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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谋天下全文阅读

作者:莫问俗     儒谋天下txt下载     儒谋天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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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小山沟

    陈国  湖广府  永州   冲林县   王家沟

    这个山沟里祖祖辈辈以耕种为生,这个山沟里的人永远是面朝黄土背朝天,赶上收成好的时候会急忙拿来换些银钱给家里的男丁,说个媒,提个亲。然后快速迎娶进门。然后生娃。以此来完成一家人传宗接代的大业。

    而收成不好的时候,那可就是一家人紧巴巴的勒紧裤腰带过日子了。总之是一代又一代的来进行耕作。

    稍有点家里富裕的人家会选择把孩童来送去县里的私塾读书。以此来作为希望,未来家族的门楣光耀全部寄托在全部一人身上,登科及第衣锦还乡。这大人们还孩童送去的时候最大的希望,就是自己希望家里能出一条真龙。

    可是收成又不是年年都是好的,有的人家几乎是把家里的孩童前脚送进私塾后脚就得接回来。原因吗很简单,都快饿死了,哪里还顾得上读书。

    此时正是秋收的好时节,一年的辛苦劳作全在里面,王家沟里的所有人家几乎是全员出动去地里收成,连六七岁的孩童不管男孩女孩都一样,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这是一个共同点。这些孩童知道如果他们不想饿肚子的话。现在就得努力收成。要不然等季节过去了,那这一年的劳作那可就全完了。

    此时,在一条沟渠里,一对夫妻在辛勤的劳作着,男人叫王林,在村里可以算是个鼎鼎有名的人了,不为什么。就因为会种地。每年他们家里的收成都是最好的,这么多年来别人家了能会因为收成不好而饿肚子,可是在王林家从来没有这种情况。

    王林的妻子被人称做王李氏。小名叫月如。据说是书香世家,家道中落流落到这冲林县,被进城采买的王林带回家娶进门。

    “月如,我思摸着这二小子,马上七岁了。这两年收成也不错,等这段时间忙活完咱把他送进城里念书吧”王林对着身旁的妻子说道。虽说是说着话,可是手上的活却没有停下,毕竟时间宝贵。

    “都听你的。”王李氏说道。

    王林其实也是顺着妻子的话再说,自己活着小半辈子了,最得意的就是娶了这么个媳妇。这些年来,自己家的帐只有自己清楚。别人说自己种地好。可都是自己的媳妇帮着,读过书的就是不一样。告诉自己应该怎么做,何时播种。那块地该种什么。不该种什么,里里外外全靠着她了,自己只是干的些体力活了。

    再加上这些年来的相处下来,妻子对自己的影响无意识巨大的。自己从内心深处来讲,肯定是不希望自己家的小子再遭这份罪的,毕竟从妻子叙述中就可以清楚的知道那些个中乐状元的人是何等的威风。

    自己一共两个孩子,一个女儿,一个儿子。单名一个静字。女儿已经十三了,早早的定了亲事县里的一家开书铺的主家。是月娘自己找的人说的

    儿子七岁,单名一个宁。唤做王宁,没有小名。这和村里的其他人家孩子狗子啊,铁蛋这类的那可真是天上地下。而且妻子说等十八岁的时候还要行冠礼,再取名。

    在这王家沟大小小的人家还没有一户人家不羡慕自己的的,女儿将来那是要过门当夫人的。儿子还小,不过自己相信出息一定会比自己大。

    “阿爹,阿娘。”随着一声清澈的叫声。夫妻两不约而同的都露出了笑意,没有人能比他们两更懂这叫声了。

    只见夫妻两的视线中出线了一个女童一手提着农户人家最普通的饭篮,一手牵着一名男童。向着夫妻二人走来。

    “这时辰有点快啊,这都快响午了。”王林对着身旁妻子说道。

    “是啊,不过今天上午得活干的差不多了。下午就能把这片地全都收拾完。明天再去山上收麦子。”王李氏笑着对着丈夫说道。

    女人一辈子最重要的就是嫁娶。嫁一个好男人比什么都重要,所以自己无疑是幸运的。家里虽然不富有,但是丈夫疼自己,外加上人也勤快。自己还有一双儿女,这辈子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阿爹,阿娘。吃饭了。”十三岁的王静一手拿着饭篮、一手牵

    着弟弟来到父母的身旁。可能是因为父母一年大部分时间都在务农。王静虽然只有十三岁但是家里面大部分都是她操持的,这跟自己的母亲从小有意识的锻炼她也有关系。

    几年前,这村子里不知道有多少熟络的人家来上门提亲。可是都被一一拒绝。王静的长相不能说好看,只能说是普通。可是架不住自小持家的缘故,小小的身上却有一股担当的气质在其中,所以上门提亲的人还是络绎不绝。不为其他。还不就是看中她的持家能力。这时代男人有一个贤内助那可是不得了啊。再说王静的长相在这王家沟年轻一辈那也是数一数二的。

    王静把饭篮轻轻放下,从中拿出两只碗,随后又拿出一个水壶。给两只碗添满水,随后又从篮子里拿出一层包布。随后打开只看到四五张油饼在手中。

    王林夫妻两看到这油饼,并不奇怪。虽说这个山沟的人家大多都是吃的那所谓的棒子面,可是这并不包括自己家。自己家在这吃食上在这山沟里敢说第二,就没人敢说第一。

    秋收时分,响午的太阳照着还是有些闷热。可是此刻在这田地里的一家人却丝毫没有任何感觉。因为心中的快乐早已经冲淡了。

    随着夫妻二人进食完毕。王静收起菜篮,呼唤着在不远处的弟弟王宁。

    “小宁,走了,回家了。”

    而在一旁的王宁此时正盯着地上的跳虫看,仿佛要看出个什么来。而在听到姐姐的叫喊之后。没有丝毫犹豫迅速向姐姐走去。

    姐弟二人把水壶留下,留下的还有几枚来时路上随手采摘的野果子。在这山沟底下一对姐弟顺着这蜿蜒的山路上准备返回半山腰的家。因为家里还有还多农活需要他们做呢。而姐弟两路上不时的还在路上捡上几根干树枝回家当做柴火用。

    而王林夫妻看着姐弟二人远去的背影,随后又开始抓紧手中的活计。毕竟这可是一家人吃饭的保障。

    而王宁姐弟在路上哼着不知名的山歌,捡着干柴火。向着家走去.......

第二章 进学

    秋收人家,白天在田地里农作玩,夜晚大概就是各自在自家的小院里手里忙着收拾忙活回来的谷物,然后说着点家里家外的琐事。

    王林的家不大,但是却很美。小院和寻常人家的院子一般大。房屋简单,一间主房,里外两间。那是王林夫妻和儿子王宁的居所,也是平常会客之所。左手边那就是柴房,放些农具和杂物之类的,而右手边那则是女儿王静的居所,毕竟女儿已经是待嫁了,和自己夫妻两个待在一起总是不合适的。

    院子里有一套王林专门进县里请的大师傅打造的一套石桌凳,平常就是妻子在这石桌凳上教着儿女们读书写字,而自己就在一旁忙着手里的活计。

    妻子一边叫着儿女们写字,一边手中拿着针线,做一些刺绣的活计来补贴家用,毕竟以前也是大户人家的小姐,打小就教的这些。在这冲林县中也算是一把好手。

    今日同往常一样,夫妻两忙完地里的活计,回道家中,虽说回家的路不算长,但是一路上也听了不少应和声。夫妻二人也是平常心回答。

    回到家中,很简单。女儿早已经把饭菜早早的做好,等着着。而儿子也在帮厨,夫妻和睦,儿女和顺,一家合欢。

    石桌上,吃食很简单,一叠自家腌制的咸菜,几碗稀粥,几张中午剩的大油饼。外加一壶村里人的山酒。王林知道给自己准备的。

    秋天的白天还很长,所以此时院子还是明亮的,王林看着自己这一双儿女自然心情那是极好的。

    待到儿女把所有饭食全部端出来之后,一家人开始进食,寻常人家进食总免不了几句闲言碎语。

    “宁儿,最近跟着你阿娘念书念的怎么样了。”王林拿着手中的碗,碗里不是稀粥而是一碗山酒。最喝了一口之后问着儿子。

    “很好啊,阿娘教我的全都会了。只是这段时间阿娘和阿爹都忙着秋收,所以阿娘没再教我新的了。宁儿这段时间只好把以前阿娘教的温习一遍了。

    ”王林嘴里还啃着油饼呢,嘴上那是一抹油,在听到阿爹的话之后急忙把口中大饼咽了下去,然后小手一抹嘴上的油渍,然后再端起饭碗喝了一口稀粥,回答道。

    “那你想不想读更多的书呢”王林继续问道。

    “想,我长大以后还要靠个状元,让阿爹阿娘都威风。”王宁用最大声说道。

    “你怎么知道靠上状元就能让阿爹阿娘威风呢。”王林颇有些意外的问道。

    毕竟自己的这个儿子还是一个孩童。和他同年龄段的孩子现在想的无非就是吃啥好的、玩啥有意思。状元什么的在他们眼里估计就是吃的。

    “阿娘跟我说的啊,阿娘说外公就是什么榜眼。比状元还低一等呢,可是县令见了外公都要行礼。那状元肯定就是更厉害了。”王林回答道。

    “那你如果把你送进城里,让老师教你好不好。到时候还会有别的孩子和你一起读书,你说好不好。”

    “那到时候,我还可以回来吗?”王宁答道,在阿爹说出进城这句话的时候,他有些感觉了,因为以往阿爹带他进城的时候,都要赶好久好久的路。而他今后如果进城去读书的话,那么势必时间都用来读书了,那该如何赶路呢。

    看着儿子用稚嫩的声音问着自己的父亲。

    “阿爹阿娘会常常去看你的。再说城里还有你翰林哥呢。”王林知道自己说这话是有些说假话了,自己夫妻二人还要忙着生计哪里能顾得上去城中看望儿子呢。

    “那我们一言为定。”王宁伸出了他稚嫩的小手。

    “好”王林看到自己儿子的这般认真模样,也同样伸出那黝黑的拳头和自己儿子那白嫩的小拳头碰了碰。

    接近中秋的月亮格外圆,当月光洒下,如同白昼一般。尤其如王宁,月光洒下把他的眼瞳照射的如银海一般。一家四

    口不多不少的就在小院的石桌上吃着这粗茶淡饭。但是四口人没有一人觉得委屈,眼里只有满满的幸福。

    第二天,一大早王林在告别妻子后,随后起身走出房门,把还在熟睡中的王宁一把抱在怀中,随后出门向着县城赶去.................

