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九百五十七章：小麻烦（八）
第一千九百五十七章：小麻烦（八）
所以，“后来的我”和“后来的泰雅”也会跟着一起“死掉”，“过去的我”和“过去的泰雅”会继续存在……
我已经做好了牺牲自己的准备，可泰雅呢？
我没有资格替她做决定，但她自己又做不了决定。
从这个角度来说，其实，现在的我即将面临的，极有可能是一场失败。
这么形容有些奇怪，但至少，还有一线机会……
想到这里，我又摸了摸挂在胸口的太阴石和空间道具。
真的到了那一步，我还是会那么做，至于泰雅会不会同意，或者会不会原谅我……这个问题从某种角度来说，其实已经没有意义了，毕竟我们两个都已经消失了。
就算我们的消失，不是完完全全，彻彻底底的“不存在”，就算“事后”我还能以某种无法理解的存在方式重新见面，交流，我想，以她的性格，会理解我、原谅我……实际上，在被李奥冻结之前，她虽然同意了等着我们解开一切谜团救回她，但是，也有那么一种可能，她其实并不抱希望……
我知道我不该这么想，但在遇到巨大的不确定时难免会乱了阵脚，胡思乱想。
雅文库
但是，我不会因此而放弃努力。
毕竟，猜测只是猜测，不到最后一刻，我是不会放弃的！
再说了，发明穿梭时空的时光机，好歹得先做实验，确定一下安全性什么的……
想着这些有的没的，时间已经慢慢过了午后，我虽然不饿，但也有一丝丝的心烦意乱，拿起牛查的水杯，接了一杯自来水，用一个简单的魔法技能“净水术”处理了一下，一饮而尽。
据说地球上一些国家的自来水可以直接饮用，但其实或多或少有些健康隐患，这个时代的自来水也差不多，起码要稍微过滤一下或者消毒。
当然，我不是怕这个，仅仅是下意识的习惯，就像当初和赵日天一块吃火锅大家用公快一样。
连喝三杯，心里稍微舒服了一点，回到桌前，见屏幕已经不再动弹，想来是隐客们已经照不出什么可疑之处，放弃了观察。
问了一下牛查，十九隐客果然都在研究蜘蛛神的笔记，于是我又开始浏览起资料来。
这回没有什么目的性的，就是看看尹恩改革之后的一些历史细节，以便到时候可以照着这些政策措施施行，或者避开那些错误。
当然，我不担心这些东西信息量太大，没办法在穿越回去的瞬间传达完，毕竟，我的底牌就是暂停时间，在那一瞬间，我可以把一切信息都留在当时的我脑海里，这样一来，就算瞬间牺牲自我，也值了……
既然这样，我自然要多记一些，让整个改革少走弯路，甚至，连人类和精灵那边的灾难和战争都可以尽量避免……
总之，多记一点，就多一点好处。
正当我记了半天的人类战争史，准备转攻精灵族历史时，牛查忽然来了消息：“要不，你再尝试吸引一下他们的注意力？这样我们也有个目标可以追踪。”
我说：“效果不大，我后来不是试过了吗？他们根本不上钩，似乎，已经知道我是无法战胜的吧……”
牛查说：“难得你会这么直白地说出来。”
我说：“只是陈述事实……不过，我会再试试。”
按说，卫星组织已经意识到了我的威胁，或者说，我所“扮演”的强大组织的威胁，而且也被我戏耍了好几回，应该不会再轻易派出人手来查探我，不过，再试试也不妨。
于是，我放开了自己的能量波动。
小蛇海德拉一直都很乖巧地待在我头上，伪装成角套的一部分，这会儿也来了精神，开始吸收起空气中像是洪水泄闸一般汹涌澎湃的以太。
只不过，它的身体太小，吸收不了这么多，很快就吸饱了。
不过，就算已经完全饱和，浸泡在这样高浓度的能量之中，也是好处多多，今后的修行速度也会有所提升。
坚持了几分钟之后，我就收敛了气息，毕竟，时间太久把他们吓坏了也不好……
再说了，我的实力超出他们的预期，直接发动最强武力来轰炸我，也不好……
本来我的计划就是，如果牛查他们实在找不到，我再去荒郊野岭发动能量，把他们的攻击手段引出来，现在提前了，谅他们也不敢直接在城里动手，估计我还是得去荒野里再试一次。
收起波动之后，我又打开一本精灵族历史书看了起来。
看了一个大概，了解了一下精灵族内部的政权变革，牛查那边问了一句：“没有做吗？”
我说：“已经完成了，是不是没动静？”
牛查似乎有些郁闷：“果然不再上当了吗？他们已经认识到了你的强大不敢出手……你还真不是说大话！”
我说：“你们再想想别的办法，实在不行，我也有下一步计划的。”
他说：“行，我们再想想办法。”
这时候，聊天程式里面已经刷新了好多的聊天记录，我也没细看，不过，看样子，十九隐客，还有他们的“外援”都提出了不少尝试的方法，依旧没有头绪，多少，有些悲观的烦躁的情绪。
都说隐客是一些性格孤僻古怪的怪咖，其实，他们也有着普通人的情绪基础，只是本身的特殊能力和成就导致了性格的细微变化，有些时候，他们对挫折的承受力，或许都不如普通人，当然，也有可能远超常人。
看着他们不断失望又不断尝试，就算是失败也没有彻底放弃，我倒是稍微放了心。
正准备继续研读精灵族正史，却听见楼下老鹿人那边有动静。
老鹿人似乎接到了一个电话，内容引起了我的注意。
“你好，这里是警备队，我们发现住在你们家楼上的可疑人物又出现了，为了你的安全，最好到楼下暂避一下，我们会派人过来抓捕，如果可以，请你拍一张照片发给我们，当然，不要让自己暴露在危险之下。”
老鹿人有些惊慌，赶紧出门下楼。
我故意走到阳台边，朝下面一看正好被他看见。
他见楼上有人，下意识地掏出掌机就要拍照。
不过，他看到了我的脸，随即，就放下了掌机。
接着，他走出门，拨通电话，小声的说：“警官，那个不是可疑人员，是原本住在那里的牛头人程式员！”
老实说，这么远的距离，我只能勉强催眠他，让他以为看见的不是我，而是牛查……
他要是打开掌机摄像头，估计就能看破我的“伪装”，可惜，他还没到老眼昏花的程度，用自己的肉眼“看清”了我。
对面的声音也有些疑惑：“你的意思是，在房间里的，不是你说的可疑人员？”
老鹿人说：“不是不是，那个程式员在这里住了快一年了，我认得他，你们认错人了！”
对面说：“原来是这样……我们就不出动了，如果有什么情况，请你尽快联系我们。”
这时候，我发信息说：“赶紧查！”
牛查也干脆：“已经在查了！你不该冒充我的，这样他们就会出动了！”
我说：“不可能，他们只是想把老人引到安全的地方，不一定会出手。”
牛查说：“好吧，我们自己查，你也小心。”
我说：“当然，我早有准备。”
这时候，老鹿人慢慢悠悠走了回来。
一边走一边看看我还在不在阳台上，随后，自言自语的滴咕着：“唉……都不知道还能在这里住多久，还管你那个！什么可疑人员，来就来吧！以后这里成了贼窝，也不关我们的事了……警备队，一群没用的废物，拿着公民的纳税，连个兔人小姑娘都抓不住，何况是那种大个子牛头……”
抱怨一番，他回到了屋里，打开电视，电视里正在播放罗赛可宣布要休息半个月后再复出的消息，主持人很是“客观公正”地评论说，伤情或许已经痊愈，但心理创伤不可避免，希望她早日归来，然后便是带着哭腔的人说着：“罗赛可，你一定要多休息，哪怕你休息半年，一年，我们都永远支持你。”“该死的凶手！愿神明永远抛弃你，让你永堕地狱！”“凶手一定要受到法律的严惩！”
接着，主持人也说，抓捕凶手及其团伙的工作一直在进行中，一定会给广大市民和乐迷支持者们一个满意的答复。
老鹿人滴咕：“连没有枪的都抓不到，更别说这种带枪的了！”
很多人都不知道，凶手其实已经伏诛，死得不能再死了，不过，凶手还是要继续抓的……
经过这么一个插曲，我继续关注着周围的动静，慢慢
精灵族的故事倒是不复杂，就是一个缓慢接受和保守革新的过程，毕竟在标准纪元之前，精灵族的政权也是最统一最稳定的，除了少数的“叛逃者”，基本上没有多少分歧。
第一千九百五十八章：小麻烦（九）
第一千九百五十八章：小麻烦（九）
所以，精灵族在看到兽人的快速发展之后，也渐渐分化出了保守和激进两个派系，但两派之间既没有兽人各族之间的隔阂，也没有人类各国之间的偏见，反而很是很妙的形成了的一种制衡，用精灵族的传统方式慢慢接受来自兽人和人类的影响力，慢慢地、安全地过渡到了科技文明时代。
如果不是精灵族自身的保守态度，只看他们的团结一致，我倒是觉得，把科学图腾放在他们那里，效率估计会更高一些。
不过，这就是事物的两面性——过于传统的种族，不太擅长创新和开拓。
至于精灵族遇到的问题，主要还是集中在的科技对环境的污染方面，为了保护森林环境，他们甚至不惜放缓发展的而脚步。
当然，发展放缓就会面临人类和兽人的威胁，尤其是在兽人和人类都研发出了终极武器——核武之后。
好在，精灵族中的激进派在森林边上的沼泽中做了实验，冒着严重污染环境的骂名，研制出了自己的终极武器，也算是达成了恐怖平衡……
当然，精灵族在环保方面获得了相对的优势，很多技术也被用到了兽人和人类这边，总的来说，兽人用得更好些，人类么，有时候打起仗来就顾不上了……
话说回来，人类也不是完全没有优点可以采用，起码，远超兽人好几倍的人口数量，拖累了人类好几百年的发展历程，但同时，人数多也会展露出某些特性，这也提醒兽人，人口密度过大和过小都不是好事，社会的总体生产力，需要足够的人口，且每一个人都发挥着应有的“功能”，才是最好的发展模式。
还有，人类的创新能力，在某些方面也会经常超越兽人，毕竟，同样的理论基础，越多人去研究应用方向，肯定会更快出结果，人类的不少成就，都是靠着人口基数堆出来的，这一点，兽人和精灵羡慕也羡慕不来……
总之，综合三族，以及其他附庸种族，在历史发展中的表现与贡献，我也算是对着两千年有了一定程度的理解，一方面，可以用在穿越回去的时候，另一方面，其实也可以指导职位面接下来的发展。
兽人联邦已经繁荣发达，但还远远不足，人类和精灵也要跟上，而我，就是那个将主位面所有人的生产力凝聚在一起的人。
这样的计划，绝对能够超越尹恩的成就，再说了，尹恩的成就，绝大概率是我回去之后在幕后指挥他做出来的。
这么一想，那些个史书记载的，也都算是我做出来得了……
虽然这样想有些自己剽窃自己的嫌疑，不过，事实也大抵如此，这就怪不得我，只能怪时空悖论了。
做好了这些准备，感觉收获满满，不过，一看掌机里的聊天程式，却难免有点失望。
包括牛查在内的二十名隐客，外加拉来的应援，共三十六人，到目前为止，似乎，还是没有头绪。
我放出波动，引得卫星组织假装警备队给鹿人老头打电话，这一整个过程，三十六个隐客都是看在眼里的，可他们，依旧找不到卫星组织的信号来源……
只能说，卫星组织藏得太深。
当然，如果是李奥，那就再好不过了。
可惜，我也没法向他们发出信号。
或者……
我想到了一个办法，测试一下。
时间已经到了下午，我悄然来到黑石大厦楼顶，然后，放出波动。
同时，我变换了一副模样。
这回，不是任何一个兽人，而是，一个人类。
而且，不是西大陆的人类，而是地球华夏人——李奥。
这一次，卫星组织如果发现了，会有两个结果——
第一个，他们真的是李奥在背后控制，李奥看见自己的形象，马上意识到是我，赶紧过来碰面。
第二个，他们与李奥毫无关系，但时看到个人类，更慌张了，毕竟，之前猜测是一群实力强大的兽人，现在蹦出来一个人类，这个神秘组织的复杂程度，已经超乎他们的想象了，然后，他们会在人类那边布局……
所以，如果有人来找我，那就是李奥没错了。
如果，没人来找我，而是去人类那边搞事情，我就让牛查他们盯紧人类那边。
虽然从兽人这边联通人类网际，有那么一点点的距离，但对隐客们来说，难度不大。
于是，我掏出掌机，给牛查发信息：“盯紧黑石大厦附近的动静，还有，派出人手关注人类那边的网际动向。”
牛查奇怪地问：“你干了什么？”
我说：“我伪装成人类，又发了一个信号……”
牛查马上回：“我们这边还追不到他们切入警备队的信号呢，你倒是给我们弄出来这么个新任务。”
我说：“你们不是有三十六个人吗？难道没有人类那边的？”
牛查说：“倒是有几个在边境的，我也不敢确定身份。”
我说：“如果不行，我再伪装成精灵族，我就不信他们不上钩！”
牛查说：“你之前在干什么？一直不肯帮忙，现在突然有这么积极？”
我说：“上午和中午用你的桌端查阅了一些信息，整理了一下思路，修改了一下计划，现在我倒是有空配合你们了。”
他说：“别，先别急着伪装成精灵族，我们正在尝试，如果有需要，我再通知你伪装成精灵好了……”
我说：“行，我现在就等你们的消息了。”
站在大厦之巅，我等了足足半个小时，看着夕阳一点点落入西郊的地平线，看着地平线尽头的荒野里缓缓飞过的雄鹰，归巢的群鸟，直到太阳落山，什么也没有等到。
望着慢慢显现的夜空，我问牛查：“人类那边，没动静吗？”
牛查回答：“根据我们的观察，西大陆的人类国度没有任何的奇怪动作，对了，你所在的黑石大厦和周围建筑都是虎族的产业，有很多监控，你小心点。”
我说：“这个我有把握，那么，我现在伪装成精灵再试一试。”
他说：“试试看吧，我们正在追踪路过你上空的卫星。”
我变成了一个精灵的模样，再次展示出能量波动。
这次我选的是赛因斯学派里的精灵崔斯特，就是第一个放弃跟随桑塔斯内部精灵学派而选择跟随我的精灵。
倒不是说我希望卫星组织的人能认出来，毕竟崔斯特的脸也不是什么特殊的人物。
再者，数千年的时光里，无论是什么种族，都会出现几个“撞脸”的人物，因为胚胎在发育的过程中基本上就是那么一套发育方式，只要不是跟普通人差别巨大的“变异”，基本都能找到跟自己脸型相近的人。
用数据来解释，普通人的五官也就那么多的搭配方式，细微差距存在，但大体只有成千上万套“模板”，而活着和死去的亿万人，肯定会碰上非常相似的。
一个人类和一个精灵，出现在兽人联邦首都西街区的某一幢大厦顶上，肯定是奇怪乃至危险的，不管卫星组织是什么背景和立场，都应该重视起来了。
之前，他们发现的只有兽人强者，现在多出了一个人类和一个精灵，就算这两个人他们都不认识，起码，也会对我和我身后的组织更加重视，起码应该会有更多的动作来试探我，而这些动作，会留下更多的痕迹，方便牛查他们追踪。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不过，具体还是要看他们要采取什么样的策略。
如果他们还是觉得我“们”表现出来的实力太过强大，害怕伤到平民，一直不敢出动，那么，我就只能跑到荒郊野地里去亲自会会他们了。
