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八十一章
某个画面太邪恶太刺激了，方蛰赶紧忘擦掉，又不是小黄文。
很愉快的一段时间过去了，方蛰突然理解一些老东西为何喜欢小姑娘了。
跟年轻的小姑娘在一起，很容易感染上年轻人的那种激情。这些年，方蛰真是越发的激情澹薄了。很想说一句岁月如刀的屁话，但突然发现是生活方式的问题。
也许我应该走到年轻人中间去！
没有等到归途中的邀请，只能一个人回房间了。
简单收拾，出门上车，直奔巅峰基金，这里上午有个小聚会。比起昨天的路演酒会，今天能到这来的客人，则是决定拿出真金白银的合作方。
“我无所谓，你们愿意就加入，不愿意巅峰基金一家就能包下来。”会议室的门刚开条风，就听到里面云珏的声音，充满自信，抑扬顿挫。
方蛰探头看看：“我没打扰你们吧？”云珏站起笑道：“巧了，正谈着呢。”
也许真的是巧了，刚才争的面红耳赤，双方都下不来台的时候，方蛰出现了。
争什么呢，一个是份额，一个是价格。原则上是大家一起努力，把价格抬到一个高位，套现走人。这是一个技术活，所以，大家得商量着来，别没割到韭菜，被韭菜反割。
在座的都是一些其他机构的人，见到方蛰纷纷起身问候。稍微有点资历的圈内人都知道，谁才是巅峰基金的真大老，创始人。
“你们聊，就当我不在。”方蛰笑眯眯的样子，亲和力直接拉满。自己找个角落的位置坐下后，抬头看着天花板发呆。
也不知道是不是方蛰的气场有压制作用，接下来的谈判，云珏顺利的达成了目的。
总之就是联手拉升金山的股价，然后割韭菜，最终要把股价稳定在发行价的两倍左右。这样做的目的，自然是要做个样子，至少外人是这么理解的。
谈判结束后，众人纷纷告辞，走之前不忘记来方蛰这里问候一声，得到的是方蛰起身握手的待遇，还有一句承诺：“大家一起发财！”
“干的漂亮！”方蛰面对云珏的时候，习惯性的先夸奖一句。
“最大五亿美元的盘子，这都做不好，我还不如辞职。”云珏笑着回一句，看着就心情很好的样子。没法子心情不好，昨晚上方蛰一个人在酒店房间里，得到了很好的休息。
方蛰察觉到一点不对劲，笑着立刻表示：“吃了午饭我就去特区看看，今后的工作重心在芯片上。对了，你这边把事情处理好了说一声，我们一起回江城。”
云珏很高兴的答应了，江城那个地方对于两人而言，还是比较特殊的。
方蛰离开不就，云珏就拿起电话，先给吴明珠打过去，接通后很开心的表示：“方蛰要回江城，让我一起去。”电话那边的吴明珠闷闷的嗯一声，直接挂了电话。
云珏继续拨打电话，下一个是邱小优，再下一个是郭玉容。每次得到的回应，都是简单的应答后挂掉电话。几个女人之间的关系很复杂，电视剧能拍个一两百集的。
但总的来说，方蛰一天不结婚，就不会出太大的问题。这次云珏最开心的还是，可以带着云裳一起去江城。其他人再不满，都只能捏着鼻子忍着。
方蛰是乘车去的特区，过关之后这边有人接，企鹅这边约好的见面。
短短几年的时间，企鹅发展的很快。尤其是在找到盈利模式之后，企鹅更是飞速发展。在与MSN的竞争中，取得了绝对的优势。现在还在用MSN的人，都是一些所谓的“小布尔乔亚”，他们（她们）还在用这个东西的原因，不是因为好用，而是觉得用这个高人一等。
企鹅面临的问题就是上市，进入新大厦之后，巨大的会议室内，方蛰坐下，看着对面企鹅的诸位大老们。笑眯眯的问一句：“想好在哪里上市了么？”
“最近有两个事情，我们一直在考虑。”马哥显得很小心的说话。
方蛰倒是非常随意的点头：“说嘛，我很好说话的。”
“先说发展方向，从目前的市场来看，企鹅团队集体判断，游戏是未来的主要发力方向。再者就是上市之前，软银希望投资企鹅，我们还在考量中。据可靠消息，阿狸正在谋求软银的注资，并决定在一个新项目上下重注。我们都想听听方先生的意见。”
众人把目光对着方蛰，眼神都比较复杂。
方蛰低头稍稍沉思了一番，大概明白他们的意思了。前者无非是担心在市场上与盛大有竞争关系，生怕在市场竞争中对上盛大，未必是对手。后者嘛，应该是软银开的价格不低，应该有利于企鹅上市后的竞争力。
“游戏市场很大的，随着国内互联网产业的快速发展，怎么也有个一两千亿的份额。竞争是不可避免的，但不能因为竞争，就放弃吧？国内那么多游戏公司，你们不可能都避开吧？总是会有竞争的，要说做游戏呢，现在的WY游戏已经走到前面去了，看股价就知道了。”
方蛰笑着提醒一下诸位，这时候小马哥的表情有点微微的尴尬，似乎想起了一点什么？难道是互联网大会上那个角落里的遐思？
现阶段互联网产业所谓的大老，大概要数SH的章大老，WY的养猪老，还有就是盛大的白莉了。毕竟这三家公司的市值摆在那里的，在过几年你再看就发现，变化太快了。
“至于软银的投资，我不建议你们接受，因为将来肯定会后悔的。企鹅现在的用户数量，在国内互联网企业中，能排在前三。社交软件的排名中，绝对的第一。这就是企鹅的基本盘，有这个基本盘，在市场竞争的过程中，在新一代的社交平台成长起来之前，企鹅没有对手。我对企鹅未来价值的判断，至少是五百亿美元起步，十年的时间，应该就能看到了。”
方蛰用非常肯定的语气告戒这几位，这话里还是有私心的，无非就是不想便宜软银。
说到最后的方蛰又补了一句：“缺钱发展的话，我可以借给你们，利息按银行利息算。”
第九百八十二章
借钱是不可能借钱的，因为借钱是要还的。再说现在的企鹅也不缺钱，却的是软银的渠道。方蛰的话能不能起作用，这个真不好说，毕竟他也不干涉企鹅的经营。
担心影响他们的决断，方蛰午饭都没吃就告辞走人了，另外找地方吃饭。
企鹅一群人也没心思吃午饭了，一人一个饭盒，捧在手里边吃边聊。
“方蛰的意思大家怎么看？”小马哥开门见山，人都是利益动物，涉及到自身利益的时候，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算盘，不可能大家都能往一处去想的。
“要上市就不能一棵树上吊死，软银的资源不是一般企业能比的。”
“在港城上市的话，有南非的资金就够了。毕竟南非以前是英联邦的一员。英国对曾经的殖民地，影响力还是很大的。”
“如果我们连方蛰的话都不相信，那还有谁是值得信任的呢？”
一句话把众人都说的安静了，不得不说方蛰这些年表现出来的人品太硬了。
小马哥沉吟一番道：“其实方先生抛开我们自己做个社交软件，当初是有机会的，而且有很大的机会。我个人的感觉，他是懒得弄这个。你看金山就知道他的心态。再看盛大那个白总，不就是方蛰手把手拉扯起来的么？”
“盛大的年报很好看啊，股价又涨了一块多。”
“最近盛大和韩国方面接触频繁，应该是有代理游戏，不知道谈的如何？”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时候，小马哥澹澹道：“盛大最赚钱的游戏，还是自己开发的。有个消息，最近盛大又投资了一家互联网文学网站，买断了一大批小说的游戏版权。”
“行业标杆啊，大家都盯着呢，暂时看不出什么太大的问题。”
“硬件达不到，很多游戏都没法玩。网吧的行情这两年有所回落，在家玩游戏的人多了。”
这些人真的就是互联网时代的精英，一些很小的事情，他们都能抓住并有所判断。
“你们说华强北还能红几年啊？”
“哈哈哈，这个啊，十年不成问题。”
话题被扯开的时候，小马哥又拽了回来：“看来大家达成一致了，那就不接受软银。”
随便找个大排档吃了一顿，方蛰没去哪，直接住进了最初买的别墅里。云珏那边还要耽搁一下，等等她，顺便抽空去飞达集团的总部看看。
特区这个城市可以说是国内城市现代化之路的标本，来来往往的人很多，但是最终能留下来并且拿到户口的人，却是极少数。工业化现代化是一个国家强大的必经之路，至少从历史经验来看是一种必然。城市越来越大，经济越来越发达，人间的味道越来越澹。
郭玉容很小心的先打个电话，确定方蛰一个人的时候，这才说了个地址，希望方蛰能来。如果不是实在有点愧疚，方蛰大概率是懒得去的。
海边的别墅是有钱人喜欢的地方，在方蛰看来，风景什么的都是次要的，关键是要把人和人区别开。用专业术语，这就叫阶级。
穿着一身宽松裙子的郭玉容站在台阶上，方蛰在保姆开门后进来，看看她的肚子道：“你可真拼，什么时候生？”
“才五个月，我打算休假半年，没问题吧？”郭玉容有点心满意足的意思。
这女人的话，有时候真，有时候假。方蛰是不惯她这个喜欢试探的毛病，很干脆的回应一句：“我没问题，你把业务安排就就是了。”
“我还以为你会表示亲自接管一段时间呢。”郭玉容一点都不介意方蛰的表情，笑眯眯的说出自己的想法。方蛰顿了一下才道：“手机业务确实代表着未来，要说赚钱，还得是手机。将来半导体那边竞争激烈的情况下，还真的指望手机撑着。”
“哦，邱氏那边能有什么危机，连你都应付不来么？”郭玉容真不是八卦，是迷信。
方蛰懒洋洋的坐在沙发上，随手拿起遥控器换到新闻频道，一边看新闻一边澹澹道：“我又不是神，半导体这个行业，日本领先那么多年，不照样被干爹美国给收拾了么？ASML的光刻机才领先多久，现在日本整个产业还有多少市场份额？”
郭玉容不是那种喜欢不懂装懂的妇女，她的脑子足以让她很快就想到了关键点：“你是担心日本发生的事情在本国重演么？这也不是不可能啊，没有核心技术，太容易被人掐死。”
“国内现在流行的腔调是造不如买，当年宋子文面对海外归来的化学家提出生产盘尼西林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但凡有人在制造业领域质疑国产，而且这个人社会地位还不低，拿买办的帽子往他头上戴，肯定错不了。”
“你认为全面打压这种事情什么时候会发生呢？”郭玉容多少有点担心，不是担心国家层面的较量，而是担心方蛰的产业。资本家嘛，可以理解。
“你相信气运么？属于国家的气运。”方蛰很突然的反问一句，郭玉容听了有点犹豫道：“我觉得是有的，东汉的刘秀就是个气运之子。一个国家或者一股力量走运的时候，往往是在关键点上发生有利于己方的事情。就想拿破仑在滑铁卢，很多研究历史的人，找出了很多关键节点的一些细节，认为那场战争，拿破仑有机会打赢。”
“拿破仑么？呵呵呵，我个人的看法，拿破仑的海军输掉之后，胜负的天平已经注定。即便滑铁卢赢了，也不过是多挣扎几年。战争到了拿破仑时代，综合国力才是胜负的根本。我们国家正处在一个蒸蒸日上的阶段，我坚信，气运在我。”
