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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孟子     异界逍遥神王txt下载     异界逍遥神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四百七十九章 炼婴

    “有一个人你要格外小心,最近一名大耳和尚一直在我南宫家附近游荡,似乎有意为之,他好像对我南宫世家格外关注,此人虽浪荡无为,但可以看得出是一名高手,难保此人怀有什么企图,你和陈圆圆最近当深居浅出,以防不测。”紫荆公爵说道。

    程刚若有所思,说道:“护院曾向我禀报了此事,此人确实形迹可疑,可是暂时也看不出他对南宫世家有什么不轨之心,而且碍于其身份,又不便趋离,否则必将引来闲言碎语,于家主不利。”

    “此事你全权处理即可,我南宫世家虽然势弱,但这里是帝都,就算是杜家也不敢对本座出手,我现在唯一担心的是你的安危。”紫荆公爵语重心长说道。

    闻言,程刚只觉心头一热。

    “谢家主,此恩此情,没齿难忘!”

    “天色不早,你且去早些休息吧!”

    “程刚告退!”

    很快,程刚魁梧的身形消失在夜幕下。

    紫荆公爵举头望天,不时长吁短叹,谁都不知道他在盘算什么。

    帝都之外一处陡峭的山崖,一道身影风驰电挚般激射而来,在崖头落定。

    来者正是南剑天。

    这里十分隐蔽,且人迹罕至,很多地方都是从未有人踏足的处地。

    南剑天见四下无人,他当即跃身飞下悬崖,在半山腰他凭空悬浮,而后拔出了修罗剑。

    一道炽盛的乌色剑芒刺出,径直将坚硬的山壁打出一道十丈深浅的巨洞,且山洞四周被修罗剑气侵蚀的虫洞相连,身在其中就像进入了太古虫洞一般。

    当下南剑天闪身入内。

    古洞之内,他很快禅定下来。

    他此行而来是为了将修为再次提升,事实上从正邪之战开始,他从金丹初期破境到现在的金丹中期巅峰不过短短半月光景,并非他急于求成,源于他在结丹期厚积薄发,并且奇遇不断,才造就了今日的他。

    而今他急于破境并非鲁莽,而是源于在神龙那里得到了‘炼婴术’,既以元婴为引,炼化入体,使自身打破壁垒,获得境界上的飞跃。

    此门功法类似于吞噬,却又有别与吞噬,‘炼婴术’讲求的是将对方的功法和元力化为己用,并锤炼自身,以达到对方道统完全与自身相容与契合的目的。

    ‘隆!’

    一声巨响,石鼎在甬道内落定,化为房舍般大小,几乎占据了整座通道。

    在石鼎内部,上官飞鸿的元婴全身被秩序晶丝洞穿,每一根几乎密不可见的晶丝在压制他修为的同时,也在不断地汲取他体内的力量。

    如此此消彼长之下,留给上官飞鸿的时间怕是真的不多了。

    上官飞鸿整个人化为一只‘巨茧’将自己包裹在内,抵御极火的侵蚀,也只是起到暂缓的作俑,他体内的生命源力如抽丝剥茧般被源源不断地抽走。

    伴随这些的进行,他身上的气息愈发衰弱。

    “看你能够忍到何时?”南剑天冷笑一声,当下打开禁制,虚空中出现了一座神秘门户,菩提树产生无穷无尽的纯阳之气,对他灌顶而下。

    “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勿使惹尘埃!”

    菩提之树破除虚妄,更有醒神开窍之能,此刻,种种明悟涌上心头。

    ……

    时间一转眼已是三日之后。

    虚空中晴空万里,仙鹤长鸣,有种说不出的惬意。

    洞府之内,石鼎争鸣,在这股惊涛般的力量碾压下,整座山脉在无限龟裂,裂痕已经蔓延到了南剑天的座下,他仿佛全然无察。

    就在这一刻,石鼎释放出无尽的‘霜白’,那是天地之始的石之气息。

    地面上就像凝结了一层霜华,龟裂的缝隙被‘霜白’冻结,而后奇迹般的弥合如初。

    此时,南剑天似有所悟,眉宇紧锁,面前明暗不定。

    伴随元力的不断积聚和对境界感悟的加深,他已经到了破境的紧要关头,

    也就在此时,原本‘羸弱不堪’的上官飞鸿突然双目暴睁,全身散发出浩荡的气息,刹那间巨茧被震碎,他整个人迸发出绚丽光芒。

    “你竟如此托大,真以为本座会束手就擒吗?你会为自己的鲁莽付出代价,生命的代价!”上官飞鸿脸庞充满煞气,整个人的气息再次拔高陷入狂暴。

    ‘嘭嘭!’

    秩序晶丝不堪重负,居然在他全力施为之下在不住绷断,每当拔除一根打入体内的晶丝,他的气息都会增加一分。

    不过短短时间,他的实力已经恢复了三成有余。

    显然他蓄谋已久,等待这一刻已经多时。

    自始至终,南剑天都是风雷不惊,保持着禅定状态。

    “死到临头居然还能保持镇定,本座都不免由衷佩服你,现在本座唯一欣赏的便是你的躯壳,年轻而充满活力,透过眼前的你,本座看到了一颗极富活力的心,夺舍本就是一把双刃剑,没想到竟是你逼迫本座走上了这条路,不过说回来我还要谢谢你,拿来吧,本座的皮囊!”

    上官飞鸿全身真火燃烧,他甚至不惜燃烧寿元,也要拼死挣脱禁锢。

    只要能够脱离这里,夺取眼前的这副‘半圣’体魄,即使折损寿元也在所不惜。

    秩序晶丝被煅化的火红,有的在陆续绷断,形势已岌岌可危,尤其是现在南剑天到了破境的紧要关头,更是不容有一丝的干扰。

    “一切都结束了,你所有的辉煌,都将成就本座,你放心,本座会用你的身份照顾好你身边的每一个人,包括你心爱的女人!”上官飞鸿发出淫邪的笑容,就欲一鼓作气震断所有的秩序晶丝,而后对南剑天进行夺舍。

    然而,下一瞬他的笑容突然僵固,一株翠绿的玉树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的虚顶,蓬勃的根系化为黑色的鞭子,狠狠地抽在他的识海深处。

    “啊!”

    上官飞鸿发出一阵哀号。

    漫天触手,陡然向他的天顶罩下,每一根触手都刺穿了他的天顶盖,生生洞穿入其识海,化为牢笼,将其神念彻底禁锢,并且,触手释放暗黑气息,每道气息都仿佛一柄宝剑,在他神念上割下深深浅浅的刀痕。

    他仿佛遭受了最为残酷的凌迟酷刑,只是并非**上的,而是彻入灵魂。

    “不!”

    上官飞鸿发出凄厉惨叫,整个人仿佛被蛇蝎蛰中。

    他的脸色仿佛吞腊,整个人脸庞一阵扭曲,皮肉之下一阵不自然地痉挛,仿佛有无数血蛇在其中左冲右突,想要突破出来。

    “你究竟对我做了什么?”上官飞鸿发出不甘地怒吼。

    “正如你所说,你的躯壳同样对我有着至关重要的意义,尤其是这副元婴之体!”上官飞鸿识海响起南剑天的声音。

    “炼婴术,竟是失传已久的炼婴术,你怎会懂得如此邪恶的法门。”上官飞鸿终于意识到了什么,相对于自己的隐忍不发,对方更是蓄谋已久。

    “夺舍一旦成功,也会直接令人神识俱灭,与死亡无疑,炼婴术只是针对元婴之体,远不及夺舍更加邪恶!”

    “想借助本座的元婴之体更上一层楼,痴心妄想,本座就算是死,也不会让你如意!”

    上官飞鸿目光决然,陡然他厉喝一声,全身气息狂乱,就欲自爆身亡。

    “没有我的同意,你连选择死的机会都没有。”

    直到此时,上官飞鸿才发现了一件恐怖的事情,他始复发现自己居然无法掌控自己的躯体和神识,就连自爆都无法完成,只能够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步入消亡。

    “不,我不甘心!”

    “小辈,我诅咒你永世沉沦,堕入阿鼻地狱!”上官飞鸿发出恶毒的诅咒。

    “阿鼻地狱,我很喜欢这个称谓,因为我本就源自地狱,就让我成为所有人的噩梦吧!”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自始至终,南剑天纹丝未动,那是他心底的声音,在无声呼唤!

    强大如上官飞鸿,最终还是被压制了下来。

    在一阵痛苦的低沉怒吼后,秩序晶丝再次洞穿了他的体魄,将他的修为彻底压制,甚至神念也被黑色触手掌控。

    石鼎内形成了九道天龙,皆是由元气火焰所化,乃是由无尽的金丹和灵宝煅化而成,蕴含生命至精!

    在极火的锻造下,上官飞鸿陷入了沉睡,一股前所未有的疲敝感将他吞没,他知道不能睡去,否则可能永远无法睁开双眼……

    但是他发觉自己已经失去了对法体的掌控权,他就像堕入了无边深海,在下沉的同时只能看到海平面的刺眼光亮,而他本尊则渐渐陷入沉沦,在他的身后是无边黑暗,就像一个亘古凶兽要将他吞噬。

    昆仑神木根系化为的触手仿佛可洞穿幽冥,在它的爪牙只见缠缚着一个与上官飞鸿别无二致的魂体。

    上官飞鸿还在做最后的挣扎,脸庞布满惊惧。

    触手化为一柄长矛,刺穿了他的眉心,魂体被刺灭,被触手撕裂成数段,而后吞噬。

    这一刻,上官飞鸿整个世界陷入了沉沦,一代枭雄宣告陨灭……

    与此同时,无极门祠堂之内,上官飞鸿的本命元灯突然熄灭,本命魂牌也毫无预兆地炸裂。

    数日来,上官燕一直都守护在这里,希望可以藉此发现什么蛛丝马迹,至少可获得心灵上的慰藉。

    可是此刻,眼前的一幕将她吓呆了!

    上官飞鸿的本命元灯和本名牌都相继熄灭和炸裂,结果已经不言而喻。

    “父亲!”

    上官燕忍不住小声的哭泣出来。

    虽然她早已料想到了这种结果,可是在内心依然无法接受父亲的离去。

    ……

    洞府之内,南剑天仿佛化为鲲鹏,鲸吞海吸,对于纯阳之气和生命至精来者不拒。

    上官飞鸿的元婴之体化为一道磅礴的元气长河,向他灌顶而下。

    伴随一切的进行,南剑天的气息节节攀升,只是元婴之体蕴含的力量实在太过庞大,若想快速融合须得另辟捷径。

    毕竟上官飞鸿作为一名元婴期高手,底蕴深厚,他体内蕴含的元气足足是普通元婴期修士的两三倍,足见修为精深。

    也正因此,南剑天若是成功融合元婴之体蕴含的磅礴之力,他的修为将会踏上一个全新的层次,即使没有一步踏上元婴期,至少在修为和底蕴上已经可以与元婴期老怪相媲美。

    “看来是时候加快破境了!”南剑天神念一动,其人已经凭空挪移到九天轮回第四层。

    百倍逆时差开启,南剑天的修行速度也实现了‘开挂’。

    三日后的一天,悬崖附近的山脉突然地动山摇,地面在龟裂,现出黝黑的裂缝。

    这阵异象已经持续了数次,久久不息!

    一开始还有飞禽走兽到处飞避,鸟雀惊飞,只是后来随着震动频率的加大,越来越多的凶兽选择迁徙,将巢穴搬往十万大山深处。

    南剑天多日来全神破境,自然不会知晓他的到来对附近的影响。

    九天轮回之内百倍时速流转,外界三日,九天轮回之内已经过了三百个日夜。

    在这三百天之内,南剑天彻底融合了元婴之体,并将上官飞鸿的最后一丝灵智成功磨灭!

    “终于陨灭了,原来斩杀一名元婴期修士竟是如此大费周章,尤其是上官飞鸿,更是强横的令人战栗。”南剑天不由得感慨。

    他全程以昆仑神木和秩序晶丝甚至是石鼎在内的逆天法宝压制住上官飞鸿,确保吞噬的正常进行,在这个过程中上官飞鸿几乎没有发出有效的抗争,这也就是说,一名元婴期老怪站在原地让你杀了三百日,才将其形神俱灭!

    这是一个可怕的结果,也更让南剑天认识到了元婴期的可怕。

    金丹境到元婴期,虽只是一境之隔,却是天差地别!

    这就像是一个刚刚学会蹒跚走路的孩童,甚至无法提起宝剑,却突然之间挑战成人的世界,有一种说不出的荒谬。

    “蓬!”

    山脉炸裂,洞府所在的悬崖更是被狂暴的力量崩碎,化为废墟。

    一道身影射入了苍穹,他背负了双手,背后天使之翼鼓动,感受着丹田内澎湃的元气波动,他的内心一片振奋。

    他屈指一点,一道炽盛的光芒打出,斩灭了数座山脉,天地陷入了一片沸腾。

    这只是一指之力,南剑天暗自心惊地看着自己的双手,有几分难以置信。

    要知道此刻他并未动用任何功法,纯粹是以内力发出。

    完成晋阶以后,他的修为早已更胜以往,比任何时候都更惊艳。

    “金丹后期,终于成了!”

    南剑天只觉全身充斥着用之不竭的力量。

    “即使再对上影寒寻、白玉晨等人也有了一拼之力,就算是对上仙宗天胤,至少也有了自保之力。”南剑天自语。

    “帝都的一切告一段落,天南,我回来了,父亲母亲,孩儿回来了!”

    南剑天心中有一道声音在呼唤,那是对亲情的愧疚,父母双亲年事已高,而他竟不能在双亲身边尽孝,害他们苦守茅庐,日日夜夜牵挂并为自己担忧。

    此刻,他归心似箭,内心似有一万道声音在呼唤,唤浪子回家。

    那份对双亲的愧疚,在他心中已经无可阻止地席卷开来。

    下一刻,南剑天踏碎虚空,他背后羽翼飞速鼓动,接着他整个人俨然化为一道黑色疾电向前方激射而去,瞬息间已经是十里之外。

    已经没有什么能够阻止他回家的脚步。

第四百八十章 不该如此强大?

    天南,落日山脉。

    此时正值晌午时分,太阳毒辣,如同火蛇舔舐*着大地,在耀眼的日光下,石道两旁岩石发出金灿灿的光辉。

    一名年老体迈的老猎人正深一脚浅一脚地行走在崎岖上路上,他身披虎皮,手持钢叉,体格虽还算得上强壮,但却难掩年老力衰,就连走上一段山路都累得气喘吁吁。

    他正是南剑天的养父,南向天。

    此刻,他停下了脚步抬头仰望天际,树影婆娑,光线虽经过枝叶的层层过滤,但还是显得格外刺眼,他忍不住举起手臂遮挡。

    “如果天儿在就好了,三年时间他一定已经学艺有成,三年前他便可徒手斩杀白虎,现在三年过去了,他一定更胜以往,天儿是我的光荣,也是我落日山的荣耀。”南向天念叨着。

    平日里除了面对妻子,他一个人闲暇下来总是喜欢自言自语,就连他都没有发现自己的这个习惯。

    值得一提的是,南向天身着的白色虎皮正是南剑天斩杀的那头白虎的貂皮制成,这是他最奢华的炫耀,看到这张虎皮,他就会联想到儿子力战白虎的一幕,每每此时,他脸庞都会漾起骄傲的微笑。

    “可是这种荣耀再也无人知道……”

    南向天想起了落日山村落的乡里乡亲,曾几何时他们把酒言欢,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可终究是曲终人散,全村上下一百零八口被屠戮殆尽,只有南氏夫妇外出寻子侥幸逃过一劫,还有潇玲,至今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这一切成为他们一家人难以启齿的痛。

    “最近落日山脉出现了一头白虎,比之前天儿斩杀的那头更加庞大,难道它们之间有什么血脉关系,此凶兽似乎在落日山盘踞日久……”

    “最令人无可忍受的是,此兽居然有意破坏乡亲们的墓冢,若是让我逮着,非得好好修理它一番……”

    南向天一边嘀咕,一边提了一下身后的劲弓,而后继续埋头走路。

    时间在不知不觉间流逝,很快便到了傍晚时分。

    只是他苦自寻找,仍旧不见白虎的踪迹。

    “这个小畜生似乎嗅到了什么味道,竟然躲了起来,这次算你走运。”他准备原路折返。

    突然,一阵阴风吹过,恍惚中仿佛看到一道白芒一闪而过。

    南向天全身汗毛倒数,因为他清晰地感受到身后有呼吸声,还有低沉的嘶吼,压抑而带有愤怒。

    南向天霍然转身,定睛一看险些被当场吓得瘫软在地。

    只见一头成年白虎正伫立当地,阴森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尤其是当看到南向天身上所穿的虎皮之时,目中更是流露出悲痛之色。

    “我的话居然应验了,他果然和那头幼年白虎有着亲密关系,多半是那头白虎的生父,而他破坏落日山的墓冢,多半就是为了报复杀子之仇,而现在虎皮就在我身上,此兽多半会认定就是我杀了幼年白虎。”一瞬间,南向天想到了太多。

    眼前的这头白虎胜过幼年白虎太多,身形足有一丈高下,站在那里比南向天都要高出许多,并且,此白虎身侧生有洁白的双翼,竟是一头双翼白虎!

    在其凌厉的杀意之下,南向天只觉心底一阵发憷。

    但是他并没有后退,而是手脚利落地弓张全满,瞄准了双翼白虎的眉心要害,准备随时射出夺命一箭,终结其生命。

    这也是南向天此行的目的。

    只有斩除此兽,众多乡里墓冢才能避免遭受破坏。

    今日他来此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吼!”

    双翼白虎发出震天怒吼,羽翼一鼓,化为一道白色的厉电向他扑来。

    庞大的身形并没有影响它的度,反而令它带着一种所向无敌的气势。

    “嘭”

    与此同时,南向天弯弓射箭,全力射出了一只铁箭。

    这些年他们夫妇二人圈养了一些生性温顺的地兽,譬如,黑角山羊,平日里除了采集鲜奶外,在食物短缺的季节还可以屠宰掉渡过漫长的冬季。

    他虽然鲜少上山打猎,但是箭法并没有荒废,还是如年轻时一般,百米之内仍能一箭毙敌。

    然而,他实在低估了双翼白虎的强横力量。

    凶灵双翼一振,席卷出两道黑色的漩涡,将铁箭击得横飞出去。

    “好家伙!”

    南向天心中一惊,本能地刺出了手中的铁叉,他狩猎经验丰富,铁叉直袭白虎最为脆弱的颔部。

    然而,他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那便是小觑了双翼白虎的力量。

    双翼白虎凌空飞起,举起簸箕大小的巨掌拍下。

    ‘蓬’

    铁叉被震断成两截,南向天也被震飞出去,陨落在地吐出一口殷红血迹。

    “还吾儿性命,卑微的人类!”

    双翼白虎竟口吐有辞!

    “一头会说话的白虎,至少是传说中的王兽,我命休矣!”南向天内心被一股前所未有的绝望笼罩。

    终究还是大意了,也许这便是命吧!

    我一生无儿无女,来的时候不曾拥有什么,走到时候什么也不会带走。

    南向天眼见白虎巨掌拍落下来,他敏捷地翻身而起,堪堪避开了对方致命一击。

    白虎巨掌之下,山石破碎,地动山摇,可以想象若是这一掌砸落在人的身上会是何种结果。

    南向天意识到了白虎不可敌,强烈的求生**是他精神最后的支撑,作为一名猎人,他一生都在和死神做较量,他并不畏惧死亡,只是每每想到爱妻,他便不忍就此抛下她而去,就算是为了心爱之人,他也要活着回去。

    南向天一个鲤鱼打挺躲开了白虎的镇压,跃身向密林深入逃去。

    作为一个经验丰富的猎人,他的做法完全符合常理,只可惜双翼白虎并非普通的凶兽,而是一头王兽!

    一开始双翼白虎看到南向天身着的虎皮不免触景生情,手下也留有余地,而此刻却是不管不顾,只求将眼前人类一举击杀,报仇雪恨!

    弑子之仇,不共戴天,在兽族也是如此,尤其是白虎族血统高贵,一旦认定仇敌,便是不死不休。

    双翼白虎长达数丈的翼展如同两面天刀,将横档在前的灌木、参天巨木全部搅碎,一往无前地追杀而来。

    南向天头也不回地射出数道铁箭,皆被震开。

    ‘嗖

    ——’

    双翼白虎吐出一道庚金剑气,化为凶刀向着南向天后心刺去。

    南向天一个走神被脚下的根系绊倒,庚金剑气贴着他的头皮擦过,他因此保住了性命。

    但是,第二道,第三道庚金剑气袭杀而来,较方才更加凶悍。

    可怜南向天一介武夫,撘弓射箭的本事倒是有些,但若是真的对阵上武道高手,只有被碾压的份。

    望着向自己收割而来的庚金剑气,南向天内心一片灰暗,难道真的注定要殒命于此?

    这一刻,他的心中反射性地想起了两个人,一个是年迈的妻子,还有一人是南剑天,一个承载了他的希望和精神延续,另一个则是他的至亲至爱。

    当想到这些,他发觉面对一切危险都不可怕了!

    “孽畜!”

    丛林之中,突然炸响了一道少年孔武有力的声音,这道声音是何其的熟悉,这一刻,南向天突然变得神情激动,难以自己。

    因为他看到了一个心心念念的人——

    南剑天背后羽翼鼓动,整个人化为一道黑色的闪电,他适时出现,弹指间打出两道剑芒,分别震散了庚金剑气,将危机化解于无形之中。

    “天儿?”南向天的声音哽咽住了。

    “躲在我的身后!”南剑天望着双翼白虎冷冷地说道。

    这是南向天此生听到过的幸福的话,他知道儿子长大了,此次回来一看便知学艺有成,曾几何时的‘药罐子’成了盖世英雄。

    “一切小心!”南向天重重地点点头,为了避免南剑天分心,他迅速退出了战圈,只是在不远处翘首以待,生怕错过任何细节。

    帝都到天南遥隔万里,南剑天施展世间极速,仅用了大半日的时间便回到了天南,要知道他初次前往帝都,可是经历了许多波折,几经周转,几乎月余才抵达帝都,而现在早已不可同日而语。

    恰逢南剑天经过落日山脉,看到了眼下的一幕,而被捕猎者恰恰是南剑天的至亲,这无疑将他彻底激怒。

    至亲就像是南剑天的逆鳞,触之则忤!

    亲人是唯一不能触碰的底线!

    这同样是他的原则。

    双翼白虎望着眼前同样生长着一对羽翼的怪诞人类没有轻举妄动,在他身上它感受到了危险的气息。

    它看南剑天的眼神有些凝重,同样它踌躇满志。

    此刻,南剑天为了避免惊到父亲,于是将天使之翼收了起来,整个人脚踏黑风凭空而立。

    在南父看来这是不可思议的一幕,要知道上次南剑天虽然也斩杀了一头幼年虎王,但毕竟是赤手空拳凭借肉身之力搏杀取胜,而不是像现在如‘谪仙’般腾云驾雾,这让他感到如同梦幻一般,也更加认定孩子有了奇遇,修为大成。

    他内心有种难言的激动。

    吼!

    一声虎吼,如同平地惊雷!

    它最终还是不再退让,做出拼命的姿态,双翼白虎恼羞成怒,它似乎感受到了南剑天就是当年斩杀亲子的那名人类。

    而南剑天也似有感触,眼前的这头白虎和三年前他斩杀的那头幼年虎王有着相似的血脉,两者间必然有着某种关联。

    事实上,他猜对了!

    双翼白虎张开血盆大口,神焰呼啸而出。

    南剑天本可以避开,但是身后有他需要保护的人。

    他拍出一片金色的掌云,抵挡住了神焰。

    在神焰焚烧之下,掌云只是略微抵挡几息时间,便发出一声碎裂之音,被神焰烧成缭绕青烟。

    就在这个间隙,南剑天已经一把揪起南父,躲避了开来。

    “此兽的境界不过金丹初境,为何竟会有如此惊人的战力,此兽有些古怪!”南剑天心有涟漪。

    “父亲,先委屈一下了!”他不等南父反应,便将其收入了法器空间内,以免被凶灵所伤。

    “天南贫瘠之地,如何会成长起来如此恐怖的异兽,以它的实力,在落日山脉几乎是无敌的存在。”

    双翼白虎见一招不成,当下故技重施,口中无尽的庚金剑气一涌而出,山呼海啸般席卷向南剑天。

    就连他都不得不正视。

    要知道他现在修为已臻至金丹后期,以他的手段即使对上元婴期老怪也有自保之力,现在竟被一头金丹境都不是的凶兽压制住了,这未免太令人惊心。

    直觉告诉他,此兽身上有秘密!

    如此一来,他反倒不急着灭杀此兽了,而是想试探其底蕴所在。

    庚金剑气化为汹涌澎湃的剑气长河,向南剑天立身之地攒杀。

    他身形一个模糊消失在当地。

    轰隆隆!

    背后的山脉在崩塌,数座高耸入云的巨岳被拦腰斩断。

    南剑天似乎有意而为,他并没有全力出手,因为他感到好奇,一头连金丹境都不是的王兽,居然有着如此恐怖的力量,有些匪夷所思。

    “而且,它已经产生了灵智,仅凭一些气息就识得我这个旧敌,双翼白虎为子报仇,这听起来似乎是一个动听的故事。”

    “结束了!”

    南剑天一声断喝,右指一点,一道刺目的神芒划破苍穹,无视任何禁制,刺破了庚金剑气组成的剑幕,昆仑神光正中双翼白虎的额头。

    凶兽被击得倒飞出去,南剑天原以为这一击足矣击杀此兽,然而,惊人的一幕出现了。

    就在昆仑神光刺中双翼白虎额头的刹那,它眉心位置突然浮现一小块绿色的光斑,抵挡住了昆仑神光的必杀一击。

    昆仑神光虽然极度不凡,但是在触碰到绿芒的瞬间便消散了。

    双翼白虎飞退十丈,额头沾满鲜血,在他全身雪白的毛发间显得格外扎眼。

    凶兽为南剑天实力所慑,最终没有主动攻伐,但南剑天既染出手岂会就此罢休。

    他身形一个模糊,电花石火间般出现在凶灵上方,化掌为刀斩下。

    ‘嘭’

    令人称奇的绿芒再次闪现,就在南剑天掌刀斩中白虎后脑的刹那,他感到一股无边伟岸的力量阻挡住了自己的掌力,最终他再次失败。

    也就在这时,双翼白虎反应了过来,举起磨盘般的巨掌便向南剑天镇压,掌中更是涌现骇人的庚金剑气。

    “此兽难道成精了不成!”

    在南剑天面前,一道波澜壮阔的星图当空展开

    双翼白虎磅礴的力量在触碰到星图的刹那便被化解开来。

    星图仿佛化为星辰大海,只是微微荡漾,便化解了庚金剑气。

    “刺他下颔,那里乃是白虎一部共同的弱点!”南剑天识海响起南父的声音。

    “得令!”

    南剑天全然无一丝紧迫感,整个人显得悠然自得。

    “铮!”

    火麟剑出鞘,一道璀璨的龙影逆天而上,在下颔部位破入,洞穿了白虎的法体。

    双翼白虎阵阵悲鸣,就像一只被卡住脖子的雄鹰,在做最后的挣扎。

    “唰——”

    南剑天手起刀落,直接斩下了双翼白虎硕大的头颅,如磨盘般的虎头骨碌碌地滚落在地,方圆十丈都是四溅的鲜血。

    确认双翼白虎殒命,南剑天才放心地将南父放了出来。

    “父亲,让你受惊了!”南剑天亲切地呼唤。

    “孩子,你长到了,你是我落日山祖祖辈辈的骄傲呀,快来,让父亲好好看看。”南向天一脸慈爱。

    “唉!”南剑天使劲地点点头,享受着父亲的爱抚。

    此刻,他就像一个卸除伪装的猎人,只有在父母面前才敢放下凶悍,以慈爱待之,以温柔示人!

    父子二人相拥而泣,内心久久无法平息。

    “父亲,你老受苦了,从今以后,您再也不用上山打猎了!”

    “傻孩子,为父已经很久没有上山打猎了,你给的法子很好用,把多余的牲口圈养起来,待到食物减少的季节再食用,这个法子虽然土,但是很管用,让我和你母亲少受很多苦,这人年龄大了,越来越力不从心了!”南父感慨。

    “以后这些粗活累活都由我来做。”

    “你来了,我和你母亲都可以享几年清福,主要是人年龄大了,不知道还有多少年月,为数不多的日子里,我和你母亲都希望你在身边,能够和我们好好聊聊天,唠唠嗑,讲一讲外面的世界,除此之外,别无他求。”说着说着,南父眼角湿润了。

    “是孩儿不孝!”南剑天倍感职责。

    “是我不该离开如此之久,害你们孤苦伶仃,孤苦无依……”

    “孩子,话不能如此讲呀!你是我落日山第一个真正走出大山的人,还去了帝都,更是拜了仙家为师,现在艺成归来,这是我们落日山的荣幸啊。”

    “只可惜,他们再也看不到了!”南剑天似有所指。

    “他们会知道的,明天我便带上酒肉去和他们唠唠嗑,把你最近的故事告诉他们,他们一定会为你开心的,我的孩子。”

    “父亲!”南剑天一阵悲中从来。

    “他们虽然不在了,但是永远在我心里,所有的恩怨情仇,咱老百姓最是分得清楚。”

    “是该去祭奠他们了!”

    “逝者已去,死者已矣!”

    “奈何,奈何!”

    “唯一令我感到庆幸的是,你已经成长起来,落日山的惨剧不是结束,可能只是一个开始。”南父意味深长说道。

    “不管是何人所为,都要付出代价,以血偿血!”南剑天目中血红。

    “族人的仇要报,还有潇玲,至今生死不明,若当你有这个能力的时候再去完成吧!”

    “是,孩儿自当谨记在心。父亲,你受伤了!”南剑天连忙在纳戒之内取出一瓶上乘丹药,就欲拿给父亲服用。

    “不用,不用,大可不必,我们猎人的性命才没有如此金贵。”南父推搡着拒服丹药。

    他强忍身体疼痛,捡起一片破碎的瓦砾,盘腿坐下,开始在双翼白虎庞大的尸身上接下滚烫的鲜血,就这样一饮而下。

    “这是我们这些猎人的土方法,受了伤就直接饮凶兽之血,以血补血,以形补形!”南父擦干嘴角的血迹‘呵呵’笑道。

    见此,南剑天也不禁一阵称奇。

    然而,南父很快脸色大变,因为这鲜血不同以往饮用的普通凶兽的鲜血,其中蕴含的力量委实霸道,在吸收了这些真血后,他感觉全身好似烈火融雪一般,不禁发出阵阵悲鸣惨叫。

    他为了避免孩子担心,已经有意压制,奈何他凡人之躯,无法压制这股霸道无匹的力量。

    他感到自己体内被真龙盘踞,要将他整个人撕裂开来。

    “好热,颅好似爆炸一般!”南父惨呼。

    南剑天也脸色微变,说道:“守住本心,静心凝气,我来帮你化解这股力量。”

    他运转金刚诀功法,整条手臂放出金光,手心各自突然爆发出一个硕大的金色大字,乃是两个鸟篆“炼”字,将南父体内的那团真血笼罩,而后以温和之力炼化。

    伴随时间的流逝,南父脸色逐渐好转,整个人的气色也恢复了红润。

    直到半个时辰后,南剑天才收回了功力。

    “孩子,让你费心了!”南父脸色充满尴尬,他本想在南剑天面前炫耀自己年轻时的资本,却没想到险些害了自己,多亏南剑天修为有成,才化险为夷。

    “看来父亲的土方法也有失效的时候。”

    “是,正是……”南父一掩尴尬,脸色凝重地望了一眼地面上的凶兽,说道:“这头白虎十分不凡,它体内的血力是普通凶兽的百倍,难怪我这副枯槁肢体难以承受!”

    “连父亲都发现了此兽的不同寻常,看来这头白虎确实有问题,咦,它的神识居然未灭,而是被一团绿芒保护了起来,陷入了沉睡。”南剑天察觉了什么,几乎惊叫出来。

    “什么,斩下了头颅都未死?”南父惊道。

    “肉身已死,但神识未灭。”南剑天说道。

    “肉身……神识……这是仙家的术语吗?果然深奥……”南父自语。

    “严格意义上,它确实未死,这头白虎有古怪,这一切的源头似乎是那两团绿芒在作祟,这是什么神秘物质,待我回去好生研究一番。”当下南剑天将双翼白虎的庞大肉身和头颅一并收起。

    双翼白虎神识不死,头颅是关键所在,而肉身则可带回家中和家人一起分享,至于多出的则可晾晒成肉干,以供冬季食物匮乏的季节食用。

第四百八十一章 一粒灰尘,一片世界!

    “老婆子,你看谁回来了!”南父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还能有谁呀?”房舍传出南氏苍老的声音。

    “娘,我回来了!”就在这时南剑天从天而降。

    “是天儿!”孩子突然出现杂面前,这对于南氏无异于喜从天降,一时间南氏喜极而泣。

    “娘,你们变老了!”

    南剑天望着南氏和南父脸上纵横的沟壑,一时间悲中从来。

    “看你回来就好了!”?南氏激动的不知所言。

    “是孩儿不孝,让二老挂心了。”南剑天双膝跪地,当即磕头。

    “天儿快起,来了就好,男儿膝下有黄金不当轻跪!仅仅三年未见你都长这么大了,真是子大催父 老!”南父和南氏不免又是一阵老泪纵横。

    现在,南剑天年方十七,经过残酷的磨练和撕杀他的心智早已成熟,不断的历炼使他体质增强,再也不是曾经的药罐子,今天父子站在一起,他竟比身材魁梧的南父还高出一头。

    “好孩子,你终于长大成人了!”?南氏目中满是慈爱。

    “爹娘,从今往后你们再也不必为生活操累,爹,明天你在家安歇由我去山里打猎,我已经在帝都买下豪宅,供二老以享清福安度晚年。”

    “唉!”南父只觉心中一热,使劲的点头答应。

    “孩子不仅长大了,还懂事了,更懂得孝顺与感恩了!”

    “上天对我不薄呀!”?南父有感而发。

    “看把你开心的,你却是如何与天儿相遇,竟比我还先一步得到消息。”?南氏做出不悦状。

    于是,南父将在山上的事情娓娓道来。

    闻言,南氏的脸色一变再变。

    “你没事吧?”她上下打量着南父,一脸揪心的样子。

    “放心吧,身体铁着呢!”?南父将胸膛拍得‘叮当’响。

    “你如果死了,谁和我唠家常。”

    “放心,就算我死了,也舍不得你呀!”

    “贫嘴,多大年纪了,没一点正经,孩子在呢……”

    “天儿可得向为父好好学习,男人要懂得把握住女孩子家的心思,这样才能让她对你欲拒还迎……”

    “美得你……”?南氏不胜娇羞,仿佛又回到了初次相恋的少女时代。

    对此,南剑天只是微笑以对,看到父母这样恩爱他也感到由衷的开心。

    “你是说,天儿斩杀了那头白虎?”?南氏很快收起娇柔之态问道,美目中充满不可置信。

    “我亲眼目睹,这还能有假,若非天儿,我这条老命可就真的没了,你就真的要守活寡了。”?南父蔚为信然道。

    南氏白了他一眼,道:“我曾经在祭奠乡亲之时看到此兽,那时只看到一道白色的身影,我以为自己眼花了,现在想来应该就是此兽破坏了墓冢,想想真的是后怕。”

    “不错,此兽是为了报仇而来,三年前的一天,天儿曾斩杀了其幼崽。”

    “难不成还会有其他白虎?”?南氏担忧道。

    “应该没有了,即使有我也会再将它们斩杀,直至这些孽畜不敢出现为止。”南剑天也不敢确定白虎家族没有其他族类,但为了让父母放心他还是如此安慰。

    “有天儿在,还有什么值得担心,要知道现在天儿不单可腾云驾雾,还可指掌间灭杀异兽,这在我落日山脉是百年从没有过的事情!”

    “天儿是我们一家人的福气呀!”?南氏感慨道。

    “有你们在我身边,才是孩儿的福气。”南剑天目中充满感激。

    “其实这是命中注定的缘分,在生活中我们谁都无法离开彼此,最重要的是现在我们是一家人,这才是最值得珍惜的,我们应该珍惜眼下的时光,哪怕是片刻相守都弥足珍贵。”

    “我和你爸的时间都不多了,只是还有一件心事未了,那便是看你成家立业!”

    “这是我和你母亲的意思,你知道的,儿孙自有儿孙福,看你长大成人,我们都期待着早点抱上孙子。”南父和南氏一脸期待地望着南剑天。

    “父亲,母亲,我……”南剑天欲言又止,他不禁想到了南宫婉和潇玲。

    他的唯一挚爱南宫婉香消玉殒,而乡亲帮他指定的亲家一家惨死,潇玲也失去了踪迹,这是他难以启齿之痛。

    南剑天面露痛苦的神色。

    “看你,不该把孩子逼的如此急迫。”?南氏意识到了什么,连忙训斥南父。

    “是呢,是呢……看我这副臭嘴……其他都不多说了,我先把那头白虎屠宰了,够我们一家人吃上一个月,剩下的可以晾干或熏制,可以挨过一个冬季呢!”?南父一边一如既往地唠叨着,一边磨刀霍霍地走向院外。

    “孩子,你别往心里去,你爹他就是这样,有口无心的。”?南氏安慰道。

    “没什么,只是很感慨,以前杀一头白虎,我们全村人聚在一起,一起围绕篝火庆祝,一起吃烤肉,一起喝酒,真的很怀念往日的时光。”南剑天一掩伤悲,目中尽是憧憬之色。

    “是呀,再也回不去了!”?南氏也慨叹。

    “潇玲我还在寻找,落日山真凶我也还在苦苦寻觅,可是一直没有线索,是我没用,辜负了大家的期望……”南剑天一阵失落。

    “孩子,这不怪你,对方既然可以屠我村落,足矣说明身手高强,你万万不是对手,虽然你现在修为有成,可我们并不想你去以身涉险,你没有寻到仇家,我和你爹反而高兴,是我们自私了……”?南氏一脸不忍。

    “母亲,该来的还是会来,躲不过的!”

    “如果这一天真的要来临,我宁愿来得晚一点,现在我只想我们一家人幸幸福福,快快乐乐地生活在一起。”

    “这几年里你在外受苦了!”

    “见到父母的第一眼,我就不觉得苦了,因为只有我强大了,才能保护爹娘,保护这个家,守护我们世世代代的栖息地!”

    “你真的是个善良的孩子,我和你爹都感到很欣慰!”

    “娘,我……”南剑天一头扑进南氏的怀抱,往日的辛酸还历历在目, 在他坚强的外表下是一颗柔软的心,在亲人的怀抱中终于得到释放。

    若是没有南氏夫妇的收容之恩,也许他早已在大山里喂了豺狼虎豹,正是因有父母的悉心教导和循循善诱,才有了今日的他。

    即使短暂的迷失,也可守住初心!

    房舍外,南父依靠在墙壁上泪眼朦胧,他并未离去,方才母子二人的一席话他都听得一字不落。

    南剑天,是他的骄傲,一直都是,哪怕在他手无缚鸡之力之时,也从没有放弃过他,因为多年的相处,无数个日日夜夜的陪伴,这份情早已融入了肺腑,彻入了骨髓!

    在他看来,什么恩怨情仇都可以放弃,只要换取一家人的平安,没有什么比这些更重要。

    “原谅我心中的自私……”南父擦干泪眼,望向后山方向,那里是落日山一百零八条冤魂的栖息地。

    ……

    帝都距天南遥行万里,天弓学院结业,当韦康、葛优儿一行人出了帝都便乘坐灵舟返回天南,普通人舟车劳顿要一个月披星赶路才能走完的脚程,但现在有灵舟代步只须三日他们便可原路回返

    此时,二人站立在灵舟舰头,并肩而立,一阵相对无言。

    由于董燕的无端介入,使二人隔阂至今,也许韦康还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与荒谬,但葛优儿是一个记仇的人,尤其是这份情伤,她会一辈子铭记。

    女人可以一辈子挚爱一人,也可以一生唯恨一人!

    灵舟破裂虚空,如惠星陨落擦燃空气,背后拖着一道惊天流鸿火速向前推进。

    下界凡夫俗子不明实情,以为是天降恩泽,神光护佑天下苍生,皆是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董燕为了避免再次激起仇恨的火花,已经先行一步返回天道门。

    灵舟之上,韦康和葛优儿相对无言。

    韦康有意向她靠近,但是却又被一个无形的‘势’阻隔,她明白那是对方的敌意,葛优儿因爱生恨,已经是从内心深处抗衡韦康。

    韦康似乎长叹一声,他知道以葛优儿刚烈的性格是不允许自己和其他女人有染,这份感情已然无法回挽,名存实亡。

    “马上就要到天南了,你有何感想?”韦康有意问道。

    “该来的终究会来,该走的也无须挽留,我偏偏是一个对未来没有什么企图之人,对某些人更不会抱有任何幻想。”葛优儿凛若秋霜。

    “任何人都会犯错误,有些时候给别人机会,就是给自己机会。”韦康目光悠长。

    “可是有些错误却是无可原谅的,因为这个错误本身对某个人造成的伤害是彻底的,当我看到某个人就会想起这份伤害,我不想自己永远不幸福,不快乐,更不想自己活在别人的阴影里!我想明白了长痛不如短痛,两个人彼此煎熬,不如另一方爽

    快地离开,这样大家都还可以体面些。”

    “在你和我身上承担了太多寄望,我不希望因你我之事让更多人失望!”

    “那是他们的事情,我不会强迫自己做不喜欢的事情。”

    “一步错步步错,看来终究还是无可回挽!”韦康不禁长叹一声。

    二人迎风而立,秀发飞舞,衣袂猎猎。

    就在这时,一道黑色的魅影一闪而逝,令二人心中一惊。

    “那是何物?”韦康惊疑不定。

    “没有看清。”葛优儿激起了警觉。

    “好快的度。”

    “会不会是仙鹤,灵禽之类的。”

    “不像,这里已经是千丈高空,普通的灵禽很难达到如此高度。”韦康说道。

    二人对话之时,突然灵舟猛然一滞,似乎是被什么拉住了。

    韦康和葛优儿重心失衡,险未跌倒出去。

    “有敌袭!”

    葛优儿拔出宝剑,然而未及她发现敌人的踪迹,却恐怖地发现灵舟居然失控了,在虚空中被人猛然甩飞出去。

    “何人,胆敢在天南地盘上对本少主出手?”韦康怒喝。

    二人发现灵舟竟被人提了起来,这一惊可是不小,能够令正在行驶的灵舟改变方向,这份手段恐怕已经超越了金丹境!

    “到底是何方高人?”

    嘭!

    回应韦康的,是一记铁拳,灵舟被轰中,发出阵阵雷鸣,灵舟上篆刻的法阵层层瓦解,整座灵舟一阵悲鸣。

    ‘砰!’

    第二拳紧随而至。

    灵舟就像大海之内承受疾风海浪的扁舟,摇摇欲坠。

    “只要前辈停手,一切都有商量的余地!”韦康也是急了。

    自始至终他连敌人的踪迹都没有看到,便被打得抱头鼠窜,不,是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

    每一道拳风都形成了漩涡,雷鸣阵阵,将二人连同灵舟包裹在内,无法挣脱。

    就在二人惊魂未定之时,一道熟悉的身影从天而降,充满邪魅地望着二人。

    “南剑天,是你!”二人皆是恨声道。

    “不错,是否让你们感到了意外。”南剑天悠然在舰头立足。

    二人虽然恼羞成怒,但此刻无疑被南剑天的手段惊到了,这才过了多久对方便修为臻至到了如斯境界,简直是堪称恐怖,若非他此刻现身,他们几乎以为自己遭受了大能攻击。

    “你到底欲意何为?”葛优儿怒道。

    “只是想教训一下你们!”

    “你敢!”韦康怒喝。

    “我有什么不敢?”南剑天脸色陡寒,脚下暗施‘游龙九步’功法,九龙踏天之力施展而出。

    ‘蓬’

    他足尖轻轻点下,巨舰仿佛被一座巨岳砸中,摇摇晃晃地向下界急坠而去。

    “呀!”

    二人皆是大惊失色,韦康连忙尝试控制灵舟,在经过一场手忙脚乱后,他们勉强重新夺回了灵舟的控制权。

    “看到这艘灵舟我就想到了曾经的耻辱,所以,我决定毁掉这个耻辱地!”南剑天的声音在天际激荡。

    二人惊魂未定,突然,一阵霹雳炸响,灵舟再次承受了一拳,这一拳直接崩碎了灵舟所有的阵法,不仅巨舰体被轰击出一只黝黑的巨洞,灵舟的整座架构都发生了崩溃。

    最终,灵舟不堪重负,在虚空中解体开来。

    一阵惊呼,韦康和葛优儿陨落向下界。

    一处山脉之中,烟尘滚滚,到处遍布着灵舟的残骸,方圆千丈稀稀落落地散布着巨舰残骸。

    一处灵舟的主要架构废墟前,湮尘尚未散尽,韦康和葛优儿灰头土脸地在废墟上爬起,却看到南剑天从天而降,在残破的‘舰首’立定身形,此刻正以死神般的目光盯着二人。

    他们没由来地心底一寒,二人皆是感受到了彻骨的杀意。

    慑于南剑天的凶名,他们可不认为南剑天不敢在天南对他们出手,毕竟,传言中此子在帝都第二世家的杜家都杀了个三进三出。

    韦康和葛优儿已然看出了其中的差距,曾几何时他们一齐迈出天南,那时南剑天不过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奴才,生杀予夺!

    而现在,他们已然不是南剑天的一合之将,如果硬碰硬几乎没有一丝悬念。

    “你猜我此刻最想做什么?”南剑天悠然问道。

    “我知道,曾经是我们不该如此对你,可是,若无压迫,又岂会有今日的你,所以,很难说到底是谁成就了谁!”葛优儿说道。

    “似乎很有道理,继续讲,希望可以听到让我放过你们的理由。”

    “如果你有恨,方才我二人险未身死陨落,我们都付出了代价,你也应该满意了!”韦康道。

    “对不起,我并没有听到自己想听的话,所以你们还是必须得死!”

    “曾经的耻辱,唯有以血偿还!”南剑天杀意陡增。

    在他身遭,剑意肆虐!

    南剑天甚至已经举起右掌,掌心闪耀骇人的弧电,他只需一掌便可定人生死。

    “等等!”

    “你还有什么遗言?”

    “南剑天,你不要忘了,你也是出自天南,有道是强龙不压地头蛇,天道门跺一跺脚天南都要抖三抖,你可要想好了!”

    “偏偏我最不喜欢被人胁迫!”南剑天右掌缓缓平推而出,一股无边的杀机将二人笼罩。

    韦康和葛优儿皆是冷汗直冒,他们见过南剑天杀人如麻的场景,丝毫不会怀疑他的杀意。

    “等等!”

    “就算你不为自己着想,也请为你在天南身居落日山脉的父母双亲想一想!”韦康眼见南剑天出手急吼道。

    闻言,南剑天顿了一下,显然,他犹豫了。

    韦康既然可以说出落日山的事情来,显然他暗中派人调查过自己。

    天道门他并不惧怕,但是南氏夫妇年老力衰,若是修真门派对他们出手还是很难防范的,毕竟他不知道韦康有没有其他后手。

    再者,他不可能终日守护在父母身边,总有不在的一日,如果那个时候敌人趁虚而入……

    见此,韦康似乎看到了希望,继续道:“其实你我的恩怨也并非不可化解,以前的一桩桩一件件,无非是生命的插曲,未来的你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天南是你的跳板,而天道门也可以成为你的支点,是成为朋友还是死敌,你可要想好了!”

    “若这段恩怨就此揭过,日后我敢保证,只要在天南地界,没有任何人胆敢骚扰你的家人,更无人胆敢在落日山放肆,你南家,还有整个南氏,就是落日山的王候。”

    直到良久,南剑天收手而回,隐敛了杀机。

    “希望你能够记住自己今日的承诺,人头先寄存在你身上,我随时来取!”言罢,南剑天破空而去。

    望着南剑天彻底消失在天际,二人终于长吁口气。

    “方才真的是好凶险!”葛优儿花容失色,显然还没有在方才的惊吓中回过神来。

    “还好,他最终是有所顾忌,选择了退去!”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原来,这才是他的软肋。”韦康桀笑道。

    “你有什么打算?”

    “离开这里,以防此人反悔。”

    当下,二人御剑而起,迅速逃离了这片山脉。

    ……

    帝都,三皇子行宫。

    夜幕下,龙行宇与智囊释行空孑然而立,眺望着远方。

    一道印信凭空出现,龙行宇打开印信看罢而后将其掐灭。

    而后,他微微一笑。

    “他离开了帝都,回到了天南!”

    闻言,释行空似有所思。

    “天南乃是他的诞生地,我曾派人查过他的底细,可惜一无所获,最后查到的唯一有用的信息便是他出生在落日山脉,只可惜数年前那里发生了一场大变故,落日村的人都死光了,最后只剩下一户人家,而这户人家便是他所在的家庭。”

    “唯一的落网之鱼?难道是巧合?”

    “看来你掌握了很多关于他的消息?”?龙行宇似笑而非。

    “只不过为殿下分忧罢了!”

    “似乎有什么人可以抹去了他的轨迹,但是我更愿意相信这只是一场意外,信一个人,就要永远去信,而不是一边信,一边怀疑,把你的影子全部收回,不得再调查关于他的任何情报。”

    “是,殿下,我这便去吩咐!”?释行空疾步而去。

    “帝都安静了,天南恐怕要再起风云了!”?龙行宇叹息道

    翌日。

    南氏正在院内辛勤劳作,将双翼白虎的肉晾晒,储备过冬的食物。

    而南父则在加固篱笆和围墙,因为白虎的肉血气实在太盛,血腥味被风传播到数里开外,这道篱笆墙不是用来防贼的,而是用来防御野兽。

    如果遭遇凶兽,这道防御是他们最大的倚仗。

    就在这时,一名身材中庸,身着锦袍的中年男子快步走来,在他身后还追随者两名武者,来者正是南芳,南父的远房亲戚。

    他还有另一重身份,那便是天道门红楼的管事,在黑白两道都要给面子的人物。

    “你们在这里稍待片刻,我去去就回!”南芳吩咐道。

    “是,大人!”两名武者毕恭毕敬,守护在庭院外。

    南芳快步入了院子,闻着院内浓重的血气微微皱眉。

    尤其是当他看到院内木架上晾晒着一张硕大的虎皮之时,他面露惊奇之色,这头白虎虎皮足有小船大小,可见其生前绝非善类,而南父年老力衰,这头白虎断然不是他能够猎杀的。

    ‘ 果然回来了!’南芳目露精光。

    “亲家好!”南氏首先招呼道。

    “我来看看堂兄,简单聊几句就走,你先忙,不用管我。”

    “那好,你们聊!”南氏手上不停。

    “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什么风把你吹来了!”南父用木楔将篱笆钉死,并反复加固。

    “没有事我就不能来了吗?年龄大了,都开始修起篱笆了,可见你的心是越来越小了。”南芳走向前来。

    “不是越来越小,是越来越细!这是给家人的保障,是为了让家人生活的安心呐,最近山里闹凶兽,不得不防!”

    “我如何没有看出来,倒是看到一头白虎成了你们一家人的盘中餐。”南芳打趣道。

    “它要吃我,怎奈却要被我吃!”南父笑意更浓。

    “这可不是一般的凶兽呀!”

    “宰了,还不是一锅肉!”南父乐呵道。

    “听说天儿回来了?”

    ‘果然!’南父‘嘿嘿’一笑,故作神秘,说道:“看来你的消息够灵通的。”

    “我可不是监视你们夫妇,怎么着都是沾亲带故的,平日里我也关照过你们一家,不可能让你们老夫妇在深山老林自生自灭,掌握一些你们生活的信息还是有必要的。”

    对此,南父不置可否,南芳曾让儿子南仲天数次送来钱财和粮食,虽然多半都被他们夫妇婉拒,可也承下了这份人情。

    在夫妇二人困难之时不吝援手,可见南芳也并非薄情寡义之徒。

    “你找天儿所谓何事?”

    “听说他在帝都天弓学院修行,可是长了大能耐了,胜过了我家仲天。”

    “哪里,哪里,都是谣传,仲天年纪轻轻已经成为天道门的内门弟子,日后的前途不可限量呀!”

    “这头白虎你如何解释,不要告诉我是你斩杀的?”

    “确实是天儿的杰作,那日我在大山腹地与此兽遭遇,险些命丧虎口,多亏了天儿及时出现,否则我这条老命就没喽。”

    ‘看来不似在说假!’南芳自忖。

    “想必你已经猜到了我的来意,有道是好男儿当志在四方,天儿学艺有成,一定不甘于一辈子窝在这个山沟沟里,我此行而来是为了给他派个差事。” 南芳直言道。

    “那敢情好呀,是什么差事,不会是打打杀杀的活计吧!”南父伸长了脑袋问道,南氏也同样在洗耳恭听,此事可能干系道孩子的安危,他们自然大意不得。

    “这个……”南芳面露难色,为门派卖力,若是说不是刀头舔血,那绝对是骗人的。

    “只要不是打打杀杀的要命勾当,我这里一概允了!”南父道。

    “我们夫妇两个,老来得子,我们可以不希望他有什么出息,只希望他余生安安稳稳的过好每一天。”南氏说道。

    “这个……我明白,我会尽力安排!”南芳最终说道。

    “有你这句话我夫妇二人就放心了!”