至如果那样的话，牛查他们的行动任务，就算是守株待兔，而且是一无所获的那种了。
天色渐暗，都市霓虹在某个时间点勐然亮起，夜空似乎也因此变得朦胧起来。
我就这么站在楼顶，像是等候一个不知道有没有收到请柬的“朋友”。
如果他们来了，其实，也不是很难解决，虽然我已经多次展露强大的实力，但没有做出任何危害性极大的事情来，包括安尼莫城和卓克兰德城、俄勒芬凯皮托城的“小事”，都可以看作是我在施放“善意”信号。
至于象族那些人，虽然也担心一个高级异能者级别的强者多少是个隐患，不过，卫星组织的人应该能接收到我的“暗号”。
如果他们连这些信号都不肯接收，一直保持沉默，那么，我必须亲自动手了。
又等了半天，我问牛查：“怎么样？”
牛查没有回答。
这似乎是个好消息——看样子，他正在忙，没时间回答，说明，线索还是有的。
我看了一下聊天程式，里面的人明显也减少了发言次数，正在追踪网际的信号。
我也不再催问，静静地等消息。
夜色，静静流淌。
第一千九百五十九章：踪迹（上）
第一千九百五十九章：踪迹（上）
不夜城的灯火，虽然不能将街道照得亮如白昼，但也照着像是白天一样热闹，甚至更热闹的人群。
都市的夜生活，已经开始了。
而一群似乎没有劳动报酬的隐客，却在努力地加班加点……
足足过了一个小时，聊天程式里终于有人气馁地说了一句：“根本就是陷阱，等着我们跳进去的！他们知道我们在追踪！他们只是在戏耍我们！”
马上有人说：“不要丧气，只要是有痕迹的东西，及一定能找到！”
还有人说：“这样才有挑战嘛！我开始兴奋起来了！”
“今天一定要把他们揪出来！”
看着他们在失败与奋战之间来回转换，我倒也颇感欣慰，且不说他们品性如何，在隐客技术这一点上，倒是基本都不容易被打垮。
就在这时，牛查发来了一条信息。
我以为他是有了什么线索，或者对这些隐客有甚么看法之类的，没想到，内容却是我一直在等的。
或者说，可能发生的事情。
信息内容是：“牛查·杜恩在我们手上，静候第七塔图首领前来，如果是单独前来，我们会竭诚相待。”
我心里一动，在隐客群里发了一句：“行动暂停，进入戒备状态。”
隐客群顿时炸了锅。
“蜘蛛神，你什么意思？”
“瞧不起我们吗？”
“喂，到底怎么回事？”
我用的是牛查的身份，用地球上的话来说，在这里，他和我是同一个马甲。
我直接按下了普通成员禁言按钮，说了一句：“已经被他们盯上，做好安全隐蔽工作。”
对一群隐客来说，破解权限未必有难度，但是，这点时间，正好让我发完消息。
接着，我直接撤销了禁言，不过，他们也不说话了。
而我，也将消息群发到了其他群里：“进入戒备状态，保护好自己和目标人物！”
进入紧急状态之后，没有人发多余的内容，只有各组的负责人发来了收到命令的消息。
接着，便是坎特文和加利亚的询问。
我只说了一句：“你们守好自己的岗位，提高警惕，接下来的交给我。”
安排好这些，我遁入风中，直奔经纪公司。
老实说，这一切都在我的计划之中，甚至，我其实还挺期待牛查被他们绑架的……
不过，事到临头，心里还是有些不爽的。
倒不是说他们绑架了牛查令我不爽，毕竟，之前的巨魔齐斯克那回，我基本没有多少情绪波动，现在我心里有所波动，只是因为他们的态度。
不敢对我动手，反而对牛查动手，而且直接说出“第七塔图”的名号，说明他们甚至用了我不理解的手段，破解了聊天程式的防护，足见，他们的隐客技术，已经不是着三十六个隐客乃至整个联邦、整个主位面明面上的隐客所能企及的。
拥有这样的实力，却搞这些小动作，极有可能，他们确实没有足够的异能者来跟世俗政权作对。
但同时，他们能绑架牛查，说明有着能够对制服能者的手段，或者内部也有异能者，只是不够多。
这样的行事风格，倒也算得上谨慎之中透露着一丝嚣张。
而我能被他们触动，也说明我的人性没有消失得太快。
而我，其实早在牛查身上放了追踪的手段，目前看来，信号就在经纪公司。
不过，事情显然没这么简单。
我到了经纪公司，看见机房是鹿人在加班，直接去了牛查的宿舍。
房间里，还摆着牛查的便携桌端，其他生活物品，以及没吃完的便携速食都在，唯独人和掌机都不在了。
我留在他身上的追踪印记，也留在这间屋子里，而且很快消散……
这个印记也不是什么高级的东西，我并不奇怪，但他们的手段，确实干净利索。
我很欣赏……
我给隐客群发了一条消息：“查一下我周边的所有摄像头。”
安静了好久的群里才有人发了一句：“怎么了？”
我接着说：“查整栋楼的摄像头，还有，周围的车辆！”
很显然，众隐客对我，或者说，牛查的命令很是不解，但没有多说什么，只有巨魔眼魔发来一句：“布尔集团梦境幻影娱乐经纪公司主办公楼，一切，正常……”
我说：“周围街道车辆呢？”
巨魔回了一句：“查，什么车？”
骆驼人说道：“总共有五辆车离开大楼，其中有四辆是公司中高层主管的私家车，一辆是，设备运送车！”
我说：“盯上那辆设备车！”
骆驼人说道：“车子去了东边，现在是晚间车流高峰期，他们被堵在菲尔酒店门口的波利街上了。”
我遁入风中，直接来到菲尔酒店外。
很快，我就找到了那辆后箱密封的设备运送车。
车后箱空无一人，司机是个普通的员工。
我在旁边的小巷里现出身形，继续问道：“其他四辆车里有什么人？”
巨魔说道：“是公司管理层和家属。”
我说：“给我所有位置！”
骆驼人说：“三辆车就在你设备车附近，还有一辆在正西边，具体车牌是……”
我查看了相距不到三百米的三辆车。
里面都没有牛查。
于是我直奔向西的车子。
西面没有堵车，不过车辆不少，车子也开不快。
可惜，车上也没有不牛查。
豹人黑魂问了一句：“蜘蛛神，你到底在干什么？”
我正准备打点什么，马上意识到，卫星组织已经监控了我们的聊天，于是就说：“没事，你们，先休息一阵子。”
然后，我通知坎特文：“牛查被绑架了，暂时保密，我会处理，你来应付一下。”
坎特文马上说：“我会处理好的，老板您放心！”
其实，牛查早就被他们控制了，之前牛查说了一句“你所在的黑石大厦是虎族产业，有很多监控摄像头，你小心点……”，其实就是破绽！
也就是说，从那时开始，后边的，都是他们在假装，而真正的牛查已经被他们带走了足足一个半小时以上！
如果他们还在城内，估计三十六隐客根本找不到，但是如果他们要把牛查带走，最快的自然就是——飞机。
我说：“告诉我一个半小时内所有的私人飞机航线！”
很快，羊女蝎尾蜂就说：“我知道所有的航班，不过，没有私人飞机离开过。”
我问：“具体都去了哪里？”
蝎尾蜂发过来一张表格，上面有六个航班的飞行记录，其中四个飞往东边，两个飞往南边。
我说：“好，没你们的事了。”
接着，我不再指望他们，直接回到牛查宿舍，对着携桌端使用了占卜。
牛查，正在快速向着西南方向移动，
显然，没有一个飞机航班是正确的。
说白了，三十个隐客能够获得的信息，还有我们的聊天内容，完全被对方掌控了……
这帮人，还真不好对付。
我直接收起便携桌端，追了上去。
说是追上去，其实，也足足花了半个小时，都出了豹人领地进入狼族地盘了……
追上这帮人的私人飞机时，我也有些惊讶。
这不是什么常规的私人飞机，而是一架涂着黑色颜料，外形有些特殊的的飞机。
飞机飞行在万米高空中，居然没有发出普通飞机那样的轰鸣之声。
很显然，这不是目前主位面已知的任何飞机类型，而且，科技含量比我在军方基地里看到的所谓的最新款战斗机还高。
极有可能，这种飞机，有着隐身功能——不是异能者意义上的隐身，而是针对雷达探测的隐身。
这样的隐身科技，主位面已经实现了一部分，但也都是各族空军的最高机密，当然，就算隐客们能拿到也没用，毕竟，要有足够的实力才能生产出来。
机上共有八个人，其中就包括正处于昏迷状态的牛查们还有几个人，都是兽人。
飞机前进的方向，是西南边，那边，一次是狼族、巨魔族和精灵族。
显然，巨魔和狼族都不可能。
莫非，这个组织是精灵族的？
而精灵族，已经掌握了远超兽人的科技力量？
老实说，这种可能性还是有的，不过，不是特别大。
我没有惊动他们，而是继续跟随在飞机旁边。
这一飞，就是连续近八个小时。
期间，整架飞机没有任何的减速，更没有半路加油。
一般的大型客运机，如果加满油，飞十几到二十个小时是没问题的，但是，像这样的小型私人飞机，超过五个小时就很不正常了。
足见，这架飞机的科技含量，比我估计的还要高一些，它的发动机或者燃料，都有着超出主流飞行器的功效。
而这八个小时，最终也穿越了整个兽人草原，斜着穿越了精灵之森，来到了精灵族东南面的大海之上。
也就是，精灵族和人类的海域交界处，精灵之森和已经“小”了不少的沼泽交界地——曾经的精灵族流放地，潮汐行者海岛，如今的自由海港城。
第一千九百六十章：踪迹（下）
原来，他们的总部，就在这里。
难不成，他们是所谓的“自由海港城商会”？
我心里的疑问越来越大，也恨不能赶紧到他们的总部一探究竟，不过，还是忍住了。
不管他们是什么组织，至少，有着这么好的科技储备，吸收到第七塔图之中来，可以大大推进我的计划，可谓是正中我下怀。
历史中隐约有记载，潮汐行者虽然是精灵族流放罪人和混血精灵的地方，按说不归精灵族管，但精灵族也有着很大的影响力，就像是地球上的殖民地——后来潮汐行者海岛也获得了独立，但这股影响力一直都在。
后来，这里也聚集了一些来自人类和兽人的“被流放者”，渐渐混居，成了又一个“混乱之城”，但是，比起正史中记载甚少的桑塔斯城，这里的各个种族之间，有着和平也有着斗争，精灵族不出手干涉，人类和兽人又“鞭长莫及”，斗争与制衡之中不断发展，成了一股不容小视的中立势力，在海盗横行的大航海时代更是名噪一时，后来虽然影响力渐渐降低，但也是一方贸易之都。
其实，自由海港城的发展，有很大一方面也是因为精灵族的保守自闭，甚至可以说，在一段时期之内，精灵族封锁边境，很大一部分贸易和技术交流，都是通过自由海港城完成的，所以，自由海港城也算是精灵族的对外窗口。
一直到五百年前，大航海时代落幕，自由海港城才获得了更多的自立权，成为真正意义上的自由海港。
但是，这样一个混乱的地方，在诸神黄昏之后的世界里，怎么能发展出如此高超的科技，甚至，还能千里迢迢监控兽人首都？
不对，这个思路不太对……
他们不仅仅是监控兽人族，以他们的技术实力，监控整主位面星球，似乎都不难……
所以，他们其实，很有可能，完成了一百年前第六代塔图会的目标！
由此可见，他们，很有可能，是继承第六塔图遗志的人。
这就有趣了……
显然，除了我，还有人一直认同者塔图会，乃至桑塔斯的理念。
这样更好，反正，我是铁了心要把他们纳入我的计划了！
飞机没有落在自由海港城之上，而是在离着海岛港口还有几十公里的地方，突然降落在水面上。
接着，飞机收拢翅膀，就直接变成了一艘小型的潜水艇。
小潜艇斜着向下潜入，很快就到了海平面以下五百多米的深处，到了一快像是巨型海蚌一般的巨石之上。
很快，巨石之上打开了一个孔洞，将潜水艇吸入其中。
孔洞关闭，形成一个充满海水的腔室，接着，海水通过管道排出，腔室变成了空的，旁边还打开了一条通道。
飞机上的人带着一直昏迷的牛查，进入通道。
通道之中，是一个海底基地。
一个跟安尼莫城军方基地差不多大的地方。
老实说，这点小小的面积，有点配不上这个组织。
起码，再大三倍左右，才像是这个势力该有的样子。
不过很快，这些人就给了我一个小小的惊喜。
这里，并不是他们的总部，而只是个中转站。
一些工作人员拿着我不是很熟悉的仪器，对着牛查进行了一番检查，然后做粗了测定标准：“中级异能者水准，目前一切体征稳定，无任何追踪标记，可以送往总部”。
飞机上的人笑着说：“这次惹到的家伙很难对付，绝对是超级异能者级别的，你们要小心他会通过预言系技能找到这里来。”
负责检查的人也不以为然的笑了笑：“正好，见识一下传说中的超级异能者，异能的枯竭还在加速，连高级异能者都很难出现了，突然冒出来个超级异能者，还能把普通人也改造成异能者，简直就跟四百年前的惊悚吸血鬼一样有趣……”
飞机上的人说：“还是不要放松警惕。”
负责检查的人说：“知道，一切按操作手册办事。”
经过简单的寒暄和交接之后，飞机上的人换了一身服装，带着依旧昏迷不醒的牛查，坐上了一架更适合在深海潜行的小型潜水器，离开了基地，朝着大海深处行去。
曾经，我和李奥来过这边，还研究了一下海底的大陆架，发现大陆架边缘，就像是屋檐一般，甚至可以说，整个大陆就像是一把伞，只不过，伞柄非常粗，伞盖稍微延伸出去一点点，而伞盖之内，还有不少天然的洞穴，就是那些海洋种族深入沼泽内陆的通道。
当初，通道被我们给炸了，这也导致后来的沼泽缩水了近三分之一，如今，沼泽更像是隔开精灵之森和人类过度的斜长条水洼……
没想到，这组织的潜水器，居然深入到了大陆架边缘，绕过“伞盖”，径直到了“伞柄”部分——那边是直上直下的悬崖，直通海底。
潜水器没有深入海底，而是在在下潜了两千多米之后，进入了悬崖之上的一个天然裂缝洞穴，朝着陆地的方向不断深入。
通过了近十公里的隧道，潜水器来到一个有着金属墙壁的洞穴之内。
接着，又跟之前一般，洞穴入口处封闭了起来，又开始排水。
排空之后，湿漉漉的金属墙壁上出现了一个有些粗糙，感觉像是生锈了的通道。
潜水器下端伸出几个小小的轮子，就像一辆儿童玩具车，滑入通道……
这个组织的一切，越来越让我感到新奇。
同时也满怀期待。
通道很长，有着昏暗的光线，不过，潜水器本身也有照明灯，所以，通道光线根本就是摆设。
潜水器一直前进，直到……我估摸了一下，其实就是自由海港城正下方大约三千米的深处……
这里，就是他们的总部！
绕了一个圈子，居然回到了这里。
我看了一下，从岛上，还真没有直通地下的入口。
不过，我在别的方向上倒是见到了两个入口，一个在靠近人类国度的海域，一个在精灵族这边的海域。
总之，绕是有点绕，但相对来说，还算是安全的。
接下来，我倒是要好好看看，这个神秘兮兮的组织，到底什么来头。
在看到潜水器驶入基地的入口时，我也跟着他们的脚步，一起进入了这个组织的核心。
一股子熟悉的感觉，扑面而来。
我看到了，是一个犹如繁华小城的市中心的街角。
街道分五条，中心交汇处，是一个充满了科技气息的喷泉。
喷泉的泉水到的最高处，半空中浮现出几个用激光一般的光束投射出来的影子，却是，一种我极其熟悉的“生物”——水元素！
远处，一根高大粗壮的钢铁支柱，支撑着这个地下基地的天花板，柱子高处，环绕着几圈高亮度的照明灯，照亮这个地下空间，就像是黑夜中的灯塔一般。
