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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级汉朝全文阅读

作者:俱邀侠客芙蓉剑     超级汉朝txt下载     超级汉朝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6章 才闻智士守下邳 又见虎骑战渔阳

    于是齐王命手下诸将,守住各州要点,然后集结十万大军,以孙猛为先锋,领军两万,自率五万军为中军,以虎营800人为护卫亲军,田无敌统领之。将军高成领后援军队三万余众,随军在后,十万大军从兖州南下,旌旗如云,刀枪如林,绵延十余里。齐王军**大将五员,偏将十名,皆是齐国勇武能战之士。十万大军浩浩荡荡,齐王坐王者麾盖之车,置羽葆鼓吹,气势汹汹,往徐州杀来。

    天下承平已久,兖徐之民,见之震怖。齐王行军二日,山东震动,士女惊骇,皆纷纷避之,于是齐王所行之处,并无阻碍,数日之间,即至徐州琅琊郡,郡守皆望风而走。又占领徐州东莞郡,进军顺利,深入徐州,出师方七日,齐王先锋部队既兵临徐州下邳城下。伍文忠前未来得及调兵,见齐军如此迅速,深为惊恐。于是急忙传徐州诸郡,集结兵力三万余人,凭险拒守下邳城。

    不一日,齐王亲率大军至徐州下邳城下,与孙猛回合,随即驻兵扎营,排开阵势,形成围城之势。令军士射箭传书城上曰:“孤提十万猛士,已至君前。前番会猎徐州之约,望君遵行。若君惧孤之威,可弃徐州而去,孤即不相逼也。”

    伍文忠见齐王亲至,心中甚惊。又得齐王箭书,看毕,召集账下说道:“今齐王亲自领兵围我徐州,传书挑衅。吾为汉朝守徐州,职责所系,万不敢弃城失守。如战之,恐非齐军对手。欲守之,尚可延缓齐师。若齐军四面攻城,势必激战,激战一开,未知形式如何。诸公有何策略以应对之?”

    徐州诸僚,皆承平时代治理州郡安民理财之文吏也,见此兵戈之事,实在无策,皆默默不语。徐州诸位武将,皆有勇无谋之武人,只是凭借血气之勇,欲与齐军厮杀,伍文忠听闻连连摇头。叹道:“若如此,徐州果将难阻齐王乎?”

    正叹间,只见账下最末座,一青年幕僚起身近前,向徐州牧伍文忠进言道:“主公不必忧虑。以晚生愚见,徐州必将能阻齐王也。”

    众人视之,乃帐下末位幕僚赵山赵云峰也。

    原来赵山本为兖州刺史周崇帐下幕僚,后来周崇去位,张豹接任。赵山以为张豹粗鄙庸才,遂去兖州,周崇推荐赵山于徐州牧伍文忠帐下,赵山见伍文忠大汉旧臣,颇有地方大员风范,于是前往徐州归于伍文忠,伍文忠即用为徐州幕宾,亦排于诸幕僚最末位。

    伍文忠闻言甚喜。遂问赵山道:“云峰有何高见?不妨试言之。”

    于是赵山道:“齐王起兵以来,已历二月,齐王兵强马壮,其势正盛。然不从中原取道者,是为冀州、豫州及司隶所阻当之缘故也。齐王之所以亲率重兵欲从青州南下取徐州者,是为与吴王、楚王军会和也。徐州兵家要地,战略要冲,齐王必然不惜代价取之,以为进取中原之资。方今之形势,以晚

    生观之,齐王为人,好武力而武略不足,兵虽强,却不足为惧也。”

    伍文忠喜曰:“云峰之见,甚为高明。正所谓有志不在年高。再试言之。”

    赵山又继续道:“徐州乃扼守中原要冲重镇。城池坚固,人口甚众,兵多粮足,虽然琅琊、东莞两郡已陷,然无伤徐州大局。主公只需敛兵坚守徐州诸郡,齐王必不能为力也。且下邳城有精兵三万余人,粮草皆充足,足可以长期守下邳。齐军现在兵锋正盛,不可交战。齐王挥重兵远来,意欲速取徐州也。我若防守不战,旬日之后,齐师将老矣。如若齐军四面攻城,主公只需三万军于城上四面防守,齐军必不能成功。”

    伍文忠闻言称善,嘉尚赵山道:“文峰真乃后生可畏也!如齐师能退,徐州可保,吾即上表朝廷,保奏你为徐州参军。”

    于是伍文忠用赵山之言,决定扼守徐州。在下邳城调整兵马,整顿城防,四面守之。

    齐王兵围徐州下邳,以箭书入城挑战。见城上无所回应,且在调动部署军马,心中疑惑不定。于是列成阵势于下邳正门,令人高声传话城上:齐王请徐州牧答话!

    武文忠听说,道:“吾正欲与齐王一会!”于是带领账下数人,来到城头敌楼之上,在城上与齐王对话。

    武文忠见齐王近十万兵马,围城数重,犹如黑云压城之势,心中惊讶。见城下中军,一人端坐车中,戴王侯冕旒,周围护卫环立,仪仗甚有气势。于是伍文忠在城上拱手道:“大王乃汉朝宗室,名贵四海。奈何冒刀兵之险,欲效当年吴楚之事?以某之见,大王权且退兵,安守疆界为上。大王如能悬崖勒马,则吴楚之事可避免矣,大王亦可全身而保也。”

    齐王闻言,呵呵大笑道:“徐州牧可真会说笑话!孤正为护卫汉朝而起兵。如今箭在弦上,岂有不发之理!”

    武文忠又在城上向齐王说到:“大王起兵,攻占汉朝州郡。必然引发刀兵,战争四起,势必流血千里,天下大乱矣。置汉朝于危险之中,皆大王之罪也。大王能不深思自省吗?”

    齐王道:“非常之事,当以非常之手段。孤为天下计,不能兼顾周全。孤自起兵以来,以震电之势,取得青兖二州,幽州诸郡望风归降。今兵临徐州,孤意必取徐州也。当前形势,望君三思之,如能归顺孤麾下,君可仍不失刺史州牧之位!”

    伍文忠在城上答道:“吾受朝廷敕命,为汉朝守徐州,职责所系耳。大王所言,不敢听也。大王如不罢兵,徐州将以死拒大王之师,唯此而已。”

    齐王见不为所动,在城下大叫道:“伍文忠!你真敢与孤一战吗?孤欲不忍互有损伤,所以好言相劝。如执迷不悟,孤必将麾军攻城,徐州将玉石俱焚。”

    伍文忠在城上拱手谢齐王道:“守土之责,乃吾本分。大义当前,吾

    眼中只有汉朝,而无大王也。”于是谢过齐王,回到牧府,令诸将严加城防,文吏负责军资器械储备之事,又传令全城,动员人民,修筑运输粮草之事。以防齐王攻城。

    齐王见伍文忠守城之意坚决,不可劝也。心中大怒,然而欲会合吴王、楚王军、徐州必须攻下。齐王看城上布防形势,估测下邳守兵甚多,见有所准备,所以暂时不攻城,又命镇守齐国大将王宪,再增兵三万,待粮草运齐,准备停当,一举而四面攻城。又遣使者,绕道至吴王、楚王处,令其派遣兵力北上,从南面夹攻徐州。

    吴王刘演自举兵以来,带兵攻克东南十余县,然而扬州刺史调集水师,诸葛武封锁长江水路,将吴军切为两半。吴王在江南,占据浙江,钱塘、会稽、瓯越等地,又攻陷鹜州、处州,衢州,然而长江水路被切断,不能北归,诸葛武又率军进攻广陵,曲阿,尽皆收复。于是吴王原来丹阳封地已经为扬州刺史占领。吴王不能北返,与扬州军形成对峙局面。

    楚王刘隆,亦受阻于襄阳、樊城等战略要冲,楚王虽然已经夺取荆州大部,然而荆州重要郡县城池仍没攻下,长江天险所阻,亦一时形成对峙之局面,不能北上。

    赵王刘遇,率领赵兵五万余人,进攻冀州,与冀州牧王扶形成对峙局面,双方皆不能前进。

    赵王自邯郸起兵,两月之间,已经占据冀州常山、上党、河间、渤海诸郡县,与幽州军已经会合。冀州牧王扶退守冀州南部,集结军力,扼守不战,赵军不能前进。

    时渔阳郡数城尚仍在官军手中。赵王令手下大将张双领精军万余攻之,张双乃燕赵之武士,极有勇力,为赵王手下为数不多的一流勇将之一。当下领了军马,至渔阳城下攻之,箭失齐发,守军不能抵挡,退至城中,时渔阳城守将见不能守,欲保存兵力弃城出逃他城,内中一青年校尉,请道:“渔阳若陷,我军危矣。请将军拔五百战骑予末将,容末将突袭之,以震慑其军。”

    渔阳守将壮其胆气,于是许诺。拔给其五百精锐,皆是精锐骑兵,准备停当。待城下赵军稍微懈怠之时,突开城门,五百精骑如疾风般冲出城来,杀入赵军之中。

    张双见之,笑曰:“不过数百人,就敢冲吾阵,此犹如以羊驱虎也!”

    只见那一五百人为首勇将,手执长矛,极为英勇威武,带领五百战骑人阵中左冲右突,赵军见来势凶猛,皆纷纷退避。如此冲突一番,赵军阵势竟然被冲乱。

    张双正指挥诸将,重新排列好阵势,欲以兵围之。尚未指挥完毕,只见那勇将忽然弃了众军,领五十余精骑,只奔中军大帐而来。挥舞手中长矛,当者无不披靡,五十余骑精兵皆在马上手使长枪大戟,其势勇猛非凡,所到之处,无不催之。

    预知后事如何,下回分解。

第17章 血气方刚敌胆寒 佳期如梦人心碎

    赵王大将张双围困渔阳,只见一勇将领五百骑兵从城内冲出闯阵,所到之处,不可抵挡。其为首勇将,忽然直奔自己中军而来。

    张双见其来势凶猛,却也不惊慌,令身边军士列阵以待,忙取大杆刀,准备迎敌。

    那勇将挥动长矛,前挑后刺,张双军士皆纷纷躲避,须臾之间,与五十骑即冲到中军位置,张双不急准备停当,已到跟前,张双遂立即在马上横刀向来将劈来,那勇将见刀到跟前,在马上一个侧身躲过,然后顺势一矛刺来,张双急忙躲避,来势太急,已经不及躲避,眼看既要刺中肩部,张双亦是身手敏捷反应迅速之勇将,随即顺矛尖在马上仰身,矛尖贴脸而过,只差分毫,张双不禁惊了一身冷汗。仰身躲矛之后,身体失去平衡,即将落马,那勇将又挥矛刺来,危急之中,张双以刀点地,侧身借力从马上跃下,躲过刺来之矛。五十骑已随勇将杀至中军,守卫军士皆不能挡,纷纷退避,中军阵中人喊马嘶,十分混乱,张双亦一跃而跳出五尺开外,拖刀步行躲避,那勇将即一马当先,率五十骑砍倒其中军大旗。

    张双方回神,于是指挥中军,将来将与五十骑重重围住,那五百骑兵大部,随后也杀至中军附近。那勇将已经斩落中军大旗,遂回身掩杀,当者皆被挑于马下,遂与四百余骑会合,勇将从与四百骑分开到会和时间,不过片刻时间也。

    张双军见其军少,于是列成阵势而围之,张双再命外围军士,层层包围之,休叫走脱。那勇将与五百人被围在核心,与铁桶相似。幸得都是骑兵,人借马力,威猛异常,张双军不敢近前,只是紧随其后,保持距离,不与近战。

    那勇将与五百骑兵被围之数重,几番冲突不出。渔阳守将在城上看见,忙名擂鼓助威,开城门,几乎尽出城中三千兵,以来援助。那为首勇将奋起英雄之怒,在马上大喝一声,领五百精骑只冲敌阵,居然破围而出。张双见城中军出,立刻指挥包抄,两军混战,不多时,渔阳军渐渐不支,皆退回至城边。那勇将奋力拼杀,终于冲出重围,与城中军会合,回顾阵中,尚有百余骑被困,张双又指挥军队围上来,被围百余骑甚是危急,皆大呼道:“将军难道要舍下我们不管了吗?”那勇将闻言,目龇欲裂,随即又带领数百骑杀回围中,血透战甲,刀枪皆钝,方杀出一条血路,接应到阵中百余骑,再奋力返身杀出到城边,已经人困马乏,几尽虚脱。渔阳军慌忙接应,列阵抵挡,城上弓箭手又放箭掩护,得以让赵军攻势稍止,得以脱身回城。

    张双计点军士,损失五百余人,伤者千余人,其中大部分皆是那勇将骑兵交战所杀伤。被砍倒中军大旗,自己险些被刺伤,心中甚惊。张双军自赵王起兵以来,一路势如破竹,未曾遭到过如此挫折也。此番冲杀之后,张双军军威受挫,士气瞬间低沉。

    渔阳守将回城计点军士,折其骑兵三十余骑,步兵一百

    余人,带伤者三百余人。那勇将身被五创,所幸穿有重铠,所伤皆不严重。

    此勇将率领五百骑兵,冲杀赵军,挫其兵峰,一战成名。赵军深为忌惮。

    勇将为渔阳郡人,姓王命腾,字纵横,时年25岁。乃冀州牧王扶远方亲戚侄子,身长八尺余,少年时候便勇武有力,但家境甚为清贫,于是其父母因为与王扶有转折亲,遂送至上党太守王扶处托以关照,王扶见其有武将之资材,遂令其习武,并让其读兵法韬略。如此数年成人,有万人敌之称,惯于使用长矛。后王扶升任冀州牧,推荐其为渔阳郡校尉。王腾遂在渔阳任职,时无战事,王腾虽然武艺绝伦,终无所用之,以至于在渔阳郡数年,任然不过一军前校尉,领数百兵士而已。

    王腾此番出战,自身损伤较小,而力挫强敌兵威,赵兵围城数日,军心受阻,士气低昂,张双畏惧王腾之勇,见军心如此,亦不敢轻易攻城。此时赵王前方吃紧,令张双驰援,于是张双领兵撤围,渔阳城得以保全。

    齐王举兵,朝廷当即令各州刺史严加防范,以拒诸王兵。后诸王夺取诸州县,长安震动,令地方刺史尽力相拒之,扼守为上,于是战事陷于胶着状态,然诸王尚占上风,不利于朝廷。张莽与朱糟商议,令雍州牧司隶校尉张瑜为太尉,领朝廷军队十万,挂帅出征,授予节制青、兖、幽、冀,豫、徐、荆、杨八州军事权力,出司隶校尉部,前往山东平乱。虽然授予其八州军事,然而青兖幽等州皆为诸王占领,徐州、荆州、扬州尚不能自保,所以张瑜所能调动兵力,不过冀州、豫州也,加上其统领朝廷兵力,与诸王兵力比较,皆相当耳。

    张瑜亦张莽之党,不过其人能用人驭将,并有武略,当下奉命挂帅出征。领十万大军,从洛阳出发,至豫州安城驻扎,以为主帅大营。

    顺安9年6月中旬,齐王已经围徐州下邳城,援军已到,粮草亦措办至齐。齐王见张瑜统兵前来,趁其尚未扎营完毕,运筹部署完成之前,而一举攻下下邳。于是令十余万大军四面围攻邳城,驾起攻城器械,万箭齐发,矢石交攻,齐王在东门,指挥进攻。

    下邳城上,伍文忠将三万守军分为五队,四队每队六千人分布于东南西北城上抵御,一队作为驰援。齐军头番进攻,甚为凶猛,已经有齐军攻上城墙,其势甚为危急,伍文忠亲临城头,诸将士在城上奋力接战,城上城下箭矢如雨,死尸重叠,激战良久,从正午到日暮,方打退齐军头番进攻。

    齐王见头番进攻未能成功,已经折兵数千,于是令收军,集中兵力只进攻其东门,天色已黑,齐王将主力军分为十队,每队数千人,连夜轮番进攻,以消耗城上守军。伍文忠亦在城上,分兵拒之,如此激战一夜,双方又损失了数千人,但徐州下邳城城池坚固,城高濠深,齐王虽然用重兵轮番猛烈攻击一夜,仍然未能攻下。

    天明,只见城墙上箭痕累累,城上城下军士死伤遍地。伍文忠目睹此番情景,震惊不已,仰天恸哭道:“徐州何罪?殃及生灵?皆我抵抗之罪也!”赵山在旁,劝言道:“主公无罪,乃齐王之罪也!壮士临阵,不死既伤,历来如此。今徐州不得已遭此兵戈,亦是无奈之事。此万分关键时刻,主公且不可伤感过度,有损身体,以免乱了军心。”伍文忠方止,遂决意与下邳城共存亡。

    齐王几番攻打,皆不能下。又围城数日,时逢盛夏季节,天气炎热,死伤军士尸首来不及收敛,皆发臭,弥漫于军前,齐王见酷暑来到,下邳城一时不能下,心中有退军之意。时有军中士兵染病,有医者告齐王说:“酷暑将到,恐军中瘟疫起。”齐王于是决定退兵,暂缓攻下邳,一者也是躲避瘟疫,令大军退至东莞郡修整,以避酷暑。

    再说江东战况,扬州军与吴王军形成对峙,诸葛武水师已经全部控制封锁扬州境内长江全境。将吴军全部阻止在长江南岸。吴王屯兵会稽,亦调集舟船战舰,准备水师,作为备战之用。楚王军,赵王军皆与官军对峙相抗,时进入盛暑天气,衣甲披挂皆不能穿,不利于作战。于是皆罢兵休战,以养军力。

    刘察在诸葛武军中,诸葛武对其说道:“三年之约已过,不巧逢此战事。现今夏日,皆罢兵休战,此一月内甚无战事。公子可趁此空,至豫章与小女完婚,以了老夫之愿也。”

    刘察道:“方今战争,皆由齐王始,齐王一日不败,晚辈未尝敢一日安乐矣!请禀告都督,非晚辈不愿完成婚嫁,今诸王之叛乱一日不平定,晚辈将一日不能娶妻矣!”诸葛武闻言叹道:“公子可为汉朝宗室之精英翘楚也!”于是便约定,待战事平定之后,即便与小妹成亲。

    小妹自与刘察在豫章别后,日夜思念郎君,想起荆州交州路途遥远,担忧其安危,如此数年,得知刘察游历完毕,已经来到豫章,心中无限欢喜,本来以为可以永结同心了。然而齐王叛乱,突然间扬州刺史令诸葛武率军前往建邺,于是婚事只能暂且搁下,只与刘察匆匆见了一面,刘察就随诸葛武军东下了。相见之日又是相别之时,小妹心中,五味陈杂。分别数日,禁不住心中思念,于是手书《诗经郑风子衿》,寄往刘察,以示心中相思之意。

    刘察在军中,忽然一日接得小妹书,拆而视之,其辞曰: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

    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纵我不往,子宁不来?

