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7 两位处长
看着已经向前走去的陈华和吴波，黄纯又推了吕梁一把，“切！你得了吧！还不赶紧发挥你的特长去！”
吕梁笑着往前赶上了陈华和吴波，“我去打听一下，看这俩老头今天为啥吵架。”
站在办公室门口的几个人看到吕梁走过来，连忙向他摆了摆手，意思是不让他说话。
吕梁看来和这几个人很熟，拉着一个人的胳膊就给拽了过来。
“许科长，怎么回事？俩老头今天咋又干上啦？”
“内部的事，别瞎打听！”
“许科长，我今天是来找俩处长谈项目的，这我不是白跑了一趟？”
“吕主任，你什么项目怎么就到了我们设计审批处了？”
“还是去年我们市申报的那个化工项目呀！”
“哪个化工项目？我怎么不记得了？”
“那个pvp精细化工项目，你忘了？紫金山宾馆的那个论证会？”
“吕主任，你可别说，那个项目我可没参加，不过我知道这事。”
“许科长，我这次可是专门为这个项目来的，要不是因为这个项目特殊，工业处的江处长也不会让我们带着资料亲自来跟两位处长谈，这、这......”
“吕主任，你开玩笑呢？你带着资料来跟俩处长谈，你不是找骂吗？你懂吗？”
“许科长，我这次可是带着pvp产品的研发人来的，你看，陈博士和吴博士都在，他们俩个亲自来谈项目，还有啥谈不明白的？”
“啊！你咋不早说呢？”
许科长把目光看向陈华和吴波，“二位博士好！久仰大名！”
陈华和吴波赶紧上前和许科长握手问好。
许科长手一挥，“你们来的真是时候，可算是救了场啦，走走，你们跟我来吧！”说着头前走去。
陈华几个人不知道许科长啥意思，只好在后面跟着。
许科长走到吵架的那间办公室前，伸手扒拉着门口站着的几个人，“你们都让让！让让！解围的人来了！”
“苗主任来了？”几个人赶紧往楼梯口看，没见有人，遂笑着捶打着许科长，说他净吓人。
许科长一边用胳膊抵挡着同事们的悄声打骂，一边伸手敲响了办公室的门。
“砰砰砰！”
几个打闹的人被许科长的举动吓得愣住了。
办公室传出斥责声。
“敲什么敲？”
“今天下午没空！”
陈华听声音，应该是两位处长每人来了一句。
许科长不怕死地说道：“李处长，冯处长，源水市那个pvp项目的负责人陈博士来了，想要见你们！”
五秒钟，办公室的门刷地打开，两个白头发老头走了出来。
陈华认得他们，就是去年跟着袁海平处长一起参加论证会的两位高级工程师，会议上他们两位可是战线统一，都是站在自己一方的，可以说计委去的这些领导都是非常支持这个项目的。
“李处长好，冯处长好！”陈华上前打招呼。
“李处长好，冯处长好！”吴波也跟着上前打招呼。
“哎呀，这不是李博士和吴博士吗？真是稀客稀客！”李处长喜眉笑眼地和陈华吴波握着手。
“我们今天可是来打扰两位处长的！”陈华笑道。
“陈博士，吴博士，我们等你们来打扰，都等了半年啦，你们也真沉得住气！”冯处长笑呵呵地和陈华和吴波握手。
“别站外面说了，赶紧请办公室坐！小许，泡茶！”李处长拉着陈华的手往办公室走。
陈华是真得感动了，没想到两位白发的高级工程师竟然这么平易近人！
许科长要是知道陈华心里是这样想的，非对着老天翻白眼不可，这俩老头要是算平易近人里面的数，这世上都没有清高之人了！
办公室不小，靠窗户放着对脸的两张大办公桌，窗户上还摆放着两盆文竹。
李处长和冯处长推让着陈华和吴波坐到沙发上，待二人坐定，才回去坐到各自的办公位置。
两位处长的态度太热情，令陈华和吴波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许科长跟进来泡茶，黄纯赶紧上前帮忙。
李处长看着陈华说道：“李博士，这么长时间没见你们再来，以为你们已经放弃这个项目了，为此我和老冯两个人没少骂那些个狗屁化工专家！”
冯处长接口道：“老李，你高抬他们了，都是些伪专家，吃着皇粮支差而已。”
陈华想笑，刚才还吵得不可开交的二人转眼间又统一了战线。
“李处，冯处，去年的论证会结束以后，我就出国了，我到了欧美的一些国家，拿回了我做工业试验的一些权威机构的资料和数据，在此期间，又和一些专做进出口贸易的财团签订了一些化工产品的贸易合作协议，因此耽搁了近半年的时间。”
“那你这次准备怎么开这个论证会？”冯处长问道。
“我们今天早上已经把资料送到省化工厅了，只能等通知了，看这样子恐怕近期开不了。”陈华说道。
“为什么？”李处长问道。
“说是最近项目太多，总得有个先来后到吧，让我们先等着。”陈华不动声色地说道。
“纯属扯淡！什么项目太多，多不多我们计委还不知道？纯粹是在刁难人！”冯处长忍不住了。
“陈博士，你把资料给我们一份，我和老冯好好研究一下这事该怎么办？回头我们再和工业处的江大卫处长结合一下，然后我们联合跟苗主任做个汇报，看看委里面什么意见，我们会尽快给你答复的。”李处长说道。
陈华等的就是这句话，这两位处长别看年纪大了，但工作起来依旧是雷厉风行，而且没有什么杂念，着实让人敬佩。
吕梁起身，把准备好的资料放到了李处的办公桌上。
陈华和吴波起身走到办公桌前。
吴波打开其中的一个大牛皮纸袋，从里面掏出一张图纸摊到了办公桌上。
李处和冯处都站起身来看向图纸。
这是一张简易的工艺流程图。
吴波把这套生产pvp的工艺流程和目前国际上最先进的工艺流程的不同之处讲给两位处长听。
并给他们详细讲解了整个工艺设计的优势在哪里，为什么要这么改进等等。
虽然术有专攻，可知识达到某种境界的时候，其实也是相通的，两位高级工程师边听边不停地点着头，完全能够听明白吴波的讲解。
......
528 李汀吃瘪
就在陈华他们等着省计委和省化工厅答复的时候，李汀作为绿城晚报的记者去了牧野，说是去采风。
她没有直接去见高奇，她不知道高奇眼下是不是还在思念舒雅，所以她要观察一下。
她去了舒雅的墓地，给舒雅献了鲜花，坐在舒雅的墓地，把自己的心里话讲给了舒雅听。
她知道牛莉跟着舒蒙住在牧野，因为舒蒙的工厂正在筹建中，所以牛莉和舒蒙暂时住在高奇的家中，牛莉一个人照顾着两个大男人的生活起居。
......
李汀从小到大没有吃过苦，她更不会像牛莉那样每天洗衣做饭，桌上桌下地去伺候男人，她觉得真心爱自己的男人就应该把她当公主捧在手心，小心翼翼地呵护着，这才是她想要过的生活，至于家务活，找个保姆就行了。
李汀来到了平原宾馆，这里是牧野最好的宾馆了，她登记好房间，洗漱一番后，打开皮箱，开始挑选衣服。
她一件一件地在镜子前比试着，最后选了一件长袖的薄麻收腰天蓝色旗袍裙，胸前绣着一朵惟妙惟肖的粉红色牡丹，这是她去南京出差的时候买的，这个季节不冷不热正穿。
李汀穿好衣服，披散着及腰的长发，穿着一双高跟的白色皮鞋，婀娜多姿地来到了餐厅。
当她刚一出现在餐厅门口，那种耀眼的光芒，一下子就吸住了餐厅里所有人的目光。
高经理看到一位超凡气质的长发美女翩然走进餐厅，犹如不食人间烟火似地带着一股子仙气，心里不由得一阵惊叹。
她也是个美女，只是带了一份俗气，但这是无法改变的，与生俱来的，她也想学的高雅一些，可是怎么装都不像。
她干餐厅以来，见过两位真正的美女，一个就是陈博士的女朋友方芳，一个就是今天走进餐厅的这位美女。
方芳的美让人有一种舒服感，愿意去靠近，这位美女的美带着一种孤傲，有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
可来的都是客，看到自己的服务员都光顾着看美女了，竟忘了上前招待，就笑盈盈地迎了上去。
“欢迎光临！”
“我想坐靠窗的位置。”李汀看了一眼高经理。
“小姐，请问你几位？”
“就我一人。”
“小姐，你愿意和别人搭桌吗？”
“只想一个人静静地吃饭。”
“哦，小姐，请你稍等片刻，我去看看有没有人愿意搭桌的，给你让出一个桌子来。”高经理笑道。
“谢谢！”李汀向高经理点了点头。
她看得出来，过来招呼自己的女人应该是餐厅的经理，因为女人穿的是正装，和其他的服务员不一样。
她知道自己一进来，已经吸引了餐厅中所有人的目光，就连这些小服务员都被自己给镇住了。
她的心中有些洋洋得意，她很享受这种目光，从小到大，不管走到哪里，她都是最亮的那颗星。
她的美是高傲的，不可亵渎的，就像她工作这么多年，不是没有遇到一些好色之徒，但都被她的傲气给吓跑了。
她旁若无人的站在那里，目光透过大玻璃看向华灯初上的大街，就像这个世界只有她一个人的存在。
......
高经理陪着笑脸和邻桌坐的两位男士商量着，请他们二人坐到一桌，给美女让出一个空桌来。
两位男士看着高经理手指的李汀，很痛快就点了头，虽然不能和美女坐一桌，可相邻两个桌子坐着心里也是很惬意的。
高经理连声感谢，然后向李汀走去。
“孤芳自赏！”
看着正专注欣赏着窗外的李汀，高经理的脑海里跳出一个很贴切的成语。
走到李汀的身后，高经理说道：“小姐，请吧！”
李汀转过身来，“谢谢！”
“不客气，我领小姐过去。”
高经理前面走着，李汀后面跟着，走向刚刚空出来的那张餐桌。
人们目送着李汀坐到了座位上。
搬到另一张桌子上用餐的男士冲着李汀说了一句，“小姐，你的桌子可是我让的，一会儿可以一起喝一杯吗！”
李汀眼皮都没抬一下，跟没有听到一样。
服务员送来了点餐单。
李汀翻看着。
高经理看着李汀的样子，心里总有些不舒服，故意说道：“小姐，我给你推荐一个甜品吧？很好吃的。”
李汀没有抬头，继续看着菜单，“谢谢，我不喜欢甜食。”
“小姐，你不妨尝尝，说是甜食，其实并不是很甜，叫红枣菊花莲子羹，女人吃了安神、补血、养颜，高书记的爱人和陈博士的女朋友还有舒大老板的女朋友，每次到这里吃饭都要点这个甜品的。”
高经理的言外之意是告诉李汀，你拽什么拽，更有钱的老板和有身份的人都在我这里吃饭的，你有什么了不起？
李汀的心里一格噔，抬头看向高经理，“你的意思是舒雅和牛莉以前经常在你这里吃饭？”
“小姐知道舒雅和牛莉呀？可我怎么没有见你和她们一起来这里吃过饭？还有那个方芳，真是太好命了，嫁给那个陈博士，真是上辈子烧高香啦！”
“方芳？”李汀先是一怔，遂摇头笑了笑，“嫁个博士就烧高香了？”
高经理最佩服最尊敬的人就是陈华了，此时看到李汀不屑的样子，火蹭的就上来了，“哟，小姐，看来你是真不认识那个陈博士，你应该不是牧野人，外地来的吧？”
“哈，我不认识陈博士就不是牧野人了，有这么严重吗？”李汀觉得真是可笑的要死。
“当然，只要是牧野人，大人小孩没有人不知道陈博士的！”高经理一副你不知道陈博士才是真奇怪的表情。
“为什么？”李汀突然想起了刘华。
当年刘华考上清华的时候，源水县老老少少也是没有人不知道他的大名的。
“这说来话就长了，一句两句给你说不明白，你随便出去打听一下就知道了，总之，我就是羡慕这个方芳，这个陈博士据说还是个亿万富翁！”
一听到亿万富翁这个词，李汀的心里就不舒服，凭什么别人都能遇到这样的豪门，自己身为记者，整天在外面走动，为什么就不能遇到这样的金主呢？！
“行啦，给我也来一份甜品吧！我也不点菜了，把你们餐厅的特色菜给我来一份就行了，再多我也吃不了！”李汀瞬间跌落凡尘。
“好嘞！小姐，你请稍等。”高经理成功地气到了李汀，喜滋滋地走了。
......
