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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因密码全文阅读

作者:提壶灌顶     基因密码txt下载     基因密码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基因密码全文阅读

第一章 渊源

    我是谁,我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短短几个字,却是对整个人类的终极拷问。

    我们是神?还是人?是宇宙之中唯一的生命?亦或者....

    2100年,世界处在和平阶段,人类过着安定祥和的生活。目前面临最大的问题已经不是战乱和饥荒,而是日益恶化的生存环境,但在许多贪婪商人的蛊惑之下,人类依旧过着我行我素的生活。

    宝拉公司,是一家在世界各国都设立分公司的超大型制药公司。

    作为世界上实力最为雄厚的公司,站在地球守卫者的角度上,无偿捐献大量资金用以保卫地球环境,试图挽救人类于水火之中。近些年来,竟奇迹般的将自然环境恢复的七七八八。这一举动获得世界各国的鼎力支持,并将宝拉公司的地位推向了世界之巅。

    但这一切似乎只是宝拉公司表面的伪装.........

    2060年,地球东半球无人区,拉马冰川

    彻骨的寒风常年吹刮在这片荒无人烟的冰川上,室外温度达到了零下六十度。就是在这样一片土地上,一座合金制造的超大梯型建筑坐落于此。建筑表皮,还画着一个“b”形的图案。

    此时的基地上方悬浮着一架大型的武装直升机,地勤人员手里拿着红色的指挥棒指挥直升机降落,基地上方的合金铁闸门缓缓打开,武装直升机顺利的进入基地之中。

    飞机上,下来一位年龄三十岁上下的男人。面相俊朗,身穿黑色西装,扎着红色蝴蝶领带,头戴黑色贵族礼帽,拄着一根金丝楠木制作的龙头拐杖。

    在他身后是清一色的雇佣兵,身穿黑色战斗服,头戴战术头盔,手中拿着造型怪异的突击步枪,神情严肃的站在男人身后。

    男人对面,恭候着一名黄皮肤的男助理,此人长相颇为斯文,戴着一副金丝眼镜,恭敬地站在直升机面前迎接,见到来人之后直接弓下身子。

    “左老板”

    “辛苦你了,杰森”

    两人进行了非常简单的对话。

    随即,杰森引领一帮人走进了一架大型的升降梯,按下负七层按钮,精钢制作的大门缓缓关闭,升降梯徐徐下落。

    在此期间,杰森开始对左老板做着汇报。

    “老板,根据我们目前的研究进度,想在三年之内研发出我们需要的东西可能不太现实,目前的进度不是很乐观。”

    左老板听到这个结果,面色没有任何改变,依旧十分平静

    “加派人手,不惜一切代价,两年之内必须制作完成,时间已经不多了。”

    “是,左老板。”

    就在这时,一阵电话铃声在升降梯内响起,杰森顺手拿起安装在升降梯内部的有线电话。

    “喂,找谁?好,知道了。老板,接线员说有一个小男孩打电话找左江,说他叫左丘,您要不要接?”

    “丘儿?”左江略微有些惊讶,还是接过了杰森手里的电话

    “喂,丘儿,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奶声奶气的男孩子声音;“爸爸,我好饿啊,给我做饭饭吃嘛?”

    左江难得的露出一丝笑容,但是面色颇显无奈。

    “丘儿乖,爸爸今天回不去了,让阿姨给你做些什么吃吧。”

    “哦,好吧。”

    小男孩左丘有些失望,但最后还是妥协了。

    “丘儿,爸爸现在很忙,先不和你说了,等爸爸回去给你买个礼物。”

    “爸爸,我想要一艘宇宙飞船!”

    小男孩听说父亲要送自己礼物,直接说出了自己最想要的。左江笑了笑没有说什么,将电话递给了杰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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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90年

    “诸葛,根据老局长带回来的情报进行分析,宝拉公司正在制作一种名叫“纳克”的神经毒气,这东西会使人类发狂失去本性,并且会控制人类的一切行为,继而死亡。如果散播开

    来很可能会波及整个国家乃至全世界!”

    办公室内,一名面相普通,身穿黑色西装,大概三十岁的男人一脸焦急的对着一个正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浑身上下带有浓烈烟草气息,紧皱着眉头,年龄同样三十岁上下的男人说。

    “他妈的宝拉公司!这个左丘到底要干什么?灭绝人类吗?!”

    这名叫诸葛的男人紧握拳头,一拳砸在了红木制作的办公桌上。这一下力量太大,直接震掉了桌子上的白瓷水杯,“咔嚓”一声脆响,杯子掉在地上摔个粉碎,里面的茶水四溅,还冒着滚滚热气。

    “诸葛,现在咱们该怎么办?要不要通知上面,全力缉拿左丘?”

    “不行,宝拉公司的势力太过庞大,即使在咱们的核心层里也有可能存在他们内部的人员,我们必须要谨慎!”

    “那你说怎么办?老组长已经牺牲了!你就不想给老组长报仇吗?”

    “我想!我特么当然想!但是我们不能冲动,必须要制定一个计划!”

    “计划计划,这么多天过去了,你的计划在哪呢?不是我就纳了闷儿了,老组长的两个女儿到现在还下落不明呢,你怎么还能坐的住?!”

    “肖平!你有火别他妈冲着老子撒,有本事就给我把老组长的女儿找出来,没本事就他妈给我老实的眯着,听我的,现在老子是组长!”

    两个男人激烈的争吵一番之后,办公室内陷入了一阵沉默。良久之后,这个叫做诸葛的男人弯下腰,捡起地上摔得四分五裂的水杯扔进垃圾桶里,一边收拾一边无奈的叹了口气。

    “唉,肖平,我们现在不能直接跑到左丘面前缉拿他,到那时他会动用一切的关系网脱身,即使把他抓回来,也治不了他的罪,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但是我比你还难受!现在组织让我坐上组长这个位置就是把我架在火上烤,你能明白吗?这个情报是老组长用一家人的生命换来的,我们必须要对得起老组长,对得起老组长带回来的情报!”

    肖平一言不发,直勾勾的看着地面上没来得及清理的茶叶残渣。名叫诸葛的男人收拾完这一切后,来到肖平的面前,目光坚定的说:“肖平,从现在开始,不惜一切代价调查清楚左丘的一切行动路线和计划,不管到最后怎么样,我一定会给老组长一个交代。”肖平浑身颤抖一下,目光直视面前的男人

    “我会尽全力的,希望你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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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91年 我国西南部无人区

    一辆黑色防弹装甲车行驶在一条狭长的山谷里,道路皆是黄沙覆盖,一般的越野车行驶在这种路面上绝对会陷入其中无法动弹。

    装甲车内共有三个人,司机开着车,副驾驶是一名面色冷峻,年龄在二十五岁左右的年轻人,面部自左眼到嘴唇出有一条长长的伤疤,穿着一身黑色作战服。后排则是一个身穿白色西装,一脸倨傲之色,年纪大概在三十五岁左右的男人,手里拿着一只高脚杯,不断地摇晃着红酒,翘着二郎腿,眼睛微眯,一副悠哉的模样靠在椅背上休息。

    突然,从道路前方窜出来一只羚羊,司机一脚刹车,但是没能刹住“嘭”的一声撞在了羚羊的身上,只见这只羚羊直接被撞飞,在空中划了一条完美的抛物线,然后重重的摔在地上,浑身抽搐,各个器官不断地向外喷涌鲜血,眼看着是活不成了。

    “哎呀呀,这红酒可是非常名贵的,真是罪过啊...”

    在后排休息的白色西装男没有防备,高脚杯里的红酒撒了一身,男人没有愤怒,而是略带戏谑的对着司机说着。

    “比你的命还贵上几倍!阿冷!”

    突然,白色西装男由那副懒洋洋的表情迅速转化为森寒狰狞,咬牙切齿的对那名叫阿冷的男人说。

    不到一秒种,坐在副驾驶名叫阿冷的男人快速掏出手枪,对准司机的太阳穴扣动了扳机,“嘭”的一声,司机直接被阿冷击毙。

    阿冷像是没事人一样下了车,

    来到驾驶室将司机的尸体拖下车,自己坐上了驾驶室。这一切不到一分钟,但是白色西装男却好像没事人一样。好似对这种场景见惯不惯了。

    “阿冷啊,你觉得今天的计划成功率是多少?”

    白色西装男一边换着身上的衣服一边漫不经心的问向阿冷。

    “大概90%,现在他们迫切需要我们的技术,况且这次是免费赠予,他们没道理不要。”

    阿冷同样没有任何情绪波动的回答着问题。

    继续行驶了十分钟,前方空地上停了一架黑色观光直升机,直升机的下方站着三名身穿黑色西装,戴着深色墨镜的外国人。装甲车缓缓地停到直升机旁边,这名叫阿冷的男人率先下了车,与对面的外国人进行初步交谈。

    “组长,发现左丘,位置在峡谷出口处,黑色装甲车里,白色西装。”

    “好,继续监视,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许擅自行动!”

    “是!”

    只见在山谷的半山腰处,一名手拿红外望远镜的前线侦查人员正快速的通过对讲机向诸葛白进行汇报,在他的头顶上方有着一架微型的无人侦察机,实时将画面传输给诸葛白,在他身后,一行十几名身穿战斗服的反恐小组人员正聚精会神的架设着狙击枪,目标正是黑色装甲车后排的白色西装男。

    此时的诸葛白和肖平正坐在距此地几公里外的临时基地里监视着山谷里的一切。

    “诸葛,一年了,咱们今天终于逮住这个机会了,干掉左丘,也算是给老组长报仇了。”诸葛白眉头紧皱盯着无人机传来的画面一言不发,肖平继续说:“唉,这次回去等着挨处分吧,擅自行动,搞不好要被判刑啊....”

    “免费送给我?你小子跟我开玩笑呢?”

    站在阿冷面前的是一名膀大腰圆的光头,手里还拿着一根雪茄,烟雾缭绕间说出这么句话,阿冷面色没有丝毫改变

    “哦?要不要再送你一颗免费的子弹?”

    说着,从腰间快速抽出一把手枪,死死地抵在面前壮汉的脑门上,壮汉身后,两名严阵以待的保镖见此情形也是飞快的掏出手枪,对准了阿冷的脑袋,场面一时僵持起来。

    就在这时,装甲车的后门打开了,左丘大摇大摆的从车上下来,手里依旧拿着红酒杯,看见这剑拔弩张的情形,丝毫没有紧张,反而大笑着说:“约瑟夫,别来无恙啊!”说着话呢,走到阿冷的身边,将阿冷的手枪压下。接着对这个叫做约瑟夫的大汉说:“咱们也算是老交情了,这次的东西不同以往,是神经毒气,免费送给你们可以,但是我需要一份使用武器之后的报告”

    约瑟夫低头沉思了一下,最终点头同意了。露出一口大黄牙,裂开大嘴笑着说:“没问题,谢谢你了左老弟。”看着约瑟夫伸出来的这只粗糙并且满是污垢的手,左丘的眉头微微皱了皱,并没有与之握手,转而对着阿冷使出一个眼色,阿冷会意,直接去装甲车上取货。

    “目标出现!目标出现!全体狙击手听我指挥”

    诸葛白对着对讲机指挥着

    “三,两,幺,射击!”

    “嘭嘭嘭!!”一时间,枪声大作,十几颗大口径的子弹齐齐的穿透了左丘的身体,在左丘身上留下一个又一个碗口大小的窟窿,还有一枪直接打在左丘的喉咙处,将左丘的头颅和身体完全分离开来。还没等左丘反应过来,身体就被打的四分五裂,倒在满是黄沙覆盖的荒漠之中,满眼的难以置信。

    正在拿货的阿冷听到枪声之后快速丢出两颗烟雾弹,在烟雾的掩护下,驾驶装甲车迅速离开了这里。

    “what the **!”

    约瑟夫那一众人早就被吓傻了,跌跌撞撞的跑向观光直升机上快速离开了这个地方。

    “目标被击中!重复!目标被击中!确认死亡.....”

第二章 终止实验

    眼下是2103年冬,即将迎来一年一度的春节

    “先生,我们的航班即将到达目的地,请收起您的小桌板,系好安全带,感谢您的配合。”

    我睁开惺忪的睡眼,抬起头,侧头望去,站在我身边的是一位穿着职业套装的空姐,她的眼神略显疲惫,跨越半个星球的飞行,就算是专业的空值人员也有些吃不消。我拿起小桌板上盛放着可乐的纸杯一饮而尽,将纸杯递给空姐,冲着空姐微微一笑,然后快速的收起小桌板,现在这飞机上不同的人种很多,我可不想成为众矢之的。

    看着机舱玻璃外面的风景,此时我心情无比复杂,似乎总有一团阴云笼罩在我的头顶上空。

    十八小时前宝拉公司分部

    “酒鬼,那我就先去休息了,那瓶试剂你可盯紧了,温度不要太高,始终保持在35摄氏度,知道吗?”

    我指着实验台上圆柱形,装有淡蓝色试剂的玻璃器皿,对着一名金发碧眼的家伙嘱咐着。这个酒鬼的名字叫比利,只见比利此时咧着嘴一笑,露出一口吸烟过多导致的焦黄的牙齿,面色通红,手里还拿着一瓶芝华士,时不时的来上两口,一副醉醺醺的模样。

    在之前他值班的时候就已经发生过一次因为醉酒而导致的实验室小型火灾,好在报警系统非常灵敏,进行了机械化的灭火,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即使这样,也还是让咱们损失了一部分的研究报告,损失的那部分恰好是我负责的那几份报告。所以很不幸,我只能独自加班好几天补上那几份报告,而今天就是我最后一天留在这里加班写报告的日子。

    巧了,今天又是比利这个酒鬼值班,我实在是不明白公司高层到底是怎么想的,怎么会让这样的家伙来实验室值班?真的是被他吓怕了,为了保险起见,我只好将报告随身携带,谁知道这家伙又会闹出什么麻烦。

    整理好报告之后,我站起身推开实验室的大门,走出了实验室。现在是凌晨一点钟,我又累又困,只想赶紧回到宿舍里面好好地睡一觉,这几天加班写报告实在是太折磨人了。

    实验室与宿舍之间只隔了一个小花园,距离很近,站在我宿舍的窗户前刚好能够看到我们实验室的楼层。

    来到国外才发现,除了人种的长相之外,其他的与国内好像也并没有什么不同,也可能是我根本就没有时间出去四处转转没有机会体验当地的风土人情吧。一切都和在国内生活一样,科研,吃饭,睡觉,三点一线。

    我现在带领研发的生物工程项目是一个叫做“多物种基因混合技术”的项目,这个项目如果能够研发成功,将会带来无可估量的价值,一些当代绝症,例如癌症,先天性心脏病等因基因缺陷所导致的疾病将会得到彻底的治疗,甚至人类的寿命都会有大幅度的增长!

    但是我总感觉这个项目有违天理,就像是潘多拉的魔盒,一旦打开,就会造成不可避免的伤害。

    想着这些,我叹了口气,已经来到了宿舍的门前。打开门锁,回手关上房门,洗漱一番之后躺在床上倒头就睡。

    大概是凌晨三点钟,一声惊天的爆炸声将我从睡梦中惊醒,宿舍窗户上的玻璃尽数被震碎,我一下子从床上跳起来,不小心踩在了碎玻璃上,锋利的碎玻璃扎进了我的脚掌但是我却没有过多的在意,因为隔着碎掉的窗户我看见,实验室爆炸了!

    “你妹的!”

    我大骂一声,穿上鞋就想出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可是团队历经半年的时间,克服重重艰难险阻才提取出来的半管

    试剂,现在就这么毁了,我真的想一拳揍到这个酒鬼的脸上!一定是这家伙喝多睡着了,试剂温度过高导致的爆炸,他妈的!。

    透过被震得粉碎的玻璃,我看见公司的一楼一阵骚乱。身穿西装的,披着白大褂的,还有一些安保人员全都挤在一楼的大厅门口,每个人的脸上都透露着惶恐与不安的神色,。在爆炸的火光中,我能清楚的看见滚滚的墨绿色烟雾随风飘荡着,这些雾气很诡异,并没有随风消散,而是在逐渐的向着一楼大厅附近飘落。

    不知怎么的,我突然感到一阵说不上来的心悸。我想对着站在一楼大门外的人们发出警告,让他们不要站在那里,可是已经晚了,这些墨绿色的雾气已经飘散在人群之中,所有接触过这些墨绿色雾气的人无一例外,一个个浑身抽搐的倒在地上,从七窍中不停地向外翻涌着大量的鲜血!

    整个过程仅仅持续十几秒钟,大厅内外的人一个也没能逃过,全部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我的喉结上下耸动着,冷汗不停地向外流,呆呆地站在窗前一动也不能动,不是我不想动,而是我的身体现在根本就不听我的使唤!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天空中突然传来气流爆破的声音。几束大型探照灯射出惨白亮光直直的照向公司大门前的地面上。

    我抬头看去,三架黑色的阿帕奇武装直升机飞在距离地面百米的高空上,机身上印着白色烤漆绘制的“b”型图案,这是宝拉公司内部的直升机。

    直升机上的武装人员见到地面上的情景,悬浮片刻之后便降下绳索,从武装直升机里快速空降下来几十名身穿黑色雇佣兵服,头戴防毒面具的战斗人员。这些人快速的查看地面的伤亡情况,接着向上级汇报。

    我的视线再次看向躺在地面上生死不知的公司人员,却看见了令我目瞪口呆的一幕!