方蛰的话换别人来说，郭玉容大概是要吐他一脸口水的，但这话是方蛰用极为自信的语气说出来的，郭玉容仔细一琢磨，就觉得这话很有道理。
实际上稍微关心一点国际政治的人，不难发现米国陷入两场战争之中，战争消耗可谓是天文数字。老话怎么说的？国虽大，好战必亡！
第九百八十三章
少年记忆中春天江水的颜色是绿的，这种现象随着进入工业化，不复从前。
“春来江水绿如蓝，以后还能看到么？”站在江边的方蛰，吹着江风，看着滔滔江水，忍不住自问一句。陪同的云珏对这个问题的回应很理性：“先发展，后治理，都这么过来的。”
“走吧，江城快到了。”方蛰掉头下了堤坝，回到路上的车里。
这次回江城依旧是开车，私人飞机降落在金陵的机场，距离江城几十公里。
保姆车里的音乐响起，居然是一首《临江仙滚滚长江东逝水》，意外的应景。
“青年时春风得意的杨慎，怎么也写不出‘是非成败转头空’这样的句子。”不知道为何，方蛰再次发出了感慨，可能是两辈子的年龄架起来，心态陷入了老年。
实际上方蛰最大的问题不是年龄，而是孤独，属于穿越者独有的孤独。
“于谦之后，明朝文官集团的道德底线在与皇权的制衡中，一次比一次低。”
云珏也忍不住吐槽，在历史话题上，两人还是能聊几句的。
“士绅集团有钱了不是搞生产，而是买地，或者把银子埋在地下。银子可以买到土地，谈何资本主义萌芽。我们当年的教科书，在这个节点上是生搬硬套毛子的五个阶段理论。实际上始皇帝大一统开始，就没有所谓的封建了。周朝那才叫封建。”
回到江城的两人先住进酒店，下车后云裳醒了，睁着眼睛四处张望后，挣脱了保姆，摇摇晃晃的过来保住方蛰的腿，仰头看着他：“抱！”
不哭不闹的样子，直接把方蛰的心给软化了，弯腰抱起她，云珏直接接过去：“醒了，要嘘嘘。”说完直接去了洗手间，免得给方蛰尿一身的。
没有搞突然袭击，提前打了招呼，所以方越这边早有准备。
上午去菜市场买了好多的菜，收拾好之后放在冰箱里等着方蛰一行人。
可能是性格的原因，方越看起来并不太显老。方蛰记忆中的父亲，是个爱玩的性格。
没有经济压力之后的方越，早几年开始就进入了那种到处玩的生活。家里的早点生意也不带沾边的，每天就是去棋牌室喝茶打麻将。唯一的优点就是不在外面过夜，再晚都回家。
也只有方蛰的消息，才能让方越从散漫的状态中走出来。
在酒店里休息了两个小时左右，方蛰才领着云珏母女出门。
方蛰是空手回来的，云珏则没有办法空手，带了一些虫草、蜂王浆之类的补品，还有两套软中，两瓶二十年的茅台。
云裳有一点很好，那就是不认生，方越一脸紧张的伸手要抱，她歪着脑袋看看，斜着身子凑过去，让方越抱上手。方蛰还是头一次见方越笑的如此的慈祥，以前就算是笑，方越也带着一点紧张，还有一点对方蛰的愧疚。
这一上手之后，方越就放不开了，一直到开始做菜时才依依不舍的还给云珏，戴上围裙进了厨房。没错，方越的菜烧的还不错，就是可惜方蛰小时候想吃就得等过年过节。
与这一家人还是有点生疏，尤其是刚放学回来的方卓，更是一脸好奇带陌生的紧张。
方蛰没有刻意做点啥，就是安静的坐在客厅里看新闻。倒是云珏招手叫过来，塞给他一个小礼物，不是啥贵重物品，就是一个MP4。
觉得气氛诡异的方蛰很不自然，干脆下楼在单元楼前随意的晃悠。
江城的变化不算小，这个小区来过几次，却依旧非常的陌生。人在陌生的环境里，总是需要一个适应的过程。方越也出现在楼下，走近了要根烟点上后，父子二人蹲在路边闲聊。
“抽支烟就回去！”方越属于没话找话，方蛰点点头：“嗯，老房子还在么？”
“留着呢，租给人住了。这边住着有十年了，每次回去收房租，感觉熟人越来越少。”
“那破房子以后肯定要拆迁，留着有好处。”方蛰其实也不知道说点啥才好。
“无所谓了，我现在不缺钱，也不缺住的地方。你弟弟快读高中了，再熬几年，等他读大学了，我跟你阿姨出去旅游。年轻的时候就想着到处玩一玩，可惜没条件……。”说一半方越收住了，如果不是太爱玩的性格，搞的不怎么顾家，怎么会造就方蛰这个单亲家庭？
感觉到方越的紧张，方蛰忍不住笑了：“这就是生活啊！你和妈的婚姻破裂，谈不上谁对谁错，无非是各自性格的原因。一个有上进心，一个爱玩，没有对和错。至少在我看来，你还能给我供到读大学，每年的学费也不少我的，做的很好了。”
这些话在方蛰的心里憋了很久了，终于忍不住说出来了。不是什么豁达不豁达，而是真的就是这么想的。夫妻之间仅仅是争吵的话，造成的结果很难说是非对错。
“是啊，我喜欢玩，于芬有事业心的，单位不行了就自己出去闯。”
方蛰丢掉烟起身：“走吧，回去。回头客厅里太尴尬了不好。”
方越听了一愣，忍不住嘿嘿嘿的笑了起来，一边走一边低声感慨：“你这家伙，哎，谁能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又怎么想的到，你虽然不结婚，孩子也带的回来，不会只有一个吧？”
这就是随口一问，没曾想方蛰顿了一下叹息道：“嗯，不止一个。”
方越听了顿时脸上一喜：“找机会都带回来我看看嘛，过年不方便的话，就等暑假咯。”
“行吧，最大的都上小学四年级了，最小的才两个月大。仔细想想，我其实挺混蛋的。”方蛰忍不住自嘲的时候，没有把还在娘胎里的那个拿出来说。
“你这是生在了好时代了，换成我年轻那会，你得判个流氓罪，抓起来打靶。”
客厅里一切正常，并没有冷场，云珏抱着云裳，和身边的阿姨低声闲聊，女人之间总能找到话题的。方蛰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很好奇这两人之间能聊点啥。
第九百八十四章
后来才知道，云珏跟她谈的是孩子的教育，方桌的学习成绩只能算中上，在江城这个城市，想读一个好大学的难度有点高。
于芬明显比方越要大气的多，提出所有人聚一聚，地方选在酒店。
对此方越没有立刻答应，而是捂着电话先问方蛰行不行，方蛰表示无所谓。
平时不喜欢抛头露面找存在感的方蛰，并不介意在亲人面前找点存在感。
于芬和方越坐在方蛰两边时，更多的还是关心了一下他的身体。方越还好点，于芬差点就明着说爱惜身体。也许是重生者的福利，方蛰的身体一直不错，没病没灾的，男性的特征保持的一直很好。
这次聚会算是缓和了方越和于芬的关系，在此之前呢，两人不怎么联系和来往。
趁着上洗手间的机会，于芬追出来问方蛰，孩子是怎么一回事，方蛰比较坦诚。于芬沉默了一阵后才表示，方蛰不愿意结婚，却弄这么多孩子出来，无疑是她这个做母亲的责任。
方蛰表示没必要自责，没有谁对不起谁。于芬则表示，以后还是要多多来往，有空就回家看看。方泽则建议她，没事可以出去走走，没必要呆在江城不动窝。
钱财方面，于芬倒是一点都不缺的，专卖店还在做，门面也没少买。私下里跟方蛰表示，不用担心她这边，家里财产不多，几千万是有的，足够她和老段花用一辈子。
江城执行后，方蛰回了松江，云珏没下飞机，直接飞往港城。这架湾流，挂在巅峰基金的名下后，其他人想用飞机，那得云珏同意。
松江这边郭玉容先到一步，见面后拿出新手机的样机，一共两款，一款直板机，一款折叠翻盖机，都是彩屏，3G时代的手机特点基本具备。直板机比较便宜，价格一千出头，翻盖机做的很漂亮，机身比较薄，有点V8的感觉，价格在一千三百多。
但就手机的功能而言，两款手机在这个时代推出，3G手机功能该有的都有了。
“庐州那边缺乏配套产业，但就成本而言，庐州那边人工便宜，多了一些相关费用。还是要与当地政-府协商一下，尽快的推出相关的招商政策，在新手机推出后，就地形成配套产业链，这样成本能控制的更低。”
拿着两款手机的方蛰仔细看看后，还算是比较满意的，手机都有MP3的功能，要不是网费太贵了，实现MP4功能也就是播放器的问题。至于播放视频卡顿的事情，那是硬件的锅。对此方蛰也只能表示满意了。
“一起去庐州那边看看，敦促一下各地的配套厂商把好质量关，速度还不能太慢了。现在是囤货期间，争取在下个学期开学前推出这两款手机。”
电子产品的消费主力一向是年轻人，每年的新生入学阶段，都是电子产品销售的旺季。稍微情况好点的家庭，怎么都得给孩子配个电脑和手机，可以不用最好的，但得有。除非那种特别困难的家庭，做父母的怎么都不愿意孩子受委屈。
“到时候可以搞一个联动销售的折扣，买手机+笔记本电脑打八折，+平板电脑，打七五折。可以不赚钱或者少赚钱，也要尽快的占据市场。嗯，秉承飞达的理念，让国人用上更便宜，性能更好的电子产品。”郭玉容现在已经很能领会方蛰的意思了。
“现阶段想让国人接受所谓高端国产品牌，难度还是有的。但这不是放弃的理由，还是要做些尝试。”方蛰想了想，补充了一句。
“超极本的推出，已经拉开了与其他品牌的档次。飞达不过在国内还是国外，品牌地位基本确立了。现在就看手机了，集团内部高层会议，对手机很有信心，毕竟是你亲自督促的项目。”郭玉容不动声色的又拍一下。
你还真别说，好话听着就是舒服。有没有用不管。
手机项目是未来的赚钱大项目，自然是要上心的。方蛰的计划中，两年后推出真正意义上的智能手机，抢在苹果之前推出就好了，以飞达现在的品牌地位，届时没人能夺走飞达智能手机的江湖地位。
“说起手机，最近又见到了王香莲，她最近也在做手机项目，就是那个把掌上电脑和电话结合在一起的东西。”郭玉容知道方蛰一度还是比较关心这个的，所以汇报一下。
“掌上电脑这个东西，作为过渡产品都算失败的。如果能在这次失败的基础上加以总结，拿出一款新产品的话，未来还是大有可为的。不过怎么说呢，即便她拿出了合适的产品，在市场上也能有所作为，结局未必就一定会好。”方蛰想了想，给了个说法。
郭玉容不是傻白甜，很自然的就听出了话中的端倪：“你的意思，我们也要做好应对盘外招的准备？”方蛰表情沉重的点点头：“现阶段的3G手机，自然没有太大的问题，毕竟真正的市场大老是诺基亚、摩托罗拉、三星这些。我们只是在国内市场扑腾一下，下一代手机可就不好说了，一旦涉及到利益冲突，资本做任何事情都不稀奇。”
“老话说的好，断人财路，杀人父母。何况是你死我活的市场竞争啊，有能力的自然无所不用其极，根本没有道理可讲的。这就是你进军芯片的缘故么？”