    “他在后山,在祭奠乡亲!”

    “好,那我去去就回!”南芳也算是干净利落,当下直奔后山而去。

    “他真的能够带领天儿找到属于自己的未来吗?”南氏目光凄迷,望着南芳的背影。

    “当天儿走出大山的那一刻,他就已经找到了自己的未来。”南父说道。

    “所以,你就不要多虑了!”

    “为何我还是担心,外面的世界太危险,人心险恶,比豺狼更加恶毒,个顶个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主。”

    “我们终有一日要离开,未来他要靠自己,我们要学会放他离开,让他选择自己的未来,这才是爱他!”南父语重心长道。

    后山,荒草萋萋,一派荒凉。

    茂盛的灌木丛和枯草几乎有一人多高,去往墓地的只有一条狭窄的小路,这条路是南氏夫妇多年来用脚踏出来的。

    有别于其他地方,墓冢周围的杂草被修剪的低矮且整齐,而且四周整体还算干净利落,显然是前不久刚刚打理过的,只是唯一不和谐的地方是数座墓地被掏空,墓碑也是后来重新立上去的,其上还有可怖的爪痕,显然应该是白虎的杰作,这也是为何南父不惜甘冒奇险追杀白虎,就是为了避免乡亲们的墓冢受损。

    明知不可力敌,却也要去做,一股敬意在心中油然而生。

    “父亲!”这一刻,南剑天心中被一股力量充满。

    “既然墓冢被白虎损坏,这颗虎头便是给各位乡亲们的祭品吧!”

    南剑天将那颗磨盘大小的虎头安放在墓冢的中央,而后他深深地三鞠躬。

    做完这些,他心中稍安。

    “这头白虎,有些怪异!”南剑天重新打量着面前的双翼白虎的头颅。

    他的神念探查了进去,发现即使过去了足足两日,双翼白虎的神念还是存活的。

    这打破了他的常识。

    “怎么可能,一般来说无论是人类修士还是凶兽,被斩下头颅,人首分离,则必死无疑,而双翼白虎居然可以保持神识不灭?”

    “不对,我看到有两团绿朦朦的光团包裹住了白虎神识,是以它神识未灭,只是陷入了沉睡,在某种意义上而言,它并未死,甚至我此刻再做什么它也都知道。”

    “问题应该是出在这两团绿光之上。”

    “只是这又是什么物质,简直见所见闻所未闻!”

    “试想如果有人掌握了此物质,和人交手陷入假死,等待时机卷土重来,该会留下多么巨大的隐患?”

    南剑天静心下来,他的神念化为一柄飞剑,在他全力催动下破入了其中一团绿光之内。

    然而,内部的世界似乎无边无垠,飞剑瞬间十里,居然在半柱香后仍未能达到尽头。

    ‘内部居然隐藏着一片空间,这片空间大的可怕,这到底是何物。’南剑天心无旁骛,额头留下豆大的汗珠,他全神催动飞剑风驰电挚,欲探查这片神秘之境。

    “到了!”

    半个时辰后,南剑天的神念依附在飞剑上当空悬浮,停滞下来。

    ‘是一粒尘埃?怎么可能,造成这一切的居然是一粒尘埃,而那团绿光则是这尘埃的产物,一粒尘埃造就了一片空间?’

    南剑天对这个世界的认知被彻底打翻。

    南剑天神念站在飞剑上,感受着尘埃散发的浩瀚神力,只觉自己此刻正面对一颗日月星辰,不,比星辰更加伟岸十倍,百倍。

    “不可能,不……”

    ‘尘埃’只是微微荡漾,竟发出无可抗拒的神力,南剑天被这股伟岸的力量直接横扫了出去。

    外界,南剑天脸色煞白的回转过神,全身的衣襟都湿透了,背后传来阵阵冷风。

    “原来如此,双翼白虎应当是无意中吞噬了这团‘神粒’所以才会产生异变,难道这团‘神粒’出自落日山,落日山有神迹?”南剑天疑虑道。

    然而,就在这时,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从脚步声可以判断,来者只有三人,当头之人脚步沉重,应该是普通人无疑,而另外两个则脚步沉稳有力,应该是武者,但是并非高手,对他无法产生威胁。

    来者并无恶意,不然也不会如此惊扰!

    ‘落日山居然来人了?’南剑天料定来者不会是南氏夫妇,除此之外还会有谁?

    远远望去,只见三人之中当头之人正是南芳。

    对于此人,南剑天有些浅薄的印象,听父母说起乃是父亲的远房亲戚,南氏一脉向来人丁稀少,南芳也是南父尚且在世的唯一亲人了!

第四百八十二章 缘起天音寺

    第四百八十二章?缘起天音寺

    “见过叔父!”南剑天起身相迎。

    “贤侄果然是一表人才,年幼之时倒是我看走眼了!”南芳呸呸称奇道。

    二人相见,不免一阵寒暄。

    “你现在到底修为几何?”南芳问道。

    南剑天抿嘴,笑而不语。

    “我家仲天现已成为天道门内门弟子,十年内只要突破结丹期,就可以成为核心弟子,可谓是前途无量,对此,你有何感想。”南芳不失炫耀说道。

    南剑天自然不会打击他的自信,的确,在天南这等贫瘠之地,而南氏一族在天南基本上没有什么倚仗,更无修炼资源的倾斜,在南芳看来,天道门内门弟子的身份已经是惊艳之才,核心弟子则是他们这一代无法企及的‘天’。

    至于结丹期,在天道门可以作为一名执事长老存在了,如果十年内南仲天能够达到这一境界,整个南氏家族都会光耀门楣,甚至大可借此跃居天南的名门世家。

    每每为自己编织美好未来,南芳都会乐不可支。

    “仲天的确是个人才,他十分优秀。”南剑天说道。

    如果当南芳得知南剑天曾斩杀过元婴期老怪,恐怕南芳会吓得魂飞魄散,因为当今的天道门门主也不过是元婴期修为。

    南剑天其貌不扬,却斩杀过一方道主?

    不知道实情的人定以为他在吹嘘。

    “听说你一来落日山便斩杀了一头白虎,了不得呀!”南芳重新上下打量南剑天。

    “哪里,此兽罪不当诛,只是,他实在不该惊扰了诸位乡亲的栖息地,这是我不能容忍的。”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没有放弃调查事情真相。”

    “真相总会浮出水面,总有人会为此付出代价。”

    “若是背后之人十分可怕呢?”

    “不管是何人,我要做的便是以血偿血,以牙还牙!”南剑天全身戾气外溢。

    感受到南剑天身上气势的变化,南芳心中一惊,南剑天和此前他认识的人竟判若两人。

    “你的确长大了,肩头也有了担当,很好,我十分欣赏你!”南芳郑重地拍了拍南剑天肩头,以示安慰。

    他瞄了一眼不远处那颗硕大的白虎头颅,目中精光闪烁。

    “我想看看你实力,一睹为快!”

    “既然是叔父的请求,侄儿自当尽力而为。”

    “为了避免惊扰到这里的灵魂,我须得后退一些。”

    “还是你想的周到!”

    南剑天足下一点,整个人已轻飘飘地落定在百丈之外一处荒地上,他望着身边一株高耸入云的参天巨木,指端涌现刺目的剑芒,而后轻描淡写地劈落而下。

    “咔嚓——”

    巨木被自中辟开,而后南剑天身形盘空,指端剑芒连续斩过,将一株参天巨木截成了数段巨大的木桩,井然有序地堆在地上。

    “对剑气的把握和元气的运用,我家仲天都远远不及!”南芳一时间看呆了。

    “好侄儿,让他们试试你的身手如何?”南芳不等南剑天回应,便使了个眼色。

    两名属下会意一眼,毫不犹豫的拔剑,一前一后向南剑天疾刺而去。

    见此,南芳露出得意的笑容,要知道他的这两名属下乃是实打实的凝气期武者,由于最近天南局势混乱,为了保证南芳的安危,门派特意派来两名身手不弱的武者来相助。

    在他看来,就算南剑天实力斐然,在两名凝气期武者的联手施为之下,也难保不被碾压。

    南剑天望着向自己疾刺而来的宝剑,面不改色。

    南芳以为南剑天躲避不开,连忙疾呼:“手下留情!”

    然而那名手下收力不及,还是全力刺向南剑天。

    “来得好,可惜太弱了!”

    南剑天伸手一点,一指点在剑身上。

    这一刻,那名剑客有一种错觉,他感到仿佛被山岳砸中,宝剑被震飞,整个人也是向后倒飞而去,陨落在地,久久无法起身。

    南芳目色呆滞,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幕,没想到南剑天居然一合将挫败了对手。

    无声无息间,另一名剑客挺剑刺向他后心。

    南剑天似乎无察,南芳也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幕,他可不认为南剑天毫无防备。

    果然,当剑客剑锋距离南剑天还有三寸之时,却仿佛被山岩夹中,再也无法刺进分毫。

    就在剑客不可置信的目光中,南剑天轻轻地耸肩,震断了宝剑。

    ‘蹬蹬蹬’

    剑客暴退十步,这还是南剑天手下留情的结果,否则南剑天释放自身气场便可将此人震毙。

    剑客望着手中的断剑,目瞪口呆,下一瞬他双膝跪拜下去。

    “谢少侠手下留情,在下折服了!”

    “少侠年少有为,日后前途不可限量!”另一名剑客也是单膝跪下,皆是心悦诚服。

    “不必多礼!”

    两名剑客起身伫立一旁。

    “倒是我看走了眼,虽然我心里早有准备,但还是小觑了你。”南芳不禁对南剑天另眼相待。

    “献丑了!”南剑天彬彬有礼道。

    “果然,帝都人杰地灵,非我天南可比,在天弓学院深造过的弟子更非天南修士可比拟。”

    “只不过侥幸而已!”南剑天打个‘哈哈’。

    “贤侄过谦了,我此行而来实则有事相求。”

    “但讲无妨!”

    “近来天南并不太平,时而有马贼出没,打家劫舍不说,竟还把手伸向了我天道门,一些防守薄弱的银号,钱庄和酒楼频频遭受劫掠,可谓损失惨重。”

    “难道在天南还有人胆敢与天道门为敌不成?”

    “你有所不知,这些并非普通的马贼,背后恐怕有着大背景。”

    “叔父想我做什么,尽管开口便是!”

    “听闻你修为有成我本想给你安排一个差事,但怎奈你父母有命在先,你知道的,每个父母都对膝下子女殷切期盼,他们希望你平安,如此我就更加不能让你以身涉险了。”

    “我明白他们的苦心!”南剑天只觉心中一暖。

    “倒是有个差事你可以做,外门执事。”

    “外门执事?”

    “不错,主要负责分舵与天道门的联络事宜,倒是一份闲职,十分适合现在的你,我知道在物质上你并不稀缺,但是为了让家人放心,我奉劝你还是能够找一个安定的执事来做。”

    “为了让父母安心?”

    “不错,为了他们夫妇的良苦用心,你不必现在就回复我,你考虑一下,我们走。”

    言罢,南芳三人转身离去。

    “等等!”

    南芳驻足脚步。

    “我答应了!”南剑天最终说道。

    南氏夫妇行将入木之年,他们已经没有多少时间,在这有限的时间里他想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多陪伴家人,首先他要让家人对自己放心,然后尽力弥补这些年的亏欠。

    “好,我等你!”南芳重重地点点头。

    天道门主峰。

    “是何人将本座的爱女折磨的如此狼狈。”门主葛天霸端坐龙纹石椅上,整个人透露出一股天生的王者之气。

    令人称奇的是他看到葛优儿灰头土脸的样子非但没有生气,反而一副打趣的口吻。

    的确,以葛优儿嚣张跋扈的性格,能够让她甘心吃亏的人少之又少。

    自从被南剑天袭击后,她与韦康绕道远行,以期避开南剑天的截杀,是以今日才安全抵达天道门。

    “爹,就连你也取笑我!”葛优儿一脸怨气道。

    随后,她将事情始末娓娓道来。

    闻言,葛天霸脸色一变再变,有震惊,也有难以置信。

    “你是说,我天道门的一个奴才,和你去了一趟帝都不仅修为有成还将你和韦康痛揍了一顿?”

    “差不多就是这样,一个奴才,简直反了天了!”葛优儿大气未消。

    “我天南居然出了这么一号人物,而且是出自一个没落世家?”

    “爹爹也知道这个人?”

    “南氏一族乃是一个没落世家,且人丁稀少,到了这一脉已经彻底走向了陌路,况且,南芳在我天道门效力,将旗下治理的井井有条,此人虽无大才,但在为人处世上还是别具一格,是以被沿用至今。”

    “南氏居然有人在我天道门效力?”

    “正是,只是没想到南氏家族居然出现了不世出的人才,正所谓明珠暗投,只需剥去他身上坚硬的外壳,便可散发出耀眼的光芒。”

    “父亲准备如何处置此人?”

    “你作为他曾经的主人,为父想听一听你的见解。”

    葛优儿明白父亲的深意,他这是让自己做出决断,是继续对敌追杀到底,还是一笑泯恩仇。

    她陷入了深思,脸色阴晴不定。

    “父亲既然让女儿抉择,说明对此人并没有必杀之心。”

    葛天霸笑而不语,静静地看着心爱之女。

    “以我之见,此人当重用,若此子不能为我所用,那时再对他出手不迟。”葛优儿说道。

    “知我者,唯有优儿!你与本座想到一处去了,现在正是用人之际,我天道门的确迫需新鲜血液的加入。”

    “他既已回到天南,父亲大可下令将其召回,委以重任便是,相信他是一个识相的人,断然不会拒绝。”

    “此事不可操之过急,尤其是对于这等心高气傲之人,逼迫的紧了,怕是要弄巧成拙。”

    就在这时,门卫快步入内。

    “何事?”葛天霸不怒自威。

    “门主,来自南芳的信函。”

    “退下!”葛优儿接过了密函,转而呈上。

    “是!”门卫不敢片刻停留,迅速退去。

    葛天霸看完信函,面露笑意,而后五指一攥,将密函燃成灰烬。

    “说曹操曹操到,可是那个南氏家族的南芳?”

    “正是!”

    “信中说了什么?”

    “南剑天已经被委任为外门执事,从此为我天道门效命。”

    “一个小小的外门执事恐怕留不住他!”葛优儿思量道。

    “此事不可操之过急,要循序渐进,既然鱼已上钩,就跑不掉了。”

    “相信父亲已经成竹在胸!”

    “优儿,看来帝都一行你的确长大了,心性也变成熟了许多,关于南剑天的事情你能够以大局为重的确出乎本座预料,足见你已经放下了仇恨。”

    “没有什么比我天道门的兴盛更加重要,放下一段仇恨来成就父亲毕生的心血,能够为父亲分忧是女儿的荣幸。”

    “你能这样认为就好,还有你和韦康的事情如何了?”

    “韦康,女儿不想再提及这两个字,他实在太令我失望了。”葛优儿痛心道。

    “此人本性难移,以我对他的了解你们闹成现在这副局面并不意外,的确,让两个本就性格不合之人撮合在一起是不会幸福的,彼此只有煎熬,直至身心俱疲,我是过来人明白你的感受,这段时间你受了不少委屈,为父都记在心里,今日的付出,未来你会收获更多!”

    “谢父亲栽培!”

    “你觉得南剑天此人如何?”葛天霸有意问道。

    “他?他是一个有趣的人!”葛优儿如是说道。

    “有趣的人,本座也期待着与你一见!”

    ……

    炼器峰。

    “简直是丢人现眼,在天南的地盘上居然被人追杀的狼狈逃窜,此事若是张扬出去本座还有何面目见人。”炼器峰主韦之欢望着脚下衣衫褴楼的韦康不禁大发雷霆,整个人更是被气得七窍出烟。

    “实在是那贼子太过强横,仗势欺人!”韦康感受着韦之欢的无边怒火,整个人浑身如筛糠一般。

    “所以你不仅败了,连灵舟都被彻底毁掉?”韦之欢余怒未消。

    “是孙儿大意了。”

    “没想到过了三年,三年时间回来,你居然还是烂泥扶不上墙,回归天道门我本以为你会光耀门楣,没想到你居然在家门口‘绊倒了’,真是丢人现眼!”

    “孙儿请求调集二十名金丹境高手,孙儿定将此人一举绞杀,报仇雪恨。”

    “二十名金丹境高手,你还真是狮子大开口,那可是我天道门的底蕴,莫不说是本座,就算是门主,若非帮派存亡关头,都不得动用门派底蕴!”

    “难道就让此子继续逍遥法外?”韦康不甘道。

    哼,逍遥法外?开罪了我韦家,佛挡杀佛,神挡杀神!”

    “这只秋后蚂蚱蹦跶不了多久了,先让他再多逍遥几日,到时候所有的新仇旧恨本座与他一起清算。”

    闻言,韦康不禁欣下大喜,若是家主出手大可动用天道门的底蕴碾压敌人,那可就完全不一样了。

    “还有,你和葛优儿进展如何?”

    “一切都还算顺利。”韦康为了获得重视,不免隐瞒了实情。

    “如此就好,联姻只是我韦家迈出的第一步,也许百年之后,整个天道门都是我韦家的了。”韦之欢仰天狂笑。

    闻言,韦康愈发惊心,原来自始至终自己都只是一枚棋子,赢得葛优儿只是第一步,只是这盘棋下得实在太大,令他无法看清格局。

    更不知自己在这盘棋局之中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如果葛天霸识相的话,必会同意他我两族的联姻,这样皆大欢喜,如若不然,便是一山不容二虎!”韦之欢冷笑连连。

    不知为何,在家主面前韦康竟不由得心底一寒。

    此时,夜色已深,落日山就像一只巨大而凶恶的怪物匍匐在地。

    夜幕下一切都显得那么苍凉,只有那间农家小舍还在默默燃烧灯火,显得格外温馨。

    一连几日,南剑天无论多么繁忙,都会坚持每天回家陪伴南氏夫妇用餐,一家人和言欢笑,其乐融融。

    翌日,帝都。

    紫荆公爵府邸外。

    一名浑身脏兮兮的矮胖和尚正在大块跺姬着,一手握着鸡腿,另一只手抓着肥硕的猪手吃的满嘴流油,他一边吃,一边微微摇头,似乎不悦的样子。

    “可惜,这么好的肉,居然没有酒,可惜我身上实在没有多余的银两打酒喝,这就好比一个人虽然貌美异常,可是却失去了灵魂,实在可惜……”

    大耳和尚一边嘟哝着,一边摇着肥硕的脑袋,脸上的肥肉不住的抖动。

    就在这时,一道人影走到了他的近前。

    “何人如此没有眼力,挡着本座的光线了!”?大耳和尚含糊不清地大叫不满。

    “酒,有酒香,哪里来的酒!”

    这一刻,大耳和尚就像一个闻着鱼腥味的猫,整个人都变得急不可耐。

    他抬头却见是一名年轻人,而这个人正是他苦苦追寻之人。

    来者正是紫荆公爵府邸的护院,程刚。

    “是你!”大耳和尚眼光顿时变得锃亮,整个人霍然起身,再无方才颓废之气。

    “如何不能是我。”程刚毫不客气说道。

    “你来作甚,难道是给我送酒?”?大耳和尚伸手取酒,却被程刚避开。

    “不错,我是专程给你送酒,但是喝完这顿酒,马上离开这里。”程刚语气不善说道。

    “这是何意?”?大耳和尚脸色不悦。

    “难不成我碍到你了?”

    “那倒不是,我已经观察你很久了,你也在此流荡了一段时间,可你为何选择在南宫世家附近徘徊,着实令人怀疑你的用心。”

    “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想听真话。”

    “我是为了寻你而来,你相信吗?”

    “寻我!”程刚笑了,他被气乐了!

    “我知你不会相信,可我心中就是如此想的。”

    “寻我作甚?”

    “做我的徒弟。”

    “我,做你的弟子,你在逗我吗,和尚。”

    “我是认真的,你要相信我。”?大耳和尚面红耳赤说道。

    “先不说你修为如何,看你终日醉生梦死,如果我做了你的弟子,岂非不是要终日帮你上街讨酒喝。”

    “如果每天有酒喝那就更好了。”

    “不要装疯卖傻,我知道你不是普通人,但是有我在,奉劝你早日离去,不要在南宫世家招惹是非。”

    “我要找的人不是南宫世家,而是你,奈何南宫世家院大宅深,我也想给你留个好印象,否则就直接入了南宫世家,将你掳走,这样反倒来的干脆。”

    “出家人不打诳语,而你竟口出狂言,南宫世家护院少说也有百人,你能够在百名高手中将我掳走?”程刚嗤笑道。

    “这些小辈在本座眼中都是雏鸡瓦狗,能耐我何?莫说掳走一个人,就是灭了紫荆公爵,又有何人能够拦我。”大耳和尚‘咕咚’‘咕咚’地大口喝酒,大呼‘过瘾’。

    “这酒虽然来得晚了,但也还算及时,小子,你很不错,你是老衲入世以来第一个送我酒喝的人,我会记住你的。”

    “我可没有让你记住我,喝完酒永远离开这里。”

    “我本想低调示人,但奈何换来的却是冷漠,奈何,奈何!”?大耳和尚红璞着脸蛋,大呼不满。

    “你在说什么?”程刚不明所以。

    “我是看在你身为出家人的份上不便动粗,否则若是换成其他人赖在公爵府门前不走,早已被扫地出门,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小伙子,很快你就会为自己说的话而后悔,今日你不愿拜我为师,改日你必会为今日的无礼而悔恨。”

    “谁要拜你为师?”

    “罢了,果然是年少无知的少年,看在你年少的份上,原谅你的无知。”

    “看来你不准备走了?”

    “本座有酒有肉,不舍得走,寺院的生活可是又单调又乏味,哪有外界来的逍遥快活,并且,本座没有达到目的,是绝不会离去的。”

    “你到底走是不走!”程刚陡然变得强硬起来。

    这时,府邸之内闻声出来了一大队人马,陈圆圆赫然在例。

    “如何?”陈圆圆上前问道。

    “我来处理。”现在敌我未明,程刚不想她以身涉险。

    “一切小心!”

    “我自有主张。”

    “这小妮子长得倒是水灵,难不成是你相好。”?大耳和尚话音不高,却让在场每个人都清晰听到。

    闻言,程刚不禁老脸一红,而陈圆圆则是不胜娇羞。

    “被我猜中了,如此可是大大地不妙。”?大耳和尚脸色阴沉下来。

    “我来请前辈移步。”

    程刚仍旧在克制,避免和眼前僧人交手,保留最后的体面。

    他大喝一声,五指如笼扣在大耳和尚肩头,大喝一声:“起!”

    他以为可以将大耳和尚平移出去,但是,此人就好像生长在地面上,居然纹丝不动。

    见此,陈圆圆一阵惊愕,她突然意识都此人是一名高手,而且绝对高强的可怕,是深藏不露的那种强者。

    “我就不信无法‘请’你这尊门神离开!”

    程刚全身金芒暴涨,他暗施《金刚诀》大明王手功法,发出一声震天怒吼,就欲将他提起。

    然而,他再一次失算。

    大耳和尚就好像一座山,端坐在那里,任他使尽生平气力,都无法撼动对方分毫。

    这一惊可不小,‘蹬蹬蹬’,大耳和尚轻轻耸肩,程刚被震退十丈,虎口撕裂。

    “既然是高人,何故难为在下!”程刚道。

    “大明王手,可惜只练到三成火候,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你修习了佛门功法《金刚诀》,可对?”

    “你如何知道?”程刚一脸震惊。

    金刚诀乃是南剑天赠予他的功法,这是两人的友谊见证,除了他之外,没有人知道《金刚诀》的来历,甚至陈圆圆也被蒙在鼓里,因为这涉及到一段辛密,若被追查到两人都可能因此丧命。

    “《金刚诀》出自佛门天音寺,可其渊源却绝非局限于天音寺,而是源自一个更高等的位面。”?大耳和尚说道。

    “程刚,不要听他胡言乱语,他在诓骗你,小心步入他的圈套。”陈圆圆急声道。

    “我想了解更多关于金刚诀功法的秘密。”程刚道。

    “果然是孺子可教,但是,要想在本座这里得到有用的消息必须拿东西来换。”

    “酒,如何,管够!”

    看大耳和尚无动于衷,他继续加大筹码:“只要你能够叫得出的名字,所有名酒我都可以给你弄来。”

    有那么一刻大耳和尚确实心动了,事实上当他听到‘管够’二字,已然食指大动。

    ‘本座才没有如此傻,把你收了,本座才是真的有喝不完的酒!’大耳和尚盘算着。

    “这个……恐怕不妥,本座突然不喜欢喝酒了,我要换一个条件。”

    “但说无妨!”

    “拜我为师!”

    “不可,程刚,不要听信此人妖言惑众,此人来路不明,可能是一代邪僧,小心狼入虎口。”

    “你们有谁见过长得如此白嫩细腻慈眉善目的‘狼’?”?大耳和尚大呼不满。

    “还是你这妮子使坏,怕失去你的心上人?”

    “我……不论如何,都不可以拜他为师,我和他,只能选一个!”陈圆圆强硬道。

    “这小妮子……果然是妇人之仁,你如此作为,只会害了他。”

    “我只知道现在是你对程刚有所图谋,如若不然,为何在此守株待兔,你就是为了等他上钩,他年纪尚轻,涉世未深,无法识破你的诡计,但是本姑娘可不是好诓骗的。”

    “你个小妮子,气煞本座!”

    “黔驴技穷了?”

    “天下果然是唯小女子难养也!本座不和你争论。”

    “你是心虚。”

    “小子,你可要想好了,今日遇到本座,乃是你的机缘,过了这个村,没有这个店!”

    “大道与我无缘,我宁愿一生平凡,和相爱的人厮守。”程刚最终说道,他望向陈圆圆,目中有说不出的柔情。

    “女人,果然是红颜祸水,罢了,就让本座替你抉择吧!”

    “小子,本座喝了你的酒,虽然是小恩小惠,但是本座念你的好,为了报答你,本座决定收你为徒,将毕生修为传授与你,这是你的机缘……”

    大耳和尚知道讲理是无法打动他了,所以当下不由分说揪起程刚,便向天音寺方向飞去。

    “老和尚,你要干什么。”程刚大惊。

    他拼尽力量挣扎,却发现自己丹田难以提起一丝元力,此刻的他就像被老鹰抓住的小鸡,无丝毫抗争之力。

    “老和尚,胆敢无礼!”见此,陈圆圆大急,她娇斥一声,随后追赶。

    一瞬间,南宫世家的武者都被惊呆了,在他们眼中程刚已经算是年青一代难得一见的高手了,然而在大耳和尚手中却没有丝毫抗争之力便被擒拿,这个和尚实力当真是可怖!

    “快去禀告家主!”

    有人率先反应过来,快步返回了府邸。

    天音寺,一处破落的宅院内。

    大耳和尚分出一道元气裹挟住程刚,飞身进入院落。

    这一切,恰恰被两个扫地僧小和尚看在眼里。

    “传说中的人物,他居然回来了!”小和尚说道。

    “他手里似乎还抓着一个人?”

    “快将此事禀告师尊!”

    两名小和尚丢掉扫帚,向天音寺正殿方向奔去。

    值得一提的是,两名小和尚口中的‘师尊’正是七念。

    同为年青一代的翘楚。

    当七念得到这个惊人的消息,先是一怔,很快又恢复平静,说道:“择日不如撞日,我们现在就去会会这位净土宗的了空大师。”

    庭院内。

    “放开我,你擒我至此到底何意?”程刚拼命冲击被封锁的穴位,可是无济于事,他全身的生死大穴都被死死压制。

    “多少人求之不得的机缘,机会就在面前,你却不知珍惜。”

    “罢了,罢了,不知者无罪,来来来,本座帮你活动一下筋骨。”?大耳和尚五马分鬃,脚踏阴阳,打出太极之力,帮程刚活动筋脉。

    “你到底要干什么……”程刚发出惊恐的惨叫。

    他感到自己的筋脉在被撕裂,全身的骨骼也在断续重生。

    甚至,他全身主要的经脉,都在被拓宽,自然,在强行打破壁垒的同时,疼痛无法避免。

    “不要惊扰,很快你就会明白,虽然你修炼了金刚诀功法,底子比一般高手要深厚,但是现在你的经脉却不支持你融放入更多的元力,自然,也就限制了你的成长,本座现在要做的,就是打开你的底蕴和潜力。”

    大耳和尚猛然发力,程刚全身血雾蒸腾,他发出杀猪般的惨嚎,而后晕死过去。

    但是大耳和尚以念力刺痛他的识海深处,再次令他恢复了对外界的感知,就这样,程刚虽然整个人被折磨的浑浑噩噩,可自始至终都保持着清醒,他可清晰感受到自身发生的一切。

    就在这时,一阵杂而有序的脚步声传来,七念和两名小和尚进入了庭院。

    他看着眼前的一幕目现奇

    色。

    因为他发现大耳和尚对眼前的少年并无恶意,反而在帮他打通筋脉。

    “了空大师居然在助人修炼,这可是不得了的大事。”七念揇捺住惊奇,恭身揖礼。

    “弟子七念拜见了空大师!”

    “不必多礼!”大耳和尚头也不回说道。

    “你居然记得本宗的名号,悠悠岁月,能够道出本座名号的人已经少之又少!”

    ‘果然是他无错!’七念心头狂颤。

    “净土宗又名‘莲宗’,传说中了空大师一人开创了莲宗,一人便代表了我天音寺一脉,着实令人敬仰。”?七念钦服道。

    “你这个小辈消息倒是蛮灵通的,就像一只耐人寻味的鹰犬。”

    “了空大师过奖了!”

    “这些都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本座已经数十载没有迈入江湖,没想到身后竟留下了一大堆的传说,不过是以讹传讹罢了,实在不可当真。”

    “了空大师过谦了!”

    此刻,程刚已经恢复了神识,二人的对话他可是听得一字不落。

    眼前这名不起眼的青年僧人居然是青年一代的翘楚,天音寺赫赫有名的高手,七念!

    如今他已开坛布道。

    而以七念的辈分,居然都要尊称眼前这名邋里邋遢的大耳和尚一声‘了空大师’,那对方的辈分岂非不是高的可怕。

    尤其是‘了’字辈僧人,在天音寺的辈分都是骨灰级的!

    因为他们的出现可以追溯道天音寺建立之初,是天音寺的第一批僧侣。

    “本座籍籍无名,又何须过谦,比起我那个师兄,我只是班门弄斧罢了!”

    “了空大师是说,佛陀?”

    “除了他,还有谁?”

    佛陀?

    了空大师是佛陀的师弟?

    一瞬间,程刚只觉脑袋轰然炸开。

    要知道他在南剑天那里所知,《金刚诀》便是承蒙一位高人所赠,那人便是佛陀!

    天音寺居然是佛陀的佛缘之地!

    这无疑是一个惊人的消息,只怕南剑天都未必可知。

    他突然明白了自己的无礼,无论如何这一趟都没有白走,也就在这一刻,他心中有了一个大胆的决定,那便是拜大耳和尚为师。

    可以看得出他对自己并无恶意,应是纯属惜才与佛缘!

    “佛陀大师和了空大师都是我天音寺千古一遇的奇才,了空大师大可不必过谦。”?七念双掌合十道。

    “错!师兄多年前已经问鼎仙道,而我还蹉跎人间,如此差距,再明了不过,在他的名讳面前请你不要称我为大师。”

    “弟子明白!”

    “快来拜见了空大师!”?七念朝身后的两名小和尚说道。

    “弟子拜见了空大师!”?两名小和尚怯声说道。

    “倒真是两个慧根清净的弟子,你果然慧眼识珠!”?大耳和尚头也不回,却赞口不绝,一切都逃不过他的法眼。

    “不过是佛缘到了!”?七念笑道。

    “不错,是佛缘,本座的佛缘也到了!”

    “了空大师指的是眼前此子?”?七念诧异道。

    “有何不可?”

    “我天音寺不乏天才之辈,而此子一身浊气,六根不净,就连身上的气息都糟粕不堪,这样的一个人,如何会入了了空大师的法眼;况且,他还是一个外人。”

    “你在质疑本座。”

    “弟子不敢,只是有所不解?”

    “本座收徒,从不问出身,还有,他的佛心,是其他人所没有的。”

    “佛心,又是何物?还请了空大师释疑。”

    “佛心是一个很难诠释的东西,他并不存在于人的身上,却就在我们每个人身边,你可以把他理解为‘善’、‘博爱’与‘众生’!”

    “博爱、众生?”

    “我佛慈悲,兼济众生,有些人渡了天下人,却唯独渡不了自己,过不了自己的那一关,这样的人终其一生也无法再向前一步,而我需要找的人,是能够把自己和众生都渡到彼岸的人!”

    “弟子明白,为何不能将他二人一起培养,这样未来岂不是多了选择的余地。”?七念意指两名小和尚。

    “佛缘未至,再优秀又如何;再者,本座已经没有时间了,更没有如此之多的精力去培养一些人,古有仙禽,择一而终,选择传承者,更是刻不容缓的大事。”

    “如果是弟子呢,了空大师可愿破例!”

    “正如你先前所说,你我只有同处屋檐的缘分,却无师徒缘,一切顺其自然,不必强求!”

    “弟子明白了!”?七念很快一扫失落。

    “弟子此行还有一个心愿。”

    “你说!”

    “恕弟子不敬,七念斗胆向了空大师讨教一二!”

    “既如此,你出手吧!”?了空大师说道。

    “既然如此,弟子冒犯了,看招!”

    “明月国度!”

    七念话不多言,直接使出了最强一击,明月国度!

    在他身遭缠绕着日月星辰,隆隆作响,发出的声音如惊涛骇浪。

    无尽的星辰之力,在他掌中层层叠叠,不断汇聚!

    七念一掌拍出,掌中的明月国度仿佛要击穿天宇。

    自始至终,大耳和尚都沉着应对,他甚至从未回身,显得从容不迫。

    “你的实力在青年一代堪称杰出之才,可是你实在太过急迫,越是想胜,越容易受到羁绊,你还要继续沉淀!”

    大耳和尚头也不回,只是袖袍轻轻一股,一道劲风席卷而出,轻易地碾碎了‘明月国度’,而七念本尊也被一股伟岸的力量掀飞出去。

    十丈外,七念堪堪立定身形,目中布满震惊。

    转而,他内心恢复了平静。

    “谢了空大师手下留情,弟子受教了!”

    “你且去吧!”

    “就此告退!”

    七念揖礼,而后带领两名小和尚离去。

    庭院外,两名小和尚有些担忧地望着七念。

    “师尊,你没事吧?”

    “无恙,了空大师已经手下留情了。”

    “他真的无可战胜吗?”

    “了空大师已经到了天人合一的境界,这世间怕是没有几人可胜过他!”

    “师尊,其实我们只想跟你学艺,不论修为多高深,我们此生只认你一个师尊。”

    “那个了空大师有些难以理喻,若是让我终日追随他,那才是真正的人生无趣。”

    “小滑头,你们逗我开心?”

    “我们是认真的!”

    “姑且信你们一次!跟着我,不后悔?”

    “不后悔!”

    闻言,七念露出会心一笑,有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弟子追随,他知足了!

    “我们走,回去师尊给你们煮卤水豆腐!”这一刻,七念心中前所未有地静谧下来,他突然觉得胜败也没有如此重要了。

    “最爱吃师尊做的卤水豆腐了,吃起来有种吃肉的感觉……”他意识到失言,连忙捂住了嘴巴。

    见七念并未在意,小和尚才放心下来。

    “这下我们有口服了!”

    ……

    庭院内。

    在大耳和尚的运作下,程刚只觉得全身如沐春风,被撕裂的筋脉不仅恢复如初,而且被拓宽了数倍,一些神通秘境的经脉也被开辟了出来。

    伴随这些经脉的打通,他的修为得到了极大的提升,甚至他心中有了一丝明悟,随时可以突破金丹境桎梏。

    曾经苦苦无法突破的境界之门,现在仅有一线之隔!

    他感到大耳和尚为自己运功的这小半日,胜过了以往数年的苦修。

    大耳和尚似有所感,说道:“你的根基很不错,而且修炼了《金刚诀》,与我天音寺正宗相合,是以才会有事半功倍之效,不过你不必急于感谢本座,现在我便解开你的封印,希望你好自为之!”

    言罢,大耳和尚果然解开了程刚穴位的封印,他重获自由之身。

    程刚活动着全身筋骨,仿佛有种再世为人之感,他活动着筋脉,熟悉这副全新的‘躯壳’。

    “是不是有一种重获新生的感觉。”?大耳和尚乐呵呵地说道,他一脸无害的样子。

    “谢大师再造之恩!”程刚跪地。

    “方才还以死抗拒,为何现在主动参拜本座!”?大耳和尚笑容不减,并没有将方才的事放在心上。

    “是弟子有眼无珠,高人在前,竟目不识丁,得罪的地方,还请大师莫怪。”

    “看在你如此诚恳,并且请本座喝了一顿酒的份上,姑且原谅你吧!”

    言罢,大耳和尚取出酒壶,又抿了一口,一副美不胜收的神情。

    不过他又有些可惜,说道:“只是酒太少了,也许过不了今日便喝完了!”

    “大师如果喜欢,这种酒想要多少有多少。”程刚连忙道。

    “当真,管够?”

    “管够!”

    “真是可喜可贺,收了一个好徒弟呀,以后再也不愁没钱打酒喝了,好徒儿,快快请起!”?大耳和尚乐得屁颠屁颠地双手将程刚扶起。

    “谢大师!”

    “叫什么?”

    “是,师尊!”程刚连忙改口。

    “这还差不多!”

    “最后问你一句,你当真愿意拜入本座门下,远离红尘世外,追随本座学习道法?”

    “弟子愿意。”

    “你前后的反应相差令本座有些难以适从!”

    “当我得知师尊便是佛陀的师弟,我便心意已决,此生要拜入师尊门下,修习道法。”

    “我的这个师兄呀,人都走了,我竟然还要沾你的光!”?大耳和尚一阵悲戚。

    “他真的不在了吗?仙人也会仙逝?”

    “一开始我也不相信,但是……或许这便是佛家的‘轮回’吧!他也许已经走在回来的路上。”?大耳和尚意味深长说道。

    “既然你已拜入了我门下,从今日赐予你法号‘慧空’!”

    “是,师尊!”

    “方才听七念师兄所说,我们所在的天音寺分脉乃是叫做莲宗?”

    “不错,莲宗又名净土宗。”

    “那师兄师弟们何在?他们都生活在这里吗?”程刚望着周围破落的景致,有一种上当的感觉。

    “不用看了,就你一个!”

    “什么……”程刚险些惊落下巴。

    “从今日起,你是我净土宗的唯一真传弟子,是本座的首徒,也是我莲宗的大弟子。”

    “如此多的头衔,弟子承受不起。”

    “你承受得起,这是你的使命,同样,你不觉得这是一份无上荣耀吗,你我师徒二人,便是一脉分支,源远流长!”

    “弟子……”程刚有一种欲哭无泪之感,感到大耳和尚‘人不靠谱’。

    他想反悔,却来不及了。

    “你可是想反悔?”

    “弟子不敢!”

    “你放心,既然本座已经为你赐予了佛号,因果既已打入你的命数,我佛会庇护你的,自然,背叛者下场也都无比凄惨。”大耳和尚不失警告说道。

    “我们现在要做什么?”

    “剃度!”

    “剃刀之下,寸草不生!这是你斩断红尘的开始。”

    “我还有心愿未了,给我三日时间,让弟子料定身后之事,再来静心剃度!”

    “很多人都说过和你同样的话,可惜没有一人能够离开。”?大耳和尚一脸得逞的笑意。

    “我要和她道别,否则她会放心不下!”

    “你是指那个女娃?”

    “正是。”

    “你和她好过?”

    “师尊为何有此一问。”

    “回答本座的问题。”

    “我们都深爱彼此,但是还没有迈出那一步,没有床笫之欢……”程刚羞羞答答地说道。

    “看你也没有,如此本座就放心了,因为接下来本座传授你的功法修习之人必须是童子身,才有事半功倍之效,否则,修习也无益。”

    “如此严苛?”

    “那是自然,高阶功法都有着繁多的条条框框。”

    “想要得到,须得先有付出!”

第四百八十三章 抢来的徒弟

    第四百八十三章?抢来的徒弟

    大耳和尚手持剃刀,准备剃度。

    程刚则脱去上衣,露出精壮的肌肉。

    “师尊,可以开始了!”程刚咬碎钢牙,他最终下定了决心。

    若是陈圆圆怪自己,那也只能日后再做解释了。

    “也罢,本座的首徒,自当本座亲自动手!”

    大耳和尚来到程刚身后,就欲进行剃度。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熟悉的印记映入眼帘。

    那是一道‘卍’状法印,烙印进了血肉里,此刻正散发出莹莹光辉。

    “这是……神子转世的印记,难道传说是真的!”?大耳和尚神情变得颇为怪异。

    “难道真的是上天给我天音寺的造化!”他激动的难以名状。

    “师尊,你在说什么?”

    “师尊这便帮你剃度!”?大耳和尚双手有些颤抖。

    就在此时,一道熟悉的身影闯入了天音寺。

    来者正是陈圆圆,此刻她手提了宝剑,杀气腾腾。

    “来者止步!”

    两名僧人拦住了她的去路。

    “佛门清净地,岂容女人踏足!”

    两名僧人刚正不阿,丝毫不为所动。

    “让开!”

    “女施主到底所为何事?”

    “我来找回我心爱的男人。”陈圆圆脸上只有阴冷,再无羞涩,对自己来此的目的更是不再隐瞒。

    “对不起,我们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人!”

    “我明明看到他被掳走,而后,进入了这里,绝不会错!”

    “你是说你的男人被人掳走,而后那人来了我们天音寺?”

    “正是,还请两位尊者明察。”

    两名僧人面面相觑,见陈圆圆急迫的神情似乎不像在说假。

    “你可曾看清那人的容貌,可知他是何身份?”

    “至于他是何人我不得而知,但是至于他的容貌……”

    陈圆圆将大耳和尚的外貌描绘了一番,两名僧人听的云里雾里,皆是一头雾水。

    “对不起,女施主,我们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人,还请施主移步。”

    “若是不能带他回去,我死也不会离开。”

    “三日后你再来此处,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还请女施主不要咄咄逼人。”

    “三日,我等不了三日,三日后他早已被人残害,我还如何救得了他!”陈圆圆寸步不让。

    “看来女施主是要刻意与我们为难了?”?两名僧人气息不善。

    “看来,若不出手是无法进去了!”

    “阻我者,死!”

    陈圆圆早已被冲昏了头脑,催剑向二人杀去,剑势狠毒无比,一招一式皆是毫不留情。

    “不要欺人太甚!”

    两名僧人且战且退。

    “是你们欺我太甚,你们和那个老和尚是一伙的,联起手来欺负我们!”

    “如果程刚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们都要付出代价。”

    ‘唰唰唰——’

    陈圆圆斩出三道璀璨的剑华,将二人逼退,而后她闪身便冲了进去。

    “拦住她!”

    “佛门清净地,岂容你放肆!”

    这一刻,足足二十余名持棍武僧鱼贯而出,将陈圆圆团团包围。

    “什么佛门清净地,我看是藏污纳垢之所!”

    “胆敢对佛主不敬,罪当镇压!”

    二十四人迅速组成了棍阵,联手施为向陈圆圆绞杀而来。

    “你们如此急于驱逐我离开,是心虚了吧!”陈圆圆剑势愈发犀利,更有一种无法掩饰的杀机,她心中越是急迫,杀机俞盛。

    “竟敢在天音寺妄动杀念,罪不容赦!”

    二十四棍僧再不留手,轮番上阵,向陈圆圆围剿而来。

    陈圆圆修为不算太弱,在天弓学院年度会比上也是闯立过赫赫凶名的,但奈何对方人马众多,且犹为精通阵法,短时间内虽未被镇压,但也是险象迭生。

    就在这时,一道身着金袍的男子径直闯入了二十四棍僧的阵法之中,浑然无惧。

    “来者何人,报上姓名?”

    金袍男子话不多言,拍出数道掌云,指掌间将二十四棍僧阵法击溃。

    地面上,二十四棍僧倒成一团,惨嚎不止。

    “拜见家主!”见到金袍男子,陈圆圆不禁面露喜色。

    来者正是南宫世家家主,紫荆公爵。

    这也是陈圆圆第一次看紫荆公爵亲自出手,没想到他竟如此惊艳,抬手便破了二十四棍僧的阵法。

    “不必多礼,救程刚要紧!”

    陈圆圆毫不含糊,当下在前带路。

    “到底是何人掳走程刚?”紫荆公爵边走边做简单的了解。

    “是一名邪僧!”

    “邪僧,这里可是大名鼎鼎的天音寺,是真正的龙潭虎穴!”紫荆公爵道。

    “天音寺?”一时间陈圆圆也呆住了。

    方才自己竟然大闹了天音寺。

    “若家主有什么顾虑,大可就此退出,我绝无怨言!”

    “废话,若本座是胆小怕事之人,今日就不会来此,今日就算是龙潭虎穴也要闯上一闯,胆敢来我南宫世家抓人,谁都不行!”

    “带路!”

    “是,家主!”陈圆圆感激涕零。

    此时,一名慈眉善目的老僧缓步而来,每一个步伐都沉稳有力。

    他望着眼前的一切微微皱眉,甚是不悦。

    “拜见净心大师!”

    二十四棍僧皆是彬彬有礼地恭身。

    此人正是禅宗的净心大师,乃是天音寺的三巨头之一。

    “到底何人在此吵闹,发生了何事?”?净心大师连连发问。

    “禀告净心大师,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女子闯山,说是我天音寺的僧人抓了他的男人,非要讨一个说法。”

    “一个小女子就把你们打得落花流水?”

    “他自然没有这份能耐,只是后来又来了一人,身手不可小觑,出手便击溃了二十四棍阵,也将属下等一干弟子打伤。”

    “竟有此事,他现在身在何处?”

    “他们奔着净土宗方向去了!”

    “莲宗,了空师兄?”?净心大师目露奇色,转而他阴沉的脸色舒展开来。

    “无妨,无妨,由他们去吧,稍等片刻我们再行过去,这些人怕是有苦头吃喽。”

    净心大师抚须而笑,毫无担忧。

    见此,众人皆是一头雾水。

    此事净心大师已经了然于心,若是其他人做出这种荒唐事,决计是不可原谅的,可偏偏此人是了空,他的行事作风向来都不可以常人思维评断。

    “希望你有自己的道理,不然,唯恐天音寺声誉受损呀!”?净心大师叹息道。

    此时,大耳和尚已经为程刚剃度了一半,他一半脑袋已经被剃了个‘寸草不生’,而另一半则黑发如瀑,看起来颇为滑稽。

    只是此刻大耳和尚却一脸肃穆,仿佛再做一件神圣的事情。

    可能由于他太过激动,竟无法自恃地双手抖动了起来,锋利的刀片将程刚脑袋割的鲜血直流,这样的刀伤已经有了数处之多。

    被再次割伤,程刚不禁痛的一咬牙。

    “师尊,你的刀法可不是一般的差劲!”

    “老衲心中有刀,这把刀无坚不摧,斩尽世间邪恶,怎奈今日我实在太激动了,是以频频失误。”

    “我是真的害怕了……”

    话音甫落,程刚脑门上再次挨了一刀,鲜血直流,痛得他大嘴一咧。

    “就快成了!”

    “师尊,你杀过人吗?”

    “阿弥陀佛,出家人以慈悲为怀!”

    “你如此高强的身手,没有杀过人,那你修炼做什么……”

    “修行是为了渡化人间,是为了拯救天下苍生,而不是为了杀戮!”

    “恶人也不可以杀吗?惩恶扬善也是佛门的宗旨。”

    “你若再与我交谈,我分心之下恐又要将你割伤了!”

    “……”

    闻言,程刚吓得一缩脖颈,当下大气都不敢出。

    接着,大耳和尚取出檀香,在程刚天顶点下了烙印。

    不知为何,这檀香点在人的脑门上并无痛感,反而洋溢出暖洋洋的感觉,令人身心一阵舒适。

    “这是千年檀香,珍藏已久,以千年檀香烙印,就像被佛主点化,被他点化的人都会拥有自己的机缘,也唯有我莲宗才有这种待遇。”

    “怕是因为我乃是你的首徒,才会有如此际遇?”

    “然也!一般宗门的首徒都会获得资源的倾斜,尤其是我净土宗只有你这么一个弟子,日后更可得到本座的口授心传,你想不变强都难,就算是一头猪赶上了风口都能飞起来。”

    “那岂非不是变成了飞猪?”

    “本座懒得和你们年轻人咬文嚼字!”

    “为何还没有完成剃度便急于烙印?”

    “因为本座感受到有人来了,来者不善,为了避免你被抢走,本座唯有先在你身上留下印记。”

    闻言,程刚一阵无语。

    ‘难道是陈圆圆来了?’他自忖道。

    庭院之内,大耳和尚背对正门口,就在他为程刚点下地六颗烙印之时,陈圆圆和紫荆公爵二人从天而降。

    “老和尚,快把他放开!”陈圆圆怒喝。

    尤其是当看到程刚满头血迹的模样,以为他受到了伤害,更是急不可耐。

    “你究竟对他做了什么?”

    “本座对他做了什么,为何要向你交代。”?大耳和尚笑容不减,手上更是毫不停留。

    自始至终,紫荆公爵都没有出手的意思,他打量着眼前的怪和尚,心中竟有一种面对‘高山’的感觉,只能令人仰望。

    这份感觉他只在圣皇身上感受到过。

    ‘此人修为高深的可怕。’紫荆公爵脸色凝重。

    “你居然为他剃度?”

    “施主有佛缘,入天音寺可助他六根清净,有利于他修为的精进。”

    “一定是你强迫他!”

    “是非曲直,自在心中。”

    “他是在下的好友,还请圣僧放过小友,在下必有重谢!”紫荆公爵开口说道。

    “你又是他何人?”

    “他是我的仆人!”

    “之前的事本座不关心,但是,此刻起他是我的弟子了!”

    “阁下是执意不放人了?”紫荆公爵语气陡然变得强硬。

    “我为我的弟子剃度,与你何干?”

    “既如此,在下唯有领教高招了!”

    紫荆公爵断喝一声,挥掌打出一片掌云,排山倒海般向前倾轧而去。

    “来得好,看来这些年你虽久居高位,功力也还没有荒废,倒是有几分难得!”

    大耳和尚袖风一鼓,袖里乾坤仿佛释放出惊涛骇

    浪,轻易地破开了掌云,而后将紫荆公爵席卷着倒飞出去。

    ‘蹬蹬蹬’

    紫荆公爵身形暴退,被余劲震得腹间气血翻腾,他在十丈外立定身形,满目震惊。

    一合之下,高下立断!

    “施主身份高贵,且是非分明,而老衲也并非无理取闹之辈,我们先不要急着打打杀杀,你姑且问他,是不是自愿留下。”?大耳和尚一脸自信的神色。

    “你不必担忧,紫荆公爵自会为我们做主!”陈圆圆宽慰道。

    “你们走吧,我是自愿拜了空大师为师,并非他强迫于我。”程刚说道。

    “程刚,你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我现在十分清醒,能拜入莲宗门下,是我毕生的荣幸。”程刚面无悲喜道。

    “你是得了失心疯吗,还是被这个妖僧迷失了心智?”陈圆圆痛心道。

    “程刚,你身为南宫世家的护院,但我一直没有把你当做外人看待,若是有人胁迫于你,本座自然不会袖手旁观,自会为你秉持公道,你可明白?所以,若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你只管仗义执言,自有本座为你做主。”

    “家主的好意程刚心领,我已经想明白了,红尘在世不过短短数十载,而我要做的是在这短暂的时间里让自己变得更强,以此来帮助更多的人,佛渡化了我,就由我来渡化世人!”

    “孺子可教也!”闻言,了空大师面露满意的神色。

    而陈圆圆则是一脸不可置信的神色,简直不敢相信这一席话出自程刚之口。

    当他被掳走之时还一副要死要死的样子,而现在才过了多久他便被洗脑,竟甘拜大耳和尚为师?

    “程刚,我最后再问你一次,你到底愿意随我离去,还是留在这里?”紫荆公爵掷地有声道。

    “我要留在这里,红尘,就由他去吧!”良久程刚最终说道。

    “如此,就随你吧!”

    紫荆公爵长叹一声,他转而望向陈圆圆,面露歉意。

    “这是他自己的抉择,并无人强迫他,所以此事我不便再介入,你们好自为之!”言罢,紫荆公爵破空而去。

    “我会在南宫世家等你们,有什么需要,尽管来找本座。”虚空中,回荡着紫荆公爵的声音,他的身影业已远去。

    陈圆圆望向大耳和尚,目光变得凌厉无比。

    “你当真不放人?”

