送到电视台和互联网上去播放，才能确保足够多的人看到。
其实受益更大的是洋基队自身，单靠这段视频，起码就能为洋基队带来数十万的新粉丝。
不过乐队也同样有很大的好处，这绝对是双赢。
第260章 “你的生活质量可真差劲。”
“这家怎么样？”
罗杰家的书房里，安妮指着电脑上的一条资料，说道：“市值6200万美元，资产估值4300万美元，发行渠道还算不错，最重要的是没有负债。”
一家上市公司的市值和资产并没有必然的联系。
前者依据股票价格和发行股票的数量计算得出，而后者则是实打实的版权、固定资产、现金以及其它财产的总数。
一般而言，如果一家上市公司被投资者看好，能赚钱，那么市值远远超过其资产，也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最高的甚至能够超过一万倍以上，比如某个时期的雅虎，以不到2000万美元的资产，创下了4000亿美元市值的记录。
哪怕是纳斯达克股灾崩盘之后，雅虎的市值也一直远远超过实际资产，这也是互联网行业的常态。
唱片业内的上市公司，市值和实际资产价值差距不会像互联网行业这么离谱，但是通常也有百分之三十到数倍之间的差额。
按照罗杰等人提出的要求，市值和实际资产的差额必须在1.5倍以内，因此那些过分被高估的公司并没有进入代理人初步提交的潜在收购目标里。
“上市公司股权复杂，收购起来很麻烦。先看非上市公司，如果没有合适的再考虑上市公司。”
罗杰否决了安妮的提议，继续往下翻。
这些仅仅只是玛格丽特等人初步筛选出来的目标，资料相对简单，都是一些很容易查到的公开资料。
比如说股价、市值、近几年的财报、资产、是否有大股东有出售意向等等，而且准确度也不高，只是粗略数据。
罗杰等人需要先根据这些初步的资料，进一步的筛选之后，再让代理人们去搜集更进一步的资料。
“这家呢？”
安妮又指向电脑屏幕，说道：“创始人手中有百分之四十三的股权，剩下分散在四个投资机构手里，只有五个股东，收购难度应该不大吧？”
“洛杉矶的ce唱片？这家公司我听说过，这几年亏损比较厉害，投资人有撤资的想法。”
理查森看了一会资料，提议道：“我觉得可以列入备选目标。”
盈利能力如何，从来都不是罗杰几人挑选目标的首要因素，甚至不算是重要的因素。
除非是大幅度溢价，或者其它的特殊情况，否则没有几个人会卖掉一家能持续带来利润的公司。
有出售意向的，多半处于亏损，或者不赚钱的尴尬境地。
在唱片公司收购完成之后，肯定要进行大刀阔斧的改革，能够保留下来的仅仅只有渠道和版权。
原先的盈利模式如何，亏损多严重，根本不重要。
“加入备选，让人去搜集进一步的详细资料。”
罗杰点点头，将这家公司的名字写在纸上，然后继续往下翻。
翻到一半的时候，罗杰突然看到一个名字。
ei唱片，华纳唱片旗下的一个二线厂牌，在murphy乐队时期，《你好，冰冷世界》的ep就是由这家公司发行的。
ei唱片也是一家上市公司，但股权分配却相对简单，华纳唱片占据了百分之七十以上的股权，另外还有十多个小股东。
除此之外，就是流通在股市上的零散股票了。
以这样的股权分配来看，虽然这是一家上市公司，但收购起来却要简单得多。
虽然北美没有施行强制收购要约的法案，相关法律中也不支持此类行为，但是只要拿到绝对控股权，想要说服其他人放弃手中的股份，就是一件相对容易的事了。
也就是说，如果想要收购ei唱片，唯一需要搞定的就是华纳唱片手中的股份。
“市值1.6亿美元，资产粗略估值1.1亿美元，华纳唱片没有出售意向。”
安妮念出了几个重要的数据，然后开口道：“我们买不起吧？”
哪怕以市场价收购，也要付出1.6亿美元以上的现金来，这么一大笔钱，哪怕罗杰三人只需要承担三分之一多一点，也很麻烦。
更重要的是，大股东没有出售意向，想要收购，成不成先不说，肯定要花费更大的代价。
“ei唱片的资产中，版权就占到了4500万美元。”
罗杰指着一个数据，说道：“如果我们只要公司不要版权呢？”
在各种各样的收购案中，将一家公司的资产剥离，只收购其中的一部分，也是很常见的。
在ei唱片后边的备注中，就有拆分收购的建议。
而且以罗杰对唱片行业的了解，如果不要版权，也更容易说服华纳唱片卖掉手中的股份。
“ei唱片的好处是我们合作过，很熟悉。缺点是太贵，只能拆分收购。”
理查森开口道：“列入备选吧，收集到更进一步的资料再做决定。”
一整个下午过去，三人终于看完了玛格丽特初步筛选出的十几个目标，挑出了其中的两个。
再加上早上挑选出的一家唱片公司，一共挑出了三个值得跟进的目标，做出了详细的备注之后，转发回玛格丽特的邮箱，要求对方收集更进一步的资料。
除了玛格丽特之外，同样收到这份邮件的还有普华永道的会计师。
涉及到巨额的收购案，多做几手准备是十分必要的。
在这方面，普华永道不但能力更加出色，而且信誉也值得信赖。
合作了几年下来，这家顶级的会计师事务所除了收费昂贵之外，其它的一切都让罗杰三人感到满意和信任。
除此之外，【金属猴子】和【a】乐队也会挑选出心仪的目标，在整理出详细的资料之后，才会聚集在一起讨论，确认最终的收购目标以及方案。
“咱们三个都不会做饭。”
从书房出来，罗杰打开冰箱翻了翻，开口道：“打电话叫外卖吧。”
冰箱里倒是有吃的，只不过罗杰没有进厨房的打算。
艾琳不在的时候，罗杰基本上不会动厨房的任何东西，都是靠外卖来解决肚皮问题。
“你的生活质量可真差劲。”
安妮吐槽了一句：“一点都不像是千万富豪。”
其实安妮自己也没好到哪去，三个人里也就胖子在享受生活上花的钱比较多。
不但换了最新款的福特野马跑车，而且还申请了一笔数额不小的贷款，购买了一栋豪华公寓。
仅仅只是在这方面的开销，就高达数百万美元，远远超出胖子的收入。
大额贷款、超前消费，一向是北美的常态。再过上十来年，太平洋对岸也会盛行起来。
“我又不会做饭，不吃外卖吃什么？这么小的房子，雇上成群的佣人太麻烦了，房东那关也过不了。”
罗杰打电话叫完了外卖，将手机丢到一旁，拿出几瓶啤酒，开口道：“我打算等唱片公司的事确定，再买一栋好点的房子。”
由于收购来的唱片公司要保留原先的大部分骨架，如果城市不是太偏的话，一般不会轻易搬迁。
到时候乐队的常住地肯定要和公司一致，现在花了大价钱购房，到时候公司在远离纽约的地方，那就尴尬了。
虽然北美的房产是永久所有权，但房产税却足够让人头疼的，从这一点上来讲，太平洋对岸的70年“长租房”其实要便宜得多。
“最好是在洛杉矶。”
安妮接过啤酒喝了一口，说道：“我还是比较喜欢南加州的天气，纽约的冬天太冷了。”
洛杉矶虽然也不算是热带气候，但比纽约还是要好上一些，起码几乎不会遇到冰点以下的气温，而纽约则隔上几年就会来场雪灾。
单纯从宜居性的角度来说，洛杉矶确实比纽约要好很多。
而在唱片业的影响力上，两座城市则是半斤八两，相差不大。
“只要别偏到加拿大去就行。”
理查森虽然是个“北方人”，但却并不喜欢太过于寒冷的地方。
至于罗杰，就更加不在意唱片公司的选址了，在哪座城市对罗杰来说都没有太大的区别。
虽然来到这里已经两年多了，但罗杰对北美仍然没有任何归属感。
如果不是因为这边更适合摇滚音乐的发展，罗杰甚至想找机会回到太平洋对岸去。
只不过……
咳，涉及悬在头顶的大剪刀，这个就不能细说了。
闲聊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很快，感觉中还没有过去多久，外卖就已经送到了。
“放到餐桌上就好。”
罗杰翻出一叠美元，递到送餐员的手里，说道：“不用找了，多的是小费。”
“还好不是披萨。”