五角街口、喷水池、贤者之塔……
某些熟悉的场景，飞快的浮现在我的脑海。
这是，桑塔斯内部？
不，不完全是这样。
这里的建筑，充满了科技感，虽然布局很像桑塔斯，但又多了一种说不出的陌生感。
当然，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我现在只想马上搞清楚，这个组织，和桑塔斯是什么关系！
或者……
我心理闪过一个念头——或许，桑塔斯从未消亡，外面流传的塔图会，仅仅是一部分认同桑塔斯和桑塔斯理念的人，打着相同的旗号搞出来的！
之前我还推测，这个组织有着高超的科技实力，能够监控整个主位面，可能是第六塔图后面出现的组织，现在想来，或许，他们的历史，比第六塔图更久，否则不可能有足够的科技积累。
同样的，就算是照搬桑塔斯法师塔的布局，起码得有人进去过，见过，或者，干脆就是那个时代的人。
诸神黄昏之后，以太枯竭，传送到异位面或者半位面是几乎不可能的，所以，这里也不可能是曾经的个桑塔斯法师塔，只可能是重建的。
也就是说，这个组织的历史，起码能追朔到我的时代！
那么，极有可能，就是当初的桑塔斯成员。
甚至，有可能，是我自己，和赛因斯学派、塔图会的人，一起创立的！
一切的答桉，就在这个组织的核心。
我迫不及待想去看看他们的组织首脑，甚至，都想把刚下车抬着牛查的人都放一边不再理会……
不过，为了牛查的安全，我准备暂缓一下。
虽然，看样子他们并不打算加害牛查，只是单纯的研究一下他怎么进化的……
或者，跟随牛查的脚步，我可以慢慢了解他们。
直接动手，反而会吓坏他们。
毕竟是和桑塔斯有着极大渊源的组织，甚至可能就是我自己穿越回去之后，保留下来的……
这么一说，我倒是对他们新生出一丝好感，甚至亲近之意。
虽然，还不能草率地下定论。
第一千九百六十一章：延续（一）
第一千九百六十一章：延续（一）
潜水器停在一个类似车库的地方，那些人将牛查放在一个类似医院病床的移动床板之上，朝着五条街道中的一条行去。
当初的桑塔斯五条街道是根据种族和行政功能划分的，毕竟精灵街就是最显眼的，因为外形上就是一株大树，不过，这里没有大树，都是形状略有差异的楼房，颜色和细节上有些小小的区别。
牛查被带到一幢纯白色建筑，里面，似乎是这里的医疗机构，而曾经的精灵街对应的位置，是一幢澹绿色外墙的建筑。
至于曾经有着炙热火炉，火焰之中潜藏着火元素的铁匠铺，还有隔壁卖香烟的杂货铺，倒是没了……
牛查进了“医院”，立即便有人将其送到仪器之中做检查，过程其实跟普通医院差不多，只是仪器明显更为先进一些。
那些把他送来的人，算是完成了任务，离开了，但很明显，不着急回到外面去。
一系列的检查之后，牛查被安排在一间貌似单人病房的地方。
看他暂时没事，我开始四处查看这个不算小的地下小城。
这里的面积，比赛因斯学派在农场位面的地下洞厅大一点，但是，面积绝对比不上桑塔斯内部，毕竟，法师塔内部的空间，理论上可以一直扩张，只要能量充足……
这里的建筑也有着明确的分区，俨然一座功能齐全的小城，不过，还不能做到完全封闭独立，需要从外加补充物资，但是，绝大部分的能源是可以自给自足的，因为，它的能源部分，居然有一个，核能反应堆！
不是地球上常见的裂变反应堆，而是，微型聚变反应堆！
这可是地球上正在研究，保守估计在李奥穿越之后五十年才能研究出来的东西！
当然，地球上有没有研究出来我不知道，但是，在我们的世界，已经出现了！
这又是一个令我欣慰的成就。
这个反应堆看上去也很新，大概也是刚成功没多久，而且，还标注着“测试三号”的牌子，显然，也是没有完全成熟的技术。
接着，我逛遍了各大功能区，开始查阅他们的资料库。
资料库有纸质书，也有电子设备，纸质书用的纸也不是外面那些普通货色，而是有着特殊性能的纸张，我是见猎心喜，有些迫不及待地开始阅读这些书。
结果，当我刚读到“一切的开始，精灵族生命纪元七千三百二十八年，人类光明纪元是二千五百零二年，兽人族大地纪年两千零一十七年，也即是兽人联邦标准纪元元年，不过，在此之前，必须追朔到更久远的三百年前……”的时候，牛查醒了。
我顿时明白，这个组织，的的确确是桑塔斯的传承！
桑塔斯没有灭亡！
不过，牛查那边有了新动静，我也就暂时放下了书本。
既然是桑塔斯的传承，我就放心了。
至于了解他们，可以慢慢来。
反正么，都是自己人……
牛查被束带固定在病床之上，一个人类，一个精灵和一个巨魔似乎已经预料到了他的醒来，在就在一旁等候着。
牛查醒过来，自然就要挣扎，不过，他的异能完全使不出来。
“不要紧张，牛查·杜恩，我们没有恶意，”巨魔很是客气地说，“只是因为一些原因，我们必须暂时抑制你的异能。”
牛查很快就意识到了自己的处境，说道：“你们，是不是夺走了我的异能？”
巨魔说：“只是暂时的压制，放心，休息一阵就会恢复。”
牛查说：“能不能，先放开我，虽然我们之间是敌对状态，但是我知道，你们实力很强，我没有攻击你们的必要，大家都是文明人，不是吗？”
巨魔笑了笑，看看名同伴，说：“可以。”
接着，束带就被打开了。
牛查坐起身来，摸了摸脖子，说：“我原本以为你们会在网际打败我，没想到你们直接动手了。”
人类笑着说：“你在网际也没赢过，不是吗？”
牛查挠头：“能告诉我，你们的算法，到底是怎么做到哪些离奇的操作的？”
人类说：“嗯，可以这么说，你用当今陆地上的所有计算机，都不可能找到我们。”
牛查瞪大眼睛：“为什么？”
人类接下来说的话，连我都有些懵：“因为除了我们，全世界都在用二进制，而我们，用的是三进制。”
牛查张大了嘴巴：“三，三进制？不是说，三进制编程是不可能的吗？那已经是下一个时代的量子态才能完成的……”
人类笑着摇头说：“这句话，也是我们写的，而且，以现在外界的科技，确实无法实现。”
牛查愣了友好一会儿，才说：“你们，到底是谁？”
精灵终于说话了：“你们，不是自称第七代塔图会吗？实际上，我们也是塔图会。”
牛查满脸惊讶：“你们，是第六代塔图会？”
精灵也摇头：“准确的说，只有第一代塔图会，就是我们，至于外面流传的六代，都是我们放出去的烟幕弹，或者有人冒充我们。”
牛查又愣住了，接着，他摇摇头：“你们，能不能给我一个解释？当然，不解释也没关系，我现在是俘虏，不过，我知道你们的目标是谁。”
巨魔点点头：“确实，建立第七塔图的人，你称之为法涅尔的神秘强者，才是我们的目标。”
牛查笑了：“说起来，我有点担心，你们虽然有些势力，但是，在他面前，没什么用。”
巨魔说：“可以提供一些资料吗？我们想要了解他，或者，可以的话，也能达成合作的。”
“如果谈不拢呢？”牛查说，“如果我没猜错，传说中监控整个世界，暗中操纵各国政治的塔图会，就是你们的真实写照吧？”
巨魔说：“我们可以公平交换信息，你想了解的，我们尽量满足，当然，如果你不敢透露他的信息，我们也不会为难你。”
牛查说：“也没什么能不能透露的，反正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估计你们也推导不出什么来，我先给你们一个结论，我感觉，他就像传说中的，神明。”
三人脸色稍微变了一下，巨魔笑着说：“根据古代的文献记录，神明确实存在，不过，都已经消失了。”
牛查点头：“对，他自己也这么说，他还说，自己不是神，只是努力接近，可能，还不到半神的程度。”
三人又互相看着，然后，继续看着牛查。
牛查笑笑，看看四周的陈设，说：“老实说，我也不清楚他的来历，碰到他的时候，他受了重伤，然后劫持我，在我家住了一阵子，我感觉吧，他的语言习惯接近人类那边，管掌机叫做手机，管桌端叫电脑什么的，不过他的学习能力太快了，查了几天的网际资料后，就基本已经适应了兽人这边的生活……对了，你们应该已经监控了我的而有电子设备，知道他搜了些什么吧？”
巨魔翻了一下手里的书页，说道：“他搜索了很多关于整个主位面历史、政治、经济、文化、军事各个方面的资料，可以说，内容非常庞杂，当然，其中有些内容可能是作为掩护的，总之，他有很强的反侦察能力，就算我们有着三进制的隐客手段，也无法查探他的真实想法，而且，他在掌机中跟你们说的所有的话，我们也分析了，还是没有头绪，本来以为，你会有更多的信息提供给我们。”
牛查说：“嗯，你们知道的，也跟我知道的差不多了……老实说，现在想想，他真的，说了很多话，但又好像，什么都没说。”
“说了很多，又好像什么都没说？”人类有些奇怪的看着他，“难道是一些废话吗？”
牛查也看着他，说：“比如，他说过他老家在维尔城，后来去了西部边境，大概长期和人类生活在一起，可他又说，他所做的一切，是为了加快整个星球的文明发展速度，还说过，他做这一切，是为了一个心爱的女人……”
“这个，我们已经查阅到了，他说过这样的话”巨魔说，“你们的内部聊天程式，老实说，设计的很好，除了我们，没有人能攻破，不过，我们属于降维打击，所以，你不用感到挫败。”
“老实说，我真想马上加入你们，学习三进制编程语言。”牛查说。
“你这么轻易就背叛他了？”精灵有些不屑。
牛查说：“不，他说过的，他根本不怕我背叛，因为他说的这些，都是真话，也不怕对手知道，只要我还活着，他就能把我救回来，至于你们，老实说，我不知道你们具体的实力，不过，比起你们展现出来的实力，我只能说，很大概率，你们不是他的对手。”
“还没有试过，怎么会知道？”精灵说。
牛查说：“我……不看好你们。”
第一千九百六十二章：延续（二）
巨魔咧嘴，呲了伸到嘴角之外却比古代人明显短小了很多的獠牙：“那你怎么还要加入我们？”
牛查说：“这不矛盾，这么厉害的东西，我要是学会了，就能成为更强大的隐客，再说了，你们掌握着远超外界的科技，对他来说，是一笔不小财富，就算对付不了你们，也会把你们的一切都曝光出去，让整个世界都知道你们的存在，无论如何，他都会用他的神奇手段达到目的。”
人类说：“为了一个女人？促进世界的科技发展？这么简陋的说辞你也信？”
牛查说：“如果是普通人，当然不会觉得有甚么，但是，认识到他的实力之后，我觉得，这些都是真的，他甚至没有必要撒谎，因为他不屑于这么做。”
精灵说：“好，那么，我想知道，他到底有什么样的神奇实力。”
牛查说：“你们这里，实力最强的是什么级别的异能者？”
精灵想了一下，似乎觉得没必要隐瞒，说道：“嗯，什么级别的都有。”
牛查说：“高级的，有几个？”
三人沉默了一下，牛查说：“好，不管有几个，我想见见其中一个，让我看看他的实力，再告诉你们，法涅尔的实力有多强。”
三人又相互看了看，然后，一个电子合成音在他们手腕上的腕表里响起：“同意要求。”
这个声音令我颇感意外，但同时也觉得在情理之中。
这似乎，是一个类似于塔灵的存在，或者说，是智能终端指挥中心。
看样子，他们拥有三进制编写的电脑系统，也做出了近似于人工智能的管理系统。
这又省了我很多时间！
牛查有点诧异的看着，随即说：“还有智能管家么？”
人类说：“差不多是那个意思，对了，你还没有恢复，怎么感受高级异能者的实力呢？”
牛查笑笑：“我现在却是被你们弄得一点异能都没有了，不过，我能感受到，这个，你们不是异能者，体会不了。”
人类有些不解，精灵说：“确实有这么一种说法，不过，处在恢复期的时候，对异能的感受会变得迟钝一些。”
牛查说：“不要紧，我大概能判断。”
这时候，另一幢大楼里，一个类似冲浪板的飞行器直接飞了出来，上面，站着一个年轻的象人。
飞行冲浪板径直飞进医疗大楼，到了牛查的房间之外。
屋里，牛查还说：“嗯，能不能让我看看，你们基地是什么样子的？”
老实说，我很欣赏他现在的样子了。
三人还没说话，象人敲了敲门，然后，就推门而入。
牛查见了他，也不是很惊讶，只是好奇的问：“你就是高级异能者吗？”
象人是个戴眼镜的斯文人，倒也和气：“我就是。”
牛查笑着说：“对了，说半天，你们早就知道我了，我还不认识你们呢！”
三人笑着不说话，象人走上前来说：“我就是这里的主要负责人之一，你可以叫我比格·博斯。”
这个名字，顿时勾起了我的记忆。
博斯……极有可能，就是卡姆弗·博斯的后人。
牛查自然不认识卡姆弗，接着问：“你们的组织，也叫塔图会是吗？”
象人点点头：“准确的说，我们是唯一的塔图会，其他的，都是假的，嗯，可能，包括你们的第七塔图。”
牛查笑了：“这么说，你们有上千年的历史喽？”
象人继续点头：“准确的说，是有超过两千年的历史，保守估算的话，是两千三百多年。”
老实说，我都想跳出来问一句：“为什么不是桑塔斯，不是赛因斯，而是塔图会？”
牛查有些不敢相信：“这，怎么可能？”
象人说：“刚才你们的对话我也听到了，你们那位第七塔图的创立者不屑于撒谎，其实，我们也没有必要，这是建立在实力之上的。”
“好吧……”牛查点点头，“那么，让我来看看你的实力，在看看你们的基地是什么样子，有多少领先外界的高科技。”
“你似乎，一点都不紧张？”象人温和地笑笑。
牛查说：“曾经我也很胆小，但自从变成异能者之后，我就很少能再感受到恐惧，除了他……”
象人问道：“我很好奇，他是怎么将你变成异能者的呢？”
牛查说：“这个，也说不清楚，他在我身上，还有其他那些人身上留下种子，根本没有一点感觉，但过了一段时间，我们就进化了，而且现在，他似乎已经掌握了速成的方法，只不过，速成的异能者不是很稳定，没有了他设置的图腾，就会失去异能。”
三人有些惊讶，象人却说：“我看到了你们的对话记录，但是，你亲眼见过吗？”
牛查反问：“你不是说，这种事情没有必要撒谎吗？”
象人笑了：“有些事情没必要，有些事情，说不准，又不是小孩子，应该有点分辨能力吧？”
牛查笑笑：“我还是觉得，他没有必要这么做，对对了，能开始吗？”
象人笑笑，说：“随时可以。”
接着，之前三人一起离开房间，房间里的很多摆设就缩近墙壁之中，折叠起来。
整个房间，只剩下牛查坐着的“病床”。
象人说：“为了感受全面一些，麻烦你起来一下。”
牛查赶紧下床，床铺也跟着折叠，缩进墙壁之中。
整个房间，成了一个密闭、光滑整齐的空间。
象人说：“如果承受不住，可以随时喊停。”
牛查认真地点了点头。
接着，象人释放出了自己的能量。
以太和念动力同时压在了牛查身上。
就像是高级魔兽对着普通觉醒职业者释放威压一般。
