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七章：难道我是仙人？
倒是云虚尽在几人的相聚时，为姜明和凌汐月的话而嘲笑了他们一番：“哈哈，你们是不是真的以为自己是千年难遇的天才，就可以什么事情都代替别人去做了？你们的贡献确实无法取代，可是，不要小看天下人啊！”
姜明和凌汐月对于云虚尽的嘲笑，也没有太多反驳，毕竟云虚尽说的也都是真的。
他们小看天下人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而是经常性的，他们尊重生命，可是实在是无法将所有人都放在和自己等同的位置。
凌汐月苦笑道：“也许，我真的是高高在上习惯了吧！”
她过去一直以为自己没有高高在上，所有的高高在上都是姿态和局势所需，在她发现自己不需要继续担当圣武候这个职责的时候，毫不犹豫地就放弃了在世俗的一切权势，还有解脱的感觉。
可是，她真的没有视天下人为蝼蚁吗？她愿意为了眼中的蝼蚁而战，为了这些蝼蚁而死，愿意为了他们而牺牲，可以和自己顺眼的人平辈论交，可以对如齐画师一样平凡却伟大的人物，可是，经云虚尽这么一说，她似乎一直在小瞧天下人。
姜明沉思片刻，道：“过去我很不喜欢修仙者那种高高在上的态度，即使自己也是同样作为修仙者也是一样的，可是当我站在这个高度的时候，我发现这根本就是顺势而为的事情，仿佛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这是一件非常可笑的事情，他不喜欢仙道，来到这个时代之后，本以为能够脱离仙道了，本以为可以不需要去当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修行者了，哪怕是向仙道妥协，也是为了给武道开拓未来。
可是，如今的他已经越来越像一个仙了。
不仅是他，哪怕是一直被他呵护，阻止不向仙道靠拢的凌汐月也是，虽然她修炼的是纯粹的武道，可是她的心性却越来越接近修仙者了。
云虚尽笑道：“其实，你们根本就不需要在意这些细节，仙人也好，凡人也好，修成什么就是什么，我在当乞丐的时候，为了生存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至于修炼的是什么，管他是什么，反正能够让我活下去的就是好功法。”
他是三人中少年时代过的最惨的，是真正的从微末中崛起，一身实力都是靠着争夺和杀戮而来的，也是最潇洒的一个。
姜明狐疑道：“我总觉得你说的看似很对，其实有很大的问题。”
凌汐月也深以为然：“虽然你不是那种喜欢讲歪理的人，但是我总是觉得你是在
故意偏移话题。”
云虚尽看了看大街上的风景，道：“当然是歪理了，我看似洒脱，其实能够活下来，能够看到这么平和的场景，能够看到买到喜欢的美食和美酒，能够和冷兰秋与冷兰瑛无忧无虑的在一起，正是因为你们，还有南征的将士们的无数牺牲才做到的，虽然我也在其中出力了，可是你们却是真正的无可取代的。”
接着，他挥了挥手，一幅画出现在了他的手中，这是一幅东洲人民们安居乐业的样子，他解释道：“这幅画是齐画师的弟子所做，是描绘东洲子民们的安居乐业的话，整个东洲，整个人间界都是欠你们的，整个人间界都没有一个人有资格指责你们的不是。”
“云虚尽......”姜明正要说什么，却被云虚尽打断了：
“我不是说他们欠了你们的，就应该完全遵从你们的意志，只是说，我们都没有这个资格指责你们，每个过着自己想要的生活的人，其实都是在你们的庇佑之下才能享受的，我们可以不认同你们的做法，可是不效仿你们，可是我们却没有资格指责你们。”
姜明和凌汐月陷入了沉思。
如果站在局外人的角度来看，他们的做法是完全正确的，也正是他们的付出才有了人间界的今天和未来，如果他们不管不顾地过自己想要的生活，那么人间界如今已经化为炼狱了。
不仅如此，埋骨南疆的将士们都是如此，如果他们退缩了，不愿意付出了，那么南征也就不会成功，单凭姜明和凌汐月，是不可能做到这些事情的，这一千年在黑暗中挣扎的武道修行者们也是一样的，没有他们的付出，就没有今天的人间界。
过自己想要和喜欢的生活是需要付出代价的，而这个付出代价的人不一定是自己，也有可能是别人。
“其实，我们是活成了其他人希望成为，却不希望自己成为的人，我们一直在为他人的任性结账？”凌汐月终于想通了这一切。
他们喜欢征战吗？喜欢权力吗？南征的将士们如果有其他选择，也是不会南征的，可是他们依然选择了赴死。
也许他们自己不喜欢这样的选择，可是人间界却需要他们这些人，需要人间界有这样的人存在，需要有人负重前行。
没有人有资格职责他们，没有人有资格向他们炫耀自己过得有多么惬意，有多么潇洒，也没有人有资格违背他们的意愿，只要他们愿意，他们的意志就是人间界的意志，他们的意愿就是人间界的
意愿，没有人有资格反对。
云虚尽沉默了片刻，道：“其实，你们都已经很累了，虽然知道你们这么做是对的，也是人间界所必须的，可是，既然你们的梦想都已经完成了，为什么还是不肯放下自己的重担呢？这样，岂不是让人间界欠你们的更多了？”
凌汐月道：“我不是已经放下了吗？圣武天帝不是我所希望的，我也没有把它当一回事。”
“身上的担子放下了，那么心中的呢？”云虚尽反问道。
这次轮到凌汐月哑口无言了，她和姜明至今依然对人间界很不放心，人间界还在缓慢的恢复元气，还有很多事情都没有解决，很多隐患都没有排除。
他们已经下定决心将这些事情都交给其他人了，可是依然忍不住去看看他们的进度，看看民生被治理的怎么样，看看人们的生活是不是还很安好，看看和西洲之间的文化渗透是不是占据了上风，会不会以失败而告终......