    “女施主也看到了,并非老衲不放人,而是程施主不愿离去,对了,现在他是本座的弟子,应该说他不愿离开我这个师尊。”?大耳和尚不免有几分得意道。

    “厚颜无耻!”

    “小娃娃,你怎么骂人,这就不漂亮了!”

    “我就是要骂你,对我横刀夺爱,老秃驴,邪僧,淫僧,恶僧,连男人都要掳掠……”陈圆圆大骂一通,还是觉得不痛快。

    ‘骂起人来倒是不带换气的,这个女娃娃不好惹。’大耳和尚寻思道。

    “阿弥陀佛!”

    一声佛号响起,净心大师姗姗来迟,在他身后还跟随着几名小和尚,他虽然年纪尚轻,但无一例外都修为精深,在年青一代中堪称翘楚。

    在其左右身侧的分别是大弟子弘忍和二弟子惠能,二人在十年前就已经是金丹境高手,因他们鲜少出手,所以至于他们目前的境界也少有人知。

    “来的倒是时候!”?大耳和尚暗笑。

    他人虽然显得大大咧咧,实则心细如发。

    “拜见了空大师!”弘忍和二弟子惠能等人躬身行礼。

    “免礼,都是凡俗礼节本座这里可没有如此讲究。”

    “大师,还请为我做主!”陈圆圆跪地声色俱下。

    紫荆公爵尚且不是对方一合之将,她自然知道仅凭自己是无法解救程刚的,唯有以理服人。

    “施主快快请起!”

    “若连大师都不能为我做主,我便一死了之!”

    “施主,肉身受之父母,可万万不可践踏。”

    “我不管,若是今日不能带走程刚,我也不走了!”陈圆圆一副生杀悉听尊便的神情。

    见此,不论是净心大师还是大耳和尚都大感意外,若是陈圆圆用强也便罢了,她如此胡闹下去确实令二人难以收场。

    而且,二人德高望重,自然不屑对小辈出手。

    还有,他们还要照顾到天音寺的声誉。

    “师兄,这乃是你莲宗的事情,我本不当过问,但是事关我天音寺清誉,若让女施主如此逗留下去唯恐引起非议,还希望你能够妥善处置。”?净心大师警醒道。

    大耳和尚的辈分远在净心大师之上,虽然他们同为一宗之主,但若真的在大是大非面前,大耳和尚可一点都不糊涂,因此他也只是提醒。

    “这……本座好不易收一个徒弟,怎么还有人千阻百挠。”

    “你是说,你将此子收归门下?”?净心大师惊奇道。

    他不免重新打量程刚。

    “此子到底有什么过人之处?”?净心大师暗自腹诽,天下人都要抢破头做他的门生,而现在大耳和尚竟然‘抢回来’一个弟子,而且还被人追上门来,当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这种事情也唯有了空大师才能做得出!

    “本座看他顺眼。”

    “如此简单?”

    “出家人一向如此,这就是佛缘吧,当我看到他的第一眼,我便认定他是我要寻找的人。”

    “数百年来,你都没有遇到一个让你动心的人,这个小辈……”?净心大师呸呸嘴称奇不已。

    ‘这老和尚人畜无害的样子,竟然是活了数百年的老妖怪。’陈圆圆暗自心惊。

    “此人在天音寺辈分极高,和眼前的这名僧人都是一宗之主,修为在整个帝国怕都是最为顶尖的存在,他若是坚持不放人,我还真的奈何不了对方;只是,我真的要放弃程刚吗?我如何舍得,今日一别,何年何月再相见?”

    “既然是了空师兄认定的人,老衲就厚颜劝说这位姑娘。”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劝我放弃,休想!”陈圆圆先声夺人道。

    “女施主是聪明人,了空师兄乃是我天音寺不世出的高人,能够被他看上,是这小子这辈子的福缘,天下英才何止千万,却没有一人能够入他的法眼,若日后程施主能够得到了空师兄的指教,在修为上必定精进神速,这乃是他的造化,如果你真的爱他,真心对他好的话,就应该放过他,让他接受属于自己的未来。”

    “狗屁佛理,本姑娘不懂,不必拿这些大道理搪塞我,本姑娘可不吃这一套!”陈圆圆将净心大师骂了个狗血喷头。

    “施主冷静,气大伤身……”

    净心大师擦了一把脸上喷溅的吐沫,望向大耳和尚尽是无奈之色。

    “看来,我帮不上什么了,师兄好自为之,我们走!”

    净心大师一掩尴尬,率领弟子灰溜溜地走了。

    硕大的庭院空余程刚、陈圆圆和大耳和尚三人。

    程刚似已入定,对外界的一切全然无察。

    而陈圆圆和大耳和尚则四目相对,二人久久无言。

    “女娃,?本座奉劝你就此放弃,不要自讨无趣,莫说是惊动了净心,就算是闹到宗主那里,也没有人奈何得了本座。”

    “有强权,没公理,这就是所谓的名门正派,天音寺仗势欺人,实在罪该万死!”

    “小娃,你说什么,你可以骂本座,却不可向我天音寺泼脏水。”?大耳和尚也是急了。

    “我不但要泼脏水,我还要找一百个说书的先生,每日在帝都繁华地带说唱,将天音寺仗势欺人的事情每天说他个三百遍,看你天音寺最后如何收场。”

    “小女娃,你这招真的够毒的。”?大耳和尚也犯难了,心里直返嘀咕,‘这女娃真的不好对付,打又打不得,骂又骂不得,该如何是好’?

    大耳和尚望着程刚锃亮的光头,眼前突然一亮,说道:“程刚既然已经剃度,他便是我的弟子,这一点没有人可以改变。”

    陈圆圆不甘示弱,一指程刚,脆声说道:“可惜你还有一半没有完成剃度,剃度的一半属于天音寺,没有剃度的一半还是身在红尘,所以你要将他的另一半留给我。”

    “小娃娃,你竟强词夺理!”一时间,大耳和尚竟无言以对。

    没想到他聪明反被聪明误,方才为了尽快完成剃度,没想到误了自己。

    他狠狠地一拍光头。

    “强词夺理的是你,无理取闹的也是你,你强行掳走程刚便罢,居然妄图蛊惑其心志,让他拜你为师,简直不配为人师表!”

    “你居然暗讽本座!”

    “这已经算是对你的赞美了。”

    “你……”

    “或许,也并非完全没有办法化解这种局面。”?大耳和尚缓和下语气,他意识到这样争执下去不会有任何结果,可以看得出陈圆圆是真的深爱程刚,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放弃的。

    还有,若是让程刚在极短的时间内斩断尘缘,只怕会适得其反,因此他才有了一丝松动。

    这也让陈圆圆看到了转机。

    “何解,说来听听!”陈圆圆蹲坐在地面上,她吵也吵累了,闹也闹累了,尤其是程刚突然决意遁入空门,简直是伤透了她的心。

    “既然他已经半只脚跨入了佛门,也唯有如此才最为公道。”?大耳和尚似乎有了定论。

    “愿闻其详!”

    “程刚已经完成一半剃度,因此,白天他是属于本座的,作为师尊,我要传授他功法,让他尽快成长起来,你如此深爱他,相信这也是你想看到的。”

    见陈圆圆没有反驳,大耳和尚继续道:“至于晚上,他便是你的人了,但是有一点,你不能动他……”

    “老和尚,你管的够宽的!”

    “这是本座的底线,将来你会明白,本座如此作为是为了你好,更是为了程刚的未来,你眼前的程刚,早已不是程刚。”?大耳和尚一脸肃穆说道。

    “故作高深!”陈圆圆气骂。

    “你说过,眼前的程刚,早已不是程刚,就算你将他的另一半让与我,可是他的心早已不在了,让我守着一具躯壳有什么意义。”

    “这一点倒是本座没有想过的,是我疏忽了。”

    大耳和尚眼前精光一亮,说道:“有了!”

    “其实对你这个小娃娃本座也甚是喜爱,做事有原则,不会始乱终弃,自己认定的,即使天下人阻挡也要去达成,现在的年轻人像你这般的已经很少了!”

    “你想说什么?”

    “本座突然有一个大胆的想法,既然你不想离开他,不如一起拜入我莲宗门下,我是看你根基扎实,且灵根已成,是个可造之材,否则一般的糟粕弟子本座看都懒得看上一眼。”

    “天音寺可以收女弟子?”陈圆圆惊诧道。

    “他人不可,但在本座这里却可以开一个先例,毕竟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你如此令人生厌,而我居然还要做你的弟子?”陈圆圆一脸不情愿。

    “三年以后你会知道自己做了一个多么正确的决定!”

    “我……”陈圆圆陷入了犹豫。

    成为大耳和尚的亲传弟子的确百利无一害,如此一来不仅摆脱了杜家的纠缠,更可借机精进修为,还有让她时刻挂心的程刚,这样自己就可以每天看到他,照顾他!

    “既然你没有拒绝,本座就自认为你已经默许了,从今日起你便是本宗的第二个真传弟子,法号,慧仁。”

    “我不喜欢这个名字。”

    “每个法号都有自己的寓意,慢慢你会喜欢上这个名字的!”

    “没想到今日好事成双,居然又收了一个好徒弟,从即日起,我莲宗也要变得热闹起来了。”?大耳和尚难掩内心喜悦,发出开怀大笑。

    言罢,他破空而去。

    “程刚,你怎么样?”

    陈圆圆扑了上去,然而程刚就像一尊雕像,任她如何呼唤都无动于衷。

    “程刚,你醒醒!”

    “他正在参悟,已经到了破境的紧要关头,你如果不想他走火入魔,最好不要去惊扰他。”陈圆圆耳畔响起大耳和尚的声音。

    闻言,她先是一呆,果然不在打扰程刚静修。

    “还有你,本座可以看得出你也到了破境的临界点,本座一向清贫,第一日拜师竟没有拿的出手的见面礼送给你们,这就当是送给你的机缘吧!”

    暗中,大耳和尚屈指一点,打出一道神芒,一闪没入了陈圆圆的识海深处。

    她整个人身子一僵,接着眼前一亮,有一种恍然顿悟之感。

    陈圆圆已经在结丹后期大圆满驻足日久,可是一直苦于没有破境的契机,没想到今日竟被大耳和尚一指点破。

    在对方的心得相助下,她觉得自己有九成九的把握可成功破境。

    “谢大师!”陈圆圆面色激动,当下不敢耽误,着了一处僻静之地盘膝打坐,很快便已入定。

    “终于消停下来了!”?大耳和尚长吁口气,赶紧抿了一口酒,大呼过瘾。

    “这样的两个人待在一起,日后可有的闹腾了!”

    “还有程刚,这次破境可千万不要耽搁太久,本座还等着你去下山给本座打酒喝呢,哈哈哈!”

    “这徒弟收的值了!”

    大耳和尚自顾自乐,一边喝酒一边嘟哝,脸庞横肉一阵颤抖。

    ……

    天星镇乃是天道门的立派重地,集商贸为一体,战略位置十分重要。

    况且门内许多产业都集中此处, 可谓是天门的摇钱树,所得资金则用以维持帮会的运转,红楼就是其中一个。

    红楼是一座酒楼,一楼更设有银号和粮仓,地处交通枢纽,每天都有众多商客在此经过,生意自然相当火暴。

    并且红楼设施奢华,接待的大都是富绅贵客,许多达官贵人慕于天道门在天南的影响力,都会选择将私产储存于此,而粮仓不但和官府有贸易往来,更是直供大户人家,日进斗金不在话下。

    值得一提的是,红楼之主正是南芳。

    葛天霸深诲用人之道,见南芳没有什么背景,易于控制,且对方巨细无漏,对他而言确实是一大助力,是以沿用道今日。

    这一天,红楼像往日一样开张,小厮们手持鸡毛掸子,掸去桌台上的灰尘忙东忙西,酒台内南芳正精敲细算,核对昨日的帐本。

    就在这时,官道上突然行来一列马队,皆是剑拔弩张杀气腾腾,行人避让唯恐不及,街道两边的摊铺被掀翻在地,众人皆是怨声载道却敢怒不敢言。

    “头领,就是这里了,红楼是天道门的地盘,仅此一间酒楼和钱庄就日进万金,收益不可谓不丰。只是,天道门在此安排有众多好手相护,头领应小心为上!”

    只见数十名马贼当头,一名头戴斗蓬的神秘黑衣人下骑高头大马,腰挎弯刀,抬头冷目望向红楼。

    黑纱之下,隐约可见他脸上纵横交错的刀疤。

    他只字未言,双足力蹬脚踏轻点马背,纵身已至二楼之上。

    “楼主,大……事不好,马贼从外面杀进来了!”

    一名小厮连滚带爬前来禀告。

    “竟有此事!”南芳心中一惊,当即下令道:“马上召集人手抵抗,钱财一定不容有失,还有,派遣精锐守住银号,若有胆敢临阵脱逃者格杀勿论。”

    只闻铿锵一声,他拔出宝剑亲自督战。

    不得不说南芳也不失为一号人物,虽然没有修为根基,但是应对起来丝毫不乱,若他修为了得,也必会成为名动一方的人物。

    “可惜,天儿不在,否则也不会如此仓促应战。”南芳长叹一声。

    惨叫声中,两名小厮被打翻跌进堂口,倒地呻吟声不止。

    在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中,十余名天门高手挺刀杀来。

    “不知死活!”马刀豁然拔出,只见斗蓬神秘人身形一晃已消失当地,残影绰绰在敌群中连连闪过 。

    鲜血喷博间,天道门高手尽数被腰斩当场,鲜血和内脏混杂一起,空气中充满浓重的血腥味。

    “到底什么人,竟敢来我天道门红楼造次?”

    南芳的两名贴身护卫拔剑便杀向敌人。

    “不自量力,米粒之光也敢放辉!”

    神秘人身形一虚,整个人诡异地消失在当地,一道青芒绽放,两名贴身护卫惨嚎一声,被枭首身亡。

    自始至终,神秘人都未出剑。

    见此,南芳不禁倒抽一口冷气,两名凝气期武者眨眼间毙命,对方到底是什么修为,恐怕在结丹期之上吧!

    “天道门不是你放肆的地方!”

    “你就是南芳。”

    “正是!”南芳心中‘咯噔’一响,他意识到对方可能并非因劫掠而来,很可能是针对自己。

    “很好,今天你的命我收了,要怪也只能怪你南氏一族开罪了可怕的人物,纳命来吧!”

    “拼了!”

    南芳知道无法躲过,当下以命相搏。

    他挺身而出,掌中算盘对敌迎面打出。

    斗蓬神秘人袖风一鼓,劲风将神算绞为碎片,钢珠全部落在手中,而后运劲打出。每颗钢珠都精准的袭向一名敌人。

    十余名武者杀向入侵者,却惨遭屠戮,一枚枚钢珠在其脑门炸开,沉没入脑海,眉心呈现一只诡秘的血洞。

    众人皆是惨遭致命一击,天道门武者身形为之一滞,接着如一摊烂泥堆倒在地。

    数息间十余人被屠戮殆尽,武者和修士之间有着天差地别,人数的优势并不足以弥补境界上的差距,换来的反而是更加血腥的杀戮。

    最后,硕大的红楼只剩下一名伺侯茶水的小厮幸免于难,躲在酒台下直吓得屁滚尿流。

    “我和你拼了!”

    南芳眼见手下被杀殆尽双目充血,当下催剑杀来。

    “勇气可嘉。只可惜实力不足,只能做我的刀下亡魂!但你还不配我动刀。”

    话音未落,神秘人已出现在南芳面前,弯刀半出,已将他手筋挑断。

    南芳惨叫一声宝剑脱手落地。

    神秘人抬手卡住他的咽喉,将其整个人就地提起,而后毫不犹豫捏断了他的脖子。

    “咔嚓”一声脆响,南芳脑袋一歪,就此一命呜呼,尸体被丢在地上。

    “从今天起,红楼由我入主!”

    ……

    此时,天道门总坛。

    “门主,南剑天求见。”门卫前来禀告。

    “让他进来!”葛天霸沉声道。

    对于南剑天之名,他先前听闻葛优儿说起过:此子修成道法公然叛主。

    对于这种人他向来以铁血手腕清除,绝不估息,只是没想到南剑天还敢再来。

    如若南剑天只是一个无足中用的小卒,则必当杀之以儆效尤。但若他是一名难得一见的高手,葛天霸反会考虑将他委以重任。

    因为天道门派系复杂,异己势力强大,就像韦家一家独大,几乎到了只手遮天的地步,不免让他感到锋芒刺背,他暗中已在努力改变这种现状。

    “参见门主!”南剑天入门当即跪拜,并释放出属于自己的气息。

    金丹中期高手!葛天霸面露慎重之色,天门上下包括长老门主在内才不过拥有二十名金丹境期武修,仅此一点,南剑天便当之无愧步入一流高手之列。

    天南贫瘠之地,只要修为破入结丹期,就会受到门派的格外关注,乃至资源的倾斜。

    要知道帮会内金丹境修士无不是些已入残烛之年的老古董,而南剑天年纪轻轻却有此修为实属难得,将来成 就定是不可限量。

    若得此子相助,定能震慑群伦,葛天霸不禁生出惜才之心。

    “你就是南剑天?”葛天霸阴声问道。

    “正是属下!”南剑天不敢多言片语,只怕触及天怒引来杀身之祸。

    “你年纪轻轻就有此修为,实属难得!”葛天霸不禁赞口有加,目露欣赏之色。

    他自然不知这还是南剑天刻意隐藏的结果,以葛天霸的谨慎,适中的高手会被他援以己用,而绝顶的强者则会对他产生威胁,只会让他产生介怀和防备之心。

    所以,南剑天很巧妙地选择了势弱,却又引起了对方的兴趣。

    “门主谬赞了!”

    “南剑天,你不但公然叛主,更自立天门,可有此事?”葛天霸杀机毕现,在其强大的气息压制下 ,南剑天只觉如同万山压顶,呼吸难继。

    ‘元婴期强者!’他感受到葛天霸的气息,脸色难堪一变。

    “确有此事,但我组建天门,并非只为一己私利,而是将我天道门发扬光大,而我背叛主人实非所愿 ,其中更有难言之隐。”南剑天不卑不亢道。

    “优儿自幼生性顽劣,让你追随她确实为难你了,这些年你定在她手下吃了不少苦头,才居心思乱 ,我说得可对?”

    “多谢门主明鉴!”南剑天只觉心中一暖。

    “南剑天,虽然你身手高强,但尚无声望,我会择机让你一展手脚,并虚委以职,如果你别无他事 就此退下吧!”此时葛天霸已然怒火全消。

    南剑天连连称谢当下起身就欲退去。

    就在这时,一名手下慌忙来报:“门主,天星镇告急,马贼大举入侵,现在红楼楼主南芳包括其下属在内全部阵亡,匪首更扬言将红楼割踞一方。”

    闻言,南剑天心头一震,整个人脸色煞白,无可否认,南芳的意外陨落给了他不小的打击,毕竟南芳乃是他在天南外界唯一的亲人,而且,南芳曾将他引入天道门,他一直都铭记这份恩情,只可惜还不及他报答,对方便陨落了。

    这个仇,无论如何也要报!

    “竟有此事?马贼,又是马贼!一月之内已有数座酒楼钱庄被劫,损失何其极大,更使我天道门声名受损。何况,被杀者正是南芳,是你南氏族人,本座很了解你现在的心情,这件事交予你去做最为妥当,因为也只有你才不会徇私枉法。南剑天,现我命你率众剿杀马贼,若此行你能建立功勋,我便破例提升你为红楼之主。只是匪首修为了得,先前我方数名高手尽皆丧命他手,切不可大意!”

    “门主多虑了,击杀匪徒我一人足矣!在此我愿立下军令状,若不成功便提头来见,定不负门主厚望!”南剑天身化流风火速而去。

    闻言,信使不禁暗叫声狂妄,本门结丹高手对阵匪首都不免翎羽而归,南剑天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武者,岂会有所建树,此行多半是无功而返,获罪其身。

    葛天霸讶然失色,南剑天既然有此作为,必然有所依仗,两年前他还手无寸力,短短时间竟金丹境有成,足以说明他身怀天纵之才。

    此子非池中之物将来必有大成,若非葛优儿和韦康有婚约在先,他定会将令爱许配于南剑天,甚至 把他当作下任天道门门主培养。

    念及于此,葛天霸脸色阴晴不定。

    作为天道门门主,他不仅要坐镇门内,决胜千里之外,更要安抚各方力量,将天门各峰凝成一股绳,这些年来他兢兢业业,却也心力交瘁。

第四百八十四章 一鸣惊人识

    第四百八十四章 一鸣惊人识

    此时,马贼一众已完全掌控红楼,并设立门卫严加防守。

    突然,街道上一阵骚乱。

    只见一名青年男子骑一匹高头大马飞弛而来,正是南芳之子南仲天。

    他勒马转向径直冲进堂口内,一名马贼猝不及防被当场撞飞出去,全身腾起一阵血雾,身形暴跌落地 平滑而出,地面上留下斑驳血迹立时死于非命。

    而飞马也悲鸣一声,扑倒在地暴毙当场。

    “何人竟敢擅闯红楼,伤我弟兄性命,杀了他!”两名马贼拔出马刀当即杀来。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南仲天虎目充血拔剑迎战以命相博,双方撕杀一起打得不可开交,在刀光剑影中你来我往,一时间难分胜负。

    南仲天越打越心惊,两名马贼居然都是凝气期武者,而他自己也不过是凝气期巅峰,这一战注定不会轻松。

    酒楼上,黑衣剑客将这些看的清楚。

    见南仲天剑势凌乱毫无章法,不由得暗暗摇头。

    “他实在太弱了,我只须动一根手指头便可以将他碾死,怎堪做我的对手!把酒满上。”黑衣剑客将杯中之酒一仰而尽,酒杯拍在桌上。

    酒保直吓得一个机灵,提起酒壶双手直颤当下不敢怠慢连忙斟酒,失神之下却将酒杯倒满酒水溢到桌面上。

    “你是想死吗?我将天道门在红楼所有的人都杀光而只留下你,只想让你对我伺侯的周到,如果你连这点事都做不好,我留你还有何用?”黑衣剑客一把将酒保提起,剑锋半出架在对方脖颈间。

    “大侠饶命,我并非有意而为。”酒保不堪威吓连连乞饶。

    “对我不敬?谅你也没有这个胆。”黑衣剑客将酒保踩在脚下,就欲自己斟酒,突然眼前一花,竟是酒壶被人提了去。

    “什么人竟敢在这里造次?”黑衣剑客暗惊于心,想自己堂堂金丹初境高手,在天南一带堪称武功绝顶,竟没有察觉到对方的到来,并且 酒壶被人一并提去,简直是奇耻大辱。

    再看来者,正是南剑天。

    他闪身入座后一拍桌案,一只倒置的酒杯被反震而起,南剑天当即斟酒举杯便饮。

    黑衣剑客刚要发作,然而他已然感到不对。

    “贼子,还不受死!”

    背后突然传来一声暴喝,此时却是南仲天冲破了防线杀到,他虽然全身布满剑创,但整个人却仿佛打了鸡血一般狂热,破开帘子挺剑直取对方后心 。

    “找死!”

    黑衣剑客脸色阴沉,侧身避开剑锋,头也不回双指运劲反夹向剑身。

    南仲天不禁大惊失色 ,只觉自己是将剑插在山缝中,纵他使尽浑身解数却再难推进分毫,更无法收剑而回。

    他发现自己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严重低估了敌人的实力,对方的境界只怕已经超越了结丹期。

    黑衣剑客反指一拧,剑身应声而断,断刃顺势甩出。

    惨‘哼’声中断刃正中肩头,南仲天撞碎方桌跌落在地吐血连连。

    一旁南剑天只是浅斟酌饮悠然自得,对这些视如未见。

    “你就是南芳的膝下独子,南仲天?” 黑衣剑客问道。

    “南仲天就是我,你杀我父亲,此仇不共戴天,今日除非杀了我永绝后患,否则只要有我在的一天,你就休想安宁!” 南仲天淬地一口血水,毫无惧意。

    “这真是一个有意思的年轻人,勇气可嘉,只可惜太弱了。” 黑衣剑客微微摇头道。

    “今日就算我杀不了你,也自会有人取你性命!”

    “噢,你就如此自信?”

    黑衣剑客并没有急于斩杀南仲天,因为他有一种直觉,眼前之人才是真正的威胁,作为一名高手,他的感知不会有错。

    黑衣剑客举杯欲饮,目中一寒,陡然运劲将杯中之酒泼向南剑天。

    酒水在扭曲中化为一条银蛇,径直向南剑天面门射去。

    南剑天瞳孔一缩,就势仰身,水蛇擦面而过,其势不改竟将辕木当面洞穿,可见其元力深厚。

    突然,埋伏在房梁之上的四名杀手一起袭下,剑锋直指南剑天。

    “原来他早已料到天道门会派出援兵,所以事先埋伏,真是好生狡诈!”南剑天处惊不变,身形一矮 已就势在桌案下滑出,使四强高手围杀落空。

    “见本少坐着板凳不舒服,既然你们有意效劳,这份孝心我收下了!”南剑天从天而降,掌风所过将四人压制在地,自上而下层层叠起。

    南剑天当即就‘座’举杯畅饮。

    但身下四人却挣扎不止,叫骂声不休。

    “哼,坐着也不安稳,连张椅子也不会做,直吵得我心烦,要你们还有何用!”

    南剑天豁然拔剑,将八条手臂齐肩斩下,尽数丢在桌面上,最后火麟剑照准其后脑插下,惨哼声中,四人的脑袋被一剑洞穿,就像糖葫芦串起,顿时身死道消。

    鲜血顺着剑槽汩汩流下。

    黑衣剑客直看得眼角一阵抽搐,此人手段好生歹毒!

    ‘好强盛的杀气,为何没有听峰主提起这么一号人物?此人有意搅局,难不成和南氏家族有什么关系?最近听闻南氏家族有一名少年在帝都学艺归来,难不成真的是他?’

    黑衣剑客脸色阴晴不定。

    这时,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传来,竟是数十名马贼蜂涌而入,手舞刀剑向南剑天一起杀来。

    南剑天愤 掌拍案,桶中木筷悬空而起,在其元力灌注下破开虚空径直向敌群袭去。

    “噗、噗、噗!”

    筷子竟如同利箭轻易咬进其眉心,当头二十名马贼首当其冲,皆是一击致命,扑倒在地一命呜呼!

    望着一群冒死前冲的马贼,南剑天丝毫不为之动容,陡然面色一寒,火麟剑霍然拔出,身势如旋风横扫当场。

    他的幻影在众敌间游走,剑光所过带起喷博的鲜血,惨叫声此起彼伏。

    南剑天身形落定还刀入鞘,脸色阴沉可怕,周围敌人纷纷跌倒身首异处。

    数息间足足五十余名马贼瞬间被他斩杀 殆尽,脚下残肢断体尸横遍地,血流成河。

    这五十名手下皆能独挡一面,是黑衣剑客征战掠夺的资本,现在却全部折杀在南剑天之手。

    黑衣剑客恨极生悲双目充血,当下拍案而起,桌案被他一脚踢飞径直袭向南剑天。

    南剑天不避不让一记重拳打出,方桌被轰成碎片,见敌来势汹汹当即身形暴退。

    黑衣剑客剑气如银川,将对方绰绰残影一剑穿杀!

    刀光剑影中两人再度缠斗一起,双方互有进退。

    并非南剑天有意想让,而是他觉得事情并没有表面那么简单,因此想套出对方的路数。

    二人你来我往,似乎不相上下,缠斗了数十回合。

    凌厉的剑气直将周围的桌凳撕得粉碎,辕木上布满累累剑痕。

    “以你的实力不可能流落为草寇,说吧,你到底是受何人指使?”南剑天问道。

    “本座是为了钱财而来,何人能够指派本座!”

    “你们虽劫掠了酒楼,银号的一些钱财也被你们席卷一空,但是,红楼银号怎么会只有区区这些银两,我已经勘察过,红楼银号的大部分钱财还在封存状态,可见你们是多么外行!”

    “这都被你察觉了?” 黑衣剑客终于神色出现了变化。

    “交代出你身后之人,饶你不死!”南剑天厉声道。

    “你我同为金丹初境,你有什么资格定人生死……”

    然而,黑衣剑客话音甫落,脸色顿变。

    因为南剑天的气息瞬间暴涨,金丹初境巅峰、金丹中期、金丹中期巅峰……

    不过南剑天并没有暴露自己真正的实力,现在他初入天道门,若是突然实力大增,必然引起门主的警觉,反倒不利于势力的扩张。

    刹那二人的平衡被打破,黑衣剑客骇然失色。

    一开始南剑天为了不打草惊蛇刻意隐藏了真正实力,就是为了此刻的爆发。

    在天南一名金丹初境已经万分惊艳,金丹中期巅峰则可开宗立派,成立一个不小的宗门。

    这样的一名高手既然会为籍籍无名的没落世家出头,如何不令人吃惊。

    “你是帝都回来的那个小子?”

    “你猜对了!”

    “南氏家族居然出现了你这样一个异数,实在是大意了!” 黑衣剑客已然知道最后的结果,金丹初境对阵金丹中期巅峰,其间差着两个小境界,却是天壤之别。

    “杀人者人恒杀之,出来混总是要还的,你千错万错,唯一做的错事就是不该杀南芳,所以谁也救不了你,即使你说出背后之人,也必须得死,只是换个死法而已。”

    陡然,火麟剑威势大盛,伴随一声震彻天际的龙吟,南剑天剑气横扫八荒,将对方攻势化解,惊天一剑迎顶斩下。

    只见一道无匹的剑气破开虚空势不可挡,月牙弯刀被迎锋斩断,其势不改,凌厉的剑气透体穿过。

    黑衣剑客头顶斗蓬不翼而飞被撕成碎片,露出一张布满伤疤的脸,黑衣客身体一僵面色呆滞,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他掌中弯刀自中断裂应声落地,眉心处呈现一道秘不可见的剑痕,随后鲜血成股的流下。

    黑衣剑客被自中辟开,整个人散做两边轰然倒地,至死仍面带不甘之色,只是生命已走向终结。

    南仲天望着周围的残肢断体内心久久无法平复,一切仿佛在梦幻里。

    当他还在苦苦寻觅突破结丹期法门之时,却发现同辈中人已经出现了金丹境高手,更可碾压和瞬杀同境之敌,而这个人居然是南氏家族的后裔,若是攀亲道故,以着表面的关系而论,南仲天和南剑天还有着浅薄的血缘,自然,他并不知道南剑天并非南氏夫妇嫡子,一切另当别论。

    南仲天挣扎起身,他擦干嘴角的血迹走向南剑天。

    他虽然被黑衣剑客击败,实则并没有受太重的内伤,调养数日便可复原。

    唯一令他吃惊的自然是眼前的这名少年。

    “你就是南剑天?” 南仲天向前一步问道。

    “正是!”南剑天目不斜视,他似在思量着什么。

    “家父生前经常提起你,尤其是你回归的这段时间。”

    “噢!”

    “那时我还心有不服,在想凭什么说你比我强,甚至想找个机会和你切磋一番,但现在看来没有这个必要了,我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南仲天苦笑一声。

    “你是一个十分优秀的人才。”

    “与你相较无异于米粒之光与皓月之辉。”

    “这些丹药送给你,你的境界还有待提升,有这些丹药和功法的辅助,一年内你大可将修为提升到金丹境之上。”说罢,南剑天交予了南仲天一枚纳戒。

    南仲天神念扫过,却发现都是一些高阶丹药,补元丹、精魄丹等顶阶丹药足有数十瓶之多,这些都是南剑天掠夺所得。

    此外还有年份奇高的灵草灵药,最令他惊喜的是他发现这些丹药中居然还有不灭金丹,足有数枚之多,每一枚都意味着可以造就一名金丹境高手,这无疑是一笔巨大的宝藏,在以前南仲天是想都不敢想。

    “这礼物,太过厚重……”

    “你若拒绝,便是对自己的极不负责,只有你变得更强大,才有资格守护南氏家族。”

    “是,我明白了!”

    “还有,我想你父亲并不希望看你蹉跎的样子,逝者已逝,你更应该为死者做些什么。”

    “我一定会加倍努力,不负父亲的期待,不负你的期望。” 南仲天攥紧拳头暗自发誓。

    “结丹期虽然是一道拦路虎,但是闯过去就是柳暗花明,你未来的成就绝不局限于此。”

    “我会记住你这份人情,日后但凡差遣,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仲天,你我同为南氏一族,现在伯父不幸遇难,你已别无依靠,从今天起便追随我吧!与我一道征战沙场,你实在太弱,只有经历生与死的磨练才能真正成长起来。另外,打扫战场,重整红楼,这里将会成为你我的新起点!”

    当下南剑天不再多留,身化流风绝尘而去,背后空留绰绰残影。

    望着南剑天离去的背影,南仲天目中满是崇敬。

    “我南家一向人脉单薄,何时多出一名身手如此霸道的高手,简直闻所未闻?”

    “父亲,你看到了吗?如今大仇

    得报,您在地下也可以安息了。”

    南仲天一掩悲伤,当下他打消心中疑虑,忍痛拔下插在肩头的半尺断剑,运指连连点穴止住血流,当即就地打座运功疗伤。

    很快,天道门的援兵赶至,只是战斗早已结束。

    他们望着眼前血腥的一幕皆是震惊的目瞪口呆,尤其是当看到黑衣剑客殒命更是暗叹惊奇,此人最近专对天道门的银号和钱庄等重要据点出手,已经有数个分舵被他连根拔起,没想到今日在此陨落。

    连全尸都未能留下,实在令人不胜唏嘘。

    暗中,南剑天注视着赶来的天道门大队人马,他并未离去。

    思前想后他总觉得事情太过蹊跷。

    黑衣剑客进攻红楼放着大把的钱财不抢,却直接杀人,更将南芳灭口。

    不得不让人怀疑他对南氏家族的用心。

    “韦家,真的是你吗?”南剑天自语。

    他脸色凝重。

    若当真是韦家对他出手,此事就变得复杂了,因为韦家家主乃是天道门炼器峰峰主,若双方真的撕破了脸,韦家大可借助天道门的力量碾压自己。

    他倒是无惧,大可一走了之,但南氏家族将永无宁日,而父母双亲也将受到威胁,每日生活在惶恐之中。

    并非南剑天怕了,而是不想让南氏夫妇在生命最后的几年不得安宁。

    依照他的设想,韦家具有极大的嫌疑,毕竟以天道门在天南的影响力,炼器峰峰主找几个死士进行猎杀南氏家族后裔还是易如反掌。

    这些事情并不用韦家亲自出面。

    而南仲天性格鲁莽,是以他并没有将内心的想法告诉对方,也是出于对他的保护。

    “难道真的要分出高下?”南剑天自顾地叹息一声,显得颇为无奈。

    天道门总坛。

    南剑天斩杀黑衣剑客,解除了红楼一带的危机,也对一些蠢蠢欲动的势力敲响了警钟。

    此时,他正赶往天道门复命。

    这时,韦康率众赶往总坛,希望能够率众平定叛乱,以期获得门主的赏识。

    他只觉眼前一花一道人影在身旁一闪而逝。

    “好快的身法!”韦康心中大骇,当下问道:“方才所过那人到底是谁,难道我天道门又出了新的高手不成?”

    “禀少主,那人正是南剑天,曾是葛优儿的奴隶,只是在帝都一行后他竟修为有成,回归天南后更被门主看好,据传他已经平定了红楼的动**乱局面,此番多半是回来总坛复命,如无意外必定会被委以重任!”

    “该死,居然被他抢占了风头。”

    “南剑天,没想到竟然是你?我回归天道门本想一展手脚,取宠门主,却没想到让你抢占了头功,真是气煞 我也!”韦康暗怀于心。

    “我们走!”

    他当下连去往总坛的心情都没有了,甩袖而去。

    随后,韦康直奔天道门禁地而去。

    禁地,既天道门传说中的第六峰。

    具说,天道门在开宗立派时辟地于此,将五峰设为大五行阵法,而第六峰则是阵眼所在,六峰遥 相互应,乃是守护门派屹立千年不倒的基石。

    六峰大阵只有在天道门遭受灭顶之灾时方能由当任门主亲自开启。

    “太上,孙儿前来拜见!”韦康进入一座光线阴暗的秘**洞就地跪拜。

    “韦康,你面见本座所谓何事?”

    虚空中突然炸响一道阴郁的声音,悬挂在藤蔓上的血翼蝙蝠被惊得四处横飞 。

    “并无大事,只是近来对祖宗多有挂念。”

    “韦康,五行灵婴之事你做得怎么样了?”

    “回禀太上,经过多方努力已经齐聚四婴,最后一人孙儿会尽快找到。”

    “虽然我神功盖世,只可惜寿元将尽,只要吞噬五行灵婴,我便可平增百年寿元,在这段时间里, 我必能再次实现突破,打破桎栲,成就永恒不灭,永恒自在!那时我韦家必将再现往日辉煌,而你就是 韦家之主!你放心,你的付出会有千倍、百倍回报。”

    “谢太上,我定不负所望,另外还有一事相明,天道门之内俊杰再现,南剑天后来居上,并且深得门主器重,日后必然危害到我韦家。”

    “身为太上长老,天道门内部之事我不便插手,而你对本座说这些有何用意?”

    “南剑天虽然修为平平,对太上而言不足挂齿,但他却身兼五行,若太上能得到他的五行之体,定能成就无上神通!”

    “噢!竟有此事?如此说来岂不是踏破铁鞋万能充,得来全不费工夫!”

    韦康窃喜在心,南剑天身居五行灵体不假,但他此举确有借刀杀人之嫌。

    “还有一事,告诉平儿,计划可以提前开始了,本座要让天道门改日月换新天!”

    “记住本座的话,你可以离去了!”

    只见一只巨大的骨球从天而降,冲击在地面上形成一只巨大的陨坑,狂暴的力 量向四周翻滚冲撞,一时间地动山摇。

    只见骨球之上藤蔓密布,坑洼不平,其中却纹理毕现,竟是人类头脑的结构。

    骨球一阵扭曲,接着两只海盆巨眼突然暴睁,写轮眼如漩涡流转不止。

    就在这一刻,韦康已经被一股异力牵引,被顺势传送出了此地。

    骨球还在喃喃自语:“只因我练功走火入魔,才造成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更致使功力大失,修为不足全盛时期三成,若非我有意隐瞒,定遭居心叵测者暗算。”

    ……

    一阵天旋地转后,韦康再次出现在地面之上,他揉了揉昏沉的脑袋,强自镇定下来。

    “没想到家主还有一个更庞大的计划,只是在这个计划里天道门早已易主,更让人无法预料的是,第六峰真的存在,而这底蕴竟是我韦家的先祖,更身为天道门的太上长老,真是天助我也!”韦康窃喜于心。

    “南剑天呀南剑天,我本以为这辈子都无法走出你的阴影,谁知道上天关上了一扇门,又给我打开了另外一扇窗。”

    ……

第四百八十五章 叛乱

    第四百八十五章?叛乱

    深夜时分。

    南剑天正在打座静修,但闻窗外传来猎猎衣袂破风声,南剑天双目暴睁已然察觉。

    突然,木窗被应声破开,隐约中只见一名黑衣人挺剑杀来。

    南剑天身势冲天而起,两人几乎同时破顶而出,在屋脊上遥遥对立。

    “徐峰,竟然是你?”南剑天暗惊于心,刺客正是神丹峰峰主徐峰。

    “不错,正是我!”徐峰拔剑而出,他的动作很慢,剑身摩擦剑鞘的声音听在耳中让人倍感折磨。

    “但我与你无怨无仇,为什么要暗害我,你到底受何人指使?”

    “杀你并非我本意,只是有人想让你死,我只有取了你的脑袋去邀功领赏!”

    “徐峰贵为一峰之主,竟甘心为人嗦使,背后之人必然身份极高,难道是门主想杀我灭口?”念及于此,南剑天脸色阴晴不定。

    “徐峰,你擅自挑起内斗,当身受九五之刑,难道你就不怕触犯门规?”

    “门规?过了今夜天道门即将易主他手,南剑天,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还不引颈待戮!”

    “徐峰,你竟然心怀不轨,简直是大逆不道,现在我就为天道门清理门户。”南剑天目色决然,火麟剑锵然出鞘。

    一道无匹的剑气划破苍穹,两人迎面冲杀一起。

    刀光剑影中虚空为之破碎,黑夜如墨被凌厉的剑气搅动。

    双方你来我往交手百余回合不分上下。

    徐峰暗惊于心,对方年纪轻轻便有此修为,当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

    原本他受韦家之命刺杀南剑天,以为自己被大材小用,但现在他已将南剑天视为棋逢对手。

    此时,只见南剑天身形突进,避开其锋挺剑径直袭取前心。

    徐峰冷笑一声,身着的黑色战袍无风自动,猎猎作响。

    火麟剑刺中了徐峰,但剑势被黑袍所阻再难推进分毫,火麟剑能开山裂石,却不能破开貌似柔弱的黑袍。

    只见法袍神光洋溢,竟将所承受之力传遍全身,分而将外力化解,使徐峰所受的伤害降到最低。

    “南剑天,有神衣护体你伤不了我的,我神丹峰之名岂是白给的!”

    徐峰气息外释衣袍无风自动,一股强大的劲气将南剑天当空掀飞。

    徐峰开天一剑豁然劈下,每一道剑气都化为一柄飞剑,万剑形成一条雄壮的剑流带着冲天气势攒杀向南剑天。

    “后土之盾!”

    南剑天暴喝一声一记重拳轰击在地面上,只见地层犹如潮水剧烈波动。

    接着,一只 遮天巨盾狂掀而起,将万剑之流拒之在外,普通飞剑撞击其上当场崩毁陨落在地。

    先发不利徐峰脸色惊变,手中巨剑领军而出,一时间万剑归一,争相汇聚,形成一柄擎天巨剑向前推进,以雷霆万钧之势破开厚土之气,而后刺穿了巨盾。

    徐峰催动主剑全力推进,巨盾被横穿而过,后土之盾寸寸龟裂最后轰然炸开化为虚无。

    “受死!”

    巨剑再无阻力,破开虚空直取南剑天。

    南剑天脸色一寒,火麟剑青锋直指苍穹。

    只闻一声龙吟,神龙破空而出全身笼罩神光,此刻龙魂更是剑甲合体迎向了巨剑。

    神龙绕巨剑缠身所过将其强势绞碎,其势不改飞冲向前,将徐峰透体穿过。

    几乎与此同时南剑天身形突进,火麟剑三尺青锋将徐峰一剑穿心。

    徐峰望着沉没入自己体内的剑身面露不甘之色,脸庞一阵扭曲,只觉自己全身气力都被这一剑抽干 。

    “啊!”

    徐峰发出惊天怒吼,挥掌拍向南剑天天顶。

    南剑天冷笑一声,身后羽翼飞舞,当下拔剑而出向后飞退,避开了这一掌。

    伴随火麟剑拔出,徐峰胸前血流如注,他不顾伤势施展秘法身形一个模糊消失在当地,彻底融入了黑夜。

    “跑得倒是挺快,只是,受了如此重创,即使不死整个人也废了!”当下,南剑天并未追赶。

    “今夜天道门必有大变,徐峰之事只是开始,定是有人生出不臣之心蓄意图谋天道门,而且,我怀疑是韦家叛变了,希望我此时赶去还能来得及!”

    当下南剑天不敢有误,身化流风火速赶往天门。

    夜幕下,天道门总坛一片寂静,杀机却笼罩而来。

    门主居所之外,两名护卫正在守夜,突然,两个黑衣蒙面客从天而降,二护卫惨叫一声被斩杀当场。

    “杀!”黑衣人对望一眼,沉喝一声,就欲破门而入。

    下一瞬,房门炸裂,他们只觉眼前一花,胸前已各中一掌,跌落在地吐血不止,脖子一歪竟当场暴毙,每个人都被震断了全身筋脉身亡。

    “你们尚在百丈之外便已被我察觉,到底是什么人,竟敢刺杀本座?”葛天霸闪身而出。

    却见两面房屋上出现无数黑衣客,皆是剑拔弩张,一派肃杀之气。

    箭头上泛有森然绿光,显然淬过剧毒。

    见此,葛天霸心中一惊,以形势来看,对方是做足了准备。

    就在这时,韦家家主韦之欢率众迎面阔步走来,五峰峰主除天刑峰周思忠和徐峰外,其他三大峰主 郑子良、肖宗俊、顾盼儿都在其中。

    “韦之欢,往日我待你不薄,更对你韦氏一族照顾有加,你竟然公然造反,真是负我太甚。”葛天霸 怒不可遏。

    “葛门主,你已经老了,胸无大志再难有所作为,天道门在你的带领下只会日益走向没落,只有我才 能将门派发扬光大,再现往日辉煌!”韦之欢阴笑道。

    “简直是一派胡言,冠冕堂皇之辞,尔等狼子野心,只为了一己之私,而置天道门上下于不顾,却在此假以正义言辞,根本就是埋藏祸心肖小所为。郑子良、肖宗俊,你们皆为一峰之主,在门中地位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难道你们也来反本座?韦之欢到底给了你们什么,让你们这样为他卖命?”

    闻言,二峰主皆是恍然,在天门韦氏一家独大,他们反水多半是受到韦之欢的威逼利诱,反出天道门实非本心。

    然而上船容易下船难,现在他们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他们的反映已被韦之欢尽收眼底,自然暗怀于心。

    “葛天霸,你已穷途末路,今天就是你的死期。”顾盼儿厉声道。

    “顾盼儿,你这贱人,早有消息称你与韦之欢关系暧昧,且图谋不轨,无论如何我都是门主,这里岂有你造次的份。就算我要死,你们也难以好活。”

    葛天霸将心一横,已有玉石俱焚之心。

    的确,以葛天霸的实力,若当真拼起命来,韦之欢一方纵使可获胜,也须得付出惨重的代价。

    无论孰胜孰败,天道门的根基都会产生动摇。

    “葛天霸,你就消停会吧!在运功之时,难道你不觉得身有异样?”韦之欢道。

    果然,葛天霸运功之下突然觉得丹田一阵绞痛,心如被蛇蝎蛰中,顿时脸色大变,冷汗蔌蔌直下。

    只觉喉头一甜,嘴角已是血迹蜿蜒。

    “韦之欢,你这个卑鄙小人,竟然暗算本座!”

    “哼,无毒不丈夫,我自知你神功盖世,岂能给你发威之机。所以,我暗中收买神丹峰之主徐峰, 在你每天服用的生机丹内辅以万毒之首百步穿心散,只要你运转功力,剧毒就会穿心而过,就算是大罗神仙也必死无疑!”

    “真是用心歹毒,想我葛天霸一世英明却落得如此下场,天道门千年基业就此断送你手,我实属不甘 ……”

    “不过,就算是死,也要拉上你垫背,你们都给我让开,我只要韦之欢的项上人头!”

    葛天霸暂且压制了伤势,整个人如雄鹰展翅直扑韦之欢。

    郑子良、肖宗俊、顾盼儿见葛天霸威不可当,惶然失色,皆是下意识地退避,将韦之欢让在了前面。

    “找死!”

    这个时候韦之欢却是再也无法退缩了,一旦失败就是万劫不复的下场。

    他拔出宝剑,化为一道神虹,袭杀向葛天霸。

    而对方掌力惊人,掌刀不断地斩下,宝剑发出阵阵轻啸,韦之欢被浩大的掌劲逼得不住后退。

    见此,韦之欢内心惶恐,没想到葛天霸实力如此雄厚,要知道这还是他分出部分元气压制伤势,若是全力出击,早已将韦之欢击杀。

    韦之欢被逼的手忙脚乱,不住后退。

    “诸位道友,既然尔等已决意与我站在一起,请立刻出手绞杀此獠,只要大事一成,少不了各位的好处。”韦之欢昂声道。

    顾盼儿拔出宝剑,就欲一步向前,却被肖宗俊抬手拦住。

    “现在局势未明,仙子不要自误!” 肖宗俊微微摇头道。

    顾盼儿和肖宗俊私交甚重,遇事一向共同进退,因此他的建议她也不得不着重考虑。

    “我们每个人都已经贵为一峰之主,就算韦之欢当上了门主,他也没有什么可以给予我们,当初是我糊涂了,不该轻易上了贼船,门主待我等不薄。” 郑子良压低声音说道。

    闻言,饶是顾盼儿也变得踌躇满志。

    “诸位道友倒是出一把力,葛天霸已经是强弩之末,诸位就像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只要诸位出手,在下一定记住这份恩情。”在此生死关头,韦之欢也是急了。

    然而,三大峰主依然无动于衷。

    殊不知葛天霸似然威不可当,实则每拍出一掌都要付出惨重的代价,因为每每动用一次元力,他的内伤都会增加一分,他感到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被腐蚀的千疮百孔,此刻只是仅凭一口心头之气支撑,毕竟百步穿心散可不是浪得虚名。

    今日他就算侥幸获胜,也必然会付出惨烈的代价!

    不过以目前局势来看,葛天霸虽是强弩之末,但毕竟积威已久,三大峰主皆不敢越雷池一步,韦之欢还要靠自己的力量扭转局面。

    “都该死!”韦之欢暗骂一声。

    葛天霸掌势如山当胸印下,韦之欢催剑格挡,被对方雄浑的掌劲震得不住暴退,掌中的宝剑更是险未脱手而出。

    二人相隔百步,遥遥对立。

    韦之欢虎口*爆裂,殷红鲜血顺着剑身‘滴答滴答’地流落而下,四周更是寂静无声。

    “乱我天道门者,死!”葛天霸一步踏前,就欲结束战斗。

    ‘轰隆隆!’

    就在这时,天道门五峰之外的地方突然传来惊天炸响,山脉崩塌,无数的陨石崩落而下。

    黑暗中,隐隐看到无数的触手在舞动,每一根都有人的腰肢粗细,如黑色的闪电,在夜幕下蔓延。

    “那是……源自第六峰的力量,传说居然是真的!”

    三大峰主皆是膛目惶舌。

    就连韦之欢也看呆了。

    “终于,你还是忍不住出手了,可惜,本座被人暗算,能够发挥出的力量不足全盛时期一成,否则,就算你反叛又如何,本座又有何惧之有,只是可惜了我天道门三千子弟,若是天道门落入韦家之手,他们又当何去何从?”

    “嘭”

    一声巨响,数道巨大的滕莽在山脉下破土而出,在虚空中飞舞交织,如同一条条巨大的螣蛇,威力无边。

    眼见一道水桶粗细的乌漆藤蔓向自己横扫而来,葛天霸掌刀立劈而下,即使他身负重伤,也不是一般高手可比拟的。

    但是,藤蔓竟然无视掌刀,震碎了剑芒,其势不改向他横扫。

    葛天霸反应极快,他拼尽全力打出一片掌云,堪堪抵御住了藤蔓。

    但接连的全力施为,致使百步穿心散进一步在丹田散布开来,他的五脏六腑已经被完全破坏,化为了一滩脓血,他仅凭一丝心头之气支撑。

    ‘砰’

    伴随藤蔓的轰击,葛天霸‘哇’地一声吐出一口脓血,他惨笑一声,终究还是无力回天。

    藤蔓仿佛化身为百丈之巨的螣蛇,张牙舞爪,向他绞杀而来。

    掌云被击碎,葛天霸的身躯被当空抽飞出去,而后,他被数道雄壮的藤蔓紧紧缠缚。

    “韦家,你们负我太甚!”

    葛天霸双目充血,他不甘的目光望向第六峰的方向。

    伴随大局已定,禁地方向再次恢复了平静。

    葛天霸声音嘎然而止,背后韦康一剑刺穿了他的心脉。

    葛天霸脸庞一阵扭曲。

    见此,郑子良脚下一动,就欲采取下一步动作,却被肖宗俊拦住。

    “大局已定,不可妄动,否则前功尽弃,还会危机自身!”

    “韦家永远都不可能掌控天道门……”葛天霸怒吼。

    韦康拔剑而出,葛天霸发出不甘地怒吼,魁梧的虎躯轰然倒地,一代枭雄就此魂归故里。

    “孙儿参见门主!”韦康当即下拜,众人无不随声附和。

    韦之欢见脚下千百人向自己鼎礼膜拜,不禁豪情顿生,只觉天下间舍我其谁?仰天狂笑道:“康儿快 请起,从今天起天门就是我韦家的江山,等我退位归隐之时,你就是下一任门主。”

    “谢门主,康儿定不负所望!”韦康心下大喜,当想到自己坐拥门主大位,众生为之倾倒时,就不免有种飘飘然的感觉。

    “另外,早日寻得五行灵婴,助太上尽快出关,那时,我韦家才能真正大放异彩。”韦之欢道。

    “天道门的太上长老居然是韦家之人?”

    “第六峰历来是天道门的最高机密,没想到也只是韦家的后花园而已。”

    念及于此, 三大峰主内心皆是放弃了最后的抗争。

    “门主,我等助你完成大业,而你对我们的承诺是否也该兑现了?”邓子良斗胆问道。

    “相信这也是你们三人的意思,难道你还不满足现状?”

    “你要食言而肥?” 肖宗俊恼怒道。

    “方才我已经给出了足够的诚意,更是诚邀诸位与我一起共谋大事,可是在关键时刻诸位并未出寸力,现在大局已定,尔等居然向本座邀功请赏?”