    待到父子二人赶到县城的时候,已经快到响午时分了。王林此时并不着急,他准备带自己的儿子吃一顿好的。

    来到这冲林县里最最出名的几家酒楼之一的的富江楼。爷两进门立马又小厮招呼。父子两随后坐在散座上,菜点的不多但是三四个而已,王林随后拿出了自己的酒葫芦小酌了几杯。王宁只是在蒙头吃饭,因为他从小到大还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饭菜。王林看着儿子一脸欣慰。因为儿子刚才吃饭还没忘了给自己夹点饭菜,虽然那小手力气不大,但是有心就是好的。王林此刻颇有种“有子如此,夫复何求”的味道。

    父子二人在吃完饭菜后,并没有着急离去,而是要了一壶茶在哪里细细的品着。

    王林其实心中有自己的盘算,他这么贸然的去学堂说不定人家肯定是不会是收自己的儿子的,就算收了那也肯定是漫天要价。他准备等下午去自己的亲家那里。墨源书铺的掌柜,李墨玉的家中。说起来自己的亲家这二人虽然看起来比自己的身份地位都高,但是见了自己还是客客气气的,尤其是见了自己家娘子,那眼里可不单单是客气了。自己虽然不知道其中的曲折,之前的自己在碰到月如以前的事情,月如从来没有对自己讲过,只说是做官被下属出卖。但是妻子对自己好,那都是真心实意的这就够了。

    再说这是为自己的儿子,别说不受委屈,就算受些委屈,那又算得了什么呢。只要自己的一双儿女能有出息,那就比什么都值得,此处。王林便坚定了信心,约莫着时间差不多了,王林带着王宁向着城南的墨源书铺走去...............

第三章 学堂

    “王宁,发什么呆啊,快点走啦,不然迟到了,先生又该打手心了。”

    清晨,  三言堂中的院里,一个黝黑的小孩正叫着在院里发呆的王宁。

    “好的。马上来”  王宁向小孩回了一句,随后便赶紧向着学堂走去。

    说起来着三言堂可以算是这冲林县最好的学堂了,学堂里教授的先生也至少是个秀才,不然随便来一个山野村夫来教书。那不是笑掉大牙了吗。教授王宁的先生姓陈,王宁也只知道这个其他便是一无所知了。

    王宁一路小跑着走进学堂后,急忙找准自己的位置坐了下来,课堂不大,学生也不算许多。大概有十二三个吧。毕竟这时候,人们每天都在为温饱发愁,哪里读得起什么书,所以这里的小孩在冲林县里非富即贵的吧,最差的也是家境殷实。说起来最不好的就是王宁了。

    随着众人落座,先生不多时便来了,手里捧着几本书。学堂里学生全部起身随后执礼恭声道“先生好”

    “嗯”只见这位先生一副标准的儒生模样,四十多岁。身着一身素衣。朴素却是整洁。 星眉剑目。

    随着先生一声落座。众人急忙落座。铺纸,研磨,勾笔。随后各自从自己随行的小包中拿出了书本。

    当然在这期间那先生也没闲着,给学生们讲了一两个古人的励志之事。王宁来到这三言堂却是已经三天了。

    王宁只记得那天父亲带着自己去了李叔家的书铺。随后和李叔和李婶不知谈了些什么。然后等到父亲出来的时候,只是蹲下来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对自己说道“在这里要好好听李叔和李婶的话,去了学堂要好好听先生的话。不去欺人,也不被人欺”

    随后父亲就回去了,自己就这样留在了李叔家,就是没有见到翰林哥。李叔说是去永州进考去了。

    初进学堂,王宁一切觉得很陌生,但却又是十分新奇,以前在村子子里的时候,和同村的一般岁数大的孩子们只是会满村的疯跑,可是到了这县城里、这学堂里、这些

    孩童每天到都是规矩的去课堂,从无失礼之为,也无失礼之言。

    随着陈先生叫学生们翻开书本,书本也大多都是《三字经》 《弟子规》一类的启蒙读物,毕竟都是些半大的孩童叫他们那些先贤圣书他们也听不懂。随后这早读便算是开始了。不多时这爽朗的读书声便从这学堂中传出。

    早读完了之后,王宁便从随身的小包中拿出一个饭盒。饭盒中乃是双层。底下乃是粥上层乃是一个馒头一个鸡蛋,尚有余温。随后便开始进食起来。饭食乃是李婶亲自准备的。一连几天都是如此,李叔和李婶对自己的关心王宁能感受得到。所以王宁这几日一直乖巧从未有半分出格之举,也从未哭闹过。

    进食开始后,学堂中的学生们大多如此,家境殷实的便是米粥、小菜、馒头、鸡蛋。而家境差的指望博功名出人头地的,那就只是一碗米粥了,而且其中米还没有几粒。

    早读过后大多都是这样,还看不出什么来。到了响午时分,用正餐的时候,那差距就显露出来了。好的就是鸡鸭鱼肉外加一碗小米。过后还有一杯香茶品。坏的就是孤零零的几片菜叶子外加一小碗面。

    而王宁的不算好单页不算差。虽然说算不上天天有肉,但是三四天也会有那么一次的。对于此王宁已经很满足了。毕竟这样的生活在以前是简直不敢想象的,所以自己也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努力好好学习先生传授的知识,以后也要考一个状元。

    早读过后,紧接着就开始上午得授课了,儒生六艺,也就是人们常说的君子六艺。

    礼、乐、射、御、书、数。君子六艺,也是这些打小学儒道的学子们的必修课。

    礼:就是为人待人接物的礼节。

    为人臣、为人子、为人夫、为人父这些都得用到。

    乐:就是所谓的乐器,音律。

    射:射箭技术。这五种射技为:白矢、参连、剡注、襄尺、井仪。

    白矢:箭穿靶子而箭头发白,表明发矢准确而有力

    参连:前放一矢,后三矢连续而去,矢矢相属,若连珠之相衔

    剡注:谓矢发之疾,瞄

    时短促,上箭即放箭而中

    襄尺:臣与君射,臣与君并立,让君一尺而退

    井仪:四矢连贯,皆正中目标.

    御:驾驶马车的技术。

    鸣和鸾:谓行车时和鸾之声相应

    逐水车:随曲岸疾驰而不坠水

    过君表:经过天子的表位有礼仪

    舞交衢:过通道而驱驰自如

    逐禽左:行猎时追逐禽兽从左面射获

    书:就是书法、知识、此类的了。

    数:数术又称术数,是计算、数学的技术。

    今天响午的课就是礼。由于王宁初到,对这些东西都不慎了解,所以陈先生也乐意多讲几句,而王宁也听得格外认真。

    不多时先生已经讲课完毕,随后又让几位几位年长的学子做了示范,王宁才懵懂的点了点头。

    响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这时家境好的自然是打发了小厮送饭到这学堂中来,而家境不好的自然只能是回家自取了。所幸李叔的书铺中还有几个打杂的,自然的其中一个就被派来给王宁送饭了。

    中午一个肉菜一碗米饭,吃完之后。这些孩童们大多都选择趴在课桌上小休一会,毕竟这样紧迫的学习,他们稚嫩的身体还吃不消。

    而王宁则是不断的学习,他知道自己要努力,现在已经追不上别人了。要是再不努力那可就是真追不上别人了。自己的状元梦又何时能实现。

    “王宁,你不休息一会吗?”

    王宁后座传来一句稚嫩的童声,王宁知道他名叫吴书才,是城西一家绸缎铺子的小掌柜。也是王宁来到这里的第一个朋友。

    大陈国并无商贾贱籍之说,所以商人子弟亦可科考。

    “不了,上午先生教的我还有些不懂,我再自己看看”王宁回答道。

    “真是一个怪人”看着王宁的背影,吴书才嘟囔道。随后便又爬在桌子上小休了.......

第四章

    上午上礼课,下午则是乐。

    只是这学堂中的众人年纪尚下,教授的先生无法教授其乐理韵律,只得教授其乐史和各国乐风。如大陈地处南方多雨且娇柔,所以歌乐大多为悲伤哀怨缠绵之曲。北方的大周朝那可是狂放豪迈之人,所以曲乐大多是荡气回肠的军乐亦或是英雄悲歌。再往北那则就是胡人塞外之人,他们的曲乐大多是以部落以及他们所谓的天神为主。总之就是各有各的特色,千姿百态。

    虽然先生讲的并不是乐理韵律,但是王宁还是听得十分认真。

    其实不单是王宁的目光一直在那先生身上,那先生似乎也注意到了王宁,嘴里传述着这乐史,但是目光却是一直上下打量着王宁,似乎对这个新来的小家伙颇感兴趣。

    这两天可是从其他同僚的嘴中没少听到这小家伙的名字,虽说这个小家伙短短只来了三天但是比那些来了三年的学生们还要强。

    细细打量一番,所幸便不再打量。专心授课。观察一个人三天可看不出什么来。这需要时间。

    而王宁心里却是发毛,心里却是胡思乱想开来,想着“自己不知哪里做错了,让先生那般观看自己。”他决定等下学之后去好好问问先生。

    下学之后,学堂中的学子们恭送先生出去,随后则开始收拾自己的书本准备回家,而王宁则是急匆匆的跑出追着先生的脚步。

    “先生,先生。”那先生刚出学堂就听到后面的稚嫩童声,不禁回头看去。只见王宁向着自己跑来。

    “因何事叫我?”看着王宁气喘吁吁的跑道自己身前,不禁哑然失笑的问道。

    “学生想问,课堂之上先生因何故盯着学生看?学生可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妥得罪了先生,如有,学生在这里向先生赔罪。”王宁说这便对着其深深执礼一拜。

    看着王宁这副模样,先生那是哈哈大笑,顿时玩闹之心大起。随后便蹲下身来捏了捏王宁那刚才因奔跑而泛红的脸蛋,随后对着王宁轻声说道“没有,

    你做得很好。继续保持,将来必成大器。”

    看着王宁不解的样子,那先生也并没有多说,“快去收拾书本笔墨吧。回家去吧,”

    “是,学生因初来不知先生姓名......”

    “你就且称呼我为刘先生吧。”王宁刚问出来还未来得及去做反应。那刘先生就已经替他回答了。

    “行了,去收拾吧回家吧”

    “是”

    王宁带着疑惑刚走到半路便听到那刘先生说“刚才是何缘故让你跑来问我。”

    随后王宁转过身来,先是对着刘先生行礼随后说道“母亲说“君子坦荡”心中有什么疑惑就要说出来,长辈在学生来学堂之前也增对学生说“师者,传道受业解惑也,学生有什么疑惑,就去请教老师。这就是老师的作用”。”

    听到这样的回答,刘先生不禁哑然失笑。随后回答道“好了,我知道了,你去吧。”

    “是。”

    待到王宁收拾好走出学堂的时候,书铺的小厮早已经等候多时了。

    “李大哥,我们走吧”王宁走过去说道。

    “好”

    连续几日都是这个小厮,而这小厮似乎这几日看到了掌柜的夫妇,对这个孩童的重视程度所以没有敢丝毫怠慢。

    不多时,二人便回到了书铺。这墨源书铺在这冲林县也算是出名的,毕竟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不单单指的是读书。洛阳纸贵可不是嘴上说说的,

    在冲林县,米铺、胭脂铺、绸缎铺、也许有很多家,但是这书铺却是只有这一家而已。从另一方面也反应了李墨玉在这冲林县中的地位。

    “宁儿,回来了。快去回房先歇息歇息,找你李婶说说话。饭一会就好。”一到书铺李墨玉说道。

    墨源书铺很大。前面是书铺的门面。后面则是二进的一个小院,首先进去则是库房和顾的三个小厮和两个丫鬟的的居住场所。再后面则是李墨玉夫妇居住的,本来还有他们的儿子李

    翰林,可是昨天传回信来说。已经在永州安排妥当,中了秀才现在已经进入永州的知言学院学习去了。所以现在后院就是李墨玉夫妇和新进来的王宁了。那李翰林走了。王宁自然就住进了李翰林的房间。

