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1章：重返二十岁！（求月票,求全订！）
第八一二章
有了景德镇政府这面的答复，李世信整个人就轻松了。
对于自己这种习惯了拍小成本电影，并且手底下养了工作室的人来说，一千万的投资虽然不多，但是拍一部都市类的电影肯定是足够足够的。
相比于古装剧和其他题材，都市类的电影之所以受到市场的欢迎，除了题材本身更加贴近生活之外，还有着其他任何题材的影视作品所不具备的优势。
什么优势？
自然是省钱啊！
首先是现代都市剧的取景容易，其次服装道具依托于现实，不像什么玄幻魔幻剧，甚至是都市时代剧还得花大价钱去搞定制——只要差不多，不让观众出戏，都能拿来用。
很多的现代都市剧里，甚至连主演的服装都不需要准备，只需要让演员根据角色形象自己穿搭就ok。
就比如之前的《只要爱》，排出主演片酬的情况下，整个剧组的开销基本上就只集中在拍摄成本和配角和群演薪酬这两块。
一百多分钟的长片，拍摄了一个多月花费的也不过三百万出头而已。
就这，还得说有安小小这么个盒饭大户。
要是把这个饭桶撵走，估计三百万的投资就完全能够搞的定了。
不过这一次，显然李世信不想那么拮据了。
拍电影嘛，又不是找罪受。李世信本身也没有什么自虐狂的倾向。
电影这个东西怎么拍都是拍，想要省钱有省钱的拍法，想要浪费有浪费的骚操作。
虽然信爷不想赚什么违心钱，但是在投资充足的情况下，哪个主创和导演还不想让自己和演员过的舒服点儿？
这边定好了项目，带着无尽的雄心壮志，李世信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按照景德镇政府那面的想法，这个项目肯定是没问题了。不过光有一个想法可不叫项目，作为影视作品，至少也得有个剧本不是？
坐在自己的电脑桌前，李世信打开了自己那一部键盘已经磨的发亮了的笔记本，随手建立了一个文档之后，他陷入到了沉思。
就在他在脑海之中构建着剧情方向，想着自己要讲述一个什么样的故事之时。
他的房间门被人从外面敲响了。
“谁啊？”
“世信，是我。”
“唉，来了。”
听到吴明的声音，李世信连忙从椅子上站起身来。
昨天晚上接待完了市政府的一般人等，天色已经太晚了。想到吴明昨天的状态，他也没过去打扰。在回到房间之后就休息了下去。
今天早上起来，一群老粉打算出去晨练的时候，吴明的房间也是紧闭房门。
知道她昨天一天不好过，老粉们也没去打扰，只是让陈铂诗几个小将去陪着以防她出什么状况。
表面大家都给了她足够的空间，但是吴明冷不防这个样子，大家伙儿心里面都担心的不行。
刚刚打开房门，李世信就眨了眨眼睛。
和昨天相比，吴明的精神状态明显好多了。
“怎么样，昨天的催眠效果？”
面对李世信的关心，吴明抿嘴一笑。
“做了好长的一个梦，在梦里见到了很多我原本已经快要忘掉的人。很神奇......醒的时候，我甚至都有些分不清自己是回到了年轻的时候，还是自己从年轻的时候直接就变成了现在这个德行。”
注意到吴明脸上一丝怅然，李世信哈哈一笑。
“老吴啊，你这怎么催了个眠，说话还带了一股子哲学家的味道了呢！跟庄子的庄周梦蝶颇有异曲同工之妙啊！”
“嗨、你老哥又拿我寻开心，我就是个年老珠黄的家庭妇女，哪儿有你说的那么高深。不过世信啊，这一场梦做的太真实了。我自己个儿在屋里呆了一早上，想着梦里的事儿还走出不出来。
你知道我梦到什么了吗？我梦到啊，我又回到了二十多岁的时候，跟周传荣大姐她们一起学英语，跳霹雳舞，穿小脚裤牛仔服烫卷发。哎呀......那个时候，真的是太好了。有那么一时半刻，我都忘了自己已经活过大半辈子了。
最后忽悠一下，跳舞的时候想起来陈铂诗快放学了，我这还没做饭，一下子就醒了。嗨......都怪这小兔崽子。”
见吴明的笑容中一丝挥之不去的苦涩，李世信淡淡一笑，拍了拍她的肩膀。
“老吴啊，我不想跟你说什么大道理。不过相信我，我有的时候比你昨晚上做梦的时候还分裂。有那么一段时间，我每天晚上做梦都会梦到自己变成了一个二十郎当岁的小伙子，刚刚从偶像练习生培训班毕业，一身的本事，唱歌好听跳舞有劲儿，长得还忒俊俏。”
说起自己，李世信的目光已经相当淡然了。
“啊，那然后呢？”
“然后？”
李世信摊了摊手。
“醒了之后一照镜子，自己还是这个德行。那个时候我也有些分不清自己到底是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头子，还是一个前程似锦的小年轻了。不过后来我想清楚了，蝶梦庄周也好，庄周梦蝶也罢。不论我现在所处的是梦还是现实，都是我自己的感受我自己的生活。既然是自己的，我就好好过。我不管他什么时候会消失，什么时候会破灭，也不管他是不是真实是不是虚幻。这样一来，梦醒时分我会得到一个没有遗憾且值得回味的美梦。梦要是不醒，我也没有一分半刻的虚度。”
看着李世信那认真的表情，和深邃的目光，吴明一愣。
足足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笑了。
“世信啊。”
“哎。”
看着吴明眉宇间的怅然消散，李世信热情的笑着应了一声。
“你这个人啊，亏得不是什么偶像练习生。”
“这茬怎么说的呢？”
“你要是年轻四十岁......不，哪怕年轻二十岁。就凭你这一张嘴，这社会上的小姑娘，怕不是要让你祸害多少！”
“哈哈，现在也不耽误哇！”
“德行！”
看着李世信膨胀的样子，吴明爽利的给了他一杵子。
“行了，眠也催了，梦也做了。世信啊，我好了。今天你该忙什么忙什么，粉丝团大伙你就甭操心了，我这照应着。”
“那成，那就劳烦你了。”
看着完全振作起来的老吴，李世信打心里高兴。
回到电脑桌前，回想着刚才和吴明的一番谈话，以及吴明那对年轻时的心心恋恋，和对当下生活的满足和重归，李世信摇头一笑。
解锁开笔记本电脑的屏幕，随手便打了一行标题上去。
《重返二十岁》。
......
第852章：您老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嘛！（求月票！）
在没穿越过来之前，因为职业的关系，李世信看过的电影不少。
虽然作为一个练习生来说，唱跳rap才是主要业务，但是作为每天艰苦的训练之后的消遣。
可以说电影曾经在那段暗无天日看不到出路的日子里，给了他了很多的慰藉。
作为一个杂食性观众，李世信看电影从来都是不挑剔的。经典的也看，爆米花电影也来者不拒。
只是遇到烂片之后，少不得发一通牢骚甚至是自己将剧情重新安排一遍，并以自己的想法在心里把电影重拍一遍，甚至实在闲的蛋疼的时候，自己拿着纸笔将明明题材不错，但是拍的很烂的电影剧本再重新编排一次。
而《重返二十岁》是李世信看过的为数不多的，国内可以拿得出手的现代都市类作品。
只可惜，这部当时由小鹿姐姐主演的电影，也并非是国内的电影人原创。而是根据韩国电影《奇怪的她》翻拍而来。
事实上当时这部电影并非只有国内进行过翻拍，日本，越南，泰国也都对这个剧本进行过本土化的翻拍。
电影的剧情其实很简单。
说的就是一个被家里人嫌弃的老太太因为闯了一场大祸，被家人一致决定将其送进养老院而倍感失落，想到自己或许时日无多，老太太想要偷偷的给自己拍一张遗照。但是当她从一个神秘的照相馆出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回到了二十岁时的样子。
重新找回了青春的老太太以少女的身份回到了生活了大半辈子的街道，并寄宿在自家的邻居家里，经历了一系列啼笑皆非的事情之后，用年轻时喜欢唱歌的爱好重新感受了青春的美好，并差一点收获了爱情。
最后孙子发生意外，老太太为了拯救孙子，又重新回到了老年人。
故事本身就是一个很好的故事，不论是韩国原版还是国内的翻拍版本，上映之后取得的票房成绩都不错。
但是真正让李世信看上这个剧本的真正原因，则是这部电影通过戏剧般的反差冲突而表现出来的内核——被时代抛弃的老人，在现代社会实现自我的过程。
这一点，跟吴明甚至是自己所在的，被历史洪流所抛弃的景德镇，都有着很相似的基因。
而另一个更加重要的关系是，《奇怪的她》是一个很好融合元素和社会背景的剧本。
任何商业化电影，哪怕是剧本不那么精彩，能够做到这一点相当的难得。
李世信一贯的脾气就是这样，你让她把自己的东西用任何构架讲出来都ok。但是让他完全照抄别人的东西，他浑身难受。
随着手指在键盘上噼里啪啦的飞舞，不大一会的功夫，一副经过了魔改的《重返二十岁》，呈现在了电脑的文档之中。
剧本写就，李世信对着电脑屏幕又看了几遍，经过精修感觉没有问题之后，他轻轻的点击鼠标按下了保存。
可就在点击确定的那一刻，他忽然眉头一皱。
妈的抄都抄了，反正这个世界又没有这个剧本，老子还特么避讳个毛的片名冲突啊！
直接叫原版名字它不香吗？
改了！
将心里面那一种小羞涩和小矜持直接扔进垃圾桶，李世信直接将文档名字改成了《奇怪的她》。
看着终于从内容到片名都让自己舒服了的剧本，李世信长长的伸了个懒腰。
然后，他拿起了电话，打给了李倦。
“喂，干爹！大中午的打电话有事儿？”
都中午了？
听到电话那头好像正在进行着一场什么饭局的李倦抱怨，李世信这才猛然发现，窗外的阳光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变得刺眼了。
一忙活，就是一上午。
小小的心疼了一下当了一上午码字狗的自己，李世信虎起了一张老脸。
“怎么，没事儿不能给你打电话？”
“那倒不是......这不是想着干爹您日理万机，没有重要的事情轻易不会找我嘛。哈哈哈......那啥，我之前听说您不是去景德镇了吗？怎么样，代言的事情定下来了？”
哪壶不开提哪壶！
“别提了。”李世信对着电话幽幽的叹了口气，“我就是因为这个事儿找你。这面的情况比较复杂，代言的事情暂时告吹。不过经过你干爹我是谁？经过老夫不懈的努力，已经在当地市政府这拉了一千万的赞助。准备在当地拍个电影，配合当地旅游局进行旅游资源开发。”
“没说的！干爹贼不走......嗯，老当益壮！”
无视了李倦的真实想法和彩虹屁，李世信哼笑了一声，道：
“别扯没用的了。现在剧本已经完成，一会儿我给你发过去。你赶紧去一趟蓉店，把摄制组的事情定下来。然后我这面有几个角色，有意向的演员，你去和许戈还有张硕给我搞定了。要快，知道吗？”
“得嘞，您就瞧好吧！”
听到李倦满口答应，李世信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小子虽然在自己的七个儿子里是最油滑的一个，不过办事的效率还算不错。
决定了，将评级上调到a-。
默默地在心里为工具人进了个阶，李世信伸着懒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他畅快的呼了口气。
“又是奔向支棱的一天啊！”
叮铃铃。
就在这个时候，他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看到上面本地的一个陌生固话号码，李世信轻咦了一声，接了起来。
“李老师，我是孙晓程啊。昨天一天事情太多，也没来得及带你在我们景德镇转一转。好好的看看咱这座古城风光，今天要是有时间的话，咱们好好的体验体验咱们这里的风土人情，也算是给咱们的电影去取材，采采风，好吧？”
听到对方言语中的热情，李世信呵呵一笑。
其实你主要想的是后面一句吧......
感觉到了这点儿大家都心知肚明的小心思，李世信笑着点了点头。
“可以啊，今天我这里确实没有什么事情做。刚才我还想着，带着我朋友们一起上街上转一转来着。”
“那好办，李老师您稍等一下，我这就让旅游局那面派人过去。”
面对孙晓程的安排，李世信再一次满口答应了下来，不过却不是全盘答应。
“可以啊，不过旅游局就算了。跟他们转太累，您那面要是方便的话，就让周平宇周会长过来吧。这个人蛮有意思，我想接触接触。”
听到李世信的要求，电话那面，无语了。
您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嘛魂淡！
......
第853章：太暴躁了（求全订，求月票！）
一点多。
就在李世信抬手看表的时候，一台车门上喷涂着“商务用车”的小巴车稳稳停在了李世信的面前。
看到那金黄色涂装的考斯特，站在李世信身旁的张耀中挺了挺腰板。
“哎，这才像个旅游的样子嘛。有亲切感。”
“局长你可得了吧，你就是在位的时候，坐过几次考斯特？还有亲切感，站在车下边等着跟人握手的亲切感？”
看不得张耀中官瘾犯了的样子，一旁坐在轮椅上的张卫雨吐槽了一句。
这句话可就扎心了，把张耀中怼成个大红脸。
“啧！老张你少瞧不起人，我在任上的时候，那省里的领导可没少去蓉店视察文化产业。作为一把手，老子......”
