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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孟子     异界逍遥神王txt下载     异界逍遥神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五百一十五章 镇魔

    “火魔神”翻手为云,巨掌中无数火灵如火色砂砾倾泻向下界,顿时就将南剑天淹没。

    南剑天以净土抵抗。

    接着,就看到了令人惊奇的一幕。

    只见一道水柱出现,缓而有力地击溃了火灵化为的长虹。

    南剑天双目蕴血,怒吼连连,左手虚张,麒麟臂中蕴含的**水元素在掌中凝结成冰枪,他提起十丈长的冰枪绞杀向“火魔神”。

    “火魔神”虽然强横,普通的伤害无法将其镇灭,且恢复力极强,但南剑天凭借灵活的身形一时间也不会败北。

    南剑天手上的冰枪如风一般斩出,在“火魔神”腹间刨出一道巨大的口子。

    他身形悠忽,形如鬼魅出现在火魔神身后,拼尽全身的力道掷出冰枪,划破虚空,长枪径直轰穿了火魔神的胸膛,在前心贯穿而出。

    “吼!”

    火魔神回头却不见了南剑天的踪迹,他发出愤怒的咆哮。

    南剑天身法如电出现在火魔神下盘,毫不迟疑地挥动冰枪斩向火色巨人的膝部。

    “唰——”

    火魔神宛如山丘般的双膝就像被割倒的芥麦,被齐刷刷地斩断,伴随双腿的崩塌,它身形一矮,跪倒在地。

    就在这时,一尊千丈宝塔砸落而下,释放无尽神辉将火魔神镇压当地。

    “吼!”

    火魔神残破的之肢体再次生长出了,发出惊天怒吼,试图摆脱九天轮回的笼罩。

    宝塔一阵震颤,几乎难以压制对方,见此,南剑天不免露出担忧之色。

    但是很快就证明他的担忧是多余的。

    九天轮回宝塔顶部,龙珠释放浩浩神华,一道百丈龙影游离其中,吞云吐雾,令九天轮回的威势暴增数倍。

    躁动不安的火魔神再次被压制了下去。

    “平南王!” 赤鸦上师见此不禁大急,一掌震开陈圆圆和杜飞,就欲闪身来救。

    “拦住他!”陈圆圆重锤疾舞,如同陨落的星辰砸落而下。

    “龙象吞天!”

    杜飞神色决然,使出了最强战技。

    他右臂一振,祭出了燎原之枪,枪锋直指苍穹。

    一头山岳般高约三丈左右的龙象盘空直上,全身烈火熊熊,龙吟一声响彻云霄。

    龙象血口暴张,其内龙牙如同倒竖的利剑,滚滚天火如万马奔腾,一涌而出,呈燎原之势席卷下界。

    龙象口生黑洞,向赤鸦上师噬去。

    “小辈,安敢欺我!”

    赤鸦上师飞速结印,他打出数道古怪的掌法,旋风自生,使陈圆圆的重锤和杜飞的龙象仿佛陷入泥潭。

    南剑天将这些看在眼里,自知片刻耽误不得,如果能够斩杀或镇压平南王赤焰,战局无疑将迎来最大的逆转。

    南剑天再无保留,五指虚张祭出了石鼎。

    当赤焰看到石鼎的一刻,目中终于露出难掩的恐慌,一尊九天轮回已经让他无力反抗,若是再有一件相同威势的玄天至宝,即使强大如他也会被立时镇压。

    石鼎化为百亩方圆,犹如一座天空之城,释放莫大的威压笼罩下界。

    赤焰化身的火魔神庞大的法体被笼罩在内。

    石鼎下方形成一只巨大的黑洞,如同一条恶龙缠住了火魔神的法体。

    接着,赤焰只觉身体一轻,空余一声惨叫,整个人被摄入了石鼎内部空间。

    见此,赤鸦上师只觉一阵天昏地暗,他本想此行而来凭借他们三人加上战族的一众高手,摘取胜利果实如探囊取物,没想到还是小觑了帝国的底蕴。

    先是苏云上师陨落,接着平南王赤焰被镇压生死不明,这一战的结局愈发扑朔迷离。

    当杜家的三大尊者看到眼前一幕时,皆是振奋异常,,拼命地向敌人攻伐,战族高手压力顿增。

    战子穆尧催动九龙枪,释放九道真龙向程刚攻伐。

    而程刚自始至终都保持着‘佛子’的虔诚与宁静。

    “是非转头空,红尘痴人,无忧亦无怖!”

    “步步莲花,笑不解尘缘,风月不及花鸟!”

    程刚步步生莲,步步紧逼,几乎将战子穆尧逼入绝境,陷入疯狂。

    “九龙噬天!”

    穆尧九龙枪直指,所向无敌,催动九道真龙绞杀。

    “青青翠竹,皆是法身,郁郁黄花,无非般若。”

    “大般若掌!”

    程刚五指如山,向前方横推,如同摧枯拉朽镇灭了九道真龙龙影。

    其势不改,一掌将穆尧击飞。

    他陨落在地,淬地一口鲜血,目色张狂。

    陡然,穆尧目前狡光,他整个人冷静了下来。

    程刚在其身前三尺驻足,五指如钩,向他天顶拍下。

    “等等!”穆尧喝道。

    “我有话说!”

    “你还有什么遗言?”

    “佛者,仁者之心,容纳世间一切,你身为佛子,怎可妄动杀念?”

    “仁者,仁心?”闻言,程刚目现沉思。

    “杀了他,战族的人不可信!”陈圆圆急吼道。

    “晚了!”

    穆尧猝起发难,掌中现出一对明晃晃的短剑,霍然插进了程刚胸膛,而后飞身将程刚踢飞了出去。

    “小心!”陈圆圆嘶吼。

    然而一切为时已晚。

    程刚就像断了线的风筝,陨落在地,久久未能起身。

    只是他毕竟修炼了金刚诀,肉身强横,虽然遭受重创,却并不致命。

    “死!”

    穆尧九龙枪宝光大盛,刺向程刚。

    这一枪,程刚已经无法躲避开。

    眼见程刚就要丧命九龙枪下,穆尧眼中涌现一丝疯狂。

    然而,就在这一刹,一道血芒一闪而逝,穆尧只觉右臂一凉,接着便失去了直觉,他的手臂被自中斩断,连同九龙枪一起丢落了出去。

    “啊!”穆尧发出杀猪般的惨嚎。

    接着他只觉眼前一花,胸前已经吃了数掌,他陨落在地,吐血连连。

    陈圆圆身形一晃已经将重锤抡到了穆尧头顶。

    “留他性命,我还有用。”南剑天说道。

    他一挥掌中的九天飞仙刃,弹落其上的血珠,竟没有一丝血污,毫无疑问,方才出手之人正是他。

    陈圆圆想起程刚险未丧命穆尧手下,只恨不能将其轰杀,她将重锤在对方身边一放,地动山摇。

    穆尧吓得脸色铁青,哪里还敢反抗。

    “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亦是对宗门的不忠!”南剑天重重地望了程刚一眼,而后将一瓶上乘丹药交予他。

    “谢门主!”程刚有些木讷地说道。

    对此南剑天并未介怀,自从程刚拜入天音寺,他的性格便已经再发生变化。

    若非今日之事发生,南剑天不会察觉,甚至程刚都没有察觉自己的变化。

    赤鸦上师发出一道掌劲,拍击在燎原之枪上。

    ‘蹬蹬蹬’

    杜飞身形不由自主地暴退,在百丈外立定身形,脸色煞白。

    赤鸦上师身形突进,就欲取其性命,他只觉眼前一花,南剑天抬手打出一记掌力,将对方震退。

    赤鸦上师身后魔焰翻涌,仿佛在酝酿着什么。

    数息后,一头全身笼罩在黑暗魔气之下的凶灵被召唤而出,如炽天使的真身降临,令周围的一切都陷入了赤海。

    “蕴含暗黑魔力的赤鸦?”南剑天看清了凶灵的全貌,尤其是它的羽翼十分强大,每次鼓动都发出潮汐般的波动。

    “如此凶煞之物竟被赤鸦上师收伏?”

    “在黑暗中觉醒,在破灭中重生,堕落方能自由,变身吧,血翼天使!”

    南剑天遇强则强,这一刻也是完成了血翼天使的变身,满含杀气,一双深蓝眸子睨着半空中的赤鸦上师。

    赤鸦上师化身赤鸦凶灵率先扑击向南剑天。

    而血翼天使则掀起滔天血鸿,不闪不避,径直迎战。

    伴随两大凶禽的疯狂攻伐,恐怖的灵力光团不断爆开,可怕的战斗余波肆虐八方。

    轰隆隆!

    整座雁门州郡都在颤栗。

    远方天际,一抹赤红云彩冲天而起,双翅在破乱的狂风中振动着。

    赤鸦凶灵头部竟呈现出赤鸦上师的面孔,猩红的双目和狰狞的獠牙,使人不寒而栗。

    “嘎、嘎、嘎”

    蓦然,赤鸦凶灵猛然发出一声尖啸声,如同哭丧一般,随即就是一阵可怕的音波,扫荡八方。

    血翼天使则释放无尽的血鸿,对抗音波,这一刻,血幕陷入了沸腾,层层抵抗,层层消磨音波的攻击。

    下界,有人被音波扫中,有的人身负重创,还在地上苦苦挣扎,更有修士承受不住这种可怕的音波,竟然直接爆成一团血雾,瞬间惨死。

    只是大多数人都还能勉强抵抗,毕竟能够走到这一步谁还没有保命的手段。

    一轮音波传出之后,赤鸦凶灵瞬间又释放出第二阵音波攻击。

    此刻南剑天同样承受着巨大的威压,丝毫不敢大意。

    赤鸦凶灵仿佛化为无休无止的杀戮机器,两次音波轰炸后,就欲释放出第三次音波冲击。

    南剑天没有给敌人留下再次发威的机会,乘着这个空档,他化为一道血鸿迎了上去。

    血翼天使和赤鸦两大凶灵当空撕杀在一起。

    巨大的翎羽雨点般坠落,血光如瀑,不时有残破的血肉洒落,虚空中充斥着惨烈的气息。

    虚空中坠落的有火红色的翎羽,每一根都犹如利箭,但更多的是赤黑色的翎羽。

    伴随一阵撕厉的惨叫,赤鸦凶灵被血翼天使抓在了掌中,血翼天使五指如笼,洞穿了其体魄,赤鸦凶灵就像被老鹰抓住的‘小鸡’,无法挣脱,唯有发出恐惧的嘶吼。

    “被拔光毛的小鸡?”看到赤鸦上师此刻的法相,皇甫飞险些被逗乐了。

    然而此刻他却是再也笑不出来,脸色反而万分阴沉。

    “嗡!”

    枪芒大振,这一刻,竟是龙城关舍弃了紫琼尊者杀向南剑天,意图解救赤鸦上师。

    “追月流星!”

    龙城关催动追月流星枪,身后是群星陨落的异象,他掀起一道遮天星幕,向南剑天碾压。

    “不自量力!”

    南剑天神色阴冷,他掌中一招,却是唤回了战子穆尧的九龙枪,一振之下枪芒大盛,幻化出九道真龙的法相,向着星幕扑击而去。

    一旁,穆尧面带惊容,他发现九龙枪经南剑天使出威势居然远在自己之上。

    九道真龙法相横空扑过,轻易地撕碎了漫天的星幕,南剑天掌

    中枪芒暴涨,龙城关身形还在半空,就被南剑天一枪刺穿了法体。

    龙城关望着胸前插着的枪身,面色被痛苦和恐惧充满。

    他的枪锋就在距离南剑天眼前三寸停住,九龙枪抽干了他体内的力量,这一枪他再也无力刺出。

    “战子,亦当灭!”

    南剑天一振枪身,霎时,九龙枪将龙城关的法体撕裂成碎片,虚空中掀起一阵腥风血雨。

    这一幕震撼人心,战族战子被屠,战族并非不败!

    “百氏异族战族称王,但也只限于在百氏异族,天南不是战族该来的地方。”南剑天收起九龙枪,霸气凛然。

    战族一方,伴随司座林枫、苏云上师和战子龙城关的陨落,以及平南王赤焰被镇压、战子穆尧和赤鸦上师被俘,形势急转直下。

    此刻,王子皇翰墨和狼奴各自抽身而退,立于皇甫飞左右,脸色皆是阴沉无比。

    “放了我族战子穆尧和赤鸦上师以及平南王赤焰,此战就此揭过。” 皇甫飞沉声道。

    “战了这么久,死了这么多人,你说揭过就揭过,可问过我帝国儿郎是否同意。”杜飞上前一步,大义凛然。

    “你想怎样?” 皇甫飞目光愈发阴冷。

    “放了他们可以,但是战族须得付出代价!”

    “战族的代价,你们承受不起!”

    “规则是由胜利者制定的,如果不服,那便再战!”南剑天向前一步。

    此刻,帝国三大尊者,陈圆圆、杜飞及南剑天等人并肩而立,声势浩大,而战族一方只剩下皇甫飞在内的三人还能有一战之力,战力委实有些单薄。

    皇甫飞早已洞悉了一切,脸色有些阴冷,作为统率他不得不审时度势,必要时做出退让和牺牲。

    “放了我方之人,自此十年之内,战族不再踏入天南寸步,若违此誓,天诛地灭!” 皇甫飞举掌对天发誓。

    “阁下看起来倒是诚意满满,但是战族嗜战如命,我等实在信不过,唯一可信的,便是死人!”南剑天冷笑。

    “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

    “他们若是死了,未来十年战族只做一件事,那便是死磕天南。”

    “偏偏我是一个不喜欢被人胁迫的人。”

    转而,南剑天回头望向杜飞:“若是此事让你处置,你该如何抉择。”

    “我更想知道你的抉择。”杜飞目光含笑望着南剑天。

    “如此我便替你决定了,带上来!”

    南剑天一声厉喝,穆尧和赤鸦上师被玄铁链五花大绑压了上来。

    “跪下!”

    护卫狠狠地以刀背砸在二人后膝,他们惨哼一声,膝下一软,就此跪了下去。

    皇甫飞紧攥铁拳,脸色铁青,这是无声的挑衅。

    “若你胆敢动他们任何一人,天南城破之日,便是踏灭天门之时。”

    “我说过,我不喜欢被人威胁,所以,要有人承担我的怒火。”

    南剑天举起九龙枪刺下,目标赫然是跪在一旁的穆尧。

    “住手!”皇甫飞大喝。

    南剑天出手如电,九龙枪真气释放,将穆尧钉杀在当地。

    他惨哼一声,脑袋一沉,登时毙命。

    皇甫飞心中恨极,一代战子,天骄之才就这样陨落了。

    南剑天缓步走到赤鸦上师面前,缓缓拔出了一柄宝剑。

    “可识得此剑?”

    赤鸦上师回头看到了寒光霍霍的剑锋,散发出逼人的凶芒,正是苏云上师的苏云剑。

    “苏云道友——” 赤鸦上师一脸悲怆。

    “看来你们感情很是深厚,能够死在此剑下,想来你也无怨!”

    “亲王,救我!” 赤鸦上师大吼。

    “你的命,献祭天南战死的英灵,亦是告诫!”

    ‘噗!’

    南剑天一剑刺入其天顶,其元婴亦被钉在内部,无法逃脱,此刻正发出恐惧的尖叫。

    “咦,这样元婴都未灭?”南剑天目中现出一丝诧异,掌中一晃多出一柄红蛇般的飞刃,而后毫不犹豫地斩下。

    识海深处,赤鸦上师的元婴之体已经被斩碎了肉泥,见此南剑天终于如释重负,若非有九天飞仙刃这柄可弑杀半步仙人的逆天灵宝,若想杀死一名元婴期上师还得颇费一番手脚。

    看来向姬无双借取九天飞仙刃是再正确不过的决定。南剑天暗自庆幸。

    “好,这个仇,你与我战族结下了!”

    “我们走!”皇甫飞大袖一甩,就欲离去。

    王子皇翰墨也是狠狠地凝望了南剑天一眼。

    “等等!”南剑天威严的声音响起。

    皇甫飞驻足了脚步,因南剑天在此战起了决定性的作用,所以他对战族的态度很重要。

    “你想如何?”

    “你们可以走,但是他得留下!”南剑天遥手一指王子皇翰墨。

    “断无可能,除非再血战一场,不要欺人太甚。” 皇甫飞陷入狂暴,这几乎是对战族皇室最直接挑衅。

    这是他所不能容忍的,即使血战也在所不惜。

    “既然你不答应,我唯有自己来取了!”南剑天身形一晃,直取皇翰墨。

    杜飞也呆住了,没想到南剑天如此武断。

    “戒备,随时准备援手!”他下令道。

    夜阑尊者和紫琼尊者面面相觑,皆是目露惊色,显然,南剑天的疯狂超出了他们的想象。

    现在是和谈的大好时机,没想到南剑天连斩战子与上师,令敌人蒙受无可估量的损失。

    震惊之余不免又暗自佩服,南剑天做了他们想做却不敢做之事。

    “王子小心!”

    狼奴竟神念传达。

    “原来你不是傻子,如此我就不客气了!”

    “有本座在,你杀不了他!”

    皇甫飞五指如笼,向着南剑天的身影抓去,此刻他毫无保留,元婴期修为释放,形成强大的气场,试图让南剑天知难而退。

    南剑天身法如电,避开了万千道掌影,在他手中发出了三道红芒,一道斩向狼奴,另外两道则阻止皇甫飞的接近。

    当皇甫飞看到红芒之时,顿时警觉了起来。这一战已经不知多少人栽在九天飞仙刃之上。

    皇甫飞被迫收手而回,并且在九天飞仙刃可洞杀一切的凶芒下不住暴退。

    狼奴举起苍狼之爪向南剑天扑击而下,却被斜刺而来的九天飞仙刃斩断了一条手指,即使如此,他仍旧没有退后一步。

    直到九天飞仙刃化为剑气长虹向他拦腰斩来,他才不得不再次后退。

    “想杀本王子,看你有没有这份实力!”

    皇翰墨双目充血,手中的百炼宝刀疾舞,幻化出无重刀芒,向着南剑天劈落。

    九龙枪向剑幕疾刺,奈何百炼宝刀和九龙枪等阶相同,两大至宝交锋奈何不下彼此。

    南剑天自知时间短暂,战机稍纵即逝,若是不能将皇翰墨立地斩杀,一旦此人退走便是天高海阔,可能再无机会斩杀之。

    反正已经将战族得罪死了,接下来再相见必定是不死不休,现在恰恰是剪除魔羽的机会。

    南剑天左掌虚张,一道若有还无的轻盈枪影凝聚而成,赫然正是麒麟臂凝结的幻影冰枪。

    他催动冰枪刺出,发出隆隆之音,又掺杂冰裂之声。

    就在幻影冰枪刺中百炼宝刀织成的剑幕的一刻,剑幕霎时冰封,两把神兵利器一起发力,高低立断。

    “咔嚓——”

    伴随催命般的悠长之音,剑幕破碎,幻影冰枪率先刺中了皇翰墨的法体,其势不改,连带着他一起钉在身后的城墙之上。

    “你……”

    皇翰墨目色不甘,望向南剑天尽是怨毒之色,他还想再说什么,然而他的法体被瞬间冰封,无尽的冰寒之气在城墙上蔓延,瞬间晶莹。

    “你……好胆!”

    皇甫飞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再啰嗦,你也留下吧!”

    言罢,南剑天唤回了幻影冰枪,就在枪身抽出的一瞬,皇翰墨法体寸寸破碎,化为漫天冰晶。

    眼见主人被杀,狼奴龇牙咧嘴,望向南剑天目露仇恨的目光。

    “再瞪眼睛,小心把你烤了吃!”南剑天提了百炼宝刀遥指狼奴。

    吓得对方闪身躲到了皇甫飞身后。

    “这个教训,我战族受下了!”

    “我们走!”

    皇甫飞带了狼奴,破空而去。

    “终于,结束了!”

    包括三大尊者,在场所有人都长吁口气。

    此刻,程刚还在疗伤,只见他全身金光迸现,相信距离完全复原也就这数日之内的事。

    “他变了,变得我不再认识,让我感到陌生。”陈圆圆对南剑天说道。

    “你和他一同在天音寺,必然知道这一切是有缘由的。”

    “缘由便是他的佛缘,自从他遇到大师,就对佛法如痴如醉。”

    “似乎你也十分崇敬他?”

    “他是一位与世无争的高人,这一点毋庸置疑,在天音寺他有着极高的声望,亦是一脉宗主。”

    “如此,我明白了,有时候不杀也是一种境界,至少在他的世界里这没有错。”

    “他的不杀,会害死很多人。”

    “所以他只能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我已经不知道能够为他做些什么。”

    “如果他真的在乎你,万变不离其宗,他最终还是会回到你身边。”

    “他会吗?”陈圆圆自问。

    南剑天移步走向程刚所在的方向。

    “你怎么样?”南剑天问道。

    “无碍!”程刚咧嘴一笑,他察觉了南剑天的到来,甚至将二人的交谈一字不落在听在耳中。

    “让你担心了。”

    “不是让我担心,而是不要让在乎你的人担心。”南剑天似有所指。

    程刚下意识地望了一眼陈圆圆。

    此刻对方正以幽怨而血红的眼睛望着他。

    而程刚则是目光闪烁,有意躲避。

    “有些事情是无法躲过的,需要用心面对。”南剑天意味深长说道。

    “一切都会有个了断,我不知这一天何时到来。”程刚双目失神地自言自语。

    “但愿这一天永远不会到来。”

    杜飞向南剑天迎面走来。

    “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杜飞目光含笑问道。

    “我还有其他打算。”南剑天目光悠长望向齐国方向。

    “此战你居功至伟,如何,不和我们一起回帝都受封领赏?”

    “那些对我毫无意义。”

    “自然,你有你

    的打算,我尊重你的选择,不过我还是要说声‘谢谢你’。”杜飞一脸诚挚。

    “我只是做了应该做的事情,没有人可以威胁天南,更没有人可以胁迫天门,如果有,那便全灭!”

    “我相信,可是如此一来,皇翰墨陨落,战族势必不会善罢甘休,眼下只是短暂的平和,天南将会有更大的风雨。”

    “战族要来,那便来,再战便是!”

    “我喜欢听这句话,可惜你不是我的兵,但是能够和你一起并肩作战,已经足够了!”

    天门的人已经撤离,杜飞着手安排雁门州郡的防务,他亲自率兵返回帝都,而三大尊者则暂时留了下来,只待帝国派出新的城主完成交接他们才离去。

    “此人是一个狂人!我承认不喜欢他,但是不由得不敬他。” 夜阑尊者说道。

    “我以为是必输之局,没想到还能反转,一切倒是有惊无险!” 紫琼尊者说道。

    “此人不可为敌!”三人中实力最为高深的叶兰尊者向前一步说道。

    “他还不是元婴期,便已经可以做到跨境斩敌,若是等他迈出那一步,不可限量!”

    “虽然他借助了仙刃,但能够目睹此战,有此结局,亦当无憾!”

    ……

    “齐国,也要做个了断了。”南剑天沉声自忖。

    此时,齐国皇城囚妃台内:

    黄金台上,明皇正与两名妃子寻欢作乐,淫笑声和****声不绝耳际。

    二妃皆是身着单薄的烟纱,**若隐若现,一张绝美的面孔更是倾倒众生。

    此女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时回?

    明皇香艳满怀,怀抱佳人左右逢春,一时间**大发将二女压在身下狂吻一番。

    二妃子**不止, 娇躯如水蛇般缠在明皇身上,竟褪去衣裙主动**。

    明皇望着眼前两只白兔脱出,狭长的单凤眼内折射出邪异的光芒,目中贪恋之色一览无余,喉头更 是不断涌动。

    他虽然欲念穿心但却决不与二妃合体**,纵他贵为一国之主拥有三宫六院,却仍旧保持元阳之体, 所以他体内精元之力长盛不衰。

    “明王,你到底在练什么武功每日洁身自守,却苦了妾身夜夜思君孤灯单守。”一名貌美如花的妃 子眼波含情怨声问道。

    “本王自然是在修练一门无上法典,只待**告成便破碎虚空,所有付出只为摆脱桎栲,一切都是 值得的。朕对后宫诸妃更是思心甚切,见你们一个个国色倾城却孤苦伶仃每日独抱空房,使朕心怀愧对 。只待大功告成便与诸妃行欢彻夜,以尉佳人相思之苦。”明皇阴声道。

    “妾身皆是望眼欲穿,只是不知为何前番来陪伴明皇的妃子只身未返?”另一名妃子玩弄着燕尾道。

    “因为朕爱她们,我不能给她们快活,更不忍看她们被别人得去,所以朕把她们都放在了体内,只 差两位就凑足了三千之数。”明皇道。

    “你吃了她们?明皇又在说笑了。如果真是如此,妾身但愿也被你吃了,免去每日思君之苦。但我 现在更想吃了你,容妾身放纵一次。”

    妃子的丹唇吻在明皇尖尖的下巴上,而后一路吻下:胸膛、腹部,最后竟游向他的****。

    妃子的不断**使明皇**中烧,背后一只苍龙纹身生灵活现,只见龙目陡亮竟缓缓游动起来,随着 他欲念的加重,苍龙越游越快,隐隐竟有化虚为实脱背高飞的迹象。

    随后,明皇将二妃粗暴的扑在身下狂吻一通,虽然不要她们的身体但却百般折磨,疯狂的咬破她们 香艳的肌肤,全身皆是被****过的痕迹。

    二妃寂寞已久更是求情若渴不拒反迎,紧紧的纠缠住明皇极力卖弄风情。

    黄金台上三人上下翻滚, 一时间郎情妾意脉脉痴缠,男人******声和女人娇弱的**声不绝耳际。

    就在这时,一名公公慌忙闯入,不急看清床上情况跪地便报:“吾皇,大事不好,八百里军急,我齐国征讨天弓帝国的五十万大军全军覆没,五大上师和四大灵师也陨落其中,还有平南王也不知所踪。 ”

    “什么,竟有此事,这么说来朕的心腹爱将四大灵师也不幸陨落?”明皇一把拉开二妃凶恶的脸色更显 狰狞。

    “明皇息怒,这一切恶果都是天弓帝国一名唤做南剑天的人造成。”公公阴阳怪气道。

    他眼睛余光落在二妃的妙体上,连忙低下头大气都不敢喘,偷窥皇妃躯体依律当斩,念及于此,他 只觉脖间一凉。

    “南剑天!”

    明皇恨声念道:“朕早已闻说此人,只是没想到此番征讨天弓帝国竟被他坏了好事,更杀我齐国数名高手,他们可是我齐国的底蕴,此仇不报我枉为一国之君。只是朕已到了修成**的紧要关头不宜提前出关,只有让他再风光几日。 但闻南剑天此人自负异常,他斩我爱将定欺我齐国无人,乘机大闹皇城,朕岂能让他如意。

    另外,告知所有附属国,让他们点齐兵马来候命,朕要先灭南剑天,再举兵入侵天南。这一战若成,我齐国将成为中部地区永远的霸主。”

    “我齐国长盛不衰,明皇仙福永享,寿与天齐!”

    公公大肆恭维,当下行等身长拜大礼,得令后伧惶 而去如蒙大赦。

    “哼,真是一个狗奴才,天下所有人都怕我。南剑天,为什么你偏偏要与朕作对,阻我一统天南的 千秋霸业!”明皇狞声道。

    “明皇,方才你的样子真的好可怕呀,简直吓煞了臣妾。”一名妃子怨声道。

    “妾身也希望能得郎君怜惜,只望明皇垂怜,现在就要了妾身吧!”另一名妃子面现红潮双目含羞 一头扑进他的怀中。

    “真是郎不更事妾身即贱,好,既然你们想死本皇就成全了你们。”

    明皇双臂暴涨已将二妃提在手 中,凤目中杀机毕现。

    “明皇,妾身……可是有罪?”二妃谈吐不清竭力挣扎,面露恐惧的神色,没想到上一刻三人还郎情妾意,明皇却突动杀机。

    “妾身无罪,但怀璧其罪,尔等的元阴之体乃是我铸就神功的必由之物。朕生平未与任何女人行过 合体之欢,膝下更无子嗣,忍辱百年只为成就道法,怎可为图一时之快而失去功参造化的机缘。为了得到这一切我不惜亲手杀死三千皇妃,三宫六院中你们是最后的囚妃。我念及旧情本想与你 们多快活几日,但赤焰生死未知,没有他的威慑齐国上下必定离乱,为免再生枝节朕只有早日突破,做 人还要靠自己!”

    明皇脸色陡寒,只见双臂迅速被龙鳞覆盖,五指如钩深没入血肉里,在一阵碎骨声中二妃子连惨叫 都未及发出便香消玉殉,两张绝美的脸上神情惶恐毕露。

    明皇血口暴张,二妃子身化一道魔焰流入口中,空余两副烟裙静静的堆在床下。

    明皇吞噬二妃元阴 之气双目陡亮,背后游动的苍龙纹身终于平息下来。

    明皇脸色冷酷轻松口气目中血光渐渐消褪,只是双 唇含血使他更显妖异。

    “朕已吞噬了整整三千元阴之体,只要再与一名怀凤之体****,借助极阴之气便可打破桎栲。龙凤 相交则引动天地元气加归一身,道法自可水到渠成,到时定能成就无上神功,破碎虚空双宿双飞。”明 皇自忖道。

    三日后,齐国皇城下:

    开阔的外城没有一个人迹,过往的鸟雀无不惊飞,显然周围埋伏有重兵,空中笼罩着肃杀之气。

    城 头上齐兵无不如临大敌,剑拔弩张严阵以待。

    突然,虚空中传来“锵”地一声,宝剑出鞘声犹如龙吟,众士兵抬头仰望却见一道无匹的剑气如同 银川覆盖下来。

    他们只觉脖间一凉,接着喉前血脉喷张一切意识都变成空白,面色呆滞瘫倒在地。

    一时 间城头上尸横遍地。

    南剑天从天而降,他果然甘冒天下之大险孤身杀来,一人一剑横扫四方,这份孤傲的勇气一直带领 他走到今天。

    在他面前的是数万郑卫两国联军,他们皆是齐国的附庸,此刻是齐皇的炮灰。

    “杀!”

    数万身披甲衣的步兵一起挺剑杀来,如一道道黑色的浪潮汹涌扑来。皆是双目血红剑锋直指南剑天 ,一时间脚步狂乱喊“杀”声震天。

    南剑天冷目相望眼中不含任何感情,仿佛在看一片没有生命的草芥。

    他缓缓拔剑而出火麟剑青锋 直指苍穹,虚空中异变突起风卷残云,天地元气竞相汇集,化为一只无形的旋涡涌入剑内。

    他所施展的 竟是太极剑法终极之道——万象归一。

    南剑天神色一动催剑当空斩下,轻轻一剑划破空气,没有无匹的剑气,甚至没有一丝杀意,然而太 极之道却是终极之道:

    只见面前一缕清风流过,却使沙场皆寒。虚无剑气一化二,二化三,三化千万,如一道流风轻若无 物却掀起一阵惊鸿。

    “扑哧、扑哧!”

    一时间刺破血肉声不绝耳际,前方士兵身形一滞皆是表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虚无剑气透心穿过连带起一道血箭,其势不改挺刺向身后之人,虚无剑气化为横流覆盖了此方天地,无从抵抗,更无 从躲避,所过之处无不连带起一腔腔热血,一具具鲜活的生命如同草芥般被收割在地,皆是精准的一剑 穿心!

    在死前他们甚至没有感到痛苦,脸色显得平静若定,只觉得一道空气在心间流过。接着便意志消沉 对外界再无知觉,只待生机逝尽化为冰冷的尸体。

    他们就像草芥,死的没有一点意义,尸骸层层堆倒在地。

    **凡夫对阵修仙者是一场毫无悬念的屠杀。

    此时,地面上已是尸横遍地血流成河,郑卫两国数万精兵却被南剑天在一炷香内屠杀殆尽。

    只见城头上兵满为患,南剑天杀了数千守护城池的齐兵,却有更多齐军涌向城头。皆是剑拔弩张弓 拉全满,箭锋直指城楼下的南剑天。

    “放箭!”

    主将一声令下箭弦迸响声犹如雷鸣,齐兵万箭齐发,化为一条乌流攒射向南剑天。

    南剑 天毫无惧色,火麟剑剑气如轮横扫所过,当空凝结出一道无形的结界,将万箭之流阻挡在十丈之外再 难推进分毫。

    只闻南剑天沉喝一声,火麟剑剑挑虚空,太极之力逆转万箭反向城头上激射而去。

    齐兵无不大骇失色,整座城头皆在笼罩之中无从躲避,惨叫声中齐兵被乱箭穿杀尸横当地。

    指挥战 事的主将站在城楼上望着近万士兵无一生还直惊得呆若木鸡,仅仅瞬间战局立转直下。

第五百一十六章 大势已成

    南剑天身形如风在身旁擦肩而过,银光一闪而逝在其颈间留下一道细秘的剑痕,齐将脸色一滞已被 割断脖子,脸庞一阵扭曲,高大的身形轰然倒地。

    一副副鲜明的铠甲浸泡在殷红的鲜血里,城头上方腥风裹面。

    就在这时,明皇的声音在虚空中回荡:“南剑天,你果然没有辜负朕的厚望,覆灭了郑卫这两个祸胎。接下来希望你能够给朕更多惊喜……”

    明皇声音渐渐远去,南剑天只身站立在城头上面无表情,任凭狂乱的风打碎自己的秀发,接着他义 无反顾跃身进入内城。

    就在这时,黑奴突然双目暴睁,面前横插在地的那把古剑颤抖不已。

    与此同时,明皇一把推开凤后惊身而起, 脸色阴沉可怕:“终究还是来了,难道他就是我齐国的劫数?”

    南剑天从天而降落身囚妃台中,突然,周围虚空一荡,只见数十名埋伏多时的秘卫高手破空催剑围 杀而来。“早已料到会棋出此招。”南剑天处惊不变,催动火麟剑一道道无匹的剑气连连斩过,将数十名秘卫高手析数斩 杀。

    火麟剑如秋风扫落叶,前后不到三息战斗已然结束,南剑天面无表情还剑入鞘,傲然而立。

    眼见手下被斩明皇竟不怒反喜,目现欣赏之色:“南剑天,既然你能横走四宫,站在朕的面前,足矣说明你是高手 中的高手,朕不免惜才心切,若你能带领天门上下归顺朕定予以厚待。若你肯助朕一统天南,到时朕加封你为齐王,齐地就是你南剑天的,身居朕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 如何?”

    “哼,简直是以小人之心夺君子之腹!你要什么都可以,却不该妄图染指天南;一个小小的齐王就想拿下我,未免太过小瞧于人。”南剑天冷声道。

    闻言,明皇脸色陡然变冷,狞声道:“南剑天,莫要欺朕太甚,你已斩我心腹爱将,就连赤焰都被你镇压,又杀 我四大灵师,我齐国五大支柱尽毁你手。实在是士可忍孰不可忍,非我臣子其心必异,纵你有心归顺你 以为朕还能容得下你?”

    “南剑天,尔敢有损我齐国荣威,现在还不受死更待何时?”一道声音突然在侧畔炸响。

    南剑天只对明皇竟忽视了一旁黑奴的存在,只觉眼前一花他暗叫声“不好”当下身形暴退,只闻“ 唰”地一声长袍竟被齐腰斩出一道半尺有余的口子。

    “好快的身法!”

    南剑天惊煞一身冷汗,方才若是自己再慢上半分只怕就被对分腰斩当场,当下再 不敢有丝毫大意全神对敌。

    好美的少妇!

    当南剑天看到那张绝美的脸庞时只觉呼吸一滞,黑色的裙袍将妙躯紧紧包裹,冰肌雪 肤丽质天成,冷面如削娇眉横聚,却给人不可亵渎的神韵,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当真是一顾倾人 城,再顾倾人国!

    “贼子胆敢无礼。”

    黑奴叱喝一声身着的黑袍脱手甩出,南剑天翻身仰面躲过,黑袍竟如同一面利 刃将龙纹柱斩得碎石四溅留下一道触目惊心的印迹。

    随后竟再次折返,迅速暴涨化为一片遮天黑云当空 笼罩,天地为之黯然失色。

    南剑天被困其中却处惊不变,火麟剑剑气如川连连斩过,黑袍被挑破为漫天碎片。

    “竟敢毁我法衣实在该死!”

    虚空中再度炸响一声,只见黑奴前后夹攻而至。

    其中必有实虚!南剑天心中念道。

    火麟剑斩过却 毫无阻势,两名“黑奴”迎锋即破化为虚无。

    “竟然都是化身?”南剑天不禁心中一惊。

    突然,上方虚空一荡黑奴凭空而现挺剑迎顶刺下,南剑天业已发觉不对,当下逢迎而上。

    两大宝剑针锋对麦芒般迎锋相对,剑气迸射如瀑布般笼罩四方。

    二人势均力敌一时间竟相持不下。

    就在这时,黑 奴袖中一条花蛇绕剑身迅速游离而下,血口暴张一道魔气喷吐而出,径直袭向南剑天双目。

    受到魔气侵蚀,南剑天只觉眼前一黑,接着周围的世界彻底变黑下来。

    “这到底是什么邪物?”南剑天大骇失色当即身形暴退。

    黑奴乘机发难催剑杀来,剑锋直取前心要害务求一击必杀。

    但当古剑切进他体内的一刻却被一股无 形之力所阻,剑势再难刺进分毫。

    只见南剑天体表神光流转不息,隐约可见一副铠甲的雏形,正是剑甲将黑奴杀招化解于无形,在 这千钧一发之机保他一命。

    火麟剑不仅可作为神兵利器对敌,更可作为护身利器,南剑天已经达到了和剑甲心意相通的地步,可随时随地随心所欲地幻化形体,自然有莫可言明的妙用。

    “这是何方神物竟能当我古剑之锋?”黑奴惊骇之色毕露。

    “黑奴,我虽棋输一招,但你却未必能胜得过我。”

    南剑天眼创 已恢复如初,当下止住身势,蓄势而发。

    “南剑天,欲斩齐王须得先过我这一关。”黑奴声音嘶厉。

    “既然你忠心为主,我就成全了你。”南剑天化掌催过,黑奴惨“哼”一声被当胸击飞。

    黑奴暴喝一声陡然拉开胸衣,只见胸前所纹一只口含棒骨的骷髅头双目血光陡现,接着竟脱离人体 连带滚滚魔气扑杀而来,血盆大口中恶虫蠕动腥风裹面。

    “仅凭这些就想拿下本座?”南剑天冷笑一声,催剑迎顶斩下,骷髅头内发出一声尖锐的惨叫,接着自中开裂当空破灭。

    只见黑奴仰天怒吼一声,目中血光毕现全身腾起一阵血雾,因为极度透支生命体能,他脸部皮肉迸 裂更显狰狞。

    如果说先前他是天下第一美男众星捧月,那么现在的他凡是女人定然不敢恭维。

    “南剑天,害我破相,让你纳命来偿!”黑奴狞声道,当下将全身力量彻底激发,虚顶血雾蒸腾。

    “黑奴,想你血气方刚即使混迹江湖定也不失为一方豪杰,只可惜你选错了主子,齐皇野心狂勃, 背离道义为天下所不容。总有一天他的统治会被颠覆,而你则是他的一件陪葬品,但我敬你对主忠心不 二,自会让你有尊严的死,留你一条全尸。”南剑天道。

    “谁是谁非现在言之尚早。”

    古剑化为一道魔光流入黑奴口中,接着他全身气势陡变。只闻地壳深处传达出阵阵沉鸣,整座囚妃台为之颤抖,一阵天摇地动。

    随后就见黑奴背后一条恶龙 破土而出冲天而起,将方圆百丈横扫一空,直耸天际的纹龙柱被龙翼齐根斩断,囚妃台更被移为平地。

    见此,明皇尉然一笑,黑奴竟再度精进,即使南剑天能够打败他定也是元气大伤,那时是杀是刮还 不是析听尊便。

    “暗黑魔龙,魔吞天下!”

    暗黑魔龙上天入地大逞凶威,将方圆数里破坏殆尽,到处皆是残垣断壁,巨大的双翼化为死神镰刀向南剑天屠戮而下。

    南剑天身形一个模糊消失当地,让暗黑魔龙扑空。

    突然,南剑天在其背后凭 空出现,催剑当空斩下,太极剑气迎顶划下,在其龙脊部辟出一道深可见骨的剑创,顿时血流如注。

    古剑应声自中断裂,暗黑魔龙身受重创发出一声惊天惨叫,随后化出本尊。

    只见黑奴脑门鲜血肆流 ,后脑皮开肉绽露出森然白骨,剑创长达数尺自后脑延脊而下,其中面相狰狞的恶虫不断蠕动,剑创竟 在迅速愈合,黑奴面前魔光笼罩。

    就在这时,南剑天出现在其身后,火麟剑反手刺出,将其心脉一剑刺穿。

    黑奴身形一僵,望着在前心探出的 剑锋脸色一阵扭曲,只觉体内力量正在被迅速抽干。

    当下南剑天拔剑而出,黑奴惨“哼”一声双膝跪地 。

    “明皇,我……已经尽力了,今日你我主仆……情断于此,来生来世……还愿追随你左右……”

    黑奴面露痛苦之色,就地扑倒生机寸断,一双血目暴睁,眉心处一道细秘的剑痕内血流如注。

    “在火麟剑下能够得存完尸,是我对你最大的尊重。”南剑天面无表情收剑入鞘。

    “黑奴!”

    直到良久,明皇在其遗骸上收回目光,血目怒张恨声念道:“南剑天!”

    他自幼与黑奴朝夕相处可谓是情同手足,眼见他被强敌戮于剑下痛心疾首。

    “南剑天,你一路过关斩将无逢敌手,现在就连朕的秘卫第一高手黑奴都不免饮恨剑下,足矣说明 你身怀万夫莫当之勇。若你现在肯归降于朕,朕可对你即往不咎,甚至从今天起凤后就是你的女人了。 自古英雄配美人真是天做之合,南剑天,如此财色双收你何乐而不为,何苦抱守一腔忠义不放,天弓帝国给 了你什么我百倍予之。”

    “明皇,我想要的你给不了我,因为你只是齐王,纵你自负平生忍辱负重百年也只是为了称霸天南 ,而我要的却是整个中土大陆,甚至是次元大陆,囊括了中土、东土和西土大陆。带领天门横扫四方成就第一宗派,众教合一,一统下界,成就前所未有 的辉煌,而你齐国是我天门的路障必须铲除。”南剑天道。

    没想到他年纪轻轻竟狼子野心,纵我齐国国力雄厚,称霸天南尚且力不从心,更妄谈对抗三大帝国 图谋次元大陆。明皇不禁暗惊于心。

    “凤儿,你与南少侠郎才女貌,现在正逢良时,还不快与他成就好事更待何时?”明皇森然笑道。

    “妾身定不辱皇命,南少侠英名远播妾身仰慕已久,既然少侠难以启齿妾身唯有厚颜。少侠莫急妾 身这便以身相许,定让你刻骨难忘!”

    凤后媚惑众生的声音萦绕心头,南剑天只觉心神一荡,接着一股无名的欲念在丹田燃烧涌上心头。

    黄金床上凤后身着的宫装不翼而飞,娇嫩的肌肤香艳欲滴凭空暴露。只有私密地带以轻薄的烟纱遮蔽,若隐若现更显抚媚诱人。

    美目眼波流动,直欲摄人心魄。

    对眼前香艳的一幕南剑天直看得呼吸一滞,女人怎能这般美法?想他身为天门之主纵然阅尽奇女无数,却不及其万一。

    接着他对上了凤后一双美目,只见其内眼波 化为一道漩涡流转不息,使他深陷其中不可自拔,魂魄几欲出窍。

    随后意识一沉堕入死门,对外界一切浑然不觉,火麟剑脱手而出横插于地。

    凤后滚身下床,身体竟柔若无骨如同一条水蛇在地面上迅速游动,而后向南剑天绕体而上,妙躯将 他紧紧缠住。

    一双傲人的酥挺紧紧顶住南剑天的胸膛,整个人犹如

    挂在他的身上。口吐芳兰一条火舌在南剑天脖间**不止,望着他清秀的脸颊美目中有说不出的风情。

    她孤独百年,求情若渴,在她心中埋藏着一股将要喷发的**。

    近乎完美的身体让人无法抗拒她的魅力 。

    而南剑天体内的阳刚之气对她的凤体有致命的吸引。

    她甚至感到自己的私密地带已经湿润了,在她身上烙印的那副神秘纹身黑色的根系得此寄养张牙舞爪疯狂生长,凤后胸前那朵玫瑰开放正盛。

    只见花茎迅速暴长将南剑天全身上下紧紧捆绑,而后花蓓竟贴着衣物游向他的下体。玫瑰花娇艳欲滴 完全开张,向南剑天的****猛然捉下。

    突然,一道佛印迸体而出,将玫瑰花击得枝离花落。

    凤后不禁惨叫一声花容失色,受此重创玫瑰花 迅速凋谢,而她胸前的玫瑰花更是泣血般血流如注,而且,殷红的鲜血在她的双腿间流下。

    “南剑天,本后见你生就一副好皮囊心生怜爱,本想与你成就好事。而你做了男人再走也不枉此生 ,谁知你竟拒我美意,更害本后元阴之体受损,既然你不甘受辱。本后只有杀了你再与你行合体之欢, 你的元阳之气正可弥补本后的损失。纵你身为天门之主也不免成为本后的床上玩物,休怪我无情。”

    凤后目现厉色杀心已定,当下拔出云鬓后所插的一根金簪向南剑天后脑刺下。

    突然,胸前灵石闪现夺魂媚术就此被破,南剑天意识陡然为之一清。

    他双目暴睁全身力量瞬间暴发, 缠绕的花藤析数爆断,火麟剑当空飞转召唤手中,而后迎锋刺下。

    “噗!”

    火麟剑顺势刺破了其心脉,凤后娇躯一颤,不禁惨“哼”一声,面露难以置信的神色。高举在手 的金簪最终没有刺下。

    “从没有人能抵挡我的诱惑,为什么你……”

    南剑天面无感情,缓缓将剑抽出,凤后花容为之扭曲,金簪脱手应声落地。

    她紧紧纠缠住南剑天的 身体不由自主向下滑落,堆倒在地香消玉殉。

    直到陨落的那一刻她嘴角竟还挂着淡淡的笑意。

    佳人已去 ,然郎心何许?

    “凤儿!”

    眼见自己最后的妃子已去明皇再也无法保持心中的平静,深情的望着躺在怀中生机了断 的凤后,目中已是浊泪满眶。

    “南剑天,你竟敢伤害我最心爱的女人,我要杀了你……”

    他的声音嘎然而止,南剑天已把青锋递 到脖间。

    “齐王,一切都结束了,过了今天齐国将成为历史,而你也将被天下黎民渐渐遗望。”

    南剑天挥剑向他当颈斩下。

    突然,一声兽吼在虚空炸响,接着一道兽影凌空扑来。

    “何方妖物竟敢捉弄于我?”南剑天不避不让挑剑便刺,兽影迎锋即破化为虚无。

    只见前方百步处一只硕大的黑影拦住南剑天去路,正是明皇膳养多年的宫廷御兽——天犬。在此千 钧一发之机挺身而出救得主人一命。

    犬类自古以忠心为主著称,据说成年期的天犬身形可达百丈有余,施展化形之术则可暴涨至千万丈 ,吞星吐月不在话下。

    它以吞噬见长虽然不在十大凶兽之列,但却丝毫不逊色之。

    此时,黄金床上:

    明皇将凤后轻轻扶躺在床,纵然她已生机了无,甚至体温也已尽凉,但佳颜永驻。

    她的笑容和生前一样美丽:

    取尽五湖之水点亮明眸,冰肌雪肤,横黛为眉,折柳为腰。凝脂为肤, 香肩似削,红颜一笑羞花落雁,倾尽众生。她的身体就像一弯幽水让人无限遐想,丽质天成,艳而不妖,如同碧池的莲花一样纯洁静若处子。

    明皇情不自禁将凤后压在身下,而后吻向她的碧玉丹唇。

    这时,只闻天犬仰天长啸一声,接着方圆数里陡然天象异变,皓日隐去,圆月高升,一碧无垠的晴空 化为无尽黑夜。

    周围燃烧起无数团幽火,正是天犬的子民,犬鸣狼哮声不绝耳际,万千犬族如同一道黑色的浪潮奔 腾扑来,包围圈迅速缩小,南剑天置身其中犹如沧海一粟。

    “天犬?原来真的存在。”南剑天沉喝一声。只闻天犬仰天长吼,单臂暴涨九指如钩直取南剑天前心。

    “孽畜,阻我天门称霸之路,既然你忠心为主有心寻死,本座便成全了你。”

    南剑天催剑斩过狼王九爪被一剑斩断,一时间断指血光毕现。

    天犬惨叫一声当下夺路欲逃。南剑天横身拦其退路,天犬目现难掩的惧意,巨掌焦躁不安的摩擦着土地。

    南剑天催剑当空斩下,剑气如川将其透体穿过,天犬沉吼一声气势颓废,全身熊熊燃烧的魔焰彻底 熄灭,庞大的躯体轰然倒地,四肢僵挺再无生机。

    周围天狼子民气势汹汹扑来,但就在天犬陨落的那一刻,它们的身体竟无火自燃,正是犬族秘法:

    当天犬遭遇强敌不敌身死后,其子民就要与敌人同归于尽,以维护犬族的后辈。

    只见无数天犬其势不改冲向南剑天,在夜幕中就像一道道飞奔的火箭,却被南剑天释放的护体神光阻挡在外,短 短数丈距离却犹如一道无可逾越的鸿沟。

    无数天狼在悲鸣声中燃尽生命,直至化为飞灰随风消散。

    天空中墨色迅速褪祛,再次恢复朗朗乾坤。

    此时,黄金台上:

    明皇已与凤后完成**之欢。

    “凤后元阴之体果然奇妙无穷,使本座受用不尽。一花一木皆阴阳,阴阳相济则本源自生,使天地 元气加归己身万物为己驱用,试问九天之下谁逢敌手?一统天南莫敢有违!”明皇仰天狂笑不已。

    凤后背后那只金凤竟脱离本尊振翅高飞,而明皇背后的苍龙受到召唤竟也复活脱体而出,直追金凤 而去。

    一时间虚空中龙凤争鸣,二大圣兽互相纠缠在**中直上九天云外。

    虚空中龙凤呈祥金顶笼罩,朔 月下天降祥云,龙凤相交阴阳互济!

    只闻虚空中一声天雷炸响,接着风起云涌,乌云滚滚电闪雷鸣,雷电张牙舞爪劈毁数座行宫,古木 折断烈火熊熊燃烧。

    下界更是狂风怒号挟带碎石飞流激射,将古木削得枝零叶败,飞叶如刀深深打入石壁内,周围黄沙 四起不见天日,仿佛到了末日时刻。

    虚空中,明皇脚下生风凭空而立,在他四周是无数雷电,却对他绕体而过,周围天地元气海纳百川 加归一身。

    陡然,万千雷电在纠缠中凝为一体,化为一道惊天鸿柱灌顶而下,明皇目中电光闪现,整个人气势 直线提升身形暴涨至百丈余。

    俯视下界目中不带任何感情,大有视天下苍生为草芥之意,宛如暴君再世。

    只见凤后妙躯当空飘浮,圣洁的身体浑然如玉散发莹莹光辉,裙带迎风飘舞如纱如梦。

    秀发如瀑布 般下垂,纤柔若无漆黑如墨一泻百丈。秀发落地生根,化为无尽绿苗茁壮成长。随后她的身体迎风即破,化为无数花瓣随风飘落,所过之 处落映缤纷繁花似锦,在这寒冷的冬季氤氲遍地,凤后香魂一渡万里皆春,引得蜂蝶戏舞。

    “凤后,你是朕最后的妃子,更是朕永远的凤后,只待我登乘仙界便为你重塑金身,与妾再续良缘,至于你……”

    明皇冷目回转望向南剑天,脸色狰狞目中尽是怨毒之色。

    “南剑天,我齐国根基尽毁你手,凤后不 但是朕最宠爱的妃子,更是我最信赖的人,而现在就连她也在你剑下香消玉殉,使朕变成一个彻底的孤 家寡人。国亡家恨只过于此,若不杀你难消我心头之恨,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明皇脸色一沉杀机陡盛,单臂暴涨朝虚空一抓,无形的空气竟如同实质化为一柄擎天巨剑提在手中 ,连带着一道惊天剑气向南剑天当顶斩下,强大的威压使无尽虚空为之扭曲。

    身处其下南剑天感受到一股本能的压制,对方的强大让他难生抵抗之心,当下身形一错已暴退至千 丈之外。

    只见明皇开天一剑所过,宽达十余丈的城池竟被拦腰斩断,城墙轰然倒塌护城河为之断流。

    剑势难 当无匹的剑气在地面上辟出一道道纵横交错的沟壑。

    城墙破碎,雄伟的宫殿无限倒塌,囚妃台也泯灭其中,整座皇城在他三剑之下化为一片废墟。

    到处 皆是残亘断壁,不复往日繁华。

    国运已尽家河破,昌盛落尽是炎凉!

    南剑天直看得触目心惊,三剑之威已是如厮,明皇完成龙凤之合,贯通阴阳号动天地,他现在到底 有多强?

    “南剑天,我齐国千年长盛不衰,今天却因你毁于一旦,若不杀你怎能消我心头之恨?”

    明皇五指如勾,掌心化为漩涡将周围灵气析数抽干,掌中一只纯粹元力凝结的魔球应运而生,蕴含 着狂暴的力量,隐约可见一只胎盘,一条怪虫在其中蠕动。

    “龙凤相交则本源自生,化天地元力为己用,游龙附凤天地归元!”

    明皇大喝一声背后龙凤呈祥,掌中天地归元气全力打出沉没入地壳中。

    在一阵轰鸣声中,一只硕大 无比的能量球破土而出,强力掀起地层滚滚碾压而来势不可当。

    南剑天骇然失色,明皇不出手则矣,出手便是这种毁天灭地的大招!纵使南剑天身怀万夫莫当之勇 也莫能当其锋,当即身形暴退运剑蓄势而发。

    火麟剑当空斩下,剑气所过能量球应声爆破,化为无尽尘雨。

    只见风尘落定一条长相狰狞且奇丑 无比的恶虫挺首迎风而立,血盆大口中喷吐阵阵腥风,獠牙密布且隐隐泛有绿光,显然淬有剧毒。

    它身体庞大但脑袋却尖细如针,一双眼睛如同两只鸡蛋挂在侧旁可伸缩自如,竟是钻地兽的体质。

    只闻恶虫发出一声尖锐的怪鸣,随后便没土而入,地面完全弥合不留任何痕迹。

    好一条钻地兽!南剑天不禁暗赞一声。

    突然,只觉脚下土地一阵蠕动,仿佛踩中了千万只蛆虫,他心中一惊凌空而起。

    与此同时,恶虫在 他落脚处破土而出紧追不舍。

    南剑天当空催剑斩下,剑气如潮在地面上滚滚铺展开来,所过之处刀丛剑林横生,恶虫在刀尖上游 过庞大的身体竟轻若无物。

    皮肉细嫩看似吹弹可破,但锋利的刀剑却伤它不得。

    恶虫目现恶毒之色,一式扬 龙摆尾将南剑天齐胸抽飞。

    南剑天惨叫一声接连撞断数棵参天古木跌落在地,

    一口血箭脱喉而出,胸前被抽得衣衫破烂皮开肉 绽,目中血光闪现。

    恶虫游身而至盘身而起,将南剑天困在其中,掀起阴风阵阵,周围空气阴森彻骨。

    陡然,恶虫张开血盆大 口向南剑天当头噬下。

    南剑天血目怒张,火麟剑一阵颤抖一时间剑身血光大盛,龙吟声中神龙脱剑而出,径直由口中钻 入恶虫腹内。

    恶虫前扑的身势陡然僵止,拳头大小的眼睛暴涨至如同海碗,庞大的身躯在虚空中胡乱搅动,嗓中 发出尖锐的凄鸣,腹间时高时低,仿佛有什么将要破体而出。

    神龙一化千万,化为无数条拇指粗细的金蛇破体而出,恶虫全身腾起一阵血雾,在沉吼声中现出半 人半兽的化身。

    原来,此兽在明皇突破之时形成半灵之体,省却千年苦修,只待勤加修练便可化出人形,只是生不 逢时被南剑天就地抹杀。

    只见它双臂、脸部,体表皆是诡秘的血洞,就像婴儿张开的小嘴。

    钻地兽面容狰狞而扭曲,忍受着 难以想象的痛苦,接着身体如一摊烂泥堆在地上,化为一滩脓血融入地下。

    当下南剑天化守为攻,催剑 直取明皇。

    “不自量力!竟敢挑衅天地之道,南剑天,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一切都是妄然。

    你毁我灵兽杀朕爱妃 ,现在我就让你为他们陪葬。”

    明皇掌势如山擎天而起,将横劈而下的剑气龙影只手迎锋握住,五指如峰迅速收拢将之徒手捏碎, 掌势不改正中前胸。

    南剑天惨叫一声被当空击落,陨落在地周围惊尘四起。

    “朕可以没有妃子,也可以没有军队,寡人只要一人一拳就可打遍天下无逢敌手。南剑天,你死后 朕会用你的项上首级祭我齐军大旗,让你看朕如何横扫诸国称霸天南。”

    明皇声如洪钟响彻天地,拳势如山连带一道惊天流鸿当顶镇压。

    其笼罩之下南剑天只觉呼吸一滞, 劲风裹面打乱他的秀发,连番征战使他耗尽所能,方才又身遭重创在强敌淫威下他竟再难生出抵抗之意 。

    只是血目怒张望着明皇如山岳般的天锤迎头而下,目现不甘之色。突然,胸前灵石浮现暴发出万丈豪光,一道无形的结界将流拳隔绝在十丈之外,明皇擎天之臂竟节 节爆破,化为无尽血雾。

    明皇突遭重创惨叫一声,目中写满惊骇面露难以置信的神色:“这股力量属于上界,他怎么可能拥 有?”

    只见在灵石内暴发出一道惊天鸿柱,明皇拳势被迅速瓦解直至完全吞没。

    灵石神力势不可挡,一股 恐怖的力量正中明皇本尊,他脸庞为之扭曲。

    “难道是天要亡我?”他发出不甘地怒吼。

    虚空中龙凤相交,在撞击中化为斑斑星雨,凤后和明皇紧紧相拥,他们依旧保持着合体的姿势。只 是皆面露痛苦之色,时悲时喜变幻莫测,空留一声凄厉的惨叫,双双爆体身亡化为虚无。

    地面上南剑天心智一松双膝跪地,再难压制伤势吐血连连,紧扶火麟剑支撑身形不倒。

    齐国,灭!

    从此在天南地区除名。

    帝国都城,三皇子府邸。

    龙行宇掐灭了印信,已将其中的内容了然于心。

    “他果然没有令我失望!”

