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六章 专业的事情还是交给专业的人来做
作为香江最近这一段时间最受关注的两部作品，其实从开机开始，《无双》和《赤道》的热度就一直没有低过。
不过，在人们的口中，这两部电影属于“对头”。
先是选角时期传出来的，两部电影抢男主的事件。
再然后，则是两边的导演，《无双》的庄闻强麦兆灰，和《赤道》的梁乐明陆剑清，恰好都是一对搭档。
这其中，庄麦两人拍摄出了《无间道》这样曾经被认为是“香江电影救世之作”、“香江电影最后辉煌”的电影。
而梁陆两人，则是拍出了被称为《无间道》之后最纯正也是最好的香江电影。
这些种种，被看做了一种传承，然而当传承的双方同时下场，各自拍摄作品的时候，就变成了一种较量，在那些好事的媒体吹嘘之下，这已经成为了老一代尊严和新一代崛起之争。
除此之外，还有当年梁陆两人拿着《寒战》剧本到处拉投资的时候和张步凡之间的“爱恨情仇”，当事者都没有往外传真实情况，只是表示因为某些原因没有办法达成合作，但是到了那些无良媒体的UU小说，各种吹逼扯淡之后编造出来的故事，意外的居然真的迫近了真相，不过，当事人不承认，那瓜就只能是瓜，永远不可能变成实锤就是了。
反正，综上所述以及那些媒体自己瞎编出来的一些理由，都将两部电影给放到了对立的立场上，颇有一种这两部电影不拼个你死我活就不罢休的架势。
而这样做的结果，除了让那些媒体获得了不菲的收益之外，也让两部还正在拍摄的电影收获了极高的热度，并且，在这样的时刻，任何人，尤其是那些媒体，是绝对不会拒绝任何与这两部电影有关的消息的，哪怕，仅仅只是两部电影拍摄时间要延长这样的小消息而已。
在这样的前提下，张步凡和《赤道》剧组那边商量妥当，这边借由刘天王之手，那边则是寰亚影视出手，向媒体透露了两部电影拍摄时间延长的消息。
媒体的信息敏感度肯定是要高于普通人的，在得到这个消息的同时，那些媒体自己先狠狠的脑补了一番。
为什么这两部电影的拍摄时间要延长？为什么他们居然会在同一时间宣布这个消息？为什么他们延长的时间都一样？为什么……
无数个为什么，就注定了这些媒体不可能老老实实的报道这个消息，于是，第二天，各种媒体上出现这个消息的时候，或多或少的都加入了那些媒体自己的猜测，同样的消息，硬生生报出了百花齐放的效果来。
在剧组探班并且顺便客串的刘天王看着手中六份报纸上完全不一样的报道，不由的对张步凡竖起了大拇指，“你厉害！”
张步凡提出了这个宣传计划的第一步，后面就不需要他了，事实也证明了，专业人士毕竟不是吹出来的，在计划发散以及实施方面，远不是他这个灵光一现的强。
在抄起了这样的热度之后，两部电影负责合作宣传的部门意外的并没有乘胜追击，而是让其冷却了一小段时间。
当然，这一段时间他们并不是什么都没有做，而是在暗中进行推动，在初期的热度之后，香江乃至于大陆的网络上开始出现“两部电影故弄玄虚”之类的话题，都是他们的手笔。
当这些话题发酵到一定程度的时候，他们终于再次出手了，就在某一天，一家小媒体的一个小记者，“意外”的拍摄到了，《无双》的一众主演悄悄坐车离开了拍摄地，他一路追踪，竟然发现，那些主演竟然进入了《赤道》剧组，他感觉自己发现了大新闻，激动之下，在把这些消息和照片发回给总部的同时，“一不小心”的将其公布倒了网上。
尽管在那之后不久，他就迅速的删除了这些资料，尽管他只是一个才进入这一行几个月的名不见经传的狗仔，但他发的这些，依旧被某些“有心人”敏锐的捕捉到。
再然后，这些消息就迅速的铺满了整个网络。
于是，原本已经没有太多关注的两个剧组再次成为了热点，数不清的媒体找上门想要要一个真相，最终，是《无双》剧组那边给出了公开的回复——并没有什么所谓的大动作，只是几个老朋友过去探班而已。
这话要是有人信，那才叫有鬼了，但是，人家就一口咬死，我们就是去探班的，其他人也那他们没办法不是。
一场闹剧，似乎就要就此画上句号。
但是真的就会这样结束吗？肯定不会啊，要是就这么结束了，那前面下的功夫不是白费了？
所以，就在网上又来了一拨反节奏，热度再次开始下落的时候，新一轮的“意外”又来了。
这次的“意外”比上次的更加离奇，这次都不是什么媒体人了，而是一个“普通的香江市民”，按照他的自我介绍，他是张天王的粉丝，同时也是渣渣辉的粉丝，原本以为这两位会在一部电影里出现的他感到无比开心，却因为渣渣辉最终投入了《无双》的怀抱而失望。
不过，这个失望并没有持续太久，他就收到了渣渣辉等人乘车前往《赤道》剧组的消息。
两位偶像又要合作了！这个消息让他大感振奋，简直兴奋的无以复加，但是随即，他就看到了《无双》剧组的公告。
探班？他才不信！
所以，即使那些媒体狗仔们都已经因为长时间发掘不到有价值的消息而撤离了，但是他依旧时刻守候在《赤道》剧组外，他坚信，一定会有奇迹出现！
然后，奇迹真的就出现了。
这一次，是《赤道》的主演坐车去《无双》那边了。
如果只是这样，都可以想到官方回复了——他们探班我们，我们也探班他们，礼尚往来啦。
但是，他发现的东西却远不止此！
《赤道》这次过去《无双》那边的不是一辆车，而是两辆，其中一辆坐着一众主演，另外一辆车上，却放满了各种服装道具！
你们不是去探班么？带的为什么不是咖啡奶茶小甜点？而是服装道具？
他知道，他等待的奇迹出现了，于是冒着被剧组抓住的风险，偷偷靠近了那辆装道具的车子，拍下了关键性的照片并发到了网上！
再否认啊？再探班啊？看你们这次怎么狡辩！
“专业还是你们专业啊。”张步凡坐在边上，看着这位两部电影联合宣传部门的工作人员按下了他手机上社交软件的发送按钮，佩服的赞叹道。
第五百八十七章 做大做强，再创辉煌！
“专业！在跟了这么多剧组之后，我越发的认识到这个词的重要性，我也认真的思考了一下今后咱们的发展战略，咱么以后必然会拓展更多的业务，并且是更深入的介入，那就必然要做到专业，不然的话就只会处处有求于人或者受制于人，所以我才把你叫过来。”
张步凡和坐在对面的张墨说道。
作为餐饮指南的二把手，张墨此前的主要任务都在工作室的发展上，不过餐饮指南的体量毕竟比较小，算上张步凡，也就四个艺人而已，其中还有一个学生和一个目前连18线明星都算不上的，所以总体来说事务没有那么多，尤其是最近一段时间，大家的行程都安排满了，张墨反而就轻松了不少。
不过没放松几天，就被张步凡给叫来了香江，然后就有了上面那些话。
张步凡指了指远处的几个人，说道：“看到那几位了么？执行制片、现场制片、生活制片，一位是刘天王那边来的，其他都是策马奔腾那边大狗哥的精锐手下，你的新任务就是跟着他们好好学，怎么专业怎么学。”
“这部电影虽然已经开拍了，但你要是想挂个名字的话也没问题，不过只能挂在最后，不过，我希望下部电影或者下下部电影，你的名字能出现在主制片的位置上。”
“这算是第一步吧，接下来，电影制作和出品这方面，我们要逐渐铺开，所以，接下来你身上的担子不但不会有半点减轻，相反会更重很多，而且至少在未来一两年内会越来越重。”
对面张墨连连点头，他的脸上丝毫没有因为肩膀上的担子会变重而有任何不满或者担忧，相反，有着淡淡的兴奋。
他当然清楚，这说是给他加担子，实际上却是对他的提携和培养，如果未来餐饮指南真的按照张步凡说的那样发展，那么获益最大的，除了张步凡这位餐饮指南的老板之外，无疑就是他张墨了，真到了那个时候，他也会成为娱乐圈举足轻重的一个人物。
张步凡看着张墨，丝毫不担心自己的话会给这小子带来太大的压力或者怎样，当初梁婧给他找这个助理可不是随便找的，而是挑了很久，几乎是把一个最优秀最有潜力的人才给了他，坚韧、有耐心、善于学习、敢担责任……他身上具备了大量的优点，这都是想要成功所必须具备的特质。
可以这样说，遇到张步凡，是他张墨的幸运，但是反过来说，遇到张墨，也是张步凡的幸运。
看着张墨特别自然没有一点陌生感的去和那几位制片交流，张步凡颇为佩服的叹口气，他自己在交际这一块儿已经做的相当好了，但是张墨在这方面简直就是出色，简单形容就是，这小子是个天生的交际花，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特质，像某王姓花姐，又或者某杨姓天真，就都有这个特质，看看人家现在的成就。
对于扩张，张步凡其实并没有特别迫切的**，这方面他其实比较佛性，或者说咸鱼，就像当初开小饭馆的时候，张爸张妈当年初来乍到，一切从零开始，都能够打拼下这样一家店面并且扩大了一倍，到了张步凡这里，这么多年店铺再没有扩张，甚至生意都比以前要差了一些，不是因为张步凡厨艺不行，按照爷爷的话，他的厨艺早就超过他老爸了，也不是张步凡没经营头脑，不然也不会有如今的餐饮指南和那么多次被人夸为宣传鬼才了。
主要就是因为张步凡不想扩张，经营小饭馆，他享受的是做饭的乐趣，以及和每一位顾客交流的过程，如果生意真的做强做大了，每天忙于机械的做出一道道饭菜，没时间钻研新菜，没时间做自己喜欢吃的，更没时间和顾客们聊天，反而和他的初衷有所违逆，所以，他一直也没去做那些，稳稳的保持着一个度，过着他认为最舒心惬意的日子。
现在其实也是一样，从最早踏入这个圈子，到开了餐饮指南，他的目的也很单纯，那就是享受拍摄电影的乐趣，感受其中的魅力，呃，对了，还有帮助老婆大人做大做强。
所以他弄剧本，参与到拍摄中去，参与演出，参与后期的制作，甚至于参与到后期的宣发。
可是，这个圈子远不像他开小饭馆那么单纯，他可以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随心所欲着。
在整个过程中，时时刻刻都有各种势力妄图插进来，借由插手各个地方来从中获取利益，或者获取更大的利益，张步凡不介意别人获利，但是，他们的获利要建立在让张步凡无法随心所欲，让张步凡处处缚手缚脚上，张步凡就不能接受了。
所以，张步凡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既然你们老是烦我，那我干脆就做的更大更强，强大到和你们平起平坐，甚至于你们高攀不起的程度，这样，即便到时候你们依旧要烦我，我也可以很简单很光明正大的以一个“不”字来打发你们了。
这个念头当然不是忽然冒出来的，而是有感而发，至于这个“感”，那就又要说一说《赤道》的幕后大老板了，也就是前不久张步凡才会面过的，遭到香江娱乐圈敌视的香江本地人，寰亚影视的大老板林建跃。
在那一次会面之后，他似乎对张步凡这个人产生了全面的兴趣，给张步凡提出了大量的提议。
比如让张步凡真的好好考虑一下，是不是可以用《无双》和《赤道》的演员班底，弄一部“全明星大作”出来，还特豪气的补充，只要剧本ok，多少投资他都愿意出！
再比如，张步凡目前手头的两部已经完成的电影《唐探》和《人间五味》，他们寰亚影视愿意拿下香江以及台岛的发行。
再再比如，他不知道从哪听说张步凡居然还演过电影，于是又联系张步凡，告诉张步凡寰亚影视目前有两部电影在筹备中，想邀请张步凡出演，甚至于寰亚影视还想签下张步凡的演员约，当然，这里比较委婉，说的是在香江的演员约，但实际上，香江都回归那么多年了，在演员约方面，还有谁会分大陆和香江呢？
再再再比如，股权置换！当然，寰亚影视的体量可不是策马奔腾可比的，所以说是股权置换，实际上是直接融资餐饮指南才对。
总之就一点，他们寰亚影视想要全方位的介入到张步凡的事业中来，看上去是因为非常看好张步凡，但实际上，不就是想把张步凡掌控在手中么。