他们担心，他们忧虑，这也是他们和修仙者最大的区别。
“原来，我们和修仙者的区别就在这里嘛！我有些明白了。”姜明点点头。
一阵莫名其妙的担忧涌入云虚尽的心头，他忽然觉得姜明接下来要说很可怕的话，可是他还是忍不住问道：“你明白什么了？”
姜明的语速很慢，他悠然道：“你知道这个世界上到底是谁最接近仙人吗？”
云虚尽心中一突：“这个人不是你吗？”
姜明摇摇头，然后道：“最接近仙人的人，不是我，而是你啊！”
云虚尽的脑海中一片空白，明明自己和仙人没有任何关系，可是现在的他却成为了仙。
“仙道和魔道不在于体内的力量特性，而在于内心的道德标准，你的心性真的很像仙人，在人间界遇到危难的时候会挺身而出，在路见不平的时候会拔刀相助，会悲悯弱小，却不会受到世俗观念的束缚。”
姜明细数着云虚尽的性格特点，“过去的修行者也是这样的，他们可以为了人间界而牺牲，却不愿意为了人间界而付出汗水，只需要在云端观察着众生，看着人间界和平的样子也就心满意足了，他们不会过问世俗，却也是尊敬那些世俗中的能人的，这和你也是一样的吧！”
云虚尽张了张嘴，忽然发现自己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难道，我真的是仙人？”
第四百零八章：认亲
三人都不是喜欢玩文字游戏的人，他们这么说并不是为了证明什么，而是真的觉得云虚尽和仙人很接近了，除了喜欢世俗这一点外，他就是真正的仙人了。
姜明道：“以后，如你这样的人会越来越多吧！”
云虚尽的脸色也变得苍白了起来，他已经越来越像仙人了，那么其他人呢？现在人间界的战争还未停止，所以大多数人还都是人，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如同他和凌迟凌渡旭这样的人也会越来越多的，他们不会在乎世俗，只会在乎自身。
如果人间界发生灾难，他们也会挺身而出，可是一般的混乱已经不被他们放在眼里了，他们平时只需要修炼和享受着人间繁华就可以了。
凌汐月道：“难道，我们费了这么多的功夫，创立了全新的武道，本以为这是一条独属于人间界的道路，没想到最终却还是回到了仙道？”
无论他们修炼的体系是什么，他们最终都重新变成了仙。
此时，心中最绝望的人是姜明，他无论面对什么样的困难，都没有放弃过，虽然最终向仙道妥协了，却丝毫不影响他的心性，因为他是为了更加重要的事情，而且他修炼的是仙道的法，心灵却是武道的心灵。
可是，如今他才发现自己原来在走出了全新的道路，即将走出一条康庄大道的时候，他最终依然成为了仙！
西洲的宗门文化正在入侵东洲和中土，虽然中土和东洲不认同西洲的宗门，却不影响他们自己创建势力，抱团取暖。
而在如今的时代，如果不懂得抱团，那是很容易被人欺负的，毕竟单挑的时候可以用禁术威胁对方，但是如果对方的人数够多，那就很可能用人数的优势共同分担你的力量，然后将危险消弭与无形。
当人间界趋向于和平的时候，那些真正的强者将会逐渐走上追求至高和至强力量的道路，那些宗门也将会成为仙道的宗门，而人间界的修行者们也将会成为名为“武者”的修仙者。
凌汐月和姜明知道如果要避免混乱，就必须要创造出和走出以心性和意志为主的道路，可是这也是修仙者的要求啊！
“就算武者最终成为名为‘武者’的修行者，我也不在乎，我在乎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如果魔界再次入侵，人间界会重蹈覆辙吗？”这才是凌汐月最担心的事情。
对她来说，选择什么样的道路其实并不重要，修仙者也好，武者也好，只要能够达成自己
的目的，就是最好的道路，可是这绝对不包括让人间界重蹈覆辙的道路。
姜明遥望东方，道：“我想，我们有必要前往仙界走一遭了。”
凌汐月一惊：“你知道仙界在哪里？”
姜明点点头，道：“如果说南疆是最接近魔界的地方，那么东洲的东面就是最接近仙界的地方了，想要破碎虚空，那里是最佳的选择，甚至根本不需要破碎虚空，止戈侯就知道仙界的位置，甚至......”