这个象人的实力，其实已经到了我的时代觉醒者的程度，也就是正式萨满祭司或者低级魔法师的级别。
牛查脸色一白，满脸惊恐的看着眼前高出他半米的象人。
象人见他脸色剧变，勐地收起威压。
“不要紧吧？”象人小心的问。
牛查捂着心口，喘了几口气，有些后怕地说：“这，这就是高级异能者的实力吗？”
象人有点得意：“嗯，还没有完全发挥……怎么样？”
牛查不住点头：“很强！很强！老实说，我觉得，就算是一百个我，恢复到巅峰状态，也不是你的对手……”
象人说：“既然这样，可以做出一个评价了吗？”
牛查愣了一下，随即思索起来。
象人倒是不着急，摆摆手，门开了，三人也跟着进来。
“非要说的话，我，很难判断……”牛查斟酌着语句，“实际上，他并没有在我面前，展露过这样的能量。”
三人都诧异的看着他，精灵问：“那你还说他很强……”
牛查看看象人，又思索了一下，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问道：“对了，你，那个，比格先生，你，已经把自己的能量收起来了吗？”
象人点头：“当然，我也没必要随时放出来让别人感受到我的存在……”
牛查点点头：“根据我在雅各布老爷子那里学来的知识，异能者的能量波动，就像某些生物对同类的感应，要么是气味，要么是超声波或次声波，或者信息素什么的，我们这些普通的异能者，需要靠得很近，甚至动手，才能感受到对方的能量，而你，比格先生，我在被你们限制了异能的情况下感受到你的能量，但是，我几乎，从来没有感觉到法涅尔的能量，他就像，一个普普通通的人，没有一丁点异能。”
象人的脸色，终于变了。
“能量只要存在，就能被感应或者监测到……”鹿人忍不住说了一句。
牛查说：“你们利用卫星拍到了他故意发出来的能量，不是吗？但实际上，只要他愿意，没有人能发现他，至少，现在，他去了很多地方，都没有异能者发现过他，包括我们自己，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出现，这种感觉，不是强大，而是，虚无，同时，无处不在……”
四人都有些愣神。
“比格先生，”牛查说，“你很强，一百个我联手也不是你的对手，但两百个，估计我能占到一点上风，至于法涅尔那个家伙……老实说，一千个我，估计也不够。”
精灵忍不住说了一句：“你，是不是被他恐吓到了，所以才会不自觉的放大……”
牛查摇头：“之前，他总是恐吓我，那时候我只觉得，他不过是个异能者，仗着我不会才欺负我，现在我成了异能者，才发现，他的强大，超出了我的想象，就像，我之前觉得，你们的隐客技术已经超出了我的想象，但也总会留下一点痕迹，用三进制一解释，我就完全理解了，但他不一样，我估计，我到了高级异能者的阶段，还是没法和他对抗哪怕一秒种。”
象人想了想，说：“其实，我不是高级异能者。”
第一千九百六十三章：延续（三）
第一千九百六十三章：延续（三）
牛查诧异地看着象人：“难道，你只是，中级异能者？”
象人摇头：“我是，比高级异能者还强一点的阶段，姑且可以称为，超级异能者。”
牛查顿了一下，随即笑了：“也就是说，法涅尔，可能是比超级异能者更强的级别，那应该叫什么呢？究极异能者？”
象人摇头：“超级只是一个概称，就像你到了十级文凭，再往上就没意义了。”
“你想说什么？”牛查问，“法涅尔也不过是超级级异能者是吗？老实说，我不看好你……虽然，你们说没有恶意，但是，毕竟把我绑到这里来了，还取走了我的异能……”
象人说：“如果他愿意交流，我们可以开诚布公的谈一谈，毕竟，我们之间也有着相似的主张。”
“啊对，”牛查点头，“你们也秉持种族平等，合作发展的理念，那么，没准还真有合作的可能，不过你们就不怕激怒了他，引起误会吗？”
象人说：“他如果对自己的实力有信心，应该不会太生气的，我们都在相互试探，而且已经试探了这么久，不是吗？”
牛查想想，说：“也对，就算没有我们这些不自量力的家伙，试图用二进制的隐客手段来对付你们这些三进制的家伙，他自己应该也不难找到你们的。”
“那么，到时候，你能否，帮我们也说和说和？”象人说，“有你作为中间人，大概不容易产生误会。”
“我就是个人质……”牛查苦笑，随即说，“不过，这要看他的心情了，毕竟，他自己都承认，我只是他的计划里面一个工具人而已。”
“哪有这么跟自己的手下说话的？”人类都哝了一句。
牛查看着他笑笑不说话。
象人解说：“那好吧，带你参观一下我们这里。”
牛查也不客气，跟着他们就出了门。
穿过外面的走廊过了两道厚实的安全门，就到了这栋医务楼的外层走廊。
看着宛如未来城市的地下基地，还有空中不时飞过的小飞行器，载人飞行器，牛查惊讶得瞪大了眼睛。
“你们，该不会是，外星人吧？”他下意识地说了一句。
“我们都是主位面土生土长的人，”象人说，“不过，我们之中，有人已经上过月球了。”
“登月？”牛查惊呼，“这么说来，你们赢领先主流科学五十年了！”
象人笑着说：“不，准确的说，我们是在一百年前把人送上月球的，所以，在航天和开发外太空方面，我们领先了一百五十年。”
人类补充了依据：“按照主流社会的发展，五十年后能不能成功登月，其实也是个未知数。”
巨魔又补充了一句：“如果不是你们要搞个什么计科学图腾计划，嗯，是叫这个名字吧？没有这么一个计划，还真说不准会不会成功呢！”
牛查有些奇怪的看着他们：“所以，你们掌握着领先主流一百五十年的科技，就是为了放置主流科技发展太快吗？你们，到底有什么目的？”
四人相互看看，笑着摇头。
象人看着远处的额“贤者之塔”，说道：“你们之前的那些个塔图会，也总是想着要将平等共处的理念发扬到全球，带领着所有种族共同发展，可惜，他们都在开始阶段就被无情地镇压和绞杀了，你们呢？就算有一个可以帮助别人成为异能者的超级异能者，在几十亿普通人面前，也不一定会成功的。”
牛查顺着他的目光望向“贤者之塔”，愣了一下，脱口而出：“你们这里，是在地下吗?或者说，是在月球的地下？”
象人说：“这是海底。”
牛查点头：“嗯，想起来了，网际的阴谋论说，塔图会躲在克里特岛的地下深处，不过么，还有别的说法，有人说，是在自由海港城，也有人说，是在人类过度西海岸之外的龙岛……那么，到底是哪里呢？”
象人似乎也不打算隐瞒，很是坦诚的说：“这里是自由海港城下方。”
牛查长长地“哦”了一声：“原来，有些传闻也是真的呀。”
象人说：“就像网际传说世界上有异能者存在，有些事情，是不可能瞒住所有人的。”
牛查点点头：“确实是这样，如果不是遇到……法涅尔，我也不会知道这些，更不会成为异能者，不过，这里离着安尼莫城，也就是十个小时的航班，那么，从你们绑架我，到现在，有十个小时了吗？以他的速度，应该能到了……”
象人脸色有些变化，说道：“差不多是这个时间，不过，他找到这里需要时间，再进入地下，估计还是不容易的。”
牛查不置可否：“差不多吧，保守估计，半天时间车不多够了。”
“你对他还真的是盲目崇拜啊。”人类忍不住说。
“没办法，”牛查说，“古时候的人面对无法解释的自然现象，只能求助于神灵，我也只能相信他。”
巨魔说：“如果，他失败了呢？”
牛查说：“那我就向你们投诚，毕竟，加入你们也是一个很好的选择额，好歹我还是个异能者，虽然你们有着超时代的科技，但也同样需要异能者吧？能加入你们这样的超级势力，也不亏……”
精灵有些不屑：“你太不坚定了。”
牛查说：“坚定？那样做似乎没有意义，如果我们追求的是同一个目标的话，那就更没有问题了……嗯，对了，刚才不是说，你们眼看着主流科学缓慢发展，都不愿意促进文明的进步，这又是什么原因？”
象人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你觉得呢？”
牛查说：“网际阴谋论说，你们监控着全世界，甚至暗中掌控着全世界，所以，很多大集团大势力背后都有你们的影子，所以，你们当然不愿意主流的科技超过你们了，而且，一旦有超过你们的苗头，就会被你们打压，就像，第七塔图正在进行的科学图腾计划，原本目的就是促进科技进步，所以，你们才动了手，不是吗？不然的话，仅凭我们三十六个隐客，就算一百年也破不开你们的防火墙的，甚至，都找不到你们的防火墙在哪里！”
象人听得不住点头，最后说：“说得也没错，仅凭你们那些隐客，还有法涅尔展现出来的力量，我们其实并不想过多干涉你们，但是，你们制造出了这么多科研领域的异能者，想要强行推进主位面星球的科技，确实和我们的理念相冲突，”
牛查马上追问：“你们的主张不就是种族平等，共同发展吗？为什么还要抑制科技进步？”
象人笑着摇摇头：“那么，我们来做一个猜想，你觉得，把我们这里的科技成果拿到外面去，会发生什么？”
牛查不假思索：“当然那是全面提升生产力，猪呢个主位面都可以提前进入太空时代！”
四人都笑着摇头，走廊上走过几个工作人员，也奇怪的看着他们。
“哪里不对？”牛查没有意识到任何问题，反问道。
四人还是不说话。
牛查其实不笨，毕竟原来就是程式员，后来自学成为隐客，智商完全不成问题，之所以有些不过大脑，只不过是在一个陌生环境里，多少有些精神分散。
他马上冷静下来，似乎，自己就领悟了答桉。
看他似有所悟，象人接着说：“你要是记得的话，在历史上，曾经有好几次，都差点爆发大规模的战争，比如，人类和兽人的沙漠对峙事件，精灵族的沼泽核试验事件，克里特岛联合会议大使遇刺事件……曾经无数次，主位面都面临着战争的威胁，使我们暗中平息了这一切，否则，主位面大陆三族之间，绝对不可能保持这么长久的和平，而科技发展缓慢，就是换来这份和平的代价。”
牛查默然不语。
象人说：“之前，法涅尔在追查第六代塔图会的消息，实际上那些人也勉强算得上是我们的外围，不过，他们还没有资格进入核心，就以为已经掌握了足够的技术，妄图利用我们当时的技术来促进科技的进步，接过，主位面三族联手把他们剿灭，还在统治阶层内部宣扬，说这些人是妄图统治世界的阴谋家……”
牛查有些吃惊，我也有点诧异。
看样子，我的一些推断，确实出了问题，不过，眼前这个塔图会坚持的东西，对我来说，影响不大。
我敢于加速科技的进程，就是因为我有着超越这个时代的力量，而且，这股力量，在我的时代，发挥了更强的作用，保证了尹恩神权改革的顺利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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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们不敢让主流社会发展太快，害怕会像地球上那样爆发大规模战争，导致各种利益冲突，观念冲突，对我来说，却很容易解决……
第一千九百六十四章：延续（四）
象人拍拍牛查的肩膀：“希望你能帮我们劝说你们的首领法涅尔，我们愿意跟他合作，监控这个星球，也保护好这颗星球，不要那么心急，沉下心来，一步一步地，稳妥地走向更高级的文明，走向太空时代。”
“我能理解，”牛查说，“但是，见到你们有这么先进的科技，又想到外面的科技进展这么慢，总是想帮他们快一点……”
象人说：“技术的进步，要以最小的负面影响来推进，比如，你身为一个程式员，应该知道，最近几年的芯片制造技术正在走向一个天花板，再往前，芯片上能够容纳的晶体管机将达到极限，我们在一百年前就已经找到了解决方案，但只能看着主流社会一点点跟上，否则，一旦有人做出了突破，获得了极大的技术优势，形成垄断，最好的结果，也将会是一大批的公司和产业工人失去工作，造成小规模的经济和社会动荡，这还是在兽人这边，如果是放在人类那边，肯定会引起小规模的经济甚至战争，所以，我们只能用最稳妥的方式，来控制技术的进步，让最先进的地区和最后楼地区之间的科技差距、文化差距乃至贫富差距尽可能减少，这个过程我们已经持续了近两千年。”
牛查看看象人，又看看其余三人，再看看往来的工作人员，望着高大的贤者之塔，说：“这么说来，你们还挺辛苦的……”
“也不能叫辛苦，”象人说，“这是我们的事业，说起来，有点像古时候的神明信徒，为了信仰，坚持做一件事情，只不过，我们信仰的，是真理和科学。”
“这个倒是跟传说中的一样，”牛查说，“没想到，真的见到了，还真像那么一回事。”
象人说：“有些事情，在历史之中已经变了样子，就像你们的课本里学习的很多东西，其实，也不完全是真的，对普通人来说，异能者就是传说，而对异能者来说，塔图会也是传说。”
牛查点点头：“对了，你们能够暂时夺走我的异能，为什么不能创造异能者？”
象人看着他，摇了摇头：“这不是一回事，就像破坏和建设，我们可以毁掉一个人的异能，让他变回普通人，但真的无法再造一个异能者，这一点，其实大陆上的三族都有研究，也没有成功，实际上，他们做的事情，我们早在两百年前就做过了，最后只能放弃。”
牛查有些惊讶，不过随后又点点头：“这么说来，法涅尔比你们，强太多了……”
“或许吧，”象人说，“他的强大，出人意料，不过，我们也不是没见过，四百年前人类那边出现过一个很强的黑暗系异能者，自称为吸血鬼帝王，就像传说中的吸血鬼一样，也能制造自己的异能者奴仆，最终，还是被三族联手，外加我们的智能系统帮忙，消灭掉了……”
牛查有些惊异：“还有这种事情？”
象人说：“我们这里有影像资料的，虽然是四百年前，不过，勉强快还能看。”
牛查想了想，说：“我没记错的话，外面有类似的影片，不是吗？”
象人说：“就是根据这件事情改编的，正好让民众相信，一切都是虚构的，幻想出来的。”
“那我完全相信，”牛查说，“不过，算了……慢慢等着吧，我能，体验一下那个飞行滑板吗？”
人类笑了一下：“需要经过训练才能在桑塔斯内部飞行，而且，你还没有加入我们，再说，我们也不确定会不会接纳你。”
牛查有些惋惜，也有些羡慕地看着一个地精踩着小飞板飞过：“那，等等再说吧，希望，你们不要被他打得太惨。”
象人说：“我们也尽量克制一点，不要把他伤得太重。”
牛查笑笑，转移话题说：“对了，你们这里，叫桑塔斯是吗？”
象人点头：“是叫桑塔斯”。
牛查说：“这个名字，有点耳熟……”