529 谢谢师傅
第二天李汀睡了个大懒觉，早餐都没有下去吃，洗漱以后就出去逛街了。
李汀作为记者，嗅觉自然是敏锐的，她很快就捕捉到了牧野人关注的焦点，就是华瑞数控机械制造厂以及高奇亲自负责的牧野县水泥厂。
在县城里逛了一圈，李汀回到宾馆，吃完饭就回房间午休了。
只要有条件，中午这个美容觉她从来都不放过，她得让自己每天都容光焕发，特别是来到牧野以后，还不知道在哪会突然碰到高奇，她得让自己时刻都保持着最好的状态。
午休起来，洗洗抹抹了半天，又把头发编成个独辫，看看镜子中的自己，觉得满意了，便又开始翻衣服。
找出一条发白的牛仔裤，一件白色的丝绸衬衣，在镜子前比试了一下，点点头换了上去。
又对着镜子照了照，觉得满意后，戴上墨镜，依旧是穿着白色的高跟鞋出去了。
她参加工作以后，再也没有穿过运动鞋，她觉得穿上运动鞋一下子就把她的气质给毁掉了。
......
站在宾馆的门口，李汀拦了一辆出租车，她告诉司机，去华瑞数控机械制造厂。
李汀的漂亮让司机呆了两秒钟：“小姐，请上车！
李汀问道：“师傅，多少钱？”
司机笑道：“小姐，有计价器，上来吧！不会问你多要的。”
李汀拉开车门坐到了后座上，对前面的司机说道：“师傅，我可是记者，你最好不要拉着我到处绕道。”
司机觉得受了侮辱一般，扭回头来说道：“小姐，我们就是再想赚钱，也不会挣这种昧良心的钱！”说完气哼哼的一踩油门。
......
路上，李汀问道：“师傅，这个机械厂的情况你了解吗？我想给他们写一篇报道，所以想搜集一些素材。”
美女总是容易被原谅，李汀主动一搭话，司机的气一下子全散了，嘴巴噼里啪啦说开了。
“记者同志，这个机械厂是真有故事，你可得好好写写，去年省报上登的牧野反腐的案件就是讲得机械厂事件，最初建厂的时候......”
李汀知道这件事，原来竟和这个华瑞机械厂有关？
她听司机叨叨了两分钟后，出声打断了司机的话，“师傅，现在这个厂的效益不错吧？”
“当然了，这个厂自从陈博士接走以后，那些机器一天都没有停过，工人们每月的工资都过百了，奖金另算，现在有关系的都想办法托人往里边进！”
李汀来牧野不到一天一夜，竟不断地听人提到陈博士，这陈博士到底是何许人也？
“师傅，我来到牧野，一直听人谈到这个陈博士，这是个什么样的人？能给我讲讲吗？”
“哈哈，记者同志，你真问对人了，出租车司机都是包打听，一天到晚来来往往坐车的人都喜欢在车上叨叨两句，所以我们知道的事情也就比别人多。”
“所以我才问师傅你呀！”李汀笑道。
“你问的这个陈博士，还真是个了不起的人，如果没有他，机械厂还有上边那些贪污**的人还揪不出来呢！”
“嗯？这个跟陈博士有什么关系？”李汀感到奇怪。
“你不知道，当时机械厂都已经空了，厂子也放假了，老百姓......，陈博士见状，一下子往县工行存了二千万现金，买下了机械厂，还了老百姓的钱，清算小组进厂，这账一查所有的底全抖搂了出来，这才抓的抓，管的关，高县长也因此当了书记。”
“有这事，这个陈博士可真够可以的，他很有钱吗？一下子就能拿出两千万的现金？都是大家瞎传的吧？”李汀不相信地连着问道。
“记者同志，这件事情可真不是瞎传，这是实实在在的事，你去工行一问就知道了，千真万确的！”司机一听李汀不相信有点急了。
“如果像你这样说，那这个陈博士可能就是亿万富翁呀？”李汀说道。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不过大家都在传，说陈博士是亿万富翁。”司机也是有啥说啥。
“师傅，这个陈博士是哪里人？怎么会跑到你们牧野来投资？”李汀有些好奇。
“问得好，记者同志，这个陈博士和我们高书记都是清华毕业的，听说两个人在学校的时候就拜了把子。
这个陈博士在海东有个集团公司，据说他是边赚钱边上学，在国外拿了两个博士文凭呢！
学成归来后，先跑来看他的大哥，就是我们的高书记，他发现牧野是个贫困县，就想帮高书记一把，所以他就跑到下面去搞调研，结果就发现了机械厂的问题，然后就发生了我前面跟你说的事情。”
李汀听着司机的叙述，心里逐渐不安起来，想到孙和平给他介绍刘华的情况，好像刘华也是改的陈姓，而且司机讲的陈博士的经历怎么这么像孙和平介绍的刘华的经历？
“师傅，我想问一下，这个陈博士叫什么名字，是哪里人氏？”
“他叫陈华，听说老家是源水市的。”
李汀的脑袋“嗡”地一下，什么也听不到了，她呆呆地看着后视镜中司机，脸已经变得雪白。
司机忽觉车里安静了下来，便朝后视镜中看了一眼李汀，发现李汀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脸色苍白，说不出地吓人，不由自主的踩了一下刹车，嘴里同时问道：“你怎么了！”
李汀没有防备，身子一下朝前冲去，脑袋撞倒了前面的靠背上。
“哎呀，记者同志，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司机吓坏了，连忙道歉。
李汀扶住前面的靠背，身子后退，一手揉着额头，一手朝司机摆了摆，“没什么！”
“我看你的脸色不好看，要不要送你去医院？”司机关心地问道。
“不用不用，你把车停到路边，我稍微休息一下。”
“这......要不我还把你送宾馆吧？”
李汀知道司机的心思，说道：“放心吧，不会少给你一分钱的，你不是有计表器吗？你一直开着就行。”
出租司机好像被看穿了心思，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把车开到了路边停了下来。
休息了一会儿，李汀的心渐渐安静下来，脑子也会思考问题了。
哈哈！本该属于她的东西，她却拱手让给了别人！
“不是自己没有遇到豪门，而是自己把通往豪门的路给关闭了，要不然哪有那个叫什么方芳的事，都给自己一边呆着去！！”
她现在是真的后悔了，后悔得想要吐血！
......
“师傅，那个陈博士现在在机械厂吗？”
“不在，他要来了，就住平原宾馆，那个超豪华的公爵王往那大院里一停，独一份，整个牧野城的人都知道他来了！”
李汀的心口又是一阵疼痛。
“师傅，这里距离机械厂还有多远？”
“还有两里地就到了，现在要走吗？”
“开车吧！”
“好嘞！记者同志，你刚才可把我吓坏了，你没事就好！我开车了！”
“谢谢师傅！”
......
530 谁在大叫？
李汀在华瑞机械厂的门口下了车，看着门口挂着的厂牌，轻轻念出了声：“中原华瑞数控机械制造厂，华---瑞---”她的脑子里出现了一张美艳的面孔，喃喃道：“自己当年就是上了这个女人的当，看来他们俩个到现在还纠缠在一起！这个方芳就是个傻子！”
李汀一阵冷笑，心里似乎好受了些。
其实她早就听常秀琴说过，刘华和那个瑞丽小姐就是合作伙伴，个人之间根本没有那种关系。
她现在之所以还要把陈华和瑞丽之间想点事出来，纯属心里的那一份嫉妒在作祟，因为不这样想她的心里不痛快，这样一想她心里就舒服多了。
......
踩着高跟鞋，目不斜视，李汀高傲地走进了华瑞机械厂。
平时非常负责任的看门师傅被李汀的气势给镇住了，竟没有上前盘问她到厂里有何公干。
李汀扭搭扭搭就往车间的方向走去，看门师傅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边追边喊：“同志，车间里不许进！”
如果李汀去了办公楼，看门师傅睁只眼闭只眼可能就算了，现在李汀要进车间，看门师傅可是吓坏了，坏了规矩，他这个月的工资就要泡汤了。
李汀听到身后大喊大叫，便站住了脚，转身向身后看去。
“同志，你没有穿工作服，没有戴工作帽，没有穿劳动鞋是不能进车间的！”看门师傅追了上来。
李汀掏出自己的工作证递给看门师傅，“师傅，我是记者，来你们厂采访的。”
看门师傅接过工作证打开一看，脸上露出了笑容，“同志原来是记者呀？欢迎欢迎！”然后把工作证递给了李汀。
李汀把工作证装进包包，扭身继续朝车间的大门走去。
看门师傅赶紧快走几步挡在了李汀的前面，陪着笑脸说道：“记者同志，你请到办公室办理一下业务登记，办公室会有人陪着你到车间采访的！”
“我这是要采访第一手资料，如果你们厂安排陪同的话，我还怎么采访到第一手资料？”李汀不耐烦地说道。
“记者同志，你说的话我听不懂，我只知道生产车间没有厂长的批准，任何外人不得入内，我们厂谢绝参观！”看门师傅不为所动。
“我说你这位老师傅懂不懂规矩，我是记者，有进入你们车间采访的权利！”李汀的声音提高了。
看门师傅摇摇头，“不懂，我只知道我现在放你进去了，我这个月的工资没了！”
李汀气得没有办法，她总不能在这里和看门师傅干起来吧？那太**份了！
姜振海出来上厕所，见看门师傅拦住一位美女在争执，再看那美女，忍不住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乖乖，这是天上的仙女下凡了吗？还以为这世上除了瑞丽小姐和方芳再也找不到真正的美女了，原来这牧野县还藏着这么美的一位仙女！”
“许师傅，怎么了？”姜振海走上前去，一本正经地问道。
许师傅回头一看，见是姜振海，立刻说道：“姜总工，这位记者同志要闯入车间，我把她挡住了！”
姜振海装模作样地拍了拍许师傅的肩膀，“许师傅，您做得对，车间绝不允许外人随便进入，不过记者嘛......”
许师傅一听，连忙说道：“姜总工，厂里的规定是所有外人不经厂部允许都不准进，就是高书记来了也得按规矩办事，这可是董事长规定的！”
姜振海的笑容有些尴尬，连连点头，“许师傅，您说得对，说得对！”
他抬头看着李汀，语气温和地说道：“同志，你贵姓？”
李汀听看门的大爷叫他姜总工，便回答道：“我姓李，是绿城日报的记者。”
“这样，李记者，我带你到办公室知会一声，然后你要换上工装，这样我就能带你到各车间转一转。”姜振海很狗腿地说道。
李汀看看已经没有进去车间的可能，只好点点头，姜振海连忙殷勤地帮李汀引路，带着她向办公大楼走去。
......
李汀跟着姜振海来到了办公大楼的前面，她看到东边靠墙的地方停着二辆桑塔纳，一辆广本，便暗自叹道：“看来刘华真是赚到了大钱，下面的企业都有这么多的好车！”
姜振海见李汀在看东边停的车，便炫耀道：“那辆银色的桑塔纳是我的，一会儿李记者采访完了，我送你去宾馆！”
“谢谢！”李汀很自然地就接受了姜振海的好意。
这种事对她来说是常有的事，她已经以习为常了，反而是那些“好心人”觉得十分荣幸。
姜振海把李汀引到了二楼西头的办公室，而西面隔壁的办公室就是郭海洋的。
办公室的内勤圆圆热情地接待了李汀，同时也被李汀深深地吸引，同是女人，她没有想到，生活中真有这样的美女，老天也太不公平了！
她慌忙找来一套工装让李汀穿上，李汀接过衣服，一股子的汗臭味让她差点呕吐，她赶紧把工装又塞回到圆圆的手中。
她从小到大就有洁癖，嗅觉还特灵敏，这衣服打死她都穿不进去。
“你能不能再帮我找一套工装，太味了！”
圆圆的脸红了，她把衣服拿到鼻子下嗅了嗅，什么味也没有呀？
“李记者，现在天已经热了，人穿上工装一会儿就出汗，办公室这几套接待服我是经常洗的，我给你拿的这套也是刚洗的，上午就我去车间的时候穿过一次，还没有别的人穿过呢！你再闻闻，真得没有味！”
圆圆说着把工装往李汀的鼻子下一伸，李汀慌忙后退，一下子绊住了连椅的腿，身子直直朝后摔去，她“噔噔蹬”踉跄后退，谁知脚上恨天高的高跟鞋一歪......