安妮拆开餐盒，表示还算满意。
罗杰的生活质量并没有安妮说得那么差。
虽然也有天天吃披萨外卖的富豪，但是罗杰可不会这么亏待自己的胃，虽然同样是吃外卖，但却是在上西区专门为富豪开设的高档餐厅订餐。
就拿这一顿饭来说，餐点中包括十几种海鲜，六种顶级安格斯牛排，以及为安妮准备的热带水果沙拉等等。
所有对新鲜度有要求的食材均是当天从原产地空运到纽约，仅仅一顿饭的费用就高达近两千美元。
当然，这是三个人的量，还包含了理查森这个大胃王。
平时罗杰吃的，以普通人的标准而言虽然也算奢侈，但是一般一顿饭也就是两三百美元。
不至于像今天这样，一顿饭就吃掉普通家庭一个月的生活费。
第261章 一点小麻烦
“这牛排不错。”
胖子咬着一块血淋淋的牛排，似乎非常的喜欢这种血腥刺激。
“顶级的安格斯牛排，你嘴里那块就要上百美元。”
安妮吐槽了一句。
日本和牛、意大利奎宁牛、法国夏洛莉牛以及澳洲安格斯牛，都是世界上最顶级的食用肉牛。
安格斯牛虽然没有日本和牛的名气大，但也只是名气差，但肉质和价格却一点都不低。
而且由于口味偏好等原因，安格斯牛在北美要更加受欢迎一些。
当然，一般的普通人也吃不起就是了。
罗杰盘子里同样是一块牛排，不过却不是理查森那样的近生，而是五分熟。
虽然说品质出色的牛排无论几分熟都好吃，哪怕全熟也一样好吃，但罗杰更偏爱嫩一点的口感。
当然，嫩到胖子吃的那种程度，罗杰也是受不了的。虽然口感和味道确实很棒，但是心里总觉得别扭。
把牛排切成小块，洒上些海盐，不带任何酱料，就这么直接吃下去。
这种吃法是从胖子那学到的，牛排的鲜和海盐的咸完美地融合在了一起，口感非常棒。
“这是什么鱼？”
安妮叉起一块煎熟的鱼排，吃了一小口，露出满意的表情。
罗杰点餐的时候只是提了大致的要求，具体的菜品则是让餐厅“看着办”。
翻出小票看了看，递给安妮，说道：“鱼排有两种，鳟鱼和黄鲈，我也不知道你吃的哪个。”
切成小块又去皮煎熟，鬼才能看出来是什么鱼。
或许那些老饕可以，但罗杰肯定是做不到的。
“竟然还有生鱼片？”
安妮看到了小票上的一项，伸出脑袋找了半天，问道：“在哪呢？我怎么没看到？”
“我吃完了。”
理查森拿起手边一个空的餐盒示意了一下。
然后说道：“味道还不错，顶级的三文鱼，不过没有蓝鳍金枪鱼好吃。”
“不好吃你别吃啊！”
安妮一下就炸毛了，大声叫道：“我还一块都没有吃呢！”
“你不是在节食吗？”
理查森理直气壮地说道：“我这是在帮你！”
“罗杰，他欺负我！”
安妮自知打不过胖子，立刻找人帮忙。
“这个归你了。”
罗杰指着一只没人动的龙虾说道：“这只龙虾的价格够两份生鱼片，你赚了。”
安妮一脸懵逼地看着罗杰，楞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罗！杰！”
安妮气得尖叫了一声。
“你打不过罗杰。”
胖子在一旁补刀，又说道：“当然，也打不过我。”
这家伙看热闹不嫌事大，每次在安妮炸毛的时候都要煽风点火一番。
“你们两个……”
罗杰顾不上跟胖子算账，连忙对安妮说道：“你别搞错目标啊，胖子才是咱们共同的敌人！”
“那你说怎么办？”
安妮瞪着罗杰。
“你说胖子最怕的是什么？”
罗杰在说话的时候，故意看向理查森，一副不怀好意的样子。
“那还用说吗？胖子最怕穷。”
安妮下意识地说了一句，立刻反应了过来，大声道：“我提议，扣胖子的分红！”
“我同意。”
罗杰耸耸肩，毫不犹豫地落井下石：“胖子的那份就拿来开派对好了。”
“嘿！你们不能这样！”
刚才还一副幸灾乐祸模样的理查森一下就傻眼了。
不知道胖子是不是传说中的位面之子，运气总是很不错。
一阵电话铃声及时地响了起来，救了胖子一命。
“人没事吧？嗯，好，我知道了。”
罗杰说了几句，挂掉电话，对两人道：“西奥多的电话，我们遇到了一点小麻烦。等会再和你们说，我先打个电话。”
又打了几个电话之后，罗杰将手机丢到一旁，打开冰箱。
冷藏室里塞得满满当当的，除了一些简易食品之外，剩下的几乎都是各种各样的酒精。
还有几瓶可口可乐，摆在那里做样子的，买回来到现在也只喝了一瓶。
挑出一瓶烈酒，又拿出一桶冰块，坐到沙发上，招呼着安妮和理查森两人过来。
“贾森在警局，警方打算指控他危险驾驶，另外在他的血液中检测出了毒.品的成分。好在人没事，没有遇到车祸或者其它事故。”
罗杰倒上几杯酒，继续说道：“我让豪斯曼去保释他了，问题不大，但是几个月内可能会被限制行动，也就是说这个【假期】我们会缺少一个键盘手。”
在前一天夜里，乐队的键盘手贾森-杰弗里估计是玩得太嗨，磕了药之后在市区疯狂飙车，然后被警方拘捕。
或许是嗑.药过头的缘故，贾森没有第一时间联系任何人，直到几个小时前，才清醒了过来，联系上经纪人西奥多。
而这个时候，警方已经做完了一切该做的事情，譬如尿检和血检。
有无数公共摄像头和执法记录仪在，至少一个危险驾驶的罪名是绝对逃不掉了。
好在警方没有从贾森的车上搜出任何违禁药品，不用担心被起诉藏.毒。
至于是否会被起诉吸.毒，则要看律师的运作。
无论如何，坐牢应该不至于，但罚款、社区服务等处罚肯定是少不了。
而且即使保释出来，一般也会被限制行动。
按照纽约警方通常的惯例，限制行动的区域一般为禁止离开本市，时间最长可以长达半年以上，最短也会有一到两个月。
而现在已经是十月中旬，第二张专辑只差一点收尾的工作就要录完，再拍完可口可乐的广告之后，最多一两周的时间，乐队就要前往欧洲去“度假”。
“会不会对我们有影响？”
胖子最关心的还是乐队本身，话刚说出口就意识到不对，补充道：“我是说会不会被媒体曝光？”
“贾森又不是正式成员，很少在媒体上出现。除了乐队的死忠粉丝和业内的人，没几个人认识他。”
罗杰刚才在电话里边已经确认了不会牵连到乐队，并不担心这一点。
退一步说，即使贾森的事情被媒体曝光出来，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在北美，明星吸.毒这种事早就不新鲜了，根本算不上是丑闻，尤其是摇滚明星，不吸.毒的人连一半的比例都达不到。
公众对明星吸.毒的态度也很简单，当花边新闻看看就过去了，压根不会在意。
甚至在乐队与可口可乐代言合同中的道德条款中，对吸.毒的限制都仅仅只是“不得涉及刑事责任”。
也就是说，如果哪天胖子嗑.药的事被曝光出来，只要不要严重到坐牢的程度，都没有任何的问题。
罗杰担心的也不在这方面，而是另一件事：“现在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性，十二月结束之前贾森都无法离开纽约。少了键盘手，《摇滚圣经》的录制多少会有点麻烦。”
“玛姬那边呢？”
安妮问道：“你刚才不是给她打电话了吗？”
“录音室已经定好了，预付了七十万美元的定金。”
罗杰想了想，继续说道：“我们现在有两个选择，要么在没有贾森的情况下凑合着录，至少录完我们的部分。要么就干脆退掉录音室，好好享受一个长假。”
退掉的话，定金最多也就拿回一部分，很大可能是全部没有。
几十万美元对乐队来说，说多不多，说少不少，损失了虽然有点心疼，但也不至于说完全舍不得。
问题不在录音室预付的定金上，而是《摇滚圣经》的录制。
少了键盘手，录还是可以录的，只是多少会有些不便，未必能赶在计划的时间之内完成，质量也不敢保证一定会让人满意。
至于说找个键盘手代替贾森……
暂且不说默契的问题，单单只是《摇滚圣经》项目所需要的保密性，就让罗杰对临时雇来的人无法放心。
“伍德怎么样？”
理查森突然提起了一个名字。
