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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花小桃     帝疆txt下载     帝疆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七十六章 军师支招

    “这一阶段,其实还不是最终阶段!”曹奕此后又说出一句石破天惊的话。一时让众人呆在那里,就连王智渊此刻都有点愣住,他刚才其实已经从票子兑换银两中已经猜出这中间将会有多么大的利益空间和攫取储备白银的机会,但也没有曹奕刚才所说的那么详细和全面,就算是之前所说的状况,都已经让王智渊觉得让他的眼界打开了一种全新的界限和格局,原来赚钱还可以这样赚。

    但是此刻听曹奕说这竟然还不是最终阶段,这让他有点无法想象,最终阶段的赚钱手段倒低又会是怎样的。

    其他人也都是呆呆的张着嘴,看着曹奕,显然今天被曹奕的一番话说震撼到了,太多远超过这个时代,远超过他们认知的理论和想法,这让他们的脑子一时被塞得满满的,好像有点一下子接收到太多新鲜的东西,以至于脑子有点消化不了。

    王智渊深吸了一口气,略带着颤音问道:“曹奕,那最终阶段将会是怎样的?”哪怕以他的心志和城府,此时都有点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和迫切,忍不住问了出来。

    曹奕脸上带着笑容,有种现代人全方面碾压古代人的快感和自己内心的一点小瑟,笑着说道:“到了最后的阶段,那就是商户和老百姓都直接用我们的银票来交易,因为随时都可以兑换等额额的银两,何必再浪费时间去取出来再给交易的对方呢,可以直接把太白商会的银票给对方,让对方自己取,到了这个时候,我们的银票也就成为一种可交易可买东西的货币,那个时候,主动权就握在我们手里。”

    “那我们不是想印多少就印多少,可以有很多很多钱?”柳白卿此刻激动地脸都红了起来,兴奋的喊道。

    曹奕和王智渊同时摇了摇头,曹奕解释道:“其实不是这样算的,就好比市面上只有一千两的白银,但是现在却印出去两千两的银票,那剩下的一千两去哪儿兑换呢?如果无休止的多印银票,只会造成物价上涨,银票贬值,让原本可以一两白银就买到的东西,变成了需要二两才能买到,而你的银票原来值一百两,现在却只能买到五十两的东西,我这样说你能理解吧?”

    柳白卿摸了摸头,不是很肯定的说:“应该……算……理解了吧?”

    曹奕莞尔一笑,继续说道:“只要到了那个时候,就会由我们来制定规则,我们希望市场上有多少银票,就有多少银票,我们让物价稳定在什么水平,它就是什么水平,如果到最后,连官家都承认我们的银票而让全国都流通起来,那个时候,我们将会是这个国家的无冕之王!”

    众人依旧呆呆的看着曹奕,面无表情,不过从他们此刻起伏的胸膛上可以感觉出他们此刻内心的激荡,或者说被曹奕最后一句“这个国家的无冕之王”所震撼到。

    “当然,我们也可

    以将太白商会发展成没有国界的跨国大商会,在大炎朝,在西夏、在辽国、在渤海国、在高丽、在琉球、在大理、在吐蕃、在交趾,如果都有我们的太白商会,在其他国家也可以用我们商会出具印发的银票进行跨国交易,那又将是一种何等的盛景!”曹奕说道这里内心也是一阵激动,如果在这个朝代,把他自己所建立的一个小商会的银票,发展成后代美刀那样的存在,那真的是一件非常有意义和震撼人心的一件事情。

    曹奕测过身子,注视着红袖,问道:“红袖,你还记得你之前问我的问题吗?怎样让太白商会做强做大比醉仙楼更好,现在你知道该怎样做大了吧?”

    红袖连忙点点头,注视着曹奕的眼神中都是崇拜之意,在他心目中,甚至有公子比老师还要厉害的感觉,想到此,她赶紧晃了晃漂亮的脑袋,把此刻脑子中不敬的想法甩出脑外。

    曹奕打了个响指,轻声说道:“这就是我内心对于太白商会如何赚钱,如何筹集资金的一些不成熟的想法。大家可以再仔细思考下,有什么想不通的或者不理解的可以随时提出来,或者觉得哪里不对的,有什么地方需要优化的都可以提出来,大家集思广益,王叔,你也点评点评!”

    王智渊点了点头,此时闭上眼睛用手抚着自己的长须,在那消化曹奕从头到尾讲的一些理论和想法,梳理一下里面的一些观念,并检查一下有没有什么疏漏的地方需要注意的。

    过了大概半柱香的时间,王智渊张开了一直紧闭的眼睛,看着曹奕说道:“曹奕,醉仙楼起步阶段,你说过希望以第一座醉仙楼办理贵宾卡筹集到的资金用来做第二座醉仙楼的启动资金,再用建好的第二座醉仙楼办理贵宾卡筹集到资金,再以此来做第三座醉仙楼的启动资金,如此循环往复是吧?”

    曹奕点了点头,说道:“是的。”

    王智渊此时说道:“那样的话,我们的资金就会很紧张,到时候就有可能因为有两至三家醉仙楼分店同时开业,而导致原本就比较危险的资金链随时都有崩断掉的可能,如果真到了那个时候,我们甚至都有可能把之前的一切努力和付出都给弄垮了。这是第一个问题,第二个问题就是,我们如何在首入一座全新的城市后,让当地人能完全相信我们的酒楼会有多好,品质有的保障,从而办理贵宾卡,不然很有可能整个城市都不太认可你,这个时候办理贵宾卡效果肯定不太好,那就无法用新办的贵宾卡筹集资金,为下一家醉仙楼分店开业做资金筹备,哪怕最后筹集到了,估计也是要花费很长很长的时间,对于整个醉仙楼的开拓和商业版图都有非常明显的影响。”

    王智渊顿了顿,重新喝了一口红袖刚加的茶水,润了润嗓子,继续说道:“所以在最开始最困难的阶段,如何缩短每一座醉仙楼进入新城市的起步阶段,让当地百姓和名

    门世家如何快速认可醉仙楼,从而放心的争相办理贵宾卡业务是我们解决问题的关键所在。这一点,曹奕你有想过用什么有效的办法吗?”

    曹奕沉吟了一下,说道:“我之前的构思是希望通过我们的太白醉和青莲酒,以及炒菜的全新烹饪做法,还有醉仙楼细致入微,极具特色的全身心服务,来和每一座新城的原酒楼进行差异化竞争,尽量做到人无我有,人有我优的竞争局面。”

    王智渊点了点头,说道:“这是一个好办法,这是从我们酒楼内部来推进和助长醉仙楼在每一个新城市的口碑和美誉度,让更多的人以来醉仙楼用膳和宴饮宾客为荣,吸引他们放心办理贵宾卡。但除了内部自身挖掘和努力外,有时候我们也需要一个良好的外力来给我们一臂之力,让他们给我们搭一个好台子,好方面我们更好的表演。”

    曹奕听了王智渊的化后自言自语道:“外力……去哪里找外力来帮助我们呢?”

    王智渊看着曹奕,轻笑一声,终于在曹奕面前找回一些优越感,不然真要被他给打击到了,想想自己都已经五十岁了,而曹奕才十五岁而已,但就是这样还是经常被曹奕的一些新奇理论和观点看法所震撼到。

    “曹奕,你一直都是想着如何靠自己,去把太白商会做强做大,但是你忘了,你是真定曹家的八公子,你可以倚仗家族的势力和一些关系来给我们打开这个渠道。”王智渊一句话点醒了曹奕之前左思右想不得其解的困惑。确实,自从来到了这个朝代后,自己还是保留着穿越前的一些丝心态,凡事靠自己,但却忘了自己的家族也是大炎朝为数不多的顶级世家。

    “我就简单举个例子好了,曹使相也就是你爹的一些好友和同僚,杨知府的一些同僚和好友,你都可以好好利用起来,你爹和杨知府推荐的一般也都是达官显贵,由他们来给你打开局面,发挥当地名流的作用,自然会加重别人对于醉仙楼的信任,到时候也不会因为区区一百两银子贵宾卡办理费而退缩。同时你还可以借助江宁府学监事吕公的关系网,吕公是真正的大儒,自然桃李满天下,到时候如果能把他哄开心了,让他帮忙修书一封,我们再特意与醉仙楼新入驻城市里的当地名流打好关系,通过他们在当地的知名度和一些好口碑,扩大醉仙楼的影响力。”王智渊耐心的说道。

    “同时还有一点,曹奕你还小,对于官场的上一些常识和规章制度你不了解也是正常,在大炎朝,所有指派的地方官员不管文武将,都是三年一换。而我们只要跟他们打好交道保持好关系,自然应该随着他们三年期满到新地方任职的城市去发展,但在说法上,我们可以跟这些官员说,只要他去哪,我们的酒楼就支持到哪,这样还可以增加这位官员所在城市的税收,他也会尽可能的让我们在这个城市得到极大的发展,这将会是一个双赢的局面。”

第七十七章 执掌影杀的人选

    曹弈向王智渊恭恭敬敬的揖了一首,诚恳地说道:“真是听了王叔一席话,胜读十年圣贤书,古人诚不欺我。看来原本的我只是闭门要车罢了,只想着自己怎样做到最好,于如何借势如何利用好现有的人脉关系还是太差,所谓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我在这一方面以后还须多向王叔学习才是!”

    王智渊爽朗一笑,说道:“曹弈你才十五岁罢了,在这一块上有所缺失才是正常的,如果你连人情世故这块都能无师自通,像活了几十年的老妖怪一样娴熟通达,那才真的是过分妖孽了,这样还让不让人活来着!”

    柳白卿也是一副感同身受的点点头,显然也被曹奕经常打击到,但红袖和袭人却没什么感觉,自家公子厉害不是天经地义的嘛,在她们心目中,自然是公子越厉害,她们就越与有荣焉,越是开心。这就是男女之间不同的情感属性了,红袖和袭人两人早已把自己完全寄托在曹弈身上,曹弈兴则她们兴,曹弈如果发展的不太好,她们势必也是会受到影响。

    而柳白卿则抱着男儿当建功立业的想法,不管公子怎么样,我既然替公子办事,自然首先我要自己做到最好,替公子解忧分担才是。

    这是这个时代男女不同的世俗观念和不同的教育所造成的,一个主外,一个主内,更有女子无才便是德的观点,所以曹弈花大心思培养红袖和袭人她们几个,希望她们也能够独当一面,让她们抛头露面,一方面是因为受到现代男女平等的思想所影响,另一方面,则是为了满足自己内心的私心培养出一个类似于“红拂女”这样惊才绝艳的女中豪杰。还有就是前一世丝宅男的猥琐心理作祟,男人在世,谁不想莺莺燕燕,幻想过着有事秘书干,没事干秘书的的好事,当然曹弈是典型的有贼心没贼胆,但也不影响把她们先都培养成大炎朝时代的能干秘书再说。

    “王叔,关于父亲的同僚及好友,我之前年岁尚小,且近年来父亲又极少回来。母亲在家时又很少与外人往来,所以父亲这边有哪些同僚及朋友可以拜访,在哪座城市,如何请他们帮忙,我完全是

    两眼一抹黑,完全不知道该怎么下手。”曹弈两手无奈的一摊,苦笑的说道。

    “曹弈你忘了王叔我嘛?我当年作为你父亲的军师,你父亲的这些人脉资源我还是都认识的,到时候由我修书一封,你拿着书信投递帖子拜访一番,顺便送些太白醉和青莲酒做礼物,这事情想必就应该差不多都能成了。”王智渊对着曹弈笑着说道。

    “哈哈,果然家有一老如有一宝,以王叔的能力,能出来帮助小子,给小子指点迷津真是小子的荣幸,还请王叔以后多多照拂。”曹弈又是拱手施礼说道。

    王智渊摆了摆手,说道:“都是自家人,何须那么见外。老夫如今早已是曹家的一员了,再加上又是从小看着你和红袖一起长大的,我帮你们这不是天经地义之事嘛?只要以后你们对我青莲酒管够就可以,哈哈哈!”

    “这是自然,无须王叔多说,只要王叔想喝多少就送上多少,无限提供,哈哈!不过青莲酒虽好,王叔还是要注意身体,酒这东西,小酌怡情,酣醉还是比较伤身的。”曹弈关心地说道。

    王智渊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平静地说道:“都活到我这个岁数了,一切早已看开了,这个阶段能吃能喝就是福,人生苦短,及时行乐啊!”

    “是是是,我可说不过王叔你,红袖,王叔的青莲酒虽说能无限畅饮,但是你可要好好看着你老师,可不能让他喝太多以至伤了身体!”

    红袖掩着嘴对着王智渊露出一副爱莫能助的笑容,轻声说道:“老师,红袖要听公子的话,那只能让你每天不能喝尽兴了。”

    “你啊你,果然有了曹弈就不要老师了……也罢,你们也都是一片好意,我就听你们的,每天只喝一小壶。”王智渊说的话让红袖脸色变得红红的,娇羞不已。

    “王叔,如果刚才我们讨论的思路和想法没有问题的话那就按照这个方向执行下去?”曹弈也停止嬉笑,一本正经地问道。

    “嗯,我觉得是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主要

    就是看后面具体执行的细节和到时候的一些问题,具体问题具体解决吧!”王智渊点点头道。

    “呃……那个,公子,那个影杀的组建和人员的训练,到时候该怎么弄呢,你好像刚才并没有说明。”柳白卿很是关心的问道,他对于这种隐在暗黑中的暴力机构格外上心。

    “这个我暂时没有想好,一来我没有合适的人选来组建统管,二来我真的不太懂该如何训练,你们有什么合适的人选嘛?”曹弈苦笑着问道。

    毕竟他虽然有着古代人所没有的超前想法和开阔思路,也熟悉这个时代的大部分历史,但是对于刺客的训练内容就真的是什么也不懂了,毕竟穿越并不是万能的,只是在格局上面比这个时代的人高一点,但也仅限于此。

    柳白卿摇了摇头,表示没有什么好人选可以推荐的。

    曹弈转头看向王智渊,后者的表情有些奇怪,似乎正在纠结于犹豫说还是不说,这倒让曹弈起了好奇心,难不成有什么人能胜任这个位置但是又因为某些具体的原因,而导致王叔不敢推荐,曹弈内心如是想到。

    “王叔,你如果有合适的人选你就说出来好了,没什么好顾虑的。总比现在什么合适人选都没有要强吧!”曹弈笑着说道。

    王智渊望着曹弈,眼神复杂,旋即,像是释放了一个很大的压力一样,长吁一口气,说道:“曹弈,我这边是有一个人选,但是就连王叔我都不太确定他到底合不合适这个位置,或者说内心也很纠结,从一方面来说,他是最合适这个位置的人,但是从另外一方面来说,他却是最不适合这个位置的人!”