甚至于，在张步凡看来，他们的这种全方位介入的手段，和香江回归前，一些所谓的大佬拿着枪顶着天王们的脑袋让他们拍戏并没什么差别，只是用的手段不一样而已。
所以，张步凡自然是想都不想的就拒绝了，可是他也清楚，以他和餐饮指南如今的体量，对比寰亚影视那样的庞然大物，就算两边的直接联系被他切断了，人家也有无数的办法对他进行掣肘。
只有他继续做强做大，到能够和对方平等的坐在同一张桌子上的时候，他才能够真正不受这些掣肘的影响！
既然如此，那就让我们做强做大吧！
第五百八十八章 《心花路放》上映
《赤道》主演来《无双》这边客串的那一天，刘天王恰好又来探班了，嗯，作为电影的出品人之一，用视察工作来形容更合适一点。
看着刘天王和张天王站在一起有说有笑，张步凡忽然有些后悔没有请郭天王出演了，再把黎天王一请，那这个时候应该是四天王齐聚的史诗时刻啊！
当然，这最终也只能是一个想法以及一个遗憾了。
不过张步凡还是和两位天王留了合影，照片里，张步凡站在中间，两位天王一左一右站在他两边，一人搂着他一边肩膀，他在中间，笑的比获得了威尼斯最佳编剧的时候还开心。
相互客串完之后，两边的拍摄又恢复到了正轨上，《赤道》那边开拍的早，而且他们的取景地基本都在亚洲范围内，或者说是在中华周边，各方面都比较方便，也注定了会更早的完成拍摄。
《无双》就要麻烦许多，除了香江和泰兰德之外，还要去加拿小进行拍摄。
而作为《无双》的女主，佟丽亚反而不需要出国，扮演香江女警司的她所有戏份都在香江本地。
原本因为这个原因，张步凡也不想出国了，但是没两天，他就迅速的改变了决定。
《人间五味》上映在即，正在做最后的宣传，因为之前一系列的高热度事件，导致《人间五味》的宣传效果很好，这给了策马奔腾那些人极大的自信以及更大的**，于是，他们最终决定加大投入，这个投入当然不只资金上的，还有其他资源上的，嗯，也包括人里。
于是，一帮子人也不管当初大狗哥答应了张步凡不会要求他过多参加宣传了，反正大狗哥正在着力处理一些其他事务，没空管他们。
这就苦了张步凡了，就最近几天，已经接到了策马奔腾那边打来的无数电话，内容就一个——参加宣传。
光是那边给过来的各种综艺节目就超过了10个，除此之外，还有什么访谈、座谈会等等等等，按照这个架势，如果张步凡答应了，直到电影上映前的这段时间里，他将会每天有超过10个小时在各种宣传活动里，剩下的14个小时里还有至少4个小时用在交通上，别以为最后的10个小时他就可以休息了，休想！他还需要和工作人员对接下来的行程以及活动内容！
简而言之，除了吃饭睡觉，嗯，还睡眠不足，剩下的时间都在宣传或者赶去宣传的路上！
对于这种事情，张步凡倒也不好直接去找大狗哥，毕竟人家也是为了他的电影好不是，所以他迅速的选择了另外一个对策——出国！
于是，这一天，当策马奔腾那边的工作人员又一次联系张步凡的时候，就得到了来自李耳的这样的回复，“不好意思，张总没有办法参与接下来全部的宣传了。”
“为什么？因为《无双》要出国拍摄，而作为编剧和制片人的张总需要跟随剧组一起出国！”
“上映啊？这你们可以放心，《人间五味》毕竟是张总最重视的一部电影，所以他一定会赶在电影上映前赶回来的。”
得嘞，这下策马奔腾那边的人就没辙了，人家这是阳谋，你总不能要求身为制作人的张步凡不跟着剧组吧？
于是这一天，《无双》剧组登上了前往加拿小的飞机，张步凡带着媳妇儿佟丽亚随行，人家是过去拍电影的，他俩么……
另外一边，大狗哥也收到了这个消息，一直在忙于某种清扫工作的他一打听才知道，手下这帮子人居然不听他的话，很是发了一通火，同时，他也清楚，张步凡其实是通过这一手，间接的向他表达了不满。
且不说策马奔腾那边，继续说正事，在经历了长时间的飞行之后，刚下飞机打开手机，各种信息就瞬间撑爆了手机，微信、短信之类加起来几十条。
张步凡有些疑惑的打开信息一看，这才反应过来，今天在国内是9月30号，是一个稍有些特别的日子，因为今天，《心花路放》上映！
其实宁皓他们早早的就找过张步凡，让他参加电影首映，但他的时间早就被被《无双》以及《人间五味》给填满了，于是只能遗憾拒绝，后头更是忙的直接把这个事情给忘了，直到现在，这些信息才让他回忆起来，原来还有这档子事情。
这也是大事，毕竟《心花路放》他是编剧，而且也投了一些小钱钱的。
于是，一坐上车就掏出手机开始发微博，“因为工作原因，跟随《无双》剧组一起出国拍摄，遗憾错过电影《心花路放》的首映式，甚是遗憾，在此祝电影大卖！ps，刚下飞机就收到很多消息，其中有不少让我预测票房的，那我就谨慎预测一下，5亿！这是最小值，在我看来，这是又一部能够冲击10亿票房的好电影！再ps，郑重推荐，这真的是一部值得您购买一张电影票去影院一观的好电影！”
微博发出去没10分钟，电话就响了起来，宁皓打来的。
张步凡早在上飞机前就已经换上了加拿小这边的电话卡，在心里估算了一下电话费以及两边的时差之后，他终于还是接通了电话。
“喂……”他这边才说出了一个字，那边就已经开始连珠炮了。
“不容易啊，你特么还记得有这么一部电影呢？我以为你都已经把这电影给忘了呢，大老板，业务繁忙啊，这都跑到外国去扩展业务了。”
贱人！张步凡撇撇嘴，没敢骂出来，毕竟这事儿他理亏，《心花路放》的宣传他是一点没参加，现在首映式又错过了，确实有点说不过去，只能接下，等宁皓喷够了，他才开口说道：“我没记错的话，现在国内是半夜吧？你不睡觉啊？”
“睡个屁！那边电影上映着呢，换你你睡得着？”宁皓依旧没好气。
“不是……”张步凡给逗乐了，说道：“你好歹也大导演了，电影票房加起来也超十个亿了吧，至于这么激动么？”
“废话，能不至于么。”宁皓说道：“你也说了，票房加起来超十亿，那是加起来，现在有一个单部破十亿的机会摆在面前，能不激动么？”
“倒也是。”张步凡依旧淡定，没办法，他已经是单部破十亿票房俱乐部的一员了，想了想，这货问道：“哎，要不要我帮帮你啊？”
“切，我需要么？我要凭实力破这个十亿！”宁皓说的那叫一个斩钉截铁，然后，没过两秒，就听他问道：“你准备怎么帮啊？就发个微博？”
这就是真香定律么？张步凡如是想到，同时说道：“要只是发个微博，需要问你么？哎，你能弄到多的拷贝么？给我发一个过来。”
“发哪？”宁皓愣了愣，没明白。
“废话，当然是发到加拿小这边来！”张步凡说道：“我发现我最近对于宣传造势这一块越来越有心得了，你把拷贝发过来，看我给你玩一出大的宣传！”
“行吧。”这一次宁皓回答的很干脆，顿了顿又说道：“行了，你那边刚落地不久吧？忙你的去吧，我睡觉了，熬了大半夜了，瞌睡死我了。”
“哎？”张步凡迅速反应过来，“是不是有人给你票房消息了？说说，从上映到现在，多少了？”
“什么有人告诉我？谁告诉我，我咋不知道？行了行了，睡了睡了。”宁皓打定了主意要吊张步凡的胃口，哼哼哈哈的就挂了电话。
这边，张步凡对着手机愣了半天，终于，骂了一声“贱人”，挂了电话。
第五百八十九章 合作到国外
10月初的加拿小，温度略低，像张步凡他们一行到达的目的地多伦多，今天的室外平均温度就在6度到14度之间，只需要简单的穿个t恤外头加个外套就行，对于刚在国内被秋老虎暴打的张步凡一行人来说，简直是天堂。
关于到加拿小进行拍摄，这是早就定下的计划，原因有两个。
一是电影里面李问和阮文当年学画的地方本来就设定在加拿小，而抢夺油墨的戏份也同样是在这里，当然，这不是主要原因，毕竟设定这种东西，有需要的话是可以改的。
所以最主要的原因还是这第二点——省钱以及方便！
毕竟是“好莱坞的隔壁”，加拿小政府也见识到了电影工业能够给国家的发展带来多么大的帮助，所以这些年大力发展电影事业，鼓励全世界的电影工作者前往他们国家拍摄电影。
这个鼓励可不是空口白话，而是有着真材实料的，不仅对于在加拿小境内取景取材以及本土演员的使用上有着大量的便捷，而且，最最重要的是，有着各种优惠退税的政策，可以让电影拍摄在真金白银上取得极大的好处。
就拿《无双》来说，在决定了要在加拿小进行拍摄之后，就有专业人士做了全盘的计划以及分析，按照他们的计算，《无双》总共能够获得百分之四十多的退税优惠，换算成软妹币的话，那就是差不多千万级别的优惠了。
所以，你说有什么不选这里作为拍摄地的原因呢？
而且，因为长时间受到隔壁好莱坞的影响，这里的电影相关制度也非常的健全，尽管这次张步凡没有感受到当初拍《泰囧》的时候那种政府出面帮忙开路的超高待遇，但是，从下飞机开始，一路按照章程走，也是相当的顺畅，完全没有遇上半点麻烦。
入住酒店，还是半下午的时间，也不管什么调时差了，先把和加拿小这边进行对接的工作人员给找来了，简单说了一下自己的想法。
“呃……张，张老师，您说的这个东西，我也是头一次听，要不这样，我先去打听一下，再回来告诉您？”工作人员有些迟疑的说道，想了想，又补充道：“我觉得成功的可能性还是比较高的，毕竟这边还有不少那种私人开设的影院，但是如果您是想找那种大的院线旗下的影院的话就有点麻烦了，毕竟……”
“我明白。”张步凡点点头说道：“都先打听一下吧，说不定有对我这个提议感兴趣的呢，对了，你问的时候，记得提一嘴我的名字。”
工作人员了然的点点头，说实话，要说现在这个剧组里谁的名字在国外的这些同行里最好使的话，那还真就是张步凡了。
那边，不管可怜的想要倒时差的工作人员去苦逼的做事，这边，张步凡刚坐了一会儿，正考虑着要不要再给宁皓打个电话叫他起来尿尿，佟丽亚就凑了过来。
“我饿了。”佟丽亚抚着肚子，一脸可怜兮兮的样子。
“之前在飞机上的时候就让你多吃点了。”张步凡苦笑道。
“飞机餐不好吃吗。”佟丽亚理所当然的说道。
是啊，不好吃，所以最终都进了我的肚子。
张步凡在心里暗暗吐槽，眼看着佟丽亚都已经换好了衣服，那还想什么，作为一个好老公，当然是迅速的站起来，带着媳妇儿出门觅食啦。
“哎，对了。”张步凡忽然转身，“咱们要不要带个翻译啊？”
鉴于这货的英语水平，问这个问题是很有必要的。
佟丽亚白他一眼，“这不是有我在么？更何况，要是碰到我都听不懂的，你手机里装的翻译软件难道是吃干饭的么？”
“也是。”张步凡摸了摸鼻子，太小看媳妇儿的外语能力了，转身出门。
“哎，我们吃什么去啊？”佟丽亚追在后头。
“你知道我手机里有翻译软件，难道不知道我的手机里还有一个叫做微博的软件么？”张步凡问。
“知道啊，那和吃什么有什么关系？”佟丽亚继续问。
“以我张小厨的身份，你觉得那些沙雕网友们在知道了我到加拿小来之后，会不给我发美食攻略么？”张步凡一边说，一边拿出手机，打开了微博，果然，就在他祝《心花路放》票房大卖的微博下面，被顶的最高的评论并不是关于电影的，而是……各种加拿小美食攻略。
张步凡从其中找出一篇专门的“多伦多美食攻略”，牵着佟丽亚的手向酒店外走去。
…………
工作人员的工作效率还是很高的，第二天用过午饭就给张步凡带回了消息，当然，这也和多伦多当地那些大的院线看不上张步凡的提议有关。
“数量倒是比我想的多，居然有八家影院对我的提议有兴趣，呵呵，八，发，还真是个吉利的数字啊。”张步凡笑道，然后不死心的问道：“就没有更大一些的院线有兴趣么？”
“真没有了。”工作人员回答，天知道他这不到一天的时间里打了多少通电话，给人说了多少好话，报了多少次张步凡的名字……你别说，还真有用，这8家影院里，至少有2家是因为张步凡的名字才最后说了“ok”的。
“行吧。”张步凡点点头，“那就从这八家里选吧，这里面谁家的影院设施最好座位最多？”
“设置最好的是这一家，不过他们的座位数偏少，座位多的话是这一家，但是他们也有个问题，他们的位置比较偏，都不在多伦多城里了，应该算是市郊了。”工作人员回答，这位的能力相当出众，不然也不会被策马奔腾委以重任，派到这部电影里来了。