    回院子的一路上,几个小厮也都是随后的跟他打着招呼,几个也都不是笨人。眼前的这位不是小公子,却胜似小公子。

    在进到小院后,主房自然是李墨玉夫妇居住的,而左边自然是王宁的房了。右边的门是上锁的,一直没有打开过。不知道是什么。不过也与他没关系,他是来学习的。放下随行的小包走,便走进主卧。

    而那李夫本在和身边的小丫鬟说着体己的话,看到王宁进来了。顿时高兴了起来。

    “侄儿拜见婶子”王宁先生一板一眼的行着礼。

    “宁儿,这是谁教你的。”李夫人一看顿时有些诧异。

    “这是今天先生教的。”

    “以后就不用同婶子和你李叔行礼了,有心便好。”李夫人说道。

    “是”

    “快来坐到婶子这来,跟婶子说说今天学堂又有什么好玩的事情了。”李夫人随后笑意冉冉的对着王宁说道。

    “是”

    随后王宁便把今天学堂所发生的事情一一讲与李夫人听,最后当讲完与先生的那段对话的时候,李夫人慈爱的摸了摸王宁的头。

    随后说道“宁儿长大了,不过宁儿对君子的话可以做到“君子坦荡”。要是对小人的话可就没必要做到“君子坦荡了”。”

    王宁不解的问道“侄儿不动,什么事小人,什么是君子。”

    “君子就是像你今天碰到的先生就是君子,而小人等婶子以后再告诉你。”李夫人满脸慈爱的说道。

    “好了,我们去吃饭吧。今天婶子专门让给你做了一道鱼。”

    随后几人便去用餐了,用餐完毕后,王宁便又回道自己的房间打开随行的小包,翻出书本,坐在书桌上翻看起来........

第五章

    夜已深,这冲林县的万家灯火早已经熄灭。人们也早就已经歇息去了,只是在书铺的后院王宁的房间烛灯还在亮着

    勤能补拙,这是母亲打小教他的道理,王宁自认为不是什么天才般的人物,再加上自己有是新进学堂,和同龄的学子们相比,功课早已经差了许多,所以自己自然是要努力些才能不负父母的期待。

    而此时的主屋中,李家夫妇看着旁边小屋那亮着的烛灯不禁有些感慨。

    “小主人有如此心志、毅力。将来必成大器。”李墨玉说道。

    而旁边的李夫人也是应声附和,表示赞同丈夫的看法。

    “那事情要告诉他吗?”李夫人在低头思索片刻之后,不确定的问着身旁的丈夫。

    “再说吧,老主人走的遗愿我等不得不尊,可是小姐又不想提及往事,看他日后的成就吧,如果为人中龙凤,那必然是要说的,如果和这天下的俗人一样,告诉他反而是会害了他。”李墨玉思索了许久才说道。

    “好,我听你的。”

    “你我夫妻二人自幼得老主人相救,又得其悉心教导。虽是家仆之名,但早已是家人之实。得此大恩,不能不报。就算完不成老主人的遗愿,你我夫妻二人也要誓死保得小主人周全。”

    “好了,时候不早了,早些休息吧。明日我去永州一趟,去和老周见一面,顺便看看翰林。”李墨玉说道。

    而此时的王宁对此丝毫不知情,他现在的想法就是一心一意的扑在功课上。势必要闯一个名头出来。

    王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睡着的,总之就趴在书桌上睡了,这几天王宁记得自己除了第一天来的时候在床上睡的,剩下的时间好像都是趴在书桌上睡的。

    第二天,天刚刚微微有一丝亮光,随着一声鸡鸣,这大地上的人们又开始了一天辛勤的劳作,而王宁也被这鸡鸣声叫醒。随

    后从书桌上起身,开始收拾自己的功课书本。随着一声小厮的敲门声。很快一盆热水便端进来,随后梳洗。待到所有都收拾完毕。随后便挎着自己的小包便准备出门,身后自然是那姓李的小厮跟随。

    这姓李的小厮也是个心思活泛之人,这几日自然看出了自家东家对着眼前这个小侄儿的上心程度。便主动包揽了接送王宁的活。虽说这样每天就得多走许多的路,每天的休息时间也会介绍许多。同行的小厮都笑他傻、笑他憨。可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其他人不知道。他自己确实知道的。那天夫人把他叫到身前告诉他,他的月钱从此以后会翻两倍。

    他知道眼前的这一切都是眼前的这位主,所以伺候起来自然是更加格外勤快。这一大一小便向着远处的学堂出发。

    而此时街上,早就已经是人来人往,又去劳作耕地的,有去做工的。大街上的早餐铺子早已经架好了。

    不过二人的目的可不是观赏这大好风景。从天微微亮到二人到达学堂时,天已经亮了起来。

    而随着和那小厮道别,王宁在学堂口又碰到了这几天唯一认识的新朋友。那绸缎庄的小主人吴书才。

    “王宁。”吴书才一见王宁就是小跑过来,看得出来吴书才对王宁这个朋友也很上心。

    “书才。”王宁也微笑着叫着,二人随后一起走进学堂。

    学堂之后,王宁自然是在认真听讲,而吴书才自然又是神游了,思绪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其实这学堂的学生们大多一样,六七岁的孩子大多都是天真烂漫的年纪,哪里受得了这课堂的枯燥无味。

    再加上这里的学子大多都是衣食无忧的主,正是贪玩的时候。怎么会认真听讲呢,而先生们也知道这种情况,也不强求。只求不出大乱子就行。先生们也是看人的,功课好的几位自然就是重点照顾了。

    晨读,随着郎朗的声音从学堂中传出,也标志着新的的一天开始了。

    晨读中,王宁的表现那无疑是极为优秀的,这不禁让先生多看几眼,毕竟这几日王宁的表现在众位先生看来那绝对是可造之才,就以这样的状态持续下去,就算是将来中个举什么的,那也绝对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晨读之后,便是早课,早课学的名家大篇。都是些六七岁的孩童只能听个大概,哪里能理解前辈圣人其中的意思。先生也不强求,把自己该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就剩下看这些孩子的悟性了。天赋好的自然是积极快的理解。至于差得就算给他讲上十遍,百遍、千遍、都是一样的效果。

    王宁不算天赋不算好的,也不算差的。但是母亲教他要不耻下问,不如人家自然就要向人家学习请教。

    而他们这伙人中学习最好的自然就是周同了,周通是城西一家农户的孩子,家境不好可是人家学习好。所以王宁这几日不懂的地方就都去问他,而午餐周同自然知识几个干馒头,不像王宁那样丰盛。所以请教的代价王宁自然是把自己的午餐给其一半。

    虽说周通不接受在她看来所谓的施舍,但是架不住王宁强给。周同到底是个孩子有不想饿肚子,只能接受这美意。

    与此换来的是周通的细心指导,王宁有什么不懂的就去问他,而周通也一一细心解答,有事遇到两人都想不出来的问题,两人就一起拿着课本就去请教先生。

    而绸缎庄的吴老板对于自己儿子那是抱了很大的希望的,吴家几代都没出一个读书的,好不容易到了自己这里家境好了,那自然是希望自己家儿子有出息的,可是到了学堂半年多除了玩就是吃,没有丝毫长进。眼下好不容易交了这么一个好朋友,自然是能希望感化他。所以每天逼迫着吴小公子去跟王宁打交道。

    而王宁和周通二人眼中自然是只有功课,那里能顾得上陪其玩耍。所以我们的吴小公子自然是被迫拿起了课本。

    就这样几人的关系越来越好......

第六章

    “今天是上元节有灯展,王兄,周兄。不如我等散学之后去看看,到时候肯定会有许多小娘子,说不定你我的姻缘就在哪里。”冲林县的学堂中一十六七岁的学子对着跟前的二位同学说道。

    “不去,过两天就是会试,我得回家准备行囊去”一人答道。

    而这时转头看向另一人,虽然没有说话,但是眼神中的意思很明确

    “不去”两个字写在脸上。

    “你们两个真无趣,这都十多年了,眼里除了功课还是功课,就不能有点其他的吗,有时候必要的放松还是需要的,这样吧鉴于你们过几日就要去永州参加会试了,今日又加上是本公子的生辰,所以今日我最大由我说了算,今日我等先各自回家去,各自放下背包,随后在我家绸缎庄集合,随后我们先去富江楼去好好吃一顿,随后便去主街观看灯展,岂不美哉。”

    这三人自然就是这十多年来一直在这冲林县学堂中求学的王宁、吴书才、周同三人了。十年苦读,三人中,王宁和周同自然是不用说的,早早的那是秀才功名傍身了。明天就要去参加会试了。学堂的先生们也自然是以二人为荣的。所以这二人自然是不必说的。反倒是这吴书才,吴小公子他虽然是很认真的学习了。可能是天赋不在这里,至今还是一介学子。反倒是把家里的生意弄的红红火火。而吴老爷子这几年似乎也是愈发的看开了,只要自己的儿子以后有吃有喝就行了。而对于和王周二人交朋友,吴老爷子自然是支持的,冲林县但凡有点地位的人谁人不知这冲林二子,包括学堂的先生和外县的老先生们一致二人此次会中举。这一旦中举那可就了不得了。那就相当于有了一张再进一步的门碟,就可以去京城参加国考。到时候那可真就是一飞冲天了。

    所以吴老爷子对于儿子交这种朋友那自然是支持的,甚至还大给经费。

    “好吧,不过不喝酒。你可不要惹事啊。”

    王宁经过十多年的成长学习早已经一表人才。头冠

    是今年最流行的冲鹤冠。一身青衣。斜跨一个白色背包。绅绅学子一枚。而旁边的周同虽然没有王宁那么夸张,但是一身简朴的素衣非常干净。

    而旁边的周同听到王宁这句话也是赞同的点了点头,看来是对这个损友的惹事能力相当之赞同。

    “行,只要你们两个今天去。就都听你们的。”吴书才连忙点头道。

    “那好,周兄我们两去跟先生说一下,就说明天要去永州回去准备一下。”

    “好。”

    二人随后结伴到了先生那里,而先生对着两位得意弟子自然是无一不应允。

    三人随后结伴出学堂,各自回家。

    十多年了,王宁感慨的看着这家书铺,这十年中发生了许多事情。这十年中翰林哥高中进士早已经留在京城做官了,而自己的姐姐在他高中进士那年早已经成婚。现在夫妻二人都在京城。而王宁的父母王宁自然是想让自己的父母过得好点,不用每天辛勤的劳作。

    可是二人说什么也都不来。这可让王宁愁坏了。

    走进书铺,小厮都随和的跟他打着招呼。走进后院。走进那间现在完全已经属于自己的屋子,然后放下背包,然后进去跟李婶说说话。

    十多年来,王宁能感受得出来,自己俨然已经成了他们的第二个儿子。而跟李家来往的冲林县权贵们也似乎早早的看出来。自己在李家的地位超然。而这十多年来这夫妇二人也苍老了许多,双鬓的白发已然有了许多。