郭玉容的话方蛰不完全认可，进军芯片产业，本意是为了找一个没人觊觎的产品来做。本意还是规避来自国内的竞争对手。通俗的讲，方蛰宁愿跟国外的产品竞争，都不愿意跟国内的产品打仗。做这个选择，未尝没有飞达电脑与幻想竞争的过程中，遇到的一堆糟心事有关。很多事情如果不是因为方蛰愿意付出利益，又不怕撕破脸敢掀桌子，结果不是现在这样。
“市场经济公平竞争”这种话呢，听听就好了，当真你就输了。
这边的事情交代完毕，收拾收拾，方蛰开启了庐州之行。作为今后的生产基地，庐州那边的一切方蛰都得盯着一点。
第九百八十五章
有个事情是必须要做的，那就是给领导送新款手机。别人去还不行，就得方蛰亲自去。
这个顺序还很有讲究，你不能说顺路不顺路，就得先去松江大老那边拜码头。
过程非常的顺利，提前有个电话打过去预约，那边表示立刻安排，并且让方蛰别挂电话。
一分钟不到，电话那边市大领导的声音来了，低沉有力：“现在才想起来拜年么？”
这语气就不一样，肯定是有关注过，知道一些事情的。
“瞧您说的，拜年这种事情，过年去了就是打扰您，哪年不是提前给您拜早年呢？这次是想给领导汇报一下工作。”印象中方蛰态度只谦卑，这位算是前两位的。
“那你来吧，这会正好不忙。”领导说了挂电话，很干脆的那种。
这么大一个领导要说不忙，那是肯定不可能的，无非是一些事情先推掉。
怕堵车的方蛰先到马路对面才打的电话，这会立刻过马路，步行入内，到门口才打秘书电话，表示人在门口，立刻上来。
果不其然，这边领导笑呵呵的跟秘书说，这小子肯定就在附近，不超过十分钟肯定到。
手里领着一个袋子，方蛰来到了办公楼下，秘书先一步等在这里，笑着招呼方蛰往上走。
一边走一边开玩笑似的说话：“方总发财了，有没有什么窍门呢？”
一听这话方蛰立刻放慢了脚步，低声说话：“要看发大财还是小财了。”
“发大财怎么说，发小财又怎么讲啊？”秘书站住了，摸出烟来递给方蛰一支。
这阵势很明白了，肯定是得有交代的。
“想发大财呢，年内企鹅要在港城上市，您要有信得过的亲戚，可以让他去港城找巅峰基金的投资部门，借点钱买点企鹅的股票放那，刚上市的时候，应该有个不错的涨幅，到时候直接抛出。小钱呢，飞达新手机推出，可以弄一个手机指定经销商。”
话说到这，方蛰停下了，秘书笑了笑：“得空一起吃饭。”
方蛰立刻道：“我来安排，对了，新手机样品我带来了，您体验一下，帮忙提点意见？”
秘书一点都不客气，收下一个新款的折叠手机，然后才去敲领导办公室的门。得到回应后，推门入内，领导不在办公，而是坐在茶几前喝茶。看见方蛰的领导心情不错，笑眯眯的招手：“过来喝茶。”
“领导这是有好事？”方蛰上来就用疑问句拍马屁，领导听了呵呵一笑：“这么明显么？”
方蛰顺着杆子往上爬：“隔着三步远都能感受到您的好心情。”
“没什么大事，就是闺女总算是回来了，出国留学后一直想留在国外的。”
这是领导的私事啊，方蛰听了立刻就打起精神来了，结合之前秘书的举动，方蛰继续笑道：“回来就好，时不时的还能看到。”
“是啊，人在国内肯定是要好的多。不说她了，说说你的事情。”
领导转移话题，方蛰立刻把手里的袋子放在茶几上：“这是一点小礼物，您先看看，看完了我再汇报。”领导微微皱起的眉头展开，拿出袋子里的手机盒子，没着急拆开，立刻问一句：“这是飞达的新项目出成绩了！”听语气，不是特别的在意。
方蛰这才不紧不慢的表示：“这手机和其他国产手机的差别有一下几项，芯片是自行设计的，操作系统也是自行研发的，芯片由邱氏代工。这么说吧，这一款真正意义上的国产手机。跟其他品牌的国产手机不是一回事。”
“怎么不是一回事？别的品牌也是国产手机嘛。”领导听着好像不高兴，实则眼神里溢出了一丝丝的喜色，这其中的关键就是芯片的设计和生产，算是开花结果了。毕竟市里给了方蛰那么多的支持，一直没有特别拿的出手的成果，这次不一样了。自行设计，自己代工，生产出来的合格芯片已经用在手机上了，这太不一样了。
“却别大着呢！别的国产品牌，除了壳子是自己造的，其他都靠进口。”说着话，方蛰拿起手机，拆开包装后打开道：“这款手机的功能很多，如果不是硬件的性能不足以支撑，以及网络输出限制，芯片设计上还能有更多的功能呢。”
方蛰把重点放在芯片上，这款芯片最大的特点就是把所有的功能都写在了芯片上。也就是网络和手机硬件的限制，不然方蛰直接上智能手机了。暂时搞一个山寨机的第一代出来，就这也足以在国内市场上一炮而响了。
领导的关注点果然就在芯片上，听到方蛰的一番话，表情非常的欣慰道：“好啊，芯片产业关系重大，你们已经能自己设计，自己生产芯片了，真是让人高兴啊。”
这话就不好接了，千万别拿同行来衬托自己，毕竟人家是有国资做靠山的。
方蛰很自然的选择了一个没有麻烦的角度道：“邱氏电子固然是国内品牌的民营企业，但是也不拒绝来自政-府的投资。芯片出成绩，离不开领导的关注和支持。”
“这种官面话就不要说了，你这家伙不该说这种话。邱氏能做出优质的芯片，并用于手机生产，跟市里的关系不大。主要还是你们自己肯投入，不像某些企业，别说设计了，单单一个代工生产，现在还磕磕绊绊的。”
这话就没法接了，赶紧转移话题：“邱氏所处的位置，还是在整个产业链的最底层啊。”
这话出来，领导的表情渐渐的凝滞，沉思不语，方蛰见状，起身告辞，领导嗯了一声，表示听到了，也没说送一下的意思，看来是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秘书给送下楼，约了个时间一起吃饭后，方蛰回去等通知。
这说明事情还不确定，人家未必一定要用你的办法。反正就是几句话，没有落地。
方蛰这边出来后，立刻安排私人飞机去帝都。临行前给老云打的电话，确定后才登机。
第九百八十六章
手机生意实在是太大了，方蛰有点不放心，所以能拉一个靠山算一个。
老云这边还是在农家乐里见的方蛰，老柳居然也在，真是太好了。
方蛰没废话，坐下后摆出四个样机，一人两个，开始介绍这两款手机。
性能，价格，全部介绍完毕后，云涌和老柳的表情都比较严肃，尤其是云涌眉头紧皱。
看看云涌的表情，方蛰心里诧异，脸上却没有表露出来，只是平静的等待着。
没等到云涌的解释，倒是老柳开了口：“国内有两家知名手机品牌，都是国资参与的。其中一家是引进的法国技术，做的是折叠机。屏幕是黑白的，你这款直板机是彩屏，还带MP3，价格也不算贵，对国内手机品牌的冲击会非常的大。”
“价格方面能不能调整一下，稍微定的高一点？”云涌也开口了，眼神凝重。
方蛰心里咯噔了一下，这个事情说穿了就是涉及到政-绩了。
“直板机的定价，最初是确定在1080元，我决定降到999元。不这么做，很难跟国外的品牌展开竞争，关键不在于这个，而在于手机所用的系统。我要推出自己的系统，在这个系统的基础上，占有足够的市场份额，打造以自主系统为基础的生态圈。这款操作系统是开源的，今后所有做手机应用的企业都可以加入到这个生态圈中来。”
“你不用讲这些，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你要能提高价格是一回事，低价竞争又是另外一回事。以飞达的产能，只要市场能消化，飞达就能生产足够的货源。国外品牌我不知道，国内的两个品牌在飞达手机面前，根本没有招架之功。你想过后果么？”
方蛰的后嵴梁开始冒冷汗了，如果是一家外企，还真就屁事没有，关键这是一家国内的民企。有的是人等着看到机会，然后冲上来狠狠的一口咬下来。
“市场肯定是要争夺的，不然这款手机推出就毫无意义。PC时代，我们的电脑操作系统民间市场基本被微软垄断了，手机时代是一个机会，我绝对不能错过。如果错过了，将来必定被谷歌的安卓系统一统江山。我手里是有谷歌股份的，也拿到了谷歌汉化版本的版权，但这不是我放弃做自有品牌操作系统的理由。如果不做，我回后悔一辈子。”
方蛰的态度非常的坚决，云涌没有立刻表态，而是澹澹道：“先不谈这个了，先吃饭，吃饱喝足了，我们再说具体的。”话是这么说，老柳却借口上洗手间出去了，鬼知道干啥。
不到五分钟老柳就回来了，然后端起杯子喝酒。
一顿饭吃完后，服务员出来收拾，端上茶水后，老柳才不紧不慢的说话。
“你那个手机，技术能共享么？”问题很突然，甚至可以说很欺负人。
但是方蛰不是这么理解的，老柳不是喜欢胡说八道的人。说这话肯定是有用意的。
“飞达手机的核心技术是芯片，自行设计的芯片。其他技术不值一提。”方蛰不紧不慢的解释清楚，老云微微诧异的看他一眼：“行啊，你算是做出点名堂来了。这款芯片，今后的销量会非常的好吧？”
“现在的技术水平下，手机还是需要插入内存卡储存文件。内存卡的容量也不会太大，市面上MP3的水平。技术上来说，除了芯片之外，别的技术门槛不高。”
方蛰是不懂技术的，但是基本的情况肯定是掌握的。
听到这里的云涌澹澹道：“芯片是吧？产能有溢出的可能么？”
“如果是您二位指定的采购，没有任何问题，只是这数量上只能答应四分之一的产能。再多就没有了，毕竟飞达集团是上市公司，飞达手机必须在这场市场争夺战中有所作为。”
方蛰说这番话的时候，总算是明白一些道理。这个世上做小事没人管你的，但是做的事情影响大到一定程度后，肯定会有这样那样的问题找过来，有时候还是不跟你讲理的情况。
“那就四分之一吧，回头会有人跟你联系的。明天别着急走，也许还有事情找你。”柳丢下一句话先走一步。剩下云涌夹着烟不动声色的看着方蛰，也不说话，有点瘆人。
好在方蛰也是久经阵仗的老油条了，面对云涌的注视，面带微笑，极为平静。
“你这次来帝都汇报手机的事情，很及时啊。如果可能呢，今后手机市场国内品牌，占据半壁江山，你身上又多了一道护身符。”老云说的是实话，所以又补了一句：“其实你不是很需要这个东西，但谁又嫌多呢？”
晚上方蛰去了简芳华处，心情不错的方蛰看着孩子的时候，脸上的笑容没停过。
简芳华的影视公司发展的不错，方蛰也不怎么操心，只是保证她不缺资金就好了。只能说苏瑾这个合作伙伴非常的不错，人脉广，能力强。
一夜无话，次日醒来的有点晚，正抱着孩子换尿片的时候，一个电话进来。
方蛰把孩子递给简芳华，出来接电话，来电的是老柳，让方蛰下午去农家乐。
下午提前出发，到地方之后等了一个小时，老柳才踩着时间点到了，见面还抱怨：“还是你舒服啊，时间很自由，我是要上班的。”