“没少负责接待是吧？懂懂懂，都懂。”
同样是体制内出来，出生入死过十几次，大小奖章拿了一堆的张卫雨显然是不准备给面子。
“懒得理你！”
被张卫雨怼的彻底没了词儿，张耀中哼的一声别过了脸去。
看着老粉们斗嘴，李世信哈哈一笑。
也就在这个功夫，考斯特的车门打开，前排上一个四方大脸的人带着满脸的不情不愿，走了下来。
第二次看到周平宇，而且明显感觉到对方这两天似乎过得并不好，李世信不禁发哂。
“周会长，这两天没少挨批吧？”
这句话要是放别人问，周平宇可能还没什么反应。但是从李世信的嘴里说出来，可算是点了炮仗！
“怎么着？想看我笑话是不是？搞黄了你的接待宴，在这儿等着呢？我告诉你，这破会长老子还真就不惜的当！你也别觉得市里给你投资，给你拍电影了怎么样。有那钱去搞花里胡哨的东西，不去干正经儿事，反正老子是一百个不服！”
直肠子啊这人。
看着周平宇满脸的怒气，李世信更加觉得这人有意思了。
被李世信那软棉花一样的目光盯的不自然，周平宇深深的吐了口浊气。
“不是点了名让我来吗？来啊，奚落我，讽刺我，挖苦我，践踏我的人格！我都接着！”
？？？
老夫这辈子都没听到过这么贱的要求。
受虐狂？
面对周平宇成吨的负面情绪向自己扑面而来，李世信乐了；
“周会长想多了，咱们两个无冤无仇，我没事儿讽刺你挖苦你干嘛？”
将李世信打量了一番，见他的脸上满是坦诚，周平宇才略微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那你叫我来干嘛？！”
“哈，之前不是听周会长说自家是开窑的嘛。这一次来景德镇，第一个想要看的就是瓷窑。这不，上午的时候孙部长说带着我们在景德镇四处转转，我就想着一定要去周会长那里看一看。看一看咱们景德镇千古传承的青花瓷是在哪里做出来的，看看制作过程，这也算是不白来嘛。”
听到这，周平宇一愣。
“那个......那，那先上车。”
注意到这个脾气火爆的汉子红着脸，一双大手放在裤兜上恨不得用手指搓出俩窟窿的囧样，李世信憋着笑，带着一群老粉和安小小等小将一道，登上了那台考斯特。
......
“其实我们的厂子没啥好看的，制瓷这个东西其实就跟写文章差不多。你表面上看，这文章写得花团锦簇，妙笔生花。可是实际上呢？没准儿就是那些个长得不怎么地的作家，窝在几平米还乱糟糟的书房，甚至是在一股臭脚丫子味儿的旅店里写出来的。我们那里乱的很，嗨......一会儿你们看到就知道了。”
沿着大道一路疾驰，七拐八拐足足过了一个多小时，众人还在通往周平宇家厂子的路上。
眼看着已经脱离了城区，周围的景色从高楼大厦变成了绿意葱葱的防风林木。坐在李世信前面的周平宇终于回过头，涨红着脸说了一句。
“没事儿，看的就是原生态。”
李世信微微一笑，他觉得面前这个看岁数约莫四十大多的汉子有点意思。
不管对自己的态度怎么样，但是观其言察其行，李世信确定是个耿直的人。
这样的人在体制内绝对是混不开，但绝对值得认识。
“那成......”
点了点头，周平宇将手一扬。
“前面拐个弯就到了。”
他正说话间，考斯特缓缓刹车，下了大路。
沿着布满了砂石的水泥板路走了不到两百米，李世信的视界霍然开朗。
江西多山，可李世信断没有想到距离坐落在平地的市区这么近的地方，还能看到一副宛若泼墨山水的地方。
一处靠着小河的宽敞平地上，几排的彩钢厂房和再远一些的几座烧窑疏密有致的坐落着。
天空被雾一般的云彩笼罩着，明明是阴着的天，却并不让人感觉到压抑。仿佛给能见到的一切蒙上了一层轻纱，让远处的群山隐隐约约，欲说还羞。
“就是这儿了。”
待小巴车停稳，周平宇指了指用隶书篆刻的“周氏青花瓷厂”。
“爸！你干嘛去了？打你电话你也不接？我妈刚到处找你！”
李世信等人还没下车，就听到了一个口音极重却异常清脆动听的少女，高高的喊了一句。
听到声音，周平宇马上回身。当看到一个梳着吊马尾，身上还穿着围裙的姑娘，他皱起了眉头。
“母老虎找老子做什么？”
“她说......”
姑娘一路小跑到了近前，见小巴车上陆陆续续的下来了一群没见过的生人，脱口而出的话生生的噎了回去。
用围裙搓了搓沾满了釉浆的双手，她压低了声音。
“她说，她说不要让你再惹祸了，还说要是你再惹事情，她就要跟你离婚喽......唉？”
就在小姑娘趴在老周肩上，学着自己母亲耙着自己老爹耳朵的时候，她注意到了下了车正在伸懒腰的李世信。
啪嗒。
小姑娘手里拿着的一只刷子，掉在了地上。
“信信信信信......信爷！”
哦?
看着小姑娘惊喜的模样，李世信眨了眨眼睛。
“你好。”
“爸，你之前说政府找了个明星要代言咱们景德镇，让你在接风宴上给搅合了的，就是信爷？”
看着自己女儿话都说不利索的样子，周平宇虎起了脸没吭气儿。
而本着对自己父亲脾气的精确了解，姑娘已经得到了确定的答案。
“你知不知道他是谁啊？啊！！！！！”
被自己女儿捧着胳膊跳脚，周平宇虎脸一沉，“没个样子！”
“你脑子坏掉了啊！就是他，就是他之前在慈善拍卖会上拍出了那只四个亿的宋青花啊！”
“啊？！”
听到女儿兴奋的尖叫，周平宇整个人一愣。
哎呀！
这感觉。
看着疑似自己粉丝的姑娘，李世信整理了一下身上的外套。
咱老李在娱乐圈混了这么久，终于能在外头偶遇野生粉丝了啊！
成就get！
然而，就在李世信臭屁的考虑着，自己用不用过去问一下小姑娘要不要签名的时候，石化状态下的周平宇直接将自家闺女从胳膊上甩了下来。
然后，反身抄起了一只堆在门口的笤帚。
“就是卖一个摔一个的那个？败家子儿，老子替国家打死你得了！”
“唉？！”
看到老周突然暴起，一同过来陪同李世信游览的旅游局处长和司机赶紧拦了上去。
“使不得，老周，使不得呀！”
缩了缩脖子，李世信吸了口凉气。
这什么人啊？
小脾气太暴躁了啊！
第854章：开窑（求全订，求月票！）
第八一五章
厂房门前，前来陪同李世信一起参观的众人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周平宇手上的扫帚给抢了下来。
不过得知李世信就是那个摔碎了绝世宋青花的罪魁祸首之后，周平宇是彻底的和李世信结下梁子了。
对于一个匠人来说，这种损坏是绝对无法原谅的浪费。
“你以为你很有爱心，一对瓶子把它摔了一个，人为的变成绝世孤品这种行为很伟大？我告诉你，你根本就不知道！一个瓷匠，一辈子能够做出一件流传千古的作品到底有多么的不容易。你更不知道，这件他亲手制胚，勾花，上釉，烧窑，最终成品的东西，能够在历史的长河中经历天灾**而不灭，赶了万千的机缘巧合流传下来，是多么的不容易啊！你摔碎的是一个瓶子吗？你摔碎的，是千百年前一个或者一群匠人，他们已经实现了的梦想！不可原谅，绝对不可原谅！”
喘着粗气，周平宇使劲儿的将拦在自己面前的几个人推开，憋着闷气儿向厂子里走去了。
看到自己父亲的背影，周平宇的女儿尴尬的看了看李世信。
“信爷，你别在意，我爸他就这么个脾气。”
看着年龄约莫十六七岁，脸上还带着和陈铂诗等人差不多稚嫩的小姑娘，李世信微微一笑。
“能理解，你父亲或许不是一个好商人，但却是一个好匠人。”
见李世信似乎真的没有生气，小姑娘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随即恢复到了刚才的兴奋。
“哎对了信爷，你们是来参观的吧！我，我带你们去！啊！对了，我，我叫周芊芊！”
面对小姑娘的热情，李世信颔首一笑，随着周芊芊热情的引领，带着一群刚才被着实吓了一跳的老粉们一道，向厂区走去。
......
周家的瓷器厂从外面看上去疏落有致，配合周围仿佛能闻到灵气的环境显得颇具古韵。
但是里面确实如同周平宇来时的路上所说，杂乱的很。
倒不是工人们人为的疏忽所导致，而是制作瓷器这个行当，本身就不是一个干净且有秩序的活计。
“李老师，这里是制胚车间，瓷器成型就是在这里。”
为李世信等人指了指那堆满了胚泥，地面上满是擦不去的泥污的车间，周芊芊热络的介绍了起来；
“其实严格来说这面不是我们的第一个生产环节，制胚先制泥。在河下游那里我们还有个瓷石土车间，不过离得太远了。想要胚型好看，土是重中之重。瓷石得锤成细分，筛滤过后还要加入我们这里特产的高岭土提高塑性和耐火性。要反复捶打去除气孔，然后再阴干成粉才行。这边的条件不合适，所以只能在那面做好了之后送过来。”
看着车间里几个双手沾满了白色泥浆的工人在忙活，李世信点了点头。
虽然没有做瓷器的经验，但是瓷土这个东西他还是知道的。
这个东西当地人以出产地命名为高岭土，但其实它还有一个更广为人知的名字——观音土。
随手抄起一把泥浆，感受着那冰凉的触感和牛奶般的丝滑，李世信回身对着自己的老粉们淡淡一笑；
“这玩应儿就是观音土，早先饿疯了的饥民常常用这玩应儿来填饱肚子。但这东西虽然长得跟米粉一样，却断无半点营养，吃了之后只能死的更快。不过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死人也都算是撑死的。有谁实在熬不下去了，左右都是死，就会吃几捧观音土勉强做个饱死鬼。”
看到李世信手中的土，队伍中的几个小将双马尾齐齐一抖。
“这就是传说中的吃土？”
一旁的刘峰点了点头。
“我听说过，我们在朝鲜的时候也见过这个东西。那个时候指导员就说，就算是饿死也不能吃。吃完了之后吐不上来，拉不下去。人就活活的胀死了。”
(?′^`?)(?′^`?)(?′^`?)(?′^`?)！
“万恶的旧社会！”
“信爷还知道这个？”
见李世信一语道破了高岭土的真身，周芊芊抿嘴一笑：
“是的呀......这个东西就是观音土呢。不过事情总是有两面性的嘛，它也可以杀人于无形，也可以烧制精美的瓷器。这东西可以增加土胚的耐温性，让窑里的温度可以达到一千三百度，这样上色就可以烧出最正的青花色和最白的瓷器了。可惜......我爸说十八世纪之后，这种二元土配方被西方人偷走了，然后英国人又根据这个改出了三元配方，也就是在培土里加百分之二十五的动物骨粉，做出来的骨瓷从白度上超过了我们的青花。从此之后，景德镇就开始衰落了。”
小姑娘的感慨，也让在场的所有人一阵唏嘘。
没有什么事情，能够比自己的东西被外人抢走还改良，回头把自己逼上绝路更糟心的了。
见众人陷入到了愤慨之中，小姑娘嘻嘻一笑，挥了挥手。
“呐，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事情。这里是勾画车间，我们的画师就是在这里干活儿的。信爷你看，这就是我们的青花颜料！”
一面为李世信介绍着，小姑娘一面从一旁拿起了一碗红褐色的，调好了的泥浆捧到了李世信的面前。
“闺女，这明明是红色的。你们烧的不是青花瓷？”
一旁，看着小姑娘手里的色料，刘峰老爷子狐疑的揉了揉老眼。
“爷爷，这您就不知道了。这料啊，在没烧之前它就是这个颜色的。等真正进了窑，在窑洞里加温到一千三百度，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就会呈现出你们经常看到的青花色了。你们看，那面就是我们的窑！”
顺着小姑娘的手指，众人放眼望去，果然就看到了几个低矮的坟包型建筑。
而那里，此时正在进行着一场仪式；
一方小小的供桌之前，一群在只有零上几度气温中赤着膀子的汉子，将顶在头顶的大海碗端了起来。
在一众窑工的最前面，一个同样光着膀子，腰间插着一口烟袋锅的老汉，将手中的大碗摔在了地上。
随着一声高呼，酒水连同大碗的碎片，在土窑之前迸发出了一朵朵绚烂的白花。
“窑神爷爷保佑，风调雨顺，开窑大吉喽！”“风调雨顺，开窑大吉喽......”“开窑大吉喽......”