凌汐月忽然想起了一个自己至今没有看透的人，自己的母亲。
她是和仙人有关系的，甚至可能是一个转世仙人，即使他们的猜测出现了错误，也不会相差太远，她和仙道的联系比他们想象中的还要紧密。
既然想到了，那就去做，他们来到了止戈侯的府邸，和止戈侯与他的夫人一起在府中商谈这些事情。
“我知道的东西，不比你多。”在听清他们的来意之后，止戈侯对姜明道。
姜明道：“如果你这么多，那就太谦虚了，我所知道的都是过去，而现在仙道在人间界最后的遗迹却是在你这里。”
东盟超出魔道功法限制的人是最多的，止戈侯就是其中的代表，也是武道之神之下的最强者，如果说他对仙道一无所知，那就太侮辱人的智商了。
止戈侯摇摇头，道：“仙道的最大遗宝在你身上，我所掌握的只是时间而已，毕竟从我的祖父那一辈开始就已经在研究仙道典籍了，虽然对仙道的理解不如你，可是凭借时间和一代代的积累，我能够做到这些事情应该并不奇怪吧！”
凌汐月对姜明道：“他说的都是真的。”
既然凌汐月说他说的都是真的，那么他应该真的没有撒谎了。
然而，姜明却没有过多受到止戈侯的影响：“一个人即使所说的话全部都是真话，也不意味着这个人就一定是清白的，止戈侯前辈，我不想对您用任何威逼的手段，如果您不想说，我们转身就走，但是，这件事情真的对我们很重要。”
止戈侯沉默了，几人也没有催促，而是静静地等待着止戈侯的回答。
过了半晌，止戈侯才回答道：“我知道的确实不多，对仙界了解最多的人应该是我的女儿，可惜她已经去世了。”
“爹，我还有一个姐姐？”夏风离忽然闯了进来，一脸的惊愕。
止戈侯的夫人点点头，道：“你的姐姐去世的时候，你还没有
出声，所以你不知道也是正常的。”
姜明和凌汐月倒是没有奇怪，止戈侯活了一百多岁，子女之间相差一代也是正常的事情。
止戈侯接着道：“我们夏家在海外岛屿上建立了秘密的基地，世代挑选了一些人来尝试修炼仙道功法，只是因为仙道功法已经不适合如今的天地法则了，所以用处并不大，只能用作参考，不过仙道的一些理念还是帮助我们摆脱了一部分的魔道束缚，这也是我们东盟九位封侯已经我们的麾下超脱者很多的原因，而我们女儿在年少时就被确定不能修炼武道，也就是魔道，于是也被我们送进了岛中。”
有些人是天生不能修炼的，而不能修炼的人在这个世界上就只能过着卑微的生活，而身为止戈侯的女儿，不能修炼就更加可怕了，被送进仙岛也在情理之中。
“她不会修炼，本来只能作为凡人生活一生，可是却在九岁那年在仙岛上失踪了，怎么找也找不到，我最终也只能放弃。”止戈侯道。
止戈侯当时虽然很伤心，可是也不能真的为孩子陪葬，毕竟悲伤总是有个限度，即使有了一辈子的阴影，可是大多数父母都是能够开启新的生活的，也幸好他们真的开启了新的生活，才有了夏风离。
没想到，止戈侯接着道：“但是，我的女儿却在17岁那年回来了，虽然她和小时候的样子变化了很多，也不记得过去的事情了，但是我就是能够确定，那就是我的女儿，那不是来自血脉的联系，而是父母和孩子之间的心灵感应，只要看到她的眼神，我们就能确定，她就是我的女儿。”
几人就这样默默地听着，虽然不止一次有着发问的冲动，可是几人还是克制住了，毕竟故事的结局似乎不是很美好。
止戈侯接着道：“她已经不认我和夫人为父母了，而是自己要去人间到处去看看，我们也任由她去了，只是因为她生的太漂亮，于是在暗中保护她，不让任何人伤害她，直到她最终嫁人，虽然我们对她的夫君很不满意，但是终究还是不愿意干涉她的选择，后来，她还有了一个孩子。”
说完，止戈侯和止戈侯的夫人用温柔的眼神看着凌汐月。
忽然被两人用这种眼神看着，让凌汐月感觉心中一突，她本能地向后躲闪一下，紧张地道：“你，你们为什么要这么看着我？”
止戈侯夫人柔声道：“因为，她唯一的孩子就是你啊！”
第四百零九章：观念不同
凌汐月居然是止戈侯的外孙女？
这个消息令在场的人都惊呆了，虽然可能止戈侯的女儿身上发生了一些变化，甚至有可能不是原来的人了，不过既然止戈侯认定她是自己的女儿，那就一定有着自己的把握的。
“外，外公？”凌汐月试探着叫了一句。
“唉！”止戈侯的眼中激动地含着热泪。
他本来想着这一辈子都不会和凌汐月相认了，也不想打扰凌汐月现在的生活，但是今天还是没能忍住。
凌汐月也有些晕晕乎乎的，她刚才并不是已经承认了止戈侯外公的身份，而是出于脑子一片混乱才下意识的喊出来的，不过看着止戈侯几乎激动地快要哭出来的样子，她还是没有戳破，就让他们高兴一阵子吧！
不过，随着双方的身份揭露，很多疑惑就可以解开了，凌汐月的母亲正是因为知道止戈侯会配合她的一切布局，这才自信的布局十几年后的事情，因为她的身后有一个对女儿愧疚的父亲，而止戈侯无条件推广武道的原因也找出来了，那是止戈侯对外孙女的关心。
夏风离也被这个消息给惊呆了：“这么说，你是我的外甥女了？”
凌汐月的脸上浮现出一些黑线，姜明的脸色也有些难看，他们两人和夏风离都是平辈论交的，现在夏风离却平白比他们高出了一辈，让他们都有些不适应。
姜明最终还是打破了这诡异的气氛，向止戈侯问道：“所以说，其实你们对仙界的事情了解的也不多？”