    “哦?王叔你说说看,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曹弈被王叔的话语和前后表现所吸引,对这个人选非常好奇!

    王智渊转头望着窗外,似乎在回忆着什么,过了良久方才缓缓说出:“他的名字叫墨。”

    “什么!墨墨将军?”柳白卿腾地一下站立起来,震惊的说到。

第七十八章 六年前的往事

    “墨?将军?”曹奕自言自语道,随即侧过身来问柳白卿,“白卿,你也认识他?”

    柳白卿神情亢奋,又坐回椅子上,兴奋地说道:“墨将军,在六年前我就是他的亲兵,当时我二十六岁还只是个什长,他才二十岁却已经是定远将军了,是大炎朝最年轻的定远将军,而且完全是凭借平定边远的军工所得,可谓当时大炎朝最风头无两最有前途的少年将军!”

    “那如今他?”曹奕看了王智渊,发现他还沉浸在回忆中,看上去似乎比较落寞,随即继续转头问柳白卿。

    “如今他怎么样我其实也并不是很了解,只是当初的时候,事情闹得挺轰轰烈烈的……”柳白卿感慨地说道。

    “其实当初墨统领龄的老真定军墨麟军是当时曹将军麾下所有年轻兵卒都想进去的一支部队,因为统领将军指挥使墨将军战功卓勋,治军有方,武艺高强,再加上作战指挥得当,让我当初所在的墨麟军很容易就能获得大把的军功。且墨自从统领墨麟军以来,就一直与我们吃同食住同宿,一点也没有将军兵卒尊卑有别的隔阂,所以也深受士兵的喜爱,原本一切都是往好的方向进行的……哎!”柳白卿说到这里谈了口气。

    “后来呢?”曹奕赶紧问道。

    “这个故事就说来话长了……”柳白卿一副询问的表情看着曹奕,显然是要知道曹奕是否要从头到尾听一遍,曹奕、红袖和袭人都点了点了,都是爱听故事的人,况且现在太白商会重要的事情也都谈妥了,听一下也无妨。

    “事情是这样的,这得从雍熙四年也就是六年前的攻灭北汉说起……”柳白卿娓娓道来。

    “因为曹将军带兵征伐江南有功,升为枢密使兼领忠武军节度使,当时南唐平定后,南方基本结束了分裂割据的局面,而征伐北汉成为了当时国家的头等大事。这北汉是契丹辽国扶持的割据政权,是为了防止中原建立大一统的强大王朝构成对自己的威胁,所以竭力阻止咱们大炎朝统一。本朝太祖在世的时候,就曾经两次征伐北汉,一次是乐平县石岭关之战,一次是团柏谷之战,但这两次战役都以我朝失败告终。”柳白卿说道。

    “后来现在的皇帝即位后,曾召见枢密使曹将军,问过将军:‘周世宗和太祖都曾亲征北汉,为什么没能成功?’曹将军回答说:‘世宗征北汉

    ,史彦超在石岭关战败,军心受到惊扰,人心不齐,军心不振,所以班师;太祖在团柏谷驻扎,赶上天气酷热多雨,很多士兵患病,因此中止了作战。’

    后来皇帝又问:‘现在我想北征,卿以为怎样?’曹将军分析了当时的天下形式,认为北汉消弱、而我朝刚刚收复了后蜀和南唐,南方统一,正是士气旺盛的时候,并且还得到了南方的大量资源,所以攻取北方是很容易的一件事情。皇帝听后,定下了征伐北汉的决心。

    所以在雍熙四年正月,皇帝决定挥师北上攻打北汉,任命宣徽南院使潘美为北路都招讨制置使,率崔彦进、李汉琼、曹翰、刘遇等军队攻打北汉都城太原。随后又任命咱们曹将军为太原北石岭关都部署,去阻击到时候从北面增援而来的辽**队。命田仁朗、刘绪负责侦察太原城四面壕寨并检查攻城的各种器材,封孟玄莆为兵马都钤辖,驻扎在镇州,阻击从东面增援过来的辽军;命河北转运使侯陡、陕西北路转运使雷德骧分掌太原东、西路转运使,并命行在转运使刘保勋兼任北面转运使。

    然后皇帝御驾亲征亲自率领主力禁军攻打镇州,牵制幽州的辽军大规模西援或南下。在雍熙四年二月中旬,皇帝率军由东京开封出发,三月进至镇州,分兵攻盂县、沁州、汾州、岚州等外围州县,以牵制这些地区上面的北汉军对太原的增援。这个时候,曹将军带领我们军队已进至石岭关。

    北汉皇帝刘继元听闻我朝大兵压境,急忙派领使者去辽国请求支援。辽国皇帝随后命令南府宰相耶律沙为都统,冀王敌烈为监军。率兵去援救北汉。

    到了三月中旬,耶律沙率辽军日夜兼程进至白马岭,与在此驻扎阻止辽军支援的曹将军统帅的我军相遇,当时两军隔大河对峙。对方主将耶律沙好像原本打算是等后续部队到齐后再战,但是不知道后来因为什么原因,或许是觉得立即进攻有利,于是抢先渡河进攻我们。当时军师建议曹将军在辽军渡河到一半的时候,再出其不意率领军队出击,当时是墨将军率领我们两千五百人墨麟军作为主力,联合其他军共同斩杀敌烈等五员辽国大将,灭杀辽军一万多人,剩下的辽军残兵仓皇逃走。

    要不是辽国的北院大王耶律斜轸正好率军赶到,万箭齐发,我们的军队不得已才放弃追杀,不然肯定把他们全部留下。

    后来北汉再次派人向辽国求援

    ,但使者正好被在外巡视的墨将军捉住,后来军师建议是在太原城下当众杀掉,降低对方的士气,并扰乱对方的军心,让他们不再抱有辽国会来支援的信心和希望。当夜北汉果然偷偷派遣军队想要偷袭,被军师提前预料到,早早埋伏下来,把他们瓮中捉鳖围而歼之,后来北汉没有办法,只能据城固守。

    我们大炎朝打援获胜,所以乘势全线进攻。到雍熙四年四月中旬的时候,其他几路部队已经攻下盂县、隆州、岚州等地,皇帝也率军到了太原,当时是以数十万大军,集兵围住北汉都城太原。我记得是四月下旬的时候,当时皇帝巡城抚慰众将士,并致书招降北汉国主刘继元,不过被拒绝了。后来皇帝亲自到太原城四面军队中督战,到五月上旬的四面发动急攻,北汉宣徽使范超、北汉马步军都指挥使郭万超等人都先后出降。后来皇帝到城南也就是曹将军率领的我军营中,再次招降北汉,同时让曹将军出兵猛烈攻城,战况非常惨烈,连最精锐的墨麟军都损失惨重,两千五百人当时只剩下剩下一千八百多人,但还是没有攻破城门。后来军师出计决汾水来灌太原城,让太原城内一片汪洋,北汉皇帝在外无援兵,内无斗志的情况下,才出城投降。

    当时我们攻打北汉前,皇帝曾经许诺只要攻打下北汉,便会班师回朝庆功颁赏,所以打完胜仗后所有人都很兴奋,一直紧绷的精神也完全放松了下来。灭掉北汉后我们所有人当时都早已身心俱疲,士气也因为战争结束回落了,就想着马上回家。军中当时已经有很多人写信回家,说已经打完胜仗了,等皇帝论功行赏后便马上就可以回家了,毕竟从正月一直打到五月,也有半年时间没有见过家人了。墨将军也写信给他从小指腹为婚青梅竹马的未婚妻,说马上就可以带着皇帝的赏赐回乡去娶她为妻了。

    后来不知怎么回事,我们突然又接到皇帝的命令,要继续北上征讨被辽国占领的幽州,希望能顺势收回燕云十六州,说只要拿下幽州,连之前的赏赐一并给予。这让当时所有大军都心有怨言,觉得既然君无戏言又岂能出尔反尔,都不怎么想刚打完北汉赏赐还没拿到就继续攻打辽国。连军师和曹将军都好几次上奏给皇帝,说此时军马疲顿,不再适合攻打辽国,但是皇帝却不顾所有将领的强烈反对和劝阻,坚持一鼓作气的道理,反而还驳斥曹将军和军师不得再蛊惑军心延误战机,也没有给已经精疲力竭的我们任何休整和巩固的机会,就转而伐辽了。”

第七十九章 围战幽州城

    “到了雍熙四年五月中旬的时候,大军从太原分路东进。虽然军队里表面不说,但是暗地里却流出了很多怨言,我们大炎朝骑兵较少,所以当时行军大多数都是徒步,大批的军事物资则靠人拉肩扛,好不容易来快要进入辽国境内,几十万军队早已经人困马乏,将领们一看此种情况反对声更激烈了,如果这么打下去,对方以逸待劳恐怕会全军覆没,也不知皇帝是怎么想的,此次明明是攻坚战,他却要求所有军队轻装出击,尽快到达作战地域,攻城没有大型器械不行,但因为翻山,很多重型装备压跟儿就没带,但皇帝根本不管,六月上旬,他调发京东、河北诸州的武器装备和粮秣直接运往前线。

    雍熙四年六月中旬,皇帝车架至金台屯,从当地老百姓招募向导一百多人,二十日从东易州以西过拒马河,进入辽境。发兵之初确实势如破竹,因为是靠近边境,辽兵原本就没在这里重兵防守,其实就是辽国根本不可能把整个国境线都防守起来,他们会选择一些重点区域进行重兵防守。一些偏远的不重要的据点,本身兵力较少。

    六月下旬。由于燕云十六州自古是中原王朝辖地,我们大炎朝大军一到,当地一些原本属于汉族的守将立即就投降了。例如辽刺史刘宇献城出降,皇帝当时留下了一千兵马协助防守,然后又攻入涿州,当时辽国守城判官刘原德也献城出降。这些辽国任命的汉族官员接二连三向我们大炎朝举城投降,老百姓纷纷牵马送水以迎王师。这让皇帝开心得不得了,觉得即便人困马乏,只要稍微做一下姿态,搞不好对方就投降了,于是连忙下旨已经疲惫不堪的军队加急赶路。

    乘胜至幽州城南,但是面对幽州城较好的城防设施,我们攻城部队却一筹莫展,没有器械,于是只能开始想办法,希望周围有大片树林能够制作一些云梯器械。但是大家搜索了很长时间才发现,幽州附近压根就没什么木料,只好进行艰苦的围城战,我们军队劳师远征,本应该速战速决,但是应为是轻装上阵,器械不足,只能耗在那里。

    辽军方面,当时幽州城内由辽知南京留守韩德让、知南京马步军都指挥使耶律学古指挥守城。另有两支机动兵力部署在幽州城外:一支由辽国北院大王耶律奚底、统军使萧讨古率领,布防在幽州城北;另一支由辽国南院大王耶律斜轸率领,屯兵得胜

    口。

    另外还有辽国大将耶律休哥带着五院军纵深增援兵力正在往幽州方向紧急调动。皇帝根据探兵报告,认为得胜口方向耶律斜轸所率兵力不多,易于攻取,于是下令曹将军攻击。当时是墨将军带着我们墨麟军出战,当时小胜共斩首千余级。

    但其实辽国南院大王耶律斜轸率领的辽军是这次幽州之战的主力,耶律斜轸指挥辽军迂回到我大炎朝侧后发起攻击,我军只能暂时退却,双方在清沙河形成相持。

    我记得当时是雍熙四年六月二十五日,因为正好是我出生的日期,当时皇帝下令以少量兵力牵制清沙河耶律斜轸,集中大部兵力对幽州城发起攻击。皇帝下令还是采用四面攻城法。他命令定国节度使宋攻其南面,河阳节度使崔彦进攻北面,彰信节度使刘遇攻东面,定武节度使孟元哲攻西面,同时任命宣徽南院使潘美出任幽州行府事,负责统帅攻打幽州城。

    我们大炎朝四面攻城,当时守城的辽军应该也快到山穷水尽的时候了,先后有四名辽军中下级军官率部向我们投降。战斗打响时,辽军守城副将耶律学古正在城外指挥,城内吃紧后他想进城而不可入。夜晚命人挖地道,找到城中废旧排水道,钻进城内,告诉守城主将韩德让,耶律斜轸正在城外与大炎军队交战,支援城中守军,并说辽国皇帝一定会调集骑兵驰援幽州,当然这也是事后才知道,我们后来在城外发现了他们的挖的地道。

    到了六月底,皇帝便命令大军挖地道和攀城同时并进攻城,没有什么器械,那这个时候真的是谁上城头进攻便谁死,但是……”柳白卿说到这里的时候,好像心有不忍,停顿了一会儿,曹奕、红袖、袭人三人也不好督促,就静静的等待着。

    过了片刻,柳白卿方才带着沉痛的语气说道:“但是皇帝见墨将军和我们墨麟军战力过人勇武非常,命令我们去攻上城头!”

