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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孟子     异界逍遥神王txt下载     异界逍遥神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九十六章 接受挑战

    众人看着眼前的一幕,不禁半信半疑起来,这个新‘门主’当真有那么大能耐,如果能够造就一批炼气期门徒,这份手段也堪称逆天!

    索性他们围成一堵人墙,为三人原地护法起来。

    约摸过了三个时辰,奇迹的一幕出现了。

    “咔嚓”

    “咔嚓”

    伴随三声脆响,意味着三人如愿地打破境界之门,成功踏入了炼气期。

    “谢门主赏赐!此恩此情,铭记在心!”三人皆是称谢,倾服在心。

    众人看在眼里皆是面面相觑,脸上震惊之色很快被崇敬所取代。

    当众人散去,唯独程刚和陈圆圆二人留下。

    “门主!”二人脸上并无不适之色。

    “私底下你们还是叫我‘剑天’即可,这样未免生分了。”南剑天道。

    “无妨!”

    “如今我们成立门派,自然要受门规的束缚。”程刚很快便适应了角色的转变,南剑天能够收伏群雄,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看来经过今日之事,众人对门主十分钦服,接下来行事就变得简单了!”陈圆圆欣慰地说道。

    “这都多亏了你们从中周旋,你们的功劳我怎会忘记,这两枚凝元丹希望对你们有所帮助。”南剑天将两个锦盒分别呈于二人面前。

    “如此贵重的礼物,我们不能接受!”程刚和陈圆圆感受着锦盒内如同江河般潺潺流动的纯粹元力不禁咽了一口吐沫,如今二人已经到了炼气期瓶颈,他们自然知道一枚凝元丹对于自己意味着什么。

    “我们如此作为并非为了钱财,我们三人一见如故,并相扶走到今日,也算是患难见真情了!从某种意义上讲,帮助你就是帮助我们自己。”陈圆圆目光坦诚说道。

    “你明白就好!现在外界不知有多少双眼睛盯着我们,如果我们无法令自己变得强大起来,在将来的一天必会成为权力角逐的牺牲品,我们要将命运紧握在自己手中。只有你们每个人都变得强大了,敌人才不敢轻举妄动!无论于公于私,你们都没有拒绝的理由。”南剑天再次将两只锦盒递到二人面前。

    “既然如此,我二人便不再推脱。”程刚、陈圆圆二人神色恭谨地接过盛有凝元丹的锦盒,他们都清晰地感受到了其中的分量。

    “这样才是好兄弟!”南剑天面露会心的微笑。

    就在南剑天返回的途中,一道魁梧的身影拦住了他的去路,来者正是浪翻云。

    此刻,他正以凌厉的目光死死盯着南剑天,唯恐他避而不战。

    “是你?”南剑天惊奇道。

    “不错,我已经候你多时了!”浪翻云眼中仿佛就欲喷出火光。

    “不过是失败了一次,何至于此?”

    浪翻云听闻此言,仿佛受到了刺激神色激动,说道:“上次在学院会比上我败给你完全是因为轻敌大意,我今日而来是为了向你下达战书,三日后,我们在这里决一死战,你可敢赴约?”

    “我有何不敢!择日不如撞日,今日我们便一决高下吧!”南剑天豪情万丈道。

    “今日?”这次反而轮到浪翻云惊诧到了。

    “怎么,你

    不是做梦都想击败我,一雪前耻吗?今日我便给你这个机会。”

    “好,一言为定!在下正想讨教一番,看你镇妖塔之行有何收获。”

    “我也正有此意!”

    校场上,二人遥遥对立,一触即发。

    由于镇妖塔之行,二人早已是人尽皆知的公众人物,而这场决战自然而然地吸引了大批学员的围观,甚至不乏各级班主和学院长老会人员。

    “等等!”就在南剑天蓄势待发之时,浪翻云首先打破了平静。

    “怎么,你还有什么可说的?要战便战,婆婆妈妈,可不像我们的‘大剑师’浪翻云的作风。”南剑天讥笑道。

    “在此我有一个不情之请,我知道你有一门绝技,可将敌人的力量卸除引向另一片时空,此招对我有失公平,在交手前我们立下君子之约,你不许动用那门‘绝技’,我们不依仗外力,胜负仅凭自身,如何?”

    “我自可放弃使用‘那一招’,但作为交换条件你是否也应该有所牺牲?”南剑天反问道。

    “自然,我自愿放弃使用在镇妖塔第七层带出来的那把魔兵,如何?”浪翻云不无得意说道。

    “你果真得到了剑魔传承,得到了那柄魔兵利器?”南剑天震惊道。

    “哈哈哈!承蒙剑圣他老人家慧眼瞧拙,在下的确得到了魔剑,南剑天,你虽比我早到达第七层,但我得到的可未必比你少。”

    “很好!这个交换条件的确还算公平,就依你之言,现在我们可以开始了!”

    南剑天话音甫落,身形一晃便消失在当地,就在电光之间,已出现在浪翻云面前,毫不犹豫地拍出势大力沉的一掌。

    “《浩天诀》浩然正气!”

    南剑天先声夺人,而浪翻云也毫不相让,起手式便打出了他引以为傲的《浩天诀》战技,遇强则强,以硬碰硬。

    此刻,南剑天与浪翻云已然交战在一起,周围千百人寒声若噤,皆是全神瞩目着场中的战斗,生怕错过任何细节。

    自从结束镇妖塔之行,浪翻云也顺利晋阶到凝气期,实力大增,此刻施展的《浩天诀》更是蕴含一股凛然正气,浩荡于空,来回激荡。

    就像一个坦坦荡荡的君子,令人心生折服。

    “天地正气!”

    “万古长存!”

    浪翻云的战力就像绵延无尽的波涛,一波胜似一波,直压得人透不过气来。

    每一次战技的打出,都叠加了上一招式的功力。

    每一道战技层层叠加,势大力沉,如巍峨山岳,不可仰视!

    “大明王手!”

    “明王手印!”

    南剑天以佛门功法硬撼浪翻云,凭借强横的肉身防御,与浪翻云近战,他在下盘施以‘明王不动’,一步一个脚印,步步紧逼。

    “轰、隆!”

    四周的虚空被二人爆发出强大的气息排斥,形成一个方圆数丈的真空区域。

    狂暴的劲风肆虐于空,虚空震荡!

    伴随二人声声怒吼,“浩然正气”与“佛之印痕”激烈的对撞着,一圈圈实质的漪涟不断向四周扩散着。

    众人都下意识地向后退避,生怕被二人

    生猛的劲风扫中。

    镇妖塔一行后,二人都有一番际遇,且变得强横如斯!

    浪翻云越打越心惊,他本想在战斗中力压南剑天,一雪前耻,未曾想对方的进步如此巨大,他渐渐有种无法压制的错觉,而战斗的节奏也在朝失控的方向发展。

    浪翻云杀气凛然,黑发如瀑,迎风乱舞。

    南剑天连拍出数道金色手印朝虚空印下,刚硬无比,神色冰冷。

    南剑天与浪翻云两人每次对轰,都震动四方,恐怖的能量波动四散而出。

    在二人交锋最为激烈的时分,在二人身后分别呈现两道山岳般的虚像,他们代表了各自领域的伟岸意志。

    浪翻云身后站立着一名身着白衣的谦谦君子,举手投足之间显得彬彬有礼,犹如不世出的大德君子,带着无法形容的神王之威,睥睨天下!

    而南剑天身后虚空也是猛然一颤,似是打开了虚空的枷锁,呈现了一座丈余的大耳佛僧,随着南剑天战斗意志愈发强盛,大耳佛僧的体型还在不断暴涨。

    一丈半,两丈,三丈……

    甚至盖过了浪翻云身后大德君子虚像的气息,耸立在天地间。

    一言一语感念天地,一举一行皆为道果!

    这一刻,他们在对方的极限压制下,形成了自己的规则。

    这种规则互相压制,却胜过任何功法。

    天地大道产生共鸣,这一刻天地间似乎有晨钟暮鼓之声,和神明的梵唱,四周出现无数浮光掠影,无数奇异的画面转瞬即逝,种种明悟,涌上心头!

    此时如果有高阶修士在场不难发现,这无数的画面中居然多数为镇妖塔内部的景象,有冰界的皑皑雪山,火界的烈焰翻腾,金沙翻滚的大漠,还有滋生邪恶的大沼泽和黄沙漫卷的沙界,以及苍凉无比的戈壁……

    还有镇妖塔之中所镇压的邪魔外道互相攻伐和杀戮的场景,谁也不知道镇妖塔之中镇压了多少妖魔,谁都不知道其中生活着多少强大的存在?

    最后几幅画面呈现的是人魔大战时的景象,那是一场天地浩劫,浮尸千里,血流成河……

    人族陨落,魔族折翼,他们互相举起屠刀,不死不休……

    即使隔着画面仍可嗅到血腥至极的气息,这些残酷画面只需看上一眼便令人窒息……

    画面还在飞速闪现和变幻,只是眼前一切的一切都是如此逼真,仿佛就发生在人类的身边。

    伴随时间的流逝和天地异象的变幻,二人气息节节攀升,在短短时间,二人皆是完成了从凝气初期到凝气中期的跨越,并且直达巅峰!

    一朝明悟,感念成圣!便是这种意境。

    南剑天和浪翻云浑身颤抖,皆是惊奇于这种表象的发生,无论最终结局如何,这场战斗对二者来讲都是值得的!

    “铮!”

    浪翻云刚刚完成一个小境界的跨越,在他气息最强盛的时机,却选择拔出了魔剑。

    此时的浪翻云,手中已经多了一把散发着强烈杀意的黑剑,只是这柄剑,却是断剑。

    它甚至没有开刃,却给人一种奇异的的压迫感。

第一百九十七章 挫败魔剑

    “感念《浩天诀》的谦谦君子,居然不守契约,当你拔出剑的那一刻,你便已经输了!”南剑天静静地说道。

    面前魔剑虽给他巨大的威胁感,但他却浑然无惧,在他看来,浪翻云在心性之战上已经输了。

    “能够胜你,便是正途!” 浪翻云声音撕厉,回荡耳畔。

    “作为一名剑士,如果只在乎结果和胜负,迟早会被心魔左右。”此时,南剑天甚至表现出失望之色。

    此时,南剑天和浪翻云身影再次交织在一起,二人上下翻飞,打得难解难分。

    浪翻云魔剑在手,全身的浩然正气浑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难以形容的煞气,其人更是散发出一种狂躁的气息。

    魔剑剑刃闪现乌黑剑芒,将虚无的空气都划破现出肉眼可见的裂痕,空间裂缝内更是黑光闪现,发出‘嗤嗤’的怪啸!

    这片天地都因此气温骤降,令人不寒而栗。

    而南剑天掌中对敌‘武器’仍旧是一截枯枝,看似吹弹可破,到了他的手中配合剑魔独孤求败的剑法使出却是别样的威势。

    只见棍影漫天,时而化为漫天‘剑幕’防御,时而化为无尽棍影左冲右突,犀利无比。

    这不免令人联想到几日前高家家主高卫峰被杀的场景,他身为堂堂凝气期高手,却被人以半截枯枝一击致命!

    这不免让知晓事情始末者浮想联翩。

    硕大的校场上,鱼龙混杂,更有高家子弟充斥其中,只见一名青年目光紧盯南剑天掌中所持枯枝,目现迟疑之色,但他还是很快退却,似乎是回去复命去了。

    “为什么?剑圣前辈将魔剑传承于我,为何却将剑诀要义传授给你,这不公平!”浪翻云状若疯狂,招式杂乱无章,漏洞百出。

    现在浪翻云虽手执魔兵利器,却不得剑诀要义,可谓华丽其表,败絮其中,所以他现在还无法驾驭魔剑,更不能发挥出魔剑哪怕一成的威势。

    剑意的领悟,是一个漫长的契合过程,而浪翻云一心求胜,反而犯了兵家大忌。

    “当你得到一样东西,必先以另一样东西交换,天道公允,一向如此!”说话间,南剑天手上并未落慢分毫。

    “啊!我不甘心,我不会再败给你!”浪翻云发出不甘的怒吼。

    他神色狠厉,执剑傲立,乌发如瀑随风而动,凛然的煞气四散飘出。

    “去死吧,破断江河!”

    浪翻云全身杀气腾腾,沉喝一声,一道拖着巨大虚影的乌黑剑气猛然斩落。

    《浩天诀》配合魔剑使出,简直无往而不利。

    面对这霸道无匹的剑气,南剑天脚下一错,瞬间就闪出三丈开外,让这道声势骇人的巨大剑气一落而空。

    “一味缩头缩尾,算什么好汉!”浪翻云以言相激。

    南剑天似乎有意消耗浪翻云的实力,他明白诸如‘破断江河’这种大开大合的招式,对元力的消耗极其浩大,这也就意味着对方的强势并不能持续太久。

    “沉江断浪!”

    浪翻云漫天的剑势涌向南剑天,很快就把他的身影遮盖,这一次他以漫天的银幕封锁住了南剑天的退路,逼迫对方应战。

    南剑天身势疾坠,在他的左臂上突兀地升腾

    起一面黑色的怪异‘盾牌’,其上光华潺潺流动,竟然是以元力凝聚而成,正是‘守护之盾’!

    他在漫天剑影中游走,不断以守护之盾格挡开向自己劈落的剑气,多数剑气还没有近身便被震碎消失的无影无踪。

    但南剑天被浪翻云剑势锁定,却是避无可避,唯有迎锋而上。

    浪翻云斗志强盛,此刻更是全身笼罩狂暴的气息。

    “江河倒流!”

    浪翻云不给南剑天喘息之机,催动魔剑无情斩下,如同黑色弯月的剑气朝着南剑天激射而来,快如闪电,前方的空间瞬间就被切开了一条时空裂缝,疯狂地蚕蚀着周围的虚空。

    南剑天祭起守护之盾格挡,化解了这道凌厉无比的剑气。

    就在时空裂缝弥合的瞬间,浪翻云魔剑挥洒,无数的剑气化为一道雄壮的剑气河流向他冲撞而来,虽然是相同的招式,但此番他以魔剑使出此招,威势自然非同日而语。

    “轰!”

    一声雷响爆发,魔剑势大力沉的一击轰击在守护之盾上,恐怖的能量闪电般刹那袭遍了全身周遭,手臂剧痛与灼烧感使他脸色苍白无比。

    盾面上更是遍布蛛网般密集的龟裂,似乎随时都会崩溃开来。

    守护之盾之后,南剑天苦苦支撑,身形被‘江河’般的剑气轰击得不住后退,他虽然将这道雄浑剑气的大部分力道以自身为引导入地下,仍旧不可避免地遭受创伤,体内更是一阵气血翻腾,一口血气上涌,他险未吐血当场,只是被他压制了下去。

    纵使如此,南剑天还是勉强承受下了浪翻云全力一击。

    后者显得得意异常,然而回复他的是一道金光大手,南剑天一记‘明王手印’掌势如山印向他的胸前。

    他就像一条猛龙一直被压制着,此刻爆发出惊人神威。

    浪翻云感受到南剑天手印上那惊人无比的力量与威压,却因后力不继而无法避开,唯有祭起护体真气全力防护。

    “嘭!”

    狂暴的掌劲毫无悬念地冲破了护体真气,那紫色真气形光幕,在明王手印的冲击下,已经被压的凹了进去,终于不堪重负的支离破碎。

    浪翻云就像江河激流中的一叶扁舟,在这道狂乱的掌劲中向后倒飞而退,跌落在地,吐血连连。

    望向南剑天的目光尽是惊惧之色。

    反观浪翻云此刻亦是强弩之末,魔剑虽然声势骇人,但对于元气的消耗同样巨大,他使出‘江河倒流’这一招的瞬间,只觉整个人仿佛被掏空了一般,其人脸色苍白如纸,丹田更是如干涸的泉眼,任他如何运劲都难提起一丝元力,不禁大感骇然。

    试想两个势均力敌的对手交战,在战斗中其中一方全力一击后便失去了再战之力,可想而知等待他的将是何种结果?

    就在这一瞬,磅礴的剑气失去了元力的支撑,仿佛无根之水,突然截断消失无踪。

    就在大家还没有搞清状况之时,南剑天身形一晃便出现在浪翻云面前。

    而后者反应也是快极,身形如矫燕落地的瞬间‘蜻蜓点水’般再度飞跃而起,挥剑便向他迎头斩下,整个动作一气呵成。

    南剑天还有自知之明,他还没有自负到以守护之盾抗衡魔剑,毕竟剑魔独孤求败的实力他是见识过的,他所使用的魔

    兵并非寻常法宝可以比拟。

    南剑天身形一矮,便在浪翻云面前消失。

    就在电光闪现之间,他形如鬼魅地出现在浪翻云身后,掌中半截枯枝连连点过,瞬间便封锁了他周身要穴,使对方丧失了反抗之力。

    “锵!”

    魔剑应声坠地,浪翻云只觉上身一僵便被剥夺了再战之力。

    由于后力不济,他更是膝下一软,跪拜了下去。

    “你输了!”南剑天以半截树枝轻轻抵在浪翻云后脑。

    围观的人群更是瞬间炸开了,在外人看来浪翻云竟背对着南剑天跪了下去。

    ‘浪翻云在跪地求饶?’这是众人脑海中闪现的第一个念头。

    “我居然再次输了,输得彻彻底底,我居然输给了同一个人!”浪翻云神情显得浑浑噩噩,整个人仿佛丢失了魂魄,口中念念有词,此刻他沉浸在失败的懊悔中,对外界的声音充耳未闻,更没有听到南剑天的话语。

    “胜败乃兵家常事,你又何须如此!历经此事希望你能够明白一个道理,左右战斗胜负的往往并非宝剑,而在用剑之人!”南剑天意味深长地说道。

    他渐渐收手而回,留下一声叹息,穿越人群转身离去。

    谁都没有看到就在他转身的刹那,嘴角一丝血迹却再难压制地流落下来。

    离开校场,他迅速直奔住处,准备恢复伤势。

    围观的人群逐渐散去,硕大的校场上空留浪翻云一人跪在当地,默默发呆,膝下的魔剑静躺于地,亦是恢复了平静。

    “我居然败了……我败了……”

    浪翻云喃喃自语,一时间还无法接受自己失败的事实。

    在折返住所的途中,南剑天心中突然没由来的一阵不安,最近,他有种直觉会有‘大人物’对自己出手,至于是何方神圣却不得而知。

    而且,他的预感一向无错,因此他不得不加倍小心,自从天门成立,无疑他的心中又多了一份羁绊。

    天门成立短短时间,假借南剑天之名声威正盛,可谓如日中天,有志之士无不争相来投,天门得以迎来发展壮大的黄金阶段。

    现在唯一局限天门发展的便是资源,而资源的匮乏造成的直接表象便是门派无法培养出‘旗帜性’的领导人物,这将会直接制约门派的发展。

    南剑天作为一门之主自然深晓此理,很快他便召来程刚和陈圆圆二人。

    “门主,不知召我二人前来有何安排?”

    南剑天感受着二人体内雄浑的气息,他们竟都已成功破境,成为了凝气期高手。

    “没想到你们这么快便实现了突破,如此便好!”南剑天面露欣慰的微笑。

    现在程刚、陈圆圆皆是凝气期高手,在门派中足以独挡一面,无疑解除了他后顾之忧。

    “这都多亏了门主的恩赐,若非凝元丹的协助,我二人要想突破凝气期还不知要等到几时。”

    “日后门主若有差遣,必定万死不辞!”