    挑兮达兮,在城阙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刘察看罢,不禁伤感流泪。须知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动情时。世事难于预料,有情人好梦难圆。后事如何,下回分解。

第18章 王师溃败走潼关 宿将奋威下三河

    顺安9年夏6月,司隶校尉张瑜,以太尉假节都督诸州军事,领兵十万,至豫州安城驻扎,以平反叛。

    时逢盛夏,天气不利作战,双方停止攻势,相持对抗。

    张瑜见齐王屯兵于徐州东莞郡,徐州牧伍文忠坚守下邳,阻止齐军南下,荆扬二州,亦将楚王、吴王二军阻止于长江之南。只是冀州战况甚为危急,齐王令大将北上支援赵王,冀州已经大部陷落,冀州牧王扶率兵,退守巨鹿郡。齐王又增调幽州兵三万,前来冀州助阵。

    张瑜见冀州危急,于是趁攻势稍缓,令后将军贺武,率兵二万至巨鹿郡,支援王扶。又上书朝廷,请调凉州、并州军,以为后备支援,调益州东川江州水军,出三峡支援荆州。又请求朝廷增运粮秣,暑天军士多有暑疾,请朝廷拨防治暑热之物等。张瑜部署停当,于是在安城专等朝廷消息,只需后援调配停当,粮秣等供应充足,即集中兵力,与齐军决战。

    大将军张莽与大宦官朱糟,二人各有其党羽势力,两党之间,颇有冲突纷争。二人原本迫于朝廷局面,互相利用才结为一党,起初纷争还尚能都不做计较,后来二人势力已经掌控朝政,于是逐渐冲突,裂痕渐显。张莽以张瑜为太尉平乱,领军十万,朱糟恐其势力增大,超过己方,于是亦令中常侍宦者鱼崇为监军,持诏书前往张瑜军中奉命监军。而各州郡守,皆朱糟之势力为多,奉朱糟之令,于是张瑜虽然假节都督诸州军事,能调动者,不过三分之一。

    凉州刺史第五均,接到朝廷令,只派军三千人前来相助。

    并州刺史封章,方领并州军驻守上谷、云中、北地等处,正与胡骑相持,接到诏令,遂抽出一万步骑,令大将冯麒统领,前往豫州支援。

    益州刺史胡统,令江州都督遣将率水军三千人,从长江顺流而下,与荆州军汇合,助战高升。

    其实这几个州,除开并州因有军情不能多调以外,凉州有兵八万人,却只派三千人,益州刺史胡统,州中甲士不下十万,水军两万余人,亦只派遣水军3000人,都只是以此塞责,实际都是为保存自己实力缘故。

    诸王亦趁此休整时候增调兵力,齐王又令王宪招募新兵数万人,增补前线,诸王总兵力已经超五十万,其中齐王兵力三十万,休战一月,暑天已退,齐王准备进攻。

    张瑜屯兵安城,见齐王势大,传令徐州、冀州,坚守之。自己在安城拒齐王军,又上书令司隶校尉部,增添兵力,张莽再拨关中三万军,前往增援。此时关中守备兵力,尚剩下不到两万。

    8月,齐王见徐州下邳城难以攻下,遂留重兵守东莞、琅琊两郡,以窥徐州,自己领军十余万,麾军西进,又夺取豫州、司隶数县,兵临安城,排开阵势,致书挑战。

    张瑜观其当前形势,见齐王兵势正盛,且后面援军充足。而己方援军,迟迟不到,军资粮草供应皆不齐备,于是令众将坚守不战,以扼守安城为上。监军鱼

    崇见之,发书报于朱糟,朱糟以为其胆怯,令其出战。对张莽说:“张瑜率王师十五万,坐镇安城,齐王兵不过十万。我军多齐军三分之一,奈何惧之?如不战,齐军气焰将更甚矣!”张莽亦认为应该出战,于是下令,诏谕张瑜出战齐军。

    张瑜接到诏书,不得已,令先锋将军杨于龙,领军两万,出城接战。

    齐王命孙猛出阵,孙猛手提四十斤水磨钢鞭,策马立于阵前,杨于龙正欲出马迎战,副将马成道:“将军且住,待末将出阵斩之!”

    马成自持勇力,舞动手中铜锤,拍马上阵,只取孙猛。

    孙猛以鞭接之,两马相交,战十余合,孙猛鞭重力沉,马成抵挡不住,正欲拍马回阵,孙猛一鞭挥来,马成躲避不及,中其背,口吐鲜血,翻身落马。

    孙猛正欲前来杀马成,杨于龙见孙猛落马,立即舞刀上前,只取孙猛,孙猛遂弃了马成,又来战杨于龙。军士趁机上前,救得马成回阵。

    孙猛力战杨于龙,三十合后,杨于龙渐渐不支,张瑜在城上看见,忙令鸣金收兵。杨玉龙遂弃战而回。齐王见之,随即下令擂鼓进军,于是齐王大军一齐掩杀过来,张瑜在城上急令弓箭手,一起放箭,射向齐军,以掩护杨玉龙撤退。

    齐军势大,如排山倒海而来,杨玉龙军撤退不及,遂被齐军逼至城边掩杀,一齐混战,杨于龙死战方脱,亏城楼山弓箭手射住齐军,方将败军撤回城内。计点军士,折兵三千人,伤者无数。马成被孙猛钢鞭击中,震坏内脏肺腑,救回城中,半夜伤重既死。

    张瑜收兵回城,鱼崇前来,质问道:“方才交战时,太尉如何不尽出城中大军?若如此,齐军可败!奈何只以弓箭手在城上射箭呢?以至于我军损兵折将。”

    张瑜道:”兵者,诡道也。吾若尽出城中军,则安城将处于危险之境,如为齐军所乘,我军不能还,则将陷于进退无据境地。安城若失,我军必败。之所以以弓箭手射住齐军,是吾预见齐军背后尚有重兵潜伏也。切不可出战,坚守为上。”

    鱼崇不甚懂军事,见张瑜如此说,以为是张瑜惧怕齐军,为自己开脱。也没看到齐军背后有重兵。见张瑜不听自己,于是心中愤恨,暗暗至书与朝廷,言张瑜畏齐兵威,胆小怯战,首战即失利。

    于是朱糟与张莽又用天子之名下诏责之,令其在半月之内,出战破齐军。

    张瑜接诏,说道:“敌军兵锋正旺,我军士气尚未养成,军资粮秣亦不齐全。如何相战?若战之,必不胜。”于是上书解释,剖明原因。

    朱糟只听鱼崇之言,以为张瑜怯战。欲不许,张莽说道:“太尉之言,甚亦有其中道理。且宽限之。”于是下诏令,待军会合齐,一月之内,必须出战齐军破之。若违诏命,撤职查办。

    张瑜接诏书,遂准备备战。在安城布兵五万,安城之西面亦屯兵五万,剩余兵力,分布周围,

    扼守隘口,朝廷援军亦到,留作机动支援。八月中旬,张瑜还未出战,朝廷又连下令催战。

    此时齐王在安城周围已经部署停当,又调得后援兵力数万,正在路途中行军赶来。一场大战,在所难免。

    八月中旬末,朝廷在此下达催战诏书,张瑜于是决定与齐军决战。

    双方各领十万余重兵,在安城下排开阵势,两军相遇,张瑜数齐王之罪,即便令擂鼓进军,齐王下令出兵接战。于是两军厮杀,天昏地暗,日月无光,从早晨到傍晚,杀得是尸横遍野,血流成河,仍然难解难分。

    张瑜在城上坐定,指挥诸将,双方已经在安城之下厮杀了一天,各自折损万余。张瑜见战况惨烈,甚为震惊。欲速解决战斗,遂再抽调驻守城西五万部队中三万人,分成三队,依次投入战斗,而齐王亦投入后备兵力,双方轮番在安城下厮杀,日夜不停,战况之激烈,令人闻之惊惧。

    双方厮杀多时,张瑜虽然折兵数万,然而齐军折损亦相当,寸步不能前进。齐王止步安城,正在犹豫之间,齐王援兵数万人赶到。于是齐王大喜,暗布重兵在后,又继续攻打安城,然后佯败而退走。

    张瑜见齐军与以往有所不同,已经猜知其有援兵到。见齐军退去,于是下令收兵,坚守安城不战。鱼崇见之;问道:“眼见齐军将破,太尉如何又收兵不战?”

    张瑜道:“齐军援兵已到,若再战之,我军将败也。”

    鱼崇道:“一月期限将到,太尉如不能破其军,如何向朝廷交代?太尉如此畏惧齐军,则终将难破齐军也!”于是以监军令逼令张瑜再战齐王。

    张瑜不得已,前有朝廷诏书,现有形势所迫,不得不战。于是与齐王再战与安城,混战多时,齐王后面精兵数万,杀入阵中,张瑜军遂乱,溃退安城,齐王趁势用大军攻之,于是安城不敌,陷于敌手。安城周围部署皆乱,张瑜带领溃败之军,西撤退至洛阳,豫州安城遂为齐王所夺取,中原门户洞开。齐王再整军士,乘胜追击,连下东郡、河内、河南诸君县,兵临洛阳,张瑜军不能抵抗,皆望风而走,张瑜见此形势,亦知难敌,洛阳四面无险可守,只好一败再败,又弃洛阳,退守潼关。中原三河地区,遂为齐王占据。

    败报接连传来,朝廷恐慌不安,张莽听得洛阳已经失去,齐王已经占据河南,惊得语无伦次,手足无措,朱糟亦心下惊恐,坐立不安,朝堂之上,两人互相指责,不知如何处置。

    只见太常卿和玄出班奏曰:“今势已危急,臣举一人,可诏命其替代张瑜,率领王师,戡平叛乱。”

    张莽、朱糟闻言,心神稍安,问太常卿道:“太常卿所举荐,为何人也?”

    和玄说道:“臣以为,非此人不能抵挡齐王也。臣愿以全家为担保,举荐此人。”

    后事如何,下回分解。

第19章 老将用兵迅如雷 万骑袭城疾似风

    长安城,未央宫朝堂之上。

    太常卿和玄奏道:“臣保举并州刺史封章,可挂印为帅,统领王师,以戡山东之乱。”

    张莽闻言,亦感到眼前一亮。于是启奏道:“太常卿所保荐之人,并州刺史封章,有大将之材,臣意甚为适当。陛下可诏命其为帅。”

    封章向与朱糟之党不合流,朱糟亦视封章不为己方势力,于是屡屡压制之。前番封章平定朔方胡人入侵,虽授予太尉,然而只是虚衔而已,都是朱糟从中作梗缘故。朱糟素来不喜封章,但今日局势危急,又更无能胜过封章的人可用,于是也只好同意,奏明末帝。于是下诏命,以并州刺史封章为雍州牧、领司隶校尉,授以太尉实权,假节,敕命统领王师,都督诸州军事,火速至潼关替代张瑜。又敕命上党太守顾昭代理并州刺史。

    又下诏令,张瑜以战败故,削其太尉、雍州牧、司隶校尉职,令其入朝,追责其失地之罪。张莽遂从中周旋,于是张瑜得以不治罪,只罢免其全部官职。张瑜内心惶恐,退至府中,闭门不出。

    使者到并州,封章接诏毕。对诸将道:“朝中奸佞当道,地方诸侯不法,以至于兵戈突起,山东战乱。吾今番奉诏戡乱,必将舍生忘死而匡扶汉朝,誓死不休!”诸将皆为震服,一齐说道:“愿誓死追随太尉,血战沙场,出生入死不辞也!”于是封章领帐下能征善战之将,带领并州本部精兵两万余人,从并州取道河东,火速开往潼关。

    齐王已经败张瑜,西进占据三河之地,兵锋只指潼关,威胁长安。齐王兵势甚为强盛,但行军过于迅速,深入司隶内部,战线拉长,齐王担心后方不稳,先收其攻势,令将布疑兵于潼关之前,自己驻兵洛阳,以作后图。

    冀州牧王扶,率部与赵王军在钜鹿鏖战,得后将军贺武两万军相助,凭借险阻地势,成功阻止住赵王军南下中原之意图。

    徐州牧伍文忠,亦坚守下邳数月,渐渐占据主动,齐军不能攻下,只能守住徐州北面,各路隘口,以防徐州军北上上驰援中原。

    豫州安城沦陷,豫州大半部遂为齐王所据有。豫州牧刘维,率残部退守汝阴郡,据合肥,与扬州军形成联合呼应之势,齐王遂不敢南下合肥。

    封章自并州出发,行军迅速,五日之间即到潼关。遂替代张瑜,节制各州。在潼关部署军队,修筑鹿角。

    齐王闻知敌方换帅,封章为大将,心中微惊。封章勇武而有武略,其人胆气不凡,为齐王所忌惮之。但齐王今日已经今非昔比,拥兵三十余万,占据关东数州,中原大部,皆为齐王控制。于是心下也不甚惧怕,决定增兵援助赵王,先攻下冀州钜鹿郡,将冀州再全部占据,然后齐、赵合军,东可取徐州,西可攻长安,南可略荆扬,则天下大势,皆归孤也。齐王想到此,不禁哈哈大笑,于是传命,令孙猛统军五万,从南面攻钜鹿郡

    ,与赵王军南北夹击,务必在一月之内攻克。

    孙猛统五万军,即便开赴钜鹿。齐王驻军洛阳,以观形势,伺机而动。

    封章已经在潼关部署完毕,忽然得探马报,齐王派遣五万军攻钜鹿。封章闻之大惊,说:“冀州仅剩钜鹿数郡,赵军之所以不能南下者,为钜鹿所阻挡也。今钜鹿之兵,防守赵军尚可支持,如其再五万军从南攻之,钜鹿必不守。钜鹿若失,则齐赵联合成矣,我军将难以抵抗。”

    于是令诸将道:“钜鹿万不可失。方今潼关守备分布已经停当,我军也大致聚合完备。以本帅之意,齐王初据中原,尚立足不稳,本帅意欲出用一支奇兵出潼关,袭击齐王本部,然后大军随后,齐王必然有所顾忌。此围魏救赵,则钜鹿可保也。”

    众将皆以为好策,皆愿意听从遵行。于是封章调兵遣将,运筹策划,以一万精骑为突袭部队,意欲突袭洛阳,惊扰齐王,打乱其部署,而后亲率八万军,出潼关攻击齐军主力,以三万军守潼关。

    其子封驿封传车请为先锋,封章许之,令其率一万精骑,突袭洛阳,务必打乱齐军部署,惊扰齐军,如有差池,折损军马过多,即军法从事。

    封传车年已二十,武艺韬略较数年之前又大有长进。此番突袭洛阳,乃要紧环节,封章知其子才略,定可能胜任,所以用其为突袭先锋。突袭部队出潼关之后,封章便率领八万大军,出潼关,随其后而向洛阳而来。

    封传车率一万铁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日之间即到洛阳。沿途齐军见之惊骇,不及抵抗,纷纷飞速报之洛阳。然而封传车行军神速,待齐王接到军报,一万精骑已经兵至洛阳城下。时至深夜,封传车令人不下马,趁夜色麾军而攻之,

    齐王接报甚惊,忙令诸将守城防御,登城观看,只见万马奔腾,杀声震天,如排山倒海一般,齐王军士皆震惧,齐王心中亦害怕,也不知有多少人马,看万余人马已经攻到城边,城边所部署步兵,皆不能阻挡,犹如摧枯拉朽般。齐王心中震怖,又接得飞马传报,封章已经率领八万大军出潼关,正向洛阳开来,一日之间便可到。齐王闻之大惊,不及组织城内守军抵抗,即与帐下虎营千余人,弃洛阳连夜东奔至陈留,急忙召集众军,派飞骑令孙猛立即回军,驰援自己。然后令探听虚实,准备反攻,欲再夺回洛阳。

    次日探马回报,洛阳仍在,并没有为官军攻取。原来封传车率万人骑兵黑夜里至洛阳城下,鼓噪呐喊,佯作攻势,扰乱齐军。见洛阳军乱,遂又趁乱杀出,万人战骑气势如排山倒海,所到之处,皆摧枯拉朽。又行军神速,来去如风,待洛阳齐军反应过来时,调集军马准备迎战之时,封传车已经率部消失在黑夜之中。

    如此惊扰一夜,齐王遂不及防,逃至陈留。而齐军主力皆在洛阳周围,至天明时候又集结起来,计点军士,伤亡五千余人,齐王闻洛阳

    没有丢失,于是又迅速从陈留驰往洛阳,准备收拾乱局,安定军心。闻封章大军已经在来洛阳途中。于是齐王在洛阳周边再集结十余万人,再令孙猛紧急驰援,欲以封章大军决战。

    封传车连夜撤回,急行军百余里,已经出齐军主力包围圈中,遂驻军休整,等候其父命令。计点军士战马,万人战骑只损五十余骑,且一半都是急行军劳累过度所伤亡。

    封章大军,闻得突袭部队突袭成功,齐王已经逃至陈留,心中大喜,遂传令诸将:“兵贵神速。我军出其不意,已令敌心惊胆寒。今齐王虽走陈留,如知洛阳未下,随即将重来,集合军马抵抗我军矣。我军现距离洛阳,已经不到两百里路程,一日之间便可到达。诸君可努力向前,趁齐军惊慌未定之时,一举击之,则齐军可破也。”于是命大军速行,令封传车率部原地休整等候,与大军会合后,再一举进攻洛阳。

    封章大军行了半日,即便与封传车万骑会合,嘉赏其子之勇。遂再拨步兵一万,令为先锋,一共九万大军,急行军进军洛阳。

    齐王自陈留返回,尚未至洛阳,忽然接得军报,封章大军先锋部队已经逼近洛阳,烟尘滚滚,后面绵延十余里,正不知多少人马。齐王闻之甚惊,问洛阳城如何,报说洛阳主力军队已经集合防守各处,只是不见齐王,群龙无首,不知如何拒战。齐王听后,恼羞成怒,命令虎营飞速至洛阳,准备与封章大战。

    齐王刚入洛阳,尚未卸甲,急报既传来,封章先锋部队已经兵临城下,齐王急忙登城望之,只见两万步骑,已经列阵在洛阳城下,又望见西边大路上烟尘遮天蔽日,远远望去,旌旗如云。齐王惊惧,即令诸将严守城池,又调遣周边部队,火速驰援。一时间慌乱,匆忙之中,全然不顾文书制度,只以口谕传之。

    封传车率步骑两万人,在洛阳城下列阵,等候封章大军到来,在行攻城。齐王忿怒,见封传车两万人在城下耀武扬威。怒曰:“孺子欺孤太甚!孤先斩之,以示封章。”于是领田无敌、田成等数员大将,带一万人马出城来,众将皆劝齐王不可轻出,齐王不胜愤怒,说:“不斩此竖子,无意泄孤之恨!”众皆不敢劝,命令城上弓箭手列阵,射住封传车军。

    齐王全身披挂,手执大刀,出马阵前,对封传车喊道:“乳臭小儿,昨夜孤一时不曾防备,遭汝偷袭。只可惜孤堂堂藩王手中之刀,要斩汝这无名小儿也!”