山水之间，窑工们的祈祷，穿过河流穿过山林，在群山之间回荡了起来。
第855章：难念的经（求全订，求月票！）
“呦，这是开窑出瓷了？”
听到那震荡了山河的一阵呼喊，端着手机的吴明惊喜问到。
“是啊，这不是快到年末了么。厂里接到了几份订单，都是公司开年会的时候作为礼品的瓷器。”
听到汉子们的那一声呼喊，周芊芊明显很开心，雀跃着回答到。
李世信的注意力，则是被那似乎跟自己身份证年龄差不多，领头那个赤着膀子的老人吸引住了。
看着老人带着头，颇具仪式感的开窑，李世信拍了拍一旁的周芊芊问道；
“这位是？”
“我爷爷，我们周家瓷厂的大把桩！”
难怪。
远远看着窑工们在老人的带领下将窑的密封打开，李世信笑呵呵的抬了抬手。
“走，过去看看！”
烧瓷李世信倒是没见过，但是在继承自老人的记忆中，倒是有烧陶相关的一段记忆。
陶与瓷虽然在制作程序上有着比较大的差异，但是两种东西的原理是差不多的。
都是将陶瓷素坯入窑封窑点火，然后再烧造冷却。
这个过程，相当的漫长且讲究。
就拿李世信曾经在下放时看过的那个陶窑，要一群窑工不间断的烧十几个小时为窑内加温，完事儿还要冷却一到两天的时间。
在这整个过程中，人是不清楚窑里面情况的。直到开窑的那一刻，才能看到几天甚至是一个多月的劳动有没有成果，或者说有多少成果。
在周芊芊的带领下，李世信和一群老粉走到了窑前。看着忙活着的窑工们都是一脸的忐忑，心中暗道果然天下手艺人都是一样的。
“爷爷！”
一群人走到了近前，周芊芊脆生生的呼唤了一声。
正在端着烟袋锅指点着青壮们开窑的老人听到孙女的声音，先是老脸一虎；
“芊芊，爷爷告诉你多少次了，开窑的时候窑口不能有女人。这是规矩！”
可眼见着孙女瘪起了嘴，再见到周围有外人，老汉的声音又软了下来。
“再说了，开窑这都糙汉干的活儿，你一个女娃过来，磕了碰了怎么办？下不为例！”
“哦！”
笑嘻嘻的应了一声，周芊芊回身对李世信等人招了招手，指着窑洞叽叽喳喳的介绍开了；
“开窑看瓷最有意思了。烧成后的瓷只有胎体规整，釉面发色均匀，釉面质感莹润，釉色正的才算得上品。青花对温度要求高，而且对窑的条件也高，成品率是所有瓷器里面最低的。不打开看，你永远不知道一窑里有多少成品。”
听到小姑娘的介绍，老粉们都饶有兴趣。可一群小将却眼睛里哔哩哔哩的放了光：
“咦惹，那岂不是就跟氪金抽老婆差不多？”
“对啊！就是介样！”
看着周芊芊脸上一副“你们懂”的笑容，一瞬间小将们就觉得共同语言上来了。
一群小孩子的嬉闹，让周老汉摇了摇头。
“窑神爷爷当前，别瞎说。”
“师傅，开了！”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一个约莫三十多岁的汉子高喊了一声。
“出瓷！”
老汉拍了拍孙女的脑袋瓜，对着徒弟们高声回到。
虽然冷却了几天，但是窑口一开仍然向外冒着热气的窑洞里，一个个汉子将一件件造型各异的瓷器抬了出来。
待离开了昏暗的窑洞，将第一批瓷器放到窑口的刹那，老汉手中的烟袋锅，啪嗒一下掉在了地上。
“啊......这......”
“怎么会这样？！”
窑工们发出了一阵惊呼。
事实上不光是窑工们，就连作为完全外行人的老粉们，也看出了这一批瓷器的状态不对。
“哎呦......“
顿时，窑口之前发出了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站在人群之中，李世信也是一愣。
只见那些个摆在窑口的瓷器，虽然个顶个的造型优美，勾画精美，但是色泽......却是说不出来的怪异！
本该晶莹白亮的瓷器上，满是灰色的飘癍。仿佛是一条条烟灰色的飘带，笼罩在了瓷器上面。
见到这般景象，周芊芊脸上的笑容凝固住了。
“吸烟......完蛋了。”
......
窑口之前。
看着整整一窑变了色的残次品，周平宇深深的吸了口手中的烟卷。
可即便是一口气吸了一支烟卷的三分之一，他额头上的皱纹也没有丝毫舒展的迹象。
一遍遍的将所有的瓷器摩挲查看着，他将手中的烟头扔在了地上，随即又从烟盒中掏出一根点了。
一旁，是厂子里所有的工人。
面对这样的成品，所有人只有沉默。
“抽抽抽，你就知道抽！你是当家的，你倒是说句话啊！”
一片沉默之中，周平宇的老婆蔡翠红大声埋怨了一句。
眼见着老板娘发了威，周围一群窑工识趣的让开了一些。
“这批货是人家订的，等着年会上发奖励用的。现在可倒好，全吸烟了。这货可怎么交？”
“嫂子，你别着急。不然这边我们马上再赶，争取在交货之前赶出来。”
一个窑工见周平宇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讪讪的劝了一句。
“说的轻巧！你以为你嫂子第一天在厂里？打胚上色上釉就算是大家伙不眠不休，也至少得三天吧？烧呢？晾呢？没有一个礼拜，能赶出来？人家四天之后就要用，拿什么交工？十多万的单子，你说怎么办？”
“吵吵吵！你就知道吵！除了吵，你还会干什么？”
女人的唠叨，让窝火的周平宇彻底的怒了。
他一把将手中的瓶子放到了地上，将烟卷狠狠的一摔，瞪起了眼睛。
“我还会干什么？这笔订单都是老娘拉回来的，你说我会干什么？！窑出了问题，瓷吸了烟。怪我了？周平宇，你还算不算个爷们儿？”
周平宇老婆明显是个泼辣的，面对周平宇的怒火，她直接掐起腰回敬了过去。
“你天天不务正业，当那个劳什子会长，天天张嘴产业，闭口升级。市里的领导让你得罪了一半，烦死了一半儿。厂子里的事情你这一年过问多少？从生产到销售，不都是我和爸顶着？几十号的工人指着这批货过年发工资你知不知道？厂子里近两个月就这么几笔肥活你又知不知道？现在这一笔出了问题，人家要真让你赔，这两个月都白干了你又知不知道？你跟老娘凶什么凶？”
蔡翠红越说越委屈，说着说着眼泪就下来了。
最后也不狠了，直接抹着眼泪跺了跺脚。
不顾周平宇的窝火与尴尬，她直接朝着一旁的一个小年轻招了招手。
“小六！”
“唉，舅妈。”
“你们别愣着看热闹，去跟大勇还有小辉去瓷器城。照着这批订单上的货样，找差不多的买回来。不管多少钱，不能让这笔单子砸了。”
“啊......”
面对蔡翠红的嘱咐，几个小年轻一愣。
“啊！知道了，我们这就去！”
“我看谁敢去！”
可就是这个时候，一直闷着气儿的周平宇不干了。
“周家在景德镇不高不低也做了百多年的瓷，现在出了问题去外面买，脸面还要不要？老子丢不起这个人！小六，你去给客户打电话，就说瓷器没法交工了。他们要是乐意等，那就等。要是不乐意，订单照合同赔！”
“师傅......那可是三倍......”
“老子说话你不听了是吧？”
“唉......”
眼看着自己丈夫这个时候倒是果断了，蔡翠红气的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噼里啪啦的往下掉。
“老娘嫁给你真是瞎了眼！”
恨恨的跺了跺脚，女人扭头走下了山坡。
看着周家的内讧，李世信叹了口气。
手艺人，难啊。
这么想着，他默默的打开了手机，将今天一天拍摄的，从制胚车间到开窑失败整个过程的照片，发送到了自己的微博之中。
自打芭莎慈善夜之后，李世信的微博就一直没有更新。
但是虽然老头不再江湖呼风唤雨，但江湖上还回荡着四个亿青花的血雨腥风。
热度相当高的微博评论区，随着李世信一条配图动态，沸腾了起来！
第856章：性感老头，在线砸瓶！（求全订，求月票！）
李世信微博，评论区内。
见老头在时尚芭莎后时隔一个多星期更新的动态，网友们沸腾了；
“卧槽！信爷您终于有了动静了啊，再不发出点声音，我们还以为你拿了拍卖那件宋青花的巨款，带着小小跑了啊！”
“哈哈哈航，之前我看娱乐新闻上说信爷不是正在积极的寻找代言吗？怎么这几天代言没有信，反倒是跑到......咦？这是景德镇？”
“挖槽，景德镇啊！巨他妈坑的一个地方，信爷怎么想着去那面旅游了啊！？”
“友情提示：去了那面千万别买什么所谓的纪念版青花瓷，别问我怎么知道的。妈的前年去了一次，给我坑的差点吐血。”
“呼呼呼哈哈，前面的沙雕，江西人告诉你。买瓷器不要去景德镇买呀，去省会的机场免税店或者干脆是瓷器博览会没准还能遇到些好东西。当地的集市一些大学生作品，或者是老厂的门店也还好，不过现在有很多奸商都打着老牌子的名号卖假冒伪劣产品。不懂的人真的是会被坑哭的......”
“很好奇信爷这个功夫在景德镇干嘛。”
“哎？图片中是正在制瓷吗？从色泽上看，好像不怎么样啊。”
“沙雕，只会看图不会看字吗？信爷不是说了，这一家瓷器厂几十个人辛苦劳作了半个多月，烧出来的一窑瓷器废掉了嘛。”
“陶瓷专业的苦逼学生一枚，表示这种情况叫吸烟。从瓷器残次品的状态来看，应该是窑的密封出现了问题，没有排烟完全导致在低温的时候烟灰把釉面给熏染了。这种情况现在不常见了，一般这种工艺瑕疵多见于技术水平比较低的柴窑。现在的气窑，已经可以很好的杜绝这种意外。不过有一说一，图片中的瓷器除了吸烟这个致命的缺点之外，造型和勾花还是很精美的。可惜了......”
周家瓷器厂唯一一间作为非生产区域的彩钢房内，老周一家四口愁眉苦脸着。
被气个半死又委屈个半死的蔡翠红，不断的抹着眼泪。
一旁，作为大把桩的周明山也不断的吧嗒着烟袋锅，恨铁不成钢的瞪了眼蹲在墙角闷声不吭的儿子，又将目光放到了儿媳的身上。
“翠红啊，你别跟这臭小子生气。他那个叫死理的德行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打吃奶那会儿就这样子，叼着一个奶不放，你给他换他都哭。你妈活着的时候就说他，早晚有一天自己撞南墙撞死。”
面对周明山的变相劝慰，蔡翠红只是一个劲儿的哭。
见到儿媳妇这一次真是被气得不轻，生怕两口子因为这事儿再散了的周明山叹了口气。
“翠红啊，虽说厂里的经营一直都是你在管。可是我这个当把桩的也大致知道今年厂子不怎么样。要是亏空实在是大，我那里还有二十多万，回头我上趟街先取出来。这快过年了，总不能让厂里的伙计空着手回家。”
老人的决断，倒是让蔡翠红止住了哭泣。
“爸，这哪成？那些钱说不好听的，是你的棺材本。动什么钱也不能动那个啊！厂里去年接了出了几批大活儿，倒是还有钱。我就是看不惯你儿子那个做派，你瞧瞧他干的都是什么事儿啊？
这两年家也不管，外面的事也不成。当了这个协会会长，家里的厂子也没跟着沾光，反倒是惹了一大堆的麻烦事儿。以往的我不说，要是说起来话就太长了。就说今天的事儿，您去外面看看，现在都什么社会了？他还宁可自己亏钱，嚼着死理儿，这有意思吗？
这个单子十二万，咱们赔就得赔人家三十多万。我也没说去瓷器城买些破烂儿回来砸咱们自己的招牌，咱们就算花个十几万买点差不多的青花回来顶出去，也不也能少赔点儿吗？你看看周平宇刚才那德行？跟要吃人似的，干什么呀！？”
听着自己母亲数落，一旁帮着母亲拍背的周芊芊欲言又止。
最后见办公室陷入沉默，她还是鼓起了勇气，道；
“妈，我倒是有个办法。”
“啥办法？”
想了想，周芊芊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指了指外面。
“信爷......就是刚才在窑口的那个老先生。好大一个明星呢！不如求他帮帮忙，或许......或许还有转机。”
周芊芊话还没说完，蹲在墙角的周平宇就站了起来。
“你个臭丫头，没骨气！求他？就一个有能耐摔瓶子的败家子，求他有个卵......”
“你个逆子，给我老实蹲着！”
一样的景象，周平宇话还没完，坐在沙发上的老老周便狠狠的一拍扶手，叱骂了一句。
面对女儿周平宇重拳出击，但是面对老爹，他倒也果断。
直接蹲了回去。
“你看不起人家，人家还不一定看得起你哩！”
狠狠瞪了眼不成器的儿子，老周将烟袋锅插进了裤腰带，起了身。
“芊芊啊，这脸皮不能让你一个小丫头去贴，看看老夫这张老脸，人家能不能给几分薄面。”
赶忙上前扶住爷爷，周芊芊乖巧的“哎”了一声。
......