“那你最推荐的是哪一家呢？综合来说。”张步凡再问。
“应该是这一家了，他们其实也是一个院线下属的影院，只不过那个院线不算大，在全加拿小也只有几座城市有他们的影院而已。”工作人员如实回答。
“那就他们了，你帮忙约下时间，就今明两天吧，找个时间和他们的负责人见一面，把这个时间定下来！”张步凡最后一锤定音。
第二天，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张步凡和那位有着大肚腩和双下巴的影院负责人见了面。
对方的态度那叫一个好，一见面就握着张步凡的手不准备松开了，“张先生，真没想到能在加拿小见到你，不瞒你说，我是你的影迷，非常喜欢《人间五味》那部电影！”
居然是影迷？张步凡大感意外，他当然不知道，这家就是听到他名字后答应下来的那两家之一。
一番客套，进入主题，以下省略翻译过程。
“听说，张先生您想要包下我们的一个影厅，播放由您编剧的一部中华电影？”那位叫做汉克的影院经理问道。
“不，不是包下一个影厅。”张步凡摆摆手，“这应该算是一个合作，长期的合作，合作的内容，就是由贵影院出一个影厅，而我们出电影，进行为期一段时间的放映，宣传问题由我们负责，至于具体的分成我们可以再聊，啊，对了，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电影的放映效果不理想，票房收入低于那个影厅日常收入的话，不足的部分我们自己出钱补齐！”
坐在对面的汉克愣住了，这样一个提案，不仅那个剧组的工作人员没听过，他也没听过！
第五百九十章 蹭外国佬的饭
感谢aa没之的打赏~
…………………………………………………………
在看过了《心花路放》的电影之后，汉克以及他背后的那条院线的大老板终于同意了张步凡提出的方案。
当然，张步凡对于他们说的“是因为电影的品质出乎意料的好”这样的理由是半点都不信的。
这些老外看的版本并没有英语配音，或者说，就算是将来要在他们影院里放映的都没有英语配音，只有一版比较仓促下做的英文翻译的版本，这样的版本，加上题材的问题，说实话，张步凡压根不相信这些老外能看懂。
他这么做的目的本来也不是想把《心花路放》这部电影的海外版权卖出去，他也不是最大出品方，这种事情也轮不到他来做。
他之所以这么做，不过是想要帮《心花路放》在国内再来一次大规模的宣传，当然不是亏本的，虽然没指望老外会对这部电影感兴趣，但是要知道，加拿小本来就是中华移民的大国，想要吸引一些华裔来看电影还是比较简单的，这也是张步凡只和人家谈一个影厅，而不是整个院线上映的另一个原因。
也是因此，他宁愿相信那些老外之所以会答应他，实际上是因为他最后提出的，如果票房不理想他会给补齐这句话。
总之，这件事就这么定了，而当他再次给宁皓打电话要拷贝的时候，宁皓才确定这货真的不是闹着玩的，否则，也没必要一会儿要一版有英文翻译的，一会儿又要多一个拷贝了。
同时，他也收获了一个好消息，《心花路放》前三天上映票房相当出色，虽然没有能够做到像《泰囧》那样一路逆市上扬，但依旧喜人，按照目前的票房走势，已经有专业的票房预估机构给出了他们的预测，这部电影的票房应该能够达到9亿左右，如果再有某些正面影响的话，或许真的能够成为继《泰囧》之后第二部票房破10亿的国产电影。
正面影响？我现在做的不就是么？张步凡如此想着。
因为加了英文翻译，拷贝需要重新录制，等到录制完再送到这边来已经是几天之后的事情了，这几天的时间，正好够张步凡和汉克那边就这个小合作的一些细节，比如汉克那边要给出一个那间影厅日常营业的销售额，一旦《心花路放》的放映效果不理想，张步凡一方要根据这个进行赔付。
说实话，对于这种有保底的方案，汉克，乃至于那家院线的大老板都是比较心动的。
他们只是一个比较小的院线，嗯，说院线都有些过了，实际上只是一家私人影院多开了几家分店而已，和真正的大院线根本没法比。
这样的影院，自然也没法建在最好的地段，更没有最好的设备，荧幕数量也相当有限，所有的这些，就注定了它的营收不会太高，这些年下来也只是保持一个在收支平衡的基础上稍有盈利的状况而已，想要大赚注定是不可能的。
还好，影院的大老板也挺佛系，一直保持着一种小富即安的心态，所以这么长时间下来，影院也没有什么大的变革，一直保持着这样的状态。
这次张步凡找上门来提出了提出的这个方案，却是恰好符合了大老板的心理——反正影院的营收状况就这样，就算是碰到那些大爆的电影，给我们影院带来的营收提升也有限，而且还要看脸，万一碰上那些扑街我们还要赔钱呢，相比之下，这种有最低保底的方案不是更好么？如果电影好了，我们就多赚点，电影不行我们也不亏不是？
一时之间，这位大老板甚至产生了要不要建立长期合作的念头来。
当然，这个问题就不是短时间能谈的下来的了，毕竟涉及到跨国版权合作等等问题。
这些问题暂且不提，先说眼下，事情谈妥，就等着拷贝送到，另外一边，《无双》的拍摄工作也已经全面展开，在加拿小演员工会的帮助下，剧组很快找齐了需要的演员开始了拍摄。
在第一天去了剧组，认识了几位加拿小演员，并且熟悉了一下拍摄环境之后，张步凡就从剧组消失了，这几天主要的行程，都在和汉克谈那个合作，以及带着佟丽亚，跟随着沙雕网友们发来的多伦多美食攻略到处觅食。
今天自然也不例外。
经过几天的时间，时差已经基本倒了过来，但俩人还是睡了一个懒觉，正准备直接去吃午餐，汉克的电话就打了过来，佟丽亚接电话——没办法，某人的英语水准实在不算太好。
“汉克邀请我们去参观他们的电影院，顺便选一下影厅。”佟丽亚转述汉克的话。
“呦。”张步凡有些意外，“原本还以为他们会随便选一个影厅呢，没想到啊，对我们这么重视，那就走吧，说不定还能蹭一顿地道的加拿小美食呢。”
两人出门，到达影院的时候，就看到影院经理汉克先生已经等在门口了，一番热情的交谈之后，在汉克的带领下参观了这家影院。
影院确实不大，只有6个厅，并没有已经流行起来的imax巨幕，全部转了一圈之后，张步凡选中了第二大的那一间影厅，原因很简单，最大的1号厅隔音不太好，隔壁3号厅的声音会透进来。
选完了影厅，在汉克的极力邀请下，两人跟随他去往他的办公室，看着墙上的一张照片，张步凡生出恍然大悟的感觉。
那是汉克的一张自拍照，照片里，这位其实也才刚刚年过三十的影院经理还在脸边上比了个剪刀手，在他的身后，正是威尼斯丽都电影宫，周围还有一些电影的宣传海报，其中就有《人间五味》的。
难怪了，明明《人间五味》连国内都还没上映，这货就喜欢上了，还以为也是个“盗版爱好者”呢，没成想人家看的是首映！
这张照片也是汉克邀请张步凡来办公室的主要目的，指着这张照片，这位健谈的影院经理硬是叨叨了将近10分钟，什么他的威尼斯电影节见闻啊，他有多喜欢《人间五味》啊，他没能和张步凡在威尼斯遇到多么遗憾啊，没想到张步凡居然到加拿小来填补了他的遗憾啊等等等等。
直到一个声音响起。
“咕噜……”
办公室陷入尴尬的沉默，张步凡则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不是一上午没吃饭的问题，而是昨天晚餐就因为龙虾太好吃都被佟丽亚抢完了他就没咋吃的问题！
汉克愣了愣，随即笑了起来，“抱歉，张先生，是我的疏忽，耽误了你们享用午餐，如果不介意的话，请给我一个赔罪的机会。”
张步凡耸耸肩，给了佟丽亚一个“你看我就说了能蹭到饭吧”的眼神儿，然后磕磕绊绊的回答道：“当然没问题，说实话，我们一直想要体验最正宗的加拿小美食，但是苦于没有向导。”
嗯，磕磕绊绊的意思，是他的这句话里有三分之二说的中文，最后不得不由佟丽亚又给翻译了一遍。
汉克急忙应下，“没问题，当然没问题！我今天就放下手上的所有工作，给两位当一回向导。那么，不知道两位知不知道圣劳伦斯市场？”
第五百九十一章 鱼和牡蛎和舞
圣劳伦斯市场，是一个位于多伦多老城区中心的古老的集市，是整个多伦多历史最久的集市之一，同样，也是多伦多最热闹生意最火爆的集市之一。
这个集市由三座古老的建筑构成，每座古楼里卖的东西都不一样，像是南楼市场，就是主要经营食品、艺术品之类，同时还有街头艺人在这里进行演奏，北楼市场则是农贸市场，里面还有一些已经可以被称为历史遗迹的东西——圣劳伦斯市政厅旧址。
总之，这里经营的东西种类繁多，且都是当地最原汁原味的东西，是非常值得游玩的地方，而按照张步凡的说法，这不就是多伦多版的潘家园么？
汉克驾车带着两人前往圣劳伦斯市场，一路上就在介绍这个地方，按他的说法，那里是他最喜欢的地方，因为那里有着他最喜欢的食物，以及他最喜欢听的音乐，而且因为离他住的地方不远，于是也成了他的最常去的地方。
至于他为什么会住在老城区附近，张步凡没问，因为一旦问了，这位健谈的外国老兄很可能又要扯出几十分钟的话题了。
说实话，以张步凡的外语实力，听着他那充满了“方言味儿”的英语，实在有些困难。
有专车接送，一路畅通，很快，张步凡和佟丽亚就见到了汉克说起好几次的那三座古老建筑。
从新城区进到老城区，从最先进的电影院来到这样古老的建筑前，确实给人一种时空移位的奇异感觉来。
“你们的运气不错，来的很是时候，只有在周六，所有的市场才会全部开放，尤其是农贸市场，每周只有这一天，张先生，我没记错的话，你还是一位非常出色的厨师，你可以好好的逛一逛这里的农贸市场，都是非常新鲜非常好的食材，如果你想的话，我可以为你提供一个很好的厨房。”停车的时候，汉克如是说道。
“那么接下来，就请由我带领两位开始圣劳伦斯市场之旅吧。”下了车，汉克非常绅士的抬手一引，带着两人向里面走去。
圣劳伦斯市场之旅当然要由美食开始，实际上，早就饿了的张步凡在路上已经买了一些东西垫肚子了。
汉克带着两人，熟门熟路的来到一家店铺，铺面不大，充满了古色古香的异国风情，而店铺的名字，英语就不说了，翻译成中文的话，大概就是“鱼和牡蛎”了。
不得不说，这些老外，除了那些文学大师之外，在遣词造句起名之类的方面，真的有些low。
这样的一家店铺，不用猜就能知道他们主要经营的是什么样的菜式，不过这次不需要张步凡去费心研究了，就看见汉克都不需要看菜单，很迅速的点了菜。
很快，一道道摆盘精致，散发着淡淡香气的菜肴就被端上了桌。
同时，一瓶白葡萄酒也被摆了上来。
汉克继续做他的向导，“虽然这里的人在吃鱼和海鲜的时候喜欢配口感比较脆爽的霞多丽，但我个人却更喜欢雷司令，我觉得这种口感更丰富的酒能够赋予鱼肉更多的层次感，干杯。”
张步凡和佟丽亚举杯和汉克轻碰，同时心里面却在翻白眼，什么口感脆爽，什么口感丰富更多层次感，就不喜欢老外这种故弄玄虚的装杯，好吃就完事儿了呗。
汉克点的都是这家小店的招牌菜，也是他的最爱，像烤鲑鱼，又或者是枫糖煎三文鱼，当然，也少不了蒜蓉牡蛎。
张步凡插起一整个牡蛎，豪迈的送进嘴里，顺便下意识看了眼对面，拿着刀叉把一个牡蛎硬生生分成了三块的汉克，有点无力吐槽，忽然感觉到肩膀一震，扭头看过去，就看着佟丽亚也在看他，又看看面前盘子里的烤鲑鱼，再看过来，翻了个白眼。
张步凡也想翻白眼，说实话，这几道菜，在这几天的时间里他们都品尝过了，毕竟是加拿小这边比较著名的菜肴，尽管他微博下面的多伦多美食攻略挺多，但是都不会缺了这几道菜，就像上面说的那三道，他们分别在三次用餐的时候，在三家餐馆分别品尝过。
但是结果……那三家在各种美食攻略上都被评了高分，沙雕网友们极力推荐的餐馆，都被此时他们身处的这家只有四张桌子的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小餐馆给击败了！