    程刚、陈圆圆二人皆是大表忠心。

    “门主,你受伤了?”陈圆圆关怀道。

    南剑天为免二人担心,已经竭力遮掩,没想到还是被心细如发的陈圆圆察觉异常。

第一百九十八章 加入太子门

    “只是一点小伤,不碍事的!”南剑天请二人放心。

    程刚、陈圆圆二人面面相觑,如今在青年一代中,以南剑天现在的修为绝对堪称翘楚之才,同辈中人几乎没有人能够压制住他,那又是何人对他出手,难道是有其他‘大人物’试图打压刚刚成立的天门不成?

    “你们不必妄揣,并没有你们想象中如此严重,我是在和浪翻云交手中被魔剑剑气震伤心脉,疗养几日便可尽复,相信并无大碍。”

    “希望是我们多虑了!”

    “浪翻云那厮竟然又来寻衅,实在可恶!”二人皆是义愤填膺。

    南剑天挥手道:“你们放心,以后很长一段时间,你们都不会看到浪翻云了。”

    程刚、陈圆圆二人心中雪亮,以南剑天的修为都伤成这样,那浪翻云也不会好到哪里去,弄不好也是元气大伤,尤其是这次失败对他修行之路‘道心’的影响,恐怕没有个一年半载他是无法在这次失败的阴影中走出了!

    “此事切记不可声张,以免在门内引起不必要的恐慌。”南剑天叮嘱道。

    “门主放心,我们自会守口如瓶!”

    “这些物资你们权且收下,这段时间我可能无法与你们相见,这些物资可用来招揽新人和维持帮会的正常运作。”说着,南剑天将一只储物纳戒递交到程刚手中。

    其中包括一些丹药、灵草、灵药、堆积如山的金币,还有一些低阶和中阶的法器,虽然品阶不高,但供门徒使用却是足够了。

    程刚将神念探入纳戒,发现其中竟有数百件法器和十余件宝器,金币和丹药不计其数,一时间他不禁目瞪口呆,南剑天一路杀伐掠夺,家底竟如此丰厚,甚至让一些小门派都自愧弗如,而现在南剑天将如此巨额的财富交付到自己手中,足见信任有加。

    程刚感受到了其中的分量,神色恭谨道:“门主但请放心,门内的事务我二人会处置妥当,近来是有不少新人加入我天门,的确急需这批物资。”

    “门派迅速发展壮大是好事,但是切记要取其精华,帮会的发展需要吸引精英子弟的加入。”

    “门主所言甚是!”

    “并且,还要做好新人入门的审查,避免其他势力的眼线浑水摸鱼。”

    “我们已经拿到了学院附近几个势力的成员名单,每名新人的入门都会经过严格的审查,这种情况可极大避免。”陈圆圆道。

    “你们做事我自然放心!”南剑天微点许头道。

    “还有一事禀报,天星会伴随会长张天星的陨落而消亡,但最近天星会又有死灰复燃的迹象。”

    “噢,这是何故?”对于张天星,南剑天自然不会陌生,天星会的消亡就是他亲手所为。

    “据说是一个名为韦康的青年才俊重新谋得了铁骨门的支持,他的手下似乎凝聚了不少人马。”

    “果然是其心可诛!算起来韦康和我在天南已有一段不解冤仇,没想到他为了一己之私,竟然不惜与铁骨门这样劣迹斑斑的邪门歪道同流合污,实在是人人得而诛之!”南

    剑天愤懑道。

    “如果仅仅是这些,天星会自然还不值得担心,但是现在韦康率领天星会有意和太子门达成联盟,如果此举一旦达成,必将打破学院现有势力的平衡,可以说太子门一家独大亦不为过。”程刚头头是道分析道。

    “太子门又是何方神圣?”

    “严格来讲太子门是属于杜家的势力,因为杜飞是现任门主,不久前他创办了太子门,并凭借杜家在帝都的影响力迅速招揽了一大批高手,势力不可谓不大。”程刚如实说道。

    谁都知道南剑天和杜飞势同水火,他眼角微微瞄了南剑天一眼,见对方并没有不悦之色方才放下心来。

    “太子门?看来学院的势力越来越错综复杂了!”

    “越来越多的门阀子弟利用家族的财势和影响力组建门派,目前能够数得上的应该就有三大势力,杜飞的太子门当属第一,李晓龙的天龙会屈居其下,韦康的天星会因为有铁骨门的鼎力支持排在第三位,最后是我天门!”陈圆圆面露惭愧之色。

    “你们无须自责,要知道我们起步晚,底子薄,能够排进前四已经很不错了;我自然明白,你们都非常努力,为了天门的发展呕心沥血,但是我们需要时间成长。”南剑天安慰道。

    ‘铁骨门,又是铁骨门?看来铁骨门注定成为我命中的一道坎!’他在心中自忖。

    “谢门主!”程刚、陈圆圆紧绷的脸色舒缓开来。

    “目前学院的形势我已经基本了然于心,我们只管勇往直前,其他的交给天命!”

    程刚、陈圆圆望着南剑天离去的背影面带迷惘之色。

    “这一次他来去匆匆似乎在回避着什么,除非他已经料想到了什么,难道真的有什么大事发生?”

    “我们三人相识多年,以我对他的了解剑天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我们只管做好分内之事,其他的只有顺从天意。”

    二人皆是一脸凝重之色。

    太子门。

    一月前,杜飞着手创建了太子门,所谓‘太子’,即普天之下,率土之滨,甘居第二的意思,这个名号体现了杜家‘忠君宁臣’之心!

    太子门毕竟是新兴势力,不像一些一流门派,占据灵脉,开山辟府。现在的太子门府邸谈不上寒酸,倒也说不上阔绰。

    杜飞花费十万金购置了一座大户人家的田宅,将其改装成了‘太子门’的门面。

    大堂之内,杜飞高坐太师椅上,显得威风凛凛。

    “门主,天星会新任会长求见!”一名门卫前来禀告。

    “噢,天星会韦康,他来此作甚?”杜飞一阵腹诽。

    “有请!”

    很快,韦康的身影步入视线,如今他业已是一名凝气期高手,自然,这是韦家老祖多方凯旋为他求取了一枚凝元丹的结果。

    只见韦康精神抖擞,意气风发,在他身后还紧紧追随两名身形羸弱的女子,正是葛优儿和董燕二女。

    二人虽互为情敌,但为了天道门在帝都的发展却又心照不宣地凑在一起,如果天星

    会这块招牌能够在帝都竖起来,那么天道门就可以走出天南资源匮乏之地,经过妥善经营甚至可在帝都占有一席之地。

    而韦康此行带上二女也是另有目的,现在表面上他贵为天星会会长,实则是有名无实,会中笼络的一干门徒多半都是一些‘墙头草’,真的出了事情跑得比兔子还快,现在他唯一能够相信的便是董燕和葛优儿,毕竟他们同出天南,又系于天道门一脉。

    并且,二女现在都已成功晋阶炼气期,有她们在身边他说话也有了几分底气。

    “对于韦会长杜某早有耳闻,今日果是百闻不如一见呀!”杜飞面带爽朗的微笑起身相迎。

    “我对杜门主的敬仰如滔滔江水,今日一见,三生有幸!”韦康也是显得十分老套。

    二人初次见面,不免一阵寒暄。

    杜飞目光越过韦康,望向葛优儿和董燕二女,尤其是葛优儿,气质超凡脱俗,且中堂饱满,骨子里流露出高贵的气质,尤其是她美目如刀,洞人心魄,仿佛任何人在她面前都没有秘密可言。

    ‘此女是个人才,以前怎么没有听人提起过?’杜飞暗忖。

    韦康也注意到了杜飞神情变化,干咳一声一掩尴尬,说道:“这二位乃是我天星会的两名执事,门主若是喜欢,我自当成人之美!”

    “你误会了,我是看这位小姐气质非凡,才多加留意了几眼,还请莫怪。”杜飞倒是面不改色。

    身后,葛优儿和董燕听闻韦康之言,皆是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看我大意的,望了介绍,这位是太子门大名鼎鼎的杜门主,优儿,燕儿,快拜见杜门主!”韦康以命令的口吻道。

    “拜见杜门主!”葛优儿和董燕虽不情愿,出于礼数还是向前参拜。

    杜飞满意地微点许头,在葛优儿脸上收回视线,说道:“不知韦会长登门拜访,所为何事呀!”

    “在下无事不登三宝殿,我此行而来自然是为了给门主排忧解难!”

    “哦,此话怎讲?”杜飞顿时来了兴致。

    “帝都之大,天弓学院之大,又有谁人不知南剑天乃是门主的死敌,甚至有意对门主横刀夺爱,此子罪无可赦,简直是万死难辞其咎!”韦康先是一番吹捧,见杜飞神色平静,他继续道:“前不久南剑天组建了天门,并且他们得到了海量资源的支撑,可谓发展迅速,在不久的将来甚至会影响太子门的统治地位。我与南剑天虽同出天南,但他亦是我的死敌,我做梦都想除其而后快,在这一点上我们倒是有着共同的敌人,单冲这一点,我们就有着广阔的合作空间。”

    杜飞沉吟片刻,声音干脆地说道:“首先有一点我要声明,对付南剑天是我个人的私事,并不会上升到太子门的高度,于公于私我还是分得清楚,如果你想绑架我的仇恨,那你就打错算盘了;另外还有一点,你们天星会和铁骨门最近走的很近,要知道铁骨门在帝都可谓恶贯满盈,与这样的一个门派保持紧密的联系,让我不得不怀疑你们的用心。”

第一百九十九章 出手

    “的确如门主所言,天星会根基薄弱,帮会能够维系至今离不开铁骨门的鼎力支持,我何尝不知这是在与虎谋皮,我如何不知正邪不两立,我也心系正道兴衰,今日求见门主就是为了改变这种现状。”韦康不失诚恳说道。

    “你此言何意?”

    “我天星会上下,愿加入太子门,并宣誓效忠门主!”韦康突然跪拜下来,站在他身后的葛优儿和董燕二人也是紧密相随。

    “恳请门主应允,我等愿为太子门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你们这是作甚?”这次,反倒是杜飞愣住了,原来他以为韦康求见多半有事想请,却没想到他甘愿加入太子门。

    “若门主答应天星会并入太子门,将会迎来太子门前所未有的盛况,力压其他三会,甚至统一天弓学院附近的势力,指日可待,在下愿锦上添花,只是不知门主愿否成人之美?”

    闻言,杜飞陷入了迟疑,韦康所言不虚,若天星会并入太子门,必将实现一家独大,在以后的势力扩张中将会有得天独厚的益处,其中利弊是掐指都能算出。

    “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门主还有什么顾忌?”

    “好!本座答应你。”杜飞最终开口道。

    “谢门主成全!”

    “但凡差遣,必定万死不辞!”

    三人皆是异口同声,宣誓效忠。

    “你们既已加入我太子门,这些是给你们的见面礼!”杜飞挥手将三枚纳戒送入三人手中。

    葛优儿、董燕二女神识探入纳戒查看,却见是一些灵草和丹药,对精进修为都有极大好处,而韦康的赏赐自是比二人多出数倍,还有几件阶位不低的法器在其中。

    见此,三人皆是面露喜色,杜飞果然是财大气粗,看来他们是找对了靠山。

    “谢门主赏赐!”

    “你们且起来吧!”杜飞见三人起身,才徐徐道:“有一点你们须得切记,加入了我太子门,就须得保证对我忠心不二,我平时最是痛恨脚踏两只船的墙头草,正邪不两立,你们要尽量与铁骨门保持距离,若被我发现你们其中有人做了铁骨门的细作,谁也保不了你们。”

    “属下谨记在心。”韦康不禁一个机灵,自己的心思居然被杜飞一眼勘破。

    的确,以杜家的权势,如果想保一个人,试问有谁杀得了他;相反,若杜家想杀一个人,谁也保不住!

    这些就是杜飞的底气和霸气所在。

    “有一事属下须向门主禀明。”

    “但说无妨!”

    “半月后,铁骨门外门执事发起了‘三会聚义’,我们是否与会?全听门主安排。”韦康知道有些事瞒不过,索性坦白。

    “你倒是毫无隐瞒,很好!”杜飞踱步其间,若有所思道:“铁骨门毕竟不是小门派,势力范围笼罩天弓学院,我们要想完全不受影响显然并不现实,而你天星会既然早已与铁骨门有所联系,这份‘良好’关系当维系下去,但我杜家身为帝国守护者,恪守正道,自然不会与邪魔外道同流合污;这样,这件事便交由你全权处理,半月后的三会聚义你依旧参加,不过却是以‘天星会’的名义与会,不可将太子门牵扯其中,切记!”他最后叮咛。

    “谨遵门主教诲!”韦康窃喜于心,杜飞言下之意却是对天星会与铁骨门暗中的往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如此一来,天星会左右逢源,将会迎来巨大的发展,未来可期!

    走在返回学院的路上,韦康愈发感到身后葛优儿和董燕二女目光不善。

    “方才是谁口口声声说要‘成人之美’,简直是大言不惭!”葛优儿冷目如电,此刻更是银华出鞘抵在韦康脖颈。

    感受着剑锋传达出阵阵逼人寒意,韦康心底生寒。

    反倒是董燕成了局外人,饶有兴致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优儿,我不也是逢场作戏吗?而且我此举完全是为了天道

    门在帝都的发展。”韦康一脸委屈,说道:“你看,是不是?”

    他似有所指地轻弹一下剑锋。

    “看在你为了门派发展的份上便放过你,但下不为例,以后希望你时刻谨记自己的身份!”葛优儿收回宝剑,余怒未消地莲步离去。

    当剑锋离开脖颈,韦康才庆幸地长吁口气。

    “看来你这个驸马爷也不是那么好当的!”眼见葛优儿远去,董燕不忘向前挑唆。

    “她一向都是如此盛气凌人,我这个‘未婚夫’都习以为常了。”韦康望着葛优儿纯洁的背影,目现向往之色。

    “你只是她的未婚夫吗?”董燕狠狠地在他大腿上扭了一把,直痛得韦康一咧嘴,连忙收回了视线。

    “自然,那只是名分上的东西,现实中你才是我的‘小可人’。”韦康一脸坏笑地望着董燕美艳的脸庞,食指大动。

    “油嘴滑舌,没有正经!”董燕娇斥道。

    “如果没有我陪伴你渡过这么多漫漫长夜,那你岂不是寂寞死了。”韦康手指轻轻勾起她的下巴,颇带几分调戏的韵味。

    “葛优儿似乎已经发现了什么,如果就这样回到天南,以她的个性我们都没有好果子吃。”董燕不无担忧道。

    “你放心,我韦家已经在天道门有了进一步动作,他葛家虽然是天道门的掌控者,但迫于我韦家势大,她不敢拿我们怎么样。”

    “噢,看不出你韦家在天道门的经营如此之深!”董燕美目流转。

    “伴君如伴虎,若说没有一点准备那绝技是骗人的。”

    “那你呢,你是君还是虎?”

    “这就要看你能不能把本少哄开心了,不过我现在只想做老虎,而且要把你吃的一丝不剩!”韦康将董燕一把抱起揽在怀里。

    后者只觉脚下一空,忍不住娇呼一声,接着她的红唇便被韦康堵住了……

    深夜时分,行走在返回学院的途中,南剑天心中被不安的感觉笼罩,整个人仿佛被蛮荒巨兽盯着,他预感将有什么事情发生。

    在一处人迹罕至之地,南剑天突然被一股强大的气息笼罩,只觉呼吸一窒,他心中不由得一惊,终究还是来了!

    他当下暴喝道:“到底什么人在暗中鬼鬼祟祟?既然来了何不现身一见!”

    “南剑天,你果然够警觉,这么快就发现了本座,不过结果都一样,今天你难逃一死!”鬼见愁虎躯凛凛,从天而降,拦住了南剑天去路。

    “为什么要暗害我?”南剑天恨声道。

    他知道对方如果想杀自己,他绝无生还的可能,甚至连抵抗的念头都难升起,两个人的境界天差地别,就像天神俯视众生,一个念头便可决定他的生死。

    “南剑天,你可知天蚕、排山二童已然身死陨落?”鬼见愁阴声道。

    “难道他们已被人杀害?”南剑天同样吃惊不浅,继续道:“莫非你以为此事是我所为?”

    “不错,我怀疑凶手就是你,天蚕二童虽然修为不济,但却是我的门面,更是我气运之所在。他们打你不过,你却反杀他们灭口,手段之残忍令人发指。此仇我若不报,便妄为人师。”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只能告诉你我没有杀天蚕、排山二童,因为两个奴才根本不值得我出手。”

    鬼见愁见他慷慨激昂,不似在说假话,不禁相信了几分。

    ‘若此事不是他所为,又会是谁,难道是他?’他内心疑虑重重,脑海中浮现一道身影。

    “就算你和此事毫无瓜葛,但你与杜家为难就是与本座为敌,况且杜飞乃是我的亲传弟子,而你竟百般挑衅,分明就是亵渎本座荣威,今日本座便为我那徒儿扫清路障!”鬼见愁杀机毕露。

    “你们果然是一丘之貉,杜家还有多少靠山,都尽管放马过来吧!”南剑天知道祈求不会令敌人心慈手软,索性豁了出去,其人更是无所畏惧。

    “南剑

    天,无可否认你是一个天才,一个苦难的天才,只怪你生不逢时!人生不过短短数十载,你又何必如此执著,其实你还有一条路可选。”鬼见愁竟起了惜才之心。

    “休想让我向敌人屈服,我就在这里,要杀便杀,何必找莫须有的理由!”南剑天毫无惧色。

    “南剑天,你既能在短短时间迅速崛起,足以说明你身怀天纵之才。但正因为你实在太优秀,我才更留你不得,既然你如此不识时务,决心与我为敌,留下你终有一天你会危害到我,现在本座就斩草除根。”

    鬼见愁完全放开压制,一股无匹的气势奔腾而出。在其压制之力下,南剑天只觉周围空气犹如实质凝固,全身仿佛万钧压顶,在其笼罩下寸步难行,更妄谈逃脱了。

    ‘这是什么境界,甚至应该超越了元婴期吧?’南剑天内心惊骇,满眼惊惧之色,眼前此獠虽然极度护短,但修为却高的出奇,在整个中土大陆都应该排得上名号。

    迟则生变!当下鬼见愁催掌向他当顶拍下。

    南剑天全身周遭被锁定当地避无可避,双方实力悬殊令他难生抵抗之心,唯有眼睁睁地看着一切在自己身上发生。

    突然。一道黑色的旋风凭空掀起,破碎虚空隔在两人之间。狂暴的力量掀起时空乱流,黑夜如墨为之搅动。

    好强横的力量!鬼见愁心中一惊,连忙收手而回。

    “到底是何方神圣,在暗中坏我好事,阁下既是如此大能,想必定非无名之辈,何不出来一见!”鬼见愁全神戒备。

    “见愁,南剑天乃是我的门生,更是我布置的一道暗棋,尔敢对他无礼并欲行加害。难道是目无本尊?”夜幕下雄浑的声音响彻天地,直震得周遭空气嗡嗡作响,显然是加注内力的结果。

    “是院主!”鬼见愁大吃一惊,早已怀疑他与南剑天的关系非比寻常,今日得闻果然如此。

    “只怪我有所不知,请院主莫怪!”