止戈侯和他的祖上虽然研究了数百年，不过研究的方向还是如何将仙道融入武道，这个研究其实对姜明并没有太大的意义，而他的那些仙道典籍对姜明也没有太大的帮助，如果真的只有这些，那么他们这一趟算是白来了。
止戈侯道：“没错，我们对仙道的了解并不比你们要多。”
说到这里，他也有些自责，自己的外孙女唯一一次来向自己求助，没想到自己却没有办法帮助她。
在双方的关系揭露之后，凌汐月怎么都觉得不适应，随便聊了几句就带着姜明离开了，这让止戈侯遗憾了好久。
原本不打算打扰凌汐月的，可是在想让之后，他又忽然想要弥补一下对凌汐月的亏欠了，虽然他做的事情已经够多了，不过他永远都是觉得自己是亏欠凌汐月的，不过这个也不急于一时，只能用时间慢慢感化。
“接下来，我们要去哪里呢？”凌汐月有些迷茫。
现在她的思绪一团混乱，已经不知
道该怎么做了，原本卸下职责的担子已经可以轻松自由的和姜明生活在一起了，但是现在忽然发现自己多了一些亲人，这让她很不适应。
姜明思索了片刻，道：“如果我们不继续潜修或者周游世界的话，那么我们有两个选择，一个是去仙界，一个是去魔界。”
去仙界是寻找一切的真相，去魔界是为了解决人界的后顾之忧，这两个地方他们终究是要去的，当然现在他们的实力似乎还不太够，也正因为这样，他们才有足够的时间。
凌汐月有些疑惑：“听你的口气，似乎去仙界是很容易的事情？”
姜明道：“没错，想去仙界很简单，去找浮萍就可以了，她的身上有着去仙界的办法。”
凌汐月心中的纠结更多了，浮萍一直是被她当做妹妹来看待的，而现在却需要她来利用浮萍，这让她非常不适。
“我知道你的纠结，不过有些事情是迟早要面对的，其实倒是有一种方法让你摆脱目前面临的所有烦恼。”姜明道。
凌汐月好奇的问道：“什么方法？”
姜明道：“成仙！”
凌汐月怔住了。
“只要是人，就会被七情六欲所束缚，为感情而烦恼，你的父母，刚刚出现的止戈侯一家，被你当成是妹妹的浮萍，还有那些巡林卫们，凌一镇守一方，凌迟开宗立派，创立了剑宗，和我们的联系已经淡泊很多了，可是如果他们发生了什么意外，你能不去帮他们吗？”
姜明道，“这就是人的羁绊，只要是人，那就有这种烦恼的存在，想要不被这些无聊的感情束缚，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成仙，只要成仙了，所有的这些事情都会和你无关了，所有的感情都会被时间的力量抹去。”
凌汐月道：“你是希望我成仙吗？”
姜明摇摇头，道：“如果我希望成仙，那我就不会放弃仙道了，我自己不想成仙，自然也不会想要让你成仙。”
“那你为什么还要说这些？”凌汐月问道。
姜明仰头望天：“有时候，不是我们想不想，而是我们必须要去做某件事情。”
凌汐月道：“我们不是想着违抗命运吗？”
姜明道：“可是，如果违抗命运的代价是牺牲浮萍，那么你也一定要去做吗？”
凌汐月怒了：“不要开这种玩笑，这一点也不好笑！”
姜明叹息道：“是不是在开玩笑，你很快就知道了。”
凌汐月的脸色有些苍白，可是姜明从来都不
会骗她，而且也很少会犯错，所以这次姜明的判断也很有可能是正确的。
难道说，违抗命运的代价真的是浮萍吗？凌汐月有些难以接受。
可是，无论他们将要面对什么样的命运，他们都是必须要去面对的。
浮萍的气息凌汐月很熟悉，她很快就找到了她的所在，而正在照顾新的弟弟妹妹们的浮萍看到凌汐月的到来，似乎也早已做好了准备。
“汐月姐姐，你来了。”浮萍笑着道。
如今的浮萍已经是十六岁的模样，她最大的爱好依然是四处寻找无依无靠的孩子，然后教导他们如何在这个世界上生存下去。
想到姜明的话，凌汐月心中充满了痛苦，这么一个善良的孩子，真的要成为命运的牺牲品吗？
浮萍笑着道：“汐月姐姐，我过去的记忆已经逐渐想起来了，你的来意，我想我已经猜到了。”
凌汐月沉默了片刻，然后道：“那，就告诉我吧！”
她不知道浮萍想起来的东西是什么，可是她有预感，一旦浮萍将一切的事情都说出来，那么她们的姐妹缘分将会就此结束。
浮萍看了看姜明，道：“你从幽兰若那里获得的记忆也都告诉汐月姐姐了吧！”
姜明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浮萍道：“那就不用我再重复一遍了，那位自混乱中平定乱世，然后留下仙道传承的存在就是仙界之主，也是所有修仙者的始祖。”
对此姜明早有预料，不过从浮萍的话中得到确认，心里还是有些沉重，而且，浮萍是怎么获得那个幽兰若的小世界的消息的呢？这让姜明很奇怪。
浮萍接着道：“仙界之主开创仙道，拯救了乱世，然而仙道虽然神奇，但是一个人的力量终究是有限的，所以他就收了很多很多的弟子，他们的天资心性都良莠不齐，有的成为了一方圣贤，有的坐镇一方世界，保一方世界平安，有的则背叛了师门，被清理门户，更多的则是在接连的征战中陨落了。其中最杰出的十二个人成为了他的亲传，也是仙界最早的十二个真仙。”
姜明忽然开口了：“那么，你是第十三个吗？”
浮萍笑着摇摇头，道：“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想到这一点的，不过很可惜，我不是，在仙界之主想要收我为亲传弟子的时候，我拒绝了。”