    “宁儿,快过来。”李夫人一看到王宁进来亲切的叫喊道。

    “是。”王宁应声。

    陪着李夫人说了会体己的话。王宁算算时间周同应该帮家里干完农活了。随后便向李夫人说明去意。

    便出门而去,来到这富江楼。王宁看着这车马往来,人声鼎沸。不禁想起了十年前父亲带着自己初次进城的

    画面。那时自己还不懂这富江楼里吃一顿饭对于自己家意味着什么。父亲至少得多干两个月的农活才能弥补回来。可是父亲却说“不碍事,咱家能承受得起。”

    随着愈发长大,王宁也愈发能理解父母对自己的期盼有多大。不过所幸,自己这十多年来一路走到今天从孩童到少年,如今有了一个秀才的名头。也希望这次会试能过。那样才算是真正的没有辜负父母的期望。

    感慨过后,王宁随后进楼,而王宁一踏进这富江楼,这酒楼的小厮立马就招呼了过来。

    “王公子,您二楼雅间请,吴公子和周公子早已经恭候多时了。”小厮半躬着说道。

    “带路吧。”

    一入二楼,王宁顺手推开了第二间雅间的门,果然自己的二位朋友早已经在哪里了。

    随后三人一阵寒暄,几句寒暄之后,只听吴书才说道

    “小二,老规矩。只是今天的酒得换一下,我听说你家掌柜的又一坛埋了多年的女儿红,今日本公子买了,算是给我的两位好友践行。”

    “得嘞,几位公子稍等,小的,这就去跟掌柜的说。”小厮一溜的小跑着下去了。

    而雅间,三人便开始交谈起来。三人虽然最上不说,但是明天估计就是几人分别的时刻了。

    王宁周同二人估计很有可能中举,然后进入永州学府学习。以此来准备三年后的国考。而吴书才一无功名傍身,自然是无法参加的,今日过后三人的命运会大不相同。

    估计王宁周同二人也是知道这一点,才会答应吴书才今日的邀请。一时间气氛有些伤感,而吴书才连忙起身道“等一会就来了,我们三个不醉不归。然后赏灯,随后去那翠红楼去找几个姑娘,一看你们两个就是初哥,还没体会到这人间极乐,今日本公子出血让你们好好享受一番。”

    “滚”二人同时笑骂道。这家伙越说越不着调了......

第七章

    “三位公子,菜来了。”随着小二的一声。门被打开。一道道菜肴上来,二人看着今日的菜肴,不禁有些咋舌。看来这吴书才今日真的是大出血啊。这一桌几乎是冲林县普通人家半年的收入了。

    “酒呢,莫不是你家掌柜的的不买?”菜上了没有酒,这时最伤人的。看到没有酒,吴书才立刻问道。

    “吴公子,我家掌柜的得知吴公子要用自己的女儿红来给王公子和周公子二人践行,不慎荣幸,已经亲自回家去取酒了。马上就来,请三位公子稍安勿躁,”小厮说道。

    “好,你去吧。”听到小厮的这番回答,吴书才顿时感觉挽回了点面子。

    三人随后开始用餐,不多时只见掌柜的带着人上来。笑眯眯的说道“三位公子久等了,鄙人得知吴公子在此处为二位公子践行,所以快马加鞭回家取了这已经封存了十几年的女儿红两坛。。愿添做薄礼物,祝愿二位公子此番会试中举。”

    “陈掌柜的言重了,我兄弟三人何德何能担得起陈掌柜的如此呢”王宁一听着掌柜的话立马连忙摆手道。

    “鄙人有一个请求,求二位公子为我富江楼题字作序。”那掌柜紧接着说道。

    一听掌柜的这话,顿时对着掌柜不禁又高看了一眼。要知道冲林县已经十几年没出过个举人了,此番可以说是希望最大的一次,就算是县令老爷前几日也亲自去学堂好好勉励了一番二人。毕竟出两个举人这也是政绩啊。

    而这陈老板就不一样了,他现在讨好二人。一旦将来二人中举。那么二人为这富江楼题的字、作的序自然会成为这富江楼的一大招牌。到时候生意定会比这红火两成左右,所获之利又怎么能是这两坛女儿红,几句好话所媲美的。

    商人重利,这话果然没有说错。所以想明白了这一点,二人也不在。

    王宁便说道“承蒙陈掌柜的看得起我等,我等再推辞就有些不识好歹了。既然这样,那就请陈掌柜的备好纸币,我兄弟二人这就开始。”

    而那陈老板一听

    王宁的这话顿时就知道成了,顿时喜笑颜开,脸上笑的肘子都挤到一块了,“三位公子,笔墨早已经备好,请移步雅间。”

    “好。”

    随着二人题字作序,王宁作序、周同作序。待到完毕后。

    “快,送到书房。等二位公子中举之日。立马给我挂上。”

    听到掌柜的这句话,王宁笑着说道“陈掌柜可真是会做生意啊。”

    而那陈掌柜听到这句话,哪里能不懂王宁话中的意思。对方这是在笑他重利呢,王周二人中举了,挂出来拿自然是皆大欢喜。而要是没中举的话,这恐怕就会当废纸一样烧了。

    为什么不现在挂?原因很简单那就是商人重利,而切追求利益最大化。等到中举之后不比现在效果好?

    对于王宁的话音陈掌柜的也只是笑了笑,也并没有反驳,自己本就是商人,商人重利,而此时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现在留在这里已经没有什么意思的,反而会扫了别人的雅兴。

    “三位公子,酒菜已经备好,鄙人就不叨扰三位的雅兴了。”话说完,就转身下楼。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而三人对此也没什么说的,毕竟酒也来了,字也题了、序也作了。三人随后回到雅间,开始吃饭。

    “我怎么没想到呢,经过那陈掌柜的提醒,等你们两个中举了,我就一个月让你们两给我家的绸缎庄题字作序一回,我气死那陈掌柜的。”三杯女儿红下肚,吴书才兴奋的说道。

    “滚”对于吴书才的这番话,二人同时回敬到。真拿自己当大街上以写字作画为养家糊口的酸书生了,自己好歹也是有着远大理想的少年郎。那自己跟那些酸书生相比,那简直感觉自己的身价蹭蹭的往下掉。

    那些酸书生每天除了之乎者也,还会点其他说明吗?

    一 不思报国

    二 不思安家

    每天除了抱着几本圣贤之书,之乎者也。

    ...........................

    ......

    老友即将分别,除了畅怀过去。还有些淡淡的离别之情,但是几人绝没有喝多。毕竟吴书才这半年多来已经开始慢慢接管家里的绸缎庄了。上上下下的事情,每天都忙的顾上不顾下。

    而剩余其他两人明天就要启程去永州,所以三人都是点到为止,而当三人酒足饭饱之后,天已经黑了下来。恰逢今日又有灯盏,所以今日并无宵禁。

    三人起身下楼,然后奔着主街的方向而去。说来惭愧,王宁在这冲林县住了十多年竟然没有好好观赏过它,十多年如一日,每天天就是学堂书铺两点一线。如今要离开他的最后一晚才竟然有时间来观赏他。

    待到三人到达主街上的时候,早已经是人声鼎沸了。各式各样的花灯浮现在三人的眼中,而今日是上元节。所以各户人家的女子也出来一同观看这风景。

    “哎哎,王兄,周兄。你们看那位姑娘怎么样。”吴树才推了推二人,顺手指着远方的一位正在放荷等的姑娘问道。

    “无聊”

    “呵呵”

    看着二位好友如此模样,吴书才不禁有些气结,顿时做出一副老人样,对着二人叹气道“你们两个呐,真是这辈子掉进书里了,男女情爱很正常的事情,竟然被你们如此看待。真的是...........”

    “顺气自然,缘分到了他自然回来。”王宁淡淡的说了一句,随后转身向着下一处花灯走去。留下一脸蒙的二人。

    “不是我说你们,这冲林县像你们两这么大还没有成婚的还有几人,王宁我就不说了,人家家里眼高。多少上门说媒的都被拒之门外,而周同你和他能比吗,你还有老父老母要养,就算读书也要先考虑下家里吧。”看着王宁远去。吴书才借着酒劲说出这番话。

    “多的我就不说了,自己好好考虑,无论此次是否中举你都该成婚了。”说完吴书才奔着王宁的方向去了。

    留下周同一人在那独自沉思,不知在想些什么............

第八章

    冲林县  城北  官亭之中

    王宁看着前来相送的李家夫妇, 吴书才。 随行的只有周同。

    只是今日见到周同时候,他有了一种感觉,觉得周同今日不同了,他身上多添了几分忧愁,没有往日的宁静了。王宁不知道为什么。

    十多年的老友,他已经足够了解周同,周同从来不会向周边的人诉说自己苦,就像这十多年来。每日周同从学堂到家之后,还要帮称着家里去做一些杂话。完毕之后,再去挑灯夜战再去温习功课。

    今日周同的父母竟然没有来送自己的儿子,这让王宁有点诧异,不过随后一想也就释然了。周家,家境拮据。每日有做不完的农活杂货怎么顾得上来呢

    和周同相比,王宁无疑是幸运的。十多年自己只要做好一件事情就行了,那就是学习。其余的事情从来不需要自己来操心。

    “宁儿,去了永州之后,你去永州学堂去找刘子言先生,他是你翰林哥在永州学府时的老师。到时候你可以暂住在他的家中。按照日期,去了之后还有三五天的时日,这三五日的时间正好你可以向刘先生多多请教。一切等到会试之后再说。”李墨玉在一旁交代着说道。

    “是,李叔我知道了。我定会努力。去了等安顿下来之后,会写信报平安的。”王宁答道。

    这十多年来李家夫妇对自己如亲子,自己必定要努力才能不负他们的期待。

    “宁儿,此去路上免不了波折,这点盘缠留着路上用。”

    “多谢叔母,宁儿此去有一请,烦请叔母能劝说我父母来县里居住,有个照应总是好的。”王宁说道。

    王宁此番离去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自己的父母了,随着自己一天天长大,而父母也在一天天苍老。上次回家已经是半年多前了。回家看到父母。父亲的身躯已经不再挺拔,有一些弯曲。母亲的双鬓已经能生出不少白发。看到此情此景。王宁实在是不忍。

    “时候不到,等时机成熟了,你父母自然就会来的。”李夫人这时说道。

    “好了,时候不走了快些上路吧,这

    两匹马供你和你的朋友赶路用。”李墨玉这时说道。

    就在此时王宁对着夫妇二人,下跪行拜道“十多年来,叔父叔母待我如亲子,此番离去不知何日相见,万望二老保重身体,十多年恩情,宁儿无以为报。待他日衣锦还乡,宁儿必报叔父叔母大恩。”

    而李夫人看到王宁的这番举动,本想拉起来。却被李墨玉拉住。

    “宁儿”李夫人此时眼角竟然有了泪。

    王宁随后起身拜别李家夫妇,然后转身和吴书才拜别之后。

    然后对着周同说道“周兄,时候不早了。我们上路吧。”

    “好。”

    二人于是跃马而上,策马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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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赶路是无聊的,总得做点什么。而聊天就是最好的解决方式之一。

    所幸不是王宁一个人上路,要不然他会无聊死的。

    “周同,今日怎么无精打采的,可是有什么心事”在官路上二人策马行走,王宁看着周同今日的状态不禁发问道。

    “没什么。”周同淡淡的回答道。

    “十多年了,你还是没变,有什么也从来不会说,但是我还不了解你吗?心理有什么事情都写在脸上了。”王宁看着周同这副模样不禁说道。

    “真的没什么,让我一个人待会吧。”周同说完便驱动胯下的马,向前奔驰。

    而王宁对此情况也是毫无办法,自己的这位朋友的性子太清楚了。属于那种闷驴型的,八辈子憋不出一个屁来。永远只知道低头行走,有什么苦从来不诉说。

    现在是只能陪着他,跟上去。王宁随后也挥动手中的长鞭,策马向着周同追去。

    而此时周同心理可谓是五味杂陈,心乱如麻。显然昨晚吴书才的那一番话扰乱了他的心境。

    他也曾想着将来登科及第,光宗耀

    祖让父母抬起头来,好好享受。可是随着这几年的成长,心里的想法也不知不觉发生了变化。

    十年寒窗苦读,为的就是登科及第、光宗耀祖。可是大陈有多少学子在和自己一样。自己的天分不算拔尖,说道努力比自己的努力的人多了去了。自己真的的中举吗?