伍德的全名很有趣，姓和名完全一样，即使在起名很随意的西方国度，这种情况也不太常见。
叫伍德-伍德，用意译的话也可以叫做木头-木头。（wood-wood）
伍德-伍德是【a】乐队的键盘手，相对来说算是一个边缘角色，性格也比较沉闷，不过和【a】乐队的其他人一样，和罗杰三人的关系是很不错的。
【金属猴子】乐队也有键盘手，不过他们年底要巡演，肯定不可能借人。
而【a】乐队，年底似乎没有什么重要的工作，以双方的关系，借人并不困难。
罗杰仔细考虑着这件事的可行性，过了片刻，摇了摇头，说道：“伍德的酬劳呢？给多给少都不合适，没必要冒这个风险。”
贾森是雇佣制的编外成员，可以只支付基础工资和数额不算太高的奖金。
而伍德加入进来，肯定不可能这么算。
虽然以双方的关系，只要罗杰开口，又没有档期冲突的情况下，伍德多半愿意免费帮忙。
但罗杰三人不可能这么干，该给的报酬肯定是要给的。
关键是，给多少合适？
给少了和没给一样，给多了，又不划算。
说不定反而会破坏双方之间的友谊，这种先例在摇滚乐坛也不是没有出现过。
第262章 五毒俱全
本来关系很好的乐队、歌手，合作了一张专辑，因为利益分配不均而翻脸的，这种事情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虽然这只是一个概率不高的可能，但却完全没有必要冒这个风险。
“我们还有多少工作要做？”
安妮掰着手指数道：“专辑还差四首歌，可口可乐要拍广告，还有别的吗？”
“明天还有一个采访，继续蹭上周洋基队的新闻热点，顺便为新专辑预热。”
罗杰回忆了一下乐队的工作安排，开口道：“目前就这些，剩下的都是假期结束以后的事了。”
上周洋基队的主场比赛结束之后，罗杰和吉祥物丹迪之间的互动，很快出现在了各大电视台的娱乐新闻当中。
没错，是娱乐新闻，而不是正规的体育新闻。
在互联网上，各种搞笑视频集锦，也有不少都加入了这一段视频。
从收集到的反馈来看，效果非常的出色。
很多不看棒球的人知道了洋基队蠢萌的吉祥物丹迪，而很多不听摇滚的人，也因为这段视频而知道了罗杰的名字。
当然，这仅仅只是打下一个名气基础。
想要将知名度维持、扩散，甚至是将这些人转化成乐队的粉丝，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这方面的运作交给了经纪人去负责，也不是乐队讨论的重点。
“《摇滚圣经》系列你打算什么时候开始发行？”
理查森问出了一个很关键的问题。
“我们如果加快出唱片的速度的话，明年就可以摆脱掉现在的合约。”
罗杰显然考虑过这个问题，开口道：“如果录制进度跟得上的话，最好02年就开始发行，每年推出一部或者两部。”
“匿名？”
安妮的眉毛挑了挑，说道：“那我们【自己】也不可能没有作品出来吧？”
在乐队之前的计划里，《摇滚圣经》不会以darkness乐队的名义发行。
如果仅仅只推出《摇滚圣经》系列，也就意味着乐队“自己”没有任何作品。
这显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从02年开始，我们【自己】每年出一张精品专辑就够了，没必要再保持现在这样的速度。”
罗杰看向安妮，开口道：“甚至不一定每年都要有新专辑发行，等到我们的影响力足够大，就可以开始筹备大型巡演了。不过那是以后的事，不会列入近两年的计划。”
大型巡演和普通巡演，无论是影响力还是收入，都不在一个量级上。
一整个系列的大型巡演下来，纯利润通常都会超过一张精品专辑。
不过若是没有足够多的粉丝，根本办不起来。
谁都不希望在自己演出的时候，面对的是空荡荡的观众席。
起码也要到一线的位置上，才撑得起这样的演出。
乐队虽然不缺好的作品，但是影响力和粉丝数量的积累，却需要时间。
这也是乐坛和好莱坞最大的区别之一。
好莱坞影星连续有两三部大卖的作品，就可以稳稳地跨入一线，当然，必须是主演的作品。
而乐坛歌星哪怕作品的质量再怎么出色，最少也要三五年以上的时间，才能积累出足够的粉丝数量。
若是慢一些的，在这个过程中花掉十年、二十年时间的，也并不少见。
一张专辑直接封神？未来的数字唱片时代才有这个可能，那也要到几年之后了。
而现在依旧以实体唱片以及传统媒体宣传为主的这个年代，绝对不可能。
“我要求休假！真正的休假！”
安妮后半句话还没说出来，罗杰就知道她想说什么，抢先开口道：“我知道了，派对，小妞，金发、大凶、长腿！”
“对，安妮就喜欢这些。”
胖子在一旁拼命点头。
“你们就比我好了吗？”
安妮拿起一块冰块砸向理查森，说道：“瘾君子！”
然后又瞪了罗杰一眼：“酒鬼！”
乐队的三人各有各的不良嗜好，另外三名“编外成员”也没好到哪去，合在一起简直是五毒俱全。
若是出现在太平洋对岸，肯定是要被封杀的那一类。
不过在北美的摇滚圈，这才是常态。
罗杰几人这样的，只是单纯的喜欢“玩”，但玩得还算克制，而且从不碰那些真正越线的东西，甚至都可以归类到“好人”的行列里去。
“度假倒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总觉得有点浪费时间。”
罗杰将话题拉回到正事上，说道：“我们最好在今年和明年之内，至少完成两部《摇滚圣经》的录制，这样后面的工作会轻松一些。”
今年还算好的，相对来说过得比较悠闲。
但到了明年，乐队就会非常忙碌。
罗杰和西奥多进行过沟通，巡回演出的提案已经在讨论之中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明年就会进行。
最少18场演出，再怎么压缩时间，也不可能短于两个月，甚至要三个月的时间。
再加上巡演之前必要的准备，其它工作都可以交给幕后团队去负责，但乐队至少也要抽出一个月以上的时间来排练。
格莱美的公关、颁奖以及后续的宣传至少也要占去两个月，这加起来就已经是半年了。
剩下的时间里，还要拿出近四十首歌……
无论怎么算，时间都是非常紧张的，能不能挤出时间去录《摇滚圣经》还是未知之数。
可以说，今年年底这个长达两个多月的假期，是乐队摆脱这份唱片合约之前，最后一次长时间的“自由时间”了。
“歌写完了？”
安妮问道：“现在不是只有《朋克圣经》吗？”
重金属类别只有一首《四月》，布鲁斯摇滚只有《天堂的阶梯》，民谣摇滚更是只有一首两分多钟的《敲开天堂之门》，其它类型也都类似，都不完整。
“迷幻摇滚也完成了，但是有个小问题，我把《time》加进去了，不适合太早拿出来。”
《a&b》专辑的《time》，原本就是《月之暗面》专辑中的一首歌，也可以视为《月之暗面》单曲的一个篇章，去掉就会破坏《月之暗面》的完整性。
从匿名性的角度来考虑，这张专辑发行的时间最好是往后拖。
罗杰考虑了一会，继续说道：“歌剧摇滚和华丽摇滚，这两个类型也差不多快要完成了，只差一点收尾的工作。”
“先录华丽摇滚！”
安妮立刻开口道：“歌剧摇滚放到最后！”
嗯，按照之前谈好的“条件”，需要大量用到高音演唱的歌剧摇滚，高音部分都是由安妮来负责的。
“歌剧摇滚和华丽摇滚，键盘都是核心乐器吧？”
理查森插话道。
并不是所有类型都会用到键盘，但所有类型也都可以用到键盘。
这件乐器并不像吉他、贝斯和鼓的三大件一样百分之百会用到，因此很多乐队都没有键盘手这个配置。
但是在歌剧摇滚和华丽摇滚中，键盘的出场率要远远超过其它类别的摇滚，完全可以算做是必须要有的第四大件。
“用的都不少。”
罗杰点点头。
虽然在华丽摇滚中很多地方其实用的是钢琴，不过键盘手的钢琴水准都不会差，这就没有必要单独拿出来说了。