姜明被震撼到了，仙界之主收为亲传竟然都被拒绝了，她到底是什么人？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第四百一十章：仙界之主
凌汐月忽然道：“你一直不断地收养这些孩子，难道是因为你曾经就是这样被仙界之主收养的吗？”
浮萍点点头：“没错，我曾经只是一个破败世界的孤儿，是仙界之主发现了我，然后收养了我，他教我如何在这个世界上生存，教我如何修炼，然后让我出去自立门户，就像我对这些孩子们所做的事情一样。”
凌汐月道：“我明白了，仙界之主对你来说就像是你的养父，你想要成为他的女儿对吧！”
姜明想起浮萍教导孩子们的时候，最重要的就是教导他们如何生存，教会之后就让他们自己出去生存，如果自己偷懒不肯学，那么浮萍也不会管他们的死活。
这样的行为不是基于自己的爱心而收养的这些孩子们的，而是真的想要那些孩子们活下去而这么做的，如果他们自己放弃了活下去的希望，那么浮萍也不会请求，她所给予的只是一个活下去的机会。
一如仙界之主给她的那样。
在姜明和凌汐月看似了然的神情中，浮萍缓缓道：“我是想要成为他的妻子。”
姜明和凌汐月感觉一个踉跄，他们没想到一个纯真善良的浮萍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仙界之主于她而言应该是如师如父的存在，她居然会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来。
凌汐月艰难的问道：“那你，最后成功了吗？”
浮萍叹了一口气，道：“如果我成功了，那我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了。”
姜明松了一口气，还好没有酿成人伦惨剧。
凌汐月则是有些惋惜：“原来你的过去这么可怜，不过他到底有没有娶妻呢？如果没有的话，你还是有机会的，等到你修炼的超过他了，说不定还能强行把生米煮成熟饭呢！”
姜明看了凌汐月一眼，没有说话。
即使是夫妻，观念不同也是正常的，正常的，正常......
浮萍也为凌汐月能够理解自己感到高兴：“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惜实在是打不过，连下药都没有办法。”
姜明感觉有些肝疼，幸好当初是自己主动追求凌汐月的，而且追求的足够及时，不然的话......
凌汐月道：“那么，你是怎么来到人间界的呢？”
浮萍道：“仙界之主修炼的道是命运，你们应该知道修炼命运之道的弊端吧！”
姜明终于明白为什么仙界总是讲缘分了，仙界之主修行的道路都是命运，那么整个仙界都无法抵抗命运也在情理之中。
他们的道就是起源于命运，自然要受到命运的制约。
凌汐月有些难以置信：“难道堂堂仙界之主就甘心受到命运的制约？”
浮萍摇摇头，道：“天地之间，原本是没有命运的，或者说每个小世界都有各自的命运，在仙界之主出现之后，命运大道才真正成为了大道。”
姜明终于明白仙人的境界到底是什么了，他们在开创自己的道。
在人族出现之前，是没有琴棋书画这些道的，就连剑道都没有，这些道都是在人族出现之后才诞生的。
而随着人族的发展，这些技艺的道也逐渐发扬光大，甚至超过先天的道。
所以说，道可以是认为创造和改变的。
只是，姜明没有想到，命运大道居然也是人创的，而仙界之主就是创造命运大道，或者说将命运从一个小世界的小道变成天地之间的大道的人。
浮萍接着道：“你们创造过很多功法，如果要找出一个最难找出功法破绽的人，那就是你们自己了，因为如果功法存在破绽，你们你们就在创造的过程中就将其修改了，而大道也是一样的。”
姜明瞬间就明白了浮萍的意思，命运大道因仙界之主而强盛，也因为仙界之主而完美，但是，它太完美了。
凌汐月道：“那么，仙界之主是不是也想超脱命运？”
由浮萍所说的话而推出这个结论，是很跳脱的推理，这是凌汐月用直觉直接得出的结论。
如果仙界之主不想超脱命运，那么天地之间就没有人能够超脱命运了，因为他是天地之间的最强者，所有的生灵都要受到他的摆布。
浮萍点点头，道：“是的，仙界之主是为了拯救这个世界，还有就是将世界变得更加稳定和完美才不断推演命运的，可是当命运强大到足够的程度之后，就连仙界之主本身都无法掌控了，于是仙界之主就想要找到打破命运的办法，至少要让众生能够掌握自己的一部分命运。”
姜明顺着浮萍的话补充道：“而这个办法就是让修仙者从人间界绝迹？”
凌汐月感到一阵恶寒，如果是这样，那么这个真相就太可怕了，原来仙道的灭绝居然是因为仙界之主的一个尝试？
不过，浮萍摇摇头，道：“这个不是仙界之主做的，他只是任凭人间界自己放弃仙道而已。”
姜明暗中松了口气，如果仙界之主真的主动做出这种事情，那么仙界之主就是他们的敌人了，这无疑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
“仙
界之主为了对抗命运，就命令弟子们不断钻研阴阳道，以期望通过阴阳对立的先天大道找到命运的对立大道，以此来制衡命运，这也是为什么修仙者的本命大道都是阴阳大道的原因，因为修仙者就是为了自由而修行的，可惜很多人发现顺应命运才能强大，所以有的修仙者想要顺应天道，有的则是想要逆天。”