    ……

    十日后,天门总坛。

    经过这段时间的休养生息,南剑天业已复原。

    “启禀门主,有幸不辱使命,彻底颠覆郑、卫两国根基,齐国也已经灭了道统。”程刚恭身道。

    “只因二国得齐皇所令大肆调兵遣将以置国内空虚,方才给我等留下可乘之机;覆灭郑、齐、卫三 国门主居功甚伟!”陈圆圆神色毕敬道。“无论事出何因本主都自当论功行赏,在出征前我所承诺你们的定要兑现。程刚、陈圆圆,从今天 起你二人分别正式加封为左右护法,另可调动五峰的主要力量,程刚,封为副门主。”

    南剑天可谓一语激起千层浪,这一举措令五大峰主也感到意外,只是既然是南剑天的决定他们也不便多说什么。

    而南剑天也有着自己的打算,自己不可能终日在天门,而自己不在的时间里天门不可无主,而程刚修为精进神速,大家有目共睹,经过数次战斗的洗礼,是个可托付之人。

    “谢门主!”程刚称谢。

    “属下定不辱使命,以身做责将门内打点一新。”陈圆圆脆声道。

    “齐国战事已了,至此,我天门已颠覆了包括郑卫齐在内的天南三国,天门当之无愧的成为天南一带的霸主,还有边陲的西夏国,要着手覆灭,另外,晋国不容小觑,有高手坐镇,须得慎重!现在整个天南能够入流的势力还有铸剑山庄和晋国,天南呈三分天南之势,天门一家独大,定为二国所不容难免再生战端,既然战无可避何不先下手 为强?这是我天门一统天南的机会,成就霸业,更可缔造为天南 的地下主宰。”

    南剑天言吐中尽显神威,虎目中折射出不可逼视的睿智。

    “西夏国不足为惧,我亲率一千修者自可覆灭之。”程刚信誓旦旦道。

    “此事你和陈圆圆亲自去办。”南剑天有意为二人增加相处的机会。

    “是,门主!”二人领命。

    “晋国之战也拖延不得,否则铸剑山庄再次面世,无疑增加了变数。” 南剑天自忖道。

    一个直捣黄龙的计划在心中酝酿而生。

    天门总坛。

    释行空带来了三殿下的法旨:

    此刻,释行空正在慷慨激昂地宣读:“……我天弓帝国疆域万里,南北纵横千里,东西跨越二界,人口逾超十亿,国力可谓雄厚。然有居心叵测之徒、族类妄想染指天南,更利用天南诸侯国的离乱心思假以利诱,成为天南动***的诱因,我龙行宇特命天门门主南剑天为‘镇南将军’,统率天门弟子,平定叛乱,攮除番彝,南剑天务必尽快稳定天南动荡的局势,钦此。”

    闻言,南剑天和左右护法以及四大峰主无不大悦,释行空虽然没有给予南剑天军权,但这一纸命令无疑确定了天门在天南的正统性,以及剿灭诸侯国的决心,其影响力不亚于一支劲旅。

    众人皆不免喜形于色。

    “领旨!”

    “我南剑天定不负所望、安抚天南军民,打破民族隔阂,攮除叛乱,并宣扬三殿下的宽宏仁厚,使军民上下一心。我天 弓帝国秉乘天运,奉行天道,定得气运笼罩,国势昌盛千秋万代。”南剑天沉声道。

    “天弓帝国,国势昌盛,千秋万代!”

    ……

    “天门昌盛,百世千秋!”

    ……

    天门弟子皆是慷慨激昂。

    帝都,二皇子行宫。

    二皇子龙承泽与杜家家主并肩而立。

    “闻说三殿下最近又有大动作了,二皇子可曾知悉?”杜威问道。

    “影卫已然告知了我一切,看来三弟的图谋不小,他要的竟是整个天南,不过话又说回来,天南贫瘠之地,就算给他又能如何。” 龙承泽冷笑。

    “话虽如此,但事实并非这样。”

    “噢?何解。”

    “想我戎马半生,对如今天下大局还是看的格外清晰,天南虽贫瘠,但却是百战之地,百族、战族乃至西域都与天南有土地接壤,战乱不断,这也就形成了天南民风彪悍,若能统领天南,振高一呼,可获得无穷的兵源,如此二皇子可还觉得天南可有可无?”杜威反问。

    “竟是本皇子疏忽了,没想到一向拙劣的三弟竟然下了一步高棋。”

    “三殿下的棋招高就高在他握住了天门,现在他们可是天南的正统力量,不可小觑。”

    “闻说天门门主也是杜家的死敌?” 龙承泽有意说道。

    “与我杜家为敌,这个人迟早会灭了他。”杜威目光陡然变得凌厉万分。

    “放心,让老师不悦,这个仇我会帮你报!” 龙承泽信誓旦旦道。

    “他暂时不可妄动,本座自有计较。”

    “一切但听老师的吩咐。” 龙承泽恭谨道。

    “尊师觉得三弟会否参与夺敵?”

    “在公开场合三殿下都是支持大皇子夺敵的,强强联手,我们不得不防,但也不否认一旦大皇子夺敵失败,三殿下会直接参与夺敵之争。”

    “这也正是我所担心的。” 龙承泽隐忧道。

    “二皇子但请放心,一切有本座,况且,我一早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这个计划只有当你夺敵失败后才会启动,一个改日月换青天的计划。”杜威一脸神秘,成竹在胸。

    闻言,龙承泽一脸震惊,无疑这个计划一旦施展,将会是忤逆之举,但他还是很快压住了心惊,说道:“有老师运筹帷幄,我自然高枕无忧!”

    ……

    晋国皇宫。

    晋皇张平阔坐于龙纹椅上,就在这时,一名秘使慌忙来报:“吾皇,铸剑山庄天剑客密信!”

    “快呈上!”

    张平接过秘信当即拆看,脸色阴晴不定,只见天剑客上书:在收取神石时遭遇强敌,身受重创,请求晋国蔽护我铸 剑山庄,务必到天剑出炉之日,不然,铸剑山庄必遭贼子之手,天剑定也难保!

    锦书上字迹扭曲且隐有血迹,显然所书之人精元丧尽,由此可见天剑客所言不虚。

    只是天剑客身为 铸剑宗师炼就万金不灭之体,就连我都要让他三分,谁竟能将他重创?天剑在铸剑山庄铸造,此剑身系各方荣辱,若天剑有失后果不堪设想。只是不知那位神 秘人到底是何方神圣,竟连天剑客亦惜败,他若来犯我晋国如何抵挡?

    念及于此,张平不免忧心忡忡。

    这时,门卫来报:“王上,天门门主南剑天登门拜访!”

    “南剑天!”张平反射性的惊身而起:“你确定没有看错,此行他带了多少人马?”

    “禀告门主,南剑天只身前来并未带任何兵马。”门卫如实道。

    张平不喜反忧,自忖道:“这就怪了,南剑天一向野心狂勃,连灭郑卫齐三国,其境内的门派亦被荡平,近来又大逞凶威覆 灭西夏,虽西夏是小国,但也佐证了天门一统天南的决心和野心,南剑天带领天门如惠星般崛起,成就鼎足霸业。此 行而来南剑天定无好心,我应多加小心为妙。只是圣火门客卿在舍下做客,天道宗长老许年庆更是身临已久,有意联合我镇压天门,以保持 其在天南各派的至尊之位。合我三人之力南剑天倒不值得为虑。”

    念及于此,他紧锁的眉宇舒缓了开来。

第五百一十七章 虚王鼎

    “来 人,传令有请天门门主。” 张平已有了应对之策。

    “南门主,实在久违了,久闻南少侠英名远播,今日得见果然气度非凡。真是衣冠堂堂一表人才呀 !”张平笑脸相迎道。

    “哪里,哪里,是晋皇过誉了!我南剑充其量也只是后生晚辈,怎么能与晋皇这种老牌枭雄相 提并论,日后晚生若有不足之处还请多多指教。”南剑天豪声道。

    “一定,一定,但指教不敢当,全做探讨……”

    张平和南剑天二人初次相见不免一番寒喧,随后相 对入座看茶。

    晋国政教合一,因此张平也算是半个江湖人。

    此刻,张平脸色一沉当下问道:“不知南门主此行有何贵干?”

    “正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晚生远道而来自有要事。”南剑天神秘一笑,继续道:“自我入主天门以来, 在短短时间内覆灭郑卫齐三国,成就天南的鼎足霸业,试问普天之下谁有此功迹?”他有意自夸自擂。

    “南门主居功至伟实属有目共睹。”张平听闻南剑天语出不善不由心中一紧,双鬓渐有汗颜。

    “只是南门主此行来意与此事何干?”张平大惑不解问道。

    “我的来意晋皇还不明白?天道宗虽然身为中土大陆第一宗派,但却空负其名不行其实,毕竟远在天弓帝国的天南地带,就算是天道宗也鞭长莫及。若我天 门与贵门以及圣火门三强联手,定能覆灭之。到时我三门会比选出盟主强者居之,三分天南岂不快哉! ”

    南剑天看似真诚,目中却狡光闪现,他来时便得到确切秘报:圣火门少门主葛雄、天道宗长老许年庆齐聚天剑门,共商颠 覆天门的大计。南剑天虽然心知张平对自己抱有敌意却不点破,他此行的目的无他,只为激怒晋皇挑 起战端,而后大杀四方。

    果然,闻言晋皇怒不可遏。

    “南剑天,休要口出狂言,天道宗虽然一向不问世事素无作为,但却不像你这般野心狂勃,连连灭 杀同门正道,简直丧若心狂竟还以此为荣。”张平愤声道,他此番言论多半是说给隐藏暗中的许年庆听的。

    “如此说来你是拒绝了本座美意?郑卫齐三国已是前车之鉴,难道你晋国想步入后辙?”南剑 天阴声道。

    “南剑天,这里乃是我晋国皇宫还轮不到你来放肆,远交近攻各个击破真是好歹毒的用心。只怕 天道宗覆灭之日便是你一统天南之时,我晋国也不免兔死狗亨。我虽不才却不会中这等伎俩,带我晋国步入绝路,南剑天,只怕你的诡计要落空了!”

    南剑天自认为周密无疏的计划竟被人一语道破,不禁暗叫声厉害,姜果然还是老的辣!却佯做怒状厉声道:“张平,我本敬你为前辈而你竟在此血口喷人,我是为了天南未来的命数着想 ,而你却以小人之心夺君子之腹,既然你不肯就休怪我无情了。”南剑天凶相毕露就欲大开杀戒。“南剑天,你终于露出真面目了,想图谋我晋国只怕没有那么容易。”张平身形暴退已至堂口之 外。

    “南剑天,当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投,今天就是你的死期!”圣火门少门主葛雄、 天道宗长老许年庆从天而降。

    “南剑天,你竟还扬言灭我晋国,在我三强联手之下你插翅难逃,真是害人不成反陷己身。”张 平冷笑道。

    “原来都到齐了,葛少门主也在,省得我再去登门拜访,既然诸位盛情难却这份大礼我唯有收下了。 ”

    “黄口小儿,死到临头竟还逞口舌之利,今日我就代天道宗替天行道,抹杀你这个祸胎,还我天南一 片安宁。”天道宗长老许年庆深得御兽之道,化外物为己用实力非同小可。

    只见许年庆脚踏四方面前血光笼罩,口中狮吼一声,一条狮形魂影脱口而出注入地下。

    接着地壳深处 传达出一阵沉鸣,地层迅速涌起化为一只巨狮,四肢如同山岳,口鼻如山直抵云天,气息吞吐带起九方 云动。沉吼声如雷在天际炸响。

    “龙在九天!”

    暴喝声中南剑天催剑斩下,剑气如川在地面上铺展开来,九条飞龙破土而出将地狮 紧紧缠绕,分攻其各路要害。

    地狮怒吼一声巨掌如山岳当顶镇压,四条飞龙被拍得肢离破碎,泯灭在滚滚烟尘中。

    地狮之尾如 同一根擎天巨棒,横扫所过将背后四条夹攻而来的飞龙拦腰斩杀化为虚无。

    这时,一条巨龙张牙舞爪迎面扑来,直袭地狮的海盆大眼。

    地狮沉吼连连陡然血盆大口暴张,口前 黑洞自生一股无与伦比的吸力自中暴发而出,将飞龙扯入其中,牙关如峰将巨龙迎口切碎吞入腹中。

    接着,地狮以一双恶毒的眼睛望向南剑天,随后扑杀而来。

    地狮势如万马千军在沙场上奔腾,所过之处烟尘滚滚。

    南剑天暗已运转《金刚诀》秘法,掌中佛印流转不息随着元力的灌入迅速暴涨,其中充斥着一股狂 暴的力量,一时间周围佛光大盛。

    地狮身如山岳来势汹汹,就在双方相距仅十丈时,南剑天将掌中佛印 迎面打出。

    佛印迅猛暴涨化为遮天巨印正中地狮吊眉额头,如同一只漩涡越转越快,沉吼声中地狮额头轰然破 碎,庞大的身躯和四肢,化为无数巨石陨落在地。

    土地一阵翻涌将其吞没,平坦的地面再次恢复平静, 仿佛什么都未曾发生。

    “南剑天,你既然能破我秘法,足矣说明你还有些手段,但接下来你未必会再有好运。冰火玉麒麟 !”

    许年庆掌中现出一只晶莹剔透的三寸麒麟兽,翻掌落地后身势扶摇直上化为一只高达三丈有余的龙首 狮身怪物。

    全身时而冰寒至极,时而燃烧起熊熊烈火,连带着周围的空气忽冷忽热。

    南剑天只觉全身如置冰窖下一刻又如同身临火窟,使人倍受煎磨,他连忙运功抵抗寒毒和极火的侵 蚀。

    突然,冰火玉麒麟气势一变转化为冰极,血口中冰箭齐攒,纵有夺天之能也不可抵挡。

    在南剑天身 上一副神秘的盔甲跃然于目,正是火麟剑化为的剑甲,形成护体神光将南剑天保护其中,万千攒射而来的冰箭触之 即溃,化为无尽冰渣。

    “这是什么神物,竟是我寒极之冰的克星?”见此许年庆不免暗惊于心。

    冰火玉麒麟陡然停止喷发,血目中燃烧起两团烈火,在它本源之内迅速涨红,如同一只将欲喷发的 火山,接着一条惊天火柱在它口中喷射而出直取南剑天。

    极火势不可当,出则必杀,不斩敌绝不收回,纵有上天入地之能也不免被追杀至死!

    南剑天深知其中厉害不敢大意,当下剑走偏锋太极之力应运而生,极火呈铺天盖地之势席卷而来却 落入太极八卦象中,脱离许年庆控制追随阴阳之力当空运转。

    ‘此人手段层出不穷颇为棘手,当初倒是我小看了他。’许年庆自忖道。

    只见无尽极火在太极神象中化为一条极焰火龙反冲向冰火玉麒麟,二大凶兽一阴一阳,一极阴之水 ,一极阳之火,正是生逢克星。

    二兽轰然相交相互消融直至完全崩溃化为乌有,冰火玉麒麟和极焰火龙双双同归于尽。

    以敌之力御 敌之道,正是太极剑法的精髓。

    “南剑天,尔敢毁我灵兽,本座让你死无葬身之地!来时宗主送我一根七禽扇翎毛威力无穷,就是 为了对付你,能成为七禽扇下亡魂你虽死犹荣。”

    许年庆在耳中抽出一根七彩羽毛,正是七禽之翎。

    七禽扇乃是由凤凰翅、青鸳翅、鹤翅、孔雀翅 、白鹤翅、鸿鹄翅、贼鸟七禽之翅炼成。可起风百里掀沙万担,碎山裂石威力无穷,乃是天道宗宗主的无上利器。

    许年庆虽然只得其上一翎, 但借此已可横走一方,只是他却对上了南剑天。

    “又见七禽扇,此扇到底有多少仿制品?”南剑天腹诽。

    他曾经见识过七禽扇的威力,自然不会因其是赝品而大意,反而此扇出自天道宗宗主之手,想必不凡。

    七禽翅化为一只宽达数丈的巨翎,当空扇下掀起一阵黑色的旋风,周围飞沙走石犹如流箭,百丈古 木被连根拔起。

    一翎之威已是如此,真正的七禽扇又神威何许?南剑天暗惊于心。

    只闻在龙争凤鸣声中七禽一涌而出,乱而有序隐隐结成厉害的阵法,七禽扇虽然端的奇妙但毕竟只 是化身。

    南剑天剑走偏锋,修罗剑释放出无尽修罗剑气如鸿横扫八荒,七禽虚像仅发出一声悲鸣便在其中破灭,身化流影 终归虚无。

    许年庆望着掌中燃烧为一团灰烬的翎毛直惊得目瞪口呆,七禽翎竟然毁了?

    南剑天身势如风一闪而逝,下一瞬已与许年庆擦肩而过,修罗剑将其拦腰斩杀。

    许年庆惨叫一声肢离体破,倒地无力挣扎当场暴毙身亡。

    “南剑天,杀死许年庆就是彻底与天道宗反目成仇,难道你不怕引火烧身,秧及天门?现在 天弓帝国虽然今非昔比,但仍对天道宗忌惮若深,趁尚未铸成大错,还不快快休手,念在你我本是同门正道 ,我等定会向天道宗虚委以舌,大家以和为贵免生干戈。”张平道。

    他深知与葛雄联手纵然能杀死南剑天这个祸胎,但三强交手必有一伤,晋国上下也必定被绞得千 疮百孔,得不偿失。

    “哼,天道宗又有何惧,圣火门又如何,十年之后,也许用不了十年,我便去登山拜访。”南剑天道。“南剑天竟敢口出狂言,且让本座领教高招,叁昧五火剑!”葛雄拔剑而出,周围顿时被狂暴的火元力充满。

    身为圣火门少门主,他所使的法器极为不凡。

    叁昧五火剑乃是由地中火、石中火、木中火、金中 火、叁昧火五火合成,居有鬼神莫测之能。

    叁昧五火剑中一道道火龙奔腾而出直斩南剑天,游龙所过一切皆被焚为灰烬,势不可当!

    南剑天唯 有暂避其锋,身形在极火中游走险象叠生。

    “叁昧五火龙!”

    葛雄暴喝一声将叁昧五火剑威势彻底激发,只见五火在扭曲中化出形体:地龙、石 龙、金龙、木龙、叁昧极火龙更是大显神威,

    翻云倒雨上天入地无所不能。

    此时,火麟剑血光大盛,其上神秘的古巫文字毕现,龙吟声中神龙破空而出直奔五龙。

    在敌间掀 起一阵腥风血雨。

    地龙被一撞而碎,石龙相继归于尘土,木龙在其爪牙下被撕为碎片。

    神龙大逞凶威,金龙仅是象征 性的做出反抗,便命丧魔爪化为斑驳星雨。

    突然,叁昧极火龙从天而降,口中极火之焰喷吐直取神龙。但就在极火触体的一瞬,神龙体表巫文 呈现形成一道神奇的魔光将极火拒之体外。

    当下神龙法相冲天而起,庞大的身体紧紧缠绕将叁昧极火龙当空绞杀,化为无尽流火陨落下界。

    五龙俱毁叁昧极火剑发出一阵颤抖,而叁昧极火龙乃是叁昧神剑的器灵,就在它陨落的那一刻叁昧 神剑沉鸣一声,剑身迅速龟裂,而后自中折断横插于地。

    叁昧神剑在圣火门门主手中扬名一时,却终化 为两片废铁。

    “南剑天,毁我灵宝让你纳命来偿!”

    葛雄话声方落法袖内一条金蛇激射而出,化为一条十丈有余的玄龙。

    龙有三六九等之分:十年为蟒 ,百年化蛟,五百年生角化龙,一千年方称为玄龙,五千年化为圣龙,悠悠万载方为神龙。

    火麟剑器灵乃是神龙的化身,只是身遭重创肉身毁灭,实力不及当年全盛时期万一。不然,仅凭 神龙便可助南剑天横扫天南,一夜之间铸就天门不败的神话。

    此时,只见玄龙直扑而来,南剑天嗓中发出一声震天虎吼,背后白虎王法相呈现于其本尊和为一体,身势扶摇直上 。

    白虎乃是传说中的战神、杀伐之神,自出生的那一刻便注定了不凡,如若他不英年早逝,日后定能成 就一番鸿图霸业。

    龙吟虎啸声中一人一兽展开亡命搏杀,方圆千丈烟尘滚滚,玄龙大显神威将白虎法相扑倒在地, 随后将其撕得肢离体破。

    南剑天目现血光,白虎拳拳势如山擎天而起正中玄龙下颔逆鳞。奇鳞应声破碎,玄龙发出惊天怒吼 庞大的身体节节爆破,当空破灭。

    这时,只闻虚空中传来一声怪鸣,却见一只单腿单翅,外形酷似丹顶鹤的巨大怪鸟破空而来,正是 凶兽毕方。

    相传它居住于树木,是火神和木神的后裔。却受到邪恶巫师的诅咒,生来就只有一腿一翅,身体的缺陷使它不能高飞、狩猎,原本它是难以生 存的,但它却最终在逆境中得以长活下来,苦难没有将它毁灭,反而使它变得更加强大。

    “南剑天,此乃我圣火门护门圣兽毕方,虽只是毕方的一道化身,但对付你足够了。想与本座交手须得先过它这一关,只是不知你有没有命可 活。”葛雄冷笑道。

    话声方落毕方已扑杀而来,五指如钩坚硬的磐石一抓即破,在其利爪下化为飞灰。

    毕方单翼化成一柄遮 天巨剑当空斩下,一道道无匹的剑气在地面上辟出纵横交错的沟壑,碎石激射。

    见其势不可当南剑天避之唯恐不及,整座晋国皇宫被破坏的千疮百孔。

    这时,只见毕方上空异火熊熊燃烧,丹顶红冠鲜红似火,化为一条长约尺许拇指粗细的火蛇,如同 厉电疾射向南剑天。

    快!实在太快了!

    南剑天惊目惶舌未及躲避已被火蛇当胸穿过,身体一滞胸前已是血流如注,火蛇 反复在他的体内穿梭,一条条火线相连将他体内精元之气掏空。

    火蛇气势越来越盛,血口中红信喷 吐,碧玉瞳目中恶毒之色毕露,陡然前扑直取南剑天前心。

    突然,灵石在南剑天胸前呈现,化为一个奇异的洞天。灵蛇只觉眼前虚空一荡随后周围天地陡变, 置身于另一片时空里,它感受到本性的压制,惶恐的望着四周。

    就在这时,灵石再次化为战神本源,生门关闭,死门开启!

    一股无可抵抗的力量笼罩下界,灵蛇尚 未作出反抗便被彻底磨灭其中,化为精元之火成为灵石的养物。

    南剑天催剑当空斩下,火麟剑剑势如鸿破开虚空,一道无匹的剑气向毕方迎头斩下,自身后透体而出 。

    毕方发出凄厉的惨叫,庞大的身体被自中切裂,体内规则之力被破坏殆尽,身体迅速崩溃,化为无尽 血云随风而逝。

    “区区化身也敢逞凶?”南剑天冷笑。

    “阴阳圣火令!”

    葛雄当空祭出一只赤红色令箭,随着元力源源不断的注入威势大盛,灼浪滚滚迎面扑来,炽热的温度融尽万物。

    催令当空斩下顿时天火滚滚,席卷过处万物在其下飞灰烟灭。

    阴阳圣火令是由天界陨落下界的天火 炼就,虽然失去圣火之心威力大减,但毕竟并非凡物,岂是下界凡夫所能抵挡。

    无尽天火化为火龙张牙舞爪凌空扑来,南剑天将火麟剑舞得密风不透,剑气如银川火龙析数迎锋 而破。

    “南剑天,阴阳圣火令出列无虚发,纵你有上天入地之能也不免饮恨在极火之下!”

    当下葛雄就地打座,全力催动阴阳圣火令,无尽天火自圣令中涌出,直烧得天云惨淡,周围万物纷纷 告破,极火势如冲天,将南剑天围困其中。

    “来得好,九天轮回炼化神石正需要阴阳圣火的加入,葛雄,不成想你欲杀我却反失一招。”

    只见在南剑天虚顶一尊宝塔冉冉升起,九天轮回虚空悬浮,化为一尊遮天巨塔直插云天,宝塔之顶 龙珠内洪荒之子上下飞腾,直欲破珠而出。

    神石乃是战神万天神器玄武之盾的残骸,虽然已毁却仍有水火不侵之能。

    圣火一涌进入九天轮回, 神石体表甲纹毕现,神光护体抵抗圣火,但仍不免被极火渐渐侵蚀。 神石表层在缓缓融化,神水注入九天轮回,宝塔得到上界神物的融入发生质的蜕变。

    内部空间迅速递增,晶壁内每粒沙石都形成一个晶国;塔外宝光大盛,神光如水在塔表流动,随着 塔身内部晶国的无限分裂,整座九天轮回急剧暴涨,一塔耸破天际,浮云在腰身缭绕。

    只是即使如此,神石被炼化的部分依旧少的可怜,可以说只是冰山一角。

    如果将神石完全炼化,大可重铸一件神器,可以想象其内蕴含力量的宏大。

    “阴阳圣火令虽然玄妙无穷,但终因失去了圣火之心而威力大减,在短时间内无法完全炼化神石, 终成憾事。”灵珠内南剑天自忖道。

    “阴阳圣火令可百倍逆转时间,外界虽然才过了一柱香时间,但内部却已是三个日夜。在圣火之 下南剑天纵然是大罗神仙,也不免被极火侵体致死化为一缕飞灰。”

    葛雄念及于此当下停止输功,就待 收回阴阳神火令。

    但就在这时,变故突起。只见在极火中心形成一只巨大的漩涡,瞬间便将周围天火鲸吞一空,天地为之一清。

    所有圣火化为 一条火龙被囚禁在九天轮回塔顶龙珠内,无时无刻的喷吐圣火淬炼九天轮回。

    “这……南剑天,你竟能收我圣火,阴阳圣火无物不蚀,一个凡夫俗子怎能收取,除非他身怀上界 之物。”葛雄面露惊骇之色。

    突然,面前一道流影闪过,南剑天凭空出现在身后,火麟剑一剑穿心而过。葛雄本源被毁面涨血 光,一口血箭脱喉而出。

    当下南剑天拔剑而出,葛雄法体无火自燃,在熊熊烈火中座下土地一丈内竟相随流转,越转越快, 最终坐地羽化,归于虚无。

    “阴阳圣火令可是难遇难求的下界至宝,只要再收服圣火之心,炼化神石相助九天轮回晋阶指日可 待。”葛雄已然身死陨落,阴阳圣火令已是无主之物,南剑天当下将其收取。

    “居然收获了第二枚阴阳圣火令,当真是意外之喜。”

    “南剑天!”虚空中突然传来一声暴喝,却是晋皇张平袭至,一道无匹的剑气迎头斩下。

    南剑天回剑格挡,两人冷兵相交当即缠斗一起,身形飞舞难以捉 摸。

    双强对决一时间皇宫上方刀光剑影,一道道凌厉的剑气将周围的纹龙石柱削得碎石飞射,虚空中风云 绞动异象丛生。

    “天剑无极!”

    张平暴喝一声,天剑剑走无极,无数剑魂游走八方,而后化为一条万剑之流向南剑 天攒射而来。

    连带‘唳唳’破风声如同江河奔腾势不可当。

    这时,一道道奇异的甲纹在南剑天体表生成,正是剑甲,神甲已与他本尊合二为一,当主人遭遇 危险时就会自主防御。

    此甲水火不入百毒不侵,可谓玄妙无穷。万剑之流在三尺外便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隔绝,剑魂与护体神光一触即溃。

    “这是何方神物竟能阻我神功天剑无极?”张平不禁大惊失色。

    “张平,来而无往非礼也,且受我一剑。”南剑天将全身元力析数灌入,顿时,火麟剑神威大盛 ,剑身隐现血光神龙虚象在其中游离不止。

    南剑天催剑当空斩下,一道无匹的剑气径自破开万剑之流,与天剑无极主剑“铮”然相交,天剑应 声自中断裂横插于地。

    张平脸色一阵扭曲,一道凌厉的剑气在他胸前辟出长达尺余深可见骨的剑创,顿 时血流如注。

    “天剑即出伏尸百里,只可惜天剑之心正在铸剑山庄回炉重炼,以置现在大敌入侵却无利器当之。 不然,天剑出炉南剑天早已成为剑下亡魂,岂容他在我晋国逞凶。”张平自忖道。

    这时,南剑天挺剑杀来,三尺青锋直取张平前心,务求一击必杀。

    突然,一道黑色的水柱迎面射来,连带而来的是一阵腥臭的恶风。南剑天不及看清是何人在暗箭伤 人,当下放弃击杀张平,身形暴退堪堪躲开。

    水柱其势不改激射在总坛纹龙石柱上,将根基部尽数腐蚀,纹龙柱轰然即倒粉碎为无数段。

    纹龙柱 内设有极其厉害的禁制,无名好剑尚且斩之不断,却被来者一击即破,南剑天暗惊于心。

    却见一条蛇头九身的恶虫从天而降,正是凶兽相柳,又名相徭,乃是上古洪荒时期存活至今的强大 水兽。

    其腹内可吞江河,所过之处皆成泽国,将土地房屋尽数淹没,百姓死伤无数幸存者唯有背井离乡, 可谓害民不浅引

    得遗世骂名。

    并且,相柳生性极为霸道,它居住在潭坑水府内,看不得身边有任何生命存在,将异族吞吃,并释 放无极水将其他水族毒杀,因此闯立赫赫凶名。

    凡它所居之地异类无不远而避之,人类更加不敢越其红线。

    相柳虽然为害无穷却无人能惩处之,方 才让它逍遥至今。

    值得一提的是:相柳这等凶兽却是晋国的护教圣兽。

    南剑天面露诧异之色,不禁冷笑道:“张平,想你晋国政教合一,乃是名门正派,却为何寄养这等凶物,原 来晋国不仅是天剑派和铸剑山庄的走狗,更是藏污纳垢之地,真是徒负有虚名。”

    张平阴声道:“南剑天,纵你能胜我又当如何,想我晋国开宗立派近千年,政教合一,底蕴深厚,积累之雄厚直追天剑派,远非你所能想象。即使你身怀覆灭三门四国之能,也不免在我晋国翎羽而归,南剑天,今天就是 你的死期。相柳,我晋国甘冒天下千夫所指,自开派之祖直到现在已收留你数百年,而现在我晋国已到生死存亡关头,正是你以身报效的时候,现在还不击杀此子更待何时?”

    相柳存活悠悠数千载灵智已开,甚至较人更加聪慧,自然不甘为张平所使。

    而南剑天自上阵之初就 大肆否定自己,对他素无好感,不免恶目相向凶相毕露,早有杀之而后快之心。

    突然,相柳张开血盆大口,无极水一涌而出,化为一条条长相狰狞的恶龙直扑南剑天。

    南剑天宝剑疾舞,横 扫四方,恶龙被析数迎锋斩杀,他身形突进,火麟剑迎头斩下,一道无匹的剑气破颈而过。

    相柳九头中两颗头颅被斩得冲天而起,一时间血流如注,另有三头也遭受重创,脖根处被剑气斩出 深可见骨的伤痕,皆是无精打采气势颓靡。

    一旁张平狂笑道:“南剑天,没有用的,相柳有九头九命,并且拥有逆天的恢复之能,只要有一命 尚存便可自愈重生,可谓是不死不灭。除非你能斩它九头,将它一剑击杀,但本座谅你没有这份能耐。 ”

    果然,在相柳断颈处竟奇迹般的再生长出一颗拳头大小的脑袋,并在迅速生长,绿豆眼中望向南剑 天的眼神尽是怨毒之色。

    而此时,另外被重创的三脑竟在短短时间内恢复如初,脖根处皮肉宛如新生,竟连一道剑痕都未曾 留下。

    南剑天直看得眼角一阵抽搐,普通凶兽断头即死,而相柳竟可断臂重生,身怀如此逆天之能。其自 愈能力更是人类的千百倍,如此敌涨我消岂有不败之理。

    却见相柳腹部一阵蠕动,接着充了气般迅速暴涨,由腹间向头部运作。

    相柳九头一起暴张,九阴无 极水脱口而出,九颗水球分袭向南剑天九大要害。

    南剑天身势如风在九球间游走,险象叠生,一颗九阴 无极水迎面袭来,南剑天挥剑斩下,剑气所过九阴无极应声破碎。

    但无极之水受到极力之引,竟再次凝结为一体,形成一颗全新的九阴无极,其威力更是不消反增。

    “九阴无极水与其本尊一脉相连,定是拥有九条命无疑,斩杀不尽当真是万分棘手,除非能一剑斩 断九尊,方能斩杀相柳。”南剑天自忖道。

    虚空中九阴无极水化九归一,形成一只巨大的水球如同流星从天陨落,擦燃空气拖着一道惊天流鸿 直扑南剑天,整座晋国皇宫皆在其笼罩之下。纵然能击杀南剑天,晋国根基势必毁于一旦。

    “只要有本座在,晋国覆灭可以再重建,但是,南剑天你今天必须得死。”张平恨声念道。

    虚空中九阴无极水越来越近,在其威压下南剑天避无可避,当即挥剑迎空斩下。

    剑气与极水相交, 巨大的水球轰然爆破,化为无尽星雨笼罩下界。所过之处万物皆催化为飞灰,晋国武者凡被极水沾身 者,即刻肉消骨融化为一滩脓血而死。

    “万象归一!”

    南剑天剑走无极,头顶太极法相呈现,剑气如轮划破苍穹,一只黑色的漩涡应运而 生,笼罩方圆数十丈,切断与外界的一切联系,凶兽相柳身陷其中惶恐不安,不断发出焦躁的沉吼。

    突然,漩涡内每一缕流风都化为一道剑气,在虚空中来回穿梭,将相柳万剑穿杀。

    相柳仰天发出一 阵不甘的怒吼,接着九头一起爆破,在虚空中掀起一阵血雾。

    脖根处空余九个碗口大小的血洞,一时间血流如注。

    九极俱破相柳再无复活的可能,庞大的身体在 漩涡中绞碎当空破灭。

    “南剑天,我晋国既然能在天南地区屹立千年不倒,岂有浪得虚名之辈,现在就让你见识我晋国镇宗圣器的厉害!”

    “虚王鼎!”

    张平当即施展**,只见晋国山门虚空处一只遮天巨鼎冉冉升起,正是晋国的镇教之宝虚王鼎。

    此鼎呈九极之势,无需任何高手介入便可自成阵法,鼎身九子虚象生龙活现:

    分别是囚牛、睚眦、 嘲凤、蒲牢、狻猊、霸下、螭吻、狴犴、负口。

    相传,囚牛乃是龙生九子之首,虽然六识不俱但却喜好音乐,通晓万物之情,深得众神所爱,当它 死后化为音乐的琴头,表以其为九子之首。

    睚眦却量小而为,经常挑起事端,它左耳为刀环、右耳为刀柄,引发战乱不断,死后化为龙吞口。

    嘲凤外形似兽,化为殿台角,仰天饮月对日长鸣。蒲牢则化为 龙形兽钮,捆妖锁怪为民除害,深得敬重在人间烟火盛行。

    狻猊外形酷似狮子,虽然不问人间世事,却喜好在烟火盛行处出没。

    霸下,又名口口,似龟,善于 载重,具说三皇五帝时期大禹治水,为早日解决水患三过家门而不入,霸下深为感动。于是背驮五岳帮 助大禹镇压河妖,死后这便成了它的铭像。

    而螭吻又名魑尾,是一条没有角的龙,鱼身龙头,卷尾龙头是它死后留在虚王鼎上的铭像。

    狴犴外 形似虎,生性耿直并且大公无私,死后化为狱门上部的虎头,威风八面,让品性卑劣的小人为之胆寒。

    负口似龙,死后化为虚王鼎上的纹龙图像。

    如此九子相合则无极自生,威力自然非同日而语。虚王鼎不断变换方位,其中九子虚像轮番涌出:负口、狴犴、螭吻……

    虚王鼎变幻无穷。

    “原来是九只凶灵,死后竟还不得安息,现在本座就送尔等一程。”南剑天催动火麟剑,剑势如鸿横扫八方。

    负口文龙、狴犴狱门虎头、螭吻卷尾龙头迎刃而破,化 为虚无。

    只见虚王鼎继续变幻,霸下鬼跌背驮三山五岳越鼎而出,以万钧之力向南剑天当顶镇压。

    陡然,南剑天气势一变,衣袂无风自动猎猎作响,体表神光笼罩,头顶一尊宝塔冉冉升起,正是七 界至宝九天轮回。

    迎头撞向霸下神龟,其背上所驮的三山五岳在撞击中轰然破碎。

    南剑天催剑斩下,霸下却龟**头一缩躲 进神甲内,剑气所过在龟甲上留下一道清晰的印迹,但远不足以将其破开,更妄谈斩杀霸下神龟。

    九天轮回迎头镇压,两大神物轰然相交,只见在其威压下神甲迅速龟裂,最后轰然即破,连同霸下 的肉躯一起被碾碎为肉泥。

    虚空中一位佝背老者现出真身,正是霸下之灵,神甲破碎在他后背呈现一只巨大的血洞,面色狰狞 而扭曲,望向南剑天尽是怨毒之色。

    南剑天身形冲天而起催剑所过将其拦腰斩杀,霸下之灵发出凄厉的 惨叫,暴毙当场。

    此时,虚王鼎方位再转,狮身人面兽狻猊越鼎而出,所过之处皆是滚滚烟火。笼罩整座总坛,丈余 之内皆是流烟,纵南剑天运极灵目仍不能堪破其真身所在。

    突然,背后虚空一荡狻猊凭空而现直取后心,南剑天身处烟火中虽然目不能辩,但六识尚存已然察 觉身后的变化,当下火麟剑反手斩出,狻猊被一剑斩杀。

    剑气所过它的虚像迎风消散化为虚无。

    化身!好一只狡猾的凶兽,南剑天暗叫“不好”,当下抽剑 回防。

    果然,只见面前流烟一阵翻腾而后向两面分散开来,狻猊张开血盆大口迎面扑至,却被南剑天回防 一剑横斩于胸,顿时皮开肉绽血光毕现。

    狻猊惨叫一声,一击不成当即身退,身形暴退再度隐没于滚滚 烟火中。

    南剑天祭剑全神防备。

    这时,四周再次响起‘唳唳’破风声,只见数条巨大的纹龙锁链拦腰卷来,链表神光笼罩其中隐现法相 蒲牢。

    “蒲牢,我本敬你英名远播,未曾想你却是不辩善恶之辈,一念之失英名尽毁,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

    南剑天身势冲天而起,脚踏纹龙锁挥剑将之尽数斩断,连环处血光毕现。断链竟一化二,二化三, 三化百千,织就一张弥天巨网笼罩而下,将南剑天团团锁捆。

    其链端的一只龙形兽纽化出蒲牢本尊,顺着纹龙锁迅速游近,血盆大口中犹如尸山腥风裹面,向南 剑天扑身杀来。

    “无人能阻我天门一统天南,蒲牢,你同样不能!”

    南剑天全身力量瞬间爆发,捆绑他的纹龙锁链禁制就此激发,全力压制他的反抗,但终究独木难支应声 析数迸断。

    南剑天催剑迎头斩下,一道凌厉的剑气透体穿过,蒲牢沉吼一声,再次化为一只龙形兽纽,却轰然 破碎,虚空中无数纹龙链节节炸裂。

    就在这时,虚空中传来一声凤鸣,只见殿台角处嘲凤复活,化为一只惊天火凤越鼎而出,口喷玄火 席卷下界。

    凶兽睚眦左右分持刀剑,以龙吞口斗之势扑身杀来。

    突然,在南剑天背后图腾之罐呈现,一时间周围宝光大盛,神罐久未现世今日必将再树战绩。

    图腾之罐将他整个人笼罩在魔光里,南剑天后束的秀发迎风飘舞,五指如钩,掌心黑洞自生。化为一只巨大的漩涡将周围流烟和滚滚玄火吞噬一空,整座天坛为之一清,使狻猊、嘲凤、睚眦三 大凶兽无处遁形。

第五百一十八章 蓝灵珠显威

    随着战力的不断提升,南剑天已能渐渐掌握战神万天的传承,并将灵石转化为自己的力量之源,与图腾之罐人宝合一。

    他就是图腾之罐,图腾之罐就是他,吞噬诸天之力集于一身,图腾罐大成之时则轩辕自生,天地自 成!

    九天轮回之日三千宇宙,六千世界加归一身,诸天万界莫敢不从。

    正所谓大道若无,虽然此时图腾之罐 已然不在,却又无处不在。催动图腾罐得心应手,仿佛是他身体的一部分,逆天灵宝更显玄妙无穷。

    凶兽睚眦来势汹汹,只觉手中一空,掌中杀伐利器竟不翼而飞。

    南剑天掌中黑洞吞噬所有,狻猊、 嘲凤、睚眦三兽被笼罩在一只巨大的漩涡里,空留一声悲鸣便被一股无可抗拒的力量扯入其中,命丧囫 囵。

    这时,一只红头巨牛在虚王鼎下应运而生,正是龙生九子之首囚牛。当它出现的那一刻,虚空中呈 现一只巨大的琴头,囚牛喜好音乐所以琴头成就了它的法像。

    琴弦一根根拨动,乐音如银川笼罩整座总坛,风雨不漏使人无从躲避,音符如同利箭所过之处万物告 破。

    乐符密集的攒射在剑甲上顿时擦得火花四溅,一道道细密的琴弦在他甲衣间紧紧穿连,极力侵蚀 和切入战甲。

    陡然南剑天暴喝一声,体内爆发出一股狂暴的力量,战铠神光大盛,万千琴弦析数迸断。

    当即南 剑天催剑斩下,剑气所过虚空中琴头血光毕现,九根拇指粗细的龙弦应声迸断乱作一团,巨大的琴头轰 然炸碎。

    “南剑天,竟敢毁我法相,本座让你不得好死。”囚牛竟口吐人言。

    它虽然受到虚王鼎的压制再难化出人形,但毕竟灵智尚存,本命法像被毁势必使它实力大损,岂有 不怒之理?

    只闻囚牛沉吼一声身势扶摇直上,瞬间暴涨为一头高达百丈的红头巨牛,四肢粗壮如磐虬,身势如 同黑山。

    铁蹄踏下整座晋国皇宫都在颤抖,气势汹汹扑来,势不可当。

    南剑天深得太极之道,以柔克刚逢强则避,当下凌空而起高登纹龙柱直上云端。

    囚牛望着云空中的 南剑天无可奈何,只有沉吼连连。

    陡然,它一双牛角迅速暴涨,化为两面巨大的骨刀拦腰斩下,高耸云端的纹龙柱被齐根斩断轰然即 倒,摔碎为无数段滚石。

    一角之威已是如厮,囚牛果然不愧为龙生九子之首。

    “囚牛,枉你自负平生却落得被锁于虚王鼎中代人受过,纵然你凶威不减当年也不过如此。”南剑天从天而降,催动火麟剑迎顶斩下。

    突然,在囚牛琴头正中处现出一颗舍利子,爆发出百丈 血光。

    一股狂暴的力量横击在南剑天胸前,他惨叫一声整个人被当空击飞出陨落在地。

    “这股力量来自佛界……”南剑天表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只觉吼间一甜嘴角血迹蜿蜒,他连忙运 功压制伤势。

    具说,得成大道的古佛大能在圆寂殡天后都会留下一颗舍利子,在佛界有十六位古佛。

    在陨落后共留下十六颗舍利,其中蕴涵有古佛毕生精华,每一颗都 拥有鬼神莫测之能。 若能齐集十六颗舍利,定能成就无上道行,只是从无人能做到这些。

    古佛之地凶险异常可谓瞬息万变,取宝不成反陷己身,稍有不慎便陨落其中。

    南剑天在帝都幸 得佛陀舍利,而囚牛琴头所纹的正是血光舍利,乃是血光古佛所留。

    血光人如其名被后世相传为一代凶佛,出家人向来以心平如水著称,而他却枉动杀念。只因一些皮 毛小事而大开杀戒,所过之处必现血光,闯立赫赫凶名,让人闻风而胆寒。

    而他的遗留至宝血光舍利更是充满杀伐之气,囚牛得此宝相助成为当仁不让的九子之首。

    久而久之却被血光戾气侵蚀入体,以置灵智尽丧,遭遇高手围杀身 死陨落,其后更被抽魂炼魄,囚禁于虚王鼎内永世不得超生,可谓是祸不单行。

    当真是成也血光,败也 血光!

    此时,只见囚牛身势如山,以万钧之势汹汹奔来,势不可当。

    只是在它胸前系有一只鸿口金铃,脆 鸣声响彻总坛,其中有一头红牛虚影若隐若现,此铃正是锁魂铃,囚牛的灵魂寄所。

    对此,南剑天看得真切:若能取得锁魂铃,不但能控制囚牛,甚至能使它为己用。囚牛已至十丈之外,铁蹄声犹如惊雷其下石破天惊。

    南剑天贴地就势滑出,在囚牛庞大的身体下溜 过,剑起铃落,已将锁魂铃摘取在手中。

    囚牛虽然身怀惊天之力, 但却反应迟缓应变不及,它的本命魂铃已被人摘取。

    囚牛顿时暴怒,调头以更加凶猛之势向南剑天冲来。

    “魂铃在手孽畜还敢造次!”

    南剑天将掌中魂铃招摇,锁魂音波滚滚涌出,将囚牛笼罩其中。

    只见囚牛沉吼连连,目现血光踌躇 不前,显然锁魂铃对它有着极大的威压。

    南剑天深知囚牛身怀血光舍利,拥有逆天之能,决非自己所能斩杀,唯有 另辟他途。

    “囚牛,晋国将你囚禁至今百般驱使,使你沦落至此,现在是你报仇的时候了,只要 你杀了晋皇我就还你自由。”南剑天以秘法传声,借助锁魂音波将这道声音打入囚牛灵魂中。

    囚牛意识被完全控制,怨毒的目光 望向张平,果然依言亡命奔杀向他,见此,南剑天露出得逞的微笑。

    “对方支言片语竟就将你驱使,如此是非不明留你何用,虚王鼎收魂锁魄,它可以造就你,同样能 再毁灭你。”

    张平全力催动虚王鼎迎杀向囚牛,见状囚牛不禁表露出惊骇之色,它深受此鼎所累不免有种本能的 恐惧。

    虚王鼎来势惊空躲避已是不及,一牛一鼎轰然相撞。

    囚牛未及发出惨叫,一颗硕大的牛头、庞大的躯体便被巨鼎撞碎,总坛上掀起一阵腥风血雨。

    伴随囚牛陨落,南剑天掌中锁魂铃也相随炸碎。

    这时,虚王鼎突然宝鼎开启,鼎口处旋风自生形成一只巨大的黑洞 ,一股无匹的吸力从其中爆发而出笼罩下界。

    囚牛魂影空留一声惨叫,身化流风被摄入其中。

    虚王鼎凶威无限,南剑天不禁大惊失色,只觉被一 股无形的力量笼罩,九极之力无可抵抗,接着脚下一轻便被扯入虚王鼎内,鼎盖轰然关闭。

    南剑天方才落入虚王鼎,其内的禁制便被引发,周围燃烧起熊熊烈火,将他团团包围。

    南剑天身经 百战处惊不变,却不免对虚王鼎另眼高看,龙之九子已使它玄妙无穷,没想到其中另有乾坤。

    这时,张平的身影凭空出现,俯视南剑天仰天狂笑道:“南剑天,没想到你扬威一时最后却落得如 此下场,虚王鼎不但是炼丹、炼器之用,更是我晋国镇国的圣器,克敌制胜的无上利器。王鼎即 出列无虚发,想他葛雄只因身怀阴阳圣火令便自负平生,却不知我的虚王鼎较阴阳圣火更厉害百倍,在 无极天火下只消一时片刻便足矣将你焚为一缕魂灰。南剑天,天剑派被你所灭,而你却终丧命我手,魔头将死真是大快人心。实乃天作孽犹可为自作 孽不可活,南剑已死,晋国称王!一切的胜利果实将由我晋国摘取。过了今天,天门将成为历史,我晋国将与天道宗平分天南,成就前 所未有的鸿图霸业,哈哈哈……”

    张平身形再度隐没在虚空中。

    只见虚空中突然掀起无尽火云,接着滚滚天火攒射而下,南剑天体表剑甲浮现,护体神光笼罩方 圆数丈,流火触之即破。

    周围无极圣火烈火熊熊,化为一条条火龙张牙舞爪扑杀而来。

    南剑天祭出修罗剑,剑气如 川横扫四方,圣火龙析数被迎刃斩杀,再次化为无极圣火如潮水退却。

    只见在另一方,囚牛的魂影在触及圣火的一刹那竟就燃烧起来,在挣扎和奔跑中化为一缕飞灰,只 留下一颗血光舍利悬浮在虚空中,散发出莹莹血光抗拒圣火侵蚀。

    血光舍利虽然是凶佛血光所留遗物,但毕竟是佛门圣物,具有辟邪之效,无极圣火被远远隔拒在外 ,一时间竟不能将其炼化。

    只见四周囚牛、睚眦、嘲凤、蒲牢、狻猊、霸下、螭吻、狴犴、负口,九龙之子虚像再次呈现,在 虚空中各显神通,竟神威不减当日。

    九子归位无极自生,虚王鼎因此威力大增,无极圣火再次窜高一头。

    虚空火云翻滚,下界流火疾射 ,直烧得天云惨淡。

    王鼎外,张平运转神通全力催动虚王鼎,凭空而座头顶血气蒸腾。

    南剑天就地打座运功抵抗极火侵 蚀,纵他身居灵异之体,也难抵挡圣火侵蚀。 护体神光轰然炸碎,无极圣火犹如附骨之蛊将他紧紧缠绕,在毛孔、七窍中侵入体内,一条条火蛇肆无忌惮,将他体内生机破坏殆尽。

    南剑天气势颓废,面色一沉一口血箭脱喉而出,随后歪身倒地。体内元阳之气在无极圣火中被破, 整个人奄奄一息频临油枯灯灭之境。

    就在这弥留之际,陡然,剑甲护心镜前灵石浮现爆发出千丈豪光,黯淡无光的战甲再次神光毕现。

    灵石在下界乃 是无敌的存在,在它面前万法不存,神光笼罩之处天地流火、无极圣火析数泯灭,天地为之大清。

    虚空中囚牛、睚眦、嘲凤、蒲牢、狻猊、霸下、螭吻、狴犴、文龙负口再次呈现,皆是惊翅四飞。

    灵石乃是战神本源,其中有取之不完用之不竭的力量,得此逆天神宝相助南剑天瞬间恢复至全盛, 当下祭出修罗剑,一道无匹的剑气横扫八方。

    凌厉的剑气透体而过,龙之九子惨叫一声被迎锋斩杀化 为虚无。

    突然,虚王鼎内迸射出百丈豪光,王鼎传达出剧烈的颤抖,鼎身已出现细密的裂痕,时而暴涨时而 疾缩,而后轰然爆破,南剑天破鼎而出从天而降。后束的秀发迎风飘舞,衣袂无风自动猎猎做响,冷目 中折射出不可逼视的尊威。

    却说晋皇张平急功近切,自他接任晋皇后便将自己的本源之力与虚王鼎一脉相连,将镇派至 宝炼化为自己的本

    命法器。 方才实现功力的突飞猛进,力压对自己持有反声者,得以稳坐晋皇大位。

    而现在虚王鼎毁,本源之 力随之泯灭,终不免鼎毁人亡。

    张平身受重创淬地一口精血,状已疯狂。

    “本源被破我自知难逃一死,南剑天,家亡国恨皆由你一己而生,以 独己之力连灭四国三派,此等疯狂之举也只有你南剑天方能做到。本座都不免对你敬佩有加,但敌人就 是敌人,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晋国之行将是你人生的最后一站。我晋国若要灭亡,也要让你南剑 天陪葬,天若无道我愿以身正道,天剑无心以我为心。”

    张平血目怒张已心有死志,豪壮的声音依旧在虚空中回荡。

    只见横插于地的两柄断剑一阵颤抖,剑身血光毕现冲天而起在虚空中相交。

    断剑合璧完美相合,断 痕恢复如初,宝剑神光如水剑身轻颤,发出阵阵轻啸。

    “天剑之下遇神杀神,遇魔斩魔,南剑天,我愿与你同归于尽,以维护我晋国千年清誉。现在就 让你见识我晋国无上护国大阵——天剑无极!”

    张平暴喝一声已将天剑招取在手,当下剑走无极舞动乾坤,三尺青锋直指苍穹。

    只见总坛上方风起 云清,虚空中秋毫毕现。

    天光涟漪中一个巨大的结界凭空而现,将整座皇宫笼罩其中,其上更悬挂有无数柄巨剑,只等一 声令下便万剑齐发,攒杀来犯之敌。

    当然,万剑不明敌我,晋国皇宫也不免在这等毁灭所有的大阵中毁于 一旦。 灭杀敌人的同时毁灭自己,与来犯强敌同归于尽,正是天剑无极的霸道之处。

    此阵阵心就是天剑, 由晋国历代晋皇亲手掌管,不到国破家亡的存亡关头切不可轻易开启此阵。

    “南剑天,我晋国上下悍不畏死,我虽不才但不惜此头,愿以鲜血洗清我晋国蒙受的耻辱。想灭我晋国你须得付出更大的代价,今天是我晋国第一次开启天剑无极大阵,也是最后一次,若有幸存的晋国子弟定要重树我晋国往日雄威。”此时,虚空中天剑无极大阵已形成战力,阵眼处凭空现出一只巨大的天锁,只要将其打开便可催动 此阵。

    “南剑天!”张平恨声念道。

    他目现决然之色,陡然将天剑抛入虚空,直至百丈高空天剑从天而降,青 锋直指张平,在天顶缓缓没入体内。

    张平与天剑人剑合一气势陡增,血口张合间一只三寸秀小的金色钥匙脱口而出,化为一把遮天巨匙 直奔天锁之心。

    就在两大神物相交的刹那,天地为之失色。

    天剑无极大阵在黄金之匙和天锁相合的瞬间当即开启,一柄柄当空悬浮的巨剑被引动而发,强力破 开虚空,连带着一道道惊天流鸿直扑下界。

    晋国子弟仰望空中,皆是惊目惶舌,表露出难掩的恐惧。

    天剑无极乃是一股灭绝一切的狂暴力量 ,让他们难生抵抗之心,实力不足的晋国武者在其威压下当即七窍流血暴毙身亡,更有甚者爆体身亡,笼罩在其神光下刀 剑难出万法不存。

    总坛上高耸云天的纹龙石柱被其强势破开禁制,自上而下一剑破开,无匹的剑气将之绞为飞灰。

    万剑攒射疏而不漏,剑势笼罩下界的每一寸土地,所过之处无不石破天惊。高耸入云的山锋被巨剑 拦腰削断,而后被自中劈开轰然炸碎为无数陨石。

    晋国皇室子弟未及发出惨叫便被一柄柄巨剑轰杀,尸骨无存。

    天剑无极仅发动第一轮攻势,晋国皇宫内的守卫和皇室成员便折损过半。虚空中巨剑还在纷飞激射,下界已是修罗地狱, 残肢断体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晋国立足根基已毁,过了今天,道统将彻底颠覆。

    望着眼前的一幕,南剑天似有所感。

    眼前的一切与天剑派的一幕何其相似,而晋国身为天剑派的盟国,其护国大阵多半参考了天剑派的护山大阵,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张平本源被毁,无论此战成败与否他都必死无疑,但是如若南剑天陨落在天剑无极中,则为天道宗 留下了一统天南的锲机。

    虽然天道宗在天南势力有限,但若失去南剑天的统治,天门将树倒猕猴。

    这也正是天道宗期待的结果。

    望着一个又一个晋国子弟在阵中陨落,张平直看得虎目充血,皮之将亡,毛将焉附?

    “南剑天,血债血偿,我不惜将晋国上下推入天剑无极绝杀阵中,已立志誓要杀你,与你这杀人 不眨眼的魔头同归于尽,还我天南一片净土。”张平狞声道。

    一股强大的威压笼罩下界,在其下南剑天只觉仿佛万山加顶。

    云空中一柄遮天巨剑破碎虚空,拖着一道惊天流鸿向他当顶刺下。

    南剑天冷目仰望划破苍穹从天而降的巨剑,他深知欲行颠覆晋国必先破万剑无极大阵,不然一切都是枉谈。

    当下南剑天运转九天飞仙刃,化为一道血鸿刺向巨剑。

    “轰隆隆!”

    伴随惊天炸响,九天飞仙刃崩碎了剑虹。

    “果然!”见此,南剑天目色了然,当下他将三柄九天飞仙刃一起祭出,在他的身遭交织出一道血色光罩,剑雨落在其上便被弹射开来。

    “晋国上下将被我屠杀一空,鸡犬 不留!”南剑天阴声道。

    “南剑天,尔敢!”张平厉声道。

    他深知今天此战若败只怕就真如了南剑天所言。

    “为了铸就天门的霸业我不惜与天下为敌,灭门灭国大杀四方,还有何不敢?”南剑天豪言道。

    此时,南剑天以血色光罩阻挡剑雨,虚空中二翼天使化为一只遮天巨乌,十指如峰,双翼如同两片乌云在空中铺展开来,双翼鼓 动间产生黑色的旋风,席卷八方,总坛每个角落皆笼罩在这阵狂暴的气息下。

    一时间周围风刃四起,坚硬的纹龙柱被斩得碎石飞溅,晋国幸存的子弟析 数被风刃洞杀。再次血溅总坛,尸横遍地。

    这一战,晋国亡国灭种!

    “南剑天,我晋国上下与你无怨无仇,为什么再次大开杀戒,难道非要将我晋国根基断送你才 肯休手?本座让你不得好死!”张平狠声道。

    虚空中,巨剑掀起狂涛巨浪,惊天剑气迎头斩下。

    二翼天使振翅高 飞,饮天长鸣,南剑天将三柄九天飞仙刃一起打出,仙刃逆顶斩上。

    两大无上利器轰然相交爆发出万丈豪光,狂暴的力量席卷当空,无尽虚空为之破碎。

    高耸云端的纹 龙石柱其中蕴涵的禁制一触即破,如同朽木被全部催毁。

    在两剑的威压下整座皇宫在不断崩溃和 下沉,地表遍布纵横交错的裂痕,宫阙成排地倒塌。

    周围的每一寸土地都被鲜血撒满,到处都是被巨剑轰出的陨坑,万物皆在天剑 无极绝杀大阵中化为乌有,晋国再也不复往日的荣威。

    这时,在南剑天头顶一只神秘的魔珠冉冉升起,其内光华流动,狂暴的力量流于体表,正是魔界至宝蓝灵珠。

    当即南剑天引动蓝灵珠,一道惊天魔鸿就势而起,灌输入二翼天使体内。二大魔物同出本源,二翼 天使得此相助顿时魔威大盛,翼刀魔焰燃烧,魔刃光华流动,天剑神光在无 尽魔焰中泯灭,剑身也受到魔焰的侵蚀光华大减。

    天剑轰然即破,寸寸破碎当空化为乌有。

    虚空中,万剑齐发,犹如雷暴般疾风暴雨地陨落下来,充斥着毁灭的气息。

    似乎是感受到了危机,魔界至宝蓝灵珠突然光华大盛,化为一道幽蓝色的漩涡,缓而有力地旋转不息,每旋转一次都带动了周围天地元气的运行,自然也有数之不尽的剑气落入其中消失无踪。

    仅仅不到半柱香的时间虚空中的剑瀑便被吞噬一空。

    一切仿佛都未曾发生。

    此刻,晋皇张平也有了明显变化。

    得到心石相助张平已毁的本源竟再次生成,全身笼罩在神光中,天剑之精玄妙无穷,释放秉天异力 在迅速修复他已损的体质。

    张平鹤发童颜衣袂无风自动,整个人重获生机气势陡增,他劫后余生仰天狂笑 : “天剑乃是夺天地造化铸就,其中蕴涵秉天异能,岂是你一介凡夫俗子所能胜过的?现在天剑之精 与我相融,化为本源,我就是天剑,天剑就是我,天剑之心出炉之日定也非我莫属,天剑即出伏尸百里,试问 天下谁人能当其锋?