“没有贾森，这两个录起来都会有点麻烦。”
理查森皱着眉头考虑了半天，开口道：“如果贾森确定不能离开纽约，我们先试着录一段，看看效果再说。”
为了确保质量，以及“现场感”，《摇滚圣经》全部是采用合奏单轨的模式来录，缺少一个乐手，多少会有些影响。
但影响到什么程度，却不好说，得看实际的效果。
“这个假期里要录也是录朋克，其它的你们还没练。歌剧摇滚和华丽摇滚，总时长都在三四十分钟左右，临时排练时间不够。”
一起排练倒还好说，排练之前每个人私下里的单独练习，这才是真正耗费时间的地方。
以乐队现在的默契而言，一首三四分钟左右的歌，如果每个人都练好了自己的部分，再一起排练，最多几个小时就能搞定。
但如果每个人都没练过，完全从头开始，那就要花去至少几天的时间，难度高的歌曲花费的时间还要更多。
这还仅仅只是一首歌，一整张专辑又要用去多久？
罗杰想了想，说道：“就按你说的，我们先去英国，按原计划录一段，看看效果再说。如果效果不理想，就推后算了。”
“嘁，还以为可以安心享受一个假期呢……”
安妮满脸不高兴地靠在沙发上，端起酒杯，像是在喝闷酒。
…………
布鲁克林区，警局。
“贾森-杰弗里！”
一个身材壮硕的黑人警官拿着警棍，用力敲打着铁栅栏的门，大声叫道：“贾森-杰弗里，有人来保释你了。”
黑人粗暴的动作和态度让贾森有些不满，不过却没有表现出来。
跟在黑人来到会客室，看到的是一个陌生的律师，贾森很确定自己不认识这位律师。
不过看到律师身边的西奥多，贾森就没有了任何犹豫，当即在保释文件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虽然没什么人认识贾森，但谨慎起见，律师仍然对警方提出了要求，一行人从后门离开了警局。
“这里的狗仔和媒体的眼线太多，罗杰他们不方便露面。”
一上车，西奥多立刻解释了一句，然后吩咐司机开车。
虽然说罗杰三人都不在乎这种绯闻上报，但毕竟不是什么好事，能不曝光还是不要曝光为好。
贾森点头道：“我明白。”
“警方有任何违规执法行为吗？比如说没开执法记录仪、没有对你申明公民权利之类的？”
豪斯曼律师只关心自己分内的事情，向贾森详细了解了一番从被捕到现在发生的一切细节。
“除了态度有些粗暴之外，没什么其它的问题。”
贾森回忆了一阵，摇摇头，说道：“昨天我嗨大了，能记起来的事情很少。”
“有没有挨打？”
听到贾森提起“粗暴”两个字，豪斯曼律师立刻打起了精神。
北美的警方粗暴执法是常态，经常出现这类丑闻，如果在贾森的案子里存在这样的问题，肯定是可以利用的一点。
“这倒没有。”贾森摇摇头，说道：“就是电视里常见的那种，很……不文明，但是没有暴力行为。”
贾森犹豫了半天，选择了“不文明”这个单词。
第263章 两首歌剧摇滚
这种情况，如果投诉的话，警员多少会有些小麻烦，大概会被上司骂几句，但也就仅此而已了，根本没什么值得利用的地方。
“我知道了。我会继续跟进这件事，最近安分点，不要乱来。”
豪斯曼律师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然后继续说道：“另外，根据警方的要求，五十天之内，你不得离开纽约，必须保持电话畅通，随叫随到。”
这是保释条款里的要求，必须要照做的。
除此之外，还有要定期去指定的警局报道之类的条款，很麻烦。
保释并不等于完全的自由，实际上受到的限制很大。
“我明白。”
贾森拼命地点头，像是个做错事被家长抓到的孩子。
“别多想，回去好好休息两天，下周再回来工作。”
西奥多拍了拍贾森的肩膀，说道：“记得回去跟罗杰他们道个歉，态度诚恳一点。”
虽然贾森也是西奥多旗下的艺人，但无论是地位还是其它，都和罗杰完全没得比。
态度自然也不一样。
西奥多甚至做好了打算，如果罗杰打算抓着这件事不放，那就放弃掉贾森好了。
这种还没有冒出头的小乐手，去各大学校的社团里找一圈就能签上十个八个的。
“保释金……？”
贾森犹豫着问道。
虽然不是什么大案子，但涉及到毒.品，保释金肯定不是一笔小数目。
以贾森的收入而言，一万多美元确实不能算是小钱，相当于几个月的基础薪水，或者一次大型演出的奖金了。
“罗杰替你垫付了，以后从你的工资和奖金里扣。”
西奥多看了贾森一眼，说道：“我不知道你们在计划什么，但是这次的意外，让罗杰很不高兴。”
《摇滚圣经》的计划，保密得很严格，除了乐队的六个人之外，就只有玛姬一个人知道。
但是西奥多多少有些察觉，只是没有追根究底的打算。
任何一个明星，都不会希望经纪人拼命打探自己的秘密。
虽然确实有对明星掌控力极强的经纪人，但那只是少数中的少数。
除了要经纪人本身够强势之外，明星自身的脑子也要不怎么好用，才有那么点可能。
而这两条，在西奥多和罗杰身上，都不符合。
贾森当然也不可能说，不说保密条款以及高昂违约金的限制，单是还想在乐队里混下去这一点，就足以让贾森守口如瓶了。
…………
曼哈顿的生活节奏一向很快。
上到华尔街衣冠楚楚的精英，下到底层的平民百姓，效率，是纽约人最常挂在嘴边的一个单词。
罗杰三人虽然看上去很悠闲，但在工作的时候，同样注重效率。
在十月份的第二个周末到来之前，两张专辑的录制工作就已经完全结束。
剩下的事情，交给后期团队去处理就够了。
“接下来，你们需要给可口可乐拍摄一支广告片，以及一系列的平面广告。”
西奥多翻着工作计划，由于玛格丽特远在欧洲，乐队助理的工作暂时由这位经纪人“兼任”了下来。
翻到日程表的第二页，西奥多继续说道：“洋基队方面表示，这届mlb结束之后，会立即举行百年庆典活动，询问乐队是否有意向参加。”
“世界大赛（即mlb总决赛）是七场四胜制吧？”
罗杰皱着眉头，问道：“打完要多久？”
“最快的情况下，如果以四比零结束比赛，25号就会打完比赛。如果打满七场，就要到十一月初了。”
西奥多看了看日程表上的备注，开口道：“洋基队希望乐队以球迷身份参加，而不是嘉宾。”
也就是说不需要乐队在庆典仪式上进行演出。
“这样吧……”
罗杰考虑了一阵，开口道：“瑞克确定会去参加，我和安妮的话……到时候看情况。”
毕竟在对外的宣传中，公开宣称是洋基队球迷的只有一个理查森。
胖子出面，也基本上足够了。
“行，我让丹尼尔去和洋基队协调。”
西奥多点点头，合上手中的文件夹。
拿出一支雪茄，却没有点上，放在手中把玩着。
过了片刻，西奥多开口道：“罗杰，关于服务团队，在我的设想中，除了我以外，最好是由四个人组成。”
“媒体关系、粉丝管理、职业生涯规划、以及特殊机遇。”
西奥多列举了几项，然后说道：“这些都是我们目前的短板，每一项找一个专业人士负责。”
其它几个罗杰都能理解，字面意思就很简单明了，不过最后一个特殊机遇，罗杰却不是很明白。
不懂就问，罗杰当即提出了这个疑惑。
“比如说当你想和某个人联系上，但是你们之间没有任何交集，这种情况下就需要有人居中介绍。”
西奥多举了个例子，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另外像上次你让我做的那件事，其实交给这样的人来负责会做得更好。”
任何一个商业圈子里都有这样的人，他们的人脉非常广泛，但自己不做任何“生意”，仅仅只靠为它人牵线，收取相应的佣金。
不仅仅只是正当的牵线搭桥，很多见不得光的事，才是他们的主要收入来源。
在罗杰的前世，在太平洋对岸工作的时候，那边也有类似的群体，打过几次交道，收费不算低，但却很值。
罗杰思考了一会，就明白了这样的角色存在的必要性。
“粉丝管理的话……这个先不着急。”
罗杰想到了几个合适的人选，只不过他们是否愿意把粉丝当做一份事业来经营，还是一个问题。