“扑通”
李汀四仰八叉地摔到在地上，手中的包包朝后轮出，砸到了墙边架子上的水盆......
“咣当”脸盆架子砸向李汀，半盆的脏水劈头盖脑地浇到她的头上，太阳镜飞了出去......
“啊----”刺耳地尖叫从李汀的喉咙里挤了出来......
姜振海在李汀的身子朝后倒的瞬间就伸出了援助之手，怎奈他行动始终是慢了零点一秒，眼看着李汀从仙女摔成了落汤女！
圆圆此时已经吓懵了，她赶紧伸手去拉坐在地上的李汀，李汀整个人都是蒙的，两只手在空中胡乱抓着，长长的指甲竟一下子抓到了圆圆的脸，圆圆也是一声惨叫！
......
如此瘆人地叫声把隔壁正在谈话的高奇和郭海洋都吓了一跳。
两个人呼地站了起来，高奇先问道：“谁在喊？出什么事了？”
郭海洋已经窜到了门口，大声地冲楼道里吆喝道：“发生什么事了？谁在大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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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1 谁让你叫我一声奇哥呢
姜振海赶紧从办公室探出头，冲着高奇和郭海洋喊道：“老大，郭总，省里来的李记者摔倒了！圆圆的脸也挠破了！”然后头就缩了回去。
高奇和郭海洋赶紧跑进厂办公室，只见地上坐着一位浑身湿透，披头散发的女人，白色的真丝上衣把胸衣的颜色和轮廓都暴露了出来，让几位男士看了很是尴尬。
高奇和郭海洋上前也不是，不上前也不是，而圆圆则是扎撒着两个手在原地蹦着，嘴里一个劲地喊着：“啊！我的脸！---”
高奇冲着姜振海喊道：“还不快去把李记者先扶起来！”
郭海洋拉着圆圆的胳膊来到走廊上，只见圆圆的脸上几条血红的印子都要渗血了。
“这，这是怎么搞的，你跟省里来的记者打架了？”郭海洋实在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能让两个女人两败俱伤。
当看到高奇走进厂办公室的门，头晕脑胀的李汀一下子清醒了过来，她连忙低下头来，不敢看高奇，她是千算万算也没有算到会以这种方式和高奇见面。
看到姜振海向她伸出胳膊想抱她起来时，她才猛然惊醒，立刻用手拨开姜振海的手，用手抹去脸上的水珠，心一横仰脸对高奇说道：“奇哥，你扶我起来！”
她尽量使自己看向高奇的面部角度最美。
高奇听到坐在地上落汤鸡一般的女人喊他奇哥，心里不由得大吃一惊，因为喊他奇哥的没有几个人，特别是女人，除了方芳，还有一位曾经喊过自己奇哥的是......
他的瞳孔在缩小，他已经认出了地上的女人，二步就走了过去，“李汀，怎么是你？”蹲下身子，赶紧一手环上李汀的肩膀，一手抓住李汀的胳膊，“怎么回事？你打架了？”满眼都是惊异。
李汀的心里一阵火热，激动地泪水扑簌簌顺着湿漉漉地脸往下流，“奇哥！”委屈地像个三岁的孩子。
高奇连忙安慰道：“别哭，有什么事，慢慢说！你能起来吗？我先扶你坐椅子上！”
李汀摇了摇头，我左脚的踝骨疼得厉害，根本站不起来！说着又哭了起来。
这种情况下，高奇不抱都不行了，只好说道：“我抱你起来，先让厂里的医生给你检查一下，不行的话，我送你去人民医院！”
李汀两眼含泪，感激地对高奇点点头，“我听奇哥的。”说完竟当着众人的面，胳膊绕上了高奇的脖子。
李汀身上的香水味钻进了高奇的鼻子，让他觉得浑身不自在，但又不能当着众人的面把李汀的胳膊硬取下来，只好一咬牙把李汀一个打横抱了起来，走出办公室向郭海洋的办公室走去。
姜振海一脸蒙逼地捡起李汀的包包跟在高奇的后面也进了郭海洋的办公室。
郭海洋赶紧对其他人说道：“快去请马医生过来一下！”
有人答应着跑下了楼。
郭海洋对圆圆说道：“你也先到我的办公室，一会儿让马医生给你看看！”
圆圆眼中含泪却不敢流下来，刚才她一哭，伤口被泪水滑过，就像针扎的一样火辣辣地疼！
“郭总，我会毁容吗？”
郭海洋看了一下她的脸，摇摇头，“不会的，一点破皮而已，长几个月什么事都没有了。”
圆圆不相信，“郭总，你不会是骗我的吧？”她可是还没有找对象呢，这要是真破了相，那可咋整呀？
“我骗你干啥？我是当兵出身，在前线打过仗，脸上经常会有擦伤，如果都毁容的话，我现在的脸得长成啥样？”郭海洋说的也是实话。
两个人说着话就进了郭海洋的办公室。
高奇把李汀抱坐到椅子上，然后蹲在地上，替她慢慢脱掉了高跟鞋。
“我说李汀，你是来厂里采访了，还是来走t台了，穿这么高的高跟鞋，这不是找事吗？”
“我......纯属意外。”李汀红了脸。
姜振海拧了郭海洋的毛巾给李汀，“擦一把脸吧！”
李汀看着有些黑印子的白毛巾，迟疑着没有伸出手，旁边的圆圆看到了，生气地说道：“姜总工，你还给她郭总的毛巾？那味更大！要不是她嫌我的工装有味道，也不会闹出这么大的事，哼！”
郭海洋不知道高奇和李汀什么关系，推了了一下圆圆让她别再说下去。
圆圆不高兴地一扭身子坐到了旁边的椅子上。
姜振海尴尬地缩回了手。
高奇拿过姜振海手中的毛巾，走到水盆跟前，拿起肥皂打了起来，三下五除二把毛巾一搓，然后看了一眼郭海洋，“拿出去漂洗干净，再端一盆水进来。”
正在发愣的郭海洋立刻走过去端着水盆出去了，楼道里传来他急促地脚步声。
姜振海一看，对高奇说道：“老大，我还有工作，我先走了！”
“嗯，去吧！”高奇挥了挥手。
姜振海赶紧向外走去，他是急着上厕所，水泡都快被憋爆了。
见高奇让郭海洋去洗毛巾，李汀被善解人意的高奇彻底暖化了心，满怀感激地说道：“谢谢奇哥！”
“不客气，谁让你叫我一声奇哥呢！”高奇避开了李汀火辣辣的目光。
李汀看着高奇不自然地表情，眼睛里流露出一丝小得意，眼睛划过的时候看到了圆圆脸上的伤，心里觉得过意不去，女孩子最看重的就是脸，如果今天是自己的脸被人挠成这样，自己非得气疯了不可。
“圆圆，真是对不起，我那时候又是摔又是盆砸又是水泼，都吓迷糊了，所有的行为完全是无意识的，没想到把你伤的这么重，我真是该死！”此时此刻，她一定要有一个最最诚心的态度。
圆圆看着一脸歉意的李汀，心里虽然又气又恨，可人家已经在道歉了，她还能说什么，只能咧了咧嘴，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地说了一句，“今天的事我也有责任，算了，等马医生来了看过以后再说吧！”
李汀的心里一紧，“圆圆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她想让我给她掏医药费吗？不过这脸是自己挠的，如果人家真要求赔偿，我也无话可说，今天真是倒霉，不过也是我的好日子，就看在今天被奇哥抱的份上，我就认了这个医药费吧！”心里想着，嘴巴就说了出来：“圆圆，你放心，你治脸的药费我拿了！”
圆圆没有吭声，她的心里想的不是医药费的事，而是会不会毁容的问题。
“你们俩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两个人怎么都受了伤，李汀，你看把圆圆的脸给挠的，这得多大的仇恨呀？！”高奇说道。
李汀正要回答，又一阵急匆匆地脚步声传来，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背着药箱走了进来。
“高书记，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马医生一看到高奇，以为是高奇的身体不舒服，连忙问道。
高奇指了一下李汀和圆圆，“不是我，是两位女同志，一个扭了脚，一个伤了脸，你给看看吧。”
......
532 李汀结识郭海洋
马医生首先看到的是圆圆的脸，他不敢相信地喊了一句，“天呢！圆圆，谁这么狠心，竟下得去这样的手？！”
李汀大窘，连忙说道：“医生，是失手，我不是故意的！”
“你干的？”马医生看向李汀染着豆蔻的长指甲，“你这指甲可真够长的！”遂摇着头走到圆圆的身边。
圆圆的嗓音都是哭唧唧的，“马医生，你快看看我会不会毁容？”
马医生看的很仔细，然后对圆圆说道：“应该没有伤到真皮层，我给你用药膏抹一抹，你近期不要吃刺激性的食物，很快就会结疤的，你千万不要让伤口碰水，也不要用手抠痂，让它自然脱落，这样即便是有一些浅浅的印子，时间一长，慢慢就下去了。”
圆圆高兴了，“真的，那我就谢谢马医生了。”
“不客气！”马医生说道。
圆圆拿了药膏，跟高奇打了声招呼就出去了。
郭海洋端着一盆水进来了。
马医生走到李汀的身边蹲了下来。
美女的脚也一定是最美的，可李汀的脚此时已经没有美感了。
“你这同志，来上班还穿这么高跟的鞋，你这是严重违反了厂里的规章制度！”马医生一边检查着李汀的脚一边训斥道。
李汀疼得嘴里直吸凉气，根本顾不上回答马医生的话。
高奇不得不在旁边说道：“马医生，她不是你们厂的职工，她是省里一家报社的记者，到你们厂采访的。”
马医生这才“哦”了一声，然后对李汀说道：“你的骨头没事，是软组织受伤了，现在要是能冰敷一下最好了，可惜咱们厂里没有冰块。你等一下，我去给你拿一瓶活络油，擦上几天，卧床休息一段时间就好了。”
李汀连忙说了一声谢谢，马医生背着药箱走了。
高奇把毛巾拧出来递给李汀，“擦把脸吧。”
“谢谢！”李汀接过毛巾，一股子香胰子味，这才擦了擦脸。
当着郭海洋的面，高奇实在是抹不开脸，但是不做又不行，只好对郭海洋说道：“你去叫一位女同志来，用这个凉毛巾给李汀冷敷一下。”
“好！”郭海洋走到门口刚想喊圆圆，又连忙闭住了嘴，走到另一间办公室叫了一位中年妇女过来。
按照郭海洋的吩咐，女同志为李汀的脚踝冷敷。
高奇就和郭海洋走到外面的走廊上抽起了烟，两个人低低地在说着什么。
马医生回来了，手里拿着一瓶活络油，他给李汀交代后就走了。
高奇走进了办公室，他向李汀问道：“李汀，你登记住下了吗？”
李汀点了点头，“我住在平原宾馆。”
“李汀，我现在有事没法送你，郭总现在派车把你送回去，再给你派一名女工照顾你两天。”
李汀一听急了，这次歪打正着和高奇有了近距离的接触，要是错过这次机会，下一次要想再这么近距离的接触，不知会辛苦到哪种程度！
“奇哥，牛莉是我的闺蜜，她现在和舒蒙住在你家里，就让牛莉照顾我吧，她最了解我！”
高奇惊异，“你和牛莉是闺蜜？”
“是的，我们两个是大学同学，在学校的时候，我们俩感情最好，前几天她和舒蒙去绿城照婚纱照，我一直陪着他们。”
“那他们知道你来了吗？”高奇问道。
“我还没来得及跟他们说。”李汀回答道。
“那好，我现在给牛莉打电话，让她到平原宾馆等你。”高奇走到办公桌跟前，拿起了电话。
“奇哥，等等！”李汀急道。
高奇放了电话，扭头看着李汀，“怎么了？”
“牛莉告诉我，她要照顾你和舒蒙的饮食起居，你把她叫过来照顾我，你和舒蒙怎么办？”
高奇笑了，“我们两个有手有脚的大男人，怎么都能生活，这个你不用操心。”
李汀豁出去了，“奇哥，你这样还不如让我住到你家里，让牛莉照顾我，这样大家都方便，不是更好吗？”
高奇心里一格噔，他又想起了当年在南京时，李汀变着法儿想接近他，都被他一一拒绝的情景。
不过今非昔比，此时的心境和当时的心境已是截然不同，而且听李汀的口气，一定还没有结婚，而且似乎也没有意中人，忽觉和自己有些责任一般心虚起来。
他犹豫着......