    周同的心乱了,这一刻他有些迷茫了。

    “周兄,今日为何闷闷不乐?可是有何变故。”王宁一路追着周同赶上来,不禁问道。

    “没什么。”周同依旧回答道。

    “不对,你我相交十多年,虽说不是亲弟兄。但却是比亲兄弟还要亲。你心中有没有事情我会不知道。再说你心中的愁云惨雾都写在脸上了。你是觉得我痴傻呢,还是觉得我痴傻呢?”王宁再次逼问道。

    “别问了。”

    “好好,一切都依你。这样吧,我们赶路有些时日了,总得停下来歇息会吧。你不累,马还累呢。”

    “你说是吧马儿?”王宁说这话的时候,顺手还低头询问胯下的马似的说了这么一句。

    而那马似乎也非常通人性,撇了撇头。

    “好吧。”周同也知道“要想马儿跑,就得让马狂吃草。”,再说路途遥远,这么长时间的赶路自己也有点吃不消了。

    “我们找个小店暖暖身子吧,这虽说刚开春,但这天也太冷了吧。”王宁说道。

    “北方就是这样,听说南方的大周一年四季都是温暖宜人。”周同说道。

    说着二人快速的骑着马,不多时就赶到一家管道上的小店。

    刚到小店,小二就麻溜的把二人的马牵到棚里去喂水喂马料。而二人刚进点就感到暖气逼人。此时小店里已经有不少人了,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但这几日只怕这官道上的小店大多都是这些前往永州参加会考的学子吧。

    而二人的进店也没有掀起丝毫波兰,毕竟二人一身学子打扮。人家一看也就知道了。而二人找了个角落的座。然后要了两大碗面,然后要了两个小菜。

    吃完之后,给水壶装上热水,随后歇息了一番又接着上路了.....

第九章

    永州城,作为大陈十三府湖广府的府城,虽说不及燕京繁华,但是因地处大陈的南面。却水道密布。气候虽不及南方宜人,但是相对于大陈之地却是温暖许多了。

    大陈科举严密且繁琐。先是从各乡起。称为乡试。 每乡取前三进入县考。乡试为半年一次。

    县考同样取前五。这前五自然得秀才的名头。且县考每年一次。

    县考之后才是会试。会试为三年一次。也就是说每一个县每一次会考才有十五个名额。

    会试取前五十。进入六年一次的国考。一般来说会试之后就是举人了。这时朝廷会让这些举人进入当地的府院学习为国为民之策。再三年后去燕京进行国考。国考之后,自然是中了的自然是留在燕京为官为政。而落榜的则发送回去,由当地府君安排。

    而国考六年一次。大陈十三府,而这些地方能在这期间进行两次会试。所以能进入国考的六年不过二百六十余人。而大陈十三府每一府人口都是千万之巨。

    国考依旧取前十名,之后进入殿试。有由皇帝钦点状元、榜眼、探花。

    而大陈科举作为大陈选拔人才的唯一途径,异常严格。但凡有利用科举,弄权舞弊的官员。一经由清吏司查明诛九族。

    而此时的永州城由于刚过上元节,再加上会试即将到来。所以异常热闹,随处可见从下属各县来此会考的众多秀才学子。

    而此时王宁和周同二人经过三天的多的赶路,终于到达了永州。高松的城墙、繁华的街道、一切的一切都不是冲林这种小县能媲美的。

    二人在这永州的街道上感叹着这一切。

    “周兄,你说这永州城都这样繁华了,那燕京该是何等的辉煌啊?”王宁不禁发出了感慨。

    “我听先生说,燕京人口和我湖广府人口几乎相差无几。光凭这一定就可以想象了。”周同说道。

    “我一定要

    出人头地。”看着这繁华的一切,王宁心理暗暗说道。

    由于天色尚早,二人便在这永州城闲逛了起来。只是由于二人由于人生地不熟,走着走着就迷路了。不得已便找了处小店打听起来这永州城的一切。

    没多事二人就对着永州城了解了个大概。

    这永州城同样的和天下大多的城市分为东南西北四个城区。东城区自然是这湖广府的权贵人士居住生活之所。先贤圣人讲究日出东方。而这东字便占了个吉利。所以无论那座城,东面一定住的是富贵人家。

    而与东对应的西面自然是寻常百姓之所了。南面为大多为各处办公衙门,和湖广府的府兵军营。北面则是人们贸易之处,当然那些烟花之地也在其中。

    了解了许多,二人就不怕迷路了。二人便在这永州城闲逛其来。说是二人同游,说白了就是王宁一个人在闲逛,周同则是一个人心事重重的在后方跟着。不得不说这几日他的心乱了。

    大街上随处可见从下属县中特来永州参加会试的学子。这些学子或结伴同游,或单行。午饭时,若是遇上,这些学子会凑成一桌,共同探讨学问及为国政之策。

    中午二人正好碰到一桌三人成行的参加会试的学子,于是便同其他学子凑成一桌,共同探讨。其中便提到了今年会试的考题问题。不得不说在在听到对面三人的一番言轮之后,王宁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同时也感慨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在一番告辞声后。二人随后又在这大街上溜达起来。

    而此时王宁却是陷入了沉思,大陈的科举层层严格,尤其是考题这种事情,更是严之又严。但是并不妨碍这些学子们根据往年的考题来猜想今年的考题。

    要知道大陈的科举可是有着自己独立的体系。比如乡考考的就是先贤佳作。基本功课。县考,则是要深一点,考的就是对这些佳作的理解。

    会试则就开始不同了,考的就是你各方面的能力了。如学识、断案、理政、财务、稽查、等各个方面。所以大陈的学子们笑称“会试才是大陈科举的开始

    。因为会试过了就算你后面的国考没中,也能回到故地由府君安排来根据你的能力安排相应的职位。就相当于你有个铁饭碗了。”

    国考则是考的就是大局、为国为民的理念了。

    殿试则是有皇帝亲自出题,那么自然就是临场应变的能力及其你的主政理念是否和皇帝一样了。

    所以会试的考题根据刚才那几位学子的猜想,学识的话应该是会从当朝太师、内阁的几位阁老。这些当朝大儒的佳作中选取三篇来作题吧。毕竟前几年的试题都是如此。

    而断案则会把前几年的一些陈年旧案拿出来。

    而理政自然是看你的思路。

    稽查则是吏治。

    其中断案、理政。学识三方面尤为重要。这也让王宁接下来的几天找到了方向。

    说实话王宁还是挺感谢刚才的三位学子的。毕竟能居无保留的把自己的所思所想都说出来,而且可以说是给对手讲的。这样的胸襟让人值得钦佩。

    当然王宁也不是貔貅,只进不出。他和周同二人也罢自己的一些学识见闻讲了出来,共同探讨。毕竟能走到会试这一步的人。肚子里还是有点东西的。

    “周兄,我们这几日得好好学习一番断案和理政之说了。不然到时候会试这两项会把我们压死的。”王宁相同了便对着周宁的说道。

    而周同好像没有听到王宁的话语,还在自顾自的王前走着。

    “周兄,周兄。”看到如此情况王宁便似乎懂了些什么。

    当一个聪明的人钻进死胡同里的时候,便是周同现在的这幅模样。永远在自己的思想里走不出来。而王宁知道这样的话,周同此番会试可就危险了。

    “一心只读圣贤书”。这句话,可不是随便说说的。毕竟一心怎么可能二用呢。尤其是现在还是会试这么关键的时刻。

    王宁知道,以周同的个性,旁人劝说是无用的。只能靠他自己了。可是王宁又不想自己这位十多年的兄弟。十几年的努力再最后关头白费了。

第十章 拜访

    王宁不知道陪着周同在大街上游荡了多久。等到回过神来的时候,天色已经不早了。所以王宁急忙叫住周彤。二人急忙向着城南赶去。

    城南虽然大多是办公的衙门及其军营。但是这永州城里可不全部都是官老爷。还有许多中层官员及其小吏。他们虽说进不了城东的富贵区。但是也到不了城西,所以不少人把家安在了这里。再说这样每日办公还近一些,不用每日奔波。

    而王宁现在则是要去拜访自己姐夫李翰林当时在永州读书时的老师刘子言。

    说起这位先生那可真的算是湖广府众多学习心中的传奇了。

    这位刘先生是永州的本地人。父母都是靠天吃饭的农户。十年寒窗一路高歌猛进进入国考。只是可以最后没进入殿试。不过真正传奇的是回到故乡之后。

    进入永州学府教书育人,二十年来永州出了二十四位进士,其中包括一位探花郎。都是这位先生的功劳。朝廷几次想让这位先生去国子监去。可是这位先生不为所动。

    所以这么几年这广府凡是有点脸面的家族都会想尽办法把家族里的人才来送到这位刘先生的座下,为的就是能光耀门楣。

    王宁一直很奇怪,按道理来说,像刘先生这样的湖广府的红人。李叔夫妇二人是怎么和其搭上关系的。要知道李家不过是湖广府一个小县城里一家书铺的老板而已。也许在冲林县还有点名声。

    可是要知道对方的名声几乎囊括了整个湖广府,双方根本不是一个层次上的。可现实就是这样,不但说上话了,还把自己的儿子送进去。还中了进士。

    如果这次会试顺利的话,自己能够中个举人。那么未来三年就会跟着这位先生学习。能教出这么多进士必定不是浪得虚名之辈。自己如若能跟着这位先生学习的话,那位三年之后的国考,相比必定会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很快的按照李叔给的地址。很快的来到一处民舍跟前。王宁先整理了下着装,收拾了一番仪容。然后上前亲亲敲

    打着房门。

    叮叮叮。

    “谁呀,你找谁?”很快的院子里传出了声音。不多时一个书童模样的小厮探出头来对着王宁问道。

    “学生乃是冲林县来永州参加会试的学子王宁,奉家中长辈之命。来拜会刘先生。家中长辈有书信一封交由先生。”王宁先生微微作揖。然后对着那小厮说道。

    然后把李叔交给自己的书信交给那小厮。然后说道“今日就麻烦小哥了。学生还有朋友在等着自己。等到会试过后再来拜访老先生。”