    “而我天剑派颠覆天道宗,横扫诸派称霸天南之日为时不远!南剑天,你破我本源非但没能毁灭我 ,反而助老夫得窥无上大道,真是天佑我晋国,可你却必死无疑。想我晋国雄立百年,而今天万余精锐子弟析数陨落于天剑无极阵中,千年根基就此毁于一 旦。不知何年何月才能恢复往日的盛况,而这一切都是由你造就,南剑天,唯有取你项上首级方能消我 心头之恨。”

    “当你死后我会将你的尸身挂在辕门之上,警告诸派莫敢再犯天南,并昭告天下:原来天门门主南剑天 徒负虚名枉披人皮,竟是魔族的奸细。什么侠肝义胆英雄传奇,皆成往事,而天门也势必成为众矢之的 。只待天门告破,我晋国便乘虚而入横扫四野,哈哈哈……实在妙极!”

    张平脸色陡寒,当下催掌杀向南剑天,五指如钩直取而来。

    “真是好歹毒的用心,张平,你的阴谋不会得逞,我更不会让你危害天门!”南剑天虎目充血声音嘶厉。

    “把你对天门和天弓帝国的忠心带到坟墓去吧!”张平破空而来,催掌对他当顶拍下。

    突然,当空悬浮的血色光罩散开,化为三柄仙人袭杀而来,

    眼见九天飞仙刃气势惊人,张平不敢大意,他闪身躲开了一枚仙刃,接着挥剑荡开了第二柄,但是如此之近的距离他最终没能躲开第三柄仙刃。

    九天飞仙刃快若光电,直取张平前心。

    “扑哧”

    九天飞仙刃毫无阻势, 就势破体而入,在后心没出。

    张平猝不及防就此被仙刃袭杀。

    本源再次被破,天剑之精所化心石轰然即破,方才恢复全盛的力量被迅速抽干,整个人气势登时颓 靡下来。

    张平身形僵立当空,掌势惊天却最终没有落下,表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陡然他全身腾起一阵血雾 ,周遭三十六*

    *大死穴应声爆破,七窍血流如注。本源被破,本尊生机立断,纵是大罗金仙也无力回天。

    就在张平陨落的那一刻,虚空中如惠星般陨落的巨剑析数止却,接着寸寸崩溃化为一缕流风,或被蓝灵珠化为的洞天吞噬。

    虚空中,天锁和开启天剑无极大阵的黄金之匙当空爆破化为虚无,遮天而起的结界轰然炸碎,如同一道天屏 落幕,朗朗乾坤风清云淡,天地为之大清。

    晋国告破,从此在天南六派中除名,还有西夏国,天门挥师 所过便足矣将其荡平。

    铸剑山庄已然封山,暂时不足为虑,而天道宗毕竟是一流宗门,在天门只有一个分舵,斩杀天道宗长老许年庆只是一个警告,只要天道门没有下一步的动作,南剑天并不愿直接面对天道宗。

    可以说天门在天南的霸业已成,无可阻挡!

    只是天南的局势并不容乐观,在北 方蛮荒之地还有魔族和兽族虎视眈眈,百氏一族更加不甘寂寞蠢蠢欲动,还有战族,扬言报复天门,另一轮战事必将再起。

    大敌已去南剑天不禁心神一松。

    现在的晋国皇宫再无生命迹象,有的只是满目疮夷和不能尽收的苍凉,就连设有禁制的总坛也在天 剑无极大阵中被完全催毁。

    整座皇宫被移为平地,笼罩在死亡气息下,残存在虚空中狂暴 的力量掀起阵阵飓风,裹面的腥风带走亡者的哀思,虚空中残云蒙蔽了神伤。

    南剑天大手一挥将残破的虚王鼎收取,此鼎在将来会有大用。

    另外,在虚王鼎 破灭的上空血光舍利依旧当空悬浮,囚牛已灭如此至宝却成为无主之物,南剑天将其指手招来当口吞下 。

    只觉一股异样的能量在丹田升起,顿时全身腾起一阵血光,脸色忽明忽暗。凶戾、暴虐、杀伐,种 种负面气息笼罩心头,一道阴厉的声音在心间响起:

    “他们都在阻止你,在与你为敌,他们都该死,去杀光他们,杀,杀,杀……”

    这道声音充满魔力蛊惑在南剑天心头,双手紧握火麟剑目现噬血的光芒,若非此时他接连催动仙刃已消耗了大部分的力量,只怕会立刻提剑大杀四方。

    突然,一道血光直冲心头,血光舍利竟欲夺取他的心智,南剑天神色一滞双目陷入空洞。

    陡然目中 血光大盛,眼前异像丛生心魔四起,疯血在体内迅速运转经脉逆行,正是走火入魔的迹象。

    就在此时,佛陀舍利凭空而现,一只巨大的佛印当空悬浮,佛光浩浩向南剑天当顶灌下。

    他全身沐 浴在神圣的佛光里,血光再次被压制回舍利子中,有佛陀舍利在旁镇压血光舍利终于恢复平静。散发出 莹莹血光,一扫凶戾、暴虐之气变得柔合至极。

    血光褪祛南剑天神色恢复如初,历经此番生死大劫惊煞一身冷汗,不禁暗道一声好险:

    “血光舍利果然不愧为凶佛血光的遗宝,古佛虽然已客死千年,但其涛天杀意永存。仅他残存其中的 一抹神智便足矣引人无数堕入魔道,自古不知有多少身居此宝的绝世高手因它而误入歧途身死陨落。”

    今日若非南剑天身怀佛陀舍利守住心智不失,只怕不免被血光侵体,以致灵识尽灭堕入魔道,步入 前者的后辙。

    数十载苦修毁于一旦,饮恨九泉。

    “天剑果然不愧为下界第一魁宝,天剑之精几乎将我重创,还好有九天飞仙刃护体,此宝在破败后凶威 依旧,当真是可怕至极!”南剑天暗自赞叹。

    天门总坛。

    “禀门主,已按照法令将西夏国荡平,天南境内的势力或归降,或被斩断了道统,现在整个天南都在我天门控制下。”程刚巨细无漏地汇报战绩。

    “你做事我自然放心!”南剑天欣慰地说道。

    “只是,铸剑山庄山门禁闭,我们是暂时无可奈何,还有天道宗分舵,也在我天南境内不知作何处置?”

    “铸剑山庄就由他去吧,天道宗毕竟是中土大陆顶尖门派,底蕴不比仙宗弱,只要天道宗分舵没有出格的举动,暂时不要动他,如此庞然大物,不可轻易为敌!”南剑天说道。

    “是,门主!”

    “另外,这是关于《金刚诀》的心得!”程刚交出一个册子,正是他关于《金刚诀》功法的心得和感悟。

    “很好,我会仔细领悟。”南剑天没有拒绝,他接过了册子,大致瞄了一眼赞口不绝。

    “的确,现在你拜大耳和尚为师,有他的点化,你对于金刚诀功法的领悟还在我之上,不足为奇。”

    “门主过誉了!”

    当程刚离去,姬无双缓步而来,面带微笑。

    “你的这名属下很有意思。”姬无双说道。

    “他是我的朋友。”

    “看得出你们情谊深厚。”

    南剑天不置可否。

    “这一战你可谓打出了天门的地位。”

    “我更应该谢谢你,没有你的九天飞仙刃,这一战不会如此出彩!”

    “说到底,良器唯有到了伯乐手中才能发挥其威力,你大可不必谢我!若你真的要谢我,不如……”

    “不如什么?”

    “不如……现在不提也罢,最让人刻骨铭心的,是让一个人感到愧疚,这样他才能永远记住你。”

    “的确,在这浮躁人世,记住一个人太难,而忘却一个人又太易。”

    “能够让你记住一个人,也唯有此法!”

    “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天南的势力绝不局限于这些,还有太多的庞然大物没有浮出水面。”南剑天道。

    “看来你还算清醒,没有被胜利冲昏头脑。”

    “胜利是暂时的,最为可怕的是隐藏暗中你所看不到的敌人,譬如,天道宗!”

    “天道宗的渊源甚至比仙宗还要久远,其势力范围横跨中土大陆,甚至在西土和东土也有分支,是当今少有的超级宗门,就连毒宗都要避让,还有圣火门,源自西土大陆,也不可小觑。”姬无双道。

    “所以,暂时不能与天道宗和圣火门为敌?”

    “不错,至少当下是如此,杀一个小小的外门长老天道宗还不会真正在乎,但如实再进一步,恐怕会忤逆其怒!而圣火门大本营远在西土大陆,主力难以横渡,你虽杀了圣火门少主,但短时间内还不会有太大的麻烦。”

    “我自有分寸。”

    “你能够与帝国三殿下结交,这是天门不错的开端,但也容易卷入更大的风浪,要知道帝国皇室正陷入夺敵之争,天门一个不小心就会把自己陷进去。”

    “这个问题我早已想过,但是自从站在杜家的对立面,便已经没有选择,这场游戏并非天门制定,所以何时退出也不是我说了算。”南剑天苦笑。

    “的确,天南不得清净,而现在二殿下和杜家又同时盯上了天南,天门确实无法置身事外。”

    “听说你组建了一个神秘的组织,名唤侠盗联盟,而你借此网罗了一批诛仙榜上的高手。”姬无双目现奇光。

    “看来你的消息十分灵通。”南剑天微微一笑说道。

    “自然!方才你的微笑很迷人,对了,你可以多笑一笑。”姬无双目露痴醉之色。

    南剑天只是笑而不语。

    “侠盗联盟,果然是一个很有趣的名字,我也很感兴趣。”

    “噢,怎么,你也有意加入?”

    “如果南门主不吝,我自然希望如此。”

    “如果你加入,副盟主的位置就是你的,自然,能者居之,我相信你的能力。”

    “如此多谢抬爱了!”

    “既如此,我们一言为定,从今日起你便是侠盗联盟的副盟主。”

    姬无双看南剑天生怕他反悔的样子,不禁嗤笑一声,花枝乱颤。

    “看来从今儿起我要叫你‘盟主大人’了!”

    “我还是习惯你叫我南剑天!”

    “也好!”

    南剑天心中窃喜,能够吸引姬无双加入侠盗联盟,无疑是极大的收获,这是一张巨大的底牌,必要时拿出可起到一定千偶的功效。

    “当今世道,人心浮躁,江湖杂乱,门派纷争,你若想带领天门更进一步,须得走出天南,心更应该放眼天下。”姬无双正色道。

    “如今的江湖门派多半都是仙宗和毒宗的附庸,还有一部分选择依附帝国的势力,走出天南,无疑在夹缝中求生,谈何容易?”南剑天说道。

    “不!还有三大势力之外的地方,那里即便是仙宗、毒宗还有帝国都未曾涉足,就看你有没有胆量去取,去争,去夺!”姬无双目露精光。

    “什么地方三大势力未曾涉足?”

    “四大盗团和五大兵团的领地!”姬无双说道。

    闻言,南剑天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的确,四大盗团和五大兵团臭名昭著,就连帝国都数次未能剿灭,这祸害也变延存至今,殆害无穷。”

    “正因如此,如果天门能够灭了四大盗团和五大兵团,无疑就是打开了进入帝国腹地的缺口,那个时候就算是仙宗和毒宗也不好说什么,毕竟天门已经占领了道义的制高点。”

    “这的确是一个妙策。”南剑天怦然心动。

    “自然,四大盗团和五大兵团非泛泛之辈,执行起来需要极大的魄力,机会与风险并存。”姬无双意味深长说道。

    “另外,还有一件事,对你很重要。”姬无双想起了在楚国皇陵外看到的那道魅影,他内心一阵犹豫。

    ‘我到底应不应该告诉他,如果当他知道南宫婉还在世又会是怎样的疯狂,南宫婉已化身为魅,说到底她还是死了,且人鬼殊途,这段情注定不会有结果,还是先不要告诉他,不然指不定会有什么乱子。’他心中瞬间有了计较。

    “何事?”

    “我突然想起一件要事,我现在就要返回毒宗。”言罢,姬无双不等南剑天作答,破空而去。

    “当真是一个怪人!”南剑天摇头苦笑。

    ……

第五百一十九章 四大盗团

    江湖上一直有着关于四大盗团和五大兵团的传说。

    四大盗 团和五大雇佣兵团,这些非国家势力皆由三大帝国的通缉犯和十恶不赦的江洋大盗组成,烧杀抢掠无恶 不作。

    九大黑恶势力曾多次受到大军围剿,但四大盗团外线耳目众多甚至军方要员也被买通,竟能先其一 步获知军情。凭借其灵活的机动数次躲过灭顶之灾,得以在三大帝国的夹缝中生存下来,而后更渐渐闯 立威名。

    四大盗团和五大雇佣兵团共计九大团主无一不是凶名昭著之辈,且皆是唯利是图之人。为了金钱和 利益甘冒天下所指,甚至不惜与三大帝国为敌。可谓一利当头势不退让。

    利字当头没有永远的敌人,更没有永远的朋友。为了利益,九大势力不惜与三大帝国反目成仇,更 不惧与帝国为敌。

    而一些居心叵测的门派和团体则利用九大势力在暗中作乱,达到消耗天弓帝国的目的。

    正因如此,在一开始四大盗团和五大兵团让帝国如鲠在喉,寝食难安,兵乱方息,匪患又起,但久而久之四大盗团和五大兵团也渐渐安分了下来,大多数时间都在划定的区域内活动,这在后来也便成为了他们的领地,久而久之,甚至九大势力有了自己的财路来源,自然也便不屑打家劫舍的勾当,而帝国也对此做了最大的容忍。

    毕竟一个盗团移灭容易,但若是九大势力合一,无疑将会造成帝国的动荡,这也是帝国高层不想看到的局面。

    南剑天将门内事宜交予程刚和陈圆圆二人,而后赶往九大势力的聚集地直捣黄龙,意图毕功于一役,为天门走出天南打开重要一步 。

    南剑天首先要对付的是恶贯满盈的四大盗团,四大盗团中人到处坑蒙拐骗、奸**淫掳掠可谓无恶不作, 严重威胁到帝国的周边统治,且进攻四大盗团不禁不会引起其他门派的抵触,反会为天门增加声誉,有利于天门进一步扩张。

    百姓深受其害诉苦无门,无论于公于私,匪患不得不除。

    而现在南剑天所赶往之地乃是青丘之泽, 是四大盗团排名第四的风伯的属地。

    他选择其中最弱的一个下手,也是为了试探四大盗团的虚实,是否如外界传言的那般强大?

    相传风伯乃是鸷鸟的化身,如鹰似雕,翅大起风。此人向来独断专行,盗团组成少则数百人,多则 成千上万,而他从来只是孤身一人,另有近百人全是他的下人和婢女,主要负责伺候他的生活起居。

    风伯行事怪癖:非豪门世家不抢,非官银巨财不劫,甚至小国皇室也 深受其害,一夜之间举国财富被洗劫一空。

    风伯鲜少出没江湖,但三年不出手,出手吃三年。可谓是凶名远播,不知令多少名门世家和为富一 方的财阀闻风丧胆。他虽然只身一人却被列入四大盗团之列,由此可见一斑。

    四大盗团为躲避三大帝国的通缉皆将总府设于蛮荒之地,其核心所在更隐藏于时空裂缝中。这样即 使外部势力全军覆没也不致遭受毁灭性的打击,精锐未灭则假以时日便可招兵买马卷土重来。因此四大 盗团得以长盛不衰。

    此时,南剑天已至青丘之泽外,在他眼前呈现的却是另一派蛮荒风光:只见草树遍地郁郁葱葱,花 红柳绿鸟语花香,如同置身世外桃源。难以想象在荒芜之地竟有此番景象,这些皆是风伯混天斗的杰作 。

    混天斗所过之处,即使寸草不生的贫瘠之地也会立刻变得四季如春,可谓玄妙无穷。纵南剑天一生 观奇事无数也不禁暗叹于心。

    “到底何人,竟敢擅闯青丘之泽?”虚空中突然炸响一声。

    风伯向来喜怒无常,常把误入府邸的人 虐杀致死,青丘之泽已被外界视为死亡的禁地,谁人敢轻易涉足?

    就在南剑天踏入青丘之泽的那一刻, 风伯便已察觉。

    “在下南剑天前来拜山,还望风伯不吝赐教!”南剑天不卑不亢道。他喊话时有意加注元力,雄浑 的声音将周围空气震得“嗡嗡”作响。

    “南剑天?可是天门之主南剑天?”闻言,对方不禁讶然一声,接着风伯的身形在虚空中渐渐呈现并 化出形体。

    果如传闻所言,其人如鹰似雕,双臂如翼,周身一翎翎羽毛如同利箭倒竖。鹰钩鼻,面部奇麟遍布 ,目光犀利如电打量着面前的青年。在其目光下南剑天只觉自己整个人都被其看穿,**裸的感觉使他浑 不自然。

    “不错,正是晚辈!”南剑天道。

    “果然有气魄,且年轻有为不失为一代枭雄,只是不知你是否真 如传说中那般英明神武?”

    “传闻是真是假,风伯若想知道一试便知。”

    “噢!这么说来你还想与本座动手?”风伯打趣道。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南剑天单手轻抚剑身,不再看对方一眼。

    见此,风伯脸色不禁陡冷,在他看来南剑天的每个举动无一不在挑衅他的尊威。但南剑天也是雄霸 一方的风云人物,高傲自负自然无可厚非。

    况且,风伯不明南剑天的真正底细,只是听传闻中说他的身手如何高绝,想来此子有些手段并非诳 语。并且,在南剑天背后还有天门和侠盗联盟两大新兴势力,连天南四国都败走下风,就此得罪实属不 智之举。

    ‘听闻南剑天所言不善便知他此行而来定无好事,还是万莫轻易开罪为妙。’念及于此,风伯揇耐住心 中的怒火,道:“南剑天,自古成就大事者不拘小节,本座不与你计较这些,只是不知你此行 而来所谓何事?”

    “无事不登三宝殿,既然能劳我移尊大驾自然是天大之事,我此行而来不为其他,只为向风伯借一 件东西,只是不知你肯是不肯?”南剑天似笑非笑问道。

    “肯!如何不肯?若能借机与南门主结交一二,我实属荣幸之至。南兄但讲无妨,只要我风某人能够 拿得出,必定竭力办到。”风伯弥态可掬道。

    现在,天门已经统治了整个天南,只要能攀上南剑天这棵大树,日后他便可以在天南境内随意活动,三大帝国鞭长莫及又能奈得他何?若因此损失些什么也是值得,只要南剑天不提 出过分的要求也便答应了他,风伯心中已然敲定主意。

    “风伯果然是豪爽之人,如此甚好,风伯,你可要听好了,我所要的乃是你项上人头,你给是不给 ?”此刻,南剑天杀机毕现,周围空气为之陡寒。

    “南剑天,莫要欺我太甚。你我皆为一方霸主本应惺惺相惜,再者我久居青丘之泽本无心世事,更 与你天门、乃至天弓帝国无冤无仇,为何苦苦相逼?”

    闻言,风伯脸庞一阵扭曲,紧握的铁拳发出清脆的骨节撞响声。他终于意识到南剑天的无礼,不禁爆发雷霆之怒。想他身为一丘之貉,向来只有他向别人索命的份, 岂能容忍受他人威胁?

    “风伯,九大势力蠢蠢欲动,已威胁到帝国和我天门的安危,且你们这些渣滓荼毒人间,民不聊生,四大盗团和五大军团要逐一消灭,而你的青丘之泽则是第一家。”

    “南剑天,休得狂言。想要覆灭我青丘之泽就怕你没有这份本事,你想让我死,我让你也难以好活 。”风伯脸色狰狞气急败坏道。

    “既然你不愿献出项上人头,我只有自己来取了。”

    “锵”

    南剑天拔剑而出当下催剑 杀来。

    “南剑天,你若把本座作为善欺之辈便大错特错了,现在便告诉你我能够独霸一方的理由。混天斗 !”风伯大喝一声随后只见虚空中一尊遮天巨斗从天而降,势如山岳向南剑天当顶镇压,下界天地为之 失色。

    “米粒之光也敢放辉?”南剑天催剑一式‘力劈华山’当空斩下,一道磅礴的剑气激射而出,犹如 山呼海啸,所过之处无不飞沙走石,仿佛有无数猛兽出没其中。

    神龙虚像相随剑气向混天斗直扑而去,庞大的身形化为一道金光透穿而过,在斗底留下一只拳头大 小的漏洞。混天斗与火麟剑器灵一交即破,一时间精光尽泄,变得朴实无华与寻同法宝无异。

    “南剑天,竟敢毁我通天灵宝受死,生命之树!”

    只见一株参天古木被风伯只手招来,正是生命之树 。

    风伯在一次出山之时将一户巨富世家斩尽杀绝,抢夺财富无数,并意外获取生命树种一枚,于是由混 天斗耕种方得生命之树,并有了今日成果。

    只见生命之树根系张牙舞爪斩之不尽,呈遮天蔽日之势笼罩向南剑天,将其人紧紧缠绕。细密的根系在毛孔中钻入血肉内,迅速吞噬其生命精华,全身精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沿根系流逝入生命之树。

    得此寄养生命之树势如疯狂迅速生长,树身节节拔高。相随体内精元的流逝南剑天迅速衰老,鹤发 沧颜,光华的肌肤在瞬间变得沧桑如壑。仿佛衰老了几十岁,在瞬间由年轻力壮的青年变为行将入木的 老人。

    但就在这时,只见一株擎天巨树在南剑天身后呈现,正是菩提之树,具有引天地元气为拥有者醒神 开窍之能。当年佛陀便是在此树下觉悟,修成道法。经过南剑天的数度催化,此时,菩提之树已真正成 长起来:

    只见枝肥叶瘦迎风“簌簌”作响,树头郁郁葱葱遮天连碧,擎天一柱遥指苍穹。此树方出顿时虚空 中被一股浓郁的灵气充斥,周围洋溢着神圣不可侵犯的气息。

    生命之树吞噬之力被当空切断,天地灵气仿佛受到召唤在菩提之树枝叶间汇聚,而后化为一道流鸿 灌输入南剑天体内,使其丧失的生命精华在瞬间恢复,沧桑的容颜即刻恢复红润饱满,肌肤吹弹可破宛 若新生。

    “此树……竟然是传说中的四大灵树之一——菩提之树,他如何会拥有?”风伯不由得心中一惊, 虽说他的生命之树能够吞噬修士生命精华,甚至直接吞噬他人修为融归己用,可谓玄

    妙无穷。但却远远 无法与菩提之树相提并论,现在两大灵树狭路相逢结果可想而知。

    菩提之树是为佛界圣物,远非能代拥有者醒神开窍那么简单。当其成熟之时便会自主生成树灵,开 启灵智,进而化出形体,代主人征战沙场。甚至可化为树心寄生在南剑天体内,诸如取代灵石为南剑天 源源不断的提供战力本源。

    在菩提之树威压之下,生命之树不住发出沉鸣,树身枝连叶断。南剑天打坐于菩提之树下全身佛光 笼罩,肌肤被映照得呈红铜色,如金似刚,如同佛陀再世。

    且口中念念有词,一串串佛号自中鱼贯涌出,凝结为一只遮天佛印如轮般当空急速旋转,掀起金光 万道破空而出直取生命之树。

    只闻“霍然”一声,佛印以摧枯拉朽之势迎刃斩过,生命之树竟如同朽木被拦腰斩断,一时间枝零 叶断,生命之树当空破灭殆尽,化为乌有。

    “烈焰剑!熔尽八方!”

    风伯催剑连连斩下,烈焰如潮席卷四方,化为一条条火龙奔腾 而出。所过之处坚硬的磐石化为赤红而流动的岩浆,万物在其下灰飞烟灭,原本一派勃勃生机的青丘之 泽顿时变得千疮百孔。

    烈焰剑势不可挡,南剑天身形连连暴退,在火舌下游走躲避过数条迎面扑来的火龙。

    “南剑天,竟敢毁我静修之地,让你纳命来偿。”风伯话声方落,只见一只身形巨大的火狐从天而 降,全身烈火熊熊燃烧,正是烈焰剑中封印的器灵。

    只见其背后三条火尾在虚空中舒展蔓延,毛发根根倒竖如刺,分毫毕现。狐族本生于灵界生命力悠 长,下界狐族十分稀缺,火狐一族更是如数家珍。

    狐类每一千年生出一尾,传说中的九尾灵狐身怀万年道行,可谓法力无边。据下界记载:唯有兽神 原配妻子是为九尾灵狐,只可惜现在她被锁于中土大陆锁妖台。

    在一千年前发生了一次亘古未有的人兽两族决战,中土世界所有国家悉数被卷入其中,包括三大帝 国在内东土和西土大陆也被波及。兽神大人更是出关披马上阵对决人类绝世高手,此次大战中双方死伤无数,兽神惜败,最后终以人类惨胜而告终。

    然而人类百亿人口却因此战折损近半,可谓元气大伤。兽族损兵折将开始撤出中土大陆,回归北荒 贫瘠之地。兽神大人被人类高手重创而逃,无暇之余其妻子九尾狐后被人类高手合力捉取。

    铸剑宗师天剑客将传家至宝万年寒铁融以极阴之力打造为万年寒铁链,将九尾灵狐透体穿过。而后 将万年寒铁链一端锁于其琵琶骨上,以极阴之力压制其体内元力,使其难以催动力量反抗,此招可谓狠 毒至极。

    极阴之力无时无刻不在侵蚀其体魄,九尾狐后每日生不如死,其身心饱受摧残。人类借此以示对兽 神发动全族之力入侵中土世界的惩戒。

    却说兽神大人被重创而逃,进入十万大山腹地,竟迅速恢复实力,重新坐镇兽族,摆出与人类决一 死战的态势。使人类乘机颠覆兽族的计划就此落空,只有挥军南撤,兽神此举使兽族免遭灭族横祸。

    当兽神大人得知九尾狐后被囚的消息痛不欲生,仰天宣誓在有生之年势必覆灭人类。当下责令全族 上下与人类、魔族休兵,养精蓄锐,自己更是从此闭关千年,誓要功参造化。

    千年期间人兽两族依旧冲突不断,数万、乃至十数万级的军团对抗不时发生,且每百年兽族便会集 合百万大军进军中土,虽然每次皆以失败而告终,却锲而不舍。

    万年前兽族才是中土大陆的主人,并在这片土地上繁衍生息,经营积累。只是后来人类的出现使这 一切现状为之改变:

    人类凭借强盛的繁衍生殖能力和修习人皇创造的武技异能实现迅速变强,种族得以崛起,起初这些 并未引起兽族的警戒,反而对这个会直立行走的种族报以友好态度。

    直到有一次一名兽人强奸了一位人类女子。而这名女子正是人类族长人皇的女儿,为此两族大打出 手,人类的斗技令兽人防不胜防,一向自恃强大的兽族竟被弱小的人类杀得片甲不留。

    兽族方才如梦初醒,终于意识到人类的威胁,于是兴兵前来举族围剿。两大种族关系再度恶化。战 争之初,兽族凭借人多势众力压人类,将其杀得节节败退。

    血腥的屠杀、残酷的剥夺财物、泯灭人性的强奸,兽军所过之处无不‘三光’,尸横遍野,血流成 河,家园被付之一炬,化为一片片废墟。总之,兽族在人类的领地无恶不作。

    人类恨极生悲,全族上下一心,在人皇的带领下发起绝地反击,竟反败为胜,将兽族杀得一溃千里 。直将其追杀到北方蛮荒之地方才撤军,一路斩首无数,大快国民之心。

    历经此役人皇声望日益高涨,百族争相来投,与人类女子联姻,使内部种族多元化,其统治地位日 益巩固。后来人皇得道高升,他的三个儿子不相敬服,皆为由谁继承皇位争论不休,最后大打出手,互 相征讨。

    人皇三子水火不容,最终裂土称王,也便是今日的三大帝国。三大帝国同出本源,虽然常年互相征 讨,致使战乱不休。但在面临危机之时却又兵合一处一致对外,铲除异己共同捍卫帝国统治。因此三大 帝国得以主导天武大陆长达万年,而长盛不衰。

    回想人皇奠定人类入主中土大陆之势初,百族争相来投,人类势力得以迅速膨胀和巩固。凭借强盛的繁衍能力,仅仅百年后,在整座大陆已遍地可见人类的 足迹。

    兽族被紧紧压制在北方蛮荒之地再无喘息之机,但兽族却屡次发起侵略战争,大军攻入大陆腹地掠 夺物资,以解军民对粮草的迫切需求。通常历届战后,兽族满载而归,但付出的却是兽人更加昂贵的生 命。

    进攻与侵略,防守与反攻,兽族屡败屡战,人兽两族格局对立的局面一直维持到今日。人类凭借种 种优势可以压制兽族,但却远远无法覆灭之。天理循环,因果自在其中;天道之下所维持的乃是大自然 、大造化和天地平衡的大秩序。

    百万大军相对小国而言已是遥不可及的梦,但与上次人兽两族百亿大军决战的旷世大战相较,简直 可以忽略不计:

    当时,人兽两族大军遥遥对抗,如同两道无边无际的洪荒巨流当空相撞,爆发出万丈惊涛骇浪。两 军交锋之初死伤人数便超过百万计。

    那是真正的战争!人头攒动如潮,铁蹄声滚滚如雷,雄厚的土地几欲被踏碎,龙骑士、翼族遮天蔽 日。事关种族的存亡,交战双方皆拿出压牌底技,再强大的战士尚无机会施展神通便被淹没其中,倒下 去便再无站起的可能。

    只有经历过那次大战的人,经受生与死的洗礼,方能当之无愧称为真正的“勇士”。兽神大人出关 之日,必将在天武大陆掀起又一阵腥风血雨,千年之后人兽两族旷世争霸大战即将再次上演。

    兽神大人卧薪尝胆苦修千年,三大帝国更是养精蓄锐已久,并在暗中培养精锐战力,显然一切皆是 针对兽族。

    天武大陆表面风平浪静,实则暗流涌动,谁都明白距下次人兽两族涿鹿天下大战为期不远。那时, 两大势力重聚中土大陆,谁才是人中之龙,战无不胜?下界之大谁能一统江湖,坐拥天下?

    天下众生之多,谁又能得到命运的青昧?从而所向无敌,横扫诸天万界,再立乾坤。

    恩怨情仇了, 唯留胜者王!

    狐族每一尾则代表一千年道行,三尾则是三千年修为。

    此时,青丘之泽:

    只见三尾火狐席卷滚滚火浪径直向南剑天奔杀而来。陡然,只闻南剑天口中发出一声虎吼,背后白 虎虚像呈现,并迅速由虚化实,横身南剑天面前与三尾火狐厮杀一起。

    三尾火狐虽然技高一筹,但白虎王凶威无限,且悍不畏死,竟能与三尾凶灵拼得不相上下。但三尾 火狐全身烈火熊熊,令白虎王无从下口,不免大畏手脚,渐渐再次处落下风。

    近身搏斗三尾火狐只有被白虎王果腹的份,火狐毕竟灵智已开,就此发现白虎王的软肋当下扬 长避短,采用连绵不断的火势攻击。一道道火龙当口喷出,白虎王避之不及顿时被烧得皮开肉绽。

    雪白的皮毛触火即燃,如白雪般的长毛不复存在,此刻白虎王倒像一只浑体生烟的黑熊,更有甚处 已皮开肉绽,全身不住传达出阵阵烧焦皮肉的焦臭味。

    白虎王空怀异力却不得施展,反被三尾火狐逼得连连倒退,急不可耐,不住发出阵阵沉吼。

    白虎王 乃是南剑天的本命法相,一人一兽本源相连,南剑天的神通皆可在它身上施展。

    此刻,只见白虎王虎目凶光毕现,白虎掌竟化为麒麟臂擎天而起,遮天巨掌向三尾火狐迎头镇压。

    只见臂表奇麟抖擞隐有神光相护,滚滚极火竟触之即溃,三尾火狐完全暴露在攻势之下。

    麒麟掌势如山 岳,锐不可当。

    只闻一声凄厉的惨叫传来,三尾火狐竟被麒麟手迎头击中震毙当场。头颅如瓢般当空炸开,炽热而 鲜红的岩浆激射四方。三尾火狐庞大的躯体当空爆破,化为无尽流火攒射下界,陨落之处化为一片火 海。

    “灭世法眼!”

    风伯将一颗璀璨的明珠当空祭出,明珠内一只法目霍然开启,陡然爆发出万丈豪光, 法眼中烈火熊熊燃烧,如同一轮浩日当空。

    陡然,明珠所化的法眼中爆发出一道惊天流鸿,白虎王避之不及,发出惨叫一声而后被当胸击飞。胸前被轰出 一只海盆大小的血洞,血流如注。

    白虎王身遭重创,南剑天旋即将其收取。

    “南剑天,受死!”虚空中,只见烈焰剑剑身调转,灭世法眼恶毒的目光直视南剑天,随后一道流 鸿自中爆发而出,径直轰杀向下界。

    南剑天身形被锁定其中,眼见火鸿迅速逼临却避

    无可避。

    但就在这时,一只魔珠挟带魔焰破空而出,光华炽盛让人不可直视,此珠正是魔界至宝蓝灵珠。其 中蕴含魔主意志,无敌下界。火

    鸿触之即溃,在魔焰威势下节节败退。

    蓝灵珠内呈现一片奇异的洞天,一只蓝色的眼睛化出形体,恶毒的目光直视明珠。其目光 竟如同实质,化为一道利箭直取灭世法眼。

    只闻剑灵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当利箭刺入瞳孔的那一刻, 灭世法眼应声爆破,血盆大眼化为一只诡秘的血洞。

    伴随灭世法眼的破灭,明珠当空炸碎,碎片激射四方。将风伯割得法袍破裂遍体鳞伤, 周围充斥着一股狂暴的气息。

    独门法器连连被破,风伯直看得眼角一阵抽搐。

    “火霹雳!”

    只见一只柳叶状飞镖燃烧熊熊火焰,其上缠绕霹雳电光,充斥着可怖的气息,风伯脱手打出,顿时周围闪现万道霹雳光电,隐有雷霆之力运行其 中。

    火霹雳方出,虚空中风卷云集,电闪雷鸣。

    云层深处闪现一道道雷电并迅 速蔓延至下界,灌注火霹雳内。得雷电之力相助,雷符在火霹雳上浮现,霹雳 作响,陡然化为一柄双刃飞轮向南剑天拦腰斩下。

    南剑天将阴阳圣火令当空祭出,顿时周围灼浪滚滚,一股狂暴的火元素充斥于空。

    “阴阳圣火,焚尽天下!”

    南剑天暴喝一声陡然催动箭令斩下。

    只见一道狂暴的火浪就势掀起席卷当空,炙热的温度炽融万物。

    火霹雳爆发出万道雷光,与阴阳圣火当空相交。

    万道雷光触之即溃。随后阴阳圣火所向披靡,势如破竹横扫虚空,火霹雳当空破灭。

    最后一 道雷光在滚滚圣火中一闪而逝,火霹雳则彻底在阴阳圣火中灰飞烟灭。

    阴阳圣火其势不改划破虚空径直袭取风伯,只闻风伯喉间发出一声嘶厉的鸣叫,接着身体开始产生 明显变化。

    只见其体表如利箭般的羽翎覆盖,风伯化为一只如鹰似雕的怪物,正是其形体鸷鸟的化身。

    风伯遮天之翼当空鼓起,一道道无形的劲风席卷而出,阴阳圣火可焚尽一切,竟就此被绞灭其中。 南剑天心中一阵骇然,当下催剑连连斩下,风伯竟不避不让,翼斩与火麟剑当空相交,爆发出万道豪 光。狂暴的力量当空肆虐,虚空破碎,一时间二强相争竟不相上下。

    “南剑天!”

    陡然,风伯暴喝一声,当下双翼合璧,遮天之翼挟带飓风向南剑天迎头斩下。翼风所 过之处飞沙走石,沙尘滚滚席卷下界,整座青丘之泽被笼罩其中不见天日。

    惊呼声中,南剑天 被一道飓风拦腰席卷而出,瞬间已是千里之外,其人身影在虚空中化为一只奇点。

    “南剑天,多有得罪了,一路走好,恕不远送,呵呵呵……”

    下界风伯仰望南剑天狂笑道。

    当下大 手一挥,只见一道神光所过蕴氲遍地,青丘之泽在大战中被破坏得千疮百孔,竟在瞬间恢复往日的繁华 。

    青丘城位居天弓帝国东部边陲,正处东南西北交通枢纽,因此工商业繁荣。此时,繁华的街道上人 来人往,摊贩叫卖声不绝耳际。

    街道两旁招牌林立,新鲜的布匹,绫罗绸缎,繁杂的商品令人眼花缭乱。凡日常所用无不一应俱全,使顾客得以光临选购,即兴而来忘兴而归。

    就在这时,只闻虚空中异响声突起,只见一只黑点当空陨落,并迅速涨大。如豆,如拳,如苍狗, 最后呈现为人体,南剑天从天而降径直将街道旁一户商贩的遮阳帆布砸出一只大洞。而后其人飘然落地 。

    他不顾其他人异样的目光,自顾地整理着衣衫。

    先前对决风伯眼见便已取胜将其斩杀,而现在却因一招之失被打往未知属地,当真是 晦气至极!念及于此南剑天不禁暗骂一声。看来,欲打败风伯须得有定风之法方行,不然,尚且无法近 身谈何将其击杀?

    南剑天回首正欲向路人探问此处地处何方,过往商客无不惊退一声,皆对眼前这名从天而降的怪异 青年男子持有戒意,避之唯恐不及。就连被砸坏摊铺的小店老板也是远远避开,莫敢声讨索赔。

    见此,南剑天不禁哑然失笑,深知自己这位不速之客惊吓了众人,当下打消初衷,丢下了一些金币给店家而后离去。

    突然,只闻一阵 饭香在前方酒楼中传来,南剑天不禁食指大动。

    虽说修仙之人可以天地元气裨益自身,从而拒食人间烟火,食五谷杂粮反而无甚益处,但现在美味 佳肴就在眼前岂能放过?当下南剑天在一双双惊目膛舌中直奔酒楼而去。

    “客官,快里面请,贵宾一位,楼上有座!”酒楼小厮向前招呼道。这名小厮在酒楼打点事务多年 ,自然学就一手察言观色的本事,但见南剑天气质便知菲比常人,观其气庭饱满,极有可能是修道之人 ,自然毕恭毕敬礼尚有加,事实确是如此。

    “不必了,我还有要事急着赶路,只要些寻常酒菜,胡乱填饱肚子便走,想我初来乍到你却将我向 楼上请。就不怕我吃完喝完没银子付你,就此拍手走人?”南剑天沉声道。

    在其凌厉逼人的目光下小厮只觉自己仿佛被剥光了呈现在面前,心中的想法没有一丝可逃过其法眼 。

    果然是位高手!小厮毕竟见过世面,大人物见多了便习以为常,心中微感一惊却面无波澜道:“客 官说笑了,小辈每日在此接客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可谓阅人无数,决计不会看走眼。仅观客官面相便知 是为一方鳌头,岂会少了小店区区几两酒钱。”

    “你倒是会说话,也罢,我便承了你的吉言。在下姓南,你称我南少主便是。”南剑天豪爽笑道。 当下阔步向酒楼内走去。

    小厮久居边陲之地,耳目闭塞,岂会得知面前之人竟是天弓帝国风头正盛的南 剑天。

    “原来是南少主,小的知晓了,一切全凭您所好,只是不知南少主还有什么吩咐?”小厮诺声问道 。

    “二斤烧酒,三斤熟牛肉便是,其他的一概不要。”南剑天道。

    “呃!”小厮不禁惊愕一声,本以为南剑天会大吃一通,至少也要拿出排场,吃出体面,谁知竟这 等寒酸。

    “怎么,可有不妥?”南剑天问道。

    “并非,南少主当真是吃客,烧酒牛肉那是绝配,南少主 只管稍待片刻,酒肉马上就来。”当下小厮不再多言会声而去。

    少倾,小厮将酒水和肉食一并端上:“南少主请慢用!”

    言罢小厮转身就欲离去。

    “且慢!”南剑天道。

    “南少主可是还有其他吩咐?”小厮问道。

    “并非,我只是想问一下,此处到底位居什么对方?”南剑天坦白相告。

    “原来如此,想必南少主是外地之人。”

    “正是。”南剑天不假否定。

    “小店乃是位居天弓帝国边陲地带——青丘城。”小厮说道。

    “青丘城,青丘之泽,难道二者有何联系。这么说,此地相距青丘之泽不远?”南剑天并未将小厮 一番言语放在心上,反而对青丘城深讳莫及。

    “怎么,难道南少主此行要去青丘之泽不成,此地可是万万去不得呀!”小厮好言相劝道。

    “噢, 为何去不得?”南剑天饶有兴致问道。

    “青丘之泽就在青丘城东南五百里处,据说,青丘之泽乃是一个妖物的府邸,更是四大盗团的老巢 ,其中居有凶人无数,常人进入只有被活刮生吞的份。就连大能修士都要绕道而行,现在青丘之泽已被 设为禁地,除非哪个嫌自己命长,才会自投虎口。”

    青丘之泽自始至终都只有风伯一人,何来凶人无数之说?看来传闻言过其实不可大用,另外一点, 更可从中看出四大盗团为祸之深,已在人们心中留下不可磨灭的阴影,这更坚定了南剑天覆灭四大盗团 的决心。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该何去何从我自有决断,我的问题只有这些,这是酒肉钱,多出的便是你的 赏银了,拿去!”言罢,南剑天丢出十只金币。

    “谢过南少主!”这顿酒肉最多不过一枚金币,也就意味着小厮能拿到八枚金币赏钱,相当于他两月的 薪酬,足够家人半年花费,小厮自然喜不自胜。

    “南少主在此一掷千金,果然是豪爽之人,只是他却对自己尖酸刻薄,衣食朴素,当真是怪异至极 ,不过终不枉自己一番口舌之劳。”小厮暗叹一声,当下收起金币称谢退去。

    望着眼前的美味南剑天不禁食指大动,随后敞开肚皮喝酒吃肉,大块剁姬一番。

    就在这时,两名身着道袍手持宝剑的中年男子进入酒楼,点了酒菜后二人相对入席而坐。

    “酒菜马 上就来,二位客官请稍等!”

    酒保但见平放桌前的两柄宝剑便知二人乃是江湖中人,寒蝉若谨沏了茶水 ,当即讪讪退下。

    “大师兄,师尊对你我二人寄有厚望,方才遣你我下山游历,有长耳目。此行可谓收获颇丰,不日 你我二人便可归山还礼实乃可喜可贺。”玉面书生朗声道。

    “不入红尘不知涉世之深,今日恍然觉悟,方知红尘万丈,众生皆苦。不入尘世焉能知天之命?人 不经受沉浮岂会沉淀,没有磨难岂能承当天命?烟花之地是为堕落之源,红尘万惑之多却不能左右我心 ,消极遁世只能被日益埋没,唯有在红尘中方能修得真法行,既然遁世为何不能面对努力去改变这些, 师尊对你我循循善诱,实属用心良苦,我等岂忍辜负?”高额师兄一时间感慨万千,仰头将杯中茶水一 饮而尽。

第五百二十章 杀生和尚

    “不知师兄可曾得闻有关四大盗团的消息?青丘之泽有风伯坐镇,以一人之力闯立赫赫威名可谓独 鳌一方。而西北盗团则以西北坡为据点,其团主杀生和尚原本出身天音寺,深得佛门真传身手煞是了得 。只是杀生和尚人如其名生性暴戾,且嗜杀成性,吃喝嫖赌更是不在话下,屡错屡犯,更有一次窃 取宗门秘法,触犯佛门大忌,宗主一怒之下剥夺其真传弟子身份,并废去他一身道行,将他逐出师门。谁知杀生和尚竟命不该绝,机缘之下再次修成神通,功力不消反更精进。自此,杀生和尚入主西 北坡抑善扬恶为害一方,招收十恶不赦之人为徒并传授道法,下设十八罗汉和四大金刚,处处助纣为虐 。常年帮助杀生和尚在外渔色搜罗美女,凡被其盯上的必定在劫难逃,以致人心惶惶。

    “相传,杀生和尚不但嗜杀成性更喜好女色,逼迫附近村民每日贡献一名绝色处女,不然就大开杀 戒。杀生和尚得到女色后当即与其行合体之欢,而后将其杀害抽取魂魄锁入‘罪恶之城’,此宝逆天而 行,主以魂修没有第二法门,齐聚万条处女精魂方可炼至大成。杀生和尚入主西北坡三十余载,为炼制此宝便杀得女子近万名,村人儿女为免遭毒手无不背井离 乡,现在的西北坡已是一座空寨,可谓生灵涂炭。师兄,有一言师弟不尽不快,杀生和尚为祸多年,若 你我二人联手定能斩杀之,为民除害,岂不大快人心?”玉面书生愤懑道。

    “四大盗团在此地耳目众多,小心隔墙有耳!”

    高额师兄作一悄声的动作,环顾四周见周围无人注 意自己,方才放下心来,道:“师弟涉世未深方才逞一时心头之快,殊不知人心险恶,若方才一番言辞 被有心之人听闻,定为你我二人引来杀身之祸,甚至连累宗门。做事岂能只图一己之快而置师门上下于 不顾?

    “想他三大帝国主宰中土大陆近万年,可谓势极雄大,尚且不能颠覆四大盗团,甚至朝堂之辈暗中与之有所 勾结,你我又何德何能?若就此贸然前去,必定有来无回,男儿舍尽七尺之躯又有何惧?唯恐不能死得其 所,反被奸人利诱,抱憾而终……”

    二人说话声越来越低,最后几乎秘不可闻,殊不知这些早已落入有心人耳中。

    “西北坡,杀生和尚?”角落里南剑天沉声念道。对于二人方才所言他一字不落听在耳中,只因极 度愤恨脸上肌肉一阵不自然的抽动,指尖陡然加力掌间酒杯应声捏碎,因受元力所控,晶莹的酒水竟当 空悬浮不曾散落一滴。

    南剑天心念笃定,身形一晃已然消失当地,桌面上方悬浮的酒水当空炸开。

    高额和夺命书生只觉眼 前一花,南剑天便在身旁一闪而逝,二人同是大吃一惊,未曾想小小酒楼中竟还隐藏有其他高手。

    “方才那人好快的身法,此人到底什么来路,想必并非四大盗团的人,不然就在他出手的那一刻你 我便已尸横当场。走!追上去一探究竟。”言罢,师兄二人提剑夺门而出,直追南剑天身影而去。

    天弓帝国帝都,杜家府邸:

    此时,夜已至深,夜幕下的帝都是别样的繁华,杜家府邸一片寂静。

    巍峨壮观的别院,一排排森然 有序的宏伟建筑,明亮的花灯散发出阵阵淡雅的光芒。月光下,森然甲胄折射出乳霜般的寒光,杜家武者无时无刻不在捍卫杜家的尊严。

    此时,卧室内:

    杜威与第一夫人业已就寝,蚊帐如烟似纱当空轻舞,杜飞酣然入睡,面 态祥和,款额中霸气自然流露。

    突然,寝宫中一阵阴风掀起,隐有无数尸灵行走其中,皆是死而复生的僵尸。

    **极度腐烂,发出 阵阵恶臭:

    惨白而暴睁的眼球,破碎歪向一边的脑袋……有的人被利箭射穿了眼睛和脑门;破碎的铠甲,焦臭的肌肤,更有甚者胸前被齐腹 刨开,肋骨、五脏六腑毕露,死状极为凄惨。

    整座寝室内阴风阵阵,顿时被一股晦怨的气息充满。

    呈现在面前的是真正的尸山血海,死难的将士层层堆积争相反扒占据上方,尸山血海如同浪潮滚滚 翻涌,步步紧逼而来。

    “我死的好惨!纳命来,还我命来……”

    幽怨的声音当空盘旋,正在熟睡的杜威被陡然惊醒,床下 惊魂一幕顿时让他睡意全无。

    一双双鲜血淋漓或白骨森森的大手正把住床沿渐渐爬上床头,面部腐烂口鼻中蛆虫蠕动,腥臭阵阵 迎面裹来,直欲让人作呕。

    杜威目中惊恐之色一闪而逝。

    “嗡!”

    争鸣声中,杜威大手一招唤回了燎原之枪,枪火燎原,横扫四野……

    但是奈何怨灵太多,杀之不尽,依旧向他横扑而来。

    “不!……秘卫何在……”

    睡梦中杜威突然大喊一声,平躺的身形豁然坐起。惶目 再次环顾四周只见寝室内空空如也,金丝蚊帐完好无损,杜威急促的呼吸声清晰可闻,硕大的房内除了第一夫人再 无他人。

    “家主,你又做噩梦了!” 第一夫人小心地以手帕为夫君擦拭额头的冷汗。

    “还好,只是一个梦。”杜威惊魂未定,回想起方才尸 山血海的一幕,不禁再度惊出一身冷汗。

    就在这时,只闻一阵噪杂的脚步声传来,护卫长带领一干秘卫高手冲进寝宫,皆是剑拔弩张,全神 警戒如临大敌。

    “将军!”护卫长和秘卫高手齐跪于地。

    “并无大事,只是做了一个噩梦,快请起。”杜威倍感虚弱道。

    两名秘卫长面面相觑,当即下令道:“收起刀剑。”

    一声令下,众秘卫齐皆收起利器,动作整齐划 一,足见训练有素。

    秘卫中人无一不是百里挑一的高手,护卫长更是经过严格筛选,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必要之时可 以树枝为刀剑,一片黄叶经其使出却如同锋刃,见血封喉,身手高绝自是不在话下。

    眼见护卫长带人退下,第一夫人还在旁苦口婆心地说道:“夫君为这个家付出了太多,你实在太操累了!”

    “睡吧!”杜威挥挥手说道。

    黑夜再次陷入了沉寂。

    翌日。

    青丘城林家大院:

    林家家主本是青丘城武部督头,年老退役后大力购置田产和府邸,便是今日的林 家。

    因经营有方林家得以迅速崛起,成为青丘城屈指可数的大家族,林家家主乐善好施更被同乡尊称为 林员外。

    此时,林家院内一片寂静,下人和林家中人都已早早安歇,唯留两名武丁还在值勤。

    浴房内灯火依 旧,一条倩影在帷幔上梳理云鬓,却是林员外膝下独女林璎正在沐浴更衣,这是她睡前的习惯。

    只见她柳眉轻点,双眸闪亮如星,眼波流动目含柔情,碧玉丹唇紧闭微张,冰肌雪肤,五官有机相 组如同一幅秀丽的山水画卷。酥胸微喘让人遐想无限,林璎生就一副花容月貌,家世出众,且才貌双全,琴棋 书画样样精通,不知多少才子甘拜其石榴裙下。只是妾心未定,一直未能慕得如意郎君。

    丫鬟早已将澡水打好,只见林璎繁衣销尽脱兔出,浑然如玉的肌肤,无可挑剔的美丽让人呼吸为之 一滞。林璎纤纤玉足轻点,木缸水面上鲜红的花瓣随波微漾,散发出阵阵怡人的清香。

    少顷,她已完全将玉体浸泡在水中,肌肤浑如凝脂,香肩裸露在外,湿漉的秀发自然下垂粘于胸前 。此时的她如同出水芙蓉,有种说不出的诱惑。

    林璎正在擦洗身子,突然虚空中传来一阵放浪的淫笑, 接着浴房之顶被应声破开,一名黑衣蒙面人从天而降直扑林璎。

    “啊!什么人竟敢偷窥本姑娘?”林璎不禁花容失色,当下惊身而起,扯过裙袍遮住羞处。身为祖 武之后她也学得几招花拳绣腿,秀剑挑起迎头便刺。

    “还是朵带刺的玫瑰,我喜欢,不过请放心,像你这种大美人本僧自然无福消受,而只能到烟花之 地寻些残花败柳消遣,你是为杀生大人准备的。”

    黑衣蒙面客身形当空一拧竟凭空消失,在其剑势笼罩下摆脱,林璎虽然在众姐妹间武技高超,但与 异修相比差得简直不是一星半点儿。

    “咦,人呢?”

    眼见对方凭空消失,林璎不禁心中一惊。

    背后人影一闪而逝,她突觉腕间一 麻,宝剑应声落地,林璎被制住当场。

    “你到底是什么人,我林家与你无冤无仇,何故加害?”林璎悲愤道。

    “加害,本僧何时加害于你,过了今夜你便是我的女主人,我奉承还唯恐不及,岂敢加害。”

    “我不明白你到底在说些什么?把话讲明白些。”

    “到时你自然会明白,杀生大人有请,想必你已知道自己接下来的命运。”

    “杀生大人?”在这青丘城又有几人胆敢自称‘杀生’,必定是西北坡的杀生和尚无疑。若是被寻 常盗匪盯上使些钱财也便过了,但对他却行之不通,凡被盯上的姑娘定然不惜一切手段夺取。

    据说,但凡被杀生和尚看中的女子皆是在劫难逃,在洞房花烛之夜便被蹂躏致死,而后抽魂炼魄打 入罪恶之城,成为练就神宝的祭品。

    而现在悲剧即将在自己身上发生,念及于此林璎心中一阵绝望。

    蒙面神僧淫邪的目光不住在林璎绝美的脸蛋上游走,但最终打消心中的恶念,抬手连连封住其周身 大穴,林璎娇**一声美目微闭就此不省人事。

    蒙面神僧当即将其塞入麻袋,挟起林璎破窗而去。

    “到底何人竟敢夜闯林府?”

    黑夜中一点微小的声音都显得格外入耳,这阵异响早已惊动守院武丁 。

    “不想死的就让出一条路来。”蒙面神僧大手一挥,一道无形的劲风凭空掀起,惊叫声中二人被拦腰 卷出。

    “何人胆敢来我林家造次?淫贼,还不快放下小女。”

    话声未落,林员外老态龙钟已破空而来,但 见浴房门户大开已然明白所以,救女心切当下催掌杀来。

    “与本僧动手,简直不知死活!”蒙面神僧掌势如山,两大高手双掌相交爆发出一阵狂暴的乱流。

    林员外虽然神威不减,但毕竟年老力衰被对方一掌当空击飞,一口血箭脱口而出,显然身受重创。其身 形摇摇欲坠,被两名庄园武丁就势搀扶。

    ‘此人身手竟如此高绝?’林员外虎目中尽是惊骇之色,他虽然已是垂暮之年,但毕竟曾经是为武 部督头,普通高手难以近身,而现在竟被对方一掌重创,其中差距显而易见。

    只见一道掌劲穿透护体神光,径直将蒙面神僧头罩掀落,一颗明亮的光头暴露于空。

    “和尚?你是西北坡的人?”林员外再吃一惊,隐隐意料到什么。

    “该死,竟害本僧暴露身份。”蒙面神僧不禁气骂一声。为免去不必要的麻烦,杀生和尚曾有令在 先,在强抢民女时且不可轻易出示身份,以免激起众怒,引来隐世高手的追杀。而现在,蒙面神僧身份 被当众揭穿,更被打破头巾,无形的耻辱令他被彻底激怒。就在此时,只闻在一阵噪杂的脚步声中,一 队林家武丁提刀一涌杀来。

    “既然明知本僧乃是西北坡中人竟还敢有犯,简直是公然蔑视杀生大人,全部去死!”

    蒙面神僧面色陡寒,当下催动大明王手镇压诸天。武丁只是肉身武者,纵使他们绑到一块也不是蒙 面神僧一合之将。

    明王法印将众武丁当胸击出,一时间惨叫声不绝耳际,武丁纷纷倒跌后撞,跌落在地 吐血连连。面露难以置信的神色,随后脑袋一沉再无动静,十余名武丁竟被对方一掌悉数震毙身亡。

    “神僧切莫再下杀手,若你能在杀生大人面前美言几句放过小女,我定许以厚报。就算奉上全部家 财也绝无怨言,只求能保小女周全。”虽然林员外早已听闻杀生和尚不喜钱财,但为了女儿的清白仍愿 舍财一试。

    “林员外当真是爱女心切呀!实属令我感动之至,不过却要让你失望了,杀生大人身居世外要钱财 何用?若你喜欢指不定杀生大人会反送你一些,全看你这宝贝女儿会不会伺候大人乐呵。林员外,看来 你这丈人是坐定了,令女能被杀生大人看中乃是你林家之福,改日喜帖和聘礼一并送上。”言罢,蒙面 神僧狂笑一声当即挟起麻袋中的林璎破空而去。

    “强龙尚且不压地头蛇,而现在我等却被欺上家门,日后我林氏一族颜面何存?杀生和尚简直是欺 人太甚,我垂垂老矣死不足惜,只是却害了璎儿一生清白。如若谁人能搭救璎儿脱离魔掌我便将令女下 嫁与他,决不食言!”林员外一时急火攻心,竟再次吐血当场。

    “老爷,员外,快叫郎中!”家族人员和下人同是惊呼一声,眼疾手快者连忙将其搀回客房,等待 郎中前来救治。

    此时,西北坡:

    南剑天从天而降,只见他神色微动,已然察觉其后跟进的高额师兄弟二人,只是并 未点破,当下单刀直入西北坡腹地。

    “此人显然并非四大盗团中人,难道他想以独己之力对决杀生和尚不成?”高额与夺命书生暗中跟 踪而至,两人面面相觑随后再次悄然跟进。

    “到底何人竟敢擅闯西北坡?”突然,只闻虚空中炸响一声,十八尊膀阔腰圆的巨人凭空而现,正 是杀生和尚特地培养的十八罗汉,平日代其铲除异己和守护山门。

    “西北坡姓甚名谁?既然是无主之处,我为何不能打此经过,何来擅闯一说?”南剑天朗笑一声道 。

    “哼!还在逞口舌之利,天下之大谁人不知西北坡乃是杀生大人的居处,你竟说是无主之物,感情 是活得不耐烦了。打此处过可以,但须得留下你的项上人头,权当是买路财。”十八罗汉之一大喝道。 其粗犷的嗓音直震得周围空气‘嗡嗡’作响,由此可见其内力之深厚。

    “简直是岂有此理,过路取财已是不应当,尔等竟欲谋财害命。山无头可活,人无头岂能苟存?既 然此路不通不过也罢,本公子改行他路便是。”言罢,南剑天转身欲走。

    ‘原来此人竟是一个贪生怕死之辈,先前你我倒是过于高看了他。’暗中高额和夺命书生见此不禁 冷笑一声。

    见南剑天举步欲走十八罗汉岂能容忍。

    “现在想走已经迟了,西北坡岂是你想来便来想走便走之地?杀生大人练就罪恶之城仅差一名精魂 ,且尚缺两名金童玉女看守门户。我见此子年纪轻轻却身居灵根,更长有一副好皮囊,且就拿他补上这 一字之缺。虽然即将被剥夺灵识,但能够成为杀生大人的护法灵童你虽死犹荣。”

    为首一名罗汉以为南剑天只是可随意善欺的普通过客,当下竟未祭出护体神光,挥起如蒲口大小的 巴掌向他当顶抓下。

    “传言果然不虚,杀生和尚臭名远扬,其一干手下更是助纣为虐,祸乱一方,今日我便替天行道。 ”南剑天脸色陡寒,整个人气息为之一变。

    “竟敢口出不逊有辱杀生大人,今天就是你的死期。”为首一名罗汉大喝一声,掌势如山向南剑天 当顶镇压。

    “此人好生深厚的心机,原来先前的一切只是逢场作戏,诱使对方显露真面目,以鉴定传闻的真伪 。身临险境却临危不惧且心思缜密,是为大智大勇,只是不知他身手如何?”高额暗忖道。

    西北坡下,只见南剑天身形一晃就此凭空消失当地,在其掌势下摆脱,罗汉一掌落空,轰然声中罗 汉掌在地面上留下一只触目惊心的巨大掌印。

    一时间周围烟尘滚滚,弥漫四方。

    “原来此人还有些能耐,难怪竟敢在此叫嚣。”罗汉心感微惊。

    突然,背后虚空一荡,南剑天凭空而现催剑斩下。

    “道兄小心!”其他罗汉警告一声,但仓促之下 对方躲避已是不及。

    一道凌厉的剑气对其当背划下,只闻庚金相交声传来,擦燃火花万道,罗汉全身金 光迸现。剑气擦体而过竟毫发未伤,甚至未能在其体表留下一道印记。

    南剑天直看得眼角一阵抽搐, 火麟剑无坚不摧,却难以破开其分毫,可见其肉身防御之强横。

    “我十八罗汉皆已练就金刚不坏法体,且能做到本源相连,十八人攻防如一,不给敌人留下任何可 乘之机。金刚法体近乎不灭,岂是你区区凡铁所能破的。诸位道兄,现在还不出手合力围杀此獠更待何 时?”