“奇哥！”李汀可怜楚楚地望着他。
高奇忽然心软了，“那好吧，我让牛莉过来接你，我现在得去市里一趟，我就不送你了。”
李汀点头笑了，心道：“什么有事去市里，分明是不好意思当着众人的面扶我下楼，把牛莉叫来，纯粹是遮人耳目，虚伪！”
但她心里很高兴，不管怎么说，她达到目的了。
“好的，奇哥，我听你的。”声音软的能滴出水来。
她知道舒雅是个性情很温柔的人，她得让自己变得和舒雅一样温柔才行。
......
高奇走了，二十分钟后，牛莉开着一辆炫金色的本田来了。
她下了车就往楼上冲去，急匆匆跑到郭海洋的办公室，看到落汤鸡似的李汀可怜兮兮地坐在那里，顾不上和郭海洋打招呼，快步走到李汀的面前蹲了下来，看着李汀已经发紫的脚踝，心疼地问道：“小姑奶奶，你疼不疼呀？你这到了牧野不先找我，跑这来找罪受啊？！”
“没事了，郭总给我找医生看过了，医生已经给了药，说是歇两天就好了。”李汀见牛莉着急的样子，心里也是挺感动的。
牛莉这才回头看着郭海洋，“郭总，谢谢你啊！给你添麻烦了！”
郭海洋连忙说道：“不麻烦，李记者来我们厂采访，却出了这样的事，真是对不起！”
李汀清知这事和郭海洋没有关系，此时听到郭海洋说出道歉的话，想着自己一定要给这个郭总留下好印象，能看出他和高奇的关系不一般。
“郭总，这事跟你没有关系，纯属意外，谁都不怨，倒是我把圆圆的脸给伤了，心里很过意不去。”
李汀说着把放在桌上的包包打开，取出里面精致的皮夹子，抽出一张大团结放到桌上。
“郭总，这一百元你替我交给圆圆吧，算是我的一点心意！”
郭海洋见李汀如此识大体，心里倒是很为自己的连长庆幸，觉得李汀将来要真是能和自己的连长成了，也算是一桩天大的美事。
这个李汀一看就是非常喜欢连长的，人又长得漂亮，气质还好，而且是个记者，又是牛莉的闺蜜，人绝对错不了。
心里想着，郭海洋的口气中自然就多了一份尊敬，“李记者，你这个人素质就是高，说话办事实在是让人敬佩，老郭今天受教了！”
李汀听了郭海洋的话，心里很舒服，就知道这是个会来事的人，看来平时没少经历场面上的事，心里产生了对郭海洋刮目相看的想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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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3 小家子气
郭海洋帮着牛莉把李汀扶上了车，牛莉和李汀向郭海洋道谢后，牛莉驾车离开了华瑞机械厂。
“我说李汀，你客气一下就算了，还真放一百块钱呀！你这一个月才一百多点工资，全给了她，你不吃不喝了？郭总他不收这一百元，是因为厂里会对圆圆补贴的，不用你掏钱给，何况你的伤一点也不比圆圆的轻！”牛莉责怪着李汀。
牛莉哪里知道李汀的心思，还以为李汀是真得心里过意不去。
李汀从心里嘲笑着牛莉，“真是山里长大的，即使嫁了个大老板，也摆脱不了小家子气！”
“牛莉，是我抓伤了人家的脸，脸对我们女人来说多重要呀？如果是你的脸成了那个样子，你还敢见舒蒙吗？”
“我敢呀，我怎么不敢见小蒙哥，如果小蒙哥因为我的脸被抓伤而嫌弃我，证明他根本不爱我，像这种只爱女人容貌的男人不爱也罢！但我相信，若是我的脸被抓伤了，小蒙哥不但不会嫌弃我，还会先心疼死我，嘻嘻！”
李汀听着牛莉自信的语气，心中充满了嫉妒，为什么自己的爱总是这么沉重，小心翼翼？为什么不能像牛莉这样爱得轻松，爱得自然？！
她真得想不明白，为什么老天给了她这么美的一张脸，却没有给她一份对爱情的自信？！
......
两个人先到了平原宾馆，牛莉停好车，跑进去帮李汀退了房，整理好东西，拎着皮箱下了楼，累得她呼哧呼哧直喘气。
打开后备箱，牛莉把皮箱塞了进去，然后回到前面坐到了架势座上，开始了大喘气。
“我说李汀，你是来工作了？还是来搬家了？那么大一皮箱，里面装的衣服你一夏天穿得完吗？”
“牛莉，你当所有的女人都跟你一样，一个夏天就两件换洗的衣服，女人要都像你这样，那样名牌服装厂早就倒闭了！”
牛莉一时语塞，想想李汀说得也对，便不吭声了，可又一想不对，“李汀，我都被你带跑偏了！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我不是不让你穿漂亮衣服，我是说你来牧野出差就几天，你带那么多衣服干啥？一天换三次你也换不过来呀！”
“我乐意，你有意见呀？”李汀故作生气。
牛莉立刻投降，“你对，你对，我没意见，我们现在回家！”
李汀“扑哧”笑了。
牛莉一看李汀笑了，又开始了胡拉呱，嘴巴不停地说着牧野的一些事情。
李汀听得津津有味，这不光是记者的职业病，主要这里是高奇的管辖地，她自然是对一些事物更感兴趣。
......
汽车就在牛莉不停地“嘚啵”声中停到了县委家属院的一个小院门口。
牛莉冲着李汀说道：“大记者，到家了！”
李汀在牛莉的搀扶下进了客厅，到底是有女人打理，整个院落客厅看着都很干净整洁。
墙上挂着高奇和舒雅的合影照，两个人紧紧地靠在一起，头向一起歪着，高奇的脸上挂着幸福地笑容，而舒雅脸上的笑容却是淡淡的，看不出是幸福还是甜蜜。
李汀的目光在照片上停留了很久，直到牛莉把行李箱拎进了客厅，才把视线移开。
牛莉见状说道：“本来客厅的正中间还挂着舒雅的黑纱照，是小蒙哥让取了，他说舒雅的黑纱照挂在那里，高奇的心里会一直很难过，舒雅已经走了快半年了，小蒙哥现在也想开了，他说舒雅在世时，和高奇可以说是聚少离多，高奇已经三十四五了，他有权利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李汀只是静静地听着，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客厅的家具很简单，没有几样，但李汀能看出来，都是好东西。
李汀在沙发上坐定，牛莉给她倒了一杯茶水，然后把行礼箱搬进了自己住的房间。
见牛莉忙完了，李汀对牛莉说道：“牛莉，给我介绍一下，哪一间是高奇的，哪一间是舒蒙的。”
“好，我今天就带你参观一下单身男人的房间，嘻嘻。”牛莉笑着把李汀扶了起来。
李汀咯噔着腿，在牛莉的搀扶下推开了东边的卧室门，这间卧室比较大，里面的衣柜书柜各种家具一应俱全，带靠背的双人大床上铺着灰布单子，被子叠得有棱有角，一看主人就是个当过兵的人。
“牛莉，这间一看就是主卧室，应该是奇哥的房间，对吧？”
“是，是高奇的房间。对了，李汀，我还没问你呢，你怎么认识的高奇，还喊他奇哥，这可是很稀罕的，你一定要告诉我实话！”牛莉忽然间想起自己忘了问两个人是怎么认识的，以前可从来没有听两个人提起过彼此。
“有什么实话不实话的，又不是什么秘密。我叫他奇哥，他以后可得喊你嫂子呢！”李汀笑道。
“别打岔，你快给我讲讲，我总觉得你们俩的认识肯定有故事。”牛莉有些小兴奋。
李汀边咯噔着往高奇的床边走边说道：“这件事说起来话长，我和奇哥认识，小蒙哥还是介绍人呢！”
“啊，怎么这里面还要小蒙哥的事？”牛莉奇怪。
她扶着李汀在高奇的床上坐好。
李汀看着牛莉的眼睛问道：“还记得那年你和小蒙哥送我回家，朗宁开的车。”
“我记得。”牛莉点点头。
“后来没过两天，小蒙哥又返回了源水县。”
“啊，小蒙哥又去了源水县，他去干什么？”牛莉吃惊地瞪着李汀，心里有一丝莫名地慌乱。
李汀犹豫了一下，她不知道该不该把瑞丽小姐的事告诉牛莉，因为她看得出来，当年舒蒙是追着瑞丽小姐去的源水县。
“你快说呀，不会是小蒙哥当年喜欢上你了吧？”牛莉的声音有一些颤抖。
李汀抬手拍了一下牛莉的脑袋，“胡说八道什么呢？怎么可能嘛！”
牛莉揉着脑袋，看着李汀出了口长气，脸色缓和了下来，“你也不说清楚，刚才差点被你吓死！”
“牛莉，事情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我给你说了，你可别多心。其实是小蒙哥的一个朋友在源水县，他的这个朋友是女性，他是奔着这个女人去的。她叫瑞丽，是个外国人，不过你别多心，他们俩当时并不是男女朋友。”李汀观察着牛莉的表情，小心翼翼地说道。
“嗨，我以为你说的是谁呢，原来是小蒙哥曾经的暗恋对象瑞丽小姐呀！”牛莉一脸的恍然大悟。
“你怎么知道的？”李汀大惊，同时心里边却涌上一丝失望。
“因为小蒙哥向我求婚的时候，把他的事情毫无保留的都告诉了我，他的感情生活其实是很干净的，除了最初暗恋过一个瑞丽小姐，再无别的女人，当一个男人对你说这些的时候，证明他已经彻底的放弃了这份感情。说实在的，我很吃惊，小蒙哥比我大八岁，人有才华又多金，我原本以为他的身边不会缺女人，谁承想他的身边这么多年来还就我一个，哈哈！”
李汀的笑容有些僵硬牵强，不过牛莉丝毫不在意，她本就是个马大哈。
......
534 罗曼蒂克的爱情
“嗐，只要这个圈子里的人，没有不认识瑞丽小姐的，你以后也会和她熟悉的，她跟陈华周围的人几乎都是朋友，你想我能不知道吗？只是我加入这个圈子晚，所以无缘见到她，你跟我说说，她是不是长得很漂亮？”牛莉没心没肺地问着李汀。
李汀看着胸无城府的牛莉活的如此简单，不知道是该羡慕还是该鄙视。
她想了想，开始给牛莉描述瑞丽的长相和气质，“她呀，是我见过的最好看的女人，气质高贵，又带着一种霸气，可以说只要她站在那里，周围的女人便都没了颜色......”
这是她有史以来夸一个女孩子的长相，她也不明白自己这样说是因为发自内心地承认瑞丽长得漂亮，还是故意说给牛莉听的。
......