浮萍接着道，“而仙界之主和他的弟子们看到逆天，也就是违抗命运的种子终于撒下了，于是就封闭了仙界，不允许仙人下凡，让诸世界都自由发展，而修行有成的人则是被仙界接引过去，不让太过强大的修仙者影响人间界的自由发展。”
这是仙界之主的好意，毕竟他拯救了诸世界，拯救了万物生灵，拯救了人族，而现在又因为自己的道对人族的限制太大，又不惜一切断绝自己的道。
这样的仙界之主无论是什么人都无法指出他的任何不是，他的任何决定都是在那个情况下最合理的决定。
毕竟，如果命运之道断绝，那么依托于道才会变得强大的仙界之主就很有可能失去力量，甚至直接陨落，仙界之主这是已经做好了牺牲的准备，他一生为了万物生灵，为了人族而战，现在又要为了人族牺牲。
“等等，斩破命运？太上忘情录？这个功法是他创造的？这是仙界之主为了自杀而创造的功法？”姜明面色大变。
他终于明白了太上忘情录存在的意义了。
在幽兰若陨落的时候，他也曾经怀疑过这个功法存在的意义，因为这个功法根本就是一个鸡肋。
一个没有目的的人是不会修炼太上忘情录的，可是修炼这个功法的人却会将这个目的也斩杀了，那么修炼的道路也就断绝了。
所以，这个功法看似很可怕，实际上却根本无法修炼到大成，除非这个功法存在的意义就是这个功法本身。
浮萍接下来的话也印证了姜明的猜测：“没错，太上忘情录斩去人类的七情六欲，这是从根本上自杀的功法，毕竟斩去七情六欲的人根本就无法成人，或许会直接死去，或许会成为大道的一部分，但是既然不是一个人了，那么就是可以对付的了。”
命运大道之所以那么难以对付，就是因为它是人为创造的，它是因为仙界之主而强大的。
但是，如果仙界之主不再是仙界之主，不再是一个人，不再拥有七情六欲，那么命运大道还有什么可怕的呢？一切都是可以解决的。
第四百一十一章：一切的真相
一切的真相都明白了，然而姜明的心里却没有任何兴奋，相反的他有些绝望。
仙界之主，那可是至高无上的存在，在诸世界破灭之时扭转乾坤的存在，那样的存在真的能够战胜吗？
姜明一向是很自信的人，但是这个自信终究是有一个限度的，面对仙界之主那样的存在，他没有丝毫信心。
凌汐月道：“等等，你们一直说诸世界，但是人间界真的只有一个吗？”
浮萍道：“以前是有很多的，可是在魔界诞生之后，就变少了，很多世界都并入这个世界了。”
姜明忽然想起了幽兰若的小世界的记忆，它的记忆是直到小世界的破灭而结束的，那么其它小世界难道都进入人间界了吗？
“仙界那么弱吗?总是输给魔界？”凌汐月不禁为仙界感到悲哀。
浮萍摇摇头，道：“实际上，仙界的力量非常强大，如果是正面作战，那么魔界根本没有任何赢面，但是魔界在这个人间界使用的手段却在很多人间界都重复过，他们都选择了抛弃仙界。”
姜明也有些惊愕：“所有的人间界都抛弃了仙界？”
如果是这样，那么仙界也太可悲了，仙界是人族的救星，是人类的支柱，但是所有的人族都选择了抛弃仙界。
难道，人类本身就是一个卑劣的种族吗？
凌汐月猜测道：“是不是因为仙道没有给人族恐惧？”
在她支持对反对自己的人进行屠杀之前，民间也是一阵反对的浪潮，可是在巡林卫杀了一批人之后，整个人间界对自己都剩下了赞誉。
因为那些对自己不满的人都噤声了。
而且，人类是很容易从众的，当周围的人都开始讲圣武天帝的坏话的时候，就会有些明明不了解情况的人也跟着讲，但是当周围的人没有人敢讲圣武天帝的坏话时，那些想要反对圣武天帝的人也开始闭嘴了。
所以，适当的用一些暴力手段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是明智的。
浮萍道：“修仙者是为了守护和保护人族而诞生的，怎么会对人族举起屠刀呢？”
你可以说是修仙者太过迂腐，可是修仙者的力量太过强大了，如果轻易用自己的力量来镇压人族，那么修仙者就很容易成为走火入魔，成为魔头。
所以，修仙者一直处于与世隔绝的状态，一心守护人族，然后，在这个人间界不断发生的事情也在其它人间界屡次发生。
人族一次次地抛弃修仙者，然后一次次的被魔界毁灭。
无数
的生灵在痛苦和不甘中毁灭，但是一切都无济于事。
他们已经自己抛弃了自己的守护者，并且将想要奴役自己和拿自己当做食粮的魔族奉为上宾，亲自迎接他们来到自己的世界，并且帮助他们驱逐修仙者，让修仙者受到天地意志的唾弃。
于是，诸世界破灭了。
现在的人间界是最后的人间界，也是诸世界的遗骸。
所以，这个世界很新，却也很古老。
姜明忍不住问道：“难道，同样的招数对修仙者就一直有效吗？”
被覆灭一次就够了，屡次被覆灭，那么修仙者也太蠢了吧！
浮萍反问道：“同样的招数对人族有效，为什么对修仙者无效呢？修仙者也是人类的一部分啊！”
这个事实让姜明无法接受，甚至道心都被动摇了。
一切的真相居然是这个样子的，这怎么能让人接受？
当然，浮萍的话也有可能是假的，但是姜明和凌汐月却知道，这个可能性太低，太低了。
而且，浮萍说谎的话，瞒过他们的难度也太高了。