    当下,十八罗汉合而后分将南剑天团团包围,共同施法布下绝杀大阵,酝酿必杀一击。

    “降龙伏虎!”

    十八罗汉大喝一声将阵法威势催发到极致,降龙伏虎二大罗汉虚像隐现其中,降龙罗 汉赤足袒胸露腹豪放不羁,捧腹大笑。而伏虎罗汉则是凶煞至极, 面前阴光笼罩剑眉横挑,虎目暴睁,毫不掩饰杀机,使人望而生畏。

    两大罗汉各施所能降龙掌、伏虎拳向南剑天当顶轰下。只见南剑天麒麟臂擎天而起,与伏虎拳当空 相交,二者胜负立断。伏虎拳被轰得节节爆破,伏虎罗汉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被当空轰杀,其法像当即 破灭,仿佛从未曾出现过。

    麒麟臂横扫所过毫无阻势,降龙掌被擎天巨臂一撞而断。麒麟臂其势不改正中降龙罗汉本尊,惨叫 声中其法体被当空撕裂,化为虚无。

    “啊!这……”十八罗汉不禁大惊失色,他们虽然已料到南剑天很强,却未曾想对方手段竟如此高 绝,不然,定不会轻易招惹,只是此时悔之晚矣。

    其压牌底技竟被对方只手而破,接下来结果可想而知。

    南剑天拔剑而出,火麟剑舞动,一道火浪涌起,剑扫八方。

    只见神龙游身所过,在十八罗汉身形间来回穿梭。

    随后只闻龙吟虎啸声传来,神龙竟无视金刚法体,庞大的躯体游龙所过,十八罗汉护体神光应声破 碎,一十八人尚未生出反抗之意便被悉数绞杀其中。

    上一刻十八罗汉尚且威风八面,现在却已身死陨落阴阳两隔。

    当下南剑天不做多 留,舍身挺进西北坡腹地。

    “此人智勇双全,且胜而不骄心怀大义,实属大将之风。此子必是久经沙场之士,定非无名之辈, 只是不知是何方神圣?据传,最近在天南一带南剑天风头正盛,而眼前此人与四大盗团针锋相对,难道说他便是……”高额目中精光陡盛,略做深 思已然猜想到什么。

    此时,西北坡腹地:“杀生大人,您要的女子已经带到。”四大金刚之首蒙面神僧道。

    “很好!做事得力本座自有重赏,从今天起你四人可轮流下山,吃喝嫖赌所有花费皆有本座,但每天 一位绝色处子却要照样奉上,如何?”

    杀生和尚一脸肥肉颤抖,整张脸就像一张倒置的屁股。此时他虽然弥态可掬实则是笑里藏刀,让人 打心底发寒,谁人若敢小觑这尊笑佛绝对是致命的错误。

    “谢杀生大人,今生能够追随杀生大人乃是我等之福。”以蒙面神僧为首四大金刚齐跪于地。

    “但现在炼制罪恶之城已到了最紧要的关头,不容有失,需要尔等日夜不停护法一旁,期间你四人 不得离开寸步,当然,这份损失本座自会日后补上。尔等只需谨守山门,若有擅闯西北坡者,杀无赦! ”

    “谨遵杀生大人圣谕!”四大金刚喝声震天。

    “这名小女子倒是姿色绝佳,只可惜就此命断。”杀生和尚看罢林璎的绝美相貌赞口不绝,目现淫 邪之色,不禁喉结一阵涌动。她的美丽充满诱惑,处女更对杀生和尚有一种致命的吸引,早已有将其就 地炮制之心。

    “罪恶之城仅差最后一道精魂便可炼至大成,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当真是天助我也。罪恶之城 大成之日十八罗汉和四大金刚必被我剥夺灵识,成为罪恶之城的护法之灵,取之于吾,用之于吾,终不 枉本座处

    心积虑培养尔等。”杀生和尚阴笑一声,早已视面前四大金刚如同死物。

    就在这时,西北坡外突然传来两声凄厉的惨叫,声音清晰入耳。

    “不好,竟有人在此时闯山,而且 好似身手不低,十八罗汉联手之下竟难以匹敌。”杀生和尚心中微惊道。

    “杀生大人只管在府内消受美色,寨外之事全部交由我等料定。”蒙面神僧言罢,当即带领其他三 大金刚破空而去直赴寨外。

    “何人嫌自己命长,竟胆敢擅闯西北坡搅扰杀生大人静修?”南剑天正行间,虚空中突然炸响一声 ,四大金刚从天而降横身拦其去路。

    “你等又是何人,竟敢阻我去路?”南剑天不答反问道。

    蒙面神僧神情一滞,南剑天既能走到这里不必多说看守山门的十八罗汉已被斩杀陨落。虽说四大金 刚深得杀生和尚的真传,但十八罗汉凭借人多势众和十八罗汉大阵与之对抗却毫不多让,却被眼前这名 其貌不扬的青年斩尽杀绝,其身手之高绝可见一斑。唇亡齿寒,四大金刚皆是收起轻敌大意之心。

    “天下之大谁人不知杀生大人乃是这西北坡之主,并由我四大金刚代为打点门户。多一事不如少一 事,我等可以不与你为难,你若识相还不快速速退去。如果触怒杀生大人你纵使有十条命也难以好活。 ”

    蒙面神僧大喝道,慑于南剑天绝顶高强的身手,他在言辞之中已是做出极大忍让,若是寻常之人擅 闯山寨早已杀之而后快。当下恩威并施希望能让南剑天知难而退。

    “西北坡果然皆是恃强凌弱之辈,什么四大金刚,以我之见应该是四大淫僧无疑,西北坡更是藏污 纳垢之地。”南剑天快言道。

    “什么?你擅闯本府在先,惊扰杀生大人在后,我等连连忍让,你却得寸进尺口出不逊,实在是岂 有此理。”四大金刚作势就欲杀上前来。

    “难道我言之有错?你‘四大金刚’非良家妇女不奸,甚至连未经人事的女童都不放过,不是四大 淫僧又是什么;非乐善好施者不劫,非宅心仁厚者不害,以致众声四起,怨声载道。且处处强抢民女, 供杀生和尚修习魔功,以致人心惶惶,方圆百里皆笼罩在你四人淫威之下,百姓背井离乡家园荒废,可 谓祸害匪浅。今日我便荡平西北坡,为民除害一方。”

    言罢南剑天催剑杀来,身形急速旋转如同一阵旋风席卷当场。只见场中剑光四起,南剑天虚像在四 人间闪现,无名好剑连连斩过。

    “铮”

    一时间金戈交击声不绝耳际。

    但凌厉的剑气被四道神光阻挡在外便再难切进分毫,火麟剑剑过留声,却未能伤及对方毫毛。佛门中 人一致认为人死而肉身不灭方能超脱临界,坐化高升,因此主以体修。肉身之强远胜他人,在飞升西方 极乐世界时**仍保存完整。在那一天其子弟则不食不宿连连诵经九日,以愿力渡化助其早日转世投胎 ,是为九天轮回。

    而此时以现状来看,四大金刚肉身之强横竟较十八罗汉更胜一筹。十八罗汉已是强中之强,四大金 刚更是当仁不让,见此,南剑天不禁讶然失色。

    “你虽然能斩杀十八罗汉,却未必能胜得过我四大金刚。列阵!”四大金刚联手施为明王法相在阵 中应运而生,只见凶神明王掌托明王法印,双目如琼凶光逼人,使其人不怒自威。

    陡然,掌中明王法 印冲天而起爆发出佛光万道,印下一只硕大的“佛”字清晰毕现。明王法印气势愈发强盛,化为一尊遮 天巨印如同山岳以万钧之势向南剑天当顶镇压。

    下界只见南剑天运转“金刚诀”掌中佛印自生。

    “金刚法印!”

    暴喝声中佛印当空打出,连带浩浩 佛光与明王法印轰然相交。在惊天一击中,明王法印一触即溃,当空炸碎化为虚无。

    佛印光华炽盛,其 势不改,横扫所过明王法相被绞灭其中。

    “啊!”

    杀手锏就此被破,四大金刚皆是惊呼一声,面露惊骇之色。

    “我能灭的十八罗汉,就能再 斩四大金刚。”南剑天催动遮天佛印向四大金刚当顶镇压。

    四大金刚本源相连,四人攻防如一,合力之下竟能与南剑天平分秋色。一时间五大高手相持不下, 佛印被一道结界当空阻挡再难推进分毫。

    就在此时,只见南剑天虚顶一只舍利子冉冉升起,散发莹莹血光,正是古佛血光坐化所留遗物—— 血光舍利。舍利子方出,顿时周围被一股血腥、残忍、暴虐的负面气息充满,使拥有者妄动杀念。

    “杀!杀!杀!他们都该杀,这里所有人都该死,杀光他们……”

    血光的声音一遍遍蛊惑在心头。 只是南剑天除此之外尚且拥有佛陀舍利,此舍利蕴含浩然正气可力压血光舍利,只见佛光所过血光顿减 。

    南剑天心神为之一清,幸得佛陀舍利相助,方才免遭迷失心智,堕入魔道戳乱苍生之危。

    南剑天不禁暗道一声“好险”,日后若非遭遇生死大敌,定不得轻易施展血光舍利,以免遭受反噬 。

    此时,只见虚空中凶神血光虚像凭空呈现,面前笼罩阴森煞气,全身散发出暴虐的气息。目中嗜血的 光芒毕现,大有将周围众生斩尽杀绝之意。

    陡然,血光遮天法掌向四大金刚迎头拍下,掌心涌出滚滚血浪,凝结为一柄擎天巨刃连带血鸿向下 界斩去。血刃所过结界被应声斩破,四大金刚被滚滚血光笼罩,在其攻势之下暴露无余。

    在四双恐惧的目光中,只见佛印一分为四,金光所过四人分别被一只法印当胸击飞。

    一时间惨叫连 连,以蒙面神僧为首四大金刚跌落在地吐血不止,佛印一击之威已将其体内生机破坏殆尽。

    四大金刚秉行杀生和尚的意志,在西北坡方圆百里强抢民女奸*掳掠,伤天害理无恶不作,犯下滔 天罪行。

    此时,只见四人脑袋一沉竟当场气绝身亡。

    先前蒙面神僧尚且一掌震毙林家十余名武丁,可谓凶威无限。现在却恶果加身,被南剑天毕力一击 震毙身亡,当真是天道循环,报应不爽。

    此时,西北坡内府:貌美如花的林璎静躺在床,酥胸微喘,打骨子里散发出一种魅人的蛊惑。杀生 和尚望着眼前性感的尤物不禁食指大动,两眼放光直欲向前一亲芳泽。

    就在这时,林璎悠然转醒,揉着生痛的脑袋打量四周喃喃自语道:“我这是在哪里?昨夜到底发生 了什么?”

    “你自然是在本座府上,美人,想你昨夜早早沐浴更衣可是为了等候本座?放心,本座其他能耐全 无,但床上功夫却是了得,保管让你欲仙欲死,欲拒还迎。”杀生和尚淫笑连连道。

    林璎循声望来却对上一张肥肉颤抖的笑脸,却似开了花的屁股。

    ‘天下间竟有这般丑陋却又自以为 是的人!’见此,林璎不禁打心眼里一阵厌恶。

    “你又是何人,为何本姑娘会在你府上?”林璎压住心惊问道。

    “自然是本座有意相请,我对姑娘 慕情已久却苦于无缘结识,唯有出此下策,惊扰之处还请莫怪。”杀生和尚嬉笑道。

    “有意相请?这 么说你与蒙面神僧是为同路之人,你是……杀生和尚?”

    林璎脑中精光一闪已然料想到什么,今日她竟 与传说中的四大盗团团主之杀生和尚谋面,只觉心间一凉,顿时花容失色。

    “不错,正是在下,承蒙姑娘挂念,我辈甚感荣幸。想姑娘冰肌雪肤,只是不见湘妃鼓瑟时,杯酒 相逢慎勿违,佳人之魅力实属令在下难以抗拒。姑娘元阴之体更是令晚生心驰神往,还望能够成人之美 ,了却我痴情一片。”

    杀生和尚分明是想强要了对方身体,却偏偏振振有辞。

    言罢,杀生和尚竟迫不及待当面宽衣解带, 只见他花白的肚皮如充了气般奇圆,浓密的胸毛暴露在外,让林璎几欲羞死。

    “美人,本座这就来了!”杀生和尚欢呼一声,整个人如皮球般原地弹跳而起径直向床上扑来。

    “你不要过来,还不快速速退出房去,不然,我立刻死在你面前。 你想要我,我偏偏让你什么都得不到。”林璎拔下脑后发簪直指喉头,欲意借此逼退对方。

    “哼!想死?没有本座同意你想死都难,就算死,也要将身体交予我再死。”

    此时,杀生和尚一扫先 前奉承之色凶相毕露。运指连弹,指风所过林璎只觉腕间一痛发簪脱手而出失落在地。

    “哼!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就莫怪本座不客气了。小小女子竟敢拒我美意,现在就让你好看。 ”杀生和尚化掌为刀,掌风催过衣袍破裂声不绝耳际,林璎全身裙装被撕为漫天碎片。雪白的肌肤,若 隐若现的密*毫无保留呈现眼前,胸前两只受惊的玉兔不住跳动,洋溢出诱人的乳昏。

    杀生和尚虽然一生阅美人无数,却未曾见过这等美法,眼前香艳的一幕直让他看得目瞪口呆,喉结 不住涌动。“啊!不要啊!”林璎全身如同被剥光的羔羊不禁惊呼一声,环臂护胸,拼命扯住被单遮盖 私*。

    “美人,既然你不从,今日本座便强行霸占了你。我会好好教你该当如何在床第之间伺候本座,我要让 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而后抽魂炼魄打入罪恶之城,让你永世不得超生。”杀生和尚淫笑一声随后如恶 狼般扑来,十指如勾直取林璎酥胸前两只受惊的玉兔。

    “淫僧,你往日作恶多端便罢,此时岂能再让你坏了姑娘清白。”只见远方南剑天踏空而来,当空 催剑连连斩下,横削向杀生和尚抓向林璎的淫手。

    杀生和尚被迫收手而回,被一道道奔腾的剑气逼得连连倒退。

    南剑天从天而降乘机救取林璎,天地 元气在掌中迅速汇集凝结为一件崭新的道袍丢向林璎。

第五百二十一章 避风珠

    “快穿上它!”南剑天目无感情以命令的语气道,只是全神防范杀生和尚乘机发难。

    “谢过少侠,今日救命之恩小女永生铭记。”林璎坦胸露腹初次受到异性男子的关怀心中不胜羞怯 ,法袍上天地元气争相凝聚,传达出温和的灵气使其受伤的身心为之一暖。

    见此,暗中高额和夺命书生师兄弟二人面面相觑,皆是目露蔚为信然之色。南剑天身手高绝果然不 是盖的,仅这一手就是他等所不及。普天之下在天弓帝国青年一代高手中,唯南剑天方有此能,得以领 略群伦,念及于此,高额更加印证了心中的想法。

    “想英雄救美,阁下只怕找错了地方,才子往往英年早逝,抱憾而终。不过既然你身怀如此大能, 想必定非无名之辈。老实交代你到底是什么人,竟敢坏本座好事?如若不然,本座灭你九族,让你有家 难回。”杀生和尚压住心惊脸色狰狞道。

    只是尚不清楚南剑天底细,对方身手如此高绝,难保其背后没有其 他势力,为免再生枝节,待问清所以然来再动手斩杀之不迟,杀生和尚心中打定主意。

    “杀生和尚臭名昭著,且嗜杀成性,今日一见方知传言不虚,甚至尤为更甚。手段之残忍令人发指 ,今日我若不除你,便是愧对天下苍生。”

    被人直呼名讳乃是大不敬之举,闻言,只见杀生和尚面露阴厉之色狞声道:“如此说你是专程为了 对付本座而来?你既然能够站在这里,十八罗汉和四大金刚必定已被你斩杀,可是与否?”

    “杀几个碍手的毛贼何足道哉,只是唯恐染脏了我的手脚。”南剑天不置可否道。

    十八罗汉和四大金刚皆是深得杀生和尚真传,在外界无不步入一流高手之列。如若二十二人以命相 搏杀生和尚也要暂避其锋,却被南剑天轻描淡写斩尽杀绝,此人身手竟如此高强,杀生和尚不禁暗惊于 心。

    “你二人一路跟踪而来,已在暗中窥探良久,难道还不打算现身一见吗?”南剑天沉声喝道。

    “难 道他还有其他帮手?”杀生和尚再吃一惊,南剑天已是可怕的对手,如若他再有援手只怕局势更加于己 不利,不过好像看他们并不认识的样子。

    杀生和尚自忖。

    “我二人已是谨小慎微,没想到还是被南兄察觉,也是,南兄身手几临绝顶,我等这些伎俩岂能瞒 过你的法眼。”高额和夺命书生从天而降。“他在暗中果然还有援手,只是三人好像素不相识,他们之 间到底是什么关系?”杀生和尚腹诽道。他虽然凶名昭著却心思慎密,仅凭三人间的对话便已断定这些 。

    “你们识得我?”听闻对方称谓南剑天不禁惊诧一声。“想你南剑天在天弓帝国鼎鼎大名,普天之 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在下岂敢有眼无珠,讨南少主的不快。”高额一言既出顿惊四方。

    “什么,他竟是南剑天?”夺命书生面露惊骇之色,南剑天其貌不扬竟是帝国骄 子。先前他以为对方只是恃才放旷之辈,实在无甚可掬之处,但现在看来却是大错特错,当真是人不可 貌相。

    “想你侠肝义胆,屡建奇功,在短短时间带领天门崛起,一统天南,此番壮举,唯有南兄一人耳!今日一睹南剑风采,了却生平憾事,当真是三生有幸。南少主此番唤我等而来想必 定有要事吩咐,南少主但讲无妨,凡我力所能及必定誓死效命。”高额神色恭敬道。

    “嗯!”高额生性随和南剑天对此人暗已点头认可,当下道:“其实并无大事,接下来我决战杀生 和尚必有难以顾及之处,林家姑娘一介弱质女子还望你代为照看。”

    ‘原来他竟是我天弓帝国的骄子,只因久居帝国边陲耳目闭塞,竟不曾得知。今日得以一睹雄风, 小女子何等至幸,方才他竟在关心我。’念及于此,林璎只觉心中一甜,她少女情窦初开不禁面露羞涩 之意。

    “这等小事何足挂齿,南少主但请放心,只要有我高额一口气在,就休想有人伤及林姑娘。”闻言 ,高额直将胸膛拍得“叮当”作响,当场打下保票。

    “有高兄一言我便放心了。”南剑天有意望向其身旁的夺命书生。“此人乃是我师弟,自幼与我一 同拜入鬼谷门下修习道法,身为兄长他对我是言听计从。夺命,还不快拜见南少侠,不得有违。”

    “夺命拜见南少侠了,哼!”夺命书生言罢鼻孔朝天做出不可一世的样子。想他生性孤傲,自认为 才高八斗目空一切,直至今日遭遇南剑天方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自己初出茅庐,南剑天却已是名动天下。自己与对方相较简直是米粒之光以争天辉,令他自愧弗如。

    只是这却激起他争强好胜之心,自然难以敬服南剑天。

    “夺命,不得无礼,还不快向南少侠低头认错。”高额怒声道。

    “哼,我何错之有?为何要向他道 歉。南剑又当如何,别人怕他我却不怕。”当下夺命书生竟不加礼让。

    “你……实在气死我了,早知今日当初就不该带你下山。南少侠,师弟方才多有冒犯,在此我代他 向你赔不是了。夺命初出江湖涉世未深,言过之处还请南少侠莫怪。”高额偮身拱手道,言行毕恭毕敬。

    “岂会,岂会呢,夺命兄当真是傲世无双,犹有可取之处!”南剑天朗笑道。

    “南少侠气量过人实属我辈所不及。”高额不禁摇头感慨一声。

    此时,南剑天与他人谈笑风生,想自己身为地主却被冷落一方,无形的蔑视彻底将杀生和尚激怒, 却突然仰天狂笑道:

    “南剑天?没想到你竟是大名鼎鼎的南剑天。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本座几日不 出关,猴子猴孙竟敢上房揭瓦。南剑天,今日本座便将你斩杀,重振我西北坡威名,看谁人还敢违拗我 杀生和尚的意志,只待你死了本座便杀进天南,一脚踢开天门,自己也做他几日快活皇帝。想天南美女如云,还不任由本座取舍,每日游戏花丛采补元阴,定能借机将罪恶之城炼至大成。整个天南都将臣服于本座脚下,生杀予夺,美女佳肴更是享用不尽。还不比在此做一方山大王快活,妙极,实在妙极!”

    “杀生和尚,你虽然神通绝顶,但却生性残暴,嗜杀成 性,视天下黎民为草芥,终究难得民心。天南不属于你。”

    “南剑天,竟敢坏我雅兴,成王败寇,自古唯有力量方能成就王途。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现在本座 便告诉你,在下界我就是天意。顺我者昌逆我者亡。杀生剑出,生死予夺!”

    杀生剑方出只见剑身血气暴涨,一道血光划过天际,顿时周围被一股强烈的杀伐之意充满。杀生剑 本为白剑,只是杀生和尚用此剑杀戮苍生无数,染尽血腥和杀伐之气,剑身竟渐渐转变为赤红之色。

    “南剑天,今日本座便用杀生之道送你上路。”只见杀生剑血光笼罩于空,杀生和尚目现血光,陡 然催剑斩下,一道道血鸿奔腾而出,在地面上辟出纵横的沟壑。巨大的磐石被迎刃劈开,一时 间砂石碎屑激射四方。

    南剑天身形在其下飘忽不定让人难以捉摸,护体神光将激射的砂石碎屑阻挡在外,纵使杀生剑 气如何犀利竟难以伤及他分毫。

    就在这时,掌中火麟剑传达出一阵轻啸,发出 强烈的战意。

    龙吟声中,火麟剑自主出鞘,神龙虚像隐现其中盘空而起,祖龙气息当空绽放。蓦然, 神龙饮天长鸣身势如山俯冲而下直扑杀生和尚。

    “一只孽畜也敢造次,受死!”

    杀生和尚暴喝一声,杀生剑冲天而起,化为一条面相狰狞的血色恶 虫径直迎战神龙。两大凶灵当空相交:只见神龙之顶一只遮天“巫”字在虚空中旋转,两尊邪灵法师化 身安坐于魔塔之下。古巫之气滚滚如潮席卷下界,杀生剑气和涛涛血鸿触之即溃。

    神龙庞大的身形向前突进,将血色恶虫缠体而过。在一声凄厉的惨叫声中血色恶虫被就势绞杀,虚 空中刮起一阵腥风血雨。

    相随器灵的陨落杀生剑寸寸龟裂而后化为一团血雾当空爆破,一代凶器就此灰 飞烟灭。

    “斩妖除魔,熔于烈焰。封魔斩!”

    虚空中,只见一柄魔纹巨刃凝结而成,剑刃之表烈焰熊熊燃烧 ,魔光之中却隐现佛门浩然正气。所谓正邪不两立,而其中却身兼两法之长不失为一奇。

    封魔斩当空斩下,古之“巫”字被自中切开,两尊邪灵法师化身尚未作出反抗便宣告破灭。封魔之 气所过神龙被一道无形之力当空禁锢,难以施展任何神通,封魔斩其势不改径直对其迎头斩下。

    此时神龙尚未恢复肉身仅是魂体,一身神通受到极大限制,现在更被封印当空,眼见即将丧命封魔 斩下。

    “今日便让你见识真正的极火之威,阴阳圣火,焚尽天下!”

    阴阳 圣火令被南剑天当空祭出,只见灼浪滚滚,顿时周围被一股狂暴的火元素充满,灼浪所过之处,万物皆灰飞烟灭。

    陡然,只闻南剑天暴喝一声催动令箭当空斩下,阴阳圣火滚滚如潮一涌而出,一道火鸿在天际划下 席卷上界,与封魔斩当空相交爆发出万丈豪光。

    正所谓水极克水,火极克火,虽然封魔斩极火之威已是锐不可当,但与阴阳圣火相较却差之千里, 两大极火相交的那一刻胜负立断:

    只见封魔斩极火触之即溃,阴阳圣火滚滚如潮掀起滔天巨澜将其彻底 吞没其中。

    阴阳圣火乃是除异火外的万火之首,在下界几近无敌,如能与圣火之心双剑合璧则更是所向披靡。

    封魔斩在 滚滚圣火中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化为鲜红炽热而流动的铁浆,随后当空破灭,化为无尽流火陨落下界。 所过之处皆化为一片火海。封魔斩毁灭,其封魔之力不攻自破,神龙封印当空化解,身势破空而去发出 阵阵

    亢奋的长鸣,在云天相交之际俯冲直下,身化流光重归火麟剑内,器灵回归令争鸣的剑身再度恢复 平静。

    “生死有令,人命在天!”只见杀生和尚掌中现出一只黝黑的令牌,竟是传说中的生死令。生死令 迅速暴涨,化为一面遮天令箭势如山岳向南剑天当顶镇压,天地为之失色。

    生死令瞬发而至南剑天不及看清是为何物,当即催剑斩下,剑气与令箭“铮”然相交,生死令竟毫 发无损,甚至未能在其上留下一道印记。

    生死之力当空笼罩而下,阴阳为之逆转,起死回生,生化为死,大有扭转乾坤之能,南剑天不禁骇 然失色。

    就在这时,南剑天所拥有的一面神秘令箭似乎感应到什么,竟在怀中自主破空而出,径直迎向生 死令碎片。

    此物本是南剑天斩杀强敌的战利品,一直埋藏在不起眼的角落,没想到竟然是一件至宝?

    此刻在生死令的感召下才再次焕发光彩。

    “生死令?本座机缘之下方才巧获一枚,他又是如何取得?”见此,杀生和尚不禁大吃一惊。

    “在《天书》记载中我曾看过生死令的传说,我 一直认为生死令仅是生死门的钥匙,没想到此令竟有第二枚,难保没有第三枚甚至更多,难道其中有什 么秘密不成?”南剑天自忖道。

    此时,虚空中:只见两块如出一辙的生死令当空相交非但未生出排斥之力,反而互相吸引靠近。令 箭当空相交处缝隙渐渐弥合,竟呈现合二为一之势,生死剑虚像在虚空悬浮。

    生死剑本是僵尸始祖的杀伐利器,只是在平定僵尸之乱中被人类大能修士斩断,神器就此遗落一方 ,而他自己也被封印于天国谜墓。直至今日生死剑碎片重现人间。诸如僵尸始祖这等天地诞生之初便已 存在的魔头,虽然被人类大败却不能将其形神俱灭,而只能封印镇压。

    这时,隐隐可见生死剑剑身裂痕尤为明显,共分为七段碎片,显然生死令共有七枚无疑,只要能够 齐聚七块生死令便可重铸生死剑,掌握一方生死。只是生死剑不但是七界之内难得一见的神兵利器,更 是开启生死门通达另一片时空天国谜墓的钥匙。

    其中封印有七界之内所有僵尸,甚至僵尸始祖这等亘古魔头也在其中。生死剑重铸则势必开启天国 谜墓,那时必定引起尸灵之乱,若僵尸始祖获得充足的天地元气,便可打破体内封印重返阳间,祖魔卷 土重来之日必定再次祸乱下界,为害众生。

    虚空中,眼见生死令即将双剑合璧,南剑天与杀生和尚皆是大惊失色,当下各自收回法宝。两大绝 顶高手合力施为方才勉强阻止双令合璧之势。

    “生死令竟有这般威能,今日一试方知惊获至宝,只是不知其他五令现在何处,生死剑又该当如何 重铸?”南剑天百思不得其解,而现在大敌当前只有暂将生死令收归纳戒,留作日后再做参祥。

    杀生和尚身居异宝自然一眼看出生死令的玄妙无穷,不禁目露贪婪之色,道:“南剑天,只要杀了 你生死令就是我的囊中之物,而你一身法宝也将成为本座的嫁衣。”

    “生死令就在这里,且看你有没有能耐取得。”南剑天冷笑道。

    “好一个大言不惭,今日本座便让你输得心服口服,堕落之城!”

    虚空中,只见一座遮天雷城被杀 生和尚只手招来,笼罩面积直达方圆数里,如同一片乌云遮天蔽日使下界为之黯然失色。

    只见雷城内建筑森然有序,雄伟壮观的宫殿直耸云际,甚至隐约可见生活其中的魂灵。被封印在这 里的皆是已死过的人,这里是魂灵的乐土。

    堕落之城乃是仿照中土大陆七大绝地之一罪恶之都打造,凡天下之堕落、罪恶无一不在其中:自残 、自暴自弃、轻生、性放纵,把自己的身体当做谋取利益的工具;

    亲人、妻子之间的伤害背叛,使亲情、感情离析崩溃,奸*掳掠无时无刻不在发生,为了利益不择 一切手段。在这里抑善扬恶,善良遭受压迫,罪恶者反而高高在上,若想生存只能与狼共舞,别无他选 ,良知彻底被埋没。

    人如畜生般被买来买去,绝色佳人却落得红颜薄命,沦落青楼,女人一生数度易主,如同浮萍忍受 飘零凄苦。年仅数岁的童婴却沦为**的工具,人性完全泯灭。

    心怀正义的人被全部坑杀,在这里一切都是负面的。阴暗的统治丧失人道,世道凋谢命运不堪。

    三 界之内唯道独尊,六道之中是法无二,只因人心不古而道法自灭。红尘万丈世风渐下,堕落之城更是愈 演愈烈,几近灭绝人性。

    此时,只见堕落之城当空悬浮,陡然,一股无可抗拒的吸力从中爆发而出笼罩下界。南剑天尚未做 出反抗便被扯入其中。

    见此,一旁高额和夺命书生皆是大惊失色,若南剑天败北陨落,他们也不免身遭毒手被杀灭口,林 璎更会惨遭蹂躏。无论如何他们都没有希望南剑天失败的理由。

    这时,堕落之城内:

    南剑天降身于另一片时空,压住心惊打量着周围的环境: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堕 落之城首要门户处分别塑有两尊金童玉女的虚像,甚至四大金刚,十八罗汉也在其中。

    这些塑像只要再融入本命魂灵便可破碎重生,成就护法之灵,从而使堕落之城威力大增。杀生和尚 的动机尤为明显,是想借助四大金刚和十八罗汉的精魂将堕落之城炼至大成。只是其一干得力属下被南 剑天斩杀殆尽,杀生和尚再也没有机会做到这些。

    ‘四大金刚、十八罗汉,枉你二十二人忠心有加,却反被杀生和尚暗算其中。若是得知真相只怕尔 等在地下也不得安息,真是好不可悲。’南剑天冷笑道。

    大千世界朗朗乾坤,然而此时在堕落之城呈现眼前的却只有罪恶,处处罪恶——

    只见一队马贼冲进 一户寻常百姓家,男主人首当其冲被匪首马刀斩杀当场,女主人及其女儿则被轮番奸污惨遭杀害。随后, 马贼将家中财物掠夺一空,放火焚尸灭迹和落荒而逃,茅房中已是熊熊大火冲天而起……

    堕落,满目皆是堕落——

    一名男子将其义女诱奸,就在隔壁,他的妻子正与邻人做出苟且之事。男 人狂热的喘息声和女人的呻吟声混杂一块……

    女主人绝望的求救声和少女凄厉的惨叫声依旧缭绕耳际……

    眼 前的一切无不在触痛南剑天的神经。

    这里就是堕落之城吗,罪恶的起源?他的眼角一阵抽搐。

    “公子,我观你在这里已经很久了,可是在等待奴家。”就在他失神之时,耳畔突然响起一道清澈 的女音。

    回头却见一名妙龄女郎正目含柔情望着自己,紧身的宫装将她曼妙的娇躯映衬得凹凸有致,南 剑天看罢不禁神情一滞,此女对男人的诱惑简直是在骨子里透漏出的。

    想我耳听六路目观八方,方圆 百丈风吹草动也不能逃过我的法眼,为何此女到达身旁我却浑然不觉?难道说是堕落之城的压制之力在 暗中作耸,还是此女非同一般?南剑天暗起戒心。

    “你是什么人,为何会在这里?”南剑天戒意未减道。

    “只因小女家夫为奸人所害,方才沦落至此,现在独自一人孤苦无依,饱受欺凌。若小女这副皮囊 能够入得公子法眼,我愿以身相许。”当下宫装少妇竟拉开胸衣,一边大肆揉搓自己傲挺的酥胸,一边 发出浪荡的呻吟,勾魂摄魄的目光暗送向南剑天。

    “你这是做什么,还不快把衣服穿上。”眼前香艳的一幕不禁令南剑天方寸大乱,他连忙避开对方 炽热渴求的眼神。

    “原来竟是个未经人事的犊子,如此岂非不是便宜了本宫。”见此,宫装少妇目现狡光,却故作楚 楚可怜,声色俱下地回想道: “就在我与夫君洞房花烛之夜,一队马贼突然杀进房来,原来匪首窥觑我美色,想要强行霸占。夫 君力战身亡,所幸我乘机越窗而逃方才免遭受辱,只是可惜了我那短命的夫君。我的心也已随他而去,只 留下一具躯壳苟延残喘,女人独自过活着实不易,如若公子有意妾身愿奉献初夜。**一刻值千金,妾 身定会好好伺候公子。既然公子难以启齿,妾身唯有厚颜了。”

    言罢,宫装少妇竟相背宽衣解带,繁衣销尽脱兔出,全身一丝不挂站立当地。莹莹雪肤浑然如玉, 完美的妙躯呈现眼前,给人以说不出的诱惑。南剑天虽然与佳人背对,却清晰察觉了身后的变化。佳人 唾手可得,使他整个人身心为之燥热,一个不甘寂寞的想法不住悸动心头。

    “公子,妾身这便伺候您!”宫装少妇在背后环抱住南剑天,随后将整个人贴向前来,背部传来一 阵酥软的感觉,美妙的错觉揉进心里那么贴切,令南剑天为之心神一震。

    但就在这时,只见宫装少妇目 现一抹厉色,陡然拔下发髻后的金簪向南剑天后心刺下。

    “哼,果然如此,本座早防着你呢!”南剑天面色陡寒,毫无怜香惜玉之意,出手如电,身下火麟剑反手刺出。

    “噗!”

    只闻刀入血肉,宫装少妇身形顿时僵止,掌中金簪脱手落地,摧心之 痛使她花容失色,脸庞为之扭曲。

    “我本有心以身相许,可你竟如此待我,你当真是好狠的心,为什么这么对我……”在堕落之城内 生活的皆是魂体,只是未曾想火麟剑竟可斩杀魂灵。

    “现在你方才明白,可惜已经迟了。”当下南剑天拔剑而出,宫装少妇发出一声不甘的惨叫,就此 魂飞魄散。

    “没想到他定力竟如此之强,南剑天,第一回合算你胜了,但莫要以为仅凭这些你便可走出堕落之 城,好戏才刚刚开始。”杀生和尚阴笑一声,陡然大手一挥一道劲风凭空刮进堕落之城,形成一阵狂暴 的飓风席卷四方。

    所过之处千家万户门户为之大开

    ,顿时惊鸿声四起。透过帷幔只见花床上男欢女爱,雪白的躯体不 停纠缠翻滚,呻吟声不绝耳际,男女欢爱正浓。

    “光天化日之下尚且做出苟且之事,难以想象他们私下会干出什么勾当?难道堕落之城中人当真堕 落如斯,还是杀生和尚在暗中刻意为之?但万恶淫为首,无论如何诸如堕落之城这种万恶之地,都不容 存在于天地之间。若有一日我得成道法定要杀进七大绝地,颠覆罪恶之都,斩尽罪恶之源。地若无法我 愿以身效法,天若无道我愿以身正道。”

    南剑天一式‘力劈华山’催剑全力斩下,一道无匹的剑气奔腾而出横扫八荒,只闻龙吟虎啸声传来 ,神龙、白虎王法相奔走其中掀起滔天土浪。所过之处势如摧枯拉朽,堕落之城内无数建筑被悉数摧毁 ,方圆千丈内被夷为平地。方才巍峨壮观的堕落之城现在却是残亘尽处,一派疮痍。

    “南剑天,只要本座不死,你就永远难以毁灭堕落之城。况且,淫逸乃是人之本性,不但在堕落之 城这样,七界之内更是如此,甚至就连得成**超脱世外的仙神也难以抵挡诱惑。人贱下极而趋贵,贵上 极而反贱,每日花天酒地淫*四方,而拜金者则趋之若鹜。放纵任性,或自甘堕落,两者弥逢则堕落自 生。

    “恶念存在于人心念之间,堕落更斩之不尽,除治不绝。南剑天,想你功高绝顶,在未来甚至有望 功参造化,又心怀大义深得天南军民爱戴,当真是可亲可敬。但纵使你能够打破堕落之城却依旧不能斩 尽罪恶之源。因为人是万恶的载体,彻底斩除罪恶就是消灭人类,除非你甘冒千夫所指,不惜与天下人为敌,但本 座谅你没有这份能耐。天弓帝国,天门,还有你的女人。南剑天,你心中牵挂着太多,所在乎的这些已 成为你的累赘,以致畏手畏脚,现在的你再也拿不出当年一剑挑四方的豪气。什么侠骨丹心,帝国骄 子?今日一见方才发现南剑不过如此。”杀生和尚狂笑道。

    “如果一个人没有他真正在乎的,每日只懂得在酒色与权柄间周旋,那么这样的生又有什么意义? 如若一个人心无家国只是自私自利在为自己而活,四体不勤,五谷不分,那这种人又与畜生何异?”

    “南剑天,省省吧!不要再与我讲什么道理,你懂的本座同样懂,你不懂的我依旧明白。宁让我负 天下人,也莫让天下人负我;什么家国利益种族存亡,全不与本座相干。我所在乎的只有力量,唯有力 量方能给我所想要的——成就无上王道。”

    就在这时,南剑天气质陡变,在他虚顶一座宝塔冉冉升起,正是七界至宝九天轮回。只见九天宝塔 迅速暴涨,化为一尊擎天巨塔遥指天际,龙珠则在塔顶大放异彩与天争辉。

    “杀生和尚,九天轮回乃是上界至宝,超出天地之外,岂会甘受堕落之城控制?如果让它与你的宝 贝一较高下,你知道会有什么结果。”当下南剑天催动九天轮回,九天至宝从天而降以万岳之势镇压向 堕落之城。

    “不!南剑天,你不能毁了它!”杀生和尚惊呼一声,再施援手已是不及。

    只见九天轮回与堕落之 城当空轰然相撞,爆发出万丈豪光,无尽虚空为之破碎。在惊天动地的炸裂声中堕落之城内建筑被悉数 摧毁,雄伟的雷城瞬间化为一片废墟。

    其中寄养的万千魂灵发出阵阵凄厉的惨叫,随后魂体在阳光下消融殆尽。杀生和尚苦修数十载方才 炼就雷城之威,所行乃是人宝同修之法,而现在堕落之城毁灭他的实力势必因此大损。

    “南剑天,竟敢毁本座堕落之城,让你纳命来偿。明王法***!”

    杀生和尚掌中两只**当空打出,挟带 旋风分乘上下两路斩杀向南剑天。

    火麟剑与明王***轮当空相交,两大至宝一触即分一时间竟难相上下, 明王***轮被一撞开来在虚空中传达出浩荡音波,清澈的声音响彻天地。

    陡然,南剑天催剑向杀生和尚迎头斩下,明王***轮再次破空而来。

    两面法**轮合击而过,火麟剑被夹持 于空,进退维谷。

    “好!杀生和尚果然名不虚传,每一件法器皆有通天彻地之能。”南剑天不禁暗惊于心。

    “南剑 天,还有什么手段就都使出来吧,天下豪杰无不让你三分,但本座却不怕你。”

    “邪不胜正,自古皆 然,杀生和尚,现在定胜负只怕言之尚早,便让你见识我真正的实力。”

    “怎么?难道他还留有后手?”杀生和尚心中一惊。

    只见南剑天背后魔焰滚滚,其法相最强化身血 翼天使在其中呈现。普通高手只能拥有一个法相,而南剑天却身怀白虎王、二翼天两**相,集正邪于 一身,由此可见其逆天属性。

    原来大名鼎鼎的南剑天竟是魔族中人,见此,在场之人无不大惊失色。

    “南剑天来历不明,年纪轻 轻便取得如此骄人的成就,我早已怀疑他的出处,现在看来果然不出我所料。若将此事公诸于众,定保 南剑天身败名裂,什么南少侠,英雄俱成往事,南剑天必定遭受天下豪杰追杀!”夺命书生冷笑道。

    “自古英雄莫问出处,岂能因为是为异族而持有偏见。心向善邪即为正,心向恶则正也是邪,正与 邪本就没有明确的分野,向善与堕入魔道仅在人一念之间。南剑天虽然身处魔道,却有助我族人抵抗异族入侵,是为大义,由此更可见他不同凡响之处。”高额自忖道。

    就在这时,虚空中只见血翼天使振翅欲飞,其翼下产生血色的旋风,凤目中血光闪现,陡然饮天长 鸣鼓动耳膜。

    尖锐的声音径直将普通高手耳膜震破,一时间血流如注,高额、夺命书生苦苦支撑, 幸得二人竭力相护手无缚鸡之力的林璎方才免遭被震毙身亡之危。

    音杀所过方圆千丈万物尽 皆破灭。

    “南剑天,死到临头竟还敢逞凶。”杀生和尚压住心惊催动明王***轮施展必杀一击,双轮在虚空中合 璧当空旋转,光华炽盛让人不可直视。

    轮表神光如瀑布般笼罩直下,明王**势如山岳向南剑天当顶镇压 。

    此时,只见血翼天使双翼合璧,化为一面遮天魔刃当空斩下,连带滚滚血鸿与明王法**轰然相交。狂 暴的力量使无尽虚空为之破碎,破乱的旋风肆虐空中。

    翼斩寸寸切入,明王法*被迎刃斩破,化为无数碎片悬浮于空。翼斩其势不改向下界杀生和尚迎顶斩下 ,只见血刃灌顶穿过一道血光透体而出,杀生和尚面部呈现一道细密的剑痕,整个人被自中切开化为两 个互相对称的个体。

    在一声凄厉的惨叫中,杀生和尚彻底被滚滚涌来的血鸿吞没,其法体则在血翼天使翼斩下破灭。

    一代淫僧就此身死陨落。

    修仙者处处与天争命,乃是在行逆天之事,修 仙之途更是充满变幻无常,一念之失便会堕入魔道,身死道消。

    就在杀生和尚破灭之地,生死令当空悬浮,南剑天抬手将之收取,至此他已拥有两枚生死令。只要 得到七枚这种令箭便可重铸生死剑。

    “咦,这是?”

    在杀生和尚法宝袋中南剑天有了新的发现,那是一枚晶莹剔透的宝珠,十分不凡。

    南剑天将其取在手中,望着掌中一只珠状法宝不禁惊奇一声,此珠竟是传说中的四大灵珠之一—— 避风珠。

    且值得一提的是此宝乃是风伯的克星,避风珠即出封杀一切,有此异宝相助何愁不能大破青丘 之泽,斩杀风伯更是指日可待。一时间南剑天喜不自胜。

    四大盗团和五大军团之主皆是各怀神通,更有互相克制的本命利器。因此九大势力从不轻易挑起战 事火并山头,而西北坡之主杀生和尚四处搜罗法器、美人和灵宝,敛财无数,身怀可克制风伯的至宝避风珠倒也不足为奇。

    眼见战局已定,高额三人皆是放下高悬的心,无不对南剑天更加敬畏。他今日既然能大破西北坡斩 杀杀生和尚,明日便可再破青丘之泽,由此看来南剑天颠意在覆九大势力并非狂妄之举,他确有骄傲的 资本。

    见此,夺命书生脸色阴晴不定,只因南剑天表现过于强势,才更激起他争强好胜之心。甚至夺命书 生有种预感,日后南剑天定会成为他的生死大敌。他的感觉一向不会有错,此时,夺命书生已激起对南 剑天的戒意,而对方又何尝不是如此?

    在南剑天看来,夺命书生心机深厚,且城府极深,阴厉的眼神折射出他恶毒的心境。对方的敌意形 于其表,南剑天不得不警起戒心。

    “南少侠神功通玄,实属令在下钦佩之至,若有机会还望不吝赐教。”高额向前一步道。

    “指教 不敢当,权当互相探讨,若无他事我先行告退,林姑娘就烦请二位代为送至林家了。”

    “这个自然,南少侠急人危难,我等代劳一二乃是理所应当之事。”

    “既然如此,南某先行一步了。”南剑天转身催步便欲离去。

    “南少侠且请留步,在下还有一事相商,不知南少侠可知鬼谷门?”高额反问道。

    “纵使我孤陋寡 闻又岂会不知,鬼谷门由鬼谷子前辈掌教,甚至从未听闻他招收弟子。但鬼谷子凭借绝顶实力独步四方 ,他的威名早已使鬼谷门天下皆知。”南剑天如实道。

    “南少侠可知为何?”高额再次问道。“愿闻其详。”南剑天拱手略显不厌其烦。

    高额不以为意道:“我鬼谷门向来一脉单传,但每一人若成长起来都是惊天动地的存在。鬼谷门秉 承天意应劫而生,每一代弟子出山之时天下必将大变,现在中土大陆已是暗流涌动,南少侠慧眼如针想 必已然察觉。”

    “是又如何,天下将变又与我何干?”

第五百二十二章 鬼面公公

    “自然有关,三大帝国不得民心,被列强覆灭是迟早之事。现我师兄二人特秉承师尊意志在凡 间寻找下一代明君,辅佐其入主天下,直到我与南少侠相遇,你我二人可谓一见如故。在下怀疑南少侠 就是我要找的人,凭借你的实力,在青年一代高手中足以领略群伦。你不但身为天门掌教,更深受天南亿万子民拥戴,想这种得道之士普天之下又有几人?” 高额说道。

    “就算如此,但你鬼谷门弟子有二,你们 之中谁又是我的应梦贤臣?传闻你鬼谷门弟子二人中只能有一人活下来,从而继承鬼谷门的体钵,不决 出胜负不死不休,可有此事?”南剑天意指夺命书生。

    闻言,高额脸色不禁难看一变,因为这正是他埋藏已久的心声:“这……确有此事,只是我与夺命 自幼相处同修道法,感情煞是深厚,我师兄弟二人又岂会手足相残?”

    “不是不相残,只是未到相残时。高额,我观夺命书生生性阴沉且城府极深,为达目的不择一切手 段,虽然是为师兄但却不得不防。我念你心胸宽厚方才好言相劝,你好自为之。”南剑天施展秘法传声 仅使高额一人听到这些,随后破空而去。

    现在他已得克制风伯之法,接下来自然是赶往青丘之泽,斩取 风伯老儿项上首级。

    就在南剑天离去的那一刻,林璎只觉心弦为之牵动,只是此刻高额师兄弟二人在此令她难以启齿。 唯有默默目送郎君离去,心中恋恋不舍,美目中闪现复杂的神色。

    在一千年前,鬼谷子修成鬼谷秘法,从此独步天下名声大噪。于是开辟山府招收门徒,自立门户, 也就是今日的鬼谷门。鬼谷子所收第一位门徒果然不愧为天纵之才,仅用百年便将鬼谷秘法融会贯通, 功法大成。对此,鬼谷子颇感欣慰,对爱徒更是倾囊以授。

    直至有一次鬼谷子游历归来发现鬼谷内外魔云笼罩,方圆数十里魔焰滚滚。鬼谷子心下大骇,以为 有魔头在此作怪,当下秘密潜回内谷一探究竟,却发现爱徒正修习魔功,他大感震惊,向前询问缘由。

    孽徒见事迹败露竟公开与之决裂,断绝师情,并首先大打出手意图袭杀鬼谷子而后快。幸得鬼谷子 早已警起戒心方才免遭毒手,随后师徒二人兵戎相见。

    原来孽徒竟是上次人魔大战时余孽伏地魔的化身,当时此魔被人类高手联手围杀毁灭肉身,仅留残 魂逃过一劫,后来在一名人类修士身上顺利夺舍重生。

    只是当年他遭遇鬼谷子之时力量已去大半,尚未完全适应夺舍之躯正值虚弱。以为大难临头,却见 鬼谷子有意收自己为徒自然喜不自胜,当即应承下来,从此追随鬼谷子左右修习神通,竟因祸得福实力 再度精进。

    直至反出鬼谷门,与师尊一较高下,伏地魔凭借无上魔功竟反压师尊一头。鬼谷子越打越心惊,最 后不惜损耗真元终将孽徒打成重伤,封印在鬼谷重地。

    而鬼谷子也因此寿元大减,从此锁闭山门闭关不出。

    直至毛天误入鬼谷,也便是今日的毛天师尊。 当年毛天游历天下途经天弓帝国,正值天弓学院尸灵之乱,于是设坛降妖除魔,力战复古尸灵意图为民 除却此害。

    却意外感知到尸灵后辈僵尸宝宝竟参悟一丝命运的气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其身遭的一切皆被浓 厚的命运笼罩。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命运的力量大于一切,诸天万界如画船漂流在命运的长河中,一切不过是为了逆天改命。

    毛天当下将其放过,随后继续赶路,直至误入鬼谷。那时正值鬼谷子出关,对方仙风道骨竟若天人 ,一时间毛天竟看呆了。鬼谷子认定毛天与自己有不解渊源,当下将他收为关门弟子,并传授道法。

    而毛天身居灵根且机缘已至,可谓水到渠成,他果然不负所望仅用十数载便道法有成,从此游历天 下,并在期间收取高额、夺命书生二徒。

    毛天在收徒之初便已勘破二人的本性:高额生性仁厚却资质平平,夺命书生聪慧过人却城府阴深, 毛天有意将二人安排一起共同培养,也许是另有深意。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

    成长是一种痛,当你数度被骗、数度失望,当你的心被最在 乎的人捅得千疮百孔再撒上盐巴时,你会感到痛心疾首。但当你心如铁石不再痛失,当你能真正看清这 世界,不再轻易相信周围任何人,你方才成熟。

    而下一任鬼谷之主唯有经过最痛的背叛和手足相残的残忍,方能心智成熟真正成长起来,成为秉承 天命应劫而生,真正足以左右天下时局的风云人物。

    门徒凋零却历久不谢,反而每每诞生一位名动天下的强者,这正是鬼谷门被外界称奇之处。回想鬼 谷子掌教之初鬼谷门便只有一人,先后收取伏地魔和毛天二人为徒,只是后来伏地魔意图弑师,被鬼谷 子施展神通封印镇压于鬼谷禁地。

    仅留毛天一人秉承师道,竟也未逃过一字之说,那么天意又会在高额与夺命书生二人间作何抉择?

    谁才是真正的秉承天意应劫而生?

    中土大陆风云突变,十年后人类、兽族、魔族三大势力再次汇聚 逐鹿天下,谁才是人中之龙战无不胜?谁才是下一位明君,拯救众生于水火之中,谁才能一统江湖坐拥 天下?

    恩怨情仇,绵绵不息;

    流寇斩尽,胜者为王。

    “高师兄,你以为南剑天此人如何?”夺命书生向前一步有意问道。

    “南少侠英明远播岂是我辈所能妄加菲薄,我与他虽然只有一面之缘,但他的宅心仁厚却使我一见 倾心。虽然你我二人已猜测到他的身份,凭借南剑天的绝顶实力杀你我灭口易如反掌,但他却没有那么 做,足见其义!除暴安良却不滥杀无辜,是为仁也,如此仁义之士必定深得民心。

    “实不相瞒,其实师尊派你我下山不仅是为历练,最重要的是寻找需要我鬼谷门辅佐的下一代明君 。历经今日之事我甚至怀疑南剑天就是师尊要寻找的人。此事有关我鬼谷门未来的兴衰,不得有失。只 待将林姑娘送回林家,今夜便在客栈借宿一宿,明日你我便启程回山向师尊复命。”

    “且慢!”夺命书生脸色阴沉陡然大喝一声。

    “夺命,你还有何事?”高额问道。

    “哼!自然是你与师尊做出的好事,既然是关系到我鬼谷门荣辱的要事,为何我却不得而知?分明 是师尊对我心怀嫌隙有意相瞒,同为门人子弟,为何他却待我不公。”夺命书生其言不善道。

    “这……师尊或是另有深意。”高额矢口道。

    “高额,莫要再机言巧辩,师尊之意我明了于心。他分明有意把你作为下一任谷主培养,想我文武 双全每日尽忠执事,到底哪一点入不得他法眼?竟遭他如此际遇,师尊心中已另有他选,我留下又有何 用?谷主之位我夺命更不稀罕。

    “高师兄,我敬你为兄长就还叫你一声师兄,你自幼礼善待我,对此我感激在心,无时无刻不在想 着变强,以期能够早日回报你的恩情。我去意已定今日一别莫须挽留,但愿当你我下次相遇之时还是朋 友,我们后会有期。”

    说罢,夺命书生抖开夺命神扇当下破空而去。

    “夺命,你且留步听我解释,万 莫误会师尊,他老人家对你我师兄弟二人向来都是视若同仁,岂会怀有偏心……”

    高额话犹未尽,夺命 书生却早已远去多时,他的身形迅速远遁在虚空中化为一只奇点。

    “显然,夺命因为今日之事痛恨师尊,更对我心怀嫌隙。我与师弟的关系正在日益变糟,难道当真 要应了南剑天的话:我与夺命不死不休,必须决出胜负,存活下来的一人便是鬼谷谷主。可他毕竟是我 亲同手足的师弟,若真有这么一天我能下得去手吗,夺命又会如何待我?”脑中不住回旋这个问题,高 额只觉自己就要崩溃:

    “老天为什么这么对我,让我挣扎在权与义之间,我宁愿不做鬼谷谷主,甚至可以永远离开鬼谷门 ,也不想伤害夺命。因为他不但是我的师弟,我在心中早已将他当做亲兄弟看待,难道真的无法打破鬼 谷传说只能手足相残。老天,为什么这么对我,难道是天意作弄?”

    高额仰天质问天意弄人,一泄心中 方快。

    蓦然,虚空中风卷云集,电闪雷鸣声犹如天鼓阵阵响彻天地,似在回应他的话语。

    下一瞬已是风雨 交加,云空中雷雨大作倾盆而至,下界已化为一片泽国。

    此时,青丘之泽:

    空中连绵不断的天雷将正在静修的风伯惊醒,眼见大雨倾盆而下。

    “哼,区区凡水岂能入得仙家重地,唯恐有辱青冥。”

    当下风伯大手连挥,一道无形的结界当空设 下,无尽雨水被一股无形之力阻挡在外触之则避。雨水迅速由少积多,如江,如河,随后沿着结界向四 面八方滚滚铺展开来。

    青丘之泽早已被风伯设下禁制**,得以汇聚天地元气,吸取日精月华,这里生长的一草一木皆有 灵性。如若打开结界势必造成天地元气外泄,更引进凡尘糟粕之气,浊水非但不能滋养灵根反而功过无 补。

    但就在这时,只见一柄流枪划过当空直取青丘之泽首府,流星枪势不可挡结界被一轰而破,如同天 幕轰然破碎,化为虚无。

    “什么人竟敢在我青丘之泽滋事生非?难道活得不耐烦了……南剑天,竟然是你?”风伯看清来者 不禁惊愕一声,此人不是南剑天却又是谁?

    显然他未曾想对方会在此时去而复返。

    只见南剑天从天而降与 风伯遥遥对立,法袍迎风鼓动猎猎作响,秀发后束虎目中折射出不可逼视的神威。

    “南剑天,想你身为堂堂天门门主,普天之下无人不敬畏你三分,但我却不怕你。一个手下败将,何足言勇?”风伯突然仰天狂笑道。

    “徒

    弟未必永远是徒弟,反败为胜之日败将一样可以再树雄风,风伯,今日就是你的死期,我会用 你的项上人头一雪前耻。”当下南剑天竟不宣而战欺身杀来。

    “简直是不知死活,南剑天,本座能败你第一次便能败你第二次,我青丘之泽乃是静修之所,而并 非争强斗勇之地。南剑天,既然你好不识趣,本座唯有再送你一程了。”

    风伯当即施展其最强化身鸷鸟之翼,体表羽毛遍生,根根犹如翎羽倒竖,面部生长鹰勾化为一个如 鹰似雕的怪物。其双翼在虚空中急舞迅速煽动,一股股狂暴的旋风席卷而出,所过之处无不飞沙走石, 掀起滔天尘浪。如同一条乌龙径直袭取南剑天。

    “风伯,你未免太过自负,既然我胆敢前来又岂会没有准备?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南剑天当下将 避风珠当空祭出,神光笼罩之处狂暴的旋风顿止,滚滚乌流尘埃落定,周围空气为之大清。

    “避风珠!南剑天,此宝如何会在你手中,难道你已斩杀了杀生和尚?”风伯不禁心中大骇。现在 避风珠既出他最大的依仗宣告无果,接下来该当如何对抗南剑天?

    “一群淫僧霍乱四方,斩杀他们是为天下万民除害。而杀生和尚身为西北坡之主首当其冲,在其淫 威之下民不聊生,更加罪无可恕,这种十恶不赦之人岂能放过?风伯,我南剑天言出必行,今日不但杀 生和尚要死,更势要取你项上首级。杀生和尚已在地下等待多时,我送你与他团聚!”

    天地元气迅速在南剑天掌中凝聚,化为一柄无形的剑意,擎天一剑挟带一道惊天流鸿当空洞杀向风 伯。神龙虚像奔走其中,龙吟虎啸声不绝耳际,威势难当。

    风伯被剑意笼罩其中竟难生出丝毫抵抗之意,不禁目露惊惧之色,只见一道血光闪现其人被火麟剑剑意当 胸穿杀。惨叫声中风伯当空陨落下界,在虚空中划下一道残影随后被滚滚烟尘吞没。

    ……

    此时,天弓帝国东部边陲地带青丘城外:

    只见道路两旁人山人海,身着光鲜的乐团大肆吹弹,鼓乐 声不绝耳际,周围充斥着一派喜悦祥和的气氛。

    “南少侠侠肝义胆行事更是雷厉风行,且杀伐果断,仅凭一人颠覆四国五门,方才缔造天门今 日的盛况。实乃夺天之勇,果然不愧为名动中土大陆的风云人物。”

    “南少侠颠覆青丘之泽和西北坡,力斩风伯、杀生和尚,结束其数十载的黑暗统治,可谓是为民除 害一方。”

    “我亦有同感,四大盗团在我天弓帝国边陲重地作恶多端,实在是死有余辜。据说,在斩杀杀生和 尚之时,南剑天巧救青丘城之主林龙飞的女儿林璎。林城主得知后亲自相请,欲意当面向南少侠致谢, 于是便有了今日之事。”

    “林小姐现在可是只身未嫁,在林府深居浅出何时见过像南剑天这等美男子,该不会林小姐已芳心 暗许。或是林城主别有用心,想借机选取乘龙快婿吧!”