    “从今以后,本座不想再看到类似的事情发生。”

    “副院主,承让了!”南剑天冷笑连连。

    有冯刚暗中相助他再也不惧鬼见愁,虽然他与魔陀的关系尚不靠谱,只是有名无实的‘师徒’名分,但在关键时刻道破这道关系却起到出乎预料的效果,至少鬼见愁现在不敢再对自己痛下杀手!

    有冯刚在场,鬼见愁自知斩杀南剑天无望,愤而沉‘哼’一声当下甩袖破空而去。

    “师尊在上,请受徒儿一拜!”南剑天当即叩首,心中却暗恨不已:魔陀,你所给我的耻辱,总有一 天我会一并还上!

    只见面前虚空一荡,冯刚凭空而现,神识探进其体内,惊讶一闪而过,随后目露欣赏之色道:“剑天,你又有所精进了,只是你修为依旧浅薄,切不可安于现状不思进取,你未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谢师尊警醒,徒儿铭记在心,定不负厚望!”

    “没想到你竟能平安无事走出镇妖塔,此行相信你已有了另外一番际遇。”

    “这都要托师尊的福,感谢师尊谆谆教诲!”

    “你大可不必如此捧煞本座,即使本座有意传授,而你却无心上进,那也是枉然,修行的道路上,引路人固然重要,但究其根本还是要靠自身的努力。”

    “师尊所言有理!”

    “方才鬼见愁对你咄咄逼人,而你自始至终毫无惧色,是因为你心中有信念而无畏无惧,如果方才你就此向他臣服了,反而本座会出手杀你,我不会提拔无用之人,你可明白!”

    原本,冯刚收服南剑天只是一时心血来潮,见他天资秉异,希望结此善缘日后此子能为自己所用。 只是没想到南剑天崛起迅速,气运加身,镇妖塔之行后非但没有落寞,反而创建天门,开创了另一番局面。

    虽然现在他实力尚低,但却精进神速,将来成就定然不可限量,他不禁对南剑天另眼相看。

第二百章 通背猿猴

    “弟子谨记在心!弟子对师尊绝无二心,天地可鉴!”回想起方才种种,可谓是生死攸关,南剑天不禁冷汗直冒,浸湿了后背衣襟。

    “本座自然相信你‘无二心’,现在的形势好像很多人对你虎视眈眈,除了本座,没有第二个人能够护你周全,我观你旧伤在身,这些丹药你且拿去尽快恢复伤势,用到你的时候本座自会传信与你。”

    说完,冯刚的身影便凭空消失,只留下一瓶丹药当空悬浮。

    ‘竟然是化身?一具化身便可力克鬼见愁,魔陀本尊到底有多强?’南剑天再次惊骇在心。

    眼下冯刚几次三番袒护自己,多半是想将自己发展成一枚暗棋,以备不时之需。

    旋即南剑天打消疑虑,他一扫丹瓶面露喜色,里面的疗伤丹药都堪称上乘,帮助他实力尽复绰绰有余。

    南剑天催步欲走脑中灵光一闪突然想起什么,当下打个响亮的回哨。

    只听对面树林中一声熊吼传来 ,接着竟是铁苍熊拔山倒树而来。

    它在南剑天面前立定,一双熊眼一眨不眨直勾勾地盯着南剑天,显然对他抱有极大的戒意,曾经眼前这名人 类给它的教训依旧刻骨铭记。

    南剑天并未在意这些,反倒是铁苍熊的修为,年余未见它竟还在三阶原地踏步,看罢他不禁暗暗摇头。

    兽族拥有较长的寿命,因此修行相对缓慢,而铁苍熊身怀百年寿元,浪费一年半载也无可厚非。

    只是以它现在的实力如何追随自己征战沙场?只怕在对阵强敌时连充当沙包的资格都不够。

    南剑天本想以菩提果助他提升修为,奈何灵果已经在镇妖塔一行消耗一空。

    就在他沉思之际,只闻树林中一阵作响,接着三道白影向这面电射而来。

    “什么东西?”南剑天吃了一惊。

    只见三道白影落定,化为三只通体雪白的猿猴,这些猿猴竟也处于二阶、三阶之间,显然到了突破的瓶颈,以猿类种族的划分,这些猿猴应该属于通背猿猴。

    “三只白色的猿猴?”南剑天眉头一簇。

    三只通背猿猴躲在铁苍熊身后似乎对眼前的人类十分畏惧,它们明显以铁苍熊为尊。

    ‘这头笨熊何时收了三个手下,也好,多一个不多,干脆一起收了!’南剑天见铁苍熊张牙舞爪地向自己介绍着什么,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既然如此有缘,这便是给你们的见面礼了!”

    南剑天神念方动,将身上仅存的数十颗丹药鱼贯打出,分别打入三头通背猿猴周身大穴。

    猿类的承受力远远 大于人类,不必担心会暴体而亡,所以南剑天选择助它们直接突破瓶颈。

    三头通背猿猴目现血光,悲鸣声中身遭血雾蒸腾,身势更是拔高一尺有余。且皮毛变得油光锃亮,释放纷纭光辉。

    此时,三头通背猿猴业已突破境界,成为三阶妖兽。

    通背猿猴天生聪慧,已初具灵智,早已有了自己的思维和判断,它们没想到眼前的人类竟能助自己突破桎皓,皆是对南剑天躬身行礼,看他的目光更加恭敬了,眼珠‘骨碌碌’转动不止,或许当初选择追随铁苍熊是对的!

    ‘单看这一点它们的灵

    智便胜过了铁苍熊!’南剑天目露赞许之色。

    铁苍熊见三名‘手下’得到了主人的认可,亦是兴奋不已,擂动胸口,发出振奋的长鸣。

    看罢结果,南剑天稍感满意点头道:“铁苍熊,通背猿猴,你们从今天起就是我的护法灵兽,随我征战沙场,你们可愿意?”

    四兽听闻有仗可打皆是欢呼雀跃,尤其是铁苍熊更是感到莫名的兴奋,直将胸膛拍得‘叮铛’作响,似乎在向南剑天打下保票!

    “放心,日后我自然不会亏待你!”南剑天意味深长地看了铁苍熊一眼。

    “学院附近你们不宜抛头露面,还是到法器内部空间修炼吧!”当下南剑天不再多言,将铁苍熊和三头通背猿猴收归至宝九天轮回内。

    他有意将菩提树产生的纯阳之气引入九天轮回,供四兽修炼之用。

    浓郁的纯阳之气浩浩荡荡,在九天轮回内沿着晶壁铺盖而下,将这片空间充斥。

    诸如铁苍熊和通背猿猴这等森林野兽何时见过这等大补之物,吸入一口便觉精神一振,丹田更是激荡起丝丝暖流,经过奇经八脉,运转二十四周天,最后又回到丹田,温暖的气团越聚越多,越来越浓厚,经久不息。

    四兽知道这是主人赐予的机缘,很快便入定下来,铁苍熊更是就地打座,一副苦思冥想的样子,颇为滑稽!

    见此,南剑天不禁‘嗤笑’一声,旋即收回了神念探查。

    照此情形下去,铁苍熊应该很快就能突破炼气期,那时候势力羸弱的天门又可迎来一名凝气境强大‘助手’和‘护教灵兽’!

    经过三日的调养,南剑天将院主冯刚赐予的丹药消耗一空,而他的内伤也完全复原,此刻,他只觉体内元气呼啸,在丹田来回激荡。

    “是要去完成某些事了!”南剑天回想起南宫婉清纯无暇的脸蛋,不禁流露出发自内心的爱慕之色。

    南宫世家府邸。

    “二小姐多少天未进食了?”一名霸气侧漏的中年人正厉声质问下人。

    眼前此人正是大名鼎鼎的紫荆公爵,他虽身为文官,但整个人却不怒自威,此刻全身更是散发出凌厉的气息。

    “启禀公爵,二小姐已经连续三日滴水未进。”那名下人吓得浑身如筛糠。

    “如果婉儿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唯你是问?”紫荆公爵不知怒从何来,粗暴地将下人手中平端着未动的饭食打翻在地。

    “公爵恕罪,饶恕在下吧!”那名佣女脸色铁青,跪地求饶。

    “乘我没有改变主意,马上离开。”紫荆公爵余怒未消。

    那名佣女连滚带爬迅速消失在夜幕下。

    “婉儿呀婉儿,你可是为父的心头肉,看见这样消沉,为父是看在眼里痛在心里呀!至少你先吃完东西,其他事情都有回转的余地。”紫荆公爵在南宫婉门外说道。

    他的声音不是很高,闺房内南宫婉字字清晰入耳,自始至终她都在探听着外面的动静。

    “如果爹执意将女儿嫁给杜飞,我便绝食而死!”梳妆台前,南宫婉倔强地嘟起嘴。

    “是那杜家先派人前来求婚在先,此事由不得为父做主呀!”

    “难道你就忍心这样将女儿卖了,用来满足你的

    权欲?”南宫婉字字珠玑。

    “并非如你想象那般,杜飞为父虽与他有过一面之缘,却印象深刻,此子一表人才,堪称青年才俊,他到底哪里配不上你?普天之下也唯有杜家和我南宫世家门当户对,别无二选,你现在嫁到杜家,不久的将来陛下还会赐下封号,天下人都要敬仰你;如果完成联姻,我南宫世家在帝国的权势将牢不可摧……”

    “我不想听,不要再逼我……”房间内,传达出打碎东西的声音,随后一切归于平静。

    “婉儿,你要明白为父的良苦用心啊!”

    “女儿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今生今世非他不嫁!”

    “哼,冥顽不化,有你好受的!看好二小姐,不许她离开房间半步,更不许她见任何人。”

    紫荆公爵怒不可遏,吩咐两名门卫严加看守后,甩袖离去。

    梳妆台前,南宫婉望着镜中的自己,神色凄凉。

    她秀雅绝俗,自有一股轻灵之气,就连眉头的惆怅都显得如此美丽,整个人有一种说不尽的温柔可人。

    “你明明已经脱离了危险,为何还不与我相见,害我日夜苦苦担忧,你知道吗?父亲数日前对我提及了‘那件事’,我不知所以,不知如何面对,我还在等你回来帮我拿主意,你现在到底在哪儿?”南宫婉对着镜子自言自语。

    ‘吱嘎’

    一声脆响打破了深夜的静谧,伴随窗子的打开又闭合,一阵阴风吹进房内,等她侧目查看却没有看到任何踪迹。

    “是你来了吗?剑天……”南宫婉声音虚弱,由于数日滴水未进,此刻竟突然晕死过去。

    一道身影快如闪电,将她揽在了怀中……

    当南宫婉再次悠然转醒,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温暖而博大的怀抱里,那个肩膀就像一座山般厚实,给人可靠的感觉。

    “剑天,你回来了,我不是在做梦吧?”南宫婉目光凄迷,勉强抬起手轻轻抚摸他的脸颊。

    “婉儿,你不是在做梦,是我,我是剑天,我来看你了!你怎么会变成这样?”望着眼前她憔悴的模样,南剑天内心一阵绞痛。

    “父亲让我做一件我不喜欢的事情,他让我难过,所以我也要让他痛心……”南宫婉气息微弱。

    “傻瓜,你怎可这样对待自己,我看了会心痛的。”南剑天眼角一热,眼泪险些掉落下来。

    “我不管,我就是要让他明白……我的心意……”

    南剑天取出一枚丹药含在嘴里,就在它融化的瞬间他将嘴唇递了过来,轻轻地送向眼前佳人的红唇。

    而南宫婉则是静静闭上了双眼,享受着这温馨的一幕。

    她长而卷翘的睫毛打在他的脸颊,传达出痒痒的感觉。

    情到深处,南剑天不禁朝她献上深情一吻,顺势将丹药送进了她的口中。

    药力很快在南宫婉丹田化开,化为浓郁的元力,如涓涓细流般滋润着她身体的每个角落,数息间她便恢复了气力,苍白的脸蛋也出现了血色,她脸上洋溢出别样的红昏。

    “你可真坏,乘机占人家便宜。”南宫婉换了另一种轻快的语气,再不像方才有气无力,和起初判若两人。

    “难道你没有想我吗?”

第二百零一章 夜战公爵府

    “当然有……才没有……”南宫婉连忙改口,一副小脑袋在南剑天怀里埋得更深了,娇羞的样子令人沉醉。

    “还不承认,你知道吗,你方才整个人好美!”一瞬间,南剑天整个人都呆住了。

    “难道只有人美吗?”

    “其他的地方我就不得而知了,须得好好探寻一番……”

    “你敢……”南宫婉发出‘咯咯’的娇笑。

    “是谁惹我们的刁蛮公主生气了?”南剑天瞄了一眼地上打碎的镜子,似有所指。

    “都怪你!月余未见,你可知道我无时无刻不再想你,无时无刻不在担心你的安危,而你出了镇妖塔做的第一件事居然不是来见我,我在你心里到底是什么位置。”

    “你在我心目中自然是第一位,可是我也有难言之隐,方出镇妖塔之时,有太多的目光注视着我,我走到哪里,危险就有那里,试问我如何忍心将你置于危境。所以我处理完琐屑事务,就第一时间来见你。”

    “真的是这样吗?”

    “千真万确,天地可鉴!”

    “我可不要你发誓,姑且信你!”南宫婉内心一阵甜蜜,原来他这样做都是为了我,和我的安危。

    “这么久未曾相见,你是否也在想念着我?”

    “虽然我不敢保证无时无刻地想你,但是每当我遇到困难,身处绝境之时,我首先想到的人,是你,婉儿!我怕我再也不能见到你……”

    南宫婉伸手轻轻捂住他的嘴,口吐芳兰说道:“傻瓜,不许说傻话,未来的每一天你都会好好的,快快乐乐的,我们都要开开心心的。”

    “不知何时,你已经成为支撑我的力量,甚至是我的信仰,婉儿,我不能没有你,更不想失去你。”南剑天突然将她紧紧抱住,生怕下一秒就会失去她。

    “傻瓜,我怎么忍心离开你,又怎会抛弃你,在我心底,当我第一次见到你便无可自拔地喜欢上你了!”

    “婉儿,我爱你!深深地爱着你!”南剑天不知道怎么了,一个不善表达的人突然疯狂宣泄着自己的内心。

    “我也是,我也爱你!”南宫婉在他脸颊留下深情一吻,印上了鲜红的印记。

    “不许擦掉,答应我!”她十分害羞,用几乎连自己都听不到的声音说。

    “好!我答应你。为了你我愿意做任何事情,哪怕付出生命。”

    “我要你好好活着,用余生来爱我,照顾我。”此时此刻,南宫婉心乱如麻。

    ‘我是否要告诉剑天关于杜家求婚的事情,如果他知道了会怎么做?不!我不能告诉他,不然以他鲁莽的性格不知道会闯出什么大祸,至少现在我还不能告诉他。’她在心中这样告诫自己。

    “记住,我不在的日子要好好照顾自己,不然就不美丽了,而我也会为你心痛的。”南剑天目含柔情地注视着佳人。

    “记得了!还没有答应你呢便如此上心,放心吧!你不在的时候我会好好照顾自己,我会随时等待你的出现,记得给我惊喜。”

    “现在就给你一个小惊喜!”南剑天神秘地自口袋中取出一枚‘戒指’。

    那是以稚嫩的柳条折成,然后上方还有一朵可爱的小花,显得十分馨怡。

    “这朵花,我很喜欢!为什

    么没有早点拿出来,偏偏要等到分别的时刻。差点忘记了,你不是说‘路边的花朵不要采吗?’而你自己却……”南宫婉欢快的像个孩子。

    他们不禁回想起初次相遇时分:

    “那时,她,还仅是一名年仅十六七岁的小姑娘。

    在这个如花般的年纪,她仿佛春天里的童话,在飘渺中走来

    所有的花朵在辽阔深厚的山野里吮吸着泥土的力量,张扬着个性,拼命地绽放。

    为了迎接她的到来,每朵花都开得精神充沛、不遗余力……

    在危难之间,南剑天挺身而出……

    还记得他们说过的第一句话

    那是他也只是一个懵懂的小子,呆呆的盯着少女头上斜簪一朵新摘的白梅,心中突然升起一股无名的怒火。

    ‘花儿这么美丽,而你却就此将它折杀了?’

    ‘花儿也有生命吗?’少女反问。

    ‘谁说没有?你看,在花朵被你掐断的地方正流出液体,说不定那就是它伤心的眼泪,此时它正在哭泣呢!’

    闻言,少女不禁掩口嗤笑一声,玫丽的笑容使鲜花失却了颜色。

    她,仿佛春天里的童话,在银装素裹的冬季中走来。

    望着她灿烂的微笑,南剑天顿时呆住了。

    她是春天里的天使,看着她,仿佛从苍凉的冬天,突然来到缤纷的季节。

    在萧瑟的冬天里,他却看到,一朵鲜花在独株绽放。

    此时此刻,心中只有一个想法,愿做她身边的一缕白雪,相伴到融化的季节!

    ‘它被我摘了,是它的荣幸,被我戴在头上,更是它前世修来的福分……’”

    ……

    “那个时候,我们还都太幼稚!”

    “也很开心,很快乐,不是吗?那时的我们根本不必像一个大人去思考,去忧愁!似乎我们就是为了给这个世界增添光彩而来。”

    “的确,很快心,很无知但很快乐,到现在都还怀念。”南剑天一脸憧憬之色,仿佛看到了美好的景象。

    “现在我们还是曾经的自己,但童真却丢失了。”南宫婉不无伤感说道。

    “还好,你还有我,一直陪在身边,不论世态炎凉,我们都互相陪伴!”南剑天轻轻为她把那枚小花编制的‘戒指’戴在中指上,含情脉脉地凝视着她冷若冰霜的脸颊,说道:“这个只是我临时起意编制的,不久的一天我会送你一颗全新的戒指,那个时候你就真正属于我了!”

    “好!我等着,我当着那一天!”南宫婉心里升起久违的感动。

    ‘真的会有那么一天吗?我期待着……’

    当南剑天准备乘着夜色离开南宫府邸之时,行走在无人的院落他却感到一种莫名的危机感,很快他便找到了危机的源头。

    只见幽深的走廊石柱后影着一道人影,此刻正默默地注视着自己。

    “是谁在那里?”南剑天沉喝道。

    “就想这样离开吗?”那名中年人声音低沉,不急不缓地自暗中走出,恶狠狠地眼睛直盯着南剑天,尤其是当看到南剑天侧脸鲜红的唇印时,更是眼角一阵抽搐,仿佛被刺痛了什么,来者正是紫荆公爵。

    “很好!你果然很好,你也很有胆量。”紫荆公爵忍住就要

    发作。

    紫荆公爵一身华服,站在那里给人不怒自威的压抑感,试问硕大的南宫世家又有谁会半夜伫立在南宫婉闺房外,就算南剑天再愚钝也大致猜测到了中年人的身份。

    ‘难道是一个陷阱?’南剑天机警地环伺四周。

    “不用看了,就我一个人,护卫和下人已经被我遣散了,我南宫世家还是要脸面的。”

    闻言,南剑天不禁老脸一红,感情对方这是在暗骂自己‘不要脸’?