    “你这话什么意思?”

    “你莫不是真的以为韦家可以独霸天道门?”

    “只要我三人振高一呼,韦家刚刚建立的道统立刻就会雪崩。”郑子良、肖宗俊与顾盼儿见韦之欢露出獠牙,当下也不客气。

    “各位稍安勿躁,你们实在太沉不住气了,不知你们是否还记得在来时我曾赐服神丹一颗,现在差不多已到发挥药效的时候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三人同时意识到不妙,当即运功却发现丹田内空空如也,竟提不起一丝力道 ,皆是大惊失色。

    “韦之欢,你这个小人,你居然胆敢暗算我们。”

    “你……不得好死!”顾盼儿也是花容失色,没想到自己也在他的算计之中。

    “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报应来的太快,我等愧对门主呀!”肖宗俊长叹。

    “可惜,你们明白的太晚了,只恨你们都是墙头草,摇摆不定,若是你们早早与本座站在一起,也断然不会有今日结果,说到底这一切是你们咎由自取。”

    “韦之欢,原来事变之初你就已在暗算我们,没想到你狼子野心,鸟尽弓藏,真是悔莫当初!”

    “你们既然能背叛葛天霸,在有一天难免会背叛本座,如果本座不在了,韦家又有谁能够压制得住你们,我岂能为韦家后代留下隐患,自古与虎谋皮者, 终不免身败名裂的下场,你们既然走出了那一步,就应该想到了后果。”

    “等等,我们对你还有利用价值,你不能杀我们,在天南还有铸剑山庄和天山等势力一直对我天道门虎视眈眈,若是我等都陨落了,天道门势必形成权利真空,那时又有谁能够为你攘内除外,谁又能替你分忧。”

    “这个问题本座倒是没有想过。”

    郑子良见韦之欢陷入犹豫,就像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为了表示衷心,我等愿意交上一滴精血,宣誓永远效忠韦家,若违背誓言,天打雷轰,万死不悔!”

    “我等愿意立下毒誓。”

    “不必浪费心机了,你们在的一天,本座都寝食难安,不过你们请放心,既然你们对天道门如此忠诚,本座会给你们尽忠职守的机会的,前不久本座得到了一门秘术,可将人炼制为傀儡,相较其本尊也能发挥出**成的力量,你们曾贵为一峰之主,一呼百应,让我寝食难安,相比之下我更愿意相信没有灵智的傀儡。”

    “没想到你竟如此恶毒,欲意将我等斩尽杀绝?”

    三人知道,傀儡术十分恶毒,若是被炼制成傀儡,就算是保留了部分意识也是生不如死,一开始韦之欢就没有想过放过三人。

    “桀桀!”

    韦之欢一声冷笑,当下他不再多言,催剑将邓子良、肖宗俊二人腰斩当场。

    二人惨叫一声,一命呜呼。

第四百八十六章 入主天山

    第四百八十六章 入主天山

    韦之欢一把将顾盼儿拉在怀里,伸手揽住她不盈一握的纤腰。

    他目中现出又爱又恨的痴缠。

    “盼儿,你知道吗,我对你渴慕已久,你曾经有过那么多男人,为什么不可以接受我,害我为你好等,回答我!”

    韦之欢欲*火中烧,脸色狰狞更毫无怜香惜玉之意。

    顾盼儿为了保命此刻身上哪里还有一峰之主的高傲,她娇*吟一声目含秋波道:“我知道你不会杀我对吗?只要你饶我不死,我现在就可以从了你, 并夜夜为你侍寝,如何?”

    “哼,顾盼儿,不要再自作多情,休要以为我真的在乎你。现在我是门主,在天南一人之下 ,万人之上,想要多少绝色美女没有?若你早年从了我便罢,但现在你已人老株黄,不更床第之事,留之何用?”

    韦之欢脸色陡寒突下杀手,顾盼儿被捏断脖子立时香消玉殉。

    “杀!全部杀光,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韦平声色俱厉,目现嗜血光芒。

    另一方。

    韦康正在等待着什么。

    “少主,你要的人已经捉到!”两名带刀护卫取下押解之人的头罩,却见正是肖玲和葛优儿二女。

    “韦康,你韦家人统统不得好死,竟然公然造反,我爹定将你满门抄斩!”葛优儿吐掉口布厉声痛骂。

    “优儿,你就消停下吧,天道门早已落入我韦家之手,而被你视为太上的父亲,也已命丧黄泉,你以为自己还是曾经的千金小姐?葛优儿,念在你我夫妻的名份上,我可以不杀你,曾经你对我百般冷遇 ,真是令我急煞了眼,今夜我便将你这只新鞋穿上,肖玲也不会少,到时你我三人颠鸳倒凤,真是好不快活!”

    “韦康。我宁愿死也不会受你凌辱!”葛优儿泪流满面,当听闻家父已死,便已有死志,目现决然之色,就欲咬舌自尽。

    “想死?没有我同意,你想死都难!”

    韦康运指封住其生死大穴,惨哼声中葛优儿当场昏死过去,娇躯软倒在韦康怀中。

    “葛优儿虽然性情暴虐,但却不失贞烈,倒是正合我意。来人,把她们送进本少厢房,待我沐浴更衣后再来‘私会’二位佳人!”韦康淫笑连连。

    此时,天刑峰,韦之欢从天而降。

    “到底什么人竟敢夜闯天刑峰!”两名门卫挺刀杀来。

    “不知死活!”韦之欢身形连晃双掌交错,掌刀已然割断二人的脖子,两具尸首如一滩烂泥堆倒脚下。

    “韦之欢,你身为众长老之首,却明知就犯,夜闯我天刑峰并大开杀戒是何道理?难道你真的要造反不成?”

    堂口突然暴起一道强横的气息,周思忠破空袭来,掌势如山对其当顶镇压。

    韦之欢身形暴进,闪身避开其掌锋,反手一掌对他当胸拍下。

    周思忠毕竟身为执法堂长老,平日鲜少修习高阶功法实力远逊韦之欢,仓促之下不及躲闪竟生受一掌,跌落在地吐血连连。

    “不错,我是反了,现在本座就是天道门之主,周思忠,我曾力邀你加入,可你却拒死不从,你果然和他们不同,虽然现在你已沦为阶下之囚,但念在你曾对天道门忠心耿耿,我可以饶你不死,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来人,给我拿下!”

    韦之欢话音未落,背后一队黑衣刀客蜂涌而上,将周思忠格拿当场。

    天道门正在历经有史以来的剧变。

    ……

    当南剑天赶到天道门时,战乱早已结束,甚至战场也已清理完毕,除去空气中飘荡着浓重的血腥味, 仿佛什么都未发生过。

    “门主,你怎么样?”

    南剑天一眼便看到不远处倒在血泊中生死不明的葛天霸。

    “快……去救优儿!帮我好好照顾她,这是我唯一的遗愿……”

    说罢,葛天霸脑袋一沉,彻底身死陨落。

    当南剑天闯进昏暗阴冷的密室内却看到香艳的一幕:

    肖灵全身被剥得精光犹如脱兔被绑在石柱上,秀发披散满脸泪痕,全身皆是被蹂躏过的痕迹,腿根处血迹还在不断下流,显然她已遭受凌辱。

    我还是来晚了一步!南剑天不禁暗叹一声。

    “没想到我在他的心中只是一个玩物,只是他泄*欲的工具……曾几何时我竟还喜欢上了他,当真是可笑,可悲……” 肖灵脸庞留下悔恨的泪水。

    “剑天,帮我……我不想再留恋什么,也没有什么值得留恋……”肖灵乞求道。

    “生亦何欢,死亦何苦!”火麟剑出鞘,南剑天辣手催花一剑刺碎她的心脏。

    肖灵惨哼一声,香脖一歪生机了断,嘴角依旧挂着惨淡的微笑。

    阴暗的角落里,葛优儿全身衣着凌乱而破裂,香艳的肌肤若隐若现,方才她和肖灵都未能免于受辱。

    此刻她双手护胸目现惶恐之色,她的心蒙蔽上不可摆脱的阴影。

    “韦康当杀!”南剑天额头青筋暴跳。

    “将如此两个清纯的少女糟践,她们的余生该如何渡过。”

    “葛优儿,对于你的遭遇我深表同情,但休想让我放过你,今天就是你的死期!”南剑天将剑锋抵 在她香颈前,只要再向前递进一分便可取她性命。

    “我知道你会来的,终究无法躲过,但我却不恨你,只怪我当初不该对你那么苛刻,都是我咎由自取。”葛优儿表露出难掩的伤悲。

    南剑天不禁再次想起她曾经所给自己的耻辱,内心激愤脸庞一阵扭曲 。

    “你现在就可以杀死我,但请答应我的最后一个请求。”

    “有话直说,我会尽力满足于你。”南剑天冷声道。

    “剑天,我可以看得出你虽然貌似冷酷,但内心却温柔多情,我知道自己需要的正是像你这种优秀的男人,韦康虽然夺去了我的身体,但永远得不到我的心,他枉为男人,更给不了我做女人的感觉……剑天,求你帮我杀了他,另外,再要我一次好吗……让我做一名完整的女人再走……”

    葛优儿意乱情迷竟大胆的解开外衣,并褪下鲜红的肚兜,露出雪白的胸脯和傲人的坚挺。

    望着眼前香艳的一幕,南剑天只觉一股热血上涌,跳动的红豆极力挑逗他的意志,他尚未经历男女之事,眼前的这些对他有致命的诱惑,不禁喉结涌动大咽唾沫。

    “葛优儿,葛门主对我有知遇之恩,我可以答应杀韦康为你报仇雪恨,也可以对你既往不咎,但第二个请求恕我爱莫能助。葛优儿,休要再妄自菲 薄,更不要试探我的底线,不然,我不介意让你变得清醒。”

    火麟剑剑在她脸庞缓缓划下,顿时血流如注,剑锋切进血肉,灼热的感觉让葛优儿为之惊醒,她的心再次绞痛。

    “不要自误!”

    南剑天丢给她一件崭新的道袍。

    “你是嫌我脏吗?南剑天,我一直幻想在第一个人生路口与我邂垢的人是你,而不是韦康 ,你可懂我的心意?”葛优儿目含柔情。

    “葛优儿,不要再说了,更不要误人误己,你我之间根本不会有可能。况且。你已贞节不保……念在门主对我有知遇之恩,我可以不计前嫌饶你不死,能不能逃离天道门就看你的造化了。”南剑天就欲收剑而回。

    “即使你不喜欢我,我也要让你永远记住我!”葛优儿目现决然之色,突然向着南剑天的剑锋只身横扑。

    南剑天心中一惊,连忙收剑。

    “噗哧!”

    剑锋虽然避开了要害,但还是刺穿了她的肩头,好在并不致命。

    南剑天收手不及,眼见她险些身戮剑下不免心神一乱。

    “葛优儿,你这又是何苦?”可是她此举无疑顿时让南剑天心软下来。

    “南剑天,我心有死志,我想自杀你是阻止不了我的。我是葛天霸的女儿,生的光荣,死的伟大, 我不会屈辱的活着,更不需要别人的施舍。南剑天,葛霜自幼与我朝夕相处形同姐妹,看得出她是真心喜欢你,我的要求和遗愿只有一个,就是不要辜负她……”

    “我和她自有分寸!”

    葛优儿手握剑身陡然挺刺,将自己肩头透体穿过,鲜血在血槽内汩汩流下。

    她闷哼一声,顿时昏死过去。

    “门主对我有恩,他生前更是叮嘱我好好照顾你,不知为何看你如此我竟再也无法怪罪你,更无法放任你死去。”

    “罢了,好人做到底!”

    到了这个时候,可见韦家蓄谋已久,而杀害南芳的真凶无疑就是韦家的人指示,而背后主谋应该就是韦康。

    “韦康,我定让你不得好死!”南剑天恨声念道。

    他明白现在天道门已落入韦家之手,再无自己容身之处,迟则生变当下催步离开地宫,破空而去。

    南剑天抱着葛优儿进入一家客栈,店内小厮笑脸相迎连连问候。

    “客官有什么需要?”

    “给我安排一间上房,另外再叫一名郎中来为这位姑娘治伤,要快,事情办妥了我自有赏钱,不然我要你狗命!”南剑天冷声道。

    “是是是,客官,我这便吩咐。” 小厮不住点头,像个啄米鸡,他见南剑天的气势便知是一名修士,都是得罪不起的主,当下不敢大意。

    “还有,将这间上房长租下来,另外再安排一名丫鬟照顾,我先付你半年的钱。”言罢,南剑天丢过一块下品灵石。

    小厮感受到晶石上传达出的阵阵元力波动暗自心惊,这块灵石莫说是半年租金,就算是一年也绰绰有余,要知道在天南乃至天弓帝国,灵石还是十分稀少的,能在市面上流通的都有价无市。

    “客官请放心,一切安排妥当,包您和这位仙子满意。” 小厮见葛优儿受了剑伤,当下不敢大意,连忙下楼去请大夫了。

    “葛优儿,我只能帮你到这里。”

    南剑天知道现在天南也许唯有这里还算安全,因为这家客栈并不属于天道门的势力范围,再者,韦家刚刚夺权,还有许多重要的事情要做,譬如,笼络人心,控制门内大权,想必短时间内也无暇寻找葛优儿,只要她深居浅出,应该无碍。

    厢房内,南剑天为葛优儿脱去靴袜,将她轻轻平放在床上,并为她盖好了被子。

    做完这些,南剑天转身就欲离开却发现自己的衣角被对方紧紧攥住,他透露出无奈的苦笑,最后将道袍脱去,留下了一些钱财后转身离去。

    天山乃是天南一带第一峰,绵延五百里,纵横百里长,此处成为马贼的安乐窝。

    地势最为险要的七峰分别有一方势力占领,并称为天山七雄。

    其中更有小股势力无数,经常下山作乱为害一方,官兵数度围剿皆是无疾而终,现状一直维持到现在。

    当南剑天初入天山,便已落入马贼的视线。

    只见两面草木蔌蔌不止,明显埋伏有大部人马。

    南剑天行走在低洼的草地上,突然,只觉脚下一空,整个人就此坠入陷阱中,只见下方寒刃林立, 并且泛有森然绿

    光,显然淬有剧毒。

    “真是好生歹毒的用心,若我是凡夫俗子,定不免丧命于此!”南剑天背后羽翼一鼓,借势冲天而起。

    就在这时,空中一只金光大网向他当头罩下。

    背后火麟剑锵然出鞘,一道无匹的剑气奔腾而出,就势将金网破开。

    南剑天身形未定,又闻厉厉破风声突起,却见一顿乱枪向自己攒杀而来。

    南剑天剑势一转,结成一道剑幕,乱枪被悉数绞碎当场。

    “到底是什么人,竟敢只身闯我天山?”一队马贼自暗中蜂涌而出,皆是剑拔弩张,将南剑天团团包围。

    “让你们山主亲自来见我,就说我南剑天前来拜山!”南剑天冷声道。

    “什么?一个小辈前来拜山竟让本座亲自接见,来我天山如此叫嚣,简直是岂有此理。”当天山之主得到禀告,顿时拍案而起暴怒当场。

    “山主,此人既然能过得护山大阵。足以说明他实力高强,还请山主慎重起见!”

    “不必考虑了,就算他确有才能,本座也要先杀杀他的威风再考虑任用,不然岂不乱了体统。来人 ,鸣金起鼓列阵下山,与我一同捉拿此子。”

    这时,一名探子仓惶入内。

    “所谓何事惊慌?”天山之主厉声问道。

    “山主大事不好,官兵大举进攻,足有万人之众!”

    “什么?”山主惊身而起,顿时惊吓得遍体生津。

    他所驻扎的山头才不足二百之众,万马千军足以将这里踏为平地。

    得闻消息,座下一众更是如同惊弓之鸟。

    “撤!快撤!化整为零,到内山去暂避其锋。”

    这种事情众山贼好像很熟络的样子,收拾了细软以及值钱的财物便稳条有序地向内山撤去,只等官兵离去便卷土重来,面对大队官兵的围剿,似乎这成了他们最为‘有效’的应对之策。

    ……

    这时,天山脚下约有千余官兵长途奔袭而来,方才探子来报足有万人之众,多半是慌乱之下不及明察。

    带头的督头急功近利领兵火速前进,却见前方横身一人拦住大军去路,傲然而立,赫然正是南剑天。

    “到底何人,竟敢对我大军横加阻拦?”督头暴喝一声。

    “我就是你要的人!”南剑天缓缓抬头冷目相望。

    “原来是马贼一众,竟敢公然对抗朝廷,简直是无法无天,现在本将就将你斩首示众,以儆效尤。 ” 督头拔出军刀脚点马背破空杀来,横刀一式“立劈华山”向南剑天迎顶斩下。

    “不知死活!”南剑天目光一寒,拳势如山擎天而起,径直破开剑气,刀拳相交间,军刀被轰然撞碎。

    督头不禁大惊失色,没想到对方年纪轻轻竟强悍如厮,以肉躯对抗法器。

    “不好,是修士,该死,怎么会有修士出现,情报显示只是一群马贼……”

    此时,念及于此,武督头躲避已是不及。

    南剑天拳势不改正中其本尊。

    武督头全身盔甲被余劲反震得寸寸破裂,惨叫一声身形暴跌落地吐血连连,脑袋一沉竟暴毙当场。

    “将军死了,快逃啊!”

    千余官兵自乱阵脚,皆是丢盔弃甲亡命奔逃,前推后踊乱不可支,旗靡望风而倒,兵败势如山倒。

    “既然来了何须再走!”南剑天覆手为云,将千余官兵尽数镇压。

    见状,暗中观望的天山之主顿感骇然, 一干手下更是惊得目瞪口呆,在场之人何时见过如此大能手段?

    当地千军覆灭,空留百马悲鸣。

    南剑天此举并非哗众取宠,而是不想这些官兵将自己的行踪透漏,所以他唯有将所有人都留下。

    “只因仓促拜会无甚准备,这百匹军马全当我献于山主的见面之礼!”言罢,南剑天投身寨中,声音依旧当空回荡。

    真是好生狂妄,对本座更是大为不敬,简直未把我放在眼中。天山之主暗怀于心,脸色阴晴不定, 将心一横一个阴谋酝酿而生,当下吩咐道:“来人,快杀鸡宰羊设宴款待!”

    堂口内,南剑天望着一桌美味佳肴却再无食兴。

    天山之主给他一种深沉的感觉,自己对他多有无礼 ,他却隐忍不发,必定有所图谋,南剑天戒心已起。

    “请问兄台如何称呼?”

    “在下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南剑天便是。”

    “南兄神勇无比,竟以独己之力退官兵千余,今日真是大开眼戒!”南剑天与天山之主相对而坐。

    对此,南剑天不禁大皱其头,对于阿谀俸承之辈他素无好感。

    “南兄既然身怀如此大能,何故屈居于此?若南兄有心山主之位,我愿引位让贤,只是不知南兄意下如何?”天山之主有意试探道。

    “我只想寻一处安身之所,承蒙山主瞧拙将我收留,我感激不尽,岂敢再有非分之想!”

    “原来如此!”天山之主目现奇光,佯作失望之色道:“既然南兄无心,我也不便强求,南兄技冠群雄,若能得你相助,我这山头必能大放异彩,甚至与天山七雄分庭抗礼都不在话下,所以特设此宴诚 意相邀,若南兄不弃,咱们先干为快,干!”

    天山之主将樽中之酒一仰而尽,倒也不失豪爽。

    “既然盛情难却,我只有先干为敬。”南剑天已将酒杯举到嘴边,心机一动却反将杯中之酒泼洒在 地。

    只见酒水沾及之处,青石地面被腐蚀的虫洞相连。

    “你竟然在酒中下毒,为什么要暗算我?”南剑天血目怒张厉声质问。

    天山之主见事迹败露,突然将手中酒杯摔碎于地,随后身形暴退。抬头却见房顶一张金光大网笼罩而下,将南剑天钳制当场。

    “南剑天,没想到你如此警觉,这么快就发现事态不对,若非我早有准备,几乎难以将你制服。” 天山之主狞声道。

    “其实一开始你就没有邀请我入山的诚意,我说的可对?”南剑天处惊不变。

    “不错,在天山一切以实力为尊,而你身怀万夫莫当之勇,可谓是一呼百应,在将来必定会威胁到我的统治,这块祸根我岂能容留!”

    “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草寇终究是草寇,永远也成不了英豪,而王者无论身处何方都是王者。”

    “王者也有龙游浅水之时,你只有认栽!”

    “你以为仅凭这些就能杀得了我,真是幼稚!”

    “就凭这些杀你足矣!此网乃是大能修士猎杀天魔异族所得万劫魔丝炼制而成,是本座花了大价钱买来的,就算是我都没有破解之法,你又岂有侥幸之理,来人,给我拿下,生死勿论!”

    天山之主话音方落,暗中埋伏的人马一涌而出,向南剑天围杀而来。

    “万劫魔丝对他人讲是致命的,但对我来说,却不足为惧!”南剑天陡然气息外放,缠身的金网应声炸裂,只见他大手虚张,掌心喷出无尽魔丝遮天蔽日,每根魔丝仿佛长有眼睛直取一名杀手,回绕而过紧紧缠其脖颈,深勒进血肉里。

    他曾在天魔战场历劫,比这强横百倍的万劫魔丝都见过,岂会将这些放在眼里。

    “万劫魔丝,难道他是魔族的人?”突然惊变让天山之主顿感手足无措。

    这时,窗外人影绰绰,竟是天山大队人马杀至。

    天山之主一扫慌乱之色狞声道:“南剑天,就算你有通天之能也在劫难逃!”自从撕破脸皮便是开弓没有回头箭,他决定孤注一掷。

    “未必见得!”南剑天单掌回引,劫丝如同锋刃切开咽喉割断脖颈,一时间血雾喷薄,二十具无头尸体齐皆仆倒在地。

    火麟剑剑身轻啸,南剑天身形连晃在敌群中穿梭,如入无人之境,剑光如银川席卷当场。

    南剑天身形落定重归入座,斟酌杯中酒味。

    反观天山一方,数十名高手全部僵立当场脸色呆滞,脖间出现一道浅浅的血痕,皆被精准的一剑封喉。

    天山之主望着一个个心腹倒地毙命双目充血,失去这些心腹属下的力挺他将难以在天山立足。

    “南剑天,我和你拼了!”天山之主催剑向南剑天后脑劈下。

    南剑天将杯中之酒一仰而尽,酒杯拍在桌案上,目现一抹厉色。

    “我本将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我不想杀人,但总有人逼我出手。”

    南剑天突然身形暴退,火麟剑反手向后射出。

    天山之主身体一僵,他的胸膛迎向了剑锋,顿时被刺了个对穿。

    他脸色为之扭曲,手中高举的宝剑最终没有劈下。

    “我本诚意相投,而你却对我欲行加害,恶果是你咎由自取,既然你无义,就休怪我无情!”

    南剑天拔剑而出,天山之主惨哼一声,宝刀脱手而落,魁梧的身躯轰然倒地。

    “南少侠,这一切都是天主之意,我实属无知,更无心加害于你,我只是天山脚下一介草民,被迫落草实属无奈,家中尚有老小,还请南少侠法外开恩,千万饶我一命……”

    角落里,一名伺侯茶水的小厮惶恐不已,跪地连连嗑头乞饶。

    南剑天望着对方憨厚的脸庞心生不忍,当即收剑入鞘道:“除恶务尽,我虽奉行杀戮之道,但却不会乱杀无辜,从今天起我就是天山之主,我自会重整天山,散尽不益之财,还万民一片净土,另外,我 可以还你自由之身,并送你回家的盘缠,你但起无妨。”

    “谢山主!南少侠入主天山乃是万民之福!我愿追随南少侠左右,以效犬马之劳。”小厮感激涕零 ,再度跪拜。

    “你既然心向天山,我就成全了你,本座任命你为天山总管,主掌下人事宜。现在,你代为点齐所有天山人马,让他们前来面见我,我另外有事吩咐。”南剑天道。

    新任天山总管得令而去。

    他没想到自己为奴一生,如今居然咸鱼翻身,自然一刻都马虎不得,唯有尽心竭力报答南剑天的知遇之恩。

    天山之人都是强盗、马贼出身,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来到这里多半是为了躲避官府通辑的罪犯,也有受生计所迫落草的,每天囫囵度日,混吃等死,其素质不言而喻。

    当这些人来到面前,一个个无精打采东倒西歪,给人弱不禁风的感觉。

    南剑天看罢不免一阵摇头,目无成章毫无战力,若将这些人拉到战场上真刀实枪的对敌,都只有充当炮灰的份。

    南剑天深知兵贵精而不贵多的道理,当下点出二十个还算看得过眼的,其他的每人赏赐千金全部打发下山。

    南剑天身形所过,已将一枚幼年期的菩提果分别打入他们体内。

    得此相助,二十人皆是伐毛洗髓易经改骨,体质得到全新的蜕变,并实现突破使修为再度精进。

    有的人从零到有,直接破境到了凝气期,不过多数人还只是处于炼气期的境界,这多半取决于菩提果的药效。

    这无异于让一个一无所有的穷小子,一下子成了富甲一方的地主,在众人心中造成的影响是颠覆性的。

    “谢山主赐法!”二十人齐拜于地,皆是心悦诚服。

    “现在你们根基尚浅,

    不益强突猛进,不然会适得其反,待稳定基础我会择机助你们再度突破,只是这座庙堂太过不堪,天山易主我手,须得抛头换面弃旧迎新。”

    南剑天大手虚张,一只迷你形小殿脱掌而出,正是在天魔战场收取的神殿。

    只见虚空中神殿无限暴涨,将天山原址镇压在脚下,如山岳般直耸天际,巍峨而壮观,雄伟的气势给人以不可侵犯神威。

    二十 名手下何时见过如此大能手段,直看得目瞪口呆。

    “从今天起,天山更名为神殿。我就是神殿之主!”南剑天道。

    “另外,我与你们约法三章,一,不许烧杀抢掠,因为我们不差钱;二,不许强抢民女;三,不许恃强凌弱,若有机会当救死扶伤;如有违背者,不论何人,杀无赦!”

    “我不管你们曾经手上有多少血债,但是从今日起,我要你们重新做人。”

    “是,谨遵殿主法旨!”

    南剑天知道,即使再强大的强盗也只是流寇,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唯有让每个弟子都遵纪守法,才能凝聚出磅礴的力量,这是他建立神殿的第一步。

    自然,他只是顺便改造了这些人……

    客栈内,葛优儿呆呆地望着天花板。

    两名丫鬟帮她换了崭新的膏药,并将灵药喂她服用,将狼藉收拾后关门离去。

    由于南剑天的特意叮嘱,这半月以来她受到了极大的礼遇,并且,她的行踪也被刻意保护了起来,毕竟对于客栈而言这可是一个金疙瘩,得小心地捂起来才行。

    这些时日韦家似乎在着手统御整个天道门,因此短时间内还无暇他顾,而她也获得了短暂的安宁。

    躲在这个被世人遗忘的角落里独自疗伤。

    经过半个月的悉心调理,再加上上乘药物的辅佐,她的伤势已经恢复的七七八八,可越是如此,她越是觉得寂寞难耐。

    南剑天的道袍被她整齐地叠好放在枕边,丫鬟们几次要帮她清洗衣物都被她拒绝了,她也不知道为何如此。

    她就这样静静地望着南剑天的衣物,仿佛他就在自己的对面,而后她傻傻地笑了。

    她把脑袋深深埋进南剑天的衣物内,闻着他身上独特的气息,不自觉地玉面绯红。

    “我这是怎么了,难道他真的走进了我的心里,只是,我是一个不完整的女人,他是不会接受我的!”葛优儿心中一阵悲戚。

    “父亲,你放心,我一定会为你报仇雪恨,韦家,韦康以及整个韦氏家族都会为此付出代价!”

    葛优儿坐立不安。

    “不行,我不能如此颓废下去,我要去找他,然后商讨对策,为父亲报仇雪恨!”

    她挣扎起身,最后还不忘将南剑天的那件道袍小心翼翼地收起放在简单的行囊内。

    帝都,皇城。

    一处特殊的钟楼内,释行空正襟危坐,在他面前呈现出数道印信。

    “天道宗发生巨变,道统被内部元老颠覆,韦家正式统领天道门……”

    “天道门禁地曾觉醒了强大的力量,疑似是宗门的底蕴所在……”

    “最近天南崛起了一个新的门派,神殿……”

    “神殿短短时间便制造了一批强者,其中已经诞生了数名结丹期武者,目前,神殿虽然只有不足百人,但已经成为区域内唯一正统的力量……”

    “最主要的是,神殿以流寇起家,但是自从更名为神殿,便从未从事烧杀抢掠的事宜,反而兼济民生,成为区域的守护神……”

    “天南原本有三大势力,天道门,铸剑山庄,以及统领天山各大分支的天山童姥,再加上最近蒸蒸日上的神殿,似有成为第四极之势。”

    ……

    无数道珍贵的情报在他脑海中浮现。

    他微皱眉头,已经将这些了如指掌。

    “果如三殿下所料,天南风云将起。”释行空自语。

    “是否将此事告知三殿下?”对面传来声音,隐约可见是一道模糊的影子。

    “大可不必,这些情报我会重新梳理一遍,这些鸡毛蒜皮的消息不必惊动殿下,我自会妥善处置。”

    “另外,你最近给了我很多有用的情报,这是你的赏。”释行空隔空将一枚纳戒传递过去,显然内部装有不菲的财物。

    “谢军师,谢三殿下!”对面那人无悲无喜,显然习惯了这些。

    “有紧要之事,须第一时间向我汇报。”

    “是!”对面传来爽朗之声。

    转而,释行空掐断了联系。

    他端坐在地,若有所思。

    “南剑天,真的是你吗?真的是应了那句话,人到哪里,哪里便是江湖!”

    ……

    天音寺一处没落别院内。

    程刚正在静心打坐,只是他明显有些心绪不宁。

    而大耳和尚则是坐在树下林荫的青石上一边喝酒一边吃肉,大块跺姬,吃的满嘴流油。

    自然,酒肉都是程刚在山下给他买的,一个和尚却荤腥不忌,倒是苦了程刚,为此他没有少遭白眼。

    每次去打酒和买肉他都要遭受异样的眼光,久而久之他也就习以为常了。

    在大耳和尚的点化下,程刚和陈圆圆都进步神速,他们成功破境金丹境,并水到渠成地达到了这一境界的巅峰,随时都可能踏入金丹中期的样子。

    伴随了解的深入,二人对大耳和尚愈发崇敬,越是境界提升,才更加感受到对方修为的可怕,他的境界可能已经超越了元婴期,元婴期之上是何种境界,这超越了他们的认知。

    “为何你今日总是心神不宁的样子。”大耳和尚满嘴流油问道,显然他察觉了程刚心境的变化。

    “最近我下山为师尊打酒买肉,听到了一些传闻,不免受到了一些影响。”程刚直言道。

    “到底是何事,给为师细细道来,我来为你把把脉。”

    “是关于我在尘世一个兄弟的。”

    “我听闻你和陈圆圆说起过,他是你们二人共同的朋友,可对?”

    “正是,若是没有他,便没有今日的我,自然,我也不会修炼《金刚诀》,更不会有这段佛缘,只是他最近有难,而我身居佛门,竟无法相助,实在惭愧。”

    “你言中有深意,你到底想说什么?” 大耳和尚把一大块肉塞进嘴里,含糊不清说道。

    “我想去助他,以前我没有这个能力,现在我有了,我想,这就是我修行的目的,以前我总怕拖他后腿,而现在不会了。”这一刻,程刚目中精亮。

    “所以,你要离开天音寺?” 大耳和尚起身道。

    “希望不会触犯到师尊。”

    “修自己的‘道’,做自己想做之事,无拘无束,无所畏惧,这便是我莲宗的风格,虽然你入宗门不久,但是在你身上已经有了为师的真传。”大耳和尚自夸自擂!

    “师尊这是答应了?”

    “为何不答应,你曾给我说过,此子得到了佛陀真传,那佛陀乃是我的大师兄,他多年前已经是仙道之下第一人,那时我还是一个不争气的和尚,辈分大的过分,修为笨拙的要命,那便是曾经的我,无数人对我嗤之以鼻,唯有佛陀,不离不弃,授我佛法……”说到这里,大耳和尚目中竟出现了一丝晶莹。

    “既然是佛陀认可的亲传弟子,那便是我天音寺的人,不管其他分脉作何感想,只要我莲宗在的一天就不会袖手旁观,现在,为师以莲宗之名,特许你和陈圆圆下山相助,完不成任务,回来受罚!”

    “是,师尊,保证完成任务。”程刚原地跳起多高。

    “唉,这段时间又要受苦了,三餐不保,酒肉皆无!” 大耳和尚哀叹道。

    “师尊多虑了,你看到门前的三口大缸了吗?里面的水被我全部偷偷倒掉了,现在满满全是上乘的白酒,肉也一早备下了!”程刚道。

    “好小子,真有你的,原来早有准备,看我不修理你!”

    “师尊我错了!”程刚求饶。

    “难怪本座满庭生香,原来如此,这酒香,闻的本座心里头直痒痒,难得你有这份孝心,也幸亏有你这么一位家底厚实的弟子。”

    “咦,陈圆圆何在?”

    “她已经先一步去了公爵府。”

    “好小子,我算是明白了,你们两个人合计起来算计本座!”

    ……

    南宫世家公爵府邸。

    “拜见公爵!”陈圆圆躬身行礼。

    “免礼!”紫荆公爵似有不悦。

    “程刚最近如何?”

    “他生活的很好,在天音寺一心修炼,几乎将我都忘记了!”

    “你二人修为精进神速,可见是受到了高人指点。”

    “是天音寺的了空大师,他乃是莲宗的宗主。”

    “就是那个肥肥的大耳和尚?”

    “正是!”

    “本座真是看走眼了,果然是一位高人,先前多有冒犯,替我向他赔不是。”

    “了空大师不拘礼节,他不会介意的。”

    “你此行而来不会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些?”

    “我此行而来是为了向公爵大人辞别,自然,也代表了程刚的意思。”

    “你们要离开帝都?眼下你们得高人提点,可谓前途无量,在这个时候选择离开天音寺的确并非智举。”

    “这是我和程刚共同的决定。”

    “去往何方?”

    “天南!”

    “噢?”紫荆公爵惊奇一声:“据说南剑天回了天南,你们是为了他而去吧!”

    “不错,也希望公爵不要介怀。”

    “这是你们之间的情义,在这个时候你们仍能相互拥抱,互相扶持,的确是一件难得的事情,我甚至都有些羡慕你们。”

    “公爵大人在我等最为失意时,仍然顶着巨大的压力收留我等,公爵才是高义之人。”

    “你大可不必如此夸赞我!”

    “我和程刚都景仰着公爵,在心底感谢公爵当初的收容之恩。”陈圆圆双膝跪地。

    “快快请起!”

    “这一拜,代表了我和程刚的敬意,公爵受之无愧!”

    “你们的心意我领了,本座不曾一刻怪罪过你们,而今看你们成长起来,且有了天音寺为倚仗,不必再受肖小之辈的欺凌,我看在眼里,乐在心里!”

    “程刚还在苦苦自责,我一定会将公爵的话带到!”

    “但愿下次相逢,你们能够各自安好!”

    “承蒙公爵吉言,我等定不负所望。”

第四百八十七章 大战前夕

    第四百八十七章 大战前夕

    天山,神殿。

    “门主,一名女子求见!”门卫道。

    “噢,何人?”南剑天问道。

    “她说曾是你的旧识,见了你就知道。”

    “到底是何方神圣?”南剑天不免狐疑,因为自从在占山为王,已经和之前的旧识斩断联系,对方既然可以找到他,说明此人不简单。

    即使南剑天早有心理准备,见到来者还是吃惊不浅,她居然是葛优儿。

    此刻,她正一脸笑意地凝望着自己,显然,她多半已从之前的阴影中走出,至少表面如此。

    看到她南剑天着实有着不小的意外。。

    “是你?”

    “为何不能是我,是否给你了很大的惊喜。”葛优儿似恢复了往日的活泼。

    “你是如何找到这里?”

    “以你的神通广大,能够在天南翻起这么大的风浪,除了你我实在想不出还有第二人。”

    “噢,这是什么逻辑?”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南剑天不禁心中一惊,如果遵照此理,相信韦家的人很快就会找到自己,须得早做准备才是。

    “逻辑就是你并不能置身事外,即使你躲在这里,韦家还是不会放过你,以我对韦康的了解,他很快就会找上你。”

    “他曾立誓再不与我为难。”

    “你会相信一个伪君子的誓言吗?”

    “不相信,因为他已经对南氏家族的人动手了,我已经查清,杀南芳的那名剑客曾是韦之欢的属下。”

    “你明白就好!”

    “既然我身边如此危险,你实在不该来这里,或者说你是有目的而来。”

    “不错,我是为了对付韦康,以及整个韦家,除了你我实在想不到更好的盟友。”

    “你何以确信我会助你?”

    “帮助我就是在帮助你自己,我报我的杀父之仇,事成之后,整个天南一半天下都是你的,以你的聪明才智,其中利弊,已经不必我言明了吧。”

    “我实在不想再卷入争斗,不想让亲人担忧。”南剑天说出了内心真实的想法。

    “这可不是我曾经认识的南剑天。”

    “人总会改变,为了身边的人而改变,你不也被仇恨蒙蔽了双眼。”

    “那是我与韦康的恩怨,他必须得死!”葛优儿浑身散发戾气,杀气腾腾。

    南剑天神情一动,这已经不是他认识的葛优儿,毕竟人在经历过一些事情都会改变,尤其是那种生命中至暗的时刻。

    “我已经决定,就算要死,我也会先杀掉韦康再自我了断,他是我在这世上的唯一耻辱。”

    “现在也许你还在犹豫不定,但是我相信不久你会改变的。”

    “即使开战,我们没有一丝胜算,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天道门已经有几百年的历史,底蕴深厚,不是刚刚建立三月有余的神殿可以抗衡的。”

    “只要你决意出手,我们就会有胜算,而且,天道门之内有许多人受过父亲的恩典,只要我出面,他们即使不反水也势必造成军心动荡,形成对我们有利的局面,其他的就看你了!”

    “此事兹事体大,容我好好想想!”

    “你可以不必立刻回复我,我等你!”葛优儿与南剑天擦肩而过。

    南剑天立刻吩咐下人安排了上好的客房,让葛优儿落脚下来,其他的只能从长计议。

    神殿看似繁华,实则打破了区域内的规则,被许多势力所不容。

    譬如,强盗不去烧杀抢掠了还能去做什么?

    这是一个原则性的问题。

    如果真的这样其他盗团只能坐吃山空,很快就会土崩瓦解,但神殿则不同,南剑天底蕴深厚,完全可一人支撑起神殿的脊梁,不但不容许下属烧杀抢掠,更对周边的盗团欲意打压,这无疑触犯了众怒。

    “现在韦家叛乱,天道门在天南一带势极雄大,仅凭我孤身一人如何与之对抗?我建 立神殿的目的到底是为了对抗天地,还是为了设法自保?神殿真的可以救众生于水火吗?”南剑天不禁扪心自问。

    “希望在将来有一天能够为门主报仇雪恨,重归天道门!”

    “殿主,大事不好,天山七雄前来滋事生非,现在已至天山脚下!”一名手下慌忙来报。

    “天山七雄,我立派之初你们就上门挑衅,实在是欺我太甚,今天我便杀鸡儆猴,定让你们有来无回。”南剑天杀机毕现。

    “你千万要小心,天山七雄不是普通的高手,他们成名已久,修为都在金丹境之上,尤其是七人联手,更是不可小觑!”葛优儿在旁警醒道。

    “我自有分寸!”南剑天不及回答已身化流风火速下山。

    “还是如此自负!”葛优儿暗自摇头。

    神殿之下天山七雄挎剑翘楚傲立,南剑天与之遥遥对恃。

    “你就是现任天山之主?”

    “正是在下,不过称谓须得改变一下,现在我是神殿之主!”

    “哼,竟敢自封为主真是好生狂妄,天山乃是我七雄的天下,而你只是一方乌龙,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我可以不插手尔 等内部之争,只是你在开山之初应该首先拜会我七雄以及天山童姥,但你却无视天威,我等只有杀一儆百,而你这神殿也将成为我七雄的行宫。”

    “神殿就在这里,就看你们有没有能耐取得!天山七雄,今天我让你们变成天山死熊!”

    “死到临头,竟还敢逞口舌之利。现在还不受死更待何时!”

    双方互不相让当下大打出手,七剑方出顿时风云失色,七雄身形交错一齐围杀向南剑天,一道道无 匹的剑气奔腾而出,在地面上犁出纵横交错的沟壑。

    南剑天拔剑抵抗,在剑光似裹间游刃有余,一 时间双方竟不相上下。

    七剑仗有人多势众虽然力压南剑天,但一时却拿他不下。

    南剑天将火麟剑威势催发到极致,剑气 犹如银川当空疾舞,交织出一道风雨不透的剑幕防御,不给敌人留下任何可乘之机。

    南剑天剑势刚猛,剑幕更是坚不可摧,令七剑越打越心惊,此人虽然自大,但确有狂妄的本钱。

    “今天若收拾你不下。我天山七剑荣威何存,回去更无颜面对天山童姥,南剑天,无论如何你都必死无疑!现在就让你见识我七剑的成名绝技——七剑合一!”

    残影绰绰,天山七剑万法归一身形层层相叠,竟将七人之力融归一人之体,瞬间力量暴增十数倍 ,身势拔高数丈有余,全身散发出不可逼视的神威。

    虚空中,七剑在交织中合璧,化为一柄擎天巨剑迸射出万丈豪光,径自破碎虚空向南剑天迎顶斩下 ,大有判决众生生死之势。

    南剑天冷目直视毫无惧色,火麟剑直指苍穹。

    两大宝剑短兵相交,针锋对麦芒般对轰一起,剑尖点燃万丈豪光如瀑布笼罩 四方。

    只闻龙吟一声,神龙缠绕剑身冲天而起,身披剑甲,龙鳞抖擞擦燃剑身。

    七星剑迅速龟裂寸寸绞碎,眼见将要完全崩溃。

    突然,剑身七星法相虚现,一道惊天鸿柱在其中涌出,径直击中神龙本尊。

    神龙悲鸣一声,再度被镇压回火麟剑内。

    七星剑恢复如初,剑表散发着莹莹光辉,洋溢出神圣的气息,威势犹胜当初。

    火麟剑被压制暂时处落下风,二剑相交散发出的乳色光华彼此消融。

    就在这时,火麟剑魔光大盛,剑身古巫文字毕现,魔焰熊熊燃烧凶威无限。

    遮天魔文连带滚滚魔 气涌进七星剑内,在其侵蚀下七星图像光辉顿失灰飞烟灭,七星剑轰然破碎化为虚无。

    南剑天身形所过拳势如山轰中七剑本尊,惨叫声中七剑合体不攻自破,七人齐皆陨落在地,一口血 箭脱喉而出。

    先发不利七人皆是目露决然之色。

    “我等纵是动用压箱底技也誓要斩杀此人,维护我天山七剑荣威,布阵——七星剑阵!”

    七雄拾剑而起,分踏七星方位,七人身形时分时合脚下七星图现,暴发出万丈光芒。

    七星阵现,顿时引起天象异变,一时间风云失色,方圆十里不见天日,虚空中七星呈现,七雄毫不犹豫舍身祭阵。

    七星归位神威大振,神光笼罩之处万物催毁。

    一股无匹的吸力自阵眼暴发而出,南剑天横剑竭力抵抗。

    突然,周围百丈土地如同湖水化为一只巨大的旋涡,涡点迅速缩小并达到南剑天脚下。

    惊呼声中, 南剑天身陷流涡,身势被原地拔起,落入阵眼。

    “七星剑阵列无虚发,从没有人能在七剑下得脱,南剑天,你是第一个敢于挑战七剑的人,但也是 最后一个,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七剑的声音在虚空中回荡。

    周围的飓风挟带一条剑流向南剑天绞杀而来,护体神光摇摇欲坠。

    南剑天冷目仰望,却见虚空深处 正酝酿一只奇异的元胎,隐约中控制着这片空间的规则之力。

    “难道这就是七剑剑胎,阵眼的关键所在?”

    在刀丛剑林中,护体神光轰然破碎,就在这一瞬,南剑天身势冲天而起,径直袭取七剑之心。

    火麟剑化为一道神芒顺势将其穿过,随后这片空间一切为之静止:

    狂暴的飓风停息,万剑停止流动化为虚无。

    只闻七剑之心内传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剑胎化出七剑的面孔,狰狞而扭曲,最后化为一阵魔气凭空消散。

    阵眼被破七星失去控制,在互相撞击中破碎和陨落,化为七道流光坠落向无底深渊。

    一时间虚空中陨石纷飞,地面上流火如雨。

    七星阵不败的神话被就此打破,七星之子呆立当地,手中七星剑一阵颤抖而后龟裂破碎。

    面前幻影万千,一阵流风刮过,南剑天身形一晃而没在七人背后立定。

    火麟剑一气化清分别刺穿了七星之子的心脉。

    只见七颗星状金丹破顶而出,正是七星之子的毕生精华所在。

    南剑天五指虚张,唤出石鼎将其封印起来,以备不时之需。

    天道门总坛。

    “南剑天身兼五行,若能得他五灵之体相助,太上定能早日复原重拾往日神威,蔽佑我韦家千秋万 代。康儿,你可有此子的下落?”太师椅上韦之欢老态龙钟地问道。

    “孙儿也无从得知,自从天道门之变后南剑天就消声匿迹,仿佛从人间蒸发了一般。我已命令门派各部留意此人,只是多方努力无果。但我料想南剑天尚在天南地界内,蛰伏起来等待随时归来,只要他敢浮出水面, 就难逃我遍布的眼线。那时我必将南剑天斩草除根,解除我韦家后顾之忧。”韦康道。

    “南剑天既然能在短短时间内崛起。足以说明他身怀天纵之才。与他交手切不可大意,只是他却不肯为我所用,实在可惜,但也唯有杀之而后快!”韦之欢厉声道。

    “另外,近来天山巨变,不但各

    座山头被自称是神殿的神秘势力强势荡平,天山七剑也丧身其中。 据说现任神殿之主年轻有为,其手下不足百人,但却皆是凝气期武者,更不乏结丹期高手,足足百人之多,有道是‘兵贵精不贵多’,着实是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此事你是否已查出原委?”

    “孙儿怀疑神殿之主就是我方久寻不得的南剑天,因为他身怀灵树,所结灵果有助人开窍和醒悟之奇效,对人的修为有着极大的提升,借助于此他在短时间内造就一批高手并非难事!”

    “康儿所言有理,南剑天既然能斩杀天山七剑,实力定然已是今非昔比,不知你是否有对付他的妙 计。”

    “门主但请放心,孙儿早已成竹在胸,只要按照我的计划施行,南剑天必定乖乖的来天门送死,到 那时我们布下天罗地网,准保他有来无回!”韦康阴笑不已。

    “还有一事须得留意,最近门内弟子流失严重,尤其是原葛天霸的门下,足足有二三百人逃脱,据说是葛优儿卷土重来,这些人念于葛天霸的旧情,前去投奔了此女。”

    “葛天霸虽死,但其旧部仍有不小的势力,若是强行镇压,恐怕会进一步削弱我天道门的实力。”

    “和本座想到一块去了,所以本座才迟迟未动,葛优儿身为葛天霸独女,对效忠葛天霸的旧部有着天然的统率之力,此事不得草率。”

    “此事孙儿会早日决断,即使葛优儿曾是我的挚爱,但是在门派和我韦家利益之前,我也不会手下留情,当杀则杀,当初是孙儿一念之慈,才留此祸胎,殆害无穷。”

    “好男儿当志在四方,不为感情羁绊,这一点本座相信你。”

    一处温馨尔雅的厢房内,韦康方才推门而入,便被一只脱兔痴缠。

    一道倩影撞入他的怀抱,整个人仿佛挂在他的身上。

    此女正是董燕无疑。

    “竟然如此急切,比我还猴急。”韦康一边捕捉她的蜜**唇,一边关闭了房门。

    “你最近在忙什么,害人家孤苦伶仃在房内等了你整整一日。”

    “我韦家刚刚接管天道门不久,有些事我这个少门主自然责无旁贷,毕竟我要为了我们的终身幸福奋斗不是,在此向你赔不是了。”

    “我不管,待会你得好好弥补我!”董燕撒娇道。

    “放心,我整个人都是你的,你想我怎么弥补你,我就怎么弥补你……”

    “这可不像从前的你!”

    “自然,现在天道门改天换日,葛优儿生死不知,我在自己的地盘上当然要和自己喜欢的女人在一起,我终于再也不必看别人的脸色。”

    “那你倒是说说,我和葛优儿哪个更好?”董燕眉目传情。

    “自然是你,现在你每天喂我吃蜂蜜,我如何舍得离开你,只恨不能时时刻刻日日夜夜和你厮守。”

    “每日喂你蜂蜜,恐怕还不是一次吧!”

    “至于多少次,就要看你床上功夫如何了,看到你迷人的风韵我都要沦陷了,就算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我也心甘情愿。”

    “我要你做我的野马,在草原上驰骋!”

    “那我唯有恭敬不如从命了!”

    韦康拉上幽帘,顺势将董燕扑倒在床,很快,厢房内传出风销**的声音。

    ……

    入夜时分,天色一片漆黑,铁穹将落日山笼罩。

    一队黑衣人在丛林间闪现,一闪而没。

    这里不仅是南剑天的故居,更是南氏夫妇的居所。

    天色已晚,这时,夫妇二人正准备休息,突然两名黑衣蒙面客破门而入,将二老制服后装进麻袋抗起就走,迅速消失在夜幕下。

    那座简陋的茅草房相随轰然倒地。

    ……

    天山神殿内。

    “殿主,你的请谏,是天道门的人让我代为转达,只说殿主看后就会明白,此信务必送到。”天山总管恭身道。

    “天道门的人,他们如何找到这里,难道我的行踪已然暴露?”南剑天心中暗忖。

    虽然他早已想到会有这么一日,只是没想到这一天如此之快就到来了。

    当下,南剑天拆开请贴细察 ,看罢却拍案而起暴跳如雷。

    “不好,爹娘竟被奸人掳走,韦康,实在欺我太甚,不报此仇我誓不为人!”南剑天虎目充血恨声念道。

    “门主,不可意气用事呀,天道门恐怕早已成为绝地,韦家就等着你前去自投罗网。” 天山总管急声道。

    “可是,如果我不出现,父母恐有生命之危。”

    “天道门如此,就是为了让你乱了方寸,做出错误的选择。”

    “可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父母受苦。”

    “只要你没事,他们二老都会安然无恙,一旦天道门达到了自己的目的,二老才是真的危险了。”

    闻言,南剑天也冷静了下来。

    “所言有理,是我鲁莽了!”

    “当务之急是联合各方力量,对天道门形成震慑,可是自从入主天山以来,我神殿就和附近的各脉势力关系紧张,此刻他们多半都在幸灾乐祸,恐怕没有人会援助我神殿。” 天山总管叹息道。

    南剑天明白,他说的是实情。

    “谁说没有人援助神殿?”一声娇叱响起,葛优儿快步而入。

    “你来此作甚?”

    “自然是为你排忧解难,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对抗天道门,你目前最缺的是人马,而我可以帮到你。”

    “说来听听!”

    “我葛家在天道门经营日久,父亲虽然不在了,但是受过他恩惠的人不在少数,而韦家残暴不仁,致使很多人才外流,这段时日我已经联络了近三百名武者投奔,可随时让你调动,另外,还有近二百人已经被我策反,蛰伏在天道门各峰只待一声令下便可颠覆韦家的统治。”葛优儿不无得意道。

    “五百人,加上我神殿的弟子也不过七百人,而且有些人还是最近刚刚入门,对抗天道门这种在天南根深蒂固的门派,不知多少人会自甘加入。” 天山总管说出了隐忧。

    “力量悬殊太大,还是没有胜算。”南剑天说道。

    “尽力而为,其他的交给天命,敢不敢和我赌一把!”葛优儿道。

    “我不能去赌,一旦失败不仅神殿颠覆,如此之多的性命都会成为陪葬,我输不起,葛优儿,不要让仇恨蒙蔽了双眼。”

    “我不管,我一定要杀上天道门,杀韦康,灭韦家!”葛优儿双目赤红。

    闻言,南剑天只是一声叹息。

    “你不出手,我一个人也要杀回去!”葛优儿甩袖而去。

    “韦康,就算还没有全面开战,你终日被这样的一个人惦念,不久你将永无宁日。”南剑天一阵头疼。

    “门主,外面有一男一女前来投效。”门卫汇报。

    “是什么人?”

    “只是说来自帝都!”

    南剑天身形一个模糊消失在当地,只留下一脸惊愕的护卫。

    山脚下,前来拜山的不是别人,正是历经长途跋涉赶来的程刚和陈圆圆二人。

    “果然是你们!”当南剑天和二人相见,皆是感动的热泪盈眶。

    三人紧紧相拥,久久无法释怀。

    “最近你们还好吗?”