“那么，我们所做的事情还有什么意义？”姜明有些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凌汐月道：“有意义的，人间界得救了，这就是最大的意义。”
浮萍也是点头道：“没错，人间界的得救就是最大的意义，因为在命运的指引下，诸世界会随着魔界一起毁灭，然后再重新创世，重新衍化新的纪元，可是在你们的影响下，这个事实被改变了一部分。”
“魔界？对了，一千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姜明对此还是保持怀疑，毕竟目前为止还没有人知道一千年前的全部真相。
浮萍道：“仙界之主的道是命运，而我的道是时间，也是唯一掌控时间法则的人，你当年窥探到了命运，然后为了修成太上忘情录，于是斩杀了云泽仙子，不，应该说是云泽仙子为了让人间界出现一个修炼太上忘情录的人，于是死在了你的手上。”
两者看似区别不大，实际上却有着本质上的区别。
姜明的道心不允许他做出为了力量而斩杀最心爱的人的事情，哪怕是为了人间界也是一样的。
正如凌汐月所说，如果需要通过这样的方式来拯救人间界，那就让人间界毁灭吧！反正只要自己问心无愧就可以了。
但是，如果是云泽仙子主动去死，那就不是姜明为了力量而斩杀最心爱的人了，而是云泽仙子为了人间界而牺牲，即使姜明斩杀她，那也是成全她和尊重她。
“可是
，太上忘情录不是一部唯心的功法吗？这样做有用？”凌汐月很怀疑。
浮萍叹息道：“如果有用的话，那人间界也就不会被魔界入侵了。”
唯心的东西是最难欺骗的，所以哪怕是最终失败了，也是在情理之中的，姜明和凌汐月都没有为此感到奇怪，他们唯一奇怪的只有一件事：“那么，魔界毁灭的传言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浮萍道：“太上忘情录是仙界之主为了斩杀自己所创造的功法，它太强大了，所以哪怕是云泽仙子的牺牲只发挥出了它百分之一的力量，也足以毁灭魔界了，然而，毁灭魔界之后，你的剑就指向了人间界。”
姜明点点头，果然这是一部失败的功法，除了威力之外一无是处，根本就没有存在的意义。
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魔界毁灭，然后忘情的姜明就陷入了失控，然后剑指人界，为了阻止姜明毁灭人间界，仙界终于出手了。
而出手的人，就是浮萍。
“我之所以能够出手，是因为我是局外人，以局外人的身份令时间逆流，就像是在一本书里，作者可以轻易修改书本的内容一样。”
浮萍道，“可是，即使是我，也是不能无限制修改书中的内容的，当修改的次数过多的时候，我就进入了书中。”
凌汐月道：“这就是你一直以小孩子的形象出现的原因吗？”
虽然不知道具体的细节，不过浮萍逆转时间，一定付出了很惨重的代价，无法恢复实力重返仙界已经算是轻的了。
不过，浮萍身上也是有着特殊的法则，受到了人间界的庇佑，令人间界的生灵无法伤害她，否则以她的所作所为，早就被黑暗的人间界淘汰了。
浮萍道：“是的，我在被时间反噬失去力量之前所做的最后一件事就是将被斩杀的云泽仙子复活，然后按照她的意思创造出幽兰若，然后姜明的师门天道宗将仙道最后的气运葬送，送姜明来到了未来。”
如果不把姜明送到未来，那么失控的姜明将会一次次的毁灭人间界，而阻止他的代价太大，没有人能够承担得起，即使是浮萍也无法完全承受，能够磨灭姜明身上的魔性的，只有时间的伟力。
“难怪我在藏书阁里面的感觉这么奇怪，原来我真的是经历了一千年的时间。”姜明唏嘘道，“只是可惜，明明知道了所有的真相，我却无法做到逆转命运。”
浮萍摇摇头，道：“不，你已经做到了。”
第四百一十二章：不算结局的结局
姜明一怔：“我已经做到了？”
浮萍道：“仙界之主以命运成就仙道，为了抵御命运，天道自行衍生出了魔道，所以说仙道魔道皆是命运，人间界依托仙道也好，依赖魔界也罢，都是命运，而能够超脱命运的，还是武道，也可以说是超出仙道和魔道的道。”
姜明道：“可是，我并没有完全超过仙道。”
为了战胜圣尊，他最终还是借用了仙道的力量，并没有完成超脱。
如果说最纯粹的武道强者是谁，那应该是非凌汐月莫属了。
浮萍笑道：“已经够了，如果人间界需要完全的自由，那么为什么还要有法律的存在呢？自由也好，秩序也好，都是相对的，两者应该达到一个平衡，而不是完全倒向其中一方。”
姜明感觉自己恍如在梦中一样。
他最大的愿望竟然就这样达成了？这是真的吗？他觉得这个愿望达成的是这么的不真实。
哪怕还有一些缺憾，凌汐月也足以补全。
还有很多事情都可以解释了，那就是赢九冥的事情。
“赢九冥，还有赢无心都是你在背后操纵的吗？”姜明问道。
浮萍摇摇头，道：“也许可以这么说，不过设计这一切的可是云泽仙子，包括凌汐月也是一样的，她知道你一定会喜欢这个类型的女孩子，于是就营造了这么一个环境，培养出了凌汐月这个人。”
凌汐月脸一白：“也就是说，我是为了迎合姜明的喜好才被创造出来的吗？”
浮萍道：“汐月姐姐，不用担心的，你的很多性格都和预定中的有些偏差，可是还是成功和姜明在一起了，所以说，其实你们也算是天定的姻缘了。”
凌汐月这才松了口气。