    他们已经不能再称之为“人”了,有的人开始浑身长满黑色的毛发,面部开始向大猩猩的样子发展,有的人皮肤慢慢的变得反光,并且开始生长的婴儿拳头大小的鳞片,甚至还有一些人,嘴部突变成了类似于飞禽类的喙状,林林总总的发现了十几种不同的物种。这些人可能就是因为吸入了这些气体才变成这副模样的。

    这些雇佣兵们经过一番侦查之后,发现没什么危险,再次向上级进行汇报。

    不出五分钟,一排排的警车消防车和救护车赶了过来,救援人员到达现场之后穿好防辐射服和防毒面具,开始进行紧急救援。一个个死掉的“人类”被抬了出来,当他们看见各种奇奇怪怪的人类之后,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甚至有的人看见这些基因突变的人类当场就吐了出来。

    我僵硬的回到床上坐下,这才想起来,刚才不小心碎玻璃扎到脚掌了。

    打开宿舍的灯开始处理自己的伤口。我现在大脑一片混乱,还是有些无法接受刚才发生的事情,可是还没等我缓过神,宿舍的门就被敲响了,声音显得有些急促。我赶紧穿上拖鞋,来到房间门口打开了房门。

    只见一个一头金黄色短发的年轻人站在了我的面前,身穿一身深蓝色西装,戴着一副金丝眼镜,胸口处还别着一块手帕。在他身后,还有两名身穿黑色雇佣兵服,头戴黑色战术头盔,面部被黑色的面罩遮住,手里拿着一把ar血统的xm16突击步枪的雇佣兵。

    我隐隐的感觉到了一股杀气,不禁有些双腿发软,但是还是强忍住了内心的恐惧

    “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这名一身西装的年轻人用手轻轻的推了一下眼镜,说

    着一口流利的中文

    “你好,齐先生,我叫杰森,是来回收宝拉公司所有的财物的,在您身上有着‘多物种基因混合技术’的一段报告,现在请您交到我的手上。”

    我微微一愣,没想到他们居然是来回收我的研究报告的。

    虽然说很舍不得,但是却没有道理不上交,毕竟我只是个打工的,这些东西还真就是属于公司的财物。

    “稍等,我这就去拿。”

    杰森点了点头,也不进来,就在门口等待着我。

    来到宿舍的床前,从枕头底下抽出了我写的研究报告,再次来到门前将报告交到了杰森的手上。

    杰森很满意的笑着对我说:“感谢您的配合,对了,齐先生,公司已经为您预订了回国的机票,您搭乘明天晚上,准确来说是今天晚上九点的飞机,感谢您这段时间的辛苦研究。”

    说完,冲我微微一笑,然后转身就离开了。我则是带着满肚子的疑问关上了宿舍的房门,失魂落魄的坐在床上,双眼呆滞的看着宿舍里面这一地的碎玻璃...这一切预示着,这个科研项目已经被迫中止了。

    我叫齐墨,是一名生物工程的研究员,与其他的脑力工作者不同,有着一双近视眼却从来不戴眼镜,一头利落的短发,面相自我感觉还算是个帅哥,虽缺乏锻炼但身材还算比较匀称。这次是被本国的宝拉公司总部指派到美国公司分部,带领研发一项持续三年的科研实验,这一工作就是一年半,如果不是项目研究时发生意外,估计还要分公司再呆上一年半。走的时候是酷署,回来时已是深冬,长时间的异地生活让我对自己的家乡无比想念。

    我望向窗外,天气并不是我想象中的那样阳光明媚,即使我闻不到窗外的空气,也能感受到属于自己家乡的味道。

    现在临近年关,机舱内的led显示屏告知我现在室外的温度是零下十六度,我穿的西装革履的,也没带羽绒服,我知道,家乡的冬天一定会教我做人的,只能希望对我不要太残忍。

    伴随着巨大的轰鸣声和强烈的震动,以及那令人最不耐烦的低速滑行,我终于抵达了目的地。拿上我的公文包,气宇轩昂的走向机舱门。

    “这小伙出门没看天气预报吗?小美呀,你可不能学他啊,到老了作一身病!”

    旁边一位大妈,冷不丁的说了这么一句,然后表情夸张的对着身前的一名小女孩说。小女孩十二三岁,看起来像是大妈的孙女。

    我撇了撇嘴,没说什么,我大妈还是我大妈啊!

    舱门打开,迈出第一步的时候,我就后悔了!周围是一片冰天雪地,凛冽的北风夹杂着地上的碎雪打的我脸生疼,现在我完全没有之前那激动无比的心情了,只想快速冲上出租车,回到家里。

    我抱着双臂,弓着腰,迈着小碎步,快速的冲向行李转盘取出行李,坐上了一辆出租车。当开门上出租车的那一刻我感觉自己重生了。

    哆哆嗦嗦的摸出一支烟点燃,跟司机说了地址,司机摁下计价器,我们就准备朝家里奔去。

    我随意的瞥向窗外,猛然间看见停车场上演着令人震惊的一幕。

    一只三花的边牧像发疯了一样死死咬着一个中年男人的小腿,无论周围人怎样击打都丝毫没有松口的意思,隔着老远,我隐约都能看见边牧那双通红的眼睛!

    “这是狂犬病发作了吗?”

    我嘴里嘟囔着,大脑也在飞速思考。

第三章 晚饭

    “小伙子刚回国啊?”

    司机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一只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夹着个烟卷儿,看似随意的向我问到。

    我正在思考狂犬病的事情,没多想就点点头

    “现在这样的事可多了,自己家的狗突然间看见活物就咬,可能是最近狂犬病毒进化了?反正现在新闻只是报道了,也没说是因为个啥。”

    司机自顾自的说着。

    听了司机的话,我低下头,若有所思,隐隐的能感觉到事情好像没有那么简单,毕竟在十几个小时以前,我亲眼目睹了世界上大部分人永远都无法理解的一幕。

    看着那只咬人的疯狗,我有些出神,不由得想到了自己家里那条杜宾。“将军”

    将军是一条纯种的雄性黑色杜宾,现在差不多三岁了,很听话也很聪明,只是有些贪吃,喜欢卖萌。

    回过神来,看看那个被咬的中年人,小腿上鲜血淋漓的,肌肉外翻,甚至都能看见森森白骨。那只边牧在众人的击打下也终于是奄奄一息,浑身的毛发已经残破不堪,身上大大小小数十个伤口,简直不忍直视。

    司机师傅脸色也是很难看,喉结上下耸动着,能看得出来他强忍着开出了停车场。

    出了停车场,通过后视镜我依然能看到那只边牧通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中年人那鲜血淋漓的小腿还有几名闻讯赶到的机场安保人员。

    车子一路飞驰,我感到有些压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昨天夜里在宿舍看到的那一幕幕还在不断的刺激着我的神经,导致我一夜都没怎么合眼。于是我靠着椅背眯起了眼睛休息,手机铃声却突然响了起来。拿起手机一看,是老妈打来的,接通电话之后,入耳是老妈那慈爱又带略责备的声音

    “臭小子,下飞机了也不跟妈说一声,是不是忘了你还有个妈啊!”

    我摸了摸鼻子,有些无奈:“妈,这天气实在是太冷了,一下子给我冻得脑子短路了,没想起来嘛。”我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

    “回来吧,告诉司机别开太快,路滑,妈给你做了一桌子好吃的。”

    挂掉电话,看着窗外的树上被风吹落的雪花,我的内心微微有些兴奋。这种家的感觉,是我在其他行政区永远都体会不到的。

    车子在高速公路上疾驰着,开了大概半小时才缓缓停下,终于到了父母的家,河畔花园。

    下了车还没来得及感慨,又是一股北风吹得我鼻涕一把泪一把。我赶紧拎着行李箱向家里飞奔。看着周围人都是羽绒服保暖裤加厚棉鞋,我越发感觉自己是个神经病。

    来到自家楼层,我敲响爸妈家的房门。开门的是父亲,让我有些意外。原本高涨的情绪也微微有些冷却,再加上室外的温度实在是太低了,我一句话没多说直接钻进屋里。

    老妈看到我回来了,显得非常的高兴,原本在厨房忙活着,见到我进屋了,直接放下手里的活,沾有油渍的手掌在围裙上抹了两下,又是责备又是疼爱的,又是给我倒热水,又是给我开空调。

    “傻儿子,你咋就穿这点儿啊?这不都冻坏了吗?”

    我只是笑了笑没说话。见我已经暖和了过来,老妈又跑去厨房开始忙活上了,我则是拿起桌上的热水开始打量起屋内环境。

    鱼缸里的金龙还是那么威武霸气,厕所的门上还粘着我抓来的娃娃米奇,一切都跟一年半之前一模一样,唯一改变的是老爸鬓角的白头发又多了几根,老妈的眼角又多了几条皱纹,还有“将军”好像瘦了一些。

    将军这家伙很奇怪,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看见我回来也只是抬了抬眼皮,我的心里微微有些失落,这将军怎么好像不认识我了?

    房间里的暖气给的很足,气温接近三十度,北方人习惯冬天从室外走进屋子中之后,直接脱掉身上多余的衣服,我也不例外。

    双手捧着热水杯暖暖手之后,我顺势就脱掉了身上的西装外套,只穿着里面的一件白色的衬衫。我平时的穿着打扮很普通,因为我要经常出入实验室,不可能会穿一些比较新潮,或者说比较扎眼的衣服,那样不方便进行试验。

    这次

    穿的西装也是我当时大学毕业的时候去宝拉公司面试穿的,因为公司负责人和我说,我这次出国参与科研实验是代表了我国总公司的颜面,所以必须要衣着得体,所以这才把这套陈年西装给穿在了身上。

    趁着老妈炒菜的这段时间,老爸悄无声息的坐在了我身边,随手打开了电视,接着从茶几上拿起一盒芙蓉王,抽出来两只,一只递到我面前,另一只则挂在了自己的嘴上。

    我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拿起打火机点燃香烟,在这个七十平米的小屋子内,渐渐升腾起大量的烟雾,惹得正在炒菜的老妈一阵的牢骚。

    我和老爹相互对视一眼,不由得同时会心的苦笑着,乖乖的掐灭剩下的半根烟。

    从小到大,老妈都是一个很强势的人,在家庭里的地位很高,根本就不像是七十年代走过来的女人,更像是现在新时代的女青年。老妈这一辈子也没做什么工作,标准的家庭妇女,家里的洗洗涮涮,接送我上下学,全都是由我老妈一个人完成的,这一晃就是几十年,我由衷的感谢她。

    老爸则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民,没有什么文化。在我上大学之前,咱们一家三口都是住在奉天农村老家的平房里,后来赶上了拆迁,我们家分得一套房子和几百万的补偿款,这才脱离了这个小村庄,继而生活在城市里。老爸也忙活一辈子了,现在提前步入了老年人的生活,平时早上去公园遛遛弯儿,顺便帮老妈把菜买了,在家里喝喝茶,看看电视,日子过得还算是悠闲。

    不过有一点,我和老爸对于我的工作方面意见不是很统一,甚至反对我从事这门工作,为此,我临出国出差之前还与老爸大吵一架,最后闹得不欢而散。

    “爸,你这衣服还挺好看的,我妈给你挑的啊?”

    我主动说话了,父子哪有隔夜仇,而且我还是那个当儿子的。伸手指了指挂在房间门口处衣架上的羽绒服,阿迪达斯凡哥同款。

    “那可不,你妈给我挑的,这败家娘们儿,这破羽绒服三千多,三千多我都能买几十只鹅自己做个羽绒服了!”

    老爸一边砸吧嘴一边絮叨。显然因为我的主动开口,他也变得不再那么拘谨。

    “个糟老头子!说啥呢!啊?!”

    我明显能从老爸的脸上看到肉疼的感觉,他刚才实在是太激动了,声音很大,不巧被正在炒菜的老妈给听见了,老妈一下子就火了,扔下炒菜的铁勺,直奔老爸面前,老爸一惊,不由得向沙发后面靠了靠。

    “好了好了,妈,赶紧炒菜吧,要不都糊了,爸,你说啥呢,妈不也是怕你冻着吗?价钱在那摆着呢,质量肯定没问题,你就别心疼了。”

    我赶紧打圆场,因为我深知,这俩人一旦干起来那可不是三言两语能够解决的,甚至十天半个月都谁也不搭理谁,我可不想夹在他俩中间。

    老妈听到我说话,脸色渐渐缓和下来,不过双眼依旧死盯着老爸。

    “今天儿子回来了,我不跟你计较,要不然咱俩没完!”说完,跑到厨房继续炒菜去了。

    “个败家娘们儿!要不是儿子回来了,我肯定好好跟你说道说道!”

    看见老妈走了,老爸嘟嘟囔囔小声嘀咕着。然后又看了看我。

    “儿子,国外干活累不累啊?”

    我是哭笑不得,这老爸的态度转变的也太快了,我刚想说话,却看见电视上正在播放着一条国际快讯

    “2100年,十二月二十六日凌晨三点二十六分,位于美国的宝拉公司分公司,实验大楼第十六层实验室内发生巨大的爆炸。具体原因正在调差中,据了解,爆炸发生时实验楼内部没有人在工作,目前尚无人员伤亡,...”

    画面上的位置就是我所参与研发的实验大楼,整个宝拉公司分部已经被黄色的警戒线围绕起来,消防队员及一会人员全都在做着各自的工作,十六楼的实验室已经是一片狼藉,各种试验器具毁于一旦,公司一楼的地面上只有一些爆炸产生的碎屑,其他的一概没有。

    我不由得脸色一沉,这根本就是掩藏了事实真相,真实情况没有被报道出来,但是宝拉公司到底在掩盖着些什么呢?是害怕普通群众看到

    那些基因突变的人类产生恐慌?还是说另有别的目的?一时间,我陷入了沉思。

    “兔崽子!这不是你去出差那个地方吗?这是咋回事啊?”

    老爸同样看到了电视里播报的那条新闻,神情非常紧张的问向我。我一时间没回过神来,老爸伸手拍了拍我肩膀,我这才反应过来。

    我想了想之后,还是决定不要让他们担心好了,毕竟我现在也没什么危险,何必再让父母为我担惊受怕呢?何况老爸本身就不愿意我做这项工作。

    “啊,没事,就是当时有个酒鬼值班,但是他喝多了,实验室里面的东西温度过高爆炸了,没事儿,电视上不是说了吗,没有人员伤亡。”

    “我早就说不让你干这活,不让你干这活,你说你这工作也太危险了吧?这整不好下回还得爆炸!这回你听我的,赶紧换个工作!”

    “爸!你这是说啥呢?怎么的就非得换工作啊?我愿意干啥就干啥呗,这玩意你也管啊?

    “你个瘪犊子....”

    “糟老头子!,过来端菜!”

    眼看着我和老爸就要针锋相对,老妈那边的饭很适时的做好了。

    老爸悻悻的看了老妈一眼,又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极其不情愿的站起身端菜去了。我则是长长呼出几口气,对老爸这个什么事都要管的脾气也真是够够的。

    一道道菜被老爸老妈端上餐桌,红烧肉,肉末茄子,香辣虾,猪肉炖酸菜,都是我爱吃的。不过我却没有丝毫的胃口,老爸对我的工作有偏见就算了,就连我自己的公司现在都出了很大的问题,这如何让我吃得下饭呢?不过碍于老妈的热情,我还是硬生生往肚子里塞了两碗大米饭。

    “兔崽子,爸前两天托你王阿姨给你找了份工作,相当稳定了...”

    “行了行了,吃饭就别说这事儿了,吃完了再说。”

    老爸在饭桌上还想继续刚才的话题,但是被老妈直接打断,也算是救了我一命。

    期间,我给“将军”好几次他最喜欢吃的鸡肉,它却连头都没抬,我有些疑惑,按理来说,杜宾这种狗即使是给生肉都会狼吞虎咽,更不要说烹饪过的鸡腿了,我转头望向老妈,目光中带着询问。

    老妈明白我是什么意思,一边给我夹菜一边跟我解释。

    “这两天将军都这样,可能是前天晚上喂肉给喂多了,吃伤着了吧?”

    听到老妈的解释,我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看看它这两天能不能好转,如果不行的话,还真得去看兽医,不能耽误了...”

    吃完晚饭,回到沙发上点燃一支烟,目光有些担心的望着将军,心里想着,它可别出什么事。

    不大一会儿,老妈端着切好的水果,放到沙发前的茶几上,我是真的吃不下了,但是看着老妈热切的眼神,我只好往嘴里又塞了两块苹果,咱们一家人接着闲聊。

    说是闲聊,但是比相亲都难,老爸又开始他那套说辞,搞得我心情焦躁无比。

    “儿子,爸这回和你好好说,你必须得听我的,你现在这工作太危险了,你王阿姨给你找这个多好啊,朝九晚五,节假日正常休息,五险一金样样齐全...”

    “爸!别劝我换工作了行不行啊?我喜欢我现在的工作,做别的我根本就做不下去!”

    “你个瘪犊子玩意!你跟谁吵吵呢?!”

    “行了行了,你俩别吵了,都消消气,儿子,听话,老头子,你给我坐下!”

    “爸妈,时间不早了,我也得回家收拾收拾屋子,将军我先带回去,也能随时照顾照顾它。”

    我站起身,不想在这里继续待下去,来到将军身边给它拴上绳子,二话不说的就想离开这里。

    “儿子,你穿这么点儿多冷啊?把这个穿上。”

    老妈见我去意已决,直接来到门口拿起给老爸买的那件羽绒服,我停顿一下还是选择穿上它。生气归生气,可是外面的气温不会惯我毛病。

    老爸吹胡子瞪眼睛想要阻止我,不过碍于老妈在身边,愣是没敢说一个字。

第四章 开端

    离开了父母的住所,忽然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老爸哪都好,但偏偏对我目前的工作极其不满意。嫌我总是出差,工作不稳定。对此,一方面要保住我的工作,另一方面也不能让老爸过于生气,实在是难上加难。

    深冬七点钟的冬奉市,天已经黑透了,街道两旁的路灯映衬着白雪,把原本纯白色的雪,照的如羊脂玉一般。

    气温的忽然降低,让将军好像精神了一些,健壮的四肢踏在雪地上,还别说,这脚步好像真的像将军在校场检阅一样。

    室外温度与室内温度相差五十度左右,如果不是因为温度太低,将军还有可能生着病,我甚至想抱着将军,就这样静静的坐在路边,欣赏这阔别已久的银装素裹的世界。

    在路边站了不到两分钟,预定的专车如约而至,我拉开车门抱着将军就上了车。

    刚坐上车,电话就响了,拿起一看是大斌打来的。这家伙全名叫赵大斌,说来也是个命苦的人。父母早些年出了车祸去世了,只留下一笔遗产和刚刚成年的他。

    大斌是一个体格魁梧但是酒量极差的北方汉子,为人仗义,大学时代我们自称少女杀手双人组,可是却没有一个妹妹愿意和我们接触,想像一下,一个魁梧大汉,见到漂亮妹妹就露出猥琐的笑容并且抖动胸肌,那画面简直不忍直视啊,我大学四年算是掉进大斌的坑里爬不出来了,以至于我毕业了都还没有女朋友,少女杀手也真正的变成了少女杀手。

    “喂”

    刚接通电话。还没等我说话,大斌粗犷的嗓门儿就从电话里钻了出来。

    “诶黑子,你小子不仗义啊,回来了也不跟哥们儿说一声,出来喝酒啊!感情是淡了还是咋的?”

    我一阵无语又有些惊讶,心想着:我还没跟他说我回国了,他怎么就知道了?

    “那个,大斌啊,我刚回来你怎么就知道了”

    “阿姨都发朋友圈了,说你今天回来,出来喝酒啊,我请客”

    “今天算了吧,我还得回家收拾收拾,后天,后天我请你吃饭咋样?我得倒倒时差。咱先说好,咱吃饭归吃饭,但你那酒量还是算了吧,一口老雪就倒,然后我跟鬼喝啊?”

    “卧槽,瞧不起谁呢,那就这么定了,明天下午六点,老地方泥炉烤肉等你”

    说完我就挂断电话,把手机揣进兜里。

    在车上四处张望着,不经意间,看到司机师傅的右手虎口处缠着几层厚厚的纱布。透过昏黄的路灯,我依稀能看见纱布上浸透着些许的鲜血。再联想到今天在机场看见的那一幕以及电视里宝拉公司分部的报道,我果断的问向司机:“师傅,您这手是怎么了?受伤了?”

    一般来说,的哥都是很喜欢和乘客闲聊的,但是这位的哥却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在继续开车。我仔细观察一番,发现这的哥的头上冒起一层细密的汗珠,握紧方向盘的两只手也在微微颤抖着。

    此时,车子刚好已经来到了我家楼下,我见状赶紧对司机说:“师傅师傅停这就行!”