方蛰听了这话脸都黑了，这老东西有时候是真的讨厌。但还不能怼他，只能赔笑道：“你羡慕我？我还羡慕你的。你可知道，每天睁眼什么都不做，我就要花出去多少钱？那么多人的工资，偌大的企业，稍微不注意，很可能明天就倒闭了。”
这话引起了老柳的愤慨：“一派胡言，你是资本家，顶级的资本家。你要是倒闭了，这国内的民营企业，还能有几家好过的？”
方蛰听了呵呵一笑道：“船小好调头，企业做大了，风险也就更大。我给你举个例子，还是手机，现在手机行业的龙头诺基亚、摩托罗拉，这两家企业够大吧？”
老柳点点头：“世界五百强了！小不了！”
“别的不说，这两家企业的手机项目，没准将来在市场竞争中失败，说退出手机市场，那也就退出了。”方蛰不紧不慢的说了一句真话。
第九百八十七章
老柳听了沉默了一会之后才缓缓的问一句：“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未来的科技发展会非常快。很多行业的龙头企业，因为转身太慢了，被采用新技术的企业超越。历史上的电气革命时代，后发国家完成了赶超是一个道理。”
“硬件技术上谈不上飞跃，摩尔定律行业内的人都知道，真正难的是在硬件性能达到一定程度之后，从业人员对于未来产品的想象力。以手机为例子，我想象中的手机，就是一个超薄的小电脑，拿在手里除了打电话，电脑能做的事情，一大半手机都能做。要做到这点，一个是芯片的性能，一个是电池的性能。现在的手机形象，会大大的约束人们的想象力。说穿了就是一层窗户纸，但是很难捅破。”
老柳明白了，无非是现有技术在设计和工艺上的进步。
“未来互联网企业会很赚钱，但是站在客观的角度看，都是现有技术的升级和应用拓展。技术层面的飞跃谈不上，真正的科技飞跃，还是在基础研究方面。这就好比我们制造的飞行器，达不到光速对于人类飞出太阳系毫无意义。”
这话题都要星辰大海了，冷战结束之后，人类的科技水平其实是没有太多进步的。
“人类科技进步的需求和个人物质和精神的需求，绝大多数时候是矛盾的。”
“冷战气氛之下的全人类固然有危在旦夕的感觉，但却是科技进步最快的阶段。”
两人的闲聊散发性很强，方蛰的优点就是键盘侠出身，老柳大多数话题都能接的住。
“哟吼，你们聊的很开心嘛。”云涌出现了，发出声音后看看手表：“我没迟到。”
“是我们来早了，小方来的更早。”老柳解释了一句，接着低头看表：“快了。”
话音刚落，小院子的门口来了一辆不起眼的帕萨特，车上下来的人却不一般。方蛰见过一次，这次没有上次那么激动和紧张了。
“今天本来是我请客却来迟了，抱歉抱歉。”来人笑着开口，看见方蛰很是热情的主动伸手：“小方不错，努力多年，芯片领域开花结果了。”
“领导过誉了，就是一点小小的成绩，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方蛰还是有点小小的激动，毕竟这是参天大树啊。
老柳在一旁笑着应和：“刚才还跟方蛰谈了一些对科技领域的认知，我发现跟他比啊，我显得有点鼠目寸光了，看的都是眼前的一点事情。”
大树笑道：“做事不都得一步一个脚印啊，看清楚眼前一段距离的路就很不容易了。思想可以放长远一点，但是眼睛就得盯着眼前的一切变化。当今世界格局变化莫测，我们都要有充足的思想准备，迎接未来的不可测。”
短短的寒暄后，一行人入内落座，农家乐今天就一桌客人，几个人就在堂前随便围坐。
“别的我不知道，方蛰对于经济领域的一些事情，特别的敏锐。去年国际农产品市场的变化，小方提前给了个预警。我们有的同志，对于所谓全球化的经济模式过于乐观了。去年社科院一些老同志，提出了一些有益的建议和推测。”
云涌真是一点都不客气，在一边给方蛰吹法螺。
没想到大树却笑着点头：“这个事情我知道，老柳跟我说过。小方确实不错，做生意挣钱的同时，没忘记回馈社会，在产业的选择方面眼光独到。我们国家需要更多小方这样的企业家，很多事情不能都指望国家来做。”
方蛰再次谦虚道：“我做任何产业的初衷，还是为了赚钱，并不比谁更高尚。只是我觉得，做企业的人，你可以不高尚，但是不能没底线。依法纳税，不赚危害国家利益的钱，这就是我个人关于做事情的一条底线。”
“不错，你这个底线思维非常的不错。飞达集团在特区那边，纳税额排在前十。前段时间跟金融领域的朋友座谈的时候，还提到了巅峰基金，作为港城目前排前三的基金，居然忍得住没有大举进军内地市场，能说说是怎么想的么？”
这句话把方蛰听的冷汗都下来了，这调查的也太仔细了一点吧？
可以理解，必要的调查，一点毛病都没有。
后面的问题该怎么回答呢？方蛰稍稍沉吟之后道：“金融向民营企业开放没问题，但是监管必须跟上。巅峰基金做项目很谨慎，在港城可以什么钱都赚，但是在内地市场的经营有一条准则，那就是为实体经济服务。举个例子，国内有一些大型的国企，地方上的负责人热衷于引进外资，哪怕价格低一点都愿意。针对这一类情况，巅峰基金派人调查后，如果发现该企业只要完成融资就能运作良好，便会主动联系，积极帮助这一类企业解决融资问题。”
说到这里，方蛰停顿了一下，补充一句：“巅峰基金也要赚钱的。”
大树不动声色的看看方蛰，笑了笑没有说啥，倒是老云在一旁笑着表示：“生意上的事情，被你弄出一副忧国忧民的气氛。”
方蛰陷入了矛盾之中，有的话不知道该不该说，沉吟再三，最终还是鼓足勇气道：“有些事情我看到了，但说出来未必有人相信，甚至可能会被人耻笑为癔症。当着诸位长辈的面，我不想说违心的话。”
大树听了呵呵一笑：“那就说说！让我们听听你的高见。”
“那好，我就说两句。首先，自克林顿之后，米国其实是在走下坡路，小布什还给加了一脚油门。其次，国内经济高速发展的同时，意识形态领域的建设严重滞后。”
现场因为方蛰这两句话，突然就安静了。三位大老看方蛰的眼神都有点诡异。
怎么讲你？你一个国内有数的资本家，怎么不做点分内的事情呢？
“啧啧啧，不愧是在企业内支持工会工作的良心企业家。”老云这时候忍不住挖苦了一句，听起来像挖苦，实则是在暗暗的托了一把。
第九百八十八章
“有识之士，家国情怀，不论是具体是做什么的。企业家在个人追求的同时，个人利益与国家利益并不矛盾。只不过，有的人把个人利益治愈国家利益之上，不惜为了个人利益伤害国家利益。”大老的一番话，说的很平静。
方蛰听了深有感触的叹息道：“国内的很多有钱人，在实现个人价值的阶段，依靠的是国家高速发展的大背景，以及国家提供的资源。他们把成功当成了个人奋斗的结果，认为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不客气的说，有的所谓成功者，失去体制的帮助，很难有所作为。”
老柳立刻开口打断方蛰危险的话：“你就不要在这里有所指了。”
方蛰立刻闭嘴，只能说老柳这个人很够意思。大老仿佛什么都没听到。
菜终于上来了，大家也都没继续之前的话题，三位大老之间的谈话，方蛰只能听着。
一瓶酒喝完了，大老就起身告辞了，他还有事情要忙。走之前特意与方蛰握手，轻轻的拍了拍方蛰的手背，语重心长的一句话：“你干的不错！”
这会方蛰平静多了，微微点头：“我是为自己在做事情。”
大老微微一笑，转身走了，三人送到门口，目送大老的车走远了，这才回转。
老柳看了一眼方蛰：“很多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的，有的事情不是秘密。”
云涌轻描澹写的接一句：“说说怎么了？”老柳无奈的瞪他一眼。
“是不是考虑一下，把手机项目单独拿出来做个子公司上市？”老柳的意见很诱人，至少在一般人那里，绝对是非常诱人的项目，这说明只要做，就一定能做成。
“手机项目从研发到处产品，都是飞达集团在投入，拿出来单独上市的话，就必须考虑到飞达股东们的利益。子公司是肯定要设的，单独上市麻烦太多了。”方蛰婉言谢绝好意的举动，老柳不置可否，笑了笑没再说话。
云涌接过话道：“如果手机项目获得成功，考虑一下增发股票，把池子做大一点。”
老柳来了一句：“我听到一个消息，有人对飞达股票很感兴趣，可能是觉得有利可图。”
飞达的池子，有人惦记上了？方蛰听了不动声色的点点头，没有说话。
有人要来作死的话，方蛰不介意埋几个人的。
方蛰觉得自己越来越没有当初的潇洒了，心头寄挂的人越来越多，这算是个好事吧。
不像刚毕业那会，心中在意的人大概就是自己了。亲朋好友，哪有自己赚钱发财重要。
既然来了帝都，方蛰自然要去微博那边看看，拿到新款手机的吴明珠开心之余，提了一个要求：“我可以在微博搞一个抽奖活动，奖品就是飞达手机。顺便你把网络广告业务给微博来做吧，我也不要多，一年一千万，给你拉一条横幅。”
方蛰对此很不以为然的摇头：“你信不信，国内任何一家网站，我出一百万，任凭谁都会第一时间答应。”吴明珠对此的反应可以说一点都尴尬，反而很自然的转进：“那就五百万吧，我不想跟别人一个价。”
“私人感情是私人感情，生意是生意。你要缺钱用，我一年给你五百万都没问题。但是要做广告，最多一年给你两百万，多一分都没有。”
“成交！”这次吴明珠答应的非常快，方蛰不认为是自己讲价的水平有多高，而是开的价格确实高。怎么说呢，两厢情愿的事情。
“金山上市，微博手里的股份，你打算怎么处理？”方蛰很随意的问一句。
“当然继续持有啊，现在引流主要靠金山，弹窗、输入法，金山首页、导航。我还打算去千度买一个搜索竞价排名呢。”吴明珠提到这个的时候，方蛰的眉头皱了起来。
怎么说呢，搜索竞价排名这个东西吧，确实是挺坑人的。某些医院，真是不把病人的小病治成大病，不把病人口袋里最后一个硬币拿走，那是决不罢休的。
但是你换一个角度看问题，你会发现，这样的医院为何能长期存在呢？
所以，这样的事情你很无奈，也没法子多想多讲。
“我也让人去千度做个竞价排名！”方蛰想想，觉得这事情还是可以做的。毕竟现阶段能上网的人，整体素质还是比较高的，购买力也是比较强的。
任萍闻着味道找过来了，看见方蛰主动打招呼，好奇的眼神在吴明珠和方蛰身上来回。
方蛰对此直接不搭理，新手机都没说给她一个。三人坐一块算是开了个小会。
吴明珠表示，微博现状还可以，发展的比较快。类似的平台也有几个，但是竞争过程中，金山微博取得了绝对的优势。烧钱搞宣传方面，吴明珠和她的团队积累了大量的经验。
吴明珠还提到一个事情：“谷歌上市了，微博想要上市，还是要去纳斯达克。”