李汀的话讲完了。
牛莉满眼都是小星星，她充满向往地对李汀说道：“我见过最好看的人就是你，听你这么一说，她站在那里，应该比你还耀眼，难怪小蒙哥会暗恋她，我是个女人，听你这么一说，我都有些喜欢上她了！”
李汀的脸色不好看了，从小到大，她还没有听人当面说过别人长得比她好看，现在牛莉竟当着她的面贬低她，让她心里特别地不舒服。
可她又不能跟牛莉计较，和牛莉同窗四年，牛莉有时候有多二，她心里最清楚，可就是这么二的一个人，现在都有那么优秀的男人来宠着，为什么就没有优秀的男人来宠她，难道是她不会做女人吗？
李汀看着还在那里发花痴的牛莉，忍不住呛道：“你个傻妞，结婚以后可别这么没心没肺的，看住自己的男人，别让他将来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牛莉顽皮地一笑，“无所谓，有人喜欢小蒙哥，说明小蒙哥优秀，我才不看他呢！他知道这个世上没有比我更爱他的女人，我可以为他做一切，他知道别的女人不会为他做那些的，所以我知道他离不开我！”
李汀有些吃味，她看着一脸幸福的牛莉，心想：“自己会像牛莉那样忘我地去爱一个男人吗？”理智告诉她，“不会的，如果忘记了自我，自己就变成了那些只为丈夫和孩子活着的女人，随时都可能变成被男人丢弃的怨妇！”
她作为一名记者，见到过社会上太多畜生一般的男人，他们恨不得左拥右抱，占尽天下美色，就连她的父亲，也曾经背叛过她的母亲，只不过父亲在母亲发现的第一时间，狠心地甩掉了那个女人，回归了家庭。
那个时候她十岁，已经懂事了，她知道父亲这样做，是怕那个女人影响了他的仕途，所以男人的本性就是自私，什么爱不爱的！
可她看着眼前的牛莉，想着从未谋过面的方芳，还有已经离去的舒雅，她们的人生互不相同，可她心里就是知道，不管这三个女人以后变成什么样子，依然会被她们的男人宠着爱着。
舒雅现在离开了，所以她一定要把这个位置站上，她不能再失去高奇这样的好男人，也许有一天她真正拥有这份感情的时候，也会像牛莉这样为自己心爱的男人做任何事，但她还是不赞同女人成为男人附属品的观点。
“牛莉，好好珍惜你和小蒙哥之间的感情吧！我祝福你们！”李汀对牛莉说道。
“谢谢你，李汀！我也希望你能尽快找到自己的幸福！”牛莉真诚地拥抱着李汀。
“我也想，可哪有呀？我遇到的都是一些看着都想让人吐的男人，怎么接受他们？！”李汀开玩笑道。
牛莉的眼珠一转，似乎刚想起来似的，抓着李汀的双手，紧盯着她的眼睛说道：“李汀，如果有一个很优秀的男人，可他已经结过婚了，你会嫌弃吗？”
李汀嗔怪地瞪了一眼牛莉，“你想我去当第三者呀？”
牛莉又摇头又甩手，急忙说道：“哎呀，不是的，我怎么会让你当第三者？我是说呀......哎呀，我干脆直说了吧，你看高奇怎么样？”
牛莉的脾气让她绕弯说话，能把她急死，还不如直截了当，反正她和李汀是闺蜜，说话又没有什么忌讳。
李汀的脸一下子红了，故作生气地打了一下牛莉，“你真坏，说你和小蒙哥的事，怎么又扯到我的身上了？”
既然话已经挑明，牛莉也就不遮掩了，“李汀，你的年龄也不小了，不能再挑了，高奇真的不错，绝对配得上你，他是**，但他的身上却没有那种公子哥的习气，完全是可以托付终身的男人。”
李汀怕牛莉误会，跟着说道：“我没有嫌弃奇哥，是我配不上他！”
牛莉推了一把李汀，“你哪里配不上他了，你要才有才，要貌有貌，洁身自好，我看你们俩站一起才是绝配！”
“牛莉，你别这么说，让奇哥听到了不高兴，他和舒雅在一起才是绝配。”李汀连忙说道。
牛莉摇了摇头，“我和舒雅从小在一起长大，我最了解她，她表面看着柔弱，其实骨子里跟她母亲很像，是个很有主见性格刚强的人，她从小身子弱，说话总是少气无力的，所以养成了她说话温和的语气。
高奇是真心爱着舒雅，可舒雅嫁给高奇是听了小蒙哥的话，他告诉舒雅，这个世上只有高奇会像他一样爱着舒雅，所以只有舒雅嫁给了高奇他才放心。
舒雅和小蒙哥的感情最好，她听了小蒙哥的话，答应了高奇的求婚。结婚这么多年，高奇确实非常宠爱舒雅，就像小蒙哥对待舒雅一样，可是我能看出来，舒雅一直是把高奇当哥哥一样爱，所以婚后她才会和高奇聚少离多。
唉！舒雅的命太苦，她的初恋给了一个叫黄晓明的学长，可那个畜生他根本就不是人，他辜负了舒雅的感情。”
李汀呆呆地听着，喃喃道：“还有这事？奇哥他知道舒雅的想法吗？”
牛莉点点头，“高奇他一直都知道，可他愿意，他爱舒雅，只要舒雅愿意跟他再一起，他就无怨无悔地爱她一辈子，哪怕是舒雅的身体弱到生不了孩子，他都毫无怨言。”
李汀有些动容，她没有想到现实生活当中，真有如此罗曼蒂克般的爱情故事？这才是她真正向往的爱情生活！
她暗暗下定了决心！
......
535 梦到舒雅了？
最幸福的生活，也许不是当下看到的那样，而是要在漫长的人生中去印证，而李汀今天感到幸运的是，舒雅替她验证了高奇的人品，所以她一定要让自己走进高奇的内心，占领住爱情的高地，把高奇的心放到她的身上，人毕竟是要往前走的，不能总活在过去的记忆当中。
李汀相信，只要她让高奇感到幸福，感觉到一个女人的温柔，他一定会慢慢淡忘掉过去，她才是真正陪他走到老的那个人。
她故作矜持地答应牛莉，说可以试着和高奇多接触，如果高奇要是真不喜欢她，决不能勉强。
“牛莉，我住在这里，如果表现的过分的话，小蒙哥会不会生气？”李汀说出了她的担心。
牛莉摇了摇头说：“不会的，我实话告诉你吧，其实上一次我和小蒙哥去绿城的时候，就议论过你和高奇的事，他也觉得你是好女孩，只是因为舒雅走了还不到半年，怕高奇抵触，所以才没有把这件事给你挑明。”
“那要不......我们就再等一段时间？”李汀心里没底，有些发慌。
“你呀，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这是两码事好不好？你照顾高奇，对高奇好，是出于对朋友的关心，干嘛要先扯到感情方面，这样你们两个接触起来也就自然多了，水到渠成不是更好吗？”牛莉笑话着李汀。
“好啊，原来你就是这样把小蒙哥骗到手的？等小蒙哥回来我一定揭发你！”李汀笑着打趣牛莉。
牛莉一翻白眼，“请便，恐怕你说了，小蒙哥会说，‘牛莉，你为什么不早点对我用手段，让我白白浪费了这么些年的时间！’，嘻嘻。”
李汀看着牛莉的笑脸，这才明白，牛莉其实一点都不二，心里的主意真着呢！反倒是自己，看着怪聪明，其实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
闺蜜两个一打定主意，牛莉是说干就干，开始给李汀出主意想办法。
李汀听到最后，觉得她出的主意真不咋的，便说道：“你说的这些都不现实，等我过两天能下地的时候，我来亲自掌勺给奇哥做一顿南京人爱吃的鸭子，你没听说过吗？要想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必先抓住男人的胃，我呀，就从他的胃先入手！”
牛莉的眼睛瞪的都快成了牛眼，她看着李汀不相信地说道：“李汀，你不是说胡话吧？我从来都没有见你做过饭，你平时也最恨下厨房，说那些油烟会让你的头发上有股子臭味，怎么......”
“我不想做，不代表我不会做，聪明的女人吃智不吃力，一旦上手，那一定是最好的，放心吧，到时候让你尝尝我的手艺！”李汀骄傲地一扬眉。
牛莉有些激动，“好好，我一定得尝尝你李汀的手艺，如果真像你说的这样，那你就是这世界上最完美的女人！真没想到，你李汀有一天也会系上围裙，我想想都开心的不行，那该是多么滑稽有趣的一个场景？哈哈哈哈！”
说到最后，牛莉竟忍俊不禁地大笑起来。
李汀嗔怪地瞪了牛莉一眼，最后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来，然后两个闺蜜就在高奇的床上打闹起来。
李汀没有想到的是，她和牛莉的一番打闹竟把自己身上的香水味留在了高奇的床上。
......
晚上，舒蒙和高奇一前一后进门，李汀坐在沙发上腿不能动，就没有起身和两个打招呼。
高奇看着美得让他无法直视的李汀，打了声招呼就去厨房帮牛莉端饭菜了。
舒蒙早已在牛莉的电话中得知了李汀的事情，所以见到李汀坐在客厅丝毫不觉得意外，很自然地问候着李汀的伤严不严重，要不要再去医院检查一下。
李汀说着谢谢，告诉他已经让医生检查过了，骨头没有问题，只是软组织受了伤，抹点药休息两天就会好的。
舒蒙的脸上已经没有了过去的那种淡漠，他变得健谈起来，他和李汀在客厅聊着天，看着牛莉和高奇一趟一趟地端着饭菜。
......
四个人坐在一起吃饭，李汀是客人，作为主人的高奇处于礼貌，中间几次招呼李汀吃菜。
饭桌上坐着牛莉，就冷不了场，所以整个气氛还是很不错的。
......
高奇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他躺在床上，拿起床头的材料看了起来，忽然一股很好闻的香气淡淡地飘进了他的鼻孔，他嗅了嗅，奇怪自己的房间怎么会有香味。
他的鼻子嗅着，顺着香气的来源闻到了身下的床单，床单上留下的味道比空气中的香气浓郁多了。
他感到奇怪，就又嗅了嗅，感觉这香味有些熟悉，他猛然想到了李汀身上的味道，就是这种好闻的香气。
他的心怦怦直跳，想到李汀曾在他的床上或躺或坐过，身体不禁燥热起来。
他好像觉得自己的行为被人看到了一样，立刻坐好，拿起材料继续看了起来。
可是看了半天，他的眼睛还停留在原位置，一行字也没有看进去。
“唉！”一声叹息后，他放下了手中的材料，呆呆地看着房顶发起了呆。
舒雅死后，他虽然很难过，但没有特别的悲痛，以前他以为舒雅一旦离开他，他会觉得自己的整个世界都可能会坍塌掉一半，可真到这天来临的时候，他并没有那种心疼到死的感觉。
他开始怀疑自己对舒雅的感情，难道是自己真的爱舒雅不够深吗？
一股悠悠的香气环绕在他的鼻间，让他按捺了半天的心再次悸动不安起来。
人有时候就是当不了自己的家，他从来不知道女人身上的香味这么好闻！特别是在这宁静的晚上，耳边还能听到那个女人在另一个房间里的嘻笑声。
他烦躁地把被子拉开，连衣服都没有脱，就盖到了自己的身上，他想把头蒙起来，想完全隔离开这个味道，谁知道蒙住头以后，这股味道更加浓郁起来。
他没有拉开被子，在黑暗当中，他静静地睁着眼......
......
他的脑海中出现了舒雅的影子......舒雅的脸变得有些模糊，他看不太清楚......
“舒雅......你就那么不想让我看到你吗？”他对着影子喃喃道。
“奇哥，忘了我吧！开始你的新生活！”
“舒雅，我不能没有你！”
“奇哥，不要再把心放到我的身上，我辜负了你的爱情！去找真正爱你的那个女人吧！她一定在某个地方静静地等着你！”
模糊的影子在逐渐消失，好像要从他的生命中永远离开......
“舒雅！等等---你不要离开我---舒雅---舒雅---！”
“舒雅！”高奇一声大喊坐了起来。
对面房间住着的舒蒙正在看书，突然听到高奇在大喊着“舒雅”，立刻跳下床来，踢垃着鞋就往对面的房间跑。
他一把推开高奇的房门，见高奇满脸泪水地瞪着前方，不禁叹了口气，心里也是酸的不行，他走到床前，拍了拍高奇的肩膀，鼻音有些重，“梦到舒雅了？”
......
（533章，落掉一小段，已经补上。）为了后面的人看了顺畅，在此加上。
两个人先到了平原宾馆，李汀在牛莉的搀扶下来到房间，先把湿衣服脱掉，然后冲了个热水澡。
牛莉帮着把李汀的头发吹干，看着李汀在那里一遍遍地抹身子抹脸，作为女人，她是真败给了李汀。
折腾了两个小时，李汀才梳洗打扮完毕，整个一光彩照人。
牛莉先把李汀扶坐到车上，自己又跑进去帮李汀退了房，整理好东西，拎着皮箱下来了，累得她呼哧呼哧直喘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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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6 买鸭子
高奇的喊声太大，把正在床上聊天的李汀和牛莉也惊着了，听到舒蒙冲出房间的声音，穿着睡衣的牛莉也连忙下床，套上拖鞋就想往外跑。
李汀急得一把抓住了牛莉的胳膊，“扶我一起！”
“那你快点，高奇不知出了啥事，太吓人了！”牛莉急忙把拖鞋给李汀摆好，扶住她往外跳去。
两个人好不容易蹦跶到高奇的房门口，就听舒蒙说道：“梦到舒雅了？”
“舒蒙，老天待舒雅太不公了，那么好的一个人，就这么没了，我心疼啊！舒蒙，是我对不起她！最后的那段时间我都没能陪在她的身边，我有愧呀！”
高奇的声音哽咽的厉害。
“在其位谋其政，你也是没有办法，舒雅她不会怪你的。她最大的遗憾是没有坚持到等我回来，和我见上最后一面！”
终于说出了这句话的舒蒙，心口突然疼了一下，他的手不自觉地揪住了前胸的衣服。
牛莉连忙上前扶住他，声音都是抖的，“小蒙哥，你没事吧？你别吓我！”
高奇也连忙转身扶住舒蒙，“舒蒙，你怎么了？”
李汀看到了高奇脸上的泪水。
......