    我不敢让他继续开了,司机一脚刹车踩了下去,我和将军差点从挡风玻璃前面飞出去。我本想与他理论一番,但是发现这司机的脸色愈发的难看,好像是哪里不舒服。

    我赶紧付了车钱下车,并且好心的对司机师傅说:“师傅,生病了就早点休息。”

    这回,司机与我简短的交流了一下:“啊,小感冒,没事儿。”

    紧接着一脚油门直接从我面前蹿了出去,“咣当”一下撞到了小区里的一个小型路障,但是这司机却丝毫不理会,直接左摇右晃的开走了。

    我看的是目瞪口呆,在此之前,我从来没见过司机开车撞到东西不下车检查一下就跑的,真是朵奇葩啊!

    和将军绕过两栋楼,我慢悠悠的来到自家楼下。

    我的家住六楼,一单元六楼三号,面积八十平,两室一厅两卫,是我在上高中的时候家里拆迁补偿的回迁楼。质量说实话不是很好,小区的治安也很一般,有大量的外来务工人员经常进出这个小区,所以小区环境很是糟糕。

    爸妈前些年和我都是住在这里的,自从我上了大学之后,他们俩就在河畔花城买了套房子,紧接着搬离了这里,所以现在这套回迁房就只有我一个人住。平常还好,如果有什么紧急情况天天爬六楼也是够烦的。

    进入楼道,将军上了没两步楼梯便大口的喘着粗气,趴在楼梯上一动不动。我心里一惊,这个时候就是傻子都知道狗子肯定是病了,我也不耽搁,抱着八十多斤的将军就往六楼冲。

    刚冲到五楼缓步台,就听见咣当一声关门的声音,我抬头一看,是我的邻居正收拾地上的垃圾袋,好像是要去楼下扔垃圾。

    毕竟是邻居,见面打个招呼还是说得过去的,况且这位邻居还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子。只见她穿着一身连衣的淡紫色睡衣,脚上穿着一双熊本熊的毛绒拖鞋,一头亚麻色大波浪卷发披到后腰上,十分的精致,嘴里叼着一根棒棒糖,感觉又多了丝可爱。

    看见我气喘吁吁满头大汗的样子,怀里还抱着一直八十多斤的狗,有些奇怪的说:“你这狗是怎么了?”

    我也没多想,这顶多算是邻居之间最简单的交流:“啊,可能是生病了。”

    说着,我已经来到了自家楼层前。

    女孩看到我一只手搂着将军,一只手很费力的在用钥匙开房门,瞄了半天也没对准锁眼儿,有些好奇的对我说:“你这狗是怎么了?生病了吗?”

    我一边瞄准锁眼儿,一边礼貌的回应女孩:“是啊,好像是有点感冒。”

    女孩并没有再说话,而是沉思了一会儿,随后直接放下垃圾袋对我说:“我帮你吧。”

    我微微一愣,其实我跟这女孩不熟,甚至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搬过来的,但是现在我确实需要帮助,也就没见外。

    “啊,那麻烦你了。”

    “不客气。”

    女孩很干脆利落的说着,然后从我手中接过钥匙,一下就把门打开了,我再次感谢之后接过钥匙直接就进了屋子

    室外很冷,由于比较担心将军的健康,也就没有在与女孩有过多的交流,直接关上了房门。女孩也由于室外寒冷的原因,双手互相摩擦着。不过我没看见的是,女孩的目光趁着我关门之前一直都停留在将军的身上,脸色渐渐地有些凝重。直到我把门完全关上,女孩这才再次提起两袋垃圾,快步下了楼。

    来到家里,换上拖鞋,后背已经出了一层的汗。我不是很擅长运动,一直都是个脑力工作者,别说抱着八十多斤的将军了,就算是我自己上楼都有些费劲。

    将军进到屋子之后很自觉地走到沙发下面,卧在了茶几下方的毛毯上,看它的样子非常疲惫,无精打采的。我从药箱里翻出来宠温康给将军喂下,它不一会就睡了过去,我的心也稍稍的缓和了一些。

    环顾四周,家里并没有什么需要打扫的地方,我猜是老爹老妈经常来打扫的缘故吧。

    简单的整理一下行李,我就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回想起这段时间的国外生活,内心不禁一阵感慨。

    一年半,听着很久,但是我每天的工作都是相同的,吃饭,睡觉,实验,一年半就好像一眨眼就过去了。在大学时,我选择的就是我感兴趣的生物工程专业,毕业之后直接去宝拉公司国内总部去面试,本来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去的,根本就没报太大希望,毕竟这个公司可是世界最顶级的生物工程制药公司。我本以为人家根本就不会要我呢,可是过了没两天,我居然接到了宝拉公司人事部的电话,说我被录用了。当时我还以为是做梦呢,但是当我走进实验室,手上拿着公司配给的私人衣柜的钥匙,穿上白大褂的那一刻,我才知道,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我的工作就是攻克人类历史上的疑难杂症,一路走来难得顺风顺水,已经能够独自带领一批研究员进行项目开发了。

    从回忆中清醒过来,我看了看墙上的挂钟,时间不知不觉已经快八点了。闲着无聊我打开电视,一下一下的挑着频道,最后定格在了在c7行政区举办的世界名犬大赛的直播上。

    我没看到的是,将军忽然在我脚下抽了一抽...

    世纪广场,a座十八层

    落地窗前站着两个人,一个全身爆炸性肌肉撑着黑色西装,剃着个平头,手拿黑色公文箱,长着一张扔在人群中就认不出来的大众脸。在他对面是一个一头棕红色齐腰长发,身穿黑色复古开叉旗袍,一双修长的美腿套着黑色丝袜将她妩媚的身段体现的淋漓尽致,脚下踩着一双银色施华洛世奇水钻高跟鞋,给人一种高贵典雅之感,嘴上涂着阿玛尼400,尽显成熟性感。

    沉默良久,女人忽然开口说:“阿冷,任务进行的怎么样了?出一点点差错,左丘可都是会要了你的命的”

    男人嘴角露出一抹邪笑回答说:“放心吧阿玲,一切都已经安排妥当了,就等着明天八点开赛了,计划肯定会顺利进行的”

    “那就好”

    女人冷声说着。说完便踩着高跟鞋,扭动着纤腰走出了房门。

第五章 警告

    一周之前,冬奉市,四环路,城乡接壤的一片荒地中。

    凌晨两点钟

    车轮压在路边的雪地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五辆黑色路虎车依次停靠在田野间。只见每辆车上都下来三四个身穿防生化污染服的科研人员人,一起抬着五个大型的密封玻璃器皿。如果仔细看的话,玻璃器皿里密密麻麻的全都是蚊子!寒冬腊月,很难想象,这些蚊子在这么冷的天气里会生存多久。

    只见那些白色防污染服们动作没有丝毫停顿,手里拿出钥匙打开了玻璃器皿,一瞬间,这些蚊子铺天盖地的席卷上天空,犹如蝗虫过境一般嗡嗡作响,庞大的数量使它们振翅的声音累积的好像群蜂飞掠一样,刺耳尖锐的声音,让人汗毛竖起,直起鸡皮疙瘩!

    只是十几秒钟的时间,一切又归于平静,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在这静谧的冬夜里显得异常诡异。

    其中一辆黑色路虎上,一个男人拨通一个号码,短暂的停顿之后,对方接通,男人直接开口说:喂,冷哥,最后一次投放完毕,预计192小时之后开始。”

    “知道了”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低沉沙哑的声音,然后便挂断电话。五辆黑色路虎车快速的消失在黑夜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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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再次回到沙发上坐下,看着电视里的节目,有些无聊,拿出手机订了份肯德基小食桶外加一杯九珍果汁。

    不出十分钟,房门再次被敲响,我站起身打开门,只见一位肯德基小哥气喘吁吁地扛着一个大箱子,站在我家门前,将食物交给我之后,小哥对我说了一句“祝您用餐愉快!”然后便像一阵风一样,扛着箱子跑下楼去。

    回到沙发上,我将食物抱在怀里,左手拿起一块香辣鸡翅送进嘴里,右手随手抚摸着将军的背脊。摸着摸着我突然发现有些不对劲,在将军的后颈处有一个红豆粒大小的鼓包,我仔细一看,像是蚊子叮的包。我心里有些犯嘀咕“这大冬天的哪来的蚊子呢,可能是被什么虫子给咬的吧?..”

    “观众朋友们,本届名犬大赛正式开始!现在,我们有请...”

    电视荧幕上,比赛场地内全都是来自世界各地的狗狗们,什么品种都有。我个人是非常喜欢狗狗的,我认为狗狗真的很有灵性,能够在你最孤独的时候陪伴在你的身边,无论你是贫穷还是富有,它都不会主动抛弃你。

    我低下头,看了看趴在地上将军,只能无奈的摇摇头,现在它这个状态,确实让我无比心疼。

    比赛开始,一只只狗在比赛场内跑着圈,按照训狗师的指示做着各种各样的动作。可是这些狗狗们跑着跑着,我越来越感觉到有些不对劲。像这样的比赛按道理来说现场应该是非常火爆的,可是现在怎么有些发闷呢?对,太沉闷了,虽然我不经常看这种电视节目,但是多多少少都有些了解,往常的狗狗们都很活泼,很是训练有素,在走秀时步伐轻快,可是这次比赛最活泼的狗都只是很疲惫的走完全程,更别说跑起来了。

    甚至最不可思议的是,有一只德国牧羊犬居然走了几步

    就趴在地上,无论训狗师用什么办法,这只狗都不会移动一下,最后只得无奈把德牧最喜欢的鸡肉拿到它嘴边。可是令人万万没想到的是,就在鸡肉马上靠近德牧嘴边时,德牧猛然抬起头,嘴里流着涎水,双眼通红面部狰狞一口咬在训狗师的手腕上!

    只听得训狗师一声惨叫,手腕鲜血直流,和德牧扭打在一起。大赛场地内的观众一阵惊呼,分布在各处的安保人员纷纷赶来。但是有了这只德牧的带动,其他的狗也变得狂躁嗜血,疯狂的撕咬周围能看见的一切活物,它们好像变得毫无痛感,无论怎样的重击都会再站起来发疯似的继续撕咬!

    一瞬间,比赛场到处都回荡着疯狗咆哮的声音!一名被疯狗咬到脖子的中年人躺在地上,鲜血止不住的往外流,慌乱的用手捂住自己的伤口,可是随之而来的就是几只疯狗在他身上留下一块又一块的伤口,这种场面,让我一个经常进行解剖实验的科研人员都感到毛骨悚然!

    不消片刻,这名男子就已经完全失去了生机..

    我看的呆了,我的天,这,这是都疯了吗?到底发生了什么?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自从回国之后看见的种种都这么令人想不通呢?机场发疯的边牧,大赛场上的群狗失控,将军的不正常表现,等等,将军!

    我下意识的低下头看向将军,还好,这家伙现在睡得很香,并没有像电视直播里的那些狗狗们一样发狂咬人,刚才提到嗓子眼里的心这才慢慢重新放回肚子里。

    确认将军没有变成电视里那些疯狗那样,我快速的拿起电视遥控器,把电视关掉,紧接着掏出装在裤兜里的手机。现在国内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我根本就不清楚,必须要好好的了解一下,所以我现在要上网查看一下最近的新闻。

    打开手机浏览器,我犹豫了半天,最后在搜索框内输入“狂犬病”三个字一下子搜出来好几万条信息。

    第一条的标题是“我市近日突发多起疯狗咬人事件,疑似狂犬病毒爆发!”发布日期是今年的十二月二十六日。

    那不就是昨天么?我心里想着。顺手点开查看起来,是一个id叫“爆破专家”的网友发的帖子,上面是一段文字,下面贴了几张照片。

    “近日,我市多地发生多起恶性疯狗伤人事件,已造成大量人员伤亡及财产损失,根据数据统计,全市范围内大约有五千起类似案件,动物管理局联合人类守卫军发布紧急预案,告诫市民远离狗市,以及流浪狗聚集地等宠物狗聚集的场所,尽量减少此类事件发生,近期将会有大规模的处理疯狗的行动,最后,已被疯狗抓伤或咬伤的市民,不要怀有侥幸心理,尽快到各大医院及传染病管理中心接种狂犬疫苗,望周知!”

    图片则是几张疯狗被击毙,以及市民们被咬伤的伤口,过于血腥的内容都适当的打上了马赛克。

    在帖子的底下,有很多的网友参与评论。

    一个id叫“臭豆腐是世界上最香的”网友留言说“楼主是不是没活干了?这也能算是新闻?”

    另外一个id叫“润肠通便”的网友说“大家都注意一下吧,最近这种事很多,我

    隔壁邻居家里都被疯狗咬死一个了,我都不敢出门了,千万不能疏忽大意啊!”

    还有一个id叫“疯狂博士”的网友留言“我敢肯定,指定是狂犬病毒进化了,哪个二货研究员培养的新型病毒啊?给老子站出来!”

    下面林林总总还有不计其数的回复,大都是一些注意安全之类的,我就没有接着看下去。

    关掉手机,我低头沉思起来,脑海里不停地回响着刚才那个id叫做“疯狂博士”说过的那句话。狂犬病毒进化了,不是没有这种可能,但是后来的那句才是最令我感到不安的,有人制造出了新型狂犬病毒并且传播,我认为这种猜想还是比较靠谱的。毕竟单单是狂犬病毒,想靠着自身想完成进化,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只是微乎其微,但是有专业的科研人员专门培养新型的狂犬病毒,那可就是两个概念了。虽然说研究过程会非常的麻烦,需要不断的进行观察和实验,但是成功的概率还是很可观的。

    就在我低头沉思的时候,房间门再次被敲响了,我愣了愣,这都晚上九点钟了,怎么会有人在这个时候找我呢?

    没有什么防备便走到门前打开了房门,可是让我没想到的是,站在我家门前的是两个体格魁梧的男人,均留着一头板寸,身穿黑色西装,脚下是油亮的黑色皮鞋,一身肌肉高高隆起,差点就撑破西服裸露在空气当中,标准的国字脸上透露着两个字,严肃。

    我的心里不由一惊,根本就不知道他们俩是来干什么的。

    正当我思考对策的时候,对面两个人里其中一人开口了:“齐先生,我们是宝拉公司的人,请给我们两分钟时间,我们有事情要和您谈一下。”

    对方直接叫出了我的姓,并且提到了宝拉公司,虽然说他们长得凶神恶煞的,但是说话还算有礼貌声音浑厚,铿锵有力,中气十足,像是当过兵的样子。

    “进来吧,不用换鞋。”我也是很客气的说着。

    说罢,两个人便走了进来。

    “沙发在那。”我伸手指了指沙发,顺便把房间门关上,走到了沙发的另一边坐下。

    “两位这么晚找我有什么事吗?”

    听到我的问题,刚才那个说话的人直接对我说:“齐先生,想必您亲眼看到了宝拉公司国外分部发生的事情,我们这次来的目的很简单,请您务必遵守保密协议,在国外发生的所有事情,我们希望您能守口如瓶,还有就是,公司高层明天要在宝拉公司见到您本人,中午之前请您抵达公司,否则出了任何问题,后果自负。”

    说完,也不等我答应,直接站起身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看着两个人消失在我视线中,我的眉头渐渐拧在一起,隐约感觉这次爆炸事件的背后好像没有那么简单。真的是因为比利这个酒鬼误操作,实验室才发生爆炸的吗?宝拉公司要干什么?刚刚那两个家伙是在威胁我吗?可是威胁我有什么用?我只是一个研究员而已,他们根本就不必把我放在眼里。

    越想越觉得头痛欲裂,一时间,意识陷入了无底的黑洞...

第六章 清晨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缓缓的回过神来,想了很多,很复杂,甚至有些阴谋论,最终却没有足够的证据来支撑我的猜想。

    低头看了看熟睡的将军,我是一丁点的困意都没有。在是晚上九点,对于我在国外的作息时间来说,这个点儿才刚刚吃完早饭,时差根本就没来得急调,况且刚才那两个西装男又说出那样一番话,我能睡得着才怪了。

    我叹了口气站起身,准备去厕所好好地洗个澡,然后躺在床上,至于能不能睡着,那就看命了。

    热气升腾,温热的洗澡水冲刷着我的身体,十几个小时的疲惫行程顿时烟消云散,我的心情舒缓了很多。

    十几分钟之后,我拿着毛巾擦干了身上的水渍,十分清爽的走进了卧室里。在进去之前,我又看了眼将军,发现将军还是保持着同一个姿势,呼吸有些急促,眉头紧凑,把我的心情搞得无比焦急,索性直接抱起趴在地上的将军,将它放到了我的卧室里,顺便在柜子里翻出一条毛毯垫在将军的下面。半夜如果有什么状况我也能以最快的速度查看将军的情况。

    接着我担心将军半夜醒了口渴,从厨房里拿出一个小铁盆,接满了水,放在了将军目光能看见的地方,这才放心的回到屋子里。

    躺在床上,直接关了房间里的灯,试图强行入睡。我从来没有睡前玩手机的习惯,觉着这样会更加睡不着,最后还会搞得三叉神经痛。而且手机放在身边睡着,第二天起来我的头会很疼。不要说手机辐射很小,对人体的伤害微乎其微,但是我可不这么觉得,睡眠本身就是人类最重要的休息方式,没有之一。

    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么都睡不着,我不由得叹了口气,看来今天晚上是睡不着了。

    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早上七点钟,天色开始蒙蒙亮,我也不想继续躺在床上了。直接打开卧室的灯,适应一下光线,看见将军此时睁着一双小眼睛趴在地上看着我,,不由得蹲下身子摸了摸它的头。

    “臭小子,想不想吃包子啊,我下楼给你买去。”

    将军干裂的鼻子轻轻嗅了嗅,接着长长的叹了口气。

    看将军这副萎靡的样子,我的心里着实难受。

    从柜子里翻出前年冬天买的绒裤和毛衣,再披上昨天从老爸那里顺来的羽绒服,棉鞋自然也是必不可少的,可谓是重装上阵。我可不敢再像昨天那样,穿个西服在街上溜达。

    我现在想的是下楼买个早饭,难得早起一回,必须要对得起自己咕咕叫的肚子。

    我所居住的小区,大门右手边就有一家早餐店,在我上高中的时候,每天都在他家买两个包子或者两张馅饼,味道还是不错的。

    推开楼道门,空气一下子寒冷起来,我下意识的紧了紧羽绒服的衣领。在楼道里掏出一支烟点燃,接着走出了单元门。

    早上的

    气温很低,肚子里还没什么食物,有些扛不住室外刺骨的寒风。雪地靴踩在已经变成黑色的积雪上,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从我嘴里吐出来的白色雾气已经分不清是烟雾还是哈气,飘散在空气中一眨眼就不见了。

    越接近小区大门口,人群嘈杂的声音越发清晰,我已经见惯不惯了,自打我住进这个小区开始,小区大门口处每天早上都是这样一副热闹的景象。一个个外地务工人员整齐的站在大门口处,他们之中,有的人两指掐着一根抽到烟屁股都舍不得扔掉的香烟,还在小口小口的砸吧着,还有的人手里拿着两个冒着热气的大包子,就这么站在寒风里大口大口的吃着。他们互相交谈着,模样很邋遢,但是我却能看到他们对美好生活的希望和向往,他们的肩膀承载着一家老小的命运,眼神里写着“责任”。

    整根烟抽到三分之二时,我实在是抽不下去了。也不知道是怎么的,莫名其妙的嘴里发苦。于是赶紧走到小区大门处的垃圾桶熄灭香烟。

    “嘿!”