    说完便转身离去。不得不说王宁这样做是有自己的考量的。按照李家夫妇的想法,肯定是想让自己住在这里的,这几日便可以让刘老先生可以给自己好好的加加温。

    可是王宁观察到刘老先生的这个院子本身就不大。住他们一家人正好。自己再住进去就显得有些不适应了。

    再者说来,自己身边还有一个周同。自己不得不顾及他啊。所辛自己走的时候。李叔给的盘缠有许多。这几日暂且找个小店先住着。等到会试之后再来也不迟。

    “周兄,天色已晚我们先去找个落脚处吧。”说着二人便走出巷子。

    再说王宁的一顿操作,可是把那小厮镇住了。毕竟自己的老爷可是这湖广府学术界的大拿。每一次会试府君大人都会亲自过来让自家老爷去会试掌掌眼。之后去看一看各个考生的答卷。

    所以每次会试前后都会有大量的人来找关系套近乎。今日自己本来被这些学子弄得开门都不知道已经开了多少此了,可是却来了王宁这么一个怪人。留下了一封书信就走了。

    这小书童待王宁走后,便关了门。走进去。而此时刘子言一家人正在用晚餐。

    刘子言中年丧妻,只留下一个女儿。这个小院子里也就是四个人。刘子言和他的小书童刘安。还有他的女儿刘璇和一个丫鬟馨儿。

    “小安,这么回事啊,外面是谁啊?”看到刘安回来,刘子言不禁问道。

    刘子言和许多学院的老先生并无不同,他身材高大,

    常年一身素衣。一把胡须。只是别的先生是面目慈祥。他却是少有慈祥,更多的是严肃。

    “老爷,外面来了一个人,自称是冲林县来永州参加的会试的学子。名叫王宁。说是奉了家中长辈之命。前来拜会老爷。交给了我一封说是他家长辈书写的书信,”那书童回到。

    “冲林县,翰林哥不是哪里的人吗?”听到冲林县这个字眼,刘璇惊讶的问道。

    刘子言看着女儿,说道“是啊。你翰林哥确实是冲林县人。而且我也知道这王宁就是你翰林哥的小舅子。只怕这信是墨玉写的。”刘子言说道。

    “翰林哥文采斐然,那年殿试第七。只是不知他的小舅子这文采如何?”刘璇不禁问道。

    “这个嘛,我也不知道。只是听你李叔说是亲出于蓝而胜于蓝。”

    “那他干嘛不进来拜见父亲,这永州城谁人不知父亲年年都是这会试的判官。”刘璇问道。

    “他在避嫌,给自己避嫌,也是给未付避嫌。且此子心气高傲。怕我给他大开方便之门。”刘子言说道。

    “如今世上还有这样的人吗?”刘璇顿时大感惊奇。

    “难道世上没有这样的人吗?”刘子言反问道女儿。

    “哼,我倒要看看这个王宁到底有几分才起,竟然如此傲气。”刘璇不禁哼道。

    “几日过后,自然见分晓。”

    而此时王宁自然不知道,刘家父女两在谈论他。他和周通二人就在城南跟前找了家小店住了下来。

    他来这永州城可不是游玩的,自然没有忘记自己的正事。书这些年读得差不多了。王宁自认为论学识还没怕过谁。但就是其他的眼界还不如这永州的这些本地学子。所以会试的话会吃亏一些。但是王宁不怕。

    周同此时手中捧着一本策论在读,而王宁看着周同心中有些感伤。无他因为周同此次会试怕是难了。因为周同这几日得读书都如同今晚一般。看似在读书,但早就神游太虚了。这等心境如何能中举。如何能在这会试中名列前茅。

第十一章 周同的抉择

    夜已经深了,王宁早已经沉沉的睡去,毕竟他已经好几日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了。

    周同沉思着。这几日可以说他的心在灯盏那一晚被那位好友吴书才的话给搅得天翻地覆了。这么多年来自己一直寒窗苦读。为的就是能出人头地。

    可是这大陈的科举那是那么容易就能过的啊。大陈十三府。一府人口有千万之巨。学子也在十多万。可是一府会试十万学子最后中举的不过十人。非天纵之才、大毅力者不过。真正的万里挑一。

    自己的条件已经不允许走下去了。父母已经苍老。俗话说“百善孝为先。”如果自己不能在父母苍老的时候在其跟前尽孝,那么自己这么多年的圣贤书,那可真就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看了一眼在榻上熟睡的王宁。周同不禁回忆起十多年前。那时候自己心里只有读书二字。对于刚来的这位新同学根本不关心。初次对话也是他向自己请教问题。慢慢就熟络了起来。

    可是时间长了,渐渐的由他问自己转向了自己问他了。最后都是自己有什么问题问他就好,包括同学们有什么学术上的问题先生都是直接让去问他。

    有时候自己还是挺羡慕自己的这位老友的。每日一心只要读好书就行了,家里的琐碎事情一概不用管。

    哪像自己,这么多年来为了供自己读书。家里已经欠了一大笔债。虽说有吴书才帮衬时不时的有个杂活改善一番。可是阿娘的身体不好,光药费就得一大笔。光靠阿爹一人这如何能顶得住。

    那日灯盏到家以后,自己听着阿娘的咳嗽声进门的。进门以后阿娘依旧借着微弱的灯光在做着针线活,阿爹在门口蹲坐着,抽着烟袋。

    自己进门以后,进入自己的房间准备收拾第二天启程的行囊。这时阿爹突然推门进来说道“瓜娃子。”

    “阿爹,怎么了”

    “你跟爹说说,你有几分把握能考上啊。”

    “不知

    道,但是孩儿会自己最大的力。”

    “唉,瓜娃子。咱家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要是没把握就算了吧。前几日吴掌柜的说,能让你去学堂教书,毕竟你也是个秀才。这样一来也可以帮帮家里。只是这时间吴掌柜说这七天里还可以,七天后日子过了就不好办了。只是这样的话那什么会试你就参加不了。阿爹也不逼迫你,你自己决定吧。”

    周同回忆起父子间的那番对话,所以这几日自己才会这样,患得患失。

    “鱼与熊掌不可兼得”现在摆在周同的面前就是这个选择,是追求那遥不可及的未来呢,还是抓住眼前能得到的呢。是的,周同怕了,他怕自己十年寒窗到最后却是一无所获。最后什么都没抓到。要知道自己的条件是一次都输不起。他无法像王宁那样一次不行就再来一次,自己只有一次机会。这就是差距。

    这时几日来周同心中反复思考的。但是今晚他好像有了决断。

    只见他走到书桌旁,然后铺开纸张。书写了下一封便信。然后便收拾起行囊。只是他没注意的是榻上上的王宁早已经被他惊醒。

    王宁没有阻止这一切,虽然他非常不想自己的同窗十多年的好友就这样眼看把近在咫尺的会试给丢掉。但是他又知道周同的脾气。一旦决定就真的十头牛都拉不回来了。所以王宁只能默不作声。

    王宁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等他睡醒起来的时候。房间里已然没有周同的痕迹,只见桌子上留着一张便签。

    “我已想好回家,勿念。”纸张上写着这简短的六字。也标志的周同今生与大陈科举无缘。

    要知道大陈科举绝对不允许有学子无故缺考。一经发现,终生禁考。别的学子是想考都没有资格,你倒好有了对少人梦寐以求的资格。最后来一个缺考。

    看着这纸张,王宁唏嘘不已。周同这几日得变化太大。大到他有些认不出来了。王宁看得出来,周同他害怕了。

    害怕自己十年寒窗苦读,到最后一无所获。还不如自己提早退场。落个心安。

    不过,王宁也只是感慨了一下周同的退却,同事还有些恒铁不成钢。十年努力就差这么一下,到最后却当了逃兵。

    周同当了“逃兵”,但是他王宁是绝对不会的。十年的努力就是为了今日。一旦中举,自己父母在冲林县也算是抬得起脸面了。就像李叔一家就因为翰林哥中了进士,现在又在朝廷为官。县老爷对李叔夫妇可是尊敬有加。

    随后王宁便不再感怀,梳洗一番。他还有正事要做呢。此次会考,可是至关重要。自己的长处在于学识及对名家大作的见解。短处自然就是稽查、断案、至于财政方面自己君子六艺中的术不要太好。

    所以这几日的重点自然就是这稽查及其断案。说是两个板块其实就是一个板块。无非是在诸多疑点中找出最终的答案。所以自己这几日要好好去去翻看这几年永州的一些疑案难案。恶补这方面的知识。

    这永州城所有的案件卷宗都在这刑狱司,所幸昨日碰到几位学子说府君大人为了此次会考,把刑狱司的少量案件卷宗调入了永州学府藏书阁,此次会试考生凭身份铭牌可借阅观看。

    说走就走,王宁先除了小店。此时天已经亮了大半。看着街上人来人王。由于地处城南,大多为各处办公衙门。小吏们十个里有九个手中都提着一点吃食。向着自己的衙门直去。而永州学府距离王宁住的这个小店不过两条街的距离。

    王宁随处走到一家小摊面前,要了几个烧饼之后便向着学府而去。到了学府由于是早上,人还有些少。可是等王宁打听藏书阁,并且到达藏书阁之后。进去一看,已然有几十人在哪里调阅资料查看起来。

    看到此种情况,王宁不禁感叹道“以为自己够努力起早了,没想到还有人比自己更加刻苦。”

    随后王宁拿出自己的名牌走进这藏书阁翻阅起来......

第十二章 会试《一》

    几日下来,王宁便钻进这永州学府的藏书阁中,翻阅着。每日早上出门时,给水壶中装上慢慢的一壶水,以此解渴。路过那些早点铺子的时候,多拿上几个烧饼、包子。以此来充饥。

    其实这几日不光是王宁在这样做,其他学子也都在这样做。毕竟能都到会试这一步的都不是等闲之辈。十年寒窗为的就是这一下。在这关键时刻谁又能轻言放弃呢。

    七日之后,二月二农家说法为二月二,龙抬头。而大陈每三年一次的会试也就在这一日举行,从不更改。

    大陈会试分学识、断案稽查、财政。民生、四点。至于国策什么的那都是国考才会出现的东西。现在距离王宁他们还为时尚早。

    而会试共持续八天,二月二开始。二月十结束。之后二十天便是安心等待。三月一日准时放榜。

    两天考一门,时间已然是足够了。这一日。永州学府注定是这湖广府最显眼的地方。上千学子十年寒窗就是为的就是今天。

    王宁站在门口看着周围的学子们,有神情激动者、有面色焦虑、面无波澜着。而王宁更多的是兴奋。毕竟自己这么多年的努力就是为了今天。

    随着主考官的一声“吉时已到。开考。”

    众多学子进入考场,当然进入考场之前免不了被搜查一番。看你是不是有什么夹带。

    大陈和南方的大周一样。自会试开始,都是为期几天的。期间不允许考生中途下场,吃喝拉撒都在里面。只不过大周相对宽松一些。没有规定学生们穿什么衣服。

    而大陈就不一样了。不得携带吃食。笔墨不得携带。一切都有官府准备。连衣服都是等到搜身完毕后,进去之后再去换上由官府统一发放的棉衣。以此御寒。以此来彰显绝对的公平,在这里只论能力,不论出声。