    “啊!”红袖和袭人被震惊地捂着嘴,不难想象墨麟军的结局。

    柳白卿咬着牙说道:“当时攻打完北汉,满编两千五百人的墨麟军只剩下一千百八多人,随着得胜口的厮杀,只余一千五百多人。虽然大家都知道这个是送死的事情,但是皇帝下了命令我们只好硬着头皮上了,墨将军带着我们墨

    麟军趁着夜间冒着利箭登上了南部城墙,与辽军血战城墙之上,可是辽军却发现了另外在挖掘地道进城的部队,击退并堵塞了地道,皇帝得到消息后只能鸣金收兵,但是这样就相当于把我们整个墨麟营就这么放弃了。”

    “后来曹将军和军师不忍我们墨麟营全军覆没,冒着违抗君令的危险,一直坚决攻城,同时协助我们墨麟军撤退,可惜我们墨麟军一千五百多名兄弟,登上城墙的时候就惨死了两百多人,等到大军不得不撤退的时候,城墙上尚且还有三百多人只能被辽军堵住后路活活射杀死。”柳白卿红着眼眶说道。

    “原本曹将军和军师想着因为这次攻城失败让皇帝暂且收兵,围城打援,但是皇帝不听劝阻,甚至觉得曹将军和军事有失军律,每个人杖责二十,念在现在正在前线征战,待到班师回朝后再行惩罚。

    当时皇帝得到探子回报,辽国南府宰相耶律沙率领援兵驰援幽州已到达高梁河。辽大将特里兖耶律休哥也主动请战,带领三万五院军精骑驰援而来,随时可以到达。

    皇帝得知这个情况,觉得敌援既然已经到达高梁河了,不如大军前去迎战,杀败了援军后,再夺幽州城不迟。随后便命令大军拔营齐起,统向高梁河进发。到河边的时候,果然看到增援的辽兵越河而来,差不多有数万人,于是下令大军跃马出阵,各执兵械,杀奔前去。那南府宰相耶律沙也挥兵抵抗,两边战鼓齐鸣,旌旗飞舞,可以说是杀得天昏地暗,鬼哭神号,连续拼杀了约有两三个时辰,辽**队伤亡甚众,渐渐的不能支持,随后退回到高梁河另一岸上。

    皇帝又要下令我们追击过去,又是曹将军和军师劝阻,说辽军就是在渡河的时候被我们迎头痛击,此刻我们经过了十多天的围城攻伐战,全部早已人困马乏,士气不高,连续作战能力极差,加上还有那耶律休哥率领的三万精锐铁骑还没出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可能出来袭击我们,一定要小心谨慎。皇帝当时甚是气恼,被曹将军以死相谏方才答应收兵退回。

    但是皇帝觉得不过河可以,但是却可以攻打幽州城,之前我们墨麟军已经冲上了城头,让皇帝觉得再加把劲儿就可以攻打进去,于是又命令全军压上,就连以备不时之需由曹翰领军的后备军都全部投入到攻城战中。

第八十章 落跑的皇帝

    如此大炎全军又是全力攻坚了半日,而辽国那边耶律斜轸把耶律奚底和耶律沙的残兵收拢在一起,让全军都打上之前耶律奚底的蓝色军旗,过来攻打我军。

    皇帝一看还是之前的手下败将,正可惜之前让他们跑了。我们没有过河追击,竟然还敢过来攻打我们。当下就让这一面攻城的军队又去攻打辽军,结果攻城军队喘息未定,就只能被迫袭杀过去,结果一下子就撞上了耶律斜轸率领的生力军,当时我军大败,被击杀的我朝军人无数。这是皇帝自带兵以来第一次惨败,但是毕竟我们还有其他三面军队,兵多将广,这只耶律斜轸所率领的军队人数还是相对少很多,所以耶律斜轸也并未追击,只是在清河屯兵。

    待到傍晚时分,我军败退下来,才刚刚安顿好,皇帝又让我们全力攻城,这个时候竟然连自己的禁军御营都派了出去,所以导致中军大营完全暴露在外,防守在左右的预备军又派上前去攻城了。

    谁知那耶律休哥竟然率军从山中小路而来,人人手持双火把,直冲我军。因为是夜间天色已黑,看不清楚具体有多少辽军,皇帝只看到大约有五六万的火把,以为辽军来了五六万援军。但这时皇帝经过下午的惨败,此时早已心生惧意,哪还有勇气组织全军奋勇杀敌,只是拼命让人护驾,往后逃去。曹将军原本是正在攻城的,看到皇帝中军遭到耶律休哥和耶律斜轸左右两翼突击,只好紧急奔袭回来救驾。这时守城辽军看到左右两翼援军已到,而我朝军队又全部背对他们返回去救驾,于是便打开城门冲了出来,此时耶律沙、耶律斜轸、耶律休哥和韩德让四军齐发,战鼓齐响,再加上又是夜间,一时完全看不清楚四周辽军到底有多少,只听到四周都是战鼓,刀鸣马啸的,接连二十几日攻城,我军早已身心俱疲,此时混乱中又组织不起来正常的防御阵型,防线早就不攻自乱,结果被辽军冲的的七零八乱的。

    在我军救驾过程中,果真让耶律休哥冲到了皇帝跟前,还好此时墨将军率领我们墨麟营火速赶到,结果墨将军一人独战耶律斜轸、耶律休哥和耶律沙三人,我等拼命上前想要给墨将军解围,却被这三位辽国大将各自的一千亲兵拖住。然后由耶律斜轸和耶律沙拖住墨将军,耶律休哥想要上前生擒住皇帝,最后被墨将军以不要命的打法给突破出去,想要和那律休哥以命换命,阻

    止他上千,最终互相被对方重创,而皇帝也是慌乱中独自一人带着一小队禁卫逃窜出去,之后赶上来的耶律斜轸和耶律沙眼见生擒不了皇帝,便都挽弓射箭,想要射杀皇帝,已经受重伤的墨将军最后时刻把手中长枪扔向耶律斜轸和耶律沙,导致两个人准头晃了,我们只看到那弓箭射中了皇帝的大腿。

    随后那辽军见我朝大军即将围合中军营地,便抬着已经重伤昏迷的耶律休哥突围出去,而我们墨麟军几近全灭,剩下的人也都在关心躺在地上的墨将军,便是想阻拦也阻拦不了,等到曹将军赶到时,想要组织起所有大军共同抗击辽军,但是辽军突然在外大喊皇帝被他们俘虏了,这个时候军心已经彻底乱了,完全组织不起来有效对敌的方阵。大军全部慌乱的往南方的涿州逃窜,曹将军没有办法,只好率领我们随着大军一起逃往涿州。这个夜晚我们一路走一路败,连有效的探子都没办法组织,刚到一个地方扎营,就发现不远处辽军的轻骑兵拿着火把马上赶到了,于是军营中又是乱成一团,大喊辽军来了。于是又连忙逃跑,上马跑的人逃得快,那些步兵跑得慢落在后面的,都被后面的辽**队给杀了。于是我们整体大军到了一个地方刚要喘口气,辽国人又来了,大军只好接着跑。直到天亮了才发现身后跟着的辽国骑兵才五六百人,只是每个人手上都拿着两个火把罢了,另外一只手的刀剑都已经砍的卷边了,甚至都换上我们大炎朝的刀剑。

    也就是说一晚上,我们十余万大炎朝被辽国区区五六百轻骑军所追杀,除去之前围城战救驾导致被辽军四面围杀的三四千人外,一晚上就被六百骑兵毫无抵抗的斩杀近万人。

    后来在本次伐辽统帅潘美潘将军的调度下,收拢剩余军队,到涿州驻扎,因为在昨晚逃窜的时候,听闻辽军一直大喊“大炎朝皇帝被俘虏了。”而唯一在现场的我们只是看到皇帝骑着马带着一小队禁卫逃走了,但是大腿被弓箭射中,至于逃出去后有没有被辽军捉到就不得而知,所以也没法确认这信息的真实性。所以潘将军等人都觉得皇帝被已经被辽军俘虏了,当时大军的军心已乱,整个士气非常低落,别说整顿军队打回幽州了,就连让他们按部就班的驻扎在涿州城坚守,以防辽军来袭都很困难。这个时候军师说国不可一日无君,既然皇帝已被辽军俘虏,便建议扶立太祖皇帝二皇子赵德昭为帝,稳定军

    心后再行定夺。

    于是涿州城内便都在准备新皇登基的事情,这个时候原北汉降将杨业领着后面的粮草补给赶到涿州,我们才知道皇帝并没有被辽军俘虏。

    原来皇帝当时快马加鞭疾走,向南逃命;偏偏天色渐昏,苍茫莫辨,路程又七高八低,荒郊野外,甚是难行,后面喊杀的声音,更是不绝于耳,就是太宗的贴身卫队,也在一路上多奔散。皇帝看看四周慌乱的样子,那时心下越慌,连这马也一跷一突,跑不过去。皇帝性急得很,只将马缰收紧,用鞭乱捶,马忍痛不住,不管什么艰险,索性乱窜,扑塌一声,陷入泥淖中,皇帝忙呼卫卒救驾,哪知前后左右,已无一人,唯有不远处有一队兵马拿着火把赶过来,因为大炎朝军队逃出来的时候都没有带火把,只有辽军在后追赶时才有拿着,所以皇帝此时不禁仰天呼道:‘朕为崔翰所误,亲蹈危机,如今后悔也来不及了,真不该听他的话,否则贵为天子,万金之体,哪里会大腿上中两箭啊,看来吾命休矣!’。

    皇帝正好闭目待死的时候,此时这一批拿着火把的军队靠近,来的不是别人,正是之前连北汉国主都投降了他都不肯降的杨业,后来还是靠北汉国主出面招降才归降了我们大炎朝。此次正好是他负责伐辽大军的粮草押运。正好赶到这里,一看皇帝在泥潭里唉声叹气呢,赶紧下马参拜,说‘微臣救驾来迟,请皇上恕罪!’这个时候皇帝哪里还会怪罪于他,有人把他救出去自然是再好不过,于是杨业着泥潭过来把皇帝从陷在泥潭里的马上抱了下去。交给岸上他的儿子杨延昭,然后让杨延昭把上等战马让给皇帝。

    因为皇帝腿上有箭伤,此时自然不能骑马,便说‘大将杀敌怎能没有马呢,我不能骑他的马,你给我找辆驴车就行。’因为杨业正押运着粮草,所以驴车很多,所以皇帝便骑着押运粮草的驴车跑回金台屯了。

    而杨业则带着粮草赶到涿州,才有刚才说的那一幕,把皇帝没有被俘虏的事情说给潘将军等人,这个时候因为潘将军是伐辽最高统帅,所以大家便让潘将军拿主意,当时潘将军只说着要追随圣驾,保护圣驾要紧,说皇帝骑着驴车速度不快,且身边没有大军不放心,说以要马上赶到皇帝身边。其实大家都知道主要是潘将军看到大军已经毫无战意,就想着早点回家,所以才这么说。

第八十一章 君有戏言

    因为杨业杨将军是北汉降将,皇帝一开始当然还不是完全信任,只是让他负责后方粮草押运。所这个时候杨将军率领的部队士气还非常不错,他当时发表意见:‘我父子羸弱之师,都敢于跟辽国血战,你们一个个都是百战雄师,率领的都是大炎朝精兵,难道不敢与辽军一战吗?’

    潘将军面有愧色,想到杨将军只是一个降将,都对我大炎朝如此忠心耿耿,咱们这些人都是百战名将,先后灭了九个国家,还怕他辽国什么。所以又整顿军队,准备回师再战。

    但是这个时候辽军因为统帅耶律休哥被墨将军重伤昏迷,已经无暇再来追击我大炎朝军队,这个时候皇帝正好派殿前都虞候崔翰来到涿州,并宣读圣上口谕,让大军班师回朝。当然为了防止辽军南攻,命令崔翰、孟元哲率领军队驻扎定州;让刘廷翰、李汉琼所的军队驻扎镇州;崔彦进率军住宅在岐沟关以南。命令上面诸将率军留下,几支军队都归刘廷翰统领。皇帝还留下对战阵图,让各军兵分八阵驻扎伏击辽军,还说辽军必定会来南犯我大炎朝边境,所以让他们按照阵图埋伏夹击,肯定能取得大胜。

    剩下的军队都返回东京开封。皇帝回朝后,便赶紧查处北征失败的罪责。守中书令、西京留守石守信,因‘督查前军失律’,贬为崇信节度使、兼中书令;彰信节度使刘遇贬为宿州观察使,光州刺史史畦贬为武定军司马。咱们曹将军被贬为雄州节度使,一直戍边至今,而军师则是因为北伐过程中一直提些皇帝不喜的计谋政策,更是在涿州以为皇帝被辽军俘虏后提议扶立太祖二皇子赵德昭为帝,所以一直记恨在心,此刻便把军师革了军籍,永世不得征用。”柳白卿说到这里的时候,曹奕、红袖和袭人都是看了看王智渊,发现王智渊也是一副唏嘘的样子。

    随后柳白卿继续说道:“当时军中对皇帝只给处罚不奖励都颇有怨言,也都在私底下议论纷纷,大家都认为高梁河战役打败了是应该处罚,但是就连之前答应好的攻克太原、伐灭北汉都不给奖赏那就太不对了。

    因为我们墨麟军当时已经是曹将军麾下所剩不多的老真定军了,但是也是先在灭北汉的时候损失六百多人,只剩下一千八百多人,后来北伐辽国围攻幽州城的时候,皇帝派我们去攻打得胜口辽国屯兵的时候,又少了三百余人,再到后来幽州城强登城墙的时候,又牺牲了五百多人。

    就连最后为了保护皇帝回防护驾而和辽军统帅耶律休哥、辽国南院大王耶律斜轸、辽国南府宰相耶律沙各一千精锐亲兵碰上,当时为了救皇帝,并替墨将军解围,和他们浴血奋战,血拼到底,战况非常惨烈。虽然斩杀了辽军诸位统帅的两千五百多精锐亲卫,但我们自己一千多墨麟营只拼到剩下几十人了,要不是曹将军和王军师及时赶到,只怕墨麟营就要全军覆没了!”柳白卿说到这里,已经泪流满面,显然是沉浸在一日之间,袍泽尽失的痛苦。就连红袖和袭人此时都已经捂着嘴双眼眼泪低声哽咽。

    过了一会儿,等柳白卿缓过劲来,继续说道:“那时候满编两千五百人的墨麟营,就算加上墨墨将军,也只剩下四十四人,后来又有十七人因为伤势过重而去世了,所以等到了京城开封的时候,墨麟营只剩下二十七人了。那时候皇帝因为北伐失败不肯赏赐大军,就连在伐灭北汉和北伐辽国时出了死力才护得皇帝安全的墨麟军都没有意一丝奖赏,而让大部分军人心有怨言,如此下去,还有哪个将军士兵肯下死力,肯为皇帝,为国家守护江山社稷?