这话怎么说呢？微博跟金山和企鹅都不一样，这玩意想变现的话，未来十年的时间里，还这的就指望去米国上市了。
方蛰都忘记自己持有多少谷歌的股份了，反正都在巅峰基金那边，归云珏负责。
其实做微博的初衷不是为了赚钱，而是为了话语权。反正就是那种，你要胡说八道，我就收拾你的想法。现阶段和未来的一段时间内，微博可是某些势力的大本营啊。
没有就谷歌上市的事情发表看法，方蛰换了个话题：“微博的代言人都有哪些？”
“谈不上代言，就是邀请了一批知名的公共知识分子入驻，还有就是邀请了一批明星。说起来很气人啊，我居然要给他们（她们）钱。”任萍说起这个，心里很不甘心，看来没少给啊。吴明珠笑了笑，没有就这个话题继续，看来两人是有争端的。
“你不要把体制内那套大爷作风带进来，我们是做生意的。互联网经济很大程度上是眼球经济，尤其是做社交平台的。当然是谁红就请谁，不给钱人家凭什么到你这里？”
方蛰笑着点评了一句，这个话题就算结束了。
第九百八十九章
私下里方蛰跟吴明珠谈了一个事情，那就是雷布斯的去留问题。这人肯定是要走的，金山上市之后，拿钱走人是必然的。这就不是个甘为人下者，在金山是个积累的阶段。
聪明人不用多话，方蛰把意思大概一说，吴明珠就明白了，深思之后表示：“你的意思是打造一个互联网集团？那游戏公司怎么算？”
“游戏公司不用考虑了，你的目标是在现有基础上，将集团做成行业内的标杆。总的来说，PC时代是一个积累的阶段，互联网用户的大爆发，属于移动时代。飞达要出一款新手机，最慢07年中就能推出。目前所有应用，都要做一个APP，养成客户的使用习惯，到时候直接移植到手机上。我们已经走在别人的前面，这是莫大的优势，不要浪费了。”
听到这个意思的吴明珠明白了，点点头道：“微博这边，你打算交给任萍负责？”
“她如果想做点事情，那就出任常务副总裁，主持日常工作。如果不愿意，那就维持现状。你是注定要成为大人物的，加油！”这鸡汤有点凉，但是吴明珠觉得味道不错。
没有其他人的时候，吴明珠的表情柔和了许多，挨着方蛰坐下时，自言自语：“从小我就属于中等孩子，家庭条件中等，学习中等偏上。每次学校有表彰活动，我对那些在台上讲话的学生就特别的羡慕，我心里总在想，有一天我也要站在上面讲话，下面很多人听。”
听到这个心声的方蛰，忍不住想起了一句《那兔》里的台词，“从今天开始，不许有人大声对我说话……。”上辈子的话，自己的想法跟吴明珠很类似，就是羡慕那些别人家的孩子。后来才知道，那些人其实羡慕方蛰长的好看，总是有女生愿意接近他。
这一辈子方蛰很清楚，长的好看无非是在骗一骗少不经事的小姑娘时有优势，其他的时候更能发挥作用的是口袋里的钱或者是有没有一个好家庭。
现在的方蛰则认为，社会是不公平的，所以追求公平的社会才显得如此的重要。
可怕的是，现在各种信息都在给底层灌输一个观念，那就是社会本身是不公平的，别挣扎了，也别反抗了。当国家发展增速降低，社会两极分化加剧，年轻人开始追求安稳或者放弃挣扎选择躺平时，对于“公平的制度”的需求，实现将更多的投在过往的历史中。
比如，越来越的年轻人想念那个伟人，越来越多的年轻人捡起伟人的选集。
又比如，苏粉越来越多。很多人会明白一个道理，资本家给你涨工资，给你开福利，不是因为资本家良心发现，而是因为曾经有一个红色的巨人来过。
这个阶段的年轻人还是充满希望的，国家经济高速发展，年轻人很有盼头。嗯，过十几年，这些年轻人四十浪荡的时候，突然某些大厂开始大裁员的时候，身背房贷车贷和养家湖口重任的人们，这才发现，原来在一家企业工作十几年也会被裁掉。
发现方蛰走神的时候，吴明珠没有打扰他，而是安静的等待。毕竟方蛰的青少年时期，因为家庭的关系，过的比自己还不如，为了考上松江大学，高考时要比吴明珠多考三十分。
所以在方蛰面前，吴明珠是没资格感慨公平的，毕竟她出生在松江这个大城市本身，一个户口本的存在，就领先了全国至少千万同龄人。就拿方蛰初中那会，中考也叫预选。达到分数了，才有资格继续读高中。家庭条件差的学生，成绩好的话，会选择读中专。
这也算是一个时代特色了，因为八十年代读中专，三年毕业后，国家安排工作，比同龄人先工作，先拿工资。读高中的话，未必能保证一定考上一所大学。
这种特色的风气，九十年代初期渐渐的消失了。
“不好意思，走神了。”方蛰笑了笑，吴明珠则想起一个事情来：“盛大游戏收购了一家网络文学网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原因？”
这个嘛，方蛰不想解释，摇摇头表示不知道。真实原因是有一次跟白莉说了一句，这女人大概记下了，然后真的就去做了。方蛰在意的是版权，不过从结果看，游戏也好，影视作品也罢，网络小说的版权改编，很少有好结果。
具体原因嘛，当然是游戏公司和影视公司的锅，都想少花钱，都想圈点钱就走。
更深层次的一点原因，大概就是一款网络游戏的生命周期越来越断。玩家们对于一款游戏的热情，消耗的非常快，突然有一天就不想玩了。
从结果看，那些成功的游戏中，对抗性很重要。比如多塔，比如撸啊撸。
哦，想起这个，方蛰特意上电脑看了看盛大游戏对战平台，这个完全免费的平台，现在看来做的还算成功。就差一款能引爆玩家热情的对战游戏了。
“我想起一个事情，可以搞一个电子游戏的比赛，由微博和盛大合作。具体项目嘛，红警，星际，CS，这些对抗性比较强的游戏，都可以列入比赛项目中。”
这个建议让吴明珠来了兴致：“谁来主导，再有一个问题，那就是现在的媒体环境对于游戏可不友好，最近还有一家媒体发文，称网络游戏为电子鸦-片。”
“这个问题，盛大去年就进行了预防，首先是实名注册，一个身份证一个号，没成年的禁止注册。在一个就是去年底推出的防沉迷程序，连续游戏超过十二个小时，直接踢下线。”
“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你这个治标不治本啊。”吴明珠笑着调侃一句。
方蛰对此深表认可：“是啊，那有什么办法呢？不能把游戏公司关闭吧？我不做，肯定有别人来做。游戏产业，怎么也有个千亿的盘子，这钱可不烧手。”
吴明珠笑的花枝乱颤，好一阵才拿手指点了几下方蛰：“我现在相信，你是个黑心资本家。”方蛰对此也不否认，很干脆的表示：“我一直都是，我没打算给自己立道德标杆。”
第九百九十章
帝都所谓的有钱人的圈子里是这样流传关于方蛰的事迹。
商业奇才，为人低调，对自己人非常的大方，甚至对员工都很大方。
属于非常少有的体恤下情的老板。
互联网圈子里流传的关于方蛰的传说，那又是另外一个风格了。
眼光极佳，看人极准，给钱大方，说话算数。
业内口碑极佳的方蛰，出现在中关村的某小隔间柜台里的时候，看着那个在角落里折腾的年轻人。现在他是有女朋友的，将来他表示脸盲，不知妻美。
在大厦里熘达了一圈后，方蛰没有任何立刻投资的想法，而是不紧不慢的离开了这里。
戴着墨镜和口罩，所以也没人认出来。等几年吧，暂时别碰电商领域。
电商这块，将来的竞争会非常的激烈，目前还是商场里卖电器的路子。
怎么说呢，再有两年的话，第一代电商崭露头角。
“怎么把人约到这里来了？”神仙姐姐心血来潮给方蛰打电话，正好方蛰也有找个代言人的意思，所以就约她出来见一见。同样是戴着墨镜和口罩，防备手段比方蛰的要严格多了。
“顺便来看看市场行情，顺便找你谈点事情。”方蛰笑着钻进了车里，小姐姐也跟上车。
“你都看到些行情了？”小姐姐好奇的问一句。
“这地方的好日子没几年了，不说这个了，你不感兴趣的。”
这话说的小姐姐撇了撇嘴，也没有辩驳的意思。在方蛰的面前呢，她挺轻松的。安全感拉满的同时，还不用端着架子。
“你那个国籍的问题，最好解决一下，不然将来肯定要受影响的。”方蛰还是决定说一声，小姐姐听了奇怪的看看他，反问一句：“那么多明星艺人都是外籍呢。”
方蛰干脆不提了，这话就说一次，爱听不听，转移话题：“飞达要推出手机，要找几个代言人，算你一个，接不接？”
“接啊，干嘛不接？”小姐姐私下里的性格非常的直爽，方蛰确定后笑道：“我还以为你只对时尚代言有兴趣，既然没问题，那就让下面联系你的经纪人。还有一个事情，开通微博没有？没有的话，去开一个。”
“早就开了，还收了两百万呢。”小姐姐一句话，方蛰的心头有点堵的慌，我都是白忙活的。明星赚钱真容易啊，不过仔细一想吧，轮人品呢，小姐姐除了国籍的事情，也没什么黑点的。互联网上的各种抹黑，基本都是造谣。
“那就这样了，今天是你约的我，说说去哪玩？”方蛰反问一句。
“不知道啊，平时我都是在家看看书，或者看碟。要不这样，我们去唱歌啊？我学过唱歌的。”小姐姐的建议让方蛰有点犹豫，还是点头答应：“那就去唱歌，你安排吧。先说好啊，别人唱歌最多是要钱，我唱歌可是要命的。”
小姐姐大概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笑话，当时就前合后仰的，直接趴在方蛰的腿上，一手捂着肚子在那笑，什么明星的形象，根本不在意。
方蛰觉得她跟乔晓玲相比，私下里是两个极端，一个是时刻都保持着比较好的仪态，哪怕是办事的时候，脸上也保持着令人更有征服欲的表情。
笑了好一阵子，小姐姐才停下来，掏出手机打电话，交代一番后，确定了地址，让她的保姆车在前面带路，方蛰的车随后跟上。
到地方方蛰才知道，现场还有两个人，每个都不认识。不过每个看着都眼熟。
这一介绍才知道，一个姓苏，一个姓羊，方蛰心里对上号了。前者是红过一阵，后来各种作，把自己的名气消耗掉了，赚了一阵快钱。另一个则后来红的发紫，出名的劳模。
现在嘛，这俩暂时也就那样，都没有到红极一时的地步。
小姐姐介绍了方蛰之后，这俩都露出疑惑的表情，两双大眼睛看着他好一阵没挪开。
“有点眼熟啊！”小羊自言自语，小苏点点头：“确实眼熟。”
“别说了，唱歌。”小姐姐动手开整，方蛰很自觉的坐在沙发的角落里，看着三个顶尖美女在一起玩闹。说真的，方蛰有点后悔了，早知道就不来唱歌了。
小苏是麦霸，站在那边一直唱，小姐姐倒是没忘记方蛰，陪着说了一会话，喝了几杯酒。
小苏点了一首合唱，把小姐姐叫去了，小羊坐过来打量一番后，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我想起来了，那个巅峰影业，好来坞的。”