    就在我即将把烟头掐灭时,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声音很苍老,好像是在呼唤我,我转过身,看到一个拾荒老人站在我的后面,老人头上戴着一个藏蓝色脏的不行的棉帽子,身上穿着已经露出脏兮兮的羽毛的破旧羽绒服,下身同样是一条残破不堪的棉裤,脚下踩着一双大小不一样并且开了胶的棉鞋,身后还扛着一个鼓鼓囊囊的麻袋。

    风霜在他的脸上刻下了数不清的皱纹,虽然有着棉帽子的遮挡,但是我依然能清楚的看见他两边鬓角的白头发。此时他正笑着看着我,露出没剩几颗牙齿的嘴,伸出布满了细密伤痕的左手,好像在管我要着什么。

    我一时间没明白怎么回事,只见我面前的这个老人将左手的食指和无名指放在嘴前,做出一个抽烟的手势,然后再次向我伸出左手。我一下子就明白了,当即就将手里还剩下一截的香烟递给了他。

    老人没什么表情,接过之后转过身就走。看着他步履蹒跚的走向下一个垃圾桶,我突然叫住了他。

    “等一下。”

    接着快步来到老人身边,从兜里掏出来还剩下两根的香烟。老人听见后面有人叫他,慢慢的转过身看向我这边。我本想将这两根烟连带着烟盒全都送给老人,但是我转念一想,从烟盒将两只香烟抽出来递到了老人的面前

    “这个您拿着吧。”

    老人看了我两眼,最终伸出那只枯木般的手接过了这两根香烟,再次转身离开了这里。我将空着的烟盒重新揣进大衣口袋,双手也插进了口袋中。

    摸着口袋里的空烟盒,我继续向着小区门口走着,思考了一下刚才自己的作为。在其它人看来,或许连带着烟盒一起送给老人和抽出来单独送给老人没有任何区别,但是在我看来却不是一回事儿,这也许关系到老人接下来的生活,我不能

    把自己当作一名施舍者,因为在我看来,我和老人,两人之间是平等的,我并没有比老人高贵,所以我不能让老人失去对生活的信心。这也许是我一厢情愿,但是我认为这么做是对的。

    来到包子铺的门口。店铺里面全都是外来的务工者,已经没有座位能够让我在这里吃完早饭,所以只能打包带走了。

    我要了五个包子和一碗粥,还有一些小咸菜,当然了,我自己可吃不了这五个大包子,有两个包子是给将军的。

    一般情况来说,我从不给将军吃狗粮,我吃什么,它就吃什么,即便是我出差这段时间,将军寄养在我父母家里也从来没有吃过狗粮。

    返回家里,脱掉厚厚的羽绒服,将早饭放在客厅的茶几上。推开卧室的门,发现将军还趴在毛毯上休息着。我来到它面前,伸手摇了摇它的肚皮,将军这才慢慢的睁开小眼睛,可怜巴巴的看着我,那模样别提让我多心疼了。我好言好语的对将军说:“将军,我给你买了鸡肉馅的包子,你闻闻。”

    说着,伸手指着客厅。将军用已经干裂的鼻子仔细的闻了闻,然后试图强行站起身,自己走出卧室。可是它费了半天劲,身子都没有挪动分毫,看得我心里直疼。我只好抱起将军,带着它来到茶几的旁边。

    拆开塑料袋,我拿起一个包子,撕成一块一块的放到将军面前,将军有气无力的吃着,就连吞咽都显得很费劲,只吃了半个包子就不再吃了,我心下做好了决定,吃完早餐赶紧带将军去医院治病,现在它病的实在是太严重了,要是再继续拖下去,后果无法想象。

    当下,我开始狼吞虎咽,不出几分钟,几个包子和一碗粥全都被我吃进肚子里,收拾收拾就准备带将军去宠物医院。可是我刚想起身收拾,电话铃声突然响了,我拿出放在裤兜里的手机一看,是一串陌生的号码,我皱了皱眉,但是还是接了。

    “齐先生,我是昨晚拜访过您的人,上午九点钟,公司领导要见到您,希望您准时到达。”

    不等我说话呢,电话那头就挂断了,我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并且感到十分烦躁,麻烦的事儿怎么全都赶到一块了!?现在已经是早上七点半了,距离见面时间还有一个半小时,这么短的时间带将军去宠物医院看病肯定是来不及的,又不能把将军一个人放在家里,那我肯定是不放心的。

    突然想到了隔壁女孩,想着让她帮忙照顾一下,但是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我跟人家根本就不熟,不过是一面之缘,让人家帮忙恐怕不合适。看来只能把将军随身带着了,先去公司看看怎么回事,然后再带着将军去宠物医院看病。

    想到就做,我赶紧拿出在我卧室地面上铺着的毛毯,把将军缠了一圈又一圈,裹得严严实实的,接着穿好衣服,着急忙慌的出了家门。

第七章 初来乍到

    走在楼道里,也不知道是哪户人家,大清早的就开始炖菜,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酸菜的味道,有可能是做毁了,剧烈的酸气熏得我眼睛都快睁不开。我赶紧跑到楼下,一脚踹开楼道门,来到室外,这才逃过了这片毒气磁场。

    现在我怀里抱正着将军,心烦意乱的等待着预约号的出租车,希望他能快些到来。

    不出两分钟,一辆蓝色漆面的出租车停在了我的面前,我一把拉开车门,直接上车。

    “去哪啊老弟?”

    “宝拉公司”

    之后我和司机便不再交流。车子快速的消失在了小区之中。

    宝拉公司距离我家有一段距离,大概十公里,靠近城市南面的城乡结合部,那里比较偏僻,所以平常的车流量也不是很大,但是今天却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来来往往的车流就好像在闹市区一样,其中还掺杂着不少的警车。

    闪着红蓝色的报警闪光灯,从挡风玻璃向前看,整整齐齐的四排刹车灯。原本半小时的路程,硬生生花费一个多小时才抵达目的地。

    付了车钱下车,抱着将军站在公司的大门口,我不由得长长的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这次领导找我到底有什么事情,在我心里总觉得不会是什么好事。

    浑浑噩噩的。我来到了公司大门前,目视一楼玻璃大门停顿一秒钟,大门上方的红色警报器变成了绿色,两扇自动开合的大门打开,我顺利的进入到公司里。整个宝拉公司外围没有任何一个保安,都是全自动识别身份的摄像头。公司内部的安保工作由一个四十八人的团队负责,办公室设立在公司地下一层。这四十八人分为三个小组,十六人一组,三班倒,全天对公司外围进行监控。

    我来到电梯前,犹豫半天,最后还是走进电梯,按下了八层的按钮。一想到即将见到那个热情的过分的上司,心里就是一阵发虚。

    电梯缓缓上升,我的内心不自觉的有些慌乱。既然昨天那两个西装男说公司里的上层要找我,我也不知道上层是谁,所以只能去找我所认识的上层了。

    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我走出电梯,直奔我上司的办公室。站在办公室门口,我深吸了一口气,轻轻敲响了玻璃门。

    “请进。”

    里面传出一个成熟女人的声音,我顺势推开了办公室大门

    “刘姐。”

    办公室大概有二十平米,里面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玫瑰花香味。办公室只有刘姐一个人,她就是负责我们这些实验员日常事务的领导。现在,单独面对这个刘姐我还真有些发怵。

    刘姐全名叫做刘雪榕,今年怎么的也得三十岁了,还是单身一个人过,每天都在公司里专注的工作,包括双休日也是在公司里休假。据我了解,她基本上不去逛街,或者亲自购买任何物品,有用的没用的全都通过网购快递邮到这里。

    虽然说公司里员工休假用的配套设备一应俱全,小型电影院,公共花园,包括泳池等等,都建立在这个占地五万平方米的宝拉公司内部。但是这毕竟是公司,要是让我一个星期七天待在这里,那我是绝对受不了的。所以,我一方面很佩服刘姐这个人的耐力,另一方面也有些受不了刘姐对我的态度,实在是太认真了,当然,在实验室里工作的我更加认真,但这不是一个概念,这个刘姐只对我一个人认真!这件事,还得从我刚入职的那天说起。

    四年前的十一月三日,宝拉公司总部大门外

    我怀揣着无比激动的心情站在宝拉公司的大门外,直到现在我都在想,自己是不是做梦呢?在进入公司前,我好好整了整身上的杂牌西装,出门着急了,领带也忘了系,手里拿着一个灰褐色的公文包,脚步有些虚浮的朝着大门走了过去,因为昨天晚上实在是太激动了,搞

    得我一宿都没睡着,现在倒是有些犯困了。

    我站在公司入口处的玻璃门前,左看看右看看,连个门把手都没找到。透过玻璃大门,我能看见在前台处,有一名工作人员,于是我挥了挥手。这名工作人员看到我站在大门外好像是要进来,拿起在身旁的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一边看着我一边嘀嘀咕咕的对电话那头说着什么,没出几秒钟,这名工作人员放下了电话。

    “目视前方,不要乱动。”

    突然,在我的头顶处也不知道是哪传来这么一句。我微微一愣,看向头顶上方,那里有着一个红色的灯在不断闪烁,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但是我还是照做了,目视前方一秒钟之后,只听“滴”的一声,头顶的红色灯光变成了绿色,两扇透明的玻璃大门一下子打开,我有些畏首畏尾的,酷似乡巴佬进城,但还是走了进去。

    现在我人生地不熟的,只好来到前台,刚刚我看见的那名打电话的工作人员面前。

    “您好,我是第一天来上班,是实验室的科研人员,我现在该去哪里报道?”

    前台是一名穿着黑色西装,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的年轻人,见到我主动过来找他,对我的态度非常和善。

    “您稍等,我看一下。”

    说着,翻开了办公桌上的一本厚厚的册子,我只看到这本册子被快速的翻动着。

    “这边电梯,八层左转,第六个房间,找刘雪榕。”

    不出几秒钟,这名前台一边手指电梯一边笑着对我说。我说了句谢谢便来到电梯的跟前。等待电梯上升的时候,我心里惴惴不安的,都说大公司会欺负新来的,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人欺负我这个刚毕业的大学生呢?现在已经是十一月份了,眼看着就要入冬,可是我的手心还是控制不住的向外冒汗,拿着公文包的手都在微微颤抖着。

    “叮”的一声,电梯到了,我按照那名前台的指示,出门左转,找到了第六个房间。房间外面挂着一个人的名字“刘雪榕”职位是实验室主任。就是这个人没错了,我深吸两口气,轻轻敲响了房门,里面传来一个动听的女人的声音,我缓缓的推开房间门,闻到了一股淡淡的玫瑰香味儿。

    办公室里是一个大概二十三四岁的女人,皮肤保养的非常好,五官精致的过分。只见她现在画着一副淡淡的职业妆,扎着一条长长的马尾辫,上身穿着一件白色的女士衬衫,下身是一条黑色亚光短裙,腿上还穿着一双黑色丝袜,若隐若现的,脚下是一双镂空细跟的黑色高跟鞋,正在盯着一台电脑疯狂的打着字。看见我进来了只是瞄了我一眼,然后伸手指了指旁边的沙发

    “先坐一会儿。”

    我点点头,很是乖巧的坐在沙发上。我坐的笔直,沙发的靠背距离我的后背都有一个太平洋的距离,我现在只想给上司留下一个好印象,同时,也非常的紧张。这种紧张不同于面试时的那种,我昨天晚上冥思苦想也没想出来自己到底那里被公司看中了,生怕是公司内部搞错了才把我招进来的,说白了,就是对自己没有自信。

    过了大概十分钟,我面前这位上司将手中的鼠标一拍,一脸怒容

    “垃圾ez,老娘都控住了,还在后面看戏!”

    接着,拿起手边的水杯喝了口水,站起身来到饮水机面前,抽出纸杯又倒了一杯水递给我,我受宠若惊的接过水杯。

    “谢谢,我是来入职的,是被科研小组招进来的。”

    这位女上司听到我说话,也不着急帮我办理入职手续,而是开始问一些有的没的。

    “科研小组吗?你今年多大了?”

    说着话呢,只见她回到座位上翻开一个档案。我轻咳两声。

    “咳咳,我今年二十二,马上二十三了。”

    “叫

    齐墨是吗?名字挺好听的,有没有女朋友啊?”

    “啊?”

    我被这个叫刘雪榕的女上司给问愣了,看见我不知所措的表情,刘雪榕笑着打趣道

    “逗你玩呢,我说你放松点儿,都被录用了还这么紧张干什么?”

    我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这女上司的思维也太跳跃了,同时也很巧妙的让我慢慢的放松下来,我心想:“果然是领导,能坐在这个位置上,还是说明能力很强的。”

    “我叫刘雪榕,比你大一些,以后你叫我刘姐,榕姐都行,要是你愿意的话,叫我雪榕也行。”

    说完,还不断的冲我咯咯笑着,我咽了口吐沫,有些不自然,刚放松下来的神经又再次绷紧,面色有些僵硬

    “那个,刘姐,咱们也别耽误时间了,我现在应该去哪工作?”

    现在我完全是一个职场小白,不知道这女上司是调戏我还是跟我开玩笑,反正我是顶不住了,只想快点离开这个地方。刘姐这回也没再开玩笑,整了整神色

    “走吧,我带你去实验室。”

    说完,就朝门外走去。我一听,赶紧站起身跟在刘姐的后面,并且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走进电梯,刘雪榕摁下二十二层的按钮,我和刘雪榕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但是电梯的空间比较狭小,刘雪榕身上的玫瑰味儿香水不断地往我鼻子里面钻。这种味道淡淡的,非常的好闻,就在这时,刘雪榕慢慢的转过身,也不说话,只是直直的看着我,眼睛里波光流转的。我也不知道是啥意思,只是尴尬的笑着,就在我快要受不了着电梯里的气氛时,“叮”的一声,电梯到了二十二层。开门的一瞬间,我便闪身走了出去,身后的刘雪榕笑呵呵的自言自语着

    “走那么快,你知道咱们要去哪吗?”

    我赶紧摇头,脑袋跟个拨浪鼓似的,刘雪榕一边笑着,一边向着电梯的右手边走过去,我始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不敢靠的太近。我现在还不是很清楚这女上司的打法,只能先离得稍微远一点。

    刘雪榕走到右手边第三个房间,在门口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

    “进来”

    我看着房间外面的墙上挂着的名牌写着“陈义博士”

    刘雪榕推开房门,侧过头对我说:“进来吧”

    我顺势跟了进去。只见里面坐着一位鬓角略显斑白的中年人,穿着一身白大褂,戴着一副厚厚的眼镜,头顶的毛发略显稀疏,正坐在办公桌前泡着茶,刘雪榕也不墨迹,直接说明情况。

    “陈博士,这是实验室新招的人,我看他档案上对基因的研究颇有建树,就把他带到您这里来了。你们先聊,我先走了。”

    陈博士听完刘雪榕的话,微微点了点头,刘雪榕转身就出了门,临出门的时候看了我一眼,并且对我眨巴一下眼睛,我下意识的向后撤了一步,一脸的冷汗,这女上司别是有什么毛病吧?我心里想着。

    等到刘雪榕彻底消失在这个屋子里之后,陈博士这才笑呵呵的,一边翻看我的档案一边嘴里嘀咕着

    “叫齐墨是吧,看你档案似乎对基因方面很感兴趣?”

    我点了点头,陈博士接着翻看,突然,笑容逐渐凝固在这张算不上苍老的脸上。

    “基因混合猜想?这是你提出来的?”

    我有些紧张,但是这个猜想确实是我在大学的时候想出来的,并且写了一篇有关于基因混合可能填补目前人类基因缺陷的论文。陈博士有些兴奋了。

    “小齐,现在我们的实验室已经启动“细胞核克隆再生技术”了,你先加入到我这个项目里来,之后你的这个猜想,过段时间我会向上层申请研发,并且尽最大努力去开启这个实验项目...”

第八章 神秘的宝拉公司

    不知不觉,已经在公司呆了四年多,从最开始唯唯诺诺,没有主见的小科研人员,到了主抓一个项目的负责人,其中要耗费多少的脑细胞,只有我自己一个人知道。

    刘姐还是那个样子,每次和她见面她都会时不时的调侃我两句,问我有没有女朋友之类的。直到现在我都不是很想和刘姐待在一个屋子里。今天实在没有办法,这才不得以来到了她的办公室。

    刘姐还是那副模样,淡淡的妆容,以及一身职业装,还是在那里疯狂的敲打键盘,并且时不时的牢骚两句。但是这一次有一个小细节和以往不同,刘雪榕看见我进来之后,直接将注意力转移到我的身上,不再去管自己正在玩的游戏,面色有些严肃的看着我。

    “齐墨,你来了,坐吧,怎么还把狗给带来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站起身来到我身边坐下,我怀里抱着将军稍稍的向沙发一边挪了挪。我这个动作让刘雪榕的眉头微微一皱,但是也没多说什么。

    刘雪榕和我也算老同事了,直接坐在我旁边,开门见山。

    “听说你在国外的科研项目出问题了?到底怎么回事?”

    我刚想说什么,刘雪榕的办公室门忽然被推开,门外站着两个人,正是我昨天晚上见到的那辆穿着一身西装的男人。

    两个人此时带着墨镜,面无表情的走了进来,看着坐在我旁边的刘雪榕,一脸严肃。

    “刘主任,不该问的不要问。”

    随后便将注意力转移到我的身上。

    “齐先生,请您跟我们来。”

    我有些没明白这是怎么回事,看了看刘雪榕,她也是一脸的不知所措。其中一名西装男看见我磨磨蹭蹭的,有些不耐烦了。

    “齐先生,不要耽误时间。”

    我只好乖乖站起身,对着坐在沙发上的刘雪榕嘱咐两句。

    “刘姐,将军您先帮我照顾一下,我马上回来。”

    交代完这件事,我便站起身,跟着两个西装男走出了办公室。办公室内只留下一脸焦急的刘雪榕,一时间没了主意。

    怀着忐忑的心情,我跟在两名西装男的身后向电梯走着。直接下到了公司第一楼。我心里有些奇怪。按正常逻辑来说,不是越是高层,办公地点越高吗?这怎么还回一楼了?

    我现在两只眼皮已经开始打架,脑子也有些不转弯。看了看手腕上已经磨的掉了漆的廉价手表,有些疲惫的叹了口气。现在是上午十一点钟,正是我在国外躺在床上睡觉的时候,现在却还得做什么报告,想到这些,我就是一脸的不情愿。

    可是还没等我牢骚呢,眼前的一幕却让我惊奇的睁大了眼睛。出了电梯门之后,两名西装男却拽着我上了另一部我从来没有使用过的电梯!