    “一切还好,只是……却少了你的消息。”程刚哽咽住了。

    “你不在的这段时间,我们一直生活在公爵府,紫荆公爵对我们很是照顾。”陈圆圆道。

    “原谅我不辞而别,你们已经被我拖累,我实在不想你们再次卷入权谋的漩涡。”

    “不必解释,我们都明白!”陈圆圆宽慰道。

    “只是覆巢之下无完卵,我们的命运早已捆绑在一起,以前我们唯恐拖你后退,现在不会了。”

    “你们的修为,金丹初期巅峰。”南剑天一阵惊喜。

    “看到你都成长起来,我感到很欣慰。”

    “下次再有危险,一起面对,有什么事情一起分担。”

    “好,我答应你。”南剑天重重地点头。

    “你的头发?”看到程刚怪异的发型,南剑天不禁嗤笑一声。

    “这……实在是一言难尽!”程刚一掩尴尬道。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今日再度相逢,三人还可以一起谈笑风生,不是吗?”

    “珍惜当下,珍惜眼前人!”

    “你们为何会在这个时候出现,现在天南可不太平。”南剑天说道。

    “知道你有危难,所以我们就不远万里来了!”

    “再苦再难一起度过!”

    三人双手紧紧握在一起。

    “原本我还不想迈出那一步,看到你们前来,我突然信心大增,与天道门的一战,我已经决定了,打!”南剑天咬碎钢牙道。

    “既然已经欺辱到了我们头上,忍无可忍,就无需再忍!”程刚道。

    “不错,经过这么多我们明白了一个道理,有些事情是无法避过的,既然来了,就勇敢面对,敌人来了,就打回去!”

    “一起打回去!”

    这一日,神殿公布了一个惊人的消息,那便是对天道门宣战,只是,至于开战的具体时期却没有道明。

    南剑天此举是为了壮大声势,并将主动权握在自己手里,这样他们会有更加充分的时间去布局。

    天道门毕竟并非三流小门派,在天南有着三分天下之势,不容小觑。

    对付天道门,须得从长计议。

    得到这个消息,最为兴奋的莫过于葛优儿,她将天道门叛降的旧部召集,连带神殿的新旧人马点齐一起操练兵马,排兵布阵。

    在葛优儿的同仇敌忾之下,神殿弟子皆是杀气腾腾。

    一切都在紧张有序地进行着。

    天道门,一派祥和,全然没有如临大敌之意。

    说到底,天道门弟子反倒觉得受到一个三流甚至是不入流的门派的挑战是一种耻辱,全然没有将神殿放在眼里,更没有将南剑天当做对等的对手看待。

    天道门大殿内,韦之欢高坐太师椅上。

    在下面以为韦康为首,其次分别是四大峰主,顾盼儿、尚宗俊、郑子良,他们每个人神情木讷,神情僵固,竟是全部都被炼制成了傀儡。

    徐峰也在其中,他身负重伤回归天道门,没想到同样难免遭受毒手。

    “今日本座居然得到了一个惊人的消息,话说神殿向我天道门宣战了!” 韦之欢大笑,韦康也被逗乐了。

    “门主,以我之见,神殿多半是雷声大雨点小,想以此来吸引更多修士的关注,不得已只能依靠我天道门来提升名气,手段实在有些拙劣。”韦康说道。

    “和本座想到一处去了,不过正值多事之秋,仍旧不可大意,应当紧密关注其动向。”

    爷孙两一唱一和,天道门六峰大会俨然成了韦家的‘家庭会’!

    “孙儿遵命!”

    “本座倒是希望他是认真的。

    “以我对南剑天的了解,现在他的父母双亲掌握在我们的手中,他必然会来,只是时间问题,而我们最不缺的就是时间!”韦康笃定道。

    “只要他胆敢出现,天道门就会成为他的坟墓。” 韦之欢面色阴冷。

    “护山大阵孙儿已经再三检验,尤其是总坛,只要有人闯进来,就算是长了翅膀也难以逃出生天!”

    “很好,接下来我们便守株待兔!”

    ……

    神殿。

    南剑天神念一动,面前多出了两名貌美如花的仙子,皆是沉鱼落雁之貌。

    二者正是蝴蝶仙子和灵芝仙子,分别是南剑天在蝴蝶谷之战和天魔战场降服,抑或着是说他们只是同盟关系,只是在混乱的世道下抱团取暖。

    尤其是灵芝仙子,借助九天轮回第四层百倍逆时差修炼,修为早已突破了金丹后期巅峰,是他们之中修为最为高深的一个。

    而迷蝶仙子也不容小觑,她的实力介于金丹中期和金丹后期之间,若论战力,抵挡天道门的一峰之主当不会落于下风。

    此时,灵芝仙子在打量迷蝶仙子,而对方又何尝不是?

    二人微微一笑致意,她们皆对于自己的容貌有着极大的自信,但是当看到对方容貌的第一眼,都深深为对方折服,对方竟拥有不差于自己的容颜。

    南剑天见到二人的刹那,有那么一瞬也不禁呆住了,世间竟有如此花容月貌,而且都齐聚自己麾下,只是此时他已无暇他想。

    “你此时唤我们前来,想必定是有紧要之事!” 灵芝仙子首先开口,她陪伴南剑天的时间最久,自然对他的性格最为了解。

    若非必要,他决然不会将二人唤出。

    “不错,眼下我有一事需要你们相助,可能会有危险,你们可以自行决断。”南剑天正色道。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我的性命都是你给的,再造之恩,无以为报,只要是主人的命令,刀山火海,万死不辞!” 迷蝶仙子咬碎银牙道。

    闻言,灵芝仙子神色微漾,没想到她和南剑天还有这一层关系,至于是否出手,她心中早有了决断。

    “我和你相识数载,这段时期我见证了少侠不凡的成长之路,我相信你的眼光,只要是你认定的事情,我自当鼎力相助,绝无怨言。”灵芝仙子道。

    “很好,有你们这一席话我便放心了!”

    “你们先去准备吧!”

    “是,主人!”

    “是,南少侠!”

    迷蝶仙子和灵芝仙子再次回到了灵宝之内,做最后的备战。

    接下来的日子,神殿陷入了沉寂,南剑天也在静心打坐,精进修为。

    三日过去了,神殿和天道门没有开战,十天过去了,半个月过去了,双方还是没有进一步动作。

    这是大战的前奏,平静之下风起云涌,整个天南都陷入了压抑,风雨欲来云满楼。

    时间弹指即逝,直到一个月后的一天,南剑天仿佛感受到了什么,突然双目暴睁,目中射出两道骇人的精光。

    他身形一个模糊,下一瞬已出现在神殿金銮殿顶,望着天际风起云涌,祥云笼罩,他目现喜色。

    “终于,等到了!”

    有人在破境,而且并非一人,两道气息彼此纠缠,不分彼此,更不相上下!

    这种气息只有金丹中期强者才能发出。

    而破境者正是陈圆圆和程刚。

    这一刻,神殿万众瞩目,对于他们而言,神殿多了两名金丹中期强者意义非凡,意味着神殿在天南一带已经彻底稳住了脚跟,要知道天道门成立数百年,其一峰之主也不过金丹中期和金丹后期修为。

    这意味着神殿已经几乎站在和天道门同一起跑线上,不久的将来或许真的可以和天道门扳手腕!

    劫云很快消散,并没有想象中那般猛烈,二人只是中规中矩的存在,并没有引起天罚,一切还算顺利。

    当七彩祥云散尽,两名全身洋溢金色光芒的少男少女一步踏出,二人相对一眼,皆是在彼此眼中看到了鼓舞与欣慰。

    而他们身上传达出的气息赫然已经稳定在了金丹中期。

    几乎与此同时,天道宗总坛。

    韦之欢站在校场之上,感受着虚空中若有还无的灵力波动,他知道有人在破境,而这一切的源头竟然是神殿方向,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没想到短短时间竟收揽了两名金丹中期强者,当初还真是本座小觑了你,若是给你足够的时间,只怕再也无人能够压制住你!”

    韦之欢神色凝重。

    此时,神殿之内,南剑天正在做最后的调遣。

    天山总管负责镇守后方,其他的神殿主力,以及天道门下葛优儿的下属则要和主力一道进攻天道门总坛。

    迷蝶仙子、灵芝仙子、程刚和陈圆圆四人都将会成为主要干将,带领神殿弟子与敌人展开最后的决战。

    “我觉得,现在正是敌人麻痹大意之时,我们恰恰可以出其不意地偷袭,一举攻克天道门。”程刚道。

    “好,明日,就在明日便决一生死,一鼓作气,拿下天道门!”南剑天掷地有声道。

    闻言,葛优儿第一个显得无比振奋,这一日她已经等了太久了。

    “至于进攻的方案还有待议定,是聚集绝对的力量,一举杀入天道门总坛,还是先图谋四大峰,最后才进攻总坛?”

    “剑天,你是主心骨,我们都想听听你的想法。”陈圆圆道。

    南剑天点头示意,昂声道:“这一战将会打得十分艰苦,但是,我们已经没有退路,就算是没有先前之事,韦家统治下的天道门也会视我们为眼中钉肉中刺,不拔不快!”

    “至于作战部署,大致如下:

    “灵芝仙子、迷蝶仙子分别进攻神丹峰和化禽峰,这两位峰主修为算不得顶尖,相信你们可以应付得来;程刚、陈圆圆,分别负责进攻灵药峰和炼器峰,不得有误!”

    “是,门主!”

    “战斗一旦打响,战斗最为惨烈的当属总坛,而且,据我所知,天道门的护山大阵已经被韦家掌控,此阵一旦开启,胜负难料。”自然,在这个时候神殿弟子最为需要的便是灌输必胜的信念,南剑天自然不会在这个时候向大家泼冷水,有些事情他只能默默承受。

    “另外,还有关于第七峰的传说,不得不防,韦家此次能够顺利改朝换代,我怀疑他们动用了第七峰的力量。”葛优儿说道。

    身为门主之女,她知道一些天道门的辛密。

    “我也有所耳闻,此事我们应当多加防范,至于天道门主峰,就交予我罢。”

    “我和你一起!”葛优儿说道。

    “你可要想好了,总坛之战,非同小可,必然有许多人会陨落,而且,随我进攻总坛的人至多只能有一百人,这样就可以为进攻其他各峰的力量留出互相支援的空间,如此一来,总坛之战,九死一生,你还会追随我吗?”南剑天反问。

    “如果不能一雪前耻,我活着也没意思,我宁愿战死!”葛优儿决然道。

    在场之人无不动容。

    “如此,就这么定了,明日开战!”

    整个天南虽一如往日风轻云淡,但已经笼罩了肃杀之气。

    翌日。

    天门之外一片朗朗乾坤,天道门子弟已经得到门主之令,近日必将有强敌入侵,天道门弟子皆是剑拔弩张,全神戒备。

    突然,众人只觉眼前一花,一阵流风在身边刮过,只见背后残影绰绰,来者正是南剑天。

    “到底是什么人,竟敢擅闯天道门?”众天门子弟皆是犹如大敌当前,将南剑天团团包围。

    “要你们命的人!”

    南剑天拔剑出鞘,剑光如霜让周围空气为之一寒。

    “他是南剑天,是神殿之主!”有人惊声道。。

    南剑天曾屠戮马贼近百,以铁血手腕收复红楼,可谓是闯下了赫赫威名,而现在这尊杀神从天而降 ,并且杀气腾腾,众人无不为之胆寒。

    “原来是红楼之主,不过你早已被逐出天道门,南少侠,多有得罪了!”

    “既然如此,休怪我不念旧情。”

    事关大局,并且,南剑天救母心切,他不再啰嗦,当即大开杀戒。

    天道门中人皆是大惊失色,没想到南剑天凶悍如厮,竟敢在总坛挑起战端,肆意杀戮。

    “南剑天,天道门岂是你造次的地方,即使你身怀万夫莫当之勇,定也双拳难敌四手,大家众起而攻之击杀此獠!”

    然而他们未及组成阵列,南剑天身形如风在每个人身边流过,剑气一气化清,一道道凌厉的剑气犹如银川席卷全场 。

    拦在他身前的数十人身体一僵脸色呆滞,胸前皆是血流如注,更有甚者被拦腰斩杀。

    在惨叫声中一个个滚下高台,一时间阶梯之上血流如河。

    见此,幸存者皆是目现恐惧之色,不住后退。

    远方,黑压压地出现了一片乌云,那是御剑飞行的修者,足有千人之巨,向天道门一涌而来。

    “敌袭!”

    天道门弟子顿时警觉。

    ‘嗖嗖嗖!’

    数道强大的气息降临,来者正是迷蝶仙子、灵芝仙子、程刚以及陈圆圆。

    他们每个人都是金丹境修士,迷蝶仙子、程刚和陈圆圆修为介于金丹中期,而灵芝仙子和南剑天则是金丹后期强者,距离后期大圆满也仅有一线之隔。

    原本神殿弟子还一阵打鼓,但看到门派突然出现的四名金丹境强者,皆是吃了一颗定心丸。

    葛优儿修为虽然不高,但无疑是最为闪亮的,介于她特殊的身份,在关键时刻有着一定千偶的效果。

    此刻,南剑天回望了一眼身后,将心一横,当下单刀直入天门内坛。

    葛优儿知道到了最后决战的时刻,她昂声道:“诸位神殿子弟,以及我原天道门的弟子,你们都给我听着,韦家不仁,不仅残害门主,他甚至连各峰峰主也都加害,和韦家站在同一阵线你们是没有好处的,最后只会落得凄惨下场。今日此战,就算是死,我也绝不会退一步,韦家忘恩负义,负我太甚,其罪当诛!”

    “灭韦家,铲除韦康之流。”

    “不灭韦家,誓不罢休!”

    “为门主报仇雪恨!”

    “为峰主报仇!”

    众人同仇敌忾!

    葛优儿可谓一呼百应。

    意被彻底点燃。

    “追随门主,跟我杀!”

    葛优儿拔出宝剑,一马当先向总坛冲去。

    “杀!”

    灵芝仙子、迷蝶仙子祭出宝剑,分别率众向神丹峰和化禽峰进攻,程刚、陈圆圆,分别进攻灵药峰和炼器峰。

    四人各率一队人马,向四峰一涌而去。

第四百八十八章 攻打天道门

    第四百八十八章 攻打天道门

    此时,天道门之主正在盘膝打坐,当南剑天方入总坛的那一刻韦之欢便已察觉,双目陡睁折射出不可逼视的神光。

    “南剑天,你终于来了!”他面前魔光笼罩,脸色一寒当即破空而出。

    这时,厢房内韦康正和董燕风销**。

    床头上,两具白花的躯体不停翻滚,男人狂热的喘息声和女人宛转的呻吟声交织在一起。

    “韦郎,不要啊……我受不了了,快停下来,妾身怕了你还不成吗?”董燕欲拒还迎,脸色充满红潮 ,全身香汗淋漓。

    “燕儿,我爱你……还不够,让我再爱你一次!”

    韦康将她反压在身下,董燕的乞饶反将他的欲念再次点燃,在她身上的动作更加狂暴。

    一时间,董燕臀波胸浪,呻吟声跌宕起伏。

    突然,虚空中炸响一声:“韦康、董燕你们这对狗男女,今天就是你们的死期!”

    南剑天破顶从天而降,火麟剑青锋直取韦康后心。

    “南剑天,你竟坏我好事!”韦康一掌将董燕拍飞出去,径直迎向剑锋。

    “扑哧!”

    火麟剑顺势将她当胸穿过,董燕惨哼一声面露凄楚之色,她面露不敢相信的神情。

    情人的背叛让她心在流血。

    “韦康,为什么要……出卖我?”

    “出卖你?董燕,不要把自己看得太高,你充其量也只是我床上的玩物,穿上衣服和你就再没有任何感情,甚至还会在心里狠狠鄙视你。”

    “玩物?你终于肯吐露心迹,原来我自始至终都只是你泄**欲的工具,你对葛优儿如此,待我更是这样。而我却还自作多情,以为能俘虏郎心,到头来却落得如此下场,真是好不可悲。”董燕口吐鲜血, 留下自嘲的一笑。

    “韦康、董燕,我曾发誓在有一天必定取你二人狗命,尔等竟欲加害我父母双亲,这是你们逼我与天道门决裂!”

    南剑天毫无怜香惜玉,当下辣手催花,一把将董燕香脖扭断,她未及发出惨叫就此香销玉殉,尸体软绵绵地堆倒在地。

    韦康自知不是对手,他露出诡秘地长笑,当下破空而去,二人一追一赶很快已至总坛之上。

    韦康与南剑天遥遥对立。

    “南剑天,你终于来了,真是让我好等,人人都说你义勇双全,今日一见果然不假,甘于为二老犯险实属难得,令我也钦佩之至。只是你一腔侠肝义胆将埋没于此,我已在这里布下天罗地网,今天你插翅难逃,只要我一声令下 就将你挫骨扬灰。南剑天,可怜你生途将断,却连女人都没有碰过,不能得享人间至乐真是枉度此生。 葛优儿生性贞烈,而董燕则是风情至极,两人可谓是各有千秋,只可惜你唯一的挚爱香消玉殒,而无福消受。”韦康淫笑连连,大讲自己的生平所好竟没有一丝羞愧。

    “葛优儿惨遭蹂躏痛不欲生,她曾在我剑下求死,只是我在最后关头改变了初衷,我决定留她一命,让她杀你。”南剑天道。

    “哼,就凭你,就凭那个贱人?你和她惺惺相惜,难不成你们好上了?南剑天,现在你已自身难保,还是自谋多福吧!”韦康阴声道。

    “自古争斗祸不及家,我父母双亲何在,如果让我发现他们少了一根毫毛,我定杀你不赦!”南剑天脸色阴冷道。

    “南剑天,我要的只是你,自然不会对两个局外人动手,来人,把南氏夫妇带上!”韦康话音方落 ,南氏夫妇果然被天道门的人押解而来。

    “爹娘,你们是否安好?”南剑天见二老无恙,不禁心中一宽。

    “天儿,他们蓄意加害于你,我们二老行将入木之年死不足惜,你快走,不要管我们!”南氏夫妇 皆是大急道。

    “现在想走已经迟了,秘卫何在,杀无赦!”韦康拔剑而出随后身形暴退,退出主战之地。

    韦康令方下,只见暗中埋伏的秘卫高手蜂涌而出,皆是剑拔弩张杀气腾腾,将南剑天团团包围。

    刀箭锋刃闪现绿芒,显然淬有剧毒。

    “委屈二老了!”

    南剑天为了避免南氏夫妇受到伤害,将他们收入了九天轮回空域之内。

    韦康脸色狰狞道:“南剑天,我设计引你上钩毕功于一役,为了对付你我可谓是煞费苦心,今日你 必死无疑,放箭!”

    话音方落,秘卫高手将弓箭拉到全满,一时间万箭齐发,划破虚空连带‘呜呜’风的鸣咽声,如同蝗虫过境,以雷霆万钧之势向南剑天横扫而下。

    南剑天抬头冷目相望,火麟剑缓缓拔出,周围空气竟相随流动,时间仿佛凝固,让一切都显得缓慢。

    突然,南剑天气息陡变,四周空气为之一滞,接着以千百倍的速度运转,强势调动虚无之力,形成 一个巨大的漩涡,笼罩周围数十丈。

    箭雨如瀑布奔腾不息,向南剑天奔袭而来,只见其势一改竟落入旋风之内,在其内相随流转,随着箭流源源 的不断注入,旋风化为一只黑色的涡流,吞噬外物加强自身。

    在一阵惊呼声中,秘卫手中刀箭不翼而飞,流入漩涡之内,皆是震惊当场,望着空空如也的双手不 知所措。

    “来而不往非礼也,全部还给你们!”

    南剑天催剑斩下,流涡应声爆破,化为刀丛箭林向四周攒射而去,在空旷的天坛上几乎无从躲避。

    箭雨所过秘卫高手尽皆望风而倒,严密的阵形变得破乱不堪,在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中,秘卫挣扎倒 地,口吐白沫,全身皮肉溃烂而死。

    “哼,损人不利反亏己身,真是天道循环报应不爽!”南剑天冷笑连连。

    眼前突如其来的变故让韦康看得目瞪口呆。

    突然,只听‘唳唳’破风声传来,韦康暗惊于心躲闪已是不 及,一只流箭对他当肩穿过。

    惨叫声中,只见毒气侵体,一条手臂血肉溃烂殆尽化为一片脓血,空余森然白骨。

    并且毒气迅速上 侵,如果让如此霸道的剧毒侵入心脉则必死无疑!

    韦康将心一横,当下忍痛挥剑断臂求生。

    “南剑天,断臂之仇不得不报,你若落在我手中,我定让你生不如死。”韦康恨声道。

    臂根处血流 如注,他连连点穴止住血流。

    “我死之前也会让整个天道门陪葬!”

    南剑天来势如风,韦康只觉眼前一花,胸前已生受一掌,惨叫一 声身形暴跌落地,吐血连连。

    南剑天催剑对他当顶斩下,眼见韦康就要丧命当场。

    突然,空中传来一声暴喝:“南剑天,你大杀四方逞凶已久,岂能再让你害我孙儿性命。”

    来者正是韦之欢!

    只见虚空中一只流拳如山岳般对他当顶镇压,南剑天不逢不避径直迎上。

    二人双拳相交迸发出狂暴的掌 劲无尽虚空为之扭曲,南剑天身形平滑而出,韦之欢也被余劲反震得暴退不已,心中顿感惊骇。

    ‘短短月余未见,他竟精进如厮,一合之下竟能与我势均力敌隐占上风,难道他又有了奇遇不成,此子气运如此浓厚!’

    韦之欢怒目直视韦康:“简直是个废物,只因你一计之失,让我折损高手无数,为我天道门带来无可估 量的损失,你该当何罪?”

    “是孙儿谋划不周,请祖宗降罪。”韦康双膝跪地大气都不敢出,全身战栗不止,现在自己被断一 臂已是十足的废人,难保对方一怒之下对自己痛下杀心。

    就在这时,南剑天奋剑杀来一道道无匹的剑气在地面上辟出纵横交错的沟壑,无往而不利。

    石屑随剑气四处迸射。

    韦之欢不禁大惊失色,避之惟恐不及,南剑天剑势如鸿直取其前心,朴实无华的一剑却偏偏让人无从 躲避。

    剑控之道!

    以剑制境,以境制胜,南剑天竟参透无上剑道。

    事实上在镇妖塔第七层偶遇剑圣独孤求败开始,南剑天的剑法造诣就已经打开了一个崭新的境界,并不比剑道大家逊色。

    韦之欢脸色一变再变,他全力施为,居然无法压制南剑天,身形连连暴退。

    就在这时,喊杀声四起,正是葛优儿亲率百余精锐杀至。

    她修为一般,但奈何身份特殊,天道门的弟子不愿与她交锋,而此刻葛优儿完全是一副拼命的架势,即使天道门的高手都不得不暂避锋芒。

    尤其是当葛优儿看到韦康的瞬间,更是被彻底点燃了仇恨之火。

    “韦康,你也有今天,你韦家图谋不轨,不仅不念旧情将我父亲杀害,更将我逐出天道门,将宗门占据己有,而且,五大峰主你们也都不放过,致使我天道门根基动摇,你们韦家罪该万死!”

    听着这一席话,天道门弟子如雷轰顶,这是他们从未得知的消息,如果一切属实的话,韦家无疑成为颠覆天道门道统的罪魁祸首。

    其罪当诛!

    “简直是一派胡言,你与我天道门的死敌一起,就是我派的背叛者,罪不容赦!” 韦之欢嘶吼道。

    “你怕了,你大可杀我灭口,不然我要将那夜所有的事情都抖出来,让天下人看看韦家的丑恶嘴脸,还有你,韦康,你这个伪君子,即使你得到我的人,永远也得不到我的心,今日,吾宁死,也要拉你下地狱!”

    葛优儿赤红双眼,向韦康所在方向杀来。

    “拦我者死!”

    她整个人陷入了爆,即使寸骨无存,也要洗净灵魂!

    天道门上下都了解葛优儿宁折不弯的性格,而问题多半出在韦家身上,才让她不得不冒死杀上天道门总坛。

    或是碍于葛天霸最后的情面,没有人真个与葛优儿拼命,都在做出象征性的对抗后撤退,以致葛优儿很快便杀到了韦康面前。

    而此刻韦康望着浑身沐血的葛优儿无疑惊呆了,甚至忘记了躲避。

    眼见葛优儿宝剑疾刺向韦康,一道剑芒打过,震开了宝剑,葛优儿也被余劲震得身形暴退。

    “你这个窝囊废,你干的好事!” 韦之欢怒斥,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无奈,以他的聪明才智,自然不难猜想到事情始末。

    本来好生安抚或许还有回旋的余地,正是因韦康的豪取抢夺,才逼迫葛优儿走上了对抗的道路。

    “你就带这点人马还妄想对抗我天道门,实在是幼稚,既然决意如此,那我便只有让你如愿。今日,以吾之名,赐你死亡!” 韦之欢弹指打出一道剑气袭向葛优儿。

    她举剑格挡,只闻‘叮当’一声悠长的脆响,宝剑被震

    断,葛优儿也被这股雄浑的力量撞击得倒飞出去,陨落在地吐出一口血箭。

    “嗤——”

    又一道剑芒打来,葛优儿却是再也无法避开。

    “少门主!”

    一道黑影闪过,却是一名天道门弟子眼疾手快横身挡在葛优儿身前,替他承受下了这必杀一击。

    那人被剑气洞穿,顿时殒命。

    “保护少门主!”

    数名武者将葛优儿拦在身后,以防她遭受毒手。

    “让开,今日她必须得死!” 韦之欢步步紧逼,事已至此,他自然不会留此祸害。

    “若你心中没有鬼,为何不能让她自证清白!”

    “事实就在眼前,葛优儿背弃天道门,与神殿纠缠不清,当诛!”

    “葛优儿已经贵为少门主,她有什么理由与敌人私通,这明显说不通。”

    “这就要问葛优儿本人了,胆敢阻我,死!”

    韦之欢屈指连弹,以剑气洞杀了三人。

    但是天道门弟子热血被点燃,浑然无惧。

    “你可以杀的了十人,百人,但是你灭不了天道门的道统。”

    “葛门主在位之时从不会随意打骂门人,更不要说痛下杀手!”天道门弟子血目怒张。

    “我们没有死在敌人手中,血却在内斗中耗尽!”

    “不要试想将他感化,韦家不惜杀门主,并将四大峰主炼制成傀儡,为的就是将天道门变成他韦家的私产,韦之欢,我说的对是不对?”葛优儿厉声喝问。

    “葛优儿,你果然聪明绝顶,可惜我韦家娶不到你这样的儿媳妇,是韦康没有这个福分。”

    “他……简直不配为人!”葛优儿花容扭曲。

    “你以为仅凭你带的这些人就可以扭转局面吗?”

    葛优儿向后回望,只见身后她带来的百余人已经不足半数,且多半还挂了彩,虽然在她的带领下众人战意高亢,但是杀上总坛无疑付出了惨重的代价,而且,战斗还远未结束。

    “是我天道门的弟子站出来!”葛优儿突然一声暴喝。

    天道门阵营,顿时近二百余人哗变,临阵倒戈,不但韦之欢吃了一惊,就连天道门弟子都受到了巨大冲击。

    葛优儿是上任门主的独女,更贵为少门主,虽然现在天道门变天了,但是真正的让他们对葛优儿痛下杀手却很难做到。

    毕竟有很多一部分人还是在内心比较留恋葛天霸的时代,韦家是最好的辅君之臣,但永远都是臣子,并不是每个臣子都能成为君王!

    “谁愿与我一起讨伐韦家这个窃贼?”

    葛优儿振臂一呼,万众响应。

    “我!”

    “我愿意与少门主一起讨伐逆贼韦家!”

    “韦家设计杀死了葛门主,并将四大峰主残害,证据确凿,韦家才是我天道门的敌人!”

    闻言,原本助韦之欢围剿神殿的弟子一阵六神无主,显然,这一连串的变化严重冲击了他们的战意。

    他们本就不愿与葛优儿死战,如今听到葛天霸和四大峰主都是被韦家迫害,众人心中生出一种被愚弄的感觉。

    越来越多的人加入了葛优儿的队伍。

    韦之欢脸色铁青,他千算万算,居然还是漏算了葛优儿,以及她死战不退的决心。

    局势,正在发生悄然变化。

    与此同时,神殿和四峰展开了惨烈撕杀。

    四大峰主虽被炼制成傀儡,但实力未减。

    灵药峰。

    程刚大明王手横扫四合,如今他晋阶金丹中期,实力今非昔比,此刻施展大明王手变得威不可当,他仿佛化为金人,整个人犹如铜铸,硬撼敌人法器,每一掌都爆发出绚烂夺目的光彩,竟将灵药峰峰主尚宗俊压迫的连连倒退。

    炼器峰本由韦之欢统率,此刻他正在总坛参战,因此此时在炼器峰主持的人乃是郑子良,他的修为介于金丹中期和金丹后期之间,但这并不影响陈圆圆将他碾压。

    她手中的宝剑早已在交锋中搅碎,伴随一声巨响,重锤出手,轰杀向郑子良。

    郑子良神智已泯,竟挥掌轰击向重锤,结果可想而知,在一阵轰天巨响之中,郑子良半边身子被轰得支离破碎,化为一团血雾。

    但是,他竟毫无痛感,只是略微停顿了一下身形,便再次攻伐而来。

    “倒是有些难缠!”陈圆圆当下不敢大意,全神应对。

    神丹峰。

    灵芝仙子以金丹后期修为碾压徐峰,取胜只是时间的问题。

    而化禽峰的战事就没有如此顺利了,顾盼儿生前可是实打实的金丹后期强者,若非韦之欢用计,她断然不会轻易被杀。

    此刻,迷蝶仙子妙剑连发,二人掌中的灵剑化为剑气长河,不断轰杀向对方,在虚空中彼此消融,不过迷蝶仙子明显处落下风。

    五峰之间以及天道门总坛,到处皆是撕杀的战团,虚空中流剑穿梭,法器击穿了铁穹,不时有人被斩落。

    突然,一道华光自第六峰冲天而起,南剑天只觉一道强大的威压从天而降,将自己笼罩其中。

    难道传说是真的,还有其他高手?南剑天心中一惊,抬头却见一道遮天触手向他砸落而下,南剑天闪身避过。

    敌我双方躲闪不及的弟子被顿时砸成肉酱。

    整座山脉仿佛陷入了鼎沸,无数道墨绿色的藤蔓穿破地壳而出,化为一只亩许方圆的巨大怪手,向虚空中的南剑天抓去。

    南剑天挥剑斩下,竟没能斩断出手,他身后羽翼一鼓,在对方五指缝中穿过。

    巨手化为牢笼,翻手为云,向着南剑天的身影镇压而下,却被他施展极速避开。

    “轰!”

    巨手砸落而下,又有数十人陨落。

    “如此强大?”南剑天暗自心惊,这种气息他只在上官飞鸿身上感受到过,对方的境界当越过了金丹境,应该是元婴期老怪。

    “天道门居然有一头元婴期老怪?”所有人都如置身梦境。

    如果是这样的话,天道门当步入了一流门派,只是为何如此底蕴却从不示人,如果天道门真的有一名元婴期强者坐镇并决意与韦家站在一道的话,神殿多半会覆灭,而所有参加围攻天道门的人都要被清算。

    一时间,众人仿佛陷入了绝望。

    而原天道门弟子则是神情振奋。

    “大家不要怕,不过是一个残废的元婴期,所能发挥出的实力不过是金丹后期巅峰,根本不足为虑!”葛优儿昂声道。

    葛天霸在位之时就曾怀疑韦家的那名老祖出了问题,不然不可能在第六峰百年不出,但他还是为了门派的底蕴而将此事隐瞒下来,甚至将第六峰设为门派禁地,设法保护,怎奈韦家非但不知恩图报,反而倒打一耙,最终葛天霸的优柔寡断反害了自己,更几乎将天道门葬送。

    葛优儿身为葛天霸膝下独女,平日里耳闻目染,多半知道一些往年的辛密。

    闻言,神殿弟子打消顾虑,很快稳住了阵型。

    数度出手落空,暗中那人似乎极为懊恼。

    虚空中,只见一只巨大如轮的骨球向自己当顶镇压,威势骇人。

    这到底是什么怪 物?南剑天身形暴退。

    骨球轰然落空,在地面上砸出一只硕大的陨坑,一股狂暴的力量将石面席卷而起,骨球滚滚向南剑 天碾压而去。

    突然的惊变让韦氏二人看得目瞪口呆。

    “这是……此物来自第六峰,难道是——太上!”韦之欢一改往日的镇静,竟感到莫名的振奋。

    “只是不知老祖为何会变成现在这副样子?难道是他修练神功走火入魔,只因迫求南剑天的五行之体才提前出关。”

    只见南剑天身形立定脚踏八方,白虎拳当空打出,拳风所过石破天惊,一拳击碎了狂掀而起的石面。

    突然,骨球之上缠绕的树藤竟张牙舞爪化为五只怪手,分别向南剑天上中下盘三路激射而来,第五只手则 向他拦腰截去。

    南剑天不退反进,脚踏藤干欺身向前,火麟剑掀起一道火幕全力斩下。

    剑骨相交仅传来铮鸣巨响,火麟剑全 力而发能开山裂石,却仅在骨球上留下一道浅浅的印迹,南剑天压住心惊。

    但就在他失神之机,只觉腰间一紧,竟被藤手一抓而中,接着双臂、双腿,四肢被全部缠住。

    南剑天脚下一空,竟就被拖向那只怪异的骨球,太上清陡然张开血盆大嘴,等待猎物果腹。

    一阵腥风迎面扑来,南剑天为之惊醒,化掌为刀反手削断一根藤臂,火麟剑剑气所过,五条藤手应声而断。

    一时间,其中竟有血光迸现,骨球中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见状,在旁观战的韦之欢不由得心 中一紧。

    南剑天挺剑对太上清当面刺下,突然,骨球体表一阵扭曲,两只海盆巨眼豁然开启,其中折射出邪 异的光芒。

    瞳孔深邃如同黑洞,写轮眼仿佛漩涡流转不息。

    南剑天目光与之相对,只觉心神失守,所有意识堕 入其中,被形神剥离空余一具空壳。

    太上清红舌一探顺势将南剑天卷入腹中。

    在这片神秘的空间内,南剑天静躺于地,周围魔气蠢蠢欲动,对他缓缓笼罩而来。虚空中传来一阵嘶厉的怪叫,只见一片血云如同天塌迅速下沉,并且翻滚不停,血云竟是由千万血 翼蝙蝠组成。

    皆是争先恐后向南剑天扑下。

    这时,只见南剑天胸前神石陡亮,神智再次被唤醒。

    南剑天虎目陡睁,背后生风挺身而起,火麟剑剑走偏锋,交织出一道百丈火幕,将所有扑身而来的血翼蝙蝠全部绞杀当场,只要撞上火幕,登时化为飞灰。

    一时间凶灵血肉横飞,血翼蝙蝠怪鸣声不止,惊得四起纷飞,每一只凶灵皆是五爪如钩凶相毕露,欲行躲闪却被虚 空中的同类扑下,终不免被当场焚灭。

    无数蝙蝠化为一条惊天血柱,源源不断的灌注直下。

    南剑天剑势如鸿斩绝一切,剑影织就钟罩风雨 不透。

    “不好,没想到南剑天竟如此棘手,只因太上功力大损才奈何他不下,不然他岂能逞威到现在?南 剑天的强大出乎我所料,此战的成败关系到韦家的命运,不容有失,当下之急是齐聚五婴,助太上恢复 神功,不巧,韦康似乎也是五行之体!”一个大胆的想法在心中酝酿而生。

    韦之欢望向韦康目中奇光闪现,已然痛下决心,阴声道:“

    康儿,现在是你为韦家献身的时候了!”

    “门主,你此话怎讲?”韦康意识到大事不妙。

    “太上恢复神功所需五灵还差一人,而你虽然资质稍差,但勉强可补上这一字之缺,得你相助太上 定能成就无上玄功,再现我韦家往日辉煌。那时韦族上下都会记住你,你的名字也将在韦家家谱上永垂 不朽。”

    “门主,什么功名利禄我都可以不要,只求你能饶我一名,孙儿真的不想死,不要再逼我。”韦康双膝跪地痛声乞饶。

    “哼,简直是懦夫,我韦家怎会有你这种贪生怕死之辈,若不是你在外惹事生非,我韦家也不会有 今日之难。祸出由你,祸灭由你,即使你不从,此事也由不得你。 ” 韦之欢杀心已定。

    “门主,我是韦家最后的血脉,难道你真的不念旧情,要将韦家的希望全部断送。”韦康不住后退,双目充血 声色俱下,他明白若韦平杀心已定,自己定然难逃一死。

    “哼,一个废物也敢自称是我韦家的希望,只要能助太上成就神功斩杀南剑天,我就还是天门之主 ,那时,妻妾成群儿孙满堂不在话下,岂会在乎少你一个!”韦之欢不再多言,挥掌拍于韦康胸前,韦康惨叫一声就此落入虎口被太上果腹。

    伴随最后的土元素聚齐,五行汇聚,体内本源相生,由内而外改变身体生机,完成全新的蜕变。只见骨球体表血肉萌生,纵横交错的藤条则化为经脉,新生的皮肉上碧发披散下垂长达数丈,脸盆 上鹤发童颜,整个人宛若新生。

    并且‘骨球’抽出四肢,只是头重如山,脚轻如毛,巨大的落差让人看起来怪异至极。

    神秘空间内,万千血翼蝙蝠突然冲天而起,在撞击中破碎融为一体,形成一只遮天蔽日的血翼蝙蝠 。

    凶灵目现噬血的光芒羽翼仿佛一对天刀,充满凶煞,向南剑天俯冲而来,口中獠牙毕现,发出声声尖锐的怪哮!

    南剑天只觉心神一滞,万钧之力在耳边炸响,耳膜竟被就此震破,一时间七窍血流不止。

    南剑天心 神惨遭重创,脸色更显狰狞双目血红直视云天。

    血翼蝙蝠所过之处带去涛天血浪,遮天巨翼拍动之下旋风自生,一道道黑色的旋风连带狂暴的力量 席卷向南剑天。

    南剑天不避反迎,漩涡迎刃而破,一块块时空碎片将他割得遍体鳞伤,衣衫破乱不堪。南剑天毫无 惧意,凶灵的残暴反更激发他的斗志。

    只见血翼蝙蝠俯冲而下,在低空掠过将南剑天一抓而起,五爪如钩将南剑天透体穿过,随后提着他 飞向时空黑洞中。

    啊!南剑天仰天长啸一声,目中血光毕现,体内疯血迅速运转灌注全身,力量瞬间暴增数十倍。

    虚空中《天书》无限展开,这本七界最高武学经典竟如同邪物,貌似古仆而深沉却被魔光笼罩,书页上魔 文毕现。

    突然只觉空中一暗,一只‘魔’字遮天盖地而来,大过所有古字之和,成就万字之首。只见‘魔’ 字一闪没入南剑天眉心,全身燃烧起熊熊魔焰,背后二翼天使法相凭空呈现。

    “今天我就以魔正道,誓要铲尽凶顽,还天下一片净土!”南剑天身形一拧,已然挣脱魔掌,当即化身为二翼天使,与血翼蝙蝠撕杀一起,魔气滚滚在血海中翻 腾,天地为之失色。

    一时间两大凶灵争斗的难解难分不相上下。

    就在这时,宝剑入体,南剑天与火麟剑人剑合璧,化为一柄擎天巨剑破开虚空对血翼蝙蝠迎 顶斩下。

    神光透体穿过,血翼蝙蝠悲鸣一声竟被自中切开,惨遭致命重创全身规则之力被破坏殆尽,当空肢 解化为虚无,虚空中无尽血海相随消失。

    此时,只见虚空一荡,一只巨大的写轮眼凭空而现,目光犹如实质向南剑天笼罩而下。

    南剑天曾险未丧命其下,他曾见识过重瞳之威,自然深知其中厉害,当下催动灵石维持心智不失。

    写轮眼气势陡增,竟号动虚空,周围空间在扭曲中旋转化为一只无底黑洞,一股无匹的吸力从中暴发出来,笼罩方圆百丈,南剑天只觉身边空气如流水般向黑洞涌去,接着他身形被连带而起。

    黑洞乃是写轮眼所化,内部不是另一片空间,而是永堕沉沦,落入黑洞则必死无疑。

    南剑天横眉一挑,当下放开抵制之力,身形突然向前挺进,火麟剑化为百丈巨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插入黑洞 中。

    周围狂暴的气流陡然止却,黑洞也相随停止运转,这片空间一切都停止运行,神秘而沉静,一片死 寂。

    写轮眼当空爆破,双眼化为两只诡秘的血洞,太上清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庞大的骨球上天入地横 冲直撞,将高耸入云的山峰拦腰截断,天道门中人避之不及被碾为肉泥,当场死于非命。

    整座天门总坛被太上清祸乱的千疮百孔,这是天门开派之初经历的第一次内战,也是亘古未有的劫 难。

    “南剑天,我让你不得好死!”韦之欢恨声念道。

    望着眼前的惨状他不禁双目血红,即使今日一战能 够取胜,他所能得到的也只是一个破乱不堪的天门,一发而不可收拾。

    神秘空间内,南剑天开天一剑对其迎顶斩下。

    一道无匹的剑气透顶而出,只闻太上清沉吼一声,狂 暴的身形陡然止却悬浮于空,眉心处金光迸现,在其天顶上开出一道裂痕,最后整颗脑袋轰然炸开,化 为无尽陨石当空陨落在地。

    南剑天单膝于地嘴角血迹蜿蜒,紧扶火麟剑勉强支撑身形不倒,力战太上清使他竭尽所能,此时已是强弩之末,甚至一片树叶就足以将他压倒。

    “南剑天,杀父之仇不共戴天,灭族之恨不得不报,今天就是你的死期!”韦之欢脸色狰狞当下破空杀来,催掌对南剑天当顶拍下。

    突然,南剑天胸前神石陡亮豪光毕现,接着无边的力量源源不断的灌输进体内,所有损耗在瞬间恢复,苍白的脸色被神光笼罩,双目射出骇人的精光。

    南剑天身化流风主动迎上了敌人,白虎拳径直迎向对方排山一掌,突然的变故让韦之欢心头一惊,此子竟身怀瞬间恢复的法门,如此之下,战势定然于己不利。

    只见拳掌相交迸发出狂暴的乱流,南剑天拳势不改,一道凌厉的拳劲对韦平当胸穿过。

    韦之欢惨‘哼 ’一声,身形暴跌落地,身受重创吐血连连,满口血腥却仰天狂笑,只是笑得倍感辛酸。

    “好!打得好!南剑天,你是第一个打倒我的人,真是后生可畏!”

    “韦之欢,你既然已身败名裂,还有什么话可说?你不但公然造反致使门主和众长老、包括四大峰主在内身死陨落,致使我天道门元气大伤,朝不保夕,现在我就为天道门清理门户,以儆效尤!”南剑天提剑步步紧逼。

    “南剑天,莫要以为我已败在你剑下,你错了!在天道门从没有人能真正打败我,即使太上全盛时期都要让我三分,因为我才是真正的第六峰之主,当年开创天道门之初开创者突发奇想,将第六峰阵眼炼化出形体,于是造就了今天的我,我就是天道门,天道门就是我,我乃是天门的守护之灵,你如何能够胜我? ” 韦之欢气势陡变,一座黑山自头顶冉冉升起,正是第六峰山魂所在。

    周围五峰受到召唤一阵颤抖,山 魂竟被剥离而出,五峰失去精魂所在,山体无限龟裂,形成深达千丈的无底深渊。

    此时,六峰合一,而生出六极之象,古仆无华的黑山却给人以万岳加顶之势,对南剑天当顶镇压。

    南剑天只觉万钧之力加身,在其神威笼罩下难生抵抗之意。

    南剑天毫无惧色,神念方动九天轮回破空而出,径自迎向黑山,两大灵宝当空轰然相撞。

    黑山虽然不凡,但毕竟是后天灵宝,如何比得过九天轮回这等玄天至宝。

    两**器当空相撞,黑山内竟传出一声悲鸣,随后山体寸寸龟裂,最后轰然炸开化为乌有。

    而韦之欢早已把自己的本命元神与黑山融合在一起,本命元魂被灭,韦之欢身遭重创, 一口血箭脱喉而出。

    “这到底是何方神物,竟能破我黑山?南剑天,这是你逼我的,今天我不惜损耗寿元动用秘法,也 誓要将你斩杀于此,一雪我韦家之耻,以消我心头之恨!”韦之欢目现决然之色,挥剑划破掌心,五指如山拍在总坛一根直插云际的纹龙石柱上,手掌与其上的 掌印完全相合。

    随着精血的不断注入,整根石柱犹如血脉迅速充血,血光迅速冲至顶端。其他五峰同样出现一根相同的奇异石柱,神光将五柱相连,把五峰积聚千年的灵力全部抽干,而后 汇集于主峰。

    只见天光潋滟笼罩整座天门,然而五峰却被越削越底,在惊天动地的崩塌中化为飞灰。

    南剑天直看得目瞪口呆,在其威势压制下难生抵抗之心。

    这就是天门的护山大阵?在大敌入侵不敌 难支的情况下开启大阵,敌我玉石俱焚不留退路,此法未免太过决绝!

    “韦之欢,还不快住手,难道你真想毁灭天道门?”南剑天厉声喝道。

    “没想到我韦家百世昌盛,家族大业竟尽毁于一个后生之手,南剑天,我韦家上下已被你杀得鸡犬 不留,韦家都没了,再要天道门何用?今天如果我要死,就让天道门陪葬!”韦之欢状已疯狂,将自己毕生精华全部输入通天之柱内,而他本尊则迅速衰老,头发变得苍白如枯槁 ,全身精气丧失空余皮包白骨,且皮肉开裂剥落,森然白骨暴露在外,骇人至极。

    此刻,化禽峰上。

    迷蝶仙子和顾盼儿展开了最后的对决。

    迷蝶仙子实力不济,被顾盼儿瞅准一个空档,一剑斩飞了出去。

    她跌落在地,吐血连连,望着总坛的方向目现不甘之色。

    “今日,真的结束了吗?”想到南剑天,想到曾经的那个少年,将自己在蝴蝶谷救出的一幕,她心中没有一丝悔恨。

    “受死!”顾盼儿这一刻竟发出人声,化为一道剑虹直取迷蝶仙子。

    就在这时,一道七尺红绫割在了二人之间,发出潮汐般的伟岸力量,轻易地便化解了剑气长虹。

    见此,迷蝶仙子先是一惊,接着目中惊喜。

    一道迷人的身影脚踏七彩祥云,从天而降,来者正是葛霜。

    “此人,我曾在蝴蝶谷见过,那时她还仅是金丹中期修为,这才过了多久,她便再次破境,而且,她和南剑天似有纠葛……”迷蝶仙子目现深思。

第四百八十九章 壮士断臂

    第四百八十九章 壮士断臂

    葛霜回望了迷蝶仙子一眼,面无悲喜。

    顾盼儿发出一阵尖啸,人剑合一向葛霜袭来。

    “人既已陨落,何苦荼毒人间!”葛霜目色一厉,混天绫在虚空中‘提溜’一转,已经将顾盼儿包裹的如粽子一般。

    顾盼儿仰天长啸,口中獠牙弥补,陷入了魔化,她全身气势狂暴,竟挣脱了混天绫的束缚。

    然而就在这时,葛霜从天而降,昆仑神光洞穿了她的天顶。

    顾盼儿整个人僵滞当地,胸腔间发出阵阵怒吼,随后整个人爆裂开来,解体成无数碎片。

    迷蝶仙子望着眼前的一幕不禁有些呆住了,她甚至忘记了称谢。

    转而,葛霜望向其他三峰,她秀指连点,再次打出了两道神光,洞穿了虚空。

    灵药峰,程刚以大明王手紧紧将灵药峰峰主尚宗俊攥住,可对方毕竟实力非凡,在他的极力挣脱下竟有些压制不住。

    程刚额头布满豆大的汗珠,竭力支撑。

    就在这时,一道剑芒一闪而逝,斩灭了尚宗俊的头颅,连同其神识一并陨灭。

    见此,程刚长松了一口气。

    “谢过仙子。”他对着仙禽峰方向抱拳道。

    炼器峰。

    陈圆圆和郑子良争斗正酣,一道璀璨的剑芒闪过,将郑子良一条腿齐膝斩断,离奇的是伤口竟没有鲜血流出。

    他身子一矮,不禁跪拜了下去。

    陈圆圆手起锤落将对方轰杀!

    “谢仙子!”陈圆圆不失豪爽地称谢。

    此刻,灵芝仙子一式‘一气化清’解决了强敌,千百到剑气将敌人的立身之地淹没,徐峰全身布满恐怖的剑洞,虽然他身为傀儡之身无惧伤害,但这一剑无疑重创了其本源,令他动作迟滞了下来。

    灵芝仙子面不改色,背后残影绰绰与对方擦肩而过,掌中的宝剑划过死亡的弧线,顿时将徐峰枭首。

    四大峰主炼制的傀儡之身全部陨落。

    这一刻,神殿弟子陷入了狂欢,疯狂地向天道门弟子攻伐,四大峰主陨落,对神殿而言可谓胜利在望。

    而天道门弟子的士气则是跌落谷底。

    说到底门派之战影响最后战局的无外是那最为顶尖的几人,而现在四大峰主陨落,无疑提前宣告了天道门的失败,这对于天道门弟子士气的打击可想而知。

    葛霜望向天道门总坛的上空,脸色阴沉,她总觉得上方隐藏着什么。

    此时,天道门总坛。

    突然,虚空中传来一声鸟鸣,声音响彻九霄,通天之柱上浮雕活龙活现。

    一只怪鸟在其中振翅飞出 ,身形无限暴涨化为一只遮天巨鸟长达十数里,将整座天门笼罩其下,气息吞吐间旋风自生,虚空为之 扭曲,大有吞天吐月之势。

    南剑天驻立当地,只觉周围空气如潮水流动,立身不稳险未被当空摄走。

    接着,怪鸟喷吐的气息以排山倒海之势迎面压来,径直将他掀翻而起。

    南剑天不禁大惊失色。

    “这到底是什么怪物,难道是传说中的上古凶兽鲲鹏,只是不知天道门怎会得获此兽?”

    “南剑天,你可识得此兽?正是上古凶兽鲲鹏,天道门创派始祖将它埋种在我的体内,孕婴百年方才觉醒 ,就是为了在有朝一日能大展雄威,为天道门排忧解难,没想到今日同室操戈,却要由我派中人先试其锋。南剑天,今日无论成败与否,得见神兽之威你都应以此为荣。鲲鹏全盛时期身长五千里,力载九天, 吞天吐月寻常之色,虽然现在鲲鹏仅是幼年期,但杀你,却已足矣!”

    韦之欢身形冲天而起,与鲲鹏凶兽人魔合体,在扭曲中兽头竟化出韦平的面孔,巨大的骨脸狞笑不已 ,俯视总坛上身形渺小如同蝼蚁的南剑天,大有君临天下之势。

    南剑天横剑而立,虚空中韦平凶威逼现,陡然他血口暴张口下黑洞自生,一股无匹的吸力笼罩下界 。

    南剑天空留一声惨叫,整个人被原地拔起落入其中。在一片未知的时空内,南剑天环顾四周,希望能找到脱身之法。

    就在这时,耳边突然响起一道声音 :“南剑天,不要再白费心机了,在这片时空里我就是主宰!没有我的许可你穷其一生都休想离开半 步,鲲鹏之下吞噬所有,只消一时片刻你就会化为一滩脓血,成为这里的一分子。

    “南剑天,能做我神魔合体后的第一餐,你应该感到荣幸,自此以后,我将以鲲鹏之道统治天下, 灭杀所有,吞噬诸天!天地朽,唯我不灭,我才是真命天子,受到命运青昧的人,在将来铸就七界正统 ,诸天万界唯我独尊!”

    “哼,下界你尚且不能作主,何言图谋诸天,你未免太过好高骛远!”南剑天冷笑道。

    “南剑天,尔敢坏我雅兴,你不但杀死太上,更致使我韦家最后血脉不保,此怨此仇不死不休,现 在我就让你血债血偿!”话音方落,只见周围空间急剧缩小,尸骨如山向南剑天滚滚碾压而来。

    “雕虫小技,鲲鹏虽然能吞天吐地,但有些东西它却难已消受。九天轮回超出七界之外,不 在五行之中,如此至宝岂甘受制于孽畜,鲲鹏尚且有所不能,然而九天无所不能!”

    九天轮回当空祭出顿时宝光大盛,塔身迅速暴涨冲天而起,下一瞬塔顶已抵到时空的尽头,其势不 改依旧上冲。

    鲲鹏体表被一掀而起神光迸现,接着九天轮回竟破体而出,一时间血光毕现。

    它就像一只气球,被人从内部扎破了!