    “但南少侠与林小姐皆是风采照人,仿若金童玉女,且二人身份高贵。南少侠是为帝国后起之秀,可谓前途无量,而林 小姐则是城主膝下独女,乃是金枝玉叶,二人可谓门当户对,实乃天作之合,他们走到一起倒也无甚奇处。反倒让我青 丘城上下欢声一片……”

    一时间街道两旁指指点点,众说纷纭。

    就在这时,青丘城外南剑天已与城主林龙飞谋面,只见林龙飞目光深邃面露欣赏之色,只是望着南 剑天笑而不语。

    “青丘城城主林龙飞拜见门主!”林龙飞拱手偮身道。

    “林城主,这些可都是你刻意安排的?”南剑天意指鼓乐队脸色阴沉问道。

    “正是,想南少侠不但身为天门之主,在天南更是只手遮天,您大驾光临俾城,岂敢怠慢!”林龙 飞毕恭毕敬道。

    “林龙飞,你请我前来也便作罢,何故惊扰百姓?或许你有所不知,本座最厌恶的便是这等做作之 人。现在青丘城匪患方平,需要的是休养生息,而不是大肆铺张浪费,你可明白?”南剑天面露愠怒之 色,虎目中威不可视。

    “南少侠处处设身处地为百姓着想令我辈甚是感动,既然少侠不愿惊扰于民,属下这便将他们驱散 便是。鼓乐手,停止奏乐。”林龙飞一声令下鼓乐声顿止,周围百姓不明所以皆是讶然失色。

    “南少侠,一切皆听从你的吩咐,现在四大盗团已去其二,奸邪之徒得到严惩实属大快人心。现我代青丘城全民上下向南少侠致谢,并在府中设宴款待,希望借机以谢南少侠对小女的救命之恩,还望万 莫推辞。”

    “诸如杀生和尚之辈人人得而诛之,为民除害乃是我分内之事,林城主何须言谢。青丘城改日我定会再次造访,但今日 便到此为止,南某先行告退。”言罢,南剑天转身催步欲走。

    “南少侠请留步,只怕你一去恐寒了众人的心。”见此林龙飞 不禁心中大急。他话声甫落所有在场之人无不长跪于地。

    “你等这是做什么?我只是建立寸土之功,却使万千百姓跪拜,实在愧莫难当,大家还不快快请起 ,莫要折煞晚生。”南剑天心神为之一紧。

    “涵请南少侠留步,你若就此离去我等便长跪不起。”众人皆道。

    “这是民心所向,还望南少侠万莫推辞。”林龙飞道。“既然大家盛情难却,我唯有恭敬不如从命 。”南剑天道。

    闻言,林龙飞竟面露一抹不为人察觉的得意之色,当即下令“起轿回城!”

    就在城门前一座花轿里 ,林璎正挑开轿帘望向如意郎君,眼前的他依旧那么高大魁梧,威武非凡,不禁令她美目流露出迷离之 色。

    “灵儿,我们也该回去了。”林璎对轿旁一名丫鬟道。

    说罢,她最后张望南剑天一眼,当即放下轿 帘。

    “是,小姐!”

    那名被唤作“灵儿”的丫鬟轻应一声,同是身为女人她自然可以堪透林璎的心意。

    南剑天年纪轻轻便功成名就,诸如他这等才貌双全的美男子,几乎没有女人能够抵挡他的魅力。

    再 者,林璎喜欢什么男人与她何干?这些家族之事全然不是她一个身份卑微的下人所能问及的,相对南剑 天这等绝顶男色只能在夜里做些幻想。

    灵儿终于移开停留在南剑天脸上炙热的目光,香脖间喉头一阵涌动,面色稍感不适,当下脆喝一声 :“起轿回府!”

    前后四名脚夫迅速抬起花轿,催步折返青丘城。

    “她为何会在这里?”南剑天修习神功,目力远胜常人,方才的一幕自然未能逃过他的法眼。

    林璎 竟随从林龙飞一起前来?

    再见身旁林龙飞望着远去的女儿抚须而笑,一脸得逞之色,南剑天只觉自己正 渐渐落入对方早已设下的圈套,至于哪里不对却又难以言明。

    此时,青丘城林府闺房内:

    “现在你父亲正在客堂会见南剑天,念在他对你有救命之恩,特地设宴 相请,你可是有话需要代为转告?”林母问道。

    “女儿没有,我与他无话可说。”林璎违心一口否决。

    “没有,是吗?”林母目中狡光闪现,道: “原本老爷子见那南剑他一表人才,而你也到了婚嫁年龄,所以有意撮合这门婚事。但既然你并不钟情于他 ,此事也只有就此作罢,我这便去告知老爷子。”

    “娘亲,且慢!”闻言,林璎先是心头一喜,原来爹爹竟认可了南剑天,但听得后话却是花容失色 ,不禁娇呼一声。

    “怎么,你还有什么话可说?”见女儿急不可耐的样子林母心中窃喜一声。

    “娘亲,女儿并不是这个意思,我想亲自见南剑天一面,当面向他道谢。毕竟他对我有过救命之恩 ,若不了却这桩心事我心中实属难安。”

    “只怕未必如此吧?某些人却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林母慧眼如针早已勘破她的心思。

    “娘亲, 就只有这么多,虽然南剑天对女儿有再造之恩,但我却莫敢有其他用心。”

    此刻在林母的逼问下林璎心 中仿佛揣进一只兔子忐忑难安,脸色更显极不自然。

    “为母还没有问,你却不打自招了。璎儿,你可是我心头掉下的一块肉,你的心思难道还能瞒过为 母?”林母一脸慈祥望着女儿。

    “原来女儿的心思您和爹爹早已堪透了。”林璎玉面羞红,声音几乎低 不可闻。

    “哎!真是女大不中留。”林母不禁由衷感慨。

    “娘亲,你又在嘲笑女儿了,实在羞死了,女儿再 也不理你了。”

    说罢,林璎满面含羞,掩面冲进闺房。

    “不过也真是难为了璎儿,想她情犊已开,且已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总不能因为对女儿难以割舍 而误了她的终身大事。她已经长大了,需要寻找自己的未来。而南剑天一表人才,在青年一代中领袖群 伦,他在天南更是只手遮天,年少有为尚且未有妻室的确是上上人选。最重要的是南剑天用情专一 ,做他的女人必能得到幸福。璎儿初经男女之事且太过单纯,但她与南剑天交往倒不值得担心会被欺骗 感情,由此看来璎儿喜欢他并无大错。若能攀上这门亲事璎儿必被明媒正娶,无论对璎儿还是对我林家都是天大的好事,就算为了林家 未来的兴衰我与老爷子也自当全力撮合这门亲事。更为璎儿寻得一个好归宿。”林母望着女儿进入闺房娇 弱的背影自忖道,在她饱经沧桑的目中尽是爱怜之色。

    此时,林府白玉堂内。

    南剑天正与林龙飞相对入席而坐,面前是一桌丰盛的美味佳肴,传达出阵阵诱 人的菜香,闻之不禁让人食指大动。

    白玉堂形如其名,这里的一切包括台阶、桌椅、灯盏在内皆由珍贵的汉白玉打造。在早年,异族大 举入侵青丘镇,四处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林龙飞带领族人奋起

    反抗大败异族,斩首数千并获得战利品无 数。

    恰逢一位西域巨商途经此处,西域物资奇缺,若在此完成收购则可省却巨额的运费。富商以为有利 可图于是以汉白玉换取战利品,随后继续赶路并在沿途高价抛售,果然大赚一笔,此后更与林龙飞精诚 合作双方互利共赢。

    在击退异族一役中林龙飞大建奇功,被联名举荐为镇主,并力主修复城池抵御外族。其后青丘镇经 过二十年的繁衍生息人口迅速膨胀,生活范围日益扩大。在全盛时期青丘镇人口多达两万有余,林龙飞 自立为城主,而青丘镇也顺利更名为青丘城。

    只是后来伴随天门迅速崛起,其称霸天南的地位坚不可摧,周边势力为大势所趋纷纷不战而降。 纵使青丘城全民皆兵也不过数万,岂能抵挡天门?

    并且,天门对外扩张得到了皇族三殿下的默许,更是无人敢不服。

    林龙飞为保住家族衣钵做出明智选择,顺从大势 ,于是青丘城被兼并入天弓帝国的版图。依旧在帝国边陲地带偏安一偶。

    早年林龙飞一战成名,从此奠定林家统治青丘城的地位。城中秩序渐趋稳定,林龙飞便以在西域富 商手中换取的汉白玉修建白玉堂,并重金聘请能工巧匠打造各种修饰品。

    白玉堂虽然价值连城,但慑于林龙飞积威已久竟无人胆敢窥觑,后来白玉堂更成为林龙飞会见贵客 之所。而现在他在白玉堂宴请南剑天,由此可见他于对方敬重有加。

    “南少侠觉得这里气氛如何?”林龙飞笑问道。

    南剑天打量四周微微点头目露赞许之色,道:“周 围寂静廖人,珠光宝气中自守清明,不失为高贵优雅之所,可谓是奢华的尊享。”

    “难得你如此高评,为了建造白玉堂我林氏一族几乎倾尽所有。这不但是我族人的骄傲,更是青丘 城最昂贵的建筑。青丘城经营至今融合我毕生的心血,也许这就是高贵的代价。”“林城主,你此番 费尽心机请我前来不只是为了告诉我这些吧?”南剑天问道。

    “自然并非,南少侠慧眼如针果然难以有瞒。”林龙飞脸色稍感不适。以往皆是才子豪门子弟托媒 前来求婚,而现在林龙飞却要想着该当如何去讨南剑天快意,巨大的转变让他难以适从。但为了璎儿的 终身幸福,他索性豁出这张老脸去了。况且,南剑天身为天门门主,掌握兵杀大权,在朝野风头之盛甚 至有直追杜威之势。

    身份不可谓不高!

    攀亲于他并非丢人之事,念及于此林龙飞心念笃定。

    “林城主有话但讲无妨,凡我力所能及,必为你排忧解难。”南剑天道。

    “有你一言我心甚感欣慰,回想数日前小女被劫幸得南少侠及时搭救,不然,若小女身受凌辱,让她 如何做人?在此我代璎儿先行谢过南少侠。”

    “急民危难乃我之本分,林城主何须言谢!”南剑天道。

    “只是尚有一事须得知会南少侠,令女承蒙搭救,而南少侠其貌堂堂,且年少有为,竟使她对你动 了情义。想璎儿现年已到婚嫁年龄,却久久难以寻得如意郎君,我这为父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所以有 意撮合这门亲事,只是不知南少侠是否有意成人之美?”林龙飞话尽于此不禁长吁口气,放下这块压在 心间的石头整个人为之一松。

    原来如此!南剑天心中暗忖一声,心念一转当下婉拒道:“想林小姐才貌双全,温柔娴淑,今生谁 若能娶她为妻乃是最大的福分。承蒙林城主法眼瞧拙,我本不当推诿,怎奈我早已心有所属,岂能始乱 终弃害她为我伤心。更不忍欺骗林小姐的感情,所以,此事我不能答应,涵请林城主莫怪。”

    “岂敢,岂敢呢!诸如南少侠这等文武双全的帝国忠良之辈,自然深得宠幸前途无量。豪门世 家无不削尖脑袋争相攀亲富贵,身边美色佳人岂会能少?我早已料到会是这种结果,也罢,事已至此, 并非我这老父不肯为女儿做主,璎儿得知后总该绝了这份念想。”

    他们二人此番对话已然落入丫鬟灵儿的耳中,只见此女掩身暗中,眼波流动似乎若有所思,随后不 动声色悄然退下。

    此时,林璎闺房内:

    “小姐,大事不好了!”

    灵儿其人未至声却先至。

    “灵儿,何事惊慌,爹爹将事情说得怎样,那南剑天可是答应了?”林璎急声问道,但见对方慌乱 的神情她心中便产生一种不好的预感。

    “小姐,老爷已经尽力了,可是南剑天却未答应,他说……”灵儿心机一动有意话犹未尽。

    “他还 说了什么?”林璎声音急迫问道。

    “南剑天说他已心有所属。”

    “什么,心有所属,原来他早已有了意中之人,一直以来都是我自作 多情。”

    闻言,林璎仿佛遭受晴天霹雳,脸色苍白娇躯不住颤抖,发出悲怆的苦笑。

    “小姐,你千万 要冷静。想小姐你冰雪聪明,不知迷倒多少才子佳人,只怪他南剑天有眼无珠竟不识佳人,更无福消受 于你。以奴婢之见,小姐明日便找个人嫁了,并大肆张扬一番,最好让南剑天为失去你悔青了肠子。当 初他如何冷落你,便如何让他跪在石榴裙下当面向你求爱,这就叫……叫什么来着……对了,欲擒故纵…… ”灵儿脑中灵光闪现,当即向主人献策。

    “好了,不要再说了,灵儿,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感情并不像你想象的那么简单,我对南剑天是 认真的,而并非如你所说在玩一场偷心的游戏。突然感觉很累,你且退下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林 璎粉腮煞白道。

    当闻说南剑天竟拒绝自己美意时,她整个人身心都在颤抖和刺痛,一种无力的感觉蔓延 心头。

    “是,小姐,奴婢就在门外,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尽管唤我便是。”灵儿伺候林璎多年自然熟知她的 秉性,清晰察觉对方情绪的变化,当下不再多言掩门退去。

    硕大的闺房内仅剩林璎一人,只见她提裙轻坐床边,在一只做工精良的镶金木盒中取出一幅锦图并 小心打开。只见其中所绣之人棱角分明,眉发虚张,虎目中折射出不可逼视的神威,不是南剑天却是何 人?

    原来,当林璎被救回府后,凭借对南剑天的记忆绣成这幅画像。几日以来她不辞劳苦日以继夜,由 于睡眠不足她美目中充满血丝,双目红肿如同灯泡。保存这幅画像只为温存对南剑天的记忆,想她痴心 一片,然而这名第一位闯进她生命中的男人又为她带来了什么?

    “为什么他不能接受我?”林璎喃喃自语心如刀绞,清澈的泪水再难忍住划过脸庞打落在画卷上。

    遭遇感情的挫折她不懂得如何抚平心头的伤口,只是用眼泪发泄心中的委屈。

    林璎将南剑天的画像紧紧贴在胸前,感觉依旧那么熟悉和温馨。就 像初次相见时南剑天丢来的那件外衣,小小的关怀却默默温暖她受伤的身心。

    那件外套被林璎珍藏至今,晚睡时将它放在枕边,当夜里独自醒来难以入眠时,嗅着外衣上残存他 男子特有的气息。幻想自己正被他抱在怀中接受他的安慰,林璎总能很快再次入睡。迷恋上他的狂野和 奔放,梦中全是他的影子,每个早晨她几乎都是笑着醒来。

    初恋中的一切都是美好的,就像处子煞是耐人探寻,让人直想到最深处寻味。但当热切过后一切都 回归平静,却发现生活并非期盼中的那般美好,所有一切都被无情的现实打回原形一无是处。

    揭开初夜的温存却发现彼此留给对方的只有伤疤,就连第一朵盛开在床单上鲜艳的玫瑰花都带有无 限惆怅。

    她的身子明明和他粘在一起,然而同床异梦,守着未及发出背叛的爱,妾心流落何方?

    此时,白玉堂:

    南剑天与林龙飞相对而坐,只是两人都没了初来时的那份淡定,南剑天更是目光深 陷若有所思,脸色阴晴不定。

    “我林家虽然不能高攀南少侠这门亲事,但能够与你结识已是我林龙飞三生有幸,还望南少侠莫要 挂怀,在此我先干为敬!”林龙飞倒也不失豪爽,当下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

    “好!有志不在年高,林兄这个朋友我交定了。”南剑天相随一仰干杯。

    两人相对纵声大笑,白玉 堂内压抑的气氛渐趋缓和。

    “南剑天,原来你竟有这份闲情雅致,在此阔绰之地吃酒作乐,当真是让本座好找!如果我没有看 错,与你对坐之人应该就是青丘城城主林龙飞无疑。”

    虚空中突然炸响一声,却见一名公公打扮的阴阳怪气的男子凌空飞渡脚踏龙幡转瞬间破空而至,此人正是名动帝都的鬼面 公公。

    在帝都除皇族和杜威外,也只有他胆敢直呼南剑天名讳。

    身为三殿下眼中的大红人,鬼面公公与南 剑天、杜威并称“帝都三杰”,由此可见其地位之高,实力更是深不可测。

    从没有人见他使出真正的力 量,因为那些人都已经死于非命。

    只见鬼面公公面色粉白,冷面如削,一双死鱼眼上翻,目中不带任何人类感情。且全身肌肤没有一 丝血色,如此之近的距离甚至未曾听闻他的心跳和呼吸,就像一具没有生命的木偶,活脱脱一具僵尸。

    但他在帝都却享负盛名,从无人敢小瞧于他。

    据说,鬼面公公本是一名普通修士,寿元已尽身死陨落后其肉身竟不腐化。渐渐吸收天地精华生出 灵智化为尸灵,大肆鲸吞天地灵气淬炼己身,使他无论在功法或是在体质上皆达到质的飞跃。

    鬼面公公 生前无缘仙途,劫后重生却得以功参造化,可谓机缘已至巧获神通。

    此后鬼面公公投效帝国,在帝都 大比上大败秘卫高手,可谓一鸣惊人识。此后更深得圣皇重用,总管宫廷太监,暗中却直接为圣皇效命 。

第五百二十三章 西域之行

    “此人进入百丈之内我竟未能察觉,修为着实不可小觑。”南剑天不禁暗惊于心。

    “南剑天接旨。”鬼面公公沉声道,当下将圣旨隔空取出。

    “臣接旨!”

    南剑天、林龙飞,以及伺 候在旁的丫鬟等人无不齐跪于地。

    “圣皇有令!”鬼面公公威压的目光一扫众下。

    众人闻声皆是心头剧震,没想到圣皇居然把目光投向了天南,难不成这里将会有什么大的变故?南剑天自忖。

    “只因帝国出现新的危情,特令南剑天暂停对九大势力的围剿。在得令之后即可前往西 域寻找亡国之花,不得有违,钦此!”鬼面公公阴阳怪气念道。

    “亡国之花,会是何方神圣?竟劳圣皇如此费心。”南剑天自忖道。

    “亡国之花直接关系到我天弓帝国的存亡,圣皇令你务必除之,作为臣子我只能告诉你这么多。另外,圣皇还有一道密令,传闻西域将会有至宝出世,乃是一尊玉佛,其中有着天大的造化,据说乃是关于一门功法,圣皇令你寻回玉佛,将之带回帝都,功成之日,册封为镇南候,钦此!”

    当林龙飞等人听闻‘镇南候’之时,皆是心神巨颤,这也就意味着不久的将来天南会成为南剑天的封地,这可是一件天大的事情。

    恐怕这段时日整个天南的人都会争相巴结南剑天!

    “南 剑天,西域之行祝你好运!”鬼面公公阴笑连连,掷出圣旨当即遁身而去。

    南剑天一把接过圣旨,一时间脸色阴晴不定。现在他已成功斩首风伯与杀生和尚,颠覆青丘之泽、 西北坡,打破其长达数十载的地区黑暗统治,极大的打压了九大势力的嚣张气焰。只消再假以时日便 可将之各个击破,不仅为天弓帝国解除内忧外患,更可为天门走出天南打下坚实的基础。

    但如若现在即行离去,只怕功亏一篑,使覆灭九大势力的 大好时机就此擦肩而过。

    若给最后七大势力以喘息之机,待其兵合一处再想剿灭之无疑难上加难。九大势力合纵之下大可与初级帝国一较长短,势必会威胁到天弓帝国的安危,南剑天何尝不明此理?

    “南少侠,难道你当真要就此离去?只怕失去你的压制七大势力残余定会卷土重来,变本加厉毒害 百姓,后果不堪设想。”林龙飞急声道。

    “我何尝不知,但圣皇有令在先,我实属圣意难违。”南剑天无可奈何道。

    当南剑天离去之时青丘城全民上下无论老幼皆远道赶来为他送行,只见青丘城街道两旁人山人海, 人头攒动如潮。南剑天每日为天门的崛起东征西讨,他见过太多大场面,甚至独自面对百万雄师也未曾有过惧意。

    但现在他在万千百姓的瞩目中心情却再也无法轻松,众人泣不成声使他第一次认识到自己作为天门门主未能尽责,辜负百姓的期盼太多,太多!

    一时间众声一片,泪泣千里。

    每一份真挚感情的流露和热切期盼交织在心头,每一滴热泪拍打在土 地上与黑色的泥土混杂一块,却无不流进南剑天心里。

    “你们但请放心,我南剑天西域归来之日便是九大势力覆灭之时,天门绝不会让它的信徒失望,任何敌对势力都只是在自取其辱。国人利益分毫必争,残害帝国子民如同与我天门 为敌势必诛杀。国土泱泱皆笼罩在帝国荣光之下,即使在帝国边陲地带也是如此。”

    南剑天言罢当下不 再多留,快马加鞭扬长而去。

    “剑天!”

    就在南剑天经过护城河吊桥时,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急切的女音。

    吁!

    “原来是林姑娘。 ”

    南剑天勒住马缰回头却见竟是林璎追出城来,当即翻身下马飞迎向前。

    “你就要走了对吗?”林璎目含泪光望着眼前的如意郎君,美目中含情脉脉。

    南剑天只是点头未语 ,突然觉得面前这名女孩煞是值得让人爱怜。

    “那么日后我们是否有缘再见?”林璎不禁哽咽一声。

    “也许会的,天涯之大,路途漫漫,谁又知 道自己下一个人生驿站会落脚何方?”一时间南剑天由感而发道。

    “剑天,谢谢你对我救命之恩,你的恩情我会一生铭记在心。这份礼物不成敬意,还望你千万收下 。”林璎取出那幅绣好多日的画卷。其上所绣之人正是南剑天,希望以此打动对方,这是她最后的心愿 。

    只见林璎双目红肿,显然方才刚刚哭过,南剑天心觉不忍道:“林姑娘,谢谢你的好意,当西域一 行归来之时我定会登门拜访,那时希望我们有缘再见。现在只因圣皇有令在身我不便久留,我们后会有 期。”当下南剑天不等对方回言便翻身上马绝尘而去。

    “剑天,难道我们真的有缘无分?”

    林璎望着南剑天迅速远去的背影发呆。

    南剑天来也匆匆去也匆 匆,竟没有留给她表明心迹的机会,然而今日一别何年何月才能相会?

    就在这时,桥头一阵微风吹过,将她掌中的画卷凭空卷起,随风飘落向桥下。

    “呀!”

    见此,林璎 不禁惊呼一声,花容为之失色。

    画卷落水即毁,而其上却寄托她对南剑天深深的思念,难道上天都不容 他们走到一起?

    但就在画卷将欲落水的那一刻,只见一条身影掠水而过,将画卷取于手中身形盘空而上落于林璎面 前。

    来者竟是去而复返的夺命书生,此时正目含微笑望着眼前的绝 世佳人,爱慕之意形于其表。

    “林姑娘,还给你的画卷。”夺命书生柔声道。

    “谢谢你夺命大哥,你又帮了我一次!”林璎见南 剑天画像完好如初心中稍感慰藉。

    “何必言谢,我甘心情愿为你作这些。林姑娘,你可是来为南剑天送行?”但见林璎难分难舍的样 子,难道她与南剑天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念及于此,夺命书生心中竟莫名的一阵酸楚。

    只因南剑天 胜过自己太多,若林璎再为他所得,财色双收,实属天理何在。

    “不错,南少侠对我有救命之恩,对此我感恩戴德,而今日他就要离开了,不知何年何月才能相见 。为表谢意我前来送他一程难道有什么不对?”

    “并非,我向来心直口快方才只是随口一言并无他意,还请林姑娘莫怪。咦,这画中之人,林姑娘 ,这幅画像是你送给我的吗?”夺命书生见画上所绣之人竟与自己有几分相像,难道她对我芳心暗许, 她喜欢的人不是南剑天,而是我夺命书生?他心中不禁为之狂颤。

    “这,我……”林璎正欲开口解释,夺命书生却打断她的话道:“璎儿,不必再解释了,你的心意 我都明白,这幅画像就是最好的见证。你知道吗,当我第一眼看见你的时候就情不自禁对你动情。你温 柔娴淑,朴素大方,是我离开鬼谷下山以来所见过最美丽的女人。胭脂俗粉,绝色佳人一切较你而逊色 。”

    “我……真的有你说得那么好?”林璎第一次听得异性赤白的赞赏不禁心中一甜,面露羞涩之态。

    “当然,在我眼中你就是最完美的,璎儿,我喜欢你,从今以后只做我的女人好吗?虽然现在我一 无所有,但我鬼谷门秉承天意而生,在未来必能左右天下大势。只要我成为鬼谷谷主,在将来甚至有望 坐拥天下,我身为一国之主,而你则母仪天下,受万民敬仰。我要让你成为普天之下最尊贵的女人。”

    一时间夺命书生情难自禁将面前佳人紧紧拥在怀中。

    在这个陌生的怀抱里,林璎只觉心乱如麻,数 度推让却不得挣脱,直急得粉腮涨红。

    林璎心怀异样,她无时无刻不在期待能够得到南剑天的呵护,然 而有情人已去,却迎来夺命书生的怀抱,难道当真是天意作弄?

    ‘只要能够俘虏林璎的芳心我就可以得到青丘城主的支持,在必要时借助青丘城的兵马强行夺取鬼 谷谷主之位。高额,想你现在依旧是孤家寡人,而我即将成为青丘 城主的乘龙快婿,单是这一点我便已远胜于你。

    ‘为了进一步图谋天下,鬼谷之主大位我势在必得,高额,我倒要看你拿什么与我对抗?在以往数 年里你身为师兄一直技压我一头,今日我终于有望超越你,真是大快我心。’夺命书生小人得志,怀抱 佳人阴笑连连。

    就在此时,青丘城外高额正远望站立桥头的林璎和夺命书生二人。想她林璎生就花容月貌,高额也 不免对她心怀爱慕之意,现在却见心目中的仙子正与师弟相依相偎,不禁气急生悲。

    “我道家向来讲究修身养性,沉迷美色只会使自己堕入迷途。夺命,在鬼谷数年相处我深知你的秉 性。你本非真心喜欢林姑娘,却在此欺骗她的感情,你到底想做什么?”高额百思不得其解。

    “难道是他为林璎美色所诱,有意退出鬼谷门,从而攀亲富贵,这与自甘堕落反出我鬼谷门何异? 夺命,想你聪明绝顶,悟性过人,师尊一直对你寄有厚望,莫要让师尊再次失望。”今日见情同手足的师 弟竟自甘堕落,高额只觉一阵痛心。

    ……

    却说圣皇令南剑天前往西域寻找亡国之花,意图一举斩除帝国的祸根,却又派出整整百名高手相随。名为协助,实则是监视,对此南剑天心知肚明。

    此时,南剑天已与一行百人在荒郊野外会面:

    “参见南少侠!”以百伍长为首百人齐跪于地。

    “不 必多礼,都快快请起!”南剑天但见百人铿锵有力,且气庭饱满,一见便知是精锐中的精锐。由此看来 ,圣皇在随从配置上倒不曾敷衍与他。

    而且,百伍长为人处世圆滑,倒也没有令人感到反感。

    现在他们尚且身处天弓帝国边陲地带,此去西域遥行千里,对于南剑天而言这些脚程自然不在话下 ,但有了身后这百名累赘,千里之途却得一步步走过。

    况且,西域之行途径方圆数百里荒无人烟的大漠,在这片贫瘠的土地上匪盗横行,若遭遇强敌唯恐无暇他顾。

    在某种意义上,圣皇的帮助无异于拖累。

    因此种种南剑天打心底不愿带这队人马上路,但既然是圣皇的安排,他又岂能违背。当下备足水粮 ,点齐人马一行百余人就此上路。

    从青丘城至西域一路遥行数千里,可谓路途漫漫。南剑天与随从白日赶路,夜投客栈,甚至夜宿荒 野,卸去铠甲互相依偎取暖。打开早已备好的干粮水袋填饱肚子,默默度过一个个无眠之夜,稍做休息 恢复体力后便继续赶路。

    南剑天身居异体这些苦难对他而言自然算不得什么,但对普通高手而言却是极大的考验。因为极度 困倦他们甚至在颠簸的马背上都能入睡,数百里不曾一歇以致数匹骏马力尽身亡,扑倒在地暴毙当场。

    他们唯有在附近客栈购买补缺,并花费银两调置马匹,旧力未生的则寄养此处,只待返程归来之时再行 调换。如此这般再次启程,经过日夜兼程,南剑天一行终于在半月后赶至西域边陲地带。

    只见呈现眼前的是一片无边无际的沙漠,在阳光下金沙翻滚流动,如同碧海银沙滔滔不绝。这里的 空气焦躁而炽热蒸发尽每一滴水分,迎面裹来的风如挟带流火,炙热的温度让人窒息,直晒得皮开 肉绽。

    而金沙在吸收阳光的热量后变得炙热如火,若将鸡蛋埋进沙土里则立刻烫熟,取出剥开即可食用。

    大漠极端的天气使周围的一切生命凋谢,只有极度耐旱的植物稀疏的散落沙洲之上。在滚滚流沙中 如同沧海扁舟随时都有倾灭的危险,默默诉说无尽惆怅。

    在炎炎烈日下马匹遍体生津,马蹄不安的刨着土地,直踢得金沙四溅。百伍长等人更加不堪,皆是 卸去铠甲绑在马背上,即使仅穿着单薄的外衣依旧热得汗流浃背。

    “在帝都何时见过这等鬼天气,只怕我们还未穿过沙漠便已焦渴致死,这趟差事可真不是好走的。 ”百伍长解下挂在腰间的水袋打开瓶塞当下一番畅饮,并疯狂的将水倒于头顶,整个人为之精神一爽。

    并以半袋水冲洗刷马背,胯下骏马脖间翎毛抖擞,发出一声亢奋的嘶鸣。百伍长将空空如也的水袋 丢向身后,发出豪放的长笑,其一干手下无不纷纷效法。

    南剑天看在眼中不禁暗暗摇头,想他们此行西域本就准备不足,所带水粮更是无多,如此铺张浪费 只怕还未穿过大漠便已粮草告尽,那时岂不危矣?

    “所有人听令,为了确保能够安全走出这片沙漠,从今天起在场每个人不得随意浪费一滴水粮,不 然,我定严惩不贷。百伍长,你身为百夫之首,更应以身作责起到带头作用。我念你初犯此错便不 予追究,但下不为例。”

    在南剑天冰冷的目光下百伍长只觉心中一寒,以前他总以为自己已经很强了,但与南剑天相较却有 天壤之别,对方仅需一个眼神便足以击溃他的雄心,使他难以生出对抗之意。

    “南少侠所言极是,属下知错!”

    百伍长翻身下马单膝于地,其一干属下无不敬服。

    南剑天威名远 播,无论是在帝都、天南或是在关外,都足以震慑一方。

    “此事就此作罢,在西域边陲地带荒无人烟,且物资匮乏。大 漠之中水粮就是我们的生命,切记珍惜,我话已至此,若无他事便继续赶路。”言罢,南剑天首先拍马 绝尘而去。

    对于他方才所言百伍长及其属下皆是慰为信然,每人检查了自己分配的水粮当下催马直追南剑天。 一时间只闻马蹄声破乱,骑队所过尘土飞扬。只是行走在松软的沙面上行速受到极大限制,铁蹄在地面 上留下深深浅浅的蹄印,显得毫无章程斑驳杂乱。

    就在这时,只见前方不远处出现一道血色的红潮,如同赤色海浪滚滚向前推进,向南剑天一行百余人迅 速扑来。

    吁!

    “南少侠,前方发现情况,大家快看,前面那是什么?”前方突然惊变,众人无不紧勒住马,一时 间周围惊声四起,坐骑嘶鸣声不绝耳际。

    南剑天身怀异法目力非比常人,运转灵目之下千丈之外分毫毕现。只见一只只手指大小的火色灵蚁 在地面上迅速翻滚交织,所过之处如同赤水铺展开来,以铺天盖地之势火速向前推进,远远观望仿佛血 色的海洋在大漠中泛滥成灾。

    “火灵蚁!是大漠中最常见的火灵蚁,只是为何数量如此之巨?我等一行方才进入西域怎会如此晦气,竟在此时遭遇火蚁凶灵。” 百伍长不禁骇然失色 。

    火灵蚁虽然弱小,但胜在众多,通常火蚁家族少则以数万为单位,多达十万,数十万,甚至数量更 为巨大,所过之处嗜杀一切生灵。极大的危害到穿越大漠的商队安全,稍有不慎便覆灭其中。

    火灵蚁凭借惊人的数量几乎无孔不入,且嗅觉灵敏,方圆数里出现的异物皆难逃其法目。并以滚团 之法迅速赶至,对猎物实施猎杀,可谓令人防无可防,成为沙漠公认的最大毒害之一。曾有西域富商为 打通河西走廊的通道方便与四大帝国通商,而重金聘请高手灭杀火蚁异族。

    但火灵蚁不但数量庞大且繁衍能力极强,几乎铲除不尽,灭之不绝。火灵蚁尚未灭除,高手却陨落 不计,损失无数,此后再也无人奢望灭尽火灵蚁,唯有听之任之,从此蚁患更是长年肆虐域外沙漠。

    “是火灵蚁,此虫嗜骨穿心,毒害无穷,大家快聚在一起,万不能让它近身。”南剑天呼吁道。

    他曾在镇妖塔第二层与火灵蚁有过交集,自然知道这些不起眼的小凶灵的厉害。

    百 伍长等人虽然不知火灵蚁是为何物,但居然能让南剑天如临大敌,足见火灵蚁乃是至凶之物。当下无不 迅速向其靠拢,躲避在结界之下。

    但仍有数人避之不及,在一双双惊恐的目光中甚至未及发出惨叫便被火灵蚁组成的红潮吞没其中。 灵蚁所过只留下一具具惨白的骸骨瘫倒在地,人骑犹保持坐立的姿势。

    “竟然如此可怕,若非南将军独当一面,只怕我等皆难以幸免。”

    见此,幸存之人无不骇然失色, 此时南剑天无异于他们最后的救命稻草,皆把目光投向这名帝国福将。

    南剑天目不斜视,只是释放元气 全力祭起结界。

    只见火灵蚁如同山呼海啸,所过之处将结界淹没其中,使一切皆笼罩在血光之下。每一只火灵蚁皆 生长有红色的骷头,其中蕴涵精粹的火元素,集其毕生精华所在。

    火灵蚁面色狰狞,口边铁钳并用,且口中不住喷吐出莫名的乳白色液体侵蚀结界,竟迅速打出一只 只密集相连的坑洞。

    见此,南剑天脸色微变,他所祭出的护体神光虽说未必无坚不摧,但普通高手 却妄想将其打破,而现在却被几只恶虫侵噬得体无完肤,他心中岂能不惊?当下南剑天加大元力的灌输 ,结界修复被侵蚀,侵蚀再修复,双方就此僵持不下。

    就在此时,只见脚下土壤一阵蠕动,几只拇指大小的火灵蚁破土而出,火色的翅膀震响一声,身化 火光激射向高坐马头的随从。惨叫声中数名卫士被火灵蚁噬体穿过,在肩头留下一只诡秘的血洞,一时 间血流如注,鲜血四溅,其人坠马跌落在地痛苦挣扎哀嚎不止。

    火灵蚁竟在人体内迅速吞噬血肉,甚至轻易嗜穿坚硬的骨骼,在骨髓内辟出一条通道。被火灵蚁钻 身者无不发出惊心动魄的凄厉惨叫,撕心的疼痛直欲让人痛不欲生。

    凡被侵入心脉者在遭受非人折磨后无不暴毙身亡,血肉之躯自燃殆尽,唯留一具森然骸骨。突如其 来的变故在瞬间发生,南剑天几乎不及施以援手,他虽然抵御了虚空中大部火灵蚁,却忽略了深藏地下 的恶虫。虽然仅有几只火灵蚁闯入,但恶虫无物不噬,相对普通高手而言无疑是最为致命的。

    火灵蚁神出鬼没令人防不胜防,数息之间已有十余人丧命火蚁之下,众人无不面露惶恐之色。下一 个又轮到了谁?阴森的气息笼罩四周。

    就在这时,结界内只闻一阵毛骨悚然的声音响起,遍地骸骨寸寸炸裂。没有鲜红的骨髓,骨腔内早 已被火灵蚁吞噬一空,却见一只只晶莹剔透的蚁卵赫然于目。

    原来,火灵蚁吞食人畜骨髓便可大量产卵,并在极短的时间内实现催化成熟。且蚁卵产在骨腔内, 外骨形成天然的保护,大大增加了蚁卵的成活率。凭借天时地利,火灵蚁得以在短短数年间风靡大漠, 成为数量最多,覆盖率最广的种族。

    此时,火灵蚁幼虫已破壳而出,首先将束缚在外的卵壳逐步蚕食。其中蕴涵火蚁至精,吞噬卵壳有 助它继承火蚁传承,并迅速催化为成熟体。火灵蚁血色**撕破重生,在一次次生与死的边缘完成蜕变 。火蚁幼虫臃肿而鲜嫩的身体瑟瑟发抖,忍受催人欲绝的疼痛。

    接着,其体表覆盖坚硬的甲壳,黝黑而明亮。狰狞的外貌、嘴边寒光闪现的铁钳,无一不在诉说它 的凶煞。

    皱纻的双翼迅速舒展,此时火灵蚁虽然只有拇指大小但却已初具凶威,血翼鼓 动直震得空气“嗡嗡”作响,随后近百只火蚁幼虫蜂拥而至直扑百伍长等人。

    “孽畜,本座在此竟然还敢逞凶。”

    当下南剑天催掌拍出,掌劲所过火灵蚁被悉数震毙当场,当空 陨落在地生机寸断。

    随后南剑天将后土之力源源不断打入地下,方圆十数丈土地被禁锢封锁,下界火灵 蚁被封印镇压再难进入结界为害作乱。

    见此,百伍长等人无不心神大定。

    “火灵蚁嗜血如命,

    切记不可再现血光,不然闻得血腥定会引起火灵蚁更加的疯狂进攻,后果不堪 设想。”南剑天警告道。

    就在这时,火灵蚁呈山呼海啸之势迅速涌聚,无 数火蚁在其中翻滚交织,仿佛一团火焰冲天而起,并分出清浊,化出形体,最终形成一尊擎天而立的巨人。

    只见他腰身纤细,双臂如刀,面色狰狞生长有红色铁头,且虚顶处抽出两根触角当空舞动,血眼直视南剑天凶光毕现。

    “这是什么怪物?”百伍长及其属下何时见过这等凶物,无不胆战心惊,在其威压下难以生出抵抗 之心,甚至宝剑也不曾拔出。

    “此人竟是暗影五行中的魔之恶火!”南剑天不禁暗吃一惊。

    相传,中土大陆五位同出一门却失去 恋人的绝世高手被恶森利用,自甘接受魔神感召化为暗影五行。而火色巨人则化为魔之恶火,泯灭灵智 成为恶森杀伐征战的利器,为害一方。

    并且暗影五行主以体修,拥有化身无数散落大陆各地,因此难以剿灭殆尽。而现在魔之恶火化身竟 躲在荒无人烟的大漠借助火灵蚁淬炼自身,不必说,先前域外沙漠发生的一桩桩惨案皆由他一人暗中所 为,当真是祸害匪浅。

    自然,此一时的火灵蚁和镇妖塔之中的却不尽相同!

    “什么人竟敢搅扰本座好梦,咦,这里有好多血食,今日终于可以敞开肚皮饱餐一顿了。”

    火色巨 人目中贪婪之色一览无余,舔着血红的舌头憨笑连连,口中更是垂涎三尺,晶莹的液体不住流动,五指 如钩俯身径直挥掌抓向结界。

    火色凶灵凶威无限,百伍长等人无不大惊失色。

    就在这时,南剑天挺身而出催剑直取火色巨人,一道无匹的剑气横斩而过,正中巨手, 铁手掌心被斩出一条长达数丈的剑痕。只见剑创处火灵蚁迅速翻滚,创伤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弥合,仅 在瞬间便已恢复如初。

    “该死!怎会在此处遭遇人类修士,而且似乎有些神通,看来今日为取得血食须得颇费番手脚。血 红之塔!”火色巨人被南剑天彻底激怒,当下竟施展必杀一击。

    只见血红之塔从天而降,威势逼人,向南剑天当顶镇压,隐隐可见其上无数火灵蚁在交融蠕动,若 被此宝摄中结果可想而知。

    “九天至宝超出天地之外,不在五行之间,九天轮回!”九天轮回当空冉冉升起,神光笼罩四方, 南剑天整个人气质为之陡变。

    只见九天至宝迅速暴涨,化为一尊擎 天巨塔,径直迎战血红之塔。两尊宝塔当空相交爆发出万丈豪光,在惊天一撞中无尽虚空破碎。

    天塌地陷!

    无数火灵蚁相随血光涌入九天轮回,并各施所能释放乳白色液体疯狂侵蚀塔身,一只只火灵蚁疲尽 身亡如蜂蝗般密集陨落,但其后却有更多火蚁源源不断的补上空缺。只见九天轮回塔身神光洋溢,一道 无形之力将火灵蚁悉数阻挡在外,塔身更不曾被侵蚀分毫。

    在九天轮回塔顶,龙珠正大放异彩,内部空间仿佛无边之大,苍龙之子在其中腾空飞舞时而游走四 方,时而盘空而起发出饮天长鸣。随后祖龙之气在龙珠内滚滚涌出,如瀑布般沿塔身覆盖之下,祖龙之 气所过将火灵蚁横扫一空。

    就在此刻,宝塔内封印多年的神石突然发出一阵颤动,石表由古朴深沉变得光华乍现。受此影响九 天轮回为之宝光大盛,擎天塔体势如山岳与血红之塔再次相交。九天至宝势不可挡,在惊天动地的炸裂 声中血红之塔一触即溃,遮天塔体当空破灭。

    “封神石!”

    火色巨人虽然灵识已灭,但实力却不减当年,大喝声中其另一杀手锏封神石当空祭出 ,封神之力将南剑天笼罩其中,只若万岳加顶。

    原本封神石来自域外星球,相随流星陨落在大漠中,被足迹无所不至的火灵蚁搜获,后为火色巨人 所得,并许以封神之引将其炼化为一件神宝便是今日的封神石。此宝伴随火色巨人征战沙场所向无敌, 可谓屡试不爽,直至今日在域外沙漠遭遇南剑天。

    封神石既出万法皆破,在封神之力下南剑天只觉丹田空空如也,竟难以提起一丝元力,更妄谈抵抗 火色巨人。只见一道道法环在火色巨人掌中打出,分别锁住其四肢和脖颈,南剑天整个人仿佛挂在封神 石上。

    “哼!一个卑微的生灵竟妄图反抗天威,你今日的下场简直是咎由自取,人类永远是我火蚁异族的 血食。自从我入主大漠以来现状已维持数年,以后更不会改变,而你竟目中无尊,现在本座便让你受到 应有的惩罚”。火色巨人欺身前进,两记耳光分别打在南剑天左右脸庞,以示羞辱。火色巨人面露讥讽 的冷笑。

    呸!南剑天口含血沫连带浓痰一起吐在火色巨人的脸上,回报以嘲笑的目光。

    “好,吐得好,本座让你全吐出来!”火色巨人硕大的拳头猛击在南剑天腹部,身受重创南剑天不 禁惨‘哼’一声,一口血箭淬于地上。“如何?”火色巨人一把揪起南剑天蓬乱的秀发,两双血色的眼 睛相对一起。

    “虽然你可以打败我,但却休想让我向你屈服,士可杀不可辱,我技不如人,但求一死。”

    “你想痛快的死,本座偏偏不会让你如愿,我会让你看着你的兄弟和朋友一个个死在你的脚下,然 后让你饱受万蚁蚀骨之痛再行杀害,接下来我会让你生不如死。”火色巨人恶毒一笑。

    “你,到底想做什么?放了他们,他们只是误入此地的无辜者,我可以留下来代他等受过,是杀是 刮悉随尊便。”

    “虽然我敬佩你的勇气但却不会同情于你,在本座眼中你的满口情谊只是愚不可耐之举。你不可饶 恕,他们同样不能放过,方才你问我想做什么,其实我也不明白自己在做什么,我只是在秉行恶森大人 的意志。过了今天所有的一切都不再与你想干,现在我只想知道是你的骨头硬,还是本座的拳头硬?”

    火色巨人面露恶毒之色,随后拳头如雨点般打在南剑天胸腹间,飞腿连环将南剑天当空击出,口鼻 中血流如注,一道道鲜红的血箭在虚空中划下。

    每每南剑天将欲坠地之时,火色巨人便出现在他的身后,拳脚并施再次将他击飞。在封神石的压制 下南剑天几无反抗之力,整个人如同一只血肉沙袋。

    “南将军实力之强在我天弓帝国几临绝顶,却被火色巨人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天下间竟有这等强横 的存在。若南将军败北我等皆不免惨遭杀害,成为火色巨人的腹中之食,这可如何是好?”百伍长等人 皆是面露惊惧之色,纵使他们绑到一块也不是火色巨人的一合之将,虽然有心相助却力不能及。

    此时,只见火色巨人将南剑天高举在手,双臂将他就势按下,膝盖却反顶而起,狠狠撞击在南剑天 胸前。火蚁之刺深深扎入血肉里,巨大的冲击力令南剑天只觉呼吸一滞,随后喉头一甜,再次吐血当场 。

    火色巨人大手虚张,掌心火灵蚁成群结队一涌而出,将南剑天全身上下团团包围并疯狂吞噬他的血 肉。南剑天身居异体,他的每一寸血肉皆是最上乘的灵丹妙药,火灵蚁吞噬后竟当场完成进化,蜕壳蜕 变,个头较原来足足大出一倍有余。火色巨人同样察觉到南剑天的异样,望着他鲜红的血肉目露贪婪之 色。

    火灵蚁通过吞噬南剑天的血肉完成蜕变,口前黝黑的铁钳和恶毒的眼神使其更显狰狞,随后更是变 本加厉在南剑天体表打出一个个密集相连的血洞,钻入**深处。若就此被恶虫侵入心脉则必死无疑, 任他如此大能也无力回天。

    森然白骨暴露在外,南剑天被侵蚀得体无完肤,忍受蚀骨穿心催人欲绝的疼痛。只是他被封神石压 制和锁定,唯有任人宰割。虎躯瑟瑟发抖,全身血汗如雨,虎目充血,嗓子中发出非人的沉吼,纵使如 此他绝不向敌人乞饶。

    宁可站着死,不做跪着生,这是他永远的脊梁。

    “竟能忍受万蚁蚀骨穿心之痛,南剑天果然名不虚传。**的惩罚已经够了,接下来我会让你知道 什么是心痛,我要让你看着自己的兄弟一个个死在你面前。”

    火色巨人大手一扬,无数火灵蚁呈遮天蔽日之势席卷向结界。失去南剑天的支撑结界摇摇欲坠很快 便会被强行攻破,那时结界中人皆不免成为火灵蚁腹中之食。百伍长等人皆是大惊失色,当下拔出刀剑 准备在结界破灭之时与火灵蚁束手一搏。

    就在这时,场中变故突起:南剑天勉强提起丹田最后一道元力,竭尽全能冲击封神之力,圣体潜能 已被激发到极致,血目中神经迸现。陡然,只见胸前灵石浮现,战神本源源源不断的涌出冲刷其四肢百 骸封神之力被顷刻打破,空荡的丹田如万流归一水到渠成,实力瞬间恢复全盛。

    只闻南剑天仰天暴喝一声,一股狂暴的力量自体内爆发而出,如同附骨之蛆的火灵蚁被悉数震飞, 当空自燃灰飞烟灭。其体表肉芽萌动张牙舞爪迅速覆盖伤口,全身累累创伤在瞬间弥合如初。

    在火色巨人难以置信的目光中,压制南剑天的封神石竟被徒手撕裂,两块封神石依旧紧锁于南剑天 双臂间,如同两面巨大的盾塔。

    南剑天身形突进下一瞬已出现在火色巨人面前,臂间封神石连连打出。 相随漫天破碎的封神石碎片,火色巨人惨叫一声,庞大的身形被南剑天当空击飞。

    虚空中,只见火色巨人倒飞而去的身形陡转,脚下生风飘然于地,面露讶然之色,血红之眼中传达 出异样的目光重新打量眼前这名人类。生受他毕力一击敌方竟毫发未伤,南剑天心中更是惊骇,分身之 威已是如斯,若魔之恶火本尊亲临岂非不是拥有毁天灭地之能?

第五百二十四章 骑毛驴的神秘人

    ‘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这句话永远无错。以前是我过分高估了自己,由此看来自己距真正的强者 之梦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南剑天自忖道。

    “方才本座明明感受到一股来自异界的力量,你竟然能与我相持不下足见你实力之强,想必你在中土世界定非无名之辈。说,你到底是什么人,此行西域又有何目的?”火色巨人厉声喝道。

    “天弓帝国南剑天便是,得知我的名讳,你可以死而瞑目了,免得到了地下做个糊涂鬼。”

    “竟敢口出狂言,莫要以为本座就此败了,现在就让你见识我真正的实力。”

    ‘难道他还留有后手?’南剑天不禁暗惊于心。

    “原来是名冠中土大陆的南剑天,你可谓英名远播,本座在西域尚且如雷贯耳,我倒要看看你有什 么能耐,现在便领教高招。”

    只见火色巨人徒手朝虚空一抓,一柄剑身燃烧熊熊烈火的古剑被他招取在手,正是其独门法器烈焰 剑。

    火色巨人当即催剑斩下,一道道火浪奔腾而出,在大漠中掀起滚滚沙龙,直取南剑天。

    就在此刻, 只闻火麟剑震响一声神龙法相脱剑而出,数道龙影与沙龙轰撞一起,绞作一团。仿佛一只无边巨大的 漩涡,方圆百丈烟尘滚滚不见天日。

    剑气竟已化为实质?

    百伍长等人深居帝都何时见过惊天动地的绝世高手对决,无不看得目瞪口呆。 南剑天果然不愧为享负盛名的青年一代高手中的佼佼者,手段层出不穷,先前尚且被火色巨人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现在却绝地反击隐隐与对方平分秋色。

    只见界外刮起破乱的旋风,所幸南剑天事先设下结界,不然仅是二人打斗所产生的罡风便足以 撕杀百伍长等人。

    此时,只见燃烧烈焰的宝剑连带一道惊天剑气向南剑天迎顶斩下。

    突然,一面遮天门户破空而来,下界为之 黯然失色,此宝正是九天轮回首要门户六甲奇门。与烈焰剑当空相交爆发出火光万道,九天至宝代主人 承受下火色巨人必杀一击;烈焰剑虽然极火熊熊却难以突破六甲奇门,反被一道神光阻挡在外。

    “炎龙之铠甲合体!”

    只见火色巨人体表火灵蚁密布,在交融蠕动中披就一副火色铠甲,其人则化 为一只形似火灵蚁,却貌似螳螂的怪物。胸前巨钳生长有环形锯齿,双翼如两面遮天巨刃,翼斩轻弹寒 光四射让人望而生畏,所有一切无不在说明它的凶悍。火蚁之灵振翅高飞身化流光径直扑杀向南剑天。

    只闻南剑天胸腔间发出震天虎吼,身后白虎王法相呈现。龙吟虎啸声中白虎王身势扶摇直上九万里 ,脚踏大地头顶苍穹,长达数尺的毛发迎风飘舞,大漠中仿佛跃然升起一座 皑皑雪山,奇观无限。

    火蚁之灵来势汹汹,南剑天就势催剑斩下。

    “铮”

    剑气正中火蚁本尊,传达出金戈之音,却未能伤其分毫。火 蚁本就防御力强横,在施展炎龙之铠甲合体后更加不是普通法器所能近身。

    火蚁之灵庞大的身形如同一片乌云在虚空中飘过,巨钳开张向南剑天当顶斩下。就在此时,只见一 片白云飘过,白虎王遮天巨掌径直抓向巨钳,参差交错的锯齿顺利切开其皮毛,顿时血肉外翻,一时间 血流如注。雪白的皮毛溅满殷红鲜血。

    白虎王生受一击发出惊天怒吼,疯魔之力迅速运转全身,接着一股狂暴的力量爆发而出。眼见火蚁 凶灵两面巨钳交叉剪来,白虎王竟悍不畏死,分别迎锋握住火蚁巨钳,随后竟将火蚁凶灵当空抡起。在 惊天动地的炸响声中,火蚁凶灵庞大的身躯横摔于地,在地面上砸出一条长达百丈的沟壑。身体埋没其 中,溅起滚滚烟尘。

    突然,静躺在地的火蚁凶灵迅速游动,坚硬的土地被层层绞碎庞大的身形直钻地下。地壳中传达出 阵阵沉鸣,南剑天只觉脚下土地一阵蠕动,仿佛有什么怪物将欲裂地而出,他不禁心下骇然当下破空而 起。

    几乎与此同时,火蚁凶灵破土而出,庞大的身形盘空直上。血盆大口中腥风阵阵,口前巨钳当空交 剪,直将南剑天追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只见火蚁凶灵遮天之体当空飞过,翼斩掀起破乱的旋风向南剑天迎头斩下。就在此时,第二法相二 翼天使在南剑天背后呈现,其体表魔焰熊熊燃烧。

    二翼凶灵遇强则强,在强敌威压下疯魔之力在体内疯 狂运转,强横的体质被激发到极限,径自完成其最强状态血翼天使的变形。

    顿时,周围被一股邪恶的气息充满,血翼天使恶毒的眼神直视虚空中的火蚁凶灵,血口中发出一声 尖锐的长鸣。

    当下双翼合璧,化为一面遮天魔刃连带滚滚血鸿当空斩下,无尽虚空为之破碎。暗中修习 魔功是南剑天最大的秘密,为免同族中人误解他尽量遮瞒过人。在滚滚烟尘的笼罩下,血翼天使得以有 效掩身不被外人发现。

    结界中百伍长等人只见魔刃连带一道血鸿冲天而起,火蚁凶灵遮天翼斩被当空斩碎。魔刃其势不改 ,横斩火蚁本尊,接着一切恢复平静。

    伴随铠甲的破碎炎龙之铠甲合体被就势破解,火色巨人再次重现 眼前,血目中表露出惊惧的目光。

    炎龙之铠甲合体所向无敌,今日竟被 南剑天破解,他心中岂能不惊?

    火色巨人本是明善恶,并参悟太阳异力,获得强大力量的巨人。只是后来失去恋人不堪打击,从此 道法止无寸进,更被邪魔恶森利用被诱接受魔神感召化为魔之恶火,从此成为邪恶的化身。

    “火色巨人,秉承天地异力,日月冕!”

    只见一道惊天流鸿自上界太阳中爆发而出,径直向火色巨 人迎头灌顶,唯有他这等强横的体质方能承受太阳异力,若是常人唯恐早已爆体身亡。

    接受太阳之强劲灌顶,火色巨人全身燃烧起灼热火焰,无数火灵蚁在其中翻滚交织,享受这场烈火 的盛宴。火灵蚁竟在瞬间完成蜕变,新生的**在太阳之力下锻造重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异生长直 达成年火蚁的个体。

    伴随日月冕的祭出竟引发千古难得一见的日蚀异象,方圆百里天地陡然为之黯然失色。正在大漠中 行走的商队见此异象无不表露出惊惧的目光,满载货物的骆驼仰天发出不安的长鸣。

    “火色巨人正在吸收太阳之力,那时他势必实力暴涨更加难以对付,岂能再让他继续为害下去。阴 阳圣火,焚尽天下!”

    “阴 阳圣火,焚尽天下!”

    阴阳圣火令被南剑天当空祭出,顿时周围灼浪滚滚,伴随元力 的注入阴阳圣火令更加光华炽盛,如同一轮皓日当空让人不可直视。

    只闻南剑天暴喝一声陡然催令斩下,阴阳圣火如狂潮滚滚一涌而出席卷下界。火色巨人法体触之即 溃,无数火灵蚁在滚滚圣火中化为飞灰,而幸存的火蚁则借助圣火 淬炼自身变得更加强大。

    竟如同吹了气般体型由拇指大小迅速暴涨至半尺有余,直接催化为成熟体,双翼如刀震动空气“嗡 嗡”作响,狰狞的外貌、强壮的铁钳使它更具杀伤力。

    只见虚空中一团火元至精当空燃烧,并迅速分裂壮大,在扭动中蠕动抽出四肢,划分清浊,竟再次 化为火色巨人。周身滚滚圣火被他张口鲸吞殆尽,火灵蚁更是一涌而至与他形体合一。随后火色巨人身 势迅猛暴涨,化为一尊擎天巨人如同火神再世,傲立于天地之间。其头部骷头化为日月冕,周围精粹的 火元素如万流归一争相汇聚,使火色巨人气势再盛一头。

    “可悲的人类当真是愚不可及,本座早年以火修成法体,任何火之元素只会成为我的给养,阴阳圣 火只会使我越变越强。南剑天,这是天要亡你,连老天都在助我,今天就是你的死期,日月冕!”

    火色巨人头顶所戴日月冕当空祭起,日月星辰之力运行其中,形成一股无形的威压笼罩下界。日月 冕当空急速旋转,陡然声威大振化为一轮遮天巨环向南剑天当顶罩下。

    “二十四星宿图!”

    二十四星宿图经过南剑天数次祭炼,此宝大可开天 辟地,分理清浊,甚至有定天地五行之能,堪称包罗万象之宝。

    且二十四星宿图干系到二十四诸天的绝顶秘密,天地阴阳五行起源造化真理皆在其中,若能真正参 悟此图大可平地飞升。

    当年天剑派开山鼻祖玄虚子为窃取此图反刍星宿派,与师尊张真人反目成仇,纵 使他秉天之才尚且不能参透此图,由此可见二十四星宿图玄妙无穷。若无大机缘之人凭借蛮力绝难开启 此图。

    此时,只见二十四星宿图破空而去,化为一张遮天巨图在虚空中波澜起伏,二十四天星运行其中星 光璀璨,下界仿佛升起一片星海。在惊天一击中二十四星宿图与日月冕当空相交爆发出万丈豪光,二十 四星宿图势如摧枯拉朽,辟地开天之力所过日月冕被迎锋切破,化为漫天碎片。

    二十四星宿图其势不改向下界火色巨人迎头斩下,万点星光将火色凶灵笼罩其中。炎龙铠甲合体被 南剑天大破,火色巨人防御力大打折扣,二十四星宿图所向无敌,星辰之力透体穿过竟将火色凶灵自中 切开。火色巨人庞大的法体悉数肢解,其血肉之躯在二十四星宿图下破灭殆尽,唯留坚硬的甲壳陨落四 方。

    就在火色巨人身死陨落的那一刻,虚空中还在与六甲奇门僵持不下的烈焰剑失去力量之源,就此当 空破灭,化为无尽流火攒射向下界。

    “南将军神勇非比常人,力斩火系凶灵,为民除害。在不久便会广为人知,此行必定能在西域扬名 立万,实乃可喜可贺!” 百伍长由心而发,目中尽是崇敬的目光。

    “火蚁乃是域外沙漠数量最为众多的种族,几乎在大漠每一寸土地下都生长有火灵蚁。虽然此役中 南将军灭其大部,但火灵蚁凭借强盛的繁衍能力很快就能再卷土重来。”

    “所幸火色巨人连同魔之恶火化身之灵已被南将军斩杀,即使火蚁异族重来之日也势必凶威大减。 火蚁失去火色巨人的统帅必定互相征

    讨和消耗,对我族人的危害大大降低,实属让人欣慰之至。”

    “我等幸得南将军庇佑方才侥幸环生,只是可惜了那些死难的兄弟。”

    百伍长和左右属下骑马边走边谈,现在大敌已除,字里行间皆充满轻松愉快的格调。只是当提及已 遭遇不幸的帝国将士时,皆不免表露出难掩的神伤。

    兔死狐悲!