    其实不止于此,由于燕云十六州之前一直是中原王朝辖地,被辽国割走四十多年后,之前我们北伐辽国的时候。燕云官民突然见到中原王师,有的官员立刻举城出降大炎朝,大批民众扶老携幼拥向大炎军阵地寻求庇护。但是当我们败退时,皇帝对于这些心向大炎的难民却没有采取任何救济安置措施,使燕云之地的老百姓当时都失望至极,十分寒心。

    要说整个军队中,最伤心的应该就是墨将军,他麾下的两千五百个生死与共的兄弟,因为两场战争,几乎全军覆没,连墨麟军的番号都很难保住了,就算这样也罢了,关键是那两千四百多个墨麟军兄弟们因为战争而牺牲,他们的家人怎么办呢?有的尚有年长的父母,有的还有无助的妻儿在家等着他,都是一家人的顶梁柱,有好多人还都在攻打北汉胜利后写信回家,说等领了奖赏便能回家看看……

    现在不但人没了,就连能给他们家人最后一点安慰的奖赏也没了,而且因为伐辽战争打了败仗,皇帝就连正常的抚恤金都不肯给,所以这两千四百多个兄弟的家人就更没有经济保障了。当时还在重伤恢复过程中的墨将军听闻此事后更是连连吐血,伤势更加恶化,后来在曹将军的牵线下,墨将军当时跪下请求能在皇帝面前能说上话的二皇子武

    功郡王赵德昭,请求他能帮这些牺牲掉的弟兄们说几句好话,当时武功郡王赵德昭也答应了下来,愿意替死去的墨麟军众弟兄们说几句公道话。

    后来那赵德昭果真就向皇帝当面建议,北伐战争哪怕失败了,但是攻克北汉还是有功的,应该先奖后罚,尤其是墨麟军墨和两千五百精兵,为了保护圣驾,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两千四百多人牺牲殆尽,现家中尚有年老父母和羸弱妻儿,孤苦伶仃,若再没了抚恤和奖赏,岂不是更加孤苦。

    可惜皇帝早就因为王军师当时建议扶立武功郡王赵德昭为帝之事耿耿于怀,心里不很不开心,总是觉得是曹将军和老真定军在支持赵德昭。

    皇帝登基四年,他以为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但是当时在涿州立赵德昭为帝的事情让他觉得他还活在太祖皇帝的阴影之下。他所看到听到的,只是表面的臣服和恭顺,人心依旧归属着其兄长赵匡胤。

    如果说,当时大家讨论拥立的皇帝是太祖皇帝和皇帝的亲弟弟赵廷美,皇帝的心里可能还会容易接受点。毕竟,赵廷美继承了皇帝此前的地位,按照兄终弟及的法制,也该是赵廷美。但当时的将士选择的却是赵德昭,这一事件传递了一个信号,大家对赵光义并不完全认可,更深一层说,四年前太祖驾崩那个夜晚所发生的一切,被世人所怀疑。

    皇帝当时感到了莫大的羞辱,就把怒火迁移到了赵德昭身上,虽然赵德昭并没有做错什么。但对皇帝来说,只要赵德昭存在,就是一个极大的威胁。

    皇帝的心思,赵德昭并没有察觉,但是因为这件事情而被革除军籍一贬到底的王军师却察觉到并猜测出来了,可惜当时王军师心灰意冷,早已出发来江宁当曹府的管事了”柳白卿说道。

    “本来因为攻打北汉成功,幽州固然打了败仗,但是这是两码事,而且之前攻打北汉前皇帝亲口御言说只要攻克太原便有重赏,但是这奖赏潘美将军可以去讨、曹翰将军去可以讨、但是唯独我们自己的曹将军和赵德昭两人不适合去讨,而且赵德昭应该是最不该去说这些话的人。

    当时武功郡王赵德昭虽说已经年满二十九岁,但军师评价过他缺乏明显的政治历练,把很多事情都想得太过简单。皇帝视他为眼中钉、肉中刺,本该避开都来不及,他却迎头撞了上去。”

第八十二章 墨刃组织

    柳白卿说道:“当时这一件事也让墨墨将军非常自责,对于皇帝和大炎朝更是心灰意冷,因为当初是墨将军下跪恳求赵德昭出面找皇帝替那些死去的两千四百多名墨麟军将士们说几句公道话,那赵德昭也照样去做了。对于他而言,也许他觉得自己是皇帝的侄子,太宗即位后,仍然把他认做皇子,所以自己应该是皇帝宠爱的人。因为赵德昭有替民做主的意愿,他也是赵家天下的一员,更认为自己的话应该好使,自己的这个叔叔也应该接受这些建议。所以他便坚定地入宫面圣去了。”

    说到这里,曹奕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叹息道:“其实自古以来,哪怕到了如今,史记中无不记载着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为了皇位而血肉残杀。每一个皇帝最害怕的是什么?无非就是怕别人按捺不住自己的**,也来一次黄袍加身、改朝换代。因此,只要发现有人背对着他想要登基称帝,不管是自己主动的,还是被人扶持的,不管罪证是否属实,那就真的是要等着被株连九族了,就连皇帝自己的亲儿子,也绝不例外。”

    柳白卿听了后重重的点了点头,显然也极度认可曹奕所说的,接着说道:“当时赵德昭入宫把墨将军陈述的话说了一遍给皇帝听,替北征的将士们请功讨赏、陈述功过是非,本以为皇帝会欣然答应,却没想到皇帝听到赵德昭的建议后,勃然大怒,拍案而起,并说了一句狠话:‘等你自己当了皇帝,再赏赐也不迟!’

    这其实是一句分量很重的话。一般都是指责别人想当皇帝,就相当于给这个人定了谋反的死罪。从这句话里,其实赵德昭还听出了很多话外音。

    也许皇帝想表达的是:‘你是想自己当皇帝吧?你以为我忘记拥立事件了吗?你替人出头讨赏赐,难道不是要笼络人心吗?只要我赵光义还在,就得听我的!’

    赵德昭在这短短一句话当中,感受到了皇帝的羞辱、恼怒、忌恨、怀疑、质问,甚至是恐吓!他感到异常委屈。他自问从未觊觎过皇位,也从未对叔父丝毫不敬,将士们的想法也不是他所能控制的,只是一次平常的进谏,何错之有?却遭来无端的猜忌和指责。

    赵德昭是个性格刚烈的人,被皇帝一番呛话后,情绪变得十分激动,回到府邸后,就问左右随从他们谁带刀了?随从觉得赵德昭有点不对头,就推说宫里有规矩,不准携带兵器,所以身边没有刀。

    可此时赵德昭羞愤交加,根本无法控制自己,他一路

    冲进自家茶酒阁,关上阁门,找出一把切瓜果的刀……一怒之下,自刎了断!”

    “啊!”袭人发出一阵惊呼,感到不可思议。

    柳白卿苦笑道:“确实当时所有人都想不到事情到最后会是如此,后来皇帝还专门跑到赵德昭的府邸,抱着他的尸体痛哭,问他为什么这么傻,到最后,那皇帝也许最终心里过意不去,专门下旨给墨将军,官职连升两级,升为宣威将军,并赏黄金千两,赐府邸一座。”

    “因为当时北征的所有士兵都没有奖赏,所以皇帝不太可能专门为墨麟军而开了这个口,所以他只是单独奖赏了墨将军。墨将军觉得墨麟营两千五百名兄弟都没有奖赏,唯独他自己升官发财,拜托赵德昭去说情反而丢了性命,心中更是过意不去,最后只是接收了皇帝的赏金,谢绝了宣威将军的册封,推脱说救驾过程中受伤过重,伤了根本,已经不能再征战沙场,恳请皇帝恩准其解甲还乡。那皇帝官也给了,黄金也赏了,对于墨将军此时提出来的要求,自然欣然答应。”柳白卿说道这里长叹了一口气。

    “因为墨麟军几近全军覆没,所以墨将军早已心灰意冷,辞官回乡去了,回去之前,把一千两黄金交给了还侥幸存活下来的墨麟军士兵,让我们找曹将军或者王军师,把这些黄金换成白银或者铜钱,分发到那些牺牲的墨麟军士卒家里,聊以慰藉。原本前途无量的墨将军,就因为这么个事情,自行退伍了!后面再怎么样,我就不知道了,估计只有军师或者曹将军才知道。”柳白卿神情惋惜的说道,显然对于自己原来这个老领导就这么放弃了大好前程感到可惜。

    倒是曹奕内心对于这个墨非常有好感,武艺高强不说,且爱兵如子,能够处处为士兵着想,且不会太多的贪图功名利禄,有自己的一套行事准则。一开始可以国家社稷抛头颅洒热血,觉得皇帝、大炎朝已不值得自己誓死拼杀血战沙场后,便毅然决然的解甲归田辞官而去。颇有点不为五斗米折腰的感觉,只不过这‘五斗米’除了白黄之物外,更多的的还是指功名罢了。

    在这个时代,能够毅然决然舍弃到手的功名,放弃弃光宗耀祖的机会,而只是跟着自己内心的感觉走,以曹奕来看,哪怕换成是他,没有这个时代自古传下来的忠君报国思维桎梏,也不会有如此决绝的选择,只怕也会犹豫一番,看是否要做一个对自己来说最有利的选择来行事。

    “王叔,后来那墨怎么样了?既然

    你曾考虑过推荐他,想必你应该知道他的近况吧?”曹奕关心的问道,毕竟这个人有可能是自己未来影杀部门的组建人和最高负责人。

    “呃……其实王叔我现在也不知道他目前具体在哪,但是我知道可以在哪里有机会可以联系到他,只是需要一定的的时间。”王智渊有点为难的说道。毕竟自己之前想要推荐墨来着,现在却不知道人具体在哪,是有点觉得尴尬。

    “可以联系到他就行,反正目前我们影杀部门也组建不起来,要不王叔你说说看,我们怎样才能找到他。”曹奕面带和煦的笑容,随口回到。

    “不知道……曹奕你是否可听到‘墨刃’在这个组织?”王智渊犹豫的问道。

    “什么!?墨刃?墨……,难不成?”柳白卿诧异的问道。

    “嗯……”王智渊看着柳白卿缓缓点了点头。

    两个人之间像是打哑谜似的对话让曹奕、红袖和袭人三人一头雾水,倒是这个墨字让曹奕好像明白点什么,但是他不知道‘墨刃’这个组织具体干什么?听名字猜测似乎是墨所建,有点继承墨麟营的味道,而这个刃字则代表一定是个跟武力挂钩的组织,只是曹奕在江宁城从没有听说过,所以不知道具体是干什么。

    “王叔,这个墨刃组织是墨创建的吧?”曹奕疑惑的问道。

    王智渊点了点头,说道:“是的,就是他创建的。”

    “听着像是一个武力组织,我不认识,但是白卿认识,那就是白卿之前在军营中的时候就有了?”曹奕继续猜测到。

    “恩,公子您猜的可真准,这是四年前就冒出来的一个组织,当时我还在雄州戍边呢,那个时候墨刃就已经比较出名了,因为它是一个专门刺杀炎辽边境辽**队统领的一个刺客组织!”柳白卿兴奋地说道,此刻他已经知道之前大名鼎鼎的爱国刺客组织竟然的昔日墨将军创建,自然内心欣喜。

    “墨刃专门刺杀辽国边境将领或当地富裕的商贾,因为在辽国边境的富裕商贾一般都是和辽**队做生意的战争商人,提供了很多战争物资,前几年这些战争商人都被刺杀殆尽,所以一时间炎辽边境那边都是风声鹤唳,每一个被杀掉的人尸体旁边都会留下一把剑刃的标志和一个墨字,所以大家才把它叫做墨刃,没想到竟然是墨麟军的复仇之刃。”柳白卿激动的说道。

第八十三章 血刃仇家

    “原来是个杀手组织。”曹奕兴奋地喃喃自语道,内心暗衬,难怪王叔说是最适合自己的,但也是最不适合的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咦,之前柳大哥不是说这位墨将军在家中还有一个青梅竹马指腹为婚的未婚妻吗,怎么现在又跑到炎辽边境创建了个杀手组织呢?”红袖突然问道。

    曹奕其实也是很早就想问这个问题,只是王智渊一直没说,所以他觉得估计是事出有因,所以还想以后找机会再问问情况。不过既然红袖当面问了出来,那就听听看到底是什么状况。

    王智渊只是长叹了一口气,一开始没有说,好像陷入痛苦的回忆之中。一旁的柳白卿也是一副渴望知道的表情,他也纳闷,墨将军不是走的时候还说要回家和未婚妻完婚,然后就这么平平淡淡过一生的嘛?

    过了良久,王智渊方才开口说道:“墨当初解甲归田,确实就是想着和未婚妻完婚的,可惜……老天爷不长眼啊。”

    听到这里曹奕已经预感到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不禁坐直了身体,表情严肃的看着王智渊。

    “墨的未婚妻,名字叫彩云,一直是在墨的老家濠州钟离,父母双亡,家中只剩下她一人,所以平时也要做些农活,因为与墨早就指腹为婚,只等墨回来就完婚的,加上两家房屋就是紧紧连在一起的,所以她便经常照顾墨还在世的母亲,虽未嫁进门,却俨然已经以墨家的媳妇自居,孝敬墨的母亲,连带着墨家的农活也一并做了,是乡里向外都夸赞的贤淑之人。”王智渊用沉痛的语气缓缓的说道。

    “因为家里再没其他男丁,墨又在参军打仗,所以彩云平时收成的时候都是要自己赶着牛车去县城的集市里卖些农作物,再买些日常所需,虽然穿的只是些粗布衣服,但是架不住本身长得天生丽质靓丽可人,加上经常做些农活,所以身材也极为高挑匀称。但却就是因为这个埋下了后面的祸根”王智渊叹了一口气道。

    “有一次彩云去县城的集市卖家中余粮时,被县城里一个背景颇深的官宦子弟撞见了,于是那官宦子弟当时就上来搭话,把彩云要卖的粮食都给买走了,还问彩云还有没有其他余粮,如果有也一并买下来。彩云因为自小就生活在钟离下面的一个小村庄里,民风朴素,自然不会有防人之心,便让那官宦子弟的小厮跟着自己回家,把家中除了自吃备用的粮食都卖了过去,还为这件事情开心许久。却不料那官宦子弟命令小厮跟过来买粮食本身就是存了坏心思的,完全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要说集市里那么多人卖粮食,又何必

    单独买你家的,还要专门跟到小村庄里买你剩余的粮食。”

    王智渊痛心疾首的说道:“但是彩云她并没有这么想啊,直接领着别人就到家里了。结果几天后的一个凌晨,那官宦子弟便由之前来过彩云家里的小厮带路,自己再带着几个打手就直接闯门而入,想要行不轨之事,彩云自然死死抗拒,争执中声音太响结果把旁边墨的母亲吵醒了,出来发现后自然大声呼救,希望邻里乡亲听到呼救声后能够过来把她们娘俩救出去。结果被官宦子弟的打手直接一棍子下重手敲在后脑勺上敲死了,彩云看到后自然伤心欲狂,情绪激动。觉得正是因为前几日去自己卖余粮把人领回来才导致今日的状况,相当于是自己间接害死了墨的母亲。加上她性格刚烈,打算就算是死也要为墨保住清白之躯,所以就萌发了死志。于是趁这些人不注意,用尽力气一头撞在墙上自尽而死。”

    “怎么会这样!?”红袖带着哭腔颤抖着声音问道。

    曹奕用手拍了拍红袖的肩膀,叹了一口气,虽然大炎朝看似天下太平,但是这个时代,虽说不像之前五代十国时那么人命如草芥,但是也远没有后世来的那么安全,一个老母亲,一个无依无靠的小娘子,若真有人起了歹心,又有何安全可言呢?