    “你如此冒失地半夜造访,你以为这是在关心婉儿,爱护婉儿吗?你可有为她的名节着想过?此事若是传扬出去让她如何做人?”紫荆公爵愠怒道。

    “是晚辈疏忽了。”南剑天一阵理亏,有意避开对方质问的目光。

    “哼,难道你还不准备擦掉婉儿给你的印记吗?”紫荆公爵望着南剑天侧脸的唇印,气得直哼哼。

    “晚辈答应了婉儿,不能擦!”南剑天坦诚道。

    “你……实在气煞我也!”紫荆公爵险些把胡子气歪了。

    “我不知你给婉儿吃了什么**药,将她哄骗的魂不守舍,但我奉劝你离她远些。”

    “晚辈与婉儿一见钟情,自是真心相爱,绝无欺骗之理,还望前辈成全。”南剑天一脸诚挚道。

    “此事绝无可能!不管你出于什么目的,都要离开婉儿,这是命令,否则帝都之大,再无你容身之地!”紫荆公爵语气强硬道。

    “传说中一心为民的紫荆公爵也不过如此,竟在此恐吓后生晚辈,此事若传扬出去,只怕对公爵名声不利。”南剑天冷笑道。

    “随你怎么说,为了婉儿我可以做出任何事情,我奉劝你还是不要在此事上作文章,否则就是自讨苦吃;总之,不论你如何巧舌如簧,你和婉儿的事情在老夫这里都没戏,更没得商量!”紫荆公爵不近人情地说道。

    “即使我离开婉儿,她就能真正快乐吗?你如此拆散有缘人,难道你心安理得吗?”南剑天厉声质问。

    “此事倒不牢你费心,本座早已为婉儿物色了良胥!”

    “是杜家的公子杜飞吗?”

    “原来你知道此事。”紫荆公爵颇感意外道。

    ‘果然如此!又是杜家,可恶!’原本,南剑天只是猜测,现在他已印证了心中的想法。

    “年轻人,杜家的势力你是清楚的,现在退出,还可以保全颜面!否则,触犯了杜家,才是天下之大,亦无你容身之地!”

    “偏偏我是一个不会知难而退之人!我命由我不由天,如果我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可拱手相让,又怎么配作为男人,在婉儿面前我更会成为令人唾弃的懦夫!”南剑天针锋相对道。

    “年轻人,果然狂妄!不要以为我是文官就奈何你不得,让本座试试你有几斤几两。”

    紫荆公爵虽身为文官,但动起手来却是毫不含糊,莲步生风,身形似浮光掠影一般出现在南剑天面前抬手便是一掌。

    而后者刹那回神,身形一错,堪堪避了过去。

    “现在就让你为自己的傲慢付出代价!”紫荆公爵怒发冲冠,似乎把这些时日积蓄的所有怒火都发泄到南剑天身上,动起手来毫不留情,掌势如山,排山倒海般压迫而来。

第二百零二章 另眼相看

    南剑天见紫荆公爵气势难挡,自知无法抗衡,身形一退再退,很快就被逼到了庭院内一颗百年榕树下。

    “畏畏缩缩,这就是你的为人之道吗?”紫荆公爵有意激怒对方。

    此刻,南剑天被全程压制,不禁有种想骂娘的冲动,紫荆公爵多少年的道行了,这场战斗本就有失公允,而自己不与他直接交手便是‘畏缩’?简直是岂有此理。

    ‘不可再退让了,否则以后都要在他面前无法抬头。’南剑天一念及此,当下蓄势待发。

    此时,他已被逼到大榕树下,眼见避无可避,便顺势滑上了树干。

    紫荆公爵一掌落空,将树干的一大块树皮都崩飞了出去,参天古木一阵剧烈晃动,催得指头红叶簌簌落下。

    南剑天居高临下,获得了难得的出手之机,当下念动《金刚诀》,全身被浩浩佛光笼罩,整个人充斥着神圣的气息。

    “大明王手!”

    “明王手印!”

    紫荆公爵抬头却见一只金光灿灿的大手朝自己当顶印下,他原本有机会避开,但他偏偏不信这个邪。

    “本座就不相信你一个毛头小子能有多大能耐!”紫荆公爵抬手迎空打出一掌,对轰向佛光浩浩的手印。

    “轰!”

    双掌相交,身处半空的南剑天乱发狂舞,眸若冷电。

    反观身处下界的紫荆公爵,只觉整个人被一座山岳压中,气息为之一滞,在接触的瞬间仿佛如遭电击,手臂瞬间失去了知觉,接着,一股磅礴的力量袭遍全身周遭。

    他脚下的石板地面寸寸龟裂,官靴深深没入土地里,整个人被生生压低了数寸。

    生受一掌后紫荆公爵只觉得腹间气血翻腾,脸色铁青,表现出不可置信的神色,心中更是‘大呼中计’。

    “果然是个狡猾的小子!”

    南剑天一击得手,仿佛发狂般连连催动“大明王手”、“明王手印”轰击向下界。

    此刻,纵使紫荆公爵如何自负都不敢与之硬撼,身形连连躲避。

    不断落空的‘明王手印’径直在地面上砸出一只只触目惊心的巨坑,一时间尘浪滚滚弥漫四周。

    紫荆公爵不禁大惊失色,此子哪里学来如此霸道的佛门功法?而且此子内力深厚,如此一番猛烈攻击竟没有元气耗竭的迹象。

    紫荆公爵身形再度暴退,直至出了南剑天的攻势范围,其人灰头土脸,甚至金袍都撕裂了数处,颇为狼狈。

    “好小子,方才是本座小觑了你,现在你就没有如此幸运了!”

    紫荆公爵拔剑而出,长剑若虹,剑光霹雳一般疾刺向南剑天所在方位。

    南剑天将心一横,以《金刚诀》护体,而后徒手硬撼宝剑。

    “嘭嘭嘭!”

    南剑天震碎了霹雳剑气,但他自己也被余威震得双臂发麻,脸色愈发苍白起来。

    他一掌震偏了飞射向自己的剑气,而那道剑气斜飞一头没入了大榕树树干。

    “轰隆!”

    一声炸响,磨盘粗细的树干被狂暴的剑气炸成碎片,硕大的树身应声倒地,压倒了大片的佣人厢房。

    好在佣人早已被

    遣散,并未造成伤亡。

    见此景象,南剑天心中一惊,只怕这紫荆公爵并未留手,而是对自己招数尽出,甚至他还真切地感受到了杀意。

    “既然如此,我也不再隐藏了!”南剑天道。

    “狂妄!”

    紫荆公爵身体爆发出绚烂光芒,其人宛若蛟龙出海腾空而起,掌中剑气挥洒,剑气笼罩向他披头洒下。

    “啊!守护之盾!”南剑天感受到了生死威胁,亦是被激发了凶性,整个身躯缭绕着一股黑气,源源不断地向外涌去,整个人气息狂暴,就像一头苏醒的远古巨兽。

    南剑天手执凝聚成形的守护之盾,任凭暴风雨般的剑气向自己挥洒而下,其人则是飞射而起,横冲直撞向虚空中的紫荆公爵。

    显然后者没想到南剑天有此一招,挥剑猛地劈向盾牌,而他整个人也被生生逼迫下来。

    “果然还有点意思。”紫荆公爵目中出现少有的凝重之色。

    他身形方一落定,便又弹跳而起,下施‘一苇渡江轻功’,犹如仙人般灵动飘逸,剑锋直指,牢牢将南剑天锁定。

    奈何紫荆公爵的身法实在太快,还不及南剑天做出反应对方便到了面前。

    他身形一扭,避开了寒气逼人的剑锋,并挥手抓向了剑锋。

    南剑天面露残酷之色,抬手掌间现出一团炙热无比的幽蓝色麒麟妖火,一时间,附近的空气仿佛沸腾了,他另一只手挥手抓向剑身,顿时发出‘刺啦啦’的锻铁声。

    几乎数息间宝剑剑身变得赤红如火,仿佛随时都会融化开来。

    炽热的温度顺着剑身传递到剑柄,纵紫荆公爵自持毅力惊人,在炽盛的温度下也有几分吃不消了,脸庞更是被倒影的赤红无比。

    “给我松开!”紫荆公爵沉喝一声,想抽出宝剑,但南剑天整个人就像凝固在宝剑上,纹丝不动。

    紫荆公爵见势不对越发急于摆脱纠缠,飞身一脚向他踢来,南剑天挥臂格挡。

    紫荆公爵反应神速,更是出手如电,瞬间拍出数掌,以骇人的威势逼迫南剑天放弃夺剑。

    数丈开外,南剑天身形立定,见敌人没有追上前来他却不敢有丝毫大意,况且而今他面对的是实力深不可测的紫荆公爵,一个大意都可能阴沟里翻船。

    紫荆公爵见使尽全身解数都未能拿下一个后生晚辈,老脸不禁有些挂不住了,内心更是生出一丝羞愤。

    此时,苍穹之上圆月一头扎进了乌云,无尽的黑暗笼罩了天地间。

    “就不信压制不住你!”乘此契机,紫荆公爵身形前冲,一人一剑脱离地面飞旋而起,离奇的是他向前推进的速度却异常之慢,就像置身在千重巨浪之中,缓而有力,仿佛负重千钧!

    在他旋转的飞剑之前,形成了一个飞速旋转的漩涡,搅动虚空,甚至把漆黑的夜幕都吞噬了进去。

    南剑天身处其前,错觉地感到身后有一双无形之手在推着自己向漩涡靠近,几乎要把他整个人都鲸吞入内。

    “铮!”

    面对危机,火麟剑不等南剑天催动便自主飞跃而出御敌,在敌人的压迫之下火麟剑遇强则强,怒吼声中,一尊火麒麟的法相奔腾而出,身后拖

    着一条火浪冲向黑色的漩涡。

    非但是南剑天不想以火麟剑对敌,而实在是历经镇妖塔之行火麟剑器灵温养不足,威力锐减。

    果不其然,火麒麟一对上紫荆公爵掌中宝剑便被压制,面前似乎形成了一道无形的幽深结界,任火麒麟如何冲撞都无法突破。

    就在此时,紫荆公爵掌中宝剑突然威势大增,那道黑色而飞速旋转的漩涡猛然威势大增,就像一头狂暴的蛮荒巨兽刹那暴涨数倍,张开血盆大口向火麒麟噬下。

    火麒麟左冲右突仍旧无法脱身,黑色漩涡内突然爆射出数十道无匹的剑气,密集如织般笼罩向火麒麟。

    可怜火麒麟实力还未尽复,空余一声悲鸣便被绞杀在其中。

    在吞噬了火麒麟法相后,黑色漩涡威势更盛,鲸吞向毫无遮拦的南剑天。

    夜幕下,一道倩影静静伫立在一间厢房的角落,籍着微弱的光亮依稀看到一张冷峻的面孔,她正是南宫情。

    此刻,她美目向这面望来,见此情景,不禁惊骇地张大嘴巴,露出不忍直视的神色,但她最终没有现身阻止这一切的进行。

    在南宫情看来,如果一个男人不够强大,根本就无法守护自己心爱之物,包括心爱的女人,如果南剑天连眼下的难关都无法渡过,在以后的日子又如何挑战势力庞大的杜家。

    “你要小心,小心呀!”不知为何,南宫情心底一道声音在急切呼唤,她甚至不知自己为何而担忧。

    虚空中,火麟剑一阵震颤后并没有就此陨落,更没有临阵退缩,因为它感受到了南剑天不屈的战意。

    火麟剑迎难而上,以‘针锋对麦芒’之势对上了紫荆公爵的宝剑剑锋,两柄宝剑剧烈交锋,擦燃串串火光,乳华般的剑气激荡四方,发出实质般的涟漪,两人的剑气都已经被激发到了极限。

    虽然火麟剑已经耗尽所能,甚至被逼的连连倒退,仍旧在苦自支撑。

    很快漩涡便到了南剑天头顶,紫荆公爵在剑境中醒悟,见此情形几次三番想就此打住,唯恐伤害到眼前的年轻人。

    ‘你倒是出手啊!让我看看你真正的潜能,婉儿不可能喜欢上一个懦夫,拿出你真正的实力!’不知为何,紫荆公爵突然期待南剑天能够在这场战斗中胜出。

    此刻,南剑天仿佛对外界的一切都失去了直接,冷眼望着危险的逼近,仿佛一个受到屈辱的孩子。

    ‘就连你也看不起我,就连你也要阻止我和婉儿在一起!没有人可以阻挡我,就连‘神’亦不可!神挡杀神,魔挡屠魔!’

    这一瞬,一个疯狂的念头在南剑天脑海回荡,他全身气势陡然转变,整个人魔焰升腾,眼眶化为暗黑无尽的夜空,流转不息,仿佛看上一眼便会深陷其中。

    “这是……魔功?”紫荆公爵发出诧异地惊呼。

    南剑天一手紧握魔宝蓝灵珠,另一只手掌心喷薄出无尽的魔气灌注入火麟剑。

    火麟剑再也不复方才正气凛然的气息,剑身乌光笼罩,散发出骇人的邪恶。

    伴随魔气的入体,火麟剑威势大增,并再次稳定了局势,生生抵住了紫荆公爵宝剑的攻击。

第二百零三章 魔念丛生

    无尽的魔气仿佛跗骨之蛆缠绕而上,侵蚀着宝剑剑身。

    “好生霸道的魔气,难道这小子入魔了不成?”紫荆公爵吃惊之余连忙加大元力的灌输,堪堪将魔气逼退,就在他暗松口气的时候,却发现了周围的异象。

    虚空中,只见蓝灵珠如万流汇聚,将方圆千丈天地元气疯狂鲸吞一空,甚至漆黑如墨的暗夜之力也难逃被吞噬的命运。

    这片天地都笼罩在滚滚魔气中 ,散发出幽深邪恶的气息。

    只见蓝灵珠迅速运作,在南剑天掌心形成了一只血色的漩涡,无物不噬。

    魔宝以南剑天和火麟剑为引,鲸吞紫荆公爵体内磅礴的元力、血气和生命之力。

    仿佛一个永不知足的亘古凶兽,对外力来者不拒无限鲸吞。

    紫荆公爵感受着体内元力不受控制地向外宣泄露出前所未有的惊惧之色,他甚至感受到伴随这一切的进行,一道伟岸的神念正在觉醒,强大而邪恶!

    他所发出的那道剑气漩涡失去了力量源泉飞速缩小,很快归于紫荆公爵丹田彻底消失不见,然而他的力量仍旧在飞速流逝,这让他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

    最令人恐惧的并非直面死亡,而是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步入消亡,而自己却无能为力,现在紫荆公爵正面临这种境况。

    不远处,南宫情定神急切地望着这面发生的一切,她只看到两个人都归于平复,却完全不知其中的凶险。

    紫荆公爵感受到自己体内的生命精华如潺潺流水源源不断地通过火麟剑,又通过南剑天这个‘引子’,最后注入到他掌心那个漩涡之中,这一刻,他感到了发自内心的无力感。

    火麟剑剑身燃烧起熊熊魔焰,原本已经陨落的火麒麟再度复活,只是它全身再无方才神圣的气息,而是变成了一头全身笼罩魔气的‘墨玉麒麟’!

    ‘不可再这样下去,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魔道!还不快快苏醒。”紫荆公爵厉喝一声,他将心一横挥掌拍向剑身,生生打断了‘媒介’的进行。

    紫荆公爵身形飞退,在数丈外立定身形,脸色苍白,满脸震惊之色。

    而他掌中的宝剑早已被魔气侵蚀的虫洞相连,剑气精华更是被火麟剑吞噬殆尽,如今竟无法承受他一掌之力。

    只闻‘咔嚓’一声脆响,宝剑应声断折,‘锵’落地。

    紫荆公爵一脸痛惜,将掌中断剑丢弃在地。

    此刻,南剑天仿佛还未在‘魔境’中苏醒,一步踏出,天地震荡,无边的魔气向四周滚滚而去。

    “此子居然真的入魔了,除非有人能够将他唤醒,否则危害无穷。”紫荆公爵突然想到了南宫婉,但转念他又打消了念头,他怎会让爱女以身涉险!眼下的困局他宁愿独自面对。

    此时,火麟剑当空悬浮,争鸣不已,引得周围的元气共鸣。

    剑元,乃剑之精魄,就像元神之于修士,乃是灵魂之所!

    墨玉麒麟在吞噬了比自身还强大的剑元之后,变得更加威猛异常,额头生出一根黝黑发亮的犀角,黑芒笼罩,望之令人胆寒,眼神仿佛化为实

    质,如钢刀般在虚空中来回划动。

    墨玉麒麟显然无法忘却方才的杀身之仇,恶毒的眼神盯着紫荆公爵。

    在这阵目光下,紫荆公爵只觉置身冰窖,他感受到凌厉杀机,脚步不由自主地后撤。

    “吼!”

    就在这一瞬,墨玉麒麟发出惊天怒吼,席卷了浩浩魔光,张开血盆大口向紫荆公爵当头噬下。

    紫荆公爵眼睁睁地望着一切的发生,心底生出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力感,甚至忘记了出手反抗。

    “剑天,住手!不可伤害家父。”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南宫情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挺身而出,厉声喝止。

    离奇的一幕出现了,南剑天听闻这道熟悉的声音,竟在‘虚无魔境’中苏醒过来,恰巧看到墨玉麒麟就欲弑杀紫荆公爵的一幕,他连忙神念一转,胸前涌现无尽圣光,将全身的魔气都压制了下去,与此同时,墨玉麒麟仿佛一道虚无的空气,凭空消散,无影无踪!

    一切都归于平复!

    见此,南宫情才松了一口气。

    紫荆公爵更是如获大赦,脸色铁青地站在当地,冷风吹过,他只觉后背一阵发凉,却是衣襟全部被冷汗浸湿了。

    南宫情饶有兴致地瞄了南剑天一眼,随后又将充满嘲笑的目光望向父亲,谁都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晚辈多有冒犯,还请前辈莫怪!”南剑天连忙歉意地说道。

    “你果然很好,居然懂得佛魔双修!”紫荆公爵冷哼一声道。

    显然,他对于南剑天方才的冒犯之举无法释怀。

    场中气氛有些微妙,南宫**言又止。

    “现在你可以走了,本座会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今晚的事情除了你知我知天知地知,我不希望第三人知道。”紫荆公爵深深地望了南宫情一眼,示意她不要插嘴。

    “谢前辈宽宏大量,今晚多有叨扰。斗胆相问,我和婉儿的事情?”

    “此事本座自有定论,这里不是你久留的地方,你在这里多留一刻,便多一分危险。”紫荆公爵回转过身,做出不近人情的样子,绝不再多看他一眼。

    南剑天望着对方冰凉的背影已经明白了他的选择,但是他并不在意,改变一个人内心的观点并非一朝一夕之事。

    “不论如何,我都不会改变我的选择,没有人能够阻止我和婉儿在一起;也许现在的我还入不了你的法眼,但是我要告诉你‘三年河东三年河西,莫欺少年穷!’我会证明给你看,你的选择是多么荒谬!”

    南剑天声音悲愤,双目蕴血,身化厉电,几个闪跃便消失在夜幕之下。

    “父亲,你明明十分欣赏他,为何却如此不近人情,他的实力你也看到了!”南宫情向前道。

    “废话,你没有看到他方才欲将我置于死地?他所使的是魔门功法,就算再强,也难登大雅之堂!”紫荆公爵厉声喝道。

    南宫情被吓得一个哆嗦,花容为之失色,她还从没有见过父亲如此动怒,看来南剑天今日的所作所为的确忤逆了公爵。

    “是吗?我怎么感觉南剑天比那个杜飞强上十倍百倍,如果我是婉儿,自是会选择他!”南宫情

    以密不可闻的声音自语,此刻她脑海中尽是南剑天执剑挥洒的洒脱画面,想到羞处,不禁玉颊绯红。

    “你方才说什么?”紫荆公爵心乱如麻,并没有听清楚女儿的话语。

    “噢,自然没什么。”南宫情有意遮掩什么。

    “他是十分优秀,在青年一代堪称翘楚之才,以他的悟性和才能日后若是成长起来前途不可限量。”

    “那父亲你为何还如此冷遇他?”南宫情不解道。

    “为父如此冷落他,是为了让他死了这份心,有时候实力并不代表一切,三年河东三年河西,可是他却没有三年时间了,婉儿更不可能等他三年,等一个未知的可能?”紫荆公爵意味深长仰天道。

    “父亲此举也是为了姊姊?”