    此行西域危险万分绝非危言耸听,在无尽大漠中曾诞生许多强横存在,甚至被四大帝国 联名通缉的要犯在中土大陆无处容身皆沦落至此。在大漠中落草为寇,劫掠过往商人,与厄难凶灵一起 处处为害。难保下一瞬同样的悲剧便降在谁人头上,对此他们唯有自谋多福。

    “废话少说,我们要尽快走出这片沙漠,以免再生变故。”

    就在这时,只见以南剑天一行人为中心 地面不住起涌,四周更充满暗能量涌动。

    百伍长等人对此浑然无觉,但这些却未能逃过南剑天的法眼。

    “停!”队伍正行间南剑天突然大手一挥。

    “南将军,难道有什么不对?”百伍长颇感诧异问道。

    “附近还有其他高手!”南剑天一语惊人,百 伍长等人皆是剑拔弩张全神戒备,如临大敌。

    “到底何方高人在暗中鬼鬼祟祟,还不快现身一见。”南剑天声如滚雷在虚空中炸响。

    “阁下果然不凡,竟这么快便察觉我的踪迹。”

    话声方落,只见在远方一只沙漠之舟乘风破浪而来 ,神舟所过金沙竟如同海浪向两面滚滚退避。

    ‘这是什么法宝,简直闻所未闻。’南剑天心中不禁惊诧 一声。

    所来之人正是域外沙漠凶名昭著的血夜魔人,而沙漠之舟则是他代步的工具。

    “竟有这么多血食, 看来今日我的兽灵又可以饱餐一顿了。”血夜魔人瞬间已至南剑天一行人面前,当下收起沙漠之舟,脚 踏蜥蜴兽当空傲立,阴冷的目光望向南剑天等人心中窃喜不已。

    “火色巨人本座都要让他三分,方才亲眼目睹阁下与之一役,实乃大开眼界,阁下身手之高实属令 在下钦佩之至。”血夜魔人冷笑道。

    “阁下就此拦住我等去路到底欲意何为?可否一行方便,让出一条道来,你我双方两不相干,如何 ?”南剑天只觉对方大有来头,言辞之中已作出极大的谦让。

    “你可以走,但是你身后的人必须留下!”血夜魔人阴声道。

    “你这话什么意思?”南剑天不禁剑 眉一挑,恐怕对方来者不善。

    “这并非我的意思,而是蜥蜴兽数日未曾进食,想它追随本座多年我岂能亏待于它,你的手下权当 是买路财,本座自会行你方便。”蜥蜴兽望着眼前一干血食早已垂涎三尺,闻言百伍长等人更是大惊失 色,蜥蜴兽竟以活人为食。

    当联想到自己被孽畜吞食而后化为一滩粪便在后体排出,想来都觉得恶心,只是此时大敌当前,在 血夜魔人的威压下谁都未曾念及这些。

    “南将军,这……”百伍长脸色苍白颤声道。

    “放心,我自会为你们做主,牺牲手下性命来换取苟存,这等宵小之事岂是我南剑天所为。血夜魔 人,只怕你的请求我恕难从命。”

    “如初说来唯有本座自己动手了。”血夜魔人五指如钩,掌中元力疯狂凝聚暗中酝酿必杀一击。

    “ 血夜魔人,你可知道我是谁?”南剑天突然反问道。

    “本座不管你是谁,我只知道你不该阻止本座兽灵觅取血食。无论你是何方高人,与本座作对便只 有死路一条。”

    “血夜魔人,你可要听好了,我乃是天弓帝国南剑天,你若识趣还不快速速退去。”血夜魔人实力 深不可测,南剑天与其对阵没有必胜的信心,更不想再节外生枝,当下报出名号意图以此惊退对方。

    “天弓帝国南剑天?本座深居大漠数十载期间不曾过问中土大陆事宜,竟不知何时出现这号人物。三大帝国徒负虚名,起初本座还有意放你一马,但现在我突然改变主意,只因你万不该与三大帝国扯上干 系,你们一行人的脑袋本座全部收下了!”血夜魔人漫不经心道。

    想他早年被三大帝国联名通缉方才沦落至此,在大漠中虚度残生,对此他自然耿耿于怀伺机报复。 西域商队若不行与他遭遇施些钱财,留下血食也便作罢,但他对三大帝国中人却毫无牵强,向来是斩尽 杀绝,一个不留。三大帝国称霸中土大陆可谓势极雄大,他奈何不得,唯有借此宣泄心中的孤寂。

    闻他所言百伍长等人险未被气乐了,天下之大无奇不有,第一次听闻竟有人不知南剑天的名号。而 现如今天弓帝国势如中天,而南剑天则一统天南,风头正盛,这 一切早已被世人众所传知,除非是血夜魔人这等久居世外之人孤陋寡闻。血夜魔人不明所以寸步不让, 看来今日一战在所难免。

    “竟敢口出狂言有辱南将军,玷污我天弓帝国威名,今日定要好好教训于你,以儆效尤!”

    百伍长低 喝一声脚点马背其人激射而出,当空拔剑直取血夜魔人。

    “百伍长,你不是他的对手,还不快快回来。 ”南剑天怒喝一声却为时已晚。

    “哼!匹夫之勇,一介凡夫俗子竟也敢向本座动手,简直不知死活。”

    血夜魔人全身元力在掌中迅 速凝聚,一股狂暴的血魔之力当空打出,虚空中仿佛升起一道血色天幕席卷而来威势逼人,使人生出无 从躲避的感觉。

    见此百伍长不禁大惊失色,避之已是不及,惨叫声中被当空击飞,宝刀脱手而出其人跌落在地吐血 连连。

    “南剑天,受死!”

    血夜魔人陡然大喝一声,掌中血魔之力凝聚而成的能量波隔空打出,径自轰杀向 南剑天。南剑天全身元气外释,护体神光当空祭起,血魔之力被抵挡在外。

    就在此时,另一方只见一张弥天巨网从天而降,在一双双惊恐的目光中百伍长等人被悉数笼罩其中 ,数十人被绑做一团挣脱不得。事起突然,南剑天竟不及施以援手。

    “血夜魔人,你当真好生狡猾,卑鄙小人!”血夜魔人此招攻击南剑天是假,取百伍长等人方才是 真。只闻南剑天怒吼一声,一股狂暴的力量自体内爆发而出,血魔之力被就势击溃。

    “承蒙谬赞,这是本座最喜爱听的一句话,古已有云兵不厌诈。他们只是一群烦人的苍蝇,本座只 需一根手指便足矣将其灭杀殆尽。南剑天,在这群懦夫中唯有你堪称本座的对手,为表对你的尊重我愿 与你公平决斗一场,生死听天由命。只待将你斩杀本座再慢慢消受这些血食。”血夜魔人面露残酷一笑 ,猩红的舌头舔舐**着单薄的嘴唇。

    “封魔!”

    血夜魔人大喝一声,手持一柄似斧非斧,似剑非剑的双刃魔器掀起滔天魔气向南剑天席卷而来。

    方圆千丈不见天日。

    虚空中南剑天脚下生风催剑连连斩下,一道道无匹的剑气奔腾而出 与魔器当空相交,两**器短兵相接一时间竟难相上下。

    “耀世!”

    血魔之力源源不断的注入魔器顿时威势大盛,化为一面形似巨斧的遮天魔器,连带一环环阴阳交错的华光向南剑天迎顶斩下。

    南剑天大手招扬间一块遮天陨石破空而来,正是被九天轮回封印多年的神 石。当年在落日山一役中南剑天大败铸剑山庄之主天剑客,但天剑客不惜以命相搏,最后两人各自夺取 神石一块双双身负重创而归。

    天剑客拥有圣火之心,借助阴阳圣火大可炼化神石,铸就下界第一圣器——天剑。

    而南剑天虽然也 得到一块神石却无福消受此宝,经过阴阳圣火常年淬炼此石竟不曾消解半分,更妄谈将其彻底 炼化融入九天轮回。

    黝黑的石体以及深邃的纹理似在默默诉说它的源远流长,气质古井无波,神石深 沉一如往昔。

    “这是?”血夜魔人一生参得奇宝无数,竟无法勘破神石的奥妙。

    就在此时,只见魔器与神石当空相交,疯魔之力斩中神石竟如同石沉大海,未能激起丝毫反响,魔器被一道无形的异力所阻再难切进分毫。

    神石乃是上界战神万天神器玄武盾的碎片,虽然神宝已毁 威势不复当年,但仍不是区区凡宝所能抗衡。

    陡然,神石爆发出万丈豪光,神战之力横扫当空。

    魔器被就势击落,锋刃翻卷,支离破碎。

    “南剑天,你竟使诈!”

    魔器被毁血夜魔人不禁恼羞成怒。

    “先前你摆我一遭,现在我以彼之计施加彼身,我们彼此彼此!”南剑天冷笑道。

    “毁本座神宝 ,让你纳命来偿!”

    血夜魔人话声甫落脚下蜥蜴兽大显神威,每一掌皆连带拔山倒树之力,掀起滚滚尘 浪直扑南剑天而来。

    只闻龙吟虎啸声中南剑天背后白虎王法相再次呈现,方才决战火色巨人一人一兽皆是消耗巨大,但 白虎王却气势不减。法相扶摇直上,脚踏大地,头顶苍穹,擎立于天地之间,毫无畏惧径直迎战血夜魔 人,与蜥蜴兽撕杀一起。

    两大凶灵在开阔的沙漠上展开**裸的肉搏,没有花哨的武技,只有纯粹力量的对拼。

    只见场中以二兽为中心掀起滔天尘浪,滚滚如潮席卷四方,破乱的罡风肆虐于空。

    激烈的争斗已 达白热化。

    “鞭锤九尾!”

    蜥蜴兽鞭尾生长有一只骨锤,且其上生有骇人的巨刺,每一根都长达数丈。鞭尾当 空斩出,鞭锤在白虎王面前落定,沙尘则在锤下炸开,轰击出一只深达数丈的巨坑。蜥蜴兽一击不中, 当下鞭尾翻卷而出,横斩向白虎法相。

    在惊天惨叫声中白虎王被鞭尾当空抽飞,鞭锤在其腹间刨出一只血洞,隐隐可见其腹中鲜 红强大而搏动的神藏,一时间血脉喷张,虚空中仿佛刮起一阵腥风血雨。

    身受重创只闻白虎王发出一声惊天怒吼,牙刀对切而过竟将鞭锤齐根咬断。

    蜥蜴兽被重创身退,身 体瑟瑟发抖,血夜魔人与其心脉相连,甚至能清晰感受到它内心的颤栗。

    白虎王悍不畏死,此兽的凶悍 直让人胆战心惊。

    虽然此役中白虎王被蜥蜴兽重创,但最多只须月余便可恢复战力。

    鞭锤不但是蜥蜴兽近身主战的利器,其中更蕴涵其毕生精华所在,而现在鞭锤被破其战力势必大打 折扣。

    白虎王牙缝间尚且挂着蜥蜴兽的尾部碎肉,两大凶灵仇目相视遥遥对立,皆是分外眼红。

    怒吼声中蜥蜴兽再次扑杀而来,遮天巨掌向白虎王当顶镇压。

    白虎王蓄势已久双足蹬地庞大的身形 向前激射而出,二大凶兽当空相交胜负立断:

    白虎王双臂擎天而起将蜥蜴兽强力掀翻,就势将其扑倒在 地,凄厉的惨叫声中蜥蜴兽被暴力撕杀当场,残肢断体当空划过,一时间血光毕现。

    只见白虎王口前黑洞自生,黑风笼罩所过蜥蜴兽被吞吸入血盆大口。牙关将其庞大的躯体切为数段 ,传出阵阵瘆人的碎骨声,直至最后蜥蜴兽尾部也被完全吞噬入腹。

    每每吞噬凶兽则可拥有其法能,伴随而来的是力量的飞跃。

    得到蜥蜴兽体内所蕴含的能量白虎王拖在地面上的脏腑竟自主回缩,腹间血洞处新生的肉芽张牙舞 爪,创伤在迅速复原,并生长出新的血肉和皮毛,白虎王气势竟不消反增。

    见此,南剑天目露欣慰的神色。

    白虎乃是杀伐之神的化身 ,唯有在实战中方能实现力量和境界的迅速提升。

    “疾风双月斩!”

    血夜魔人眼见其最大依仗被破不禁大惊失色,早已把南剑天视为可势均 力敌的生死大敌。能量聚集于右手,形成一只双月光环如疾风般在掌心旋转,暴喝声中疾风双月斩当空 打出直取南剑天。

    只见虚空中呈现双月法相,疾风双月斩横空斩下在大漠上掀起滚滚尘龙。甚至撕破大地,在地面上 辟出一道道无可逾越的鸿沟。双月斩连带旋风席卷下界,直将南剑天追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阴阳圣火,焚尽天下!”

    南剑天将阴阳圣火令当空祭出,顿时周围被一股狂暴的火元素充满 ,灼浪滚滚扑面迎来。

    伴随元力源源不断的注入阴阳圣火令光华更加炽盛, 如同一轮皓日当空令人无法直视。

    陡然,南剑天催令斩下,滚滚圣火以山呼海啸之势一涌而出席卷上界。疾风双月斩触之即溃,在阴 阳圣火中被瞬间炼化,当空破灭化为一团猩红的铁水,而后蒸发殆尽。

    阴阳圣火令大破疾风双月斩,其势不改径直向血夜魔人当顶斩下。在对方惊恐的目光中,火麒麟法 相在阴阳圣火中奔走而出,所过之处焚灭一切,血夜魔人被绞杀其中,其法体在阴阳圣火中灰飞烟灭。

    一代魔头凶名昭著就此身死陨落,结束其罪恶的一生。

    血夜魔人大敌已除,百伍长等人无不心下一松。

    南剑天拔剑而出当下斩断弥天网,百伍长数十人重 获自由皆有劫后余生之感,望向南剑天的目光更是崇敬有加。

    此时,在域外沙漠的另一方,一队商旅正在默默行走。

    领队之人正是商队之主九九一,胯下骑一匹 高头大马好不威风。此马竟是罕见的千里马,可日行千里,全力奔跑只需数日便可走出这片沙漠。

    在他身后还有三名相貌冷酷的青年男子,但见其双目射出骇人的精光且气庭饱满,便知是难得一见 的高手。三人不时留意周围的环境,大手按在刀柄上时刻保持警戒。

    他等正是神风镖局名动天下的神行四使,在江湖中的地位几与六扇门四大名捕齐名,只是其中一人 追随镖局之主浪子回头金不换另有任务。

    神行四使向来一起行动,但走这趟镖仅出动三人,却足矣震慑 一方。

    在队伍之后一干武丁压着一辆巨大的马车,车子和车轮都是经过加宽加厚的,却依旧在松软的沙土 上留下深深的辙印。

    车身不堪重负发出‘吱吱’的呻吟声,几乎寸步难行,十八匹高头大马轮流拉车依旧显得吃力至极 。在炎炎烈日下遍体生津,喘息不止,由此可见马车上所载物品之重。

    原来,不久前九九一在刘家家主刘忠田手中购得一尊玉佛,价值连城,几乎使九九一倾尽所有。因 货物非同小可,所以重金聘请神风门神行四使保驾护航,凭借浪子回头金不换的声誉谅谁没胆量打玉佛 的主意。

    不日,西域一年一度拍卖大典将在聚财客栈举行,那时,整个西域的富商都将汇聚于此。选购异宝 收藏或转卖,从而大赚特赚。

    九九一便是打得这道主意,他想在此次拍卖大典中大赚一笔,从此便金盆 洗手,回庄园颐养天年。

    而那尊玉佛却大有来历:相传乃是无心古佛的雕像,人如其名,无心古佛生而无心。但他却博爱天 下,兼善众生,所过之处留下不世赞誉,他虽然已经坐化高升,世人却依旧在传诵他的功德。

    无心古佛降世之时更是异象丛生,天人五衰,石佛落泪。

    是意太冷,还是恨太深?

    九九一一行数十人依旧在漫漫沙漠上不紧不慢的前进,赶在去往聚财客栈的路上。

    就在此时,前方 突然响起一阵悦耳动听的马铃声。

    苍茫大漠无尽银沙,虚空中仿佛下起流火。极端的天气使一切生命灭 绝,谁会在这里出现,难道事情有变?

    在此处左右无援,若遭遇强敌不免恶战一场,九九一和神行四使无不如临大敌,手握剑柄全神警戒 。

    却见前方出现一道滑稽的身影:

    一名头戴斗篷的黑衣男子骑着一匹毛驴悠悠走来,只是毛驴胸前有 一撮红毛鲜红似血,九九一不知这代表什么?而毛驴胸前还挂有一只魂铃,音波不断扩散,悠扬的铃声 在此传达而出。

    常年在沙漠中行走的商旅向来身披白袍,这样可以反射阳光,使人体免遭暴晒的毒害。而神秘男子 却反其道而行之,全身上下黑个彻底,被黑衣黑布完全包裹其中。

    最为可笑的是此人竟骑一头毛驴行走 在沙漠中,以它蜗牛般的速度想走出这片大漠不知走到猴年马月。

    毛驴在暴阳下昏昏欲睡,只是机械的迈着步子,对此,神秘男子竟不以为意。

    伴随毛驴起伏的节奏 哼唱着小曲,一副悠然自得的神态,只是他眼中却射出两道骇人的精光,直视为首的九九一等人。

    在炽盛阳光的照射下,透过斗篷隐隐可见其面部割满纵横交错的剑痕,使他阴森的脸色更显狰狞。

    当九九一看到眼前滑稽的一幕不禁哑然失笑,当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这句话果然无错,眼前此 人便是十足的笑料。

    而神行四使却戒心不减,在他等看来眼前此人不是傻子便是奇人,不得不防。

    对方竟仅凭一匹毛驴在沙漠中苟存,由此可见一斑。

    就在此时,神秘男子在商队前驻定拦住神行四 使一行人去路。其胯下毛驴竟一扫颓靡,目中精光四射直视九九一坐骑千里马。

    只是对方竟无视这个 低矮的家伙,沉鸣一声鼻孔朝天不可一世。甚至做出一个人性化的动作,淬地一口吐沫,以示鄙视,引 得毛驴悲愤的刨着脚下的沙尘。

    而这一切都落入神秘男子目中,僵硬的脸庞表露出似笑非笑的古怪神态 。

    “你是什么人,可是在沙漠中迷失向我们求救而来?”九九一首先道。

    “求救?简直是千古笑谈,我已在这片沙漠生活了数十年,对附近的水源如数家珍。我为何要向尔 等乞怜?如若你们迷失了方向,我反倒可指教一二。”神秘男子竟不为所动。

    “噢?如此说来倒是本座的不对了。”九九一感到眼前此人煞是有趣。

    但神行四使却不以为然,当听闻对方声称已在大漠中生活数十载时,更是心神为之触动。眼前此人 恐怕大有来历,绝非表面可善欺之辈,对方在此时出现更不知欲意何为?神行四使不禁戒心再起。

    “那么阁下找上我们是来作甚?”神行四使代问道。

    “不为其他,只为讨一壶水喝,还望诸位不吝!”

    “讨水?我想壮士找错了人家,此行我们虽然带了不少水,但却要供这么多人饮用,已是捉襟见肘。若在大漠上每人都施一袋水,只怕不出三天我们便已水尽粮绝,在大漠中焦渴而死。为了大局着想, 壮士的请求本座不能答应。”九九一严词拒绝。

    “没有水,血也可以!”神秘男子阴郁的声音再度响起,猩红的舌头舔着嘴角,目中露出嗜血的光 芒。

    ‘喝血,难道此人当真是疯子不成?’神行四使心神为之一震。

    “阁下既然熟知大漠各处水源,为何不自己寻找,反而在此强人所难,莫不是在强词夺理有意刁难 。九九一大人已表明心态不会借水于你,你若识相还不速速退去,若继续纠缠耽搁了我们行程定让你吃 不了兜着走。”

    “施不施水全凭各位大人的心意,既然如此我唯有作罢。”神秘男子话虽如此,却没有离开的意思 。

    “既然如此你还不快退去,我等赶路要紧,岂有时间听你在此多言。”

    “我们的事虽然已解决完了,接下来该算一算你我畜生之间的事了。”神秘男子诡秘一笑。

    “畜生之间的事?你我双方初次相遇素不相识,主人间尚未发生什么,畜生间 反倒发生了事。阁下的话简直把我说糊涂了,还请不吝赐教!”

    “方才你的千里良驹羞辱了我的坐骑,此事总该给我一个交代才是。”

    “我的坐骑鄙视了你的毛驴,你竟还向本座讨要说法,简直是千古笑谈。”九九一不禁仰天狂笑一 声。

    神秘男子胯下坐骑听得对方对自己的称呼不禁目露悲愤之色,直视九九一。

第五百二十五章 大漠雄狮

    ‘难道有什么不对?’ 九九一在畜生的注视下心神竟错愕一动。

    “只是你如何得知这些?”九九一问道。

    “人有人言,兽有兽语,我和坐骑朝夕相处数十载,与它心悉相通,它在想什么我这主人自然清楚 。”

    “噢,竟还有这等奇事,今日真是大开眼界。不知阁下想如何处理此事?”

    “畜生的事自然由它们自己解决,你我同是身为主人不便插手,以我之见让它们比赛一场更加公平 ,拙劣自见分晓。”神秘男子冷声道。

    “什么兽有兽语,简直是一派胡言。感情是因我等不愿借水于你,而你却借题发威专找不快,我们 急于赶路岂有时间与你啰嗦,若再不让出一条路来休怪本座对你不客气。”

    神行四使早已怄火多时当下就欲发作。

    谁知神秘男子竟无视这些,双目如刀紧盯商队之主九九一, 只是头戴斗篷掩饰了杀机,使人难以察觉。

    九九一大手一挥打断他的话,不失豪爽道:“神行四使,不得无礼。好!本座便答应你的请求,让 二兽公平比赛一场,我会让你输得心服口服。”

    “且慢!”神秘男子突然打断他的话。

    “怎么,难道你怕了吗?”九九一冷笑道。

    “怕?我何惧之有,只是没有赌注的赌约有什么意思,难道你不觉得吗?”

    “怎么,你又想玩什么花样,这场赌约你想要什么赌注?”九九一隐隐感到自己正一步步落入对方 的圈套。

    “哼!这个赌注只怕你不敢下。”神秘男子有意以言相激。

    “简直是笑话,想我九九一在西域商界乃是一方大鳄,通吃四方,可谓富甲天下,有什么赌注我不 敢下,你倒是说说看。”

    “我的赌注就是你身后那尊玉佛,这个赌注你到底下是不下?”神秘男子阴笑连连。

    闻言,九九一 和神行四使不禁脸色大变,对方竟一口道破车上所载货物,只怕此人的目的绝非借水那么简单。

    难道他 是为玉佛而来?

    或在暗中另有帮手,但神行四使通过神念探知,方圆数十里应该无人才对,难道是我等多心了?只 是眼前此人身份有太多疑点,不得不防。

    这尊玉佛乃是九九一的全部身家,行事自然慎而又慎,思虑再三最终他心念笃定,咬牙狠声道:“ 好,本座便答应了你。”

    在他看来这是必赢之局,千里马会跑不过一头毛驴,千古笑谈!

    “九大人,小心其中有诈!此人来路不明,万不可轻易许下赌约,不然悔之晚 矣!”神行四使心中大急。

    “不必多言,我心意已定,本座就不相信千里马还比不过一头毛驴,蜗牛和兔子赛跑,听来都觉得 好笑。我的赌注是这尊玉佛,那么阁下的赌注又是什么?”

    “我什么都没有,唯有这副七尺之躯。若我输了我一人一兽的生死便随阁下取舍,绝不反悔!”

    “难道他真的疯了不成,为逞一时之气竟应下赌约。”

    “惹九大人不快,除非他活的不耐烦了,在此承下必输之局。”一时间,商队之后众武丁议论纷纷 。

    但在神行四使看来此事必有蹊跷,甚至是诡异,毛驴与千里马赛跑必败无疑,但对方竟表现得自信满满,难道他还 有什么依仗?

    “好,我们一言为定,不过你输定了。但是那时本座不会杀你,我会让你终世与我为奴,而这匹毛 驴便负责磨庄园上下所需的全部米面,因为你的愚蠢你和这畜生将会丧失毕生的自由!”九九一豪言道 。

    “我看倒未必,莫要高兴的太早了!”神秘男子冷笑一声,竟化掌为刀,凌厉的剑气脱掌而出在地面 上划下一道赛线。

    “竟是修行者!”

    九九一和神行四使皆是讶然一声。

    对方有意隐瞒真正实力,只待立下赌约再行施 展,此人必有更大的依仗。

    但无论如何玉佛都不容有失,若走失这趟镖神风门声名何存?镖主更不会饶恕他等,若眼前此人有 心染指玉佛,神行四使将不惜一切手段斩杀之捍卫神风门威名,无形的杀机弥漫当空。

    “九九一,我们可以开始了?”神秘男子道。

    如果说先前的他只是一名无足中庸的小辈,而他现在 所给人的感觉却是深不可测,似乎一切事态都在他股掌之中。

    “好,为免他人说我九九一以良马欺你,便让你先行一步。”

    “哼!死到临头竟还在此充大,也罢,本座便承下好意不再礼让。九九一,你可给我看好了。”

    神 秘男子话音甫落,只闻毛驴仰天长鸣一声,脖间翎毛抖擞一扫颓靡之态。胸前一撮红毛血光毕现,接着 竟如同神助脚下生风身形如离弦之箭向前方激射,伴随滔滔铁蹄声绝尘而去。

    “这,怎么可能……”

    见此,九九一、神行四使无不震惊当场,对眼前一幕的惊讶无异于一个婴儿 刚刚降世便会跑路说话,甚至一拳把一名年轻力壮的青年打翻在地。

    九九一不敢再有大意之心,当下催 马直追而去。

    少顷,只见一道身影如旋风席卷而来,最先到达始发地的竟是那名神秘男子。

    九九一败局已定,此 事该如何了断?神行四使面面相觑,脸色阴晴不定。

    一炷香时间过后,九九一姗姗来迟,马匹在沙漠中快速奔走极为消耗体力,此行下来千里马竟有些 微喘。而毛驴自始至终泰然若定,优劣等阶的差距不言而喻。

    千里马望着神秘男子身下坐骑不禁气馁的 低下头,鼻孔高鼓犹在喘着粗气。

    “九九一,事已至此你还有什么话可说?”神秘男子冷笑道。

    “为什么会这样,这到底为什么?”九九一发出不甘的怒吼,千里马竟真的败在一头蠢驴手下,说 来都让人难以置信。

    “愿赌服输,九九一,从今天起玉佛就是本座的了,失去玉佛你将一无所有,沦落一方。若你肯屈 尊便罢,每日在府上撵驴拉磨,本座自然不会亏待于你。若我心情舒畅了没准还会另有赏钱,但你这一 生却翻身无望。”

    还记得这是先前自己亲口说出的话,现在听来显得格外刺耳,仿佛一记无形的耳光打在脸上。

    九九 一脸部横肉一阵不自然的抽搐,阴冷的目光直视神秘男子。

    若非顾忌声誉只怕他早已出手击杀对方,玉 佛乃是他的全部身家,自然誓死力争,岂容多让?

    “阁下步步为营将我逼得狼狈不堪,真是好生深厚的心机,在下实属钦佩之至。我早该想到这一切都是你精心设置的陷阱,引诱我一步步走进圈套 ,现在你的目的终于达到了。”

    “自古兵不厌诈,你没有输给我,而是输给了你自己,只因你太过自大,把自己的机会一次次拱手 相送。九九一,现在便是你兑现诺言的时候了。”

    “本座言出必行,只是你拿什么证明自己赢了这场比赛,我怎知你是与不是中途折返?”

    “哼!本座早已料到你会食言,看来果然如此,不过我早有准备。这是我在十里外采取的一株狼毒花 ,你大可差人去取证,它足矣打破疑点,九九一,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说。”

    狼毒花乃是大漠第一毒草,凡人触之必定全身腐烂而死,成年体狼毒花可使人直接化为一滩脓血。 而眼前神秘男子将狼毒花徒手握在掌中竟浑然无事,当真是为奇人。

    “现在我方人多势众,阁下难道未看清大势,而玉佛价值连城乃是我的全部家当,必定誓死力争, 这份大餐只怕你吃不下。我本不想以势压人,你若就此离去我可以只作什么都未曾发生,你要的水也一 并拿去。”

    九九一将一袋水当空丢向神秘男子,但就在上空水袋却被一股无形之力所阻,随后应声炸破 ,一朵水花当空绽放。

    “竟敢拒我好意,这么说你是不答应了?”九九一脸色阴沉杀机陡盛。

    “我要的不是一袋水,而是讨回一个公道。”神秘男子毫不退让。

    “年轻人,你实在太固执了,这只会将你反害。说,你到底要多少银两才肯罢休。”

    “九九一,你未免太过小看了我,男儿膝下有黄金,一个人的气节万金难赎。我说过,赢了这场比 赛就要取回我应该得到的,没有人可以阻止我。”

    “过分贪婪只会使你输得一无所有,玉佛价值连城,岂是你这等小辈所能染指。”

    “一干言而无信的小人,既然你不肯兑现承诺,本座唯有自己强取了,莫怪我手下无情。”

    “竟敢威胁九大人,现在便让你死无葬身之地。”众武丁拔剑一涌杀来。

    “既然你们想死,本座便成全了你。”

    “你们不是他的对手,还不快退下,不得有违!”九九一厉声喝止,再施援手已是不及。

    只见神秘男子大手紧攥狼毒花被碾碎为毒粉,伴随掌劲席卷四方。

    所过之处但凡吸入毒粉的武丁无 不发出凄厉的惨叫,全身皮肉层层溃烂,隐约可见森然白骨。

    当前几人则骨肉消融殆尽,化为一滩脓血,即使幸存者也已失去再战之力。被毒瞎眼睛倒地痛苦挣 扎,发出杀猪般的惨嚎,生死两难。

    “有我神风门在此你竟还敢造次,简直是目中无尊,今日便斩你以儆效尤。”神行四使拔出宝剑, 脚踏马蹬身形冲天而起,三柄功名剑剑身如银水轻颤,寒锋直指端坐在马背上的神秘男子。

    “简直不知死活,你神行四使虽然名动江湖,但对本座而言却是中庸之辈。既然尔等不明是非,留 之何用?”

    ‘锵!’

    神秘男子自靴间拔出一柄短剑,竟在传说中的三大魔兵利器之一——魔 天刃。

    神秘男子魔兵连连虚斩,数道惊天血鸿当空划下。在三双惊恐的目光中神行四使惨叫一声被当空斩 落,三人来得快,去势更快,残肢断体陨落在滚滚流沙中。三柄功名剑从天而降横插于地,主人身死陨 落剑身轻

    颤悲鸣不已。

    短短瞬间战局突变,方才威风无限的神行四使现在却已身首异处。

    神行四使如此高强的身手竟不是他一合之将,对方到底有多强?九九一眼角抽动,心神狠狠为之一 颤。

    “魔天刃?你是……域外沙漠第一大盗——大漠雄狮?”

    九九一终于料想到什么,西域之大谁人不 知魔天刃乃是大漠雄狮的招牌。

    “还算你有几分眼力,不错,正是在下,而被阁下嘲笑为毛驴的,正是我的坐骑良马天驹。”

    斗篷下大漠雄狮似笑而非。

    相传,良马天驹乃是上界神马天驹的后裔,成年后大可腾云驾雾,飞云 朔月,带领主人平地高升。

    在此神兽降生的那一刻被大漠雄狮机缘巧获,从此滴血认主一人一兽征战四方。千里马已是极为罕 见的优良马种,但纵使它再长出两条腿来与良马天驹相较依旧有天壤之别,血统的差异无可弥补。

    此时,只见良马天驹双目如炬直视千里马,天驹乃是下界马科的祖先,在它本性的压制下千里马几 乎有立即下跪膜拜的冲动。

    九九一清晰感受到坐骑心中的战栗,那是一种本能的恐惧。无论前方发生再 激烈的战事,良马天驹都如同一尊石像天塌不惊,这份豪情也唯有天驹方能拿出。

    “大漠雄狮,商人向来讲求和气生财,我自问没有得罪什么人,更与你无冤无仇,为何不能结为善 缘就此放我一马。若有回头之日我必定厚报。”

    “九九一,还记得你我在大漠遭遇之初本座曾向你借水,而你竟严词拒绝。见死不救是为不仁,有 约在先却公然违背,更欲杀人灭口是为不义。诸如你这种不仁不义之徒是不是该杀?有这两个理由斩杀 你难道还不足够?”

    “大漠雄狮每每杀人必找到一个理由,传言果然不假。自始至终我都被你算计其中,一步步走进你 精心设置的圈套,当真是好生深厚的心机。但是,玉佛乃是我毕生的心血,你想取走它断不可能,即使 你大漠雄狮也不列外。”

    “如果玉佛本座势在必得呢?”大漠雄狮步步紧逼,目光阴毒直视九九一。

    即使隔着斗篷九九一依 旧清晰感受到对方摄人心魄的眼神,大漠雄狮抑人的气息将他紧紧压制。

    “想取走玉佛先问我手中的剑同不同意。”事关自己后半生的命运,九九一打消心中顾忌当下不再 多让,场中气氛陡转,无形的杀机弥漫当空。

    “九九一,为了身外之物而葬送性命真是愚不可及。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若是你便会舍财保命, 只待修为有成再杀上门来。”大漠雄狮道。

    “只可惜我是九九一,而不是你大漠雄狮,十年对我而言实在太遥远。身为商人我只知道眼前的利 益便要誓死力争,况且玉佛乃是我的全部身家,失去它我将一无所有。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若今日我不 敌于你,便自了残生不再苟活。”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你九九一虽然失信在先,但生性刚烈倒也不失为一方豪杰,本座视你为对手 ,我会让你有尊严的死。”

    “废话少说,看剑,九月鹰飞!”九九一身为西域富商,做大单买卖都是亲身前往,每日少不了与 镖局镖头打交道,倒也学得一些防身保命的手段,实力颇为不俗。

    大喝声中已将飞鹰剑招取在手,只见虚空中飞鹰法相呈现。目光凌厉如电,所过之处掀起破乱的旋 风,尖锐的长鸣鼓动耳膜,十指如勾庞大的身形俯冲而下,直扑身处下界的大漠雄狮。

    “主人和畜生皆是有眼不识泰山之辈,惊扰本座者,杀无赦!”大漠雄狮对良马天驹下达必杀令。

    只闻良马天驹仰天长鸣一声,遮天之翼在虚空中铺展开来,双翼鼓动一道强大的‘风域’应运而生 。接着蹄下生风遮天法相冲天而起,每一蹄踏下犹如天雷当空炸响,石破天惊。

    万千浮云皆望眼,在铁蹄下破碎又重组,只见天驹宝马胸前锁魂巨铃光华大盛,如同一口巨大的鸿 钟。音波化为实质向四周圈圈散开,清脆的铃声如潮水般响彻天地。

    锁魂铃具有夺魂摄魄之能,在其音波笼罩之下一道无形的杀伤之力袭遍全身。九天飞鹰发出一声凄 厉的惨叫,灵魂受到难以想象的打击,庞大的身形当空摇摇欲坠。

    接着一只与其形同无异的魂体自九天飞鹰体内剥离而出,做出无力的挣扎与抗拒,最后仍不免被摄 入锁魂铃。

    就在凶铃恢复平静的那一刻,九天飞鹰魂体被彻底吞噬炼化,最后一道魂影在锁魂铃上彻底 泯灭消失。

    只见天驹宝马铁蹄势如山岳,九天飞鹰惨叫一声被当空踏落,连带一道血光陨落下界。庞大的身体 在沙漠上砸出一只巨大的陨坑,溅起滚滚烟尘,九天飞鹰深埋其中,巨翼拍动几下便再无动静。躺在陨 坑中生死不明,即使此兽肉身能够复原,但灵魂已灭与死物何异?

    器灵陨落飞鹰剑当空破灭,九九一身受反噬吐血当场,脸色苍白身形摇摇欲坠,仅凭坚定的意志勉 强支撑身形不倒。

    虚空中,只见天驹宝马从天而降直取下界千里马,方才威风无限的良驹现在却吓得如同一滩烂泥。

    受到本性的压制,千里马自灵魂深处发出战栗,下体小便失禁犹未 察觉。几未遭遇反抗便被天驹宝马当口吞噬,成为腹中之食。

    “大漠雄狮,若你有心玉佛只管拿去便是,纵使我倾尽所有也只有认栽了,只求你能饶我一命。” 九九一目中狡光一闪而逝。

    “九九一,现在你才方知取舍,只可惜为时已晚。”大漠雄狮催马步步逼近而来。

    “休要以为本座会任人宰割,大漠雄狮,受死!”九九一面露阴毒之色,掌中三颗霹雳子一起打出 ,分别封死对方左右退路,势要将大漠雄狮一击必杀。霹雳子乃是至尊丹王在一次炼丹中意外所得,因 为配置丹材失误以致炸炉。

    至尊丹王惊讶之余将其重新提炼,经过反复试验最终得到名扬天下的霹雳子,威力无穷。在必要之 时普通武者可借助它斩杀强过自己十倍,甚至数十倍的高手,霹雳子助弱者出奇制胜,正是其闻名之处 。

    而九九一身为西域巨商在各商业领域广泛涉足,甚至丹王古河的丹材都由他提供。

    九九一对霹雳子 深感兴趣,至尊丹王有意结交便无偿送他数枚,未曾想今日倒派上了用场。

    霹雳子爆破之力足矣撕杀方圆百丈内一切存在。

    “嘭、嘭、嘭”

    只闻三声惊天动地的炸响传来,狂暴的 劲风掀起滔天尘浪,大漠雄狮连同坐骑被一起埋没其中。

    “我杀死了大漠雄狮,我竟杀死了西域第一大盗,原来大漠雄狮不过如此……”九九一口含鲜血仰 天发出一阵狂笑。

    “九九一,莫要高兴的太早了,杀死本座只怕你还没有这份能耐。”身后突然响起一道冰冷的声音 ,下坐天驹,头戴斗篷,不是大漠雄狮又是何人,只是不知他何时来到九九一背后。

    “大漠雄狮,你……竟没有死……”

    九九一正待回转身来,只觉后心一凉,一根硬物透穿肉躯在前心 没出。竟是大漠雄狮在十里外沙丘采取的狼毒花花茎,若被狼毒侵入心脉纵是大罗神仙也无力回天。

    “九九一,起初本座尚且对你存有一念之慈,我本无心杀你。只是你太让我失望了,竟阴谋暗算本 座,诸如你这种卑鄙小人断不可留。”大漠雄狮脸色陡寒,狼毒花茎就势拔出。

    九九一惨‘哼’一声,脸庞一阵扭曲,花茎上所带的狼毒早已侵入心脉,必死无疑。九九一双膝应 声跪地,口中流下丝丝血迹,随后扑倒在地双目圆睁生机寸断,其人暴毙身亡。

    就在这时,只见天驹宝马胸前所挂锁魂铃突然宝光大盛,接着几十条模糊的影子投在地面上,若有 若无。竟是几十个小鬼,扬起鞭子赶马的赶马,推车的推车,急而有序,迅速将玉佛运离当地。

    “这么多血食浪费了岂不可惜?”大漠雄狮望着遍地苟延残喘的武丁面露恶毒之色,陡然仰天长啸 一声,天地为之失色。大漠雄狮啸声甫落,只闻周围狼啸回应声四起,在暗夜下沙漠上仿佛燃烧起无数 团幽火,接着狼群如同浪潮从四面八方蜂涌而至,所过之处烟尘滚滚。

    大漠雄狮不但是让商旅闻风丧胆的西域第一大盗,更是大漠中万狼之主,一声令下可号动万狼群攻 强敌。

    “狼群?这时怎么会出现狼群,定是大漠雄狮暗中作嵩。”生死悬于一线,强烈的求生**迫使幸 存的武丁与天争命,但凡有一口气在的竭力挣扎而起,拾起刀剑与群狼撕杀一起。

    但众武丁犹如汪洋中的一叶扁舟,瞬间被倾覆其中,其人被扑倒后群狼一拥而上将其撕杀分食。残 肢断体、五脏六腑被拖得到处都是,腥臭的气味弥漫当空,武丁斩杀的狼崽也一并被同类果腹。

    望着眼 前血腥的一幕大漠雄狮却表露出欣慰的一笑,因为他在狼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凡是有生命的地方无不充满竞争,若想生存就必须做最强的;若不想被敌人杀死,只有比他更强去 杀死对方,唯有此途。

    每一名站在强者巅峰的霸主都有一段不堪回首的过去,即使诸如神行四使这等中 庸武者崛起的背后也有太多太多不为人知的故事,大漠雄狮也不例外:

    回想当年家父号召全族之力外出寻宝,十年寒荒露宿不辞辛苦,甚至妻子怀有身孕临盆之日也无暇 探望。功夫不负有心人,十年后他等终于在古墓遗址意外掘获至宝无心玉佛,从此族人在城中地位一跃 千丈,凭借强大的财力成为屈指可数的大世家。

    但好景不长,那一夜一队马贼闯入府中大肆烧杀抢掠,武丁奋起反抗却被斩杀殆尽。族人也被屠戮 一空,正处童年时期的大漠雄狮也被斩杀倒在血泊中。他脸庞数道醒目的伤疤就是在那时留下的。

    只是苍天有眼,他在阎王殿转了一圈硬是没收下,得以保留下家族的最后一条血脉。而那一夜带队 杀入家族的匪首正是刘家家主刘忠田,将玉佛强夺

    为己有,后又转卖与九九一,但现在最终又落入大漠 雄狮手中。

    他自小立志成为至强者,沙漠乃是群狼的天下,他取名为大漠雄狮与狼共舞,最终成为万狼之主, 更是令人闻风丧胆的西域第一大盗。

    家族的悲剧没有毁掉他,反而成就了今日的大漠雄狮。

    中土大陆是一个充满狼欲的国度,弱者只有被蚕食的份,耳边的警钟无时无刻不在警醒,鞭策他一 步步走向问鼎强者巅峰之路。

    “苍狼王,你终究还是来了!”大漠雄狮阴森的声音再度响起。

    “没想到你这么快便发现了我的存在,大漠雄狮,你虽然已功成名就,但还是像以前谨小慎微。十 年前你曾将我大败而逃,我说过十年后我会再回来夺回王位,我永远是万狼之王,你大漠雄狮身为人类 岂能统率我大漠狼族。我的子民岂甘身受他族奴役?这份耻辱我永生铭记,十年卧薪尝胆,现在终于可以卷土重来。大漠雄狮,十年前的旧账我们今日便做个了断吧!”

    只见四周流沙一阵翻滚起涌,接着一名狼人破土而出,魁梧的身形冲天而起,掀起滔天尘浪席卷向 大漠雄狮。

    “苍狼王,十年前你被本座打得体无完肤,落荒而逃,我方才得以入主狼族。转眼间十年过去了, 现在本座倒要看你可有长进。”

    “实在可恶,往事不堪回首,而你大漠雄狮却掲人伤疤,受死!”

    大漠雄狮狮王掌擎天而起,漫天尘幕被一揭而落,随后脚踏马鞍身形冲天而起,两大绝世高手当空 近身撕杀一起。呼喝声不绝耳际,一时间只见虚空中拳风脚影绰绰,目不能接。

    转瞬间大漠雄狮与苍狼 王已对轰千万掌,胜负久久未定,一道道掌劲破碎虚空,在二人四周产生阵阵狂暴的飓风。

    下界万千巨狼端坐在地仰望虚空中的战端,平静却难安,这场战斗的胜负直接关系到它们未来的命 运。

    而在另一阵营,天驹良马自始至终平静若定,它对主人的信心一如既往。

    就在此时,南剑天与百伍长等人正行在漫漫大漠上,空气中热浪滚滚,在巨风中周围金沙如层层海 浪向前流动和推进。

    燥热的天气使人汗流浃背,坐下马匹更是遍体生津,百伍长等人不住擦着滑落脸庞的汗水,打开水 袋喝水补充机体迅速丧失的水分。

    南剑天身居异体再极端的天气他都能习以为常,自始至终脸色平静若 定。百伍长看在眼里羡慕心里,赶哪一日干脆投效天门修习仙法。

    虽然不具灵根难以修成道法,但至少可强身健体,延年益寿。百伍长心中暗暗打定主意,他虽然不 是天门中人,但却绝对是天门的信徒,只因为一个人,南剑天。

    天门作为天南第一宗派影响深远,甚至在将来的一天会影响到三位皇子的夺敵之争。

    而南剑天身为天门的缔造者,可谓功 高震主,尤其是当下天门除魔卫道深得民心,让一些地区摆脱了九大势力的魔爪,他在天南百姓心目中的地位甚至远远大过皇族。

    南剑天凭借天门大可废而自立,裂土称王,只是以他的性格在万不得已之时断然不会做出叛逆之事 。

    但天门势极雄大,依旧令一些当权者深感锋芒刺背,千方 百计除掉南剑天,甚至有意将天门置于自己脚下,从而加强皇室的统治。

    总而言之,现在天弓帝国内外 局势日趋复杂。

    突然,只闻一声尖锐的狼啸划破长空,万千苍狼回应声响彻天地。接着无数苍狼从四面八方一涌而 来,如同滚滚浪潮以山呼海啸之势直奔南剑天等人,气势逼人。

    “是狼群,怎会在此与狼群遭遇,狼群所过弑杀所有,乃是大漠商旅公认的大患。南将军,我们该 怎么办?”百伍长及其属下目光齐刷刷望向当前之人,自始至终南剑天皆是他们的主心骨。

    “事已至此也唯有这样了。”南剑天心念笃定,当下大手一挥一道无形的结界当空划下,掀起滚滚 沙尘混仸视听。且结界如旋风般急速旋转,但凡靠近者皆被一道道无形的风刃绞杀其中,血溅当场。

    闻 得血腥味狼群更加疯狂,争相吞食同类的尸体,一时间竟忽视了南剑天一行人的存在。

    “南将军真是技高胆大,令属下钦佩之至……”百伍长话声甫落,突然只见脚下土地一阵涌动,接 着一只狼爪破土而出,转而抓住一名士兵的脚腕。空留一声惨叫其人已被扯入地下,生死未卜。

    “小心,这里竟有狼族高手,大家快向我靠近。”

    南剑天一声令下众人无不寒声若噤, 迅速向他靠拢,心中惧意形于其表,历经血夜魔人一役方才平静下的心更感惶恐难安。此时,只见狼爪 再次破土而出,径直抓向当前一名士兵。

    “有我在此岂容你再伤人命。”

    南剑天拔剑而出,一 道凌厉的剑气就势斩下。相交声中狼爪竟毫毛未损,但地壳深处却传来一声惨‘哼’,凶灵迅速收手而 回。

    只见地层涌起,一名全身生满皮毛的狼人呈现眼前,此妖灵竟是苍狼王的化身,与其本尊身形相貌 一般无二。十指如长钩横插于地,胸下生风身形匍匐而不倒。

    瞳孔内仿佛燃烧着两团幽火,眼睛幽深似水,面部没有任何人类感情,阴毒的目光直视南剑天。就 在出手的那一刻他已感知到,在眼前这群人类中唯有此人堪称自己真正的对手。

    只见苍狼王口侧獠牙伸张,其上绿光闪现,其上竟淬有狼毒,陡然喉间发出狼啸一声身形向前激射 直取南剑天。

    苍狼王十指如勾,面前虚空竟被其徒手撕破,南剑天不禁暗惊于心,在凶灵凌厉的攻势下 身形连连暴退。

    苍狼王身势突进,只闻‘霍’然一声,其五爪正中南剑天左肋。但就在两两相触的一瞬,只见南剑 天体表一副气息古朴深沉的战甲浮现,正是神铠代他承受下这致命一击。

    不然,仅凭苍狼王爪间所蕴含狂暴的余劲便足矣将南剑天撕杀当场,其爪端所附带的狼毒在神铠 上留下一道清晰的印记,狼毒侵蚀甲体发出尖锐的‘咝咝’声。

    南剑天暗道好险,惊煞一身冷汗, 若再慢下半拍便就此交代。苍狼王也察觉他身居异体,如潭水般幽深的目中讶然之色一闪而逝。

    “碧海银沙!”

    陡然,只觉脚下土地竟如同海水般波澜起伏,而无尽沙尘则如金银在阳光下闪闪发 光。苍狼王怒吼一声,脚下土地被一掀而起,势如狂潮席卷向南剑天。他凭借形如鬼魅的身法可轻易躲 过这一击,但如此以来百伍长等人就会面临灭顶之灾。苍狼王冷笑一声,竟已勘破他的用心。

    只见南剑天麒麟臂擎天而起,相交声中碧海银沙被一拳轰破,如天幕般轰然破碎。苍狼王掌势如山 向其当顶镇压,与麒麟臂当空相交迸发出狂暴的劲气,无尽虚空为之破裂。

    两大高手一触即分,皆被对方强横的力量击退百丈有余。压住心中的震惊两人遥遥相对,瞳孔在暴 阳下收缩,目光相对撞击出仇恨的火花。

    见此,百伍长等人无不骇然失色,数合之下苍狼王竟与南剑天势均力敌,凭借这等身手在天弓帝国 已当之无愧步入一流高手之列。

    他等初入西域先是遭遇火色巨人,后又是血夜魔人,经过连番鏖战终于斩杀两大魔头,直至此刻南 剑天又对战苍狼王。

    在大陆可呼风唤雨的绝世高手,在这里却遍地可拾,大漠之中到底诞生了多少逆天存在?在帝都之 时天机之子早已预言,西域之行充满变数,危险异常,以现在局势看来他所言果然不虚。

    只闻南剑天喉间发出一声虎吼,背后白虎王法相呈现,雪白的皮毛迎风飘舞,目光凌厉如电直视苍 狼王。

    先前白虎王虽然身遭重创,但吞噬蜥蜴兽使它受益颇大,再者其体质强横,竟在短短时间伤势尽 复。

    陡然,苍狼王身形突进直取南剑天,白虎王横身拦截两大凶兽撕杀一起,在以二人交战为中心掀起滚 滚烟尘。

    只见苍狼王十指暴涨,招式刁钻且阴狠毒辣,锋利的爪钩在白虎王腹间刨下,顿时皮开肉绽,血肉外翻,一时间血光 毕现。

    白虎王身受重创发出惊天怒吼,竟悍不畏死迎锋欺身向前,苍狼王五指再次刺穿它的肩头,血流如 注。几乎与此同时,白虎王双臂擎天而起,疯魔之力迅速运转全身,使其体能被激发到极致。

    在疯魔体质下力量瞬间暴增数十倍,恢复力更加令人吃惊。只见创口处肉芽萌动,长达数尺的创伤 ,以及肩头血洞竟在瞬间弥合如初。双臂间肌肉如小山般隆起,身势扶摇直上,气势增强数倍有余。

    “疯魔体质,怎会在此遭遇这等变态的存在?”

    苍狼王心中一惊,再想全身而退已不可能。

    只见白 虎王将其反手擒拿当场,苍狼王被就势抡起横摔在地,在地面上砸出一只等身的巨坑,溅起滚滚流沙,几乎被淹没其中。

    暴喝声中苍狼王竟被白虎王原地提起,狂暴的力量灌注臂间,苍狼王被撕杀当场。虚空中掀起一阵 腥风血雨,苍狼王化身残肢断体连带血光陨落下界,埋没在滚滚烟尘中。

    就在此时,沙漠另一方,大漠雄狮与苍狼王本尊争斗正酣:

    两大绝世高手以快打快,转瞬间已对战 千百回合,虚空中尽是二人的拳风掌影,时分时合的化身,拳掌相交间迸发出万丈豪光,虚空为之湮灭。

    “苍狼王,十年不见你修为见长了。”大漠雄狮目中讶然之色一闪而逝。

    “十年隐忍就为了等这一天,大漠雄狮,希望我不会让你失望,接下来会让你见识我真正的实力, 狼域国度!”苍狼王大手一扬一道无形的结界当空划下。形似结界却非结界,因为这是一片独立的‘狼 域’,步入其中感觉这片空间无穷之大。

    黑夜下燃烧起无数团幽火,蓝色的是眼睛,森白的是牙刀,一条条凶猛的苍狼一涌扑来。

第五百二十六章 刀锋女皇

    “苍狼王,你以为仅凭这些便可奈何本座?”

    大漠雄狮面色阴冷,陡然身形冲天而起,魔天刃当空 斩下,血光如潮席卷下界。笼罩之处万千苍狼被凭空而至的血刃穿杀,铺地身亡,一时间凄厉的惨嚎不 绝耳际。

    “大漠雄狮,不要再枉费心机!‘狼域’是一片独立的空间,超出天地之外,在这里我便是众生的 主宰。只要本座不死,则狼域不破,这里的生灵斩之不尽,灭之不绝。就算你修为绝顶也不免在连绵不 断的攻击下精元耗竭而亡。大漠雄狮,狼域乃是本座特地为你准备的,希望能合你的胃口。”苍狼王仰 天狂笑道。

    “原来这一切都是你精心设置的陷阱,苍狼王,相较十年前你不但修为再度精进,城府也变得更加 阴深。”

    虚空中大漠雄狮脸色波澜不惊,只是挥舞魔天刃将源源不断涌来的苍狼斩杀殆尽。然而苍狼倒下一 只却有更多涌上,似乎斩杀不尽,纵使大漠雄狮向来以稳定著称也不免暗暗心惊。

    ‘狼域’切断外界一切 元力,使大漠雄狮后继无援,若再如此消耗下去只怕当真要应了对方所言。

    “承蒙谬赞,我们彼此彼此!”眼见大仇将报功成在即,苍狼王不免得意忘形,但就在此时,一股 异力竟穿过狼域从天而降。变故突如其来,苍狼王猝不及防,空留一声惨叫被当空击落下界,一口鲜血 脱喉而出,目现难以置信的神色。只是他再难与化身取得联系,分明已被灭杀无疑。

    “竟有人毁灭了本座另一具分身,此时正值决战大漠雄狮的紧要关头,稍有差错便会战局逆转。分 身被毁在短时间内势必元力大损,于我不利,这可如何是好?难道真的是天不助我?”苍狼王面露不甘 之色。狼域失去他的支撑已是摇摇欲坠。

    “苍狼王,看来当真是天要亡你。”大漠雄狮虽然不知苍狼王为何突然遭受异力攻击,但眼下战机 稍纵即逝,他岂容错失。魔天刃连连斩下,只见数道血鸿当空斩过‘狼域’应声破碎,其下万千苍狼悲 号一声相随狼域化为虚无。

    大漠雄狮狮王掌所过,苍狼王惨‘哼’一声被当空击飞,其人贴地平滑而出,在地面上犁出一道触 目惊心的沟壑。

    “苍狼王,十年前你败给了我,十年后的今天你更加不济,你还有什么话可说?”大漠雄狮阴声道 。

    “大漠雄狮,我没有败给你,我只是败给了自己。只怪我生不逢时,在每次对决关键时刻屡屡失利 。我苍狼王没有败!”苍狼王挣扎起身,牵动创伤再次吐血当场。

    “败就是败了,只能怪你没有受到苍天垂怜,苍狼王,本座知道你不会心服。好,我可以再给你一 次机会,十年后的今天我们再决战一场,成王败寇,你若打败了我,本座便退位让贤,你依旧是令人敬 仰的苍狼之主,如何。”

    “你当真肯放过我?”苍狼王面露难以置信的神色,对方不在此时将自己斩草除根已是不幸中的万 幸。

    “我大漠雄狮言出必行何时打过诳语,你可以走了。”大漠雄狮面无表情。

    “大漠雄狮,我便承下你这份人情,但是却休想借此收买本座,下一个十年之约我会斩取你项上首 级,一雪我今日之辱。”言罢,苍狼王遁地而去。

    “希望你有这个机会,败军之将何足言勇?”大漠雄狮冷笑一声。

    苍狼王胸怀大志,十年后必定再 度精进,但那时大漠雄狮的修为也势必达到难以企及的高度。两两之下,苍狼王将永远被其压制。

    “快拦住他,保护苍狼大人离开。”十几名狼人挺身而出冒死拦截。

    “本座只是承诺不杀死苍狼王,必定言出即行,但我的底线同样不许触犯。苍狼王本是万狼之主, 你们可以在心底缅怀他,却不该与本座离心离德,胆敢阻我者,杀无赦!”

    大漠雄狮声色俱厉,当下化掌为刀齐颈斩过,惨叫声中十几颗头颅被斩得冲天而起,一时间血脉喷 张虚空中仿佛下起一阵血雨。伴随头颅落地十几具无头尸体齐皆仆倒,一具具鲜活的生命在掌刀下流逝 。

    其后苍狼族人无不寒声若噤,目露惶恐之色,跪在地上战栗不已,连大气都不敢出。

    大漠雄狮的强 势根本不容他等心生反意,暗道庆幸方才没有站出,不然现在尸横当场的就是自己。

    “我已斩杀了九九一和神行四使其中三名,最后一位早已相随浪子回头金不换埋伏在聚财客栈,准 备守株待兔将我捉拿归案,真是打得好算盘。金不换却不知我早已得到消息,若这些伎俩都不能勘破我 大漠雄狮也便枉在大漠称雄数十载。金不换,这三柄功名剑便是本座送你的见面礼。”

    大漠雄狮将横插于地的三柄功名剑收归在手,用帆布包裹挂在马背后,狭长而隐晦的脸庞阴晴不定 :“方才我明明感觉到前方有暗能量波动,我的感知向来不会有错。而那股力量正是毁灭苍狼王化身的 存在,苍狼王与我实力相差无几,不然他绝不会轻易落败,如此说来大漠之中又出现了新的高手?今日 定要会他一会。”

    人骑灵犀相通,大漠雄狮心念方动,天驹宝马已然感知,蹄下生风带着滔滔马蹄声向前席卷而去, 竟直奔南剑天一行人所在方向。

    此时,茫茫大漠中,经过苍狼之患南剑天一行整装待发。

    “兵马损失多少?”南剑天沉声问道。

    “历经火色巨人、血夜魔人和苍狼王三役,我方人员已三去其一。”百伍长以及背后所剩不足七十 人皆是心情沉重。

    “尚未进入西域地界便已损兵折将,乃是大不吉之兆。”南剑天语重心长道:“只待回帝都后我定 会向圣皇请命,为死难的将士追加功勋,并厚待其家人。”

    “南将军高义,我等愿誓死追随。”百伍长等人心中无不敬服。

    “废话少说,现在赶路要紧,以免再发生变故。圣皇有令在先 ,此行不容有失,只待进入西域捉取亡国之花我们便回帝都复命。”南剑天道。

    “亡国之花到底是何方神圣,竟能仅凭一人威胁到我天弓帝国的安危,难道它真的只是一朵花,还 是其中另有不为人知的秘密?”念及于此南剑天不禁面露狐疑之色。队伍正不急不慢向前推进,就在此 时,一阵突如其来的马铃声打断南剑天的思绪。

    只见一名头戴斗篷的黑衣人骑着一头瘦弱的毛驴悠悠走来,胸前的马铃相随左右抖动发出悦耳动听 的铃声。一人一毛驴,来者正是大漠雄狮无疑。

    “怎么?此人竟妄想骑着毛驴穿过沙漠。”见到眼前滑稽的一幕百伍长等人无不笑得前仰后合。

    想他们每人骑着一匹高头骏马披星赶月数日仍迟迟不能进入西域,即使不出意外以这头毛驴蜗行的 速度只怕至少也需一个月方能走出这片沙漠,只是唯恐那时早已水尽粮绝,一人一兽焦渴而死。

    对于众人的嘲笑天驹宝马嗤之以鼻,更加无视同类的目光。自始至终,大漠雄狮注意力都集中在南 剑天身上:‘难道他就是我要找的那个人?只是他还那么年轻,竟能力斩苍狼王化身,若再假以时日此 子前途不可限量。’

    大漠雄狮在打量他,南剑天又何尝不是。他目力菲比常人,透过斗篷他看到一张生满刀疤的脸,刚 毅、阴冷的脸庞,犀利的眼神无一不折射出他内心的阴暗。直觉告诉他眼前这名黑衣男子不容小觑。

    “你到底什么人,为何一人在大漠中浪荡?”百伍长厉声喝道。

    “我也忘记了自己是谁,只记得我想追随商队穿过沙漠前往中土大陆,只是在途中遭遇风暴与同伴 走失。当我醒来时便到了这里。”

    “原来如此,只是我们此行乃是前往西域,而你却赶往中土大陆,我们不是一路人,若无他事你可 以走了。”

    “等一等!”