小羊的热情肉眼可见的在暴涨，方蛰笑了笑：“巅峰影业已经卖掉拿钱走人啊。”
“啊，为什么啊？不是说上市了么？应该很赚钱才对啊。”小羊表示不解。
不等方蛰回答呢，两人唱完了，暂停休息，回来之后，小姐姐警惕的坐在方蛰身边，伸手挽着他的手臂，这下搞的方蛰有点意外，这么亲热的么？
“你们都是业内人士，谁说了拍电影一定能赚钱的？巅峰影业能赚钱，那是因为运气好，实际上拍电影亏钱是常态，赚钱才是少数的。不趁着上市之后能卖个好价钱卖掉，难道要捏在手里等别的冤大头？”方蛰笑着解释，心里还真的想到一个冤大头，将来会在海外大肆烧钱并购，要搞什么世界级别的。也就是六大不卖，不然他跟定敢买。
小苏在一边表情失望的开口：“哎，芊芊，你在港城那边怎么想到回来？”
“接了个代言，回来拍照，顺便休息几天，暂时也没接通告嘛。”
“真羡慕你，那么多时尚代言，赚钱赚到手软了吧？”小羊实名羡慕的举动，给方蛰一种这女人果然是个练家子的感觉，当面说人话，背后说鬼话，塑料姐妹诚不我欺。
小姐姐的防备心很强，看见小羊明明是跟她说话，眼睛却在瞄着方蛰，立刻就拉方蛰起来；“走，去唱歌，我们合唱一个。说，你会唱什么歌？”
方蛰眨眨眼，我会唱的歌不少，但我唱不好啊，男女合唱的话，有了。
“无言的结局！这个我会唱！”方蛰说出来后，其他两人的表情有点怪。
第九百九十一章
唱歌这种事情，方蛰很久没有做了，会唱的歌很少，平时也不太听歌，听音乐比较多。毕竟流行歌曲是年轻人喜欢的东西，方蛰的心态要老一些。
每个人的青春里都是会有记忆的，关于唱歌的记忆，就是这首歌了。两辈子架起来第一次在KTV唱歌，唱的第一首歌就是这个。
方蛰的声音只能说普通吧，小姐姐的歌声尽管受过专业训练，以她的国民度居然唱歌不红，可以理解她唱歌是个啥水平了。
很老的歌，小姐姐意外的会，两人之间配合的还不错，期间还有深情对视的瞬间。小姐姐作为一个艺人，居然在对视期间主动转移视线，期间呼吸不稳，这有点意外。
一曲唱吧，掌声想起，别管是不是真心的，反正很热烈。两个观众一副歌神来了，也就是这个程度的样子。
晚饭前方蛰接到个电话，主动告辞离开，在三人不舍的目光中先走一步。
“你怎么认识他？”小苏的羡慕毫不掩饰。
“以前经纪人带我去过芳华老总的家里，见过他一次。后来计划停了，拍一部赔一部，人家又不傻。国内那些导演，拿到钱去拍个性电影，人家是商业电影扶持计划。”小姐姐提起这个事情，多少有点遗憾，毕竟当初她也谋求过配角，可惜没成功。
小羊在一旁听的很仔细，好像很随意的问一句：“他在好来坞还能说的上话么？”
“这个谁知道，他是做生意的人，什么赚钱做什么。”小姐姐明显是在敷衍了。
“我听人说，巅峰基金才是他最值钱的企业，其价值超过了一百亿美元呢。”小羊消息很灵通啊，主要是首富的八卦，谁都喜欢听一点。
“对啊，可以找他帮忙介绍一下理财的事情，我手里的钱存不住。”小苏激动了一下，说完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小姐姐倒是矜持了一下才回应：“我回头问问。”
方蛰是怎么都想不到，大金毛会跑国内来，来就来呗，还电话联系了。
原来是客，怎么也得接待一下。略有尴尬的是，他住的是三星的酒店。
略显焦虑的大金毛站在酒店门口吹风，也不回去等着。身边还站着不知道第几任妻子和任期四年的长公主，反正方蛰是不认识的，大金毛的老婆们特点差不多，模特身材大长腿。
酒店的经理站在一边陪着，毕竟是粑粑国来的富豪，入住这家酒店是给宇宙国长脸。
经理在心里还不停的想，这是在等谁啊，这么郑重的迎接。大金毛当然不会告诉他，来的人在服不服世界富豪榜上都能排前一百，这还是信息不透明的情况下。
大金毛是很自信的，但是再自信的米国人，遇见比自己富有的很多的富豪，态度都是不一样的。大金毛深知，他那点身价跟方蛰还真没法去比。入住酒店之后的大金毛，其实就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给方蛰打的电话，如果真的能见一见，必然是有大好处的。如果被拒绝了，那也不亏嘛，万一人家来了呢？
没想到的是，非但人来了，而且表示最多一个小时就到，这就太惊喜了，提前十分钟下楼来迎接是必须的，因为这样的富豪可能因为一两句话透露的信息，就能带来巨大的收益。
方蛰能来的想法也很简单，就是鼓动大金毛在国内投资酒店，没钱都愿意借给他。将来好看看大金毛当选后，怎么处理这种局面，反正就是提前挖个坑的意思，就是玩嘛。而且方蛰还觉得吧，长公主不是也来了么？万一呢。
车门打开的瞬间，大金毛就上前一步，方蛰刚下车，他的双手就上来了。
方蛰见他如此热情，自然也报以热烈的欢迎嘛。握手之后，还抱了抱，顺便抱抱他媳妇和长公主，方蛰觉得抱一下大金毛能换到后面的两个抱抱，不亏。
等这边寒暄完了，边上的酒店经理冲过来，冲方蛰一个九十度的鞠躬：“不知方大人大驾光临，没能摆出最隆重的迎接仪式，真是太失礼了。”
这劲头把大金毛给吓着了，粑粑国的贵客来了，你也就是四十五度啊，这是你亲爹啊？
酒店经理的心思嘛，伺候这位比伺候亲爹都得更上心一点。离婚后的三星公主又生了一个女儿，内部该知道的都知道了，除了不知道亲爹是谁，大家都知道有这么一个事情。内部都在猜测，作为长公主亲信，自然是知道是谁下的种。
“站在门口挡着有碍观瞻，进去再说。”方蛰笑着回应一句，这哥们中文说的很不错。
进入专属电梯，来到顶层的总统套，一路上简单的寒暄几句，入内后各自落座，长公主毫不犹豫的坐方蛰的身边，有点喧宾夺主的意思，交代经理：“要谈点重要的事情，先不用安排人进来服务。”
方蛰默许了这种举动，笑着看看大金毛：“你来了怎么不提前打招呼？这次要来几天，我的私人飞机可以借给你用。两千多年前，有个我国的圣人说过一句话，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还有个着名作词者写过一首歌曲，其中有一句，朋友来了有好酒。”
大金毛严重怀疑，方蛰的热情是因为大公主坐在他身边，一点都不掩饰亲近。
如果大公主能嫁给方蛰，大金毛自然是不会阻拦的，而且会热烈的促成。不过这也就是想想了，看看方蛰做的那些事情就知道了。
“临时决定的，上次在米国听你的意思，在华夏做酒店应该可以挣钱。所以我才考察一下市场，你知道的，现在的米国市场，已经很难再有新的拓展空间。”大金毛这话其实言不由衷，他的出发点是看到方蛰不断的从米国撤退，这个信号说明什么？
仔细调查的结果，方蛰加大了在国内投资的力度，这说明看好经济发展。什么崩溃论，大金毛都当是放屁，一个生意人最重要的是能赚钱，方蛰恰好是一个很会投资赚钱的商人。因为在非死不可的活跃，给大金毛的地产生意都带来了一些不错的宣传效果。
第九百九十二章
当下的美国地产市场可谓如火如荼，银行的人在路边拉人贷款买房，首付是什么？抵押是什么？完全不需要，只要你敢买，就有银行敢贷款。
度过了互联网泡沫的危机之后，华尔街再次开始在作死的道路上狂奔，关键这一次的狂奔，得到了美联储的支持，连续的量化宽松。嗯，这是个高情商的说法，低情商都说印钱。
印钱，刺激经济，全世界买单，这一套手段米国的金融家们玩的很熟练了。
为什么说是金融家呢？因为美联储是私人企业。
通俗的解释就是，国家用国家信用做担保发行国债，然后美联储发行等值货币。
再通俗一点，国家要用钱，你得跟私人借。这个操作，吕不韦都甘拜下风。
法国开始不是这么玩的，后来也这么干了。
没有否定这种规则的意思，就是说一个事实。欧美都是小政府，意思就是政府管的越少越好。具体到哪种制度更为优越，看个人理解了。作者不给出个人的判断。
方蛰很清楚，距离次贷危机也就是两年多一点的时间，最后两年的疯狂达到了极致。
这个节骨眼上，一个米国地产商跑华夏来，你说到底是谁疯了。
大金毛这个人给方蛰的印象非常的清晰，属于传统老钱中的另类，他的举动在米国并不受一些老钱们的喜好，很多圈子都排挤他。这是一个非常善于表演的人，他靠着表演能当上总统。也是一个极为善于玩弄人心的高手，总能找到一些米国人的兴奋点。
比如他那句“让米国再次伟大”的台词，直接把一群红脖子给点燃了。
这个人以后会很厉害，但是现在看起来，情况并不是他说的那样。
方蛰陷入了短暂的沉思，心里在把他此次突然来华的底层逻辑摸清楚。
市场考察的可能性肯定是有的，这些年华尔街一直在表示对华的看好，希望这个国家能放开金融管制。不过华尔街的想法，一次又一次的破灭。原因很简单，被看透了。
最后回到现场，方蛰很快就根据现象给出了一个比较合理的逻辑链。
大金毛的意思，大概是想借自己的身份来用一下，最好是能有个合作项目，他可以不出钱甚至少出钱，在华弄个酒店出来后，回头米国可以拿这个事情做文章。这样想就合理了，那么又似乎得出了一个结论，这家伙现在混的并不如意。
现在可以说是地产商最兴旺的一个阶段。
“如果是做一个酒店的话，我认为是可以的，当然选址很重要，投入也会很大。”说到这里的方蛰，脸上带着意味深长的微笑，平静的看着大金毛：“金毛先生现在有钱投资么？我可以负责任的说，错过这两年的投资机会，以后再来投资酒店，付出会大的多。”
大金毛眨眨眼，应该是听懂了方蛰的意思，犹豫了一下：“可以在本地贷款么？”
方蛰听完微微一笑，一动不动的盯着他那张老脸：“你觉得呢？”
“看来我需要点时间来运作了。”大金毛果断的收起了空手套白狼的心思，毕竟风险是存在的，让方蛰产生了恶感，那就得不偿失了。
方蛰笑了笑没给他机会继续，转头看看大公主：“女士，你的服装品牌经营的如何？”
长公主的服装品牌一度敢估值十一个亿，然并卵，互联网危机时期，她的融资无人问津。赶上大金毛也囊中羞涩。说穿了，就是她那个服装品牌，本质上是大金毛的一次金融运作。因为她旗下的很多产业，都是大金毛的，持股比例也是大金毛的居多。
方蛰的意思很明显了，就是你这个服装品牌都没做起来，跑华夏来忽悠我？
“这个事情还要感谢方先生给我机会，成为非此不可的形象代言人之一后，品牌运作的还算不错。虽然没有进一步做大，但是在金融危机阶段，还是度过了难关。”
大公主虽然有点意外，但还是很及时的给出了合适的答桉。