如果用老外们的语言来形容的话，那就是这三道菜，无论在调味方面，或者口感的丰富程度和层次度方面，甚至于食材的新鲜程度方面，鱼和牡蛎都完胜那三家所谓的高分推荐餐馆！
而用咱们自己的话说就是，这三道才，鱼和牡蛎做出来的，比那三家都好吃！
“所以说啊。”张步凡又抿了一口汉克说的“雷司令”牌白葡萄酒，感受着酒液和嘴里的牡蛎肉混合成一种新的奇特的香味，呼出一口气说道：“想要吃当地最好吃最原汁原味的美食，还是要跟着当地人走啊！”
汉克好奇的看过来，佟丽亚给他翻译张步凡那句话的意思，逗的汉克哈哈大笑。
“你们夫妻能够喜欢，是我的荣幸！”他如是说道。
外国菜还有一点张步凡不太喜欢的，那就是量太少，把汉克点的那些菜全部吃完，别说张步凡了，就连佟丽亚都感觉不太够，俩人也不管别人怎么想，要过菜单再次点了不少，然后在汉克惊讶和佩服的目光中全部扫荡完，这才心满意足的起身。
从鱼和牡蛎餐馆出来，原本汉克准备继续他的向导工作，只可惜，一个电话让他露出了遗憾的表情，“真抱歉，张先生，影院那边有事需要我过去一趟，所以没办法再给你做向导了，祝你们玩的愉快，如果你们想回去的话可以打我电话，我再来接你们。”
“没关系，汉克，在你的带领下，我们已经品尝到了来到多伦多后最美味的一餐，所以你的向导当的已经非常成功了，那么，再见，我的朋友。”张步凡目送汉克离开，在心里为这个外国的“周末加班社畜”默哀了3秒，拉着佟丽亚在市场里逛了起来。
他们此时所处的是南楼市场，这里除了各种美食餐馆，还有不少艺术品摊位，以及许多的音乐人，用传统的加拿小乐器演奏着各种欢快的乐曲。
两人随着人流一路前行，在一个人比较多的音乐摊位前停了下来，两个乐手正在演奏着手风琴二重奏，在他们的前面空地上，有几个外国女子正在随着音乐翩翩起舞。
“上去表演一下？把她们全压下去。”张步凡拉住佟丽亚，凑到她耳边说道。
“不好吧。”佟丽亚有些迟疑，但张步凡还是从她的眼中看到了跃跃欲试。
“有什么不好的，去吧。”张步凡继续说道：“我也好久没看你跳舞了啊，就当满足一下我的小愿望吗。”
“好吧。”佟丽亚终于点头，脱掉外套，露出窈窕的身姿，走入场中，先简单的随着音乐晃动着身体，渐渐的手臂抬起，舞动起来。
她主要学的是民族舞，说起来和外国的音乐艺术并不相同，但美是相通的，随着她的翩翩而舞，周围的掌声越来越响，就连原本在舞蹈的其他几个外国女子也停了下来，专注的看着她，加入了鼓掌大军之中。
人群中，张步凡微笑的看着那成为了所有人中心的美丽女子，一如回到了当年。
那时的他们已经认识了挺久，他给她做了最喜欢的家乡菜，为了答谢，她请他去看彩排。
尽管那是一场群舞，舞台上有十几个女孩子同时起舞，但是，在他的眼里却只有她一人而已，舞的那么飞扬，那么美丽，那么动人心弦。
第五百九十二章 身为华人的自信
圣劳伦斯市场一行之后，“张小厨美食品评”多伦多篇终于上线，这个系列一直没断过，每次只要出国去到一个新地方，张步凡就必然会第一时间出上一期，这一次之所以晚了几天，是因为前几天吃到的食物让张步凡有些失望，他坚信那绝对不是加拿小本地食物的真实情况。
而事实也证明了他是对的，在鱼和牡蛎的一餐，让他对加拿小美食有了一个新的认识。
所以连带着，就连这一期的“张小厨美食品评”也有了不同的内容。
除了和以往一样的，对他品尝过的一些有代表性的本地美食进行评价之外，还多了一个环节——批判环节，把沙雕网友们发给他的美食攻略里那些名不符实的网红餐馆挨个批了一遍。
这是他没想到的是，这中间居然又出现了一个小小的插曲。
就在他介绍圣劳伦斯市场的那一篇微博的下面，一条评论被迅速的顶到了顶上，内容是这样的，“人在现场，没去张小厨推荐的鱼和牡蛎，但是看到了这个。”
下面居然放了一段视频链接，张步凡好奇点开，入耳就是一段熟悉的音乐，再一看，这不正是那天佟丽亚随着音乐起舞的视频么？
而且拍这视频的人位置特好，就在张步凡的对面，虽然他主要拍的是翩翩起舞的佟丽亚，却也没有漏掉对面的张步凡，视频里，张步凡并没有随着其他人鼓掌叫好，只是静静的站着、看着。
这条评论下面的留言迅速的爆了，其中大多数都是评价佟丽亚美，她的舞姿美的，但也有其他的，有一条的获赞特别多。
“张小厨的眼里只有丫丫，那一刻，她就是他的全世界，我以前不懂什么是爱情，但是现在，我懂了。”
张步凡十分怀疑，佟丽亚是不是也看到了这一条留言，所以那一晚她才会那么主动。
…………
《无双》的拍摄非常的顺利，在各种专业公会、协会的协调下，一切事务都被安排的明明白白，这也又一次让张步凡见识到了电影工业的力量。
几天后，《心花路放》的拷贝如期到达，在经过了一天的调试准备之后，第二天，一张全部是华人面孔的海报出现在了这家影院外。
作为影院经理，尽管早就确定不会亏本，但是汉克依旧在有些忐忑的等待着第一场上座率的出炉，实际上，距离电影放映还有几个小时的时间。
他可不像院线大老板那么佛系咸鱼，毕竟人家还有家传的伐木场和家具工厂等等一系列产业，并不依靠这个过活，他却不一样，影院的盈亏可是直接和他的奖金挂钩的，如果能够通过这次合作寻找到一种新的增加盈利的模式的话，那他说不定就可以在明年把那辆开了好多年的老爷车换掉了！
汉克拿出一根烟，他不太抽烟，只有在过分焦虑、急躁的时候抽一根平缓情绪。
“呼！”
一股烟雾在办公室里弥散开，几乎同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一个工作人员走了进来，他的表情有些奇怪，用同样有些奇怪的声音说道：“经理先生，2号厅的票，已经卖完了。”
“嗯。嗯？”汉克愣了愣，随即反应了过来，2号厅，不就是将会放映那部中华电影的影厅么？这还有几个小时才上映呢！所以，仅仅是通过网络售票，票就已经卖完了？
“怎么会？”他惊讶的脱口而出。
“我也觉得奇怪，经理先生，从我们上线那部电影的网络售票到现在，也才过去了几个小时而已，这是我见过卖票卖的最快的一次了！”工作人员也说道。
何止是你，我也一样！汉克心里这么想着，表面上却是强作镇定，说道：“我知道了。”
工作人员出去，汉克却依旧在思考这个问题，为什么票会卖的这么快？一部中华电影而已，而且没有任何的宣传，根本就是临时上映，甚至只有一个影厅，凭什么能卖票卖这么快？难道真的是张先生那边进行的宣传？可他们是中华人，再怎么有名也影响不到多伦多这边啊？
难道？会不会？是张先生他们自己购的票？
这个念头从汉克心底升起，一发不可收。
他想给张步凡打电话，问出这个疑问，但是最终忍住了，这样显然不好，而且，如果真的是张步凡他们自己购票的话，那么下一场问题就会暴露出来不是么？忍一忍吧！
他这么想着，克制着自己拿起手机拨通电话的冲动，但是，手机铃声却恰在此时响了起来。
那是一个临时号码，但是他认识，因为这几天他和这个号码通话了很多次——张步凡在加拿小这边的临时号码。
“你好，张先生。”汉克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冲动，如常问候。
“你好，汉克。”张步凡的声音响起，依旧是坑坑巴巴的英文，直入主题，“我打给你是有件事需要你帮忙，之前就想给你说，结果忘了，还好现在还来得及。”
“什么事情？”汉克疑惑，难道你要承认从网上购票的人是你了吗？
“是这样的，你也知道，我是带领剧组来这边拍戏的，那部《心花路放》在我们国内也才刚刚上映，我们剧组的人也都没看过，所以，我想请你在明天下午的所有场次里，留出一场来，到时候我和我的剧组成员们会过去观看电影的，当然了，电影票的钱我们照付。”张步凡笑道，不只坑坑巴巴，而且还特别机械，是照着翻译读的，这话的简单意思就是，要包场。
“好的，没有问题张先生，我这就安排。”汉克答道。
“那就麻烦你了，我这边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就不多说了，再见。”张步凡也是干脆，正事儿说完，迅速挂了电话。
“再见。”这边，汉克挂了电话，然后后知后觉的猛然愣住。
包场？张先生他要包场？这么说来，今天这些票不是他买的？那买这些票的人到底会是谁？
可惜张步凡此时不在跟前，否则，他一定会骄傲的笑着来一句，就这？
自从定了要做这件事之后，张步凡每次发微博，包括张小厨美食品评，都会在最后加上一句“多伦多市，xx区，xx影院2号影厅，从10月x日开始有惊喜，欢迎所有在多伦多的中华朋友前来！”
咱们中华儿女满天下，就你这一个影厅为期半个月的电影放映而已，我还需要你们老外来捧场？光是咱们华人，就能把你的影院填满了！
这，就是身为一个华人的自信！
第五百九十三章 梁千面的表演教学
如果说第一天第一场电影票在放映前几个小时就全部售罄让汉克大吃了一惊的话，那么接下来连着三天，全部场次上座率都超过8成这样的成绩，则已经让汉克麻木了。
这期间，宁皓又和张步凡通了一次电话，在得知《心花路放》在多伦多这边的放映情况后，一边在心里窃喜，一边却是相当嘴硬，“你也说了，看的都是华人，这不还是没能征服老外么，哎对了，这就是你说的宣传计划？”
“一部分而已，重要的在后头呢。”张步凡告诉宁皓，然后，无论宁皓再怎么问，这货都不回答了。
当天晚上，嗯，多伦多时间的晚上，张步凡开始发微博。
“《心花路放》在多伦多的放映得到了很多朋友的支持，上座率已经创了那个影院的历史最高记录，咱么又一次让老外见识了咱们国人的团结，什么？你们说是因为电影好看？我不信！要不这样吧，咱们玩个小游戏，请各位晒出你们的电影票，带上对电影的评价，一直持续到《心花路放》在多伦多的放映结束，届时，我会从中抽取50个幸运的朋友，随机送出《心花路放》众主演的签名照，ps：其中包含宁皓导演玉照一张哦！最后说一句，该小游戏目前仅限于在多伦多观影的各位朋友，国内的朋友们要是想参加的话，就赶快《心花路放》剧组吧！”
这时候张步凡就有些痛恨微博了，这样一条消息，因为微博字数限制的问题，硬是给拆成了两条。
发完，张步凡也不管现在国内是几点，拨通了宁皓的电话。
“看我微博，宣传我已经弄起来了，接下来的事情就看你们自己了。”说完，也不管宁皓什么反应，挂了电话，睡觉。
宁皓被张步凡吊了一天了，昨儿晚上都没睡好，就在猜这货会怎么弄，现在听了张步凡的话，急忙去看张步凡的微博，不是他一个人看，他直接把电影的发行宣传方全部叫着去看。
看完之后，一群人得出一个结论，这，确实是一个可能引爆又一轮观影潮的好机会！
实际上，这何止是引爆观影潮这么简单，这简直就是张步凡给国内所有宣传、媒体等等人们做了一次“如何利用微博进行大规模宣传”的正确示范！
虽然，这一次张步凡说了什么他会抽取幸运观众之类的话，但实际上后续的操作都将会交给《心花路放》的发行那边，而张步凡同志，又一次管杀不管埋了。
《无双》在加拿小的拍摄已经进入了最后的阶段，也是最重要的部分——画家团队武装抢劫印钞专用油墨那一段。
在这一版《无双》中，这里也是画家团队第一次出现伤亡的地方。
通过前期大量的准备工作，画家团队准确的得知了一对运送油墨的车队的具体行程信息，并最终决定实施抢劫。
这个时候的他们还只是一群单纯的假钞制造者，他们当中的任何一个人都没有杀过人，在他们的想象中，这一次行动也只是一次抢劫而已，同样不会闹出人命。
一开始的时候，一切都很顺利的按照他们的设想进行着，他们在一条四野无人的公路上忽然发动袭击，成功的控制住了两辆运送油墨的车以及车上负责押送的警员。
过分的顺利让他们放松了警惕，以至于明明发现他们控制住的警员比他们所获情报中提到的警员少了一人也依旧没有太过在意。