    “最苦天下父母心!哪一个为人父母者不希望自己的儿女和和美美,正因为心存期待,才更不能将她引入歧途。希望有朝一日,婉儿能够明白为父的良苦用心!”

    此刻,紫荆公爵动气之下只觉脚下一个虚浮,险未跪倒在地。

    幸亏南宫情眼疾手快,将他搀扶住了。

    “哎呦!那个臭小子下手还真狠,竟对本座毫不留手!若是真的要了我这把老骨头的命,看你如何追求婉儿。”紫荆公爵痛得一咧嘴,没好气地骂道。

    “父亲您老了!”

    “为父可还年轻着呢!”

    “就是嘴硬!”南宫情娇斥道。

    “还好为父还有你这么个体贴人意的乖女儿,如果你也像婉儿一般胡搅蛮缠,为父未老先衰,非得被你们气死不可!现在还没有过门呢,就想着如何算计为父,真是女大不中留呀!”

    “女儿可不是这样的人!姊姊也是感情用事,相信很快她便会回心转意。”

    “你还为她说话!”

    今夜注定无眠。

    ……

    翌日。

    晴空万里,像一望无际的碧海,阳光如水音符潺潺流动,清澈却蕴含妩媚动人的忧伤,温润的骄阳就像翩翩君子抚平忧伤,给蔚蓝天际增添了无尽色彩。

    “今天真的是一个好天气,让人心情舒畅。”一名青年男子身形修长,面貌俊美绝伦,此刻正摇扇翩然而立,望着眼前黄橙橙的田野做出享受之色。

    “公子,你确信他今日会出现吗?”身旁一位身材稍矮的男子问道。

    眼前二人正是三殿下龙行宇和释行空主仆。

    “有些人心里在想什么,最需要什么,是无法用行为隐藏的,而现在南剑天想迫切提升自己的地位,唯有在我这里,别无他途。”龙行宇信誓旦旦道。

    “即使如此,但南剑天毕竟野心狂勃,难道公子就不怕有一天反噬自身?”释行空不无担心道。

    “我和他与其说是各取所需,倒不如说是一份君子约定,一场交易,和则两利,以他的睿智,我想这个道理他会明白!”龙行宇探头看看天色,继续道:“天色不早,他应该快到了,行空,你在这里多有不便,先行退下吧!”

    “是,公子!”释行空依言退避,在不远处待命。

第二百零四章 暗流涌动

    很快,南剑天姗姗来迟,他最终还是来了。

    他本想远离权利的纷争,做一个逍遥自在的修士,但经历了昨日之事他才发现,身处尘世,本就无法置身事外,没有权利不但被人看不起,更无法拥有自己心爱的女人。

    经过一夜的思量交锋,他决定不再置身事外,他要做一个弄潮儿,他要让这个世界为自己而改变。

    “你来了!你果然没有令我失望。”龙行宇淡淡地说道。似乎一切都在他掌控之中。

    “希望没有让你久等!”南剑天与他并肩而立,眺望远方的风景。

    他们都不知道彼此在欣赏什么,但这些已不再重要。

    “如此大好的天气,如此美妙的季节,今日本该在外游历!”

    “的确,这是一个适合游玩的季节,一切都是如此美丽,就连眼前的空气都是如此迷人!”南剑天伸出手掌,透过眼前的空气他仿佛触摸到了什么。

    “空气虽无所不在,但唯有在痛失的一瞬间,才会明白它的难能可贵!”龙行宇似有所指。

    “我亦有同感,如果一个人连呼吸的权利都无法拥有,那么他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和价值,我不想做这样的人。”南剑天语气阴冷,却字字珠玑!

    “短短十日未见,南兄的心境似乎大有不同,甚至是判若两人。”龙行宇静静地凝视着南剑天,希望能够在他脸上发现什么。

    “人在经历了世间冷暖和权欲逐流,又有谁会不改变?物竞天择,适者生存,与其等着别人来改变我,倒不如我改变自己!”

    “南兄此番话令我感触颇深,的确,与其等着对手来改变我们的命运,倒不如我们来制定规则,不到最后时刻,谁又知道孰胜孰败?如今南兄的处境和我一般,进退维谷,能够了解你现在心境的人,莫过于我。”龙行宇一改方才眉笑颜开,眉宇间笼罩上了一层深深的哀愁。

    “同辈中人皆慕我生于皇家,出生便是至尊之身,殊不知我却无法掌控自己的命运,甚至还要面临手足相残的窘境,而人最大的悲哀就是我为鱼肉,人为刀俎!”龙行宇似有所感,很快又一掩伤悲。

    “今日你既已如约来到这里,便是答应了我的邀请,这是你的令牌!”龙行宇单手一扬,一道光团裹挟了一面黝黑发亮的狮鹫令牌,落在南剑天手中。

    南剑天感受着其上传达出丝丝独特的元力波动面无悲喜,他以神念探查并无发现任何异常,只是不知以何种材料铸造,很快他将令牌小心翼翼地收了起来。

    “令牌中蕴含特殊的禁制,无法仿制,还有圣皇的神识更是无从作假,手执此令牌整个帝都你都可以横行无阻,见皇族如见庶人,甚至杜家也要让你三分。我知道你不慕权势,但不出剑不代表手中无剑,你手中应该有令人畏惧的东西,别人才不会骑到你头上,这是我对你的忠告。”

    “该如何行事,我自由分寸!”南剑天道。

    “你可知这枚奇士令牌,是三殿下特意向圣皇求取的,一名皇子终其一生也只能推荐一名奇士,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不知何时,释行空已站在二人身后。

    “行空,不得妄言!”龙行宇斥责道。

    ‘没想到奇士令牌竟是如此得来,竟要

    得到圣皇的首肯,由此看来奇士的身份含金量还是蛮高的。’南剑天虽然知道奇士身份非同小可,却没想到连圣皇都如此重视。

    “三殿下的良苦用心,在下心领了!在下定不负三皇子的信任。你放心,我不会平白受人恩情,日后但凡差遣,必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南剑天自然知道龙行宇不会将此物送给一个无足中庸之人,他今日此番作为多半是为了以后铺路,对方既把这唯一的机会留给了自己,而自己理应乘机表明衷心,方显诚挚!

    “你我只是互取所需,互相成就,充其量也只是盟友,你大可不必如此。”龙行宇习惯了南剑天的倨傲之态,对方突然如此反而令他一阵无所适从。

    “你尽管放心,平日里帝国对奇士并没有特殊约束,除非是到了危难关头才会召见!”

    ‘危难关头,自怕是存亡关头吧!’南剑天心中暗自揣测。

    “还有,居所我也已经令人安排好了!”龙行宇递来一串钥匙。

    “在下受到如此关照,自感羞愧,实在不能再受三殿下的财物,还请收回。”南剑天推辞道。

    “这是奇士府的安排,每名新晋奇士都会有,并非我授艺,所以还请妥善保存。”

    “既如此,那我便恭敬不如从命了!”南剑天恭敬地收回那串金光闪烁的钥匙。

    “平日里若你闲来无事,便可搬到奇士府,那里相对比较僻静,你也可静心修炼,相信不会有闲杂人等打扰到你;再者,你可以和那里的前辈们多多交流,他们在各自领域都颇有建树,相信你会受益良多。”龙行宇细心说道。

    “谢三殿下,我自会前往,若无他事,在下这便告辞了!”南剑天恭身施礼而后离去。

    “公子,你就真的如此相信此人?”眼见南剑天渐行渐远,释行空开口问道。

    “你相信承诺吗?”龙行宇面带欣赏之色,不答反问。

    “承诺?”

    “我在南剑天身上看到了一种东西。”

    “是何物?”

    “侠气!”龙行宇说道:“有一种人,把承诺和气节看得比性命还重要,为了一份承诺,他们可以赴汤蹈火,甚至是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这就是‘侠’!”

    “‘侠’、‘侠气’,公子的话真是越来越深奥了!”释行空做出不解之色。

    “你平日里深居宫中,自然对江湖上的事情知之甚少,对他们的情感更是无从了解,向南剑天此类人,你和他相处便明白了何谓江湖。”

    “我明白了,江湖不是一个地方,江湖便是人,人便是江湖!”

    “你这个智囊,还不算太笨!”龙行宇取笑地轻敲他的脑壳。

    “我之所以押宝南剑天,不光是看清了他的心境,更是看到了他的潜质;还记得他方出镇妖塔还是炼气期修为,如今短短十日他便已晋升为了凝气期高手,如果假以时日让他成长起来,将会是另一番天地!”

    “可是,我们真的可以等吗?二皇子那面似乎已经在联合杜家,相信不久就会有大动作。”

    “现在宫里还有大哥在主持,只要大哥不倒我就还高枕无忧,可是大哥无心皇储之位,如此一来,我似乎便成了二哥的眼中钉,看来,这段时间我们是

    要好好准备一下了。”龙行宇一扫阴霾,目露豁然开朗之色。

    铁骨门分舵。

    “启禀长老,这是您要的东西。”干瘦青年将一株凤叶草双手奉上。

    “你做事倒是令人放心!”那名身着灰袍的铁骨门外门长老面露欣赏之色接过灵草,凑到面前细细查看,不时凑到鼻前深嗅,似乎在查看着什么。

    干瘦青年静静等待着什么,并未出言打扰。

    “不错!这和之前我们在百花阁所得的凤叶草别无二致,的确是出自那人之手。” 灰袍老者异常肯定地说道。

    “如此说来,此子确实身怀大量培育灵草和灵药的器皿,而且这件法器须得怀有空间和时间两种属性,堪称逆天之物!”

    “此物你在何处所得,你确信没有打草惊蛇?” 灰袍老者不无担忧问道。

    “长老但请放心,凤叶草乃是属下在天门招纳的新人那里高价购得,他们 都是一群后生晚辈,那里懂得什么帮派之争,我只是略施计谋就将凤叶草哄骗到手。”干瘦青年不无得意说道。

    “如此便好,我们务必确保此事不能走漏风声,以免引起其他帮派的觊觎,到时候如此重宝献于老祖自是大功一件,我们整个分舵都会得到天大的赏赐,甚至本座有望直接晋升为内门长老;待此间事了,本座自会为你灌顶,助你突破桎梏!” 灰袍老者此番作为多半是怕他人抢占头功,却美其名曰为帮派着想。

    “谢长老厚爱!属下自当守口如瓶,请长老放心。”闻言,干瘦青年自身喜不自胜,他已经在炼气期徘徊了两年有余,不得寸进,如果能够得到长老的灌顶,突破到凝气期自是指日可待。

    天弓学院某处。

    辰天正在勤加苦练《铁骨功》功法,而《万魔归宗》属无上魔功,他自是不会轻易在人前施展,因为魔功声势浩大,只有在僻静无人处才敢修炼。

    说起来,他应该感念南剑天,如果当初没有南剑天赠予的《铁骨功》将他引入修炼之路,也许现在他还是一名任人欺辱的拂地童,每日受尽白眼。

    “我失去的,终有一日我会统统取回来,所有给我耻辱的人都要下地狱!”回想起往日种种,辰天脸庞一阵扭曲。

    现在,他在学院身为一百零八位护院武者中的一员,地位今非昔比,他也是隐藏最深的一人,平日里‘肃清异己,填充魔道’!所有对他不忿之人都已落入‘魔像’腹中,自然再也不会遭受霸凌。

    而今日,他就要向护院武者首席之位发起冲刺。

    “辰天,我虽早已知道你的狼子野心,没想到还是小觑了你,你居然觊觎本座的位置。”辰天对面,一名虎背熊腰的青年虎目圆瞪,其忿难平地望着面前的挑战者。

    “护院武者首席之位,自当能者居之,强者任之!”辰天不卑不亢道。

    “当你初来乍到,本座是看在副院主的面子,才会给你容身之地,没想到居然是养虎为患!你以为本座能够坐到这个位子是摆设?也罢,今日我便试试你的身手,挫挫你的锐气!”虎目青年沉喝一声,释放出属于自己的气场,竟是凝气期高手。

第二百零五章 魔吞天下

    辰天眼神一凝,对方既然能够坐到今日的位子,必有其过人之处,以自己现在炼气期巅峰的境界跨界挑战,仍旧面临不小的压力,除非他能够出奇制胜。

    “今日我便让你看看,即使不依仗任何人,我也能够胜你!”辰天声音撕厉,今日他势要撕下‘耻辱的标记’!

    “狂妄!若非忌惮于副院主,本座早已把你拿下了,看招!”

    虎目青年早已看辰天不顺,今日他上门挑衅正好给了他出手之机,当下毫不留手,身形突进,举掌立劈而下。

    辰天也是拍出一掌,与对方对拼在一起。

    “嘭!”

    一声巨响,辰天被震得身形暴退,右臂一阵酥麻,论力量对拼,他根本不是对手。

    虎目青年不愧为格斗高手,一招得手,更不饶人,再次向前突进,一阵拳风脚影笼罩向辰天,整个动作衔接无缝。

    辰天交手之初便暂落下风,他似乎无法对抗虎目青年,对方澎湃的生命元气如滔滔江水一波接着一波压迫得他不住后撤, 他一边后退,只觉腹间气血翻腾。

    “铮!”

    辰天被迫拔出宝剑,‘唰唰唰’连续斩出数剑,匹练般的银华将对方逼退。

    虎目青年很快反应过来,此刻,他不退反进,无畏无惧地贴身近前,运足掌劲,生猛无比地撼击宝剑。

    两人交手数十回合,辰天掌中宝剑数次险未被震飞出去。

    剑掌相交,他甚至怀疑自己的宝剑并非斩在血肉之躯上,而是斩在了坚硬无比的岩石上,虎口震得爆裂,顺着剑身流下殷殷血迹。

    辰天暴喝一声,将整个人的力量灌注剑身,横扑而来,前方剑气飞旋,笼罩住了虎目青年。

    这一招虚虚实实,极其阴狠,而这一式可谓变化万千,令人防不胜防。如果对方震散了剑气,他则可直捣黄龙,一剑刺向其心脉,乘机痛下杀手!

    虎目青年生猛异常,连拍出数十道掌劲,生生震散了向自己披头洒下的剑网,眼见辰天目露得逞之色,他脸上没有一丝波澜,运足了内劲在双掌之上,顿时他双手变得赤红如铁,他挥手夹击向寒光霍霍的剑身。

    辰天长剑疾刺,剑到中途却再难寸进,他见虎目青年双手夹住剑身意识到不妙,连忙抽剑回撤,但宝剑就像陷入了泥潭一般,任他如何用力都无法抽出。

    虎目青年本就境界超越辰天,而且平日里不知应对了多少青年一代的挑战,可谓战技娴熟,短暂的交手令辰天意识到彼此的差距。

    辰天眼见虎目青年双掌一错,震开宝剑挥掌便向自己斩下,他暗叫声“不好”,当下果断弃剑,全身爆发绚丽光芒,身形暴退,随后转身向身后密林飞遁而去。

    “想逃,没有那么容易!”

    虎目青年冷笑一声,嘴角浮现一抹蔑视,身形宛如蛟龙出海腾空而起,也是紧追而去。

    密林中一处人迹罕见之地,辰天没有再隐藏实力,他施展《万魔归宗》无上魔功,

    只见周围万魔法相虚现,有的魔像口舌歪向一边,有的失去了头颅,有的被剜去了眼睛和心脏,空留一个个诡秘的血洞,有的则在享用人类献祭的血食,一个个被辰天杀死的敌人在万魔环伺中挣扎……

    虎目青年方才降落在这片空间,便察觉到了周围的异常,只见周围魔像环伺,张牙舞爪凶恶至极,他仿佛堕入魔界的国度。

    “没想到你居然隐藏了真正实力,而且你竟修炼如此邪恶的魔门功法,竟拿同类的生命献祭,你此举与邪魔何异?”虎目青年血目怒张,厉声质问。

    “他们都该死,难道不是吗?”辰天目中血光涌现。

    “若此事被院主

    得知,你以为你还有命可活吗?”

    “你觉得你还有命回去吗?”辰天脸庞笼罩邪异的光芒。

    “你将我引到此地,竟是欲行加害,当真是其心可诛,恕不奉陪!”虎目青年有种不妙的感觉,辰天狼子野心,倒是不足为惧,但是眼前的景象太过邪异,如果再不走可能就真的要留下了,当下他冲天而起,就欲脱离这里。

    “想走,哪有这么简单!”

    辰天话音甫落,一道雄浑的黑色魔气化为一只擎天巨手,以强大的威势将虎目青年硬生生逼迫下来。

    与此同时,只见周围万魔归一加持于身,一尊擎天魔像在辰天背后冉冉升起,魔像生有三头六臂,有些部位已经残缺不全,巨大的眼珠凸兀在外,脖间还挂着一串骷髅,在风中摇曳发出清脆的撞击声,望着眼前的血食全身散发出嗜血的气息。

    “给我让开!”虎目青年暴喝一声,人剑合一,其人化为一道厉电划破苍穹,就欲冲破遮天魔手的镇压。

    就在这一瞬无边的魔气化为一条延绵无尽的乌黑巨蟒,一记神龙摆尾便将他席卷下来。

    虎目青年被缠绕的粽子般,再次回到了半空中,任他如何挣扎都无法脱身。

    乌黑巨蟒陡然收紧,他只觉一阵山岳般的压迫感在四面八方挤压而来,全身骨骼发出痛苦的呻吟。

    魔像望着虚空中被控制的强大血食目中贪婪之色一览无余,仿佛看到了绝世美味,瞬间已是涎液直下。

    魔焰熊熊燃烧,将虎目青年层层包裹。

    魔光冲天而起,笼罩之处万般魔念丛生,让人迷失心智,仿佛就要堕入魔之国度。

    “啊!辰天,今日我若脱身,定不会放过你!”虎目青年七窍流血,脖颈之上充血膨胀,异常骇人,他感到一阵头昏目眩,脑袋就像要裂开了。

    “可惜你没有机会了!”辰天面露残酷之色。

    陡然他身后三首六臂魔像目中闪过腥红的光芒,猝起发难,张开血盆大口,腥臭无比的舌头暴伸而出席卷向虎目青年。

    后者被万千魔气紧紧缠绕,全身力量被就此压制,可怜他尚未兴出反抗,便在绝望的惨叫声中被卷入血盆大口中。

    魔像囫囵吞枣地将他生生吞进了腹中,打个‘饱嗝’,一脸意犹未尽的样子。

    “过了今日,看还有谁能阻我!”辰天铲除路障,不禁心情大好。

    三首六臂魔像在吞噬了虎目青年后,似乎颇为满意,将体内富余的魔气对他灌顶而下。

    一炷香过后,辰天全身笼罩魔气,整个人气势更是暴增数截,隐约有了突破炼气期的迹象。

    学院一处不可知之地。

    虎目青年的本命牌毫无预兆地炸裂,而他的生命之火也彻底熄灭。

    “是谁竟杀了他?他可是本座看好之人。”鬼见愁气色如常,他并未因此动怒,只是感到震惊。

    最近月余,先是天蚕、排山二童陨落,紧接着一百零八位护院武者之首身死,不知凶手为何人,他感到一个阴谋正向自己笼罩而来,这不免令他一阵心悸。

    夜色如墨,又一个不眠之夜过去了。

    第二天,南剑天正在打座静修 ,突然,舍门被一脚踢开,一名华服青年横闯而入,嚣张跋扈目空一切。

    “到底什么人,竟敢在此造次,搅扰本少静修?” 南剑天大喝道。

    “我乃是铁骨门中人,现铁骨门外门执事长老不日便会召集天弓学院三会议事,这是你天门的荣幸,现在见请帖如见长老,还不速速谢恩!” 华服青年道。

    “哼,召集?本少并非你铁骨门之人,你何出此言?再者,铁骨门乃是邪魔外道,就算铁骨门长老来了我

    也一样不给面子。”南剑天愤懑道。

    “居然敢无视我铁骨门荣威,简直是罪无可赦!”