    王智渊叹着气继续说道:“那官宦子弟见状大呼晦气,想要趁夜黑直接回去,就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却不料刚出门就被众多农户拿着锄头扁担之类的农具给团团围住,原来都是被墨母亲生前最后一句呼救声所吸引过来的,以为是有流窜至此的悍匪或者强盗进了墨家小娘子的家里,便都匆匆拿着顺手的农具就过来了。这个官宦子弟平时哪里有过半夜被十几个强壮的农夫拿着‘武器’包围过,此时吓得把自己老爹都搬出来了,说自己是淮南路濠州厢军城兵马监押陈大的儿子。但是对于这些山野村夫来说,别人根本就不认识他爹,何况墨家小娘子和她婆婆都已经死了,这可是两条人命。当下就把这些人都给绑了,提交到官府去了。而墨家小娘子和墨的母亲也被村里每户每家出了点钱,埋葬在后山上了。”

    “奈何我们在前线边疆苦寒之地浴血沙场,境内的官员却官官相护鱼肉百姓,那官宦子弟结果第二天就被释放了,这也是后来才知道的,为此那几个抓他的农夫还都被恶意报复,有手臂被打折的,也有腿被打瘸的,你说别人整个家庭就指望这些男丁做些体力农活谋生,结果现在手脚都被打得骨折了,岂不是断人活路。其实本来如果攻打完北汉墨就直接回家也许就可以避免这个事情发生了。可惜后来又北上攻打辽国,所以没有及时回家,才导致

    了这悲剧的发声,真是老天无眼!”王智渊感慨道。

    “砰!”柳白卿用手重重的拍在案几上,把一旁的茶杯都给拍倒了,气愤地说道:“草他娘的!我们墨麟军两千五百名兄弟死伤殆尽用命守护的就是这些畜生嘛!”

    王智渊用眼睛瞪了柳白卿一眼,柳白卿便不说话了,终究是这么多年军师当下来,当初除了曹彬就是他最大,统管着几万人的军马,这点威严还是有的。在场还有袭人和红袖两个女孩子在,你柳白卿虽然气愤,但还是要注意点影响才是。

    “老师,后来那墨墨将军回去后,又发生了什么呢?”红袖小声问道。

    “唉!那墨回到钟离老家后,自然第一时间就发觉了,喊了两声都没人应,进去屋内也早已都是灰尘,直到村里的其他人看到墨家有人出入,便过来查探一番,才发现竟然是墨家小哥回来了。墨自从十五岁参军去后一直没回来,所以乡亲一时间都有些不敢相认,直到墨开口询问家中母亲和未婚妻情况时才确定,当下那人便伤心的把之前的事情说与墨听,墨听完连吐了三口鲜血,跪倒在地。然后在这人的带领下找到自己娘亲和彩云的埋葬处,在那里连着呆了三天,不吃不喝,村里人送过来的饭食也不曾动过,不过原本那一头乌黑的长发此刻已经变成了满头白发,想必是伤心欲绝,所以一夜白头。”王智渊继续说道。

    “老师,后来呢?”一直不怎么发言的袭人此刻留着眼泪问道。

    王智渊接话道“后来啊,墨第四天的时候终于回到村庄里,知道他娘亲和未婚妻的坟墓是村里每一户人家一起凑钱弄的,当下便一家一家磕头磕过来,虽然他把皇帝赏赐的黄金都分给弟兄们了,但是这些年来凭借军功和饷银都还是存着银两做老婆本的,这时全部都拿出来分给这些乡亲,那些遭官宦子弟后来报复的人家就多送一点,只给自己留了一点银子以备不时之需。”

    “随后便去了县城找了个酒楼,大吃了一顿,睡了一天一夜养足精神把身体恢复到最佳状态后,夜间便去那厢军城兵马监押陈大的家外踩点,然后又去了之前下令放走那官宦子弟的知县府外探寻地形,待到白天后去又铁铺匠买了一把上好的钢刀。等到第二天凌晨,一夜之间把那官宦子弟和知县府中满门上下总共八十六人,全部灭口,无一幸免……”说道最后,王智渊一字一顿的说道。

    曹奕倒吸了一口凉气,而红袖和袭人则呆在那里,只有柳白卿似乎是一脸痛快的表情,这就是上过战场杀过人和没杀过人的区别。

第八十四章 隐姓埋名

    “那……”曹奕说了个那字变停顿在那里,后面的话也没有说下去。

    王智渊好像能知道曹奕在想什么,把话接了过去,开口说道:“发生这么大的命案,一夜之间知县和城兵马监押两个朝廷命官加上全家上下八十六人全部惨死,这个县里哪里敢压,立马由县上传到濠州再传到淮南路再到京城,刑部和大理寺当时都是下了死命令,一定要彻查此案,火速派遣提点刑狱司至濠州检查宗卷,责令限时破案,这么一来,墨所在的村庄曾经扭送那死去的官宦子弟及一众仆从的事情就被查出来了,再去村里一查,墨母亲和未婚妻为何死去,以及那官宦子弟如何第二天就被那知县无罪释放,且县卷宗之上没有任何相关记录,以及墨解甲归家前几天刚到的事情都被查的一清二楚,在提点刑狱司看来,这个肯定是墨因为母亲和妻子被杀的事情报仇而灭人满门。”

    “当时曹将军也知道了这件事情,痛心不已,也曾私下派人找寻过墨,倒不是想要把他找出来捆送到京城,纯粹是想要帮他解决这件事情,以绝后患。当然,对外可不能就这么说出去,该表态的还是要表态!”曹奕听到涉及到自己父亲,所以仔细聆听。

    “当时曹将军他主动修书一封写给朝廷,恳请朝廷让他出动亲兵捉拿濠州灭门惨案的罪犯墨归案,以正墨麟军之军威。其实皇帝也无所谓破案不破案的,只要没有人能威胁到他的皇位就行。不过为了昭示他是一个明君,还大炎朝一片清明,此时自然是满口答应下来。”王智渊脸上挂着淡淡的冷笑,就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当他说道皇帝时他脸上的微妙感情变化。

    王智渊冷笑一声后,端起茶杯润了润红喉咙,继续说道:“如此下来曹将军便可运作一番,一边是从军营中辽国的俘虏里找到一个和墨身高体型都很接近的人,然后在其脸上黥面刺字,且和墨脸上的一样,一边是加大人手去找墨,后来果然是在其母亲和未婚妻的墓葬地发现了墨,曹将军亲自出面和墨沟通了一番,让墨从此易容改头换面,改姓埋名,把那辽军俘虏从山上扔下山谷,再找回尸体,把脸部弄得血肉模糊分辨不出来但是依稀间还是能看的清楚黥面刺字,再将这尸体上交给朝廷,说是墨在逮捕过程中抗捕,被弓箭射落悬崖,以至于摔得面目全非。因为是限时破案,所以刑部

    和大理寺自然也不会过度纠结,草草结案,此事就告一段落,只是墨再也不能以原来面目和原来姓名存活于世了。”

    “后来,墨就把自己名字改为云青,一方面是为了怀念他的未婚妻彩云,一方面因为青是颜色的一种,而他的姓氏墨和未婚妻名字彩,都算是颜色的一种,所以就叫了这个名字。”王智渊解释道。

    “不过墨此时人生已经完全失去了目标,他也不知道该干些什么,好像做什么事情都变的没有意义。曹将军还给了他一百两白银,让他先易容做些装饰,改姓埋名后先到处走走,散散心,如果明确想要做什么事情了,便就去雄州找曹将军。在之后的一年时间内,墨都是每隔一段时间便单方面和我们联系一次,有的时候一个月,有的时候则两个月,但是按照他信中所说的是,这一年时间内,他从濠州一路向北到达炎辽边境线,沿着边境线走了一圈,有时候在炎朝境内,有的时候就去辽国境内逛一圈,所以周边环境及语言都已熟知,而且因为这一年时间内一直用易容术改头换面,却想不到易容术却越来越娴熟。”

    “再后来一年时间内,我们知道墨一直在炎辽边境一带出没,但是也不知道他具体在做什么,信中也一直只是报个平安,对于自己正在做些什么更是只字不提,因为信件都是炎辽边境寄出,所以直接寄到雄州曹将军的军营中确实比较不方便,比较惹人注意,所以墨的信件一般都是直接寄到我们江宁曹府的,寄到我这里,我看过一遍后再寄给曹将军。”王智渊说道。

    “那后来是什么时候才知道是他创建了墨刃?”曹奕关心地问道,这个事关他未来的影杀部门,自然会更关心这方面的事情。

    “大概是三年前吧,我们军队在辽国的细作频繁传来消息,发现最近半年时间内一些辽国戍边军队的将军们,只要出了军营到外面去,大部分都会死在城里或者回军营的途中,都是被人刺杀所致,而且每一次刺杀现场都会留下一个‘墨’字和一把把剑刃的图形。当时曹将军还和我猜测,到底这墨刃是何人所为,内心大致是比较倾向于是墨所为的。只是一直没有相关证据,而且墨一直以来都是单方面联系,所以也没有机会向他求证。”王智渊露出一副沉思的神情,显然还是比较怀念当初征战沙场的日子。

    “直到后来,墨在最新的一封信中问我们在辽军戍边军队中,有没有什么特别想要除掉的关键人物,让我们把相关的人物信息告诉他,当时他在信封中留了一个地址,让我们把回信放在雄州边上一座小城的寺庙佛像背后,到时候他会去拿,便自然会知晓我们的需求。所以自那以后,我们便会提一些要求给墨,并打算扶持他的墨刃,据我们所知,他在炎辽边境收养了很多因为战争而失去父母的汉族孤儿,安排在一个地方进行训练,所以应该也挺需要钱的,不过被墨拒绝了,而是说自己会想办法。”王智渊一脸感慨的说道,之前墨在军队中的时候就以有勇有谋著称,当时他还想培养后者来做一个智勇双全的儒将来着,到时候可以还可以让墨兼任老真定军军师一职,可惜世事无常,两个人都因为北伐辽国失败的事情,全都离开了军队。

    “后来墨除了刺杀辽军戍边军队的大小军官外,也开始刺杀来到边境城市和辽军进行生意往来,并且名声评价不怎么好的不义商人,一来可以通过此事赚取钱财,二来也可以变相打击到戍边辽军,长此以往,每一个来边境支持辽军, 帮助辽军的人就会减少,也就想相当于间接的帮助我们大炎朝了,这样一来我们戍边的战士,也就更多了一丝活下去的机会。”

    “那王叔,你现在是知道在哪里有可能联系到墨的是不是?”曹奕急切的问道。

    “嗯!”王智渊点了点头,说道:“现在每次墨给我寄信过来的时候,便会在信里重新说一个地址,基本一封信一换,让我们放到不同的地方,有时是道观、有时是寺庙,虽然一直不停的换着地儿,但是都能找到他,或者说他都能收到我写过去的信儿。”

    “那太好了!”曹奕兴奋的用力挥了挥手,开心地说道:“那王叔你赶紧写信给他,看他愿不愿意来江宁,他和他收养的孤儿我们都正好需要,他实在是影杀再好不过的人选了,懂易容,更懂如何才能成为一个合格的敌后特工,额,就是更懂在敌方势力中怎样不暴露的潜伏下来,最主要的是很擅长刺杀重重保护下的重要人物,简直是完美契合我们影杀负责人的身份。”

    王智渊点了点头,答道:“写封信过去让他来江宁,问题应该不大,就是之前我担心……”

第八十五章 最重要的事情

    “王叔,你说他是最适合做隐杀负责人的这个我现在懂了,那最不适合指的是?”曹奕不是很确定的问道。

    王智渊斟酌了一下,开口说道:“之前是怕已经死去的罪犯身份如果被其他别有用心的人发现后会给曹将军和你引起很大的麻烦。还有就是……”

    “王叔但说无妨,我们两之间尽可有一说一,不碍事的。”曹奕笑着说道。

    “倒不是说曹奕你,我是怕墨经过了墨麟军全军覆没和家人的悲惨遭遇后,性格变得乖张暴戾,之前其实那官宦子弟和知县家中只怕有些丫鬟或者老妈子也只是一些可悲的穷苦之人,也不见得就做过什么坏事,加上后来在炎辽边境接连杀了几年戍边辽军的将官和辽朝战争商人。虽说杀得的都是不义商人,口碑名声都极差,但确实有些却罪不至死,唉!”王智渊叹气说道。

    柳白卿站了起来,对着王智渊抱拳说道:“军师你,那是因为好久没有在军中呆了,再加上本身就宅心仁厚,所以才会觉得于心不忍,本身那官宦子弟和知县满门上下,手段虽颇有狠戾,但应该也是情有苦衷,若漏了几个,只怕另外一家肯定会提高警惕或出逃,这件事我们暂且不提。说那辽军戍边和战争商人被杀之事,墨将军和他们本身就是立场不同,有时候世事就是如此,并非是墨将军嗜杀罢了,只是有时候如果墨将军不杀他们,那么我们大炎朝就会有更多的平民百姓死于这些商人支持下的辽国铁骑。于情于理,碰到了当杀就杀,成大事者应不拘小节,换成是我,哪怕让我一生都背负血手人屠的骂名,我也觉得我还是会去做墨将军做过的那些事情……”

    王智渊一时道北柳白卿说得愣住了,随后自嘲的笑了笑,说道:“白卿啊白卿,你为了你的老领导就连军师我的话都敢当面反驳了。”

    原本说完话已经坐下的柳白卿连忙站起来严肃地说不敢。

    王智渊朝着柳白卿伸出一只手虚按了两下,示意柳白卿坐下,笑道:“白卿啊,果真是人不可貌相,这才多长光景,你的谈吐见识都有了很大的提升啊,我记得之前你小子跟军师我说话都还唯唯诺诺的,如今倒也是谈吐得体有理有据。你跟着曹奕一段时间后,果然格局和见解都长进了不少!这以后的天下啊,看来就要靠你们这些年轻人来撑咯,军师我看来确实是老了,你说得对,自古就有义不经商慈不掌兵的说法,在这两个需要杀伐果断的领域,太过妇人之仁确实不行。”

    “老师你还年轻着呢,虽说不是青壮年岁,但也是春秋鼎盛之期啊!”红袖捂着嘴偷笑,撒娇说道。

    “老咯老咯,哪里比得上你们这些小年轻啊。”王智渊服老的说道。

    曹奕听得也不由莞尔,在古代,王叔这个年龄,确实已经可以说是老人了,但是按照后世的说法,这距离退休还有起码十几年,还真不算老。有些在这年龄段,官场上才刚刚上路呢。

    “王叔,那墨墨大哥的事情就拜托你了,可一定要把他请过来啊,我的影杀可以就完全指望他了”曹奕双手抱拳对王智渊做了一揖,诚恳的说道。

    “这个你不用说王叔我也给你办妥,现在各种事情都已经谈妥,有关太白商会的发展,大方针我们都已经商量妥当了,这些事情都交给我们做就行,你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王智渊表情诡异的说道。

    曹奕看着王智渊的神情,顿时一股不好的感觉油然而生,坐在那里整个上半身往后靠了靠,紧紧贴在太师椅的后背,心虚的问道:“王叔,是什么更注重的事情?”