而这种放松警惕，就在画家打开了真正装有油墨的第二辆卡车的后门的时候，一直守在里面的警员第一时间对着外面开了枪！
“砰！”
枪响了，但这时候运气还是站在画家一边的，不知道是不是那个警员太过警长，这一枪并没有命中，而他已经没有了再开第二枪的机会，画家的身边，四仔和bobby两把枪已经对准了那个警员。
被两把枪指着，那个警员再不敢抵抗，扔掉枪举起双手投降，但是……
“你敢打我？你他妈竟敢用枪打我？”过去一直压抑着的某种心理，在这一刻，在子弹擦身而过的一刻，爆发了！
画家掏出枪，一边骂着，一边疯狂的对着车里连连开枪！
这一下，吓坏了那些警员，也惊呆了所有他的同伴，等到他们回过神来，第一反应就是要上去拉住画家，就像前面说的，他们不是杀人犯，遇到这样的情况，他们想的依旧是不杀人，只抢劫！
然而，这一刻的画家已经陷入了一种癫狂的状态，他们根本拉不住他，直到他们当中的一个人迫不得已之下做出了一件事情。
阿祖拿起自己的手枪，顶在了画家的脑袋上，“够了！停下来！”
到了这里，拍摄进入了一个岔道，因为画家有两个，一个是李问叙述中的画家吴复生，而另一个，则是真正的画家，也就是李问自己，他们对于阿祖的反应是不一样的。
先拍的是梁千面饰演的吴复生扮演的画家。
这位在这一幕又一次展示了什么叫做教科书一般的演技。
在面对那个警员的偷袭的时候，他展现出了一种近乎癫狂的状态，一边疯狂的叫骂着，一边拿着枪对着车厢里疯狂开枪。
然而，就在阿祖喊出那句话，并把枪顶在了他的脑袋上的一瞬间，一切的癫狂，一切的爆发瞬间消失无踪。
就仿佛有个人手里拿着一个时间停止的控制器，并且在那一刻按下了上面的按钮一般，整个片场，在那一瞬间，都出现了一股莫名的，让人感到极度难受压抑的寂静。
因为前面拼了命想要阻止吴复生开枪，此时的其他几个人都在喘着粗气，这成为了现场唯一的声音，而反观吴复生，原本最癫狂的他却反而最镇定，从极度的癫狂到极度的镇定，只是一瞬！
他甚至都没有大口呼吸的身体起伏，在那一瞬，他不仅控制住了情绪，也控制住了自己身体的一切，包括呼吸！
他的脸色从暴怒变到沉静，凝视着拿枪指着他的阿祖，他的眼中没有怒意，只有淡漠，然而，就是这种淡漠，却让在场的所有人感受到了一股无声的难言的压力。
而作为首当其冲者，饰演阿祖的刘浩然感受更是清晰，他感觉此时就仿佛有一座无比巨大的大山压在他的心脏上一般，让他的心脏需要疯狂的强力跳动才能勉强抵抗那股压力，只是一瞬间，他的后背上已经布满了一层厚厚的冷汗，甚至于他拿着枪的手都已经有点微微发抖。
这一切的一切，都只是因为那一瞬间状态的转变，以及此时那一双完全不含任何感情的双眼的直视！
也就在这个时候，梁千面非常“给面子”的又一次转换了状态。
“好，我停。”他开口，并且抬起手拎着枪，那一股笼罩在众人心中的压力也在这一刻终于消失。
刘浩然在心里长出了一口气，天知道刚才那一会儿他是怎么支撑下来的，他觉得，刚才哪怕再多1秒，他都要崩溃，哪怕刚才实际上只是过了3秒而已。
吴复生收了手，但是很可惜，那个警员已经死在了他的枪下。
而且，所有人都没想到，这件事其实并没有结束，而这个没结束，针对的不是那些警员，因为，在一个警员死的时候，剩下几人的命运就已经注定。
没结束的，是他们团队内部的事情。
“还记得那个规矩吗？”吴复生看着阿祖问道。
阿祖愣了愣，显然没有反应过来吴复生说的是什么，反而是他身边的团队里年纪最大的吴鑫鑫叔第一时间反应了过来。
他急忙走上前两步，拉住了吴复生的胳膊，语气急促的说道：“阿祖他还是个孩子，而且他可是跟着你时间最长的人，他没有别的意思的，他就只是想让你停下而已。”
“他已经20岁了，不再是个孩子了。”吴复生并没有看吴鑫，依旧直直的看着阿祖，“而且，规矩就是规矩，和是什么人没有关系！还记得那个规矩吗？”
最后这一句依旧是问阿祖的。
直到这个时候，阿祖终于明白了，也记起了那所谓的“规矩”，他颤抖着声音，缓缓回答道：“我们永远不能把枪指向自己人，违者……”
“违者怎么样？”吴复生进一步逼问。
“他是阿祖啊！”吴鑫大声喊着，想要让吴复生放弃追究。
“违者怎么样？”吴复生更大声的吼叫。
“死……”阿祖终于用颤抖的声音回答了出来。
“砰！”
枪声中，阿祖缓缓倒下！
跟随画家最早，跟他关系最好，也是最忠诚于他的两个人中的一人，就这样成为了第一个死在画家枪下的“自己人”！
“咔，这条过了！”庄闻强的声音响起，不知不觉的，剧组的绝大多数人都下意识的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刚才梁千面那一段的表演太强势、太压抑，以至于不仅是演员，就连周围围观的工作人员都不由自主的代入了进去，仿佛他们也是那个团队的一员，正面临着吴复生那即将临头的恐怖怒火！
庄闻强倒是没这个感觉，不过他也在烦恼，烦恼于刚才这一段，到底是用那个一镜到底的长镜头呢？还是把对梁千面的脸部特写给剪进去呢？有时候，演的太好也是一种苦恼啊！
相比起来，另外一边的张步凡却要轻松很多，此时的他可一点也不烦恼，只有一个感觉——庆幸，庆幸之前拒绝了发哥，而选择了梁千面，现在看来，就只是凭借这一段的表演，这一切就值回来了！
第五百九十四章 杠上了
规矩，这是李问用来说服他团队其他人，让他的杀人行为“合理合法”化的道具，也是他用来给警方加深映像，认定画家真的就是吴复生的一种“包装”。
然而，在一开始的时候，规矩，其实是他用来说服和麻醉他自己的东西。
梁千面的那一段打劫油墨杀人的戏份并没有耽误太久，在他的带动之下，其他演员，包括这段戏里戏份比较多且和他有较多对手戏的刘浩然的表现都上了一个台阶，以至于整个过程都异常的顺利，除了因为一些小细节导致的ng之外，大部分内容都是一条过。
而在这一段结束后，就轮到了渣渣辉的画家上场了。
也是在这里，张步凡终于干了来到加拿小之后的第一件正事儿，嗯，这是他自己认为的——作为《无双》的制作人，当然需要对电影负责啦！
实际上，在某著名导演和著名监制看来，这货根本就是越权。
这货在这一段的剧情表现上，和庄闻强产生了分歧。
李问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性格？狡诈？残忍？没人性？这些都没错，但这是电影后期，在经历了各种各样的事情之后的李问，可以说，这个时候的他，在各种事情的推动下，那种变态的心理已经完成了蜕变。
而一开始的李问是什么样的呢？懦弱！这一个词就足以形容他了。
因为懦弱，他甚至不敢正眼去看他喜欢的阮文，也是因为懦弱，才导致了他心理的变态。
尽管这种懦弱的性格在他成为了整个制造假钞团伙的头领之后似乎已经得到了改变，他开始变的强势，但实际上，这种刻在了骨子里的懦弱又哪里是那么容易改变的？
就以后来他把秀清整容成阮文这件事来说，这真的只是单纯的对阮文的念念不忘么？显然不全是，这里面，依旧有他刻在骨子深处的懦弱在作祟。
“所以，在抢劫油墨这么靠前的一段戏里，在李问的心理还没有完全转变的时候，他又怎么可能那么冷酷无情的去寻找一个理由，去杀掉一个追随他最久，对他最忠心，仅仅只是因为一些事情稍稍违逆了他的人呢？”
张步凡如此对庄闻强说道。
如果是管琥、黄博他们在这的话，一定对张步凡此时的状态非常熟悉，当年，在小饭馆里，他们第一次的见面，张步凡正是以这种带着点一往无前无人可挡的气势说出了他的个人见解，并且成功说服了他们。
而现在，庄闻强和麦兆灰看着张步凡，却觉得有些陌生，这还是他们第一次见到张步凡如此认真以及强势的一面。
尽管张步凡其实一直都没有干出独断专行一锤定音的事情，一直在摆事实讲证据的去说服他们，但他的状态，他的语气里，却还是带着一股不容反驳的强势意味，也就是这两位都是久经沙场的老油条了，否则的话，要是换些小年轻，还真的很容易被他给镇住。
两人的冲突，主要就发生在李问杀阿祖那里，主要有两点。
第一，到底应该是李问在杀阿祖之前，就说出了所谓的“规矩”，还是在沙雕了阿祖之后才说的。
第二，李问杀阿祖，到底是在他清醒的状态下，还是应该是一次意外。
庄闻强这边想要第这样一个状态，就和吴复生杀阿祖一样，从行为上来说，李问只是把他描述的吴复生杀阿祖的过程重复了一边，被阿祖拿枪指着头，说出“规矩”，然后以规矩作为借口，一枪打死阿祖。
只是，和吴复生不同的是，那一刻，李问的表情不是平静的，而是癫狂，无比的癫狂，因为那时候的他已经压抑不住心中的那个魔鬼，某种狰狞至极的情绪已经达到了顶点。
与其说杀掉阿祖是他发生彻底变化的开始，不如说，在对着阿祖扣动扳机的那一刻，他就已经不再是曾经的那个李问了。
而张步凡却认为不是这样，在他看来，那一刻的李问，心中懦弱的情绪还是要占据上风的，所以，哪怕已经被警员那差点夺去他性命的一枪激发出了内心里疯狂的一面，但他依旧没有勇气向自己人开枪，所以，当然也就不存在以规矩为借口干掉阿祖的行为了。
在张步凡看来，那应该是一个意外，被枪指着并没有让李问冷静下来，反而激发了他的怒火，于是他去夺枪，一切变的更加混乱，就在这样的混乱中，他的枪响了，阿祖倒下了。
这不是重点，重点则是接下来，阿祖的死，严重的刺激到了李问内心里懦弱的那一面，所谓物极必反，当那名为懦弱的情绪被顶到了极限，并最终崩溃的时候，另外那个狡诈、残忍、没人性的李问，才会诞生。
而在那之后说出的所谓“规矩”，则有着几个作用，一方面是为了说服他自己，阿祖死于他的枪下，是因为违背了“规矩”，不是他故意的，另一方面是为了说服和敲打其他人，而最最重要的一点，则是为了表现出李问的转变。
在那样的情况下，能够以一种并不慌乱，而是镇定至近乎冷漠冷酷的状态说出所谓的“规矩”，这就代表着他人格上的转变，同时，也为未来他做出那些冷酷残忍没人性的事情提前留下了一个“合理的理由”。
张步凡坚持，而庄闻强其实也有些执拗，两人各执一词，谁也说服不了谁，到最后，作为监制的麦兆灰不得不站出来。
对于那两位谁也说服不了谁的来说，麦兆灰就颇有点中间灰色地带的意味了，刚开始他是支持庄闻强的，但是，在听了张步凡的话之后，他又倒向了张步凡。
麦兆灰最后提议，要不，干脆把两人说的两个版本都拍下来，然后再根据实际效果来定最终上哪一版。
这个提议，最终得到了……渣渣辉的极力赞成。
没错，不是张步凡和庄闻强，而是作为这一段戏主演的渣渣辉，按他的话来说，这两种的戏对他来说都是一个挑战，激发了他心中的挑战**，所以他都想试一试。
但实际上，明眼人都能够看出来，并不是这两段戏的问题，而是之前梁千面那堪称教科书式的表演，激发出了渣渣辉的**。
于是，在制作人和导演杠上了的同时。
电影的两位主演，也以另外的一种方式，杠上了。
第五百九十五章 疯了，都疯了
“什么是规矩？定了就要认！”
“今天，为了他可以破坏规矩？明天就可以为了你，后天就是他，他！他！他！”
“那我们还要规矩干什么？”
两段不同的内容，先拍的是庄闻强想要的那一段，那一段里，渣渣辉的台词和之前梁千面的完全一模一样，这种情况下，想要演出和梁千面不一样的感觉，就得看演技了。
梁千面在演这一段的时候，是面无表情的，那种极致的冷漠，当时造成了极大的压力，差点就把刘浩然压的戏都不会演了。
而渣渣辉的表演却是完全不同的，此时他的表情，是一种有些病态的狰狞，在外人看来，那仿佛是一种愤怒，然而，却又总觉得在愤怒之外，似乎还隐藏着另外的某些情绪。
尽管是完全不同的表演，但是，都造成了巨大的压力，只是，这种压力也是不一样的，首当其冲的刘浩然感觉最为明显。
在面对梁千面的时候，刘浩然一瞬间就冷汗湿透了后背，但是却不敢移开目光，只能强撑着与梁千面对视，因为，那一刻的梁千面，就仿佛一头盯上了猎物的猎豹一般，那冷静，是在为出击做最后的准备，那淡漠，则是已经预见到了猎物的死亡。