“帮忙？”
厂区的空地上，陪着一群老粉拍照留念的李世信看着面前岁数和自己差不多，可是卖相至少差了二十岁的老人，眨了眨眼睛。
“哎，家门不幸......李老弟啊，这话说出来其实也难为情。咱们不认不识，今天第一次见面就请你帮忙，真是.......可是......这批货砸了，厂子的情况又不是很好。芊芊说你有本事，老哥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着你见识多，看看能不能帮忙出个主意，看看这个事情该怎么办，能有回旋的余地......不过你要是没办法，就当我没说，你可千万别为难！”
看到老人低着头，满脸的皱纹都揪在一起，李世信笑呵呵的摆了摆手。
“我还以为多大点儿事儿，不至于，不至于。”
略微沉吟片刻，李世信将目光投向了周芊芊。
“闺女，你们厂里还有没有成品的瓷器了？”
“当然有啊，可是这批货是杭州一家服装贸易公司定制的，器型跟他们要的不一样。”
“无妨，这批订单该赔赔，一会儿老夫帮你把剩下的那些都卖了，把亏空赚回来不就完了吗？”
“这......”
听到李世信无比轻松的“办法”，老周和小周对视了一眼。
然后，默默的打开了自家的仓库大门。
看到那堆得满满当当的大小瓷器，李世信眨了眨眼睛。
“信爷，你确定？”
将那些瓷器扫了一眼，确定数量大约三四百件的样子，李世信深吸了口气。
他咬了咬牙。
“老夫是什么人？”
巨星啊有木有？
不就是带个货吗？
瞧咱的！
看了看手表，见时间已经到了下午时分。李世信哼哼一笑，打开微博编辑了一条直播通告。
“今晚七点，性感老头，在线砸瓶！”
随着一条骚气满满的直播预告更新出去，关注了李世信微博的网友们，又又又又又一次炸了！
第857章：摔瓶**，再现江湖！（求全订，求月票！）
得到了李世信的应允，周家爷孙二人高兴坏了。
虽然不知道李世信具体想要用什么办法来解决瓷厂目前的困境，甚至周老爷子活了大半辈子也对明星这个行当没什么深入的了解。但是就当下厂里除了赔钱什么办法都没有的情况来说，有人伸出援手这件事情本身，就是一件好事。
周老爷子虽然做了大半辈子的手艺人，可明显也是个知道人情世故的。见日头不早，便立刻安排食堂那里开火，为李世信等人专程做了顿接待宴。
虽然作为外人，李世信对厂里的困境全然了解，不过看到在当下景德镇的环境里，这个还坚持着用传统手段经营的瓷厂，他心里大概有了低。
说白了，就是守着老路子，始终没有变通。
这样保持这传统的厂和周平宇这样还坚持着老一辈思想的人，近年来是越来越少了。
新闻上时常都在吵嚷着什么“匠人精神”，什么是匠人精神？
按照网上那些或者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人，或者就是单纯精日的说法，周平宇这样的不就是匠人精神？
说白了，在工业和信息化社会里，能提出这种狭隘说法和理论的人不是蠢就是坏。
什么几代传承，时代在变工艺始终不变啊。什么坚守传统，拒绝现代化的诱惑啊。什么一家烤鱼店开了一百多年菜谱始终都没有换过，将几道菜的味道做到极致啊。
都是扯淡。
不论是手工艺行业还是服务行业，不去根据市场对自身做出微调和改变，还能活个百年甚至是几十年的。
晚上六点五十。
吃过了晚饭之后，李世信便来到了厂区的货仓之前。
为了方便出货，这边安了照灯，厂道宽阔依稀可见夜色中朦胧的群山，潺潺的小溪在不远处流过，环境相当不错。
厂区距离市区比较远，环境相对闭塞。外加上伙计们大多沾亲带故，厂子里有点儿什么风吹草动，一顿饭的功夫就已经人尽皆知。
得知李世信要直播，本应该回家的工人们却留下了不少，聚集在货区周围等着看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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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信倒是无所谓，对于老头来说，从来就没有什么怯场的说法。
甩给了安小小一根排骨，让这个人肉支架拿着手机到了位，李世信便准时的开通了直播。
直播间刚刚开通，早就已经等待了一整个下午的水友们就疯狂的涌了进来！
“我套！信爷还真来啊！”
“直播间名字莫名的骚气，之前砸了一个宋青花，这一次信爷还砸什么？”
“恍惚中一只肉嘟嘟的小手在镜头前飘过，目测镜头后面站着的是小小无疑。”
“哎呀？信爷不搞时尚穿搭，不搞电影，这是决心要当户外直播了啊？”
“我特么期待了一下午的性感老头是什么样子，还以为信爷要女装出境！结果你给我来这个？身上羽绒服脱掉，不然举报了啊！”
“直播间名标题党，举报举报！”
一大片蜂拥而至的弹幕，让李世信不禁感到有些眼花。
无视了一群沙雕网友的打屁，他呵呵一笑招了招手。
“老铁们好啊，我是李世信，我现在所在的位置是景德镇的周家瓷器厂。刚才说我不性感的朋友我就不追究你们眼瞎的问题了啊，在直播正式开始之前啊，我先跟大家伙说说今儿个为什么要搞这个直播。”
看着弹幕里面一片问号，李世信清了清嗓子。
之前文物局那面约谈的时候，是授意过他自己挑个场合，将此前损毁宋青花的事情解释一下的。
不过那面没有硬性的规定时间和场合，他也就一直没去做。
现在有了这个机会，也就顺便了。
“之前在慈善拍卖会上，老夫当众砸碎了那件宋青花仕女瓶，文物局的同志希望我和大家解释一下。借着这个机会，老夫要声明一点；我并不鼓励古玩届的朋友们效仿我此前的行为。每一件文物都是有历史温度的，即使是个人所有，也要尽量的去好好保存，让文物得以流传下去。在这里啊，老夫给所有关注我的朋友们道个歉，作为公众人物给大家伙起到不好的行为榜样，是我的错误，大家千万不要效仿！”
噗！
随着李世信一番正儿八经的道歉，评论区里笑喷了；
“文物局的同志也是够了，这种事情跟随地吐痰的成本它不一样啊......作为信爷的铁粉，我倒是想学，可是他喵的实力不允许啊！”
“这个事儿还正儿八经的去通告约谈一下，也是逗。信爷那天晚上是想为了多捐点钱，可要是放在正常人身上，肯定会把两个瓶子分开卖的吧？！”
“我**......倒是想学！可是谁给我一对宋青花啊！”
“摔瓶子这个事儿我看一遍就会了，那天看时尚芭莎直播的时候我就已经研究透彻。总结两点就是，翻腕要快，姿势要帅！不过请信爷告诉我一下，价值四个亿的宋青花仕女瓶去哪儿领？”
看着在线人数几分钟之内就飙升到了近二十万的直播间，再看着网友们对于自己道歉的沙雕评论，李世信呵呵一笑。
“哎？今天机会就来了！我现在哪儿啊？青花瓷厂啊！看见我身后的仓库没有？里面有大约三百件的青花瓷，虽然不是宋代的，但是也非常的具有收藏价值。要是有手痒了想要摔两个的朋友，一会可以在直播中通过后台私信的方式下订单哦。”
滴！
收到负面喝彩值，61232点！
“尼玛信爷这一骚，突然闪了老子腰。我还以为这老头开直播想要干嘛，敢情这是来带货来了啊！”
“哈哈哈航，笑死我了。我孙某人看直播三五载，从来都是白嫖，什么时候为带货买过单？信爷，你小瞧我们了！”
无视了评论区一群白嫖怪，李世信淡淡一笑。
“没错，今天开这个直播啊，就是要为瓷器厂带货的。不过现在啊，咱们还不能卖。在带货之前，老夫还得干一件事情。什么事情呢？”
说着，李世信一把拎起了地上放着的一只青花瓷瓶。
只见那瓶子外形流畅，瓶身上勾画出的牡丹笔锋舒展，唯独美中不足的是，本应该晶莹透白的瓶身，釉色发出并不均匀的灰色——当然，这从开了美颜的直播镜头里，是看不出来的。
当着直播间二十多万粉丝的面，李世信勾起了嘴角，淡淡一笑。
然后，手腕一翻......
垮嚓。
那从直播镜头看去精美绝伦的瓶子，便直挺挺的摔在了地上。
变成了一地零落的碎片。
看到这无比熟悉的一幕，观众们惊呆了。
第858章：欢迎来到新时代（求全订，全月票！）
“我尼玛！这老头还上瘾了是吧？！”
“我特么一口盐汽水喷死你得了啊我！前边刚刚说完不要让人效仿，转过头来又摔一个，老头你是来炫富的是吧，你绝对是来炫富的是吧？！”
“靠靠靠靠靠！不要给我啊！家里面虽然没有什么古董架子，但是摆在床头里面塞两个工作服什么的它不香吗？”
“额......虽然看起来很可惜，可是前面的里面放工作服你是认真的吗？真到了用的时候，你确定那么小的瓶口你能掏得出来？”
“掏不出来就倒出来啊沙雕！存在即合理，总归是有用处的，而且青花瓷这个东西，就算是什么用都没有，摆着看也是有价值的啊！好好的瓶子，摔了干嘛？！”
看着屏幕中如潮水般涌起的弹幕和评论，李世信呵呵一笑。
这一届的网友......还挺会过日子！
对着屏幕挥了挥手，李世信再次拿起了一个宽口圆瓶。
这一次，他将瓶子靠近了镜头。
伴随着货场的灯光，他将瓶子的整个状态展现了一番，介绍道；
“朋友们理解错了啊，这一次摔瓶子可不是为了搞什么独一无二，也不是为了过手瘾。而是这一批瓶子，全都是不合格的残次品。你们仔细的看一看这个釉面，它的颜色是不正的。正经的青花瓷成品，烧出来应该是釉色如纸勾画如天。但是这一批的青花，却因为烧制的时候窑里面回烟，色泽不正。”
随着李世信的介绍，网友们终于看清楚了。
眼见着弹幕氛围从刚才的惊诧平静了下来，李世信对着镜头微微一笑；
“今天在瓷器厂呆了一天的时间，亲眼看到这面的工人制备，非常的感慨。说实话，之前我摔那个瓶子的时候，我真的不清楚一件极品的青花瓷烧出来有多么的不易。
直到今天看到工人们从选土，制胚，做型，上釉，勾色......一整套的流程走下来，一丝一毫不能马虎这不用说，末了还要看老天爷的脸色，可能一整窑的胚最后烧出来就像今天这一批一样，没有一件成品的时候。我才意识到，我摔碎的是千百年前古代手工艺人的心血和智慧。这种负罪感，压的我有些喘不过气来。”
直播间中，看着李世信那张深邃的，饱含歉意的面庞，水友们的弹幕再次沸腾；
“信爷不必如此，摔都摔了，不知者不罪。下次改正就行了。”
“是啊，您要是不说，我们也都不知道青花瓷原来工艺这么复杂，在科技高速发展的当下，制备起来仍然这么不易。唉......几百上千年传承下来的东西，这都是带着祖先血泪的手艺啊！”
“听说以前的景德镇负责御贡时，手艺人失期是要受罚的。忘记哪个讲瓷器的纪录片里说，当时窑工们为了满足负责御贡太监的压榨制出极品的瓷器，开窑之前祭窑神的时候，甚至用自家女儿......可见当时得有多苦。”
“所以这才是我们民族的奢侈品啊......相比之下，那些什么爱马仕，什么香奈儿，简直是弱爆了！”
看着弹幕中水友们的唏嘘，李世信暗暗一笑，将手上的宽口圆瓶举了起来。
手腕熟稔的一翻......
垮嚓......
随着笨重的瓶子落地，又是一堆碎片，诞生了。
滴！
收到负面喝彩值，123736点！
“尼玛，信爷你肿么肥实？怎么特么这边说得好好的，你那面又动手啊！”
“卧槽我特么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这边讲着故事，那边摔着瓶子，我看信爷你今天纯粹就是跟我胖虎过不去！”
“妈哒......怎么看着比当初信爷摔那个宋青花还心疼......”
“真的是知道这个东西来之不易，再看到它被毁，心里面就一阵阵的抽抽。”
“信爷别摔了，再摔我特么心脏受不了了啊！”
一波中等量的喝彩值，让李世信嘿嘿一笑。
这一期的韭菜，似乎......比之前还好割了啊！
不过心里面美滋滋，李世信那一张老脸却摆出了一副苦兮兮。
“朋友们，这一次可不是我有意想摔的，实在是不摔不行啊。”
碰！
“摆在我这里的都是残次品，按照瓷厂的规矩这样的成品是不能够流入到市场的，只能销毁。”
嘭！
“你们以为我想摔吗？这么多的成品，摔也要摔个把小时。众所周知，青花瓷的成瓷温度比较高，烧出来的瓷密度大弹性好，力度掌握不好摔不碎，力度大了就很累！”
嘭！
看着李世信一个接着一个，像一个莫得感情的机器一般拿起一个个除了颜色有染之外，器型和花色都无比精美的瓷器摔个粉碎，粉丝们崩溃了。
“妈哒别摔了！我们买，我们买还不行吗！？”
“就是的啊！这么好的东西，浪费了啊！”
“您老不是带货的嘛？这一件还都没有卖出去，都摔了算怎么回事儿？实在不行这些残次品免费做抽奖送给幸运粉丝也成啊！”
看着汹涌而动的弹幕，李世信哼哼一笑。
然后，他拿起了一旁的大斧。
在直播间二十几万粉丝的面前，猛然一挥！
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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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啦啦啦......