不管如何，这方面有合适的人选，就先谈谈再说。
如果所有人都不愿意，再交给西奥多去找合适的也不迟。
又考虑了一会，罗杰开口道：“剩下三个位置，你先找合适的人选。不要太着急，人必须要可靠。”
这只是提醒，具体如何操作，罗杰并不打算过问。
经纪人团队组建起来，他们也是像西奥多负责，而不是自己。
只有西奥多本人，才是直接向罗杰负责的那个。
这样的好处在于足够省事，而且万一西奥多选出来的人出了什么问题，罗杰可以很容易地将自己摘出来。
缺点就是掌控力不足，毕竟隔了一层。
一个人想要控制一切是不可能的事情，根本忙不过来，总要有所取舍。
“我认识的人里有几个合适的，考察一段时间，没问题的话就可以签下来。”
西奥多盘算了片刻，开口道：“年底之前，我会把最终名单和资料提交给你。”
“你看着处理就好，另外记得让人准备合同，等乐队度假回来我会找人审核。”
罗杰很清楚西奥多做这一切是为了什么，也给对方吃了一颗定心丸。
聊完之后，罗杰站起身，刚要离开，然后像是想起了什么。
停下脚步，回头问道：“公司打算什么时候推动乐队的巡演计划？”
“目前公司内部的意见不一，短时间内可能定不下来。”
西奥多回忆了一会，继续说道：“现在比较主流的意见是明年下半年启动，但是反对者也不少，而且巡演级别也没定下来。”
这和罗杰得到的消息不太一样。
不过在一家股权复杂的商业公司里，别说计划确定之前的讨论阶段了。
就算是确定下来之后，只要还没有真正开始启动，再一次被推翻重来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乐队的意见，最好是明年下半年，室内体育馆级演出为主，大型室外体育场或者露天演出最好是一场到两场，再多的话未必能吸引到那么多粉丝。”
罗杰说出了乐队讨论好的想法，然后说道：“你觉得呢？”
“乐队能单独撑起来大型室外体育场的演出？”
西奥多下意识地就提出了质疑，然后立刻想起之前几次演出的现场盛况，以及后续的歌迷调查反馈，又将剩下的话咽了回去。
想了想，西奥多开口道：“我会联系几个立场亲近乐队的股东，但是不能保证一定按乐队的想法来。”
虽然说西奥多和丹尼尔联手，能拉拢不少零散的小股东，但要说左右董事会的立场，却不可能做出这种保证。
有两人联手推动，成功的可能性不算太低，但却仍然不是百分之百，甚至连百分之七十都达不到。
“越快越好。”
罗杰认真地说道：“早点把巡演的时间定下，也有足够的时间做宣传和前期准备。”
一个系列巡演，从来都不止是演出本身。
让粉丝、歌迷知道什么时候，在哪有演出，如何购票等等，这都需要长达几个月的宣传。
这还仅仅只是北美。
若是到世界上其它地方去做巡演，宣传周期还要更长。
除此之外，场馆联系、向政.府部门申请许可、设备租赁、调试，等等，这都需要时间来进行准备。
越是大规模的演出，需要做的准备就越是复杂。
一场北美的中等规模巡演，提前半年确定下来，前期筹备和宣传同步开始，这已经算是比较赶时间的了。
从西奥多的办公室出来，罗杰给艾琳打了个电话，不过直到自动挂断都没有人接。
最近这段时间，艾琳的学业和工作都很忙，有时候周末都不一定会回家。
虽然家里少了个人，会让罗杰觉得缺了点什么，但也早已经习惯了。
在艾琳住进来之前，罗杰一直都是一个人，哪怕前世也同样如此。
回家的路上找了个餐厅，解决掉肚皮问题。
一到家，罗杰就将自己关进了书房里，继续完成《摇滚圣经》的计划。
除了朋克以及迷幻摇滚篇之外，目前最接近完成的是歌剧摇滚、华丽摇滚两大类。
至少其中的歌都选了出来，串联的编曲也已经有了头绪。
和《朋克圣经-郊区的耶稣》、《迷幻圣经-月之暗面》一样，这两部《摇滚圣经》同样是出自一支乐队。
后者是英式华丽摇滚的创始者，也是最具代表性的乐队，皇后乐队（queen），核心曲目是《波西米亚狂想曲（）》。
不过由于时长的缘故，这张专辑收录的曲目更多，要串联起来难度也就更大，至今为止，罗杰也只是搞定了三首歌之间的串联。
而歌剧摇滚专辑，则仅仅只收录了两首歌，分别是14分钟的《诗人与钟摆（the.）》以及十分钟的《幽灵爱情乐章（）》。
加上串联的编曲之后，总时长大约在25-26分钟之间。
两首歌来自同一个乐队，歌剧摇滚/美声金属中知名度最高的夜愿（nightwish）乐队。
关于夜愿乐队，没有必要多做介绍。虽然很多人认为他们是一支哥特金属乐队……
其实这是一支美声金属乐队，也可以叫做歌剧摇滚乐队。
只是在乐队的早期，带有一丝可以忽略不计的哥特风格，实际上和哥特金属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非要说歌剧摇滚以外风格的话，在夜愿乐队的音乐元素中，力量金属的比重要比哥特高多了。
第264章 淡化键盘
这两首歌的发行于不同的时期。
《幽灵爱情乐章》发行于第一任主唱塔雅-图伦尼时期，而《诗人与钟摆》则是第二任主唱安妮特-奥尔森时期发行。
虽然说乐队的几任主唱经常被拿出来对比，还有不少粉丝为之撕逼。
不过任何一个真正了解夜愿乐队的人都知道，这支乐队无论其它位置怎么换，只要键盘手还是托马斯-霍洛帕尼，乐队的风格就不会有明显的变化。
虽然《诗人与钟摆》和《幽灵爱情乐章》没有《她是我的罪恶（she.is.my.sin）》的传唱度那么高，版权价值也远远比不上后者。
但是从乐器编排，再到歌词的深度，这两首歌堪称夜愿乐队的巅峰之作，只是由于时间太长的缘故，才影响了它的传播。
当然，还有一首《地球上最伟大的演出（the. ）》也同样惊艳，不过由于歌词适用性的缘故，不适合和前两首歌连起来。
除非改变最初的想法，依照传统的模式，去做一张“多首歌组成的专辑”，而不是“只有一首超长歌曲的单曲专辑”。
但是这只是最后的选择，除非哪一部《摇滚圣经》实在无法做成超长单曲，才会考虑传统的模式。
一支二十到四十分钟的超长单曲，若是再搭配上足够出色的质量，给歌迷的震撼是要远远超出十首同样质量、时长只有三四分钟的短歌。
正如大部分歌剧摇滚一样，《诗人与钟摆》、《幽灵爱情乐章》大量运用了键盘这件乐器。
由于作者托马斯-霍洛帕尼自己是键盘手的缘故，在这两首歌里，键盘的地位甚至还要超过标准的摇滚三大件。
这对于乐队的人员结构来说是一个问题，唯一的吉他手是一个编外成员，水平也没有托马斯-霍洛帕尼那么出色。
肯定不可能让贾森-杰弗里在《摇滚圣经》这样重要的作品上，担当第一核心，哪怕仅仅只是一张专辑的第一核心。
因此，罗杰淡化了键盘的突出性，在改编之后，虽然键盘依旧很重要，但却要比吉他、贝斯和鼓的重要性略弱。
至于效果如何，得到排练的时候，听过录音才会知道。
“是不是该买套编曲软件了？”
罗杰挠了挠头。
现在无论是写歌还是编曲，都只能看谱子，没法试听。
若是纯抄的倒是无所谓，但自己改编的，和原版有了区别，无法听到声音，对歌曲质量的判断就不够直观。
而若是有了相关的编曲软件，就要方便得多了。
将曲谱录入软件，就能立刻听到效果，虽然无法真正代替乐手的演奏，但好坏还是听得出来的。
据罗杰所知，这方面的软件并不少，但对设备都有一定的要求。
甚至其中最顶级的那些，可以直接代替乐手的演奏，作为合成伴奏使用。
当然，也仅限于那些对乐器演奏质量要求很低的流行音乐，像摇滚这类对乐器演奏质量要求较高的，就完全达不到要求了。
普通的家用电脑虽然也有不少可以使用的软件，但效果却不怎么好。
但如果仅仅只是听听粗略的效果，倒也没必要购置专业的编曲设备，只需要给电脑加装一张高端的声卡也就够了。
加上购买软件，也花不了多少钱。