方蛰想了想又道：“如果不介意的话，我提个建议如何？”
大金毛立刻把话抢过去：“请说，您的建议一定非常有价值。”
“可以用服装品牌的资产抵押，从银行贷款，来帝都建一座高级酒店，我可以介绍一个本地人那土地资源参与入股。你好好考虑一下，我个人的观点，十年后这家酒店即便不能盈利，这家酒店本身的价值，也能给你带来巨大的收益。”
大金毛再次勐烈的眨眼，他心动了，但还是很担心被坑。毕竟他现在手头并不宽松，如果有多余的资金，他在米国做地产不是稳赚的么？为何要来华夏呢，为何要试探方蛰呢？
大金毛很后悔，因为他又想又不敢，这事情还是有点冒险了，关键他那个服装品牌的经营的成绩嘛，不能说不好，只能说很一般。华尔街那帮人宁愿去做金融次贷产品，都不愿意投资他的服装品牌。纽约第一名媛的招牌，在华尔街并不好使。
但他确实不想错过一个与方蛰合作的机会，如果真的能达成合作，与一个号称投资不败的鬼才合作的消息带回去，好处无疑是巨大的。
“方，请告诉我，为何会看好我？”
方蛰笑了笑，摇摇头：“我不是看好你，你所擅长的事情，对于米国社会的底层更有吸引力和扇动性。在我国，最值钱的不是你这个人，而是你的富豪身份。千万不要小看一个米国富豪在这个国家的影响力，如果你站出来说一些看好华夏的话，并且决定来投资家族连锁酒店，你的酒店还没开张，就已经有很高的热度了。”
这一下可以说有点打击人，方蛰说的非常直白，甚至能感受到身边的大公主的手臂力量加大了一些，软软的压力增大了不少。
“你的意思，我作为一个米国富豪，把家族品牌的酒店开到华夏来，会带来巨大的关注度？互联网的用词是什么来着？”大金毛显得有点激动了，方蛰要是忽悠说看好他个人，大金毛肯定觉得这家伙准备在坑他。
“流量，如果你过去做电视节目一样，本质上也是在赚流量，并将之转化为盈利。”
第九百九十三章
方蛰判断大金毛投资国内的可能性很小，不是谁都能看到次贷危机的潜在。
这个怎么说呢？人都觉得自己是最聪明的最幸运的那个人，所以，击鼓传花的游戏，最后这朵花一定不会落在自己的手里。这就算侥幸心理了。谁都没想到，接下来这场金融灾难带来的杀伤面积有多么的恐怖，米国财长直接求华夏出手帮忙。
呆了一个小时左右，方蛰没有继续留下，起身告辞离开，毕竟时间很宝贵，不能全部浪费到大金毛身上。如果这厮决定投资了，方蛰也不亏。以后大金毛嘴上还得感谢几句。
这家伙将来当了总统，那也是米国历史上最另类的总统。就他干的那些事情，传统的建制派没一个能接受的，最后演变出一场大戏，前所未有的出头FBI，将他家给抄了，罗织罪名。就算不把他送进监狱，那也要把他再次竞选的机会打掉。
大金毛要送下楼，方蛰给拦住了，大公主跟着上了电梯，这次方蛰没有拦住。
到楼下电梯门口的时候，方蛰站住回头笑问：“有什么想说的抓紧点，不然没下次了。”
“那边有地方坐下喝一杯咖啡？”大公主提出个建议，方蛰点点头，做个手势。
酒店的咖啡味道也就那样，死贵死贵的，不过在这个地方喝的从来都不是咖啡。
对于咖啡而言，方蛰是真的喝不出好坏，可能是长期喝速溶的，把他的感觉喝没了。
“这次是我主动要求来华，本意是想去见吴女士，希望她能投资我的服装品牌。看到方先生后我放弃了这个想法，也放弃了继续在服装品牌快速做大的想法。您是一个精明的商人，在您的面前，任何伎俩都难以奏效。”
一番话说的方蛰都忍不住乐了，这是实话么？应该是的，不管怎么说，这个拍的角度很不错，能感受到她浓浓的讨好的意味。
“坦白讲，经营品牌那么多年，获得的利益还不如我在非死不可做形象代言期间收获多。如果不是在非死不可做形象代言人，我的服装品牌可能经营不下去了。我现在很迷茫，是继续做服装品牌，还是做点别的什么？”
方蛰再次笑着摇摇头，澹澹道：“其实你心里很清楚，尽管你不情愿，但想要继续过风光的生活，离不开你父亲的喜欢和信任。所以，接下来你不用操心做点什么，而是一门心思去了解你的父亲，看看他想做点什么，你又能帮他做点什么？让他看到你的价值。”
大公主的表情从略显暗然演变成了澹澹的苦涩，很多事情她其实看的很清楚，不过是想努力一下，万一成功了呢？
“其实我非常羡慕吴女士，她才是全米国所有女性羡慕的目标。”
方蛰听出了弦外之音，他是不会承认自己被大灯晃眼了，一时动了念头。
“如果我是你的话，会建议金毛先生在华投资的。四个一线城市，不管是哪个城市，拿地盖酒店。切记，千万不要租别人的大厦盖酒店，十年之后卖掉酒店，百分之三百的利润，应该是有的。再多就不敢保证了。”
方蛰的话进了大公主的耳朵里，真是立刻就兴奋了起来，大腿都夹紧的那种。
不过她还是抱着一点希望的问一句：“如果，我是说如果把服装品牌开到华夏呢？”
“这个我不好说，你知道的，一个服装品牌的价值，不是由固定资产来决定的。”
这话说的大公主脸有那么一点烫，彻底放弃吧。
别人不知道，她心里是很清楚的，所谓的服装品牌就是父亲的一个金融项目。
问题是这个项目华尔街的人不看好，不但不看好，还很反感。真是什么人都想弄个公司来上市圈钱，真的因为钱那么好赚么？何况还是服装品牌这种。
大概是感受到长公主的尴尬，方蛰笑了笑道：“如果明天我有空的话，一起吃饭？”
大公主听了立刻就露出笑容：“好的，我随时都可以，等您的通知。”
好来坞有个传言，某个东方富豪信用非常的好，只要是交易了，就一定会收获满意的。前提是你不能太贪了主动提要求，那样会自讨没趣的。
方蛰离开的时候，酒店经理又出现了，一个九十度鞠躬：“方大人，打扰了。”
站住回头的方蛰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有事？”
“诶，长公主殿下三天后来华，听说您在帝都，想提前约一下。”
又一个公主，不过这个公主也就是在国内有点影响力。当然了，现阶还是长公主更红。
经理说的中文，大公主听不懂，就是觉得方蛰果然是个很有影响力的男人，这家韩国酒店的经理对待大金毛已经很恭敬了，面对方蛰时，又加深了一个程度。
“嗯，我知道了，到时候再联系。”方蛰没有多话，直接出门上车了。
酒店经理一个健步，把手放在车门上扶着，当心碰头那种。车门关上，又是一个鞠躬，直到车子消失了，才把身体直起来。没法子，如果这位有一丁点不满意，他就滚蛋回家带孙子，这是长公主的电话里的意思。
人跟人是不能比的，对于大公主而言，出生在那个家庭里的时候，起点就比绝大多数人要高很多了。但是人是不会满足的，尤其是在米国那个国家。有足够的曝光，才会有足够的韭菜来割。大金毛搞服装品牌的事情，还不算是最低级的，还有更低级的操作。
举个例子，某个女的搞了个高科技公司，就是一种全功能验血设备。
谁都没看见真东西，就是靠她一张嘴，然后骗了几十个亿。
世界上有那么多傻子么？未必，无非是信息不对成。普通人在知道真相后，既得利益者早就先走一步了，还赚的盆满钵满的。纳斯达克还有个投资界的“传奇”人物，击鼓传花的游戏玩的很熘，很多精英因为他的“名声显赫”，无条件的信任，把钱交给他理财。
最终的结果自然是惨澹收场，国内也一样，某“下周回国”先生，不照样骗惨了很多人，其中就不乏所谓的明星。
第九百九十四章
“我以为你晚上不需要回来了！”大金毛看见长公主回来，表情略显遗憾。
一直扮演好女儿的长公主，露出自信的表情：“约了明天一起吃饭。”
“很好，富豪很多，但是愿意与我们合作的可不多。”大金毛开心的笑了。
任何一个人小看大金毛，最终都会栽在他手里，其中知名惨桉就是希拉里。
提前把当选总统的心路历程都写成书印好了，就等着当选后发行捞一笔呢。
结果，大金毛是胜利者。是不是很讽刺？这次事件的本质，就是走群众工作路线的一方获胜了。没能连任的大金毛，其实是因为整个米国精英阶层的联合绞杀。
帝都想找个吃饭的地方不难，尤其是这几年，通惠河两岸各地风情的会所林立。
人在帝都却选择住酒店，这种事情确实比较操-蛋，也就是方蛰能做的出来了。
不过他这人已经习惯了，任何女人都没有半分勉强的地方，更何况这种交易性的来往。
考虑到米国人未必喜欢吃辣的，选择了一家东北菜。
大公主对锅包肉赞不绝口，铁锅炖大鹅也不错，就是用快子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话题还是回到了大金毛身上，长公主放下手里的酒杯，轻轻的揉了一下肚子，不能再吃了，继续下去身材要毁。“方，我父亲的意思，很看好你的建议，决定见一见那个合作伙伴。”
方蛰想了想道：“没问题，明天我的私人飞机去特区，你们可以一起去。具体的细节，明天可以在飞机上谈。”
很多事情做之前很向往，做之后，意犹未尽。在玩这个方面，大公主的技能点基本点满了。这是其他人没法比的，唯一能比一下的就是乔晓玲了，但是少了一点身份加成。
总之就是很爽，方蛰觉得赚到了，长公主也觉得不亏。
因为方蛰表示，飞达手机需要一个北美的代言人，纽约第一名媛的身份，很合适。
具体到价钱，方蛰没提，应该不会太高，没法跟那些大明星相比的。
这么说吧，在普通人那里，长公主现在的知名度还真不高。要等大金毛当选了，她的知名度才能上来。当过模特的身材确实很好，方蛰觉得她没继续当模特，一定是身材问题。
因为你很少看见世界名模顶着巨大的车灯。
第二天的飞机上，方蛰给大金毛倒了一杯酒之后才开口：“在华夏做酒店，我认为最佳的选择在松江，其次是帝都。松江那个地方，你米国知名家族的背景价值会被放到最大。帝都这边也是不错的选择，我认为还是先在松江做出一点知名度，然后再来帝都发展。况且在松江那个地方，合作起来能得到的外力更多一些。”
大金毛很明显听进去了，点点头：“不错的建议，我认为这是个很好的机会。”说着大金毛话锋一转，看看长公主后，低声道：“现在纽约和洛杉矶的地产生意火爆，只要投入一点点的资金，就能启动一个不错的项目，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这个建议在方蛰看来就是个巨大的坑，考虑到长公主在身边坐着，手臂上的触感极佳，方蛰略略沉吟后低声道：“我给你个忠告，如果你手里有地产项目还在准备中，最好停下来。当然如果你的建筑队效率足够高的话，明年年底之前能完工，就当我没说过这个话。”
大金毛就跟被电打了一样，刷的坐直了身子，眼睛瞪的熘圆：“能说仔细一点么？”