    我像是一只受惊的小兔子一样,试图抗拒一番。但是终究抵不过这两个人高马大的西装男。

    “齐先生,请您配合,我们不会伤害你。”

    听到其中一个西装男说出这话,我最终放弃了抵抗,老老实实的靠在电梯的一个角落瑟瑟发抖。

    这部电梯不同于我上班的时候经常使用的那部电梯,整个结构都是由透明的钢化玻璃组成的,在电梯里面能看见公司底部的一切事物。我之前从来都没有机会乘坐,因为公司里有明确的规定,大厅的一楼一共有四部电梯,分别是a,b,c,d。我们工作人员bcd这三部电梯随便使用,但是绝对不能使用或踏入a电梯。具体原因我不是很清楚,但是听一些公司里的老人说过,这部电梯是专门给宝拉公司核心人员使用的,我们这些工薪阶层是没有资格使用的。还有另一个解释就是“这宝拉公司一共有四十层,地上三十层,地下十层,我们工作人员最高只能到达第二十五层,下到负三层。至于其他地方都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的。”

    这些说法还从来没有得到过证实,都是一些无聊之人茶余饭后的谈资,当时我也没怎么当回事,可是现在我发现,这些猜测大部分都是真实的!

    两名西装男在进入电梯之后,对着电梯内部右侧的玻璃胡乱的比划几下。紧接着,透明的玻璃墙壁上浮现出了一个虚拟立体的扫描装置,其中一名黑衣人从西服的口袋里掏出一张金属制作的银灰色卡片,对准扫描装置晃了一下。突然,在电梯内部的楼层按钮处,原本只有负三层到二十五层,现在在空余的位置上,原本光滑无比的金属表面突然向内凹陷,露出了掩盖在金属板之下的隐藏按钮,楼层数变成了负十层到三十层。

    在我一脸惊讶的目光中,电梯快速的攀升,一直到第二十五六层才停下,可是眼前的这一幕却让我迟迟挪不开脚步。

    整个宝拉公司,二十六层以上的空间全都是镂空的。我所站立的第二十六层,是一个巨大的浮空农场,整个农场的上空覆盖着一层巨大的透明玻璃罩,隔绝了与外界的联系,玻璃罩里面种植着各种各样的蔬菜水果和植物,甚至还有一小块地方养殖着猪牛羊以及一块占地大约一百平方米的鱼塘,依稀能看见鱼群在里面不断地游荡,在农场的玻璃罩外面,有着一组八个人的科研团队正在扮演上帝的角色,模拟着大自然可能发生的各种自然天气,狂风暴雨,或者阳光明媚,甚至是暴雪覆盖,简直就是武侠小说里所描述的一小方天地!

    我睁大了眼睛看着这一切,根本就想象不到,这个世界上居然真的有模拟的如此细致的人造自然环境。

    就在我胡思乱想之际,两名西装男转过身,作势要动手拽我。

    “齐先生,我们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请不要耽误时间!”

    “别拽我别拽我,我跟你们走就是了。”

    我这才反应过来,尴尬的答应了一声,走出了电梯,双眼还有些依依不舍的看着这个人造“农场”。

    跟着两名西装男走出电梯,我仍然有些意犹未尽,甚至隐隐的有些心动,我还从来没参与过这么有意思的科研实验,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多多了解一下。

    整个农场打通了二十五层以上的所有空间,而且每一层都安有一圈扶手,有些露天的设计,但是却不是露天的,想要到达二十五层以上的楼层只能靠步行。我有些纳闷儿了,这宝拉公司到底是怎

    么想的,公司里面净是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怎么到了核心人员这里就得走楼梯了?我实在是想不通。

    上了两层楼梯,我们来到二十七层。我和两名西装男顺着扶手来到了一个房间面前。其中一名西装男按了一下房门左侧的一个按钮。过了几秒钟,门“啪嗒”一下打开了一条缝隙。站在最前面的西装男伸手打开了房门,示意我走进去。

    我犹豫了一下,最终走了进去,毕竟我现在根本没得选。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纯白色的房间,只有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连张沙发都没有。所以我只好站在房间,心里微微有些紧张。

    在我对面的椅子上坐着一个穿着一身白色西装,大概四十岁的男人,正在笑呵呵的看着我。身后的两名西装男却直接关上了房门。我有些紧张的回头看了看房门,现在这气氛有些不对啊,怎么搞的和恐怖片似的?

    “齐先生,你好,我叫左丘,你可能没听说过,不过没关系,我今天叫你来无非是想了解一下在国外分部发生的实验室爆炸事件。”

    没容我多想,坐在对面的男人突然说话了。

    我一愣,总感觉这声音有些尖锐,并不像是从人的喉咙里发出来的,倒像是电脑合成的。

    一听才知道,面前这个男人想要了解分公司实验室的事情,并没有要找我麻烦的意思,我的一颗心总算是能放回到肚子里。我冲着这个叫左丘的男人点点头。

    “之前你带领研发的多物种基因混合技术,进行到哪一步了?”

    “最新进展是已经在一批小白鼠身上做过实验,效果非常显著,癌细胞在短时间内自行溃败,又经过三个月的观察,并无任何异常,已经能够在志愿者身上进行试药了,只是..”

    我如实回答着,说到后面却说不下去了,内心有些懊悔,懊悔让比利这个家伙在实验室值班。导致这么长时间的心血毁于一旦,直到现在我都没缓过来。

    “只是现在试剂被毁掉了,后续实验无法开展是吗?没关系,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剩下的交给我们就可以了。我们公司有你这样的人才,真是我们公司的荣幸。对了,接下来的日子,注意安全。”

    “注意安全,什么意思?这是在威胁我吗?怎么他说的话我听不懂呢?”

    我大脑飞速运转,正想着左丘而刚才说的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忽然,眼前一阵蓝光闪动,整个屋子里的桌子椅子包括刚刚在跟我说话的左丘,全都消失不见了,只剩下空荡荡的白色房间。

    房间里一下子便只剩下我一个人。刚才那个男人竟然是投影?但是我根本就没发现啊!这也太逼真了吧?

    没容我多想呢,房间门再次被打开,两名西装男像两个黑铁塔一样,一左一右来到我身边。

    “齐先生,今天的事情您就当没发生过,公司给了你一个月的长假,工资照发,现在您可以回家了。”

    说完,两名西装男直勾勾的看着我,我也只好跟着他们迈出这个纯白色的房间,再次搭乘电梯返回了公司一楼。

第九章 人满为患

    回到一楼的我快速使用员工电梯返回了八层,再次来到刘雪榕的办公室门前。

    透过雪花玻璃,依稀能看见屋子里面有一个人影在焦急的来回走动。我敲了敲门,里面的身影快速的来到门前打开了办公室的门。刘雪榕看到我回来了,一把拉住我的胳膊,将我拽进了办公室内,搞的我是一脸的蒙圈。

    刘雪榕关好办公室的门,双手依旧死死地抓着我的胳膊,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我

    “齐墨,刚才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有特殊部门的人来找你?你惹了什么麻烦了吗?”

    “特殊部门?什么特殊部门?你是说刚才那两个穿西装的?”

    我没明白刘雪榕是什么意思,反问道。

    “是啊,那两个穿西装的就是咱们公司特殊部门的人,好像是阳组的人。我听说他们个个心狠手辣,专门干一些见不得人的事儿。”

    看见刘雪榕煞有介事的样子,我不禁笑出了声。

    “我说刘姐,你这都是哪听来的?咱们公司说白了不就是个制药公司外加搞一些科研嘛?哪有你说的那么玄乎。”

    “好好好,我不跟你扯这些,那你说说,刚才是怎么回事啊?我是你上司,我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呢?”

    刘雪榕不再和我说那些有的没的,而是抓住一个问题,向我问个清楚。我刚想跟她说一下刚才的事情,可是却突然想起来那两名黑衣人对我说过的话

    “今天的事情就当没发生过..”

    于是话到嘴边,硬生生的被我咽了下去。

    “刘姐,刘姐你别激动先,你先撒开,都给我掐麻了”

    我没心没肺的说着。刘雪榕也有些不好意思的松开双手,但是眼睛还是死死地盯着我的脸。

    为了掩饰我的心虚,于是俯下身子抱起被包裹的像粽子一样的将军,用后背对着刘雪榕。

    “也没什么大事儿,就是公司高层让我详细汇报一下我在国外搞的科研项目。”

    “真的?只是这件事儿?”

    刘雪榕明显不相信,睁着一双桃花大眼。刚刚转过身的我,一下子就被刘雪榕的目光锁定。我开始不停地冒汗,但是依旧嘴硬。

    “当然了,刘姐你多想了,真的没有什么别的事情,那个,要是没什么事儿的话,我先走了,我家狗生病了,我得带它去医院看看,额..还有,公司给我放了一个月的假,我得好好出去玩玩。”

    我不敢和刘雪榕的眼睛对视,自顾自的说着一些有的没的,作势起身就要往外走。谁成想刘雪榕却一把拽住了我。

    “你等等,怎么的?放一个月假?刚回国不上班就想放假?你当这是养老院吗?”

    只见刘雪榕的瞳孔里好像是要喷出火来,但是我总感觉她好像不是因为我不上班才发火的,但是具体是因为什么,我却不知道。现在也没那个闲工夫去想那些,只想带着将军赶快去医院看看。

    “刘姐,你就放了我吧,

    我的狗生病了,哪天请你吃饭好吧?”

    这本来是我脱身使用的说辞,没想到却被刘雪榕给当真了。

    “好啊,那就明天下午六点。”

    说着,放开了拽着我胳膊的手,一边转身走向电脑旁边自言自语着。

    “快滚蛋,我要玩游戏了...”

    我则是一副黑人问号脸,抱着将军走出了刘雪榕的办公室。

    来到公司的外面,想打一辆车,可是怎么等都没有出租车从我面前经过,手机上的打车软件也非常奇怪的打不到车。就在我是急的不行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我拿起一看,是刘姐打来的。我接通电话转过身,看向公司八楼的窗户。果然,有一个身影正站在窗户前看着我

    “喂,刘姐,还有什么事吗?”

    “没事,你怎么还不走?打不到车么?”

    “啊?啊,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站了半天也没有车。”

    “站着别动。”

    刘雪榕很霸气的说完这句话就挂断了电话,八层窗户前的身影也已经消失不见。

    一阵阵的寒风不停地吹刮着我的脸,我紧了紧衣领,顺手戴上了羽绒服自带的帽子,把包裹着将军的毯子也整理了一番。刚弄完这些,从公司的地下停车场里开出一辆粉红色的奥迪tt。

    车子缓缓地开到我的面前停下。降下车窗,刘雪榕戴着一副墨镜,微笑着看向我

    “上车。”

    我并不是很想上她的车,主要还是害怕她继续说一些有的没的。

    “算了吧刘姐,我就不麻烦你了,你还得上班呢,我这等一会儿就有车了。”

    “少自作多情,你就不担心你的狗啊?这都什么时候了,现在正好午休,别墨迹。”

    我被刘雪榕说的一愣,还是有些犹豫。

    “快点上来!”

    刘雪榕拿出领导的气势,我一下子就妥协了。拉开车门抱着将军上了车。

    “去哪家医院?”

    “嗯..去永泰路那家。”

    简短的对话之后,刘雪榕便载着我和将军朝宠物医院驶去。永泰路这家宠物医院我曾经带着将军去过,那个时候将军还是一只小奶狗,尚未发育完全,当时是带着它去打疫苗的,距离我家不算远,大概两三公里。

    此时宽阔的马路上已经挤满了各种各样的车,并且一路上,我总能看见一些闪着报警闪光灯徘徊着的警车和动物管理局的车辆,想来昨天晚上看到的那篇帖子的内容是真实的,上面已经下达了命令。

    大概一个小时之后,车子终于缓缓的来到宠物医院的附近,可是没等我们松口气呢,我和我的上司刘雪榕却傻了眼了。周围除了警车和动物管理局的车之外,一些私家车,出租车,电动车,还有不计其数的市民们,有怀里抱着狗的,有手里提着狗笼子的,总之五花八门,应有尽有。

    “刘姐,你在这里等会儿,我自己去就行。”

    我让刘雪榕挑了个人少的地方停车,接着抱起裹得严严实实的将军下了车,在人群中穿梭着。

    整条大街现在已经是人满为患,可以说堵得严严实实。好不容易挤到了这家宠物医院的跟前,我却彻底的傻了眼了。

    整个医院的大厅被养狗的市民围了个水泄不通。我粗略观察一番,这些市民带来的狗狗基本上和我家将军的状态差不多,都是无精打采的。就在我要到自动排队机那里取号等待的时候,从就诊室里面走出来一位带着白色口罩,身穿白大褂的兽医,对着带宠物前来就诊的人们开始通告。

    “大家静一静,静一静,现在我们医院暂时不知道狗狗的发病原因,我们现在也没有办法治疗这种病,实在是抱歉各位,有其他症状的可以继续就医,但是像这种病我们真的束手无策。”

    说完,人群里爆发出一阵激烈的叫骂声

    “不知道什么病开你吗的宠物医院呢!”

    “对啊!你们这不就是骗钱呢吗?”

    更有甚者言辞更加激烈,直接开始问候宠物医院内部人员的祖宗,总之很是难听。这名身穿白大褂的兽医摇了摇头,接着对大家鞠了个躬,转身就要往就诊室里面走。可是这群被愤怒左右理智的市民们纷纷不干了,上前你一巴掌我一拳头的将这名兽医按倒在地上,这还不算完,这些难解心中的怨气,对着蜷缩在地上的兽医一顿拳打脚踢。这下子可算是惊动了正在医院外面保持秩序的人民卫士,纷纷冲进来拉开了几门站在最里面的施暴者,并且用大喇叭对着面前这些处在暴怒边缘的市民们。

    “不要聚众闹事,保持秩序!做一名有素质的市民!”

    紧接着,几名人民卫士将刚才几名打人打的最欢的市民纷纷带上警车,倒在地上那名兽医也被宠物医院的其他护士给扶了起来,坐在前台的椅子上不停地擦着鼻血。只是短短几秒钟,这名兽医就被打个头破血流,洁白的大褂上此时也是黑一块白一块,金丝眼镜早就已经被踩碎不见了踪影,样子好不狼狈。

    见此情形,我果断的做出选择,离开这里。毕竟眼下都已经发生了这样的恶性伤人事件,刚才那名兽医也说了,目前这种病症无法治疗,再耗下去无疑是浪费时间。

    我抱着酣睡的将军强挤出宠物医院的大厅,快步来到刘雪榕车子的旁边。

    “怎么回事?”

    刘雪榕很惊讶。因为从我进到宠物医院开始到现在回来,不过短短五分钟,这么短的时间不可能把病看完的。

    “这病现在没法治,这样,刘姐你先回公司吧,我自己带着将军回家。”

    “你!..石头!”

    刘雪榕好像被我这句话给弄生气了,气得说不出话,直接升起车窗,一脚油门消失在了我的视线中。我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个刘姐脑子里到底在合计些什么呢?

    抱着将军走到十字路口处拦了一辆出租车,只能再次返回家里。

第十章 红眼“将军”!

    到家之后,我把将军放在沙发上让它好好休息,不时地摸一摸将军的肚皮。目前我能做的只有这么多,至于将军到底是因为什么而变成现在这样的,我根本就不清楚。想到这里我不禁一阵苦笑,亏我还是个搞药品研发的,现在说难听点,算是坐以待毙吧。

    拿起桌上的一块湿巾,轻轻地擦拭将军干裂的鼻尖,试图让它舒服一些。现在我能做的也就是尽最大努力让它好受一些,至于将军到底能不能捱过去,我心里也没谱。

    将军的体温很高,很热,热的难以想象。我心疼的摸了摸将军的脑袋,接着,开始给将军浑身上下做着按摩,这样做虽然没什么作用,但是给它活动活动筋骨,它肯定是能舒服一些的。在此期间,我在将军的身上摸到了好多个红豆粒大小的鼓包。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昨天晚上我好像就发现过这样的鼓包,但是当时根本就没在意,寻思着可能就是被什么虫子给咬了一口。但是现在将军全身上下有好多地方都有这个鼓包,这一下就引起了我的重视。

    我快速的拿出手机,在浏览器的搜索框内打着关键词“狗身上有红豆大小的鼓包”点击搜索。因为我想了解一下将军是不是和其他的狗症状相同。

    一瞬间,成千上万条搜索结果出现在我的面前,全都是网友们发的帖子,里面还有不少的照片。

    我抱起茶几上昨晚没吃完的肯德基小食桶,随便点开一个本地网友发的帖子查看。这一看不要紧,我就好像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一样。

    只见这张照片上是一只白色的吉娃娃,看样子奄奄一息的,在肚皮毛发比较少的地方有着好几个类似于将军身上的那种红豆粒大小的鼓包。

    这名网友发帖说“紧急求助!狗狗身上自从发现这个鼓包之后,浑身发热,精神萎靡,有没有大神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下面回复无数,一楼的一位网友说“这一看就是被蚊子咬的,没事儿”

    结果引来无数的嘲讽和谩骂。

    “食屎了你!大冬天的你家有蚊子啊?”

    “一楼脑子进水了,水里还能养蚊子!”

    类似这种声音不计其数。

    “赶紧去宠物医院看看吧,我家狗的症状和你家狗一样!”

    评论下方还附上了一张图片,是一只趴在地上闭着眼睛的黑背,在狗头的地方有这两个鼓包。我不停的浏览着各种帖子,突然,在我手机屏幕的正中央出现了四个红色的大字

    “震惊,疯狗无情!!!”

    看水印是一位网民所发表的一则声明,才发表了不到一分钟,我赶紧点开这篇帖子。

    内容大致是说最近发生在各个地区的疯狗咬人事件,并且事态越来越严重,已经引起了居民的恐慌等等。

    我陷入了深深的震惊中,怎么事件越来越严重了?难道真的出现了新型的狂犬病毒吗?就在我陷入沉思,嘴里嚼着上校鸡块时,忽然听到身后传来越来越粗重的喘气声。我下意识回头一看,发现将军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从沙

    发上站了起来,嘴里滴答滴答往下滴着口水,双眼通红死死地盯着我!

    空气在这一瞬间变得凝固,虽然我身在北方地区,暖气烧的很热。可即便如此,室内的高温也依旧阻止不了我浑身发抖,冷汗快速打湿我的后背,豆大的汗珠不断地从我额头滑落到手里的小食桶里!

    此时此刻,我能感觉到我的双手在微微颤抖着。杜宾这种狗别看平时很温顺,很听主人的话,一旦发起疯来,后果是根本不可想象的!就算是十个我绑在一块也不是它的对手!我的大脑在飞速运转,思考着对策,可是将军根本就不给我思考的时间!电光火石间,只见将军呲着獠牙,身体微微后倾做启动之势,瞪着血红的双眼,后腿猛地一蹬地,像炮弹一样扑到我的身上,前腿狠狠地踹在我肚皮上,抱在我怀里的肯德基外带小食桶也随之飞了出去。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傻了,根被就没有做任何防御性动作,只感觉肚子上被人狠狠揍了一拳!强大的力道使我从沙发摔倒地面上,剧烈的疼痛使我的身子蜷缩成一团,口水无意识的往外流,里面还夹杂着我刚嚼碎没来得及咽的上校鸡块,我疼得几乎没法呼吸!可是我清楚的知道,这一切只是刚刚开始,真正的风暴即将到来!