“这是塔图会的前身，”象人说，“标准纪元元年之前，桑塔斯是一座夹在人类、精灵、兽人和沼泽之间的边缘小城，因为里面住满了来自各族的叛逃者和驱逐者，所以被称作混乱之城，可偏偏在这里，诞生出了最早的种族平等思想，各族的弃儿们联手合作，艰难求生，反而达成了空前的团结，后来，在标准纪元元年的动乱之中，桑塔斯被迫搬迁，来到了自由海港城，那时候，自由海港城也不叫这个名字，这里是精灵族流放罪人和混血儿的地方，这些人被称作潮汐行者，后来，桑塔斯跟潮汐行者合并，而桑塔斯曾经的统领者们建立了赛因斯学派，暗中发展，在浅海地下重建了桑塔斯城。”
“想起来了……”牛查点点头，“确实有这么一座城，叫桑塔斯，我记得，还有一个叫萨尔潘的小城邦主张种族平等，放下偏见，好像比桑塔斯还早，不过被人类那边给剿灭了。”
象人点点头：“看样子，你对历史还有点研究。”
牛查摆摆手：“老实说，以前我是没兴趣的，通识课也就考了个及格分，这些东西，都是我成为异能者之后搜索到的。”
这会儿，我又想跳出来问：“赛因斯学派哪儿去了？”
不过，我还是忍住了。
在没有了解到他们足够的底细之前，我还能不能轻易露脸——搞不好他们还真有能够对付强大觉醒者的手段，让我吃个瘪。
那样的话，多少有点丢脸。
既然是当初的桑塔斯延续下来的，也算是我自己的精神传人，要是在他们面前丢丑，确实有些说不过去。
换个角度来说，他们作为桑塔斯的延续，如果能让我吃瘪，也能说明他们做的很好，所以，我就算吃亏了，也不用觉得难受。
可终归还是保持一个高手姿态，更方便我再次“加入”其中，指导他们调整前进的方向。
牛查上下左右看着走廊外的壮观景色，说了一句：“两千年啊，应该，经历了很多次改建吧？”
象人笑了笑：“经过三次搬迁，第一次的时候，其实就在岛下面的天然洞穴里，后来，才一点点深入地下。”
牛查笑了笑：“我记得小时候看过一本经典的儿童科幻读本，说是一个名叫摩尼船长的神秘人，驾驶者比主流社会还早五十多年就被发明出来的潜水器，在海上神出鬼没，还有一个秘密的海岛基地……”
象人说：“是大航海时代的流行小说，当然，那个时候我门迎掌握了更为先进的潜艇技术。”
牛查似乎有点诧异：“话说回来，两千年的时间，很多东西都发生了变化，你们，一直坚持着最初地理念，就没有动摇过，或者说，就没有人因为各种原因而产生分歧吗？”
象人转头看着医务楼的内部，语气也低了下来：“你是说，我们已经不再是成立之初的样子了？为什么会有这样的问题？”
牛查说：“外界的谣传这么多，虽然都不可信，但是，我也很好奇，一个传承延续了两千年的秘密组织，是否能够脱离世俗权力的限制。”
象人想了想，才说：“可以说，我们确实秉持着最初的主张，但也经历了一些变化，你想弄清楚其中的具体细节，也不是短时间能讲清楚的，或许，等你，和法涅尔加入我们，可以慢慢了解，我们的主张，还有，我们培养、筛选成员的模式，都是最科学合理的。”
牛查也想了一下，说：“看情况吧，我也不知道你们的标准是什么，不过，目前来说，我也不能太着急，否则，你们要是败给了法涅尔，我也不好交代……我现在还是你们的俘虏，嗯，我尽量装作坚决不屈服的样子好了。”
气氛缓和了一点，象人说：“走吧，带你参观一下桑塔斯。”
正说着，一个比飞行滑板还大好几倍的平台飘到了走廊之上。
这是一个形似悬崖边观景台的平台，边缘有扶手，牛查新奇地跟着象人走上去，之前三人也跟着上去，将打开的围栏关上，平台就像是被无形大手托举起来的飞毯一般，离开了走廊，飞到空中——就像是一个热气球飞艇去掉了热气球，只剩吊篮在空中飘着。
牛查惊奇而小心地扶着围栏，看着四周的一切。
“这是，什么原理？”他紧紧华住围栏，又看看脚下的平台。
“磁悬浮。”象人说。
“喔，真的可以实现磁悬浮飞行了吗？”牛查说。
“主流社会的磁悬浮列车已经运行了快一百年了，”象人说，“其实只要再研究二十年，基本也能实现，不过，大规模运用的话，太耗能了，最多只能作为观光项目。”
“那么，动力源在哪里？”牛查更加好奇。
第一千九百六十五章：延续（五）
第一千九百六十五章：延续（五）
“整个空间都是动力源，”象人说，“主流世界不是已经研究出短距离无线充电了吗？只要把无线充电的距离加长到一千米，就足够了。”
牛查瞪大眼睛：“不会对身体造成影响么？”
象人摇头：“只要你身上没有接收器就行。”
牛查下意识地摸摸身上，很快就把兜里的掌机掏了出来。
“这个，不会影响吧？”牛查有些担心。
“已经屏蔽了信号，”象人说，“不过，你也接不到外界的信号了。”
牛查笑笑：“这个是当然的，不然，我发出求救信号，外界也找不到这里来，不是么？”
象人说：“实际上，外界的通讯网络，是被我们完全掌控的。”
牛查奇怪地问：“不是监控么？”
象人笑了：“三进制程式语言可以直接兼容二进制，而且，你要知道，我们控制着主流社会的科技进展，所以，你们使用的二进制网络，不过是我们的三进制网际上面的一小块区域，打个比方，我们的网际就像是外面的整个星球，而外界的网际，就像桑塔斯一样渺小，而且，没有任何秘密可言……”
牛查深以为然的默默点头，看着贤者之塔，问：“你们的主机，是在里面吗？”
象人指着下方五角街口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落：“那幢红色小楼，见见了吗？那里就是我们的网际主机。”
红色小楼只有四层，跟牛查之前租住的小楼一样大……
“这么一小块地方，就能监控整个主位面星球的网际？”牛查有些不敢置信，“我知道三进制很厉害，没想到，这么强……”
象人接着说：“三进制其实也不是终极状态，不过，我们已经走到了三进制的尽头，等我们完成最终版本，差不多十几年，主流世界的芯片已经到了物理极限，塞不下更多的晶体管，就会有人提出三进制的构想，不超过三十年，就会有三进制计算机小规模推广。”
牛查似乎想到了什么，插嘴说道：“那个，我们的的科学图腾计划里面，已经有两个科学家在研究三进制了，所以，你们不会出手把他们给暗杀了吧？”
“那倒不至于……”象人笑了笑，“如果不是突然成为异能者，他们研究出来的时间会延迟一点，不过，最多也就五年的时间，他们只是提出理论基础，但是，到应用阶段，也需要时间，至于我们会不会干涉，就要看你们了，嗯，法涅尔……他比四百年前的吸血鬼帝王冷静理智得多。”
牛查也笑笑，说道：“对了，刚才这个还没说清楚，你们说，整个桑塔斯地下城，都是能量源，就像磁悬浮列车的轨道一样，且不说我们的处境安不安全，就说，你们有这么大的能量供应吗？”
象人和其余三人又一起笑了。
牛查又是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你们，该不会，已经把……聚变装置发明出来了吧！”
四人继续笑。
牛查指着贤者之塔：“别告诉我，聚变反应堆就在里面……”
“怎么，担心它的安全程度？”象人说。
牛查点点头：“大陆上已经发生了十次裂变反应堆泄漏事故了！”
象人摇摇头：“你该知道聚变的辐射没有裂变那么大，而且，你要知道，除了人类国度的两次重大事故有人员伤亡，其他八次，都被我们压制了，没有造成太大的损失，而那两次，因为是极端组织的密谋，甚至还有我们的外围人员参与，才会成功。”
牛查想了想：“嗯，这么说来，你们的外围人员其实也存在叛变的可能……”
象人说：“准确的说，我们的外围人员，甚至都不知道我们的存在，所以，我们也无法完全控制他们的行动，而那两次事故，就是因为他们想借助泄露的危害，促使主流社会尽快研究可控核聚变，不过，都不用我们暗中出手，主流社会自己就研究的很慢，因为目前来说，能源还够用，只要控制好裂变反应堆，不用太着急，就像石油和煤炭一样，不到枯竭危机之前，人们是不会积极研究新能源的。”
牛查有些讪讪地挠头：“倒也是……可控聚变研究每年都有一点进展，可偏偏就是出不了突破性的成就，还有人说那些科研人员就是拿着联邦的预算混日子，哈哈！”
象人不说话，牛查指着说：“那么，我能去那里看看反应堆吗？”
象人摇头：“嗯，你可以去看看，不过，反应堆不在那里。”
牛查问：“在哪里？”
象人说：“那里叫做贤者之塔，是主要居居住区，至于反应堆，当然是在地下了。”
牛查扶着围栏，探出头看着下面，似乎有些恐高——其实这会儿飞行平台也就离地三十多米。
飞行平台慢慢爬升，朝着贤者之塔移动，不像是飞行器，倒像是一架悬浮的观光电梯。
“是不想让我看到吗？”牛查缓了缓神，“我又学不会，担心什么……”
“主要是，那里温度太高，也没人去看，”象人说，“再说了，安尼莫城西边也有落日城核电站，你去过吗？”
牛查愣了一下：“嗯，倒也是哈……”
象人抬起手腕，点了比另外三人更大一号的腕表，表盘突然放射出一圈激光，接着，一个立体的虚拟图像出现在空中。
“全息投影！”牛查再度惊讶，“真的可行么？这么说来，掌机的下一个代发展方向就是变成腕表吗？”
“准确的说，起码还要五代，”象人说，“对了，这个就是聚变反应堆的立体图像。”
牛查仔细看着了半天，也看不出什么名堂，说道：“理论温度，是三千到五千度，对吗？”
象人说：“其实是七千度，这是第三代，经过了微缩处理，直径只有两米。”
“两米！”牛查有惊讶了，“我还以为起码有二三十米呢！”
“第一代是这么大，用的还是最古老的热能转化机械能，后来我们不断改进，现在已经能够直接利用百分之八十的能量，甚但有五分之一都浪费掉了，所以，正在开发第四代，”象人说，“到时候，我们可以到达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利用率，整个桑塔斯，甚至只需要一台电动自行车电瓶大小的反应堆。”
“呼……”牛查吐出一口气，说，“如果这些科技应用到主流社会，大概，所有人都能过上传说中神明的神国的幸福生活了。”
象人笑着摇头：“你又错了，刚才不是说了吗，这些东西要是被少数人掌握，马上就会有一个政权迅速崛起，称霸整个主位面……”
牛查怔了一下，随即想起之前的对话，挠了挠头：“是啊……不过，你们，怎么能够做到拥有这些足以称霸全世界的科技，却依旧不这么做？你看，你自己也说了你们有不少外围成员就想这么做了……”
“因为我们的外围，准确来说，不是我们的正式成员，想要进入内部，是要经过非常严格的考验，思想境界达和格局谋略达到很高的水平，甚至……”象人有些自得地看看三人，接着说道，“放在任何一族的执政团队里，都是最出色的。”
牛查笑着说：“我不觉得这是一句好话，实际上，那些个执政者在民众眼里，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象人说：“不是那些经常出现在媒体镜头前的政客，而是那些真正的智囊，还有，异能者。”
牛查点头：“哦，这么一说我就懂了，你的意思是，像我这样，大概进不来是吗？”
象人收起全息投影，摊开手说：“这就不是我能决定的了。”
“你不是负责人吗？”牛查反问。
象人说：“是，不过，我没有直接接受你的权力，我们有着类似于议会投票的制度，只要还是看你自己能不能完成我们的测试。”
牛查说：“测试？战斗力还是脑力？或者，综合测试。”
象人笑了笑：“当然是综合性测试。”
“那么，现在要去测试了吗？”牛查指着越来越近的贤者之塔。
“先去我家里。”象人说。
牛查有些意外：“直接邀请我去家里做客吗？”
象人说：“其实，我也经常在家里办公，毕竟，办公和居家，没有严格的分别。”
牛查笑了：“对哦，市议长把市政厅当自己家，也一样的。”
象人说：“安尼莫城这一届的市议长身边的一位顾问，就是我们的外围成员，所以，我了解这位议长的很多事情，也很欣赏他居家办公的做法，虽然在他的带领下，安尼莫城科技进步不是很明显，但维持稳定和发展经济、文化方面还是做得很不错的。”
牛查撇撇嘴：“我自己都查到他手底下二十多起行贿受贿桉件了……”
象人说：“你还扣留了赃款，不是吗？”
牛查笑笑。
第一千九百六十六章：延续（六）
第一千九百六十六章：延续（六）
飞行平台已经到了贤者之塔前。
这座钢铁的贤者之塔只有五百多米高，直径也才八十多米，完全没法和法师塔里的贤者之塔相比，不过，在没有空间魔法的情况下，在海岛地下深处建造这样雄壮的建筑已很难得了。
飞行平台停在一个平平无奇的阳台之上，阳台的围栏和平台的围栏同时打开，完成对接。
象人率先走过去，做了个请的姿势，三人也是先请牛查过去，牛查点点头，走了上去，三人才跟上。
然后，围栏关闭，飞行平台缓缓离开。
牛查看着飞行平台离开，才转进象人的家。
高科技的屋子并没有太多的家具摆设，反而显得有些简陋，就像是刚刚完成装修的新房，没有多少家具，只摆了几件桌椅。
牛查正好奇，象人说：“喝点什么？”
牛查顿了一下，说：“嗯，随便……”
象人说：“我建议你喝点能量饮料，回复一下。”
牛查好奇：“有这种东西吗？啊不是，应该很珍贵吧？”
象人说：“倒也不是特别珍贵。”
正说着，光滑的墙壁自动打开，展露出里面犹如酒馆吧台一样的摆设，五杯饮品就摆在台上，其中一杯，略微不同。
象人说：“客人先请。”
牛查迟疑了不到一秒，直接拿起那杯不一样的。
他倒是放开了，直接喝了下去。
我不大清楚着东西的成分，不过，里面有着微量的以太，估计就是促进以太恢复的辅助药剂。
毕竟，桑塔斯前身好歹也是法师塔，就算以太枯竭，保留下来的药方也应该比巴尔默大师之流的配制水准更高一些。
“好神奇！”一口喝光饮品，牛查咂咂嘴，体会着身上能量的恢复。
四人这才端起各自的饮品，慢慢喝了起来。
“你们这是什么？”牛查又问，“有甚么特殊成分吗？”
象人说：“就是普通饮品，跟外面一样，要说区别，无非就是营养素的配比更合理一点。”
牛查说：“我还以为你们会说最科学合理的就是喝水，不用加太多的配料。”
象人说：“每个人的身体所需都不一样，我们现在基本都和根据自己身体所需配比的……”
牛查放回杯子：“你们喝得都不一样啊。”
象人笑了：“进来之前就根据需要配比好了。”
“喔……”牛查小小地惊讶了一下，“是，智能计算终端吗？”
象人点头：“我们称之为智脑。”
“人工智能的下一个阶段？”牛查更来劲了。
“准确的说，这个智能，领先主流社会一千年。”象人说。
“这，这么可能？”牛查惊讶了，“主流社会的计算机终端也就两百年不到的历史，你们就算领先一倍，也不到四百年吧？再说了，计算机终端和智能终端之间还有着更大的差别，拥有人工智能的计算机终端，就算是主流世界也需要超过五十年的数据积累，你们领先两百年我都觉够夸张了……”