四天后，吃完早饭，高奇和舒蒙都上班走了，李汀跟着牛莉去了菜市场。
李汀真是走到哪，哪里都会引起一阵骚动，人们光顾着看她了，都暂时忘了自己手里正在挑选的东西。
她拄着根拐杖，在菜场里走来走去，挑选着新鲜的蔬菜，那些卖菜的大姐大婶们，秤杆都给她打的高高的。
最后李汀来到了活禽区，她拿出当年在姑姑家学的本事，仔细地挑选着鸭子，她是要活的鸭子现宰的，这样吃起来才新鲜。
牛莉见李汀盯着那些活鸭看来看去，便说道：“李汀，你这多麻烦，你看那边有现宰好的鸭子，我们买了不就完了，这有啥看的！”
李汀不理会牛莉的唠叨，只管低头检查着一个个笼子里的鸭子，嘴上说道：“牛莉，这你就不懂了，活禽现宰的，肉最鲜嫩，做出的鸭肉最好吃。”
“那就让老板现宰一个呗！”牛莉不以为然地说道。
李汀摇了摇头，“买鸭子是有讲究的，我跟你说，这缩头眯眼的不能买，死了的不能买，残疾的不能买，羽毛不光亮的不能买，宰杀好的身上有淤血不能买。”
买鸭子的中年人听李汀讲的头头是道，再看那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双手，实在是没有想到，美若天仙的姑娘，原来竟然是个行家，立刻说道：“看来这位姑娘是个买家，我给你捉一只看看，怎么样？”
李汀点了点头，微微一笑，“谢谢大哥！”
看着李汀的笑脸，中年人的头都晕了，他转身从笼子里捉了一只“嘎嘎”叫的鸭子，送到了李汀的面前。
“姑娘，请看这只鸭子怎么样？”
李汀一看，十分的满意，便说道：“就这只了，大哥帮我杀了吧。”
“好嘞！姑娘请先坐边上歇会，马上就好！”
“大哥，我要做的是盐水鸭，你知道鸭子怎么杀的吧？”
中年人一愣，他还真不知道这做盐水鸭的杀法。
“姑娘你跟我说说，我照着你说的样子来杀。”
“宰杀时不开肠破肚，只是从尾部打开一洞，挖出内脏即可。”李汀说道。
“明白了，就照姑娘说的。”中年人拎着鸭子，拿起一把刀往后面专门屠宰的地方走去。
牛莉向李汀伸出大拇指，佩服地说道：“李汀，你可真是深藏不漏呀，小女子今天领教了！”
“去你的！”李汀伸手要打牛莉。
牛莉笑着躲开了。
李汀看了看中年人说的休息的地方，那里有一张不知道颜色的油腻腻的凳子，她看了都恶心，更不用说坐了。
走了半天了，李汀的脚始终都是空悬着，肯定不舒服，牛莉也想找个地方让李汀歇会，可看了一圈，也没有个干净的地方，想着李汀的洁癖，她只好说道：“要不我把你送到车上，先坐着休息一会儿，我再过来拿鸭子。”
李汀摇了摇头，“不行，我得看着他，不能让他捣鬼，到时候你拿回的鸭子谁知道还是不是他现在杀的这只。”
“你这也太小心了吧？你也把人想的太那个啥了！”牛莉说道。
“牛莉，别忘了，我是记者，见到过很多你不知道的事情，别把这个社会想的太美好了，很多人看着很无辜很善良，其实那都是一种表象，人还得要学会自我保护，凡事多留个心眼不是什么坏事！”
“你的意思是我把你想的太好了，这么说你是个坏人？那我以后得提防着你，小心你给我使坏！”牛莉一本正经地开着玩笑。
李汀点点头，“你要是这样想，也可以这么认为，我不介意。”
“你不介意我介意，我什么认为不认为的，你把我牛莉想成什么人了？”牛莉有些生气了。
李汀怎么可以这么说她？
李汀一看牛莉真的生气了，脸都有些发红，便笑着说道：“我们俩是什么关系，平时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我就随便开个玩笑，你就生气了，你这叫‘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有点欺负人了。”
李汀的一句话，牛莉又咧嘴笑了起来。
两个人就这么站着一句没一句的瞎聊着，李汀的眼睛始终都看着中年人在那里忙活。
很快，中年人拎着一个黑色的大塑料袋子过来了。
“姑娘，给你。”
牛莉接过了袋子，“多少钱？”
“六块五。”
牛莉给了钱，一手拎着蔬菜和鸭子，一手照顾着李汀，两个人离开了菜场。
牛莉开车回到了家属院，浓郁的桂花香飘满了小院，李汀看着院里的桂花树，这是一颗月月桂，那上面的小花开的正旺。
她四天前进入这个小院，就看到了这颗桂花树，只不过当时的花还没有开，没有香气散开，倒是满树的石榴花开的十分好看。
“牛莉，一会儿你给我摘一些桂花，我有用。”
“这小院里的桂花树和石榴树可是舒雅栽的，她在海州呆惯了，喜欢吃桂花糕，可咱们这里的人都不会做，桂花树也很少，他就让小蒙哥给她弄了颗桂花树栽在院里，说是等它开花了，自己做桂花糕吃，可惜了，这桂花树移到这个小院，今年是第一次开花！”
“那我要是摘了桂花，奇哥会不会生气？”李汀有些担心地看着牛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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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7 桂花鸭
“那我要是摘了桂花，奇哥会不会生气？”李汀有些担心地看着牛莉。
“那倒不会，只是你要这桂花有何用？”牛莉不解地问道。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李汀神秘地一笑。
“故弄玄虚，切！”
......
李汀开始忙活了，牛莉给她做下手。
牛莉发现李汀做鸭子的手续好繁琐，她也是第一次见李汀对做菜这么有耐心。
看来女人有了意中人，性情都会大变的。
......
李汀想起了八二年的春节，自己因为和陈华赌气跑到了南京，跟着姑姑学做桂花鸭的情景。
那时，忙活一整天的姑父走进家门，姑姑总会把一壶酒放到餐桌上，她则会从厨房走出来，把一个盘子放到餐桌上。
盘子上托一张荷叶，荷叶包裹着白嫩嫩、油光光的桂花鸭，姑父见了，便是笑逐颜开。
那份简单的满足，李汀此时想来，恍若梦中。
今天，李汀就是想给高奇这个南京男人做一只桂花鸭，桂花鸭其实并不是用桂花烹鸭，而是说桂花盛开的季节是鸭子最肥美的时候。
金陵八月时期，盐水鸭最著名，人人以为肉内有桂花香。
那些生在吴地的鸭子，春孵夏长，在温暖的天气里，摇摇摆摆地行走于湿地河岸边，专挑清嫩的水草、活跳的小鱼小虾，以及鲜美的蚌肉螺蛳来吃，直将自己调理得皮厚肉紧。
到了秋季真正宰杀之前，还要用稻谷将其催到更肥。是以这“以为”的“桂花香”，有一半来自催出的皮下脂肪之甜香。
......
可是牧野县的鸭子怎能和苏州河两岸的鸭子相比，光从肉质上讲就差的很远。
李汀耍了个小聪明，她要用真正的桂花香来弥补鸭肉味道的不足。
她把各种香料伙同少许的桂花放入鸭子的腹内进行腌制。
葱打结，姜拍碎，再加八角和料酒，大火煮开，小火慢炖。
......
牛莉见一只鸭子被李汀炖炖闷闷几个来回，制作的工艺真够繁琐的，她看了直咂舌。
闷鸭子的空档，李汀便把牛莉收拾好的沙河鱼煎至两面金黄，放一边备用。
把莲菜焯水后做成姜汁凉菜。
她今天还准备了一个南京人爱吃的甜点，桂花糖芋苗。
牛莉就像一个小傻子，根本帮不上一点忙，只能听李汀的吩咐，打打下手。
她今天是真服气了，看来她以前对李汀是真不了解，只知道她从来不喜欢下厨房，原来真神就在眼前。
李汀看看时间，还有一个小时高奇就该下班回来了，就重新把炖鸭子的锅放到了灶上。
开火将水再次烧开，烧开后她又把火关了。
牛莉不解，李汀告诉她，需再继续焖20分钟，用筷子可以插透肉厚部位即可。
时间到了，牛莉迫不及待地把鸭子捞了出来。
香气扑鼻的鸭肉，令牛莉的口水已经下来了。
李汀让牛莉把鸭子凉在一旁，牛莉趁机在不显眼的地方扣了一块鸭肉塞到了嘴里。
一股子很淡的若有若无的桂花香，合着香脆的鸭肉，将她的味蕾彻底打开，她实在是控制不住了，可怜巴巴地急对李汀说道：“汀呀！能不能让我先吃一块解解馋！”
“你个小馋猫，等一会儿晾凉了会更好吃，忍一会儿！”李汀笑道。
“汀呀，我爱死你了，高奇一定会被你的这番心意打动的，我对你特别有信心，加油！”牛莉对着李汀举着小拳头做加油状。
李汀很感动，“谢谢你，牛莉！”
......
马上两个大男人就要回来了，李汀开始把备好的食材一一下锅爆炒。
......
高奇还没有进院，就已经闻到了饭菜的香气，不禁加快了脚步，一进院子边喊道：“牛莉，你今天做了啥好吃的？多远都闻到香味了！”
舒蒙在客厅里喊道：“你快进来吧，就等着你呢，李汀不让开饭，都快把我馋死了！”
“你们吃呗，等我干啥？咱们家可没有这规矩呀！”高奇笑着进了客厅，在门口的柜子上放好文件包，这才看向餐桌。
只见餐桌上荤素搭配，五颜六色，有肉有鱼，还有一盆红红的不知道什么的甜品。
“哇，真是色香味俱全呀！牛莉，我怎不知你还有这般手艺？舒蒙你今后可是有口服啦！看着真是令我食指大动啊！”高奇说着便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拿起筷子就想开吃。
牛莉立刻伸手挡住了他的筷子，“你这当书记的净想着吃了，你都不想想我能做出这样的菜吗？你这可是犯了官僚主义的错误！你的眼睛可是看清楚了，这一桌子的菜可都是南方菜，准确地说是南京人爱吃的菜，我牛莉可是地地道道的中原人，你见我啥时候做过南方菜？”
牛莉这么一说，高奇才仔细看来，他的手指着桂花鸭说道：“这个可是盐水鸭？”
牛莉翻着白眼，笑而不答。
李汀用筷子夹起一块桂花鸭放到了高奇的碗里。
“我做的桂花鸭，牧野的鸭子赶不上南京的鸭子肥美，而且现在也不是秋季，你就将就着尝尝吧。”
“你做的桂花鸭？”高奇的心里着实吃惊不小。
他细看碗里的鸭肉，此鸭肉皮白肉嫩，勾动着他的食欲，使他的喉结忍不住上下滑动了一下。
他有些难为情，不知为何，夹着鸭肉的筷子有些抖动。
他夹起鸭肉送到嘴里，慢慢咀嚼着，眼睛越来越亮。
“嗯，肥而不腻，具有盐水鸭香、酥、嫩的特点！真没有想到，李汀你竟有这般手艺，实在是让人不敢相信！”说着眼睛看向李汀那染着豆蔻的纤纤玉手。
舒蒙和牛莉对望了一眼，会心地笑着。
李汀又盛了一碗桂花糖芋苗放到高奇的面前。
“奇哥，你再尝尝我做的桂花糖芋苗像不像你们南京人做的味道？”
高奇看着碗中的汤汁，呈酱红色鲜亮诱人，用鼻子先嗅了嗅，散发着浓郁的桂花香。
桂花糖芋苗是南京的一道著名传统甜点，光洁的芋苗口感润滑爽口、香甜酥软，吃后唇齿留香。
可以说桂花糖芋苗从小到大一直都是高奇的最爱。
他迫不及待地拿起小勺，舀了一个小芋苗放入嘴里，眉眼处瞬间都有了一份生动。
李汀紧张地看着他。
那种久违的、熟悉的味道，让高奇的心里充满了感动，可他只能冲着李汀感激地点点头，“李汀，你做的味道十分地道，让我想起了父亲调到南京工作后，我第一次吃桂花糖芋苗的情景，谢谢你！”
“真的吗？奇哥，你没有骗我？”李汀眼中出现了惊喜。
“骗不骗你，一会儿你看我的行动就知道了！”高奇笑道。
“开吃啦！小蒙哥，你可得快点吃，不敢像平时那么斯文，高奇吃饭可是军人作风，慢了你可就吃不上了！你不知道李汀的桂花鸭做得有多好吃，我今天尝的时候，都差点咬住舌头！”
牛莉一边为舒蒙夹着桂花鸭，嘴巴一边叨叨道。
高奇也是往自己的碗里抢着桂花鸭，“牛莉，你都给舒蒙夹完了，我还吃啥呀？”完全没有了一个县wei书记的样子。
李汀笑了，“奇哥，没事，厨房里还有一些！”
“啊！你咋不早说？厨房里的桂花鸭可没有舒蒙的份了，全是我的！”
“好，我给你看着，绝不让他们俩个再吃！”
......