    封传车见齐王亲自出阵,吩咐诸将,见机行事,如能擒得齐王,洛阳可不战而下。于是催马提刀出阵,对齐王道:“你今已经反叛汉朝,如何还敢称孤道寡?天下皆欲诛你耳!”

    齐王听罢大怒,随即舞刀上前,只取封传车。封传车亦举刀向迎。两人战有十余合,不分胜负。诸将恐齐王有失,于是田成挺枪拍马出阵,前来相助齐王。后事如何,下回分解。

第20章 太尉神机取洛阳 骁骑勇武震河南

    齐王亲自上阵,与封传车战十余合,不分胜负,齐王帐下大将田成随即前来助战齐王。封传车力战齐王与田成二人,又十合,仍不分胜负。

    封传车军中,将军张虎、王豹见之,互相示意,遂一起拍马舞刀上前,只取齐王。

    田成见二将前来,恐齐王有所闪失,于是大叫道:“大王可速退,容末将抵挡之!”又厉声向田无敌喊道:“田统领此时不上前,还欲待何时?”

    田无敌虽然忠勇,然而性情颇为憨迟,没得齐王命,亦不上前。而此时齐王正奋战之中,尚来不及下令。田无敌见田齐厉声喊话,方才明白反应过来,于是提起铁斧,大喝一声,杀入阵中,田成又喊道:“田统领可抵敌彼方来将!以掩护大王!”

    田无敌遂又大喝一声,舞动大斧,力战张虎、王豹二将。

    封传车奋起神威,刀如飞花落雪,齐王与田成力拒之,不能胜,见其气势勇猛,齐王遂且占且退,田成恐齐王有所闪失,于是再次大喊齐王道:“大王可速弃战归阵,容末将拒之!”

    话音刚落,封传车即刀如泰山压顶般劈来,田成急忙用枪杆架格,咔嚓一声,枪杆折为两断,齐王惊,田成大呼道:“大王请速速归阵!”

    于是齐王弃战拨马,跳出圈外,急驰回阵。田成以断枪继续抵挡封传车,威力大减,不到十回合,即被封传车斩落马下。

    田无敌力战张虎、王豹二将,力大如牛,铁斧沉重,张虎王豹二将不能敌,节节败退。这边齐王已经回归本阵,封传车已经斩杀田成,封传车见齐王已经走回,于是便来战田无敌。

    田无敌见之,又一声大吼,奋起神威,一斧击中王豹、王豹翻身落马,张虎大惊,抽身拍马而逃,田无敌遂弃了张虎,舞动手中大斧,来战封传车。

    两人交兵,战有十余合,封传车前番已经气力消耗,直觉田无敌大斧甚为沉重,张虎见之,急忙令军士救得王豹回阵,又拍马前来,夹攻田无敌。

    田无敌力战二将,毫无惧色。手中铁斧,威猛异常,三将在阵中又战二十余合,不分胜负,田无敌愈战愈勇,渐占上风。

    齐王在阵中,看田无敌大战二人,诸将道:“此事不可恋战,大王宜令田统领速归本阵。”于是齐王下令鸣金,田无敌遂回归本阵,齐王收兵回城,看见封章大军,已经即将达到城下,遂紧急部署城防。

    封传车回阵,令送王豹治伤,王豹伤重,医治无效,数日后死。

    封章大军已经到达洛阳城下,封传车与父会合,言说前事。封章对众军道:“本帅欲破齐军者,为兵贵神速也。出其不意,使其措手不及。前番万骑突袭,齐军已经军心震恐,本帅又两日间行军五百里,不可谓不神速。今兵临洛阳,敌军胆寒,此破敌之时也!诸将三军休辞劳苦,一鼓而上,则洛阳唾手可

    下也!”

    于是指挥众将,运筹安排,立即四面攻城。九万人马,截住周边要道,便围住洛阳发起攻击,封章在城下,亲自临阵督战。

    齐王方收兵回城,立即安排守城防备,诸将方领命去了,齐王略作歇息,尚未坐定,忽然急报封章大军四面围城,已经发起攻击。齐王大惊,急忙领人登城观看,只见官军无数,列阵四方城下,已经架起攻城云梯,铁甲车布满城下,掩护后面步兵,正向护城河推进。齐王忙命城上守备军士,一起放箭,矢石齐下,以拒攻城之兵。

    攻城步兵前有铁甲车掩护,又每人随身携带盾牌,见箭射来,遂组成盾阵,一齐遮挡箭雨。

    齐军弓箭手在城上,连射三番,万箭齐发,皆不能伤之。攻城步兵已经推至护城河前。

    封章见步兵已经到位,遂挥动令旗,封章军中弓箭手,亦万箭齐发,大队兵马在后,掩护攻城云梯,亦推进到护城河边。

    城上齐军,皆被封章军中弓箭手压住,不能露头。步兵趁此时机,架起云梯,遂渡过护城河,攀城而上。

    齐王见之,又命以滚石檑木砸之,攻城步兵以铁甲车为掩护,不能伤。只前面攀上城墙军士,被砸中者,坠落城下。

    封章再命放箭,万箭齐发,齐射城上。而齐王守城军士,守城器械尚没来得及准备齐备,数番之后,箭已经快射完,滚石檑木之类,亦已经用尽,城中虽然准备甚多,一时间也运不到城上。

    封章见城上动静越来越小,已经料知弓箭矢石等已经用尽。于是吹动军号,重擂军中大鼓,令大军发起冲锋,骑兵在后,务必一鼓作气攻下洛阳。

    封传车一马当先,攻击西城门,至于城下护城河边。遂下马,带领军士踏浮桥而过,至城下,以刀点地,纵身一跃,即跃上云梯一丈余高,遂再借力翻身一跃,又有一人余高,再手攀云梯,以刀支墙头借力上跃,如此三跃,顷刻间即翻上城头,手执大刀,左砍右杀,守城军士皆不能挡,纷纷逃避。于是封传车在城头招手一呼,城下云梯纷纷架上,部下皆攀云梯而上,齐王守城将士急忙聚集前来抵敌,已经攻上城头三十余人,后面仍源源不断,鱼贯而上。封传车带领三十人,在城头与齐军展开近战搏杀,以一当十,威不可挡。

    封章见封传车率军已经攻上城头,遂传令急攻。于是片刻之间,数百精锐即从西城头攻上。封传车带领数百勇士,杀至东城楼下,杀散众军,斩关落锁,吊桥随即放下。

    封章大军见西城门吊桥已经放下,于是一拥而上,从吊桥杀入城门中来,城门尚闭,撞车尚未到。封传车见之,遂又领数百勇士,杀入城下城门,齐王守城军士见之,纷纷从四面赶到,将封传车数百勇士围在核心,来救城门。

    封传车见之,且先不管来兵,大喝一声,杀入城门内部,有数十守城门军士,皆

    不能抵挡,封传车遂斩断门锁,于是城门大开,城外大军,一拥而入,与城内守军在城门下展开混战。

    齐王闻得西城门失守,忙抽调军士前往救之。官军勇猛,封传车在阵中斩齐将两员,齐军惊惧,遂败退而走。大军从西门涌入,城上城下皆会合,于是洛阳城西被封章大军攻陷。

    齐王诸将见西门已破,其势难支,遂飞速来见齐王,一起道:“今官军已入城,洛阳不可保矣。请大王速速动身,率军从东门杀出,前至陈留,聚合众军,再相拒也!”齐王大惊,遂决定放弃洛阳,立即命诸将率军从东门杀出,自己带虎营在中,后面部队,陆续一一撤出,

    齐王在洛阳城中军队数万人,混战中伤亡万余,余者皆随齐王,两万余人从东门保护齐王奋力杀出,东走成皋,至酸枣,孙猛率领五万军回师驰援齐王。于是齐王心中始定,又集合众军,兵势复振,洛阳虽然丢失,而齐王损失军队不到二万。于是齐王命孙猛以五万军守酸枣,自率大军至陈留,准备再战封章。

    封章大军从潼关急行军,三日不到,一鼓而下取得洛阳,众皆振奋。自洛阳以西,又皆光复。封章见齐王东走,命收军不赶。于是入城,安抚军民,打扫战场。令大军休整。封章见齐王虽败,然大军主力未损,而又东在陈留、酸枣驻兵,意欲卷土重来也,封章已定破齐之策。遂上书朝廷奏报,请运军资粮草,又令助守潼关之兵,调两万前来洛阳,待准备齐备,既发兵东往,再战齐军。

    长安闻之封章败齐军,恢复洛阳,城中遂方安定,于是朝廷又嘉赏封章战功,其子封传车,第一个登上洛阳城头,按军功,加封传车为骁骑校尉。

    封章取得洛阳,置酒庆功,宴会诸将。诸将皆问道:“战前,太尉曾言道,可一鼓而取得洛阳,末将等心中尚怀疑。今从潼关出兵,三日间便取得洛阳城,其迅速之势,末将等如在梦境,尚不敢相信也。太尉神机,何以致此?请太尉明示之。”

    封章举杯笑曰:“诸君只知兵贵神速,然未知战争形势也。齐王虽取得三河之地,然其以叛乱之军,深入司隶内部,立足不稳,军虽多而力不聚。吾趁其虚骄之气,先用精兵惊扰之,吾之所以用万人战骑突袭者,为军少不足造势,军多又不利行动。所以万人战骑足可以扰乱彼方军心,吾即率大军紧随其后,一举而攻之,则齐兵必不能挡,是以取得洛阳也。”

    众将皆拜服称赞。封章又道:“今齐军虽败东走,然齐王实力仍在。必将集合众军,与我军相战,再夺洛阳也。本帅已经定下破敌之策。只是大战将不可免,还望诸君努力,建功之日,正在此时。齐军若破,则诸王之乱,数月间即可平定也。诸君亦可以建功而归故乡矣。”

    众将一起拜服于地道:“太尉运筹,齐军必破,叛乱必定。某等当效命疆场,能建功而归,皆赖太尉所赐也!”

    后事如何,下回分解。

第21章 中原一败势难回 临淄三叹心欲酸

    封章自接任代替张瑜平乱以来,一月之间便夺取洛阳,恢复三河地区。官军振奋。冀州牧王扶在钜鹿坚守,赵王军始终不能攻下,齐王因为与封章大军相拒,不能增兵钜鹿。而荆、扬二州,官军皆牢牢扼守长江防线,成功阻止吴王、赵王二军北上。

    封章大军休整一月,见准备停当,秋雨时节结束,形势对己方有利。于是集结大军,令骁骑校尉封传车领步骑三万为前部前锋,自领中军主力六万人,后应三万人,一共十二万人,在洛阳誓师,出兵东向,进攻齐军。

    齐王大将孙猛,在酸枣驻军五万,齐王先命孙猛据酸枣迎拒敌军,然后调集兵马十万,自率之,前至酸枣,欲与封章大军展开决战。

    封传车先锋部队已经开路准备妥善。封章大军即开至酸枣,齐王大军亦从陈留开至,两军相遇,即列开阵势。

    齐王乘大将麾盖军车,现身阵前,令人传话:“齐王请对方主将封太尉答话!”

    封章部下劝封章不必听之,封章笑对诸将道:“吾若不出答话,是惧之耳!”遂移动主帅战车出阵,站立车上,与齐王相距一箭之地,互相问话。

    封章先问道:“自与大王在兖州一别,如今已经数年矣。老夫今年已六旬,大王亦春秋渐高。不想今日却相见在战阵之前、沙场之上,令人不胜唏嘘。”

    齐王对封章拱手道:“天下诸侯,孤只敬服封太尉一人!前番兖州得以与太尉领教武艺,不甚之幸。今日又与太尉各领雄师十余万,欲一决胜负雌雄于中原,其胜负形势尚未知也。孤有一言,不知太尉能听否?”

    封章亦拱手还礼道:“今大王与老夫乃战场仇敌也,本不应与大王相见搭话。然若大王之言,如为国家社稷天下苍生有益,不妨言之,老夫洗耳恭听。”

    齐王再拱手,对封章道:“当今朝廷暗弱,奸佞阉宦当政,天子实际为傀儡也。动辄削藩王封地,以至于迫使孤等起兵,实无奈之举耳。孤举兵者,意在除奸佞、清君侧也,亦是为汉朝安定、天下万姓着想。太尉率王师,奉诏命以拒孤,孤已知太尉勇武英风,不胜钦佩。只可惜太尉神武忠勇之臣,为弱主奸臣奔走用命,何其不智也!今日之形势,胜负成败尚未知也。太尉若胜,功高震主,必被朝中奸人阉宦所不容,必遭其害也。太尉若败,则将被朝廷追责,轻则贬官,重则治罪。无论胜败,太尉皆不能全身而保也。以当今天下之形势,太尉不如按兵不动,驻守中原,以观形势。一者避免与孤交兵,则三河之地军民幸甚。二则太尉拥重兵在手,无人敢轻视之。待孤兵进长安,诛杀奸佞,与太尉共扶弱主,则天下既平,汉室将兴。太尉之功,当布于四海,垂名青史。望太尉深思之!”

    封章听罢齐王言,在车上仰天呵呵大笑,然后对齐王道:“自高祖皇帝建立汉朝以来,亦有数番叛乱之事,其结果都终将为汉朝所平定。何也?为汉朝纲制法度也。汉廷虽暗弱,乃天下之共主,大王虽强,于汉

    廷乃臣子也。大王举兵,即反叛也。老夫为汉朝而尽忠勇,乃职分所在也。而大王曰清君侧扶助汉室,恐名不正言不顺,天下将不归心。大王若起自立之心,岂不等同于篡汉?与奸臣贼子何异?大王起兵,即祸乱天下、危害汉朝之始。致生灵涂炭、流血千里,可谓是辅助汉室、爱护天下万姓乎?老夫既然奉汉朝之诏命,则当不避水火,戡平动乱。大王乃欲老夫按兵不动,实则欲让老夫不忠于汉朝也。大丈夫治国平天下,不以己身为念,老夫又何在意自身安危荣辱呢?”

    齐王道:“如此说来,太尉今天必然当与孤一战了?”

    封章以手抚正其头上金盔,对齐王道:“今日之事,非以说辞能解释也。若要本帅不动刀兵,除非大王卷旗卸甲,交出兵马,肉袒请罪,大王国虽除,王虽削,然身还尚可保也。”

    齐王见其意志坚决,不可说动。乃大声道:“太尉真要以死相战?孤又岂是贪生惧死之辈?孤不惧你,只是敬你天下名将之英名,特为你所计画也。”

    封章道:“今日之事,不必多言。”于是命驾车回阵。

    齐王见难以说动,甚为无奈。于是也回车阵中,下令准备开战。

    封章在中军战车之上,拔剑以指齐军,下令进攻。

    齐王亦驱军进攻,命令三军:努力向前!后退者,斩之。

    于是双方二十余万大军,在酸枣展开厮杀,只见旌旗纷动,鼓声震天,人喊马嘶,兵戈之声大作。只杀得是鸟飞兽走,愁云惨淡,激战一个时辰,战场上已经尸横遍地,流血成渠。

    骁骑校尉封传车,身骑骏马,手提大刀,全身重铠,率领百余骑,在阵中往来冲突,当者皆披靡。齐王见之,令孙猛出阵相战。孙猛遂率领百余骑,杀入敌营阵中,所到之处,亦纷纷退避。

    封传车见一将提鞭在阵中横冲直撞,勇不可当,问部下何人,部下答道:“齐王大将孙猛也!”封传车恍然大悟,数年前兖州昌邑城下曾与齐王手下一使鞭勇将战成平手,既此人也。今番又遇见,真是狭路相逢。于是挥刀向前,只取孙猛,大喝道:“遗憾当年战成平手,今日当弥补之!”举手中大刀,迎面砍向孙猛。

    孙猛见一将骑马向自己冲来,正看其人,闻得说当年战成平手的话语,亦醒悟此人即是封章之子封传车,见刀砍来,策马转身,以鞭隔驾。

    二人遂在阵中大战二十余合。封传车奋起神勇,孙猛鞭虽重,在马上运转教慢,难敌封传车大刀,万军之中,险象环生,于是转身退走。杀出一条血路,带领所剩之人,奔逃回阵。

    封章见战至多时,齐军已经有不支之迹象。于是令旗一挥动,后备三万余人,如巨浪一般一齐攻来,排山倒海,其势不可阻挡。

    齐军见之,甚为惊惧,纷纷退撤,齐王制止不住。三万余人冲上战场,胜负立分。齐王见来势

    凶猛,急忙弃车乘马,虎营一千人护卫,引败兵东走。封章即传命追之,军中两万精骑齐出,遂大败齐军,齐王一路不停,逃至陈留,立脚不住,又逃至东郡。封章命骑兵连夜追之,亲率大军在后,追杀齐王。齐王遂丢弃辎重,带虎营一千人,与骑兵数千人奔逃至兖州。

    酸枣一役,封章大破齐军,斩首万余,俘获辎重无数,齐王兵败如山倒,封章又沿路追杀,再破之,俘虏齐军五万余人,于是三河之地皆平,封章趁胜追击,推峰毕进,三日之内,又兵临兖州。齐王难以抵挡,引万余残部,退回齐国旧地,入临淄,收拾残余,加上齐国驻军,尚有三万人,凭借险阻,据守临淄。

    封章计点军士,己方损失步兵八千余人,骑兵三千人。齐王之军,一半皆为汉朝各州守军,见齐王兵败,于是纷纷投降封章,封章共收得俘虏降兵八万人,于是军势大震,又下兖州,兖州全境恢复。兵至齐国之境,围其临淄。

    徐州牧伍文忠,闻报齐王大败,已经溃退至临淄。大喜,于是令下邳三万军,及徐州他郡守军数万人,一起出军进攻齐国东莞郡,齐军无心恋战,遂后撤,不能回兖州,于是撤至历下,琅琊郡齐军亦闻风而走,退至历下,合军共扼守历下。

    于是徐州所陷之地,尽皆恢复。封章令徐州牧伍文忠,进军历下。令豫州牧刘维,率军北上,分五万军与其统领之,平定青州。

    徐州牧伍文忠,亲自率军,7日之间即攻破历下,齐军万余败军北退至临淄。

    豫州牧刘维,率六万军,十日内即平定青州大部。

    青州刺史陈德,与其子陈章武坚守青州北海、东莱两郡,闻知齐王兵败,于是亦发两郡兵两万余人,平定青州胶东、千乘郡,与刘维部会师青州城下,青州恢复。封章命其率兵,共围齐国临淄。

    齐王败退临淄,又收得四方败兵数万,一共六万人,扼守临淄。尚有虎营壮士一千人末损,旧日大将五六员。

    齐王在临淄城,见封章率大军围城西面,不久又见徐州牧率军率军围其南面。未几,又见豫州牧旗号,率军数万围其城北。齐王正看间,只见东面又一队人马围城而来,旗上大书“青州刺史陈”字样。

    齐王见之,仰天哈哈大笑,良久,又痛哭流涕,叹气数番,于是齐王亲自至狱中,释放出齐国相,置酒相待,席间,仰天痛哭道:“孤如果早听相国之言,不至于有今日!哀哉!”