    我也不管一直在痉挛的腹部肌肉,快速翻了个身,从沙发上随手拿起一个靠枕护在胸前,甚至脑袋也同样躲在靠枕的后面,准备抵挡住将军的疯狂撕咬。

    我弓着身子,瞳孔里充满了恐惧,根本不敢去看将军此时的模样。

    可是我等了一会,并没有感觉身上传来什么感觉,只听见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一口一口咀嚼着骨头的声音。我慢慢地转过头去,眼前的一幕,令我彻底傻了眼了。

    只见将军双爪抱着肯德基小食桶,脑袋直接埋在小食桶里慢慢的在咀嚼着什么,发出让人牙酸的骨头摩擦声和断裂声,听上去像是在吃鸡腿或者鸡翅。看见这一幕,我彻底的傻了,感情刚才将军双眼发红浑身散发狠厉气息不是冲我来的,是冲着小食桶去的。但是仔细想想我又是一阵后怕,如果说,今天我的手里没有鸡腿鸡翅,那会不会现在躺在地上被啃地血肉模糊的就变成我了?在联想到昨天电视里名犬大赛直播的一幕,不禁感到一阵的后怕。

    在此期间,我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的观察着将军。此时它已经侧趴在地上,双爪依旧抱着小食桶,狗头也埋在桶里面,一动也不动,只是在均匀的呼吸着。

    我在犹豫到底该不该过去,先不说将军感染没感染什么病毒,单单是被咬一口就必须要去打狂犬疫苗,想想针头扎进肉里的感觉,浑身不由自主的打了个机灵。一方面我害怕自己被攻击,另一方面我又害怕将军会出什么问题。思来想去,忽然我灵光一现,不再犹豫,快速的奔向我的卧室,拿起了床上叠的整整齐齐的被子,来到将军的跟前。

    我两只手抓住被子的两个角,展开被子,慢慢的向将军靠拢,一步,两步,在我马上要靠近将军时,将军忽然四腿撑地,脑袋也从小食桶里抽了出

    来,说时迟那时快,我毫不犹豫一个饿虎扑食扑倒在将军身上,被子同样精准的裹到将军身上。

    将军在被子里挣扎了两下就不动了,我心里却有些纳闷了。直播画面里的那些狗根本就无法控制,怎么将军就不动了呢?不会是缺氧给闷死了吧!

    乱了方寸的我哪里还会想那么多,霎时把被子掀开。掀开被子那一瞬间,眼前的一幕让我差点儿笑出声来。

    将军以一种及其可爱的姿势躺在地上,裂开那大嘴哈嗤哈嗤的冲我笑,双眼也恢复了一片清明。这种姿势要是放在小体型狗上会显得十分的可爱,可是一个差不多八十斤的大杜宾做出这种动作就有些辣眼睛了,简直不忍直视!伴随着将军喘气,它肚子上的肉一颤一颤的。见到这一幕我的心也是稍微的放回到肚子里,毕竟我和将军也有四年的感情了,如果它真的出了什么问题,那对我真算得上是毁灭性打击。

    我试探性地用手轻轻摩挲着将军的肚皮,又握了握它的爪子。过了几秒钟,将军忽然翻身站起,这个动作可吓了我一跳,毕竟我可是刚刚被袭击过的,现在就像惊弓之鸟一般,把我搞得头皮一阵发麻。

    只见将军在屋子里慢慢摸索着,嗅了嗅小食桶,又去我卧室门口嗅了嗅,接着在整个屋子里来回转了好几圈。我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它,忽然,我好像知道将军想干什么了!

    我像过电一样从地上跳起,但是已经来不及了。一条黄黄的水柱从将军胯下流了出来,看着将军抬着后腿舒服的模样,我简直是后悔莫及。怎么就没看出来它要尿尿呢?

    整个过程持续了足足十秒钟,但是我感觉好像是一个世纪那么漫长。眼睁睁的看着我唯一一双拖鞋被将军圈成它的地盘,内心一万只羊驼在欢快的奔腾着。我哭笑不得的走进卫生间,拿着抹布脸色难看的给将军收拾它的“杰作”。

    “要不是你病了,老子打断你狗腿!”

    我佯作生气的对将军说道。不过相比于将军之前的病态,此时无论它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我都会原谅它。

    将军尿完之后也恢复成了健康的状态,眼神清明,四只有力,不断地在沙发和地板上来回跳跃着,我想它心里应该也清楚,自己已经恢复健康了。但是我却皱起了眉头,将军的突然暴走肯定是有原因的,但是具体原因是什么我还不清楚,还有最后恢复健康也一定是将军的体内发生某些化学反应,反正目前将军能够恢复健康就行,至于发病原因以后再查清楚也不迟。

    快速的将行李箱和地板收拾干净,以防尿骚气在屋子里弥漫开。尤其是有地暖的情况下,如果不及时清理,那味道,简直无法想象!

    安顿好将军,我脱了衣服裤子去厕所准备洗个澡好好休息一下,毕竟刚才出了一身冷汗,现在还粘乎乎的,而且经过一天的奔波,我早已困的眼皮打架。现在是下午三点多,我打算先舒舒服服的洗个澡,然后去睡觉,毕竟我已经三十多个小时没有好好睡觉了。

第十一章 集体失控

    现在真是心情大好,将军看这样子也没有什么事了,还有一个月的带薪休假,想想都很激动。

    舒舒服服洗完澡之后,我换上睡衣,拿回在客厅里的被子,拉上窗帘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开始思考这两天发生的事情,机场那个被咬的血肉模糊的中年人,名犬大赛现场直播发生的一幕幕,宠物医院里的那些状态萎靡的狗狗,把这些画面串联起来,我隐隐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是一些未知的人造病毒在作祟,或者说是狂犬病毒进化了,二者之间我更偏向于是有人在故意制造这场看似不可抗力的疫病。这一切的一切在没有前因后果的情况下很难推断出事件的真正经过。

    我现在很想睡着,可是大脑却一直在活泼的运动着。又想到了神秘的公司高层左丘,他究竟是什么身份?还有公司二十五层以上,究竟是干什么用的。想着想着,也不知道是几点钟,我终于睡着了,并且做了个很奇怪的梦。

    梦到我们的地球被困在一个巨大无比的牢笼之中,孤立无援。地表的人类建筑越来越少,狂风,暴雪,海啸之类的自然灾害频发,可供人类生存的空间越来越小,但是人类还是没有放弃希望。在仅剩的资源中制造了三座大型的海底基地,全球幸存的人类全部迁徙到距离最近的海底基地生活,可是最后三座基地被一束从天而降的白光击中,导致基地外防护层破裂,大量海水灌入基地,超强的水压使基地中大多数的人类死亡。仅剩的几百个人类驾驶着逃生舰漫无目的的漂泊在海洋里,我就是其中之一....

    迷迷糊糊的,感觉有什么东西在一下一下的推着我,我睁开眼睛,发现天依旧是亮着的,将军蹲在我的床头哈吃哈赤的咧嘴喘气,不禁有些蒙圈,看了看手机,上午十一点,这一觉竟然睡了三十多个小时。脑袋有些发晕,一个晚上做了这么个噩梦换成是谁都会精神萎靡。

    从床上下来,头重脚轻的走到储物间拿出狗粮放在了将军的餐盆里。时间比较仓促,没给它准备什么好吃的,先用狗粮将就将就吧。将军倒是毫不在意,在一边大快朵颐,犬牙交错之间,一粒粒狗粮咔嚓咔嚓的被将军嚼碎。

    我从茶几的烟盒里摸出一支烟进了厕所,蹲在马桶上,顺手点燃香烟,猛吸了两口,闭上眼睛开始回想昨晚梦到的一切。

    支离破碎的画面已经很难整理,只是记得这个世界好像飘摇在风雨中苟延残喘着,好像上演着灾难大片一样,我笑着摇了摇头,也太扯淡了,便不再去想,全当是一个梦。

    一根烟很快抽完,正当我拿起纸要擦屁股时,将军在门外开始狂吠起来,我心里一惊,没敢出门。

    “不会又发什么疯了吧?”

    我连马桶都没敢冲,慢慢的扯了几折卫生纸把自己清理干净,紧接着打开了厕所门的一条缝隙,发现将军正对着房间大门处狂叫,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但是好像并没有针对我。我这才慢慢的走出卫生间。

    见我出来,将军不再吼叫,而是来到我腿边不停的转圈。我一时间难以理解。就在我一头雾水之际,忽然听见隔壁邻居家里好像有狗在不停地狂吠,伴随着玻璃摔碎的声音以及椅子与地面的摩擦声。

    我心里想着“隔壁这是吵架了?但是女孩不是一个人住吗?”

    我的心头顿时涌现出一种不好的感觉,根据刚才的呼喊声以及狗叫声,大概能够判断出,女孩家的那只狗好像发疯了!

    隔壁东西摔在地上的声音,以及那个女孩的尖叫声和呼救声越来越激烈,但我没有冲动逞英雄,毕竟我也害怕。

    我快速拿起攥在手里的手机,拨打报警电话。不管怎么样,报警是没错的。可是几秒钟的等待之后,里面居然传出占线无法接通的回复声。我开始冒汗了,万一真的出人命了,而且又是在我的隔壁,那可真的不好了,所以我准备过去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我真不是一个爱管闲事的人,只是事情就发生在我的身边,而且隔壁房间东西倒在地上的声音以及喊叫声越来越明显,我有些忍受不住这种煎熬。所以不再想那么多,快速冲向储物间翻找一些有用的东西。可是找了半天,有杀伤力的武器屁都没找见一个,只有一把木质的小型折叠椅,也就属这个东西看起来很有威慑力,抄起椅子顺手掂量掂量,接着就准备打开房门出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某军区训练场

    “班长,你说俺这大王是咋的了?”

    训练场内,一个长相普通,一副老实人模样的军人对着一个体型健壮,剑眉星目的军人说,在他身边,是一只黑背,侧躺在地上,呼吸十分微弱,一动也不动。

    “唉,我也不太清楚,是不是这两天加急训练累着了,我看咱们连里的狗基本上都是这个状态。”

    “那这可咋整啊?后天咱们就要参加演习了,大王这个状态也不行啊”

    正当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谁都没有注意到脚下这只黑背已经渐渐停止了呼吸。

    几秒钟之后,已经失去生命体征的黑背瞬间从地上挣扎暴起,张开血盆大口死死地咬在正在抚摸它的那只手的手腕上!老实模样的军人吃痛大叫一声,和黑背翻滚在地面长,手腕上鲜血像喷壶一样往外滋!

    班长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的一愣,不过好在是一名战士,应变能力极其迅速,瞬间抄起狗笼旁边的铁锹准备击毙这只疯狗,就在铁锹马上要落在疯狗头上时,老实模样的军人忽然翻身压在了疯狗身上,嘴里还大声哀求着

    “别打它班长!你把他打死了我也不活了!”

    班长力道太强,根本来不及收手,一铁锹就拍在了老实模样的军人的后背上,那军人吃痛的闷哼一声。

    “大山,你他妈是不是疯了?狗命重要还是你命重要?你那血再流一会就算是神仙来了也他妈救不了你,让开!”

    班长被大山气的浑身发抖,可是此时,叫大山的军人却不再理会班长,而是用身体护着黑背,左手不断抚摸着黑背的头,强忍着右手手腕传来的剧痛一记后背火辣辣的疼痛放缓声音对身前的黑背轻声说着

    “大王,你咋的了啊?是不是因为昨天我打你一巴掌你生气了啊,还是吃的不合你口味了?你冷静点,我给你偷俩鸡腿去行不?”

    黑背听见这些话居然渐渐地松开了嘴,可是没等大山高兴,黑背疯狂的又一口咬在大山的脸上,大山挣扎两下就渐渐的不再动弹,显然是因为失血过多昏迷了。说时迟那时快,一旁的班长早就按捺不住手里的铁锹,一下子猛砸在了发狂黑背的后脑之上。“咣当”一声,黑背倒在地上抽搐两下,从眼睛鼻子嘴里面不断地渗出鲜血,看这样子是活不成了。此时班长的双手也在剧烈的颤抖着,根本不愿相信眼前的一幕,但是眼下救人要紧,来不及悲伤,迅速的抱起已经失血过多的大山,疯狂的朝着军区医院狂奔。

    来到医院,这名班

    长一脚踹开医院的大门背着满脸是血的大山,跌跌撞撞的跑进医院大厅大吼着

    “医生!医生呢!有人失血过多昏迷了!快来人呐!”

    周围迅速跑过来几个护士,推着手术床把大山扶上,飞快的冲向手术室。班长一屁股坐在还沾有血迹的地上毫不在意,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地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就在此时,医院大门涌来了二三十名军人,每个军人身上都沾着血迹,更有甚者大腿皮肉外翻,鲜血不断地流淌在裤管里。他们都互相搀扶着,有几名军人一边走一边放声大哭,嘴里还喊着狼崽子,黑虎等名子,一听就是给狗起的名。就在刚才,他们也同样被自己的“伙伴”袭击,并且最后不得不杀掉自己的“伙伴”这一过程。现在这些战士根本顾不得自己身上的伤,全都在为那些“战友”们的死而悲痛万分,如丧考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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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壁已经变得安静下来,这种寂静的感觉让人不自觉地产生恐惧感,我没敢关房门,如果一会有什么突发状况我还能退回到自己家里。我轻轻地敲响她的房门,此时我穿了一身睡衣,手上还拿着一个折叠板凳,模样要多滑稽就有多滑稽,可是我顾不了那么多,救人要紧。

    房间内没有丝毫动静,我准备再次敲响房门。可是我的手距离大门还有十几厘米时,房门却猛地打开。只见一个浑身是血的女孩儿跌跌撞撞的从屋子里跑了出来!我则被突然打开的房门撞得一个趔趄,重心不稳,靠在了楼道里的铁栏杆上。“咣当”一声,后腰被撞的生疼,可是还没等我缓过劲来,就看见一只浑身是血的,脖子上还有一个小铃铛的泰迪,此时身体腾在空中,张开血盆小口疯狂的朝我撕咬过来!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的头发倒竖,也不知道是从哪来的力气,右手死死拿住折叠板凳,时机把握的非常恰当,抡圆了胳膊一板凳拍在泰迪的狗头上!

    “嘭”的一声,疯狂的泰迪怎么飞来的怎么飞回去,重重的摔倒在房间内抽搐着!根本没时间去看那只泰迪的死活,我已经见识过了疯狗的可怕,怎么干都干不死!我扔掉板凳抓起旁边姑娘的胳膊就进到自己的房子内,“咣”的一声,二话不说关紧大门。

    “你怎么样?没伤着吧?”

    回到自己家里,我松开了拉着女孩的手,下一刻,女孩一下子张开双臂环绕住我的脖子,将头靠在我的胸膛上大声的哭泣着。我登时僵硬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真没想到女孩会做出这样的动作。我的双手也鬼使神差的抚摸着身前这个女孩儿的后背,闻着她头发上散发的香气,大脑一片空白。

    将军在我旁边哈吃哈赤的喘气,似乎在为我感到开心。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女孩终于缓缓地松开双臂,我也顺势向后退了两步,眼睛看着这个女孩儿。此时,她目光空洞,脸上淡淡的妆容已经有些花掉了,两个眼圈红红的,身上是一件胡萝卜色的大号长袖,下半身只有两条长长的大白腿,上面还有些许的抓痕,凌乱的头发上还沾有几缕动物的毛发,脖颈处还有一条长长的血印子,也不知道是自己撞得还是那只疯狗给抓的,穿着一双熊本熊毛绒拖鞋,样子好不狼狈。

    我就这么静静的望着她,什么都没说,因为此时此刻,话语是苍白的,发生这种事就换成是谁都会不知所措,就让她安安静静的消化消化吧。

第十二章 我叫美琪

    电话铃声不合时宜的在我手中响起,拿起手机一看,是大斌打来的,又看了面前的女孩儿一眼,接着快速来到卫生间。

    “喂”还没等我说什么,大斌的大嗓门又开始叫唤起来。

    “黑子啊,起床没有啊,下午六点你可别迟到啊”

    “我说你嗓门儿能不能低点儿,跟你说个事儿,咱吃饭的时间改一下吧,我这边有点事,现在是十二点半,咱们三点准时见面怎么样?”

    “行啊没问题,我几点都可以,等你来了哥给你个惊喜”

    大斌一口答应下来,看来这家伙倒是没遇到什么怪事。

    “行,那就这么定了。”

    说完我便挂断电话,我没有和他说刚刚发生的惊险一幕,毕竟隔壁女孩儿还在外面呢,不好耽误太久,和大斌见面再聊也不迟。

    回到客厅,见此时女孩已经恢复的七七八八,我便没话找话避免尴尬。

    “那个,你家里一时半会儿是回不去了,要不你在沙发上休息一会儿?”

    女孩站在房门处,抬起头看向我,慢慢的走到沙发旁边坐下,脱掉拖鞋,将手里的手机放在沙发旁边,顺手拿起沙发上的靠背抱在胸前,整个人的身体缩成一团,看起来是受到了不小的惊吓。

    “那个你先休息一会儿,我去烧点水。”

    说着,我走进厨房,有些心不在焉的开始烧水。几分钟之后,我提着热水壶再次返回客厅,拿起茶几上倒扣的两只杯子倒了一半热水,将其中一个杯子递给女孩。女孩双目无神的接过水杯放在了自己的跟前,任由热气熏蒸着她的俏脸。

    “来,拿着,擦擦脸”

    我转身走进卫生间,洗了一条毛巾,又从电视柜下方的医药箱里找出来碘酒和医用棉签,来到了女孩儿面前。

    “我家米妞刚才是不是被你打死了?”

    女孩接过毛巾,放下怀里的抱枕,泪眼朦胧颤抖着嘴唇看着我说。

    “你也看见了,刚才我如果不打它,它就窜出来了,咱俩都得被咬死。”我刚想给女孩身上的伤口消消毒,听到女孩这么一说,身形一顿,有些无奈的说。我刚说完,将军屁颠屁颠的从茶几的外围绕了一圈来到我跟前“汪汪”的叫了两声。这下可把女孩吓坏了,扔掉毛巾拿起抱枕就要往将军的身上抡,我赶紧制止:“诶!你住手!将军没犯病!”

    可是女孩好想听不见我说话一样,闭着眼睛咬紧牙关把抱枕抡个不停,将军早就躲得远远地,只有我在不断地被抱枕攻击,我有些火了,当即放下手中的碘酒和棉签,一把抓住抱枕,并且大声的对女孩说:“我说你怎么回事?诶!?”

    没等我说完呢,女孩又开始低头呜呜的哭了起来,我的火气也被她这么一哭给消了不少。

    “唉,现在都什么时候了,哭也解决不了问题,能保住命已经是万幸了,你没看电视里有多少人直接被咬死了!”

    我本来是想劝劝这个女孩的,可是我越这么说,女孩哭泣的声音就越大,最后搞的直接嚎啕大哭起来。我反倒是有些不知所措,

    也不知道我是不是有些心理变态,竟然感觉面前这个女孩哭泣的样子很好看。

    坐在沙发上,我一动也不动,女孩整整哭泣十多分钟才渐渐停止,在此期间,将军有些忍受不了噪音,跑到厕所避难去了,而我只能是坐在沙发上静静等待着她。

    “现在给你消毒,有点疼,你忍着点”

    眼看着她哭的也差不多了,也是时候给伤口消消毒了。说完,我便抽出两只棉签,沾了沾打开了盖子的碘酒,接着仔细查看着女孩身上的伤痕。目测有三个伤痕,一条在脖颈处,一条在右腿大腿偏内侧处,还有一条在左脚的脚踝处。我靠近女孩,先给脖颈处的伤口消毒。

    女孩皮肤很白,与血液的鲜红色形成了强烈的对比,伤口很深,长度大概五公分,血液到现在还没有干涸,不得不说,她很幸运,如果伤口在向上挪动两公分,划破大动脉,那今天这事儿可就大发了。棉签刚刚触碰到女孩的伤口,她疼得一阵轻微的抖动,我看了看她,现在紧闭双眼,咬紧牙关,身上开始冒汗,心想着“这玩意有这么疼吗?”