    “如果我不参加此次聚义那又当如何?你们铁骨门一向仗势欺人,我尚且不是铁骨门中人,你们尚且如此,如果我依附了你们,岂非不是交付了身家性命,杀留全在他人一念之间?”

    “废话少说!我铁骨门在天弓学院经营日久,我派的实力你是有目共睹的,能得白骨长老另眼相看是你毕生的荣幸,而你却在此推三阻四,若长老降罪下来,你觉得你还有命可活?” 华服青年厉声喝道。

    “大胆!我命由己不由天,他白骨长老又奈我何?你且回去告诉白骨老儿,他的面子我煞定了!”

    “南剑天,难道你连天门的存亡都不顾了吗?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铁骨门的意志岂受你左右。本门财大势雄,只消一根手指便可将你天门灭杀百次,劝你莫要给自己带来灭顶之灾,好自为之!” 华服青年甩手将请柬丢在桌案上。

    “哼,我平日里最恨别人恃强凌弱,你若再不自行离去,休怪我掌下无情。” 南剑天杀机陡盛。

    “怎么,难道你执意要与我铁骨门为敌不成,现在天星、天龙两会已答应赴约,有意归附我铁骨门。 天门只是一条小泥鳅,谅你也翻不出浪花来!”

    “简直找死,本少既已斩杀铁骨公子,与铁骨门立下不解血仇,不怕再多你一条掌下亡魂!”南剑天一掌震碎了桌案,就欲大打出手。

    “南剑天,算你狠,这次我认栽了,希望你到三会聚义时还能笑得出来!” 华服青年虽然狂妄,却也自知不是对手,身形一晃便消失当地,身形几个翻飞迅速离开了这里。

    “算你还有自知之明。”南剑天冷笑一声。

    最后他的目光落定在请柬之上,的确如华服青年所言,若不参加三会聚义等同与铁骨门为敌,帝都之大都再难有天门立足之地。

    南剑天脸色阴晴不定,思索着对策,他总觉得铁骨门不会平白无故责令自己参加三会聚义,除非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副院主府邸。

    “拜见院主,愿院主福如东海,寿与天齐!”辰天方入院落,跪地便拜,虽然鬼见愁不在面前,但这里发生的一切都无法逃过其法耳。

    果不其然,只见面前虚空一荡,呈现了一座奇异的次元空间,鬼见愁一袭灰袍自其中走出,脚下生风,瞬间便到了辰天面前。

    “你倒是很会讨本座宽慰,仅此一点就不知比天蚕、排山二童强出太多。咦,你身上的气息,没想到一年没有关注你,你竟成长了起来!”鬼见愁感受到辰天体内凝练无匹的气息微感吃惊。

    辰天在吞噬护院武者首席后竟也堪堪晋阶凝气期,成为凝气境高手。

    “最近你是得到了什么奇遇吧!”

    “托院主的福,属下靠着勤学苦练和滴水石穿的精神,锲而不舍,就在昨日勉强晋阶凝气境。”

    “先是浪翻云,后是你,你们竟然都突破了凝气境,看来是上天眷顾,气运加身,透过你们我看到了一个大时代的到来,这个时代强手林立,没有人能够确保自己不会失败,唯有不断加强自身。只可惜浪翻云成也悠忽,败也悠忽,他成为凝气期高手不久便被南剑天击败,直到现在仍旧没能在失败的阴影中走出,实在是废物!”说到这里,鬼见愁脸庞一阵扭曲,显然对南剑天恨之入骨,而这一切自然落入辰天眼中。

    “南剑天居然击败了身处凝气境的浪翻云,难道是在年度会比上几乎击败杜飞的那个人?”辰天有些难以置信说道。

    “不错!正是此人。”

第二百零六章 三会聚义

    “属下可以看得出,定是南剑天的数次冒犯使院主大为火,属下何尝不是对此人的恃才放旷感到极度愤慨;属下更明白以院主尊贵的身份自是不屑对此子出手,若有机会,属下定让他付出血的代价。”辰天连忙大表忠心。

    “没想到你竟还有此孝心,甚是难得!”闻言,鬼见愁果然眉开眼笑。

    “能为院主效力,是属下的荣幸。”

    “如果他们都能像你这般识趣,那该是何等庆幸!”

    “有朝一日院主会发现,院主身边只需属下一人足矣!”辰天信誓旦旦说道。

    “不错!你既有此忠心,胜过了千军万马。”鬼见愁何其聪明,心念一转,似乎想到了什么。难不成,天蚕、排山二童和护院武者之首是此人加害不成?如此一来本座身边再无可用之人,唯有重用此人,此子当真是用心险恶!

    当念及此处,鬼见愁心底涌起一股让人心寒的杀意,但很快便被他压制了下去。

    此子既然甘愿为我所用,那我何乐而不为?撇开人品不说,此子的行事作风不失雷厉风行,甚至是杀伐果断,倒是深得我意,这颗暗棋若是能够为我所用,倒是可做很多我不能直接参与的事来。譬如,本座虽答应院主不直接对南剑天出手,但却没有保证其他人不会杀他?南剑天,你终究难逃本座的手掌心!

    鬼见愁心念笃定,一掩杀意,进而道:“你且起来说话!”

    “谢院主!”

    “你既然自甘为本座效力,我自会重用于你,现在天蚕、排山二童和护院首席业已陨落,本座身边确实并无可用他选,藉此时机,你便顶替他成为护院首席,即日上任!”

    “谢院主!属下必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走马上任之时必护学院一方安宁!”

    “你先不必对本座保证什么,我只是希望你明白,本座可以将你扶起来,自然亦可将你拉下马来。”

    “院主请放心,属下早已将自己视为院主麾下,即使没有今日重用,也自会誓死追随,绝无二心!”辰天吓得再次跪拜下去,身后冷汗直冒。

    “罢了,天蚕、排山的事情业已就此揭过,不管你们此前有过什么深仇大恨,现在人死恨消,俱已成为过去。”

    “谢院主宽宏大量!”辰天意识到鬼见愁似乎已经知道了什么,他本以为自己绝世聪明,但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难保鬼见愁已经查到了蛛丝马迹,进而怀疑到自己身上。

    “辰天,你知道本座最欣赏你哪一点?”

    “属下愚钝,属下不知?”

    “你曾经说过一句话,‘曾经所蒙受的耻辱,只有用鲜血才能洗清’,本座欣赏你的‘逆之精魂’,即使身处最深的黑暗中,陷入了最深的绝望,犹未放弃!这本《万魔归宗》心法你且拿去,好好参悟,希望对你未来的修为有所裨益。”说着,鬼见愁将一本古香古色的黄纸黑皮的册子递到辰天面前。

    “院主,使不得呀!如此宝典赐予在下,只会就此辱没了!”辰天做出受宠若惊之态。

    “你

    如何知道此乃宝典?”鬼见愁目光闪烁。

    “院主乃是中土大陆最顶尖的高手,出自您老的手笔自然是‘宝典’般的存在!”辰天恭维道。

    “你小子倒是很会说话!”鬼见愁眉开眼笑道。

    ‘还好我反应敏捷,才不致他怀疑到我,否则就是杀身之祸。’辰天暗自悱恻。

    “你倒是甚得本座欢心,这本《万魔归宗》便传授与你吧,至于你能不能参悟,有没有这份机缘,就看你个人的造化了!”说着,鬼见愁分出一道元气将秘笈送到辰天面前。

    “谢院主!”辰天恭敬地将《万魔归宗》捧在手里,做出感激涕零之色,心中窃喜万分,他虽然已经偷偷修习了万魔归宗心法,但始终是窃取,一直不敢正大光明使用魔功,但鬼见愁今日传授功法,至少日后自己在他面前施展不会引来猜忌。

    “院主?这个称谓只怕须得改上一改了吧!”

    “谢师尊!”辰天立刻改口道。

    “你既已接受了本座传授的功法,就应该有心理准备为本座效力!”

    “属下自当枕戈待旦,师尊一声令下,弟子便遇神杀神,御魔斩魔!”辰天铿锵有力道。

    对此,鬼见愁做出欣赏之色,微点许头继续道:“只是这层关系本座还不想过早让人知道,不然就失去了所谓‘暗棋’的意义和价值,你可明白?”

    “属下明白,以后凡事自当谨小慎微!”辰天望着鬼见愁在眼前消逝方才暗松一口气,背后衣襟早已被冷汗浸透。

    在聊到有关天蚕和排山二童时,他曾真切地感受到了一股杀意,只是不知为何鬼见愁最终放弃了杀心,而是改为重用自己。

    不论如何今日都不失为收获重大,尤其是望着手中的《万魔归宗》心法更是喜不自胜。

    “终于苦尽甘来,我辰天终于不用在屈居人下!”辰天内心发出一阵畅快淋漓的狂吼。

    翌日。

    南剑天根据请柬相约之地,早早地便来到了一座酒楼附近,查看周围地形。

    只见周围明岗暗哨森罗密布,可疑人迹众多。

    “果然是一个陷阱,只怕铁骨门此举别有用心!请柬中言明铁骨门有意与三会结盟,实则是以势压人,强行吞并。先不说我与三星会韦康无法冰释前嫌,单是我击杀铁骨公子,铁骨门就不会善罢甘休!如若与会,可能会遭受各方围剿。”

    南剑天印证了心中的想法,脸色阴晴不定,他现在大可不必以身涉险,但如此以来势必被各方势力排除在外,更落实了他这个天门‘门主’怯懦的名声,不利天门发展。

    “这次聚义自然不可缺席,但我须得好好准备一番。”南剑天深晓此理,自是不会无故缺席,当下催步进入酒楼。

    会堂内,天星、天龙两会会长韦康和李晓龙已赶到多时,二人虽已料到铁骨门狼子野心,却敢怒不敢言。

    身着灰袍的铁骨门长老端座高台之上,等待良久见南剑天依旧未至不禁暴怒。

    “哼,南剑天一介小辈竟在此倚老卖老

    ,幸蒙本座赏识他却如此作为,简直不知天高地厚。”

    “南剑天创建天门,意图抗衡铁骨门,可谓是蛇心吞象,狼子野心!”韦康乘机挑唆。

    “不错!回想前不久我代为传达长老法旨,南剑天竟敢无视,甚至扬言不受诏令,简直是罪无可赦!”那名华服青年也在场,亦是落井下石。

    他和韦康心照不宣地对望一眼,阴笑连连。

    “天门胆敢不听从铁骨门号令,长老自当杀一儆百,以儆效尤!”天龙会李晓龙也不忘煽风点火,毕竟同为天弓学院势力,若能够消灭异己,无异于壮大了自身。况且现在所有人都声讨天门,他自然不会逆天而行。

    “天弓学院乃是我铁骨门的势力范围,如果他执意如此,不甘受我门管辖,本座自会让他有去无回,没有人可冒犯我铁骨门神威!”

    “长老仙福永享,寿与天齐!”众人皆是随声附和。

    “只是如果南剑天不敢赴会又当如何?”白骨长老身侧那名贼眉鼠眼的干瘦青年不无担忧说道。

    “谁说我不敢赴会,本少来也!”南剑天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他凌空而至不请自座。

    韦康暗以神念查探其修为,不禁讶然失色,初次相逢,南剑天还仅是肉身境蝼蚁,短短时间竟凝气有成。虽然这段时间他耳闻目染已经听说过太多关于南剑天的故事,但如今得见其人仍不免心神巨颤。

    虽说这些时日自己也实现破境,但与之相比却相形远绌。南剑天一日千里简直不可同日而语,如此下去,也许在不久的将来南剑天确有挑战铁骨门的资本。

    “你们果然都很好!不过你们行此背后伤人的勾当我一点都不意外。”南剑天意味深长地望了韦康一眼,方才他可是将里面的一番对话听得一字不落。

    韦康在对方的审视之下,不禁心里打了一个‘突’,他甚至有意避开南剑天的眼神。

    当南剑天看到立于白骨长老身侧的干瘦青年时,发现后者也在一脸阴笑地望着自己,他心中顿时明白了几分。

    ‘原来是一丘之貉,百花阁竟也是铁骨门的分支机构,由此看来铁骨门在帝都的势力范围颇为广泛的样子。’他沉哼一声,似乎预料到了什么。

    小鬼竟蔑视我铁骨门荣威,简直罪该万死!白骨长老杀机陡盛,但为了大局着想他唯有暂且压制怒火,况且他另有所图。

    “南剑天,本座见你年纪尚幼,且不与你计较这些,但下不为例,不然本座定斩不饶。现我奉老祖之命召集三会,商议联盟之事。想我铁骨门创立百年屹立不倒,雄风依旧,门徒千余,名动方圆百里 ,可谓势极雄大。而三会成员,皆是天弓学院年青一辈中的佼佼者。若我四方联手互补共济,定能再展昔日雄风, 不知三位意下如何?”白骨长老言下之意是吞并三会,将天弓学院变为铁骨门培养新人的基地。

    “若天星会和天龙会答应,我天门自当双手赞同,别无异议。”南剑天率先说道。

第二百零七章 暗藏杀机

    “噢?”白骨长老略感吃惊,他本想南剑天这个反骨会带头‘挑刺’,没想到他竟第一个答应了。

    而韦康和李晓龙自然知道这是南剑天为他们下的套,若二人胆敢说出半个‘不’字,必然会沦为清理的对象,如此一来反而便宜了天门。

    二人皆是向南剑天投去愤恨的目光,如果眼神可以杀人南剑天已经死了千百次了!

    而南剑天却浑然不在乎这些,即使自己没有此举,也无法令二者坦诚相待,索性今日便摆了二人一遭。

    张天星、李晓龙自然不愿出让帮会主权,如果今日答应了无疑会沦为铁骨门的傀儡,但白骨长老咄咄逼人,若不答应只怕绝无活命之理,孰重孰轻二人了然于胸。

    “我等对白骨长老仰慕已久,皆愿拜你为师,为铁骨门效犬马之劳。若不嫌弃,还请长老收留!”张天星和李晓龙膝下一软,皆是伏首称臣,战栗不已。

    白骨长老童颜鹤发,闻言顿时大悦,道:“好,徒儿们快快请起,万莫久叩。只要你们真心降服, 本座一定不会亏待,来人,各赏宝器一件,日后尔等建立功勋,赏赐定然不止这些。”

    “谢长老赏赐!”韦康和李晓龙再次叩首称谢,心中不免一阵窃喜。

    二人厮混至今,却仍无得力法器 ,若能得灵宝相助,势必实力大增。初入铁骨门二人便已尝尽甜头,由此看来降服也并非尽是坏事 。

    韦康和李晓龙二人领取了赏赐,皆是喜不自胜,而后又不忘幸灾乐祸地望向南剑天。

    “南剑天,如你所愿,天星会和天龙会已经答应归顺我铁骨门,你应该别无异议吧?”   白骨长老阴声道。

    “我天门愿意为铁骨门效力!”南剑天道。

    闻言,反而是韦康和李晓龙大吃一惊,眼前的南剑天有些让他们看不懂了。

    ‘哼,我以为你是什么高尚之辈,原来也是贪生怕死之徒!’韦康心中不免将他看低了几分。

    而南剑天此举自是另有打算,区区‘三会’还不足以入铁骨门法眼,除此之外就只有一种解释,白骨长老另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而现在他要做的,就是静观其变。

    “很好!既然如此,南剑天,那件东西你可以交予本座了!”白骨长老故作高深道。

    “属下愚钝,不知长老所说是为何物?”

    “难道要本座对你搜身吗?”白骨长老心神一动之下,干瘦青年会意一眼,阴气森森地走到近前。

    “交出来,免遭皮肉之苦!”他带有几分胁迫地说道。

    “原来你也是铁骨门之人。”南剑天似乎明白了,前不久自己在百花阁兜售灵草,多半引起了这些人的觊觎,与其说是三会聚义,不如说是为自己设下的陷阱,只等自己送上门来便威逼利诱,夺取培育灵药的宝器。

    “不错!很不幸你的运气不好,找到了我们铁骨门的地盘上,交出灵药的培育之法和那件宝器,饶你不死!”干瘦青年胁迫道。

    同属铁骨门的华服青年、韦康和李晓龙全部威逼向前,施加威压,意图逼迫南剑天就范,从而讨取主子欢心。

    “你们刚刚做了铁骨门的奴才,便学会了咬人,真的是无师自通呀!”南剑天讥笑道。

    “你……竟敢嘲笑我们,为铁骨门效力有何不可?”韦康气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看你还能笑到几时?”李晓龙怒喝道。

    韦康和李晓龙自然深明其理,南剑天斩杀铁骨门门主之子,今日无论他降或不降,都绝无活路。

    “三会聚义是假,你们夺取我的宝器才是最终目的!”

    “看来你还不算太愚蠢!可惜你明白的太晚了!”

    “如此说来你是不打算交

    出宝物了?”白骨长老语气阴森道。

    这时,只闻外界传来一阵杂乱无序的脚步声,接着足足二十名铁骨门徒一涌而来,皆是刀剑出鞘,望向眼前南剑天杀气腾腾。

    他们中有一半处于筑基期,另外十人则是炼气期好手,这次他们为了夺取至宝可谓是下足了本钱。

    “看来你们是志在必得了!”南剑天目中现出几分凝重。

    “交不交出至宝,现在都由不得你了!韦康、李晓龙,现在你二人速速退去,我铁骨门有内务需要解决。”白骨长老威严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回长老,我们既然已尊您为师,就是铁骨门中人,现在正是我们为帮派效力的时候!”韦康做梦都想除掉南剑天,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唯有亲自动手,方能消除心头之恨。

    “不错!我们自当身先士卒,以表忠心。”李晓龙见风使舵。

    “很好!你二人皆为凝气期高手,联起手来捉拿南剑天可谓手到擒来,本座得到至宝后,自然会重重有赏。”白骨长老喜不自胜。

    华服青年和干瘦青年同为铁骨门徒,自然不敢落后,更不会被外人抢占功劳,二人会意一眼,待会动起手来他二人便率先发难。

    “等等!”南剑天开口打破局面。

    “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华服青年开口道。

    “那件宝器我并没有带在身上,早在与会前我便将其藏在了一处隐秘之地,除了我没有人可以找得到。”南剑天不无得意说道。

    “你……好!你果然很好。”白骨长老手筋暴跳,但他最终没有下达命令,如果真的如南剑天所说,即使杀了他也无甚益处,他的目标是那件可培育灵草的宝器。

    “我早已料到此次与会必定有肖小之徒加害与我,所以此行而来我并未随身携带宝器,但是,话又说回来,要我奉上至宝也并非不无可能。”南剑天故作神秘道。

    闻言,场中凝滞的气氛稍稍流动了几分,白骨长老也舒展开紧锁的眉头,挥挥手示意众人放下武器,死鱼眼一动不动地盯着南剑天,说道:“你有什么条件可以尽管提出来,本座必定竭力达成。”

    “要想我献出至宝,我的条件只有一个……”

    “但讲无妨!”白骨长老说道。在场所有人都以为出现转机,皆是卸除了戒心。

    “我的条件就是你们全部拿命来尝!”