现在的时间是晚上，罗杰肯定不可能跑出去购买一张声卡回来。
而且罗杰对于这方面的软件也不了解，需要找人咨询一下。
随手记在备忘录上，然后继续《歌剧圣经》的改编。
一边写写画画，时不时拿起贝斯，弹上一小段。
进度很不理想，虽然找到了方向，但要用合适的旋律将这两首歌串联起来，难度依然很高。
罗杰采用的方式有些类似于“命题作文”。
依据两首歌的特点和结构，首先确定两首歌之间旋律的基础结构，然后再往这个结构里添加一个个音符，筛选出来最合适的组合。
在《朋克圣经》中，罗杰就是这么做的。
这样做的好处很明确，稳定、不会犯错。
但缺陷也很明显，缺乏天马行空的想象力，并且效率低下。
一直忙碌到深夜，罗杰才放下贝斯，整理好稿件，缩进抽屉里。
走出书房，看到主卧室的灯亮着，罗杰楞了一下。
罗杰记得很清楚，自己回来的时候没有开任何一个房间的灯，直接就进了书房。
第一反应是拿出手机，拨打911报警。
虽然这里是富人区，治安还算不错，但是也不是百分之百杜绝了所有的犯罪行为。
就在几天之前，罗杰还看到上东区发生了一起入室抢劫，户主还被狗急跳墙的罪犯刺伤。
正是因为看过这个新闻，给了罗杰一个很不好的心理暗示，第一反应就是遭贼了。
拇指按到发送键上的时候，脑子里才冒出一个念头：“是不是艾琳回来了？”
“艾琳？是你回来了吗？”
罗杰喊了一声，脚下却没有动，依旧站在书房门口。
直到卧室里传来艾琳的声音，罗杰才松了一口气，关上书房的门。
“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
罗杰一边说着，一边走进卧室。
抬起头，下意识地张开嘴，发出一声感叹：“哇哦。”
艾琳穿着一条类似于情.趣.内.衣的性感睡裙躺在床上，摆出了一个撩人的姿势。
只不过，这样的搭配出现在艾琳身上，让罗杰想到的只有一个单词。
可爱。
不过这对罗杰的吸引力，却比花花公子的封面女郎还要致命得多。
艾琳朝罗杰勾了勾手，小嘴微张，发出一声低吟：“~”
……
“我要死了……”
一个多小时后，艾琳躺在床上，似乎连动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皮肤上浮起一层绯红。
无力地推开罗杰在自己身上作怪的手，蓝色的眼睛里充满了水雾，“罗杰，你想杀了我吗？”
罗杰的精神倒是很好，侧身躺在艾琳身边，伸手搂住女孩的肩膀，说道：“亲爱的，你不喜欢吗？”
“喜欢。”
艾琳下意识地扭了一下身子，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声音听起来像是在说梦话：“但是我真的感觉自己像是死掉了一样……”
低下头在艾琳额头上亲了一下，拉过毯子盖在两人身上。
过了不知道多久，罗杰从发呆中回过神来的时候，感觉到胸口痒痒的。
低下头，艾琳正捏着一撮发丝，调皮地在自己身上画着圈。
和过去的每一次一样，女孩看上去软成一滩烂泥一般，但过不了多久就会重新恢复精力。
“今天怎么这么……”
罗杰犹豫了一下，说出一个单词：“主动。”
虽然艾琳平时偶尔也会主动，但像今天这样，却还是第一次。
艾琳的小脸唰的一下就红了，动作停顿了一下，然后将脑袋埋进罗杰的胸口，像是个鸵鸟一样，半天不肯说话。
在艾琳的脑海里，却回忆起了和萝拉聊天的时候，无意间说起自己的担忧。
然后在萝拉的建议下，购买了这条性感的睡裙，做出了以往不敢尝试的大胆举动。
虽然说，对大部分女孩来说，这种程度的“诱惑”根本不算什么，但以艾琳的性格，这已经是突破自我了。
事实上，罗杰感觉艾琳的性格，更像是含蓄内敛的东方人，而不是感情外放的西方人。
来到这个世界两年多，罗杰经历过的女孩数量也不算少了。
除了艾琳之外，其他人都一个比一个大胆，一个比一个玩得开。
“怎么了？”
罗杰见艾琳半天没动静，奇怪地问了一句。
艾琳还在回忆着萝拉那一堆听来就十分不靠谱的“建议”，满脑子都是解锁姿势、解锁新的部位之类的念头。
听到罗杰的话，吓了一跳，连忙摇头：“没事，我没事。”
罗杰虽然觉得艾琳今晚的表现有些奇怪，不过见艾琳不想说，也没有追问下去。
低下头，又是一阵热吻。
直到快喘不过气了，两人才分开。
“什么时候走？”
艾琳已经从刚才那种奇怪的状态中摆脱了出来，张着一双大眼睛，抬头望向罗杰。
“月底，还有不到两周。”
罗杰清楚艾琳问的是什么，开口道：“大概会在那边呆两个月左右，圣诞节之前回来。”
“学校那边还要忙几天，大概能陪你一周时间。”
艾琳伸出手指，在罗杰胸口的肌肉上戳了戳，嘀咕了一句：“好硬，跟石头一样。”
“你不喜欢吗？”
罗杰用调侃的语气说道。
艾琳的小脸红了一下，却是大大方方地说道：“喜欢，特别喜欢，简直要飞起来了。”
两人已经有快要两周没见面了，这话又让罗杰有了抬头的趋势。
艾琳似乎也感觉到了异样，蓝色的大眼睛里立刻充满了水雾，不安地扭动着身子，可怜兮兮地说道：“让我再休息一会好不好……”
“你忍心么？”
罗杰开了个玩笑，正要继续说些什么，却见艾琳咬了咬牙，低下头钻进被窝里。
“撕……”
罗杰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把没说出口的那句“你想休息多久都可以”憋回到肚子里。
说出口的话变成了：“亲爱的，继续！”
第265章 劳资矛盾
进入十月份以来，纽约的气温下降得很快。
虽然离冰点还很远，但白天的气温也时常降低到十度以下。
不过在布鲁克林区的海滩边上，罗杰等人却都穿着清凉的泳衣，仿佛在炎热的夏季一般。
胖子躺在太阳伞下边，带着巨大的墨镜，锃亮的光头看起来非常得刺眼。
安妮从胖子身边走过，趁胖子不注意，悄悄打开胖子身边的保温箱，拿走两瓶快乐水。
“干得漂亮。”
罗杰从安妮手中接过快乐水打开，喝了一大口，露出一个非常夸张的表情。
“cut！”
远处的导演喊了一声，然后说道：“这条过了。”
虽然说拍摄广告对演技的要求很低，或者说，对演技压根没什么要求，怎么浮夸怎么来。
但是这条短镜头依然拍了十几次，才让导演满意。
不是安妮的走位出了问题，就是罗杰的表情不到位（不够浮夸）。
就连躺在太阳伞下装睡的胖子，都因为下意识地去看镜头而中断了两次拍摄。
不得不说，罗杰三人当初没有去好莱坞闯荡，绝对是最明智的决定。
“谢谢。”
罗杰从剧组配备的助理手中接过外套披在身上，却没有去接那杯咖啡，说道：“放一边吧，刚才喝了一肚子可乐，喝不下。”
“剧本上的所有镜头都拍完了，我回去整理一下剪辑素材，如果万一需要补拍的话……”
导演将收拾东西的杂活交给了其他人，自己则是找上了罗杰。
“我们下周离开纽约，如果有要补拍的镜头，最好在那之前进行。”
拿钱做事是最基本的职业操守，罗杰也没有推脱的意思，只是提醒对方注意时间。
然后继续说道：“如果有什么其它问题，尽管联系我们的经纪人。”
“片子剪辑完成之后我会第一时间发给你们。”
导演点了点头，又犹豫着问道：“可以知道你的联系方式吗？”
这位导演并非是好莱坞的电影导演，而是专注于广告和mv的导演。
提出这个要求，显然想要和乐队建立起联系来。
虽然罗杰三人的传统是“不拍mv”，但多认识几个圈内的人也没有任何坏处。
而且从这几天的拍摄过程中，这位导演留给罗杰几人的感官还算不错，没有好莱坞那些著名的片场暴君那样的暴脾气。
罗杰让助理拿来自己的背包，翻出一张白色的卡片递过去：“这是我的电话，工作的时候不会开机。”
卡片上只有一串数字，没有名字或者其它任何东西。
类似的卡片一共有三种，白色的是工作号码，黑色的是私人号码，只有极少数人知道。
还有一种金色的，是定期更换，留给“girls”的号码。