    今日大陈的万千会试学子都在同一条路上,且起点都相同。

    王宁此时排在队伍的中程。此时看着自己前方的一名学子正在被搜查。

    “这是什么?”那搜身官员随手指了那学生的腰间挂的香囊问道。

    一听问道香囊,那书生的神色立刻紧张起来。结结巴巴的说道“这是...这是学生家中亲人在城外的灵峰寺为学生求来的...说....说是求...求个吉利。”

    那官员一听这书生的结巴模样,再看他的神色,那会不知道这里面的猫腻。于是说道“打开。”

    “大人,这.....不好吧。这..这..打...打开...不..灵验..了呀。”这书生一听要他打开香囊,更加结巴了。

    而那官员看到此时这种情况,更加确定了心中的想法。看到这书生如此不配合。顿时心中有了些许火气。

    “来人,给我把他拿住,打开香囊。”

    “是。”只见周围两个府兵一听令,一个擒拿手就把那书生拿住。

    “大人,香囊里什么也没有,只有一颗佛珠。”不多时,只见那府兵打开香囊,里面只有一颗佛珠,再无其他。

    而看到此种情况,那书生则是面色一松。而那官员顿时说道“把佛珠给我砸了。”

    “大人,不可亵渎神灵啊。”那书生一听要砸佛珠,神色立马又紧张起来。急忙说道。

    “嘭”随着一声声响。一颗上号的佛珠被砸个稀烂。只见佛珠里藏着几张纸条。

    “大人,有夹带。”周围几个府兵看着露出的纸条立马兴奋的说道。

    而那书生看到此种情况,则是面色如灰。任命般的低下了头。

    “来人,把人给我押到刑狱司。想必今日除了这里,只怕是刑狱司最忙了吧。”那官员笑着说道。

    “是,大人。”两名府兵得令而去。

    “对了,小伙子。友情提示,根据我大名科举律法。凡是在会试、国考私自携带夹藏者,一律流放塞北拒北关。”

    而那书生听到这话。心理更加拔凉了。这大陈的人,只要不是痴傻之人都知道拒北关是个什么地方

    拒北关乃是太族皇帝立国时,在北方边关修筑的一处边防要塞。为的就是抗拒北方的胡人。每年胡人南下,拒北关死伤无数。且每年拒北关都在招兵。这要去了拒北关。再加上自己又是一介文弱书生。去了能有自己的好?

    可是又不敢不去。要知道大陈对这些流放之人可是丝毫不手软的,凡是流犯在流放之路上私自逃跑。那么就是家人连坐一起流放。无论职位高低。所以这也造就了大陈立国一百余年,从无有流犯私自逃跑之例。

    看着那书生被押走,在跟前的考生们一片叫好。毕竟这会考是过独木桥的战斗。谁也不想被这种人中了举。

    “本官在此奉却诸位考生,切莫为了走捷径,耽误了自己终生。”那官员看着那书生被押走,然后站在高台之上, 对着底下待考的学子们说道。

    “谨记,大人教诲。”学子们自然是急忙弯身执礼道。

    “好了,开始吧。”那官员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对着左右说道。

    “是。”

    这件小插曲丝毫没有影响道。学生们,毕竟每一次会试总是有那么几个投机取巧的学子们。这点也就见怪不怪了。

    随着会试的继续进行,不多时就轮到王宁了。

    王宁先是走上前去,递交了自己的身份铭牌及文书。严明正身。搜查完毕后。王宁先去旁边的房间换上会试统一发放的棉衣。然后进去。走到第二道门。然后再有府兵搜查一遍之后。然后寻着路口走到自己的考舍里。

    很小的一间,那斑驳的墙壁正彰显着他的苍老,似乎在说看:不知有多少学子在里功成名就,又有不知道多少学子在这里灰头土脸的离开,十年苦读,十年努力。到最后化为乌有。

    舍里就一张桌子,一个小凳。一盏枯黄的油灯。角落是一张干硬的床。上面有一床破旧的杯子。另一角落却是马桶正在那里伫立着。

    而王宁收拾一番过后,便静静等待着会试正式开考。

第十三章 惊人的试题

    王宁差不多在这里待到中午时分的时候,随着主考官的“会试开始,各位考生请待在自己的考舍,切勿乱走。否则直接轻出。”

    随后参加会考的上千学子便没有了嘈杂声,便迅速回到各自的考舍当中。随后各个监考在每个考舍门前再次确认每位考生的身份无误之后。

    考舍大门的琐碎的上锁声,大门紧闭。整个小舍中顿时暗了下来。仅有的一丝光亮就是那桌上枯黄的油灯中传出来的。

    接下来就要在这件小舍中度过八天了,而这八天也是自己人生当中最重要的八天。整个校舍能通向外界的地方就是门口有一个小格子。

    这个小格子只是永外给你发放食物及其笔墨和考卷的。而且只能由外向里开。

    “孟县考生孟昌辉,接考卷。”

    “武尚县考生刘飞,接考卷。”

    随着一声声考官的声音在舍外响起,王宁知道开始了。顿时兴奋起来。自己十多年的努力。寒窗哭读。在这一刻几日开始。

    “冲林县考生王宁,接考卷”随着门口小格子打开,从门口递进来考卷及笔墨纸砚。外加中午的吃食。

    王宁急忙过去接住。随着小格子的再次关闭。王宁把所有东西摆在了桌子上上。

    会试前两日自然是学识。而学识的自然是名家大作了。

    王宁方言瞧去,此番会试考的是当朝阁老吴源清。在朝堂上劝勉君王勤勉治国的《劝君七谏》。

    昔日当朝皇帝初立,沉迷于声色。且当时朝政不稳。人心动荡。吴阁老在某一日大朝会上,大声怒斥君王。也就是如今大陈的皇帝。

    而这番言论显然是很好的发挥了作用,在此后不到两年的时间里。皇帝陛下隐忍不发,两年之后,清理霍乱宫廷的宦官,在朝堂上罢黜权臣。

    此后十多年的时间里这位皇帝陛下,励精图治。没有像先祖那样主战争,而是致力于改善民生。

    而那位当时不过四品御史大夫

    的吴源清阁老,在此后数年平步青云。短短三年时间完成了从四品御史大夫到内阁一品大员的变迁。

    所以此番会考题目是这位吴阁老的《劝君谏》。王宁并不意外,毕竟根据前几次的会考情况来看,所出之试题大多都是朝廷大员的佳作。

    《劝君七谏》通篇意思如下:

    一劝君王勿忘先祖呕心沥血打下的基业。应励精图治自强不息不负祖宗基业

    二劝君王勿忘先皇胡山、大江之耻。

    三劝君王勿沉迷于声色犬马、奇巧淫技。

    四劝君王大陈四周强敌林立、大陈不进则退。君王应时刻有警惕之心。

    五劝君王亲贤臣,疏小人。

    六劝君王勿忘大陈万千子明、民可载舟亦可覆舟。

    七劝君王勿铺张浪费、学前朝那昏聩之君、最终做了亡国之君。

    这《劝君七谏》大体意思就是这些,此番意思乃是当时吴阁老的学而,现在远东府府君武洪在吴阁老六十寿辰的时候,亲自把这片佳作册印成书。当做献给老师寿辰的贺礼。而吴阁老在收货爱徒的此等贺礼之后。

    大声笑着说道“洪儿知我心。”

    而之后这《劝君七谏》也被世人所知。只是王宁想不通,这《劝君七谏》已经出世十多年了。其中的意思早已经无数名家大儒文人士子给嚼烂了。此番出此试题怕是有番不妥。

    可是接下来只见上面写着在试卷后面竟然写着标准竟然是让来批判这《劝君七谏》,王宁此时相信不只是自己,此时在这永州学府里参加会考的数千的学子都会惊了一地。

    要知道这位吴阁老这十几年来跟咱的皇帝陛下正是君臣和睦的典范,君臣两十几年殚精竭虑,才使得大陈国力日渐强盛,而且前两个月这位吴阁老刚刚被授了爵位,正是无限风光时。且吴家子弟在吴阁老的教导下,在京都素有贤明。

    而此时这湖广府竟然在会试之中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出如此试题,究竟是何用意。王宁想不通,不知是

    王宁想不通。

    就连大陈十三府的府君都想不通,本来他们都已经请各个府的大儒名家各自都出了试题。可是内阁突然下令,今年会试题目由内阁统一拟定。而且得到了皇帝陛下的许可,可是谁曾想竟然出了如此题目。且内阁给每个府地都去了密令。

    此番会考乃皇帝陛下亲自拟定,凡考生试卷出现谄谀献媚者一律者,一律不取。至于献媚无论是皇帝陛下还是吴阁老都一视同仁。

    这就让这些个府君搞不懂了。他们不知道此番这位皇帝陛下又有什么用意。他们能坐的只能是尽力之心。他们可是知道的。别看这位皇帝陛下慈眉善目的。心可黑着呢。

    天知道他手底下的清吏司这么了多年来查抄了多少官员,而又有多少官员死在了清吏司的牢房之中,虽然他们都是贪官。可是看看这位陛下的手段就知道他的厉害之处了。

    王宁原本信心满满的学识这一上来就来了这么大的一个礼物。这可是让王宁犯了难。

    想不通便不想,反正还有两天的时间,王宁也不着急。看着桌旁的吃食。王宁的肚子响了。于是打开饭盒。里面很简单两个窝头,一碗小粥。一叠咸菜。仅仅是充饥之用。

    王宁到时无所谓,反正对于他来说吃什么都一样。只是苦的是那些富家公子了。从小到大那个不是锦衣玉食。那吃过这苦。

    一个个的都面露苦色,可是不想吃也还得吃啊。不然饿啊。

    而此时湖广府府君崔岩正在永州学府里和刘子言吃着茶。

    突然湖广府长史李达进来报到。

    “府君,果然如您想的一样,那些学子一看试卷都惊了,都不知如何下笔了。”

    “不惊才怪。本府昨晚看到不也是一样。”

    “大人说的是,那些考生都已开始用饭了,您和刘先生也劳累了一天,要不属下去安排膳食”

    “哦,你去吧。”

    随着那长史退去。只见这崔府君低声问道“刘先生,圣上此举何意啊?”

第十四章 答题

    “刘先生,圣上此举何意啊?”这话一出只感觉房间的温度都降了下来。

    崔岩能坐到大陈这十三府一府的府君之位。自然有他的独到之处。他虽然没有过硬的背景,也没有强硬的大脑,更不是什么天纵之才。但是。他就是坐在了这封疆大吏的位子之上。不动如山。大多是依靠了自己身边的这位老友。

    当初二人在国考相识且相交。这一相交下来就是小二十多年的情谊。这二十多年来自己每逢有大事不决,就必然要请教自己的这位老友。

    自己这二十多年来从一个小小的七品县令做到二品的一方封疆大吏,有一半就是自己这位老友的功劳。所以自从三年前自己升任这湖广府的府君。就给了自己这位老友一个幕僚的身份。而这三年来自己也算是顺风顺水吧。

    而刘子言不急不慢的看了这位老友一眼,随后拿起桌上的香茶。细细的品了一口。也并不着急说话。似乎非常享受逗弄自己的这位老友一般,毕竟逗弄这一方大员可不是常有的事情,尤其是看着对方着急的脸色,心里就更爽了。

    “你这人,都什么时刻了。你竟然还有此番闲心。”而那崔岩那会看不出来,自己的这老友并不是不说话,而是在故意在逗弄他呢。自己好歹也在这官场混了而是多年了,这点眼里还是有的。所以说道。

    而刘子言看到老友的这番神情,心里那是大感满足。于是便不再藏私,便转身为崔岩分析起来。

    “我且问你,如今朝堂上有那几派?”刘子言反问道。

    “那还用说,自然是三足鼎立了。皇帝和胡阁老自成一派,然后定武侯和一大帮贵族后裔自成一派。剩下的就是朝堂的清流儒生一派了。”崔岩想也没想的说道。

    “那好,如今这三派在朝堂上三足鼎立。再无给他人机会,你让其他人如何想?”刘子言说道。

    “刘兄,你说的这个其他人是指?”崔岩很快就明白了.