    韦之欢惨叫一声,身受重创当下振翅欲逃。

    “韦之欢,你不但背叛天门,更有心祸乱天下苍生,岂能再容留你。”

    南剑天凭空而现,横身拦其退 火麟剑掀起一道遮天火幕当空斩下。

    “竟欲置我死地而后快,南剑天,不要欺人太甚,不然,我宁愿拼得身死陨落,也要和你玉石俱焚 。”

    韦之欢血翼连拍,两道黑色的旋风向南剑天席卷而去。

    火麟剑呈催枯拉朽之势将其切开,道道旋风 在其锋刃下破碎化为虚无。

    只见南剑天自下方冲天而起,火麟剑剑势如鸿径直袭取鲲鹏死穴,在其下颔切入,最后剑锋透顶穿出。

    韦之欢发出凄厉的惨叫,庞大的躯体竟寸寸肢解,最后再次化为韦之欢本尊,只是他全身的气息已经十分萎靡。

    “我本不想迈出那一步,因为大阵一旦开启就意味着同归于尽,但是已经没有选择,以吾身为献祭,阵起!”

    这一刻,韦之欢充满疯狂,他整个人都在燃烧,无尽真火将他包裹,一股恐怖的威压腾空升起。

    一座方圆千丈之巨的阵法冉冉升起,将整座总坛笼罩在内。

    大阵上空,悬挂着成千上万柄巨剑,每一把都晶莹剔透,杀意无穷。

    此刻,韦之欢脸庞没有痛苦,只有最后的疯狂,他不惜献祭自己,彻底融入了大阵之中。

    就在这一刻,毁灭已经开始。

    总坛上众人不分敌我已经无暇争斗,因为每个人都感受到了存亡的危机。

    “大家逃命吧,天道门的毁灭大阵开启,谁都无法阻止,不分敌我都要成为大阵的牺牲品。”葛优儿无丝毫紧张,她已经做好最后的准备,如今韦康已死,她也可以坦然赴死。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没有人将葛优儿的警告置若旁闻,只是总坛已经被封锁,他们无处可逃。

    天道门败局已定,谁都没有想到韦之欢如此狠毒,临死启动了灭门大阵,不分敌我,全部都要为天道门陪葬。

    总坛之外,程刚、陈圆圆、迷蝶仙子、灵芝仙子等人一脸紧张地望着内部的一切,因为南剑天还在其中,除此之外已经没有什么值得他们担忧。

    “怎么办,有没有破解之法,仙子你神通广大,一定可以破解大阵的,对不对?”迷蝶仙子望向葛霜急声道。

    “此阵以六峰为根基,汇聚了多种玄妙阵法,一旦开启根本不可外力破解。”葛霜淡然说道。

    事实上她比任何人都担心南剑天的安危,但是她更知道越是危机关头越不可自乱阵脚。

    “若以外力攻击,内部必然时空紊乱,被困阵中的人可能尸骨无存!” 灵芝仙子说道。

    “所以,他们只有靠自己了!”葛霜艰涩地说道。

    总坛之内,第一道巨剑陨落而下,瞬间轰杀了神殿和天道门数十名弟子。

    由于神殿弟子较少,被灭杀的多数都是天道门弟子。

    来不及悲伤,亦无力解救,每个人都自身难保。

    接着,第二剑、第三剑陨落而下,每一剑都声威浩大,撕裂苍穹陨落而下。

    无数人来不及哀号,便被轰碎了法体,尸骨无存。

    顷刻间化为炼狱!

    强横如南剑天,都感受到了存亡的危机。

    他发出撕厉的凤鸣,虚空中二翼天使化为一只遮天巨乌,十指如峰,双翼如同两片乌云在空中铺展开来,双翼鼓 动间产生黑色的旋风,唳风阵阵席卷八方,总坛每个角落皆笼罩在这阵狂暴的气息下。

    南剑天望着那道向自己斩落而下的剑影挥动魔刃迎了上去。

    “砰!”

    一时间周围风刃四起,坚硬的纹龙柱被斩得碎石飞溅,其上留下深深浅浅的印迹,数名天道门弟子被分崩离析的风刃绞杀,血溅当场,总坛尸横遍地。

    不过,南剑天最终化解了巨剑的攻击,解了燃眉之急。

    “不可力敌,能逃一个是一个!”南剑天怒吼。、

    因为他感受到阵法非但没有停歇,反而愈演愈烈,虚空中接二连三的巨剑劈落下来,每一剑都造成惨烈的伤亡。

    “门主,你先撤!”神殿弟子双目充血,面对死亡竟不退一步。

    “能够遇到门主,是我们毕生的荣幸,虽死无憾!”

    一道剑光落下,血雨纷飞,神殿再次陨落几人,能够站着的已经不足二十人。

    百余人已经折损了八成以上。

    “你们都还年轻,不能死在这里,我送你们出去。”

    南剑天手握石鼎,而后撞击向结界。

    “隆!”

    每撞击一次,都仿佛天塌地陷,天道门六座巨峰都在沦陷和崩塌。

    直到第三次,只闻‘轰隆’一声巨响,法阵居然被轰出了一个一丈方圆的巨窟。

    “走!”南剑天拼尽全力将幸存的神殿弟子全部送了出去。

    天道门弟子望着南剑天如同见了魔神,居然不敢逃命。

    “你们也走,能不能活着出去,就看你们的本事了!”

    “谢少侠!”

    “大恩大德,没齿难忘!如果我们能够活下来,此生不与神殿为敌,但有差遣,万死不辞。”

    数息间,已经有近三百人通过缝隙逃出生天,他们经过南剑天皆是报以感激的目光,没有多余的话语,一切尽在不言中。

    这一刻,已经没有所谓的敌我,有的只是苟且偷生。

    “快离开,我不希望你有事!”这一刻,葛霜心里一万个声音在默念。

    望着一个个天道门弟子在旁经过,而被强行打开的通道也在迅速缩小,南剑天就欲飞身离开。

    然而就在转身的刹那,他突然余光看到葛优儿就站在剑雨里,张开双臂仿佛在迎接什么。

    南剑天霎时就明白了她的心思,自从来的那一刻其,葛优儿就没有想过要活着离开,对于她最后的结局就是离去。

    永远地离开!

    “你不想活了吗?”南剑天一声嘶吼,冒着陨落的剑雨飞身过去。

    然而就在南剑天距离她还有三丈之时,一道粗壮的剑气陨落而下,在二人间炸裂开来。

    “轰!”

    葛优儿被狂暴的剑气掀翻在地,飞舞的石屑将她俊美的脸颊挂伤,留下殷红的血迹。

    南剑天则祭出护体神光阻挡飞射而来的剑气余波。

    “不要管我,你快走!”葛优儿急声道。

    在二人的身后,甬道在迅速弥合,转眼间只剩下三尺长短,仅可容纳一人通过。

    神殿的弟子早已撤到了安全地带,而天道门的弟子也已经撤的七七八八,自然,有不少人在撤退的路上被陨落的剑雨劈杀,死无全尸!

    总坛之上布满陨坑,一派惨烈的气息。

    “不要傻了,已经过去了!”

    “不要你管,你以为自己是救世主吗?走啊!”看到南剑天和自己呆在剑雨里,葛优儿也急了,对于眼前的少年她有太多的感触,谈不上爱恨,只是有太多的纠缠,最后已经说不清道不明是爱是恨!

    但是当他们上一次在天道门相遇,他们原谅了彼此,放下了仇恨。

    “我答应过葛天霸,要让你活下去!”南剑天说道。

    剑雨陨落之音几乎将二人的话语淹没。

    二人就这样伫立在疾风暴雨之中,成为天地间唯一的色彩。

    “求求你,让我去死,我不想苟存于世。”

    “如果你父亲知道你现在这样,他一定会十分痛心的。”

    “还会有人为我痛心吗?”

    “会的,比如,现在你的样子就令人痛心。”

    闻言,葛优儿神情微怔。

    “这是我有生以来听到过最温柔的话语了,我很满足,谢谢你,南剑天,但是我配不上你!”

    “我现在唯一的遗憾就是没有亲自手刃韦康,我还是无法过自己心中的那道坎,对不起,原谅我……让你失望了!”

    “离开这里,好好活下去,你会遇到一个更好的,助你幸福…”

    葛优儿面带微笑,目光晶莹,她推开南剑天而后转身迎向了劈落而下的巨剑。

    “不要!”

    南剑天掌中绿芒一闪,昆仑神木化为一道碧绿触手拴住了葛优儿纤细的腰肢,而后将她在死门关拉了回来。

    轰!

    葛优儿立身之地被轰出一座一丈方圆的陨坑,其中充斥着毁灭的气息,可以想象若是被这一剑劈中是什么后果。

    南剑天的怀抱中,葛优儿花容失色,她还想说什么,却被南剑天以一股绵柔的力量送了出去,就在葛优儿出了法阵的刹那,结界瞬间闭合。

    “不!”葛优儿瞬间泪如雨下。

    她跌落在地,又迅速挣扎而起,然而结界在前,将二人彻底分开。

    “为什么,你为什么那么傻,我不值得你救!”葛优儿嚎嚎痛哭。

    然而,她很快被神殿弟子搀扶了下去。

    这座大阵随时都有崩溃的危险,必须远离。

    在程刚、灵芝仙子等人的授意下,所有人都远离了天道门五峰,只有在远方静静注视着这一切,每个人内心都在祈祷。

    结界内,隔绝了天地。

    南剑天羽翼飞舞,双翼合璧,化为魔刃,斩灭了数道劈落而下的剑气。

    他成为了大阵内唯一的幸存者。

    天际,一道超越所有剑意的巨剑在酝酿,剑身轻颤传达出的气息将附近的剑意碾碎。

    终于,它就像熟络的瓜蒂坠落,十丈巨剑拖着长长的剑虹锁定了南剑天,如同裁决之剑向他刺下!

    虚空中,巨剑掀起狂涛巨浪,在其威压下,南剑天只觉面前的空气陷入了凝滞。

    二翼天使振翅高飞饮天长鸣,遮天魔刃逆顶斩上。

    两大无上利器轰然相交爆发出万丈豪光,狂暴的力量席卷当空,无尽虚空为之破碎。高耸云端的纹 龙石柱其中蕴涵的禁制一触即破,如同朽木被全部催毁。

    山门前一座座林立的巨峰被一荡而平,一时 间烟尘滚滚如潮向四周铺展开来。

    地壳深处传来阵阵沉鸣,天剑与魔刃相交难分上下,在两剑的威压下整座天道门总坛在不断崩溃和下沉,地表遍布纵横交错的裂痕。

    周围的每一寸土地都被鲜血撒满,到处都是被巨剑轰出的陨坑,残肢断体埋没其中,万物皆在巨剑绝杀中化为乌有。

    南剑天堪堪抵挡住了巨剑的一击。

    突然,只见虚空中银光闪现,一道剑胎越众而出,横空斩下。

    突然惊变二翼天使避之不及,悲鸣一声一张巨大的魔翼被齐根斩断, 一时间血光毕现云空如洗。

    这一瞬,法阵外所有人都揪紧了心。

    尤其是葛优儿,悔恨交加,急火攻心之下昏死过去。

    如果不是她拖延了宝贵的时间,南剑天早已逃出了绝杀大阵,断然不会有现在的危险。

    剑胎其势不改直袭身处下界的南剑天。

    啊!南剑天目现血光发出惊天一吼,右臂被齐肩斩落,断臂连带着一道血光冲天而起,掌中依旧紧握火麟剑。

    他双膝跪地左手紧捂右臂剑创,五指间血流如注,脸庞因催心的疼痛变得极度扭曲。

    接着,巨剑陨落而下,南剑天运转《金刚诀》,一道金光大手擎天而起,径直抓向巨剑。

    轰隆隆!

    无数道剑影将南剑天立身之地淹没,淹没,再淹没……

    炽盛的光华成为唯一可见的色彩!

    大阵如同天幕落定,天道门六大峰被大阵抽干了天地精气和地脉灵气,化为一片废墟。

    “剑天!”程刚身化利箭激射向总坛。

    嗖、嗖、嗖!

    数道身影不比他慢,也是飞身而去,尤其是葛霜,她感到自己的心在此刻被撕裂。

    到处皆是搜救的身影,但是在废墟中被挖出的都是残肢断体,就算有完整的也是尸骸。

    葛霜心悬了起来,她害怕那个人是南剑天。

    就在这时,一片废墟之内,一条手臂倔强地伸了起来,整条手臂一片焦黑。

    当看到这条手臂的一刻,葛霜喜极而泣,眼泪不争气地坠落下来。

    她知道他安然无恙。

    当葛优儿醒来的一刻,首先就是问南剑天的下落,当确定他没事的时候,她整个人放松了下来。

    “还好你没事,不然我会自责一辈子!”只是,此刻葛优儿看待南剑天的眼神出现了些许变化。

    葛霜在她眼中看到了爱慕与敬仰,这让她感到了莫名的生气,于是她不辞而别。

    “葛霜呢?”当葛优儿回转过神,却发现葛霜业已离去。

    “她已经走了,应该不想引起他人注意,回昆仑仙宗了!” 灵芝仙子说道。

    “她一定是在怪我,是我将剑天害成这样。”

    “你不必自责,南剑天他没有事,只是……” 陈圆圆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

    “只是,他断了一臂!”陈圆圆弥补道。

    葛优儿如遭雷劈,一屁股坐在床上,整个人呆若木鸡。

    “而且,剑创造成了大道创伤,极为不易恢复,恐怕会影响到他日后的修行。”

    ……

    “大战刚刚结束,神殿疲敝,天道门也遭受重创,两派可谓百废待兴,都需要时间去休养生息,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当封锁山门,直至我归来。”南剑天在安排后事,他需要闭关恢复伤势。

    “我不在的这段时间神殿就交予你们了!”南剑天看着程刚和陈圆圆,语重心长道。

    “放心,一切有我们,你且先恢复伤势。”程刚宽慰道。

    “有你们在我自然放心,只是担心其他门派会乘机挑衅。”

    “当忍,则忍!”

    “我自有分寸。”

    “天道门弟子当如何处置?”陈圆圆问道。

    “天道门弟子以葛优儿鞍前马后,只要有葛优儿出面,一切皆有可能,但是目前并不是两派合并的最好时机,因为一旦合并目标太大,可能会打破天南势力的平衡,引发各方围剿,对于神殿来讲现在最好的选择是蛰伏。”

    “的确,神殿和天道门刚刚血战结束,双方都损失惨重,新仇旧恨,目前的确不是合并的最好时机,还需要时间磨合。”程刚道。

    “蛇吞象,需要极大的耐心和定力,更需要时间去融合,不宜用强,顺其自然!”陈圆圆也明白两派合并兹事体大。

    神殿是蛇,而天道门则是那头巨象!

    “你们每个人都是神殿的功臣,此战胜利你们功不可没,到时候我会论功行赏,你们都将获益颇丰,我知道这些并非你们想要的,但我如此做只是让你们明白我对你们的期待。”

    “我程刚——”

    “陈圆圆——”

    “定不辱使命!”

    二人誓言铮铮!

    葛霜并未真正离去,而是等他出来,享受独处的时光。

    葛霜望着南剑天右臂空荡的袖管不禁心中一痛,目含泪光,关怀备至。

    她抬起的手臂最终又缓缓垂下,多么想轻轻抚摸他日渐消瘦的脸颊 ,但不知为什么,她最终忍住了心中的冲动。

    “霜儿,我没事的,你不必为我担心。”南剑天报以宽心一笑。

    “都伤成这样还说没事,现在还疼吗?”葛霜略有失态问道。

    “已经不了,霜儿,方才还感觉有些 ,但能够换回你一句关心的话,这些似乎都无所谓。”南剑天柔情的目光静静的注视着面前的 佳人。

    “都伤成这样,竟还嘴硬,不过我应该对你说声‘谢谢’,剑天,谢谢你对我曾经的关怀,若是没有你,我不会踏入仙途,可能到现在还是一个一文不名的丫鬟。”葛霜面露久违的微笑。

    “霜儿,我就要离开神殿一段时日,这段时间里我无法照顾到你,天道门百废待兴,我希望你能够留下来,天禽峰由你全权打理,你好自为之。”南 剑天神色表露出一丝难掩的苍凉。

    “你又要出征了对吗?以前每次出征前你都会来向我道别,说出同样的话。可你知道吗?每当你离开的时候我都会在暗中望你离去的背影。我真的好怕,我怕你此行而去就再也不能回来,无时无刻不在为 你牵肠挂肚。既然你要走为什么来告诉我这些,难道你不觉得这对我而言很残忍?现在神殿已经够强大 了,为什么你还不肯休手,每日沉浸在仇恨与杀戮中,难道在你眼中鲜血胜过美人?为什么你不肯停下脚看看身边美好的东西,比如说看看我。南剑天,时至今日难道你还不肯面对我?不要再欺骗自己的感 情,你的眼神瞒不过我。你应该明白我来并不是为了神殿,我对权位和力量并没有太多向往,我只是为了等你。你血气方刚,甚至是刚愎自用,但是我同样欣赏你,在我眼中你就是一个完美的无可挑剔的男人,因为我爱你,所以爱上了你的一切。当初你背叛葛优儿废主自立,并肯用自己身上仅有的钱为我赎身,那时我便已告诉自己,‘今生只为等你’。如果你不喜欢我为什么要帮我?为什么你是第一个 走进我生命中的男人,难道是天意作弄,让爱在你的私欲下颠沛流离?你用英俊和孔武征服了一个个女人,然 后看她们终日为你伤心难过,难道这就是你今生的游戏?”葛霜赤情以示,怨气不减,美目中闪现晶莹 的泪光。

    “霜儿,对不起,以前是我太过粗心竟枉负了你的心意,日后我定会好好对你。”南剑天轻揽住她的香肩。

    葛霜却一把将他推开,极力掩饰心中的慌乱,道:“南剑天,不要再自作多情,天下间并非所有女人都会喜欢上你,至少过了今天我葛霜不会再是。当我对你说出‘ 爱’这个字的时候,却决定要永远离开你。我再也不会相信一个骗子,让一个我深爱的男人玩弄自己的 感情?你的野心从来都没有满足过,透过今天的你,我甚至可以看到明天你依旧在战场上与人撕杀。我 真的好怕,怕你从此堕入魔道,变为一个嗜血的魔头,去伤害和我有过同样悲惨命运的人。”

    “霜儿,我不会再让你失望,相信我,待我恢复伤势,我自会重整这一切,也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南剑天道。

    “天下门派的存亡与我何干?我所在乎的只是你,真的很期待能与你比翼双飞,从此远离江湖事事 ,倚楼望风雨,淡看江湖梦,两个人恩恩爱爱,白头偕老。”葛霜目露憧憬之色。

    “可我身为掌教自当以身作则,神殿生死存亡在即我岂能听之任之。以前我对天门并没有太多 感情,真正在乎的也唯有数人,而现在我却发现自己已无法舍弃,这里有太多值得我留恋的东西。而你身为天禽峰峰主,更该肩 负使命,葛霜,我不希望日后再听你说出这一席话来,不然,门规处置,决不轻饶。”南剑天厉声道。

    “他所在乎的依旧只是神殿,他有没有真正喜欢过我?他的仇家遍布天下,他所爱的只是神殿和他 的宝剑。甚至他在梦中都在杀人,想着如何得王称霸,我选择他到底是对是错?”一个个疑问涌上心头 ,葛霜不禁发出自嘲一笑。

    “霜儿,答应我,等我回来。”南剑天道。

    “神殿在你心中的分量,它甚至 比你生命更重要?那么神殿相较于我又如何?”葛霜怨声问道。

    “霜儿,男人的情怀你是不懂的,你怎能与神殿相较,你是我钟情的女人,而现在的神殿有太多天门的影子,融合我数年心血亦不为过,在我心中你们同样重要。”南剑天道。

    “南剑天,不要再花言巧语,你以为我还会再相信你吗?你口口声声说要与我长相厮守,但实则是 你心里还装有其他女人,如果你选择了我,那么南宫姐妹又当何去何从?”葛霜只觉痛心疾首。

    “我……”南剑天不知该如何作答:“我并非有意隐瞒,只是不 想让此事触痛你,更不想看你伤心的样子,霜儿,我是关心你的。你要理解我的苦衷。”

    “够了,南剑天,收起你的把戏吧!请你不要再说了,你给我的伤害还不够吗?你的苦衷?自作多 情就是你的苦衷,以前是我看错了你,爱上你更是我有眼无珠。你的霸气一如既往让我着迷,只有你才 能让我感受到男人的气息。但我却是一个自私的女人,想独自享有你,我不能容忍在你心里还有其他女 人,只因身世凄凉,所以一直期望能够得到一位男人的真爱。希望他能真心待我,爱我一生一世,我把 自己的希望都给了你,但是你又带给我什么?南剑天,你实在太让我失望了,我葛霜虽然孤身一人,但 却不是你感情的玩物。曾经我深爱着你,但从今天起我决定恨你,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今日我葛霜情尽 于此,即使你在征程中身死陨落,我也不会为你流一滴眼泪。如果你真的在乎我,就等斩断情丝,理清 与南宫姐妹的关系再来见我。”就在葛霜转身的一瞬,泪水倾洒,随后御空而去,直往其领地仙禽峰。

    “霜儿,等一等,我还有很多话要对你说……”

    南剑天深知有些话现在若不言清只怕日后都没有机会再说。

    但是虚空中葛霜身形化为一只奇点,已然远去多时。

    南剑天呆立当地, 伸出的手终究未能挽留住她。

    佳人已去,郎心何寄?

    空留一地缤纷的碎花,倾洒满地。

    空气微微潮湿,似是下过一场伤心的雨。

    当南剑天离开天门之时,葛霜却在仙禽峰顶默默目送他的身影,美目中秋波暗送,蕴含着晶莹的泪光。

    她知道自己无法留住他征伐的脚步,他们在最困难的时候相扶走过,她深爱过他,那是一份刻骨铭 心的心情,永远难以忘却。

    三生石畔,永堕轮回;

    冷剑向刀,只为花笑。

    相濡以沫,天荒地老;

    此情此渝,虽死不悔!

    ……

    是谁在梵唱,一首苍凉的歌谣,苍凉到比地老天荒还要久远。

    只是,既然爱,就仿若得到了一样东西,必然会失去另外的心爱之物。

    “我真的爱你,就在我看到你的第一眼,直到你彻底闯进我的生命中。闭上眼,以为我能忘记,但 流下的眼泪,却没有骗到自己……”

    相爱只是种感觉,当这种感觉已经不在时,我们是否还有未来?看着他离开,她决定不掉泪,迎着 风撑着眼帘用力不眨眼……

    然而她的眼泪却再一次崩溃了。无能为力这样目送他走着,再也不敢骄傲奢求。还能够说些什么, 还能够为他做些什么?我好希望你会听见,因为爱你,所以我让你走了……

    她想到离开,永远消失在他的世界里。有些时候,正是为了爱才悄悄躲开。躲开的是身影,躲不开 的却是那份默默的情怀。爱到分才显珍贵,很多人都不懂珍惜拥有。直到失去才看到,其实那最熟悉的 才是最珍贵的。

    岁月就像一条河,左岸是无法忘却的回忆,右岸是值得把握的青春年华,中间飞快流淌的,是年轻 隐隐的伤感。世间有许多美好的东西,但真正属于自己的却并不多。

    在这个纷绕的世俗世界里,永远无可忘记,是你带给我期盼,使我看到青春色彩,与生活的美丽。 我能感觉到你的心痛,你有你说不出的无奈……

    但我无悔,如果有今生来世,我仍做女人,与你在第一个人生路口邂逅,让我的生命在你的世界里 完成绽放!我愿做那第一支傲雪绽放的玫瑰,最后凋谢在你的身旁!

    一道道声音响起在心头,葛霜早已泪流满面。

    南剑天已然察觉葛霜在暗中望着自己,他能清晰感受到对方热切的目光传达出深沉的爱意,他更明 白自己的自私,本不该承受的心痛却要由他人承担,这对葛霜而言太过残酷。

    此时他应浪子回头,然 而南剑天紧握剑柄绝不回望一眼,一个人将漫漫征程走在脚下。他的影子在斜阳下越拉越长。

    他的心情沉重,脚下每步路都走得坚实,享受着她恋恋不舍的目光渐渐远去,也带去妾心一片。他 们分明就在彼此眼前,之间却仿佛隔着一道无可捉摸的距离。

    仿佛淋过雨的空气,疲倦了的伤心,记忆里的童话已经慢慢的融化。二人在完美的彼岸刚刚上演了 一场悲剧,所有的血与泪在枯萎的荆棘蕴育出一个花蕾,它将经历轮回的三生石畔,忍受九场雷雨的摧 残,然后孤独的绽放在潮湿的空气中。

    虚空中,一道黑色的闪电风驰电挚,隐约中可以看到是一只黑色的‘巨鸟’,只是速度太快非目力能及,那道影子转眼间便出了天南的地界。

    自然,巨鸟是魔化后的南剑天,他迫不及待离开天南寻找一处安全之所恢复伤势,现在天南正值动**乱之时,他决定在最短的时间内恢复伤势,来迎接日后的变动。

    虽然神殿封锁了消息,但想必并不能隐瞒太久,也许很快便会有周边的势力试探性的出手。

    火云窟,一处隐蔽的涵洞之内。

    南剑天方才进入火云窟,便有一股抑人窒息的热浪迎面扑来,好在他修为高深,运功抵抗便恢复如常,他小心地向前走去,远方不时传达出火麒麟的怒吼,令人胆战心惊。

    火云窟曾是他的福地,在这里他不仅找到了失传已久的火麟剑,更觉醒了‘疯血’,使他觉醒了五行中的先天‘火灵根’,而他修习的《天书》功法,变身二翼天使后辅以‘疯血’可蜕变为血翼天使,战力可瞬间暴增十倍,在他对阵强敌时可谓屡试不爽。

    越往前深入,甬道内的温度越高,石壁都是火红色的,鲜红欲滴。

    这里似乎是生命的禁区,除了炎热,没有一丝生命的迹象。

    但也有一种植物是个例外,火灵藤!

    火灵藤喜好炎热之地,热量会成为它生长的给养,日久天长灵藤非但不会枯死,反而会长势喜人,更可结出火灵果,哪怕只有数月药龄的火灵果服用一枚都有莫大的好处。

    只是火灵果生长在火云窟之中,更常年有火麒麟把守,对于火灵果一般人只能想想作罢。

    而更高年份的火灵果须得深入火云窟深处,其中更是危险重重,自古以来已经不知多少人丧命在火麒麟的凶爪之下。

第四百九十章 麒麟臂

    火云窟。

    南剑天约摸向前深入了百丈,他在一处视野相对开阔地带驻足下来,四周有着浓郁的火元力,对他恢复伤势大有裨益,所以他选择在此处静修疗伤。

    南剑天望着四周密布的火灵藤以及散发出浓郁火元力的火灵果心下一动,当下隔空摄取了一枚。

    这里的火灵果年份更久,因为比较深入,就算是一些冒险探宝的人也很难深入到这里。

    南剑天端详一番后,将其吞服了下去。

    顿时,他感到丹田之内升起一股燥热,而后这股狂暴的能量沿着筋脉向全身蔓延,这股异力一直延续到他的右臂,一股灼烧感之后,断臂处竟传来奇痒难耐的感觉,仿佛有万千肉**虫在舞动。

    “居然有效!”南剑天一阵惊喜。

    当下他摄取了更多的火灵果,一股脑地吞噬了下去。

    幸而他肉身强悍,身居异体,否则换成普通人必然会被这股狂暴的力量撑得爆体身亡。

    接下来的数日,南剑天都在不断吞服火灵果,很快附近的火灵藤就没有了果实,就算是有也都是幼体,效果十分微弱。

    不得已,他唯有继续深入火云窟,直到深入了二百丈之时,他再次发现了火灵藤的聚集点。

    在这里火灵藤成长的年份明显更久,灵藤枝叶都呈现黑褐色,这是成年体的标志,岩浆都在燃烧,火灵果则如同一团火焰,不停闪跃与跳动。

    就像调皮的孩童,在眨巴着眼睛。

    南剑天盘膝打坐,他迅速入定,不断摄取火灵果进行吞噬与融合。

    由于距离火麒麟洞府较劲,这里的温度异常炎热,一盆水倒在地面上瞬间就会被蒸发,炙热的温度令南剑天都不得不运功抵抗。

    而且,他所在的地方甚至还隐约可以听到火麒麟低沉的咆哮。

    他已经记不清吞噬了多少枚火灵果,只要是目所能及都被他摘了个精光。

    只是,即使如此他的断臂仍旧未能重生,以他金丹境的修为按说可以很快再续断肢,但是伤口处似有一股奇异的力量阻止伤势复原。

    他明白那是大道创伤的痕迹!

    虽然不断吞噬火灵果让他体内的元力累积达到了恐怖的境地,但借此复原的希望却愈发渺小。

    又过了三日,南剑天不得不停下来,如此下去恐怕再无益处。

    并且,火麒麟似乎在沉睡中苏醒,发出震天彻底的怒吼,整个甬道都在瑟瑟发抖,岩顶石块不住坠落。

    南剑天心神一动,他的神念进入了九天轮回第四层,因为就在这一刻那头双翼白虎的头颅终于被彻底炼化,神念也被完全磨灭。

    这是令人震惊的结果。

    要知道当初磨灭元婴期高手也不过百日,在九天轮回第四层百倍逆时差的作俑下炼化双翼白虎却花了足足一个半月,也就是九天轮回内的一千多个日夜,而且一切都是因神秘物质而起。

    虚空中,两团绿色的光团凭空悬浮,散发出莹莹光辉。

    光团的源点似乎是铜锈,却又似是而非,给人奇异的感觉,这种感觉又令人倍感亲切。

    在火云窟这种特殊的环境中,南剑天尝试着将两团绿色的光源取出,而后催动它们缓缓靠拢。

    两团绿色的光源也由最开始的对抗转变为吸引,而后不出意外两团绿色的光源最终顺利完成了融合,形成了更大的源点。

    隐约中,可见有一股涟漪散布开来,微弱而浩瀚,迅疾而刚猛,只是这一切进行的十分细腻,玄妙到肉眼无法相见。

    “这是一个奇迹,若是能够寻得更多这种物质,方能揭开其神秘面纱。”南剑天自语,他甚至忘记了自己此刻置身险境。

    “吼!”

    就在这时,只闻一声震天怒吼传来,伴随火浪的狂涌,火麒麟奔腾而出。

    在这狭窄之地,几乎没有任何东西遮掩,火麒麟穿越数条甬道一眼就看到了南剑天。

    尤其是当凶兽看到南剑天将火灵果几乎摘光的一刻,怒吼连连。

    平日里火灵果乃是它的食物来源之一,眼看自己的‘零食’被盗,自是怒不可遏。

    接着,它看到了南剑天身侧横插在地的火麟剑,似乎唤醒了它遥远的回忆。

    三年前的一天,一名无知少年仅带了一条锁链就妄想降服火麒麟,他虽然拴住了火麒麟,却终究无法降服,甚至险些因此丧命。

    他唯一获得的就是那把插在凶兽脊背上的火麟剑,还有麒麟疯血的传承。

    意外地令他步入了人生的巅峰。

    若不是疯血入体,他不会觉醒血翼天使化身。

    无疑,眼前之人便是多年前的那名人类!

    火麒麟一眼便认出了南剑天,全身燃烧的麒麟火焰再次升高了三尺。

    自始至终,南剑天都只是静静地注视着对方,火麒麟乃是六阶灵兽,和他境界旗鼓相当,甚至还在他之上,若非必要,他并不想与此兽**交锋。

    然而,事与愿违,火麒麟并没有因岁月的流逝而对他的仇恨减少。

    “吼!”

    火麒麟席卷了滔天火浪扑来,血盆大口喷射出一条火蛇,向南剑天迎面扑来。

    他本能地祭出护体神光防御,将麒麟火焰阻挡在外。

    依稀中只看到火麒麟横身扑至,血盆大口向南剑天当头噬下。

    在麒麟火焰的锻造下,护体神光仿佛化为火茧,南剑天感到护体真气都在燃烧,如同蝉翼般变得愈发稀薄,尤其是看到凶兽口中如利剑般倒竖的牙齿,令人不寒而栗。

    火麒麟叼起南剑天一路狂奔,似在返回巢穴,外界的温度也愈发炙热难当,再往内部走四周的石壁都化为火红色,接着,南剑天看到了火麒麟的巢穴,那是一片岩浆池,约有数十丈方圆,内部是火热的岩浆,可炽融万物,但对火麒麟这头火系灵兽而言,则是温床,是它的安乐窝!

    眼见它就要跃入岩池,南剑天神念一动,火麟剑穿越无数甬道,瞬间出现在南剑天手中,一剑向他下颔刺下。

    火麒麟下颔闪现刺目的晶体,抵挡住了火麟剑的袭杀,此刻火麒麟展现出的乃是王兽之威。

    ‘咔嚓——’

    伴随一阵脆响,护体神光眼看就要破碎。

    那团绿色光源迅速弥补了上来,将护体神光修复如初。

    “居然有此奇效,当初双翼白虎如此难以斩杀,应该也是这个缘故。”南剑天自忖。

    火麒麟见奈何不下眼前的‘巨茧’,显得恼怒异常,举起雄厚的巨掌拍下。

    护体神光变得坚不可摧,但南剑天却被震得一阵七荤八素。

    火麟剑在虚空中‘提溜’一转,便削向凶兽的巨爪。

    “铮!”

    一阵金戈交鸣之音传来,火麒麟一掌震飞了火麟剑,丝毫无损。

    南剑天有一种被按在地上惨遭‘蹂躏’的感觉,竟第一次感到了无助。

    一声轻啸,火麟剑再次破空飞来,一头扎进了绿色光源之内,这一刻火麟剑产生了奇异的变化,两者正在相融,绿色光源形成了一道浅薄的光弧,笼罩在剑身之上。

    火麒麟怒吼一声,五指如笼向南剑天头顶抓下。

    “唰——”

    火麟剑如有神助,掀起璀璨的剑芒一闪而逝。

    接着,火麒麟发出惊天惨嚎,其右臂被齐根斩落。

    一道火龙喷射而出,无情地熔炼了护体神光,南剑天整个人都暴露在火麒麟攻击下。

    瞬间他变成了火人,整个人都被可炽容万物的麒麟火焰包裹。

    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将他笼罩。

    他整个人都在燃烧,似化为了一截黑炭,

    也就在这一刻,火麟剑爆发出百丈毫光,神龙化为剑虹轰击向火麒麟。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剑气长虹在绿色光源的加持下势如破竹,洞穿了火麒麟脆弱的下颔,这一剑几乎将他的头颅斩断。

    火麒麟发出一阵悲号,接着缓缓堆倒在地,身上熊熊燃烧的麒麟火焰也渐渐熄灭了下去。

    一剑屠灭王兽,注定成为传奇!

    此刻,南剑天也无力地倒了下去,整个人如同焦炭,躺在地上生机了无。

    神龙急迫地盘旋在南剑天的身侧,却又无能为力,最后,它将目光瞄向了火麒麟的遗骸。

    伴随火麒麟陨落,火云窟内的温度都下降了几分,自然,岩池自然形成千年,温度不曾因此下降,也许再过千百年后就又可孕育出新的火系灵兽。

    神龙已经开始吞噬火麒麟的庞**体,对它而言这无疑是大补之物。

    地面上,那条被斩断的麒麟臂仿佛受到了某种召唤,竟自主向南剑天右手断臂靠拢而去。

    接着,与他的断臂严丝合缝地融合在一起,磅礴的火元力沿着筋脉不断涌入,南剑天的身躯传达出阵阵颤栗,埋藏在体内的某种意识正在被唤醒。

    虚空中,绿色光源凭空悬浮,而后一头扎进了南剑天臂根和麒麟臂交汇之处。

    伴随绿色光源的融入,二者算是完成了最后的融合。

    神殿。

    程刚和陈圆圆并肩而立,二人一阵相对无言。

    自从程刚拜入天音寺大耳和尚门下,二人就变了,不再像以前无所不言,他们好像变成了陌路人。

    “就在与天道门开战的前一个晚上,我曾在你门外徘徊良久,可惜最后还是没有下定决心见你。”程刚说道。

    陈圆圆只是目向远方,她仿佛在静待什么。

    “我曾经在想,这一战之后我们是否还能活着,是否还有机会说出那些话?”

    “曾几何时我也想过这个问题,可是现在已经不去想了。”陈圆圆神情略显没落说道。

    “了空大师让我看到了自己的道,他是我生命的指路人,他对你同样有着授业之恩。”

    “对他我已经不知道是爱是恨,他抢走了我最心爱的人。”

    “我一直都在你身边!”

    “可你的心已经不在,我要一副躯壳有何用?”

    “师尊知道你心怀怨言,他此行让你我出来,也是为了给我们相处的机会,让你打开心结。”

    “这么说我反倒应该感谢他了?”

    “了空大师是一个好人,有着济世之怀,你对他怀有偏见我可以理解。”

    “你最近的改变真的很大,不但整个人变了,就连你内心深处的东西都改变了!”陈圆圆一脸悲戚。

    “这让我看到了一个人的爱和世间之爱相比,是何其的渺

    小,就像一个人的痛,和人间界之痛,又是何其的微不足道。”程刚言语中尽显玄妙佛理。

    然而,陈圆圆却陷入了无比的悲恸,她感到在两个人之间有一道无可逾越的鸿沟,曾几何时他们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彼此亲密无间,而现在却是咫尺天涯。

    昆仑仙宗。

    天胤一步踏出了洞府,脸上带着难掩的失落。

    毫无疑问,这一次他冲击元婴期失败了,总觉得差了些什么,每当感觉戳破那层纸就可以越过高山,然而高山之上还有山峦,他最终被拦了下来!

    天胤背负了双手,望着远方延绵起伏的山峦似有所感,他不禁长叹一声。

    悄无声息间,一道伟岸的身影伫立在他的身后,来者正是无崖子的化身,他的身形显得有些虚幻,只是面带慈祥地凝视着天胤。

    “拜见师尊!”天胤躬身行礼。

    “你这次闭关,整座山门都很关注,没想到你会这么快出关。”

    “让师尊和各位师叔失望了!”

    “你没有让任何人失望,因为能够对此负责的人只有你!” 无崖子意味深长道。

    闻言,天胤神情微怔,目现深思,师尊此行而来似乎有意提点。

    “弟子明白了。”天胤脸色阴晴不定。

    “你似乎另有心事?”

    “弟子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但讲无妨!”

    “此事乃是关于七师妹。”

    “葛霜?”

    “正是!敢问师尊对于七师妹的出处可有疑虑?”

    “我与她的师徒情愿,纯属机缘巧合罢了,至于她的身份,并未细察!”

    “她很可能和一个人有瓜葛,一个为帝国所不容的人。”

    “继续讲下去!”

    “在蝴蝶谷正邪之战战场上,弟子几乎将此子斩杀,是七师妹突然出现打乱了一切部署,并最终致使此子潜逃。而最近更有惊人的消息声称,七师妹曾经远赴天南,而那个人就在天南,二人无形之中存在了某种纠缠,我仙宗不得不防,以免千年声誉受损,请师尊明鉴!”

    “够了!”

    一向和善著称的无崖子突然显得暴戾异常,全身气息跌宕,这一刻,饶是平静如他,内心也无法保持泰然。

    “你在质疑本座?”

    “弟子不敢!师尊,弟子只是将心中所想言明,绝无他意!”天胤内心颤栗。

    “你身为大师兄,更是为仙宗首徒,自当以身作则,实在不该妄揣,本座既已收葛霜为徒,自然早有决断。”

    “是弟子多心了!”

    “你不仅是多心,而且太过多疑,现在你到了破境的关键时刻,实在不该将心思花在他人的身上,而你连这些简单的道理都不明白,实在可惜。” 无崖子摇头道。

    “虽然你很优秀,但无可否认在有些时候你又令人很失望。”言罢,无崖子的化身叹息一声,而后破空消失。

    “师尊,是弟子不好,让您动怒了!”天胤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他只是将内心的疑惑讲出,竟引起了无崖子如此强烈的反应。

    直到无崖子离去多时,天胤才缓缓起身。

    “师尊似乎已经猜想到了什么,只是他不愿再提及?以师尊的神通广大他一定已经洞察了一切,而我居然还如此愚蠢,几乎忤逆了师尊。”他自言自语道。

    “师尊的话好像别出心裁,是了,一路走来我成为了别人的参照,而我的目中只有匆匆过客,竟忽视了自己,一直以来我的心中都存在一座山,那座山不是别人,而是我自己,是我没有放过自己,以致我始终无法迈出那一步,这个心魔是我自己,最大的敌人也是我自己。”

    “我似乎明悟了!”

    这一刻,天胤欣喜若狂,他身形一个模糊,再次进入了洞府之内。

    火云窟之内。

    不知躺了多久,南剑天悠然转醒,他抖落身上的灰烬,察觉身上的伤势业复原,他不禁有些惊奇。

    此刻他**着身体,全身肌肤犹如铜铸,他环伺四周,发现火麒麟已经不见了踪迹,他在没有彻底失去意识的时候隐约中看到神龙吞噬了火麒麟残骸,所以并没有感到太大的意外。

    他回睛一转,看到火麟剑就横插在身旁,他神念一动,几乎本能地火麟剑竟出现在他的右掌。

    南剑天不由得心中一惊,他的右臂竟恢复了知觉,并且,他看到了一条黝黑的手臂与自己臂根紧密相连,上面布满火红色的鳞甲。

    “这是……麒麟臂?”南剑天由震惊转为振奋。

    这条手臂便是他斩断的那条麒麟臂无疑。

    或许是由于他身负麒麟血脉,因此对麒麟臂产生本源吸引,而火麒麟则被神龙吞噬,灵臂认定南剑天是宿主,因此麒麟臂才与他相容,不仅以麒麟血脉治愈了他全身麒麟火焰的烧伤,更与他的手臂完美契合。

    而这次断臂不仅没能将他重创,反而成就了他某种机缘!

    他运掌拍出,麒麟臂连带漫天火影扑击向前。

    轰!

    坚固的石壁被他轰击出黑色的窟窿,深达数丈,一拳之威已是如斯!

    “果然是天助我也!”南剑天一阵振奋。

    他化掌为刀凌空斩下,只见他凝聚的掌刀被绿色光源包裹,眼前的岩石竟如同豆腐被切开。

    “两团绿色光源俱已消失,原来已经融入了我的体内。”南剑天再得一个意外的收获。

    “而且我的境界,竟然奇妙地达到了金丹后期巅峰,借助麒麟臂就算是对阵元婴期高手想必也不在话下。”

    火云窟之外,一群正在寻宝的修者只觉一阵地动山摇,皆是被吓得匍匐在地不敢妄动,以为火麒麟又要发作了。

    见火云窟内部久久没有动静,他们正想继续前行,一阵更为剧烈的颤抖传来,山脉都在断裂,恐怖的裂痕一直蔓延到众人脚下,不知谁没有承受住压力大呼一声‘凶兽来了’!

    旋即破空而去。

    其他人不明所以,也是尾随而逃。

    少顷,一道魁梧的身影出现在火云窟顶部,望着四散而逃的众人面带微笑,接着他身后羽翼飞舞,向天南方向破空而去。

    此刻,天道门。

    白云万里,云空缥缈,山脚下一派祥和。

    就在这时,两名妙龄少女凌空而来,在天道门脚下立定身形,来者正是天剑派二大护法。

    因出自天山 ,又有天山童姥之称。

    二人虽然貌似幼稚,但却皆是活了近千年的老怪物,能做得护法一职,威慑四方 ,自然有其过人之处。

    在得到天道门因内乱致使元气大伤的消息后,便想横插一脚,坐收渔翁之利。

    二女虽是童颜无欺,但却暗藏杀机。

    怀中各抱一个半尺有余的女婴,正持剑熟睡,却是二女的炼体元婴,撒手锏所在。

    事实上二人的真实修为只是金丹后期大圆满,距离元婴期也不过一步之遥。

    天山童姥仰望六峰,只见六峰间宏伟的大殿直耸云端,雄伟的气势让人莫敢生出侵犯之心。

    五峰所在看似随意自然,却结成大五行阵法。

    又与主峰息息相连,形成六极之象,无时无刻不在汲 取天地灵气,源源不断的灌进六峰,使门内子弟受益良多。

    显然其中暗设有高深的阵法,方能做到这些。

    其中一女声音稚嫩,道:“天道门既然能在群伦中屹立数百年不倒,想来定有其过人之处,但观其山门 布置便可窥得一二,天道门创派鼻祖深谋远虑,果然非常人可比。”

    “只是我在来时得到确切情报,天道门上下离乱发生前所未有的危机,而五峰也被破坏殆尽,现在看来果然不假,传闻中天道门依旧有高手坐镇,此派数百年沉淀积累深厚,绝非寻常帮派可比,你我二人切不可轻敌大意。”

    就在此时,天山总管亲率一队人马下山,直面天山童姥,毫无畏惧。

    自从南剑天离去,他奉命在此协防天道门,程刚和陈圆圆料定天南各方势力不会袖手旁观,极有可能会介入天道门的争端,因此一早便做了应对,现在看来果然如此。

    该来的终究无法躲过!

    “你们到底是何人,还不速速离去。” 天山总管看出了对方来者不善,想让对方知难而退。

    “哼,一个小小的结丹期武者也敢大呼小叫。”头顶扎着牛角辫的女童一声娇叱,一掌催出,发出一道磅礴的掌劲,顿时将天山总管一干人等掀翻在地。

    天山总管虽数次得到南剑天的灌顶以及菩提果的淬体,修为神速,三个月光景已经破境到了结丹期,虽然十分惊人,但面对天山童姥却只有被碾压的份。

    但天山总管毫无畏惧,反而神色癫狂。

    “曾经,我以为自己只能甘于平庸,直到我遇到一个人,是他让我重新站了起来,让我有尊严地活着,为了这个人,我可以陷入疯狂,可以奉献一切,甚至是生命。”

    闻言,他身后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每个人眼眶火热。

    曾几何时他们又何尝不是如此,只因遇到那个人的提携,从此不再蹉跎度日。

    为了‘神殿’这两个字,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

    神殿已经不是一个单纯的门派,而是他们的信仰,他们的家!

    天山总管人剑合一化为一道神芒,扑击向天山童姥。

    “找死!”牛角辫女童挥手打出了手中的‘炼婴’,那具炼婴此刻竟复活过来,不禁‘哈哈’大笑,还凌空此处一剑,洞穿了天山总管的眉心。

    他未及发出惨叫,就此陨落。

    “杀!”

    神殿弟子悍不畏死,一起挥剑杀来。

    “疯子!”

    天山童姥同样打出炼婴,那具人偶一般的玩偶在虚空中飞速旋转交织,当她再次收回炼婴的刹那,神殿所有弟子都软绵绵地倒了下去,每个人皆是被精准地一剑毙命。

    “何人胆敢来我天道门造次!”

    一声厉喝,程刚和陈圆圆从天而降。

    “噢,半个和尚,半个素人?” 牛角辫女童看着程刚的发型险些被逗乐了,二人发出‘咯咯’娇笑,身上居然没有一丝邪气,和方才杀人不眨眼的天山童姥完全判若两人。

    “你们都会为此付出代价。”陈圆圆望着天山总管等人的尸体,美目惊诧,她明白遇上了高手,境界似乎还在二人之上,是个难缠的对手。

    “看来神殿和天道门果然合并了,虽然进行的不留痕迹,但是还是被我天剑派察觉!”

    “怎么,你们也来送死?”天山童姥道。

    “送死的是你们!”

    “我听说神殿之主虽然攻克了天道门但也身负重创,而且是大道创伤,没有个数年光景是无法恢复的,怎么,除此之外你们可还有什么倚仗,难不成你以为仅凭你二人可以对抗我等!” 牛角辫女童问道。

    “行不行要试了才知道!”

    “大明王手!”

    程刚出手便是绝学,金光大手向对方迎顶镇压。

    牛角辫女童目光如电,炼婴破空而去,化为一张惨白的鬼脸,陡然张开布满獠牙的血盆大口,爆射出一柄木剑,只一剑便刺穿了巨手。

    与此同时,程刚手掌现出一只血洞,他不顾伤势,金光大手向炼婴摄去。

    “灭!”

    炼婴口吐人音,木剑迅疾暴涨,化为十丈巨剑斩在大明王手之上。

    金光大手被一剑斩灭,程刚身形暴退,五指间血流如注。

    “杀!”

    陈圆圆挥舞重锤,整个人化为一道旋风,向着炼婴轰杀而去。

    “两个大人欺负一个小孩,不嫌害臊!” 炼婴胸腔间有一道声音响起。

    “容许你这样的异类存在,就是对天地秩序的挑战。”陈圆圆无丝毫心里负担,反而加大元力向对方攻伐。

    牛角辫女童秀指一点,仿佛虚空塌陷,竟将陈圆圆的重锤定格在了虚空中。

    她这一惊可是不小。

    未及她挣脱出来,炼婴已经挥舞木剑向她眉心刺去,眼见这一剑是无法避开了。

    “谁敢伤他们性命!”一道厉喝当空炸响。

    在这千钧一发之机,正是南剑天赶至,一道黑色的掌影打出,震开了木剑。

    程刚和陈圆圆甚至忘记了危险,目光自始至终都停留在南剑天右臂上,目现不可置信的神色。

    “你的手臂?”程刚疑问道。

    “放心,已经无碍!”南剑天活动着麒麟臂,感觉大为良好,尤其是融合绿色光源和麒麟臂后,使他修为再度暴涨,相信此刻就算站在自己面前的是元婴期高手,他也有一战之力。

    “看来你已经复原,如此我们就放心了!”陈圆圆向前一步道。

    南剑天报以宽慰的微笑,只是当他看到天山总管和其他陨落的数名神殿弟子时,他的脸色顿时阴冷下来。

    这些人都是他亲手培养,如今看他们身死陨落,不禁一阵悲愤油然升起。

    “你是天道门掌教?”

    天山童姥目现奇光,二人相顾突然仰天狂笑,道:“原来神殿和天道门都是些贪生怕死之辈,连掌教都是如此,竟让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前来送死,难怪神殿会日趋渐下,留给我天剑派可乘之机。”

    “胆敢对掌教无礼,简直罪该万死,杀鸡焉用宰牛刀,门主且就看好!”

    两名护卫方至,二人不知深浅挥剑杀来。

    天山童姥只是气息外释,威压如实质扑来,二人便觉迎面撞在山岩上,接着身形倒飞而去,跌倒在地吐血连连。

    望着跌落在脚下的两名属下南剑天瞳孔一缩。

    “神殿掌教何在?久闻南剑天侠骨丹心,今日如何做了缩头乌龟,让两个小卒前来送死 。南剑天,若你再不现身一见,我姐妹二人便大开杀戒,将天道门变成修罗地狱,那时我保你英名尽毁, 人心尽失。”天山童姥厉声道。

    “谁说我不在,有眼不识泰山,我就是神殿掌教。”南剑天铿腔有力道。

    “当真是你,比本座想象中要年轻得多!” 牛角辫女童说道。

    “你们却比我想象中更老!”南剑天针锋相对。

    “很好,果然是只会逞口舌之利之徒!” 牛角辫女童恼怒。

    “哼,不知死活,灵婴,大敌当前还在懒睡?”天山童姥脸色一阴,怀中灵婴脱手而出。

    女婴双目陡睁,目中异光闪现,她的目光如一柄钢刀洞人心魄。

    虽同为伪元婴期,但无疑天山童姥的修为更加高深。

    “竟敢搅扰本尊静修?”女婴口吐人声,她掌中的木剑豁然拔出,散发出骇人的气息。

    两名天道门护卫只觉眼前一花,接着身形一滞,面露不可置信的神色。

    只见女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剑破开丹田,杀人取丹后原路折返,躺在主人怀里,内丹竟如糖豆般被生吞入腹。

    稚气未脱的脸庞 ,让人难以将她与杀人不眨眼的魔鬼挂钩。

    两名天道门高手丹田被破出一只诡秘的血洞,皆是惨叫一声, 倒地暴毙身亡。

    “我神殿和天道门乃是名门正派,岂是你们邪门歪道造次的地方。”南仲天不知何时赶至,拔剑迎战。

    “站住,都给我退下 !神殿是让你们好好活着,而不是让你们去白白送死!”南剑天大手一挥,厉声喝道。

    南剑天明白天道门和神殿正遭遇前所未有的危机,一念之失便会全军覆没,他不能让两大门派葬送在自己手中。

    南仲天心中虽然不甘 ,但依旧怏然而退。

    “人人都说天门掌教是人中龙凤,今日一见果然非同凡响,言行中皆有王者风范。南剑天,你小小 年纪取得如此成就非常难得,我天剑派求才若渴,如果你肯投效于我天剑派下,将来必被重用,以你的才 能,甚至有望成为我天剑派的下任掌教?不然,我只有杀了你,为我天剑派扫除路障。”天山童姥一番 威逼利诱。

    “哪里那么多废话,要打便打,要杀便杀!”

    “掌教宁折不屈,果然令人肃然起敬,但我天剑派要的是奴才,而不是反骨。废话少说 ,杀了他!”