    “你还有什么事,有话直说。”百伍长不厌其烦道。

    “你看,能不能给我一壶水喝,我已经三天滴水未进,一路上依靠驴尿方才幸存下来。只是没有水 喝哪来的尿,只怕这头毛驴将不久人世,还望阁下搭救我等,回头必有重报。”大漠雄狮声音嘶哑道。

    “哼!你是死是活与我何干?若将水施舍与你我们又岂能苟活,下界之大,人生缈途,今日一别不 知何年何月才能相逢。妄谈什么答谢,一句话,水,没有,现在你可以死心了,还不快快让开,莫要耽 搁了我们行程。”

    “这么说你是不借了?”大漠雄狮脸色陡寒,自始至终他都在寻找杀人的理由,而现在他找到了。 一股无形的杀机弥漫当空,抑人窒息。大漠雄狮五指如钩,狮王掌蓄势而发。

    好重的杀机!“等一等!”南剑天清晰感受到对方气息的变化,不禁心中一惊。

    “怎么,难道你会借水于我?”

    “借,如何不借!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今日眼见阁下在大漠中流荡,我理应急人危 难,怎可见死不救。百伍长,我们的水且借他一壶。”

    “南将军,这……”百伍长望着自己所剩无多的水不禁面露难色。在沙漠中失去水源无异于将自己 置于生死线上,而将水相借就是出让自己生的希望。

    ‘南将军?看来此人身份不低,且与天弓帝国天门南剑天同姓,两人年龄相近,难道他便是……不 然,天下间岂会有这等巧合的事?’大漠雄狮自忖道。

    “不得有违!”南剑天以命令的语气道。

    “是。”

    百伍长虽然极不情愿但还是依令而行。

    “一袋水如何能够,我喝了坐骑就得死,同样难以走出这片沙漠。不如阁下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再借我一袋水,怎样?”大漠雄狮冷声道。

    “你这人当真无礼,竟得寸进尺,不知见好就收,难道有意欺辱我等?”百伍长早已忍耐多时,当 下就要发作。

    “难道要本座亲自动手来取?”大漠雄狮声音陡寒。

    “我还怕你不成,若非南将军在此,我早已将你打得满地找牙。”百伍长

    当下也不多让。

    “只为一袋水,何必大动干戈,这样,我的水你一并拿去,阁下这次总该满意了。”自始至终对方 都在有意刁难,这更让南剑天意识到此人大有来路,处处礼让有加。

    水袋当空丢出却被一道无形的异力所阻,接着牛皮水袋应声炸开,一朵水花当空绽放。

    “咦!没想到此人竟是一名练气高手,方才倒是我小看了他。”百伍长虽然武技粗略却一眼看出对 方所用乃是内家功法。

    ‘早已料到对方深藏不露,现在看来果然如此。’南剑天似笑而非。

    “南少侠果然好风度,令在下钦佩之至。”

    “你竟认得我?”南剑天心感微惊。

    “南剑天乃是天门门主,四海之内享负盛名,天下之大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南剑天的声 名甚至在西域同样家喻户晓,南少侠的恩情实属令在下愧莫难当。此行我并非为讨水而来,只为验证一个道理。想我大漠雄狮扬名域外数十载杀人无数,但却从不 滥杀无辜,我所杀的皆是该杀之人。我有自己做人的原则,今日没能找到杀人的理由,就此告辞!”

    “大漠雄狮?此人竟是西域第一大盗大漠雄狮。”众人无不骇然。

    自己曾对他出言不逊,若方才大 漠雄狮对自己生出必杀之心,只怕南剑天都难以阻止。念及于此,百伍长额头冷汗直下。

    “在七日内将出现一场罕见的风暴,席卷整个大漠,若陷入其中没有任何人可以生还。在东南百里 外有一座聚财客栈,你们可以到那里暂行躲避。

    “南剑天,一报还一报,你帮助了我,我便以此还你这份恩情,从此我们互不相欠。今日一别必定 还有相见之机,我们后会有期。”言罢,大漠雄狮催马绝尘而去。

    “南将军,我们的水?”百伍长摇着空空如也的水袋面露难色。

    “水没了还可以再寻,但人若没了,哼……大漠雄狮虽然没能带走我送他的水,但却带走了我的心 意。大漠雄狮久居大漠,熟知周围地理环境,七日内必有风暴,想必他所言不虚。我们且去聚财客栈暂 行躲避,只待风暴过后再进入西域寻找亡国之花。”

    只见南剑天掌中一只飞天神舟当空祭出,正是斩杀血夜魔人夺取的沙漠之舟。

    “所有人快上来,我们要以最快的速度赶往聚财客栈,修养数日再启程进入西域地界。”

    很快,一干人等进入沙漠之舟,周围天地元力一涌而来,化为其动力之源,催动神舟消耗巨大,但 对南剑天而言却算不得什么。

    沙漠之舟缓缓运作,速度越来越快,在大漠上竟如同行在一片汪洋里,所过之处方圆数里波澜起伏 。沙漠之舟如离弦之箭向前方激射,激溅起一道道雪白的浪花,流沙向两面滚滚退避。南剑天驾驭沙漠 之舟直追大漠雄狮而去。

    却说聚财客栈坐落于河西走廊,位居商旅必经之路,落户荒无人烟的大漠,本应门面凋零。但因为 经营有方聚财客栈竟每日座无虚席,且生意火爆,日进斗金,堪称一奇。

    聚财客栈生财之路众多:酒水、茶饮、金牌歌姬、休闲娱乐、赌场、拍卖奇珍异宝等等。经营众多营生使聚财客栈财源滚滚,在域外大漠长盛不衰。

    因为大漠物资匮乏,运达客栈价格直翻十倍、数十倍,甚至更多。在这里一切都贵得令人望而却步 ,在此下榻一宿却须千金之重,寻常百姓一生的积蓄仅够在这里听歌一曲。

    越是如此,聚财客栈更加令人神往不已,豪门巨富功成名就后所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前往聚财客栈, 大肆挥霍一番。纵是倾尽所有也不枉此生,至少在聚财客栈风光一时。

    聚财客栈就像一个永不知足的吸血鬼,大有敛尽天下之财的架势。其内设施豪华几近奢侈,金丝蚊 帐,龙楼凤池,甚至这里的一桌一椅都由能工巧匠一手打造,可谓耗资无数。并且聚财客栈是目前所知 盈利能力最强的客栈,因此被赋予“西域第一客栈”之称。

    聚财客栈向来以执事刀锋女皇面众,她是客栈已知身份最高的人,谁都不知栈主到底是何方神圣。 聚财客栈日进斗金,收敛天下巨财,西域第一巨富非聚财客栈栈主莫属,只是谁也无缘一睹其庐山真面 目。此事渐已成为常客入味的话料。

    此时,聚财客栈:西域一年一度的最大拍卖会将在聚财客栈举行,届时,天下至宝将在这里掘出。 各路豪门巨富纷沓而至,因此数日前客栈便已爆满。

    这时,仍有商队络绎不绝赶来,保镖相随主人进入客栈,而下人只有在外安营扎寨,等待拍卖结束 再启程赶路。一个个相连的蒙古包绵延不断长达数里,烧火做饭皆在其中,成为客栈外一大奇观。

    就在这时,一名头戴银狐面具的女子来到了栈外,出示信物后门卫重重地凝望了她一眼,而后放行。

    许多人来到这里并不想被人知道自己的身份,会有意改形换貌,因此带着面具也不算出奇。

    而且,银狐女子出示的乃是伽蓝寺的信物,而伽蓝寺身为西域三大门派之一,银狐女子既然可以拿到本门信物,想来身份不会太低,他们自然无权阻拦。

    银狐女子以腥红的目光望了一眼门楣‘聚财客栈’四个大字,而后阔步入内。

    聚财客栈内早已人满为患,且人声鼎沸,对今年拍卖大典颇为期待。

    众人无不议论纷纷,今年将有 什么至宝掘出,或是天地灵材云云。

    聚财客栈敛财方式众多,赌坊就是其中之一,并设立特殊赌博机制 ——发行砝码。

    赌徒可用银票换取等同价值的砝码,客栈方则向壶家收取印花税。聚财客栈每日客流量巨大,鱼龙 混杂,赌场内纸醉金迷,难免有不法之徒混迹其中。如此以来不但有效规避风险,更大大增加了收益能 力。赌坊日盈利可占到客栈总流水的一半以上,由此可见利益之丰。

    此时,地下赌坊:

    只见众赌徒三五成群围坐一团呼喝声不止,随着开壶有惊喜声,但更多的是失落 。十赌九输,莫过如此。

    聚财客栈建立于天外陨石之上,因此地基坚固,寻常风暴难以动摇其根基。而在后山 则是一片山崖,壁立千仞,深不见底。

    许多赌徒在此一夜暴富,但更多的是倾家荡产,输得一无所有,连街头乞丐都有所不如。人生巨大 的落差仿佛从天上跌落谷底,不堪打击者难免生出轻生念头,为此,副栈主刀锋女皇特令能工巧匠在后 山凿出一座后门,直通断壁崖。

    为轻生者行使方便,倾尽家财者不愿苟活,在此跳下去便一了百了,每年不知有多少人饮恨于此。 因此断壁崖又素有伤心崖之称。

    这时,在一间豪华赌坊内,周围空气仿佛凝滞,硕大的赌坊一片噤声。两面各站立数名看场,但见 他等太阳穴高鼓,且气息内敛,便知皆是练气高手,众围观者被阻挡在外。

    凡进入豪华赌坊的皆是非富即贵,在这里一番豪赌。押抵至少万金之巨,且不设封顶,双方可以无 限更盘。

    所以越赌越大,任何人都没想到自己会输,无论失败多少次都想打开下一次命运的轮盘。幸运 的毕竟只是极少数,而失意者却在这场赌局中越陷越深。

    此时,中央赌场:

    一名面色邪异留有八字胡的青年与一位身着华服的中年男子开盘对局,二人面前 砝码堆积如山。自始至终中年男子国字脸上都保持淡淡的笑意,宽厚的额头似有祥云笼罩,举止间尽显 大家之气。

    只见他身着绫罗绸缎,仅指间所戴那只混元扳指便价值连城,一眼之下便知是难得一见的豪门巨富 。而与他对坐的青年则是大名鼎鼎的酒徒,并非此人嗜酒,而是嗜赌如命,且气运浓厚,逢局必壶。

    万般皆下品,唯有此中高!

    精湛的赌术使酒徒颇负盛名,他若想赢谁,则此人必定会输,通吃四方,从无失手,享誉聚财客栈 乃至整个西域,更被冠以“赌圣”之称。

    在每一日开盘之时,其他赌盘正在吸筹,而酒徒却反其道而行之故意放空几盘。为自己招揽人气, 只待对方尝到甜头麻痹大意之时便大杀三方,因此每日皆赚得体钵丰满,这是酒徒的贯用伎俩。

    此时,只见操盘手极力的摇掷骰子,酒徒耳根竖动,他久经赌场,甚至能通过声音判断骰子滚动的 面数。陡然操盘手将竹壶在两人间拍定:“请两位下注!”

    “我押大!”华服男子甩手丢出数只价值万金的大额筹码。

    呀!真是好大的手笔,围观者无不惊叹 。

    此人已连输四盘,但身上财物却似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他到底还有多少身家?众人无不以异样的 目光注视华服男子。

    “小!”酒徒再次念出这道声音,第五次同是押小。赌圣气运如此浓厚,难道第五次还会是小不成 ?

    “开壶,三点,小,第五局酒徒胜!”华服男子一次输掉数万金竟面不改色,数只万金砝码被推向 酒徒面前。

    “下面开始第六局,三骰定胜负!”

    “这样你来我去为免有失乏味。”华服男子道。

    “那以阁下高见呢”?酒徒面无表情。

    “无论胜负,这是我今日的最后一局。”华服男子将面前堆积如山的砝码悉数推到二人之间。

    好阔绰的手笔,一次竟押金百万之巨,这足矣令在场每一人倾家荡产。众人无不惊叹一声,对华服 男子的身家重新做出评估。此人有再多家财也不能这样败坏,若输了这一局只怕不免饮恨伤心崖。

    “好!我便承下此局,另外,我有特殊优待。在这一局中若三骰指数超过三点,就算我输,阁下所 出的抵押我十倍偿还,如何?”酒徒自信满满。

    “成交!”

    “爽快!”

    三骰掷出三点,也就意味着每一骰掷出的指数必须为一,概率大大降低,不足百分之一。若此局失 手,酒徒当真会兑现诺言赔偿对方千万金,只怕未必尽然?华服男子在此挥金如土,酒徒更是一个十足 的狂人,在此应承必输之局。

    而就在众人恍神之机,酒徒似曾无意指间弹出一只骰子,神不知鬼不觉换下另一颗。那只骰子被他 注入一道神识,就像他的第三只眼睛,可以在不动用任何异力的情况下看到玉壶内的一切,自然稳赚不 输。

    新手怕高手,高手怕千手,千手怕失手。

    从没有真正的赌圣,更没有所谓的赌术,只有抽千。

    “第六局现在开始!”

    操盘手一声令下,玉壶当空急速旋转,避免人工操作可有效防止双方营私舞 弊。六壬神骰蕴含酒徒的灵智,始终在玉壶内操纵其他二骰,无论玉壶如何摇滚,是大是小尽在酒徒一 念之间。

    陡然,玉壶当空陨落,在二人之间霍然拍定,众人无不屏息目光直盯命运的轮盘,时间仿佛定格在 这一刻。

    玉壶方开,只见三只骰子自上而下一字排开,赫然是一点红。

    “开壶!一点,小,第六局酒徒胜!”

    “呀!怎会这样,六次竟都是小,这次竟掷出一点红,这实在有违常理。酒徒赌术出神入化,且心 智菲比常人,华服男子岂有不输之理?”

    “天下间岂有这等巧合之事,难道他在骰子中做了手脚?”

    “不错,肯定是这样,砸开骰子,我们要亲眼看一看,谁知你酒徒有没有在其中注入水银。我们这 里每一人都输给你钱财无数,这个要求总不为过,若不能亲眼证实,我们岂能甘心?”

    “砸开骰子,砸开……”

    一句无心的话却触动所有围观者的神经,一时间众皆起哄。

    看场竭力压制 ,但凡进入中央赌场的皆是非富即贵之辈,他们岂敢轻易捉拿,不免大束手脚,场面几乎失去控制。

    “静一静!”酒徒大喝道:“大家不就想看骰子,何必闹得如此。”

    “酒徒,你倒是说的轻巧,仅本少便输于你黄金百万,那可是我一半的家财。若你当真在骰子中做 了手脚,这笔账我们倒要重新清算,把吃下去的全部给我吐出来。”

    “不错,还有我,本少主输于你也有五十万金之多。酒徒,现在千夫所指,你还有什么话说?”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既然你们执意要看骰子,好!我便成全你们,都给我看好了!”酒徒暗运指 劲当即将其中一颗骰子捏为粉末,化为飞灰在指间滑落。

    显然,其中并未注入异物,一时间众人皆是鸦雀无声,面面相觑,排除酒徒舞弊的嫌疑,心中更是 疑惑不解:酒徒逢赌必赢,每日输掉几盘也只是有意放空,难道世间当真有赌术,不然酒徒如何做到这 些?

    “现在大家可都看明白了。”酒徒面不改色,心中却暗笑一声,唯有他方知其中缘由。

    “酒徒果然不愧‘赌圣’之名,在下输得心服口服,这黄金百万皆是阁下的囊中之物。”华服男子 笑容不减。黄金百万,足以令这里的每一个人倾尽家财。

    “承让,承让!钱老板身家雄厚,在您指缝里流出的油水都足够在下受用不尽,自然不会把区区百 万黄金放在心上。”酒徒道。

    “呀!此人竟是西域第一巨富钱百万,难怪出手如此阔绰。”

    “钱老板,实在久仰久仰,今日有缘相见实乃三生有幸!”若能与钱百万结交一二接手大单生意, 必定财源滚滚,一时间众人无不争相巴结。

    钱百万虽然富甲天下,但一向独来独往甚至不带任何保镖。但人人都知他曾收买江西四鬼为贴身护 卫,时刻如影随形,且杀伐果断。

    除非谁人瞎了眼,才会把歪主意打到 钱百万身上。

    钱百万果然不愧为通吃四方的商界大鳄,在众人见游刃有余。只是眉宇间隐现一丝淡淡的忧伤,目 光不时望向二楼一间豪华包厢,那里正是刀锋女皇的闺房。

    天下之大谁人不知钱百万曾公开追求聚财客栈副栈主刀锋女皇,为了近水楼台先得月,他更在聚财 客栈常住下来,每日在此挥金如土。

    聚财客栈每件物品都昂贵得让人望而却步,但对钱百万而言却不算 什么,每年的巨额花费仅是九牛一毛。

    刀锋女皇本就一方侠女,不免心高气傲,自然不是寻常男子所能追求的,即使钱百万这等巨富之流 都被谢绝门外。得不到的反更珍贵,钱百万对刀锋女皇一片痴情,为了她至今未娶,苦苦追求数年有余 。

    刀锋女皇则对他始终若即若离,如果她接受对方的感情,必定被明媒正娶,名正言顺成为西域第一 贵妇。钱百万身为西域第一富豪,而刀锋女皇则在聚财客栈呼风唤雨。

    才子配佳人,实属天作之合,若能结成姻缘,钱百万一喜之下定会大宴群臣。二人痴郎怨女,此事 早已在聚财客栈内外传为一段佳话。

    “酒徒,女皇有请,还请楼上一绪。”大堂总管四眼田鸡道,望向酒徒嘴角挑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冷 笑。

    “有劳田总管,女皇有请岂敢怠慢,请知会女皇,我马上就到。”

    刀锋女皇在这时唤我前去到底所为何事?难道说是因为我赢了钱百万赌钱她乘机找我不快,还是另 有他事?不知为什么近来聚财客栈的人隐隐对我持有抵触之意,我还是小心为妙。酒徒自忖道。

    此时,南剑天一行人已赶至聚财客栈外,在数里外南剑天便已收起沙漠之舟,以免惹人耳目。短短 数里脚程数十人已是汗流浃背,沙漠极端的温度使人苦不堪言,百伍长高挽衣衫裸露出精壮的肌肉。

    遮挡刺眼的阳光擦一把额头的汗水,喝干水袋内最后一滴水意犹未兴的哽咽着喉头。

    当大家望见不 远处巍峨耸立的聚财客栈时不禁心头一松,就像疲弊的骆驼看到一片绿洲,茫茫大漠荒无人烟,终于看 到生的希望。

    聚财客栈又称沙漠之家,使疲弊的商旅倍感亲切,但昂贵的房费让普通人望而却步,即使为富一方 也难承受如此奢华尊享的代价。

    “南将军,聚财客栈建立在荒无人烟的大漠,按说理应门市萧条,但现眼下却生意火爆,实在有违 常理,我担心其中另有隐情。”

    “你是说,黑店?”百伍长漠然点头。

    “不必多虑,万事有我,待会我们进去只管见机行事。”南剑天道。

    这时,一队商旅飞奔而过,破碎的马蹄连带起滚滚烟尘,一行三人直奔聚财客栈。

    带头之人正是刘 家家主刘忠田,前来参加一年一度的拍卖大典。

    在其身后还有两人:

    一名身着酸楚的书生,脸色苍白如纸,表情呆滞木纳,全身皮包骨头,皮肉干 燥发黄,活脱脱一具棺材中走出的干尸。且身形娇弱,仿佛由纸扎起再糊上画皮,整个人病态一般,直 让人担心他会被一阵风就此吹倒。

    而另一人则恰恰相反,身形魁梧高达两米有余,如同半截铁塔戳立当地。全身每一寸皮肤皆在铁甲 保护之下,头戴宽大的斗篷使人难以看清他真实相貌。

    腰挂长达半丈的巨剑,漆黑的大手始终紧握剑柄,准备随时出击。脚步声沉稳有力,每一个脚点仿 佛丧钟敲在心头。手臂自然摆动,脚起脚落,动作机械,目不斜视,只是不急不慢在刘忠田身后跟进。

    “欢迎刘庄主大驾光临聚财客栈,预祝刘庄主能够在今年拍卖大典中大发其财!”

    远远便见刘忠田 阔步而来,门口处两名金童玉女笑脸相迎,休看二人童颜无欺,实则已有数百年道龄。且所行乃是双修之法,一日千里,实力不可小觑。

    “两位执事不必多礼,本座便承下两位吉言!”刘忠田放声长笑。

    方才那人好重的杀气!黑色巨人如同半截铁塔与他擦肩而过,画皮书生更是形同木偶,脸色呆滞竟 无视南剑天的存在。所过之处隐隐流露出丧尸的气息,南剑天不禁心中一惊。

    就在这时,刘忠田也注意到了南剑天,只觉眼前这名年轻人深不可测,目中奇光一闪而逝,随后带 领两名贴身侍卫进入聚财客栈。

    方才两人体质当真好生奇特,我竟没能在他们身上感到丝毫生命的迹象,除非他们根本不是人类。 现在正值拍卖大典即将开始,各路英豪汇聚,聚财客栈水深龙多,我还是小心为妙。南剑天自忖道。

    “你们又是什么人,可有请帖?”但见百伍长等人围拢上来金童玉女厉声问道。

    “这……”百伍长顿时一阵难做,暗道这世态真的变了,在聚财客栈就连两个看守门户的童子都高 高在上。百伍长在途中吸取大漠雄狮的教训,现在远离天弓帝国国界,他这名千夫长也唯有仰人止息。

    但见金童玉女太阳穴高鼓,显然是练气高手,当下更加不敢造次。

    “废话少说,没有请帖马上离开,不然休怪我们不客气!”二童子见百伍长等人皆是汗流浃背,一 副狼狈不堪的模样,以为是讨白食的过客,当下更没好气。

    “等一等!我们乃是天弓帝国的人,赶往西域途径此地。只是大漠天气变幻莫测,只有在此落脚数 日,还望贵栈能够一行方便。”

    言罢,南剑天掌出一块黝黑的令牌,正是天弓帝国将令。

    “噢!原来是天弓帝国大将,我栈副栈主刀锋女皇最近颁布新法令,对四大帝国官方人士一切从优 。南将军快里面请,我栈定会给予最大优待。”

    “身后的人都是我兄弟,不知二位准备如何安排?”南剑天问道。

    “南将军初来乍到或许有所不知,西域一年一度的拍卖大典不日即将举行,因此客房在数日前便已 爆满。而现在却要再行安排数十人,的确让我方难做。也罢,既然是南将军的人,我们自然不敢怠慢, 此事禀告栈主后相信很快就有说法。”

    “如此多谢二位”。

    “南将军客气了!”二童子唯唯诺诺。

    哼!真是狗眼看人低,方才还盛气凌人,现在却成了两条哈巴狗。两条看门狗都如此势力,聚财客 栈定也是是非之地。见此,百伍长不禁暗骂一声。

第五百二十七章 天蚕

    此时,聚财客栈二楼厢房:

    雅间内一名白眉老者正在一人对下棋盘,手捏一枚棋子良久未能掷下。 他这个动作已僵持良久,整个人仿佛一尊活生生的雕像,而在一旁的茶水早已凉却多时。

    就在这时,一条倩影步入眼帘,来者正是聚财客栈副栈主刀锋女皇,在方圆五百里绝对呼风唤雨的 人物。

    只见她秀眉轻点,美目如灯,碧玉丹唇微启轻含,如瀑布般的秀发自然下垂。香肩似削,折柳为腰 ,脚下翩然如舞。或许她姿色并非绝美,但无形的气质让人折服,就是她将西域第一首富拒之门外,苦 苦追求数年不得。

    “我记得当年你初拜在栈主之下,进驻聚财客栈之时就在下这盘棋,怎么,时至今日还没能决出胜 负?”刀锋女皇悠然道。

    “刀锋,是你?”两人隔着一道依稀的幽帘,隐隐可见白眉老者稍微活动僵硬的身体。

    “人王前辈,晚辈没有打扰到您吧?”

    “怎会!”白眉老者淡然置之。

    “人王前辈还没有回答晚辈的问题?”刀锋女皇道。

    “你是说这盘棋?”

    “不错!”

    “一盘棋决出胜负仅需要几个时辰,然而两个人之间决出胜负却需要一生。我一直都在和另一个自 己下棋,棋道最高的境界不是打败敌人,而是杀败自己,战胜自己则战胜了所有人。而棋技最高的境界 不是决出胜负,而是如何在这场棋盘中存活下来,与你的敌人一直撕杀下去。如果能够做到这些,则没 有人不可战胜。”

    “人王前辈,说了这么久你的茶都凉了,我唤下人重温一杯。”刀锋女皇道。

    “不必多此一举,茶凉了还可以重温,但人心若是凉了,一切就都变了。况且,聚财客栈深处大漠 之中,可谓滴水如油,关键之时一杯水就是一条人命,岂能就此浪费。”言罢,白眉老者将杯中茶水一 饮而尽。

    “人王前辈的话实在太过深奥,恕晚辈愚拙,竟不能勘破。”

    “此事就仿佛你与钱百万之间……”白眉老者无心道。

    “还请人王前辈休要在我面前提起他!”刀锋女皇突然打断他的话,脸色竟难看一变,表露出少有 的失态。

    “噢,这是为何,难道你不喜欢他?”白眉老者顿感有趣。

    “他对我苦苦追求数年,对此我只是心怀感激,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但你的眼睛却告诉我,其实你在意他,甚至在心里喜欢他,我说得可对?”

    刀锋女皇长叹一声道:“不错,我是曾喜欢过他,因为他是西域第一首富,没有女人不想找个富贵 的男人托付终身。但是我时刻警告自己不能这么做,一个人的感情不能施舍。况且钱百万他太过优秀, 在他身边有太多身份不明的女人,我不能确定他对我是否真心。”

    “他对你苦苦追求数年,若是普通男子耐心早已磨光,难道这些还不足以说明什么?嫁给他你将成 为整个西域万人敬仰的第一贵妇。”

    “但这却并非我想要的,我想要的是他的心,更想知道他是否是我生命中等待的那个人?”

    “钱百万苦苦追求你数年,而你却对他屡次三番试探,直至今日。如果因此你丧失了他,你不会后 悔?”白眉老者问道。

    “如果当真是这样,只能说是有缘无分。一个不能耐住寂寞的男人,便不配拥有我刀锋女皇。”刀 锋女皇面露凄楚之色,又有谁知她心中的想法?

    想爱却不能去爱,爱过了便不敢再爱!

    “堕入情障,身不由己;刀锋女皇真是好深的用心,但愿你们之间会有好的结果。”白眉老者不禁 长叹一声。

    “刀锋,你此行而来并非只为对老朽说这些吧”?白眉老者沉声问道。

    “自然并非!我此行是为酒徒而来,怎么人王前辈,此事你想得怎样?这也是栈主的意思,我只是 奉命行事。”刀锋女皇道。

    “无用之人就像卒子,当弃则弃,我与酒徒的前缘终究要做个了断。这盘棋我一人下了多年,至少 我从未败过,现在终于可以一决高下!”白眉老者回想当年不禁长叹一声,面露不忍之色,但指间那枚 棋子却霍然拍下。

    “女皇,酒徒求见!”这时,一名下人敲门而入。

    “让他进来。”刀锋女皇冷声道。

    少顷,酒徒姗姗来迟,此时刀锋女皇唤他前来多半并无好事,不免神色恭谨。甚至他感到对方若隐 若现的杀机,当下更加不敢大意。

    透过烟纱隐隐可见一名头戴斗篷的神秘人正相背下棋,这道背影显得 格外熟悉,只是一时难以记起,难道有什么不对?

    “不知这位前辈是?”酒徒心机一动当下问道。

    “自然是我聚财客栈的上宾,酒徒,我栈人际关系庞杂,该知道的自然会告诉你,不该知道的也请 你莫要多问。”刀锋女皇毫不客气。

    “是,女皇教训的是。”

    闻言,酒徒不禁脸色难堪一变,无论如何自己也是呼啸一方的风云人物, 对方竟敢出言不逊,使他大感不悦。但念在刀锋女皇只是一介女流之辈,不便与她计较。况且人在屋檐 下不得不低头,他虽号有‘赌圣’之誉,实则是在聚财客栈胯下乞食。

    “不知女皇此行召我前来所谓何事?”酒徒问道。

    “话本座不会多说,你自然明白。”刀锋女皇表露出一抹厌恶之色。

    “险些忘记,又到了月俸时间,这是我本月交给贵栈的供奉,还请女皇点收。”

    “就这些?”刀锋女皇接过一只百宝袋轻掂一番,冷笑一声突然将其丢在地上。

    “你这是什么意思?”酒徒不禁瞳孔一缩。

    “什么意思?这句话理应本座问你才对。我聚财客栈建立于沙漠之舟,物资奇缺,客人所需全部由 千里之外运送至此。人物财三力耗费巨大,单是每月下人的开支便已超过十万金,若仅靠这些微薄收入 ,我聚财客栈不出三年就关门大吉了。想你今日单是与西域第一首富钱百万一局,便收入黄金百万,而 你却每月仅供奉我栈十万金,怎么,难不成你把本座当做乞丐了?”刀锋女皇阴声道。

    “岂敢,岂敢呢!我一直在心底敬重女皇。”酒徒唯唯诺诺。

    “既然如此,请拿出你的诚意来,同样的话本座不想再说第二遍。”

    “那么你到底想要多少?”酒徒似笑非笑,轻掸去袖间的灰尘,竟不请自坐,品尝着茶几上的茶水 面露享受之色。

    对于酒徒的无礼刀锋女皇浑不在意,道:“这个月就此揭过,但是,供奉在下月开始‘要变’。” 她有意加重口气。

    “不知是怎么个变法?在下倒想洗耳恭听。”酒徒轻抿一口茶水。

    “自下月起我栈将对庄家实行变相收取月俸,一句话,三七分,不论额度大小,此法一经立定,不 再更改。”刀锋女皇语气强硬。

    “我七你三,可是如此?”酒徒不敢确定。

    “哼!酒徒,你莫不是在白日做梦,你的衣食住行皆由我栈提供,竟还想在此大占便宜。自然是我 七你三,不知你意下如何?”在聚财客栈乃至中央赌坊遍布刀锋女皇的眼线,自然不怕对方耍出什么滑 头。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贵栈与其他庄家皆是五五分成,为什么到了我这里规矩就变了?”

    “其他庄家本小利薄,每日只能赚取蝇头之利。而你酒徒却不同,凭借精湛的赌技日进斗金不在话 下,自然另当别论。”

    “哼,这是什么道理,刀锋女皇,莫要欺人太甚。”酒徒陡然拍案而起,茶几上茶水溅出杯外。

    “我身为栈主规矩自然由我制定,你若不服大可拍马走人。”当下,刀锋女皇毫不客气。

    “贵栈栈主何在,我要与他亲自面谈。”酒徒在聚财客栈每日财源滚滚,自然不愿轻易放弃,神鬼 莫测的赌术便是他谈判的筹码。

    “栈主日理万机,岂是你这等小辈能够见得,在这里我就能做主,酒徒,本座的条件你到底接不接 受?”

    “哼,三七分?简直是荒谬,既然如此那三分不要也罢。贵栈水深龙多,竟容不下我这条乌鱼?此 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我酒徒身怀一技之长无论走到哪里都有饭吃。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刀锋女皇,这 一箭之仇我记下了,咱们后会无期!”言罢,酒徒催步就欲离开。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酒徒,你以为聚财客栈是什么地方?”刀锋女皇身形一晃已拦住对方去路 。

    “刀锋女皇,你已逼我离开聚财客栈,到底还想怎样?”酒徒一向高高在上,今日却屡次三番被人 压制,不禁勃然大怒,当下就欲发作。

    “酒徒,想你在我聚财客栈坐庄十数年,每日逢赌必赢,可谓财源滚滚。我聚财客栈流水的三分之 一最后都落入你的口袋,想我硕大的客栈竟不及你一人生财来得快,真是让人羡煞了眼睛。若想离开可 以,但是,把吃下的给我再吐出来。”刀锋女皇声色俱厉。

    “刀锋女皇,我已忍让你多时,休要得寸进尺,若将我逼急了与你拼个鱼死网破,到最后谁都讨不 到好处。什么三七分,一切都是谬论,只怕这才是你最后的目的。”

    “不错,这也正是栈主的意思”。

    “这么说他来了?”六壬神骰已落入掌中,酒徒蓄势而发。

    “哼!就凭你也值得栈主出手,留下你本座便足够了。”刀锋女皇杀机陡盛。

    如此说来此人不是聚财客栈栈主?酒徒的目光在白眉老者身上移开,目中失望之色一闪而逝。刀锋 女皇只是栈内执事,一直以来聚财客栈栈主的真实身份是一个不解谜团,煞是值得让人探寻。

    纵使酒徒 在聚财客栈留心观察数十年,仍旧未能得出所以,反而只觉对方的底细越查越深,聚财客栈栈主到底是 何方神圣?

    “刀锋女皇,虽然你实力不俗,但想留下本座却断不可能,我想离开谁能拦得住”

    。酒徒冷笑道。

    “如果再加上老夫呢?”一直端坐在侧房棋盘前的那名白眉老者突然开口道。

    刀锋女皇与酒徒明争暗斗,此刻三强齐聚,场中暗流涌动,一股无形的杀机弥漫当空。

    “你到底什么人,我们可是有仇?”酒徒不禁瞳孔一缩,此时在聚财客栈与刀锋女皇撕破脸皮对自 己已是极为不利,若再有一名强敌只怕形势堪危。

    “酒徒,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老夫是谁?”白眉老者破帘而出,头戴的斗篷被凌空打来,只是被一道 无形的劲风当空撕破。

    “血人王,竟然是你?”酒徒脸部横肉一阵不自然的抽动。

    “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孽徒竟还记得为师,枉我当年对你尚存一念之慈,真是可笑,可悲!”血人 王仰天悲怆长笑。

    “刀锋女皇,原来我自始至终都在你算计之中,真是好深的心机。”酒徒恨声道。

    “这也是栈主的意思,我只是依令行事。”刀锋女皇道。

    “又是聚财客栈栈主,他到底是何方神圣,为何从不轻易示人。”

    “栈主的真实身份是我聚财客栈的最大秘密,岂是你这等小辈所能见得,我敢断言,普天之下除本 座外绝无第二人得知此事。想你二人本是师徒,只是后来反目成仇,不过栈主既然选择人王前辈想来必 有其中道理。正所谓一山不容二虎,人王前辈、酒徒,多年的恩怨还是由你师徒二人自我了断。”刀锋 女皇阴笑一声,当即退身一旁。

    “酒徒,多年不见你活得风采依旧呀,哼!”血人王恨声道。

    “这都是拜恩师所赐。”酒徒略辑一身道,暗中却蓄势而发。

    “亏你还知道这些,多年来我一直在下一场棋,而你则是我的假想敌。你可知棋技最高的境界不是 杀败对方,而是设法让自己在这场棋盘中存活下来,老夫试问已做到这些。回想当年你学艺有成,凭借 你的才能甚至反超于我,竟反刍师尊,弃我而去。只是苍天有眼,使我老有所成,今日老夫誓要将你手 刃,以正师门。”

    “血人王,二十年前你被我打得落荒而逃,现在我倒要看看你可有长进。”

    酒徒深知今日一战在所 难免,当下猝起发难,以求先发制胜,掌中六壬神骰当空打出。酒徒精通赌术,而他的法宝也是独一无 二的,六壬神骰不但是赌具,更被他祭炼为本命法宝,威力无穷。

    “孽徒,竟敢出言不逊,今日便让你死无葬身之地。当年我输给你一枚棋子,今日便以它送你上路。 ”

    血人王指间一枚棋子当空打出,化为一面遮天轮盘与六壬神骰当空相交。在惊天一击中六壬神骰一 触即溃,当空爆破化为乌有。

    棋子其势不改直取酒徒,化为一道厉芒透体穿过,在丹田间留下一只诡秘 的血洞,一时间血流如注。

    丹田被破酒徒只觉全身精气一泄,再难提起一丝力道。运功之下力量反倒流 逝的更快。

    “血人王,你竟使诈?”酒徒双膝跪地,空前无力的感觉席卷而来。

    “哼,还记得二十年前这句话由我说出,现在这些终于落到你身上,真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血 人王冷笑道。

    “酒徒,原来你早已在骰子中做下手脚,难怪能够逢赌必赢,但你此举早已破坏了我聚财客栈的规 矩。今日本座便数罪并罚,将你处死。”刀锋女皇杀机陡盛,当六壬神骰方出的那一刻她便明白了其中 所以。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自古皆然。我酒徒贱命一条死不足惜,若能与你刀锋女皇共赴黄泉,我虽死 无怨。”

    酒徒自知今日必死无疑,索性豁了出去,拔出短剑身形向前激射直取刀锋女皇。

    “女皇小心!”酒徒猝起发难血人王警醒一声。

    “酒徒,这只是你师徒间的恩怨,我本无心插手,但你却不该对本座怀有异心,接下来我让你生死 两难。”

    刀锋女皇掌势如山,掌风所过酒徒惨叫一声被当空击飞,整个人如同断了线的风筝陨落在地,一口 血箭脱喉而出。

    刀锋女皇暗运巧劲只是将他筋脉震断,却有意留他一口气在。

    此时,只见酒徒整个人呈不可思议的角度摆在地上,显然全身筋骨皆被寸寸震碎,只留残存的意识 。且脊骨寸断脖根难以扭动,酒徒目露悲愤之色直视天花顶。

    对此,血人王看在眼里却寒在心里,刀锋女皇做事决绝,出手则杀伤人命。对敌人不留余地,可谓 心狠手辣,果然不愧为呼啸四方的风云人物。

    “刀锋女皇,今日纵是死,我也不会向你乞饶,只求你能给我一个痛快。”酒徒面庞扭曲道。

    “现在你想死,但我却让你痛苦的活,来人,把酒徒拖下去,拔毛去脏后喂于犬神。”刀锋女皇残 忍一笑。

    两名护卫为应声而入。

    酒徒在这里混迹已久,深知犬神乃是聚财客栈圈养的上古凶兽,若落到此兽 口中自己定然有命难活。

    “刀锋女皇,血人王,你这卑鄙小人,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们……”酒徒毫无反抗之力被两名门卫 拖走,嘶厉的咒骂声越传越远。

    “人王前辈,本座这样对待孽徒你该不会心生不忍吧?”刀锋女皇道。

    “老奴不敢,只是多年的情谊难以割舍。”

    “记住,对待敌人决不能心慈手软,不然回头他将反咬你一口,农夫与蛇的故事你应该听说过?而 酒徒这等忘恩负义之辈就是那条毒蛇。”

    “是,女皇教训的是。”

    “人王前辈与酒徒的恩怨告一段落,接下来该谈一谈我们之间的事了”。刀锋女皇道。

    “一切全听女皇吩咐”。

    “那么方才本座与酒徒提出的条件你意下如何?”刀锋女皇美目中眼波流动。

    “老朽来到聚财客栈只为将一身赌术发扬光大,并不为其他,钱财对我而言只是身外之物,一切全 凭女皇安排便是。”血人王由衷道。

    “与人王前辈合作果然快意,可不像那酒徒,人心不足蛇吞象,最后却落得身首异处的下场。现在 本座宣布,从今天起人王前辈便是我聚财客栈黄金赌场的第一庄家”。

    “女皇大人,这是在酒徒身上搜获的,还请察看。”一名门卫敲门而入,当即将一只百宝袋呈上。

    “百宝袋内自成空间,可无限存纳物品,想必酒徒的全部家当都在其中。此事本座会妥善处理,年 度拍卖大典不日即将举行,到时将有不世奇宝掘出,为防有变栈主定会在暗中压阵。此事干系重大,若 有机会本座定会将百宝袋归还栈主。”刀锋女皇正色道。

    此时,大堂主管四眼田鸡早已在厢房外窃**听多时,酒徒、血人王以及刀锋女皇的种种无一例外落入 他的眼中。四眼田鸡脸色阴晴不定。

    看来聚财客栈要变天了,百宝袋中集酒徒毕生积蓄,想他十年豪赌通吃四方,家财岂在少数?若我 能得到这笔不义之财,定可富甲一方,甚至废而自立不在话下。念及于此四眼田鸡不禁面露贪婪之色。

    此时,南剑天、百伍长等人已进入聚财客栈大堂,皆为内部豪华的装饰惊得目瞪口呆。只见珠宫贝 阙,处处珠光宝气,这里随便一件器具拿到外界都可叫价千万金,只是此时腹中饥渴难耐并无闲情逸致 。

    “大堂主管何在?给我兄弟每人一碗水喝,另外,有什么可口的肉食尽管呈上来。我与兄弟们在大 漠中苦行十数日,今日终于可以敞开肚皮饱餐一顿。”

    “多谢南将军美意,如此我们便不客气了。”百伍长等人皆是心头一喜。

    “都是自家兄弟,何必言谢?”

    聚财客栈毕竟菲比常处,在外界百金便可吃一顿大餐,但在这里连 一碗水都难买到,其中差距可谓天壤之别。

    恐怕今日又要出血了,南剑天不禁一阵肉痛,老大可不见得 好做。

    南剑天一行临行仓猝,离开帝都时仅带了少量经费,多出的自然南剑天自费。若非他小有家资只 怕这一行便耗尽所有,打尖住店都不可能。

    “我就是。不知几位有什么需要?”四眼田鸡迎向前来。

    “同样的话我不想多说第二遍,难道你没有听到?”百伍长不禁又把官架子抬了出来。

    “自然听到了,只是就怕你吃过了付不起钱。”四眼田鸡道。

    “咦,你何出此言,难道你聚财客栈每人都长了一副势利眼?先是金童玉女,后又是你,难道你没 有看出我们的身份,岂会在乎区区酒肉钱。”

    “自然看清了各位官爷,只是做官的未必就有钱,毕竟我聚财客栈菲比常地,可不是一般人能消费 得起的。下面我不妨为你们算一笔账。”

    接着,在众人不可思议的目光中四眼田鸡竟掌出一只金光闪闪的算盘,边打边念道:“阁下一行共 计六十五人,每碗水以百金计算,便是六千五百金。另外,饭食、住店,种种算起每日三万金,怎么, 不知各位有何感想?”四眼田鸡冷笑连连。

    他掌中那只算盘乃是纯黄金制作,价值不菲,但此一点便可看出他在聚财客栈的身份之高。

    见此, 百伍长目光奇光闪现,在这里每一人都大有来历,难怪聚财客栈能够闻名天下,西域第一客栈之称果然 不虚。百伍长不禁收起轻视之心。

    “一碗水便要价百金之巨,真不知你聚财客栈是在做生意还是在抢钱?”百伍长虽慕于对方身家雄 厚,但当下却不多让。

    “是哪个不长眼的竟敢在背后中伤我聚财客栈?”就在这时,一道妙音当空响起。

    众人循声望去却见一道倩影翩然下楼,不是刀锋女皇又是何人。

    优美的脸庞挂着淡淡的笑意,此刻 她心情愉悦,只是却把目光送向一直站在不起眼位置的南剑天,刀锋女皇入主聚财客栈数十年间阅人无 数,直觉告诉她此人不可小觑。

    南剑天又何尝不是如此,聚财客栈水深龙多,刀锋女皇身为一介女流之辈却可震慑群雄,必有其过 人之处。

    “女皇!”四眼田鸡笑脸相迎,猥琐的目光在对方优美的身段上不停扫荡。

    “哼!田主管,你只消做好自己的分内事,若敢妄生他念休怪本座出手无情。”刀锋女皇声色俱厉 道。

    “是是是,女皇教训的是!”闻言四眼田鸡不禁心中一凉。

    “方才是谁的嘴巴在胡言乱语?”刀锋女皇厉声喝道。

    “是我!光天化日之下你还能把我怎样?”百伍长斗胆道。

    “是谁没把腿扎紧露出你这根杂毛来,让你主人来对本座说话、”刀锋女皇陡然将气息外释,百伍 长只觉胸前一滞,惨‘哼’声中整个人被一道无形之力当空击飞。

    “刀锋女皇,想你贵为一栈栈主,怎可与他一般计较。”南剑天袖风一鼓,刀锋女皇劲气被迎刃而 解,百伍长飘然于地,再次惊煞一身冷汗,怎么聚财客栈每个人身手都如此高绝,尤其是刀锋女皇一介 女流?

    他的属下皆是官方中人,此人果然大有来路,而且实力颇为不俗。刀锋女皇心中暗忖。

    “怎么,莫不是你官方中人就可以白吃白住,记住,我聚财客栈只认钱,不认人,更不是吃白食的 地方。无论任何人来到这里都一律平等相待,若你有钱我们自会以礼相待,不然的话,立刻拍马走人绝 不多留。”刀锋女皇得理不饶人。

    “我等自然不会白吃白住,这笔钱我能拿出,但却不会任人宰割。”南剑天道。

    “这么说阁下是怀疑我栈的诚信了,不错,聚财客栈每件物品是贵得出奇,但却有其中道理,下面 本座再为你们算一笔账。聚财客栈深处大漠物资奇缺,客人所需物资皆在大陆运回。在域外客栈一碗水仅需 数文钱,甚至免费相送,但若把这碗水运到聚财客栈呢?

    “在域外到达聚财客栈遥行千里,脚夫、马匹都要喝水,途中需要消耗掉其中的三分之二,三车水 实际运送到客栈的只有一车。千里之行所需的经费更是惊人,还有栈内的下人,每个都是以黄金养活的 。这些内在和外在因素加在一起便形成了聚财客栈物价昂贵的局面,还请各位同仁多多谅解。”刀锋女 皇头头是道地说道。

    “女皇言之有理,聚财客栈是为西域第一圣地,可谓信誉满满,岂有漫天要价之理。”众人无不信 服。

    “怎么,诸位是去是留?”刀锋女皇面无悲喜道。

    此女果然牙尖齿利,南剑天心中叹服一声。数日后大漠将出现一场罕见的风暴,只能与百伍长等人 在此暂避时日,看来今日只有出血了。南剑天转动纳戒取出财物就欲付款。

    这时,一名小生快步赶来在刀锋女皇耳畔耳语几句随后退去。

    闻言,只见刀锋女皇脸色阴晴不定, 异样的目光望向南剑天。

    “我与这名兄弟一见如故,他这几日的房费由我代出了。”此时,正是钱百万只身前来。

    “原来是钱老板!”众人无不笑脸相迎。

    南剑天虽不识得此人,但从对方面相便可看出定是大富大 贵之人。

    “钱百万,竟然是你?”刀锋女皇不禁心神一动。

    “皇儿,我们又见面了。”钱百万笑容不改,含情脉脉注视着面前的可人儿。

    在他炽热的目光下刀锋女皇心中竟一阵错乱:“钱百万,你命里都带有一个‘钱’字,此生可谓和 钱结下不解之缘。身为西域第一首富本座知道你非常富有,甚至在你指缝里流出的油水都足够我辈中人 受用不尽。你施舍他人本座本不当问及,但身为聚财客栈执事我仍不免警告你一句,你在这里每日挥霍 无度,就不怕有朝一日家财败尽?”

    “我只知道所花的钱最后都流入你的口袋,所以我不会感到心痛,甚至我愿意为你付出所有,皇儿。 ”自始至终钱百万的目光盯在对方优美的脸颊上。

    “哼,不知恬躁!”刀锋女皇沉骂一声,此时,任谁都可看出钱百万对她怀有用心。

    若二人在众目 惶惶之下打情骂俏不免有失体统,日后刀锋女皇如何震慑群伦?但刀锋女皇深居浅出令钱百万难得一见 ,心中不言不快。

    噢!感情这小子为我们买单没安好心,想来是为博取美人芳心。百伍长做出明白的样子:刀锋女皇 气质还有几分,却姿色平平,钱百万身家不菲怎就赖定了这棵歪脖树,难道非要在她身上吊死不可?

    方才我还吃了她的苦头,娶回家定是个母夜叉,钱百万如此宠爱她,岂不是被此女死死吃定。况且 刀锋女皇在聚财客栈只手遮天,不免心高气傲,可不见得那么好追!百伍长不免在心中将刀锋女皇恶骂 一番。

    “钱百万,南少侠的房费已经有人代出了,所以你还是省省吧!”刀锋女皇冷笑道。

    噢?百伍长一行人无不惊奇一声。方才还漫天要价现在却全免了,这是什么道理?

    “另外,从今日起南少侠可免费入住我聚财客栈,一切费用由本栈埋单。当然,只限南少侠一人, 我聚财客栈可不是养闲人的地方。”刀锋女皇意指百伍长等人。

    想我堂堂天弓帝国千夫长,竟被此女称作‘闲人’,真是岂有此理。百伍长不禁暗气一声。

    “不知暗中助我的是什么人,还请女皇如实相告我必登门拜谢!”南剑天道。

    “哼,这自然是栈主的美意,只是他老人家可不是你这等小辈所能见得。南剑天,给我记住,在聚 财客栈没有为什么,本座的话就是规矩。”刀锋女皇语气强硬道。

    如此说来暗中助我的人是聚财客栈栈主,难道他我二人曾经认识?南剑天自忖道。

    “还有你钱百万,休要以为我聚财客栈是逞勇之地,从今日起你的房费等一切所需价钱一律加倍, 对此你可有异议?”刀锋女皇话锋一转道。

    “岂敢!这只混元扳指乃是我在上届峰会以黄金百万高价拍下,它不但是一件饰品,更是防身的无 上利器,还望女皇善用,权当是我这一年的房费。”说罢,钱百万将指间混元扳指摘下当空打出。

    刀锋女皇将其招取在手,混元扳指是钱百万以黄金百万拍得岂是凡品?戴于拇指之上,顿时只觉一 道暖流在体内流过汇聚丹田。竟是混元真气?

    刀锋女皇不禁心下一喜,近来她正修习一种厉害法门,只是苦于不能得到混元真气的参与,虽然明 知钱百万可以有助自己,却因二人关系微妙难以启齿。没成想今日钱百万竟主动将护身至宝拱手相让, 真是雪中送炭,难道这当真是巧合,还是对方有意为之?刀锋女皇心中错觉一动。

    “钱百万,你的心意本座受下了,我们后会有期!”言罢刀锋女皇头也不回破空直上二楼,闺房画 门应声关闭。门缝间夹断的那道倩影令钱百万遐想无限,他忧郁的眼神在楼下瞩望良久,只是心中思念 的人却再没有出现。

    闺房内,刀锋女皇倚门而立,呆呆的望着指端的混元扳指,其上他淡淡的体温犹在。此刻刀锋女皇 心中竟出现少有的错乱,谁都不知她在想什么,甚至是她自己。

    此时,地下黄金赌场:

    “又到了一日收盘的时间,人王前辈每日赚得丰钵体满,实乃可喜可贺呀!”四眼田鸡不期而至。

    “原来是田总管,真是久违了,本应我去登门拜访怎敢劳田总管移驾!”血人王应承道。心中却暗 骂一声狐狸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无妨,无妨!”

    “田总管在聚财客栈呼啸一方,日后敝人还需您多多关照。”

    “关照不敢当,权当互相照应。”四眼田鸡似笑而非道。私底下,掌心却呈现一只全身皮肉白嫩面 相狰狞的怪虫,正是传说中的凶兽天蚕。

    此兽虽小却可杀人于无形,其体内喷吐的涎液可毒害人命,中毒者经脉寸断而亡。但其身体却可入 药成为起死回生的引子,可谓利弊双存,且看拥有者如何挥舞这柄双刃剑。

    陡然天蚕激射而出,悄无声 息的潜伏在血人王体内。

    “不知田总管找老朽所为何事?”血人王对此尚且一无所知。

    “并无大事,只是一时心血来潮才来地下看看,人王前辈乃是大忙人我便不再打扰,告辞!”言罢 ,四眼田鸡催步而去。

    此人城府阴深,且心术不正,我还是小心为妙。血人王自忖道。

    此时,一间相对简朴的下房内,神行四使与金不换主仆二人相对而坐:

    “真不知聚财客栈每年在西域要收敛多少钱财,一间下房其中连床铺都没有每日竟要价千金之巨, 简直是狮子大开口。”神行四使之一愤愤不平道。

    “这也是无奈之举,我们要捉拿大漠雄狮归案就必须在聚财客栈潜伏下来。”金不换道。

    “门主,难道他当真会在今年拍卖大典上出现?”神行四使暗指大漠雄狮。

    “一定会!届时天下灵材异宝皆在这里出现,身为西域第一大盗大漠雄狮岂有不动心之理?到时就 是我们的机会,不但要追回数单走失的镖银,更要洗清我神风门蒙受的耻辱。”金不换自信满满,狠狠 的握紧拳头。

    就在这时,一名聚财客栈下人见四周无人已悄悄摸上前来,在房外竖耳窃***,唯恐漏掉其中细节。

    “门主,我怀疑聚财客栈与大漠雄狮有莫可言清的关联。不然,为什么大漠雄狮之外屡屡作恶,却 惟独对聚财客栈见财不取,实在大违常理。”

    “小心隔房有耳!”当那名下人进入十丈之时金不换便已察觉,当下做个悄声的动作。指间一根银 针就势打出,刺破窗纸不偏不倚正中那名下人右耳。

    窃***者被刺破耳膜顿时血流如注,不禁惨哼一声,自知行迹暴露当下身退。当金不换与神行四使追 出时早已不见其人,只是地面上溅满斑驳血迹。

    “没想到对方竟来的这么快,我们行踪已经泄露,从今日起做事要多加小心。”金不换道。

第五百二十八章 魅

    “女皇!”密探跌撞的进入二楼厢房,五指间血流如注。

    “是谁竟把你伤成这样?”当下刀锋女皇话不多说,掌中精粹的混元真气打入其体内,耳间血流顿 止。

    “谢女皇再造之恩,能为女皇效力属下虽死无怨!”密探跪地拜谢道。

    “本座虽然以混元真气助你疗好内伤,但你这只耳朵只怕是保不住了。怎么,事情探得怎么样?” 刀锋女皇话锋一转问道。

    “果如女皇所料,浪子回头金不换已潜入我聚财客栈,甚至诬蔑我栈与大漠雄狮有所勾结,他和神 行四使意图在此以逸待劳,捉拿大漠雄狮。”密探如实禀告道。

    “噢,竟有此事?”闻言,刀锋女皇美目中奇光闪现:“好,本宫明白!这里没有你的事了,你先 下去吧!”密探应声而退。

    看来金不换果然发现了什么,刀锋女皇脸色阴晴不定:“金不换,你毁我属下一只耳朵,本宫便让 你手下三条性命来偿,莫怪我无情!来人,把三柄功名剑还与金不换,这也是栈主送他的见面礼。”

    此时,客房内,金不换正与神行四使相对而坐,突然只见窗外人影晃动。

    “到底什么人在外鬼鬼祟祟?”二人同是大喝一声,破门而出却见来者正是金童玉女。

    “原来是两位执事,我还以为是聚财客栈闯进了毛贼呢?”神行四使冷笑道。

    “休得无礼!”陡然,金童将掌中一只包袱就势甩出,神行四使当即将其招取在手,却被其上附带 的巨大力道推出。金不换身形虚晃已将他就势扶住。

    “难道你聚财客栈都是恃强凌弱之辈不成?”神行四使不禁心中大骇。

    “你看过了自然会明白。”神行四使只觉眼前一花原地金童玉女踪迹全无。

    难道二人打娘胎里修炼不成,不然身手怎会如此高绝,这又是什么?金不换将层层包裹的帆布打开 呈现眼前的却是三柄功名剑,接着一只黝黑的令牌应声落地,竟是大漠雄狮的招牌——狮王令。

    不必多 说,神行四使中师兄弟三人以及九九一一行已遭其毒手无疑。

    “大漠雄狮,我神风门与你势不两立。”金不换恨声念道。

    一切怎会来的这么突然?眼前这些无不说明聚财客栈与大漠雄狮有着莫可言清的关联。神行四使之 首很快在悲痛之余回醒。

    此时,聚财客栈西南十里外:

    一名在大漠中落难的女子被当众凌辱,全身一丝不挂被按在地面上。

    不远处,一名面色刚毅的僧人迅速向这面走来,正是聚财客栈四大护法之首天罗神僧在外游历归来 。聚财客栈在西域数十年间长盛不衰,不仅是因其雄厚的财力,其背后更有许多不为人知的绝世高手守 护,不然,聚财客栈上下早已被洗劫一空。

    “前方好像有一人!”

    天罗神僧目力菲比常人,远远望见前方地面上躺有一道倩影,正是方才那名 被百位士兵蹂躏致死的落难少妇。她衣裙被撕得凌乱不堪,双腿间血迹斑斑,全身皆是被蹂躏过的痕迹。

    “冤孽!真是天作孽犹可为,自作孽不可活。本僧便将你渡化,希望你能重获清白之身早日再世为 人。”

    天罗神僧就地打坐,当下施功念动法诀,轮回钵当空祭起周围火元素陡然激增数十倍,落难少妇遗 骸无火自燃,连带魂魄一同化为乌有。

    天罗神僧平日行善积德,今天再次做了一件善事不禁心神大悦, 当下催步赶往聚财客栈。

    就在这时,只见四周流沙涌动,稀疏的草株簌簌不止。不好,有埋伏!天罗神僧不禁戒心大起。

    突 然,只觉脚下一空其人已落入一只深不见底的陷阱之中,只见其下刀丛剑林,寒光似雪。

    “什么人如此歹毒的用心,竟欲置本僧于死地。”

    天罗神僧面色不改指风所过寒锋被尽数削平。

    陡 然,陷阱四壁一顿乱枪攒杀而来,天罗神僧法袍一鼓,一顿无形的劲风将所有杀招迎锋破解。

    在惊天炸 响声中其人连带一道沙龙冲天而起。

    天罗神僧身形方才落定,只见四周涌动,暗中潜伏者挥刀齐膝斩来。

    “我佛慈悲,本僧一向规避杀戮,怎奈尔等咄咄逼人,休怪我掌下无情。”

    当下天罗神僧化掌为刀 大杀四方,掌起掌落必现血光。拳势如山当顶镇压,佛光浩浩在地面上铺展开来,所过之处惨叫声 不绝耳际,隐藏地下的杀手径直被震毙身亡。数息之间方圆百丈残敌横扫一空。

    就在这时,只见漫天铁索激射而来,细秘的锁链由精铁打造坚不可摧。锁的一端控制在掌中进退自 如,而另一端则是狰狞的虎头,用以杀敌制胜。

    绳索缠体而过,拳头大小的虎头举口便咬,撕破其衣衫露出犹如铜质的精壮肌肤。虎头非但没能伤及 天罗神僧分毫,反而牙刀折断数颗,一时间惨嚎连连。

    突然,两名刺客破土而出催剑直取天罗神僧丹田。

    只闻剑体相交传达出阵阵铮鸣,天罗神僧毫发无损,二剑竞相卷刃,二刺客直看得目瞪口呆。

    “本僧早已将肉身炼至大成,刀枪不入水火不侵,区区凡铁也妄想暗算本僧?”天罗神僧掌风连连 催过,将二人毙于掌下。全身气息陡然释放,锁链应声迸断,紧咬在身的虎头相继爆破。

    “布阵!”最后三十余名佣兵败而不乱,掌出盾塔迅速祭起结成法阵,三十人身形如疾风般飞速旋 转交错互映。

    “飞云盾?你们是飞云军团的人?”天下之大谁人不知飞云盾乃是飞云军团的招牌。

    “飞云军团伤天害理,所过之处灭绝人性,想必方才那名妇人也是被你们暗害。也罢,今日贫僧便 替天行道,为天下万民除害一方!”