    王智渊脸上挂着神秘的笑容,说道:“嘿嘿,也不是什么太重要的事情,就是王叔突然想问问你,曹奕你今年几岁了?”

    “十……十五。”曹奕不是很流畅的说道,王叔这么一问,他就知道问题所在了,十五岁,这搁在后世不就刚高一开始准备上高中考大学的年岁嘛。现在猜测肯定不是吕老就是娘亲找到王叔了,让王叔来催促自己去江宁府学上学。

    “曹奕,不是我王叔我逼你,你才十五岁,目前你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好好上学考取功名才是,你父亲母亲都分别写信过来,让我一定要盯着你去江宁府学好好上学呢,说如果江宁府学监事吕公再写信告状说你还不去上学,两个人都要过来押着你去了。”

    曹奕听了只能尴尬地讪笑,点点头表示知道了:“王叔,你赶紧给我父亲母亲回封信,就说我已经去上学了,等我父亲母亲收到信,估计我都已经上学五六天了,也不算说谎。是吧,王叔……哈哈哈!”

    红袖和袭人看到此时自家公子的窘况,不由低下头捂嘴偷笑。

    曹奕瞥了她们一眼,颇有点恼羞成怒的说道:“笑什么!本公子去江宁府学上学,你们也逃不了,到时候我看心情每天带一个过去,像红袖和袭人你们两个,以本公子来看,就需要多一点圣

    人之学熏陶才行。”

    王智渊听了突然眼睛一亮,点了点头自顾自的呢喃着什么,随即转头对红袖和袭人说道:“这倒也是一个挺不错的机会,红袖、袭人你们可要好好珍惜机会,要知道就算是江宁府中显贵望族的大小姐们都没有去江宁府学上学的机会,你们旁听的时候,可要好好学习才是。”

    红袖和袭人两人也是收起笑容,向王智渊点头应道:“是,老师,学生会用心去记去学的。”

    这番对话倒是让曹奕楞在了那里,哪怕他来到这个时代已经一年多了,但是在上学这一件事情上面,还是与这个时代的人有着非常大的认知差异,他已经习惯了九年制义务教育,所以对于去江宁府学上学完全没有什么深刻的认知,在他看来,无非就是他母亲想让他去,或者就是吕老想让他去,不觉得这是一个多么难得的机会。或者说在他的潜意识中,把这个时代能上学,能断文识字还是当成了如同在后世那样只是一个人人都有机会,大家都该懂得的一项权利。但却没有意识到,有些人,有些家庭,能勉强养大成人就已经是上苍有眼,天大的恩赐了。至于让孩子读书?那是想都不敢想的,一来学费昂贵,二来要从小就去私塾启蒙,光是启蒙这一关,就已经让很多人在读书上学考取功名这一条路上彻底断了希望。

    就像女子再有才,也还是不能考取功名,就算你是官宦之女,名门女眷,还是照样不能去官学接受教育,只能自己花大价钱请老师来教导,最多有些大户人家,在家中置办私塾,请大儒于家中坐馆授课。此时一些女子方才能光明正大的在课堂上一起学习,这还是要把男女分离开来,中间或用帘子、帷幔遮挡,或一墙隔之才行。

    受到王智渊和红袖、袭人这三位师生间的互相对话和各自态度,让曹奕切身实际的体会到,在这个时代,女子上学和普通穷困人家的孩子想要上学是有多么困难,这让曹奕不禁自问,要不要在星火密营中也弄一个这样的私塾,让那些不管有没有天赋的孩子都能有权利能够读书识字。也不要求他们能有多大的文学素养和学问,只需要他能达到看懂会写的要求也就够了。

    当然,出于保密性和实际操作的难度,目前来说这个想法也只是个想法而已,当下要做的事情太多了,手头上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落实和执行,像醉仙楼的数量开拓和在大炎朝境内的布局,像太白商会的成立以及青莲镖局的成立,这些都需要近期赶紧落实下去的事情。

第八十六章 很重要的秘密

    “曹奕,你明后两天便去江宁府学上学吧,然后你先找吕公好好赔个不是,再说几句讨喜贴心的话逗他开心,最后送几坛酒,这事情也就差不多解决了,我也算不负你父母所托。”王智渊看着曹奕说道。

    曹奕点了点头,爽朗一笑道:“知道了,王叔!我既然答应了便一定会去的,只不过王叔你这道歉赔礼的套路倒是娴熟在心,想必小时候上学的时候只怕也经常如此做吧,哈哈哈!”

    王智渊老脸一红,用手虚点曹奕,详装生气道:“好你个曹奕,竟然敢取笑到你王叔头上来了,没大没小,罚你晚上和我痛饮一场,我倒要看看,你的酒量有没有像你的话那样咄咄逼人!”

    “王叔既然都开口发话了,那小子我只好恭敬不如从命,哪怕酒量再差,也要舍命陪君子好好喝上一场。”曹奕笑着说道,随后转过头去对红袖说:“红袖,你等下吩咐膳房,晚上去做一桌丰盛精致的菜品上来,我们五个好好聚聚。”

    红袖点了点头领命而去,过得片刻便又回来了,只是手中捧着一个木盒子,放到书案上,对着曹奕轻声说道:“公子,这是您上次让我找人去磨制的水晶片,按照您吩咐的一块大的凸水晶片和一块小的凹水晶片,磨制出来好几对,您看看!”

    “哦,真的吗?”曹奕一下子兴奋的从椅子上起身站起,快步走到案几旁,打开木盒,果然看到了好几对都已经打磨完成的凹凸水晶镜片,曹奕激动的拿出一个凹镜片和一个凸镜片仔细端详起来,这个时代的手工艺确实不错,所有镜面都非常平滑,而且水晶镜片也是毫无瑕疵,到时候望远镜做出来成像效果应该非常不错。

    这边曹奕在王智渊和柳白卿的心目中一直是一个过度少年老成的形象,做事很少喜怒形于色,平常就更像一个活了几十年的老妖怪一样沉稳,刚才如此兴奋雀跃倒是很少能看见,此时也都好奇的围了上来,就连袭人也是偷偷靠近,在旁边用一双美丽的眼睛看看盒子里的水晶片,再看看曹奕,又看看盒子中的水晶片,也不知道她内心里此时在想些什么。

    王智渊此时也从木盒中拿出一块水晶镜片,放在手中仔细端详,内心不禁好奇:‘这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啊,就是把水晶磨成凸出来或者凹进去的一个圆片,表面稍微打磨了下,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形状或者雕刻来着。难不成这是一个半成品,曹奕是想自己来打磨制作?只是看着他平时也没有这方面的爱好啊?’

    王智渊此时也是看了看自

    己手中的水晶片,又看了看曹奕此时脸上的兴奋表情,再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水晶片,倒是和刚才袭人的动作如出一辙。他脑中还在想,这真没什么特别之处啊,曹奕这小子兴奋什么呢?

    等到曹奕把自己手中的两块凹凸镜片放回到木盒子里的时候,王智渊终于按捺不住自己内心的好奇,开口问道:“曹奕,这一个水晶片是用来做什么的,看把你兴奋成这个样子!”

    曹奕哈哈一笑,脸上全是得意之色,神秘兮兮的说了句:“秘密!”

    “……”

    众人不由得一阵无语,王智渊此刻才能在曹奕身上发现他确实只是一个十五岁的小大人,还带着些许这个年龄段应该有的玩心。

    倒不是曹奕刻意保密不跟他们说,只是现在只有镜片没有容器或者载体把他们组成一个望远镜,现在说出来他们也没有一个很直观的概念或者认知,还不如到时候做出来后直接让他们自己去看,这样才会有更大的震撼。

    现在时辰距离吃晚饭到还早,曹奕便来到自己的书桌上,摊开纸张,让袭人给他研墨,闭目思考起来:这望远镜身是做单筒还是双筒,在这个时代,好像单筒比较合适,制作也方便,嗯!就这么定了,就做单筒吧。镜身的材料用什么来做好呢?

    用木头?还是用皮革,黄铜好像前一世也有一段时间用过,铁质碰到水什么的容易生锈,钢行不行?忘了,镁铝合金我到记得,可惜这个时代也没有这材料。这么看来好像还真只有黄铜最合适,黄铜冷热膨胀系数小,不易变形,易加工,同时不容易锈蚀,其他材质都没有它好,就用黄铜来做吧。

    材料定下来了,做单筒望远镜,肯定是要伸缩的,恩,这个也要在图纸上画好,不然这个时代的人可理解不了。

    等曹弈想好所有事情后,便睁开眼来,在图纸上挥毫画了起来,半盏茶时间过后……曹奕的绘画大作大功告成,只是从旁边诸人不断跳动的眼角就可以看出来,这幅画的水平……还是照样的难看和惨不忍睹,

    “公子,这个是什么竹子,怎么没有竹叶,只剩下光溜溜的竹节了,这是被砍了?”柳白卿用手指了指图画上的单筒伸缩望远镜镜身问道。

    这下轮到曹奕自己眼角跳动了,他咳了咳,随后假装没有听到柳白卿的问题,开口说道:“这个是我想要做出来的一根铜管,它其实是中空的,是由大小数管,粗细不一的铜管来组成的,

    细的铜管可以纳入到粗的铜管之中,要让他们连在一起时能做到可放可收,随伸随缩的效果,拉到最长正好是我图画中的这个长的铜管,缩到最短就是旁边那个矮的管子。”

    “哦,原来是可伸缩的铜管啊,我还以为这长的是被砍了的竹节,短的是砍下来的竹子墩呢”柳白卿一点也没有注意到曹奕此时脸上的丰富表情,自顾自的说道。

    “……”

    曹奕用眼睛看了一眼柳白卿,但是柳白卿却完全没有观察到,两个人之间的行为倒是被王智渊尽收眼底,惹得王智渊低下头偷笑,为了防止笑出声来,故意咳嗽了一下,结果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这时候袭人走了上来,仔细看了看曹奕纸上画的东西,然后侧着头回忆刚才曹奕用来描述的话,消化了一遍后抬起头来对曹奕展颜一笑,柔声说道:“公子,要不让我来试试看,应该能画出您刚才语言描绘出来的图示。”

    曹奕点了点头,赶紧说道:“好的好的,袭人你好好画,如果画对了,本公子大大有赏。”说完后便把自己的位置让给袭人,然后反过来给袭人研墨。

    袭人芊芊素手握着毛笔,短短几笔便将刚才曹奕用了很长时间还没画好的伸缩铜管给勾勒出来了,果然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前后两幅画对比起来,一个如同小儿胡乱涂鸦,一个确是画坛巨匠所画一般,由此可见袭人画的确实不错,但曹奕画的岂止很差,而是非常差。

    不一会儿,袭人就曹奕刚才手绘加上口述所传达出来的诉求都给画出来了,不管是整体还是局部细节,所有图示都形象和逼真,王智渊、柳白卿和红袖也许还不太知道这个伸缩单筒望远镜原本具体长啥样的,但是作为后世过来的曹奕却是一眼就看明白了,袭人所画的和后世那种古老的铜制单筒伸缩望远镜简直一模一样。

    曹奕对袭人点了点头,直接开口夸奖道:“袭人你可真是个多才多艺的女才子啊,之前我都没有发现,看来以后你们几个都更需要好好培养,好好挖掘才是。”

    袭人此时秀红着脸,低下头不敢看曹奕,用很轻很轻的声音回到:“公子过奖了,奴婢只是从小便喜欢画画,所以就愿意花心思在这上面。”曹奕看着这个天生身有异香的女子,不但身形俱佳,长相靓丽,气质动人,现在竟然发现了有这么良好的绘画天赋,果然是从小就在金风楼里按照以后的花魁头牌来培养的好苗子。

第八十七章 穿越者的优势

    “袭人,你以后便可自由出入这耕心堂,什么时候想画画了,便进来画,公子我可不会扼杀你的兴趣爱好。红袖你到时候也配一把钥匙给袭人”曹奕笑着对袭人和红袖说道。

    “谢公子!”“是,公子!”红袖和袭人两人同时应道,袭人脸上带着惊喜,而红袖则巧笑倩兮的看着袭人,眼里满是替她感到高兴的开心。

    曹奕突然皱了皱眉头,看着袭人说道:“不过好像耕心堂里从来没有什么绘画的专用笔纸和颜料……”说到这里顿了顿,随后自嘲地笑道:“你也知道以我的作画功力和水平,也用不到什么颜料,红袖你到时候去买一点放在这耕心堂里好了,还有相关的一些纸张之类的。”

    “好的,公子,我会张罗好一切的”红袖点头称是。

    等纸张上的笔墨彻底干了后,曹奕又拿起画纸仔细看了看,发现没有任何问题后,便交给柳白卿,吩咐道:“白卿,这张图纸你拿去相熟的铜匠铺安排铜匠用上好的铜去制作出来,整个铜管其实是从上到下由小变大的,至于上下管口的具体大小和尺寸,你就按照这个盒子里的水晶片来测量,而且要预留安装水晶片的空间,不过不能直接拿水晶片去让铁匠镶嵌,你要裁剪一块相应大小的牛皮,到时候拿去对。”

    柳白卿有些懵懂的看着曹奕,显然对于为何公子为何多此一举感到不解,在他心目中,直接拿去让铜匠镶嵌好岂不是更好更方便?