并不锋利的斧子，随着他势大力沉的一轮，将地上摆放着的十几个瓶子，砸成了一地碎渣。
“不是不卖，而是卖了，就坏了招牌。真正的青花不便宜，它的价值就在于，你们看到的永远都是最好的那一个部分。这就是这门手艺的传统，也是这些手艺人的坚守。朋友们，跟你们说实在的。我砸的这一批青花瓷，是这个景德镇小厂接的一笔订单。因为吸烟，这批订单眼看着是没办法交了。今天开这一场直播，不是为了别的，只是不想看着这样一个还坚持着传统工艺的小厂，因为这一档子事情就败下去。不瞒各位，今天真的是带货的，但是这些次品绝对不能流入市场。现在货场里面还有一些成品和样品，价格我不知道，一会让厂里的大把桩过来给大家介绍一下。快过年了，如果正在观看直播的朋友们里面有赠礼需求的，可以考虑一下。价格上我会跟大把桩知会一声，给各位一个最低价。谢谢各位了！”
对直播镜头抱了抱拳，李世信对着身后已经看愣神了的老周和周芊芊招了招手。
“这......”
看着李世信对着手机跟神经病一样舞舞玄玄了一阵，好像挺忙活，又好像啥正事儿也没干的样子。老周眨了眨眼睛，将目光投向了一旁的孙女。
“这，这能顶用？”
他身旁，看着手机直播间里那满是“买买买”的弹幕，周芊芊激动的捂住了嘴巴。
“爷爷，这就是新时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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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老爷子不明白，这个时代到底怎么了。
跟着孙女站在打着闪光灯的手机镜头之前整整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怔怔地看着孙女鼻尖儿冒着汗珠，用圆珠笔记着一个个的地址和姓名。直到最后他也没明白，那一仓库的样品到底卖没卖，卖给了谁。
直到最后听到孙女喊着“直拨”结束了，老爷子都还不敢相信已经发生的事实。
“崽崽，你是说......那一仓的瓷，都出完了？”
“出完了爷爷！”
周芊芊兴奋的挥舞着手中的圆珠笔，江西妹子特有的小巧鼻尖渗出点点汗水，白里透红的脸颊上散发着这个年纪丝毫不遮掩的活力，就算不看她的小脸，光是听着那雀跃的声音也会让人觉得心情愉悦。
“三百二十六件瓷，除了那五口大缸之外，全都出啦！你猜猜我们卖了多少钱？”
“多少？”
相比之下，周老爷子黝黑的脸显得迷茫而又苍老，一道道刀削斧凿的皱纹聚在一起，勾勒出素描般的晦暗。
“一百四十七万呀！爷爷，其中有一份正巧家里面装修的，一个人就订了三十二件哩！”
“啊......”
听到这个数字，周老爷子默默的掏出了腰间挂着的烟袋锅子。
低着头，用粗糙的，被烟熏黄了的大拇指攮了一锅子的烟叶，默默地点燃了。
吧嗒，吧嗒......
轻轻嘬了两口，他抬起了头来。
“崽崽，你说......这不能是诈骗啥的吧？”
正处于兴奋中的周芊芊，轻而易举的便将老人搜肠刮肚想出来的仅有的一点感想给掐灭了。
“爷爷，人家这边连定金都交啦！肯定会有一些人退货的，不过真金白银的，你看看怎么可能是诈骗呢？”
“哦，哦......”
周老爷子点了点头，默默的转过了身去。
刚走出两步，便又折返回来到了李世信的面前。
滴！
收到附加强烈【感激】【失落】的喝彩值，612点！
盯着李世信看了好一会儿，老爷子嚅动了一下嘴唇。
“老弟啊，你今天不能走。不光是今天，明天也不能走。我抽袋烟缓一缓，一会儿我就回乡里去。买两头黑毛猪，咱们明天宰了。你高低也得吃两口猪头肉！”
多朴实的人啊。
看着老汉明明已经凌乱，还念着恩情的样子，李世信淡淡的一笑。
他大致能够明白老爷子当下的疑惑和不解。
这种感觉和吴明在火车上第一次看到自嗨锅还不一样。
吴明只是不会用自热包这个新鲜玩应儿出了洋相，但其实加热包的原理并没有超出她的理解范围太多。
只要有人给她示范一遍，教她怎么用，她很快就能够接受并且掌握这一门“新技术”。
可眼下，直播所带来的冲击，对于周老爷子无疑是颠覆的。
一个做了大半辈子瓷器，从来都知道把瓷器做出来，运到市场上去或者拉客户过来实地看货销售的人。面对直接网络展示，网友下订单交定金，全程没有一个顾客当面，甚至连收钱这个环节都已数字化不见实物......
无疑是让山顶洞人全程观看了一场火箭发射一般懵逼——一种还没来的及追赶，就已经被时代远远抛弃了的懵逼。
“信爷！”
就在李世信看着老人转身离去的背影失神的功夫，周芊芊蹦蹦跳跳的来到了李世信的面前。
“真的是太谢谢您了！有了这一批订单，厂子的危机可就真的解除掉了。奥，不对。不是危机解除了，是过了个大肥年！”
拍了拍小妮子的脑袋瓜，李世信乐了。
“有时间教教你爷爷怎么用手机。”
“啊？”
面对李世信八竿子打不着的嘱咐，小妮子眨了眨眼睛。
“我爷爷就念过扫盲班，常用汉字三百个都认不全呀......”
“所以才让你教嘛。”
用下巴点了点老人落寞的身影，李世信轻轻地拍了拍小妮子的肩膀，转身回到了自己的手机之前。
看着安小小的脚下已经积攒了一地的排骨棒，而盖在最上层的骨棒，甚至里面的骨髓都被吸了个干净，李世信觉得直播的时间差不多了。
再播下去，自己倒是没问题，但是老周这个厂子食堂的食材储备肯定会出问题。
而且新戏马上就要开拍，这一段时间安小小死了命的控制饮食，要是因为这一晚上功亏一篑肉瘾彻底抑制不住，那可就因小失大了。
想着，他看了看直播间的弹幕。
一个多小时的直播带货环节，而且自己全程只担任了气氛组，并没有亲自带货，已经让很多水友退散了。
面对直播间内仅剩的十二万粉丝，李世信抱了抱拳头。
“今天晚上瓷厂的所有存货都被大家吃下了，在这里老夫要感谢大家的支持。”
弹幕之中。
“膨胀！我告诉你信爷这都不是事儿！不就是三百件青花瓷嘛！咱们粉丝这边大哥有的是！虽然我没买......”
“哈哈哈，前面没买的可太真实了。信爷不用客气，之前在景德镇瓷器城买的青花，比直播间里贵好多。只要拿回来真是老窑出的，这个价位是捡便宜了。”
“别整那么多虚的！本大爷别墅装修一口气拍了三十多件，信爷你就说今晚怎么谢我吧！”
看着直播间一群大号翻涌的弹幕，李世信咧嘴一笑。
见时间已经差不多到了九点，他清了清嗓子。
“其实本打算过几天再公布的，不过今天借着这个场合，就跟大家先披露一下吧。老夫的新戏已经在筹备阶段了，估计很快就要投拍，拍摄地点就定在了景德镇这里。希望大家能够像今晚一样，支持老夫的新戏。”
“卧槽！”
随着李世信将新片的消息公布，一群钢铁护爷侠原地**了。
“信爷我跟你说，今晚上带货我们都给面子了啊。面子是相互的，到时候新片可得让我们白嫖！”
“没诚意啊！高低放个宣传片出来解解馋！”
“什么题材的？不会是和青花瓷有关吧？！”
看着弹幕中一片猜测，李世信也不卖关子，点了点头。
“剧情暂时不方便透露，不过确实有青花瓷的元素。虽然片子的信息现在不能说，不过今天高兴，趁着直播时间还有一些，一首暂定放在片子里的插曲，送给大家。”
清了清嗓子，李世信站直了腰背。
“没有伴奏啊，我就清唱了。”
不看直播间里面网友的反映，李世信深吸了口气。
“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月色袅袅升起，隔江千万里。在瓶底书汉隶仿前朝的飘逸，就当我为遇见你伏笔......”
听着那熟悉的京剧腔和流行元素结合，气势磅礴而又不失委婉的歌声。
直播间......炸了！
第860章：那老夫可就真不客气了！（求全订，求月票！）
第八二一章
李世信的直播间中。
随着那爆发力惊人的戏腔乍起，弹幕区一片沸腾！
“卧槽，卧槽！卧槽！！！”
“开口跪，妈妈问我为什么跪着看手机，我给她听了一下，她现在跪在我爹身上！
“这尼玛是什么神仙调子，虽然歌词没怎么听清，但是感觉仙气一下子就出来了啊！”
“尼玛不知道怎么就进来的，结果这老头开口一个副歌就给我惊到了。没想到这都快要年末了，流行歌曲乐坛还能翻个身。赌五包辣条，春晚歌曲预定！”
“前面的，你怕是没听过《赤伶》《二月红回忆？》，没听过《牵丝戏》，没听过《做你的太阳》，没听过《无名之辈》......今年的华语乐坛，简直是神仙之年啊！”
“卧槽，前面的兄弟要是不说的话，我都特么忘了信爷已经出了这么多的歌儿！算上去年让我印象比较深的《时间都去哪儿了》，《莫问归期》，《世间美好与你环环相扣》，《追梦赤子心》，《你的答案》......我的妈，信爷不知不觉里，已经有这么多的歌曲作品了啊！”
“沙雕，你们特么平时不听歌的吗？作为一个音控，表示信爷的电影拍的牛逼，但是插曲和配乐也绝对是极品啊！每一部电影，里面的配乐都超级好听，我的播放器里循环的中文歌里，有一半都是信爷的哇！”
“前面说没注意信爷唱歌的兄弟估计是不玩斗手。你去下载一个斗手看看就知道了，信爷以一己之力，为斗手那些人气视频提供了一半儿的背景音乐。又高产又牛逼的好吧？”
“看到直播间中只有十二万五千人，顿时心中满满的骄傲。果然，只有坚持到最后的人，才能得到命运的馈赠！”
“就冲这一首歌，今天这瓶子买的特么值了！下载并截图，我要跟全世界的人宣布，我是第一个听到这首歌的人！”
随着弹幕一片沸腾，李世信只唱了三句副歌的歌声戛然而止。
正处在在嗨点上的网友们，随着直播间内突然的蜜汁安静，顿时凌乱了。
“？？？？？”
“信爷请继续！不要停？”
“给我，快给我更多，啊~.”
“本仙女才截屏，您老倒是加把劲儿啊！”
看着弹幕中一片焦急的催促，李世信双手一摊。
“对不起，目前就这么多。具体的完整版还没想好。”
直播间里，看着李世信那张无辜又略带些得意的老脸，网友们......心态崩了！
“卧槽有没有你这么缺德带冒烟儿的老头？”
“弟弟啊！这是什么行为，这特么跟老婆定好了时间磨豆腐，那边一脱裤衩窜出来一杆血有个毛线的区别？！我裤子都脱了啊！”
“啊啊啊啊啊！他肯定是故意的，他一定是故意的！从歌曲的流畅度和老头子的唱腔结合看，这特么肯定是一个已经完成，再不济也是完成度极高的作品！特喵的，纯粹是吊人胃口！”
“我刀呢？我特么四十米长的大刀呢？！都别拦我，我特么一刀斩断他的老枪！”
“气哭了啊！仓髯匹夫，皓首老贼！你特么一个多小时的电影分成几段发我也就忍了，可特么三分钟的歌你都不让人一次性的听个痛快......无耻啊！”
滴！
收到负面喝彩值，272233点！
听到耳旁一声系统清脆的喝彩值入账提示音，李世信嘿嘿一笑。
没错啊，老夫就是故意断在这里的啊！
老夫就是要你们上不去下不来，心里面跟养了十只小猫一样痒的长草啊。
怎么样？
你们有本事倒是顺着网线过来打老夫啊！
不能吧？
拜拜了您馁！
“咳咳，歌曲的完整版正在加紧的录制中。如果大家喜欢的话，请随时关注我的微博，斗手，b站和茶豆账号。录制完成后，我会在第一时间在以上更新。再次感谢各位的支持与厚爱，晚安古德耐！”
biu~
随着李世信一口气将套路放完，他毫不犹豫的点击了手机上的结束直播。
“嗝......”
看着李世信那做贼一般的动作，安小小长长的打了个饱嗝。
<(??)>
“老师，小小虽然在手机背面，没看到网友们说什么。但是从手机的发热程度上来看，您肯定又断章了。”
看着安小小一副“成功预判”的得意脸，李世信皱了皱鼻子。
“这个......创作人的事情，怎么能叫断章？那叫......那叫预想取之，必先予之。那叫......提升用户的关注成本......”