    南剑天拍案而起,毫无征兆率先发难,他化掌为刀,挥掌立劈向距离自己最近的华服青年。

    可怜他狐假虎威,一向顺风顺水惯了,怎料到今日竟遭遇南剑天这尊煞神,他还未兴出反抗就被南剑天一记手刀切去脑袋,无头尸体轰然倒地,血溅当场。

    自始至终,南剑天都没有抱有一丝侥幸心理,他明白今日是一个死局,唯有杀伐破之!而一开始他的委曲求全也只是为了麻痹敌人,他前面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猝起发难,给予敌人重创。

    “甘为走狗,自甘堕落!韦康、李晓龙,你们既已投靠铁骨门就是我的敌人,新仇旧恨,就今日一起了结吧!”

    南剑天其人冲天而起,直扑下界,对眼前一干人等进行无差别的攻伐。

    韦康和李晓龙未曾想现场有白骨长老压阵,对方竟还敢造次,简直无法无天。望着地面上的华服青年无首尸体皆是内心巨颤,身形向后倒射而去。由此一来,冲在最前一心立功的干瘦青年反倒暴露在南剑天攻击之下。

    南剑天乘着敌人尚未作出有效反应,进行生猛的杀伐,臂化白虎手,擎天巨爪横扫下界。

    干瘦青年眼见一条粗壮无比的巨掌向自己拦腰撕杀而来举剑便劈。

    “嘭!”

    宝剑被生生震飞出去,白虎手势不可挡,抓中了他的躯

    壳,将干瘦青年撕杀当场。残肢断体四处横飞,虚空中掀起一阵腥风血雨。

    紧接着,南剑天催动修罗剑当空斩下,一条丈许乌龙冲天而起。修罗剑经过长期温养,威力暴增十倍不止,修罗剑气已化为实质。

    乌龙发出震彻天地的长吟,所过之处将一切侵蚀得虫洞相连,而这道修罗剑气竟后发先至,数息便追上了韦康和李晓龙二人。

    韦康毕竟身为门派长老的独子,平日里除了享有海量的修炼资源,保命的法器更不在少数,只见他右手一挥,一道晶莹如玉的光罩便遮挡在面前,阻拦着修罗剑气的侵蚀,仅仅维系了三息之后,光罩便应声破碎,而他正是借这宝贵的间隙闪身退出了南剑天攻击范围。

    而李晓龙就没有如此幸运了,由于事发突然,他躲闪不及被修罗剑气波及,全身血肉 瞬间糜烂殆尽,体内法则崩溃,森然尸骨轰然倒地,骨骸也被腐蚀的虫洞相连失去了原貌。

    可怜李晓龙身为凝气期高手,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便陨落了!

    说时迟那时快,一切不过发生在须弥之间,短短时间南剑天连杀三人,打破困局。

    “南剑天,你疯了吗?”韦康想起方才种种,不免一阵后怕,若自己再慢下分毫,现在躺在地上的就是自己。

    他与李晓龙投靠铁骨门,上一刻还意气风发,下一瞬后者却已灰气烟灭,事发突然,以致白骨长老都不及施以 援手。

    “他的确是疯了!”白骨长老目光紧盯南剑天。

    “从今天起,天龙会在天弓学院除名,这就是与邪魔外道为伍的下场!” 南剑天全身一股无匹霸气奔腾而出。

    此刻,南剑天已经与二十名铁骨门中人交手,同阶之敌尚且不是对手,而眼前的这些筑基期和炼气期的人马无疑难入他的法眼,南剑天如入无人之境,一阵上下翻飞便将他们悉数斩杀,几乎难有一合之将。

    一炷香过后,二十余人全部躺在了血泊中,自始至终白骨长老都没有出手阻止,这些人都只是草芥,死不足惜!他最终目的是擒杀南剑天,夺取至宝。

    ‘小鬼好重的杀伐之念,指掌间竟灭杀一名同阶之敌和十余名炼气期好手!内门长老让我多加留意此人,原以为是多此一举, 但现在看来,此子确实不可小觑。’他眼中出现少有的凝重。

    韦康眼见南剑天如杀神降世,早已失去了挑战的念头,他甚至有意向白骨长老靠近,寻求庇护。

    “你倒是很识趣,往往胆小的人都活的比较久!”南剑天以血淋淋的宝剑直至韦康,而后者早已被吓得遍体生寒,全身如筛糠一般。

    “没用的东西!”白骨长老见此深感颜面无关,不禁袖袍一鼓,沉哼一声。

    “南剑天,韦康、李晓龙已拜入本座门下,你杀他们二人无可厚非,却不该有辱本座。门主更责令我 取你项上人头,为犬子报仇雪恨。”白骨长老狞声道。

    “我所杀的皆是该杀之人!”

    “这世间恶人,你杀得尽吗?”

    “杀不尽也要杀,杀一个恶人,便少一个!杀两个,便少一双。”

    “今日无论你降或是不降,交不交出至宝,你都得死!”

    “我早已猜想到是这种结果,所以宝器我并没有带在身上,你杀了我将会一无所得!”

    “杀了你,老祖自有办法让你开口,对待你这种顽固之辈,就应该抽魂炼魄,生生世世都要匍匐在我铁骨门之下!”

    “白骨老儿废话少说,还有什么技俩就都使出来吧!”南剑天大义凛然。

    “南剑天,本座深知你诡计多端,特在此楼设下禁制,五行之术皆不能行通。我在此布下天罗地网,今日你插翅难逃。”

第二百零八章 先下手为强

    “看来,你铁骨门为了杀我可谓煞费苦心,承蒙贵门挂念,真是荣幸倍至。”南剑天冷笑连连。

    “南剑天,死到临头竟还巧言令色,现在还不受死更待何时,一齐绞杀此獠。”

    “难道还有人?”南剑天吃了一惊,没想到对方还有后手。

    白骨长老一声令下,暗中埋伏的数十名好手在房梁跃下,或破窗而入,或在墙壁壁画暗门后现身,催剑一涌杀来。

    这些人中,竟都是筑基期武修,几名头目则是炼气期修为,甚至有的就快突破凝气期瓶颈。

    “南剑天,纵你是结丹期高手,也不免被围杀致死,门主已下达必杀令,今日你绝无侥幸之理!此番为了对付你,本座几乎动用了分舵的全部精锐,你即使死,也可以瞑目了!”

    “现在言之尚早!”南剑天神念一动八宝齐出,八件佛门至宝各显神通。

    晨钟径直将敌人镇压至死。暮鼓一声,近身之敌被震得爆体身亡,有的筋脉寸断,七窍流血而死。

    明王虚像若隐若现,手持明王斧左冲右突大开杀戒。画天戟切开虚无,引动空间之力,画地成兵绞杀敌者。

    夜叉释放暗黑之力,使人堕入梦魇长睡不醒,直至耗尽精元而死。修罗剑乌龙凶威毕现,白虎王奔腾撕杀,龙吟虎啸声不绝耳际。

    皇权杖释放皇权之气笼罩全场,对敌形成压制,使其不得施为。如此敌消我涨,局势已然明朗,铁骨门人被杀得尸横遍地,血流成河。

    而远处韦康见势不对,早已乘乱逃脱,白骨长老见此并未阻拦,他今日设立此局,早已将韦康和李晓龙这些‘墙头草’势力排除在外,即使没有他们的参与,今日也要弑杀南剑天。

    “八件竟然都是绝品宝器,小鬼收藏颇丰更加留之不得,杀了你,这些宝贝就都是本座的了!”白骨长老目现贪婪之色。

    白骨长老不顾手下死活,反倒窥其灵宝,白骨手暴涨之下直掏南剑天后心。

    突然,只闻龙吟一声,一 条丈许乌龙横空而过,血盆大口中修罗剑气滚滚如潮一涌而出,将森然骨手侵蚀的虫洞连连,大有消融 之势。

    白骨长老惨叫一声,连忙收手而回。

    “孽畜,竟敢暗害本座,将你降服非得扒了你皮不可!”白骨长老不禁想起李晓龙惨死之状,顿时心中一个激灵。

    南剑天全力施为,身形所过将白骨门人悉数斩杀当场,一个不留。

    小鬼根基竟如此深厚,难道打娘胎里修炼不成?白骨长老暗惊于心。

    “除了你,还有谁知道我身怀至宝的消息?”

    “本座一个就够了,难不成你还能杀本座灭口?”

    “我们大可试试!”

    “南剑天,纵你杀光他们又如何,突破结丹期则形成神通,成就鬼神莫测之能。结丹之威绝非凝气期武修所能窥得,现在,本座就以神通 大道送你归西。”

    “今日我便会会你这名结丹期高手,生死各安天命!”

    白骨长老拳风所过遍地骨手丛生,发出阵阵怪啸,仿佛恶鬼索命。

    南剑天身形暴退,陡然,纳戒一转一枚晶莹剔透的龙蛋破空而出,势如摧枯拉朽 将骨手碾碎于地。他见神秘黑蛋积蓄日久还没有一丝孵化迹象,此刻竟拿来御敌。

    “这又是何物?”白骨长老吃惊之余迅速反应过来,催掌当顶镇压,却见虚空中凭空呈现一张弥天巨网疏而不漏,一根根散发强烈魔气的劫丝密集如织地向南剑天罩下。

    “万劫魔丝,你竟是天魔异族的人?”南剑天吃惊不浅,他曾在血色试炼中的天魔战场与天魔交手,自然识得万劫魔丝。

    “没想到你竟识得万劫魔丝,倒也不算孤陋寡闻!”

    白骨长老颇为得意的样子,这张‘巨网’乃是他屠杀十余头天魔异族‘小魔王’炼化所得,可谓珍贵至极,对敌时使出从未失手。

    只闻一声惊天彻底的龙吟传来,丈许乌龙冲天而起,就欲以肉躯之力冲破封锁。但万劫魔丝交织成的巨网在被冲得凸起的瞬间,又释放了更多的魔威压制下来,生生地将乌龙困住。

    乌龙似乎震怒异常,释放滚滚修罗之气侵蚀万劫魔丝。修罗之气的威势白骨长老是见识过的,他甚至担心万劫魔丝恐难久支,但很快他就发现自己的担心纯属多余。

    万劫魔丝非但没有被修罗之气侵蚀,反而每一根都迸现寸许乌芒,不但守护住了万劫魔丝,还在迅速地吸收修罗之气加强自身,而后势不可挡地压制下来。

    丈许乌龙悲鸣一声,庞大的身躯被切割而过,旋即寸寸龟裂,当空陨灭。

    “该死!”

    南剑天暗骂一声,修罗剑气温养日久才难得展现今日的威势,没想到居然会被万劫魔丝克制?

    虚空中,万劫魔丝毫无阻势,向身处下界的南剑天当头罩下。

    就在白骨长老冷嘲热讽地望向南剑天之时,只闻铿锵一声,火麟剑出鞘,划出一道极致的绚丽火幕,划破了虚空。

    “嗤啦!”

    万劫魔丝交织的巨网看似坚不可摧,但是在火麟剑的攻击下,就像一块柔弱的布料,被划破开来,骇人的威势也不攻自灭!

    “哎呦!”眼见这些的发生,白骨长老一阵肉痛,连忙将其收回,希望日后重新祭炼恢复其威能。

    ‘果然,克制如此邪物,还须得至阳至刚之物!’南剑天了然于心。

    “小子,很不幸你激怒了本座!你带给本座的惊喜实在太多了,但这只会让你死得更快。”白骨长老擎天骨臂横扫当空,南剑天催剑格挡。

    “轰!”剑手相交,爆发出狂暴乱流,南剑天只觉一阵山岳般的巨力压迫而来,撞击在自己胸前,他不禁惨‘哼’一声被余劲反震得身形暴退。

    毕竟境界不足,结丹期之威竟让人难生抵抗之心。

    白骨长老只手遮天,覆手为云向南剑天当顶镇压。

    南剑天心神念动,图腾之罐内纯阳之气源源不断的注入丹 田,战斗中所有消耗在瞬间恢复,全身力量更呈几何倍数暴增。

    南剑天当即催动伏魔杖轰向骨手,在惊天一击中,遮天骨手轰然破碎。

    伏魔杖径直穿入白骨长老肩部骨髓内部, 所过之处其内部法则被破坏殆尽。骨臂节节破裂,最后直达肩部,这阵狂暴的力量直将他半边身子轰得支离破碎。

    白骨长老惨叫一声身形暴退,仿佛被蛇蝎蛰中口中怪叫不止:“这究竟是什么神物,竟能克制本座的成名绝技。”

    只见白骨长老全身肉芽萌动,被轰碎的半边身子竟又迅速生出。

    进入结丹期,体质恢复能力得到千百 倍的提升,只要没被彻底抹杀纵被毁去肉身,也可破而后立。只是却消耗巨大的本源之力,甚至要以寿元为代价。

    此时白骨长老一脸颓废,全无方才凌厉气势:“南小子,与我铁骨门为敌将成为你永远的恶梦。今日本座不慎被你算计,伤及本源不益再战,暂且让你多活几日,待本座恢复全盛,便来向你索命,洗干净脖子候着吧!”

    白骨长老深知此时不益多留,当下破空而去。

    “哼,想走,须得先过本少这关,岂能放虎归山!”南剑天知道,若是让白骨长老逃脱,必会泄露自己身怀至宝的消息,那时自己将面对无穷无尽的追杀。

    南剑天岂肯放过,

    虎目怒张大吼一声,八大灵宝自主结阵,体内法源融会贯通顿时华光大盛。八大灵宝合二为一,威力平增数十倍 ,化为一道惊天流鸿径直向白骨长老斩杀而去。

    “小鬼年纪轻轻竟如此心狠手辣,欲斩本座而后快,但我岂是任人宰割之辈?”

    白骨长老将心一横,当下将全身力量提升到最强状态,森然骨臂擎天而起,五指如山笼罩而下,徒手抓取向八宝。

    “如果八件佛门至宝如此轻易就被夺取,也就妄自称尊了!”见此,南剑天冷笑连连。

    龙吟虎啸声中,白虎之灵奔腾不息,丈许乌龙竟再次凝聚成形,虽然威势大去但依旧不容小觑。乌龙仿佛跗骨之蛆,绕臂而上,所过之处修罗剑气将森然骨臂侵蚀得虫洞相连,仿佛被蛀烂的筛子。

    骨臂法则尽毁,明王斧顺势将其切开,遮天骨手轰然破碎,骨尘如云被图腾之罐鲸吞一空。

    虚空中八宝 合一,如星盘当空急速旋转,连带一道惊天鸿光径直斩中白骨长老本尊,其体外法袍被撕成碎片,皮囊被生生剥落,露出一 具森白骨架,甚是骇人。

    虚空中,只见骨架寸寸龟裂最后轰然炸开,白骨长老发出一声不甘地怒吼,整个人飞灰烟灭。

    滚滚骨尘中漾溢着浓郁的元力波动 ,图腾之罐当即将其吞噬炼化,法则之力打入自身,罐口一调,精粹的元力向南剑天灌顶直下。

    此刻,他就像正在承受一名结丹期高手以毕生功力灌顶,南剑天体内力量直线攀升,直达凝气中期巅峰,随时都有可能踏入凝气后期的样子。

    感受着体内潮汐般跌宕的狂暴元力,南剑天面露满意的神色。虽然此行有惊无险斩杀了白骨长老一干人等,但总体还算收获颇丰。

    南剑天祭出图腾之罐,将这里的尸首全部收入了内部空间,

    菩提树仿佛感受到了什么,其枝干传达出愉悦的呻吟。

    接着,根系无限延伸,就像无边的触手,深深地扎根在数十人心脉附近。

    晶莹通透的触手逐渐变成了墨绿色,就像无数根吸管,贪婪地吞噬着什么,最后墨绿色液体全部沿着触手注入到菩提树内。

    菩提树枝叶颤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抽生出新鲜的枝叶。

    伴随这一切的进行,反观一干人遗骸,变得面容枯槁,全身精气尽失,就像失去养分的植物,枯萎、凋谢,最后轰然崩灭,化为湮尘。

    他们仿佛从未来到世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对于这些,南剑天并无感到吃惊,相信不久后他便可看到菩提树的累累硕果,每一颗菩提果都代表了一个轮回,由生入死,以死为生!

    这是一个人的因果,是佛道的轮回!

    此刻,他正望着眼前的一枚惨白色骨丹怔怔出奇。

    ‘难道这就是结丹期强者的精华所在,白骨长老法体俱已破灭,唯独遗留下这枚骨丹。’南剑天将这枚当空悬浮的骨丹收取在手,心念急转。

    无疑,这间酒楼也是铁骨门暗中经营,相信很快这面的情况就会传回铁骨门,当今之计是赶快脱身。

    “居然让此子逃脱了?”南剑天似乎想起了什么,环伺四周唯独不见了韦康踪迹,由于战斗激烈,他不知何时对方逃离了此处。

    “看来此獠命不该绝!”

    南剑天收起心思,几个飞跃便来到了酒楼之后一处无人的小巷,迅速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而经历了这样翻天覆地的变故,此处早已被各方势力所关注,铁骨门的大队人马也迅速向此处赶来。

第二百零九章 分庭抗礼

    南剑天回到天弓学院,当即着手重整三会,顺我者倡,逆我者亡。

    李晓龙一众死党被以血腥手段清除,天龙会被天门吞并,而历经此役,天星会名存实亡。

    在吞并天龙会后,天门虽未实现一家独大,却也因此揽尽天弓学院青年志士,力抗魔道,隐隐与太子门分庭抗礼。

    而天弓学院受铁骨门荼毒已久,在历经此番挫败后不得不收回爪牙,天弓学院获得了少有的安宁。

    天门的势力得到急剧扩张,随后,南剑天正式对外宣布,他自立为门主,并封陈圆圆、程刚为左右护法。

    二人本就力挺南剑天,现在南剑天铲除路障,吞并天龙会,可谓独树一帜,且又得到实际利益,二人自然乐得所以,当即宣誓效忠。

    自此,三人间打破平等成为主仆关系,在必要时陈圆圆和程刚要为南剑天奉献一切,甚至是生命。 三人虽未正式缔约,但一切了然于心。

    三日后的一天。

    图腾之罐内部空间,南剑天打坐在菩提树之下参悟最近的所得,并将《金刚诀》第三重和《天书》第一卷重新修炼了一遍。

    在学院会比之前他便已将《金刚诀》第二重修炼到大圆满,今日算是正式开启了第三重的参悟,只是佛法要义太过深奥,就算他天资聪颖仍旧未能在短时间吃透,唯有循序渐进。

    当南剑天运转《天书》功法,瞳孔中爆射出犹如实质的幽蓝色光芒,全身气息斗转星移,无匹魔力在体内应运而生,背后二翼天使虚象若隐若现,长达丈许的黑色羽翼在虚空中缓缓舒展开来,鼓动之下,翼下产生了两道黑色的旋风。

    魔翼虽然尚未化虚为实,但已蕴含狂暴的力量。

    南剑天舞动魔翼,演变着‘守护之盾’、‘魔天刃’和‘天使之翼’等攻防兼备的神通。

    南剑天有一种离奇的错觉,他真切地感觉到自己后背生出两片有力的翅膀,但是却又少了些什么。

    直到良久,他才不甘地落定在地面上。

    “始终是欠缺了什么,看来要想修炼成真正的‘天使之翼’,须得找到《天书》第二卷才行!”南剑天一脸沮丧地收起元力凝聚的魔翼。

    少顷,南剑天望着当空悬浮的一枚骨丹怔怔出奇,此物正是白骨长老的元丹,他身为结丹期高手,虽然其人业已陨落,但全身的精华和本源之力都汇聚在骨丹之内,如果能够将骨丹炼化为已用,定可助自己突破一个境界。

    只是白骨长老肉身都陨落了,就连坚不可摧的圣骨都化为了湮尘,偏偏骨丹毫发无损,其坚硬程度可想而知。

    他甚至有一种冲动,以伏魔杖生生击碎骨丹,进行强行吞噬,可是如此以来势必导致骨丹精华流逝,破坏了本源之力也难说!