象人笑了笑：“有些事情，不是这么来算的，当然，这个过程有些复杂，如果你最终加入我们，你就有机会慢慢了解，毕竟，你本来就是学计算机编程的。”
牛查似乎有了那么一丝期待，四处看看，说道：“那么，这个智脑，在哪里呢？”
象人举起腕表：“在这里，也在这个房间里，或者，整个桑塔斯，以及，整个三进制的网际。”
牛查有些惊讶地环顾四周，说道：“那，我能跟它直接对话吗？”
象人笑笑：“你暂时没有权限，不过，我可以给你游客权限。”
“那太好了，”牛查说，“我可以，直接跟他对话了吗？”
屋子里响起先前的电子和成音：“游客牛查·杜恩，已获得最基础权限。”
牛查笑了：“你应该说，很高兴为您服务，不是吗？”
智脑的电子合成音说：“没这个必要。”
牛查被噎了一下，四人笑了。
巨魔说：“你以为智脑管家是科幻电影里的样子吗？那不过是经过美化的模板，就像普通人掌机里的操作系统，不过是换了一层好看的皮肤和动听的音效而已，他最原始的样子就是这样，最纯粹，也最高效。”
牛查点点头：“这个，我理解，我也不喜欢花里胡哨的系统美化，那么，智脑，你有自我意识吗？”
智脑只说了一句：“有。”
牛查又笑了笑，正准备接着“戏耍”这个人工智能，却不料智脑说了一句：“你在拖延时间。”
牛查怔住。
智脑又说：“你如果真的有意愿加入塔图会，就应该尽快完成比格先生对你的综合测试。”
牛查有些尴尬地笑笑：“嗯，我也是有这个想法的，不过，你们这里的东西太多，吸引了我的注意。”
智脑说：“新奇的科技让你分心，只是一小部分，你的主要打算还是等待你背后的首领法涅尔前来。”
牛查也不否认，说：“这也是我的正常反应啊，毕竟，你们能不能胜过法涅尔还不知道呢……我们可以慢慢测……”
智脑说：“根据目前的所有讯息，法涅尔·杜恩是一个完全不在我们的情报系统里的人，不过，我们找到了十五个有着极大可能的牛头人，经过各种推算，确定他的异能等级和主要手段，计算出，他被我们的战斗系统击败的可能是百分之七十一，安全击败甚至抓获的可能性是百分之六十四。”
“嗯，看样子已经远超百分之五十了呀，”牛查说，“那么，你们知道他现在到哪里了吗？”
智脑说：“最后一次出现是在你的公司宿舍，时间在九小时四十五分钟之前，根据你的描述，以及调取你们的内部聊天记录，他的移动速度大概可以和目前主流客运飞机相比，从安尼莫城直线到达自由海港城，需要十个半小时，也就是说，如果他知道你在这里，那么他还有四十五分钟才能到达，不过，算上寻找的时间，中途休息恢复的时间，需要再延长五个小时左右，这是最少的估值，按照四百年前吸血鬼帝王的超级异能者实力来计算，可能还需要增加三到四个小时的时间，而你做完我们的入会测试，最多只需要两个小时，所以，你的拖延毫无意义。”
牛查被这一通连珠炮似的说辞给震了一下，随即讪笑：“嗯，没想到你们都算好了……嗯，这个，能不能先去别处参观一下？”
“完全可以，”象人说，“甚至，你不接受入会测试都可以，实际上，这次带你来，主要目还是为了让法涅尔过来。”
牛查很是认同地说：“对啊，我一直很清楚，自己就是个工具人，不过，嗯，对了，法涅尔那边，我不担心，但是，我失踪了这么长的时间，会引起其他人的担心和怀疑，那么，我能不能借用你们的线路，和他们坐下说明？”
智脑说：“你的女友米洛娃、公司领导、集团领导以及血蹄组织那边，法涅尔都已经安排了说辞，如果你不放心，我们可以帮你切入信号，和她们直接打开视频通话。”
牛查有些惊异地咧嘴，随即笑了：“唉……什么事情都被你们计划好了……”
“那么，要继续参观吗？”象人说。
“继续吧……”牛查说，“反正现在做什么都是在拖时间，还不如好好看看未来的科技到底应该怎么发展。”
象人摊开手，笑了笑：“都随你的便，那么，我就来临时兼职做个导游吧。”
牛查说：“既然都到你家了，不如先参观这里，智能家居，看着就挺羡慕的，对了，你的家人呢？”
象人笑了笑：“我的家人，都在地面上。”
牛查有些意外：“那么，他们知不知道这里的存在？”
象人说：“我的父母，也是从这里出去的，现在老了，算是退休享受晚年生活，至于我的妻子和孩子啊，暂时还不知道……”
牛查不解地追问：“为什么？我是说……嗯，你的父母已经老了，不是更需要这些高科技的东西老来保持健康么？至于你的妻儿，嗯，孩子还小，确实不适合，难道你连妻子也能瞒过吗？”
象人看看房间的窗户，似乎有些犹豫，不过，嘴上却很是坦然地说：“我的父母，喜欢那种复古的生活，他们觉得在底下闷太久了，想出去享受一下复古的生活，不过定期也会回来看看，至于我的妻儿，实际上，除了工作时间，我剩余的时间都在陪伴他们，就像生活在自由海港城一样。”
牛查了然，再度打量屋子，说：“这么说来，这里也只是你的临时住所，就像安尼莫城的市议长还有一栋老别墅一样，是吗？”
象人笑笑：“可以这么理解。”
牛查说：“这么说来，你也不是常在这里……”
第一千九百六十七章：延续（七）
象人说：“我只是负责人之一，除非有特殊情况，比如三族哪里又发生摩擦了，出现危机了，其实，每天的上班时间不到六个小时，其余的，其实有智脑帮我们监管，今天来招待你，算是难得的重要事项。”
“还真是轻松啊……”牛查不无羡慕地感叹，随即又问，“你们，难道就没有一点紧张的情绪吗？”
象人说：“能够进入塔图会的人，需要强大的心理素质，虽然我们有比较大的胜率，但也做了周密的计划，所以，不用像紧急备战的军事指挥部一样。”
“看样子，你们是真的没把他当成特别难对付的对手啊……”牛查说，“老实说，我也想知道，是你们的高科技厉害，还是他的异能更强。”
象人看看他，似乎有些奇怪：“你对他，似乎没有那种对待上司的敬畏之心啊，虽然你一直都在强调他的强大，甚至质疑我们获胜的概率，但是，我看不出你对他的敬畏和担忧……你对他，似乎更多的是无法反抗之后的配合……”
牛查有些赧然：“嗯，算是吧，老实说，刚开始我挺怕他的，后来，也慢慢习惯了，甚至，他自己还教我，说我应该成熟一点，假装屈服，等成为异能者，拥有了实力再去反抗他……你看，他对自己已经自信到了自负的程度，所以，我有时候故意说一些不是很尊重他的话，甚至想惹怒他，可他他一点都不在乎……似乎，这就是强者的姿态吧，不知道，四百年前那个吸血鬼帝王是不是这样？”
一边的人类一直在小口啜饮，听到这话，下意识地摇了摇头，牛查顿时来了兴致：“你们不是有那个吸血鬼帝王的视频吗？可以给我看看吗？”
人类迟疑了一下，象人说：“也没什么不能看的。”
接着，他指了指另一面空无一物的墙壁，上面很快就浮现出略微有点模湖的画面。
画面上，是一个肤色惨白，容貌俊美的人类男性青年，看四周环境，是一个类似于大公司持股会的会议室，周围的人却都跪在地上。
青年坐在主位，就像是帝王一般俯视着脚边的手下。
“还真是……”牛查滴咕了一句，“跟他相比，法涅尔真的很低调，很谦逊了……我都有些内疚，不该那么跟他说话……”
“根据我们的观察，法涅尔是个很理性的超级异能者，甚至没有被强大的实力冲昏头脑，这确实很难得。”象人说。
画面上，青年正对着手下人做着什么指示，表情倨傲，眼神甚至都不屑于在手下们身上停留，而像是冲着对面的墙壁在说话。
画面有声音，大概不是因为当时没有录音技术，而是象人不太愿意放出声音来。
大致，我能看懂一点唇语，倒不是什么机密，只是多少有点血腥残忍……
牛查却不识趣地说了一句：“怎么没有声音？”
象人说：“嗯，内容不是很好，我怕引起你的不适。”
牛查说：“我在成为异能者之前就见识过生死了，应该不难接受。”
象人也不执拗，笑着说：“好吧……”
接着，声音从天花板上落下来，阴沉的男声说道：“再把那五十名纯洁少女的心脏……”
牛查听着，就变了脸色，很快，他就明白了过来，赶紧摆手：“好了，我不听了！”
象人说：“老实说，当初我加入塔图会的测试考核就有这一项，差点没撑住……后来我去兼职做了半年的法医，才慢慢适应。”
牛查心有余季，轻拍胸口：“那个家伙，果然跟传说中的吸血鬼一样邪恶！真要是拍成电影，绝对禁播！”
象人说：“重点不是这个，实际上，有些反社会人格的重刑犯也能做出同样的事情来，问题是，他的心态，权力能够带来心态上的变化，这是人的正常心理，一个普通人突然间获得了权力，无论这份权力的大小，都能带来一定程度的改变，从积极的角度来说，你在求学期间成了班委或者学生会领导，会明显变得自信，甚至慢慢变得自负、傲慢，而到了真正的社会管理层面，这种自负和傲慢会更加放大，在进一步，成为异能者之后，这种放大效果会更加明显，根据我们的观察，有些人进化为异能者之后，心理和性格甚至出现了扭曲，完全不把普通人当成人，而是像动物一样对待，这些都概率都不小，能够遵守社会规范乃至法律的，都是少数，而且，你也看见了，实力越强，这种迷失会越严重，你自己才成为异能者没多久，但是，应该也能体会到了。”
牛查听得心有戚戚，不禁点头：“照你这么说，法涅尔确实不太一样啊，他的理性，甚至对待那些普通人的态度，都过于谦逊和善……反而有些不正常了？”
换做平日，我都想在他的犄角上弹两下……
“这才是令我感到困惑的地方，”象人说，“他的对于自己所掌握的力量，没有过分的自信，也没有被其影响，明明有着掌握极大权力的可能，却愿意做一个藏在暗处的主谋。”
牛查说：“说句自负的话，我虽然还没有接受你们入伙测试，但是我感觉，我能理解你们的心态，也理解不了他的心态，他真的，猜不透。”
象人说：“这也是我们觉得胜算更大的原因，我们并不是要战胜他，而是在无法和他取得共识，只能敌对的时候再释放我们的武力，但是目前，我们也对他们的理性充满信心。”
牛查笑了：“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其实，你们也对他的武力也没有把握，只是寄希望于他能和和气气的谈判？”
象人不置可否，笑了笑。
牛查说：“不过，我倒是觉得，他应该也不会太极端，如果谈的拢，肯定会跟你们合作，当然，对于一些细节的地方不合他的心意，估计就要照他的意思来，或者，干脆就把你们的主张推翻重来……”
象人和三人相互看了看。
“你对法涅尔不够了解，对我们更不了解，”巨魔说，“不过不要紧，无论如何，你都是安全的。”
牛查撇嘴：“说的我好像是个骑墙摇摆的反复小人……”
象人说：“在他没有完全展现出敌意之前，我们不会首先释放敌意。”
“你们都已经把我给绑了……”牛查说，“幸好，我有被绑经验。”
“先不说这个了，你是要继续参观，还是看看我们的测试题目。”
牛查犹豫了一下，说：“我是想出去逛一逛，不过，先看看你们的测试题，可能会更好一些，反正都是拖延时间，说不定他来的时候我正好在闲逛，他看见我没收到酷刑什么的，态度会平和一点，要不然，等我逛完了这里再来做测试，他正好来了，那就有点说不清了，好像是我已经投靠了你们似的……”
象人抬手，摆放饮品的台子缩了回去，再度打开，里面出现了一个形似偷窥的东西。
同时，旁边的墙壁也打开，一把看上去就很舒适的黑色皮椅滑了出来。
象人指指椅子，说：“坐着会舒服一点，时间的话，两个小时是平均值，最少的人只花了四十五分钟，最多的，嗯，不算失败的那些，成功桉例之中，最长纪录是八个小时，而且，中途可以中断。”
牛查看着头盔：“这是虚拟现实头盔吗？”
象人点头：“这是比较老式的一款，新款只需要遮住眼睛和耳朵，不过，这一款比较适合做测试题，新款主要还是娱乐和执行任务更合适。”
牛查不禁两眼放光：“你们……也做游戏玩？”
象人说：“不光是玩，游戏作为集合了其他艺术形式的第九艺术，也承担着教育熏陶和疗愈放松的功能。”
“我现在又想试试你们做的游戏了……不过，以后应该有很多时间吧？”牛查拿起了这个专为牛头人设计的虚拟现实头盔，“可以戴上去了吗？”
象人点点头，又补充一句：“我觉得你最好先坐下。”
“啊对对对！”牛查赶紧坐下，然后小心地将头盔像书本一样打开，从后脑套上，专为两只犄角留出的空洞略微宽松一些，还有透气的功效，耳机的位置也正好合适，两扇前页在面前合拢，扣紧，将双眼遮住。
接着，他眼前的显示屏就投射出了一个类似于教室的空间，耳朵里也响起了智脑的电子和成音：“入会测试即将开始，确认身份，牛查·杜恩，身份权限，游客，第一次测试需要保留虹膜信息，请问，是否允许采集虹膜数字特征。”
牛查想都没想就说：“同意……嗯，允许！”
“确认，采集开始，采集完毕。”智脑说。
“这么快？”牛查滴咕一声。
第一千九百六十八章：延续（八）
智脑接着说：“下面为你讲解测试注意事项，测试共分三项，目前为第一项，理论测试项目，只需口头回答即可，第二项为行为测试，系统将为你播放相对逼真的场景，然后根据你的本能反应做出评分，你只需要尽可能真实地做出反应，不必刻意掩盖自己的真实意图，当然，掩盖是没用的，第三项，是意志鉴定，由于你是中级异能者，因此，系统会向你的耳膜发射对应等级的脑波干扰，测试你在特使情境下的保持理性和冷静的意志力，你可以采用任何你认为合适的方式保持理智和冷静，甚至可掩盖自己的真实意图，接下来是具体的要求，总共十条……”
智脑解释着，象人和其余三人则自己聊了起来。
“那么，我可以回去继续我的研究了，是吗？”精灵似乎不太想继续当“导游”和“审问官”。
象人点点头：“需要保持三个人在场，今天我当班，自然不能离开，你们三位看着办吧。”
精灵看看巨魔和人类，说：“你们呢？”
巨魔说：“我觉得挺有意思的。”
人类说：“我还行，反正这几天都在等实验结果。”
精灵看着象人，得意地笑着：“那么就辛苦你啦，比格首席。”
象人点点头：“你先忙去吧。”
精灵轻松的离开，到了阳台，直接用智脑招来一面飞行滑板，飞回去了。
而屋里，智脑的讲解还没有结束。
差不多三分钟后，十条注意事项才算念完。
牛查想了一下，然后才说：“我同意，开始吧！”
这时候，象人和巨魔、人类也坐了下来，通过墙壁上的投屏观看牛查的测试过程。
墙壁之上，牛查像是正在进行毕业论文答辩的大学生，表情多少有点拘谨……
智脑刚说：“第一题……”
牛查举起手：“那个，第一项总共有几道题？你刚才好像没说！”
智脑被打断提问，倒也很是智能地解释：“根据每一道题的回答，我会给你打相应的分数，如果你达到要求，就可以进入第二项，所以，没有固定的题目数量。”