    二元婴持剑直袭而来。

    “休说是两具伪元婴期,就算是真正的元婴期前来,我又有何惧?”南剑天不避不让,三大高手迎面交战在一起。

    牛角辫女童长袖疾舞,上翻下卷,攻势凌厉,无所不至。

    天山童姥一头秀发宛如黑色的瀑布在空中无限铺展开来,遮天蔽日,坚硬的磐石只要被扫中登时被自中裂开。

    山脚下千年古树须得数人合抱,却被貌似软弱的发丝缠中削断,轰然即倒。

    二女各施所长,攻势绵延不绝,南剑天身法如风在其中游走,总能在剑锋下堪堪避开,险象跌生。

    只闻‘唰’地一声,一缕青丝被火麟剑削断,青丝飘落在地。

    南剑天只觉胸前一滞,竟被迎面袭来的袖袍抽中。

    轻飘的长袖中竟传达出万钧之力,南剑天身形如鸿毛般被当胸抽飞,好在他肉身强横,并没有受到重创。

    只见眼前银光一闪,天山童姥将掌中宝剑掷出,南剑天右手麒麟臂五指虚张,掌心涌现绿色光源,抵挡住了宝剑的袭杀。

    “此子果然有些门道,他的修为居然达到了金丹后期巅峰?”

    “情报无误,应该是此子近期突破了!”天山童姥说道。

    “好小子,果然是气运浓厚,不过到此结束了!”

    飞发三千丈,如一道黑色瀑布在虚空中横扫。

    南剑天只觉身遭一紧,被青丝紧紧缠缚。

    炼婴‘桀桀’长笑,将一柄黑色的木剑刺透了他的胸膛,顿时一股黑色的煞气侵入体内,南剑天面罩乌光,只是伴随毒气侵入,他体内的半圣体魄血力爆发,很快便将这些脏秽之物驱逐了个干净。

    说时迟那时快,一切不过是在数息间完成。

    天山童姥欺身近前,仰天狂笑道:“神殿掌教都被我制服,看来你们当真气数已尽,就连南剑天都是外强中干之辈,我倒要看看此时还有谁能拯救天道门和神殿?”

    “若我不敌,就算被杀也无怨无悔。”南剑天淬地一口血水。

    “你想痛快的死,本宫偏让你痛苦的活。像你这样的美男子我岂忍杀害,我会废了你武功留着慢慢消受,我倒想看看将神殿掌教摆到床上到底是什么样子?”天山童姥淫笑一声,玉指如钩轻轻挑起南剑天尖尖的下巴,口吐芳兰戏谑的向他鼻孔内轻吹口气。

    南剑天身为一门之主被人公然调戏,简直羞愤欲绝。

    “贱女竟敢无礼,纳命来!”陈圆圆当下拔剑舍身杀来。

    “自寻死路!”牛角辫女童脸色陡寒,长袖疾舞,向葛霜拦腰截去。

    只见长袖迎向了剑锋,如毒蛇般绕剑而上。

    牛角辫女童掌中长袖一抖,陈圆圆尚未近身,掌中秀剑便脱手而出,不翼而飞,不禁大惊失色。

    戾戾破风声中,长袖其势不改当胸抽中,陈圆圆惨叫一声,在空中留下一抹艳血身形暴跌落地,倒在血泊中生死不明。

    “圆圆,你怎么样!”见状,程刚双目血红,再也不顾陈规戒律将她拦腰抱起。

    就在这时,陈圆圆竟面露凄楚的微笑。

    “你终究……还是在乎我的,你的眼睛出卖了你的心……你骗不了我!”说完,她彻底昏死过去。

    “带她离开!”南剑天急声道。

    程刚自知留下无益,反会成为累赘,当下抱起陈圆圆破空而去。

    就在这时,天刑峰峰主周思忠出现。

    “神殿虽然不强,但却是人心所向,宁折不屈,岂能向邪魔歪道折腰?天若无道,我愿以身正道,现在是我们为神殿和天道门献身的时候了!”

    南剑天陷入了狂暴,暴怒之下竟引动疯魔体质,疯血在丹田燃烧,整个人气势陡变。

    周思忠明白,南剑天作为神殿和天道门第一高手若他惨遭不幸,这里所有人都难以幸免,天道门也将遭受灭顶之灾,当下他号动群雄列阵围攻天山二佬,意图背水一战,就算是蚍蜉撼树也要做出挣扎。

    所有人都充满悲壮的气息。

    “一帮冥顽不化的狗奴才,既然你们有心求死,本宫就成全了你们!”天山童姥目中杀机毕现,秀剑一挑就欲大开杀戒。

    但就在这时,异变突起。

    只见南剑天全身魔焰升腾,力量瞬间暴增数十倍,一时间周身魔光炽盛。

    突如其来的变故令二女花容失色。

    “妄我对你心驰神往,而你却几番拒我美意,令本宫颜面扫地,我只有杀了你,本宫得不到的其他女人也休想得到。”

    天山童姥挥剑斩取南剑天的项上首级,意图首先抹除这个最大的不确定因素。

    突然,南剑天如蛟龙出海,身形翻飞而起,不顾身上的剑伤,施展麒麟臂震开刺来的木剑,一把将元婴捉在手中,暴喝一声将灵婴撕得支离破碎,其中竟传达出一声逼真的惨叫。

第四百九十一章 我爱你,也恨你

    南剑天身披血衣,宛如杀神再世,身形一晃已消失当 地背后残影相叠,下一瞬已出现在牛角辫女童面前,目无感情抬手卡住对方的脖子,将她整个人就地提 起。

    “南剑天,不要杀我,只要你能饶我一命,我愿助你重整二派,天道门必能成为天南一带的正统。” 生死在即,牛角辫女童见南剑天神勇难当,连连乞饶。

    “我天门向来与世无争,是天剑派首先挑起战端,所以我只有杀了你!”

    “南剑天,你杀了我就是与整个天剑派为敌,难道你真想将神殿和天道门推上绝路……”

    “不杀你,我才是自掘坟墓!”南剑天臂间加力, 当下捏断她的香脖,牛角辫女童声音嘎然而止,一代枭雄就此陨落。

    “敢尔!”

    就在这时,天山童姥在身后向南剑天袭来,剑锋直指后心,务求一击必杀。

    “天剑派的人都罪该万死!”

    “铮!”火麟剑出鞘,登时光华四射,伴随一声龙吟,一道光华璀璨的龙象脱剑而出,直袭而去。

    南剑天剑势如鸿对天山童姥透体穿过,只见她身形在虚空僵直,高举的木剑最终没有斩下。

    她眼中布满痛苦和难以置信,体内生机被这一剑之威破坏殆尽。

    天山童姥脸庞狰狞扭曲,空留一声凄厉的惨叫,当空爆体声,肉躯化为乌有……

    然而,却有一道乌光驾驭木偶试图脱逃。

    “将自己的神念依附在炼婴,试图瞒天过海,太过幼稚。”

    南剑天五指如笼,麒麟臂画地为牢径直将炼婴抓取在手,在他的掌心升腾起无尽的麒麟火焰,将木偶缠住。

    在一阵痛苦的悲号声中,天山童姥的最后一丝神念连同木偶一起化为飞灰。

    斩杀天山童姥二人,使天道门危机化解于无形。

    南剑天望了一眼死于非命的天山总管,不禁一声叹息,此人追随自己不算太长,可在这颠沛流离的岁月里亦不算太短。

    眼见这样的一个人翻身做主,却最终在天道下陨落,不免一阵唏嘘。

    “厚葬此人,善待其家属!”南剑天吩咐完后才长松口气。

    此时,天道门总坛。

    南剑天傲立于高台之上,座下天道门和神殿,子弟全部汇集于此。

    “韦家叛逆祸乱天道门,已被我诛杀殆尽,掌教血仇得报,惨遭迫害者沉冤得雪,现在天道门群龙无首 ,尔等日后何去何从?”南剑天沉声问道。

    “南少侠高义,我等愿尊你为主,还望万莫推辞!”天刑峰峰主周思忠昂声道。

    “请少侠不要推辞,这是我天道门上下一致决定,如果是父亲在世,他也一定会如此抉择!”葛优儿向前一步说道。

    若说以前她只想毁灭南剑天,但历经总坛之战她已经发生了改变,现在她只想成就对方,来报答他的救命之恩。

    “不错,若没有少侠仗义出手,天道门早就毁灭了,到现在还会笼罩在韦家的淫威之下,是少侠解救了我们,我等更愿意相信唯有你能够带领天道门走向辉煌,这也是我的肺腑之言。” 周思忠振振有词。

    有他这位当朝元老 认可,众人皆是随声附和。

    周思忠其志不谀,向来以大公无私著称,南剑天能得到他的首肯多半定无大 错。

    “参见掌教!”

    一时间脚下万众拜倒。

    南剑天只觉豪情顿生,朗声道:“既然如此,我唯有恭敬不 如从命。大家请起,只要你们诚意效忠,我定会对诸位多加善待。另外,历经韦家之乱,天道门可谓人才 凋零,元气大伤,若此时强敌来犯后果不堪设想。现在我宣布,从即日起天道门和神殿合并,统称‘天门’。

    “即日起,天门封锁山门,修养生息,待 我门恢复元气再与天下群雄一争长短!”

    “门主英明,天门不朽,千秋万代!”

    “天门不朽,千秋万代!”

    “天门,总算开始步入正轨了!”南剑天由衷感叹。

    在帝都,天门作为学院的新兴势力之一曾风光无限,可因开罪杜家一夜间被颠覆,就连程刚和陈圆圆也受到牵连几乎殒命,在南宫世家家主的力保下才得保性命。

    这一路走来,有太多的曲折,太多酸甜苦辣,亦看尽了世间冷暖……

    历经韦家之乱,天门早已变得千疮百孔,五峰尽毁只有总坛尚存完整,却也充满破败的气息。

    天道门已经成为过去,从今往后只有天门!

    天门护山大阵毁于一旦,动**乱方平皆是人心思乱,无心职守,天门防御几近空白,若此时强敌来攻 后果不堪设想。

    当下,南剑天施展大能手段移山填海重树五峰,天门子弟眼见一座座耸天巨峰被南剑天只手抓来轻若无物,皆是看得目瞪口呆,心悦诚服。

    直到此时方知天门尚有绝顶高手坐镇,不禁心下一松,都将天门最后的希望寄到南剑天身上。

    随后,南剑天祭出图腾之罐,精纯的灵气如瀑布般对五峰灌溉而下,所过之处光秃的山峰万物萌生,处 处草绿花红绿树成荫,鸟语花香一派生机勃勃,让人如身临仙境。

    万物蒙获新生,再无方才历经生死大 战的痕迹。

    当即,南剑天着手重整天门,并对有功之臣委以重任。

    念在天刑峰之主周思忠对天门一腔赤胆甘心,经历劫数而不变节,仍让他担任原职,掌管天门刑律。

    另立葛霜为仙禽峰之主,迷蝶仙子为神丹峰主;灵芝仙子为灵药峰主,陈圆圆为炼器峰主。

    南剑天为门主兼第六峰峰主。

    铁苍熊被特立为天门护山圣兽,一时间风光无俩。

    “天门虽整合了神殿、天山、以及天道门的力量,看似辉煌,实则危机重重,未来天南将会迎来较大的势力洗牌,我奉劝你去外规避一阵子,待局势稳定再回来。”南剑天对南仲天说道。

    “我已经逃避了一次,这次我不会再离开,我要留下来和天门一起成长,你放心,我不会给你丢脸,你不必拿我当亲人看待,他们可以做的,我一样可以!” 南仲天十分坚决地说。

    “很好,方才是对你的考验,恭喜你,你通过了考验。”

    南仲天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南剑天。

    “目前门内有一个闲职,天门总管,不要辜负我对你的期望。”

    “谢门主!” 南仲天称谢,激动的难以名状,这一日他已经等待了太久。

    接下来的数日里,又发生了一件事,寒云到了。

    没错,就是天弓学院的班主寒云,自帝都一别后他再次出现。

    南剑天、程刚和陈圆圆三人亲自相迎,他关系特殊,也唯有寒云能够让三人放下身段亲自迎接。

    三人望着眼前这个灵敏的‘小胖子’,皆是露出会心的长笑。

    这份微笑来自心底,是最为纯真的微笑。

    这一夜,他们四人亦师亦友,把酒言欢,开怀畅饮直到深夜,直到酩酊大醉,好不惬意!

    寒云再次如所愿坐上了天门的财司,主管天门的财政大权,只是这个天门不再是帝都天弓学院的那个小门派,而是聚集了神殿和天道门的产物。

    至此,天门已经形成了完整的体系:

    门主南剑天,天刑峰主周思忠,仙禽峰主葛霜,葛霜为仙禽峰之主,神丹峰主迷蝶仙子;灵药峰主灵芝仙子,炼器峰主陈圆圆。

    护山灵兽,铁苍熊;财司、寒云。

    他们各司其职,撑起了天门的脊梁。

    敌人向来如此,当你弱小时,必遭欺凌;而当你强大时,则会八方来贺,就算是敌人也会敬重你。

    天道门与神殿重新整合形成的天门盛极一时,就算是天南的其他两大巨擘天剑派和铸剑山庄也默许了天道门的变动。

    天道门一役,南剑天虽解救出了南氏夫妇,但二老因受到过度惊吓,再加上长年累月积劳成疾一病不起。

    “父亲,母亲,你们一定会变好起来的,我要给你们寻来最好的灵丹妙药,让你们与孩儿永生不死!”南剑天跪在床榻前,痛苦流涕。

    南父爱怜地看着南剑天,苍老的声音说道:“傻孩子,人哪有永生不死,人有生便会有死,不过我们二老都已经看开了,死生有命富贵在天,今生能够有你这么一个儿子,我们老夫妇就算到了下面也荣耀了!”

    此刻,南父竟是一脸幸福的微笑,全然没有对死亡的恐惧。

    南氏也是一脸爱怜地凝望着南剑天,笑容不减。

    “你能够有这份孝心我们就知足了,但是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下辈子,我们还是一家人!”

    “不!我不要你们走,不要你们死,我还有很多话要对你们说,还要好好陪伴你们,孝敬你们!”

    南剑天第一次执拗起来,他把最上乘的补元丹药喂给南氏夫妇。

    一开始,在服用了顶阶丹药后,南氏夫妇确实有了回光返照的迹象,精神头和气血都充沛起来。

    南剑天也委实乐呵了几天。

    但是好景不长,几天后南氏夫妇再次恢复了往日的病态。

    “你们放心,孩儿一定会去求取最好的仙药,就算是再难也要为你们续命。”南剑天泪眼朦胧道。

    “孩子,不要再白费气力了,我们的身体自个儿知道,我们就像是庭院外的那株老槐树,根基都空了,内里也**了,就算是给它的枝叶抹上绿,也无法改变根本。”

    “即使迎来短暂的春天,还是要步入寒冬!”

    “能够在最后的这段时日与你为伴,我们便心满意足了!”

    南氏夫妇苦口婆心地劝诫南剑天打开心结。

    剑天虽然身为天门掌教日理万机,但还是坚持每日陪伴在南氏夫妇身边。

    接下来的日子,他将帮派事宜交由程刚和陈圆圆,另有天刑峰主周思忠和寒云辅佐与打点,维持帮派的正常运转绰绰有余。

    南剑天终于接受了现实,他要陪伴父母左右,陪他们走完生命的最后一程。

    南剑天催步欲走,程刚和陈圆圆迎面走来。

    “有一件事需要向你禀告,是关于葛优儿的。”程刚说道。

    “噢,你且慢慢道来。”

    “她似乎还是没有打开心结,没能在那件事的阴影中走出。”

    “仅此而已?”

    “她完全把自己封闭了起来,不与任何人交谈,更拒绝和所有人见面,你和她更加熟络,也许你可以令她改变。”陈圆圆说道。

    “何时变成这样的?”

    “天道门之战结束后她就如此了!”

    南剑天沉吟片刻,道:“带我过去,我要和她好好谈谈。”

    言罢,二人在前带路,南剑天紧随其后。

    三人很快来到了后山一处荒凉之所,最后他们在一座长满苔藓的洞府前驻足下来。

    “就是这里了!”程刚一指前方道。

    “她一个人住在这里?”南剑天诧异道。

    “不错,我们已经给予了她最大的礼遇,待遇完全是峰主

    一级,甚至为她修建了府邸,下人早已候命,但是她始终不肯离开,我等实在无可奈何,因葛优儿的身份和特殊性,不得已我们只有向你汇报。”陈圆圆说道。

    “让你们费心了,此事交予我吧!”

    “是,门主!”

    南剑天一清嗓门,昂声说道:“葛优儿,我知道你能够听到我的话,也请你能够静下心来想一想最近发生的事情,并非没有人关注你,所有人都期待着你能够重新找回自我,你要相信自己,你可以的。”

    南剑天的声音在山谷回荡,久久不息。

    只是石洞内依旧一片静谧,无人作答。

    “我明白这个时候你是最需要人关怀的,你知道为什么这段时间我没有来看望你,没有找你谈心,因为最近发生了太多的事,包括我的父母双亲……”

    当联想到他们此刻躺在床榻上时日无多,南剑天不禁哽咽住了,眼角也已湿润。

    他多么想说自己也需要安慰,可是他不能,因为他现在是天门门主,万众瞩目,万众期待。

    他已经不是为自己而活!

    因此,他不能在众人面前表现的脆弱。

    他突然能够理解葛优儿的软弱,曾几何时她是最为要强的,但是一场变故突然剥夺了她所拥有的一切,又有什么理由去苛责?

    “我明白你的苦衷,也明白你内心的苦楚,也相信你最终能够走出那座山,等你出来的时候我自会来迎接你!”南剑天突然转口,令程刚和陈圆圆始料未及。

    接着,南剑天下令封锁这片区域,任何人不得靠近百丈之内,以期给予葛优儿最大的守护和宁静。

    “一切便拜托你二人了!”南剑天重重地望了程刚和陈圆圆一眼,他大手一挥设立下一道结界,而后起身离开天门重回故居落日山。

    “他最近变了很多。”程刚望着南剑天消失在天际说道。

    “他承受了太多的压力,在他这个年纪本不当承受的生命之重,相较于他,我们是幸运的。”陈圆圆说道。

    “他变得令人熟悉又陌生。”

    “我能够感受得到,他的初心未变,他一直没有改变的!”

    “那你呢,你是否改变?”

    “你又为谁而改变呢?”陈圆圆反问。

    在他们眼中,他们看到了对彼此的谅解,最终他们选择了原谅。

    洞府之内,葛优儿泪流满面,早已哭成了一个泪人。

    “原谅我,我不能见你……我想见你,但是我做不到,我不能见你……”

    葛优儿内心一阵挣扎。

    当南剑天初临此地,她便已察觉,而南剑天的话语她也一字不落地听在耳中。

    “曾经,我以为我恨你,然而时至此刻,我却发现自己无可自拔地爱上了你,我该怎么办,谁能够明白我?你会接受我吗?”

    “我知道,更明白我配不上你,我不是一个完整的女人,我爱你,所以更加不能面对你……这一切只会令我无地自容……”

    “如果一切真的可以回挽,我宁愿用我的死换回我的清白,换你一次回眸……”

    “我该怎么办?我恨我自己……”

    葛优儿疯狂地捶打着石床,直至双手血迹斑斑也未察觉。

    “为什么,没有人懂我?”

    “为什么上天如此待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阴暗潮湿的石洞内,传达出幽怨的天问。

    ……

    一个月后,南氏夫妇寿终就寝,并入土为安,他们最终没能挨过这个漫长的冬季。

    他们走得安详,就好像睡着了一般,用他们的话说,‘人生如梦,一觉睡醒,又是今朝’!

    ‘来生,还做一家人!’

    他们用尽一生相扶走过,虽然一路走得平静,却也胜过轰轰烈烈的爱情故事!

    按照当地风俗,父母双亲离故后,其子当守坟三年以尽孝道,三年之内不得离开寸步,不然,则被视为不孝之举,双亲在泉下有知定然怨魂不息,南剑天权宜之下还是决 定来按照当地习俗来完成最后的礼节,以敬孝道。

    这夜,南剑天像往常在祠堂守灵,突然听闻衣袂猎猎破风声传来,并迅速由远及近。

    “不好,有高手前来!”

    南剑天正在静静打座被陡然惊醒,目中射出两道骇人的精光。

    南剑天功力 大进早已今非昔比,方圆十里内一片落叶都难逃他的耳目。

    只是现在天色已晚,这个时候谁来落日山作甚?

    南剑天心机一动当下破空而去在其后悄然追上。

    夜幕下,神秘黑衣人在祠堂上空凌空而过,以为其中居住的只是普通猎户,所以并未经意,继续催 步全速赶路,南剑天隐敛了所有气息,身化流风在其后悄然跟进。

    黑衣人大意之下竟毫无察觉。

    两人一前一后,一追一赶向落日山腹地推进数十里,最后神秘黑衣人在两块天外陨石之间身形落定 。

    手持罗盘默默推算,并按照星盘之引所指的方向前进,口中念念有辞:

    “据说落日山曾是神战遗迹,据天机之子透露,邪神横山和神界战神万天在此地一役给中土大陆带来 无尽灾难。直接造成大陆人员损失过半。直至过了几十年,人们依旧未能从那场旷世灾难的阴影下走出。因此,落日山又被赋予末日山之称,成为中土大陆七大绝地之一。

    “天机之子甚至断言,末日山内定 有诸神遗物,超出天地法则的逆天存在,只是苦于没有有缘者前来继承体钵,只留不屈战魂埋没于此, 诸天神物却再无重见天日之机,不免让人心生慨叹。此处位于末日之战中心,当年一战周围方圆数十里被移为平地,土地法制被破坏殆尽寸草不生,甚至连块石头都难见到,而这里却有两块巨大的天外陨石,难道其中隐藏有不为人知的秘密?”

    原来,此人正是铸剑山庄之主——天剑客。

    此行只身来到神战之地是为应天机之子的预言巧拾机缘,寻找铸造天剑的神材。

    天机之子秉乘天机城意志,他的话从无虚言,为了获取这道消息他的代价是为天机城效劳二十年,随叫随到,甚至在必要时为他献出生命,代价不可谓不大。

    但为了炼就神宝振兴铸剑山庄,一切付出他都在所不惜。

    而且,天剑客还有另一重身份,那便是炼器师,他穷其一生最大的梦想便是炼制出一件‘仙道’之下最强的法宝,而他一直也在为此而努力。

    天剑客拔剑出鞘,“唰唰唰”连削三剑,天外陨石毫毛无损,反观掌中宝剑却磕口相连。

    天剑客大惊失色,此剑乃是自己亲手所铸,并融入庚铁之精,削铁如泥开山裂石都不在话下,竟难在此石之上留 下一道印迹,如何不让他吃惊?

    此时,他几乎敢于断定,眼前这两块陨石就是天机之子口中的‘神石’。

    当下,天剑客灌注精元之力将星盘之引催动到极至,意图窥探其内部构造。借助日月星辰之力,一 时间星盘之引宝光大盛,神石外部纹理毕现,而天剑客的神识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所阻断,难以再深入分毫。

    突然,手中星盘之引传达出一阵颤抖,轰然爆破化为乌有。

    天剑客神识遭受重创,一口血箭脱喉而出,口含鲜血却仰天狂笑,道:“真是天助我也,天机之子 果然神机妙算,原来‘神石’竟是神兽玄武之甲,而这两块天外陨石则是战神万天玄武之盾的残骸。天剑已秘密铸炼了九九八十一年,可谓是耗尽我铸剑山庄所有,成败在此一举,我天家未来的荣辱尽在天剑,而现在天剑已到了出炉的紧要关头。‘神石’乃是上界之物,普通异火焉能熔之,但我已窃取了圣火门的圣火之心,只要将‘神石’ 融入其中,定能水到渠成。天剑超出天地之外,必能成为下界第一魁宝,天剑将助我铸剑山庄成就前所 未有的辉煌。只是天机之子还曾预言,此行我将遭遇前所未有的大敌,需慎而又慎。”

    天剑客面露决然之色,当下挥掌反拍向自己天顶,只见一道血光迸现,接着天顶盖竟一掀而开,里 面空空如也法宝却陈琅满目。

    暗中,南剑天见此不禁暗惊于心,天剑客果然够狠,他对敌人如此,对自己更是这样,他身为炼器 宗师,竟将自己的脑袋炼成了百宝箱。

    而他的身子则被炼制为一件法宝,刀枪不入水火不侵,成就金刚不坏之身。面对如此大敌,南剑天 没有信心在他虎口下夺食,只有耐下心来静待佳机。

    一只三寸小剑破空而出,迅速暴涨化为一柄擎天巨剑,径直向地面催剑斩下。

    凌烈的剑气如浪潮般 向两面席卷开来,轰鸣声中天摇地动,大地竟被撕裂,一道黑不见底的深渊,划在两座天外陨石之间。

    玄武之盾残骸巨大而彻底,地面上只是它的冰山一角,大部都深埋地下,而这一道深渊却直达其根 底部,可谓抛根见底。随后天剑客施展大能手段,竟将神石寸寸拔起,眼见成功在即,他目现狂热之色 。

    但就在这时,虚空中突然炸响一声:“天剑客,玄武之盾乃是战神遗物,它的一块碎片都难遇难求 ,这份大餐只怕你一人难以消受,我特来与你一起分享!”

    背后,南剑天催剑直取其后心。

    突然之变令天剑客大惊失色,现在已到收取神石的关键时刻,偏偏这时节外生枝。当下天剑客分出一道力量形成护体神光,剑罩相撞迸发出千丈光芒。

    但就在天剑客分心之机,重如 山岳的神石竟在渐渐下沉,见此,他不免心中一急,竟置南剑天于不顾而全力收宝。

    南剑天竭力挺进,火麟剑锐不可当寸寸插入钟罩,天剑客全力收取神石致使劲气一泄,火麟剑乘虚而入钟罩被顺势破开,护体神光轰然破碎。

    火麟剑径直袭取前心,但当剑锋递到天剑客胸前,剑势一阻再难挺进分毫。

    火麟剑无坚不催, 却连其甲衣都难以破开。

    南剑天不禁心中一颤,天剑客身为炼器宗师果然名不虚传。

    “不要再妄费心机,本座早已练就金刚不坏之身,就算再锋利的宝剑都难伤我分毫,试问普天之下谁逢敌手 ?在下界我就是不败的神话!”

    这时,天剑客已收取了一块神石,化为一只寸许金山落入头腔之内,天顶盖豁然关闭。

    天剑客气势 陡增,大明王金刚手猛然拍出,一道佛印正中南剑天胸前。

    南剑天惨叫 一声身形暴跌落地,只觉胸前一闷随后气血上涌吐血当场。

    “如此不济也敢来挑战本座?”天剑客冷笑一声,当下施展**收取第二座神石。

    “你懂得佛门功法?”

    “本座身为铸剑山庄宗主,平日里来求取法宝的不在少数,作为交换许多人自甘以功法馈赠,本座修习佛门功法又有何不可?”

    “很好!”

    突然,南剑天身形突进,手中苍龙鞭疾舞,带着‘呜呜’破风声向天剑客拦腰卷来。

    天剑客嘴角浮 现一抹冷笑,反手已将苍龙鞭捉在掌中,鞭身竟化为一条苍龙虚像,绕臂游身而上径直袭取天剑客头部 要害。

    但苍龙鞭却被天剑客牢牢捏在手中,龙头被一掌拍碎,苍龙虚像悲鸣一声,随风消散化为虚无,苍 龙鞭寸寸龟裂竟呈现崩溃迹象。

    南剑天连忙将其收起。

    “告诉我你到底什么人,我天剑客英名昭著,掌下从不留无名之鬼!”

    “哼,休要狂言,告诉你无妨,我乃是落日山之主,岂容你在这里造次!而那两块神石都是我的家 财,虽然先前未能发现,但却决不允许如此神物落入他门。神石非我莫属!”南剑天凛然道。

    “天门之主,原来你就是最近声名鹤起的南剑天,颠覆天道门,当真是后生可畏!不错,落日山确实在天门的地界上,但神石如此至宝自当强者居之,只有借助神石的通天灵力,方 能铸就天剑的无上神威。

    “这不但关系到我天家的荣辱,更关系到铸剑山庄的进退,所以,对于神石我誓在必得,就算拼上 这条命也在所不惜。南剑天,你小小年纪功成名就,不失为一方翘楚,但你却不该与本座为敌,阻我铸 剑山庄成就霸业之路,只可惜你天纵之才,即将命丧我手,真是英雄命短,好不可悲!”

    天剑客挥掌就欲将南剑天毙于掌下,但就在这时他突觉全身一紧,心中不禁一惊,低头却见苍龙鞭 张牙舞爪将自己紧紧缠绕。

    天剑客双臂一振陡然气息外放,苍龙鞭竟无法将他压制,自主打开了禁制。

    这一刻,火麟剑燃烧了起来,血光毕现,剑身争鸣不已。

    只见南剑天横眉一 挑,手中火麟剑自下反撩而上,掖下乃是天剑客的死穴所在,火麟剑几无阻势,将天剑客化掌欲催的手臂齐根斩断。

    天剑客脸色一滞,时间仿佛静止在这一刻。

    断臂被斩得冲天而起,落地轰然炸碎。

    一阵脆响声传来,臂根处竟无限炸裂,密集的缝隙迅速蔓延 至全身,此时天剑客仿佛一只陶罐一触即碎。

    金刚不坏神功不破永立,破则即溃!

    而且他将自身炼制成一剑绝命法器,虽然无坚不摧,但就像一把双刃剑,利弊同存。

    天剑客大意轻敌惨遭致命重创,脸色一阵扭曲,连忙运指连点封住肩部生死大穴,阻止身体崩溃之 势。

    “南剑天,若我今天得脱不死,定将天门上下杀得鸡犬不留!”天剑客狞声道。

    “可惜你没有机会了!”南剑天身形突然出现在天剑客背后,火麟剑刺穿了他的心脉。

    天剑客本源被毁,再无可阻止身体崩溃之势,全身炸裂甚至脸部也被细密的裂痕笼罩。

    天剑客望着透出前心的剑锋面露决然之色,陡然挥拳拍向前心,火麟剑倒射而出,径直撞在南剑天胸前。

    南剑天 惨叫一声身形向后暴跌,在地面上犁出一道长达百丈的沟壑。

    但是他并没有遭受重创,很快便一跃而起,天剑客已经是强弩之末,他自然不会在此时放弃。

    此时,天剑客已然惊退,胸前被南剑天破出一只碗口大的血洞,贯穿前后心,本源被破再无可战之 力,当下施展秘术遁空而去。

    强敌已退南剑天不禁斗志一松,只觉脚下一软,就此双膝于地,面现呈现一阵异样的红潮吐血当场 。

    “天剑客果然名不虚传,但他被我重创并毁灭本源,即使侥幸逃脱只怕也难以久活。天剑将出之日 ,我必定拜会铸剑山庄,到时我不但要取回神石,天剑也非我莫属!铸剑山庄荣辱与我何干?天剑客九九八十一年锻造神宝可谓是耗尽毕生心血,但最后却只能为我做嫁衣。”

    南剑天拉开胸襟外衣,只见胸前印有一只鲜明的掌印,正是天剑客大明王手的杰作,他不禁苦笑一 声,当即就地打座运功疗伤。

    九天轮回在天顶冉冉升起,突然无限暴涨飞临深渊上空,塔顶龙珠神光镇镇,其中龙神之子游动不 停,一股无匹的吸力笼罩而下,竟将深埋地下的神石寸寸拔起,最后完全将其纳入腹中。只见九天轮回神光如瀑布般将神石淹没,竟意图将之吞噬炼化。

    突然,神石外部纹理清晰毕现,暴 发出千丈光芒,形成一道无形的结界,将外部侵蚀之力隔绝在外。

    九天轮回意图吞噬对方加强自身,而 神石则竭力抵抗,两大神物互不相让一时间僵持不下。

    南剑天也意识到神石的不凡之处,神石乃是上界神物玄武之盾的残骸,虽然其主人战神万天已宝毁 人亡,神宝法则也尽毁一旦,但却仍旧不是凡火所能炼化。

    天剑客已在圣火门窃取圣火之心,除非南剑天能取得圣火令,将两大神物合一,形成圣心之火方能 炼化神石,助九天轮回更上一层楼。

    但圣火令乃是圣火门的镇派之宝,焉能轻易取得,此事只有从长计议。

    ‘看来,日后若有机会我定要拜会圣火门,取得阴阳圣火令,九天轮回大成之日必能再创辉煌,对 天剑我更势在必得!’南剑天已然成竹在胸。

    天门山脚下,程刚正在和一名满头银白的青年激战。

    在他们彼此身后,是各自的阵营,双方皆是剑拔弩张。

    而在天门这面,则有陈圆圆在旁掠阵。

    青年使一口红色飞剑,浑然如烈火,在虚空中舞动。

    而程刚则施展《金刚诀》功法,全身佛光浩浩,徒手硬撼宝剑。

    经过大耳和尚的悉心指教,他对金刚诀功法的领悟进一步加深,现在金刚诀功法经他使出则是另一番威势。

    银发青年俊美异常,轮廓刀削一般棱角分明,此刻,他举起掌中的赤红飞剑,一式‘力劈华山’连带漫天剑影向程刚斩下。

    程刚则举起金光大手径直抓向飞剑,将其迎风握住。

    “好胆!”

    银发青年奋剑斩下,意图一举废掉程刚。

    而程刚则猛然爆发一掌便将敌人震开。

    银发青年收力不住,‘蹬蹬蹬’暴退十丈才堪堪稳定身形,脸色煞白。

    尤其是在众属下面前居然被人压制,他显得有些挂不住了。

    天门一方一阵欢呼,而银发青年则是一阵士气低落,全然没有了起初嚣张跋扈的气势。

    “让你们门主来见我!” 银发青年喝道。

    “你连我都无法胜过,有什么资格见门主?”程刚讥笑道。

    “速速退去,此事就此揭过,不然,就地诛杀!”陈圆圆向前一步,重锤一轮,直震得地动山摇。

    银发青年一个立身未稳,吓得脸色铁青,心道:‘天门的护法居然都如此强大,看来最近天门发展势头迅猛,此事我须得尽快禀告庄主父亲,否则日后真的难以压制了!’

    “还有,下次派个爷们一点的人再来,不要不男不女的都来叫阵,姑奶奶我没有兴趣对女人出手。”陈圆圆一句话险未把银发青年气歪了鼻子。

    “你……好,你成功激怒了本少!” 银发青年被气得不知所言。

    “姑奶奶不发威,你当我病猫!”陈圆圆重锤挥舞,虎虎生威。

    银发青年只看得胆战心惊,心道:‘果然是个难惹的主儿!’

    他一清嗓门,有意抬高声音说道:“本少乃是铸剑山庄的少庄主,天少黎,你说我够不够资格见南剑天?”

    闻言,程刚、陈圆圆面面相觑,皆是面露吃惊的神色,身后门徒更是引发一阵骚动。

    天南之大谁不知道铸剑山庄以铸造兵器起家,天南各派都沿用铸剑山庄的法器,甚至帝**方也曾大力向铸剑山庄采购武器。

    曾经铸剑山庄盛极一时,但近些年庄主天剑客似乎在筹谋一件大事,不仅本人鲜少露面,铸剑山庄一度停止了扩张甚至还有意龟缩势力范围。

    “你是铸剑山庄少庄主,天少黎?”程刚问道。

    “正是在下!” 天少黎以为他们被吓住了,更加神气非凡。

    “少庄主此举无异于挑起两大门派之争,只怕你今日所作所为并非铸剑山庄主事之人的意思吧?”

    眼见天少黎陷入由于,程刚更加确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继续道:“既然不是铸剑山庄庄主的意思,还请速速退去,以免自误。”

    “念在少庄主特殊的身份这次便作罢,下次必严惩不贷!”程刚和陈圆圆一唱一和,天少黎不免陷入了为难境地。

    眼下实力就在面前,若是耍横这一招恐怕行不通了,但若就此退去恐脸上无光,但偏偏程刚和陈圆圆都是油盐不进之辈,让她陷入了为难境地。

    “我们走!”

    程刚和陈圆圆直接甩袖离去,把天少黎晾在了一边。

    “简直是岂有此理,我铸剑山庄远离江湖一段时间,天门就将天南搅闹的乌烟瘴气,看我如何收拾你们……”

    就在这时,一道印信打入了他的识海:“速回铸剑山庄!”

    声音的主人正是天剑客,只是他明显有些急迫,就连声音都有些颤抖。

    “难道出了什么事情?”

    “撤!”

    天少黎虽贵为少主,但在这个节骨眼上还是不敢忤逆家主,当下率众后撤。

    铸剑山庄地宫内。

    天剑客依靠在太师椅上,整个人气息萎靡,且身上布满血迹。

    尤其是他的一条断臂犹为扎眼。

    “父亲,你怎么样了,是谁把你伤成这样?” 天少黎一阵心惊。

    天剑客长叹一声,道:“本以为我铸剑山庄将会迎来最为辉煌的时刻,谁知天不遂人愿,奈何,奈何……”

    “告诉孩儿,到底发生了何事?”

    “本座已经寻到了铸造天剑的最后一块所需的神石,只是,我也为此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天剑客气息衰弱道。

    “你去了何处?”

    “天道门,不,应该说是天门,我在天门的领地落日山脉与人交手,那人修为本不如我,怎奈收取神石我神念遭创,且过于急迫,才被敌人得手!”

    “你又是如何搞成这样?”天剑客看着天少黎灰头土脸的样子问道。

    “是天门……”

    “天剑出炉到了至关紧要的时候,你不在山庄看护,为何反而去招惹天门,你……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是在气煞本座!”

    “天门完全没有传言中那般可怕,在天门脚下我与他们交过手,不过是泛泛之辈。”

    “我天家祭炼天剑九九八十一年今年是圣剑出炉的最后一年,此事关乎我族荣辱,不能出现任何纰漏,你可明白。”

    “天剑若真的有如此神奇,那我铸剑山庄岂非不是称霸天南指日可待?”

    “若天剑出世,天南又算得了什么,整个正邪两道都要在天剑下颤抖!”由于过于激动,天剑客牵动伤势,不禁咳出一口血来。

    “父亲,当保重身体!”

    天少黎连忙取出上乘丹药喂于天剑客,至此他的脸色才恢复了些许。

    “传我命令,即日起铸剑山庄封山,门内弟子不得出入,否则家法伺候!” 庄主天剑客再次咳出一口鲜血,伤势颇为严重的样子。

    见此,天少黎不禁一阵担忧。

第四百九十二章 天剑派之战

    “从今日起,我铸剑山庄全面封锁山庄,任何人不得出入,如有违背,杀无赦!”天剑客下令。

    要知道唯有门派在面临存亡危机之时才会下令封锁山门。

    天少黎脸色惨白,他已经明白了事态的严重。

    很快,程刚便将门派的事情如实禀告。

    南剑天远在落日山脉,二人隔空相对。

    当他得到这个消息略感吃惊,但联想到昨夜之事很快恢复如常。

    “区区一个少庄主,代表不了铸剑山庄的意思。”南剑天道。

    “何以见得?”

    “如果进攻天门,我会成为首要目标,正因如此,我才断定天剑客并不知晓此事,多半是天少黎自负不平的挑衅行为。”

    “我明白了!”

    “除此之外可还有其他要事?”

    “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但讲无妨!”

    “我有一个大胆的提议,乘此时机进攻铸剑山庄,他们一定疏于防范,得手的概率至少在七成以上。”程刚道。

    “所有人都知道你在落日山深居浅出,这个时候主动出击一定可起到出人预料的效果。”

    “看来你与我想到一处去了。”

    “怎么,你也想开战?”

    “不错,携天道门胜利余威,一统天南!”

    “原来你早有计划。”

    “只不过我们要首先攻打的并非铸剑山庄,而是天剑派。”南剑天语出惊人。

    “为何,要知道天剑派的实力远在铸剑山庄之上,下设四大堂口,底蕴深厚,这样做会不会风险太大。”

    “你只是看到表象,铸剑山庄实力雄厚,而且据传正在炼制的一柄夺天地造化的‘仙剑’即将诞世,而且铸剑山庄已经完全封锁,这个时候强攻会给第三者留下可乘之机,而且,铸剑山庄庄主天剑客身负重创,他虽然掩饰了这一切,但铸剑山庄无故封山,已经足以说明他伤势极重,铸剑山庄短时间不足为虑,反倒是天剑派最近动作不断,天山童姥二护法陨落,他们很快就会采取行动,而我们的动作要比他们更快,先下手为强。”

    “看来你已经有了决断!”

    “正是,让各大峰主着手准备,记住,一切都要秘密进行,我们要一战而胜。”

    “是,门主!”对面,程刚很快掐断了联系,迅速命令各峰去准备。

    “天南,是时候重新洗牌了!”

    南剑天望着天际,目光悠长。

    在楚国皇族被灭之前,楚国以派立国,而天剑派则是楚国的靠山。

    天剑派拥有直系门徒数千,广系拜门弟子不计其数,下设天仙、天罡、地煞、天星四堂,每个堂口都拥有门徒逾千,相较天道门上下全门弟子有过之而无不及,可谓势极雄大。

    天剑派不但是楚国的支柱,更是天南一带当之无愧的巨擎。

    甚至若发生战事,天剑派可以一宗之力独当百氏异族。

    天剑派总坛。

    掌教张耳高坐法台之上,在他身后是天剑派开山鼻祖和历代宗主的画像,此像共有七幅,其上皆是神光隐现,显然暗设有极其厉害的禁制。

    道祖虽已得道高升,然而离地三尺有灵,一副画卷却拥有毁天灭地之能。

    堂口正中一尊纹龙巨鼎紫 气蒸腾,使满堂生香清气迎面,闻之让人神清气爽,此鼎正是难得一见的八面玲珑。

    天剑派果然不愧为天南第一宗,处处皆宝。

    堂下,天罡堂堂主容成公、天仙堂李八百、地煞堂范长生、天星堂尔朱四大堂主依次而坐。

    皆是道 貌岸然仙风道骨,给人不怒自威的感觉。

    掌教张耳一扫众下,声音如同鸿钟:“近来天门连连逞凶灭门灭派,对此诸位同僚有何感想?”

    “此前左右护法前去劝降,最终被杀,显然天门未把我天剑派放在眼中,对于这等杵逆门派无话可说当灭则灭,惩之以儆效尤!”

    “具说现任天门之主南剑天乃是青年一代难得一见的才俊,雄滔武略颇有大将之才。他曾以独己之 力平定天门叛乱。并让入侵者有来无回,从此带领天门迅速崛起,铸就南剑传奇。此人 虽然凶名昭著噬杀成性,但并非没有可取之处,若能招降此子,则我天剑派自可兵不血刃一统天南,助 我大楚成就帝国霸业。”

    “此计虽然甚妙,但却未必能行得通,想他南剑天东征西讨,早有称霸之心岂甘屈居人下。纵然我 等威逼利诱使他臣服,但其心难彰若他假意称服却在日后反水,岂非不是为我天剑派种下一个祸胎。

    “南剑天野心狂勃,我天剑派岂能养虎为患,此人只可杀不可委用。宗主若有心颠覆天门,我堂 愿主动请缨。”

    ……

    一时间四大堂主众说纷芸。

    张耳神秘一笑,道:“各位道兄所言有理,南剑天当然要杀,但欲灭天门何须兴师动众。天道门一役南剑天虽然侥幸获胜,但亦被斩断一臂,可谓元气大伤,他若想复原短时间内怕是很难。”

    “我们的影子来报,他已经恢复了伤势,且修为更进一步。”

    “噢,竟有此事?”

    “现在此子正在落日山脉,我有个大胆的提议,聚集门内最为顶尖的力量,一举剿灭之,一劳永逸!”

    “不妥,若行肖小手段,只怕胜之不武,我们要堂堂正正的挫败天门,杀杀他的威风。”

    “可是如此一来,死伤在所难免!”诸位堂主皆是忧虑不减。

    “南剑天此人恃才放旷,且行为疯狂至极,从他单枪匹马杀上杜家便可窥得一二。我想他一定会来我天剑派,我等只须在本宗布下天罗地网,只等南剑天这个狂人来自投罗网 ,将其擒杀便是。而后以雷霆万钧之势横扫天门一统天南,铸就我大楚帝国千秋霸业。”

    “另外,铸剑山庄和圣火门正在秘密合炼天剑之心,意图在宝成之日和二派之力一统天南 ,孰不知在铸剑山庄我天道宗眼线遍布,此事早已落入本宗耳中。”

    “和一个异教合谋,无异于与虎谋皮,铸剑山庄一开始就走上了一条不归路,天剑客 在炼器天赋上旷世绝伦,但是在权术上还差得远。” 张耳道。

    “铸剑山庄和圣火门合作谅他难有作为,但天剑之心乃是下界第一 魁宝,号称万剑之剑,若落到他门手中后果不堪设想,对此宝我宗势在必得,在场诸位道友相对此事可是已有对策 ?”掌教至尊张耳问道。

    “回禀宗主,我天道宗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枕戈待旦,天道门覆灭,而继承者天门更是势极而颓,实在不足为虑。从今天起天南一带便是我天剑派的天下,只等天剑之心出炉之日我宗一百单八位 绝世高手便杀进铸剑山庄强行夺宝,计划周密可谓万无一失。”天仙堂堂主李八百夸下豪言道。

    “如此甚好,天剑之心关系到下界的气运所在,不容有失。”张耳道。

    ……

    三日后,天剑派总坛。

    此时,内门子弟正在山门外巡视,突然,程刚和沉圆圆二人从天而降,战袍迎风猎猎做响,皆是祭 出本命法宝伏魔杖和重锤,毫不掩饰杀意。

    为了助程刚一臂之力,南剑天特意将至宝伏魔杖赐予程刚。

    “到底什么人胆敢擅闯我天剑派,简直是吃了熊心豹胆。”内门弟子皆是剑拔弩张如临大敌,将二人团团包围。

    “非我同类其心必异,门主誓灭天剑派,胆敢阻者杀无赦!”

    “天门必胜!”

    当即,程刚、陈圆圆祭出神兵利器各显神通大开杀戒。

    程刚运转《金刚诀》,通体神光笼罩犹如金刚再世,体质的防御催发到极致,刀枪不入水火不侵。

    伏魔杖佛光浩浩横扫八方,大明王手所向披靡。

    掌下自有乾坤镇压诸天。

    陈圆圆一柄重锤舞得虎虎生威,千钧之力竟被她只手抓来,重锤仿佛化为微型星辰,流光振振防御严密风雨不透。

    重锤之下石破天惊,整座山门为之颤抖,但凡被重锤神威挂中无不当场惨死,化为一滩肉泥惨死之状不堪入目。

    见此,天道宗子弟无不胆寒,身形惊退避之唯恐不及。

    锤风夹着掌影,一时间惨叫声惊呼声不绝耳际。

    程刚和陈圆圆所向披靡。

    “杀!”

    虚空中,陷入了鼎沸,黑压压的御剑修者扑杀而来,迷蝶仙子、灵芝仙子,寒云、南仲天、天刑峰峰主周思忠赫然在例。

    这一战,天门倾巢而出,毕功一役。

    此战,关系到天门的存亡和气运,南剑天也早早来到,此刻他正站在云团之上望着下界撕杀的战团,他在寻找自己的对手。

    如今,他的眼里也唯有天剑派门主张耳一人。

    程刚、陈圆圆两大凶神左冲右突所向披靡。

    二人在前方开路,一边放开手脚大肆杀戮一边向前突进,所过之处尸横遍地。台阶之上血流成河,虚空中腥风裹 面。

    迷蝶仙子、灵芝仙子,寒云、南仲天、天刑峰峰主周思忠等高手分兵四路,直扑天剑派四大堂口。

    “到底什么人竟敢来我天南第一宗造次,简直是活得不耐烦了。”虚空中突然炸响一声,只见两名面相酷似的中年男子破空而来,身形在程陈二人面前落定,正是山门二主。

    天道宗入山的各个山门皆由二人全权掌管,类似于南仲天天门总管一职,此刻二人望着脚下被屠杀一空的手下不免表露出愠怒之色。

    “此女姿色平平却凶悍至极倒也不失为一奇,若能将其制服你我兄弟二人定要好好炮制一二,哈哈 哈……”山门二主相顾淫笑道。

    “该死,竟敢对我天门陈护法无礼,纳命来!”闻言,程刚脸色顿变,他与陈圆圆相处多年日久生情,岂能见她受辱?他少有地现出杀机,催掌杀来。

    “想不到还是一对小情人,既然你想死本座就成全了你,留你一口气在,让你看自己心爱的女人如 何被我凌辱。”山门之主恶毒一笑当即催剑迎战。

    当下二人缠斗一起,程刚依仗强横的体质伏魔杖、大明王手并用横冲突进,大战天剑派高手,剑臂钲然相交声不绝耳 际。

    此剑虽然称不得一宝,但却削铁如泥,竟伤不得程刚分毫。

    剑臂相交处隐有佛文闪现,剑势被一股 无形的力量阻挡在外再难寸进,山门之主不禁心下骇然。

    二人既然胆敢挑衅天剑派,想来定有些手段。

    程刚亦是暗惊于心,他自认为实力了得,现在去路却被区区山门之主所阻久战无果。而敌方护法长老、四大堂主,诸如天罡地煞一百零八位高手等等岂非不是拥有逆天之能,天剑派底蕴深厚果然不愧为 天南第一宗。

    二人一触即分:

    程刚暗捏金刚诀,一只佛印在掌中应运而生光华四射,狂暴的力量充斥于空。

    山门 之主将全身元力析数注入剑内,登时剑身宝光大盛,二人酝酿最后一击。

    程刚大明王手豁然拍出,掌中佛号化为一只遮天佛印向对方当顶镇压。

    山门之主见敌势汹汹不敢大 意,当即催剑斩下,一道无匹的剑气如脱缰之马奔腾而出,与佛印轰然相交僵持于空,二人实力相当一 时间竟难分高下。

    “胆敢挑衅我天剑派荣威,都该杀!”

    另一名山门之主挺剑杀来,径直袭向程刚。

    “暗箭伤人,原来天剑派也不乏无耻之徒,想以众欺寡,须得先问本姑娘同

    不同意。”陈圆圆重锤就地一振,顿时天摇地动周围惊尘四起,她挥锤就势拦杀。

    突然,只见面前虚空一荡,南剑天凭空出现在双方之间,负手傲立冷目中杀机毕现,秀发迎风飞舞 不怒自威。

    一股狂暴的气息在体内爆发而出,在周围掀起一阵肆虐的旋风,将山门二主笼罩其中就势卷起,在 一声恐惧的惨叫后一切回归平静。

    旋风所过山门二主尸身静躺于地,全身遍布血洞,血流汩汩,虎目暴睁其眦已裂,皆是暴毙身亡。

    “门主神功盖世!”

    见此,程刚、陈圆圆二人无不折服。与敌久斗未果却被南剑天指掌间解决,他 后来者居上,如今在修为上已超越二人太多。

    “天剑派,我来了!”

    南剑天目现决然之色,抬头望向天道宗绝顶:

    只见云梯漫漫,纹龙柱直插云端,巍峨的总坛直耸天 际,给人以不可侵犯的神威。

    天剑派总坛。

    “门主,敌袭……天门杀来了!”一名弟子连滚带爬慌忙来报。

    “你说什么?”

    “天门,杀上来了!”

    “来了多少人?”

    “全部都是……”那名下属吓得直哆嗦。

    “让四大堂主备战!”

    “四大堂口都遭受了攻击,恐怕无暇分身!”

    “什么?难道天门倾巢而出了,我还没有去找你们,而你们就首先杀上门来,欺人太甚。”张耳意识到事态严重,他虽然早已预料到这一天会到来,可没有想到一切来得如此之快,以致他还毫无准备。

    “天门,难道你真的要与我天剑派决一死战吗?”

    张耳身形一个模糊消失在当地。

    就在这时,虚空中数道流光闪过,却见四名仙风道骨的老者破空而至从天而降,正是天罡、地煞、 天仙、天星四堂堂主:容成公、范长生、李八百、尔朱。

    四人无不冷哼声声阴笑连连,视南剑天如同待 杀的羔羊。

    “南剑天,你果然没有辱没狂人之称,竟再次挑起与我天剑派之战,就凭这些小辈,与送死何异?宗主料事如神早已 断定你会前来送死,我宗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共计一百零八位绝世高手已设下天罗地网,并有四大堂 口高手无数,务求将你擒杀。南剑天,今天纵然你有飞天遁地之能也插翅难逃。束手就擒我留你一条全 尸。”天罡堂堂主容成公厉声道。

    “哼,普天之下岂有不战而屈人之兵?士可杀不可辱,我天门更没有贪生怕死之辈,何况我身为天 门之主。诸如尔等这些量小而 为之辈何足言信?我南剑天虽然不才却不会与虎谋皮,做出遗恨千古之事。废话少说,我若技不如人抛却此头自然无话可说。”南剑天对阵四强却毫无惧色。

    “南剑天,死到临头竟还逞口舌之利,你应该是早已料到天门和天剑派迟早有一战所以才选择先下手为强,不过结果都一样,你必须得死天门也在劫难逃。”

    “包括你的几名爱将,都得死,一些后生晚辈,我等还没有放在眼里,待解决了你,我自会送他们归西。”

    “就由我天仙堂首先 领教南少主的高招,天仙八子布阵。”

    天仙堂堂主李八百话声方落,天仙八子从天而降,正是上界八仙的化身:铁拐李、汗钟离、张国老 、何仙姑、蓝采何、洞宾、韩香子。

    整个天仙堂只有区区八人,可谓是人脉单薄,但其中每一人无不身怀秉天异才,在本门笑傲群伦。

    李八百讥笑道:“南剑天,你杀伐不断屡屡挑起战事,可谓 作恶多端,今日终尝恶果。而本门开山鼻祖玄虚子已登临仙界,而在下界我天剑派秉行天界意志,法宝灵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可谓是得天独厚,号令天南莫敢不从。而你天门却甘冒天下人之大不讳意 图与我天道宗分庭抗礼,实乃为天道不容。顺我者昌逆我者亡,颠覆天门后我天剑派成就霸业指日可待。”

    只见铁拐戳下顿时石破天惊,画杵横扫八方,玉板劈下周围空气如同狂涛巨浪向两面滚滚退避。

    玉 笛声声笼罩云野,对敌形成心智干扰。无极圣火席卷下界,直将南剑天追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陡然,一只巨葫从天而降,开张之下口部黑洞自生,玉篮当空悬浮,碧罗烟袖在虚空时疾时舞,何仙姑从天而降;在莲台上摘下一瓣荷花轻轻抛下,如同天女散花,花瓣一变万千,落地无风自起,形成一只巨大的剑莲。

    每一片花瓣都化为一片刀刃 在虚空中交织,一时间万刃穿舞。

    八大天仙化身共同施为势不可当。

    一旁,李八百见此不禁目露欣慰之 色。

    “有其师必有其徒。当真是徒承师名。李道兄后继有人,何愁天仙堂不盛?”