    “你叫什么名字啊?”

    “陈美琪”

    女孩的回答很简短,我不可置否的点点头。我有心想转移她的注意力,于是开始问东问西。

    “啊,我叫齐墨,咱俩这回也算是认识了,对了,你家狗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啊,刚才突然就..”

    说着,美琪眼里泪光闪动,我赶紧转移话题。

    “你是什么时候搬到这里来的,我都在这住了快十年了也没看见过你几次。”

    “三年前”

    “三年前啊..对了,这两天看新闻了吗?好多狗跟你家狗一样,莫名其妙的发了疯咬人,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这个好了,来,把腿伸过来。”

    我让美琪将大腿伸过来,大腿内侧这道伤口是一条大约十公分长的抓痕,看着这条纤细紧致的大白腿,内心微微有些荡漾,怪不得总有人说“肤白貌美大长腿”今天我总算是近距离见识了一次。

    好在伤口伤的不深,仅仅是有些向外渗血。美琪沉默良久也没说话,我也没在意,这种事,连我都不清楚,她又怎么会知道呢?可是我没看到,女孩的眼神由悲伤转变到凝重的这一过程。“这里发生的事情有没有告诉你的父母?”

    美琪摇了摇头,我的眉头微皱。

    “那你的朋友呢?”

    美琪又摇了摇头,我也没再问什么,因为大腿上的伤口已经处理好了,总是以这样的姿势相处也很奇怪。接下来是脚踝处的伤口。

    “那个,你轻点,我怕痒”

    女孩微微有些害羞,脸色发红。我脸色古怪的点了点头,心想着:“怕痒?我又不挠你脚心,痒什么?”

    等女孩把脚伸过来,我开始清理伤口,这个伤口看起来不像是狗咬的或者抓的,更像是一不小心磕到了什么锋利的东西上,伤口有些深,白嫩的皮肤此时变成了青紫色。我刚用棉签擦了一下,美琪的脚如闪电一般一下子抽了回去。

    “那个,我怕痒。”

    “好好好,轻点轻点..”

    我敷衍着,毕竟这消毒该怎么轻?

    美琪得到我的答复这才把脚伸出来,可是结果和上次一样,棉签刚刚接触她脚踝上的皮肤,她就像触电般的把脚缩了回去。

    “你稍微忍一下,马上就好,不消毒不行的。”

    我有些无语了,这又不是在过家家,于是语气有些严肃的对着美琪说道。美琪略微有些不好意思的再次把脚给伸了过来,这次我眼疾手快,一把抓住美琪的脚掌,美琪不断挣扎着并且咯咯的笑着,我瞄准伤口部位来回擦了几遍,这才松开了美琪嫩滑的脚掌,美琪则是一脸幽怨的看着我,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谢谢”

    “呵呵,好了,消完毒了,一会儿你得去打狂犬疫苗。”

    我笑着将用过的棉签扔掉自顾自的说着。

    “啊?不要吧?”

    美琪表现得很抗拒,似乎根本就不想去打狂犬疫苗。

    “不是,被疯狗咬了,打狂犬疫苗不是很正常吗?”

    “我,我..”

    美琪支支吾吾的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

    “这样吧,现在是下午一点钟,你家里暂时是回不去了,你拿着毛巾去洗手间洗洗,我一会儿正好有事,顺便送你去..”

    “我晕针啊...”

    女孩怯生生的打断我。

    “晕针啊?那也得打疫苗,电视里的通告不都说了吗?不能有侥幸心理,作为生物工程研究员的我也告诉你,必须要打疫苗的。”

    美琪最后还是妥协了,站起身走进厕所清理血污,我则是拿起茶几上温热的水杯喝了两口。

    “臭小子,过来。”

    我对将军招呼着。将军摇晃着小尾巴,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一下子扑在我身上来回打滚...

    十几分钟之后,美琪从卫生间走了出来,看样子终于恢复了正常。

    “咱们现在得走了,我下午三点有事,衣服的话,你穿这个吧。”

    说着,我拿起挂在衣架上从老爸那里顺来的羽绒服递给美琪,又从卧室的衣柜里翻出来一条崭新的从来没有使用过的加厚运动裤,是我去年买的,只穿过一回,下楼跑步累够呛,从此再也没穿过。鞋子的话先穿拖鞋,小区对面就是一家卖鞋的店面,临时买一双就可以了。

    我从衣柜里找到一件旧的羽绒服套在身上,穿戴整齐之后和美琪来到房间门口,刚想打开门,将军却跑到了我的跟前,咧开大嘴哈哧哈哧地喘着气,看那意思是要和我一起出门,我蹲下身子摸了摸将军的头。

    “臭小子,听话,我一会儿就回来,你给我老实点儿,别拆家啊!”

    说完,将军一脸不情愿的扭过身子,一步一步的走向茶几下方的毛毯上,趴下休息,我和美琪则走出了大门。

    美琪一瘸一拐地走在我的前面,看着她的背影,我的心里泛起一团疑云,但是究竟是因为什么,我却丝毫没有头绪,只感觉怪怪的,说又说不上来。

第十三章 大斌

    我们二人下楼的速度比较缓慢,主要是因为美琪的脚踝上有伤,行动不是很方面,我又不好走太快,只能跟在她后面。看着她扶着楼梯扶手一步一步的下楼,我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去扶她一把,想想还是算了,毕竟我和她没有那么熟。

    推开楼道门,一股子寒风袭来,我和美琪不约而同的紧了紧身上的羽绒服。

    “陈小姐,咱们小区对面就是一家卖鞋的店铺,咱们先去买双鞋,你这拖鞋实在是不方便,况且这大冷天的,是吧?”

    我一边搓着双手,一边对美琪说着。美琪点了点头表示同意,我俩就开始慢慢的向鞋店前进。

    小区面前的这条大街,平时车流量不是很大,但是这两天可能是因为有特殊事件才显得这么拥挤,我和美琪等了好半天才见缝插针的过了马路。走进鞋店,里面只有一个女店员,长相颇为淳朴,收银台里还有一个尖嘴猴腮的男人正鼓捣着手机。

    “欢迎光临,看看需要啥,咱家店现在都是今年的最新款。”

    女店员非常热情的说着一口东北味极浓的普通话。

    “啊,女孩穿的运动鞋在哪?”

    “有,搁这呢,你瞅瞅,这是今年爆款,老多明星...”

    “挑一双吧,先凑合着穿,到时候你把钱还我就行。”

    女店员在我和美琪的身边叨叨个没完,我也没再搭话,而是看向美琪。美琪抿了抿嘴,很仔细的挑选着自己喜欢的鞋子,最后定格在一双比较普通的,纯白色运动鞋上。

    “就这双吧,帮我找一双三十六码的,我试一下。”

    美琪对着女店员说,女店员当即前往货仓里拿出一双崭新的运动鞋,我则随手拿起店铺里陈列的一排袜子,挑了一双高腰的白色袜子递给美琪,美琪略有些迟疑,但最后还是接过了袜子。

    美琪将鞋穿在脚上,站起身来试验两下,虽说不是什么牌子,但是外观还是很前卫的,所以整体的搭配也算是蛮漂亮的。

    我很主动的来到收银台前掏出钱包结账,一百四十九块,外加袜子三块钱,一共一百五十二块。

    “给一百五得了,抹个零。”

    女店员很热心也很大方。我笑着点了点头,带着美琪离开了这家鞋店。可就在关上门的前一刻,我貌似听见了“败家娘们儿”这几个字。一直在收银台里坐着的那个男人好像因为我少给钱和女店员吵吵起来了。

    在路边站了半天才打到一辆出租车,上车之后跟司机说了地址,我们直奔医大医院。一路上车流量实在是太大,也不知道是怎么搞得,车子只能龟速向前移动。

    我有些着急的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虽说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但是一想到自己要迟到,心里多多少少有些不好受。我是一个很守时的人,规定几点就是几点,从来不不拿时间开玩笑。

    短短七八公里的路程整整开了四十分钟,本以为可算是能下车了,可是医院门口的景象却让我再次皱起了眉头,整个医院里里外外全都是人和车,几乎是连一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想来都是被疯狗咬伤打狂犬疫苗来了,像这种大医院,越是这种事情,越会忙的不可开交,但是这不是让我最惊讶的,更过分的是有很多人怀里都抱

    着自己家的宠物狗,行色匆匆,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

    “这些人怕不是脑子有病吧?这里是给人治病的,又不是给狗治病的,抱着狗往这里跑干啥?”

    我心里想着,便和美琪来到医院的大门前。来来往往的人很多,我和美琪见缝插针的向里面挤,不时的有人踩到或者撞到我,我也没怎么在意,大家都很忙,互相理解一下吧。

    挂号处长长的队伍让我再次犯难了,这猴年马月才能挂上号啊?眼看着距离下午三点钟只有二十分钟,照这么排下去,我估计四点都到不了饭店。

    “你总看手表,很着急吧?要是有事就先去忙,我一个人没事的。”

    我一愣,没想到这美琪心思还挺细的。

    “那好吧,我确实挺着急的,那个,你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给我打电话就行。”

    我有些歉意地说,总感觉把她一个女孩子丢在医院,良心上有些过意不去。

    美琪交换了手机号码。紧接着快步向着医院的大门走去,我没想那么多,该做的我都做了,我又不是人家家人或者男朋友,做的太多反倒会觉得你别有用心,与其这样,不如保持一点距离。

    穿过拥挤的人流,我拦了一辆出租车,上了车便前往约定地点见大斌。无意之中,我瞟向满是人头的医院内部,心里没来由的一紧。猛然间,我意识到了不对。如果这群人怀里的狗突然发疯了,那美琪岂不是遭殃了?

    “师傅停车!”

    想到这里我赶紧对司机大喊道,也不管司机那好像看白痴一样的眼神,我快速付了钱下车飞奔向医院里。再次穿过拥挤的人群快速来到刚刚和美琪一起排队的地方,可是我却没有找见美琪的影子。一时间大脑有些短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

    我拿起手机给美琪打电话,可是却显示不在服务区,我急的满头大汗,极力的想要冷静却怎么都冷静不下来,拿着手机的手不停发抖,想给美琪发个短信告诉她尽快离开医院却总是打错字,费了好半天力气才把短信发出去。

    “这里危险,赶快离开!”

    “希望她能看见吧,我也尽力了。”我心里祈祷着。随后不再多想,我迅速离开医院,此地不宜久留,谁知道那只狗会发疯呢。

    再次拦了一辆出租车前往约定点,但是一颗心却总是提在嗓子眼处,坐在出租车的座椅上如坐针毡。自己就这么离开了是不是太不是人了?

    但是转念一想,我又不是救世主,说不定人家美琪根本就不用我帮助呢。两种思想激烈碰撞之时,我来到了“泥炉烤肉”的店门口。

    我有些心不在焉的下了车进入饭店。一进门,大斌的大嗓门隔着老远就传到了我耳朵里。

    “我靠黑子,这他吗都几点了?你咋才来啊?刚才给你打电话你咋不接呢?”

    我拿起手机一看,果然,大斌二十分钟前给我打了电话,可能我在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没听见吧。

    “靠,我还以为你小子舍不得请客不来了呢。”大斌似笑非笑的抱怨着。

    大斌今天穿着一身军绿色的加厚羽绒服,下身是一条脏了吧唧的蓝色牛仔裤,按他的话说

    :“牛仔裤就应该立在地上都不倒下去!”脚下一双棕色的加绒棉鞋,剃着个板寸头,模样很精神。

    “我说大斌,你能不能别一惊一乍的,我早晚让你给吓出心脏病。诶对了,这位是?”

    就在我和大斌打屁的时候,一个长相较为恬静的女孩子从饭店的洗手间里走了出来,并且朝着我和大斌的位置走了过来。

    “咋样黑子?漂亮不?我女朋友!”大斌无比得意的显摆着。

    “菲菲,这我是六七年的铁哥们儿,齐墨,你叫他黑子就行。”

    “齐大哥你好。”菲菲很礼貌的对我点了点头。

    “黑子,这是马菲,你叫她菲菲就行。”

    大斌热情的介绍着,我和马菲互相打个招呼便坐在座位上,也算是认识了。

    大斌的女朋友长相很乖巧,今天化了个淡淡的妆,穿着一身白色羽绒服,脖子上还系着一条粉色的卡通围巾,模样清秀,倒是和大斌这个老男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我非常好奇,他们俩究竟是怎么走到一起的呢?没等我发问呢,大斌就按捺不住开始说起了他的爱情史。

    “黑子,你是不知道,真像拍电影似的,菲菲啊一直都在我家楼下卖炒面,我以前呢也总买,不过她一直都戴着口罩也不知道她长啥样,有一回我晚上下班正好饿了要买一份,看将两个小痞子买炒面不给钱,还要动手砸了摊位,我当时就火了,心想欺负女孩算啥本事啊,然后动手把那两个小痞子给干趴下了,然后一来一回的我俩就在一起了。”

    我听到最后满头的黑线,这特么恶俗啊,什么时代了,英雄救美这招还管用呢?

    “你小子可以啊,这特么也行?诶大斌,你刚才说你下班回家,你啥时候搞个班上了?你不是炒股吗?”

    “嘿嘿,我正要跟你说这个事儿呢,我这不是炒股赔钱了吗,之前挣的那些都赔干净了,只能去找工作了。你也知道,我大学啥也没学会,就这有这一身肌肉了,这不搁网上看见宝拉公司安保部门招人呢吗,我合计试试呗,然后就去应聘了,一个月六千五呢!还带五险一金!没想到还真成了,哈哈哈!”大斌刚开始面带苦涩,说到最后却开怀大笑,似乎小日子过得不错。

    “宝拉公司?我那个宝拉公司?”我听的一个激灵。

    “对啊,全国上下还有哪个公司叫宝拉啊?”

    “我靠,你可以啊,据我所知宝拉公司安保部招人相当严格,你还真有两下子啊,诶?那这回咱俩可算是同事了吧?”

    “那是,齐同志,也不看看哥是谁,当年校园拳王争霸赛哥可是...”

    大斌是越来越得意,况且女朋友还在身边,不知不觉就开始吹起了牛逼。接下来就开始点菜吃烤肉,大斌想喝酒,我断然拒绝并且跟他说我晚上有事不能喝酒,大斌也知道自己酒量不行就没再坚持。

    饭桌上,我们都没怎么吃东西,一直和大斌互相回忆着大学时代发生的趣事,菲菲听得是意犹未尽。三个人嘻嘻哈哈的,时不时的说两个荤段子,惹得菲菲一阵白眼。欢乐的时光过的总是很快,吃完饭我来到吧台买单,三百七十六块,老板很热情的送了我一大瓶可乐,我笑着接过后便和大斌菲菲推开了饭店大门。

第十四章 全面爆发

    点燃一支香烟,我和大斌晃晃悠悠走出烤肉店。现在已经到了下午六点钟,天色渐渐黑了下来。

    彻骨的寒风不留情面的钻进我的脖颈里,瞬间把我的兴奋劲儿吹散。冻得我激灵灵打了个冷颤。

    “我靠,这特么得零下二十度了吧?”

    我回过头想和大斌打打屁,却看见大斌和他女朋友菲菲正站在我身后的人行道上腻歪着,又是帮着系围脖,又是帮着拉拉链的,我这只单身狗被塞了整整一嘴的狗粮。

    “你俩能不能收敛一点,这大庭广众的...”

    我还没说完,忽然感觉到整个街道充满了诡异.一般来说,东北的冬天确实晚上的人比较少,但是现在正值晚高峰时期,按照往常,像这种繁华的街道不可能会出现这种情况,这很不正常。

    我转过身看向大斌,想问问这是怎么回事,可还没等我发问呢,不远处十字路口处由远而近的警笛声响彻整个街道,正在我定眼观瞧之际,前方的十字路口处瞬间冲出来一辆黑色的本田雅阁,开着森白色的远光灯,发了疯一样的朝着我冲了过来!

    在本田车后方还跟着一辆警车玩了命的追赶那辆雅阁,从十字路口到我现在所处的位置不过五十米,我从小到大没有接受过任何素质训练,更别提像这种千钧一发时刻的本能反应,我完全被吓的傻住了,大脑一片空白,呆立在原地一动都不敢动!

    “快跑!”

    在我身后传来一声暴喝,正是大斌。大斌的反应极快,一把将菲菲推向旁边安全的位置,接着作势就要向我冲来。可是雅阁的车速实在是太快了,大斌的反应再快再快也快不过疯狂的本田车!

    刺眼的白色远光灯晃的我睁不开眼睛,双臂本能的向前抬起,手挡在脸前,将头侧向一边,好似一只待宰的羔羊。就在白色的光芒即将接触我的身体时,本田车前进的方向突然改变,刺耳的刹车声回荡在整条大街!

    只见本田车向右侧猛地一拐,右前脸结结实实的撞在一个圆形大理石柱上。由于力道太猛,雅阁车竟然旋转着凌空飞起,在我的头顶上划过一道完美的弧线,旋转几周之后狠狠地砸在我和大斌菲菲刚刚吃饭的烤肉店门口!

    黑色的浓烟不断地从本田车的发动机里向外翻滚,周围满地的碎玻璃。此时的本田车车身大幅凹陷,翻倒在地上,反光镜早已经不见了踪影,后备箱死死地嵌进饭店大门!

    我扑通一声坐倒在地上,慢慢的转过头望向那已经撞得惨不忍睹的本田车以及饭店大门,此时警车已经停在了破烂本田车的旁边,从车上下来两名人民卫士快速向本田车靠近。

    大斌麻利的从地上爬起,快速冲到菲菲旁边将她从地上抱起,朝我这边走了过来。我浑身忍不住的颤抖着,刚才和大斌相聚的那股子兴奋劲儿已经完全消散,如果刚才没撞在我身旁的大理石上,我现在早已魂归西天,如果不是刚才车子凌空飞起正好从我头顶越过,可能我现在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想到这里,一股股的怒火从我心里窜出:“妈的,我特么和你有仇吗?”刚才差点就不明不白的死了,换成是谁都会上去和他拼命。我瞬间从地上爬起,从地上的垃圾桶旁边摸出一块砖头就要上去干他丫的。

    “黑子你干啥,可别冲动!”

    “大斌,如果是兄弟你就别拦我,我今天非得弄死他!”

    我头也不回的喊道,我这人从来不会惹事,但是一旦有

    事我也绝对不会怕事,与人方便自己方便这话没错,但是谁知道那个大傻子车主是不是酒驾?这个时候如果还能再忍我都瞧不起我自己!