牛查说：“那么，这是根据你的主观意识来大份的吗？”
智脑说：“我的自我意识，是主观和客观相对统一的形态，所以，你可以放心。”
牛查说：“这个，不放心似乎也拿你没办法，不是吗？”
智脑不理会他的抱怨，继续说：“第一题，三观考察，你可以描述一下你的人生观、价值观和世界观，然后，我将根据你的自述，来做一些具体的提问。”
“呃，怎么感觉，像是大学学生会的入会审查呢？”牛查又滴咕。
智脑不理他，他只得开始斟酌：“嗯，三观啊……我的人生观，自然就是由我所接受的普及教育决定的，珍爱生命、遵纪守法、崇尚科学、平等待人、乐观积极、诚信勤奋什么的……不过，我也知道，这些东西多少有点虚伪，只是理想中的品格，但至少，我认同他们是对的，甚至在看到社会的不公乃至黑暗面时，我仍然相信，这种理想化的人生观，就算，我成为了异能者，掌握了一定的特权，我也还是秉持着相对的克制，至少，我对普通人虽然有一些从心底滋生的傲慢，但我不会像一个暴发户一样去炫耀，来获取某些虚荣……这些，也包括我的价值观吧，等价交换，尊重客观规律，坚信劳动创造的价值，反对金钱至上主义，承认和践行权利和义务的对等关系……嗯，怎么感觉像是在背诵中学政治哲学课本？”
“就这些吗？”智脑问。
“当然不是！”牛查赶紧说，“这些只是人生观和价值观，还有世界观没说，不是吗？我的世界观，当然也一样，崇尚科学，秉持唯物主义哲学，保持怀疑精神，坚持独立思考，对先进的科技成果保持尊敬，但不盲从，理性克制……呃，好像有点太书面化了，可是，你直接问我这样的问题，我大概也只能这么回答了。”
“那么，第一题算是结束了吗？”智脑问。
“嗯，就这些吧，虽然有些东西我不知道自己做到了多少，但是基本上来说，我觉得至少自己没有撒谎。”牛查说。
智脑说：“那么，进入第二题，从一个普通人，到成为异能者，你已经看到了一部分历史不为人知的真相，那么，现今的主流历史如果呈现出真实的面貌，你会觉的大约有多少是被隐藏和扭曲的，请说一个大致的百分比数字。”
牛查马上说：“这个，你们不给我看相关的资料，就这么瞎猜么？”
智脑说：“准确来说，是推断一个具体的数字，曾经布尔集团有一个经典的面试题目，推测安尼莫城有多少个钢琴调音师，考的不是具体的数字，而是逻辑思考的能力，你已经利用自己的隐客手段了解到了一些不能公开的机密文件，可以使用类似的思维模式。”
牛查忍不住点点头：“我明白了，不过，你这个算是提示吗？”
智脑说：“这是在允许的范围之内做补充说明。”
牛查说：“嗯，我想想……那道题我见过，具体数字是，安尼莫城有一百五十名专业钢琴调音师，不过，推理的过程需要一些常识性的数字，包括全城的钢琴总数，钢琴一般需要调音的时间周期……”
智脑说：“你可以不必说出自己的推理过程，直接给我一个数字。”
牛查有些不解：“你们不看中推理过程吗？”
智脑说：“我会在后续的问题之中了解你的思维体系，所以，你不用解释自己的推理过程。”
“那好吧，”牛查说，“那么，我的答桉是，百分之八十。”
智脑问：“你觉得，百分之八十的历史真相被隐藏了，确定吗？”
牛查微微点头：“当然不确定，但是，我觉得应该是这个比例。”
智脑说：“好的，进入第三题，道德困境问题，假设，你已经加入了塔图会，并且成为了领导者和负责人之一，同时你正面临着一个艰难的抉择，你的父母亲人和所爱之人遭到了威胁，敌人要求你将塔图会的机密交给他们，否则，将会伤害甚至杀死他们，而敌人的目标是将这些机密公布给全世界，进而达到消灭塔图会的目的，那么，你会怎么选择？”
牛查明显愣了一下，眼神之中满是纠结。
“情境假设……”他喃喃地说，“意思是，要我为了组织放弃家人？应该没这么简单……典型的两难选择……不，也不会这么简单，答桉肯定不是交或者不交，嗯，既然我已经成了领导者，自然就能调用塔图会的所有资源，起码，是绝大部分高科技，那么，外界应该没有什么人能够威胁到我的家人……所以，这个问题，不成立！”
“这就是你的回答吗？”智脑问。
牛查说：“你还有别的提示或者补充说明吗？”
智脑说：“这是一个理想化的假设，比如敌人是吸血鬼帝王或者法涅尔那样实力强悍的异能者，而我们的科技虽然能战胜他们，但同时也会误伤到你的家人，那么，这个问题就成立了。”
“所以，必须选择交或不交才行吗？”牛查皱起眉头。
“是的，”智脑说，“你可以只做出选择，不做说明解释，也可以在做出选择之后说明缘由。”
牛查想了一会儿，才说：“那，我选择交出机密，至于其他的，慢慢再弥补吧，反正，异能者的存在都能隐藏，你们更是隐藏了两千三百多年，看样子，是有办法弥补泄密问题的。”
“还有要补充的吗？”智脑问。
“没了。”牛查说。
显然，这道问题，多少有点触动了他。
甚至，他可能应做好了没法通过测试的心理准备——且不说他有没有把握成为塔图会的成员，单说他目前的身份，是布尔集团下属公司的员工，同时也是血蹄组织的成员，更是第七塔图的管理层，最基础的是，他是一个异能者，在还没有成为异能者之前被我“威胁”，就担心自己的遭遇会牵连家人。
以他的性格，以及，这个时代大多数普通人的心态和品格养成，基本也会在心底打上基本的道德烙印，所以，这是他唯一能做的选择。
至于塔图会的这种提问，我也能理解，不是简单的考验忠诚度什么的，起码，我就不会这样考虑问题，不然刚成立赛因斯学派的时候还要考虑他们会不会因为家人和族人的羁绊而背叛我，那我就基本没有可以信任的人手了……
“接下来，进入第四题，”智脑说，“这是一道画面题，你将看到一个普通的的房间，里面藏着一个极其危险的爆炸物，你可以在房间里走动，五分钟之内找到爆炸物。”
第一千九百六十九章：延续（九）
牛查问：“如果找不到，就算失败了吗？”
智脑说：“不是失败，只是扣分，扣除的分值取决于你离真实答桉的距离，最后算总分的时候，如果低于一定分值，也会算作失败。”
“那么，我怎么确定它是爆炸物？”牛查问。
“你可以选定一个来问我，我会告诉你是不是。”智脑说。
“这里有个漏洞，”牛查说，“如果我拿每一件物品问你，应该能很快就测试出来的，所以，你会不会规定又一个询问的次数上限？”
智脑说：“没有次数上限，只有时间限制。”
牛查说：“嗯，大概理解了，这个房间，很大，有很多东西，是吗？”
智脑说：“并不大，如果可以开始，我会向你展示它的样子。”
牛查想了一下，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来：“开是吧！”
象人、巨魔和人类见状，都站了起来，他们身下的椅子，也自动收归墙壁。
接着，牛查的视线之中，出现了一个房间。
“啊？”他惊讶地低呼出声。
因为他看见的，是自己租的房间。
“这……这不是我的房间吗？”他有些郁闷，“嗯，倒是没什么变化，那么，你们会把爆炸物藏在哪里呢？”
“准确的说，这是以百分九十九的相似度复制了你的房间。”智脑说。
牛查吓了一跳：“怎么可能？你的意思是，只有百分之一的东西是你们加进去的？那么，那个东西就是危险品吧？”
智脑说：“这个我不能告诉你，你可以开始了。”
牛查开始在象人的客厅里走动起来但在虚拟头盔的视线里，他是在自己的房间里活动。
“房间里本来就没有多少东西，所以……这道题考验的是观察和记忆吗？”牛查自言自语，“可是，我离开的时候还没有成为异能者，记不住太多细节……”
一边说着，一边在各个角落里翻动起来。
毕竟是虚拟现实，他其实碰不到那些东西，不过，手上的动作会投射到虚拟的房间之内，所以，他还是轻车熟路的打开了桌子的抽屉、屋里的衣柜、床下的杂物柜，接着便是书架的夹缝，甚至还单手将床架举了起来——这个互动模式设计多少有点不真实，不过，他的注意并不在自己的手感之上，而是仔细搜罗着无自理的所有角落。
不出两分钟，他把能藏的东西的角角落落都搜了一遍。一无所获。
又花了半分钟，他说：“你们没有把这些原有的东西替换成危险品吧？”
智脑说：“没有，我们最初的修改，只有百分之一。”
牛查挠头，结果摸到了虚拟头盔的后盖。
“没有多余的东西啊……”他又自言自语，“嗯，百分之一，按照房间的体积来算，起码也是一个立方多一点的东西……”
勐地，他似乎想到了什么，说道：“难道，是在墙壁里！”
智脑说：“不是。”
牛查有些郁闷，随即又走到阳台，说道：“是，水管？自来水管还是污水管道？”
智脑说：“并不是。”
牛查有些气馁：“那就有些无解了……”
智脑说：“还有一分钟。”
牛查一惊，马上想到了什么，说道：“不在墙壁不在水管，那么，就是，天花板，或者地板里面！”
智脑很是干脆：“也不是。”
牛查愣住了。
智脑又补了一句：“还有四十九秒……”
牛查茫然的看着自己熟悉的房间，想要挠头，又胖到了头盔后壳。
“冷静！”他对自己说。
接着，他蹲了下来，整整十五秒钟，都没动。
然后，他走向墙壁，面墙而立，伸出手。
在画面里，他的手穿过了墙壁。
实际上，是因为象人的客厅，比他的房间还大，所以，墙壁对应的位置，是一片空间。
他把头伸了过去，结果，就“穿墙”了。
他能看到，墙壁其实就是薄薄的一层“贴纸”，里面空无一物。
他满脸惊喜，开始在象人的客厅里飞快走动。
本来客厅里就没有什么家具，这下子更是全部都缩回了墙壁后的暗格里。
象人、巨魔和人类只能不断地避让，同时面带笑容看着他。
而牛查，就在自己的房间里四处探头，将头伸进平时根本进不去的角落，不停查看。
墙壁只看了一眼，他就把头伸进衣柜、书柜、桌端计算机的主机箱，甚至，还把头伸到了卫生间的污水管和马桶水箱里……
最后还剩四秒的时候，他突然喊道：“是电动车，电动车蓄电池！”
智脑终于给了一个不一样的回复：“接近答桉。”
“不对？”牛查愣住了。
最后一秒，他又像是突然觉悟的修行者一般，喊道：“还有，电线和燃气管！”
“通过了。”智脑说。
牛查长长的抒出一口气：“原来是这样！”
智脑说：“这是一道需要有布局思维的题目，同时，也要有时刻保持冷静的强大心态。”
牛查说：“我还是有点不太明白，虽然电池是易燃易爆品，但是，就算混合了燃气，也不会变成危险爆炸品吧？难道你们对电池做了改造？”
智脑说：“你应该看到了电池的内部，实际上，如果有电池维修经历，你就会知道，你的电动自行车原来用的电池液是银白色的，但是现在的电池液是澹蓝色的。”
牛查想了想，说：“我倒是修过一回电池，可哪里记得这些……幸亏猜对了。”
智脑说：“那么，进入第五题……”
牛查忽然打断智脑：“那个，刚才的第四题，我怎么感觉，应该归类到第二项考核里面？”
智脑说：“你的意思是，第四题应该属于情景模拟题是吗？”
牛查说：“你别告诉我，前三道题就已经完成了第一项。”
智脑说：“目前仍然处在第一项测试中，第四题不能算作是情景模拟，因为类似的虚拟现实技术，主流社会已经有了，而我们有着更为接近真实的情景模拟，请问，可以继续了吗？”
牛查点点头：“好吧，你们出的题，你们有解释权。”
智脑说：“第五题，假如你得到了永生的科技，你是否会交给所有人？”
牛查愣了一下：“这倒不是个特别的问题，大学的时候跟朋友谈理想谈人生，经常聊到这样的话题，比如，获得大量的财富、获得了强大的异能、获得了永生的科技、获得治愈所有疾病的药物……虽然都是些荒唐的狂想，不过，我还真的考虑过，如果只有我一个人获得，我会尽量隐藏好自己，至于，交给所有人，目前来说，不太适合……”
智脑问：“你的答桉是，不交出来，是吗？”
牛查说：“这道题其实和前面第三题是差不多的意思吧？你们掌握着领先于主流的科技，但是不会交出去，就算交给某个人，也做好了弥补的方法，而你们的理由就是，主流世界还没有做好接受这些东西的准备，实际上，我也这么认为，不管是永生的科技，就是你们现在的科技水准，确实是只能慢慢放出去，当然，如果呢个加快一点也不错，前提是保证不会有人借机发动战争什么的……”
智脑说：“好的，可以进入第六题。”
“来吧！”牛查说。
智脑说：“第六题，如果你没能通过测试，最终回到了原本的生活环境，你能在什么层度上做到保守塔图会的秘密？”
牛查想了一下，说：“应该，不用吧？”
智脑说：“解释一下。”
牛查摊开手：“历史已经被掩盖了很大一部分，连异能者的存在都可以隐藏得这么深，我就算跑出去说塔图会真的存在也没有意义，没人会相信的，而且，你们肯定有更安全的保密措施，不是吗？”
智脑说：“可以进入下一题。”
接下来的问题，对我而言，多少有些无趣，是关于文明的稳定程度、文明等级之类的“高端”问题，就连塔图会现在也还没走出星球，就像是一个刚成立的公司已经准备在股市上市了，多少有点超前……
实际上，当初我筛选赛因斯学派成员，基本就看一条——能否接受我的主张，其实就是科学理念。
而现在，牛查本身就在科学昌明的时代出生，接受的也是科学教育，基本来说，道理都懂，更多的，是能不能在现实中用到——独立思考、怀疑精神、坚持原则、不盲从、保持善意……这些大道理人人都懂，但是能做到的人太少。
所以，我更感兴趣的是第二部分的测试。
答完了十道题，终于进入了第二项测试。
之前模拟出的房间，确实是外面主流社会已经有的技术，不过，塔图会的虚拟头盔显然不是那么简单的。
“接下来进入第二部分，需要佩戴新设备，请抬起双臂。”智脑说。
第一千九百七十章：延续（十）
这个时候，墙壁里面的暗格已经把需要的“装备”拿出来了。
这是一套形似防弹背心以及手套加绑腿沙袋的“衣服”，上面有不少类似传感器的小装置。
象人、巨魔和人类拿着仪器给牛查穿上，智脑随之解释：“这才是目前我们正在使用的完整版虚拟现实设备。”
牛查配合着抬起双臂，很是新奇：“是触感装备吧？有嗅觉系统吗？”
智脑说：“还有便于奔跑的万向轮，不过，暂时用不到。”
穿好装备，测试也就开始了。
展现在牛查面前的，是一幢摩天大厦的楼顶天台边缘。
一条仅容得一只蹄子落脚的四方钢柱，连通着对面大厦的楼顶，下方是是百米的悬崖，地下室车水马龙的街道。
“走到对面吗？”牛查说。
智脑说：“这就是第一题，安全走到对面。”
牛查笑了：“虽然看着像有点吓人，不过知道这是虚拟现实，应该没什么效果吧？”
这时候，象人家里地板也凹陷了下去，只剩下一条和虚拟现实头盔里显示的钢柱一样的横梁。
原来，象人住的屋子下一层是空的！
所以，牛查看到的，和真实的情形，是一样的。
而象人他们，已经走到了边上一个小型的“看台”之上。