    容成公、范长生、尔 朱三大堂主面面相觑无不点头称是。

    “如若八大天仙化身之威仅是如斯,从今天起就可以在江湖除名了。”南剑天面色陡寒剑过留声,一道无匹的剑气奔腾而出横扫八方。

    铁拐、画铢被迎锋削断;玉板、玉笛应声破碎。

    南剑天突然爆发神威,四人皆是惊立当场表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无极圣火迎面袭至,南剑天催剑斩下极火迎锋碎灭。

    突然背后‘唳唳’破风声响起,竟是一只巨葫横空 袭来,葫表流光自生势不可当。

    南剑天竟逢强不避再次催剑斩下,神龙虚像脱剑而出仰天发出亢奋的龙吟,张牙舞爪直取张姓天仙 。

    突然,巨葫开张一股无匹的吸力自葫芦内发出,神龙调转身势不及被笼罩其中,化为一道金光被巨 葫吞没。

    南剑天凶威被就此压制,八仙之子无不心下一松。

    神龙自帝都火云窟起就随南剑天东征西讨,说伴随 他崛起也不为言过,而现在却陷身巨葫之中,但南剑天还能与它建立微弱的神念联系,神龙并没有死!

    “南剑天竟拥有神龙魂魄,虽然只是魂体但已是难遇难求,想我承影神剑尚缺一器灵,若能得神龙相 助定能神威大增。即使再不及将其开鼎炼化,炼就龙丹一粒定能助我天仙堂再增一位绝世高手,与功有补。”

    念及于此李八百不禁贪心大起,却又不能当众在一群晚辈手中巧取豪夺,恐怕被人引为笑柄,只有 就此作罢。

    “无论什么神物凡落在此葫中只消一时片刻便会化为一滩脓血,没有神龙相助火麟剑势必威力大 减。南剑天,我倒要看你还有什么手段。”张姓天仙化身阴笑道。

    “现在你未免得意的太早。”

    南剑天话声方落,只见巨葫猛然暴涨,内部似有什么在做怪。

    接着轰然爆破化为虚无,一条黄金巨 龙冲天而起盘空直上九霄,龙吟声响彻天地。

    “你……”

    灵宝被毁天仙之子身受重创,只觉喉间一甜一口血箭脱喉而出。

    “南剑天,逞凶多时现在还不受死更待何时?”虚空中突然炸响一声,却见小仙女从天而降,碧罗烟袖搅动虚空形成一只黑色的漩涡将南剑天笼罩 其中。如游蛇当空疾舞向南剑天绞杀而来。

    当下南剑天剑走偏锋,火麟剑当空疾舞剑气如川风雨不透,破乱声中碧罗烟袖被析数绞碎化为漫 天碎片。

    南剑天暗运《金刚诀》只见掌中佛印应运而生,连带浩浩佛光冲天而起。

    二大至宝当空相交,碧玉篮应声破碎,其势不改正中对方胸前。

    小仙女惨哼一声身形当空陨落,南剑天毫无怜香惜玉之心,当即 身形突进催剑斩杀。

    虚空中,何仙姑摘取荷花一瓣暗捏法诀运指当空打出,化为一只遮天花瓣阻向南剑天,其中花纹毕 现威势不可小觑。

    南剑天目现惊色,火麟剑去势不改,两大至宝发出惊天一击荷花迎锋而破,只留下一缕香魂。

    南剑 天剑势被阻小仙女已脱困而出,秀目冷望南剑天毫不掩饰杀机。

    “八仙归位,镇压诸天!”

    何仙姑娇喝一声,一只红色莲台脱掌而出,迅速暴涨为一只遮天巨莲,绿瘦红肥清明有致,其上三 十六颗莲子当空悬浮,隐成三十六天星之势有序排列。

    仙气由此中散发而出,所过之处氤氲遍地,一派 异香笼罩如同置身仙境。

    “天仙八子败而不乱。临阵磨枪大有反败为胜之势,果有大将之风。八百道兄的得意门生何时出过 差子,南剑天必定难过此关。”容成公三师兄面面相觑,皆是暗点许头表露出谬同之色。

    此时,虚空中何仙姑全力催动红莲宝座。其他天仙七子跃身而上,八仙归位无极自生。

    顿时,红莲 宝座威势大增。

    甚至法宝破碎重生:铁拐、玉板、无极天火、巨葫、芭蕉扇、玉笛、碧玉篮。八宝俱归 其主再显神通,红莲宝座威势暴增。

    陡然,虚空悬浮的三十六颗红莲冲天而起,化为三十六道血光径直分别袭向南剑天周身三十六处大 穴。

    “叼虫小技!”南剑天血口暴张口前黑洞自生,正是图腾之罐的吞噬技能,他与异宝人宝合一大显神威。

    只见三十六道血光化出莲之本体,在虚空中就势一转而后鱼贯落入黑洞。

    被南剑天当口吞噬,目中 血光大盛。

    两朵妖异的红莲在眼球中如花绽放,脚下步步生莲。战袍上莲纹自生整个人气势陡增。

    “这到底是什么邪功竟能吞噬红莲不灭之体而不被反噬,除非他也是灵异之体,方能与红莲相得益 彰。”

    何仙姑顿时花容失色,陡然她脸色一寒暴喝道:“我天仙八子即出从无失手,以红莲宝座镇压此人,以维护我天仙堂荣威。现在其他三堂师叔皆在旁观战,决不能遗人笑柄,更不能让师尊 他老人家脸面无光。”

    当即,天仙八子兵合一道,天仙八宝自主归位诸子抱元归一,顿时红莲宝座神威大增,暴涨为一只 方圆百亩的遮天莲台,表外血气蒸腾,血光笼罩千丈。

    其外部纹理分毫毕现,每一朵花瓣皆有数丈之巨,花蕊鲜红似血周围更有血光笼罩。

    只是一片血雾 却变幻莫测,其中似乎另有乾坤。

    红莲宝座势如山岳向南剑天当顶镇压,天地黯然失色,无尽虚空在威压下为之扭曲。

    “仙八子在天剑派威名震耳,甚至在整个天南都享负盛名,今日一见,果然不凡。”

    南剑天气势陡变,秀发无风自动衣袂猎猎迎风做响,整个人笼罩在神光里。

    只见虚顶一只黑色的神秘圆坛冉冉升起,正是天门镇派至宝——神坛。

    神坛迅速暴涨化为和红莲宝座一般无二的巨型法器,甚至犹为胜过。

    黝黑的质地、浑然如一的 纹理和古井无波的气质,无一不在诉说它的源远流长。

    两大神宝当空相交迸射出千丈豪光,在狂暴的元力波动下虚空撕裂。

    红莲宝座乃是天仙八子修炼连纵合击之术毕生的结晶,由何仙姑亲手掌管,只待遭遇强敌再合力催 动此宝杀敌制胜。

    只因红莲宝座乃是由八人共同以本源之力凝结而出,故能做到八人如一攻防兼备随心所欲,红莲宝 座即出镇压诸天,其下万法皆破势不可当。

    而天门则是天弓国的第一宗派,天下万民广泛信仰,神坛内则凝聚有亿万子民的念力。正所谓民心 向背,万民之力便是天道之力,天道之下万法不存万宝皆灭,二宝一触即分胜负立断。

    只见红莲宝座寸 寸崩溃,一道血光自下而上冲天而起,神坛之

    力最终加归天仙八子之身。

    接着红莲宝座应声爆破化为滚滚血雾,所过之处遍地皆生红莲。

    本命法器被毁天仙八子皆是惨叫一 声,当空陨落下界跌落在地吐血连连。

    异变突起以致李八百不及假以援手。

    “ 天仙八子乃是本座的得意门生,若无八子我天仙堂将是徒负虚名,岂能容你伤害爱徒,南剑天,不要……”

    李八百话声未落,只见场中南剑天身势如风在八人间连连闪过。

    火麟剑剑气所过将天仙八子析数拦腰斩杀。

    红莲宝座告破,周围遍地红莲化为阵阵流风;天仙八子俱陨,整座天仙堂空余李八百只身一人,可谓名存实亡。

    “南剑天,竟敢杀我爱徒,天仙八子乃是我的得意门生,为了培养他们老夫不知花费了多少心血。 今日所有努力竟被你一剑断送。实乃痛煞我心,血债血偿我让你不得好死!”李八百面容苍桑,双目 充血脸色阴厉至极。

    “锵!”

    一柄精致而优雅的古剑脱鞘而出,顿时引得天象异变:

    只见天色黑白交际 阴明参半,而李八百所掌之剑只见剑柄不见剑身,却又立地生影。不见其身却真实存在,正是十大古剑 之一承影。

    “承影即出所向无敌,南剑天。就算你身怀夺天之能也不免在剑下伏诛,为我八大爱徒报仇雪恨, 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李八百身形方动连带黑夜白昼之力风起云涌,承影剑身轻颤银光似水在虚空中波动。

    所过之处万千白刃当空交织。

    “南剑天!”

    李八百暴喝一声承影古剑青锋直指,万刃如流一起攒射向南剑天。

    甚至周围每一道空气都化为森然 白刃绞杀而来势不可当。

    承影古剑果然名不虚传,南剑天不禁暗惊于心。

    当下火麟剑狂龙疾舞形成一只密风不透的剑罩, 将剑气长河崩碎。

    只见面前虚空一荡,承影神剑若隐若现,剑身轻弹如水以神鬼莫测之势袭杀而至,剑 罩应声破碎青锋如一条银蛇直咬前心,承影古剑神出鬼没让人防不胜防。

    南剑天处变不惊火麟剑游走八方横扫四合,火麟剑与承影两大宝剑“ 铮”然相交。

    李八百和南剑天两人缠斗数合一触即分,承影迎刃即破化为一道流风,与李八百一同凭空消失。南 剑天祭剑暗捏法诀全神戒备。

    突然,虚空中风云涌动异象再生,黑白呈两极之势相交泾渭分明,仿佛黑夜与黎明同时出现。

    就在 天象异变的瞬间,只见白昼交结处剑影再现,李八百催剑向下界南剑天迎头斩下。

    南剑天耳听六路目观八方,身后异变早已了然于心。

    神念方动神坛再次破顶而出,迅速暴涨为一只 遮天巨坛径直迎向李八百。

    虚空中两大神宝发出惊天一击,一道无匹的剑气透体而过,神坛轰然即破万千苍生愿力泯灭其中化 为乌有。

    其势不改李八百从天而降,承影神剑三尺寒锋向南剑天当顶刺下。

    南剑天冷目仰望承影迅速杀至剑势逼人,火麟剑青锋直指苍穹,两大神剑针锋相对迎刃而交相互 消容与抵制。

    虚空中剑气如寒霜绵延铺展开来,华光浩浩笼罩方圆百丈。

    “南剑天,今日你必须得死,只待你陨落后我便设法用你的项上首级祭我八位爱徒在天之灵。”

    “胜负未分现在只怕你言之尚早。”

    当下李八百再无保留,将本源之力析数灌输入承影剑内,全力催动神剑酝酿必杀一击。

    只见一条惨白的银蛇应运而生,红舌吐信血盆大口中腥风裹面,七星瞳目中恶毒之色一览无余。

    银蛇张牙舞爪径直绕剑身而下向南剑天当顶扑杀。

    “区区蛇灵也敢逞凶?”

    南剑天暴喝一声,火麟剑剑身古巫文字毕现,顿时魔光大盛,神龙化为一条丈许金龙越剑而出。

    神龙发出 一声亢奋的龙吟庞大的身躯冲天而起径直迎向银蛇,龙蛇相交胜负立断。

    神龙虽然只是魂体但凶威不减,远非区区蛇灵所能对抗。

    只见神龙绕体而过银蛇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被当空绞碎化为一阵血雨。

    银蛇乃是李八百和承影神剑本源之力所化,蛇灵已灭则承影即破。

    神剑光辉顿失“铮”然一声自中 折断,化为两片寒铁横插于地。

    神龙其势不改直取李八百,化为一道金光将他当胸穿过。

    虚空中李八百身形一僵望着胸前碗口大小的血洞目露难以置信的神色,一口精血脱喉而出。

    心头之气为之一泄,惨叫声中当空陨落,魁梧的身躯如半截铁塔轰然即倒,双目暴睁,倒地暴毙身 亡。

    李八百身为堂堂天仙之主威风八面笑傲四方,不失为一代枭雄,就此身死陨落。

    “李道兄!”

    四大堂主相处日久情同手足,眼见李八百被南剑天屠于剑下无不痛心疾首。

    “想我师兄弟四人日夜相守共同参悟道法,数百年同甘共苦不离不弃方才有今日道行,此情此义较 亲兄弟更甚!没想到今天折却一枝,南剑天,害我道兄性命,今日定让你纳命来偿。我天罡堂久未经战 ,现在正可借机磨练其锋,三十六天罡即刻布阵击杀此獠。”

    地煞堂堂主范长生挥手喝止道:“击杀南剑天这等黄齿小儿何须动用三十六天罡,容道兄和我堂三 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共计一百零八位绝世高手,乃是我天道宗的根本所在,若无灭宗之危切不可随意动 用。况且天罡地煞已有战务,准备伺机强行突破铸剑山庄夺取天剑之心,若无急令不可调用,击杀南剑 天五行绝杀阵足矣!”

    话声方落,五名密卫高手从天而降,身着五行灵服脚踏无极之位将南剑天包围其中,冷目相望不带 任何感情。

    正是金正日蓐收、木正日句芒、水正日玄冥、火正日祝融、土正日厚土五行灵兽的化身之灵 。

    “布阵,五行绝杀!”

    五大密卫迅速运作,急而有序灵犀相通,彼此间配合默契毫无破绽。

    五杆灵旗凭空祭起,其上金系蓐收、木系句芒、水系玄冥、火系祝融、土系厚土五大灵兽本源同出,五行之力相生相济,使五行旗威 势大增。

    灵旗招摇五行灵兽各显神通:

    只见金旗翻卷,庚金剑气一涌而出,所过之处金光四射无数金刀穿梭 于空,尖锐的破风声不绝耳际,万刃归一化为一只金色的漩涡绞杀而来势不可当。

    南剑天身形暴退,当下暗运《金刚诀》掌中佛光浩浩一只佛印应运而生,将之当空打出化为一只遮 天佛印,与庚金剑气迎刃相交。

    二大杀器沉鸣不止,其威能已被催发到极致却被敌方利器死死克制,皆是光辉大失随后当空破灭。

    “南剑天年纪轻轻有此修为已是难得,手段层出不穷且交得气运所在,不失为一大强敌,我等切不 可大意。”

    一旁,容成公、范长生、尔朱三大堂主心有灵犀神念交流,皆是暗点许头。

    这时,虚空中突然一根巨辕从天而降,以万钧之势向南剑天当顶镇压,正是句芒天木之术。

    只见南剑天血目怒张,背后白虎法相呈现,口中发出虎吼一声,白虎拳独臂擎天而起威不可当。

    巨掌轰中原木,传达出惊天一击巨辕一触即溃,化为无数碎片陨落向总坛之下。

    天降横祸天剑派子弟惊洪四起,避之不及者被灭杀当场,尸横遍野死伤无数。

    虚空中水火灵旗招摇不止,只闻龙吟声连连,水火二龙越旗而出张牙舞爪直扑南剑天,血盆大口中 水火喷吐:无极神水所过之处将一切侵蚀得伤痕累累虫洞相连,总坛设有极其厉害的禁制竟也在其下变 得坑坑洼洼。圣火席卷下界,在其下无物不燃无物不破,参天古木一触化为流烟,黑色的泥土熊熊燃烧,坚硬的 磐石化为赤红而流动的岩浆,甚至虚无的空气一并迸现火花,万物告破皆化飞灰。

    “太极剑法的无上之道是以敌御敌!”

    “以敌之矛,克敌之盾!”

    当下南剑天剑走无极舞动乾坤,水灵横空扑至却被一股无形 的御力驱使,接着竟不能自己一改杀势,在无极之力下攻势立改调头径直迎向火灵兽。在两声恐惧的悲鸣中水火灵兽当空交破,水极克火,火极克水,两大灵兽本源同出,若兵合一道水 火共济定能威势大增,但如果二兽反目仇杀,却是生逢克星。

    只见水火二大灵兽相互消融,当空破灭化为乌有,二龙灵同归于尽!

    地面上但凡南剑天落脚之处皆是地刺丛生,白虎拳拳势如山横空击下,拳劲如潮在地面上滚滚铺展 开来,所过之处地刺纷纷断折。

    后土之力源源不断灌输地下形成禁制,方圆百丈为之大清。

    只见虚空中五大灵旗交错招摇,蓐收、句芒、玄冥、祝融、后土五大灵兽法相在其中若隐若现,五 系之力同出五行合一,五大灵旗化为一面巨旗擎空而起,一时间虚空中雄旗漫卷遮天蔽日,异象丛生风 云为之涌动。

    五行旗凭空掀起阵阵飓风,一道道破乱的旋风在总坛上空肆虐,雄旗猎猎作响席卷下界。

    南剑天只觉天色一暗接着一股狂暴的力量强加于身,呼吸为之一滞,天地陡然变为血红,周围旗云 涌动,传达出的压制之力愈发强势,竟是已身陷五行旗中。

    只见四周旗云密布一涌而来,南剑天掌势如山当空催过,劫云被破开。

    南剑天挥动火麟剑,惊天一剑斩下。

    周围每一寸空间皆是由五行旗所化,进攻天地就是进攻五行旗本尊。只见一道无匹的剑气破旗而出,将内部空间破开 。

    五行旗应声破裂为五只巨大的碎片,再次化为金木水火土五大灵旗。

    五系之力在其中滚滚涌动,本源相生相济迅速修复损伤,宝光为之大盛竟威势不减。

    五大秘卫高手当即人宝合一,目中闪现嗜血的光芒。

    兽吼声中体表麟甲遍生口中獠牙秘布。

    五指如钩宽大的斗篷下漆黑的脸庞化出兽形,五人皆化为五行之灵本尊:金正日蓐收、木正日句芒、水正日玄 冥、火正日祝融、土正日后土。

    五行合一形成一个极其厉害的阵法当空运作,形成一只深不可测的黑洞 。

    强大的威压当空笼罩向南剑天。

    “五行吞噬之力?班门弄斧,五行灵兽正可助我五行之体再度精进。”只见南剑天背后图腾之罐,此刻,他与图腾之罐相融,法相赫立,血口暴张口前黑洞自生,五行吞噬之力被化解于无形。

    虚空中五行 灵兽本尊暴露无余,发出一声恐惧的惊吼随后落入黑洞,五大灵兽化为五道金光流入南剑天口中。

    周围再度恢复平静。

    南剑天腹间突然充了气般暴涨,背后五大灵兽虚像交相互应,陡然他目中精光一闪而逝,竟是已将 五兽彻底炼化,腹前再度回归平复。

    整个人气势陡增虎目中折射出不可逼视的神威,借助五兽灵力他的右手断臂力量再次加强,已经彻底和麒麟臂融合!

    只因南剑天身怀吞噬异能化敌之力为己用,连斩天仙八子、五行凶灵非但毫毛未损,反而越战越强。容成公、范长生、尔朱三大堂主见此不免隐忧于心,若任由他如此下去,只怕最后非但不能制服南 剑天,反被其所害。

    只有将其强势镇杀,彻底斩断祸根。

第四百九十三章 四大堂口

    容成公向前一步正欲唤出三十六天罡围杀南剑天,就在这时,虚空中两名清秀青年破空而来,正是天剑派长驻客卿野仲和游光二人。

    只是其中一人身材娇弱,唇红齿白眉柳细腰,香艳的肌肤犹如琼脂云鬓高盘,娇躯传达出阵阵诱人 的体香,显然是女扮男装。

    此二人却是一对侠侣!

    对此,三大堂主虽然心知肚明却不点破,毕竟二人实力使然不容小觑。

    天剑派向来不多留客,但是好客多留!

    身为天剑派的长驻客卿自然皆非泛泛之辈。

    “这等小辈何须三大堂主动手,晚生愿意代劳,想我与游光兄久居贵宗而每日庸碌无为,心中甚感 愧对,现在正可借机为贵宗攮除祸事。”野仲豪言道。

    “想天剑派立派千年根基深厚,可谓势极雄大,但凡有令天南各门莫敢不从,而南剑天竟狼子 野心无故挑起战端,今日我将干、莫邪双剑必斩你不赦,以儆效尤!看日后还有谁人胆敢来犯。”游光娇喝道。

    他二人素有黑白双煞之名,实力高强自然不在话下,虽然他们以客卿自称,但实则是天剑派记名长 老,故以我宗自居。

    这时,南剑天也在打量二人,只是二人气息内敛竟让他难以堪破其中深浅,最后目光在二人掌间落 定。

    南剑天虽然不识二人是何方神圣,但却识得将干莫邪古剑:

    据说,将干是丈夫,而莫邪则是一把雌 剑,而现在将干在野仲之手,游光持有莫邪,二人性别立地可定。

    相传,吴王卧薪尝胆二十年终于灭越复国,成就春秋五霸之一。从此以后仿佛着了魔道不但噬战如 命更加钟情于剑,于是责令当时的铸剑大师将干为自己铸宝剑两口。

    干将收集铸剑的材料,取尽五山六 谷金铁至精,然而凡火不足铁英不化。但是如果不能按时铸剑成功则是欺君之罪,依律当斩。为此干将忧心忡忡,莫邪知道丈夫为什么而 忧虑,于是她舍身祭剑,宝剑终于水到渠成。

    干将忍住伤悲以自己和妻子的名字取为剑名——干将、莫邪。但他仅将干将献给吴王,却将莫邪私 藏,以示对妻子的思念。但是此事被村人泄密,很快落到吴王耳中。吴王大怒当即责令重兵围困铸剑山庄,并率军亲自督战 。意图杀死干将夺回莫邪宝剑。

    但是就在干将被杀的那一刻,干将神剑震怒脱离吴王的控制冲天而起,于莫邪宝剑一同化为黑白二龙比翼双飞再难降服。

    而干将的尸体也离奇消失,从此再无干将莫邪神剑的消息,只是干将莫邪夫妇情真意切相爱至死被 传为佳话。

    未曾想现在干将莫邪宝剑重现人世。并为野仲、游光二人机缘巧获,并借此剑行双修之道得以突飞 猛进道法达成。干将莫邪落入二人手中早已被曲解剑道,饱含杀戮之气,重现之日必将再起腥风。

    南剑天惊于古剑,竟对二人置若旁闻,野仲以为他有意相辱,不禁厉声道:“死到临头竟还故 作清高,藐视我黑白双煞。南剑天,枉你身为天门之主竟自寻死路。更带领天门步入绝途,今日便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锵!”

    干将莫邪宝剑双双祭出,顿时周围杀意大盛。野仲、游光深得双修之法心有灵 犀,当下分乘左右两路催剑对南剑天围杀而来。

    南剑天催剑迎战,三人短兵相交厮杀一起。

    只见将干莫邪剑势大盛,剑身被银紫气团包裹,一道道凌厉 的剑气奔腾而出绞杀四方。干将剑气银白似雪,莫邪剑气紫嫣如水,双剑刚柔并济阴阳调和无坚不摧可谓天作神兵。

    干将莫邪 果然不愧为十大神剑之一。

    总坛上南剑天以一敌二,战袍迎风起鼓猎猎作响,身形时上时下在二人剑刃间游走险象叠生,一时 间双剑相交争鸣声不绝耳际。

    突然,南剑天全力斩出一剑逼退二敌,当即越围而出。剑走无极横扫八荒,一道无匹的剑气径直破 开干将莫邪剑气钟罩,野仲、游光惨叫一声被当胸击飞陨落在地吐血连连,两柄古剑一并脱手而出。

    游光头顶斗篷不翼而飞,娇呼声中黑色的秀发如瀑布般倾泻下来,一张清秀的脸蛋被映衬的更显美 丽。游光女儿身份暴露无遗,如同惊弓之鸟美目惶惶四顾。

    “果然是个女人,好一个绝色佳人!”容成公等三大堂主面面相觑不禁暗赞一声。

    三人对游光的身份早已有所怀疑,现在终于印证了心中的想法,但是男是女疏公无过,天剑派所要 的只是黑白双煞的一腔赤胆忠心。

    南剑天心中微感一惊,战机稍纵即逝他身形突进,一道无匹的剑气脱剑而出,在石面上辟出纵横 的沟壑,其势不改径直向游光迎头斩下。

    游光避无可避呆坐于地仰望火麟剑剑锋越来越近,美目中尽是绝 望之色。

    “光儿,小心!”

    野仲暴喝一声,眼见自己心爱的女人即将命丧剑下不禁双目血红,他飞身扑过,硬是以血肉之躯代她承受下这一剑之威。

    凌厉的剑气在他背后辟出一道深可见骨的剑创,顿时血流如注,这一剑几乎将他自中劈开,一腔炽 热的鲜血喷于身下情人的脸上。

    “仲郎,你怎么样,为什么这么傻替我承受下这一剑?其实要死的人不是你,你不必如此的。”游光目含泪光抚摸着他清秀的脸颊,手掌沾满情郎的鲜血。

    “但你更不能死,在我心目中你的生命比我更重要……我爱你……所以我愿意为你去死……”野仲口吐不清脸色煞白如纸,命在旦夕却表露出苍白一笑。

    二人情愫绵绵,一旁横插于地的干将莫邪古剑颤抖不已,随后冲突而起在虚空中双剑合璧,一时间 双剑神光大盛。将野仲、游光二人笼罩其中。

    神光护体并修复其身,只见野仲背后肉芽萌动,长达数 尺的剑创一翻即合皮肤光滑如初。在将干莫邪神圣的力量下,二人伤势迅速恢复甚至实力犹盛当初。

    干将莫邪乃是挚情之剑,只有真心相爱的情侣方能感化其身领悟剑意,并将其威力发挥到极致!

    虚空中,将干莫邪沉鸣一声而后化为黑白双龙冲天而起,二龙互相纠缠彼此斯磨,互吻脖颈爱意绵 绵,发出亢奋的龙吟声音响彻九霄。

    黑白双龙阴阳相交势如中天,爆发出一股无与伦比的力量:

    如风般轻柔,却又如雷电狂暴,若即若 离让人无可捉摸。虚空呈现阴阳法盘,黑白双龙正是神像图案,接着,一道惊天弘光从其中爆发而出直 冲下界,径直轰杀向南剑天。

    “将干莫邪,我本敬你挚情无双被后世传为一段佳话,可你却不该为敌所用。”

    南剑天还剑入鞘,运转《天书》秘法,虚顶魔焰熊熊燃烧,背后二翼天使法相呈现。

    双翼鼓动振翅欲飞,翼下旋风自生径直绞得磐石迸破,翼风所过飞沙走砺。

    二翼天使曾被重创斩断一翼,但是此凶灵与蓝灵珠本源相连,在魔界至宝的相助下竟打破禁制 迅速恢复,右翼得以断臂重生已完全恢复至全盛时期。

    纵然南剑天身居狂魔之体仍旧未能做到这些。在自身恢复之能上他逊色二翼天使太多,远无法与其相媲美。

    虚空中二翼天使狞相毕露,前番险未在天道门剑阵之下陨落,非但不能抑制其恶行,反而更加激发了它的 凶性,深怀报复之心大有灭绝天下之意。

    二翼天使双翼合璧,化为一柄遮天巨刃迎空斩下,连带一道惊天魔鸿冲天而起势不可挡,阴阳之力 一触即溃。而后径直轰中黑白二龙本尊,二龙沉鸣一声化出干将莫邪宝剑之体,二剑当空破灭化为一阵银紫相交的流雨,如柳絮斑驳地飘零。

    魔刃其势不改向下界野仲、游光二人当顶斩下,其本命利器干将莫邪已毁二人再无仰仗,在魔 威笼罩之下难生抵抗之意,眼睁睁的望着祸事在自己身上发生。

    遮天魔刃轰然即落,惊天剑气在地面上辟出一道深达丈余的鸿沟。

    野仲、游光二位苦命鸳鸯毫无悬 念泯灭在魔刃之下。

    干将莫邪宝剑已毁,魔刃既出谁当其锋?

    “二翼天使?原来他竟然是魔道中人,南剑天,你蓄意挑起天南各派的争端到底欲意何为?魔族中 人已混迹我宗,定是有意图谋天南一带万里疆土,南剑天此子身为邪魔歪道,为我名门正派所不容,此 子断不可留。”容成公狞声道。

    若是南剑天仅是带领天门杀上天剑派,也仅是侵略行为,但若是魔族入侵则涉及种族根本,纵然天 南诸派正在争霸期间也会停止同室操戈一致对外。

    时光荏再,千百年弹指即逝,纵使万年已过,仍旧未能消除民族的隔阂,反而留传下代随着时间的 推移这条鸿沟已深刻的埋藏进心里。民族利益的争端、国与国之间界限的划定是战争永远的话题,亘古未 变。

    “南剑天,魔族暗派你潜入天南,到底有何阴谋,还不快如实招来。”地煞堂堂主范长生厉声喝道。

    “魔族如何,人类又何妨?正邪自在心中,随你们如何横加污蔑。我此行而来只为灭天剑派!”南剑天道。

    “南剑天,死到临头竟还敢在此口出狂言?我天剑派岂有泛泛之辈,当你跨入山门的那一刻便已注定此行十死无生。三十六天罡布阵,务必击杀此獠,剪除魔羽还我天南一片净土 。”容成公声如洪钟直震得空气嗡嗡作响。

    “终于可以见识一番天剑派的三十六天罡大阵了。”南剑天满目期待。

    只见周围虚空一荡,埋伏多时的三十六天罡杀手从天而降,分踏三十六天星极位将南剑天团团包围 ,一股肃杀之气弥漫当空使人不寒而栗。

    三十六天罡分别是天魁星、天罡星、天机星、天闲星、天勇星、天雄星、天猛星、天威星、天英星 、天贵星、天富星、天满星、天孤星。天伤星、天立星、天捷星、天暗星、天佑星、天空星、天速星、天异星、天杀星、天微星、天穷星 、天退星、天寿星。天剑星、天竟星、天罪星、天损星、天败星、天牢星、天慧星、天暴星、天巧星、天哭星,共计三 十六天星。并且每一星都蕴含天罡秘法,天罡大阵

    将三十六法融会贯通,移天换月无所不 能!

    此刻,他们每个人都仿佛化身为星辰。

    据说,天剑派共有一百零八位内门长老,只是行踪莫测,而这一百零八人正是 三十六天罡和七十二地煞,每人都身怀神鬼莫测之能,而现在天罡地煞高手俎阵围杀威势可想而知。

    相传在北斗丛星中有三十六天罡星,还有七十二地煞星,蕴涵天地阴阳五行之术,包罗无极万象之 法。

    天剑派秉承天界意志,以天罡地煞为名,共培养出一百零八位绝世高手,成为兴宗镇派的无上利器 。

    “诸天万界唯道独尊!万法归宗不离一心,心法一道,万法之中唯道法自然,六界之内是法无二, 只因人心不古而道法自灭。”容成公吐字如铁,以法诀为引三十六天罡大阵迅速运作。

    三十六天罡各显神通:

    天闲星呼风唤雨, 天勇星震山憾地,天雄星腾云驾雾,天猛星划陆成江,整座总坛化为一片汪洋。

    值得一提的是,曾经,南剑天遭受红叶杀手团的围攻,对方也曾施展三十六天罡和七十二地煞大阵,此阵可借助上界的星辰之力,委实不可小觑。“不知道天剑派的三十六天罡和七十二地煞大阵如何,我倒是很想试试!”南剑天浑然无惧。

    只见南剑天腾空而起,开天一剑当空斩下,无匹的剑气掀起狂涛巨浪,无尽潮水向两面滚滚退避。

    两面潮水退避三舍化为两条遮天水龙再次汹涌扑来。

    南剑天掌势如山两只金刚佛印击出,风水二龙仰天悲号一声,法体当空破灭。

    江流滚滚退却,总坛之上再次恢复大清。

    突然,脚下土地竟如同海面波澜起伏,地面席卷而起以翻江倒海之势在天际舞动。火麟剑出 鞘,神龙隐现其中,龙御天下之水,一式龙在九天异象自平。

    就在这时,地下爆发出纵地金光,四周金光万道,南剑天淬不及防被一道金光射中,只觉眼睛一阵 刺痛,接着眼前一黑不辨秋毫,唯有以六识感知敌人的方位。

    天威、天英二星一击即退,天贵星指地成钢断敌退路,天富星当即施展五行大遁穿越地下袭杀而来 。南剑天身兼五行之法,对土遁之术自然深诲莫及,他虽然目不能视,但是周围树木、土地无不是他 的耳目,对外界一切了如指掌,天富星在他面前施展此法简直是班门弄斧自寻死路。

    南剑天运转灵耳已然察觉,冷笑一声催剑斩下,一道无匹的剑气奔腾而过直斩得乱石飞溅,在地面 上辟出一道深达数尺的沟壑。天富星被迎头斩中,连惨叫声也未及发出躯体便被狂暴的剑气撕成碎片。 虚空中刮起一阵腥风血雨。

    火麟剑横扫八方只闻惨叫声连连,天威、天英、天贵三星被拦腰斩杀,暴毙当场。

    南剑天只觉眼前一清,视觉再次恢复如初。

    这时,三十六天罡大阵再度转变。

    天满、天孤、天伤、天力四星相和,生出逆知未来颠倒阴阳之力,已然陨落的天威、天英、天贵三 星瞬间起死回生。天福星残肢断体自主相聚弥合如初,四星归位三十六天罡再次圆满。

    突然,周围天色一暗,正是天孤星施展鞭山移石之术一座巨峰只手招来。天伤星施展六甲奇门形成 一尊遮天门户,二星各施所能分乘两路向南剑天当顶镇压势不可挡,周围空气为之一滞,万钧之力下一 切力量都显得那么脆弱。

    只见在南剑天虚顶一尊宝塔冉冉升起,顿时四周宝光大盛,九天轮回化为一尊擎天巨塔直耸天际。 与鞭山移石轰然相撞,迸发出惊天一击。

    巨峰仅是矾石,而九天轮回却是神明之体,二者间有着无可弥补的差距。巨峰一触即溃化为无尽陨 石陨落下界。

    南剑天只觉一股强大的威压横加于身,奇门遁甲从天而降迎头镇压。九天轮回神光笼罩不避反迎, 敞开门户一股无匹的吸力爆发而出,将奇门遁甲摄入了内部空间。

    只见一道惊天鸿光自宝塔中爆发而出,天伤星被当空击落陨落下界吐血连连。

    天捷、天暗、天佑、天空四星齐出,四人凭空飞渡身形时隐时现,各施神通降龙伏虎。

    “麒麟臂!”南剑天麒麟臂擎天而起,将伏虎坐骑轰杀;另一方,神龙将降龙坐骑绞杀并吞噬。

    十六天罡各施神通。

    天速星补天浴日,天异星推山填海,天杀星指石成金,天微星立地无影。天穷星胎化异形,天退星 大小如意,天寿星花开顷刻,天剑星游神御气。

    陡然天竟星回风返火,天罪星隔垣洞现,千里之外一条滔滔江流被只手捉来如银练当空疾舞。时而化为银蛇,时而化为水龙变化无穷。

    南剑天剑走无极,太极法相当空旋转不息,一道无匹的剑气席卷下界,将无尽水灵斩杀。

    太极之力乃是天道之力,大道趋于无形却又无所不在,太极剑气一气化清,将水魂斩灭!

    三十六天罡星已被破去三十二法,最后四法方才是天罡大阵的精髓所在。四大阵眼各施神通:天魁 星檊旋造化,天机星颠倒阴阳,天哭星移星换斗,天罡星回天返月。

    天地始于造化,造化方有神明!

    造化之力通达天地,上古大能无不深究造化,知天之命方能学究万法之理,通宵万物之情,成就无 上神通。

    我命在我不在天,通玄造化无外领悟诸天万法。造化神通玄堪造化,以无生有以死为生,堪称无极之法,包罗万象神通。

    “造化成就神通,造化铸就神明,诸天万界唯有造化!”天魁星引动天道之力指掌间武动乾坤,只见他双掌相和,周围虚空一阵扭曲化为两只遮天巨手呈两 极之势夹攻向南剑天。

    就在这时,一只金色小人在南剑天眉心闪没而出,正是命运之子。

    三寸躯体却爆发出万道金光,神 光笼罩之处造化神掌纷纷告破,当空破灭化为虚无。

    “这是何方神物,竟能勘破造化?”天魁星暗骇于心。金色小人再次归于眉心与南剑天人宝合一。

    南剑天催剑斩下,一道惊天流鸿滚滚如潮席卷下界势不可挡,造化神力触之即溃,命运之力一路势如破竹毫无阻势,最 后轰中天魁星本尊。

    惨叫声中天魁星被击落下界。

    南剑天手持火麟剑,此剑仿佛复活过来,剑身无数的巫文好像化为蝌蚪,魔光大盛,巫文最后化为一只遮天“魔”字镇压四方。

    “三十六天罡最后一法——回天返月!”

    三十六天罡悉数归位,以脚踏无极引动上界天星之力加归己身。

    只见天罡之力笼罩下界,三十六道惊天流 鸿分别对三十六人当头灌顶。

    得助于天星之力三十六人气势陡增,伤势瞬间恢复。

    三十六人结为三十六天罡大阵回天返月,化为三十六颗星宿的虚像九曲相连借助天星之力向南剑天当顶镇压。

    南剑天处惊不变,陡然大手一挥,九天轮回横空而出,化为一尊千丈巨塔将众人笼罩,并斩断了三十六人与上界天星的联系。

    塔身内组成的每个粒子都是一个晶国,尤其是九天轮回晋阶不久,威势早已今非昔比。

    “这是什么异宝,其内竟能自成天地?”三十六天罡无不大惊。

    突然,九天轮回之下无尽虚空化为一只巨大的黑洞,一股无与伦比的摄力从中爆发而出。

    三十六天罡发出一声恐惧的惊叫,三十六人被一只黑色的漩涡当顶笼罩 ,随后被生生扯入其中彻底吞噬炼化。

    化为三十六颗星宿的虚像成九曲黄河之势在宝塔之顶悬挂, 散发莹莹光辉笼罩下界。

    吞噬三十六天罡星炼化加归己身,三十六天星虚像在塔顶若隐若现,形成天罡大阵的威势,使九天轮回气势陡增。

    “南剑天,血债血偿,今日就让你见识真正的毁灭之力,天漏之力。”

    容成公暴喝一声,当即挥剑割破手掌引动秘法,手掌朝天喷薄的鲜血染红一片虚空,面前空气竟如 潮水涌动,在虚空中留下一只清晰的掌印。

    只见一片祥云当空飘来,一声脆鸣在其中传达而出,青云在翻滚中化为一只遮天巨鸟,正是青鸾。

    青鸾乃是凤凰族类的一种,虽然实力稍有不济,但却拥有万年不灭之体,寿命无限之悠长。相传它 曾是女娲娘子的坐骑,当年:水神共工和火神祝融大战于不周山,不慎撞断擎天柱以致天漏。

    女娲应运而生,她采尽天地之精炼 得补天石,补天后力尽身亡,于是青鸾窃取所剩的补天石逃之夭夭,从此再无音讯?

    “南剑天,今天就是你的死期。”容成公森然一笑。

    南剑天手段层出不 穷实在不容小觑,只希望此凶灵能将其重创,而自己则坐收渔翁之利。

    青鸾目中精光大盛,当即施展天漏葬仙绝杀秘术。只闻青鸾仰天引颈长鸣,清澈的声音响彻天地,闻声使人心神为之一振。

    只见青鸾虚顶处一块神石 冉冉升起,淡淡的光辉却蕴含着难以言表的神韵,正是女娲遗物补天石。

    补天石冲天而起破开浮云直达万丈高空,与天幕轰然相交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炸响。天幕如同水 质波澜起伏而后无限炸裂,一只弥天黑洞横出天际,一块块遮天陨石从中陨落连带着惊天流鸿直扑下界 。

    补天石内爆发而出的却是漏天之力,补天石内蕴含女娲神明,如此神物竟被青鸾亵渎,拯救之石却 被炼制为毁灭天下苍生的邪物。

    天漏之内陨石不断,下界笼罩着一派灾难和毁灭的气息,仿佛又回到上 次天地破灭的时刻。

    无尽陨石夹杂着流火直扑下界,冲击在地面上爆发出震天撼地的惊响,掀起道道惊天尘浪。

    陨坑大小密布,地面上烟尘滚滚流火四起到处千疮百孔,一派历经浩劫的场面。

    南剑天剑走无极,虚空中阴阳盘应运而生当空运转,无极之力笼罩四周,陨石流火一触即溃。

    “万象归一!”南剑天暴喝一声催剑斩下,凌厉的剑气掀起一阵旋风,继而化为一只黑色的漩涡将 青鸾笼罩其中,周围每一道流风皆化为一面魔刃绞杀而

    至。

    万象归一!

    绝杀一击!

    只闻青鸾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这一刻,它被魔刃凌迟,陡然旋风散尽,青鸾庞大的尸身轰然坠落。

    虚空中,陨石如雨,连带着天幕一起陨落,天漏之洞越变越大,若不及时填补后果不堪设 想。

    而现在青鸾陨落补天石再次恢复拯救之能,只见南剑天背后白虎法相呈现,口中发出虎吼一声,白虎臂和麒麟臂一起发力,擎天而起,补天石被推至天漏之处。

    一时间天空中云乳**交集,补天石豪光毕现当空融化。

    只见天光涟漪天漏之洞被修复如初,补天至精流过无边裂痕迅速弥合,天幕之下祥云慕月天地为之大清。

    “还有什么手段就都使出来吧!”南剑天毫无惧色道。

    “小辈竟敢放狂,想我天剑派开派立宗千年,何时被一个后生晚辈逼得如此狼狈过,南剑天,本座的纯钧 古剑尊贵无双,今日我便以尊贵之剑取你项上首级,斩断你卑贱的血统。”

    言罢,容成公纯钧古剑出鞘,只见一团光华当空绽放,如出水芙蓉雍容而清冽,剑柄雕饰如星 宿运行闪出深邃的光芒。剑身与阳光浑然一体,就像清水漫过池塘从容而舒缓,而剑刃仿佛壁立千丈的悬崖,崇高而巍峨。

    相传,为了打造这把剑,千年赤堇山山破而出锡,万载苦耶江水干凅而出铜。铸剑时雷公打铁、雨 娘淋水、蛟龙捧炉、天帝烧炭,铸剑宗师天剑客承天之命呕心沥血与众神合磨十载此剑方成。

    剑成后众神归天,赤堇山闭合如初,若耶江波涛再起,铸剑宗师天剑客力尽险未身亡,十年打剑、 十年休养方才复原。而此剑也已成为流传千古之绝唱,实乃天人铸就的不二之作。

    容成公催剑杀来纯钧古剑当空疾舞,剑势时急时缓,每一道剑气如一团光华在虚空绽放,其中隐隐 有星宿运行的轨迹,闪现神秘的光芒。剑法神出鬼没剑刃舔肤而过,一剑即出仿佛将敌人送到壁立千仞的断崖上,危而险之。

    纯钧尊贵无 双,剑意更加崇高而巍峨神圣不可侵犯。

    纯钧剑气如水在虚空蔓延,在阳光下从容而舒缓,陡然又如同瀑布疯狂而暴疾,狂暴的力量横扫八 方。

    南剑天施展太极剑法,以柔克刚逢强则避在其下游刃有余。纯钧古剑尊贵无双,但正所谓物极必克,贵上极而犯贱,贱下极则趋贵,尊贵当以卑贱而克之。

    念 及于此当下南剑天全力斩出一剑,一道无匹的剑气奔腾而出将容成公就势逼退。南剑天当即跃出战圈。

    “南剑天,你怕了吗?现在想走已经迟了,上虎容易下虎难,况且我天剑派是一只吃人的虎。”容 成公冷笑道。

    “怕?我何惧之有,想吃下我只怕天剑派没有这么好的胃口!”

    南剑天运转《天书》无上魔功,背后二翼天使法相应运而生,周身魔焰熊熊燃烧,一股狂暴的能量 充斥四周。

    容成公虽然不知南剑天到底在施展何种神通,但以其威势来看定然不可小觑。“施展秘法?岂能让你如愿。”容成公厉喝一声当下催剑杀来。

    “可惜你明白的太迟了。”

    此时,南剑天已运功完毕化掌成刀,左臂化为一面遮天魔刃连带滚滚魔气向容成公迎顶斩下。

    南剑天剑意无双,容成公不禁大惊失色当下抽剑回防,惊天魔刃与纯钧古剑“铮”然相交,爆发出 一阵狂暴的时空乱流横扫四野。

    滚滚魔气不断侵蚀,纯钧古剑光华顿失,应声被拦腰斩断,两柄断剑横插于地。

    纯钧已毁,一时间容成公直看得目瞪口呆,表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纯钧古剑自出道之时便随他东征西讨所向披靡,天剑派是为天南第一宗,而他身为一堂之主自然养 尊处优,天下大清青锋未秀,然而古剑之威却未曾埋没。不出则矣,出则伏尸百万。

    而今天,尊贵无双之剑却被卑劣的魔刃所破,想他容成公自负天赋异禀 ,傲视群雄,现在却为南剑天这个后生晚辈折煞。

    虚空中,魔刃争鸣,剑身迸现出一道秘不可见的裂痕。

    “纯钧古剑果然名不虚传,纯钧虽破,但魔刃也受损严重。”

    南剑天全身燃烧滔天魔焰,目中血光毕现。

    突然,只见虚空中一荡,一片魔刃凭空出现从天而降,径直袭取容成公,正是魔刃之精。

    容成公沉 哼一声被断刃自天顶切入,刃尖自其下颔没出,容成公神情一滞脸色为之扭曲,魁梧的身形如同半截铁塔 轰然倒地,一代枭雄就此陨落。

    “容道兄!”

    地煞堂堂主范长生一掩悲色厉声:“七十二地煞布阵,务必击杀南剑天为容道兄报仇雪恨。”

    话声方落,只见周围虚空一荡七十二地煞凭空出现从天而降,将南剑天团团包围。

    正是地魁星、地煞星、地勇星、地杰星、地雄星、地威星、地英星、地奇星、地猛星、地文星、地 阴星、地刑星、地仕星、地劣星、地健星、地正星、地辟星、地砢星、地强星、地暗星、地辅星、地会 星、地佐星、地佑星、地灵星、地兽星、地微星、地慧星,地贼星。地威星、地暴星、地默星、地猖星、地狂星、地飞星、地走星、地巧星、地明星、地进星,地退星 、地满星、地遂星、地周星、地狗星、地隐星、地异星、地理星、地俊星、地乐星、地捷星、地速星、 地镇星、地羁星、地魔星、地妖星、地幽星、地伏星、地僻星。地空星、地孤星、地全星、地短星、地角星、地囚星、地藏星、地平星、地损星、地奴星、地察星 、地恶星、地魂星、地数星,共计七十二地煞星。

    每一煞都身怀一门通天之术,若地煞七十二星兵合一处,上天入地招云取月无所之能。

    地数星直通幽境,地魂星施展黄石,地恶星吐焰,地察星黄白,地奴星迹云,地损星萌天。

    地平星 施展剑术,地藏星登抄,地囚星吞刀,地角星射覆,地短星土行,地全星气禁。地孤星卧雪,地空星施展星术,地僻星、地伏星大力暴日,地幽星、地妖星搬运弄丸。

    陡然,地魔星沉吼一声,双臂捶胸身势扶摇直上化为一尊擎天巨人,肩担双山向南剑天当顶镇压, 万钧之力笼罩下界。

    南剑天只觉呼吸一滞,目现血光背后白虎法相应运而生,口中虎吼声声白虎拳擎天而起,虎毛迎风飞舞如同白雪皑皑,肩 担双山轰然破碎。

    地魔星只觉眼前一花便心知不妙躲避已是不及,惨叫声中被白虎拳当空轰落下界。

    就在这时,七十二地煞大阵再变。

    地羁星、地镇星御风斩妖,地速星、地捷星解厄招来,地乐星、地俊星晶岩狢祈。地理星、地异星 攮灾开避,八水续头、服食识地,寄杖指化、导引知时,口离喷化、障服医药,地煞七十二法纷沓而至。

    “掩日定身!”地狂星暴喝一声豁然周围天地失色,方圆百丈内白昼化为黑夜,在白昼相交处地狂 星凭空而现,身形突进掌中定身符向南剑天当顶拍下。

    “尔等枉为七十二地煞,区区定身术竟也拿来卖弄神通,能奈我何?”

    南剑天掌势如山当空催 过,在他的掌心涌出无尽的麒麟火焰,在融合了麒麟臂之后,他已经可以使出火麒麟生前的部分神通。

    定身符只是沾染一丝麒麟火焰,当空即燃,地狂星惨叫一声被当胸击飞。

    “八水续头福田拾地!”

    地暴星当空点出八水,并暗吹一口灵气,八水胎易化形,化为八条水龙冲天而起。八龙相互纠缠在 虚空中掀起一阵漩涡,周围飓风阵阵强势绞碎虚空飞速向前碾压,以雷霆万钧之势绞杀向南剑天。

    南剑天元力源源不断的注入火麟剑,剑身宝光大盛,神龙在剑身游离不止破空而出,化为一条遮天巨龙 ,龙吟一声径直迎战八龙。

    水龙胜在众多,神龙仅是魂体但毕竟曾为神明化身,岂是区区凡龙所能比拟。神龙张牙舞爪凶威无限,水灵被当空撕杀,或被其庞大的身躯迎头击碎。化为斑驳星雨,悲鸣声不 绝耳际。

    神龙上天入地所向披靡,大逞凶威。

    “辟谷移景!”天贼星施展上古大能遗传秘法,百里之外的景象只手招来:江河山岳,良辰美景, 亭台楼阁,雕像画台,但凡天地之所有,无一不在其中。

    辟谷也,辟天地之谷,移景也,移天下万景。

    施法者秉承天地之道假借万物之力,阵中万法加归己 身。天贼星暴喝一声催动万象轰杀向南剑天,楼台画阁当顶镇压。

    南剑天剑势如洪横扫八荒万象移景迎 刃而破,虚空中楼台画阁被纵横的剑气当空绞破化为虚无。

    “冥冥之中自有天意,神明之力胜于诸天,万法之中唯道不破,九尺之下自有神明!”地贼星口中念念有词,千里之外一尊遮天巨山只手招来,整座总坛为之黯然失色,正是四大灵山之 ——凤凰山。

    化为一只遮天凤凰巨鸟向下界的南剑天扑杀而来。

    突然,上界虚空中传出一声虎啸,白虎王从天而降,白虎臂擎天而起将凤凰鸟一掌拍落下 界,镇压巨掌之下,凤凰之灵挣扎不已,空中七彩羽毛当空飞舞。凄厉的惨叫声中凤凰之灵被白虎王当空擎起撕杀当场,一时间血光迸现。

    就在这时,蜈蚣岭在虚空无限蔓延开来,山势绵延不断,腰身如水蛇舞动,化为一只面相狰狞的恶 虫蜈蚣。血盆大口腥风阵阵,口中獠牙密布红头之上魔光笼罩,庞大的身躯下细密的万足舞动,身后九尾如 同一张巨扇在虚空中展开。

    红头蜈蚣寿元已逾千年,幽幽万载的沉淀方助灵兽突破桎栲,成就九极之数 拥有神灵之威。只见九尾蜈蚣红头血光闪现,身下万足如飞直绞得乱石激射,庞大的躯体扑杀而来。

    南剑天不避反迎身形突进,元力毫无保留灌注剑内,顿时火麟剑剑势大盛,剑身传达出阵阵轻啸。

    剑势如虹向九尾蜈蚣迎头斩下。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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