    于是满面流泪,长叹三声,哀伤作歌,歌乃高皇帝《大风歌》,其辞曰:

    大风起兮云飞扬

    威加海内兮归故乡

    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齐国相亦惶恐茫然,听齐王歌声,伤心悲痛,不能言语,唯有默然流泪而已。

    后事如何,下回分解。

第22章 崇勇尚武尤为嘉 身死国灭诚可叹

    齐王兵败,退守临淄,见王师四面围城,在城中楼上悲伤而歌。诸将闻之,皆一齐前来楼下拜服于地道:“某等尚有部众六万人,临淄城粮草丰足,皆愿以为大王誓死守之。诸王尚据各州,为大王支援也。官军虽众,围城必不能持久,请大王收其伤悲,整军拒战,胜负尚未可知也。”

    齐王在楼上,闻诸将之言,哈哈大笑良久,举酒洒地,怆然而言道:“孤前番大军三十万,何其强盛,皆不能敌封章而大败。更何况现今六万残众呢?”复又大笑良久,说道:“汉朝有封章在,孤事必不能成也,此亦天所注定。孤今日自知大势已去,临淄虽还有兵六万,无所用之。”

    诸将亦伏地而泣。良久,又一齐道:“形势虽然如此。末将等仍愿以死相战,为大王尽忠职守。请大王下令,末将等愿出城死战,以报大王知遇之恩。”

    原来齐王为人,好武力,在国中多养武士,平日亦待手下诸将甚厚,所以甚得部众之心,愿以效死而报者甚众。

    齐王听罢,遂摆手凄然而笑道:“孤自举兵,先战徐州,再战中原,数月以来,死伤勇士数万。孤平生爱勇士,见之其心甚惨。封章现围城而不攻,实意欲让临淄兵不血刃,不战而下也。封章爱其兵若此,孤又如何不能爱齐国勇士呢?”

    言罢掩面。诸将皆哭泣不能言。

    齐国相遂长跪于齐王之前,对齐王道:“大王能爱齐国勇士,此齐国之幸也。今虽败,大王亦不失为一时豪杰。今日之事,还请大王示下。”

    齐王离座而起,伫立楼上,目视城外围城之军,道:“诸侯围城之军,不下二十余万,孤虽尚有军六万,如拒战不降,必为所歼。且齐国乃孤之封地,亦是汉朝之地也。齐国勇士,亦是汉朝勇士也。孤不忍因孤一人之故,皆令其流血杀身。”于是传令,城中军士,愿意投降归顺朝廷者,听其自愿,齐王不强迫也。

    齐王此令一出,于是临淄六万军士,有三万余人出降封章,一万余人弃械出城,封章令降者收编之,不愿意为军者遣归之。封章见齐王并未做抵抗之状,于是下令,暂时围城不攻。

    齐王还有军一万余人,皆齐国旧有军士,都不愿投降,齐王再劝之。诸将亦心有不甘,来劝齐王道:“大王素以勇力闻名山东,末将等所以相投耳,如今即便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亦愿以死明智,不负勇者之名!大王令末将不战二降,末将万万不能做到。请大王下令,容末将出城,与官军一战,虽死不辱勇者之名也!”

    齐王怆然而笑道:“孤知卿等忠勇。然今日之事,非是能以勇武而能决之也。孤欲再与封章一会,卿等可随孤前来。”

    于是齐王带领众将,上西城门,在城楼上,请封章答话。

    封章出阵,到城下,与齐王相见。

    齐王拱手道:“太尉雄兵,连番挫孤齐国勇士之威,齐国服矣。孤败于太尉之手,亦感虽败犹荣也。”

    封章道:“

    今日之事,大王自知也。”

    齐王笑道:“惧服太尉神威,孤已尽令出降,然尚有万余齐国勇士,不愿出降。与以死相抗太尉也。”

    封章道:“本帅之所以围而不攻者,正是令兵不血刃,齐国勇士亦汉朝勇士,奈何自相以命相搏呢?”

    齐王道:“非也,孤齐国勇士,崇尚勇武之名,视其名胜过其自身也。”

    封章遂道:“既然如此,大王可出城中勇士,与本帅营中勇士公平比试,如胜,则听其尊意。如败,则弃械投降。如何?”

    齐王道:“甚善。”于是令诸将安排出城比试。

    封章亦召集勇将,军中勇武之人万余,准备齐当,与城下等候。

    齐王领众将,带一万人出得城来,封章欲尽服齐国之心,于是传令,围城军队按兵不动,休得趁机袭取,违令者斩。令西边军队后退一里,摆开战场。

    封章问道:“可先斗兵,还是斗将?”

    齐王道:“先斗将可也。斗将如见胜负者,即不必再斗兵。”

    齐王阵中,孙猛先挥鞭出阵,封传车见之,亦拍马提刀出阵。

    两人打过照面,遂相厮杀,刀来鞭往,战五十余合,不分胜负。封传车再显神威,又力战五十余合,孙猛鞭法散乱。又二十余合,孙猛呈现败象。

    封传车遂跳出圈外,对孙猛道:“将军神勇,不愧齐国勇士之名。如何不肯归顺汉朝呢?”

    孙猛遂弃手中钢鞭于地,拔佩剑在手曰:“吾技不如人,已知败矣。然吾受齐王知遇之恩,从一小卒拔为大将,此生愿足矣。吾若投降,则将辱齐国勇士之名,何以再立人?”又对齐王道:“大王保重,容末将先去。”遂在马上以剑自刎而死。

    众见之,甚为震惊。齐王亦伤感,身旁大将王宪,愤而提枪拍马出阵,在阵前点名叫到:“可令彼方青州折冲将军出阵,吾愿再成其勇武之名。”

    章武于是勒马而出,两人在马上,各使动双枪,战一百余合,不分胜负。王宪忽然拍马跳出圈外,对章武道:“百合之后,我已知将军未出全力,欲与我战平也。然而今日之事,如欲我投降,不如杀我也。我受齐王厚恩,唯有以死报之。”于是对齐王道:“大王保重,末将也先走一步。”遂在马上以枪刺喉,死于马上。

    封章见之,心中震动。齐王见两大将已经命陨城下,不胜伤感。于是令停止比武,强令万名勇士,弃械投降。封章亦传话道:“齐国勇士之名,本帅三军皆已服矣。大丈夫当留此威武之躯,报效国家耳。今日之事,本帅定按汉朝典章制度行事,必不为难齐王与诸位耳。”

    于是万余勇士方放下兵器,投降封章。其中虎营统领田无敌与虎营壮士十余人,都不愿意投降,为齐王殉难,皆自刎于军前。

    齐王环顾军前殉难将士,不胜凄伤,仰天长笑良

    久。封章军中亦为之动容。封章遂向齐王道:“本帅窃以为大王乃当今豪杰也。然而今日之事,老夫不敢以私废公。”

    齐王请道:“孤前番起兵之时,齐国相力劝之,孤末听其言,乃至今日。孤有一事相告太尉,齐国相此人忠勇,太尉可赦而用之。太尉可再容孤再回城片刻,再睹临淄一眼否?”

    封章允诺。于是齐王独自拔马回城。至城墙上,见齐国相已经自刎于城上,有书一封曰:

    臣奉汉朝诏命,以监督辅佐大王,为汉朝固守东藩。然不能劝阻大王,以至于山东刀兵,流血千里。齐国今将不存,臣上负汉廷,愧对大王。无可释袱,以死谢罪。大王乃天潢贵胄,先皇嫡子,不可失了汉朝子孙气派。

    齐王看罢书,又呵呵大笑良久。遂提刀上马,在城上骤马舞刀来回奔驰数番,遂弃手中大刀,拔其佩剑,在城墙上自刎而死。时顺安8年冬十一月也。齐王自4月起兵,至此不过7月时间。

    齐王已死,临淄遂全城出降。封章令大军进城,安抚军民,整顿秩序。将齐王尸首,具棺椁装殓,以汉朝藩王之礼葬之,又将死难将士,皆一一以相应之礼葬之,又厚葬齐国相。具表申奏朝廷,传檄各州。

    朝廷闻齐国已平,于是废除齐国,收齐国之地并入汉朝,设置齐郡。又下诏命令封章坐镇齐国,节制各州刺史,平定燕赵荆扬诸王。

    封章平定山东,遂一一进行安置恢复。令徐州牧遣徐州军南下相助扬州刺史车驰,伍文忠即遣步骑三万助之。豫州牧刘维、青州牧陈德皆平乱有功,恢复旧地,仍领本州刺史。尚有幽州末平,于是封章遣折冲将军城章武、骁骑校尉封传车各领步骑三万,前往钜鹿,助阵王扶。令青州刺史陈德,领青州兵马,列于界上,伺机恢复幽州。

    王扶与后将军贺武与赵军相持于钜鹿。赵王闻得齐王兵败,封章已经平定齐国,心中惊惧,遂有撤兵之意,然见钜鹿守军渐渐不支,又不想前功尽弃,正在疑惑之间,忽然成章武、封传车六万军驰援钜鹿,赵军遂军心大乱,赵王即弃钜鹿,率军北上,守邯郸。三军会师钜鹿,趁势北上,于是冀州南部诸郡县皆恢复。

    赵王退守邯郸,尚占据冀州北部数郡五十余县,又有幽州大部,赵王尚掌有军队十余万,渔阳郡已经被赵王攻下,渔阳守将与部将王腾王纵横,率败军逃至代地。

    封章在临淄,大会诸将,商议平定剩余三王之事。封章道:“诸王之乱,以齐为主心也。今已定齐,诸王必然胆寒。以本帅之见,吴楚二地形势,荆扬二州可自定,不足为虑。而赵军尚有十数万之众,幽州末复,如其与北边胡骑联合,则甚为可忧。本帅已增兵助冀州牧王扶收复冀州半部,然尚未有全力可平赵军也。敢问诸公有何良策?”

    诸将皆言出兵北上,一举而歼灭赵王军。封章皆不应,忽然看见座中一参军,甚有成竹在胸之意,封章觉得奇怪,于是就问那参军有何方略。后事如何,下回分解。

第23章 三军齐进定燕赵 一王自裁谢天下

    封章看座中那人,原来是徐州牧伍文忠末位幕宾赵山也。赵山前番随伍文忠军来到临淄,参与军机,曾与封章言及,赵山献计守备徐州之事,封赏甚觉得其人奇特,于是问伍文忠,可留此人为老夫效力乎?伍文忠慨然应允,于是赵山又归于封章帐下,任军中一小参军,亦排在最末位。

    于是封章问赵山道:“云峰有何高见,不妨言之。”

    赵山恭敬道:“军机大事,晚生见识浅陋,既然太尉有命,晚生不敢不遵。如有妄言处,望太尉与坐上诸公见谅之。”

    众人都目视赵山,封章道:“云峰但说无妨!”

    赵山详细言道:“当前之势,我军已定山东。齐王即定,诸王皆震恐。朝廷早晚必将能平乱也。荆、扬不足为虑,然燕赵地广,幽州辽阔,赵军尚拥兵十余万,恐非弹指之间所能平定。我军如今驻扎临淄,正所谓鞭长不及也。我军若趁此大胜之时,举兵北上,亦是战机。然现在进入隆冬时节,北方天寒地冻,不利用兵。我军若进,又恐气候寒冷,大军难以有所进展。我军若不进,则又贻此战机。太尉所忧虑者,正为此耳。”

    封章以手抚须,点头称善,道:“以云峰之见,老夫该当如何?试言之。”

    赵山再道:“以晚生愚见,赵军撤钜鹿,回守邯郸,正是转攻为守也。此时我军虽有趁胜之优势,然赵军亦有守备地利之便,又加之进入隆冬,与我军作战尚不利。虽然亦能平定燕赵,与我军则损伤多矣。以晚生愚见,太尉不如暂时按兵不动,休军三月。待明年春暖之时,那时军需都准备停当,蓄锐日久,则可三路出兵,西路取邯郸,中路取渔阳,东路取辽东昌黎,燕赵可一股而下。燕赵即定,荆扬已是强弩之末,在下预计,太尉若如此行事,则半年之内,诸王之乱即全部平定。”

    封章听罢,鼓掌大笑道:“云峰所见,正与老夫相同,甚善。”于是升赵山为军中参谋,随侍帐下。传令各处,收其攻势,修兵三月,待明年春暖再行进军。

    却说幽州陷落半年以来,起初齐王派将前往驻守,而齐王兵败,幽州遂属赵王。赵王准备谋算,如果邯郸不守,即退幽州,以辽东为根据,抗衡中原,在作后图。于是派遣文武经略幽州,与辽东汉四郡:乐浪、玄菟、真番、临屯等郡豪强互通消息,时辽东公孙家族势力庞大,左右辽东军政。公孙霸为玄菟郡太守,实际控制辽东地区,辽东诸豪强势力皆以公孙霸为首领,公孙霸文武兼备,其人好大喜功,以辽东地远,欲效仿当年公孙渊,扩张势力,养兵数万,自末帝之后,公孙霸更是无视汉朝法度,扩充兵力,吞并周边土地,高句丽诸国畏其强,皆向其朝贡称臣。至齐王乱时,公孙霸割据辽东,已经拥有精兵六万余人。

    公孙霸见中原战乱,欲观其形式从中取利。见赵王书信来,有拉拢之意。公孙霸心中计画,齐王虽败,赵王尚拥兵十余万,胜负一时未

    知也。于是先答应赵王,允诺其请求,而暗地是坐山观虎斗,争取渔翁之利。赵王亦有自己算盘,以此先稳住公孙霸,然后趁机除掉,吞并其兵。

    长安城中,大将军张莽与宦者朱糟,见封章已经剿灭齐王,平定山东,于是诏令封章进军北上,迅速扫平赵乱。

    封章接诏叹道:“大将军甚不知兵法,吾正令大军休整,以避隆冬,待春暖之时,即可一鼓平定燕赵。此时若奉召进军,必然进展缓慢,折算甚多。”于是复命,剖析形势,陈述厉害,辞言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不欲进军。

    张莽看封章回命,不欲进军,心中疑惑,而朱糟之宾客,因为封章军法甚严,有犯其军法者,封章责之,多与封章多有不睦。有受罚宾客在朱糟面前毁封章道:“封章以太尉之职,专断行事,其与齐王在阵前互相通话,今已定齐国,手拥重兵,其心难测。”朱糟见封章不应朝廷之命,亦心下疑惑。于是与张莽商议,命封章大军,遣其一半回司隶校尉部驻守,然后三河之地郡守,皆分派其党羽前往执掌。

    封章所节制大军五十余万,在临淄驻军尚有十五万,令休军不战,见朝廷有诏命,于是封章留八万军,遣七万驻守司隶,等待来年春暖,即便出师。

    张莽、朱糟不得已,只有接受封章所请。令休军三月,春暖再战。然而已经深忌封章。

    西城侯刘建夏,在上庸之地,已有数年,后长安不常来人,朝顶防范戒备渐渐放松。于是建夏得以稍稍出外活动,结交梁州豪杰英雄。与上庸太守文广来往甚密,文广以其子文雄事建夏,又荐武策武兼文于建夏,建夏见武兼文,称赞道:卿正当世之虎将也!武兼文亦感泣,愿誓死相随。于是建夏在西城,帐下初具文武雏形。武有武兼文、独孤虎,皆是万人敌,文有文兼武,亦是足智多谋之士。又有汉城县一人,甚为勇武,姓徐名道,字鸿逵,乃汉城豪杰,建夏慕名招归帐下,徐道又推荐自己族侄一人,姓徐名然,字则林,亦是少年英雄,建夏皆用之统西城兵。于是在西城略略扩充军士,得三千人,保境安民,荡清山贼,于是西城、上庸之地十余县,皆太平无事,人民安乐。

    顺安8年春,诏令削藩。文雄对建夏说:“此番削藩,天下将动乱矣。”4月,齐王果反,诸王应之。楚王攻略江汉,兵至上庸疆界。文广太守凭借险阻守之。建夏问文雄道:“吾欲发兵东击楚军,可否?”文雄道:“楚军意在中原,必不以上庸之地为念。且上庸山城险阻,人民稀少,易守难攻,楚军必不来。殿下无需出兵,西城安如泰山也。”

    夫人华玉凰亦劝建夏说:“殿下安守西城即是。朝廷又末下诏命让殿下出兵。且殿下若有举动,必遭朝中猜忌。殿下本就处嫌疑之地,何必再欲昭彰嫌疑呢?”