    曹奕看到柳白卿的表情便知道他内心中在想什么,笑着解释道:“这个镶嵌水晶片可是个精细活,那铜匠每日都是锤炼敲打,大手大脚惯了,岂能有这些精巧手艺,到时候等铜管做好了另外再让府内的手艺师傅镶嵌上去便是了,而且这个东西真的非常非常重要,最好是永远只有我们知道的绝密,等到时候这个东西做好了你们就知道我现在说的并没有夸大。”

    “明白了,公子!”柳白卿被曹奕说的对这个“秘密”非常感兴趣,决定认真做好这件事情,他也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东西让公子如此小心敬慎和在意。

    “嗯,距离晚饭还有时间,白卿你去铜匠铺让铜匠连夜加急做出来,我希望明天就能拿到,跟铜匠说钱不是问题,速度越快,质量越好,钱就越多!”曹奕对柳白卿吩咐道。后者点了点头,便拿着图纸出门去了。

    对此王智渊也是抱着万分期待的心态,曹奕的性格

    他非常清楚,有时候稳健的可怕过分,明明有着无与伦比的实力,却常常不显山不露水,说是扮猪吃老虎也不太对,因为他虽然扮猪,但是有时候却连老虎上门挑衅了都懒得花力气去吃,可以说是疲懒的过分了。所以曹奕的性格就是基本不说大话,有十分实力都有可能跟你说他只有五分,所以对于这个曹奕一再要求保密又如此上心的东西,自然期待十足,最快应该明天就能看到最终成品了,也不知道又是怎样的珍贵和重要。

    王智渊看了看此时正在和红袖讲话的曹奕,要不是自己看从六年前便看着他从九岁长到了十五岁,而且中间也从来没有离开过江宁,不然还真是让人怀疑中间是否调换了一个人,不然哪有一个十五岁的半大小伙子就有如此见识和才学的,这样就罢了,关键是在接人待物的性格上面,也是让人挑不出半点毛病,也许世界上真有谪仙人这种天纵奇才吧。

    正在和红袖说着醉仙楼诸多事情的曹奕,自然是没有发现王智渊对他的注释和内心所思。他此时全部心思都放置在了与红袖的谈话之中

    “那小推车的效果怎么样?”曹奕笑着跟红袖问道。

    说起这个,红袖一下子变得开心起来,感觉整张脸都明媚了起来,笑靥如花说得想必也就是现在这个样子了,红袖开口说道:“公子的办法很好呢,有很多人专门去凑那小推车上面的小卡片呢,然后来醉仙楼里兑换当日的免费菜品。而且果真如公子所言,几乎绝大多数人在兑换的时候都是在店里用膳的,把因为开业一个多月而每日顾客数量有点回落的每日营业额又给拔高了,每日都有将近三成的客户是那拿着凑齐的小卡片来的。”

    曹奕点了点头,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轻笑道:“有效果便好,其实很多情况,你只需要稍微增加点新奇的小东西,或者设置一些有点门槛但是轻易就能得到的小恩小惠给顾客,顾客就会非常买账,这是人们普遍的共性,爱贪图小便宜,所以这类举措百试不爽,而且效果很不错。”

    红袖重重点了点头:“公子您真的是太厉害了,什么都懂,竟然连那些顾客的内心想法都能琢磨的通透!”

    曹奕爽朗一笑,说道:“这有什么难的,这是人之共性,绝大部分人都是这样的,只不过是将心比心罢了。红袖、袭人,以后你们呆在醉仙楼里记账的时候,也可以稍加留意下,例如以一旬为一周期,或者半旬为一周期,查看是不是每

    一周期内有哪一天的生意比往常都要差些的,找准规律,例如连着两三个周期以上,都是这一天生意较差,那我们就要做些举措来提高当天的生意,比如当天某个菜品只收七成的价钱,或者在醉仙楼内安排些节目表演,比如说书唱戏,请勾栏青楼的名家表演之类的,只要给顾客形成了一个记忆,每一旬的第几天,醉仙楼固定有削价,固定有表演,或者弄些关扑的方式,只要让顾客形成一个共识,每个月每旬固定第几天,来醉仙楼用膳喝茶喝酒都会有额外的享受,或者削价贱售就行,这样他们就会形成以潜意识,比如内心突然想起,哎呀,今天正好是醉仙楼的削价日啊,索性今日无事,要不我就去醉仙楼用膳。或者是知道今天醉仙楼有说书,有戏曲舞蹈班表演,有青楼勾栏大家站台,便会邀上三五好友。闲来小聚一番,也是极好的。”

    曹奕停顿了下来,看着红袖和袭人,给她们消化琢磨的时间,过了一会儿方才继续说道:“其实这些举措,每一个都会有效果。我们只要不是一下子一股脑儿全抛出来就行,循序渐进,总是给顾客新鲜感,然后在潜移默化之中,让顾客牢记我们醉仙楼有其他节目或者削价日的时间,让这个日子变成顾客心目中的一个节日,反正只要到了这个节日,来醉仙楼就对了。如果真到了这个地步,那才是醉仙楼真正成功的时候。”

    红袖和袭人皆是一副崇拜的眼神看着自家公子,就连王智渊此时也是一副见了鬼的表情看着曹奕,他发现曹奕不但琢磨人心有一套,就连经商手段也都是一套接着一套的,很多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手段,这个两年前还只是个纨绔子弟,这一年多时间以来,窝在这个房间里,整整看了一年书,真就这么突然开窍了?

    王智渊不是很相信的看了看耕心堂里收藏的书籍,好像也就是之前自己看的那些啊,无非就是经史子集那几大类,唯一有些区别的就是志怪小说多了一些,但是志怪小说不是只是写些狐妖仙魔之类的神怪故事嘛,也从未提到曹奕之前所说的种种举措,看来都是他平常自己琢磨出来的一些办法。这不由的让王智渊内心更是高看了曹奕一眼。从更改农耕开始,到太白醉和青莲酒的酿制,再到中秋诗会上的大放异彩,再到醉仙楼的经营,星火密营的创立,太白商会的筹建,这短短一年时间以来,在曹奕身上发生了无数之前都不敢想象的奇迹,如若自小就是神童那也便罢了,可惜就是从这一年时间内开始转变的,这让王智渊感觉到甚是惊奇。

第八十八章 书中自有一切

    在那边和红袖、袭人说完话的曹奕注意到王智渊一直盯着他看,不由觉得好奇,便开口问道:“王叔,怎么了?看我都看得陷入沉思了,是我有什么地方说的不对吗?”

    王智渊被曹奕的突然发问拉回到了现实,看了眼曹奕,然后用头往书架上的书籍侧了侧,开口问道:“你刚才说的一些办法和举措,都是看这些书看出来的?”

    曹奕点了点头,笑嘻嘻地说道:“嗯,都是看书后自己理解了,然后有时候看到某一样东西,就会思考,如果是我自己做,我该怎么做,想得多了,心中便有各种法子积累了,而且别人总是说读书改变命运,学问成就人生,多读书总是没错的,书中自有千钟粟,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王叔你说是也不是。”

    王智渊表面风平浪静的点点头,内心却已如翻山倒海感慨:果真是大妖孽啊!

    现在大炎朝的皇帝还是赵光义,也就是后世中大宋的太宗皇帝赵光义,距离第三个皇帝真宗赵恒还差的有点远,这个真宗皇帝名传千古的《劝学诗》自然也还未写出来,所以此时曹奕在日常对话的形式中把劝学诗说了出来,自然让人觉得耳目一新。

    王智渊、袭人和红袖三人听着都觉得甚是有道理,至少语言通俗,说理明确,就算是普通老百姓一看也就能明白什么意思,也打心眼里欢喜,能给寒门士子一个希望,只要读书考取功名,便能得到财富和美女。在这个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的时代,再加上大炎朝字太祖皇帝以来就一直是重文抑武,读书人的身份和才子的社会名声都非常高。

    所以曹奕的母亲韩国夫人和父亲曹彬才会如此上心的让曹奕去江宁府学上学,也是有这方面的考虑和想法。

    等柳白卿从铜匠铺回来的时候,也到了晚膳时间,五个人有说有笑的一起用膳,期间曹、和王智渊和柳白卿果真酌起酒来,不过三个人都控制着量,并没有多喝。待到吃饱喝足后所有人又一起去看望了公冶元洲四人,好好安慰他们安心养伤,早点休息后便告退了。等到晚上戌时,青云阁中剩下的丫鬟才赶了回来,她们看到曹奕回来了自然十分开心,齐齐上前问安,一时间耕心堂里倒是处处莺莺燕燕。

    “之前公子我一直忙于其他事情,对你们的关心比较少,今天要不是袭人自己毛

    遂自荐我也不知道她的作画天赋会如此好,所以我在想你们之前肯定也都有学过各种技艺,现在来到了青云阁,也断然不会让你们断了兴趣的理由,等下你们到红袖那边报备下,看需要购置一些什么的,不管是琴棋书画还是诗酒花茶,只要你们钟情于此的,公子都支持你们”

    “谢谢公子!”众人齐声回道,自然也少不了檀云给曹奕颁发的又一张好人卡。“公子真是个好人”这等充满童趣味的话语,也只有檀云这个还不太懂人情世故的人才说的出来,惹得所有人都开怀大笑。

    第二天早上用完早膳曹奕便让红袖不用去醉仙楼,今天跟他一起去拜访杨公和吕公去。随后两人一起去集市上专门出售奢侈文玩的铺子里买上一副上好的围棋,棋盘是用上好的金丝楠木制作而成,白色棋子为象牙制品,有着漂亮的奶黄色,而黑色棋子则为黑曜石所刻,一套围棋下来竟然将近一百两白银。

    最近天气愈发寒冷,吕老早已不在原来秦淮河边的歪脖子树下摆棋,平时就呆在旁边江宁府学自己的书房里。今日还是如同往常一样,来到府学左右看一看,便回到自己办公的书房,由小厮泡好一壶茶,在温暖的房间里,一边喝茶一边观览古籍。到了他现在这个层级,虽然名义上还挂着直讲的头衔,但是基本只是负责监事一职,只需偶尔一两个月来一次讲学,但更多地也是只兴趣所致,偶尔指点学生一番而已。

    “吕公,外面有人求见,您看?”才刚坐下喝了半壶茶不到,便有小厮进来通报。

    吕老抬起头,诧异的问道:“来者何人知道吗?”如今江宁府学他只是统管一个大的方向,关于学生考核或者官宦子弟想要入学基本也都是找下面的人,所以才奇怪,今天怎么就有人来见他。

    “禀吕公,是一个……一个十六七岁模样的少年,还带着一个漂亮地丫鬟,只是说来给吕公赔罪的……”小厮抬起头看了吕老一眼,又赶紧低下头解释道,内心不由暗自指责,怎么就稀里糊涂的听信了那个年轻公子的话了呢,吕公这么位高权重之人,如果是上了年纪的名门望族之人来找倒也是有可能,按那个公子的年龄,怎么看也不像是可以在吕公面前说得上话的人,只求吕公不要怪我胡闹浪费他时间就行。

    “哼!竟然是那臭小子!”吕老一脸生气的样子,毕竟一听是个十六七岁的青

    年,再加上是过来赔罪的,就知道肯定是曹奕那个臭小子来了,看来自己写信给韩国夫人和曹使相还是有点作用的。

    那小厮一听吕老的“哼”字,再一看吕老脸上生气的表情,立马便被吓到了,赶紧低头说道:“对不起……对不起吕公,我这就把他给轰走!”说完便想着赶紧过去轰人。

    “慢着!谁让你轰人了,别人好不容易才上门,让你轰走了怎么办?不过迎要迎进来,刁难还是要刁难的。这样,你把他引到隔壁会客厅,就说我这边还有点事情要处理,让他们先等一会儿。”

    随后那小厮便把曹奕和红袖两人迎进会客厅,上好茶水,并告知他们吕公正在忙其他事情,让他们稍等一会儿,曹奕谢过之后便在会客厅内安心等待。

    过了大概一炷香的时间,红袖疑问的表情看了看曹奕,曹奕苦笑着点了点头,轻声说道:“吕老肯定是生气了,所以故意晾着我们呢。”

    红袖轻轻点头,嘴角微微翘起,露出一副爱莫能助的表情,不知道从何时起,每次看到自家公子的窘况,她便会觉着有趣,主要是因为公子平时表现的实在太过妖孽了,做什么都感觉像是个天才,但是这样距离感也就出来了。只有在窘迫的时候,才感觉公子就跟她一样,是一个正常人。

    在等待期间,曹奕也不觉得无聊,闭目养神,脑中在思考接下去还有没有什么东西是在这个时代能大受欢迎、适合太白商会经营并且方便制作的,曹奕脑子中一直在转着这些赚钱的念头,在计划之中,太白商会铺的有点大,此时前期能赚一点是一点。

    而红袖则是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家公子看,也没觉得无聊,对于她来说,就算什么事都不做,就让她这么静静地看一天公子,她也是愿意并甘之如饴的。

    又过了一炷香时间后,那小厮方才进来把曹奕领到隔壁吕老办公的房间之中。曹奕手提着四小坛青莲酒,红袖则抱着早上刚买的围棋,面带笑容的走了进去。看到吕老正在看书,走上前去把酒放在地上,双手抱拳行了一个揖首礼,开口道:“吕老安康,最近身体还好吗?”

    吕老头都未抬,只是双眼往上瞥了一眼曹奕,怒哼道:“不怎么好,都快被你这个有辱斯文的家伙气死了,还能好到哪里去?”

第八十九章 国士无双

    曹奕脸上露出讪讪的表情,讨好着说道:“吕老,这个……这个言重了,再说,我哪里就有辱斯文了,我一不坑蒙拐骗,二没调戏良家妇女,三也没去青楼勾栏喝酒狎妓,简直就是江宁城乃至大炎朝的新时代好青年!”

    吕老抬起头来,看着他,冷笑道:“就你这样还敢说自己是好青年,有这么不求上进的好青年嘛?你说说看,从中秋的时候就让你来江宁府学上课,现在是几月份?都快3个月了,你现在才来,你说你上进?不来也就罢了,你自己摸着良心说,你在家这几个月,可有看过几本书,练过几次书法?”