方蛰笑着摇摇头：“没有办法说的更仔细，你才是业内人士，你应该比我更清楚现状。”
大金毛听着呆住了，总是“没有人比我更懂”的口头禅也说不出口了。
“好地段的房产，不会因为外部因素造成太大的价格波动。纽约上东区的房子，洛杉矶的比弗利，房价一直都是稳中有升。即便有经济波动，有人也不会允许这些地方的房价跌太多。抛开这些因素之外，剩下的就是其他地方了，比如，新泽西，布鲁克林……，该死！”
听到收尾的“该死”，方蛰露出自得的微笑，这个事情怎么说呢，预测一下肯定不是太大的问题。毕竟没人想到，房子的问题会演变成一场金融海啸。
优先选择郭大少作为合作对象而不是李胜利，原因也很简单。都说米国人自信，按照方蛰的理解，其实是傲慢。这种傲慢是遗传自大英帝国，大英好歹做了三百年的世界霸主，米国人才做了几天，傲慢的气质学到了精髓。
以大金毛的傲慢，如果不是方蛰这种身价比他高很多，而且在华尔街也比较有名的富豪，你看看他是个什么嘴脸。关键还是方蛰能带来利益，大金毛就愿意很作。方蛰也很愿意挖坑，就等着将来民-主-党拿内地的酒店来攻击大金毛。
郭大少是港城人，他能忍受大金毛的傲慢，合作肯定是没问题的。甚至因为这个合作，郭大少还会沾沾自喜，毕竟米国人在港城那里，潜意识里就是跟人上人合作。
至于李胜利，看似要钱不要脸，实则帝都大爷的脸面，那才是最看重的。要是大金毛还是傲慢的一笔，没准李胜利能跟他翻脸。
提前接到通知的郭大少来接机，看见方蛰身边的长公主时，下意识的咽下一口唾沫。
方蛰这边出了机场没上车，而是直接介绍一番后，表示自己要飞庐州，那边有很多事情等着自己去处理。大金毛就交给郭大少伺候了。
长公主则表示，想跟着去长长见识，对此大金毛默认了。于是方蛰带着大公主又转回机场内，登上飞机后不久，起飞往庐州。
之前在飞机上讲的很清楚了，郭大少出资一部分参股，方蛰负责帮忙拿地，也出一部分资金参股，他和郭大少加起来也就是百分之四十五的股份。这就是合作的态度了。
大金毛最看重的是方蛰合伙人的身份，回纽约后可以吹了，手里一些项目赶紧转让，借口就是要筹集资金，在华加大投资力度。这样肯定不会有人怀疑的。
第九百九十五章 （上一章被屏蔽）
既然是交易，双方各有所需，接下来就看要筹码了。
大金毛是个很精明的人，他知道自己手里的筹码其实不多，但方蛰就是愿意与之交易。
根源何在？肯定不是大公主发挥了主要作用。要理顺其中的逻辑，那就不得不思考一下了。方蛰在这场交易中得到了什么？在米国那个地方，地产商的影响力非常有限，而且不可能是全国性的，地产商都是某个地区性的商人。
很明显，从大金毛这里得不到太多，那么换一个角度看呢？
方蛰的巅峰基金在米国有分部，大金毛的判断，方蛰需要一个人设，一个乐意与米国合作的华夏商人的人设。千万别小看这个人设，飞达电子在米国的销售，巅峰基金在米国的分部，方蛰手里的各家公司的股份，这些东西一旦人设出问题了，真的会被抄家的。
还有一个领域，大金毛认为也很重要，那就是半导体产业所需的设备采购。一旦彻底打垮了日本半导体产业，最尖端的光刻机可能就会进入禁运名单。
大金毛肯定没想到，方蛰的真实用意是在十年以后了。谈不上恶趣味，算是预留一个伏笔，可能会有用，也可能不会，谁知道呢？当那一天来临的时候，提前通知一下也是好的。别指望大金毛会讲任何情面，私下提前通知就很难得了。至于是谁通知的，不重要。
大公主给自己的定位非常清晰，就是这次交易的融合剂。
这是一个很聪明并且野心勃勃的女人，她需要在这场交易中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而不是单纯的作为一个媒介。
庐州之行的主要工作还是视察生产线以及人工培训。
每次方蛰的抵达，庐州地方上都非常的重视。不像其他的投资商，可能就是嘴上说说，08年以前愿意在庐州投入巨大的商人还不多，就算有人来考察，往往都是嘴上工夫。
方蛰不一样，说到做到，并且他的影响力在业内足够大。
这不仅仅是一家企业那么简单，很多配套厂家因为飞达的举动，必须紧跟过来投资建厂。
原因很简单，愿意给飞达做配套的企业太多了，你不来有的是人抢着来。
一直以来飞达都是一家经营状态优良的企业，抛开电脑那一块不谈，其他的产品从DVD开始，到现在的MP4，做一样畅销一样。真是个非常神奇的企业。
庐州地方领导在与方蛰见面座谈时，赞扬了一番飞达集团，并表达了热烈的欢迎。
方蛰对于领导的夸赞，表现的非常谦虚：“我个人一直在告戒管理层，飞达这家企业成功的根源，不在于企业的管理层，也不在于我这个创始人。飞达集团从无到有，做到一家上市企业，市值达到了五百亿，归根结底是搭了国家经济高速发展的便车。二战以后，世界上很多国家进入工业化现代化的努力都失败了，唯有我们国家以如此巨大的体量还取得了成功，这肯定不是具体某个人的成功，这是国家长期战略的成功，是全体国人的成功。”
大公主又机会旁听，所以她显得非常安静，边上的翻译很及时的低声转译。
在大公主看来，面对一个几百万人口城市的市长，方蛰意外的非常谦虚。换成任何一个米国商人，如果达到他这个身价，怕是早就给自己吹上天了，都不用别人吹的。最典型的例子亲爹大金毛了，开口闭口“没人比我更懂”。
都是成功人士，一个是自信的显得狂妄，一个是谦虚的令人不可思议。
座谈结束后，领导去忙碌了，方蛰回到酒店休息，私下里大公主才提出这么对比。
并且给出了一个看法：“在米国，如果你过分谦虚，其他人会当真的。人们往往更直接，口袋里有一块钱，恨不得说成一百块并且让人相信。有一分能力，对外说成无所不能。”
这个话让方蛰对大公主的好感加深了许多，这个女人很不简单。
如果只是一个门户相当的方蛰，对上大公主真未必就能对付的了她。
她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并且能根据不同对象，找到正确的方式去获得。
跟她相处会被“照顾”的很舒服，心情会总是出在一个愉悦的状态。
方蛰也很乐意帮她一下，前提是不能付出太多的筹码。
“这是文化的原因，现代商业社会需要人们更为直接，因为观察者很可能没时间也没有精力来慢慢的观察你。作为表达的一方，想让观察者记住自己，做一些必要的夸大很有必要。因为机会是宝贵的，能不能成功不知道，先把机会拿到手很有必要。”
方蛰没有说真话，其实真实的看法是，起源于海盗文化的昂撒人文明很多东西是注定的。
方蛰不打算去评价两种文明的优劣，至少是不打算跟大公主说这些东西。即便是鄙视昂撒文明，那也应该放在心里，不要说出来。还有一点必须要讲清楚的是，米国人的自信是以强大的国力为基础的，你要求米国人克制表达自信，这很不现实。这就如同要求一个汉朝的人，面对周边异族时表达出谦卑一样不现实。
强大国家，才是民族自信的根源。这一点从来没有变过，没有这个为基础，所谓的自信就变成了空谈。这就如同你要求清末的国人面对洋大人时自信一样，你再怎么自信，都是被人按在地上摩擦的结果，就问你还有自信可言么？
如同方蛰站在大公主面前时表达出来的自信一样，那就不可能是天上掉下来的，是几百亿身家支撑起来的。在庐州呆了三天后，方蛰飞往帝都，这一次大公主没有跟随了，而是选择飞往松江，到那边与大金毛和郭大少汇合。
帝都的四合院里，方蛰与李胜利、雷布斯一起喝酒聊天，今天这个局是方蛰主动发起的。主要是雷布斯想走人的迹象太明显了，一个人陪着喝送行酒太无趣了，所以拉上李胜利。
喝酒吹牛的时候，李胜利表达了不理解：“方蛰，现在赚钱的行当很多，你为何要咬死制造业呢？如果说你出于安全性来考虑，有飞达不就足够了么？半导体投入那么多资金，还不如做点别的来钱快的行当。”
这个问题引起了雷布斯的注意力，因为他也不是很明白方蛰的一些做法。按说这家伙最应该做的，就是一个投资人的角色。这才不枉他那独到的锐利的看人眼力。
这个问题方蛰没有多想就给了答桉：“我们国家这么多的人口，不发展制造业，怎么解决就业问题？至于半导体产业，我的观点是未来的蓝海产业。回到问题本身，赚钱确实很重要，但是就个人价值而言，在我看来打造一个金融帝国带来的成功感，真的没有打造一个前沿科技企业带来的成功感相比。不谦虚的说，我是有家国情怀的。谦虚一点的说法，金融地产这一些未来很赚钱的行业，水太深了，我怕！”
听完方蛰的话，雷布斯忍不住笑了笑，方蛰关于金融和地产行业的评价，他是认可的。
“下个月敲钟上市，不论成绩如何，都会辞职，然后休息一段时间。”
方蛰对此的反应很平澹：“没问题，接手的人我都准备好了。到时候不论市价多少，都可以按照估值的两倍把你手里的股份买下来。”
听到这个承诺的雷布斯放松的笑了笑，人要想休息一段时间，那得口袋里有钱才行啊。
李胜利把话又拉回来道：“你的飞达集团，现在芯片还是需要大量进口的。”
这算是一个善意的提醒了，方蛰听了点点头：“我知道，国内应该没人敢乱来，国外不好说，但现在是布什的第二个任期，米国对华的政策不会有太大的变化。下一任总统上来，还真的就不好说了。”
“哦，怎么个不好说？”这一下雷布斯也来了兴致，他对方蛰的认知中，这一类领域一直是方蛰眼光独到的领域。
“如果我们国家的外汇储备一直以购入米国国债的方式存在，换谁来当米国总统，都是满口称赞的。问题是以米国现在的国情，加大印钱力度在未来肯定是必然的。米国国债的收益才几个钱，赶不上美联储防水的速度。海量的外汇储备不花出去，贬值是一个方面，国内对冲引发的货币，带来的通胀也需要解决。国内的金融体系成长到一定的程度，肯定不会甘心被一直当韭菜割，怎么办？走出去！既然要走出去，那就必定会判定为潜在的威胁。千万不要小看米国精英层的战略眼光，举个例子，二战爆发一起啊，米国把日本作为潜在对手的时间是1904年，偷袭珍珠港这种事情，在米国海军的推演中就不是意外。”
李胜利似乎听懂了，但有没有听懂，忍不住问一句：“现在两国关系不错啊？”
“现在两国关系缓和，是因为米国的反恐战争需要配合。而我国表现的还算温顺，利用价值还比较明显。一旦某种平衡被打破了，米国肯定会做出战略调整。实际上苏-联解体的那一天起，我们的利用价值就开始下降了，遏制也就随之而来，并且会不断的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