    文雄又道:“殿下不必担忧。以愚弟愚见,朝廷虽弱,然必能平定诸王反叛。”于是建夏仍旧潜藏己身,蛰伏

    西城,以观天下形势。

    封章大军休整三月,已过隆冬时节。顺安9年春二月,封章命豫州牧王扶,率军从西路进攻邯郸,命青州刺史陈德,率军从东路进攻幽州昌黎。自领中军六万,进攻蓟县、渔阳。

    赵王亦部署停当,见三路军前来,亦分兵三路以迎之。致书代方郡太守公孙霸,请发兵支援。公孙霸接到书,按兵不动,以观形势。

    封章进军迅速。十日之内,三路大军兵临城下。赵军遂收缩兵力,退至各城险阻扼守。

    王扶令成章武、封传车二将,轮番攻打赵王,赵王不敌,退守邯郸。王扶大军随即跟进,后将军贺武亦定冀州数县,聚合兵力,共围邯郸。

    赵王见邯郸被围,不日且下,料难守之,于是率城中五万军,弃邯郸而去,撤走渔阳,与渔阳郡守军汇合,尚有十万军,扼守渔阳郡,以待官军。

    王扶军已经占领邯郸,冀州随即恢复。于是再整军东进,共围渔阳。

    公孙霸见赵王弃邯郸而走,封章数路大军即将围困渔阳,知赵王必败,于是发代方郡三万兵,从辽东西攻幽州,幽州赵军,皆无战心,纷纷弃城西走。

    前渔阳守将与王腾在代地闻之,亦聚集代地兵五千余人,南下渔阳而来。

    封章大军已经推进到渔阳城下,青州刺史亦攻破昌黎。不数日,各路大军亦到,形成四面围城之势。

    封章传令三军:“今赵王已成瓮中之鳖。本帅先劝降之,欲其效仿齐王,如其不然,三军即可一鼓而下,则渔阳弹指可得。”于是以箭书入城,劝降赵王。

    赵王见四面围城,亦知大势已去。得封章箭书,看毕道:“孤事虽败,然岂能不战而自愿就缚哉!孤尚有兵十万,封章藐视孤甚矣!”于是下令拒降,迎战官军。

    封章见赵王不降,即令大军攻城。又一面传檄赵军及渔阳诸地,劝谕归降朝廷,皆赦罪不究。赵军已无战心,见大军攻城,皆纷纷不战而降。赵王禁止不住,一战之后,赵王十万军尚剩下二万不到,渔阳已下,赵王率领残部逃至雍奴。

    封章即麾大军,进围雍奴。城中守军,皆又大半出降。赵王还剩的数千人,见此情景,赵王在城中彷徨徘徊,不知所措。

    赵王长史、部下进言赵王道:“唯今之计,大王唯有肉袒出降,或可尚能赦免也。”

    赵王徘徊无计,于是率众出城,肉袒负荆,请罪于封章军前。

    封章传命赵王:“昔者吴楚之乱,大王亦知之。汉朝法度,大王亦知也。请大王自作安排!”

    赵王仰天凝视良久,说道:“孤之罪,天不可赦矣。孤如不自裁,则亦负于天。”于是赵王在军前执剑自裁而死。

    赵王即死,燕赵遂平。封章安抚其地,诛赵国为谋首要者数人,仍以汉朝王侯之礼葬赵王于雍奴。遂具表申报朝廷。后事如何下回分解。

第24章 扫荡二州定叛乱 神游九天窥玄机

    封章大军已经平定赵王之乱,冀州全部恢复,时辽东代方郡太守公孙霸,从东面进攻赵军,幽州遂也恢复,公孙霸见封章,甚为恭敬。封章即表奏其功,令其回师镇守辽东。

    前幽州渔阳郡守将与王腾率军从代地至渔阳,沿路皆平,封章抚慰之,令驻守渔阳。封章见王腾有万夫莫敌之勇,遂收为帐下,授予偏将军。前幽州刺史韩广国,投降赵王,有负圣恩,封章以其为一方刺史,而降叛军,有失地之罪,于是送韩广国至长安,请朝廷处置。然后分派诸有功之将,驻守各郡县。因荆、扬方未定,于是封章奏命朝廷,暂缓班师,亲率精兵六万,以贺武、封传车、陈章武,王腾等为将军,赵山亦随军,南下至荆州黄陂,驻军黄陂,以观战势。时顺安9年春四月。

    吴王军与扬州刺史车驰相持于东南长江沿线大半年,吴王又从后方强制募兵,前往支援,欲打破长江封锁,皆不能成功。后齐王败,吴军震恐,于是车驰遣大将陆阳率步兵,诸葛武率领水师,水陆齐进共同发起进攻,吴王军遂败,又退守会稽。隆冬到来,双方以钱塘江界相持,休战三月。不久赵王亦败,吴军遂无战心,车驰与诸葛武攻之,吴王弃会稽,走瓯越。封章命车驰追击,吴王乃领残部万余人,又南逃至闵地建安郡。

    车驰见吴王南逃,遂问诸葛武道:“吴王此番逃至建安,我军该如何一举而歼之?”诸葛武道:“吴王已成惊弓之鸟,主公不必劳师前往,可命一将帅精兵两万人,某部水军五千人,进军围剿,足以扫清吴王残余。”

    车驰用其言。于是自己驻兵会稽。令陆阳领精兵两万人,只下建安,令诸葛武部将诸葛笑峰领水军五千人,乘大小海船五十余艘,从瓯海处走海路南下,沿途荡清吴军水师,至建安与陆阳军会合。诸葛笑峰时年不过二十五,然而已经历经数番水上实战,其水战之法,几与其父相媲美。

    吴王逃至建安,立足未稳,陆阳即率二万精兵攻至,吴王不能敌,败走闽东东治,尚有数千人,陆地上立脚不住,于是收拾海船十余艘,准备出海。尚未停当,诸葛笑峰水军即从海边杀到,五千水军一齐登陆,共来截杀吴军。吴王急,遂与手下百余卫士弃军而走,抢得数船,急登上船,与百余人扬帆出海而去。诸葛笑峰即发水军出海追之,此时顺凤,吴王数船,不多时已经消失在茫茫大海之中,诸葛笑峰亦无功而返。

    吴军大部投降,于是吴乱遂定。吴王与百余人逃至海中,陆阳与诸葛笑峰在沿海设置岗哨,五日内不见吴王返回。诸葛笑峰对陆阳说道:“吴王百余人乘船出海,所带辎重甚少。五日内不见其返回,此必再难返回。将军可奏与刺史。留一支兵在此,然后班师。吴王百余人,即便返回,亦不足为虑也。”于是陆阳在冬治留军两千人,设置哨探,又等了五日,海上仍然没有动静。于是与诸葛笑峰班师。

    吴王自与百余人乘船出海以后,尽然一去不返,不知所终。

    车驰将此战况报告封章并上奏朝廷。封章接报,认为吴王已经逃遁大海,十日内不返,多半葬身海洋,又难以查找踪迹。即以吴王已灭,扬州已定,申奏朝廷。

    楚王这边,亦一直未能攻破荆州长江防线。闻齐王兵败,楚王即以攻为守,与高升相持数月,后赵王又败,楚王遂收军南退,再扼守长沙、零陵、桂阳诸郡。高升遂收复荆州数郡,兵力不足进攻。于是封章命后将军贺武,领三万兵前往助阵高升。

    高升与贺武合军,水军从江,汉两线而进,收复沿江各县,尽歼楚王水军。于是再进兵共围长沙,与楚王相战数场,楚军多败,高升趁机攻下零陵,贺武攻下桂阳。楚王见长沙将不守,于是引败军万人南逃,高升与贺武再击之,楚王仅剩千人,逃至交州苍梧。

    交州刺史赵安国,遣将伏兵而截之,在苍梧遇楚王军,遂尽歼灭,楚王亦死于战阵之中。赵安国令斩楚王之首级,以木匣函封,派飞骑传楚王首级于长安。

    诸王皆灭,于是各地皆平定。封章分拨安置停当,即率六万大军班师回朝。时顺安9年夏6月也。

    自齐王举兵反开始,至诸王剿灭,历时一年零两个月,朝廷两次换帅,调动大军数十万人,军队损失五万余人,伤十余万,耗费钱粮赋税无数,数十万人民遭受兵戈之苦,流亡道路。中原地区,时见饿殍和道旁白骨。汉朝虽然平定了此次叛乱,亦也元气大伤。各州刺史,大战之后,扩充实力,各自为政,朝廷更为无力控制了。

    封章班师回朝。张莽于长安城外迎接,各有功将士,皆受到封赏。因为封章功大,张莽、朱糟不得已加封章为大司马,封一等县侯。封传车亦受封亭侯。此次后,长安宫中,封章又以大司马参与朝政。张莽、朱糟皆深忌惮封章,所议之事,每每意见相左,封章力争之,所以二人与封章共掌朝政,实为水火不相容也。

    前兖州刺史张豹,失守兖州,私自逃回长安,张莽因为是其族弟,遂不治其罪。幽州刺史韩广,则追究其失守投敌之罪,令除去爵位,投入狱中。韩广国后在狱中羞愤交加而死。而带方郡太守公孙霸,以重金厚赂朱糟与张莽,求领幽州刺史,封章力争不可用公孙霸,然而朱糟、张莽得了公孙霸重金贿赂,皆不理封章之言,对封章道:“大司马举荐人多矣,我等尚无异见。今一幽州刺史,不想大司马却如此反对,难道是大司马欲荐自己之党吗?”封章无言而退。

    于是公孙霸得领幽州刺史,其人内在桀骜不驯,然又极有城府,自领幽州之后,恩威并用,结交豪强,扩充势力。又巧取豪夺,官民皆畏之。

    诸王叛乱平定之后,国皆除,并入汉地。淮南王末反,亦贬为侯,削其封地三县。而被诸王所吞并诸国,亦不恢复,皆降为侯,仅一两城作为封地。于是汉朝所封十余国,一概不存。

    西城侯刘建夏,在西城闻知诸王之乱已平。以手加额道:“此上天赐汉朝之洪福也。虽然朝廷暗弱,还尚有封章等忠勇之辈匡扶,汉朝有望也。”

    文雄听之,笑曰:“以弟观之,未必如此也。”

    建夏乃问文雄道:“汉朝前途如何?连襟不妨详细言之。”

    文雄道:“大司马虽然当今中流砥柱,然天下形势,非大司马一人可以阻挡也。”

    建夏再问道:“天下将如何形势?”

    文雄又道:“诸王之乱虽平定,然汉室亦更为损耗,已伤及元气。故以天下大势形势看者,汉廷愈加微弱,则四方诸侯愈加不能约束。则天下之变,海内不安,随时可重现耳。”

    建夏又问道:“果如你所说,似此如之奈何?”

    文雄道:“殿下当年出京师,在终南山中遇公孙范,此事悠有记忆否?殿下之此,已经十年矣,天下果然刀兵起,将有大乱之象。正应其言。窃以为,天下若不乱,则殿下仍为西城侯,天下若真乱,则天命终将归于殿下也!”言罢,向建夏拜服于地。

    建夏命其平身,遂不再问。沉思天道循环,变幻无常。自己年已四旬,人生过半。而困于西城,公孙范等诸人虽皆有预言说辞,然真不知未来变化会如何。思之良久,建夏不胜感慨,乃依靠塌上,略作休息,不知不觉,沉沉睡去。

    建夏在睡梦中,忽然见一黄龙飞来,自己随即骑上,乘龙飞上天际,只见云雾缭绕,建夏正惊疑见,龙飞于一山之巅,放建夏下,随即又飞入山中云中不见。建夏看此山,千丈绝壁,其危无比。正看间,忽然云雾散去,面前显现一座宫殿,华丽精致异常,非人间所有也,又闻见仙乐歌声入耳,异常清幽嘹亮,亦非人间可比也,只见一群年轻仙女,簇拥一头戴珠冠,服饰美丽优雅,姿容端庄的仙妇走出,向自己走来。建夏慌忙以礼迎候。那仙妇至建夏旁,对建夏说道:“你乃人间帝王也,今神游至此。”

    建夏又问道:“此乃何山?仙姑又为何方神圣?”

    那仙妇笑道:‘此乃华山,吾即华山九天玄女也。你今有缘,得来此处。吾有八字天机,可嘱于你:华为夏首,见图则兴。”

    建夏惊疑又再问道:“如何华为夏首,见图而兴?烦请仙姑示下。”

    仙妇道:“可转身,看你背后山石也。”

    建夏忙转头回视,只见山石嵯峨,云盘雾绕,九州大地忽隐忽现,犹如居九重天上看人间景象也,正看间,忽然听那仙妇道:“时辰到矣!”遂一挥手,建夏便跌入崖下万丈深谷之中。

    建夏惊觉,蓦然而醒来,自己尚在西城侯府坐塌上。梦境清晰如真,建夏不由的惊出一身冷汗。后事如何下回分解。

第25章 郎才女貌成眷属 洞房花烛结姻亲

    建夏神游华山,窥见天机,醒后惊愕不已,遂对夫人华玉凰说及此事,夫人亦甚觉奇怪,然一时也参不透其中之意。遂对建夏说:“梦中之境,已经预示殿下将为人主。且不管此,殿下安心在西城便是,果有天命,自然会至。”

    建夏欲想请得公孙范,问其“华为夏首,见图则兴”八字寓意。然而派去寻找的人回报都未找到,不知道公孙范现在又云游何处去了。文雄与夫人皆劝建夏一切顺从天意,以无为而有为,不必参透谶纬之言,建夏方遂作罢。

    再说胶西王子刘察,自与诸葛小妹定下婚约之后,先至荆州,又至交州,从交州入蜀,再至凉州,经过河朔,自冀州返回齐国。行程数万里,历时两年有余,刘察此番游历,一方面考察山川地形,增长见闻,熟悉州郡人情风俗,另一方面也欲结交豪杰。刘察在扬州结识诸葛笑峰,后又在诸州结识得诸位青年才俊,刘察在蜀中,闻之注明学者荀庄在蜀,于是前往拜见,荀庄得知其为胶西国王子,,欲请教天下之事,刘察闻知贬太子在西城,欲前往见之,荀庄听之,劝刘察道:“公子与西城侯乃骨肉兄弟也,公子失国远游,太子失位遭贬,公子与太子,遭遇皆相同也。方前皆身处嫌疑之地,如此时相遇,必同病相怜,同心相求,如若举措不当,将遭人所忌讳,则公子与太子,皆处境更为危险矣。公子可为西城侯考虑,亦是为自身考虑也。如若天命垂定,公子与太子,自有相见之时也。”刘察听之,遂打消去西城见太子之念。回至齐国后,将与诸葛小妹婚约禀告父母,其父原为胶西国王,先虽然仍名号为胶西国王,实则为齐王控制之下一小城富家翁而已。其父母见是扬州水军都督之女,亦高兴应允。刘察见三年之约即将满,于是决议南下至扬州完成婚约,父母不能远行,以手致扬州水军都督书信付刘察,带给诸葛武,齐王闻之,亦赠送刘察婚资甚厚,刘察推却不受。只取其中汉朝酒樽用器一件,以示受过其叔之礼。

    刘察走时,朝廷即下削藩。途中又遇到风雪,路途隔断,又迟了一月,等待刘察到达扬州豫章之事,齐王已举兵叛乱,吴王随即响应。诸葛武奉命率水师南下,即将启程,刘察遂搁置婚事,匆匆与小妹见过一面,又随诸葛武军东下建邺了。

    刘察随诸葛武子诸葛笑峰水军营,任参谋,辅助诸葛笑峰迎战吴军水师,相持一年之久。后诸葛笑峰至福建追击吴王,刘察即奉诸葛武之命,随军驻守会稽。后楚王即平,班师回建邺,受到扬州刺史车驰嘉赏。并以扬州刺史之名义,遣人随诸葛武至豫章,为其主办婚事。

    诸王反叛皆平定,刘察关心父母消息,于是屡次派人前往山东,诸葛武见而问道:“前番相战时候,形势甚危,公子不曾派一人,现今战争已定,形势安定,公子奈何又多次派人前去呢?”刘察答到:“汉朝于我,公也,父母于我,私也。所以方才先汉朝而后私人也。且

    战争只见,父母安危不知,未尝不日夜悬心。然忠孝不可两全,唯有先国家,后父母也。”言罢泪流,诸葛武甚为刘察此言感叹。

    齐王被平定后,所有所封王国皆撤销,原胶西国亦并入汉朝,胶西王降为侯,朝廷以齐郡一县作为其食邑,刘察得知父母安稳,心才放下。于是与诸葛武父子一行,乘船从建邺城沿长江而上,到豫章与诸葛小妹完婚了。

    诸葛小妹在豫章,都督府闺中,日思夜想刘察,一别三年,刘察不负前约,果然到来。小妹心喜无限,然而突逢战事,不得已又匆匆分开,小妹又心下转忧。战事一年未结束,小妹在豫章,日夜为家人祈祷平安,更盼望刘察能早日平安归来。寒来暑往,春夏秋冬,就这般一年多时间又过去了。小妹终于得到消息,父兄与未婚夫刘察,已经凯旋而归,不既日就要到豫章了。

    那一刻,小妹内心是欣喜无限、激动万分。这一天,等待了一千多个日日夜夜,终于盼到了。好事多磨,如此绝妙地佳配,也许是上天都会嫉妒,所以不会让这份情缘轻轻松松就在人间实现。不过有情人终成眷属,小妹的苦心等待,值得,而等待的这个人,亦值得她用四年多时间去等待。

    四年时间过去了,当年的豆蔻少女,今天已经出落得秀丽端庄,美丽动人。诸葛武家教甚严,只此一女,小妹年二十,虽然久居深闺,然而在豫章已经是大家闺秀的典范。

    小妹已经命人探报,得知明日父兄与未婚夫将到豫章,于是次日早早起来,坐于梳妆镜前,梳我云鬓,挽我长发,描我红妆,着我汉裳,裙摆珠翠,装饰全身,然后令人备油壁香车,前至豫州城外江边码头,迎候父兄与未婚夫到来。

    此时四月初夏时节,桃李花开,蜂飞蝶舞,一片生机勃勃景象。正是: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小妹在车中,掀开帘布正看间。见江边军士走动,抬眼看东方,只见远处一帆正高悬,缓缓而上,小妹心中激动,于是下车,至江边,目视船靠近码头。

    船已经靠岸停泊,小妹已经远远看见了自己的未婚夫,然而少女的活泼已经过去,如今的小妹是豫章大家闺秀,纵使心中如万马奔腾、波涛汹涌,也要淡然端庄,这不正是夫君所希望看到的小妹吗?于是小妹伫立江边,脸上含笑,静静地等候船上诸位亲人下船。

    诸葛武带领扬州刺史使者、诸葛笑峰和刘察从船上下来,豫章太守以及诸将都在码头上迎候,诸葛武见过太守等人,一一问候介绍,然后看见小妹在旁边,于是带使者走过来对小妹道:“我儿,为父今日回来,就是专程为你操办婚事的。”令小妹拜谢使者,小妹跪下先拜诸葛武道:“谢过父亲大人。”又再拜扬州刺史使者:“谢过大人为小女

    子操劳!”