又客套了几句，罗杰走向自己的化妆拖车。
虽然看起来没怎么化妆的样子，但是只要是在摄像机镜头前，不化妆根本是不可能的。
如果不化妆，高清摄像机会捕捉到你身上的每一个缺陷，并且无限放大。
另外，为了突出外形上的优势，化妆也是非常必要的工作。
比如说罗杰的身上，就抹上了一层很淡的，几乎看不出来的油脂，以便让肌肉看起来更加的棱角分明。
冲了个澡，又让化妆师在自己的身上折腾了半个多小时，卸妆才算是完成。
从拖车里出来，胖子已经在外面等着了，不过安妮却还在卸妆。
女孩总是比男人要麻烦一些。
“月底mlb的决赛，你代表乐队出面。”
罗杰坐到胖子旁边，开口道：“我先去和埃文、加里他们碰个面，然后我们在欧洲见。”
“嗯。”
胖子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这是早就安排好的，也可以算作是工作的一部分。
胖子并不喜欢棒球，但作为土生土长的纽约人，做一个公开的洋基队球迷无疑是最合适的。
最近的mlb世界大赛，只要是洋基队的主场比赛，胖子都会到现场观看。
目的嘛，当然是为了增加曝光度了。
有过之前的沟通和合作，洋基队的现场摄像机镜头，也会经常关注到胖子。
“你们两个说什么悄悄话呢？”
安妮已经卸完了妆，换上了一身黑色的风衣。
嗯，男款风衣，好像还是一个很知名的男装品牌。
“你穿这么厚不热吗？”
罗杰无语地看着安妮。
“刚才拍广告时候冷死了。”
安妮说道：“早知道我们应该去南方拍的，纽约的冬天简直会死人。”
拍摄地是乐队自己要求的，纽约比较方便，不用赶飞机。
只要符合剧本中的“阳光、大海、沙滩”这样的元素，可口可乐方面对具体的拍摄地没有太大的意见。
纽约的沙滩，除了沙子颜色不一样之外，景色并不比迈阿密的黄金海岸差多少。
至于沙滩颜色这样的小问题，在后期制作中都很容易替换掉。
“这还没到冬天呢……”
胖子小声嘀咕了一句。
这家伙是最不怕冷的一个，现在还穿着宽大的短袖和沙滩裤。
或许这可以归结为“北方人”已经习惯了低温天气？
“走吧，这边没我们的事了。”
罗杰生怕两个人又闹起来，站起身，说道：“公司那边还有个会议，我们先回去一趟。”
…………
两张专辑的录制早就完成，第一张专辑的后期也进行了大半。
这还是由于没怎么赶进度的原因，如果是像过去几张专辑那样，召集更多的人手加班赶进度，现在第一张专辑应该已经铺上零售店的货架了。
“目前已经有四十多个不同地区的经销商表达了代理销售的意向，除此之外，有三家正版数字专辑下载商也提出了网络发行的提案。”
二十世纪娱乐的会议室里，加西亚-赖斯特顿看向罗杰开口道：“关于两张专辑的定价，市场部的初步提议是《1》专辑8美元，《2》专辑9美元。”
这里说的价格，是cd价格。
在这个年代，cd依然是唱片业的主流，尤其是在北美，几乎可以占去百分之七十以上的销量。
《1》和《2》都是代号，只是凑数的专辑，罗杰连个正式的名字都懒得起。
“你们如何定价，我们不管。只要乐队的分成符合合同规定，你们就算把专辑卖一美元一张我也没意见。”
罗杰摇摇头，说道：“按照唱片合约的补充条款规定，乐队有最低分成比例，cd格式的专辑为每首歌每张专辑20美分。”
罗杰当然知道加西亚-赖斯特顿为什么要定一个低价。
乐队的名头，就足以打开渠道商的大门，这不是二十世纪娱乐的目的。
压低乐队的分成，赚更多的钱，这才是二十世纪娱乐想要做的。
方法也很简单，捆绑销售。
比如说二十世纪娱乐旗下另一个歌手、乐队的专辑，姑且叫做《x》。
将《1》和《x》捆绑销售，两张专辑的“组合”总定价为20美元。
但是在分账的时候，却不是这么算的。
如果《1》的定价是8美元，在这样的打包出售的模式下，《x》的价格就会达到12美元。
而两张专辑的分账比例，不用想，二十世纪娱乐在《x》上的分账比例肯定要高得多，甚至可能是买断。
类似的手段还有很多，这只是其中最为常见的一种。
很多知名的乐队和歌手，在刚打响名气的时候，都被这样的销售分账模式给坑过。
对于二十世纪娱乐的做法，罗杰没兴趣多管。
在签订补充协议的时候，在律师的提醒下，罗杰就想到了这方面的问题，强烈要求加入了一个“最低分账数字”的条款。
《1》和《2》的歌曲数量分别是12首和15首。
也就是说，以cd格式为例，每卖出一张《1》专辑，无论销售价格是多少，乐队最少要拿到12*20=240美分，也就是2.4美元的分成。
《2》的数字则是3美元。
这是最低数字。
如果实际销售的价格高于这个数字，那么就按百分之二十五的分成来算。
在当初替换合同的谈判中，这一条条款是耗时最长，也是险些导致谈判破裂的一条。
从磁带、cd、黑胶唱片、数字专辑等等，任何一种可能发行的格式，全部做了强制的规定。
你要用我的专辑打开自己的发行渠道，这没问题。
要用我的专辑带动其他签约歌手、乐队的专辑销量？这也没问题。
但是想要侵害乐队的利益？
抱歉，这不可能。
当然，合同也只是一部分，二十世纪娱乐能从乐队手上拿走的远远不止合同规定的这点。
别的不说，单是二十世纪娱乐自己做发行，和将发行交给其它发行体系成熟的唱片公司，这对销量的影响就是天差地别。
保守估计，单单只是第一年的销售高峰期，最起码就会损失一半以上的销量。
这样的损失，就不是合同中那些强制条款可以弥补的了。
当然，若是咖位足够大牌，也可以加入“最低总分账数字”之类的保底条款。
例如专辑卖不够多少销量，唱片公司就要自己掏钱补足。
譬如华纳唱片旗下的拉丁天后佩内洛普-加西亚的合同中，就有这方面的规定。
索尼那位同样也有。
无论是乐坛还是好莱坞，都是一个十分重视明星号召力的圈子。
只要咖位够大牌，在法律允许的范围内，任何条件都有的谈，甚至法律不允许的事情，只要提出了，唱片公司也会想方设法满足。
而那些地位不够的小明星，甚至是新人，就只能乖乖承受资本方的压榨。
“一定要这样吗？”
见到罗杰强硬的态度，加西亚-赖斯特顿脸上的笑容渐渐散去，变得有些阴沉起来：“你要知道，乐队能有今天，都是二十世纪娱乐给的！”
“我只是按照合同办事，希望公司也同样遵守契约精神。”
罗杰没有任何退缩的意思，严格来讲，这也属于劳资矛盾的一种。
二十世纪娱乐代表的是资方的利益，而乐队则是劳方。
罗杰可不会相信这帮资本家的良心，因为那玩意根本就不存在。
若是退让了一步，接下来马上就是第二步，第三步。
直到退无可退为止。
所以必须从一开始，就咬死底线，绝对不能有半点让步。
第266章 友情价
抬起头看了一眼对面的加西亚-赖斯特顿，罗杰继续说道：“还有，乐队能有今天，是我们三个努力的结果。公司在乐队身上付出的那点资源，相比于乐队带给公司的回报，根本不值一提！”
二十世纪娱乐在乐队身上付出的资源确实不少。
如果没有这些资源，乐队的发展也不至于这么一帆风顺，肯定要受到不少挫折。
但坦白说，以罗杰的眼光来看，二十世纪娱乐付出的，和得到的，根本不成正比。
别的不说，单单只是之前的几张专辑，二十世纪娱乐的收入就超过了一亿美元，利润高达数千万美元。
要知道，这还仅仅只是唱片销售的分成，时间也仅仅过去了不到两年。
而双方签订的合约，唱片发行期限长达五十年。
也就是说，即使唱片合约结束，乐队重新签了另一家公司，《怪胎》、《希望》等专辑的发行权，依然是由二十世纪娱乐掌握。
当然，这两张专辑的发行权已经卖给了华纳唱片，不过属于二十世纪娱乐的那一份收入一分钱都不会少。
再加上版权等方面的收益，二十世纪娱乐从乐队身上得到的，远远比他们付出的要多得多。
毫不夸张的说，若是没有罗杰三人，二十世纪娱乐依然是一家能赚钱的公司，但一年的利润最多也就是大几百万美元，想要达到一千万都很难。