嘟嘟囔囔的跟安小小说了一番，李世信皱起了眉头。
不对啊，老夫跟你这个臭丫头解释个什么？！
“行了！吃了一晚上排骨，赶紧给我去做一下无氧运动消耗消耗！死丫头，明天等摄制组那面到了，先把歌的mv给录出来。一天到晚的，除了吃什么正经事儿都不想！”
被李世信瞪着眼睛凶了一通，安小小瘪了瘪嘴，捧着肚子走远了。
看着安小小的背影，李世信松了口气。
想着已经优哉游哉的虚度了几天的时光，除了一千万的投资拿下来了之外什么支棱计划也没制定并付诸行动，他深感蛋疼。
不行，这种节奏不对。
付出的成本太大，但是收获却又太小。
这个搞下去，老头的完全体战略什么时候能实现啊？！
必须，马上，立刻，就要搞出大动静！
想着，他拿起了电话。
在电话号码本上一阵翻找之后，锁定了一个目标。
不是别人，正是刚刚通过芭莎慈善夜结识不久的苏茫。
随着电话拨通，那面在两声忙音之后便就接通。
苏茫略有些慵懒的声音，带着几分惊喜传了过来。
“李老师，这么晚了打电话过来，这么有空？”
听到那面若有似无的水声，李世信清了清嗓子：“小苏啊，忙着呢？”
“没，刚回家泡个澡，李老师您说。”
“啧！”
得知对方没有在忙业务，李世信虎起了老脸。
“什么李老师李老师的，之前不都说了吗？叫李哥！”
面对李世信的嗔怪，电话那头的苏茫一愣，随即嗨道：“瞧我，把这个事儿给忘了。心里边总想着敬着您岁数。怪我怪我，老哥，老哥成了吧？”
“唉，这还差不多。”
李世信呵呵一笑，开门见山：“小苏妹子啊，哥有个事儿求你。”
“说呀，跟我客气什么？”
王八蛋跟你客气！
“我想拍个mv，想往时尚那面贴一贴，你得帮我忙。”
“就这事儿？”
电话那头的苏茫爽朗的乐道：“没问题呀，一会儿我给我们杂志的主摄打电话。让他联系你，怎么拍，拍什么主题，想出什么效果，一会儿您甭客气直接跟他说。这些人都是我们杂志每年一百大几十万年薪养着的，不用白不用。您那头要是有了定数，我回头就让他们飞过去。您当驴使，他们要是敢跟您提一分钱的报酬，回头看我怎么收拾他！等这头您拍完了，我再让他出一组时尚大片给您登到我们杂志上，mv要是主题合适，直接上咱们的官网和官微。宣传这一块，您谁都不用麻烦，咱们这儿给你弄个齐活！”
听到苏茫说满了的话，李世信一拍大腿。
爽快！
“妹子，你要这么说我可就不客气了啊！我还想拍个电影。电影这边倒是不缺什么了，唯独缺赞助商。”
“额......什么题材？”
“都市题材青春剧，我这儿不挑！谁给钱我给他软值，十个八个不嫌少，百八十个不嫌多！”
沪海。
一栋平层别墅的浴室中，躺在浴缸里的苏茫表情有些呆滞。
缓了好一会儿，她才嘶了口凉气，狠狠地咬了咬后槽牙。
“成！不就是品牌赞助商吗嘛！我马上出来给您联系，有意向的，我直接让他们跟老哥您公司对接！那什么，我这边水快凉了啊，老哥我先挂了。”
趁着李世信提下个要求之前，苏茫直接将手机挂断，扔进了脏衣桶。
您还真不客气啊！
第860章：待价而沽（求月票！）
经过两年来艰苦卓绝的支棱历程，李世信现在拍片缺赞助吗？
要说缺，肯定是不现实的。
别的作品不说，一个《只要爱》，一个《红盔》两部现代都市题材作品，已经证明了李世信导演和主演的作品是拥有票房号召力和大众市场的。
这种有市场的都市题材影视作品，想要拉赞助的话，只要放出风去分分钟经纪公司那面就能谈下来大几千万。
众所周知，都市题材的影视作品是最容易进行广告植入的。
真遇到丧心病狂完全不顾口碑的导演，甚至可以把每一个镜头的每一帧里都插上软值广告。
最常见的，什么男女主角在一起聊天的时候随手拿着爱慕希，身后的购物袋是苏宁易购，电视机一晃tcl，两个人聊着聊着打起来了往地上摔一盆统一方便面，完事儿女主角生气摔门而出拿起手机叫了个滴滴顺风车，遇到了暖心多金还善于兼职理财的司机男二，在拉着女主角回家的路上，镜头一晃给出了街景；一个穿着美团马甲的骑手飞速略过，街边的广告牌上醒目的写着“京东，多快好省，品质生活”……
就这一段镜头，放在国内一线导演或者是有顶流参演的影视作品里，五六千万的赞助费就稳了。
李世信现在什么情况？
可能在作品上，沉淀的还不够，缺少一系列可以提升逼格的奖项。
但是在人气上，已经能够得着一线的边儿了。
而且这个一线，还得说是演员和导演两个层面。
要说不缺，那明显也是瞎话。
能像上面那么拍电影，把电影直接拍成广告片的导演，其实并不多。
如果真的把一个商业电影拍成那个样子，那么这个作品的导演肯定跑不出两种情况；第一，人气处于下滑状态，而且极度缺钱，想要在彻底凉凉之前捞一把。第二种，偷税漏税被查，急着赚钱去找补。
品牌赞助方也不都是傻子，既然掏了钱，肯定是有自己的要求的。你一个剧本出来，哪里出赞助品牌的画面，能不能给观众留下深刻印象，软值的成不成功生不生硬，人家掏了钱肯定需要过过目吧？
要是不符合要求，那不好意思。
请给我改剧本！
而这种形式的改剧本，才是对故事节奏伤的最深的那一种。
所以圈子内的很多导演，对于品牌赞助这个事儿都抱着毕竟抵触的态度。
甚至一些知名的大导演，在拍影视作品的时候，除了片头的赞助和片尾的鸣谢，根本就不考虑植入的事儿。
李世信倒是没有那么高尚的节操，不过自己的作品就相当于自己的娃儿。
要是因为品牌赞助影响了作品的完整性和节奏，那没办法……
小成本电影他也不是没拍过。更何况目前手上还有景德镇一千万的投资赞助。
话说回来，《重返二十岁》或者说《奇怪的她》里面需要大量的时尚服装镜头来体现角色的反差，这些镜头要是剧组自己备服装，一来是麻烦，二来是投资比较大。让苏茫这个时尚大咖选赞助商，主要角色造型这一块相当于外包出去，自己不用费心还能有钱拿，何乐而不为？
……
随着工作室的拍摄团队抵达了景德镇，李世信便在当地旅游局的带领下，跟剧组一起选景，制定拍摄计划。
顺便抽时间跟苏茫派过来的摄影一起，将《青花瓷》mv的拍摄方案和分镜定妥。
而另一面，虽然感觉李世信这个人略有些得寸进尺，不过这个得寸进尺相对于那四个亿的宋青花来说，仍然足以让苏茫重视且亲自帮忙了。
虽然圈子不同，但是李世信的条件在这里；影视圈接连两部都市电影的成功案例，在时尚圈，虽然搞出了不少的事情，得罪了一些品牌。但是时尚芭莎慈善夜大手笔捐助四个亿的热度仍然还在，苏茫这面一通联系，赞助的事情也颇有了些眉目。
万豪国际酒店。
结束了一天的取景，李世信感觉自己这把老骨头走起路来都咯吱咯吱响了。
房间里，看着李世信葛优瘫在沙发上，整个人面无表情的样子，吴明和赵瑾芝等人免不得一阵埋怨。
“你也是，多大的岁数了自己不知道吗。还以为跟小年轻似的呐？！赶紧的，一会儿我去下面给你买点东西，你多多少少吃一点儿，完事儿上床休息。”
吴明一面收拾着李世信随意放在床上的外衣，一面唠唠叨叨着。
而沙发上，赵瑾芝则是皱着眉头，看着累成狗的李世信面露担忧。
“老哥哥，今天微信运动你走了六万步……用不用给你找个按摩师，好好的松一松？不是说马上就要金鸡电影节了么，拍电影也不急这一时半刻的，不然……这一段时间就歇一歇，等电影节结束了之后再忙片子的事情也还来的及。”
面对二人的埋怨和劝说，李世信无力的摆了摆手。
女人家，知道个什么？
现在是什么情况？
是老夫事业的快速上升期啊！
对于这样一个要颜值有颜值，要实力有实力的老头来说，缺的是什么？
缺的就是时间！
努力，就是旺季。不努力，就是淡季。
通往支棱的路上，不需淡季！
就在李世信在心里自己给自己打气的时候，他放在桌子上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看到来显上苏茫的名字，他立刻就接了起来。
“喂！妹子！”
听到李世信一声亲热的称呼，正在收拾东西的吴明和张口欲言的赵瑾芝同时皱起了眉头。
在对视了一眼后，双方颇有默契的停止了呼吸并竖起了耳朵。
新敌情！
李世信的电话那头，苏茫的语气颇为轻松。
“老哥，赞助的事儿我给你办完了。我这边熟悉的，或者是之前合作关系比较好的品牌都已经联系到位。对于你拍摄电影需要角色服装饰品类赞助的事情，他们都比较感兴趣。我这边已经让这些品牌和你们经纪公司对接了。”
“哦？”
听到这个消息，李世信当下一喜。
“那可就太感谢你了，妹子啊，我这现在比较忙，下次遇到一定请你吃饭！”
“…..，这哪儿的话。举手之劳而已，不过老哥，我得提醒你一下。”
听到电话那头苏茫语气中略有些犹豫，李世信眉头一挑。
“什么事情？”
“之前你在芭莎上面，得罪的人可不少。我联系这些品牌，看在《芭莎》杂志的面子上，他们都表现的挺客气。不过他们联系你这面，可能会…….借着之前的由头压一压你。到时候，你要有心理准备。对于这些时尚品牌，要是能忍的话就忍一忍。毕竟是拉赞助，为了赚钱低个头什么的，也不丢人不是？”
苏茫语气中满满的商量，让李世信不禁一乐。
确实是个聪明的女人。
这话里，其实有两层的意思；首先是提醒自己，之前穿山寨大杀四方博关注的事儿，在时尚圈还没过去呢。跟这些奢侈品品牌金主打交道要注意。其次呢？
仍然是提醒自己，赞助是她靠着面子拉过来的，是为了支持自己的事业。千万不要跟这些品牌商再次翻脸，省得不好做人。
“放心吧。”
李世信勾起嘴角，看了看那块山寨绿水鬼手表上的日历，呵呵一笑。
“一会儿我先跟他们接触一下，但是不管怎么说，赞助这个事儿今天不能定。我得等，等电影的插曲mv出来再说。”
第861章：就......秃然想打个榜（求全订，求月票！）
对于苏茫的提醒，李世信其实没往心里去。
时尚圈也好，娱乐圈也罢，虽然走的方向各有不同，但其实本质是一样的。
名利场罢了。
在这个充满了尔虞我诈，充满了谎言和荒谬，也充满了妖艳贱货的地方，不管用什么手段也不管用什么操作，只要有名气……就始终能产生价值。
而咱老李扪心自问，虽然自己可能不是那么伟光正，可操作手段绝对不肮脏——至少不像常规的那么肮脏。
挂断了苏茫的电话，李世信敲了敲自己的眉心。
本来按照他的计划，《青花瓷》的这个mv，是想在电影宣发阶段放出来，为电影的票房预热的。
但是现在看来，不让那些个品牌商看一看自己恰饭……咳咳，对时尚的独特见解，是不成了！
为了赞助，妈哒拼了！
此时，下定了决心疯狂恰饭的李世信不知道，一场关于他音乐才华的争论，已经在微博之中酝酿……发酵！
……
微博中。
之前在直播间中，放出了《青花瓷》的一段小样之后，这首李世信在穿越之前特别喜欢的歌，又又又又又一次毫无意外的在网络上走红了。
虽然录屏下来的视频时长只有短短的二十几秒种，歌曲的结构也不完整。
但就是这融合了京剧唱腔，流行歌曲元素，分外具有中国风美感的小样，却在沙雕网友们中间引起了相当大的反响！
尤其是直播带货那天晚上提前退出直播间的网友们，看到录屏视频之后一片哀嚎，为自己错过了第一时间的新歌发布而懊悔不已。
面对这些明明可以第一时间近距离接触沙发，却因为没有耐心而痛失“现场”机会的沙雕，亲历直播过程还有那些没有参加直播的粉丝们，自然是免不得幸灾乐祸；
“哈哈哈哈！在现场！在现场呦！”
“虽然没在现场，但是至少我没有买了门票又提前退场，这么一想……突然感觉不亏唉你们说气不气？”
“手动那些提前退出直播的，你们知道什么叫临门一脚，却突然闹肚子感觉吗？偶哈哈航航航！”
“别特么说了，我心痛！妈哒谁能想到这个老头好好的货不带，直播后半段开新歌发布会啊卧槽！”
在网友们一片哈哈哈之中，
评论区里，一些网友则是讨论起了另外的一个问题；
“今天无聊统计了一下，才发现信爷从出道到现在，单曲可是没少出了！连正歌带歪歌，林林总总都算上已经有十六首，外加上鼓王鼓，唢呐这些虽然不是那么流行，但是绝对经典的曲子，在流行音乐平台上流传的已经超过了二十首。