    礼节问候完毕。小妹才与其兄诸葛岳、其未婚夫刘察相见问候。小妹抬眼凝眸,凝视刘察,夫君依然英武魁伟,器宇轩昂,只是经历了诸多风霜,比过去初见之时,多了一份庄重和严整,表情不显于色,而有一种扑面而来的威严气势,这气势中又含杂着曾经熟悉的味道,这种英雄的气势和味道,令小妹沉醉,无法抗拒。

    小妹凝视刘察良久,竟无语凝噎。刘察见小妹如此,便笑着过来以手相携,柔声安抚,然后扶小妹上车,自己骑马随后。随众人一起回府中来。

    回到府中,诸葛武在前堂与太守诸人叙话,诸葛笑峰招呼宾客。小妹携刘察手,到自己闺房,两人久别重逢,有千言万语要说,只恨此事时光不能停留,低声私语多时,任然意犹未尽。

    诸葛武与使者商议,选定后日为吉日良辰,使者将亲自主持新人婚礼。于是收拾准备,置办酒宴,宴请豫章宾客,前来参加刘察与小妹的婚礼。

    不一时,即到了良辰美景之时,都准备停当。只见豫章水军都督府中,张灯结彩,高朋满座,欢声笑语,一排喜庆景象。刘察与诸葛小妹,身着汉朝衣裳服饰,大红袍服,刘察英武挺拔,小妹头覆盖头,贤淑文雅,郎才女貌,天合之作,正所谓也。

    扬州刺史使者司仪婚礼,两人先谢过宾客,然后一拜天地,再拜父母,最后夫妻对拜。刘察父母远在齐郡,于是二人面对齐郡所在方位遥拜。拜毕后,新人入洞房。

    两人入得洞房,诸人皆散去。洞房内锦衣绣被,上描鸳鸯戏水,红烛高照,小妹端坐床头,娇滴滴等待新郎挑起盖头。洞房花烛夜,为人生之大喜,刘察毕竟是道德修为的君子,一切都按照礼数制度。刘察手执杆秤,轻轻挑起新娘头上红盖头,看小妹脸如桃花,双颊晕红,含羞抬头,见夫君正凝视自己,又羞愧埋头。于是刘察轻拥小妹,坐在床头,无限深情,皆在无语中。小妹扑身在郎君怀里,心中时而犹如巨浪翻滚,时而又如泉水叮叮,这一刻,是人生最美好的时候。小妹少女的梦实现了,少女的心满足了,此生有此人托付,再也没有比这还要了却心愿的事了。

    红烛已经烧至末尾,洞房中新人,还尚沉醉在新婚的幸福和快乐之中,久久不能入眠。

    刘察与诸葛小妹成婚后,两人关系融洽,夫妻相敬如宾。刘察遂在豫章,任诸葛武军中参军,掌管军中法令制度,整军治戎之事,诸葛笑峰因军功升职为宣威将军,统领扬州八千水军,驻守豫章。刘察亦在豫章军中,协助其训练水军。诸葛武调至建邺,除统领扬州水军之外,还兼统领建邺步骑两万人。

    后事如何,下回分解。

第26章 汉朝砥柱陨频阳 并州豪杰向西城

    朝廷自平定诸王之乱后,天下暂时安定。封章在朝中,以大司马参与主持朝政,任用一些贤能治理地方郡县,朝廷稍微有些起色。封章办事赏罚分明,对于作奸犯科者多有罢黜。于是为朱糟、张莽之党羽所不满,屡次在张朱二人之前谗毁,张朱二人亦不能容之,于是密谋如何对付封章。

    封章见朱糟掌控天子,为所欲为,其行径犹如秦朝赵高,张莽虽然身为大将军,势力却不及朱糟,亦不敢公开与朱糟相争,且张莽也不比朱糟好多少,都是争权夺利、互相倾轧之流,在长安城巧取豪夺,以公肥私。朱糟之党,把握朝廷人事任免要职,卖官鬻爵司空见惯。末帝临朝,只不过是拱手而已,形同摆设。

    封章见朝政如此糜烂,不禁仰天长叹,然亦感无能为力。朝中之党,多半都是朱糟、张莽势力。自己虽然为大司马,亦不过多有虚名而少实权。封章想起末帝被朱糟掌控情形,十分愤怒,意欲想为朝廷除此大害,寻思良久皆无计策。于是准备试探末帝之意。

    一日朝罢之后,封章密奏末帝道:“臣见阉宦弄权,侵凌陛下。以至于朝政糜烂,天下汹汹。不知陛下之意如何?如陛下欲除此辈,只需一纸诏令,臣当水火不避,为大汉除去此贼。”

    末帝闻之惊到:“大司马休得说及此言。朕为阿父其所立,如果不依他意,朕必然为其所废,朕之生死,皆掌其手。”

    封章闻言,叩首流泪道:“陛下难道就甘愿为此贼掌控?汉朝忠良尚未尽去,如陛下欲用之,臣即当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末帝摆手道:“朕知大司马忠勇。然而大司马要行除乱之事,万万不可。如若其事不成,朕性命将不保矣!大司马不可不为朕安危考虑。且同朝为官,彼此相安无事则已,不然,朝中大乱,大司马自身亦难保矣。”

    封章闻得此言,心中痛恨忿怒无比,然而亦也无奈。出得朝来,怒气冲冲。早有朱糟之党羽耳目,报告朱糟,说封章秘见末帝之事。

    朱糟闻得,料想封章秘密见末帝,必然是针对自己。其盯梢之人又报告,封章怒气冲冲出朝,似乎有杀人之意。朱糟听之心惊,于是深夜带数名宫中中贵侍者,前来宫中见末帝。

    末帝问道:“阿父深夜前来何事也?”

    朱遭道:“敢问陛下,今天朝会完毕后,大司马又见陛下,有何事奏闻?”

    末帝道:“不过与朕叙话耳。”

    朱糟冷笑道:“陛下此言差矣,哪有叙话者,怒气冲冲出宫,意欲杀人模样呢?”

    末帝闻之战栗,不能答。

    朱糟道:“陛下为臣所立,臣自当为陛下安危考虑。如若有人在陛下面前挑拨离间,陛下休得听之,以免误了陛下自己。”

    末帝慌忙道:“朕知阿父之心意。朝政皆由阿父做主,朕安享天下即是。”

    朱糟道:“封章见陛下,有

    何陈奏?”

    末帝心中惊慌,只好强答到:“无甚要事陈奏,只是与朕叙话耳。”

    朱糟对末帝拱手道:“既然陛下不想说,臣亦不勉强陛下。陛下不说,臣也知道所奏何事。”于是恨恨转身,准备带领诸人出宫。

    末帝默然,见朱糟要走,遂道:“阿父可放过大司马否?念大司马有平乱之功,令其归封地即行。”

    朱糟即返身拜谢道:“谢陛下,臣当遵令而行。”于是退出宫去。

    朱糟又与张莽商议,两人共同排挤封章。凡是封章所用所举荐之人,二人皆免去,然后又授意御史上表弹劾封章,搜罗以前一些事情,见风点火,刻意渲染,皆在朝上弹劾之。

    封章见自己所荐之人皆被免,心中忿怒忧闷,赵山见此情形,劝谏封章道:“大司马欲拨乱反正,与大将军与中常侍为逆也,大司马不可强争之,如与其争,大司马将为其所不容,则祸不远矣。”

    封章道:“老夫见朝政如此,心中不得不怒。然而奸臣宵小之辈盘踞朝廷,老夫亦无能为力。今又被御史所弹劾,为今之计,如之奈何?”

    赵山道:“朝政如此,忠良贤能难以立足。大司马不如辞掉官位,仍然以边州刺史州牧为任,则可以避祸乱矣。”

    封章道:“老夫之意也是如此。只是恨此时不能剪除阉宦小人,使得继续为乱朝廷也。”

    封章见在朝中备受排挤,难于行事,于是决议已定,上书辞官,准备告老还乡,回封地养老。

    末帝见封章赐归,也一心想保全封章,遂问张莽看法。

    张莽也就说了两句表面上挽留的话,随即也就批准封章辞归了。张莽其实只需排挤掉封章目的也就达到了,但是朱糟为人阴险,专害忠良。

    封章辞归获得准奏。于是便收拾行装,带旧日随从十余人,北上回封地而去。

    朱糟之客,暗奏朱糟道:“封章海内知名,人心所归。而与中常大人水火不容,如放其归外,势必为中常大人之患,望中常大人深思之。”

    朱糟亦心恨封章,想到其往日之事,又在末帝前密奏铲除己党之事,心中痛恨,今又闻得此话,心中甚是担忧,怕封章到时候又来,干脆永除后患为上。于是找到张莽说及此事,张莽惊道:“封章之名望朝野共知,罢免其即可,不可害之。”朱遭道:“彼曾方密谋铲除我等,我若留他,后必为我等之患。”张莽又道:“虽然如此,当如何行此事?恐无罪见诛,朝野必然不服。”朱遭道:“君叫臣死,臣不敢不死,天子杀人,不需要理由。朝中大权皆在我手,以汉帝之命杀之,天下又能奈我何?”张莽亦惊疑不已,然而也不能阻止朱糟,只随他意去了。

    于是朱糟奏闻末帝:“封章密谋,将铲除臣等,其行虽末现,然其心可诛也。今虽然辞官告老,然其心不平,恐有遗患也。臣等为陛下安危计、为

    朝廷安危计,请下诏命赐封章自尽!”

    末帝闻言大惊道:“封章既然已经去位归国,与卿等无争矣。为何还要赶尽杀绝呢?”

    朱糟厉声道:“陛下今日若不除封章,如若其举兵叛乱,天下何人能敌?臣等以社稷安危考虑,不得已为此耳!”

    末帝不能言语。朱糟遂命人取皇帝玉玺绶印,将起草好的诏书拿来盖上,于是派使者领宫中侍卫一百人,追截封章。

    封章与其子封传车、赵山等随从十余人正出京方行至左冯翊频阳,忽然后面烟尘滚滚,一百宫中虎骑追之而来。赵山见之,面色大变,谓封章道:“此朝命有变,将不利于大人,请大人急走之。”

    封章看来人,皆宫中虎骑也,亦大略知其意。遂拒绝赵山之言,道:“老夫乃大汉旧臣,岂能逃之?”于是勒马驻足等候使者前来。

    使者到,宣读朝廷诏命,赐封章死。封传车闻之大惊,横刀立马于前道:“谁敢前进一步,吾必杀之!”

    封章看毕诏书,以手捋其须髯,仰天大笑道:“吾恨未能先动手,除此阉宦,今番乃反遭其害。”

    又见封传车横刀于使者之前,乃命封传车退下,道:“吾乃汉朝忠臣,英名布于海内。今虽遭奸佞陷害,然不可反背汉朝也。且吾年已老耄,生平建功立业、出将入相,大丈夫之愿已了,只欠一死。吾出身行伍,身经大小数十战,所杀之人,不可计数。今又何惧一死哉!”

    封传车闻之,跪伏于地,血泪俱下,封章道:“你今天若杀了使者,必使为父之名留有污点。来使皆奉朝廷之命,又何罪也。你若要为父报仇,当替为父铲除祸乱朝廷之奸佞阉宦,方称为父心愿也。九泉之下,亦当含笑。”

    封传车痛哭流涕,血泪俱下,心中悲恸无比,欲代父死,使者道:“诏命只大司马也。”

    封章呵呵大笑道:“老夫此生已经不为碌碌矣!只有一憾:未能为朝廷铲除奸佞。”又让封传车赵山二人近前,悄声嘱咐到:“汉帝暗弱,奸佞弄权。天下必将大乱。你二人,亦当世英俊,老夫闻前贬太子刘建夏,现在西城为西城侯,其人必将能收拾乱局者也。吾死之后,你二人可投奔西城侯,以君事之。”

    言罢对朝廷使者到:“老夫为汉臣,当奉汉之命也,亦不为难各位。”于是拔腰间佩剑,在左冯翊频阳自刎而死,时年66岁,顺安10年春三月也。

    封传车见之,悲痛失声,几尽昏厥,赵山亦感伤上前劝慰。使者见封章已经自尽,遂回京复命去了。

    良久,封传车方收悲痛,拔剑砍一石为两半道:“我今生如不能诛杀朱糟奸佞阉宦等辈,有如此石!”于是乃与赵山诸人,将封章尸首运至并州故乡,入殓安葬。安排停当,别了家乡,便和赵山带了数名心腹随从,各乘快马,轻装简从,绕过长安,前来投奔西城侯刘建夏。后事如何,下回分解。

第27章 长安郊外聚游侠 西城府上潜刺客

    封章即死,天下哗然,皆认为朝廷昏庸且无道,于是四方更加离心。封章旧部,极为愤慨,朱糟等采取分而化之策略,对忠于封章者,夺权罢黜。又以高位相诱,暂买人心,稍稍得以弹压局面。

    封章之子封传车与赵山一行,皆去官避祸。从并州南下,绕道长安,走子午道入秦岭,来投归西城侯刘建夏。

    建夏闻知封章被赐死,亦为之伤感愤恨。仰天长叹到:“小人弄权,忠良尽去。今封章被害,汉朝失其砥柱,天下必危矣。”

    于是在西城,采纳文雄之言,训兵整武,又得兵五千人,严加守备,防范朱糟、张莽前来攻伐。

    不久,封传车与赵山诸人,来至西城,请见建夏。建夏方用午膳,闻之,即吐哺出迎,封传车拜倒与建夏之前,痛哭涕泣道:“家父无罪而被朝中奸党阉宦所害,此恨痛彻心扉。闻知殿下英名,特来投归,欲效力殿下帐前,扫清朝中妖孽,以匡扶汉室,下报家恨。”

    建夏亦伤感流泪,急忙扶封传车起身,携其手,抚慰道:“封老将军为朝廷柱石,今无故见害,海内愤慨。请将军暂收悲伤,且待时日,容徐徐图之。奸党早晚必除也,令尊之恨,亦将雪之。”

    于是请封传车等进侯府,置酒为其洗尘。封传车又引荐赵山于建夏,建夏闻之赵山在平定诸王之乱中多献计谋,亦惊其才,以礼相待,引为幕宾。

    封传车对建夏道:“末将自并州投归殿下,为掩人耳目,只待随从数人耳。然末将在并州旧部,皆愿奉末将之号令。如殿下欲用之,末将只需一令,即可前来为殿下驱遣也。”

    建夏闻之,甚为欣喜。对封传车道:“将军英武,已经闻名天下。今来至荒州僻城,无以加授将军。”遂以封传车为西城侯帐下统军大将,文兼武、独孤虎皆在其位次下。

    建夏在西城招揽英雄,扩充实力,上庸、房陵、汉中等地皆纷纷归附之。于是建夏有兵万余,良将数员,谋士有文雄、赵山,羽翼初成。

    朱糟、张莽在长安,闻得西城侯扩兵之事,心下不安,张莽道:“贬太子在西城,违反命制,今反我等者多矣,皆前往归之,不可不为患。”

    朱遭道:“此人之患,甚封章多矣。前因碍于其前太子身份,恐天下议论,故未得根除。今可想方设法除之,以绝后患。”

    张莽道:“西城不过弹丸之地耳,无需朝廷军,只需一郡之兵即可平定。如今之计,暂不可以兵临之,可先派人问其扩兵僭越制度之罪,先削之,以弱其势力。再寻机除之,则不难也。”

    朱遭道:“其有前太子之名,故四方多归之。只要除去此人即可,无需多费周折。”

    张莽问道:“吾亦为此忧虑,然废太子与封章不同,该如何除之?”

    朱遭道:“此番不可以朝廷诏命除之。废太子在,犹如蛇有头也,只需斩其头,余众四散。所以不用大张旗鼓,只需派遣一刺客至西城,寻机刺杀之。则我等即可安枕无忧。”

    张莽赞道:“中常大人之谋甚妙。必然了却我等之忧虑,真可谓无毒不丈夫也!”