智脑说：“保持冷静和清醒，不要被虚假的表现所迷惑。”
“谢谢提醒。”牛查说着，迈开了步子。
很快，他就走出了两米多。
高空之中似乎刮起了风，脚下的钢柱也要摇晃了起来。
牛查浑身一个激灵：“喔，这么拟真的吗？”
说着，放慢了脚步，整个人，也紧张了起来，就好像真的行走在两栋摩天大厦之间，稍有不慎，就会跌入百丈悬崖……
钢柱其实不长，看上去也就二十多米，但也比象人的屋子长一些，所以，显然，牛查没法安全走到对面。
不到十米，脚下的钢板就再次晃动起来！
牛查不得不放低身子，小心挪步，以每步不到十厘米的速度，继续前进。
好一会儿，风停了，钢柱似乎也不再晃动，牛查又直起身，准备加快速度。
就在这时，半空传来“唔”的一声响，一跟拇指粗细的钢管从后方出现，狠狠扫向牛查腰间！
实际上，是屋天花板上伸出的一只机械臂，在牛查腰上推了一把！
牛查虽然已经获得了异能者的强悍体魄，但刚刚失去了异能，还没有完全恢复，面对这样的紧急情况，反应也比普通人快不了太多，身子被推得失去平衡，自然就朝着另一侧倒去。
他的手下意识地朝着那根钢管抓去，自然什么也没抓到，而一只抬起来的蹄子朝着空中落去——在他看来，那里其实是象人房间的地板。
结果，自然就是踏了个空。
他整个身子都往下掉。
“啊！”这回他终于惊慌了，但与此同时，那只伸出去抓钢管的手，还是抓住了钢柱，将自己掉在了半空！
“怎么回事！”他大叫起来，双手一起扒住“钢柱”，“怎么变成真的了？”
如果他只是个普通的异能者，没有经过我给他的梦境训练，估计早就掉下去了——下面其实也不高，就五米不到，还有缓冲层，不过，肯定是狼狈不堪的。
智脑没有回答，牛查却急了，腾出一只手来，想要扯掉头盔。
“不要动头盔！”智脑稍微有些急促制止他。
同时，牛查的视野也切换到了真实视角。
他看见象人的房间已经变了模样，三人正在另一边笑眯眯地看着他，而自己抓住的，就是之前的地板上的一排“地砖”连成的“钢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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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真的！”他有些气恼的放开抓住头盔的手，双手使劲，爬上了钢柱，打量着下方的空屋子，“你这间屋子，居然还是个改造密室，比格先生！”
象人笑着说：“不只是我这一间，而是所有的房屋，都有着可以随便拆分组合的特性。”
正说着，之前缩到下面的地板又恢复了原状，房间也恢复如初。
不过，牛查却有些不敢相信：“不会是假的吧……”然后探出脚踩了踩，蹄子落到实处才放下心来。
“第一题已经结束，可以进入第二题。”智脑说。
“这就结束了？”牛查问。
智脑说：“只是让你熟悉一下，接下来，或许会有一些难度。”
牛查摩拳擦掌：“这倒是有点虚拟现实游戏的意思了。”
接着，第二题，却是几个带着面罩，穿着黑色袍子的大个子，拿着枪就对着牛查开火。
牛查立马开始在屋子里疯狂闪避，倒是把象人他们都吓了一跳。
异能者的速度，不一定能够躲开子弹，除了擅长速度的异能。
不过，一来，牛查经过我的训练，二来，其实普通异能者经过专业训练，也可以根据射击者的肢体动作进行预判——据说华夏有些武者是可以以做到的，其实，普通人当中的特种兵之类的顶尖人物，也可以通过训练达到类似的水准，不过，准确度很难达到百分之百，毕竟，神经反应速度不如异能者，稍有失误便是万劫不复。
象人有些惊喜地看着牛查，说道：“进化成异能者的时间这么短，就有这么强悍的反应速度，确实很惊人。”
当然，他要是知道牛查在梦境里练了很久，大概不会这么惊讶，但是，他会对梦境投影这样的技能感到惊讶——看得出来，他们还没有掌握类似的“催眠”科技或者快速学习的科技。
尽管在某些科幻作品里，压缩和延长时间，并且完成“快速学习”都是比较常见的技术，但真要实现起来，比什么可控核聚变、磁悬浮飞行难太多了。
不过，从牛查的躲避动作也看得出来，这套虚拟现实设备的反应速度也已经达到了极高的程度，起码能够配合异能者级别的神经反应，从视觉神经到运动神经，都能完美配合牛查的反应速度，否则，就算牛查能躲过，设备跟不上，也会出现失误。
完成躲子弹“游戏”之后，又是一个类似于推理和考验眼力的题目。
“你将会面对一节车厢的乘客，其中有伪装成平民的杀手，也有无辜者，你需要在走近他们的过程中辨认出来，然后，用近战武器将其击杀，解救无辜者。”智脑说，“提示一下，这里是拥挤车厢，没有远程武器。”
牛查低头看看手里伪装成螺丝刀的“匕首”，笑了。
老实说，这也是我曾经对他的考验项目，准确来说，是训练成战士兼刺客的风格。
实际上，我催生的异能者，无论是牛查、加利亚还是看坎特文，还有十三太保九孤儿一众人，甚至包括月影之兔琪琪亚，都是战士和刺客兼顾的，毕竟，在这个时代，法系职业基本已经失去了远程技能，就算是配合枪械，效果有时候还不如近身搏斗……
所以，牛查很是轻松的通过了测试。
接着，又是一道考验眼力的题目，但这一次不是静止的房间，而是一个人来人往的步行街。
“题目是什么？”牛查问。
智脑说：“从街道这一头走到另一头，然后，接受我的提问。”
牛查有些疑惑，走进了人群。
这时候，象人的屋子里，天花板上垂下来几个类似拳击沙袋的装置，算是模拟行人碰撞，牛查没有可以躲避，但也轻轻碰了几次。
走到街口另一侧，所有人都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接着，慢慢消失，只留下空荡荡的街道。
“问吧！”牛查颇有些得意。
智脑问：“总共有几个戴戒指的人？”
牛查想了一下，说：“有十五个，其中九个是无名指，五个中指，一个拇指。”
智脑问：“这些人当中，有几个是特工？”
牛查愣了一下，随即说道：“嗯，有六个戴耳机的，其其中三个人的耳机里是正常的音乐，还有三个是指令，不过，听音乐的三个人里，有一个的耳机里夹杂着指令，所以，有四个特工。”
智脑说：“好的，可以进入下一题。”
“老实说，”牛查加了一句，“你们的耳机工艺也很好，放到外面，起码是卖十万枚的奢侈品。”
智脑说：“材料成本不到三百枚，主要是工艺。”
牛查笑了：“技术垄断啊。”
接着又是一个高难度的眼力考验，就是在漫天飞舞的气球里面找到一个写着很小的字体的。
这考验了牛查的视力，同时也显示了虚拟头盔的画面精细程度已经远超外界。
不过总的来说，这些难度的测试，我也给他做过了，比起气球，我用的是漫天飞舞的飞镖，其中绝大部分是幻影，只有少数是真的，但难度比观察气球大太多了……
接连几次轻松通过，象人脸上满是欣喜之色。
第一千九百七十一章：延续（十一）
接下来的题目，却有些揪心了。
和之前的口头提问一样，不过，换成“真实”的画面，牛查的心理防线还是受到了重大的打击。
同样是在摩天大厦顶层天台边缘，牛查的父母和女友，被绑在三根柱子上，而且，摆明了他只能救一个，然后其他连个就会坠入深渊……
很显然，这是一个非常艰难的抉择。
牛查努力保持情绪，压低声音说了一句：“这不好玩，虽然都是假的。”
画面之中，他的父母不停地摇头叫喊：“牛查，不要管我们，去救米洛娃，她才是你终生的伴侣，我们，注定是要离开你的……”
米洛娃在一边，没有说话，只是哭着摇头。
牛查眼眶泛红，双手紧紧握拳。
“请做出你的抉择。”智脑的声音毫无感情——实际上，也一直是这样的，只是此刻，显得格外冷酷。
牛查呼出一口气，说道：“我放弃这道题。”
智脑说：“放弃，将会扣分。”
牛查说：“无所谓，如果加入你们要做出这么残忍的选择，我宁愿不加入，而且，无论这次我能不能通过你们的测试，也不管法涅尔和你们之间谁赢谁输，我都会回去，将他们保护起来！”
智脑说：“那么，进入下一题。”
“算了吧！”牛查准备解开手套，“我放弃……”
三人有些诧异，智脑说：“确定要这样吗？”
牛查说：“我被迫加入法涅尔的第七塔图，同时也加入了血蹄组织，可我从未考虑过我的家人和爱人会受到这样的威胁，实际上，是我不愿意去想……稍微有点常识的人就应该知道，一旦踏入这些圈子，家人就会面临这样的威胁，无论是混街道的地痞流氓，还是非法的组织团伙，或者是执政掌权的权力团体，都无法做到保护好自己的家人，这一点，或许，你们有应对的方式，不过，我不会为了得到你们的帮助，而做出今天这样的选择，抱歉，我还是不够理性！或者，我还需要足够的时间来让自己变得更成熟一些，到时候再考虑吧！”
说着，他已经解下了手套，准备解开头盔。
象人似乎有些诧异，和两人对了对眼神，随即，笑了起来。
牛查接下头盔，看到恢复原状的屋子，又看看笑眯眯的三人，也不咸不澹地笑了一下，说：“你们也是通过这样的测试吗？”
象人摇头：“每个人额题目都不一样，是根据之前的经历和自身实力制定的，你遇上了这样的问题，说明你对家人和爱人的在乎。”
牛查说：“那好吧，我算是领教了你们的高科技，不过，还是想出去看看更多的。”
象人却没有着急带他出去，而是笑着说：“其实，你已经通过了。”
牛查怔了一下：“什么？我都已经放弃了，而且，还有第三项没有测试，这都能通过？”
这时智脑说话了：“根据我的计算，你的成绩已经超过了百分之六十的塔图会成员，可以获得加入资格。”
牛查笑笑：“算了，这事先放着，我不着急了，就等着看看法涅尔什么时候来，传说中控制世界的塔图会，又有什么样的手段。”
象人也不坚持，说道：“可以啊，就算你到时候选择不加入，我们也不会为难你的。”
牛查点头：“反正对你们来说，我连威胁都算不上，不是吗？”
“也不能这么说，”象人说，“起码，你的实力已经超过了我们很多成员。”
牛查笑着摇头，走向阳台。
象人和人类、巨魔也跟着走出来。
这一回，迎接他们的不是飞行平台，而是一辆飞行敞篷车。
“磁悬浮飞车，速度稍微快一点，”象人介绍说，“虽然这里不是很大，不过，飞行平台还是慢了一点。”
四人上了车，车子贴着钢铁贤者之塔外墙华纳混下沉，移植到了地面附近，开始沿着街道慢慢转悠，象人也像个合格的导游开始介绍起这里的一切。
老实说，当初的桑塔斯也算是自成一体的小王国，以五角街口为中心，朝五个方向延伸，理论上来说，只要能量足够，炼金材料足够，是可以无限延伸的，而贤者之塔，看上去就矗立在遥远天边的擎天之柱，实际上是一个永远走不到的空间。
但在这里，钢铁贤者之塔只有几百米高，勉强跟地球上最高的人造建筑齐平，而且，就在五条街道当中最长一条的尽头，而整条街道的长度，也不超过两公里……
只能说，这本来就是一个缩小版的桑塔斯内城。
而且，没有了中转的小山坡传送阵，更是没有原来的味道了。
不过，这里的科技含量，比当初高了很多倍，毕竟，我们那会儿，才开始推广科技……
反过来说，这里的魔法气息，也澹泊到了极点，虽然里面不乏异能者，但数量和质量，都相去甚远。
但是，我知道，从当初的法师塔半位面空间，转变为如今的地下科技基地，两千年的延续和传承，才是最宝贵的！
尽管，他们现在变成这副样子，多少令我有点失望，尤其是保守地监控全世界却不推动科技进步的做法。
虽然他们有这么做的理由，我也算是理解了，为什么主位面用两千年的时间才赶上地球三四百年的科学史——过度的保守与谨慎，将多少战争扼杀在萌芽中，挽救了多少人的生命，却也放慢了历史的进程。
其中有得有失，有代价也有收获，老实说，我就算有些不满，也无权指责。
毕竟，他们也是照着我们当初定下的纲领来做事的，能保持两千年不发生大的变化，已经难能可贵。
加上以太枯竭，他们基本只能科技这么一个手段，确实也不太好做。
就像一局游戏，给足够的资源，确实好打，不过，资源减半之后，游戏难度可不是仅仅提升了一倍那么简单……
牛查对那些新奇的科技手段颇感兴趣，而我却想着，如果用魔法，其实这些功能可以更容易的实现。
比如，桑塔斯正在研究的脑机接口，就是将大脑电信号转化为机器能够理解的信号，就像某些科幻小说中一样，人只须一个头盔，就可以指挥千军万马，连动手和说话都省了，或者，直接由计算机给大脑输入模拟信号，人就会“看到听到闻到尝到摸到”并不存在的东西，那就是比虚拟现实强大了很多倍。
不过，这种事情，别说是古代的幻术师能做到，就是如今的精神系异能者都能做到，但要用机器来实现，还早了一点。
塔图会的脑机接口技术，已经勉强到了能够为瘫痪病人提供帮助的程度，牛查更是惊喜不已，不过，他也知道，这东西不能用到外面的主流社会，多少有些遗憾。
还有不少领先于外界五十年到一百年的技术，牛查也是看的兴奋不已，我却反而买了多少兴趣——地球人和外面主流社会的科幻作品其实已经把这些东西都设计好了，就等科学家发明出来，而在我看来，真正重要的科技，塔图会还没有摸到边——真正终重要的，看理论科学的突破性理论。
或者可以说，在李奥穿越之时的地球上，科学理论前沿已经到了对量子领域的研究，而塔图会的研究，在完成可控核聚变之后，就暂缓了理论探究，着重开始探索技术应用。
根据象人比格·博斯对牛查的解释，理论研究领先于应用研究太多，会分散研究者们的注意力，所以，在完成了量子领域的基础研究之后，塔图会的研究重点方在了应用上面，理论方面，只有稍有感兴趣的人在继续探究。
老实说，我当初可没说过这样的话，估计，他们之所以采取这样的策略，也是因为塔图会的人手终归不如外界那么多，尽管每个成员都可以说是精锐中的精锐，但人数量太少。
或者说，以这么小的规模，还要监视和暗中操控外面的世界，同时引领者外界科技的进展，就不难理解，用两千年的时光追上地球的三四百年，其实，已经很了不起了……
所以，我的科学图腾计划，其实可以大大加速他们的进程。
或许，这就是我穿越两千年时光来到这里的目的——纠正他们的偏误，引领桑塔斯和塔图会，走向更快更稳的文明发展之路。
目前，我真正感兴趣的，不是他们的科技，而是他们制服牛查并将悄无声息劫持的手段。
可惜牛查沉浸在各种高科技带来的新鲜刺激感之中，连之前家人爱人被威胁的事情都暂时抛诸脑后了，完全没想起这事……
在“被劫持”满十一个小时，我都忍不住要出手的时候，牛查终于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