这二十首音乐之中，像《时间都去哪儿了》《世间美好与你环环相扣》，《你的答案》，《追梦赤子心》等歌曲目前在各个音乐平台上不论是收费还是免费排行榜上都占据了相当高的排名。可是相比于信爷的演员和导演身份，信爷的歌手身份却一直不怎么被人提起。这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沙雕们，信爷的音乐实力是不是被严重的低估了啊？”
“楼上的朋友，其实这个问题非常好解释；信爷的主要发展方向，其实并不是歌手啊！你们想一想，信爷第一首歌《时间都去哪儿了》是个什么情况？当初信爷在话剧舞台上用了华旗金棋文的《时间神偷》，被那么以侵权为由起诉。为了不破坏话剧的完整性，这才有了这首当初霸占了网逸云原创风云榜两个月点播冠军的单曲。
而后来的《归期》则直接是《漠北》系列前传，小绣娘慈秀的个人bgm。再后来的《世间美好》，以及《都选c》也都是为了切合剧情和表现角色情感而创作的歌曲。可以说，信爷的所有歌曲作品，都是为了烘托影视作品剧情而创作的。而那些听了信爷单曲的沙雕，大多都通过曲子找到了影视作品。所以就造成了信爷的影视作品传播度要高于歌曲作品，这并不是坏事啊。”
“话是这么说，不过老头不火天理难容！看看近几年的歌坛是个什么鸟样子？口水歌当道，很多常年霸占了热度榜的歌哼哼呀呀的一点儿内涵也没有。信爷这种曲子好听，又有内涵不无病呻吟的音乐作品，简直是凤毛麟角啊！”
“兄弟们，其实你们有没有想过一个很严肃的问题？”
“前面的沙雕，是什么问题？”
“可能……不是信爷不优秀，而是我们这些当粉丝的，不太给力啊……我忽然想起，信爷除了参加《练习生》的时候，我们搞了几次打榜行动之外……信爷的所有作品，好像一直都是自来水……别的粉丝为了偶像的作品，天天打榜签到，为了偶像拿代言，发任务做kpi，可是咱们佛系的……有的时候让我都忘了自己是在追星……”
随着一个超话六级的大佬发言，李世信的超话热帖里面为之一静。
“……兄弟们，大佬说的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儿。他喵的我刚逛了一圈其他歌手的超话，顶置贴里面都是人家粉丝每个平台都有常驻打榜签到帖。信爷这儿……超话热帖全特么是搞黄色的，我们…..是不是应该反思一下了？”
“咳咳，信爷这一次新歌正式发布，咱们打个榜？”
“沙雕！等什么正式发布？信爷这不是已经发布了吗？要打就现在！干就干一票大的，李世信的粉丝，从来不走寻常路。别家都是等宣发的时候打，咱们就要在小样发布的时候上！要干，就要二十秒全损版本屠榜！这才附和咱们钢铁护爷侠的气质！”
“没毛病！钢铁护爷侠何在？随便挑个平台，把信爷的新歌小样人气顶上去！”
“末将今晚都在！”
“gogogo！”
随着沙雕粉丝们一拍即合，李世信歌曲作品的首次打榜行动，开始了……
……
下午六点三十分，酷哦音乐平台正在进行一场别开生面的新歌在线发布会。
作为今年娱乐圈异军突起的当红新秀小生，由鲸鱼文化联手衮石音乐为箫展量身打造的个人单曲《轻.狂》正在举行试听活动。
酷哦音乐的直播间内。
作为今晚的绝对主角，一身阿玛尼高定，打扮得精致帅气的箫展正在音乐主持人带起的节奏下，谈论着自己人生中第一首单曲的创作过程。
一旁，作为亚洲最大的独立长片公司旗下的著名创作人，衮石新一代词曲创作人段子友也受邀通过直播的方式，和内地网友讨论当下的亚洲音乐。
“展展，请问这一次的新歌，你个人有没有什么目标和期望？”
面对主持人的节奏询问，箫展翘起了二郎腿，轻松的摆了摆手。
“能得到衮石方面的支持，并且根据我的声线特点量身打造这首《轻.狂》，我非常非常的开心。就像这首歌说的，年少就要轻狂。暂时就定个小目标，在一月份这个一年开始的时候，拿一个全平台点播第一吧。在这里再次提醒箫毒粉们，歌曲七点整准时上线，大家记得打榜呦！”
就在箫展对着直播镜头露出帅气的笑容之际，一群临时起意，从超话转战过来酷哦的信爷沙雕粉丝，已经呼呼哈哈的开始了打榜作业……
第862章：不讲武德！（元旦快乐！）
作为老牌的网络在线音乐平台，酷哦近些年的用户数量一直同类平台中位列前茅。
而作为一个靠着打版权擦边球起家的音乐平台，酷哦虽然近年来一直在进行正规化操作，但为了避免老用户的流逝，还保存着用户可以自行上传音频文件，并纳入到音乐作品排行榜的算法机制。
就在首页直播箫展空降，为新歌宣发的时候，一个由“信爷超话”用户上传，歌手李世信，歌曲名为“青花瓷”的音频，热度正在急速的飙升！
歌曲的互动页。
“钢铁护爷侠天津分侠前来支援！”
“吼吼哈哈！钢铁护爷侠中传分部点名处！”
“蓉店一中钢铁护爷侠姐妹社全员到此一游！”
“点拨王，我们当定了！”
只短短的五分钟，这条由个人用户上传的单曲，点播数量就超过了十七万余次。
而随着大量李世信微博关注粉丝的涌入，这一首录制效果粗糙，堪称是全损版音质的小样热度，仍然在不断的拔高……
与此同时。
酷哦首页的《轻.狂》首发直播间。
作为今天平台内定的绝对主角，《轻.狂》的创作组仍然在直播间中和酷哦的音乐主持人进行着互动。
此时进行的，是所谓的网友互动环节。
按照规则，是音乐主持人随即抽选参加互动的网友问题，对嘉宾进行提问。
画面中的主持人看了看手中的ipad，露出了俏皮可爱的微笑，将目光落在了段子友的身上。
“段老师，那么下面一个问题是我们的网友针对您的。”
面对提问，留着一头长发的段子友矜持一笑，点了点头。
作为衮石新一代的创作人，近几年段子友在亚洲歌坛发展的着实不错。先后五首由他操刀的作品都登上过亚洲音乐风云榜，在衮石进入到数字唱片时代后，可谓是一枝独秀。
“这位名为‘孙山落尽’的网友问；为什么感觉最近的国语歌坛全是口水歌，完全没有05年以前百花齐放，经典频出的场面了？哇哦，这位网友的提问很犀利啊。段老师，对于这个问题，你有什么看法？”
很明显，第一次参加这种直播互动的段子友被这个问题问的一愣。
“我觉得这个问题，本身就是个伪命题。不过既然说到了这个问题，那我就告诉你哦，并不是05年以前的作品有多么经典有多么的齐放，而是可能你在05年之后就已经自我封闭，不再去尝试新鲜的东西。能问出这种问题的人，估计年龄已经不小了。”
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段子友的表情很明显不是那么和善。
感受到对方言语之间隐藏着的火药味儿，经验丰富的主持人立刻就意识到了问题的所在——作为衮石新一代的创作人，段子友在音乐圈里被人拉出来和前辈们比较的次数，太多了！
虽然这个被誉为“衮石新星”的创作人非常有天赋和才华，但是一个新人和前辈们比作品的传唱度和经典程度，本身就是不公平的。
尤其是衮石这种神仙打架的音乐公司。
这个亚洲最大的唱片公司，在上个世纪**十年代到千禧年后的这个阶段，确实太辉煌了！
辉煌到在衮石的面前，整个国语和粤语音乐界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很明显现在的衮石已经过了那段时期，可是那个时期被衮石大批优秀创作人影响的粉丝群体，无疑是庞大的。
意识到这个问题可能是冒犯到了段子友，主持人立刻打起了浑。
“哈哈，段老师说的这个也很有可能哦。我们都知道音乐这个东西，所代表的不仅仅是旋律，它更是融入我们生活的一个元素。这位朋友之所以感觉05年的音乐好听，经典，可能是那段时间是你人生中最美好的一段时间。
单从音乐的角度出发，其实每一个时代的音乐都是有明显特征的。可能对于现在十五六岁的年轻人来说，十年二十年后，他们也会问出这样的问题呢。在这里，我们只能期盼每一个时代都有好听的，能够温暖到我们心灵的歌曲出现，在未来的某一个我们静静卧在沙发上的时间，唤醒我们一段美好的记忆。
那么好了，现在还有一分钟就到我们的《轻狂》正式上线发布的时间，感谢箫展，感谢段老师。朋友们，现在让我们一起倒计时，来迎接由段子友作词作曲，箫展先生献唱的最新歌曲……《轻狂》！”
“岁月不轻，唯有纵狂！我是箫展，请酷哦的消毒粉们，为我，为我的新歌打call。”
随着主持人和箫展同时叫响了新歌的宣传flogen，酷哦平台上，宣发了整整两个星期的《轻狂》，上线了！
早已经等待在直播间的粉丝们在新歌上线的第一秒，便大量涌入到了作品的互动区，开始了打投送礼加点拨。
可是……
“妈哒！集美们，事情的节奏有点不对！”
“啊咧？什么不对啊？”
“你们快看新歌榜！第一的位置！”
“？？？？？我特喵的，这是什么鬼？！”
随着一个箫展粉丝的提醒，许许多多的打投党点开了酷哦新歌榜。
当看到新歌榜排名的那一刹那，正在紧张打投的小朋友们，眼眶中溢出了泪水。
“气哭！这特么是什么鬼啊！一首二十秒的歌搞出这个数据来，平台有病吧？”
“卧槽我听了一下，耳机党表示当场阵亡！这特么什么垃圾音乐，发布半个小时竟然拿到了一百七十多万的点拨，这还玩儿个屁啊！”
“数据出错了吧？肯定是平台故意跟我家展哥过不去！这里面绝对有阴谋！之前我就听说酷哦这面的资本方想要展哥免费给他们做推广，蹭我们家展哥的热度但是被展哥的经纪公司给婉拒了。肯定是他们故意调了数据，想在今晚给展展难堪！”
“天啦噜，半个小时一百七十的点拨，还在攀升！完了完了，展展今天发歌拿新歌榜c位的目标肯开完不成了啊！这怎么追啊？”
“我草草草草！垃圾酷哦，气哭！我们家展展今天大喜的日子，你们就这么操作？集美们，跟捞汁把平台给刷了！”
“对！他们不让我们家展展好，我们就不让平台好！新歌榜所有的歌，反黑的集美们，刷起！”
此时。
李世信《青花瓷》的互动区。
看到箫展粉丝们的操作，不怎么参加打投，也不懂这里面什么规则，只知道一个劲单曲循环刷点播量的沙雕网友们一头雾水。
“兄弟们，那个最近挺火的小鲜肉发歌了啊。”
“看到了。这歌名貌似有点儿中二……”
“歌名二不二的我不清楚，不过他的粉丝们在搞什么？不是打投吗？怎么分散到新歌榜的前十里面骂起人来了啊？这什么操作？”
“……，可能，是脑子有问题？”
看着箫展粉丝的骚操作，刚刚学会了打投的沙雕网友们，突然觉得不会了。
第863章：两个版本，屠榜！（求全订，求月票！）
箫展的粉丝年龄大多不高。
面对《青花瓷》这个特殊时间节点的特殊产物，在打投第一明显无望的状况下，第一时间展开了强大的脑补能力和被迫害妄想症属性。
其实造成这样的局面，活动的策划方和箫展粉丝运营有甩不开的锅。
按照正常的打投流程，像这种新歌的打榜活动，应该是从早上甚至是凌晨开始。
在第一时间就取得当日的最优数据，比较稳妥。
可是坏就坏在，箫展现在太火了。
作为当下正红的流量小生，超高的粉丝日活给了活动策划方和粉丝运营足够的信心，能够在七点到十二点这短短的五个小时内拿到当日新歌榜的c位。
更加重要的是，箫展的经纪公司实现已经全面的做了个起底调查，确定最近没有知名歌星发布新作。酷哦的新歌榜上，除了两首人气比较高的网红翻唱之外，根本就没有能打的作品！
飞龙骑脸，怎么输？！
论谁也不会想到，一个高龄巨星会在一场直播带货中秃然发了个新歌小样，而他的粉丝又刚刚好突然临时起意打个榜。
并且……刚刚好这个微博粉丝只有不到九百万的老头……关注粉丝没有一丢丢的水分……
一切一切的巧合，造成了今日的尴尬。
酷哦的直播间。
“好的，我们看到粉丝的打投活动已经开始了。现在，就让我们看一下酷哦新歌风云榜上，《轻狂》的表现如何！啊，这……”
直播间中，音乐主持人按照流程，直接连通了粉丝打投的数据页面。
看到那已经以两百二十万票牢牢占据了榜首位置的《青花瓷》，再看到歌曲互动页面里，已经完全放弃了打投，开始跟钢铁护爷侠们撕起了逼的箫展粉，主持人张大了嘴巴。
她一旁，还保持着精致微笑的箫展表情凝固住了。
卧槽！
又是这个老头？！
......