而此时面对渣渣辉，几乎是在第一时间，刘浩然就垂下了头，面对对面那个仿佛身体里面藏着一个即将爆发的怪兽的男人，他根本没有与之对视的勇气！
远处，张步凡看着现场的表演，颇为赞叹的摇摇头，经过这几年的磨练，渣渣辉的演技真的已经攀到了一个至高点，即便和和梁千面对比，也是丝毫不落下风了。
他不愿意扭头，因为不愿意错过这一段精彩的表演，但同时嘴里却笑着调侃道：“你说你演的那么好干什么，现在好了，逼疯了一个。”
梁千面就站在他身边，闻言同样是目不转睛的看着那边，同时答道：“这不正好吗？就凭这两段表演，就能给你赚不少票房了啊，大老板。”
“不过……”顿了顿，梁千面又说道：“他真的很出色，咦？”
话没说完，再次顿住，因为，那边场地里，又出现了了一个让他们为之瞩目的东西。
这一段戏的重点，当然是渣渣辉饰演的李问，以及刘浩然饰演的阿祖，，但是除此之外，还有一个人虽然并不那么重要，但也依旧一直出现在摄像机镜头里，那就是廖起智饰演的吴鑫鑫叔。
阿祖忽然拿枪指着李问，以及李问反过来拿枪指着阿祖的意外举动惊呆了在场所有自己人，在这种情况下，也只有和两人最亲近的鑫叔才有资格站出来做劝解李问，但他的戏份也就是如此了。
原本在听到李问说出“规矩”那一套的时候，他应该是悲伤的，因为最熟悉李问的他知道，再怎样也劝说不住李问杀阿祖了，看着自己最亲的两个人自相残杀，当然是一件悲伤的事情。
然而，在演这一段的时候，廖起智却并没有完全这样演，就和渣渣辉脸上的表情是复杂的一样，他的表情也是同样复杂的，并不完全是悲伤。
他看着渣渣辉，眼神里接连变化，先是不解，随即是某种似乎猜到了什么的迟疑，最后则变成了害怕。
这真的只是眼神的变化，甚至于这一系列的过程里，他的表情都没变的，一副悲伤的苦逼样子，可以说，如果不是恰好因为要拍摄他劝说李问而有一台摄像机是对着他的，恰好捕捉下了这一段眼神的变化的话，或许所有人就都要错过这一段眼神戏了。
这一段戏份，如果放到电影里，让观众去看的话，或许当时不会发现什么，或许会有人在看完之后再回味的时候，才会猛然想起并体会到其中的意思。
然而此时在现场的都是看过剧本，属于站在上帝视角看表演的，于是，就因为这一个眼神，一群人纷纷第一时间产生了一系列的念头。
他察觉出李问的不对头了，他不仅仅是因为被人拿枪指着脑袋而愤怒，还有其他！
他明白了！他明白李问的那种奇怪的情绪是什么了！没错，也只有他，跟随李问时间最久的吴鑫才有可能发现李问那种变态心理的爆发！
他害怕，他为什么害怕？是啊，李问连阿祖都可以杀，为什么不能杀他吴鑫呢？或者应该说，一旦发生什么事情的话，这个团队里第一个要死的一定是他吴鑫，就因为，他是和李问最亲近的那个人，曾经最亲近的人，却也同样是最适合用来杀鸡儆猴树立榜样的那一个！
是的，仅仅一个眼神，透出了如此之多的信息！
刚刚几个人还在那里夸渣渣辉呢，结果下一刻，就猛地蹦出来一个完全不亚于渣渣辉的
张步凡扭头看向梁千面，“看来我刚才说错了，你不是逼疯了一个，而是逼疯了一群啊！”
这一次梁千面却没之前么惊讶了，说道：“起智大哥的演技一直很好啊，只是很少有机会给到他去表现而已。”
这话倒是说的没错，被称为“香江电影黄金配角”的廖起智，其演技一直是在线的，甚至应该说一直都很高超，否则也不会人家一找配角就想起他了。
说实话，这位也就是生不逢时，外加外形上有些缺陷，如果再晚生个10年20年，换一副好点的皮囊的话，张步凡丝毫不怀疑香江影坛会出现一位能够和梁千面相媲美的大影帝的。
然而，惊喜至此居然还没有结束。
原本被渣渣辉的气势逼的垂下了头不敢与之对视的刘浩然，这时候居然也来了一出出人意料。
他虽然垂着头，但实际上一直在悄悄观察着对面演员，廖起智的表演自然也被他看到了，看着廖起智的表演，这小子居然也来了一出“福至心灵”。
原本这里已经没有他的台词了，接下来只有廖起智继续劝说渣渣辉，以及渣渣辉最后一句“规矩大过天”，然后开枪干掉他。
但是现在，这小子居然胆子特别大的给自己加了一句台词。
“规矩大过天！”渣渣辉低吼一声，然后，在他要开枪之前，就看见对面一直老实站着的刘浩然居然动了。
这小子忽然往前靠，主动把脑袋顶在了渣渣辉的枪上，同时说了一句，“问哥，对不起。”
说这句话的时候，之前一直不敢与渣渣辉对视的刘浩然此时却是主动直视着对方的眼睛，他的眼中没有埋怨，没有恨，依旧如曾经一样，干干净净，坦坦荡荡。
“疯”就要“疯”的彻底一点，这要是换了其他时候，一个演员忽然改词，正常情况就是和他演对手的演员接不上来导致ng，然而此时这种情况并没有出现。
听到这句话的瞬间，渣渣辉的脸上闪过了一抹惊讶，似乎是意外于对面小演员的擅自改戏，但也可以解释为，这是李问对于阿祖摆出的这种态度的一种迟疑。
而这两种解释到底是哪一种，就看渣渣辉会不会停下来了。
很显然，他选择了后一种，并没有停，而是顺着演了下去。
是的，李问要杀阿祖，这是他那爆发的变态心理导致的，是一个必然的结果，然而，对面毕竟是跟随他最久的人啊！
所以，在惊讶过后，他的眼中也在那一刹那闪过了一丝迟疑，但是，这丝迟疑仅仅持续了一瞬，就被一种坚定所替代。
于是，他也改了台词。
“规矩大过天。”他又重复了一遍。
“别怪我。”
说出了这两句本不存在的台词之后，他终于扣动了扳机。
砰！
远处，看着这一切的张步凡喃喃开口，“疯了，都疯了。”
第五百九十六章 都是为了电影好
事实证明，有钱，呸……有演技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看着刘浩然这样的小兄弟都加入到了那群“演技派”之中，几个人在那里疯狂的飙着演技，一时之间，张步凡甚至都对自己是不是应该继续坚持那样的剧情而感到了迟疑。
没办法，表演的实在太精彩，把这一段精彩的表演放到整段剧情里面一看，似乎也很不错的样子。
不过还好，接下来，轮到他坚持的剧情部分的时候，几个人依旧保持了极高的水准，尤其是刘浩然，再一次向所有人展现了什么叫做“老天爷赏饭吃”。
有了之前一次的“不按剧本出牌”之后，也不知道这小伙儿是开了窍了，还是被刚才两位前辈的演技给吓懵了所以干脆破罐子破摔了，总之，在之后的拍摄里面，这小子居然又来了几次。
你还没法说他，因为这几次他擅自改台词之后出来的效果确实比原来的效果要好不少，这一点渣渣辉和廖起智也都发现了，所以每一次这小子改台词，他们都顺着演下去，好的改动不仅对于那个演员自己有好处，对和他演对手戏的人也是同样，会让整个表演更加自然顺滑甚至真实。
于是，在被梁千面和渣渣辉先后给压了戏之后，刘浩然算是彻底爆种，不仅自己爆发出了远超以前的演技，居然还将两位大前辈给带动了起来。
以至于在表演结束之后，廖起智和渣渣辉一起上去把刘浩然给拉了起来，拍着他的肩膀很是赞赏了一番。
然而，到这里，也并不代表张步凡赢了，因为他太小看庄闻强的“节操”了。
其实就以拍摄出来的效果来说，那样的表演，任何一段放进电影里都足够出彩，只从电影表现上来说是不相伯仲的，唯一的区别只在于隐藏的脉络——李问的心理变化的过程上有所区别而已。
这一点，无论是张步凡和庄闻强都看出来了，但是俩人在这方面都是比较“固执”的人，谁也不愿意就此认输，于是，只能继续下去。
片段已经拍了出来，那么接下来就得是剪出一个大致的片段来看效果了，这件事当然着落在了庄闻强身上。
庄闻强也是厉害，为了不影响白天的拍摄，只用晚上休息的时间来进行剪辑，硬是熬了三个晚上几乎没睡觉把片段给粗剪了出来。
然后……
“你这是作弊啊。”看着庄闻强粗剪出的片段，张步凡无奈苦笑。
同样的两个片段，属于张步凡的那段完全没有任何的过渡，就是把几个片段镜头给生硬的拼接在了一起，而庄闻强自己的那一段居然还做了一定的处理，或者说，在拍摄的时候，这货就已经留了一点小心思。
就像画家说出“规矩就是规矩”这句话并且开枪的时候，属于梁千面的这一段，镜头是向左移动的，从阿祖的侧面开始，到指着他脑袋的枪，再顺着拿枪的手给到吴复生一个侧面，并最终把吴复生移出镜头。
而李问的那一段镜头却恰好相反，从左往右拍，镜头开始，一脸癫狂的渣渣辉入镜，镜头接着移动，顺着他举起的胳膊，到他手中的枪，再到被枪指着的阿祖。
最后，砰！
这样的两个片段完美的结合在了一起，不仅明确的点题了画家其实不是什么吴复生而是李问他自己，而且还通过这一来一回中两人脸上的表情，清晰的揭露出当时李问的心理状态。
这样的剪辑哪里是什么粗剪，简直就是已经做完了后期的电影里面截取了一段。
这样的两段剪辑作品，随便一看就能看出高下了，还比什么。
还好，两人虽然都有些固执，但都不是小心眼的人，到了这个时候，也没有再纠缠着让庄闻强再重新剪一版，又或者找其他人来剪出两个“公平的版本”，而是干脆的认了输。
“好吧，你赢了。”张步凡一摊手说道。
“你真的觉得我赢了？”庄闻强脸上挂着得意的表情。
“是啊，不说别的，就这一段的效果确实很好，我觉得直接放进电影里也没有任何问题。”张步凡如实说道。
好就要承认，大家在这里是为了让电影更好的，不是为了赌气斗狠的。
“那我就厚着脸皮认下啦。”庄闻强很开怀的笑着，一直一个片段说道：“那我们的电影就用这一段了，没问题吧？”
他指的，是张步凡的那一段。
就像前面说的，大家不是真有仇，都是为了电影好而已，张步凡看到了他剪辑出来之后那一段的优点，而他，其实早在拍摄的时候就已经认识到了张步凡提出的观点的正确性。
在那样的处理之下，李问的心理变化更加的顺理成章，并且为之后他杀吴鑫也做了一个好的铺垫，从一开始的因为一个意外杀掉了阿祖，到后来理直气壮的杀掉吴鑫，整个过程完全理顺了。
而相比起来，在他的方案里，尽管抢劫油墨时杀阿祖的戏份爆点足够，但也让接下来杀吴鑫缺少了足够的力度，因为这两段出现了一定程度的雷同。
早看出来了，但是早早的认输又不是他的性格，所以才有了接下来剪辑时的取巧。
到现在，张步凡首先展露出了他的大度，等于也是给了庄闻强一个台阶，他也很识趣的顺着这个台阶下来。
最终，皆大欢喜，张步凡得到了他想要的修改，而庄闻强也感受到了张步凡对他的足够的尊重。
至于演员那边，梁千面做东，请几位演员吃了顿饭，饭桌上，恰到好处的夸奖了几个人的演技，尤其是对刘浩然。
像渣渣辉和廖起智，作为过来人，他们更多的是要一个面子，而对于刘浩然这样的年轻人，他需要的，则是激励。
当然，激励也不能太过，不然容易飘，所谓打一棒子给颗甜枣，这甜枣梁千面给了，而这棒子，就需要张步凡来给了。
当天晚上，张步凡把刘浩然叫到房间，先是夸奖了小伙儿的表现，接着就对他擅自改戏改台词的行为进行了颇为严厉的批评。
“如果只有一次还好，但是接二连三的改戏改台词，你让编剧怎么想，让导演怎么想？是想显出你很能，还是想显出他们无能？”
“其次，你让演对手戏的演员怎么想？也就是和你演对手戏的是渣渣辉和廖起智这样出色的演员，要是换了其他人，都未必接得住！到时候，你改戏顺了你自己获得了夸奖，然后锅就全部落在了没有接住的演员身上，你让人家怎么看你？”
“最重要的是，要是换成一个大前辈，比如说梁千面来做这种事情，那没什么，毕竟身份放在那里，但你刘浩然只是一个初出茅庐的新人，有什么资格做这种事情？”
“也就是在这样一个“自家”的剧组里，要是放到别的剧组里，先不说接连改戏最终出来的效果怎么样，就光是这个做法，说不定就已经结上仇了！”