姜明安慰道：“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已经离不开你了。”
凌汐月俏脸微红，只要能够和姜明在一起，这点小事又算得了什么呢？
哪怕真的是被人安排的，就当是撮合的媒人了。
这么说来，她还要感谢浮萍和云泽仙子呢！
姜明道：“那么，仙界发生了什么呢？人间界将来将会发生什么事情？还有，魔界呢？”
如果是还有人能够预测未来的事情，那么这个人一定是浮萍莫属了。
浮萍道：“魔界明知道自己的诱惑对你们没又用，还想要引诱你们前去魔界，其实就是想要找到生机，实际上魔界已经走到了尽头，生机断绝的魔界除非攻入人间界，否则就像是无源之水，灭亡只在须臾。”
听到魔界即将灭亡的消息，姜明和凌汐月也是松了口气
“更何况，现在的仙界已经不是局外之人了，为了抵消我一千年前的反噬，很多仙人都为此付出了生命，也有人转世成为凡人，雪清河就是其中一个，不过他至死没有觉醒自我，所以现在算是真正的陨落了。”
姜明和凌汐月也为雪清河这个洒脱的人感到惋惜。
不过，他们还有一个更加重要的人要问：“简钝呢？他应该也是转世仙人吧！”
浮萍道：“他临死前觉醒了，现在应该再次转世了，如果有缘，也许能够回到仙界，如果无缘，那就只能在一次次的转世中迷失真我了。”
听到简钝还有复苏的机会，姜明和凌汐月也为此感到高兴，无论成败，总归是有希望的不是？
浮萍接着道：“魔界即将毁灭，不过也会在遥远的未来复苏，因为魔界代表的是毁灭，就像是人有生老病死，世界也是一样的，魔界就是主导死亡的世界。”
“那么，破灭的诸世界也会复苏吗？”姜明问道。
浮萍笑道：“难道，诸世界不是已经复苏了吗？你们在迷雾森林里见到的血河，那里就是新的世界的入口。”
凌汐月惊讶道：“难怪我感觉那里的力量太过强大，原来那里居然是一个世界的入口！也对，人的力量再强大，也是不可能比肩一个世界的。”
浮萍摇摇头，纠正道：“不是一个世界，而是诸世界，破碎的诸世界的余晖都在这个最后的人间界里面，而全新的诸世界也会以人间界为根基诞生，它们会逐渐诞生，演化生灵，但是也会抽取人间界的养分，当诸世界衍化完毕的时候，也就是人间界消逝的时候。”
凌汐月问道：“有办法阻止吗？”
浮萍道：“想要阻止也很简单，诞生一个世界，就毁灭一个世界，只要你们毁灭的速度赶得上新的世界的诞生速度，那么人间界的破灭就会得到延迟。不过，诞生诸世界的地方可不只是迷雾森林，还有北方冰原，南方无尽海，还有西方无底天渊。”
姜明道：“如果是这样，那么还是让人间界毁灭的好，生老病死看似是痛苦，可是只有痛苦才能反衬出欢乐，如果让人间界不灭，那和修仙有什么区别？”
浮萍道：“或许吧！既然你不愿意成仙，那就任由诸世界诞生吧！反正这个过程会很久很久，而在一部分世界完全诞生之后，人族也可以进入里面传播道统，让人族得以延续。”
凌汐月也笑了：“那么，我们就选择这条道路了。”
浮萍道：“可是，如果人族的其他成员不想选择这条道路呢？”
凌汐月的眼中浮现出淡淡的杀
意：“人总会放错的，如果他们不知道自己错了，那么我就负责纠正他们的错误，将他们引入正途。”
浮萍反问道：“如果是你错了呢？”
凌汐月认为自己是对的，那么那些犯错的人就由她来纠正，可是如果凌汐月是错的，那么整个世界不就陷入危险了吗？
凌汐月冷笑道：“如果觉得我说的不对，来打我啊！”
浮萍被噎着了。
不过，凌汐月说的似乎，也许，也很在理。
并不是因为凌汐月最富有智慧，才可以决定人间界的未来的，也不是因为她最强大，而是因为她是圣武天帝。
她是如今人间界的信仰，也是人间界的至高存在，即使是错了，她也必须为人间界指引方向。
如果她错了，那么就有人间界来纠正吧！
如果有人能够战胜凌汐月，不，应该说是战胜圣武天帝，那么圣武天帝的决定当然不会算数。
可是，要战胜凌汐月也许是能够做到的，可是如果想要战胜圣武天帝，那就必须要战胜姜明，战胜武道剑修的始祖凌迟，战胜掌管天下兵马的凌迟，战胜千千万万崇拜圣武天帝的百姓......
这些人都是圣武天帝的后盾，如果真的有人能够做到战胜圣武天帝，那么也许就真的能够做到忤逆凌汐月的决定了。
在有人做到这一切之前，凌汐月的意志就是人间界意志。
有人能够做到这一切吗？也许有人能够做到，也许不能做到，毕竟人类有着无限的可能性，而凌汐月也是有着无限的可能性。
在和浮萍交谈之后，姜明和凌汐月再次来到了南疆和中土交接的长城。
“似乎，没有事情可做了呢！”
“嗯，似乎很多事情都需要等待，比如等待魔界的毁灭，等待新世界的诞生。”
“等待的时候，还有很多有趣的事情可以做呢！”
“坏人，你又想那些事情了。”
“我只是觉得，这个人间界已经变好了，我们似乎可以到处转转了而已。”
“找打！”
“汐月，你是不是突破到圣境了？”
“是啊！我的境界早就够了，只是因为肉身不够，才迟迟没有突破，现在你已经不是我的对手了。”
“我一直不是你的对手，打不过娘子是为夫的必备技能。”
“我需要你谦让吗？晚上我会好好收拾你！”
“你突破圣境存在就是为了做这个？”
“要你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