    为了万无一失,南剑天决定冒险一次,他张手一扬祭出了一颗幽蓝色神秘珠子,正是蓝灵珠。

    伴随魔宝蓝灵珠的祭出,这片空间仿佛变成了幽暗深邃的魔地,一股无匹的魔念笼罩四周,就连菩提树笼罩的‘净土’都被生生逼退了数丈范围。

    但净土似乎并不太弱,在魔宝的威压下不断后撤和凝实,并堪堪抵住了魔念的侵蚀。

    见此,南剑天面露赞许之色,菩提树成长至

    今,隐约间已经形成了自己的规则,这种规则之力便是‘轮回’与‘因果’!

    虽然现在的灵树还不算太强,但已经初现雏形。

    虚空中,只见蓝灵珠迅速运作,形成一只幽深的漩涡,笼罩了惨白的骨丹。

    骨丹被锁定当空静止,它们好像在进行肉眼无法看到的交锋。约摸过了数息时间,骨丹率先支撑不住了,体表层层剥落无尽的骨丹精气,化为肉眼可见的白色骨尘源源不断地涌入蓝灵珠,而后以蓝灵珠为媒对身处下界的南剑天灌顶。

    伴随无尽骨丹精气的入体,南剑天只觉心神一震,接着一股磅礴的力量涌入体内,一遍遍淬炼他的形体。

    在这股骨丹精气中,甚至浮现了白骨长老的面孔,他残存的神念在其中难以自主地挣扎,仅仅维系了数息便破灭了!

    又过了一炷香时间,只闻‘咔嚓’一声脆响,骨丹表层遍布密集的龟裂,接着仿佛不堪重负地轰然碎裂开来,一股比方才浓重十倍的骨丹精气滚滚如潮散布开来,经过蓝灵珠的精华对下方弱小的影子灌顶而下。

    这股力量委实霸道,即使经过蓝灵珠的净化仍旧十分庞大。

    伴随骨丹精气源源不断入体,南剑天整个人身体不受控制地震颤起来,脸色惨白,蒙蔽了骨丹之气,如同冰霜般迅速向下肢蔓延,骨丹之气覆盖之处便会失去知觉,短短时间南剑天便失去了肩部以下的掌控权。

    骨丹之气在占据了他下肢后又迅速上涌,南剑天感受着体内元力被层层封锁出现了少有的惊悸,如果此刻自己的神念也停止了转动整个人就会陷入死亡,自己没有被白骨长老杀死,竟在吞噬骨丹的路上身死道消吗?

    “不……”

    眼见骨丹之气就要封锁自己的神念,南剑天发出不甘地怒吼。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南剑天整个人仿佛被平端起来,座下生风,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生生送入了菩提树‘净土’之内,如同拨云见日般,给了他的灵魂以慰藉和光亮,而他就迎着这道黎明的曙光,被再次唤醒。

    他将目光转向角落里,此时,菩提树也产生了惊人变化。在其新生的枝丫处,竟然生长出一颗颗金光灿灿的果实,足足有近五六十颗的样子。

    伴随着一道‘大道若无’般的声音,这片天地传达出一阵回响,周围的元气亦是传达阵阵共鸣!以菩提树为中心,发出一道涟漪般的圣华,将南剑天笼罩在了其内。

    ‘咔嚓!’如同抽丝剥茧般,他全身笼罩的骨丹之气被一下震碎,荡尽尘垢。南剑天瞬间便恢复了活动能力,脸上的痛苦之色也被一丝明悟所取代。

    蓝灵珠仿佛一个永不知足的凶兽,对外力来者不拒,无限鲸吞骨丹蕴含的磅礴元力和本源之力,直至将骨丹压榨尽最后一丝底蕴。

    南剑天睁开双眼,爆射出实质般的光华,全身骨骼发出愉快的呻吟,一种强大的感觉由心而生。

    他挥手打出一掌,白色的骨掌笼罩方圆数丈,直震得周围空气发出‘呜呜’鸣咽,在吞噬了白骨长老的本命骨丹后,重新使出《铁骨功》功法都威势大增,在日后对敌时无疑又多了一个撒手锏。

    “好在有惊无险突破到了凝气后期,这枚骨丹蕴含的骨丹精气果然惊人,即使经过了蓝灵珠的

    提炼都不是我能承受的,好在菩提树的‘净土’及时使我明悟,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南剑天望向菩提树,不免多了几分感激之色。

    “咦,这些道果居然短短数日便成熟了?”他望着菩提树上挂着数十颗金灿灿的果实不禁暗自称奇。南剑天神念一动,抬手摘取一颗最为丰硕的菩提果在手中,感受着其中磅礴的元力波动毫不犹豫地吞服了下去。

    此枚菩提果乃是李晓龙的肉身所化,凝聚了他生前所有的生命精华。

    当南剑天吞下这枚菩提果,只觉体内一道暖流涌过全身周遭,接着一股磅礴的力量在丹田化开,使他在瞬间便达到了凝气后期巅峰,晋阶所消耗的元气也须弥尽复!他甚至错觉地感到自己的身形凭空拔高了寸余。

    “的确很好,如此以来,天门又可以迅速造就一批筑基期和炼气期门徒了!”

    他刚刚踏入凝气后期,现在已经到达新的瓶颈,结丹期就像一个关卡,牢牢拦在面前,即使吞噬了一名如假包换的结丹期高手仍旧未能打破桎梏。

    结丹期是通向神通的必由之路,不知打碎了多少武修登仙之梦,百年苦修无果,皮囊终归黄土,魂归梦里,只留空恨绵绵。

    南剑天积蓄深厚,以他现在的实力已经可以跨界挑战结丹期高手,这已打破贯例,但是,积蓄越深,所面临的瓶颈也就越困难,只有捅破结丹期这层窗户纸,才能到达神通秘境!

    “下一步,冲击结丹期!”

    南剑天信心满满,一步跨出离开了图腾之罐内部空间,来到了自己的庭院,而后马不停蹄地赶向天门府邸,并将这数十枚菩提果交付程刚和陈圆圆,令二人酌情分发下去。

    现在天门已经笼络了近百名门徒,实力都不算太弱,成立短短时间竟隐隐有了和太子门分庭抗礼之势。

    在修士的世界里,强者为尊,而在门派之争中同样奉行此理,弱者将会被浪沙淘尽!

    程刚和陈圆圆身为护法使者自然深明其理,现在天门有了一个良好的开端,正是趁热打铁的时候,因此二人在得到灵果后迅速行动起来,将其分发给门徒,只有每个人都强大了,才能万众一心,汇聚成坚不可摧的天门。

    高家府邸。

    “你确定没有看错?”高飞沉声问道。

    现在他贵为一家之主,又得到了身在铁骨门担任要职的高家老祖的灌顶,竟有了突破凝气期的迹象。

    “属下确信无错!”那名探子信誓旦旦道。

    “很好!本座知道了,你下去领赏吧!”高飞若有所思。

    “谢家主!”那名探子目现精光,应声退下。

    “南剑天,这一切真的是你所为吗?我高家到底哪里开罪了你。”高飞恨声念道。

    在他加注元力之下,掌中的酒杯应声炸裂。

    如果以前他得到这个消息还不会相信,但现在南剑天身为天门门主,更在与浪翻云的交手中展现绝世无匹的实力,此番得到消息可能是南剑天谋害了前任族长,高飞竟不免相信了几分。

    “不论如何,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南剑天,若此事真的是你所为,你就等着面临我高家无穷无尽的追杀吧!”高飞面露狠厉之色。

第二百一十章 再遇班主寒云

    帝都太平日久,人物繁阜。

    在金平街上,有多间酒楼茶肆开放,更有舞池梵乐之声飘荡而出,闻之令人侧目,门口伫立的童子、小二正忙着招呼客人,忙得不亦乐乎。

    在百花巷中,有卖宝器的行当,还有灵草灵药的铺席,更有出售书画珍玩者,但众人多为举目青楼画阁,绣户珠帘,人心不古,鲜少有欣赏书画者。

    在一处不起眼的角落,一名身材矮胖的中年人正小心地掸去画卷上附着的尘土,他的席位很小,而且是处在人迹罕至之地,生意自然而然就显得冷清异常。

    即使如此,他仍旧将附近收拾的一尘不染,整个人也是显得十分干练,过往的客人不管有没有留意和购买的意向,他都不厌其烦地一一问候,恭谨万分的样子。他正是班主寒云。

    自打他被鬼见愁逐出天弓学院,便在这金平街做起了摆卖书画的行当,虽然生意并不景气,但勉强还算过得去,生活嘛,不就是得过且过吗?

    月余未见,他变得削瘦了许多,甚至可以说是憔悴,再也不复往日的荣光!

    他现在不仅名声受损,更要时时刻刻遭受身心的煎熬。

    还记得在学院会比结果公布的那一刻,他因不满鬼见愁的不公判决,与之大打出手,生受对方一掌,不知对方用了何种法门,这道掌劲直到现在依旧残存在自己体内,无时无刻不在荼毒着自己的身心。

    即使在炎热的夏季,他仍要裹着厚厚的棉衣,即使如此仍然如同置身冰窖,那是一股彻骨奇寒,使他日夜煎熬,他感到自己没有用,气力比不过普通人,他甚至有几次想亲手结束自己的性命,但他又奇迹般地坚持了下来。

    “现在这个时代,每个人都想着如何得道高升,有人会买这些破画吗?”一道声音蓦地响起。

    “客官说笑了,各花入各眼,自然还是有懂得欣赏的雅士的。”寒云以为来了生意,连忙放下手中掸子,就欲招呼客人,抬头看到对方的模样他顿时愣住了。

    只见为首之人是一名彪形大汉,此刻正拿着一副画卷肆意翻看,在他身边还有两名小喽,皆是不怀好意地望着他。

    寒云在这里摆摊日久,自然识得此人,他们便是这里的‘守护者’,只是平日里没有交集,眼看他们找上自己,不禁暗呼不妙。

    “你的意思是本座并非雅士?”彪形大汉听闻寒云的话顿时脸色阴了下来。

    “岂敢,岂敢呢!在下绝无此意。”寒云连忙致歉。

    “本座知道你别无他意,不然你以为你现在还能站在这里吗?”

    “是,是!壮士教训的是。”寒云一脸赔笑。

    “你初来乍到的时候,我们可没少照拂你,现在你有生意了,是否应该表示一下。”

    “壮士,非我不肯出钱,实在是我恶疾缠身,平日里的微薄收入还不够买药,你就看在我初入尘世不易的份上……”寒云一脸难为之色,他甚至拉开胸襟将胸口那道充满阴煞之气的掌印给对方看。

    “行了,行了!不要在我面前装可怜,即使你明日就要入土,这个钱都要交。”彪形大汉不容置辩说道。

    “难道就不能通融一下?”寒云可怜巴巴的样子。

    “没得商量!”彪形大汉恶狠狠地将画卷掷在地上,直看得寒云一阵心痛。

    就在这时,其中一名喽在他耳畔附耳几句,彪形大汉听了目现奇色。

    “听说你之前还是一名凝气期高手,哎呦,我好怕呀!我怕你杀了我,我好怕呀!”彪形大汉和他的两名小弟皆是捧腹大笑。

    “你打我呀,打我呀!”他边说边拍打

    着自己坚实的胸膛。

    寒云脸色苍白,自从他被鬼见愁重创后,丹田就似干涸了一般,难以提起一丝元气,现在他就连一个普通人都打不过,更妄谈对付眼前这三名壮汉了,望着他们嚣张跋扈的样子,他不禁一阵叹息。

    ‘时不利我,奈何!奈何?’

    “看!他似乎生气了。”

    “就算他想对我们出手,也是有心无力!”

    “废物!整条金平街都是我铁骨门的地盘,你居然敢带头挑刺,今日交不上保护费,要你的命!”彪形大汉将寒云打翻踩在脚下。

    “我这条命,早就废了。你们想要拿去便是!”寒云淬地一口血水,浑然无惧。

    “你居然敢威胁本座,你以为我不敢杀你!”彪形大汉恶狠狠地一脚踩在他脸上。

    周围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自始至终没有一个人敢于向前阻止这一切的发生,铁骨门势大,势力范围遍布各行各业,他们在此谋生多半没有任何背景,自然不想给自己招惹麻烦。

    “看什么看,铁骨门执法,没有见过吗?”彪形大汉暴喝一声,喝退了围观的人群,对于这些大家似乎习以为常,很快就埋头忙自己手里的活计了。

    “老大,这小子似乎真的没有油水。”一名喽找到了寒云的钱袋,抖了半天却也只抖出数个铜板。

    “怎么办?”

    “雁过拔毛,还能怎么办?没有人能够在我铁骨门的地盘上不交赋税,这些画全部收起来,虽然破了些,但是贴在墙壁上看了都赏心悦目!”彪形大汉狂笑道。

    “壮士,这可是我唯一的生财之路,给留条活路吧!”

    “留条活路,可以呀!你在我胯下钻过去,我就把画还给你!”

    周围很多人向这面投来怨恨的目光,但迫于铁骨门淫威,他们皆是敢怒不敢言。

    “钻呀!”彪形大汉叉开双腿,仰天狂笑。

    在现实面前,寒云最终低下了高贵的头颅,他矮下身子,就欲做出下一步动作。

    “不可,简直欺人太甚!”虚空中,突然传来一声怒喝。

    彪形大汉只觉眼前一花,紧接着胯下便被踢了一脚。

    “啊!”彪形大汉双手紧捂下体,发出杀猪般的嚎叫。

    “老大!你怎么样?”

    “是谁?站出来。”

    两名喽架住老大,皆是如临大敌,令他们感到恐惧的是自始至终他们竟连对方的影子都没有看到。

    寒云环伺四周,也是大惑不解,他实在想不出谁胆敢在铁骨门的地盘上动手。

    “不用找了,是我!”南剑天自暗中走出,引来周围人的围观,暗忖:这次只怕铁骨门踢到铁板上了!

    “是你!”寒云目现激动之色,但很快又再次消沉下去。

    “班主!”南剑天快步向前,将寒云扶起。

    “我早已不是你的班主,你又何必如此!”

    “授艺之恩,当如受身父母,你往日为我做的一切,我都还历历在目,感念在心!”南剑天单膝跪地说道。

    “即使如此,那又如何?能够改变结局吗?”寒云目中尽显沧桑。

    “我们已经改变了,不是吗?我们再也不是曾经的自己,我们经过此番磨难,经历沉沦,都找到了属于自己的东西!”南剑天意味深长道。

    “你的气息……短短时间未见,你竟成长到了此番境地,果然很好!如此我便安心了!”寒云眼中的惊喜很快被欣慰所取代。

    “这都应该感谢老师!”南剑天深深地凝望寒云。

    “小子,你当我们是空气,竟胆敢偷袭本座。”彪

    形大汉勉强起身怒气冲冲说道。

    他抬手就欲一把揪起南剑天,但下一刻他却对上了一双野兽般的眼睛,在南剑天目光的审视下,他不由地心中一阵没底。

    “你,你想怎样?”

    “现在立刻在我眼前消失,否则我会让你知道后果。”南剑天眼中不包含任何人类的目光。

    “你……你敢……”

    彪形大汉话到嘴边,腹间便被踹了一脚,只觉就像撞击在山岳上,惨哼一声向后倒跌而去。

    “你……算你有种!开罪了铁骨门,就等着受死吧!我们走。”彪形大汉知道不是对手,骂骂咧咧地挣扎起身就欲离开此处。

    “等等!你方才说什么,你是铁骨门的人?”南剑天气息凌厉,步步紧逼而来。

    “怎么,你怕了?现在给我磕一百个响头,叫我一百声‘爷爷’,本座便饶恕你!”

    ‘原来此人也慑于铁骨门淫威!’众人皆是面露无奈之色。

    “本来你可以保住手臂,但因为你方才的一句话,你将失去它!”

    “不可!”寒云意识到南剑天将会做什么,就欲阻止,但他还是晚了一步。

    ‘唰’

    一道银华闪过,南剑天挥剑将彪形大汉右臂齐根斩断,一时间,血色如瀑。

    “你……”彪形大汉身形跌撞后退,手捂创口,鲜血在五指间涌出,他望着地面上的断臂头脑一片空白,好像并没有想到眼前之人胆敢对自己下杀手。

    “有种便留下名号!”

    “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南剑天!”南剑天大义凛然。

    人群中,都是饱受铁骨门荼毒之辈,终于有人压抑不住心中的狂喜,忍不住叫‘好’起来,这对于他们而言就像一场久违的胜利。

    “你给我等着,还有你们!”彪形大汉恶狠狠地盯着南剑天,最后还不忘胁迫众人。

    “立刻在我面前消失,不要等我改变主意!”南剑天双目充血。

    两名小喽早已被吓破了胆,哪里还敢停留,听闻南剑天的话如获大释,连忙搀起老大狼狈逃窜。

    “从今天起,金平街由我天门守护,我天门维护正道,以身作则,并且不向大家索要任何回报!如果铁骨门再敢来此滋事,我们便打回去。”南剑天朗声道。

    “铁骨门作恶多端,早该有此报!”

    “感谢天门!”

    “感谢少侠!”人群中,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许久未见,你变得成熟多了。”寒云欣慰说道。

    “我只是做了自己应该做的事情!”

    “只怕铁骨门很快就会有下一步动作。”寒云不无担忧道。

    “他们没有报复的机会!”

    “现在我只是一个废人,留下来只会拖累你,我想我不适合这里,是时候去往别处了!”寒云有意望了一眼脚下破碎的画卷。

    “离开这里,你又能去往何处?”

    “随遇而安吧!天下之大,总有容身之地。”寒云感慨道。

    “天门如何?虽然现在的天门势力单薄但凝聚了一帮有志之士,未来可期。”见寒云还想说什么,南剑天却打断他的话,继续道:“这段时间您受苦了,想必你已经看到了,这世间的模样,如果我们不来改变规则,就会有更多人受其压迫,我希望你能成为我们的同行人。不论以后如何,让我来照顾您,天门更需要您!”他发出了最诚挚的邀请。

    “我似乎没有拒绝的理由。好!我期待着。”寒云哽咽住了,他没有再拒绝,只是沉重地点点头。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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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废柴小子,觉醒逆天武魂,战九天,踏地府,称雄异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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