    “府君自然明白,又何必我说破呢”刘子言反问道。

    “刘先生的意思是,圣上此举是为了那位将来做打算。”

    “定武

    侯和那一帮的勋贵们,圣上无法动。而胡阁老因圣上崛起。那么自然必须以圣上的意志为主。圣上如今有如此意向,那么胡阁老就必须照做,不然他胡家就讨不了好。”

    “明白了。只是想不明白,圣上如今正是鼎力之年,龙体一向康健。怎么会做如此打算啊。”

    “那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两人就这样密切交谈着,而崔岩心中的疑惑也慢慢明悟了起来。

    “府君,刘先生。午膳已准备妥当。”而这时房门外一阵敲门声响起。

    “刘兄,走吧。我们先去用膳把。”

    ............................................

    而在此时在考场之上的万千学子可是愁坏了,也包括王宁。

    吴清源,那是名满天下的大儒。更是当朝的内阁阁老,当今陛下的从龙之臣。现在这会考试题竟然让其公然批判。

    难道说,陛下已经不满这位阁老了,准备对其动手。

    不过这些都不是王宁考虑的问题,他所想的是如何把眼前这一张白纸给写满。毕竟这张纸可是绝大程度决定了自己的命运啊。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间两个多时辰就过去了。和众多学子一样。王宁依旧没有头绪。无奈只能脑海中反复思索那篇名满天下的《劝君七谏》。

    按理来说,这篇文章在天下儒生的眼中是没有任何问题的。毕竟都是苦劝君王莫要为了声色犬马,而弃天下臣民于不顾。可是王宁总觉得这《劝君七谏》差了点什么。

    要不然也不会出这样的试题。

    王宁反复思索着,这文章主要写的就是君和臣的关系。那么在君臣关系中无疑是君大于臣。

    而这《劝君七谏》当中很明显的无疑是关系颠倒过来了。臣子反而处在一个绝对上位的位置。

    而除此之外,这位吴阁老作为名满天下的大儒。那还有一句话那么是他必然应该知道的,那就是“食君之禄,忠君之事。”

    作为臣子,你应该尽心竭力的为君王分忧。要是君王把事情都做了,那还要这些臣子干

    什么用。

    而顺着这个想法下去,王宁很快的整理出一个大概来。要知道他现在的主要任务就是把眼前铺在桌子上的这张考卷给写完、写好。其他的就是与我无关了。

    至于朝堂上的那些暗流汹涌,对于现阶段的王宁来说,那可是还差的十万八千里呢。

    很快王宁就整理出思绪来了,于是开始提笔而作。要知道这样的试题本来就很偏门,所以可解答的范围来说也是相对较少。

    这答题自然是越早越好。毕竟大陈科举如遇两人相仿的试卷可是按交卷的时间来判定的。

    王宁的文笔自然是极好的,半个时辰就完活了。

    看着试卷上的这篇《君臣论》。王宁也是颇有些自得。要知道不是吹的。按照正常来说的话自己的文采中举不要太简单。

    自己的这篇《君臣论》就是为了那崔阁老的《劝君七谏》而做的。

    通篇大意如下:

    七劝君王。可是怎么看所以的一切,不管好的、坏的都是君王的过错。君王做的好了,是你们这些贤明臣子的功劳。君王昏庸了,那是就成了君王的过错了,与我们这些贤臣良将概无关系。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如今外地环伺,内有叛乱。为人臣者,每天不思报国保君。整日就会写谏文,博清名,钓名沽誉。

    最后,王宁将这位崔阁老与拒北关中的死囚相比,说死囚尚能为国上阵奋勇杀敌,而吴阁老入内阁多年,却是毫无作为。每日只知写谏文。

    ...........................

    之后,王宁又详细检查了一遍自己的考卷,确认无误后。喊来考官,交了试卷。随后休息起来,毕竟这一门最重要的被自己已经攻克了,那么其他的就不算些事了。

    再加上从上午进来这考舍,已经过去多个时辰了。天色也已经晚了。该休息了....

    夜深了,王已经沉沉的睡去,只是这永州学府的万千考舍那可是灯火辉煌啊,十年寒窗,全在此一举......

第十五章 暗流汹涌

    无论同窗一同考试的其他人亦或是这大陈十三府的其他考生今夜如何睡不好,王宁今晚睡的很香。

    自己已经把自己该做的都完成了,剩下的就是听天命,由人事了。至于接下来的断案、经济之流的。所有人都知道那只是大陈皇帝为了大陈的万千考生在考试的时候不那么枯燥无味而增加的一点调剂品而已。

    事实上人家刑部和户部每年都有一套严格的筛选体制来筛选专业的人才。轮不到这各府来操这份闲心。

    第二天一早,随着考场中的一声声鼓声。不少学子被惊醒。同时也意味着一天的时间就这样过去了。

    而有些学生的试卷上却还是空空如也,想要提笔写点东西,可是却不知写些什么东西。而王宁却是慵懒的伸了个懒腰。

    开始了新的一天..........

    ..................................................................................

    而此时在这学府中的另一边。这崔岩和刘源却是一宿没合眼。虽说二人都上了年纪,可是此时二人却是毫无睡意毕竟这几个月以来朝堂中的局势混乱不堪,而崔岩作为为政一方的封疆大吏。湖广府子民眼中的土皇帝。那自然是心急如焚。

    所以昨天再从看了那考题之后,心中的焦急自然是更甚一筹。所以昨日迫不及待的找到了自己的挚友来商量。

    可是一天过去,结合了自己在朝中所获得的信息,真的是收获很小。崔岩知道不光是自己,其余十二府的府君对皇帝的这番举动可都是不理解。

    “崔君,我先出去看看那些考生们。”刘源听到外面传来的鼓声。便知道第二天的会考便开始了。

    “还好。你也该露露面了,毕竟你还是名义上的主考官。”崔岩笑嘻嘻的说道。

    待到刘源慢悠悠的从房门走出去。崔岩的思绪便又从昨晚两人的话题延展开来,毕竟这可是身关他身家性命的大事啊,由

    不得他不马虎。

    吴清源,那是谁。当朝阁老,皇帝的从龙之臣。与皇帝君臣和睦而是多年。从无有过不和之说。可是此番会试。竟然出了这样的试题,直接拿了这位崔阁老传世之作开刀。

    这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那是是醉温之意不在酒。可是要是不在酒得话,那这位皇帝陛下在意的又是什么呢。

    尤其是朝中局势越发不明朗。虽然说太子早立。可是是其余皇子近几年来纷纷成年,都已封王。那躁动的心自然是按不住寂寞。纷纷在朝堂、军队、地方上大肆招揽官员。纷纷都已有成党之势。

    现如今太子的长处无非是占了一个太子之名。其他的才能及其朝中的威信而言,恐怕是那几位皇子更胜一筹。

    加上内阁与皇权相争已久。还有四周那是环狼伺虎。大周、吐蕃、还有那草原胡人。那一个都不是吃素的,一旦有机会那是定然不会放过大陈这块肥肉的。

    等等,崔岩忽然想到了些什么。

    吴清源,内阁阁老。而内阁这些年来与皇权相争不下。而皇帝已经进入了暮年,已经耗不起了,而他所喜爱的太子殿下这几年来被其余皇子打压的在朝中毫无威信可言,再加上太子又是标准的儒君,毫无杀气。要是等他上了位,那削弱内阁那就更是遥遥无期了。

    看来皇帝陛下,此举看来是准备一箭双雕了,

    一是准备开始真正的开始削弱内阁了。

    二是给太子立威了。

    纠结了两天的难题,此刻终于解开了,崔岩心理很是舒服。只是这揣测明白圣意是一回事情,那接下的如何应对这局势变化那就成了另一回事了。自己从一介儒生做到今天如此高位。那是步步如履薄冰啊,不敢有丝毫的闪失。崔氏一族也因自己的府君之位而在这湖广府而有了一席之地。在这紧要时刻,决不能有丝毫纰漏。

    看来还是要和自己的那位老伙计合计合计,接下来该怎么走。毕竟朝堂上斗一下,地上上伤一片啊。

    皇帝如果真的要削弱内阁的话,那么地方上动他们这些封疆大吏是必然的。杀鸡给猴看,而这大陈十三府,最没有后台的就是他崔岩了。所以如果真要动起

    手来,那么自己的处境可就真的是危险了。

    “来人。”崔岩急忙朝着房门外喊去。

    而房门外一直伫立的长史听到自家府君的声音后,急忙走进去。低身询问道“府君大人有何吩咐。”

    “你去找刘先生,待到他巡视考场完毕后,立刻请他过来,就说本君有要事与其商谈。”崔岩到。

    “是,属下领命。”长史领命而去。

    一夜没睡,崔岩此刻却是毫无睡意,眼下这才是要紧的大事。这试题已经在大陈十三府发布下来。三天后无法想象这朝堂上会如何的汹涌。所以这几日必须把对策想好。

    “府君大人,刘先生那边属下通知到了,先生说他一会自己过来。”不多时,只见那长史回来说道。

    “好了,我知道了。你去吧。”崔岩摆了摆手道。

    约莫过了两刻钟,刘源又从房门而进,后面跟那长史,及其几名仆役。那仆役端着一些可口的吃食。

    长史招呼着仆役放下吃食就领着人出去了。自始至终什么都没说。而崔岩也什么都没说。

    毕竟跟了这么多年的主子了,自家的这位府君大人是什么品性还是知道的。

    待到人出去后,崔岩急忙把自己心中的想法说与刘源听。

    “刘兄,现如今局势如此紧张。我该如何是好啊。”崔岩询问道。

    “皇帝不急太监急。”刘源轻飘飘的说出了这几个字。

    “刘兄何意啊?”崔岩那能听不明白老友的调侃之意啊。只是让他想不明白的谁是那皇帝呢。

    “内阁的那几个还没出手呢,府君又何必着急呢。坐山观虎斗岂不妙哉。待到他们斗出个胜负来,府君大人自然就知道该怎么走下一步棋了。”刘源笑眯眯的说道。

    “怕就怕,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啊。”崔岩深深的叹了口气说道。

    “无妨,那些神仙还暂时估计不到地方呢,他们还没这双眼呢。”刘源说道。

    刘源说这话的时候很平静,但是却给了崔岩的内心吃了一颗定心丸。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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