滴！
收到附加【极度憎恶】的负面喝彩值，656点！
“嗯哼？”
酒店的房间之中，刚刚洗漱完毕进入被窝的李世信眉头一挑。
耳边突然传出的一声负面喝彩值让他感到有些莫名其妙。
这可真是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
老夫这一整天都在酒店安安分分的吃饭睡觉收拾安小小，就这也能得到极度憎恶的负面喝彩值？
带着巨大的疑惑，信爷打开了系统面板，看到负面喝彩值来源自箫展，他默默的关掉了系统。
那没事儿了。
小小鲜肉一枚罢了，对老夫这种德艺双馨又德才兼备的老同志有点羡慕嫉妒恨是很正常的。
睡觉睡觉，明天还得拍戏呢。
带着十二万分的安心，李世信蒙上了被子。
次日一大早。
李世信是被一阵系统的提示音吵醒的。
滴！
收到喝彩值1189331点！
“什么鬼？”
睁开朦胧的睡眼，李世信懒洋洋打开了系统面板。
昨晚上箫展的负面喝彩值他可以不在乎，毕竟只有六百多，根据现在的喝彩值兑换比率，还不够自己兑换一天寿命的。
可是这一百一十多万中等量的喝彩值，那可就得值得注意了。
这一个不好，就是通往支棱之路的际遇啊！
当李世信打开面看，看到喝彩值来源竟然来自酷哦和微博两方面的时候，他立刻从床上坐了起来。
微博他可以理解。
毕竟是自己的搞事频率最高的平台。
但是酷哦是什么鬼？
自己......好像从来跟那面没有什么瓜葛？
带着这种疑惑，李世信率先打开了自己的微博。
当看到微博当日热搜的刹那，他立刻瞪大了眼睛。
“箫展新歌首发直播翻车，李世信20秒新歌斩获酷哦新歌点播榜榜首”
将两条微博热搜的全部内容看了一遍，李世信沉默了。
啊这......
老夫这一次真的是没想搞事情啊......
老夫要说这一切自己都不知道，大家是能信的吧？
算了去他大爷的，管他信不信呢？
偶哈哈哈哈......老夫都没想着争第一，老夫甚至连歌都没发呢，这就当了新歌榜人气王了？
什么是巨星啊【战术后仰】！
让老夫插个腰先！
自我膨胀了足足十分钟，李世信打开了自己的微博，迅速编辑并一条动态，发送了出去。
“手动新少年箫展，摸摸头。完全没想到粉丝们这么给力，下次发新歌提前打个招呼，老夫给你让个位置。”
随着李世信微博的更新，微博中打投了一宿，也狂欢了一宿的粉丝们沸腾了！
“老头膨胀了啊，兄弟们打投了一晚上，跟箫展粉撕了一宿的逼，你竟然不谢谢爸爸们！竟然反过头去安慰箫展这个娘娘腔，对于你这种行为，我要严正的谴责你一句：干得漂亮！”
“哈哈哈哈哈......大早上起来笑岔气。老头你要不要这么皮？你这么说话箫展哥哥不要面子的吗？请务必继续！”
“一夜没睡，头发掉了办把。大早上叼着牙刷看到老头享受着我牺牲发量换来的成果，并且装了个完美的逼，非常欣慰。上班！”
“头都笑掉了，似乎能看到老头穿着背心大裤衩膨胀的样子。”
“华旗艺人李世信，好了好了，大家现在都知道你厉害了。所以，干正经事儿去！要么去拍片，要么就去把新歌完整版发出来啊魂淡！”
“华旗艺人李世信，我们为什么打榜你心里没有个逼数吗？不是让你用来装逼的，是提醒你该把完整版早点放出来哇！”
滴！
收到喝彩值，781221点！
看着评论区一片沸腾，李世信呵呵一笑。
《青花瓷》的mv已经拍完了，但是因为要走时尚路线，所以mv和配套的时尚大片还在紧锣密鼓的制作之中。
可是歌确实是录完了。
看着评论区里一群闷声不吭帮着自己打榜的小可爱们，李世信没有犹豫，直接起身打开了自己的笔记本电脑，将里面那录制好并做好了后期的音频文件，选择了上传！
配好了文案之后，默默的点击了发送。
“清晨起来，看到此前直播中随口唱的小样被顶上了新歌榜单第一，心中万分感动。虽然歌曲的mv还没有录制完毕，但是歌曲已经制作完成，现在将两个版本的demo一并放出。
再怎么权倾一时的帝王将相，再怎么神仙眷侣的才子佳人，也都经不起幽幽岁月的淘洗。那些在历史长河中所筛选下来的残枝片断，早已拼凑不出一个完整的前朝逸事。那到底有什么东西可以辗转流传千年呢？
或许是一片山水，或许是一炉青花。
这首《青花瓷》，希望大家能够喜欢！”
随着李世信微博动态更新，看到那注明了演唱者分别是李世信和安小小的两个版本的音频文件，评论区......
炸了！
第864章：坐地起价！（求月票！）
第八二三章
李世信发布在微博中的两个音频文件，在大小上有着明显差异。
第一个版本，是李世信亲自演配唱，以此前在直播中唱的那一段糅合了戏腔的小样为基准，为景德镇政府和江西省旅游局专门出的一个版本。
算是为此前那一千万的投资给点回馈。
而第二个版本，则是安小小主唱李世信配唱，完全遵循了信爷记忆的《青花瓷》。
这个版本，将会作为《重返二十岁》的宣传曲以及电影插曲来使用。
两个版本的旋律大致相同，唯一不同的是歌词，以及演唱的方式。
李世信恰饭版本，是采用了他前一世张晓涵的戏腔版本。在歌词上略有改编，比如在第一节将“冉冉檀香透过窗心事我了然，宣纸上走笔至此搁一半”改为了“初辉琳琅相遥望，飞鸟相与还，雨后里斜阳洒落在庐山”，将“而你嫣然的一笑，如含苞待放”改为了“梅岭青川颦笑间，佳人轻梳妆”，以及部分加入了江西省景点元素的歌词。
最大的变化，是在副歌**部分之后的一段戏腔。
在这里，加入了一段“月莺歌轻乘船，风停后江心岸，昨夜梦回临川春归鹧鸪天。挽清风，抚凭栏，三巡后月高悬。却在珠帘幕卷，悠悠白云间。”的老旦唱腔。
因为戏腔唱法和地方风景和古迹元素的融入，使得李世信的版本整体上奔放大气，壮阔恢弘。
而安小小的唱法虽然延续了李世信前一世周董的风格，却因为小妮子灵动的声线，显得格外婉约而清新。
一首歌曲，两个版本，风格迥异！
可不管是哪个版本单拿出来，都是一样的能打！
具体的体现，就是李世信最新的微博附件疯狂的下载量——刚刚发布不到十分钟，两个版本的歌曲文件就分别拿到了9.7w和12.4w的下载次数！
下载量比较多的安小小版本，之所以多出了近三万的下载次数，完全是因为文件比较大......
评论区，在网友们第一波试听完毕之后，炸了锅；
“卧槽！卧槽！卧槽！”
“这特么是什么神仙旋律？这尼玛又是什么神仙歌词！？”
“听这首歌时候的状态；前十秒：也就那样。后三分钟：膝盖疼。歌词也太美了吧？！”
“素胚勾勒出青花，笔锋浓转淡......宣纸上走笔至此搁一半。梅岭青川颦笑间佳人轻梳妆......歌词太仙了啊！传统，人文，历史在歌词里活了啊！”
“歌可能不是我听过最好听的，但是词绝对是我见过最美的！只能说......牛逼！”
“两个版本都好听，小声逼逼：虽然信爷那个版本有恰饭为江西景德镇打广告的嫌疑，不过里面的戏腔和唱词真的美！跪求大佬出个铃声剪辑版啊！”
“真的不想踩一捧一了。不过单就信爷这两个版本的《青花瓷》，《轻狂》排第二......不屈。”
“听哭了，好几年没有听到这样的流行歌曲了。在口水歌当道的当下，信爷再一次没让我失望。老头，牛逼！”
“啊啊啊啊！爱死了，好想翻唱。可是这唱腔没有十几年的京剧功夫唱不上来啊气哭！”
“好羡慕小小......妈的为什么我就没有这样一个老师，能带我装逼带我飞啊！”
“羡慕到壁质分离！”
“兄弟们，听完了吗？好听吗？愣着干毛线，赶紧的把这两首打榜打上去啊！”
“此歌不火，天理难容！兄弟们，跟我上！”
“汪！”
与此同时。
箫展粉丝论坛——消毒粉总会.。
“集美们，痛定思痛，是我们昨天打榜打的太晚，而且人员组织上比较松散，并不巧遇到了一群变态。我们派出了卧底，详细了解了一下。昨天是那个臭老头的粉丝临时起意，闲着无聊打了个榜。就是一群可恶的搅屎棍！
现在，我下令所有的消毒粉分会，向酷哦进发！今天，我们要有组织有预谋的去帮助展展拿到c位！”
“c位！”
“嗷呜！”
随着箫展粉丝总会会长的一声号令，昨天被气炸了的粉丝们立刻行动，打开了酷哦新歌榜的打投页面。
并在第一时间进入到了《轻狂》的互动页，开始刷点播！
在几十万箫展粉丝的签到打投下，原本当天点播三十万次，占据人气第二的《轻狂》，人气开始急速攀升。
只用了短短三十多分钟，就已经逼近了点播次数七十多万次的《青花瓷试听小样》。
早上八点半，被一首时长仅二十秒的试听版小样压着打了一晚上的《轻狂》终于登顶！
“ohhhhhhh！”
“第一了，牛批！”
“恭喜展展荣登c位，合影留念！”
“集美们，你们太强了鸭！”
“好棒！叉会腰先！”
眼见着自家爱豆的新作终于登顶，粉丝们一片欢呼。
可就在这个时候，看似稳如老狗的榜单，发生了巨变！
同样是由个人用户上传的新歌，同样是昨天的德行，人气如同被踹了一脚的老黄狗般开始猛蹿！
两首新歌的互动区里，同样是一群高喊着“老头牛逼”的沙雕。
一群刚刚庆祝完胜利的小朋友，就那么眼睁睁的抬着头。
看着两首不知道怎么就窜出来的新歌，在十几分钟内，蹦蹦跳跳的就窜向了新歌榜的榜一榜二。
看着那两首歌手分别是李世信和安小小《青花瓷》，箫展的粉丝们终于绷不住了。
“呜哇！”
“欺负人还能有怎么欺负的啊？！”
“就不能让人好好的拿个c位吗？我敲里吗！听见了吗，我敲里吗！”
“这特么不是欺负人嘛！我，我不玩啦！”
无数个屏幕前，一个个小朋友，崩溃了！
看到这样一幕，昨天被刷了一晚上的新歌榜互动区沸腾了。
要知道，昨天箫展粉争榜失败后，刷的可不止是李世信一家。
现在，看到《青花瓷》再次碾压《轻狂》那些粉丝数量少，拿箫展粉丝束手无策的，笑喷了。
“特喵的笑死，今就是今儿了。姐妹们，新歌榜已经被这群箫展的脑残粉给玩儿坏了，咱们索性就不打自家了！爱谁拿榜一谁拿榜一，反正不能让这群箫展的脑残粉拿到！”
“同意！已经开始为《青花瓷》打榜。我就喜欢看这群傻逼想要c位又偏偏得不到的样子！”
“感谢《青花瓷》为我们这群支持新人原创歌手的听众出了口气！今天，我们都是《青花》的粉！姐妹们，榜一榜二打起来，千万不要给箫展家任何反扑的机会！”
“卧槽!不是，你们先别这么饭圈做派，你们去听听这两首歌！真的带感！”
“我的天，这什么神仙！？词曲旋律，都神了呀！”
“打打打！不冲别的，冲这两个版本的歌曲本身，这个榜也要帮着打！”
在箫展粉丝的崩溃中，两个版本的《青花瓷》点播热度再次攀升。
只不大一会儿的功夫，就已经突破百万点播。
看着那以一个箫展粉丝会绝对无法匹敌的打投速度，消毒粉们......绝望了！
另一边。
滴！
收到负面喝彩值，471233点！
滴！
收到喝彩值，2712623点！
“哎嗨？”
片场。
已经起床洗漱完毕，并带着安小小赶到了此前选定的第一场拍摄场景，刚刚和当地领导举行完开机仪式的李世信，听到耳旁两声系统的轻鸣不禁喜上眉梢。
“开机第一天就来这么大一笔进账，好兆头啊！”
找了个背人的地方，默默的打开了系统页面，看到喝彩值来源是酷哦平台那面，李世信心里有了逼数。
看来，是宣传歌火了。
想着，他眼珠一转，拿起电话打给了自己的七号干儿子。
“喂，倦儿啊、”
“干爹！”
电话很快接通，听到那面李倦的声音，李世信呵呵一笑。
“我托人找的那些赞助商，跟你联系了吗？”
“联系了干爹。这两天接到了包括芬迪，古奇，香奈儿在内十几家奢侈品品牌的电话。具体的合作还在洽谈中。”
“还在谈？”
“对，那面给的价格都不高，商量好了的似的。软值镜头一个镜头给300万，而且要求还挺多。我怕你这面不同意他们改剧本什么的，正在跟他们磨。”
“哦。这样啊。”
听到李倦的汇报，李世信点了点头。
“那就别谈了，告诉他们。软值可以，不改剧本。而且......三百万不够。得加钱。”
“啊？”
听到李世信的指示，李倦愣了。
“坐地起价啊？”
“不，是坐火箭起价。小七儿啊，你那面一定要给干爹端住了，这一票......干完了，咱们可能就要农奴翻身，当地主了。”
眯着眼睛，李世信默默的点了根烟。
回想到当初敲诈......hepei！
公关银联打广告的那会儿，他狠狠的吸了一口。
一个镜头三百万，还特么要改剧本？
惯的你们！
这一次不把你们刮下来三层皮，老夫这六十多岁权当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