    “黑子,你看看那车都撞成啥样了,那人肯定死透了,而且人民卫士还在那呢,别找麻烦。”

    大斌一只手死死拉住我,另一只手指了指那辆本田,又指了指停在路边的警车。听到大斌的话,我渐渐地冷静下来。

    我和大斌都定定的望着本田车,此时驾驶室的车门因为撞击已经掉落下来,我从远处依稀能够看见一个满脸鲜血的中年人被安全带倒挂在驾驶室内。两名人民卫士掏出胶皮铁棍快速靠近,要将伤者从车上救下来,一名卫士扶着伤者,另一名卫士试图解下本田车主身上的安全带。可就在这时,一只浑身是血的大金毛猛地从车内窜出,双眼通红,浑身狗毛炸起,后腿因为撞击骨折,断裂的骨头刺透皮肉,森寒的白骨裸露在外,面部极度扭曲,张开大嘴狠狠的咬在解下安全带那只手的手腕上,这名卫士吃痛的大叫一声,随后另一只手从后腰处拿出铁棍,想向金毛的脑袋砸去!

    车内空间实在是太小,卫士手里的铁棍根本就发挥不出威力,铁棍“咣”一下子狠狠砸在本田车车身上。这一举动好像激怒了车内的金毛,只见金毛鼻尖极度扭曲的皱在一起,咬着这名卫士手腕就从车里窜了出来,并且将这名卫士扑倒在地上,发疯的金毛没给这名卫士丝毫机会,张开大嘴又一口狠狠的咬在卫士的脖颈处,并且撕扯掉一大块皮肉!躺在地上的卫士双眼圆睁,双手胡乱的捂着自己的脖颈处激射而出的鲜血,不过却并不能阻止自己死亡的进程!

    温热的红油瞬间染红了白雪皑皑的地面,这名卫士无意识的挣扎几下便没了动静。浑身是血的金毛犬趴伏在地上这具尸体跟前,贪婪地咀嚼着面前的美食。

    我和大斌三人看的呆了,这一切发生的太快,我们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可是刚刚发生的这一切好像只是开胃菜,真正的重头戏现在才要开始上演!

    从刚才的十字路口处突然窜出如潮水般的人群,黑压压的一片根本就数不清,仿佛是整个城市的人类都开始暴动起来!

    我,大斌和菲菲三人被眼前的一幕惊掉了下巴,只见在前面奔跑的众人各个浑身鲜血,不时地有人摔倒在地上,接着被后来跟上的人群毫不留情的压成肉泥,滚烫的红油飞溅在冰冷的地面上还散发着森森白气。

    此时的景象就好像是投资了几十个亿的特效电影一般,整个人潮好似一台人形滚筒压路机,不断地有人摔倒,不断地有人踩过身前之人的身体,如此循环往复。

    菲菲小脸吓的惨白,毫无血色,大斌也开始冒汗了,但是我最惨。此时我双腿发软手脚发麻,后背的汗水已经打透了我的内衣。因为我隐隐约约听到,在人群叫喊呼救的声音中夹杂着大量的狗叫声!

    一听到狗叫声,我的心里瞬间不平静了,结合这两天发生的种种怪事...

    “别愣着了!快跑!”

    我如梦初醒般的大声对着大斌和菲菲喊叫着。他俩被我这一声暴喝吓愣了,可是我根本就来不及跟他们解释,拽着两人转身就要跑!

    就在这时,在我们身后不远处,突然传出一声不属于人类的咆哮声,以及另一名人民卫士的惨叫声!我们三人被这两声吸引的回头望去,眼前的一幕让我们终于感到害怕了,只见刚才还没有任何行动能力的本田

    车主此时狠狠地将警察扑倒在雪地上,那双血红的双眼跟发了疯的金毛一模一样!毛细血管此时完全突显在整个面部,这个样子简直就是从深渊里爬出来的恶鬼!

    只见本田车主一下子咬住了这名卫士的耳朵,这一下力量实在是太大了,整个左耳直接被撕扯下来,连带着大量的皮肉齐齐被剥落。本田车主囫囵吞枣直接将大量血肉咽进肚子里,随后想继续撕咬卫士的喉咙,这名卫士明显慌了神了,歹徒倒是遇到不少,可是面前这玩意简直就是人形怪物!

    此时这名卫士正胡乱的挥舞着手里的铁棍,好巧不巧的正好抵住了本田车主的喉咙,使他不能再前进半分。现在当真是前有追兵后有堵截,大斌和菲菲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有我隐隐的能猜出一二,但是也不能确定。

    这名卫士早就看见了我们几个站在旁边,此时躺在地上对我们大喊着救命,咱们身后又是如潮水一般的人群以及疯狗。摆在我面前的选择有两个,一,我大斌和菲菲三人赶快逃命,二,救下卫士一起逃命。我相信这个时候只要不是傻子都会赶快逃走,但是真当选择摆在面前时又会有些于心不忍,说时迟那时快,我不再犹豫快步跑向那名呼救的卫士身边,因为我忽然找到一个说服自己的理由,刚才我差点被这个本田车主撞死,这个仇此时不报更他妈待何时!

    我扬起手中板砖狠狠地砸在本田车主的头上,一下两下三下,本田车主像一滩烂泥一样软趴趴的摔倒在地上,我嘴里大口喘着粗气,小时候到也打过架,但是从来没有打人打的这么爽过,我此时沉浸在复仇的快感中,全然忘记身后的人潮。

    “黑子,别打了,赶紧跑吧!”

    大斌见我还没有要停手的意思,赶紧出言制止了我。我猛然回过神,此时这名卫士已经被本田车主搞得奄奄一息,根本没有力气站起来逃跑。我没有再犹豫,扔下板砖和大斌菲菲快速的向另一条大街上跑去,心里想着:“卫士叔叔,你自求多福吧!”

    饭店的位置在青年大街主干道的背后,此时我们离大街不是很远,想在开阔的地方谋求一线生机。当我们气喘吁吁地跑到大街上时,眼前的一幕让我们三人顿时一阵茫然,不知所措!

    繁华的大街上到处都是拥挤的人群,一辆辆车前后相撞,汽车的长龙一眼望不到边,到处都是一片狼藉。一个个满脸狰狞,双眼通红,类似本田车主模样的人,正疯狂的攻击周围的正常人,那些满脸惊慌失措的路人被扑倒在地上,嘴里发出人的求救声,十几秒钟便停止了挣扎,倒在血泊之中。成群的人民卫士正极力维持着秩序,可是这根本没什么用。最后迫不得已鸣枪示警,但那些发疯的人根本就不予理会,而且都被枪声所吸引,一个个叫嚷着扑向了这群人民卫士,场面顿时变得更加混乱。

    忽然,在我们左前方车子下面钻出一个人,只见他满脸鲜血,左臂耷拉着,右臂呈反关节扭曲九十度,嘴里发着不明意义的音符向我们猛地扑了过来!此时大斌反应飞快,身体向右一转侧过身,右脚向前踏出一步,左腿迅速横向踹出,一个垫步侧踹直接将来人踹飞。我惊愕的看向大斌,没想到这小子还真有两下子,不过还没等我们高兴,刚才被踹飞的那个人竟然在地上抽搐两下又挣扎的站起了身,怪叫着再次向我们扑了过来,在他的胸腔上赫然挂着一个凹陷的大洞以及刺破皮肤的森白肋骨!

第十五章 惊魂麻将馆

    我们三人此时都已经吓蒙了,大斌的反应速度最快,趁着面前这名发疯的男子攻击到我们之前就把他给打退了,不过脸上依旧带有浓浓的不可置信的神色,很难相信一个人受到如此重伤还能继续行动,这些人都是怎么了?难道是感染了什么未知的病毒了吗?

    没容我们多想,发疯的人又再一次朝我们冲了过来。只见大斌眉头紧紧皱在一起,双拳攥紧,深吸一口气,整个人向前倾斜四十五度,像颗炮弹一般朝发疯的人迎了上去!在距离感染者还有五米时,右腿蹬地,身体侧偏跳起一人多高,在空中右腿提膝,拧腰转身,左腿如闪电,一个教科书式的腾空侧踹踹向感染者的脑袋!

    只听一声闷响,伴随着颈骨折断的声音,感染者的脖子被扭曲到一个极为诡异的角度!脑袋向后仰倒,从他背后看像是脑袋长反了一样,感染者轰然倒地。

    大斌本以为这次他必死无疑,可是谁能想到,那个疯汉竟然还想从地上挣扎着爬起来,嘴里发出一声声令人毛骨悚然的叫声...

    扫视周围,大街上已经变得越来越混乱,更加令我们难以置信的是,刚刚倒在地上已经死亡的中年妇人此时竟然从地上慢慢的爬了起来!可是她的胸腔明明已经空空如也,五脏六腑全部被蚕食殆尽了啊!

    菲菲终于忍不住了,一声尖叫从我的身后响起!我的胃里也好似翻江倒海,因为面前这个妇人活脱脱是一副人体骨架,可就是这样的一副身体竟然还能够再站起来继续行动,看得我是头皮一阵的发麻!

    我瞬间好像明白了什么,这种未知的病毒难道说可以控制尸体吗?想到这里我浑身汗毛炸起,立刻对着不远处的大斌咆哮起来。

    “大斌,快跑!这些人好像变成感染者了!”

    大斌也不傻,他知道自己的战斗力有多强,这都干不死,那接下来死的很有可能就是我们!所以他当即向我和菲菲这边跑来。

    咱们三人沿着主干道一路狂奔,根本就不知道要去哪里。偶尔回头看两眼,发现后屁股早就跟了不知道多少感染者了,咱们只能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窜。我心里是暗暗叫苦,那些感染者好像完全不知道疲倦,照这样下去,我们三人最后肯定会体力耗尽被追上,然后...

    想到这里,我浑身一个激灵。

    “不能再这样下去,快,咱们往巷子里跑!”

    在我们前方五十米向右转就是一条小巷子,咱们仨飞快的跑到路口钻进巷子里,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埋头往里钻。拐了几个弯之后,身后的感染者明显的减少很多,只有那么两三只还不依不饶的跟在我们身后。

    “特妈的,那他妈是啥玩意啊?”

    我们三人实在是跑不动了,纷纷靠在一块年代久远,眼看着就要倒塌了的平方墙壁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大斌扯着嗓子抱怨着。

    “你..你把嘴..把嘴闭上..别把他们勾过来了..”

    现在,我根本就不知道身处何地,经过一番逃命,天已经彻底黑了下来。我们嘴里呼出一口口白气,恢复着刚刚消耗的能量。整条小巷子里根本就没有一盏路灯,只能借着清冷的月光勉强的看清周围景物。目光所至,巷子里只有一个破麻将馆还开着灯,我们几个对视一眼,接着毫不犹豫的走了进去。此时此刻,只有亮光才能带给我们安全感。

    虽说跟在后面的感染者早就已经不知所踪,但是保险起见,我们还是将麻将机推倒抵在大门处,防止那些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进来。做完这些,我们才一屁股坐在麻将椅上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黑子,这他妈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大斌现在满头大汗,灰头土脸的。菲菲的样子也是狼狈不敢,披头散发不说,就连身上的羽绒服也扯开一个口子,大片洁白的羽

    毛在空气中漂浮着。我则是表面上跟大斌差不多,满头大汗的,其实我的内衣早就已经湿的透透的,有一半的汗水都是因为惊吓所致。

    “你不看新闻的吗?来龙去脉我也不知道,不过我大概能确定,应该是因为狗。”我揉了揉被寒风吹得冰凉的脑门儿,自言自语般的说着。

    “狗?跟狗有啥关系啊?”

    大斌不解的向我询问,一旁的菲菲也是满脸疑惑的看着我,他们两人看这个样子是不养宠物的,并且连新闻也不会关注。于是我整理一下思绪,给大斌和菲菲详细的说出自从我回国之后看到的种种事情以及我的推测。两人听完都是非常震惊,没想到起因居然是因为狗发疯。

    我们三人猜了半天也没猜出个所以然,达成一致想法的就一件事,那就是千万不能被感染者攻击到。根据刚才大街上的观察来看,如果被咬伤或者被抓伤,十有**也会变成感染者的。虽然不知道具体原因,不过小心一些总没错的。

    麻将馆内部面积不是很大,一共有两层。一层是一些散桌,在拐角处有个楼梯,通向二层,想来二楼应该是包厢了。整个屋子里只有一盏昏黄的钨丝灯泡,勉强能够看清屋内的布局。突然,没来由的我心弦一紧。麻将馆吧台没有人,麻将馆里也没有客人,既然没人,那么大门为什么没锁,而且房间里还亮着灯呢?我们在这里歇息了少说有十分钟了,聊天的声音虽说不大,但是绝对不小,怎么会到现在都没有出现哪怕是一个人呢?

    想到这里,我对大斌菲菲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我慢慢站起身,轻手轻脚的向内部摸索过去。可是我没想到脚下居然一滑,不过好在我手疾扶住身旁的麻将桌,这才没有发出太大的动静。我低头一看,竟然是快要凝固的血迹,在我身前是越来越多的血迹,刚才麻将桌挡着根本没有看清,看样子好像不太妙啊!

    果然,没过两秒钟,麻将馆厕所里传来一声东西掉落在地上的声音,声音非常大,在整个寂静的环境中尤为刺耳。我心中暗叫不妙想抽身退回,厕所里已经开始不断响起指甲抓挠在木板上的声音,以及撞击木板的声音。大斌此时已经警觉起来,站起身,顺手抄起放在吧台旁边的灭火器以备不时之需。

    撞击声越来越大,渐渐地,门板开始松动,又是接连的撞击以及阵阵嘶吼声,门板应声而开倒落在大理石上。

    从厕所里面晃出来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一身油腻的脂肪,脖子上带着一根小指粗细的大金链子,金链子死死地镶在脖颈处被咬到的大片皮肉和脂肪里,浑身是血,脑袋锃亮。寒冬腊月的只穿了一件破烂的跨栏背心,身上的纹身被血迹覆盖着不过依旧能看出是一条龙。

    “还是个社会人。”

    我小声嘟囔着,随手抄起身旁的折叠椅,准备跟面前的胖子搏上一搏。大斌不知何时已经站在我的身后,双手捧着一个灭火器,一脸凝重的看着这个油腻的胖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体型原因,这只感染者的行动速度要比我们之前遇到的感染者慢了一些。我和大斌对视一眼,眼中都露出了纠结的神色,不知道到底该不该痛下杀手,毕竟我们也不是残暴的恐怖分子,平常都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虽然说站在我们面前的胖子现在和“人”已经有了很大区别,但是我们并不知道这种症状能不能通过医学手段治愈,如果可以治愈,那我们可就是杀了人了!

    “啊!!!”

    就在这时,身后的菲菲一声惊叫。我和大斌猛然回头,只见从吧台里面爬出来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此时这个女孩正缓缓地爬向菲菲,就好像是从修罗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散乱的头发完全看不清容貌,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完整的地方,半块头骨因撕扯裸露在外,长长的头发在地上拖行,就好像一块带着血的拖布在地上拖行着!此时大

    斌是慌了神了,抱着灭火器不知道应该帮谁。

    “愣着干啥,过去帮你女朋友啊!”

    我大义凛然的说出了这句话,大斌则对我点了点头,抱着灭火器飞快的冲到了菲菲身边,我则是紧了紧手中的折叠椅下定决心。此时已经顾不得杀不杀人了,保住自己的命要紧!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我眼睛一闭疯狂的抡向距离我不到两米的社会大哥!好巧不巧,这只感染者挥舞着双臂,双臂竟然将椅子给卡住了,紧接着他一个重心不稳,竟然直直的向我扑了过来!我瞬间被一坨肥油死死地压在满是干涸血迹的地砖上,后脑勺狠狠地摔在地面上!我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眼前全是星星和月亮。

    身上压着的感染者让我喘不过气,此时我只是本能的撑着折叠椅抵住这个胖子,不让他攻击到我,但是他的体型太过庞大,渐渐地我有些支持不住,双臂已经开始颤抖起来。

    “大斌,快他妈救我!”

    此时感染者的头已经卡进椅子的空隙中,只差一点点就能咬到我,黑色的血液一滴一滴的滴到我的脸上,腥臭的气味熏得我睁不开眼睛。就在感染者马上要咬到我鼻子时,我听见砰地一声响声,身上感到一轻,我麻利的抽身爬起来,只见大斌仍在疯狂的抡着灭火器,一下一下的砸在感染者的脑袋上,直到最后砸出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这才罢手。

    抬眼环顾四周,此时麻将馆里完全是一副人间炼狱的景象,到处都是飞溅的红油以及碎豆腐,气味儿那叫一个难闻。我回头向菲菲那边看去,趴在地上被大斌干掉的那只感染者的死法和这肥胖感染者一样,都是红油豆腐飞溅。此时大斌就像是一个屠夫一样,浑身沾满的乱七八糟的污秽之物,腥臭无比。

    我瘫软在地上,脑袋仍旧有些发晕,还没有从刚才的震荡中恢复过来,看着地上的这具尸体出神。

    我在思考,这里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大斌走了过来要去卫生间里冲洗一下。他刚来到卫生间门口突然脸色变得苍白一下子撤了回来,我疑惑地看向大斌,大斌则是扶着木门大口的喘着气“大斌,怎么了?”

    我问向大斌。大斌没有说话,而是指了指卫生间。我站起身,慢慢向昏暗的卫生间走进去,刚走到门口就闻到了一股浓浓的血腥味。而当我看到里面的景象时,脸上同样也是苍白一片。

    里面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妇人,此时她斜靠在马桶旁边,身上好像捧着一个冲马桶时的马桶盖子,头颅已经完全的碎裂,脑汁和鲜血飞溅的到处都是。

    我此时也明白了,大概就是这三个感染者是一家人,母亲咬死了坐在吧台里的女儿又咬伤在卫生间里了丈夫,丈夫被逼无奈杀死了自己疯掉的妻子,自己到最后也变成了不死不活的感染者。想到这里,我叹了口气,一阵沉默。没想到竟然见证了如此人间惨剧。

    我和大斌冲洗干净之后回到大厅,从吧台拿出几瓶饮料。现在这些都是无主之物了,该喝就喝吧。我屁股刚刚挨到椅子上,突然想起来,不知道我的父母是什么情况,是否安全?我赶忙拿出手机拨通我母亲的电话,一阵等待的音乐之后,老妈终于接起了电话。

    “妈,你和爸怎么样了,你们安全吗?”

    “没事没事,儿子啊,这到底是咋了,我和你爸在屋子里呆着呢,这边坦克大炮什么的全来了,我和你爸..”

    “妈,你听我说,你和爸在屋子里待着哪都别去,我马上过去接你们。”

    我急忙打断,并且嘱咐两句。说完我挂断电话,起身就要往外走,可是我没想到手机竟然猛然的响起。掏出来一看,屏幕上居然显示“陈美琪”三个字。

    “喂?”

    “齐墨,救救我!”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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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27774/ 第一时间欣赏基因密码最新章节! 作者:提壶灌顶所写的《基因密码》为转载作品,基因密码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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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因密码介绍:
一场史无前例的灾难如燎原之火般快速笼罩全球。
当世界各地相继沦陷,人类的生存空间被急剧压缩,人们到底会选择怎样的生活方式?
灾难的背后牵扯了长达半个世纪的恩怨情仇。人类的感情到底可以爆发多大的力量?齐墨的小队与他的爱犬能否揭开隐藏在尘埃里的秘密?人类的命运究竟该由谁来掌控?
真相,到底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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