    于是朱糟与张莽,在长安城杜陵暗中招募游侠刺客。汉朝游侠之风甚为流行,而诸多游侠刺客之流,会集长安杜陵,多有杀人亡命者,平时挟弹飞鹰,饮酒高歌,或为人报仇杀人,或仗义行侠,刺杀豪强,皆是重义轻死,行走江湖之辈。时逢朝政糜乱,长安城鱼龙混杂,此等游侠之行为,朝廷虽然禁之,然汉朝纲维松弛,朱糟、张莽其党亦与这帮游侠刺客势力有所交通,互为利用。

    张豹奉朱糟、张莽之令,前往杜陵。只见酒肆旅店林立,人群接踵摩肩,好不热闹。贩夫走卒,各色人等,都在市中买卖,车马之声,不绝于道。

    张豹走进一家酒肆,临楼窗前坐了,点了几个菜,一壶酒,从腰间取一匕首,上有红色绣标,放于桌上。遂驻足窗前,目视窗外。酒保进来上菜,看客人背窗而立,桌上放有赤色绣标匕首,便将酒菜放好,拿了绣标匕首,下楼而去。

    这乃是长安杜陵游侠刺客中的信号,如有客人放置这红色绣标匕首者,其意即是想找人寻仇。在此开酒店者,店主背后皆是游侠势力。张豹已经在此来过数次。

    不到一刻,酒肆店主即上得楼来,毕恭毕敬请张豹说话。张豹遂取腰间褡裢,沉甸甸地,掷于桌前,对店主:“此乃五十金,权作定金。烦劳为吾寻得一身手不凡高手者,事成之后,再与五百斤想酬。”

    店主急忙恭敬应承,然后收了五十金,再命上好酒好菜,请张豹受用。待张豹酒足饭饱之后,已近黄昏,就带张豹去杜陵郊外,观看游侠会猎之会。游侠中赌命一决生死之事,司空见惯。胜者皆受游侠推崇,于是不时都有游侠会猎之会举办。

    店主带张豹至会猎会场,只见周围林木茂密,林中一空地,置有木台,林边树上,栓有数十匹骏马。看那空地中央,有数十人腰悬刀剑的游侠,围成一圈坐下,外围尚有数百人观看押注。

    中有一人,起身而出,站至圈中,抱拳四面行礼,然后道:“在下开第一局!”遂按剑而立,傲视群侠。

    座中群侠,中有一人,亦提刀而出,抱拳行礼,于是会猎开始。围观之人,皆可以押注会猎决斗之人,出具赌注,如押胜,可获双倍所押注之金。

    敢于在圈中围猎相斗者,皆是无惧生死、勇者无畏之人。一局会猎决斗完毕,胜者名利双收,败者不死既伤。游侠决斗场中,多有死者。如此以命相博之事,诸多游侠自然是前仆后继,纷纷以命决斗,博取名利了。

    只见那圈中两人,行礼完毕后,随即展开厮杀,剑来刀往,招招凌厉,出手狠辣,皆欲致对方于死地。

    不多时,那用剑之人,格挡过刀,即返身一跃,挥剑回刺,那用刀之人躲避不及,即被刺中左胸,踉踉跄跄数步之后,倒在地上,用剑游侠遂收剑归鞘。那倒地之游侠,随即胸口鲜血喷涌而出,顷刻间即一命呜呼。

    人群欢呼踊跃,用剑之游侠遂胜此局,获得重重赌金。主持者命人将那决斗中身亡之人,用马车拖走,入殓葬于杜陵山上。凡参加决斗之人,都事先已经定过合约,就如后世签生死状相同,都嘱咐好后事,生死由命,无需追责他人。

    像这种决斗会猎之会,每月至少都有一次,一次共

    三到五番决斗,所以每次决斗都会死伤数人。张豹已经看过一回,这次专门是在决斗会猎会当日赶来,挑选刺客的。

    至日暮天黑,决斗已毕。于是众人在燃起大炬,举酒狂歌,狂欢半夜方散。

    张莽便选定今晚决斗最终胜者,即那最开始上前用剑之游侠,与其首领者商议约定,又付其五十金,遂连夜带刺客到长安城里,安排住下,次日引见张莽。

    张莽与朱糟闻知寻得刺客,即命秘密带入宫中,试看其武艺身手,果然身手敏捷,武艺不凡。于是命其藏匿在手下门客处,又寻得锋利匕首一柄,锋刃上令人淬以剧毒,交以刺客,令其潜入西城,寻机刺杀建夏。

    杜陵游侠者刺客,重承诺,轻生死,凡是应承为人报仇杀人者,即舍性命亦不辞。如若刺杀成功,则得重重酬金,便远走他方,深藏姓名。如刺杀失败,或被反杀,或被官府追缉,绝不透露背后指使之人,酬金亦不取。

    建夏在西城,已经略有实力。文雄等人也防有人刺杀建夏,于是安排护卫,暗中防护。平日建夏若外出,皆由独孤虎带领数名护卫贴身跟随,凡是来西城外地之人,必须验看身份文书,方准进入。

    那刺客奉了朱糟等命令,带了两从人,潜入西城。皆有官府身份文书,于是在西城旅店住了,开始探听观察西城侯行踪。

    那刺客十数日之后,方见到建夏从府中出城,遂暗中窥探之,见一四十余岁美髯者上马,后面一雄壮之人领数人跟随。从城中驰过,刺客问西城百姓道:“方才骑马者数人,为西城令否?”百姓笑道:“汝真是外地之客!不识得当今西城侯也。”刺客遂认得建夏,于是又伪装成百姓模样,尾随观之,见数人跟随,难以近前下手。

    如此又跟随了数番,那刺客在西城已经住了两月余,仍然不能得手。刺客心中甚急,于是准备趁深夜潜入西城府中,暗中偷袭刺杀。等到一日深夜,刺客即轻身简装,带了剧毒匕首,与绳索抓钩之物,黑衣黑布蒙面,来至西城府,用抓钩勾在墙上,顺绳索攀上墙,爬上房顶,亏看府中情况,看见府中并无守夜军士,院中皆寂静无声。刺客看到府中正殿,猜想应该是西城侯寝室了。于是悄声从屋顶向前,一纵身又从屋檐跃下,落地无声。正欲偷窥侯府正殿寝室时候,忽然狗吠声大作。原来那刺客落地虽然无声,却已经惊动府中犬,刺客惊,随即想撞开店门,准备强入内刺杀之,然而大门甚为坚固结实,无法撞开,已经惊动偏殿守卫,独孤虎随即翻身起床,手执长枪出得门来,查看动静。

    刺客惊慌,随即一跃上墙,趁夜色中逃遁而去。

    建夏已被惊醒,独孤虎连忙至建夏寝室护卫,报之有刺客前来,请命立即追击捉拿,建夏笑曰:“我命在天,一刺客能耐若何?”独孤虎忙命人急报文雄,文雄听之,觉得事态严重。于是传令,让军士在西城四门巡视,严防有人逃出。

    府中守卫,已经发现取得那刺客的抓钩绳索之物,前来报告建夏。原来那刺客见被发现,不及拿走绳索抓钩,跃下围墙便潜身急行,转了数个街巷,欲出城而去,见城内人马火把,又转回所住店内,进屋安歇。

    后事如何,下回分解。

第28章 侍卫飞身擒刺客 渠首揭竿聚流民

    那刺客逃回客舍内睡下,不多时,天已微明,那刺客随即起身出门查看情况,见外面没甚动静,又等的天已经大亮,才看见门前有官军数人巡城经过。刺客继续回屋安歇,直到日上三竿时分,见外面安静,于是弃了匕首在旅社店口后草丛内,化妆成百姓,走出店门,准备混入百姓中出城逃离。

    刚出店门,走过两个街巷,看见前面有一人骑马带领数个军士来到,正是武兼文,于是低头前行,与巡城军士擦身而过,方走得十余步,武兼文忽然回头,大喝一声,那刺客惊慌,站住回头,武兼文道:“看你不像西城本地人,来此作甚?”刺客答道:“小人来此贩卖布匹也。”武兼文观其神色不正常,心下疑惑,于是命手下军士将其先拘押前来,查清证实。那刺客早已准备,飞身急逃去。武兼文见之,立马驰马赶来,那刺客身轻如燕,动作迅捷,寻得旁边一低矮房屋,一跃即便飞身上屋,在屋上飞檐走壁,武兼文虽然武力过人,见此情形,亦无法擒拿。

    原来夜里刺客行刺建夏踪迹被发现,文雄便封锁四门,夜晚派人搜查数番,皆不见刺客踪影。西城城小人少,一千余户,于是文雄命人守住四门,次日再搜查。搜查到那刺客所住店舍时候,店主答道:“两月前有三名外地客人来小店住下,说贩运布匹生意,住不多时,有其中二人走了。只剩下一人,现今还在。”

    文雄急忙请店主上楼查看,只见窗户开着,房中已经无人。文雄道:“必定是此人。”于是命人追寻踪迹。查看那人住店登记文书时,上面写为益州广汉郡人,皆有官府印信。

    文雄急忙领人,出外看时,听见有人呼喝之声,于是转过街来,见一人在街边屋顶上跳跃腾那而行,武兼文正麾手下军士骑马追来。文雄急忙命军士拦截住出口。急飞马至侯府,报告建夏,建夏命独孤虎前去帮助擒拿,独孤虎遂提枪上马,顷刻间即到,看武兼文在下,刺客在房顶,已经追逐奔跑多时,无法擒拿。前面至西城门墙不远,如刺客再跃上西城墙,则将逃遁而去。独孤虎驰马赶到,对武兼文喊道:“武将军且封住去路,容我前来擒之!”于是大喝一声,以枪尖点地,纵身一跃,即飞上房顶,再纵身飞跃,奔跑数番,既近刺客之前,那刺客慌忙再纵身飞跃,连翻数个筋斗,跳下房来,已近城墙,遂一个纵身飞跃,踏墙而上,西城城墙低矮,居然被他一下飞上。独孤虎见之,亦跳下房来,点枪一跃,即跳上城墙,刺客见追急,翻身下墙已经不及,只得在城墙上向前飞奔,独孤虎亦身如流星,飞奔赶来。那刺客连翻跳跃多时,气力消耗大半,步伐渐缓,方逃得数十步,即被独孤虎追上,一枪扫翻在地。

    独孤虎正欲擒拿那刺客时,见刺客翻身坐起,手持利刃刺其喉,独孤虎惊,急忙以枪拔之,已经阻止不及,那刺客自刎身亡。

    原来那刺客本事,乃在身手敏捷,善于奔逃,虽然武艺也甚为高强,然而只是适合短兵近身搏斗,如遇武兼文独孤虎这类身

    长力大、善于在马上使用长兵器的战将,则万万不能相敌也。独孤虎亦身手敏捷,耐力强劲,刺客见不敌来将,又欲借自身敏捷逃之,却被独孤虎追上,自知难敌,遂自刎而死。

    独孤虎只得拿到刺客尸首下城,向建夏复命。建夏带文雄等人来查看,除开一柄利刃和随身所带身份文书之外,也别无他物。

    建夏遂命独孤虎将刺客尸首运出城外埋了。心中寻思这刺客多半是朝廷中派来。文雄道:“看其文书,虽然文书为真,但实际却为伪造。而今天下不容殿下者,乃朝中张、朱之流也。以愚弟猜测断言,行刺殿下者,乃其党指使也。”建夏沉吟点头,赵山又说道:“朝中张莽、朱糟之流,迫害忠良,手段无所不用其极。前番害大司马,尚借朝廷诏命。今番欲害殿下,不能以诏命,故此遣刺客,以某意断之,此番行刺陛下者,必张、朱所授意。”

    建夏听之赞同道:“幸赖诸位之力,刺客不能犯吾身。今既然付诛,知其来源。以后防范即是了。”

    文雄、封传车皆拜付于前道:“殿下天人之姿,乃群龙之首!岂可有所疏虞!此次刺客出现侯府,乃臣等防护不力之罪也。愿殿下珍爱自身,亦是臣等之幸也!”

    建夏连忙谢过。文雄随即传命,加强西城侯府护卫,夜里皆安派军士值更。如欲外来人,皆要仔细盘查,严防刺客再来。

    那刺客事情已败,朱糟张莽见数月不回消息,令人前来查探,回报说刺客行刺未成功,已经自尽。朱糟方欲再派刺客,接得回报说,西城防卫甚严,难以下手,朱糟才作罢,然而更加不安。

    朱糟与张莽商议道:“行刺不成,奈何?”

    张莽道:“西城侯既然僭越法度,结党扩兵,即可亦诏令责之,去其党羽,若其势力,然后可图之耳。”

    于是朱糟准备让末帝下诏,削弱西城侯,太常卿和玄谏道:“此事不可。西城侯居偏僻之地,其势虽弱,尚能自保。如若下诏削之,其必不奉召。上庸西城,山高路远,交通艰难。天下方多事,岂能发兵前往呢?如若朝廷以兵临西城,少则无用,多则朝廷空虚,实为不取耳。”

    朱糟闻之,仔细权衡斟酌,亦觉得有理。于是遂罢此念,乃下诏命汉中太守李昂,上庸太守文广等,严防西城侯结党扩军之事。然而李昂、文广等人,早已心向建夏,朝廷虽有诏书,亦只是表面上奉之,实际仍支持响应建夏。

    自诸王之乱后,顺安9年,中原大旱,赤地千里。顺安10年,山东大旱,冀州蝗灾,顺安十一年,北方又大涝,黄河决口泛滥,河北地震。朝廷命各州赈灾,然而天灾**,接连不绝,各州用兵,耗费钱粮赋税甚多,即便开仓赈济,亦是杯水车薪。张朱之党,皆不愿掏出钱粮救济灾民,依然贪得无厌,趁乱敛财。于是中原、山东地区人民流离,村庄荒芜,随地见

    饿殍,数百万人民食不果腹,饥寒交迫,最终酿成民变。

    兖州陈留人李树,本是当地豪强,拥有庄园数个,庄民数百人,见饥民四起,天下将乱,于是趁乱收聚灾民,数日之间便聚众数万人,攻打陈留州县,官军不能敌,遂攻占陈留,开仓放粮,河南灾民,又纷纷聚集,半月之间,李树已经聚众十万余人,揭竿起事,自号:“上天大将军”占据陈留牛背山。

    青州亦有山贼黄亥,在东莱郡昌夜县聚众数千人打家劫舍,见李树起事,于是也攻打山寨附近州县,抢得粮食,召聚灾民,亦有十万众。称之为飞鱼军。

    冀州武安郡人张服,自称黄巾天公将军张角转世,在冀州武安郡聚众数万人,令部众皆裹黄巾,亦称黄巾军,见李树起事,一月便聚众十余万。

    其他幽州、豫州等亦有十数股山贼流民起事者,多者数万,少者数千。盘踞山林草莽,攻打州县,抢掠官府。一时间中原大地上盗贼流寇蜂拥而起,杀人遍地,商旅难行,村庄城郭多残破不堪。

    张莽等屡下诏书,令各州刺史并力剿贼,平定寇乱。然而各州战后尚自保不及,哪能有余力抽出兵马平定寇乱?张莽又令凉州、益州、荆、扬等州出兵平乱,各州刺史皆不应,各自安守疆界。

    朱糟等无奈,只得强令在关中三辅地区以及司隶境内征兵,人多逃之,月余征得数万人,开往中原平乱,又克扣粮饷,军士不满,皆无战心,于是哗变纷纷逃散,或直接投降贼军。于是李树大军进犯司隶,掳掠三河地区。

    幽州刺史公孙霸,在幽州有雄兵八万,令其宗族公孙虎、公孙豹、公孙彪统领之,幽州情况尚可,数股叛乱,皆被公孙霸平定,并收编余众,于是公孙霸在幽州,兵多势大,公孙霸见天下已乱,中原各州皆自身难保,朝廷难以平定叛乱,于是起了觊觎天下之心。公孙霸其人,时年四十余岁,外在恭顺厚道,内心却桀骜不驯,性情残暴。自任幽州以来,暗中积蓄势力,暗怀不臣之心,现在又拥精兵十余万,粮草丰足。于是向朝廷上书,请出兵南下,平定寇乱。

    张莽朱糟等亦无计,只得指望公孙霸能为朝廷出力,平定寇乱。于是加幽州刺史公孙霸为太尉,平南大将军。允其带领幽州兵南下,剿灭叛乱。

    建夏在西城,闻知中原民变,问文雄、赵山道:“天下果然乱矣!吾愿以西城之兵,前往平乱。只恨力不及耳!如今之计奈何?”