538 扯皮现象
早上接到江大卫的电话，陈华和吴波吕梁黄纯立刻赶往绿城，到了省计委已经是中午十二点半了。
下午两点半才上班，陈华几个人一商量，干脆先到办事处登记住下，吃了饭还可以休息一下。
孙和平见陈华等人到来，自是热情接待，听陈华说好多天没有吃大烩菜了，特意交待厨师做了一锅的烩菜，因为怕少了不够陈华吃。
厨师们会心地笑了，陈华之前在这里住的时候，大家都已经领教过了他食量的厉害。
~~~
下午两点二十分，陈华四人已经等在了江大卫的办公室门外。
两点二十五分，张华先到了，看到陈华四人站在最里面江处长的办公室门口，便招手让四个人过来。
陈华等人走过去，和张华打着招呼。
“你们来工业处坐吧，江处上午被杨主任叫走了，江处临走前把材料都放我这里了，交代我和你们谈。”张华开了工业处的门，几个人走了进来。
“陈博士，吴博士，你们先请坐，我整理一下。”张华客气道。
陈华几个人找了位置坐下，等着张华把办公桌上放的一堆材料整理好，找出了有关他们项目的材料。
张华用手指扥了扥办公桌上的材料，看着陈华几个人说道：“情况是这样的，你们上次走后，江处给苗主任做了汇报，苗主任指示江处主持召开你这个项目的讨论会，通知设计审批处，项目投资处、新能源科技处、资源环保处、还有我们工业处，让大家共同讨论后，拿出各自的意见，并在会议记录上签字，然后把会议记录呈报给程主任和杨主任。”
吕梁问道：“张科长，大家讨论的结果怎么样？”
张华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站起身，拿起自己的茶杯，往办公室门口放暖瓶的桌子跟前走去。
到了放暖瓶的桌子跟前，他扭头看着陈华等人，“各位领导想喝什么茶？我们处除了普通的毛尖就是茉莉花茶。”
吕梁和黄纯立刻站起来往前走，嘴里连声说着自己来。
陈华看着张华，见他如此动作，就知道肯定有让他为难的话说不出口，也不催他，等着他想好了再回答。
张华给自己倒了茶水，晃着高大的身躯往自己的办公桌走来，年轻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陈华想，“大概在机关坐久了的干部，都是这种表情吧，让你猜不透他下一步想要说什么话，想干什么事。”
张华吸溜着喝了一口茶水，这才抬起头来说道：“陈博士，每一个处有每一个处的职责，大家都想看住自己分管的这一块工作，尽量不出什么差错，我说这话你能够理解吧？”
陈华点点头，“在其位谋其政嘛，很正常。”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力，陈博士是通透之人，话说到这个份上你也知道了什么意思，所以江处也很为难，最后只有设计审批处的李工和冯工签了字，大家都觉得这是个好项目，但却在签字的时候互相观望，都想做最后的那个签字人，所以......”张华的话没有再说下去。
“张科长，你直接告诉我，应该怎么办？才能把这个项目报送到国家计委？”陈华不动声色地问道。
张华愣了一楞，他以为陈华会跟他再诉说一下这个项目的优势，希望江处和自己多帮帮忙，再想办法做做别的处的工作，尽快让计委出面主持，把这个项目论证会开了，没想到陈华竟是不按套路出牌，直接越级呀！
张华呼了一口长气，对陈华说道：“今天下午苗主任来了，我刚才上楼的时候看到了他，你不妨去见见苗主任，听听他的意见。”
陈华领教了上一次的等待之苦，所以听得张华说，便直接掏出移动电话拨了出去。
电话接通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入陈华的耳朵，“你好，我是苗先奎，请问你是哪位？”
陈华按捺住激动的心情，“苗主任好，我是陈华。”
“呵呵，小陈总，你好啊！”
“主任好！”
“小陈总，你现在在哪？”
“我在你楼上的工业处。”
“欧，那就下楼来我的办公室吧，我有十五分钟的时间接待你。”
“谢谢主任，我马上到！”
陈华放了电话立刻起身，对吴波等人说道：“你们就在这里等我，我下楼去见一下苗主任。”
吴波等人点头。
陈华又面对张华说道：“我想把会议记录带给苗主任看一下。”说着走到了张华的办公桌前。
“好吧，江处也正准备今天给苗主任汇报，只是临时有事搁下了，你拿去给主任也好。”张华把桌子上的材料递给了陈华。
陈华接过材料就走，以最快的速递走下楼，来到了苗主任的办公室门口。
他根本没有时间去看会议记录，但他知道里面的内人没有对项目不利的，这一点从张华说话的语气中他就听出来了。
他做了一个深呼吸后，敲响了办公室的门。
“请进！”
苗主任的声音。
陈华推门进入。
“主任好！”
“呵呵，小陈总，快请进来，想喝水自己倒，不用客气。”苗先奎坐在办公桌后面没有动，态度十分的温和地招呼道。
“谢谢主任，我刚才已经在楼上的工业处喝过了。”
说话间陈华已经走到了苗主任的办公桌前，抬手把材料放到苗主任的面前。
“这是什么材料？”苗主任一边问一边拿起老花镜架到了鼻梁上。
“这时江处长主持召开的pvp项目的会议记录，江处长本来今天下午要跟您汇报这件事的，结果被杨主任临时安排了别的工作，所以我在张华那里要了材料给您送过来。”陈华老老实实地说道。
苗主任边看会议记录边点头，“大家看了你的可行性研究报告，都提出了自己很中肯的建议，也对你的项目给予了肯定，不错嘛！”
“是的，可是，没有人在会议记录上签字，等于这个会议就没有了意义。”陈华说道。
苗主任看到最后，什么也没有说，合上了材料。
他取下自己鼻梁上的老花镜，看着陈华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
陈华也没有说话，只是用平静的目光看着苗主任。
......
539 再转一圈
“小陈总，是不是有点灰心呀？”苗先奎笑道。
“那倒没有，我早就预料到事情不会那么顺利，我本来就没有指望在省里能把这件事解决了，就化工厅那一关我可能就过不去，就是再跑来跑去做的也是无用功。”
“看来你已经有了自己的主意和方案，说来我听听。”苗先奎坐直了身体。
陈华知道苗主任只给他十五分钟的时间，现在已经过去三分钟了。
“苗主任，因为你一直很忙，所以我没有把我的想法给您做回报，是这样的......”
陈华用了一分半的时间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苗主任。
苗主任听后并没有马上表态。
稍倾，他看着陈华问道：“是陈岩给你出的主意吗？”
陈华摇了摇头，“没有，我自己想这样做的，因为我的工程不能再拖下去，如果我还把精力耗在这里，已经毫无价值。”
“那你想没有想过？如果省计委不给你把项目报上去，你纵然可以越级直接去国家计委申报，最终也会被打回省计委的，你还得再转一圈。”
“所以，我现在需要主任帮我把材料申报上去，我这项目的总投资已经过亿，按程序走，最终也是要上报国家计委的。”
“话是这样说，但情况却不同。”
“主任，我想请你在会议记录上签字。”
苗主任摇了摇头，“不是我不签，而是意义不大，几位处长都没有签字，程主任是不会签字的，光我一个人签字照样是呈报不上去，除非......”
陈华见苗主任的脸上出现一丝犹豫，立刻追问道：“主任，除非什么？”
“除非杨主任签字，不过杨主任签字，一般都会在我和程主任签字后才会签字，现在这种情况，不用说杨主任不会给你签，你能见到杨主任，让他安安静静地听你汇报这个项目的来龙去脉都有些困难。”
“苗主任，只要有一线希望我都要试试。”
“小陈总，你的勇气虽然可嘉，但现实中却太难了！”苗主任叹息道。
“苗主任，我想见一见杨主任。”陈华的目光中充满了坚定。
“杨主任今天不在，他到平台山视察工作了，明天晚上才能回来，如果你想见他，后天一早过来，但愿你能有机会和他说话。”
“我明白主任的意思，中原的大项目多的是，其中很多都是国家的重点工程和省内的重点工程，我这个项目对杨主任来说微不足道，甚至说是不足挂齿，可这个项目对我来说，却是非常重要的，我一定要见到杨主任！”陈华似乎在帮自己下决心。
苗先奎看着陈华一脸坚定地神色，心中有所触动，想了想说道：“既然这样，我就再帮你一次，后天我也过来这边办公，必要的时候，我亲自带你一起见杨主任。”
陈华的心情激动，眼圈有些发红，双手伸向苗主任，“主任，我谢谢您！如果没有你的鼓励和支持，我......”
他说不下去了。
苗先奎微笑着站起了身子，伸手握住了陈华的手，“小陈总，我理解你，我也是从基层走上来的！”
陈华的脑子里忽然跳出了张明辉，自己外公的一名学生，当年因为寻找母亲，曾经和他有过一面之缘，这个张明辉当时是省计委的一名处长，也是从基层上来的，不知道此人现在还在不在计委工作。
陈华看了一下手表，还有几分钟时间，便问道：“主任，我想跟你打听个人。”
“欧，向我打听，好啊，你想问谁？”苗先奎笑道。
“张明辉，我只知道他原来是省计委的一位处长，也是从基层企业上来的。”
“张明辉呀，你认识他？很熟悉吗？”苗先奎的脸上竟出现一丝好奇。
“只能说是有缘人，谈不上熟悉。”陈华回答道。
“呵呵，他现在又下企业了，到洛都玻璃厂当常务副总了，他要是不走，这次的讨论会可能就是另外一种景象。”
“为什么？”陈华问道。
苗先奎说了一句话。
陈华听后眨了眨眼睛，“原来如此！”
“如果你想在见杨主任之前，准备得更充分一些，你就和他联系一下。”苗先奎建议道。
陈华摇了摇头，“不，太耽误事，我需要的是直截了当。”
苗先奎深深地看了陈华一眼，点了点头，“好，那我们后天见。”说着伸出了手。
陈华握住苗主任的手，“谢谢主任！”
陈华和苗主任告辞出来，发现门口站了好几个人在等着，歉意地给众人点了点头，迅速离开了。
~~~
陈华来到工业处，只见吴波吕梁黄纯三个人站在外面，便奇怪地问道：“怎么被赶出来了？”
吕梁回答道：“谁敢赶我们啊，是上班的人都来了，还有很多公干的，屋里都是人，我们在里面不是占地方嘛，就都出来了。”
吴波见陈华手里没了材料，便问道：“苗主任签字了没有？他怎么说？”
陈华就把情况给三个人讲了一下。
吕梁问道：“既然这样，我们是回源水，还是在办事处等着？”
三个人都看着陈华。
“回办事处。现在回到源水都半夜了，明天吃了中午饭又得往这里赶，我们的时间都浪费在路上了。走吧，今天晚上我们可能有行动。”陈华说道。
四个人往楼下走去。
“有什么行动？是不是请我们三个看电影，现在正放着......”
吕梁正兴奋地说着，黄纯打断了他的话，“你还有心看电影？”
吕梁看了一眼陈华，见陈华面无表情，便没再说话。
~~~
回到办事处，陈华把孙主任叫到了自己的房间，和吴波三个人在房间里商量了起来。
孙主任在绿城已经工作了好多年，平时都是和各厅局打交道，也结识了很多有身份的人物，这近水楼台陈华一定要用一用。
两个人在房间里说了有一个小时的话，孙主任出来到后勤处拿了一沓的牛皮信封，转身又回到了陈华的房间。
陈华用内线电话把吕梁和黄纯叫了过来，两个人进门一看床上，当时就瞪了眼睛。
吕梁先说了话，“啥也别说了，陈总安排吧，这事咱常干。”
陈华告诉几个人这样做的意图是什么，到时候别烧香烧到神屁股后面。
孙和平说道：“我一会儿会打上一圈电话，别都弄混了，按照我教你们的话说，明白吗？”
“明白！”吕梁和黄纯慎重地点了点头。
......