根本不可能像现在这样，已经无限接近了二线唱片公司的水准，单以利润来讲，还有所超越。
但整个娱乐行业的大环境就是如此，除非自己从劳方变成资方，否则肯定是要被压榨的那一方。
这也是为什么，很多歌手一旦成名，摆脱了第一份唱片合约的约束之后，很快就会自己开公司发行自己的唱片。
“罗杰，你要知道，二十世纪娱乐在唱片业内的影响力很大。”
加西亚-赖斯特顿的身子微微向前倾斜，试图让自己表现得更强势一些，语气有些阴沉：“包括华纳唱片和大西洋唱片在内，多家顶级唱片公司，都和二十世纪娱乐有密切的合作关系。”
这显然是在威胁。
但这种程度的威胁，对罗杰没有任何作用。
现在又不是两年前刚来到北美的时候，罗杰也不再是那个丝毫不懂得这个圈子游戏规则的菜鸟。
“过去三年，二十世纪娱乐旗下的唱片由华纳唱片发行的数量是五张专辑、一张ep、以及一支单曲。”
罗杰随口报出一组从西奥多那得到的数据：“其中属于乐队的有三张专辑和一支单曲，超过了一半的数量。除此之外，环球唱片第一次和公司合作的项目是《黑色》。”
“这正说明了公司在你们身上付出了大量的资源！”
加西亚-赖斯特顿颠倒黑白的本事很强。
话说回来，如果没有这份本事，也坐不到这个高层的位置上去。
哪怕二十世纪娱乐在业内只是一家小公司。
“在我看来，是因为乐队的作品足够出色，才为二十世纪娱乐吸引到了华纳和环球这样的合作伙伴。”
罗杰的脸皮也足够厚，直接将华纳、环球的发行合作归结到了乐队身上。
然后像是提醒，又像是威胁一般地开口道：“至于你说的那些合作伙伴，包括华纳、环球、大西洋唱片在内，很多公司都愿意拿出更好的条件和乐队签下一份唱片合约。”
虽然罗杰的计划是和朋友们合伙开公司，但这种事没必要太早公开出来。
拿其它唱片公司的挖角作为筹码，加重乐队的话语权，才是对自己最有利的选项。
“好了，今天就到此为止吧。”
罗杰见加西亚-赖斯特顿要谈的事和自己预想中不一样，也没有了继续谈下去的兴致。
“剩下的事情我的经纪人和律师会和你们沟通。”
罗杰在“律师”两个字上加重了口音，说完，不管加西亚-赖斯特顿的反应如何，直接离开了办公室。
律师和合同只是最后的手段，威胁的成分更大。
除非真的闹到不可开交的地步，否则大部分矛盾还是靠协商，以及业内约定俗成的“行规”来解决。
在罗杰看来，加西亚-赖斯特顿的话只是二十世纪娱乐的试探。
若是乐队选择了退让，那自然最好，谁也不会嫌赚得钱太多了。
反之，如果乐队坚持按合同办事，那就一切按照原计划进行，二十世纪娱乐除了浪费些口水之外，也没有任何的损失。
虽然对二十世纪娱乐的做法感到有些恼火，但罗杰并不打算真的去做什么。
除非二十世纪娱乐真的侵犯到了乐队的利益，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乐坛和任何一个商业圈子并没有本质上的区别，一边在心里把对方骂的狗血淋头，一边又密切地合作，原本就是常态。
若是再更进一步，一边合作，一边互相捅刀子，都是十分正常的事情。
来到经纪人的办公室，把会议上发生的事给西奥多说了一遍。
西奥多没有发表任何意见，这根本不算是什么值得在意的大事，一点言语上的小矛盾而已，对乐队和公司的合作没有任何的影响。
“后续的事情交给你了，这几天没什么事的话我不会来公司。”
按照补充协议的规定，如果是二十世纪娱乐自己发行的专辑，乐队没有义务跑宣传通告。
实际上，从两张专辑录制完成开始，乐队就已经算是放假了。
罗杰对西奥多打了个招呼，说道：“下周我去一趟西部，然后乐队就会去欧洲度假，有什么事及时给我打电话。”
“这边的事交给我。”
西奥多点点头，问道：“巡演的行程方面，乐队有什么要求吗？”
最近这段时间，西奥多的主要任务就是推动明年的巡演计划，大部分精力也都放在了这个项目上。
“不去北美之外。”
乐队成立到现在才两年，或许在北美之外也有一定的名气，但无论是粉丝数量，还是号召力，显然和北美本土完全没法比。
到北美之外做全球巡演？
开不起来倒是不至于，但肯定远远不如北美来的热烈。
想了想，罗杰又补充了一句：“就十八场，一场都不要多。”
虽然说巡演的场次越多就越赚钱，影响力也越大，不过对现在的乐队来说，赚钱不是首要的任务。
多一场演出，乐队就要多做许多的工作，浪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
早点摆脱这份唱片合约的约束，重新获得自由身，才是第一目标。
“巡演的细节可能会和你们想的有些差别。”
西奥多提醒了一句。
“我明白。”
罗杰点点头。
二十世纪娱乐更多的是从“多赚钱”、“降低风险”这样的角度来考虑，肯定不会完全按照乐队的意思来。
尤其是降低风险这一点。
“还有，圣诞节之前一定要回来。”
西奥多叮嘱道：“粉丝聚会，庆祝乐队生日的活动已经安排好了，不要迟到。另外从圣诞节结束开始，乐队也要参与到格莱美公关中去。”
《黑色》专辑的格莱美公关实际上上个月就开始了。
不过前期的工作只是花钱，让公关团队根据一个个会员的喜好，安排上合适的礼物。
乐队只需要签支票就行，不用亲自参与进去。
但到了竞争最激烈的投票收尾阶段，乐队肯定要参与到一场场的拉票派对中去，完全不出面是绝对不可能的。
去年丢掉最佳另类专辑，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乐队参与的拉票派对次数太少，导致丢掉了一部分计划内的票数。
“我明白。”
罗杰很清楚这些工作的重要性，开口道：“我们大概会休假六周，然后就会返回纽约。”
这个休假时间，比早先预计的两个半月左右，要短了差不多一半。
不过也已经算是个很长的长假了。
“贾森的事……”
西奥多犹豫着是不是该继续说下去。
其实若是走走“特殊的路子”，贾森违反保释条例离开纽约，也不是不可以。
只是风险有些大，可能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罗杰清楚西奥多想问的是什么，开口道：“让他留在纽约就好，乐队只是去度假，又不用工作。”
其实罗杰只是想避免麻烦。
只是度假，这样的鬼话西奥多当然不会相信，但也没有追根究底的想法。
每个人都有秘密，打探别人的秘密，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
尤其是在明星和经纪人之间，这会导致失去来之不易的信任。
从二十世纪娱乐的大楼里出来，罗杰翻了翻放在车上的两部手机。
工作用的那部手机上，有几个未接电话，来自cg娱乐网站的美女记者克莱尔。
还有一条短信。
“你欠我的大新闻呢？不会是打算赖账了吧？”
月初的时候，罗杰从克莱尔手中要到了《公告牌》杂志的专访和封面人物，但答应对方的新闻却还没有兑现。
“还不到时候，明年格莱美之后才能给你。”
罗杰打了一行字，正要点发送，犹豫了片刻，又加了一句：“如果你等不及，可以折现。”
发送之后，刚准备发动汽车，手机又响了起来。
接通电话，克莱尔的声音立刻传了过来：“你跟我谈交易的时候可没说要等到明年！”
“是我疏忽了。”
罗杰嘴上在道歉，语气里却没有半点不好意思，开口道：“如果你不愿意等，折现也可以。”
“明年我还不知道在不在cg娱乐干呢，折现好了。”
克莱尔也没有继续纠缠不放，很痛快地报出了一个数字：“看在之前那个新闻的份上，给你友情价，三十万美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