    只见飞云盾四周暗刃开启,如同旋风般破空席卷而来,飞云盾所过掀起滔天尘浪。

    天罗神僧在盾影 下游走一时间险象跌生。

    只见天罗神僧凭空虚座,全身笼罩在浩浩佛光下,巨大的木鱼当空祭起。

    口中念动佛家六字真言,每一字落下似有千钧之力,木鱼声声,音波如同实质向四周扩散。音杀之 力当空笼罩,顿时众佣兵只觉脑间一片空白,神智遭受致命的重创,相继发出凄厉的惨叫。伴随木鱼越 敲越疾,铺天盖地的音波滚滚直下,数十名佣兵生死两难,飞云盾阵失去支撑当空摇摇欲坠。

    就在这时,天罗神僧掌中现出一只海碗大小的金钵,正是其本命法宝轮回钵,佛光浩浩当空流转不 息。最后数十名雇佣兵空留一声惨叫便便吸纳入其中,百名佣兵共化为百颗金光闪闪的大还丹,静静躺 在轮回钵之底。

    轮回钵径直将百名佣兵高手炼化为大还丹,因此其中蕴含此人的毕生精华。若将此丹与凡人服用, 则立刻伐毛洗髓、易筋改骨,可助人迅速成就神通,这也是聚财客栈为什么高手如云的根本原因。

    有这百颗大还丹我聚财客栈又可成就百位高手,天罗神僧不禁心中暗喜,当下就欲催步离去。

    “胆敢杀本座飞云兵团的人,岂有善罢甘休之理?”只闻虚空中突然炸响一声,在天罗神僧惊恐的 目光中却见一只擎天之臂从天而降当顶镇压。

    天罗神僧仓猝之余祭起木鱼全力抵抗,化为一只百亩方圆的巨型法宝冲天而起,拳鱼相交发出惊天 一击。擎天臂势不可挡,径直将木鱼当空轰破,天罗神僧惨叫一声被余劲就势击飞,身形在地面上划下 一道触目惊心的沟壑。

    他只觉喉头一甜,一口鲜血险未就此吐出,只是眼下大敌当前唯有暂且压制伤势。

    “擎天臂,你是飞云军团团主杀破狼?”天罗神僧心感骇然。

    “不错,正是本座,还算你有几分眼力。”杀破狼从天而降,只见他漆黑的右臂和左手迥异,仿佛 一段没有生命的木桩却充满狂暴的力量,甚至明显比左臂长出一截。

    杀破狼生就擎天臂,且身居异体,在青年时便扬名立万,此后更缔造了五大军团之飞云军团,成为 一方霸主。在他带领下飞云军团得以迅速崛起,休说是打家劫舍,就算覆灭一个小国都不在话下,由此 可见其行为之疯狂。

    “你在聚财客栈周围设下埋伏到底欲意何为?”天罗神僧意识到对方另有所图。

    “聚财客栈年度拍卖大典即将举行,届时天下天材地宝将在其中掘出,本座不甘寂寞特来分羹一杯 ,难道可有不妥?”杀破狼阴声道。

    “竟敢有心图谋我聚财客栈,先过贫僧这关,摩诃无量,法海轮回!”天罗神僧自知今日一战避无 可避,当即先下手为强,轮回钵当空祭出化为一尊遮天轮盘向杀破狼当顶镇压,一股无匹的吸力自中爆 发而出笼罩下界。

    “天罗神僧,死到临头还是先关心你自己吧,受死!”杀破狼掌中一只尺状法器当空祭出,正是其 撒手锏飞天尺。

    只见飞天尺当空急速旋转掀起一阵破乱的旋风,杀破狼催尺连连斩下激射出万道流光攒射下界。与 轮回钵交互对斩,两**宝相交金戈之声响彻天地。

    飞天尺乃是主攻的利器,轮回钵终究难当其锋,在不断的交斩中已呈现不支迹象,钵身寸寸龟裂当 空爆破化为虚无。

    飞天尺内陡然迸发出一道惊天流鸿,势如中天,强势破开虚空迎顶斩下。

    只见华光万 道透体穿过,血肉之躯被映照得如同蝉翼,天罗神僧空留一声惨叫,法体被自中切开在飞天尺下迎锋破灭。

    客栈内,百伍长等人正在大肆跺姬着,一干属下更是吃的满嘴流油,不亦乐乎。

    一连半个多月他们都没有好好的吃上一顿,今日终于可尽情享受。

    而南剑天则并无食欲,只是警惕地环伺四周,观察周围的地形,并熟记于心,以备不时之需,直觉告诉他聚财客栈远没有表面如此简单。

    就在南剑天回目的刹那,却发现

    一名面带银狐面具的女子正直视自己,且气息不善。

    当与对方腥红的目光相对之时,他只觉一阵心神失守。

    他运转《金刚诀》,很快灵台为之一清,面不改色,心中却已掀起惊涛骇浪。

    “此女子竟然并非人类,是魅!”

    因为南剑天在对方身上感受不到任何人类的气息,她的眼神更不含任何人类感情。

    这目光空洞而绝情,麻木且残忍,只是,南剑天心中刹那恍惚,这目光竟是似曾相识,这眼神竟让他不由自主地回想起一个人。

    “可惜,她已经死了!”南剑天自忖。

    眼神不由黯然神伤。

    当他回神之时,银狐女子却已消失无踪。

    “西域果然卧虎藏龙,尤其是在这聚财客栈,更是水深龙多,这里很多人的出现相信并非偶然,极有可能都是为玉佛而来,接下来行事须得万分小心才是!”南剑天自忖。

    茫茫大漠,碧海银沙,金色的沙浪在飓风中翻滚流动,向前滚滚推进。

    就在这时,只见一名宫装少妇带领一女婴跌撞走来,直奔聚财客栈方向。但见宫装少妇姿色绝美, 只是面色凄楚,女婴虽然年纪尚幼但已是十足的美人胚子,二人脸型仿佛一个模子刻出,显然是母女无 疑。

    “你们是什么人,聚财客栈岂是随便进的?”对于这等沙漠中的落难者金童玉女见多了,所有毫不 犹豫将母女二人紧紧拦在门外。

    “两位执事,妾身本是与夫君随商旅前往中土大陆,只是不幸途中遭遇风暴落难至此,还望能一行 方便,回头必有重报。”宫装少妇乞求道,因为多日滴水未进声音嘶哑至极,丹唇干裂隐见血迹。

    “叔叔,阿姨!”女童美目中满含泪光。

    “不必多说,我聚财客栈岂是留人之地,若每日这般施舍下去只怕不出三年客栈的家底都被施个干 净。”

    “两位执事,我可以走,但请你们收留下我的女儿,她还只是个孩子,我不忍心看她悲惨的死去。” 宫装少妇‘扑通’跪地声色俱下。

    “这……”

    见此,金童玉女也不免动容,皆是面露难为之色。毕竟他们只是外门执事,无权干涉栈 内事务,更不能自作主张收留她母女二人。

    “妈妈,女儿即使死也不要和你分开!”

    “傻女儿,千万不要这么说,妈妈死不足惜,但你未来很长的路要走,妈妈做梦都在盼你早日找到 如意郎君。”情到深处母女二人不禁再次抱头痛哭。

    “什么事吵吵闹闹的,成何体统!”这时,四眼田鸡阔步走来。

    “田总管,事情是这样……”金童将事情缘由细细道来。

    “噢,竟有此事?”

    四眼田鸡但见宫装少妇那张倾世容颜只觉眼前一亮,望着对方优美的身段更是 食指大动,心中一道邪念油然而生,当下正色道:“我聚财客栈虽然以营利为目的,但也并非见死不救 之辈,孤男寡女沦落至此不免身受欺凌,也罢,你们且随本座来吧!”

    “谢谢田总管,灵儿,快谢谢恩人!”眼前这些无异于喜从天降,宫装少妇感激涕零,当下不敢怠 慢相随而去。

    “四眼田鸡向来尖酸刻薄,平日你我二人也没少吃他的苦头,今日如何善心大发?实在有违常理, 难道他令有所图!”金童玉女心有灵犀,面面相觑皆表露出疑惑的眼神,当下暗中追去。

    “这是什么地方,为什么带我母女来这里?”宫装少妇毕竟出身名门望族心智菲比常人,但见此处 光线昏暗且空气潮湿,显然位居地下,不禁已起戒心。

    “本座自会好好招待你母女二人,哼哼!”四眼田鸡阴笑连连霍然转身,竟当众宽衣解带。

    “你这是要做什么?”宫装少妇表露出难掩的恐慌。

    “想你早年丧夫,唯恐人去花黄,本座自会好好‘安慰’你。”

    “我母女二人再不需要施舍,只希望你能放我们离开,灵儿,快走!”宫装少妇意识到对方心存不 善,当下牵住女儿就欲夺路而逃。

    “现在想走,可惜迟了,本座看上的女人还从未走脱!”四眼田鸡目中邪光闪现,陡然单臂暴涨径 直抓向那名妙龄少女。

    “你这混蛋快放开我女儿。”宫装少妇奋不顾身再次扑身而来。

    “今日你母女二人一个也休想走脱,本座会将你们一齐炮制,一老一少滋味更妙!”

    “救命啊!”宫装少妇不甘的挣扎。

    “这里位居地下柴房,你再叫啊,就算叫破喉咙也没人听到,现在本座便与你母女二人成就好事。”

    四眼田鸡淫笑一声将宫装少妇就势按在干柴上,五指如钩一把撕破她的底裙,一双雪白的美腿凭空暴 露。

    柴房外金童玉女面面相觑,这些早已落入二人眼中,心念笃定当即身退。

    一刻钟后,四眼田鸡草草的提起衣服,脸庞挂满恶笑。

    此时,那名妙龄少女不堪受辱已然昏死过去 ,全身衣不蔽体。

    “当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滋味美的妙不可言,本座很久没有这样释放过了。失去什么并不重要, 关键是管好自己的嘴巴,若以本座的个性定将你母女二人斩杀永绝后患,只是现在却心有不舍。这里面 的银两足够你去中土大陆的盘缠,希望你回去后依旧做个贵妇。当然,毕竟佳人难求本座更希望你能留下来,你这寡妇不会做得寂寞,到时本座自会好好‘怜惜 ’你。记住,本座是聚财客栈大堂总管四眼田鸡,如果你回心转意,随时可以来找我。”四眼田鸡丢下 银两纵声狂笑当下催步离去。

    宫装少妇身受凌辱瘫坐在地,呆呆的望着那袋静躺在地的金币,一种空前的耻辱感席卷心头。女儿静 静的躺在一片鲜红的爱河上,她还不知道发生在自己身上的这些,那么醒来后她将面对的是什么?本该 在新婚之夜奉献的初夜却被一个卑鄙小人夺去。

    “她还这么小却遭遇如此不幸,让她日后如何做人?我宁愿这些都发生在我身上,即使女儿会因此 恨我一生。夫君,对不起,我并非有意背叛,对不起……贞节不保,眼见女儿被奸人所辱,我还有什么 面目苟存于世?”

    宫装少妇语无伦次不禁再次酣然襟下,面露决然之色,陡然起身飞奔而去,一道三尺白绫悬过房梁 ……

    “四眼田鸡此人心术不正,我早已料到他心怀叵测,现在看来果然如此。”金童望着对方离去的背 影道。

    “四眼田鸡仗着权大势大,在聚财客栈只手遮天,更对你我二人欺压已久,实在是士可忍孰不可忍 。栈主早已对四眼田鸡生出抵触之意,更对藏污纳垢之流深恶痛绝,向来严加惩处,若你我二人在背后 告他一状,保他不死也脱层皮。”玉女冷笑道。

    此时,在一间相对简朴的客房内:

    百伍长等人正襟危坐,因为客房已满的缘故,他一行数十人仅被安排在三间相对狭小的下房内。每 房容下二十余人,几乎无立足之地,床板上十余人紧紧相依轮流休息,其他不堪劳累者卸去铠甲袒胸露 腹就地开睡,沉重的鼻鼾声此起彼伏。

    客房本就狭小,人员众多空气难以流通,再者聚财客栈滴水如油,吃水都极为节俭冲澡已是奢侈的 享受。百伍长等人皆有月余时间未能洗澡,大脚散发莹莹恶臭,汗酸味冲天而起,只是大家每日在一起 厮混对此习以为常。

    简直成了难民营了!

    见此,百伍长不禁大摇其头:“聚财客栈做生意竟做到这份上,都说生意人头 发都是空的,今日看来果然不假。只盼聚财客栈能挨过这场风暴,尽快离开这鸟不拉屎的鬼地方。”

    突然,门窗应声大开,一阵狂风席卷进房内,使房间沉闷的空气为之大清。

    “这阵风来得倒真是时候,咦!方才我明明感觉有一人与我擦肩而过,难道是我眼睛看花了?”百 伍长自忖道。

    就在他恍神之机,一道人影一闪而逝,桌案上行李不翼而飞。只是对此,百伍长尚未察觉,房间内 数十莽汉依旧蒙头大睡。

    上房内,南剑天正在打坐静修,修习神通法门,面前神光笼罩头顶仙气蒸腾。物我两清,此时正进 入一种玄妙境地。

    就在此时,房门突然大开,一阵阴风席卷而入,其中一道人影若隐若现,直取南剑天身旁的包袱。

    “小贼,本座在此竟敢无礼!”

    南剑天双目陡睁目中精光毕现,掌势如山迎面拍出。

    “本座‘风凌天下’之术从无失手,没想到今日却被一个小辈勘破。”

    原来,来者正是素有千手神 偷之称的神风怪盗,风凌所过偷尽天下,无往而不利。

    他已在聚财客栈潜伏多日,准备放手大干一场而 后乘机脱逃,已窃取百伍长等十数人财物,却在南剑天法眼下无处遁形。

    “小辈,这笔账咱们日后再算!”

    纵使神风怪盗身法神出鬼没,仍难免被南剑天掌风挂中,不禁惨 哼一声,一击失手当即身退。临走之时神风怪盗还不忘扬言报复。

    “聚财客栈是非之地,此人竟在这里公然行窃,真是胆大包天,倒也不失为一奇。”南剑天不禁暗 道声‘有趣’,当下其后追踪而去。

    “真是一群纯爷们,呸!味道实在太冲了,本座行盗数十年还是第一次遭遇这种情况。我还以为官 差会有些家藏,没想到却是些穷酸鬼,口袋比脸都干净,真是晦气!”

    神风怪盗打开包袱却见内部尽是散乱的衣物,几块银锭应声落地,所说钱财已不在少数,但对神风 怪盗而言却还不够看,这些银两还不够他一顿酒肉钱。

    “若每日都这般光景收场,只怕不出一月便饿成人干了,还好今日宰到几只肥羊,足够本座挥霍一段时 日。看来我须得到栈外暂避时日,刀锋女皇那臭婆娘可凶得很,若落到她手中岂有好果子吃。”念及于 此,神风怪盗催步就欲溜之大吉。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以为我聚财客栈是什么地方?”耳畔突然炸响一声。

    “刀锋女皇?”只见一道倩影从天而降,如瀑布般的秀发当空飘散,衣袂飘飘裙角上扬使人遐想无 限,来者不是刀锋女皇又是何人。

    见此,神风怪盗不禁心中一紧,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神风怪盗,本宫早已暗中观察你有些时日,直到今日你终于露出马脚,既然来了何必急着要走。”

    “聚财客栈是非之地我岂敢久留,刀锋女皇,我神风怪盗每日以身涉险只为讨口饭吃,我本无心与 你为敌,何苦拼得鱼死网破。素来有强龙不压地头蛇之说,本座不会和你斗,但我也并非任人宰割之辈 ,话尽于此我们后会有期。”当下神风怪盗施展‘风凌天下’身化流风夺路而逃。

    “人走可以,但是给本宫把命留下!”

    刀锋女皇娇喝一声,七十二柄秀剑当空祭出,正是其撒手锏 七十二连珠星剑。只见七十二剑化为七十二道流光后发先至,迎面绞杀而来,神风怪盗无处遁形当下身 形暴退。

    “刀锋女皇,你我二人实力相当,若本座拼起命来你绝难讨到好处。本座一向独来独往,无牵无挂 ,而你却不同,聚财客栈每一件物品都价值千金,若我不小心打破几件,哼哼,你可要想好了。”神风 怪盗阴笑道。

    “竟敢威胁本宫,废话少说,纳命来!”

    当下,刀锋女皇催动七十二连珠星剑攒杀而来。

    “简直是欺人太甚,但你想杀本座只怕没那么简单,风御九秋!”

    神风怪盗陡然释放全身气息,形成一座方圆十丈的气场,将七十二连珠星剑悉数阻挡在外。

    刀锋女 皇当空催剑交流激射,剑气相交爆发出万道流光,一时间二人不相上下。

    “原来享誉大漠的刀锋女皇也不过如此,现在就让你见识本座真正的实力,雷令风行!”

    神风怪盗 将雷神令当空打出,迅速暴涨为一尊遮天巨令,只见其上雷纹毕现产生狂暴的雷电之力,势如山岳向刀 锋女皇当顶镇压。

    刀锋女皇面色不改,玉手招扬一座擎天巨峰当空祭出,峰顶遥指天际,正是其护身法宝无极峰。七 十二连珠星剑无坚不摧,而无极峰万法不破是为防身利器,有两**宝相助刀锋女皇稳立不败之地。

    此时,只见无极峰、雷神令两大至宝当空相交迸发出惊天一击,产生一阵狂暴的劲流无尽虚空为之 破碎。

    雷神令中闪现电光万道,如一条条狰狞的毒蛇蔓延而下,虚空中充满狂暴的雷电元素。但无极峰 万法不破,厉电一遍遍淬体而过竟丝毫无损。

    “刀锋女皇,钱百万看上你这泼妇是瞎了他的狗眼,今日本座便让你输得心服口服”。

    新月古剑当空祭出,顿时虚空中呈现一轮新月法相,剑身如水蛇当空舞动散发莹莹乳光。神风怪盗 陡然暴喝一声,当下催剑直取刀锋女皇。

    “神风怪盗,竟敢对本宫不敬,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铿锵声中一柄断剑霍然拔出,只是此剑质地 古朴深沉没有一丝灵气波动,浑如死物。

    见此,神风怪盗不禁“嗤 ”笑一声,一团凡铁竟妄图对抗古剑,莫不是刀锋女皇每日高高在上油水灌进了脑袋?

    但一旁南剑天将这些看在眼中却心神为之一动——生死剑。

    刀锋女皇掌中所使竟是传说中的生死剑 ,南剑天机缘巧获两枚生死令已受益匪浅,而刀锋女皇掌中那块神秘‘黑铁’方才是重铸生死剑的关键 所在。

    神风怪盗俗眼障目竟亵渎神物。

    只见双剑相交生死剑毫无阻势,但闻‘唰’地一声无坚不摧的新月古剑竟如同朽木被迎锋切断,神 风怪盗望着掌中的断剑目瞪口呆。这怎么可能?但就在他失神之机刀锋女皇催剑连连斩过。

    唰唰!

    神风 怪盗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双臂被齐根斩断,一时间血光毕现。

    “刀锋女皇,我咒你永远不能和自己心爱的男人在一起,此生孤独致死!”神风怪盗脸色一阵扭曲 。失去元力支撑雷神令当空摇摇欲坠,无极峰所过势如摧枯拉朽,在惊天一击中雷神令一触即溃当空破 灭,无尽虚空被狂暴的风雷元素充斥。

    “骂得好!但是本宫只知道现在你的命运掌握在我手中,我想让你死,你绝难苟活。”

    “刀锋女皇,神风怪盗虽然罪大恶极,但却罪不至死,你废他双臂惩罚已经足够了,为何不能留他 一命。”南剑天道。

    这时,楼上丢失财物的失主已纷纷出房,皆是声讨神风怪盗。

    闻言,刀锋女皇却目现一抹厉色:“南少侠,我敬你是栈主的上宾方才对你礼让有加,但请你给本 宫记住,这里是在聚财客栈,而不是你天弓帝国。在这里我就是规矩,而本宫身为聚财客栈执事自当以 身作则,岂能容忍客人财物有失,在此坏我聚财客栈声誉?任何滋事生非者皆视为挑衅之举,本宫必严 惩不怠!”

    刀锋女皇玉面陡寒,指间七根钢钉运劲打出,破开虚空直取神风怪盗。

    惨‘哼’声中七根钢钉顺势 破入神风怪盗周身七大死穴:双目、眉心、口中,咽喉、心脉、丹田,无一不致人死命。

    神风怪盗整个 人被钉在一张门面上顿时暴毙身亡。

    南剑天直看得眼角一阵抽搐,刀锋女皇身为一介女流却能震慑群雄自有其过人之处,对付敌人手段 之残忍更是令人发指。原本有心指责的一干阔佬见此无不寒声若噤,皆是闭紧了嘴巴,唯恐触怒这尊凶 神。

    “拖出去曝尸以儆效尤,三日后扔到栈外喂狼,以免阻我聚财客栈生财之路。”刀锋女皇声色俱厉 道。

    在一阵噪杂的脚步声中神风怪盗遗体连同门面一齐被下人抬走,风波暂告段落,地面上斑斑血迹也 被下人迅速清扫一空。

    但凡来到聚财客栈的皆是非富即贵之流,时有争强斗胜者,为鸡毛蒜皮的小事大打出手。强强相对 死伤在所难免,因此下人对这些习以为常,善后工作在紧张有序的进行。

    “现在失财复得,大家可是还有非议?”刀锋女皇凌厉的目光一扫众下。

    “岂敢,岂敢!聚财客栈防卫森严几乎面面俱到,真不愧为西域第一客栈之称。”

    “我也有同感……”

    在她抑人的目光下众人只觉心中一寒,岂敢有所微辞,除非哪个嫌自己命长。

    哼!果然是欺软怕硬之辈,我若就此道歉他们反会得寸进尺,如此也好!只是南剑天此人颇为棘手 ,不知何时与栈主结交,单是因此便让本宫对他无从下口。南剑天神勇异常绝非普通高手能及,偏偏此 人高傲自负,处处插手我聚财客栈之事,倒真让本宫难做。刀锋女皇自忖道。

    此时,南剑天正走在回客房的路上,生死剑横空出世让他心绪难宁。

    南剑天已拥有两块生死令,对 生死剑自然势在必得。生死令已是威力如斯,若将七枚生死令齐聚重铸为生死剑又当如何?

    若是普通修士南剑天会毫不犹豫杀人夺宝,但生死剑的主人却是刀锋女皇,单是她便足矣笑傲四方 。而她身后定然还有其他隐世高手,若就此决裂只怕非但夺宝不成反将自己陷于不利之境。念及于此, 南剑天不得不慎重起见。

    刀锋女皇曾声称自己是聚财客栈栈主的上宾,难道他与自己相识,对方到底是何方神圣?只觉当自 己进入聚财客栈的那一刻便一步步走向他的圈套,南剑天百思不得其解,脑中突然灵光一闪,一道滑稽 的身影在脑海浮现:一名神秘黑衣男子骑着毛驴头戴斗篷在茫茫大漠上浪荡无依——大漠雄狮?

    难道是他?如果当真如此聚财客栈未免隐藏的太深,包括执事刀锋女皇在内无一不是虎狼之辈,而 一干西域豪门巨富则是自投罗网。

    大漠雄狮在域外常年作乱,却唯独对聚财客栈见财不取,由此看来其 中另有他因。现在聚财客栈已是暗流涌动,今年年度拍卖大典必有大变!南剑天暗忖。

    就在这时,一声尖锐的惊叫声打断他的思绪。什么人?南剑天循声快步而去,却见在一间阴冷的柴 房内一名貌美的少妇高悬房梁之上自缢身亡,在她脚下那名被称为灵儿的妙龄少女已昏死过去。母女二 人衣裙凌乱,全身皆是被蹂躏的痕迹,看到这里南剑天已然明白什么。

    想必是宫装少妇受辱后不愿苟活人世自缢身亡,而她的女儿在回醒后看到这些再次昏死过去,于是 便有了眼前的一幕。

    当下南剑天掌风催过白绫被迎锋斩断,宫装少妇瘫倒在地,探其鼻息其人早已生机 尽断,遗体渐已变凉。宫装少妇身死,现在灵儿是唯一的线索。

    南剑天运掌推宫过血,磅礴的元力源源不断的输入其体内,得此相助很快灵儿悠然转醒:“妈妈!”

    她扑在母亲遗体上不禁失声痛哭。

    “这到底是谁做得,我可以为你母女二人做主。”南剑天愤声道。

    “真的吗,叔叔?是……聚财客栈大堂总管四眼田鸡。”灵儿想起方才一幕,目现惶恐之色 ,娇躯瑟瑟发抖。

    “贞洁已失我还有什么脸面回归乡里,更不配娶妻生子,为人子母,倒不如去陪伴娘亲,就此解脱 来得痛快……”

    灵儿面现决然之色,陡然扑身拔下宫装少妇的发簪当喉刺下,顿时血溅当场。她堆倒在母亲身上清 秀的脸庞挂着惨淡的微笑。

    “这……”

    南剑天断然没想到对方小小年纪竟如此贞烈,待发现这些解救已是不及。

    灵儿心有死志 发簪见血封喉,下一瞬其人已猝死当场。

    “四眼田鸡!宫装少妇母女二人是因你而死,这件事我必须向聚财客栈讨回公道,以慰二女在天之 灵。”南剑天狠声道。

第五百二十九章 黄金算盘

    此时,聚财客栈地下密室:

    “女皇,得到最新密探,飞云军团已在暗中将我聚财客栈团团包围,并且四大金刚之首天罗神僧也 被暗害。”探子沉声道。

    “此事不宜声张,本宫会择机禀告栈主,飞云军团在我聚财客栈外围胡作非为,更杀害本宫的得力 干将。杀破狼,这笔账栈主自会与你好好清算,我聚财客栈绝不是任人宰割之辈。”刀锋女皇脸色阴沉。

    就在这时,只闻轰鸣声中密室门应声打开,四眼田鸡阔步而入,脸庞挂着若有若无的微笑,淫邪的 目光直视刀锋女皇清秀的脸颊。

    “四眼田鸡,现我聚财客栈表面风平浪静,实则暗流涌动,你不在大堂尽忠职守来这里做什么。再 者,密室重地又岂是你这小辈能进的?”刀锋女皇厉声喝道。

    “以前是不能,但现在这规矩只怕得改改了。”

    言罢,四眼田鸡径直入座,不敬之意表露无遗。

    “四眼田鸡,你此话怎讲?”刀锋女皇料想对方来意不善,当下不敢大意。

    “也罢,本座便直说了,就在数日前你与人王前辈手刃酒徒,可有此事?”

    “是又如何?”刀锋女皇面色不改。

    “是就对了!想他酒徒在我聚财客栈十余年间通吃四方,他的身家自然不在话下。”

    “如此说来,你是为这笔赌资而来了?”

    “不错,若本座能够得到这笔不义之财,从此定能富甲一方。”

    “四眼田鸡,虽然你无缘一睹主人庐山真面目,但他的身份想必你了然于胸,他的怒火可不是谁能 承受的。”刀锋女皇冷笑道。

    “只要有了钱天下之大还不任我逍遥,纵他大漠雄狮雄霸一方也有鞭长莫及之处,本座何惧之有?”

    看来这段时间他果然发现了什么,竟一口叫破栈主的名讳,如此以来四眼田鸡断不可留。只是现眼 下年度拍卖大典不日即将举行,可谓正值用人之际,本宫怎能自断臂膀?只是此人太过猖狂,本宫必定 严加惩处。刀锋女皇自忖,一时间脸色阴晴不定。

    “刀锋女皇,你虽然贵为聚财客栈执事,但我却知道你并不快乐,只有我才能给你真正所想要的。 皇儿,和我一起离开这是非之地,共享人间至乐,我会让你一生幸福。”

    “四眼田鸡,你喜欢本宫是假,只怕这才是你想要的吧!”刀锋女皇掌中现出一只百宝袋,里面正 是酒徒的全部身家。四眼田鸡不禁眼中一热,若能得到这笔巨财从此他便为富一方,再也不必向他人卑 躬屈膝,包括刀锋女皇和大漠雄狮。

    “皇儿,随我一起离开这里,有这笔钱我们可以远走高飞,谁也奈何不得你我!”

    “就凭你也值得本宫背叛主人?”刀锋女皇不禁‘嗤’笑一声。

    “财色双收,四眼田鸡,你当真是打得好算盘。”血人王从天而降。

    “血人王,竟然是你?”

    “竟能叫破老夫的名讳,算你还有几分眼光。”血人王冷笑道。

    “人王前辈,你身为栈主的上宾,现在竟有人意图叛主,你明白该怎么做。”刀锋女皇道。

    “对于这种背信弃义的小人有什么话可说,直接杀了便是。”血人王面色陡寒,当下催掌杀来。

    “刀锋女皇,你为免太过小看了本座,我既然胆敢与你公然决裂,必定已做好万全准备。”四眼田 鸡当即运转神通打开禁制之力,血人王不禁惨哼一声,身形陡然僵滞。

    接着一股奇寒自丹田传达而出迅速袭遍全身,其发丝间、身遭各处充满冰花,犹保持催掌欲杀的姿态 ,其人僵立当地仿佛自万年寒洞中抬出的一具冰尸。

    陡然,一只通体雪白肥硕的飞虫自四眼田鸡掌心激射而出,正是他早已暗下在对方体内的万年天蚕 。

    灵宠化为一道厉电毫无阻势在其眉心留下一只诡秘的血洞,而后在后脑穿出,连带出一道森白的脑浆 。血人王僵挺的身子仰面轰然倒地,被寒毒侵入心脉当场暴毙身亡。

    只见血人王印堂紫黑,显然身中 剧毒。

    天蚕乃是四眼田鸡自幼以剧毒喂养而成,借此它自身渐渐修成毒灵之体。天蚕若利用得当则是灵 丹妙药,反之则是毒物,见血封喉!

    “寒毒好生霸道!人王前辈,怎会这样?”见此刀锋女皇不禁心中一惊,血人王实力与自己不相上 下却被对方以诡秘的手段封印当场,只怕四眼田鸡早有预谋。

    “在数日前本座便在血人王身上暗下了万年天蚕,寒毒早已在他体内潜伏,只待本座引发定让他经 脉寸断而亡,纵是大罗金仙也回天无术。但凡被寒毒侵体者若随意动用元力,寒毒势必扩散侵入心脉, 刀锋女皇,希望你不要步入血人王的后辙,是去是留你知道该怎么做。”四眼田鸡阴笑道。

    此时,刀锋女皇只觉一股寒意由心而发,运功之下寒毒在体内更是愈演愈烈,她不禁心中一惊当下 停止运功。

    “四眼田鸡,你这卑鄙小人,竟暗算本宫。”刀锋女皇怒喝道。

    “你放心皇儿,本座对你自然有所保留,现你体内残存的寒毒不会致人死命,只是使你暂时失去战 力。杀你?只怕我心有不舍,皇儿,离开这里后你就是独属于我的贵妇,这里的一切都是为你我二人准 备,为什么不能接受我的心意?”

    “公然叛主,更陷本宫于不义,四眼田鸡,我和你拼了!”

    刀锋女皇身形跄跄催剑杀来,四眼田鸡 闪身避过刀锋横击其手腕。刀锋女皇惨哼一声,只觉腕间一麻宝剑应声落地。

    “刀锋女皇,天下不知有多少美男子甘拜在你石榴裙下,但这些却最终为我所得,真是何其荣幸, 过了今夜你就是我的女人。”

    “四眼田鸡,你胆敢动本宫,栈主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现在我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富贵险中求,为了金钱和佳人我今日就赌他 一把。”当下四眼田鸡取了百宝袋,扛起如同一团棉花的刀锋女皇直奔地下金库。

    “主人说过在必要之时要保刀锋女皇一命,追上去!”

    就在密室宽厚的石门关闭的那一刻,四道魂 影一闪而逝直追四眼田鸡,四人正是西域第一首富钱百万的四大贴身护卫——江西四鬼。

    金库位居地下,四面八方皆设有强大禁制,纵使大能修士也难以蛮力将其破开。且内部机关重重, 稍有不慎误入其中便身死道消,内外防御可谓万无一失。

    聚财客栈每日巨额流水最终屯聚于此,守卫森严自然不在话下。此时,金库外两名护卫正全身警戒 ,却见四眼田鸡迎面阔步走来。

    “田总管,不知你到此欲意何为?”

    “人人都说我聚财客栈日进斗金,本座一时心血来潮来此观摩一二,怎么,可是有什么不妥之处?” 四眼田鸡沉声问道。

    “岂敢!但金库乃是我聚财客栈第一重地,除栈主外不容有他人进出,还请田总管莫要与我们这些 下人为难!”

    “如果本座偏要进去呢?”

    “田总管自然不同常人,如果你有栈主法令,我等自然可破例放行。”另一人道。

    “哼!果然是刀锋女皇培养的两条走狗,既然如此你二人再没有存留的意义。”

    四眼田鸡化掌为刀在两人间连连晃过。

    两名秘卫皆未料想对方竟突施杀手,四眼田鸡身形所过掌刀 径直切破脆弱的喉管,二人只觉脖间一凉接着血溅当场,惨叫声未及发出便已身首异处。

    四眼田鸡望着静躺在血泊中的两名秘卫冷笑连连,随后在其身上搜出一柄长达半尺的钥匙,将其当 空祭出。禁制就此开启,厚重的石门缓缓向两面运作,一座神秘门户冉冉开启,传达出一阵珠光宝气。

    “这里的空气都是香的,所存财物又岂在少数?”四眼田鸡不禁一阵窃喜当下闪身进入金库。

    血人王被四眼田鸡暗害身死陨落,寒毒入体刀锋女皇同样失去再战之力。现在四眼田鸡已去,她挣 扎起身就地运功疗伤,指端混元扳指源源不断散发出混元真气,一遍遍冲刷体质,将寒毒悉数驱除体外 。混元真气在丹田汇聚,刀锋女皇只觉一股异样的暖流在腹间流过,神色为之一清。当下不敢放松加紧 恢复伤势,试图为聚财客栈力挽损失。

    一炷香时间后,四眼田鸡再次走出金库,手提百宝袋早已爆满,甚至左右肩部挂着两只钱袋。仅此 一次他便私吞金库内近半数财物。

    “刀锋女皇,身中本座寒毒你竟没有事,倒是我小看了你?”四眼田鸡望着站立面前的刀锋女皇不 禁心中一惊。

    “四眼田鸡,年度拍卖大典即将举行,现在正值用人之际,若你肯放下偏执本宫可以既往不咎。 我现在就给你一次将功赎罪的机会,如何?”刀锋女皇美目闪过一丝慌乱之色,只有她清楚此刻现在自 己体内状况之糟。

    “哼,你刀锋女皇会有如此善心?天蚕乃是本座以天下万毒喂养而成,但凡中毒者不死也会重伤, 在长时间内难以恢复战力,试问你如何做到这些?莫不是你在欺弄本座?”四眼田鸡冷笑道。

    哇!刀锋女皇只觉腹间一条毒蛇在搅动,脸色苍白惨哼声中一口鲜血就此脱喉而出,扶剑身形摇摇 欲坠。

    “果然如此,刀锋女皇,想以此蒙蔽本座只怕你还太嫩了点。天涯何处无芳草,只要有钱天下美人 就会对我争相投怀送抱。刀锋女皇,本座对你尚存有一念之仁,但既然你执迷不悟,就休怪本座无情。 原本你可以成为万人景仰的贵妇,但现在本座突然改变初衷,把你的愚忠带到地下吧!”

    四眼田鸡掌势如山正中其胸前,刀锋女皇体内多半力量在压制寒毒,在全盛时期与他或有一战之力 ,但现在却断不可能。惨叫声中身形如断线的风筝被就势击飞,陨落向万丈深渊。

    “刀锋女皇,伤心崖乃是你亲自开凿,这些年间不知有多少人饮恨于此,而今天这一切终于落到你 身上,真是天道循环报应不爽。”聚财客栈是非之地,当下四眼田鸡就欲催步离去。

    就在这时,只见伤心崖下一道倩影冲天而起,不是刀锋女皇又是何人?

    “刀锋女皇,生受本座全力一击你竟没有死?”四眼田鸡不禁心下骇然。

    “我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上来的,方才明明有人在背后托了我一把。”刀锋女皇更是深感莫

    名其妙, 劫后余生惊魂未定,全身直惊得香汗淋漓。

    “难道聚财客栈还隐藏有其他高手”?四眼田鸡自忖。

    突然,只闻猎猎破风声传来,一名身着宽厚黑袍头戴斗篷的神秘男子从天而降,深沉的气息给人以 无形的压力,大有君临天下的气势。看到来者刀锋女皇仿佛吃下一颗定心丸,有此人在定可保聚财客栈 无忧,甚至叛徒四眼田鸡也将引颈伏诛。

    “主人,属下办事不利还请责罚!”刀锋女皇不顾伤势跪地即拜。四眼田鸡直听得心中一颤,天下 之大能有几人值得刀锋女皇如此做作?眼前此人定是聚财客栈之主无疑。

    “你何罪之有,刀锋,在本座眼中你已经做得很好了,若每个人都能像你这样忠心为主就不会有今 日之事。这里本座自会料定,你只管疗伤便是。”

    神秘男子犀利的目光自始至终盯在四眼田鸡身上,透过黑色的面纱隐隐可见他脸庞纵横交错的刀疤 。闻言,刀锋女皇不敢怠慢,当下就地盘膝打坐运功疗伤。混元扳指散发混元真气迅速修复其受损的体 质,将寒毒导出体外,煞白的脸色渐已变得红润动人。

    “你是……大漠雄狮?”四眼田鸡只觉舌头一阵打卷。

    “不错,正是本座!”大漠雄狮声音不含任何感情。

    四眼田鸡脑袋仿佛轰然炸开,人的名,树的影 ,大漠雄狮是西域公认的第一大盗,在每个人心中留下无可磨灭的阴影。

    “想当年本座在虎口下救了你,本想将你培养为一个有用之人,可你却太令我失望了。”

    在聚财客栈包括本宫在内,每个有身份的人似乎都受过主人的恩惠,他到底想做什么?刀锋女皇心 中念道,当下抛除杂念,全神运功疗伤。

    “二十年前救下我时你还仅是大漠一介流寇,没想到短短二十年你竟成为令人闻风丧胆的大漠雄狮 。能成为你的门生,我何其荣幸,为什么你救下我却不能给我真正所想要的,而在我无法回头时你才出 现,宣判我的命运。”

    四眼田鸡深知大漠雄狮断然不会就此罢休,暗中蓄势而发酝酿必杀一击,今日不 是你死就是我亡,曾经的恩人今日却要兵戎相见。

    “不!你的命运永远握在你手中,只是你却没能把握住。一切只因人心不足,四眼田鸡,你曾奸杀 宫装少母女有辱清明,此事你又做何解释?”

    “这些你竟也落入你的法眼,大漠雄狮当真是无孔不入!”四眼田鸡不禁暗恨。

    “四眼田鸡,或许你有所不知,我大漠雄狮虽然身为流寇,为天下人所不齿。但本座向来快意恩仇 ,除暴安民,我聚财客栈更不是藏污纳垢之所,岂容你坏我西域第一客栈清明”?

    “大漠雄狮,你成名已久,一路踏着尸山血海走来,难道你害的人比我少,你又有什么面目指责于 我?”

    “本座所杀的皆是该杀之人,对敌人我不会心慈手软,对于弃主求荣之徒更加深恶痛绝。”

    “学生未必永远是学生,大漠雄狮,你想杀我只怕没那么容易,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四眼田鸡蓄势已久,祭出裘千尺当空连连斩下,一道道无匹的剑气横扫四方,在石面上辟出纵横交 错的沟壑,细碎的石屑如同飞刀在狭窄的甬道内激射。只见大漠雄狮身形一错已凭空消失当地,只留绰 绰残影在剑气下破碎。

    好生诡秘的身法!二十年前大漠雄狮已独步一方,二十年后的今天他实力又达到什么境界?鬼神莫 测,出手倾城!

    此时的大漠雄狮实力之强只能以‘恐怖’形容。四眼田鸡不禁心中一惊,当下更加不敢 大意。

    “四眼田鸡,数年不见你变得更加阴险狡诈,为什么要背叛本座?”大漠雄狮阴郁的声音在虚空中 回荡。

    “一切都是为了生存,在利益面前没有人会不改变。”四眼田鸡全神戒备。

    就在这时,两枚铜钱迎面打来,四眼田鸡肩头所挂钱袋被迎锋切断,无数金币应声洒落脚下,一时 间狭窄的甬道内珠光宝气。突然,只见身后虚空一荡,大漠雄狮凭空而现,魔天刃当空斩下,一道道血 鸿自魔刃奔腾而出席卷下界。

    四眼田鸡奋起反击,裘千尺威势催发到极致,暴涨为一面丈许巨尺,连带无匹的剑气直迎魔天刃。

    在惊天一击中魔天刃势如摧枯拉朽,裘千尺被迎锋斩断,化为一团废铁陨落下界。

    魔刃其势不改径直迎顶斩下,四眼田鸡身形一错暴退至百丈之外,剑鸿在面前辟出一道触目惊心的 沟壑,狂暴的力量席卷石屑攒射四方。

    “大漠雄狮,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四眼田鸡面露阴谋一笑,黄金算盘当空打出直取大漠雄狮 ,在十丈外黄金算盘突然不攻自破,化为七十二颗霹雳子将大漠雄狮各方退路尽数封锁。黄金算盘竟被 四眼田鸡炼化为无上杀器。

    “大漠雄狮,你想杀本座只怕没那么容易,这七十二颗霹雳子足矣毁灭整座聚财客栈。如果我今日 难逃一死就让这里所有人陪葬!”四眼田鸡狞声道。

    只因域外大漠风暴频发,聚财客栈在建造之初便将这些因素考虑其中,是以地基坚不可摧,可在八 级风暴中安然无恙。但其内部却同样脆弱,试问若七十二颗霹雳子就此爆破聚财客栈如何承受?全栈上 下必将面临灭顶之灾。

    “本座数十年基业尽皆于此,岂容你在这里造次!”大漠雄狮大手招扬间四周天地陡变,只见脚下 坚硬的石面化为松软的土地,周围花草树木绿树成荫,隐有猛兽出没其中。

    与异类撕杀格斗争夺生存空间,这里竟是另一片时空,自成天地!看到眼前这些使人不禁想起自己 ,难道人类也生活在他人创造的世界里?

    在天外之地冥冥之中有一双法眼正笑看人类的争斗,在他眼中惊天动地的战斗只是一个笑话。所谓 的英雄豪杰也只能在他缔造的空间中做困兽之争。

    “是……‘神域’!”四眼田鸡不禁惊骇于心。

    相传当一名绝世高手开始触摸神通法门,功参造化之时便可自命为‘域’,形成一片独属于自己的 天地。‘域’即在天地之间,又超脱天地之外,‘域’内所生活的物种越强大则其本尊实力越强横。而 大漠雄狮则是这片时空的主宰,若这片天地能够成长起来他就是这里当之无愧的‘神’!

    伴随接连不断的惊天炸响,七十二颗霹雳子连连爆破,一股毁天灭地的力量横扫八荒,将‘域’内 所有生物尽皆摧毁。原本一派生机勃勃的异度空间现在却满目疮痍,在狂暴的力量下无尽虚空为之扭曲 ,四周笼罩在毁灭的气息下。

    七十二颗霹雳子爆破大漠雄狮首当其冲,‘域’之境被当空撕破,护体神光相继泯灭,只觉喉间一 甜嘴角留下丝丝血迹。四眼田鸡同样身受反噬,只是仅凭一口心头之气强行压制伤势,面前涌现一阵异 样的红潮,一口鲜血强行咽回腹内。

    “四眼天鸡!”

    四眼田鸡目现血光,喉间发出一声嘶厉的长鸣,身后一尊长有四只眼睛的天鸡凶相 凭空呈现,正是其本命法相四眼天鸡。

    根根粗壮的翎毛如利箭倒竖,双翼强力鼓动翼下旋风自生,狭长的凤目折射出阴厉的目光。陡然双 翼合璧化为一面遮天魔刃,径直切碎虚空向大漠雄狮迎顶斩下。

    只闻狮吼声中大漠雄狮面庞一阵扭曲,径自化为狮身人面兽。怒吼一声狮王掌擎天而起,径直将魔 刃迎锋握住,五指如山陡然收拢,无坚不摧的魔刃竟如同朽木在掌中破碎。

    狮王法相冲天而起将四眼天鸡扑在身下,惊天怒吼声中四眼凶灵被撕杀当场。虚空中掀起一阵腥风 血雨,残肢断体连带血光陨落下界。

    “天蚕夺命!”

    四眼田鸡大手虚张,万年天蚕自掌心激射而出直取大漠雄狮。

    “雕虫小技也敢卖弄。”大漠雄狮掌风催过将天蚕震毙当场,灵宠陨落在地发出尖锐的嘶鸣,随后 再无声息。

    大漠雄狮身下突进,狮王掌掌势如山正中其前胸。四眼田鸡被当空击飞,空留一声恐惧的惨叫陨落 向伤心崖下无底深渊。

    突然,大漠雄狮只觉寒流如电袭遍全身周遭,就在震毙天蚕的一瞬寒毒已侵入体内。只见皮表冰花 遍布,整条手臂被寒毒侵蚀迅速变黑,只是毕竟大漠雄狮功力深厚,运转神通迅速将寒毒逼出体外。

    “四眼田鸡这卑鄙小人实在死有余辜,本座尚且险未就此着了他的道,你能存活下来已是万幸。刀 锋,现在你恢复得怎样”?大漠雄狮掌心喷涂雄浑的元力助刀锋女皇驱除体内寒毒。

    刀锋女皇只觉后心 一热,接着一股异样的暖流涌入丹田,体内残存的寒毒被一扫而空。

    “谢主人!”刀锋女皇当即拜谢道。

    “本座出走这段时间栈内情况怎样?”大漠雄狮沉声问道。

    “回禀栈主,现眼下我聚财客栈被飞云兵团团团包围,四大金刚之首天罗神僧也被杀破狼暗害,此 事还请栈主明断!”

    “血债血偿,不报此仇本座誓不罢休,飞云兵团对我聚财客栈的毒害日渐加深,我与杀破狼之间必 有一场生死对决。”大漠雄狮目光坚定道。

    “另外,人王前辈方才加入我聚财客栈不久,却不幸被四眼田鸡暗害。”

    “人各安天命,血人王有助于我聚财客栈,本座自会将他厚葬。刀锋女皇,这只扳指你从何而来, 可是钱百万所送?”大漠雄狮目光最终落定在刀锋女皇右拇指混元扳指上。

    “正是,栈主。”刀锋女皇不敢有瞒。

    “如此说来你接受了他?”

    “原来这些都没能逃过栈主的法眼,虽然钱百万对我有情有义,但我却不怎么看好他。”

    “噢,竟有此事?天下美人无不想攀亲富贵,为什么你却对他拒之千里?”

    “她们是她们,我是我,凡花怎能与莲草相较?我刀锋女皇宁可枝头抱香死,何曾落入泥丸间?”

    她的眼睛骗不过我,为什么我爱的女人却已心有所属?大漠雄狮目中厉色一闪而逝。

    “刀锋女皇,抬起头来看着我”!大漠雄狮不容置疑道。

    “栈主!”刀锋女皇只觉今日大漠雄狮一反常态,抬头却对上两团幽火般的眼睛,其中折射出怨毒 的目光,透过斗篷隐隐可见他面部纵横交错的刀疤。

    啊!刀锋女皇不禁倒抽口凉气。

    “我很丑对吗,所有见过本座真实面目的人都不免如此,希望没有吓到你?”大漠雄狮声音不带任 何感情。

    “栈主,属下不敢!”刀锋女皇只觉膝下一软险未就此跪拜在地。

    就在此时,只见一道魂影一闪而 逝,接着墙角处被大漠雄狮震毙的天蚕竟不翼而飞。只是主仆二人并未注意到这些。

    “还记得二十年前栈主救我脱离虎口,并传授我功法方有今日的刀锋女皇,可以说没有栈主的救命 之恩便没有今天的我。皇儿一生铭记,自当誓死效忠栈主!”刀锋 女皇道。

    “你明白就好。天蚕虽然已死,但依旧是上好的药引。嗯,为什么天蚕不见了,本座竟毫无察觉 ,谁能在众目惶惶之下做到这些?大漠雄狮脑中灵光一闪已了然于胸,定是钱百万的四大贴身侍卫—— 江西四鬼。除他们外大漠雄狮难以想出第二人。

    “刀锋女皇,现在本座另有任务交予你,力争在最短时间内斩杀钱百万与南剑天,不得有违!”言 罢,大漠雄狮身化流风火速离去。

    “这……是,栈主!”刀锋女皇脸色阴晴不定,但最终痛下决心。

    “南少侠,你这是欲意何为?”刀锋女皇方才进入大堂便被南剑天拦住去路。

    “自然是贵站做下的风流好事。”南剑天沉声道。

    “你是说四眼田鸡?”

    “不错,此事既然落到我眼中,就必须为宫装少妇母女讨回一个公道。”

    哼!果然是多事之辈,难怪栈主要对付你,刀锋女皇冷笑一声:“不牢南少侠费心,四眼田鸡这种 败类本座早已将他清理门户,人死恨消,难道南少侠还不肯住手罢休?”

    “四眼田鸡死有余辜自然另当别论,但活着的人必须为死难者做些什么。”

    “此事本宫自有决断,我聚财客栈什么都缺,但惟独不缺钱。本宫会择日厚葬宫装少妇母女二人, 并赔偿其家属相应损失,南少侠,如此你总该满意了吧?”

    “南某在此多行谢过!”南剑天抱拳道。

    “南少侠,既来之则安之,我聚财客栈金牌歌姬无数,一群大男人每日厮混烦闷异常何不在此听歌 一曲。燕儿,快来招待南少侠。”

    刀锋女皇话声甫落,只见在二层阁楼上一名貌美如花的宫装女子手持琵琶从天而降。裙带迎风飘舞 ,黑色的秀发如瀑布般在虚空中铺展,石榴裙当空绽放宛如仙女下凡,一时间周围所有人无不看得目瞪 口呆。

    “南少侠,燕儿这厢有礼了!”江玉燕略辑一身道,美目柔情款款,暗送清波。

    南剑天望着她那张绝美的容颜只觉呼吸一滞,女人怎能这般美法?此人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时 回,但他很快在惊艳中回转神来。

    江玉燕最大的自信便是容貌,不知迷倒多少男人,但偏偏南剑天对自 己无动于衷,目光中失落之色一闪而逝。

    “燕儿本是我的贴身侍女,侍候本宫多年,我见她姿色过人方才有心培养。我聚财客栈行得正坐得 直,只作正当买卖,所有歌姬只卖艺不卖身。燕儿年方十七情犊初开,说拉弹唱样样精通,最重要的是 她现在还是‘处子’之身,今夜她就是你的了,美人在怀南少侠可要好好把握。”刀锋女皇有意加重口 气道。

    “不必了,本少还没有这份雅兴。”当下南剑天催步离去。

    “燕儿,南少侠身份高贵,对男女床弟之事自然难以启齿,你须得主动些才是。”刀锋女皇道。

    “是,主人,燕儿自会好好伺候南少侠。”江玉燕会意追随而去。

    在聚财客栈刀锋女皇只手遮天, 在这里她是真正是女皇!她的命令从无人胆敢违背,即使让一名守身如玉的少女奉献自己的贞节。

    “哼!竟还自作清高,男人都一样见色忘义。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南剑天,本宫就不信你会对一 个唾手可得的大美人无动于衷。”刀锋女皇冷笑连连。

    此时,客房内南剑天正打坐静修,突然门窗应声大开,伴随着漫天缤纷的花瓣一阵怡人的清香传达 而来。

    却见江玉燕手抚琵琶从天而降,裙带飘飘宛如仙女散花,勾魂摄魄的目光直视南剑天。

    “南少侠,燕儿多有打扰了!”江玉燕声音甜脆,听在耳中不禁使人心神为之一荡。

    “可是刀锋女皇让你前来,如果是这样的话你可以走了,本少向来对女色没有太多兴趣。”南剑天 面无表情。

    “南少侠误会了,主人并无不敬之意,只是聚财客栈深处茫茫大漠不免使人心生寂寥。主人特令奴 婢前来弹奏一曲希望能为南少侠解除心中孤寂。”

    当下,江玉燕就地弹唱,纤纤玉指如微风拨弄,妙音如涓涓细流洋溢开来,节奏时急时缓,一曲温 馨尔雅的高山流水,又一曲杀机四起的十面埋伏。

    以琵琶弹奏琴曲,此女琴技出神入化堪称一流实在难得,但她此行只怕另有动机,我还是小心为妙 。南剑天自忖。

    “南少侠声名如雷贯耳,武功高绝更是早有耳闻,小女的琴杀之技还望指教。”

    江玉燕弦音陡转,一道道音符化为实质飞刃破空激射而来。

    “可惜功力不足。”南剑天袖风一鼓,一道无形的劲风当空打出,漫天音符触之即溃 。

    “音杀夺命!”江玉燕运转神通三条琴弦激射而出,分取上中下三路要害。

    此女小小年纪却心如蛇蝎,欲置我死地而后快,聚财客栈高手如云,单是婢女便高人一等!南剑天 身形一错堪堪避开其锋,五指如钩将琴弦捉取在手,元力灌注其中顿时弦丝应声迸断。

    江玉燕身形如疾风飞速旋转,舞步细碎,裙角高扬使人遐 想无限。碧罗烟袖时疾时舞,时而当空飞旋,时而轻拂过南剑天面庞,嗅着她残存其上淡淡的体香不禁 心神一荡。

    就在南剑天失神之机,江玉燕美目抛飞碧罗烟袖席卷而来,将南剑天拦腰紧紧缠住。其人欺身向前 ,酥胸微喘紧抵南剑天坚实的胸膛,丹唇微启口吐芳兰美目饱含柔情,随后将南剑天就势压倒在床边。

    二人目光相对,闻着彼此的呼吸,甚至还能清晰感受到对方的心跳。

    这是南剑天生平第一次与一位异性如此贴近,女人独有的体香不断冲击他的神经,胸前酥软的感觉 更让他意乱神迷。她如墨宝石般的眼睛闪现奇光,长长的睫毛不住扑动,清秀的脸颊,坚挺的鼻头,幽 怨的眼神。

    五官有机相组,直至此时方才发现原来女人如此美丽,在他眼中她的一切都那么完 美,甚至是她身上的瑕疵!

    眼前这些不由让南剑天想起葛霜以及南宫姐妹,他的感情完全倾注在三女身上,再也容不下其他:

    喜欢南宫婉的温柔多情,以及南宫情的凛若秋霜。而葛霜则在最困难的时候与他一起相扶走过,二 人见或多或少都埋藏有感情,岂忍将她就此舍去。只是好事多磨,南剑天心中可以容下三女,却遗憾于 不能将她们全部留在身边。

    在真爱面前每个女人都是自私的,男女两人的世界是‘爱’,但如果插足第三者那么一切就都变了 。此时南剑天深感纠结,或许结束西域之行重归天弓帝国之日该在三女间做出抉择了!

    “南少侠,燕儿到底美是不美?”江玉燕撩人的声音蛊惑在心头,她的瞳孔如漩涡般流转,南剑天 堕入情障神情恍惚。

    “美!”南剑天生硬的念道。

    “你们这群臭男人终日甜言蜜语,我怎知你说的是不是真心话?除非你能把自己的心拿出来给我看 看,把你的心掏出来……”江玉燕脸色陡寒,拔下脑后发簪直取南剑天后心。

    “哼,区区媚术也想控制本少心智,防你多时了。”南剑天颓靡之色一扫而空,虎目中精光毕 现。

    “南剑天,你竟使诈。”江玉燕不禁花容失色。

    “到底什么人让你暗害于我,还不如实招来?”

    “我不会出卖主人……”江玉燕含糊不清道。

    “既然如此你就去死吧!”南剑天脸色狰狞抬手卡住她纤细的香脖。

    “南少侠,还请手下留情。”就在此时,刀锋女皇破窗而入,伴随一阵噪杂的脚步声数名护卫一拥 而入。

    “刀锋女皇,竟然是你?我早该想到是你在暗中作嵩,既然如此江玉燕断不可留。”当下南剑天指 间陡然加力,在一阵碎骨声中江玉燕被捏断喉骨,嘴角留下丝丝血迹,脑袋无力的歪向一旁,掌中金簪 脱手而出,其人堆倒在地,登时香消玉殒。

    “燕儿!”南剑天突然痛下杀手,刀锋女皇回救已是不及。

    “这只玉簪还给你!”南剑天但见簪锋闪现绿光显然淬有剧毒,当下运劲打出。一名护卫躲闪不及 被发簪正在肩头,剧毒入体血肉大片溃烂,凄厉的惨叫声不绝耳际。

    刀锋女皇化掌为刀将护卫右臂齐根切断,一时间血光毕现,断臂求生暂且保他一命。那名护卫忍受 摧心的疼痛,仅以坚强的意志苦苦支撑,怨毒的目光望向南剑天。

    令人赞叹的是,他自始至终都没有发出一声惨叫!

    这里每个人都训练有素,聚财客栈背后神秘人到底想做什么?南剑天自忖道。

    “南剑天,在聚财客栈本宫才是地主,竟敢无礼。永远记住这里是聚财客栈,而不是你天弓帝国, 来到这里是龙给我盘着,是虎给我卧着!”刀锋女皇不禁爆发雷霆大怒,南剑天竟当面击杀自己的下人 ,此举无异于公然挑衅。

    “那么江玉燕行刺本少你有作何解释?”南剑天沉声道。

    “想必燕儿只是无心之失,南少侠大人大量何必与她一般计较?”

    “只怕未必如此!本少无论走到哪里麻烦从没少过,不怕多你一人,我南剑天向来公私分明,对朋 友自是礼让有加,但对敌人还从未心慈手软过。”

    “如此说来我们是敌人了?南剑天,记住你今天说过的话,后会有期,我们走!”言罢,刀锋女皇 挟起江玉燕的遗体破空而去,两名护卫搀扶那名伤者狼狈逃窜。

    见此南剑天不禁冷笑一声:刀锋女皇疾恶如仇,此事她定不会善罢甘休,我应多加小心才是,南剑 天自忖道。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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