刘浩然也不是孩子了，而且张步凡还专门让人给他培训过娱乐圈人际关系方面的东西，此时被张步凡一提点，也是出了一身冷汗，他改戏其实完全是出于被动，说白了就是被连续压戏之后的爆发，自己也是懵的，而那之后还连着被几位前辈夸奖，说实话真有点飘了，但是现在，张步凡一番话说下来，小伙子瞬间醒了，什么骄傲自豪都没了，按照张步凡的话，继续做他谦虚低调的新人演员。
至此，《无双》在加拿小的拍摄顺利结束。
第五百九十七章 赚外国人的钱吃火锅
因为各种原因，《无双》剧组在加拿小的拍摄，比预计长了一周的时间，这导致张步凡最终没有能够和剧组一起回国，而是提前了4天就踏上了返程的飞机。
没办法，《人间五味》要上映了，作为电影的出品方、编剧、导演以及演员……嗯，就是演员，这货在电影里其实是有客串的，演了个只露背影的路人甲，真的只有背影的那种，也算是他“客串生涯”里，最像客串的一次客串了。
总之，背着这么多重身份，还逃了前面绝大多数的宣传，这一次，他怎么着也逃不掉了。
这次回国，同样也是“收心”之始，今年一年，差不多从下半年开始，他就一直处于一种半闲鱼的状态，虽然一直也在做事，但总会有各种各样的理由和方式偷懒。
就像去香江谈《无双》的导演和演员问题时，又或者这次来加拿小，都是因为正事来的，但大部分时间，都在摸鱼中愉快的度过。
这次回来，痛定思痛，决定让自己正经的忙活起来，毕竟还有一大堆早就定下来的事情在等着呢，比如《唐探》的续集，对于这种必然成功的电影，其续集的计划完全没必要等电影上映，再比如和章与有关的两部电影，再比如，继《人间五味》之后，又一部张步凡想要拍的电影。
等等等等。
当然，在那之前，还得先好好休息一下，把时差倒回来才行！
嗯，同时要倒回来的，还有他的胃。
“喂，在京城么？在啊，那行，出来，请你们吃饭，吃啥？东来顺吧，在国外就惦记着这口了。”
几个电话，几乎一样的内容，没半个小时，几个大老爷们就齐了。
张步凡、宁皓、黄博、徐争，这几个《心花路放》的主创，外加高胡这个混饭的，原本还想叫上管琥的，可惜那货现在不在京城。
几个大老爷们围着热气腾腾的铜锅，等着上羊肉，宁皓呵呵笑道：“这顿怎么能让您请呢，怎么的也得我出钱啊，以谢你帮忙宣传的大恩。”
《心花路放》9月底上映，到现在也快一个月了，表现确实很好，前两周的票房就过了6个亿，按照规则来说，本来前两周的票房基本等于一部电影总票房的80%左右了，如果按这个算，《心花路放》的最终票房很可能也就停在8亿上头了，想过10亿基本没戏，但是，恰在这个时候，张步凡那边忽然来了一剂“强心针”。
在“《心花路放》于加拿小上映场场爆满全场爆笑”的宣传，以及那个晒电影票发评论的“小游戏”的刺激下，虽然票房没有能够达到逆势上扬的程度，但也极大的延缓了跌幅，使得电影的整体票房又往上走了两个台阶。
如今，距离电影下画还有不到一周的时间，《心花路放》的票房也到了9.8亿多一些，按照前几天的票房走势来说，在剩下的这些时间里再拿下一千多万并不是难事。
也就是说，又一部“十亿票房电影”的出现已经是板上钉钉了，而宁皓，也将正式成为“十亿票房导演”。
也难怪这货从见了面就一脸的喜色，那红润的脸色，那又粗了一圈的脖子，无不向人阐述着什么叫做“人逢喜事精神爽”。
“那可不行。”张步凡果断拒绝，“我帮你成了宁十亿，你特么就想靠着一顿火锅给我打发了？没门！另外，我得告诉你们啊，今天吃这顿饭的钱很特殊，也很有纪念意义。”
“吃个饭还能扯出纪念意义？威尼斯最佳编剧就是不一样啊。”徐争打趣道。
“滚滚滚，别打岔。”张步凡摆摆手，这才继续说道：“吃这顿饭的钱，也是《心花路放》的票房，不过，是来自加拿小的那部分。”
《心花路放》在加拿小的放映情况确实非常出色，总计15天，因为只有一个影厅放映的缘故，加起来放映了60多场，平均上座率接近八成，最低的时候也没有低于六成的，刚开始的时候，来看电影的主要还是因为看了张步凡在微博上的宣传之类而来的国人，但是到了后来，随着这个事情的发酵，也有越来越多的加拿小人怀着好奇心跑来观影，甚至于到了后来，电影都下映了，居然还有人跑到影院官网上请愿想要延长放映时间和增加影厅的。
当然，这些就是汉克需要去处理的事情，和张步凡就无关了。
而因为电影的火爆，所以最终张步凡不但没赔钱，反而还从影院那边分了不少钱，这是当初和宁皓他们就说好的，在加拿小这边的放映纯粹是为了宣传，所以最终就算有票房，也是算成给张步凡的宣传费。
黄博闻言笑道：“那确实是有纪念意义，咱们这也算是为咱大中华的文化输出做了一点贡献了吧？”
“那我这算不算蹭了一顿外国资本的饭啊？我这也是与有荣焉啊。”高胡跟着笑道。
切好的羊肉很快一盘盘的上来，张步凡迫不及待的下了两盘到铜锅里，咽了口口水，才说道：“你们怎么说都对，不过有一个啊，我这次这么出力气，这次的红包可不能小了啊。”
“这还用你提醒？早特么准备好了。”宁皓也被逗乐了，能这么理直气壮要红包的，也就是他们这帮子兄弟了，换了其他人，都没这个脸，“等电影下画，到时候肯定要弄个过十亿的庆功晚宴的，这个你可别想溜啊，哎，你们特么给我留点！”
羊肉全手工切片，片的足够薄，下到锅里，就这么说话的功夫就熟了，几个人那是下筷子如飞，一点不给面子的抢了起来，宁皓因为说话慢了半拍，再下筷子，就只捞到半片肉。
“你们特么都是饿死鬼！”宁皓无语的拿筷子点点几个人。
“我们这叫吃资本家血肉，你懂什么。”黄博理直气壮，帮着张步凡下第二批肉。
几个人索性也不废话了，先吃，转眼的功夫，八盘子肉就已经全部进了肚。
肚子里有了东西，舒服了，这才继续聊上了。
“哎，你们说，就这种合作模式，有希望大规模推广么？”宁皓抛出了问题。
几个人放下了筷子，表情也正经了起来，大家都知道，这其实才是今天这顿饭真正的意义所在。
第五百九十八章 没戏
关于赚歪果仁钱这件……咳咳，俗了，俗了！
关于推动中华电影走出去，向外国人民宣扬中华文化这件事情，是多少代中华电影人都想做并且一直在为之努力的事情了。
但是一直到今天，结果都并不是太好。
现在，能够走出去的中华电影，基本可以比较分明的分成三类，而且每一类都可以用一个人名来形容，嗯，栗子来了。
第一类，老贾类，说白了，文艺片，代表人物，老贾、娄叶以及王晓帅。
他们其实是不一样的。
像老贾，他更擅长用各种隐喻和象征的手法，去表现“大时代的发展下，时代对普通的个体国民的抛弃”这一类型的主题。
而娄叶所擅长的，则是通过使用手持摄像，利用那种摇晃而逼近人物的不稳定性来表现当前时代下，人与人之间那种错综复杂又若即若离的关系，以及随之产生的动荡内心。
至于王晓帅，则又是另外一个风格了，当然，很多人说他没有风格，说他匠气太重等等，但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这几位导演的作品其实差别很大，但是，放到外国人的眼中，除了极少数的人能够真正鉴赏其中所表达的深意，大部分人其实根本感受不到这些，在他们眼中，这三位，又或者以这三位为代表的这一类导演的作品都极其的类似，表现的都是近现代中华落后、贫穷、野蛮……总之都是些不太好的东西。
第二类，大哥类，这个就简单了，主要是以大哥、李连捷为代表的功夫影片，当然，随着这几位的老去，国产动作片功夫片在国外的影响也越来越小，倒了今天，几乎已经没有了。
第三类，国师类，别名，大片类，再举几个栗子，《英雄》、《十面埋伏》、《长城》，实际上，说这种大片走出去都是好听的，实际上，真正能够走出去的大片就那么几部，且有着极为特殊的原因。
首先，李桉的《卧虎藏龙》斩获奥斯卡最佳外语片，并且在老米获得了极高的票房，让外国人，尤其是老米见识到了所谓“中华电影”的魅力，也直接的让不少老米的电影公司有了想要引进中华电影的心思。
其次，《卧虎藏龙》引动的，不仅是外国人的心思，也同样有咱国人的心思，这其中最先把心思化为行动的就是张大国师，提出了所谓“国产商业大片”的概念，于是，自那之后，各种“大片”相继诞生。
最后，其实和第一个原因有一定关联，看到中华电影的魅力或者说潜力，让一些公司开始把目光放在中华电影上，但大部分公司想的还是单纯的引入中华电影，而在那之前，其实就已经有极少数的公司目光更长远，手也伸得更长，他们选择投资国产电影，然后获得电影的海外版权，这样的做法还有一个优点，就是可以一定程度上对于电影的拍摄做出一些影响，从而让其能够更加符合外国人的喜好，这么做的代表，叫做哥伦比亚营业。
然而，事实证明，这样做是不行的，并不是谁都叫李桉，可以拍出真正符合西方审美的东方电影来，就像是那些所谓的国产商业大片，外国人也不过是看一热闹，哪看得出其中的内涵，而随着热闹过去，这些电影自然开始迅速遇冷，还是以张大国师举例，从《英雄》到《十面埋伏》，才两年的时间，国产商业大片就直接从开始的超过1亿美金海外票房，沦落到不足2000万，这里面，除了电影本身的问题之外，最大的原因，不过就是“看多了”、“没兴趣了”。
与此同时，那些想要通过投资插手中华电影拍摄的电影公司也碰到了石头上，都是在这个圈子里混的，谁不比谁更精明，老外们想要通过这种手段控制中国的电影公司，而那些国内电影人自然不傻，看出来了却不拒绝，自然是想“拿外国人的钱办自己的事”——这里的代表同样是小钢炮——而在中华这个地界上，那些老外又怎么可能斗得过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的国人，所以最后的结果就是，他们出了钱，拿到的电影却并不是他们想要的，在外国根本卖不上钱，如是几次之后，只能撤资败走。
这么一番折腾下来，国产商业大片的时代开启了，但也被限制在了中华的地界上，再难走得出去。
不信？看看张大国师的《长城》吧。
总而言之，即便是到了今天，中华电影真正能够走出去的，依旧是很小很小的一部分，而且，这一部分，还得是那些歪果仁带着有色眼镜的前提下才能被接受。
真正能够堂堂正正被歪果仁所接受所喜爱的电影，有，但是，却是上面那很小很小一部分里的更小更小的极个别特例了。
…………
听到宁皓抛出了这个话题，几个人，包括高胡这样的纯演员注意力都集中了几分，看着他们的状态，张步凡却有些……
他没立刻回答宁皓的问题，而是叫过服务员拿过菜单，又点了几盘子肉，5个大老爷们吃了8盘子肉，肯定不够，尤其是张步凡这个打定主意今天只当“肉食主义者”的人来说。
等到服务员出去下单，他才拿出手机，调了一张图出来，递给了宁皓。
宁皓接过来，看了一眼，一脸懵逼，“这是啥玩意儿？全是鸟语。”
这货的英文水平和张步凡半斤八两，真要仔细看也能懂个差不多，但是费劲，不如直接问。
张步凡眼睁睁看着服务员端了肉进来，忙活着下到锅里，这才答道：“这是我拜托汉克，也就是那家影院的经理帮忙统计的一个数据，所有去他们影院观看《心花路放》的观众里，有多少是咱们国人，有多少是他们歪果仁，按上映天数统计的，不算太准确，毕竟不能直接问，只能靠观察，而他们分不清咱们和日自己还有棒子国之类的人有什么区别，只是单纯看着是黄皮肤就当做是国人了，不过，也大差不差吧。”
“嘿，还是你小子心眼多。”宁皓笑道，拿着手机认真看了起来，图上的内容其实不算多，知道了内容，大致对比一下，很快看完。
看完了，啥也没说，递给身边的徐争，徐争看的更快——这货英文很好，看完又给黄博，再给高胡，最后回到张步凡手里。
整个过程，几个人一句话都没说，甚至于除了张步凡，连一个动筷子的都没有。
失去了说话的兴趣，也失去了食欲。
刚才还热火朝天的氛围，瞬间冷场。
张步凡当然不用看手机了，他早知道数据了，15天70多场的上映，国人，或者说黄种人的数量超过了七成，而且，那不足三成的外国人基本都是在后半段才加入进来，显然是被之前的火爆景象所吸引，而且，到了最后两天，外国人的数量出现了明显的下滑，更加说明了，吸引他们的并不是电影，而是单纯的之前的火爆景象而已。