    文雄道:“唯今之计,殿下正当安守西城,以观天下形势耳。”

    赵山亦道:“中原民变,非殿下现在所能当之也。殿下欲救天下苍生,需得积蓄势力。当前安守西城为上。”

    于是建夏听取二人之言,在西城又扩招人马,训练军士,以待时变用之。后事如何,下回分解。

第29章 将军神勇冠辽东 虎骑绝伦震幽燕

    中原民变,山东寇起。幽州刺史公孙霸,以太尉、平南大将军奉命以幽州兵平乱。公孙霸接得诏命,即在校场会聚众将,检阅兵马。

    只见数万幽州兵马,皆雄赳赳、气昂昂,兵强将勇,马烈枪长。公孙霸帐下有大将三员,勇将六员,战将二十余名。

    三员大将皆公孙霸宗族,首者公孙虎,四十余岁,善于使用大刀;次者公孙彪,三十余岁,使一杆方天画戟;第三公孙豹,二十**岁,兵器为丈五点钢矛。三人皆带方郡公孙家族勇士,在公孙霸军中号称辽东三甲。

    六员勇将为朱玉、方龙、戴耀、毛达、崔峰、崔岳,皆勇武超群之士,其余二十余将,皆有勇武,能征善战。

    公孙霸本人亦有勇力,能手格猛兽,善于使用长枪。辽东统治多用豪强武力手段,是故民风彪悍、多出战将。

    公孙霸有辽东嫡系军队五万,后领幽州,又统领收编幽州兵六七万,今此出师,需得十数万军马,又招募新兵数万。公孙霸欲将统兵之权全部交予其嫡系将领,又恐幽州军不服,遂在校场颁布告示,称:诸位将军以武艺优劣排名分统幽州军马。可于校场较量,公孙霸与幽州刺史部官员评判之。

    公孙霸原辽东众将,皆勇武彪悍,幽州将领则难与争锋,公孙霸此意,即是欲将幽州军权,全部掌握在自己手中。于是命人在校场上搭上帅台,召集幽州各将领,前来蓟城,比试武艺,以排名次。

    于是幽州数十名武将,皆来蓟城聚齐。比武之会当日,校场上旌旗猎猎、刀枪如云,鼓声阵阵,人马欢腾。公孙霸坐于帅台麾盖之下,面露微笑,目光如豺。命令众将,可两人一队,依次比试,胜者进入下一轮比试,直到最后胜出者三人,将授予大将,单独统领方面军数万人,次三人,为先锋大将,再后三名,为后军主将,余者皆按照位次在授以其他军职。命令比试者点到为止,不可伤人。

    首位上场者,乃辽东军中三甲的公孙豹,手执长矛,骑辽东骏马,在场中来回驰骤数番,挥动长矛,有如张飞再现。幽州诸将,皆多望之生畏。中有代郡勇将王烈,持枪来战,公孙豹单手使矛应之,不数合,即击中其头盔,头盔落地。若不是点到为止,王烈已经为公孙豹所杀。于是此局公孙豹胜出,辽东将士皆欢呼踊跃,公孙霸在帅台上,面露得意之色。

    随即公孙彪手持方天画戟,驰马进场,大呼道:“吾今一会幽州勇士,谁敢与吾较一胜负!”言罢哈哈大笑,甚为自得。

    原幽州刺史广国旧部、辽西勇将姬超,即飞马挺枪出战公孙彪,公孙彪挥动手中大戟来迎。二人两马相交,枪来戟往,战三十余合。姬超渐渐不敌,欲跳出圈外,公孙彪随即一戟斜挑,将姬超手中长枪挑落于地,姬超即败阵而回。此番又是公孙彪胜出。

    然后公孙虎手执大砍刀,驰马又出场,公孙虎此人虎背熊腰,须如钢针,面如锅底,正值盛年,多经战阵,经验老到,在辽东军中是仅次于公孙霸的人物。幽州众将,见公孙虎如此模样气势,真如凶神恶煞降临。皆暗自料想难于为敌,无人出阵。

    公孙虎叫了数阵,皆无人出,于是哈哈大笑道:“承蒙各位辞让,大

    将之位某就先领了。”

    话音未落,忽然一人喝道:“将军且慢!容末将一试。”

    众皆惊愕,只见一骑飞出,驰进场中,乌骓玄甲,手执长矛。乃渔阳郡偏将军王腾也。

    公孙霸在帅台上见之,问左右:“此将何人?”左右答曰:“渔阳一裨将也。”

    公孙霸闻言笑曰:“人皆谓初生牛犊不怕虎也,今果真见之!”

    公孙虎亦不认得王腾,看其人,外表甚为雄壮威猛,但年纪尚轻,遂问道:“来将今官居何军职?”

    王腾答道:“渔阳郡偏将军王腾也,幸会将军。”

    公孙虎仰天哈哈长笑良久,方问王腾道:“你可知吾名否?”

    王腾道:“将军威名,响震幽燕,末将岂能不知。”

    公孙虎道:“即知吾名,何敢犯吾虎威!吾今不与你动手,你可知难而退,尚可以有自知之明也。”

    王腾道:“末将既然上场,岂能不战而退?刺史有令,幽州军将,今日皆可以比试之。”

    公孙虎又哈哈大笑道:“真乃勇士,只是无知者无畏。既然刺史有令,也罢。吾如果十合之内不能胜你,即便认输。”

    王腾道:“比武较量,以胜负为准,末将焉敢违反约定?将军请!”

    公孙虎不甚忿怒,遂瞪眼道:“吾若五招不能败你,就不为辽东三甲之称号!”即手执大砍刀,拍马向王腾劈来。

    王腾策马接招,以矛杆格挡,稳稳驾住,公孙虎此刀凌厉至极,力道甚大,见王腾格驾甚不吃力,心下暗暗称奇。随即又挥动大刀,运足力气,再度砍来。

    王腾见刀到眼前,即策马侧身躲过,动作迅捷,公孙虎刀尚未收回,王腾又已经转身勒马待之。

    公孙虎随即再凝神聚力,大刀在腰间环绕数番,呼呼风响,然后借势单手砍之,此乃其杀手锏,攻击杀伤范围极大,不可谓不威猛。

    王腾见之,遂提马一跃,即跳出大刀击杀范围之外,公孙虎再次击空。

    公孙虎见能躲过其三招凌厉攻势,不禁也不敢小觑。于是勒马凝神,又再战之,欲以消耗战胜出。

    王腾即舞动长矛迎战,二人在场中,往来驰骤,战五十余合,不分胜负。众人皆看的目瞪口呆。

    五十余合之后,公孙虎耐力渐弱,大刀沉重,遂只能转攻为守,而王腾手中铁矛翻转,上下纷飞,此时战公孙虎已经游刃有余。

    又三十余合,公孙虎抵挡不住,只得拔马跳出圈外,虽然心实不甘,然而落败已经是事实,只好弃刀认输。气呼呼地下场。

    公孙彪见之,随即驰马出阵:“且待吾来会一会!”即不答话,手起戟横,只取王腾。

    王腾依然气定神闲,缓缓招架。两人又战五十余合,仍不分胜负。

    公孙彪速来性情急躁,少有长时间相战。见五十合仍不能胜之,怒从

    心头起,大喝一声,戟如飞蝗,气势威猛,不亚于公孙虎前三招之凌厉。王腾见公孙彪发威,便拔马避让,以躲避为主,连番皆躲过。公孙彪虽然长戟咄咄逼人,却也近不得王腾之身。

    公孙彪持其勇力,连番发起十余次攻击,皆没击中,气力已经消耗不少。王腾见之,遂舞动铁矛攻击之,一杆长矛在马上运转得密不透风,公孙彪急忙左右躲避,只见眼花缭乱,不辨人马。方退的数步,正欲回戟攻之,忽然听得王腾大喝一声,已经从马上飞跃而起,一矛扫来,公孙彪急忙以戟栏架,急忙中力道末全,手中长戟已经被矛扫向半空。转眼看时,王腾已经复跃上马,安然坐定。

    公孙彪兵器已经落地,没奈何,亦只得认输退场。

    帅台上公孙霸见王腾连败辽东三甲中两人,不禁大惊。正不知如何是好,公孙豹随即持矛出马场中道:“将军之勇,果然令人见之惊骇。将军使矛,吾也使矛,不知将军敢与吾一决高下乎?如将军赢了某手中长矛,某之军职,就让与将军!”

    公孙霸见之,遂命:“二位将军,可全力比试,展现勇武,皆有重用。”于是令且休息半个时辰,换马再战。

    原来公孙霸见王腾勇武,幽州罕见,见其又是无名裨将,所以想拉拢其为己效力。

    辽东军中三甲中,公孙豹虽然排在最末。然而其战斗力强劲,耐力又极强,曾一日间驰骋千里,下马后仍然气定神闲,非一般勇将可比也。其人年纪不到三十,与王腾年纪相仿,二人真是劲敌也。

    半个时辰之后,两人上场。各执兵器在手,先打过招呼,即开始过招。公孙霸令人重重擂鼓,以助其势。

    校场中两马奔驰,双矛飞舞。正如许诸战马超,又同孟起战张飞。两人在马上,相战一百余合,不分胜负,不分强弱。众人看的精彩,欢呼不断,公孙霸亦在心中暗暗喝彩。

    又战五十余合,公孙豹坐下马已经乏力,遂虚幻一矛,跳出圈外,对王腾大叫到:“坐骑乏力,且换马再厮杀。你敢吗?”

    公孙霸急忙命给二人换马。两人歇息片刻,即又停矛上马,继续厮杀。

    又战一百余合,天色已近黄昏。二人任然末分出高下。公孙豹奋起神威,在马上转身横矛,只取王腾心窝。王腾见来势凶猛,遂在马上急侧身闪过,以矛点地而驰,然而公孙豹此招使出,需要借助马力,马承受不住,扑倒在地。公孙豹翻身落马。仍然翻身站起,手持长矛,意欲步战。

    按照比武规定,落马者即可以败论。但王腾见其虽然落马,仍未服输。于是随即也跃下马来,两人手持长矛步战。公孙豹战至此时,招法已经全然没有了路数,只凭其勇力,没头没脸地杀来。王腾见其攻势甚为凶猛,先退避防御之,以消耗其力,两人又步战五十余合,公孙豹战力消耗大半,威力立减。王腾虽然也久战体力耗费大半,然招法仍在。见公孙豹破绽多出,遂一矛击其左肩,公孙豹急忙来格架,王腾趁机翻转铁矛,用力上挑,公孙豹尚未反应,手中长矛,已经飞上半空。方看得长矛落地,王腾手中矛尖,已经加于自己颈项之上。

    后事如何,下回分解。

第30章 枭雄割据分山河 豪强拥武裂九州

    公孙豹与王腾大战数个时辰,又步战八十余合,两人皆气力消耗殆尽,然最终公孙豹稍逊王腾一筹,为王腾所败。

    公孙豹亦服,对王腾拱手道:“今日某认输了,并无不服。”

    公孙霸见王腾一日之内,连败辽东军中三甲,心中大惊。遂招王腾上至帅台,赐其金盔战甲,令军政司录其为比武冠军。余下比赛,明日再进行。

    晚间,公孙霸为王腾设宴,诸将作贺。公孙霸谓诸将道:“能胜我辽东三甲者,不仅幽州少有,天下亦不多见。王将军之勇武,当世无双!我有王将军为辅,何愁贼寇不能平定?”言罢哈哈大笑,即升迁其为幽州将军,位与辽东三甲并同,统领一路方面军三万余人。辽东诸将,见王腾以一偏裨将领受此恩宠殊荣,虽心有嫉妒不平,然而已经见其勇武,遂也不做计较。

    于是公孙霸集结军队,分遣诸将,决定先进军冀州,剿灭冀州黄巾军,照会冀州牧王扶,约定南北进攻,一举歼之。令幽州将军王腾,领先锋大将印,率精兵步骑三万为前部,只捣武安郡。自率中军五万,以公孙豹为大将,勇将五员,公孙彪率二万军为后军,公孙虎留镇幽州。

    冀州牧王扶,在邺城集结冀州兵马四万人,令大将王随统领,向武安郡开进。

    黄巾军首领张服,聚众二十余万人,盘踞武安郡各县。听闻官军来剿,遂布成阵势,聚众准备迎战。

    张服部众,大部皆为冀州流民,虽有二十余万众,然其未经训练,不谙战阵。张服虽然曾组织训练过,然时间仓促,练兵岂能旦夕可成?所能战者,不过五分之一。闻得两路军来攻,只好指挥众人,守住扼要。张服幻想倚仗人多优势,能够对抗官军。

    王腾领前部精兵,行军三日余,即从蓟城道武安郡,进至斥丘,张服部众五万余人在此扼守。王腾命令众将排成阵势,击鼓挑战。只见黄巾军中一彪人马出阵,为首数将,皆头裹黄巾,脸涂朱砂,各执刀枪,骑黄骠马,指官军大骂。

    王腾道:“吾奉朝廷诏命、幽州刺史之令,前来平定收复尔等。即可归降,前罪可赦。”

    黄巾诸将,皆破口大骂,在阵前耀武扬威。一将拍马挥刀而出,在阵前叫阵。

    王腾军中,一辽东勇将拍马而出,迎战黄巾将,两人战有十余合,黄巾持刀将即一刀砍辽东将于马下。众黄巾军欢呼踊跃,声震数里。

    王腾见之,遂持矛向前,只三合,便刺黄巾将于马下。

    黄巾军中,立马有二将各使刀枪,飞马前来,径直合力杀向王腾。王腾举矛敌住二人,以一敌二,游刃有余,十余合,即挑其中一人落马,又三合,以矛击中另一将背部,扫于马下。

    只见黄巾中又有一脸涂朱砂之将哇哇大叫,手持令旗,一手持剑,突马飞来,只取王腾,到近前,忽然口吐火焰,又有黑烟起。原来黄巾军中颇有人会左道旁门之法,善用烟雾,对阵之时,以烟火迷困敌人,然后趁机斩之。此种战法,王腾在学艺之时曾听闻之,其破解之法,尚未掌握。今日见其人如此,料想必有妖术,待至近身口喷火焰,王腾遂屏吸闭目,单手在马上舞动长矛,那黄巾喷火将正欲上前斩之,却见矛尖飞舞,泼水不进,须臾,烟火消散,王腾睁眼大喝一声,矛头所到之处,那黄巾喷火将已经即被刺中心窝,跌下马来。

    众黄巾见王腾连斩三人,皆为惊惧。占据高地,以滚石檑木、标枪羽箭纷纷齐下,一齐袭向王腾军,王腾命令暂退,以盾牌挡之,待其阵势减弱之后,遂一马当先,领众军一齐攻上,弓箭手在后放箭,顷刻间即攻上高地,王腾身先士卒,杀退高地黄巾军士,其众稍退,又随复合涌来,如潮水之势。王腾领军冲杀,望见军中高台上一将正手持令旗指挥,王腾遂策马突袭,矛如翻江倒海之龙,众军皆避让,遂突袭至台前,在马上奋力一跃,即跃上台,手起处,台上手持令旗将即被长矛穿心。

    黄巾主将被斩,其阵遂乱。王腾大军已经攻入敌阵,黄巾众军不见令旗信号,皆大乱,遂不能敌。王腾在台上,手持令旗大喝道:“投降者不杀!弃械者免死!”

    黄巾众军见之,遂纷纷投降,其五六万人,死千余人,降者过半,余者皆逃。于是斥丘遂被王腾攻占。王腾占据斥丘,等待公孙霸大军到来。

    冀州大将王随,亦统领四万军杀至武安郡,列阵武安边境,断其退路。

    不一日,公孙霸亲自领五万大军到达斥丘,遂进兵围之,黄巾军各部皆不敌,逃至武安郡黄巾军总部。张服聚众十数万,对众说道:“我军甚众,官军皆远来劳困,我正以逸待劳也,明日四面出击,官军必败也。”准备反攻之。

    次日,公孙霸麾军进攻,十余万黄巾军皆呐喊而出,军械不齐,多有手执棍棒者,人虽众,皆是乌合之众,怎是官军对手,交战即溃,随即大乱,官军趁势剿杀。张服忙聚余众,夺路而出,南奔至武安郡边界,王随大军已经列阵待之,遂出军击之,公孙霸亦驱动幽州军从后面杀来,张服部众大败,四散奔逃,死者无数,余下皆降,张服亦战死在乱军之中。两军会师,武安即定。打扫战场,黄巾军战死两万余人,俘获十万人,其余皆逃走。官军仅损失两千人。

    于是再遣军追击余众,不数日,又俘虏数万人,余众皆逃出,隐藏山林他处,自出兵不到一月,武安郡二十余万黄巾军既被平定。

    公孙霸令将十余万俘虏分批押解至城中,选其中青壮者五万余人,令编入幽州军。次者四万余人,交与冀州牧王扶。

    尚还有老弱伤残者三万余人,公孙霸皆令杀之。王腾闻之大惊,急忙跪地于前请命道:“此中大多原是良民,被胁迫至此。望刺史能赦免之。”公孙霸呵呵大笑,对王腾说道:“将军不知养兵之难矣!此等老弱之辈,留之无用。我军中岂有多余粮草军资供养?今日杀之,以震慑余党。如赦其罪,则反者将无惧矣!”

    王腾苦劝,公孙霸不听。于是三万余人皆被公孙霸所害,并集中尸体,筑成京观,以显军功。

    王腾观公孙霸此番行径,心中默然。然而无力救之,未有痛心疾首而已。冀州人民闻之,尽皆胆裂,谈及公孙霸,如闻虎色变。

    冀州黄巾既定。公孙霸令大军原地休整半月,然后部署军队,准备围攻兖州李树之军。

    兖州自张豹去任之后,朝廷又命后将军贺武出任兖州刺史。兖州李树,聚集十余万众,其军较张服黄巾军战斗力强。占据兖州陈留,四方掳掠,为乱中原一年有余,贺武兵力微薄,只能自守兖州昌邑、泰山等东边诸郡。公孙霸遂照会兖州刺史贺武,率领大军十万,借道冀州,兵分三路围陈留,贺武即出三万精兵,从东开向陈留。三军鏖战两月,死伤数万,公孙霸损辽东勇将三员,才平定李树军。择其俘虏中精装,补充己军,余者皆杀之。各州县众多小股流寇,闻之惊惧,皆纷纷逃遁山林,于是公孙霸又麾军前往青州,照会青州刺史陈德,共同围剿青州山贼黄亥所率飞鱼军,攻战三月余,陷其山寨,擒得贼首黄亥,斩之。又收编俘虏,意欲杀其老弱伤残者,青州刺史陈德力争之,方得免。

    公孙霸出兵半年有余,加之各州刺史配合,中原山东诸路民变动乱已经大体平定。于是上奏朝廷,请求封赏。于是朝廷封公孙霸为一等县侯,食邑万户,又加司徒。增扩其幽州刺史部监察区,将原来本属于冀州数郡,青州数郡,都划归于幽州刺史部。于是公孙霸在北方,拥兵达十五万,势力远在中原各州之上。公孙霸平乱之时,见冀州、青州、兖州皆兵力单薄,军势不振,就有吞并之意,只是时机未到,先回师幽州,以待机会再作夺取。

    幽州将军王腾王纵横,以勇武名冠幽州,平乱之中数为先锋,立得大功。公孙霸遂请朝廷加封王纵横为奋威将军。王纵横受公孙霸拔用,有知遇之恩。然而后来观其人性情残暴,外在恭敬内里确是包藏狼子野心,有问鼎中原之意,其人残忍强横,非明主也。王纵横在青州时候,遇青州折冲将军陈章武,两人一见如故,相谈甚欢,情投意合。私下论及此事,章武既劝纵横可离开公孙霸,转投其父帐下。纵横道:“公孙刺史虽非吾愿辅助之人,但受其提携知遇之恩,此时若背之而去,非忠诚良将之行为也。待吾报答得其恩之后,再做他图。”章武赞其大义,有后汉亭侯关云长之风。纵横与章武惜别,仍归公孙霸帐下,引兵驻守渔阳。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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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非常之人,然后有非常之事;有非常之事,然后立非常之功。沧海横流,方显英雄本色。
立志写一本风格类似《三国演义》的网文小说,以此表达在下对汉朝的仰慕之情,并向《三国演义》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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