540 真没时间
和杨主任见面的日子到了，陈华一大早就等在了苗主任的办公室门口。
办公室门开着，秘书正在整理房间。
苗先奎很守约，七点五十八分出现在楼道口，看到陈华已经等在办公室门口，笑着挥了挥手。
他走到门口，和陈华打着招呼，“小陈总，来得好早！”
“苗主任，我也是刚到，嘿嘿。”陈华回答道。
陈华跟着苗主任进了办公室。
“今天怎么就你一个人，吴博士他们呢？”苗先奎问道。
“他们去了工业处，科技处，环保处。”陈华回答道。
“什么意思？小陈总让他们去做工作吗？”苗主任笑问。
“嘿嘿。”陈华笑而不答。
苗先奎一看陈华的神态，没有再问。
听得门外脚步声杂乱，还有一些说话的声音，苗先奎看着陈华说道：“杨主任来了。”
陈华想去开门。
“等等，小陈总。”苗先奎叫住了陈华。
陈华转身看向苗主任。
“你听脚步声，至少有十多个人，你这时从我的办公室出去，不是挡路吗？”
“嘿嘿，有些莽撞了！”陈华有些不好意思。
秘书把泡好的茶水放到茶几上。
“陈总，请喝茶。”
“谢谢！”陈华向秘书表示感谢。
“小陈总，你先坐下休息一会儿，喝口茶，等杨主任先把手边的事处理一下，不要着急。我得抓紧批阅一些材料，就不跟你聊了。”苗先奎说道。
“主任，您忙，不用理我。”
苗先奎把办公桌上秘书摆放好的文件夹拿到自己的面前，难得的清静，他得赶紧把这几天堆积的材料看一下。
陈华走到沙发前坐下，静静听着门外的动静，一直听到所有人进入办公室后关门的声音，走廊里才安静下来。
这一等就是半个多小时，这中间不时地有人来找苗主任签字或者汇报工作。
陈华觉得坐在办公室不妥，就对苗主任说到外面等候。
苗先奎未置可否，陈华就出了办公室，结果走廊上的情景把他吓了一跳。
杨主任的办公室门外，站了十多个人在等候。一般情况下，站在门外等候的都不是委里面的工作人员，应该都是各地市或者绿城各区的领导。
陈华有些着急了。
他今天必须得见到杨主任，他向这些人走了过去。
“同志，请问你们也是找杨主任汇报工作的吗？”陈华没话找话。
“我们是。”
有几个人点了点头。
还有几个人没有吭声。
陈华硬着头皮说道：“我这里有一份文件，苗主任正在审阅，我一会儿得找杨主任签字，诸位能不能行个方便？”
大家看着陈华的目光有些不可思议，站在这里的人哪一个手里不是有急需杨主任签字的公文？谁敢让，一让有可能今天又是白等了！
没人搭理陈华的说辞。
陈华有些尴尬。
刚才前面没说话的人中有一个人说话了，“我劝你们几位别等了，估计今天中午以前你们都没戏，还是回去吧！”
一位等着的领导说话了，“我们都没戏，你有戏啊？你怎么不走？”
那人回答道：“我们是在等领导，他们正在里面和杨主任开会呢！”
陈华赶紧问道：“你们哪个地区的？怎么杨主任还帮着你们开会？”
那人指了一下身边没有说话的几个人，“我们是三个地市的，平马矿务局有一个项目牵扯到我们三个市，三个市的书记和市长都在里面，杨主任正在开会协调，你们说能进得去吗？”
刚才说话的那位领导说话了，“他们总不会开一个上午吧？”
那人说道：“这个很有可能，我可是提醒你们了，别到时候白白等了一个上午。”
陈华没有吭声，如果真像那人说的，即便是苗主任领着他进去，也没有他说话的机会！
大家都静静地等在门口，谁也不搭理谁。
十点的时候，门开了，大家赶紧把目光看向出来的人，只见几个人一起鱼贯而出，边走还边争论着。
看到杨主任出来，这些人都是叫着杨主任，哄上前去说自己的事，谁知道杨主任摆着手继续往前走，谁都没看。
一帮人就跟在身后，结果从办公室里走出来的十个人全部走进了洗手间。
这些人总不能跟到洗手间吧，只好站在外面等。
陈华没有跟过去，他走到开着的办公室门口，向里张望。
办公室里烟雾缭绕，一股子浓烈的烟味扑面而来，比苗主任的办公室还要大的房间里摆了一圈的沙发。
很快十个人陆陆续续地走了出来，往办公室的方向而来，看来会议还得继续。
杨主任出来洗手的功夫，那些人又围了上去，七嘴八舌地说着各自的情况。
杨主任微笑着不吭声，洗完手往回走的时候，说了一句：“今天一天都没有时间，你们明天上午来吧！”
杨主任走进了办公室，秘书关住了房门。
几个人苦笑着摇了摇头，唉声叹气地向楼道口走去。
等着各自领导的几个人见陈华还站在那里不动，都奇怪地看着他。
有一个人忍不住了，便问道：“这位同志，你还要继续等下去吗？”
陈华看着他，不知道为什么竟点了点头。
几个人看着陈华的目光变得怪异起来，他们实在不能理解这位年轻人，看着精精明明，也不像是脑子缺根筋的人，咋这么固执呢？
陈华又站了一会儿，便转身走向苗主任的办公室。
他知道杨主任说的明天，有可能是一种习惯用语。
其实，杨主任明天在不在办公室，恐怕连他自己都未必当得了家。
陈华推门走进了苗主任的办公室。
苗先奎抬头看是他，便说道：“小陈总，今天上午你见不到杨主任了，我刚才给杨主任打了个电话，他根本没有时间，现在他的办公室坐着平马矿务局的领导，还有洛都市、平台市，门峡市的领导，杨主任正在开一个协调会。”
“我知道，我刚才看到他们了。”陈华答道。
“我下午得到另一个办公室办公，怕是不能陪着你了，要不你明天再过来？”苗先奎说道。
“苗主任，明天杨主任还不知道在哪，我今天上午一定要见到他！”陈华说道。
苗主任面显难色，“小陈总呀，又时候急也不行，今天杨主任确实没时间！”
......
541 马上开会
陈华见会议记录放在办公桌上，就把材料往苗主任面前一推。
“苗主任，我求你一件事，你把字签了，剩下的事情我来办。”陈华平静地说道。
苗先奎眼神专注地看着眼前的陈华，足有五秒钟，然后默默地拿起签字笔，在下面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谢谢您！主任！”陈华拿起了签着苗先奎名字的会议记录。
“告诉我，你想干什么？”苗先奎的表情极其认真。
“我去见杨主任！”陈华的语气坚定。
苗先奎看着陈华，并没有阻止他的莽撞，只是说了一句话：“祝你马到成功！”
“我去了！”
苗先奎默默点头，面无表情。
犹如壮士出征，陈华走出了苗主任的办公室。
他直直地往杨主任的办公室门门口走去，目不斜视。
门口站着的几位看着陈华拿着材料直直地走了过来，面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陈华一直走到杨主任的办公室门口站定，几位已经感觉到了不对头，靠近门口的两位立刻伸出胳膊挡住了陈华。
“你想干什么？”声音压得极低。
“我要见杨主任。”平静地声音。
“不行！领导们正在开会！”
“他们的脑子已经疲乏了，需要休息或者被我的出现刺激一下，才会重新涌现出智慧。”依旧是平静的声音。
几位被陈华的奇谈怪论噎得说不出话来，但是伸着的胳膊却没有退缩，寸步不让。
而且眼神凌厉。
陈华面无表情，眼神清亮，其实他的内心此刻已经紧张到了极点。
他毅然决然地抬起了胳膊，食指卷曲，在几个人惊愕的目光中敲响了杨主任办公室的门。
“请进！”
拦在陈华面前的两位已经呆住了，此时听到杨主任的“请进”之声，无力地放下了胳膊。
陈华挺了挺胸，按下了门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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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的门打开，这一刻，房间里正在辩论的声音骤停，全都把目光看向门口站着的年轻人。
杨茂林看着门口的年轻人，二十七八的年纪，军人式的平头，深蓝色的西装把他的身材衬托的高大挺拔，一双细长的眼睛平静地朝他看来。
“年轻人，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温和的声音让陈华紧张的心脏得到了缓解。
“杨主任，您好！我叫陈华，是源水市华瑞精细化工厂的法人代表，我有一件急需处理的事情，所以打扰了各位领导的会议，请领导们给我五分钟的时间好吗？”
态度不卑不亢。
在座的都是地市级的一把手或者二把手，个人的领导修养不用言说，既然陈华都说到了这个份上，谁还能赶他出去。
大家都好奇地看着陈华，这位年轻人可谓是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者，倘若身份彼此交换一下，他们自认自己是没有这份勇气的。
心念于此，看过去的目光不自觉就带了一种欣赏。
杨茂林也是感觉到好奇，点了点头，“陈华？年轻人有胆量，好，我就给你五分钟的时间，请进！”
陈华走了进去，并随手关上了房门。
他一步一步走到杨主任的办公桌前，双手把那份会议记录放到了杨主任的面前。
杨茂林拿起会议记录，随手戴上了老花镜，对陈华说道：“年轻人，开始吧！”
陈华在众目睽睽之下，用二分钟的时间介绍了pvp项目的基本概况，二分钟的时间说明了pvp项目已被化工厅束之高阁，整个工程已处于骑虎难下的局面，项目进展已不等人，借机说明自己今天的行为实属无奈之举，最后讲出了自己的意见。
“杨主任，鉴于上述各种情况错综复杂，我希望省计委能把项目上报国家计委，届时我将邀请国内外的化工专家一起来参加这个项目的论证！”
当陈华闭上嘴巴的时候，还剩余半分钟的时间不到五分钟。
杨主任一心二用，一边听着陈华的讲述，一边看着会议记录，并在最后一页看到，在三个处的处长没有签字的情况下，苗先奎的签字赫然在目，心中便已是有了底。
他合上材料，拿起自己的笔，在会议记录头页的右上角写上“同意苗主任的意见”，又在这行字的下面签上了“杨茂林”三个大字和日期。
他合上笔，把材料拿起来递向目瞪口呆的陈华，“拿去吧，请把材料交给苗主任！”
陈华就像做梦一样接过了杨主任手里的会议记录，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年轻人，五分钟的时间已经到了，你是不是该把时间让给我们了？”杨茂林开着玩笑。
“谢谢杨主任！”陈华手拿材料赶紧向杨主任微微鞠躬致谢。
顿了一下，他又转身向坐了一圈的领导们微微一鞠躬，“打扰各位领导了！”
其中一位领导说了一句：“年轻人，好好干！”
陈华边说着谢谢，边倒退着走到了办公室的门口，以示对在座各位领导的尊重。
陈华开门出来，趴在门上正听着的几位立刻站得笔直，不过他们的眼神中流露出的则是敬佩。
当房门关闭的一刻，几个人全都向陈华伸出了大拇指，纷纷说着称赞的话。
刚才拦着陈华的那个人说道：“这位兄弟，你真行！”
陈华双指举过眉间，向众人回礼。
“兄弟，没想到你还真办成事了！佩服！”又一位说道。
“其实领导们是最平易近人的，成败只在一步之间，迈出去了，可能就成功了，即便是不成功，也在意料之中，并没有失去什么，为啥不敢尝试？我也是被逼急了，刚才多有得罪，各位，抱歉，嘿嘿。”陈华拱手。
几个人笑着，毫不介意地摆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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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华开心地真想跳起来嗷一嗓子，可这是省计委的办公大楼，借他一百个胆，他也不敢。
按捺着激动地心情吗，他敲门进了苗主任的办公室。
苗主任一看陈华满面红光的样子，就猜到了结果，他笑看着陈华，“拿来！”
陈华赶紧把材料递上，“苗主任，杨主任签字了！”
“小陈总，了不起！”苗先奎看着杨茂林的亲笔签名，笑着夸奖陈华。
“嘿嘿~~嘿嘿~~”陈华傻笑着不知道该说什么。
苗先奎看了一下手表，“嗯，还有一个半小时的时间。”然后抬眼对陈华说道：“你先到工业处坐一会儿，我要马上开个会。”
“明白！麻烦主任了！”陈华兴高采烈地对苗主任一鞠躬。
“呵呵，去吧去吧！”苗先奎笑着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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