说白了，《心花路放》这部电影并没有突破外国人对中华电影的固有印象，而这种所谓的合作方式，最多也就是像这次这样的小规模实施，用来吸引在国外的国人还有点用，但是，想要发展成一种长远的且大规模的合作。
两个字。
没戏！
第五百九十九章 瑞思拜！
其实，中华电影不被西方所接受，不是某个原因导致的，而是很多原因的集合。
比如传统文化认知，比如三观、比如皮肤人种，比如政体、比如审美……
所以，从根上来说，想要让那些歪果仁接受中华电影，或者说中华文化，只有两种办法，要么你去迎合人家，要么，从根子上去改变人家。
前者，且不说别人，但就张步凡他们一帮子人来说肯定是不屑去做的，至于后者，那可就不是一朝一夕能够达成的事情了，甚至于，那很可能是他们这一代人搭上一生都未必能够做到的事情。
那就不去做了吗？
可能有些人会做出这样的决定，但就张步凡个人来说，他不愿意，不愿意还没尝试就承认自己的失败。
“其实……”张步凡看着几个连吃肉都没了胃口的老爷们，再次开口，“汉克还给我说了另外一个……不能说数据吧，就是一些他们自己总结出来的东西。”
其他几个人瞬间又来了兴致。
“汉克所在的那家影院，并不属于什么大的院线，要说起来的话，应该算是一个加拿小富n代出于兴趣弄出来的，总共就几家影院，所以，尽管他们大部分时候也是走的院线模式，但有时候吧，他们的老板也会偶尔任性一把，在自家影院里播一些他自己感兴趣的电影，有意思的是，那位老板还是个文艺青年，嗯，现在是中年了。”
“所以，他们的影院这些年来播放过不少来自世界各地的电影，包括咱们国家的，大部分是文艺片，其他类型的也有，而按照汉克的说法，那些电影的上座率都很一般，甚至可以说有点惨，而相比之下，咱们的电影其实已经很不错了。”
“当然，这和那段时间的爆炸式宣传有关，但是，从汉克他们收集到的有限的反馈来看，那些老外对咱们电影的好评还是挺高的，根据汉克他们的分析，这应该是因为，那些老外事先知道了这是一部中华电影，所以愿意来看的人里，懂咱们文化的人比较多，或者他们一起来的人里有懂咱们文化的，可以对他们进行解说，让他们大致明白电影到底在讲什么，笑点是什么，有哪些内涵之类之类的。”
“噗。”宁皓忽然笑了，说道：“那个汉克对这事儿还挺上心的啊，不仅收集数据，还有分析。”
“废话，他们老板是富n代，他不是啊，影院业绩和他将近挂钩的，像这种稳赚不赔的合作，他当然想要继续下去。”张步凡翻了个白眼，要他换成汉克，他能比这还上心！
“别打岔。”他摆了摆手，接着说道：“我觉得这其实是一个好事情，至少说明了一个问题，不是咱们的电影不行！只是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人家无法接受罢了。”
他拿起手机，用手指敲了敲屏幕上的那张图，就像是隔空敲着那家影院，“而现在，有这么一块土壤，一个环境摆在我们面前，让我们有机会去让人家接受我们，尽管这块土壤不够大，不，应该说是非常非常小，但是，这至少是一个好的起点不是么？就像袁隆平老爷子研究水稻，一开始不也是从那一亩三分地上开始的么。”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边上，高胡悠悠的来了一句。
“没错。”张步凡点点头，做最后的总结，“所以，老宁你刚才说的，想要展开大规模的合作，那是想都别想，铁定没戏！但是，建立在现在的基础上，一点点做开、做大、做强，我觉得有戏！”
“不过，就算亏本了，他也别想让我给他补票房！”最后，这货补充了一句。
房间里再次沉寂了下来，不过这一次时间并不长，很快，宁浩第一个开口了，“我搞出那只‘猴子’，不就是想要把咱国家的电影事业做大么？既然在国内咱们都能有耐心的一步一个脚印往上爬，凭什么到了国外就一定要一开始就高屋建瓴啊。”
徐争耸耸肩，“说实话，光是赚钱的话，咱们在国内也赚了不少了，就算那边真的亏了，也不过是掉两个毛而已，有啥影响？”
黄博和高胡相视一笑，由黄博同志代表发言，“所以说，说不定以后我们还能去加拿小举办首映式了？嘿，光说出来就倍儿有面子。”
“得嘞，就你这口音，还是别说京腔了。”张步凡调笑一句，回归正题，“其实我这边已经先走了一步，就《人间五味》还有《唐探》，这不是都要上映了么，我的人已经在和那边谈合作了。”
这是他回来之前交给张墨的又一个任务，当然，不能什么事情都劳烦咱们张墨张总不是，人家还要学着当制片人呢，所以这件事只是由他总领，具体做事的则是工作室的其他人，专门负责版权运营的人才。
有些具体内容张步凡没说，其实汉克对于这件事比他还上心，毕竟《心花路放》取得的好成绩，已经为他的年终奖金增添了相当丰厚的一笔。
汉克想要的，不仅是张步凡这边提供更多的电影，他更想把这个盘子做大，比如不再局限于一个影厅，也不再局限于一个最长才半个月的放映时间等等。
但是，都被张步凡否了。
他深知一点，步子迈大了，容易扯到蛋。
他是真的想要为中华电影的出海之路寻一个新途径，也深知这样做是多么的不容易，所以，必然的坚持和该有的耐心，他是一点也不缺。
就像曾经说过的那样，既然要做了，那就拿出最正的态度去对待！
其他己任不再就这个话题多言语，张步凡做了探路先锋，而他们要做的不是表态，而是拿出“真金白银”，紧紧跟上！
“哎对了。”徐争忽然说道：“《人间五味》马上就要上映了啊，就这两天了吧？”
“后天。”张步凡点点头。
“后天就上映了，到现在都没点声响，你这是不准备搞首映了？”徐争疑惑问道。
张步凡再次点头，“前期的宣传已经到位了，这最后吧……”
他顿了顿，黄博开口，给他补上，“这电影要是弄首映，到时候得来多少大明星？观众们是看明星还是看电影？这小子啊，是想让人们纯纯粹粹的，看一场电影。”
几个人看向张步凡，虽然没说什么，但是眼里都透着同一个意思。
瑞思拜！
第六百章 平静的上映
《人间五味》上映了。
这部在前期获得的热度丝毫不亚于当年开创了大片时代的《英雄》那种盛况的电影，它的上映却显得那么的低调。
没有点映，更没有首映式，就在10月24号这一天，于全国正式上映。
对于电影的上映，张步凡当然也没有在微博上进行什么大张旗鼓的宣传，而是很简单的写下了他自己对这部电影的想法。
“《人间五味》上映了，这是一部文艺片，嗯，以电影的定义来说是文艺片，但是就我个人而言，它更是一种朴素且纯粹的记录，只是在记录之外，它也表达了片中那些真实的存在以及我个人的，对这个世界的一些认识和想法，我希望更多的朋友能够喜欢，当然，不喜欢也很正常，我在这里先说句对不起了。”
发了微博，张步凡并没有立刻离开桌子，而是坐在那里发呆，颇有一种贤者时间的感觉。
此时，距离电影全面上映还有不到10分钟。
两条柔柔的胳膊从后面环过来，抱住他，佟丽亚的声音也随即在耳边响起，“怎么？在担心票房？”
“不担心，一点也不担心，就凭借前期的宣传热度，电影票房就不会低。”张步凡笑道，反手轻抚妻子的脸庞，说道：“只是有一种……松了口气的感觉，怎么说呢……”
“我懂。”佟丽亚轻轻笑着，干脆把脸往前贴在张步凡的脸上，说道：“就和当年我刚来京城，排练的第一支舞蹈，我们不断的改，不断的练，终于通过了，可以上舞台了，临到了上台前，站在舞台边上，透过幕布看着台下的观众，我那时候的心情就和现在的你一样。”
“是啊！”张步凡呼出一口气，看向前面的电脑，刚到了24点整，电影正式上映。
他忽然站了起来，反手一个公主抱把佟丽亚抱起来，“睡觉！”
佟丽亚被他这忽然的一手吓的尖叫一声，不由抬手拍了他一下，这才好奇问道：“你不等票房出来啊？”
“等什么等，你以为我是宁皓那种货啊，为了票房担惊受怕连觉都睡不着了，票房这种事情，爷自信！睡觉！”这货难得霸气一次，抱着佟丽亚向大床走去。
…………
“票房统计出来了，截止中午12点，12个小时总体票房接近两千万，按照这个势头，首日票房很有可能突破四千万。”
“这样的票房，别说文艺片了，就是和其他所有电影相比，也是能够排进前5的成绩了。”
“媒体那边的报道，以讨论票房为主，有大量媒体使用了类似文艺片首日票房历史之最这样的标题。”
“媒体评分也已经解禁，除了个别媒体之外，总体评分比较稳定，都在7.8分左右，算是一个很不错的评价。”
“在豆瓣酱、时空网上面，已经出现了超过一千的观众评分，不过，和媒体评分相比，观众评分比较极端，有的打分极高，有的却是极低，这直接拉低了总体评分，目前总评分是7.1分，还有下滑的迹象。”
“另外，影评方面也是同样呈现两极分化，这个……需要我念么？”
去香江的飞机上，李耳如是问张步凡。
他们比《无双》剧组提前了3天从加拿小归来，为的就是《人间五味》的上映，虽然说服了大狗哥那边，不搞什么首映点映，但是电影上映前最后的一个宣传还是逃不掉的。
而现在，电影上映了，《无双》剧组也从加拿小归来了，所以张步凡和佟丽亚又一次踏上了前往香江的飞机，接下来的拍摄中，会有大量佟丽亚的戏份，这是逃不掉的。
对于那些各种各样的数据，张步凡是懒得去亲自收集的，所以这个任务就落在了李耳身上，嗯，准确点说，餐饮指南内部，以及策马奔腾那边都有专业的负责收集资料的人，李耳真正要做的，是把他们收集到的各种数据资料汇总起来，然后念给张步凡听而已。
“不用了。”张步凡摆摆手，“他们会说些啥我大致心里有数，你也念了半天了，嘴都干了吧？休息吧。”
李耳不再说话，关掉pad，老实坐回位置上。
《人间五味》是文艺片，或者说艺术片，纯的，也就是人只要提起这部电影，必然会认定它是文艺片，而不像诸如《药神》或者《少年的你》那样还要争论一下到底是文艺还是商业。
而且，就算是放在文艺片里，它的节奏也是偏慢的那种，没有太多的剧情冲突，大部分时候都是以一种极度客观的视角在记录和叙述。
这样的电影，必然是不够讨喜的，对于喜欢追求新鲜刺激的人来说，它很无趣，相当无趣，非常无趣。
但是，这样的一部电影，它的前期宣传却完全是商业大片的样子，这很容易让人产生错觉，并且在上映之初，诱骗相当一部分其实对于文艺片完全没兴趣的观众进影院。
而当他们看到居然是这样一部电影的时候，其结果就可想而知了。
而且，因为是受到了“诱骗”，所以，他们的态度也绝对不会温和，他们的评分自然就会很低，而他们的评论，自然也会极尽难听。
当然，有骂的自然就有夸的，像那些本来就喜欢文艺片的，又恰好是张步凡的粉丝……
对于这些，张步凡都很平静的接受。
飞机很快到达香江，张步凡一行人走出机场，竟意外的看到了几个熟人，正是《无双》剧组的一干人。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张步凡惊喜问道。
“专门接你的啊，大佬。”庄闻强笑着答道，其实大家都在，但是梁千面那几个显然不适合楼面，不然机场要完全乱了。
这话可不是开玩笑，而是真的，他们之前就对过行程，那边也是今天到，航班不延误的话，会比张步凡提前差不多40分钟左右到达，很显然，为了接张步凡，他们在外头等了至少半个小时。
张步凡和庄、麦两人拥抱，一起向着等在外头的车子走去。
“我们在这里的这段时间，听到的全是你的消息，不愧是拿了柏林和威尼斯最佳编剧的人，你的新电影真是厉害啊！”麦兆灰笑道。
“厉害什么啊，都是骂我的。”张步凡开玩笑道。
“哈哈，谁人能不被骂呢？”庄闻强说道：“无论骂不骂，你的这部电影，在电影史上都将留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