    “呃……吕老,这段时间确实有点忙……我这不是今天就特意过来送礼赔罪了吗,您大人有大量,何必跟一个才十五岁的小孩子置气不是,不值得,气坏了身体可就不太好了。”曹奕舔着脸说道,竟然连自己只是个十五岁的小孩子都说出来了,说完还把那四小坛酒放到吕老的桌上。

    吕老看了眼那四小坛酒,悄悄的吞咽了下口水,脸上稍微有点好转,不过还是板着一张脸,说道:“你也知道自己才十五岁啊,你说不好好读书等到将来考取功名,你去做其他事情干什么呢?这还不止,就算你之前不能来上学,不能看书,但是你说这你这近三个月以来,可有过来拜会我,此事,老夫很生气,后果,很严重……我告诉你,这区区四坛酒,可是无法取得我的原谅的。”

    “嘿嘿,明日,明日我过来上学的时候,再给吕老带四坛过来”曹奕赶紧接过话来,随后转过头看了一眼红袖,红袖自然知晓曹奕的意思,便把手中的围棋递了过去。

    曹奕接过礼盒,然后放到吕老面前,笑着说道:“吕老您再看看,这个是晚生的一点心意,感谢这段时间吕老对我的关怀之情,也希望吕老能消消气。”

    吕老斜着下巴,侧着头看着曹奕,开口问道:“不会是上个一两天,然后再消失一两旬吧?”

    “不会不会,来了就好好上学!况且所有生员不是学满三百日课方有参加解事的资格嘛,所以小子我肯定会好好上课的。”曹奕连忙摆手回道。

    “算你小子还有点儿自知之明,恩,你的酒我收下,礼物就算了,不过心意我领了。”吕老总算露出了笑容,开口说道。

    “啊?真的不要吗?吕老,这可是上好的金丝楠木棋盘,完美的象牙白和金曜石黑双色棋子,可是手谈佳品啊。”曹奕把礼盒打开,展示棋盘和棋子给吕老看,语气可惜地说道。

    霎时间吕老的双眼就移不开,神色沉迷的看着这副围棋,突然伸手从曹奕的手中把装着围棋的礼盒一把抢了过去

    ,有点难为情的说道:“这个围棋……我就先替你……收在我这里了,你什么时候想下棋了,就直接来我这里吧。”

    “……”曹奕和红袖都有点惊讶的看着吕老,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气氛一时之间有些尴尬。

    吕老脸色一红,开口说道:“好了,我知道了,你还有什么事情吗?没有就回去吧,明天记得早点来府学上学。”吕老这是觉得在两个后辈面前出尔反尔有点不好意思,所以就打算闭门谢客了。

    曹奕内心暗笑,果然人啊就是年纪越大越像小孩子。不过有这么一个老头子在后面一年多的时间内陪在自己身边,也是挺有意思的一件事情。希望以后在江宁府学的日子里不要太过无趣才是。

    “这个,吕老,晚生倒真还有事情要拜托吕老。”曹奕正色到。

    “嗯,你说吧,只要不是太过为难的事情,我都应允了你,”吕老此时刚收了几坛青莲酒,又“留”下了一副这么好的围棋,此时心里也觉得有点过意不去,所以听闻曹奕还真有事情拜托他,也就顺水推舟送了人情。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别人官宦子弟来府学上课有的不是都带着小厮吗,不巧的事我身边也没有什么用的顺手的小厮,只有一些丫鬟,所以我在想……”曹奕讪笑着说道。

    这让吕老倒一时之间有点为难的愣住了,大炎朝府学向来是独尊儒术,学习孔孟之道的,而且女子不能进官学学习授课是自古以来就有的不成文规定,况且被尊为圣人的孔子就曾经说过‘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意思是女子与小人,他们都很难培养自己的浩然正气,难养身、心、性、命,所以与之相处要有远近分寸,太近了容易失礼,坏了规矩;过于远离,又容易招致怨恨,而不利于儒学的传承。

    从圣人开始,就说过要与女子保持合适的距离,不然就会失礼,坏了规矩。而且在这个封建思想浓郁的时代,女子过于抛头露面确实也不是整个社会的主流思想。

    所以吕老才会觉得为难,虽然他贵为江宁府学监事,整个府学都由他说了算,但是也不能做太过僭越礼制的事情,不然会惹人闲话,况且他之所以来江宁做府学的监事,就是因为之前在京城与政敌政见不合才罢掉原来的官职,如今来到这里,自然不能再有把柄被别人抓到。

    曹弈看着左右为难一张老脸皱成一团的吕老,不由的暗暗发笑,开口说道:“吕老,你也不用太过为难,让丫鬟女扮男装扮男子来府学不就行了!”

    “对,对,我怎么就没想到,还是曹弈你小子鬼点子多

    ,像我这种正气浩然的老实人,就绝难想到这种旁门左道的法子的……”吕老激动的说道,难处解决了,他又恢复到原来的样子。对吕老来说,这个法子确实能解决,至于是否被人看出来,那又怎么样,又不是明目张胆的让女子来上学,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事情多了去了。

    “……”曹弈一脸无语地看着吕老,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吕老玩世不恭的这点呢?而红袖也是在后面捂着嘴偷笑,能和公子一起来江宁府最大的官学上学,她自然开心,原本觉得陪在公子身边就好,现在的红袖嘛,就想着要好好提高自己的才艺和能力,以后才能跟的上公子的脚步,如果还能在未来可以给公子分担压力,发挥出更大的作用那就更好了。

    “好了,现在你的事情解决了,如果你还有有事就继续说,没事的话就跟我手谈两局,最近天气转冷,我都没有出去摆过棋局了,正好你今天送了一副上好的围棋,我正好可以解解瘾。”

    “就两把的话没有问题,等下还要去拜访杨公,不能逗留太久。”曹弈应道。

    “那就两把。”刚说完吕老便迫不及待的摆开棋盘,深怕曹弈直接溜走,最近一个多月,都找不到什么人跟他对弈,现在好不容易有一个对手自己找上门来,岂能就此错过,当下棋瘾就犯了。

    第一局曹奕想着吕老好久没有对弈,而且自己刚刚才赔礼道歉,所以下棋时也是刻意让着他一点,基本在曹奕的有意控制下,形成最后惜败于吕老的局面。

    “昭正小子,两个多月没见,你的棋力水平怎么不见上涨,反而降下来了。……难道说其实是因为我最近棋力飞涨,进步的速度比你快,所以才会造成这种错觉?”吕老突然眼睛一亮,有点瑟的说道。

    “……”

    曹奕看了看吕老桌子上的茶杯,是茶的颜色,后又偷偷使劲用鼻子嗅了嗅,没错啊,确实是茶啊,怎么就开始说醉话了?

    第二局,曹奕丝毫不让,战力全开,用了比刚才还少一半的时间,吕老就已经下无可下了,只能投子认输。

    “唉,看来这个茶喝太多也能醉人啊,我这是醉的太厉害了……所以发挥不出平时一半的水平,恩,今天就这样,我们各自一胜一负,算是打了平手……昭正小子,你就去忙你的事去吧,记得明天来报道啊,哦,别忘了,还有四坛青莲酒。”

    “……”

    吕老望着曹奕和红袖离去的背影,双眼闪过一道异样的光芒,呐呐自语道:“这就是他真实的手谈战力嘛……弈棋之道,昭正当得无双国士……竟恐怖如斯!”

第九十章 悍匪和黑手

    “公子,吕老好像跟之前有了一些明显的变化了……”坐在马车中,红袖突然开口问道

    曹奕闻言抬起头来看着红袖,笑着问道:“哦?你也有这样的感觉?”

    红袖重重点头:“嗯,原本吕老给我的感觉是一个睿智的长者,但是似乎有点郁郁不得志的样子,现如今虽然有点玩世不恭,但是好像心境被打开了,整个人给人一种大智若愚……嗯,也不太对……应该是抱朴守拙才是。”

    曹奕惊诧地看着红袖,一时之间有些走神,呆愣在那里。红袖被曹奕看得有些羞赧的低下头,轻声问道:“公子,是奴婢说的不对吗?”

    “不不不,是你说的太得当了,真的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红袖你现在在谈吐方面,又见提升,果然不愧是公子我看中的人,天赋就是过人,继续努力下去,以后肯定能成为像红拂女那样的一代奇女子。”

    红袖被曹奕夸得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变得手足无措起来,两只手无序的缠着自己的发丝……

    “啊!”红袖突然娇声惊呼,却是此时曹奕两只手抓着红袖的两腮,往外拉成一个圆鼓鼓的弧线,红袖气鼓鼓的看着自家的公子,眼神里尽是无声的控诉,不过却在曹奕温柔的摸头杀中败下阵来,糯糯的说道:“公子总是欺负红袖!”

    “哈哈,公子不但要现在欺负你,以后一辈子都欺负你,好不好?”曹奕笑眯眯的说道。

    过了好久,才听到红袖微不可闻的发出一个“好!”的声音,其实红袖内心还有没有说出来的话:‘红袖这辈子给公子欺负,下辈子还愿意让公子欺负。’只是在这个时代,让红袖把内心的话语说出来,却是万万不可能的。

    因为杨公是江宁知府,身份敏感特殊,所以也就没有带什么礼物,按照正常的礼节,先是投递了拜帖,过的片刻,便被引进偏厅。

    “杨公好,昭正冒昧拜访,叨扰杨公办理公务了。”

    “哈哈,昭正世侄说哪里话,令尊令堂都还写信让我照顾你一二,我却一直忙于公务,上次去府上想要找你,却被告知你不在府内,且短时间内也不会回来,我当时穿着私服,也没有告知你府上门房我是谁,估计他事后也没有给你通报过这么一茬事情。”杨公起身虚引,待曹奕坐下后开口说道。

    “哦?门房还真就还没有跟我汇报过,不知道杨公当时是有什么事情要找晚辈嘛?”曹奕诧异的问道,因为虽然父亲母亲

    都托杨公来照顾自己,无非杨公正好是江宁城的知府,一城事物都是归他所管,自己正好又在江宁府里,所以拜托杨公照顾也只是预防万一出了什么大事,也好有人照应,如果什么狗屁倒灶的小事,也不会烦扰杨公盯着,所以对于杨公突然来曹府找自己,感觉到诧异。

    “还能有什么事情,吕公都来找我两次了,说找不到你小子,一直没有去江宁府学上学,他又找不到你,那没法子,只能让我这个江宁府一把手来找了,不过找我也没用,我怎么会因为自己的私事而耗费江宁府的公务资源,哈哈哈。”杨公和曹奕说到吕公的时候两个人就相视一笑,确实,这种事情吕老绝对做得出来,估计当初还吹胡子瞪眼跟杨公拍桌子也说不定。

    “昭正世侄,你都两个多月没有来找我了,今日突然登门拜访,想必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吧,世伯看看能不能给你做主。”杨公爽朗地笑着说道。

    “杨公,今日晚辈前来,确实有事禀报,事关晚辈生命安全,也事关江宁府中富贾商行的发展环境。”曹奕收敛表情,脸色一本正经,严肃地说道。

    听闻曹奕如此严肃的陈述,甚至感觉已经夸张到危言耸听的地步,杨公不自觉的坐直了身体,严厉的说道:“昭正世侄请明言,到底是何事能造成如此大的危害和影响?”

    随后曹奕便把昨天早上醉仙楼的运酒车队遇袭,四人死亡,四人受伤的事情跟杨公娓娓道出。

    “砰!”杨公的手重重拍在旁边的案几之上,怒声道:“真是岂有此理,还有没有王法,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在我治下发生如此凶残的杀人越货事件,真是一点都没把老夫放在眼里。”从杨公起伏的胸膛来看,他确实是非常生气。

    沉思了片刻,杨公突然转头询问曹奕:“昭正,你说你运酒队伍是在回江宁城的时候遇到了伏杀,而且路上还被盗匪还挖了陷阱是不是”

    曹奕起身站在杨公面前,恭敬的回复道:“是的,杨知府,从江宁城中出发带着昨日营收银两去往酒坊山庄的时候并未劫持,而是交了银两从酒坊山庄运输美酒回江宁城的途中被劫持。”

    杨公摸了摸自己的胡须,自言自语道:“这样看来,对方并不是为了劫财,而是为了这酒?”

    就站立附近的曹奕听到了杨公的自言自语,此时回道:“是的,杨知府,小生猜测贼匪也是为了这美酒。”

    “奇了怪了,既然只是为了酒,为何

    不趁着夜间杀入山庄,把所有美酒或者酿酒师直接虏了去,而是盯着这么一个车队来劫持?”

    “小生猜测贼匪背后肯定是受他人指使,贼匪只是代为出手罢了,幕后黑手似乎只是为了想要警告我或者让我陷入被动,好方便他后续的操作和行动。”曹奕缓缓说道。

    “有怀疑的对象和证据吗?”

    “目前还没有证据,但是有怀疑对象!”

    “谁?”杨公言情冷峻的提问。

    “原庆丰楼沈家三公子沈彦!”

    “什么!?你确定他是怀疑对象吗?”杨公仔细的又问了一遍。

    曹奕为了让杨公更了解事情的前因后果,把之前沈彦来到醉仙楼想要得到太白醉和青莲酒的代理,到最后不欢而散,说出“既然敬酒不吃吃罚酒,那你可就要好好看紧你的太白醉和青莲酒了,可千万别出什么意外”这句话都给详细阐述了一遍。

    “沈彦!”杨公声音中冒着寒气,“这样看来他确实有着最大的嫌疑,最好不要让我抓住什么把柄,不然就算他老子是江宁城首富,也要被绳之以法。”

    “盗匪的尸体呢?还有你四个死去护卫的尸体,都要由官府排除仵作验尸过才可以。”杨公仔细的问道。

    曹奕耐心的解释:“小生昨晚忙于救治受了重伤的护卫,所以一时之间也忘了报官,今天一大早就让人把双方的尸体运输过来应该马上就到官府这里来了。”

    “你这护卫队?”

    “都是从家父那边因犯事儿被革了军籍所以才来到江宁的,您也知道,王智渊王叔正好在府中做管事。”曹奕跟着解释。

    “难怪有如此强悍的战斗力,老真定军确实令人钦佩。”杨公感慨地说道。

    “今日我来找杨知府,一是昨日发生了如此大的恶劣劫杀案,受伤的护卫队也已安排妥当,所以就赶过来报官,其次我是看看能否从杨知府这里知道江宁边远山区是否存在这种实力较为强劲的山贼悍匪,预防后续醉仙楼运酒运钱时再被袭击。”

    “昭正世侄,这事儿世伯会给你一个交代的,等到我把事情查的水落石出,我定然会全力打击这些悍匪和幕后的黑手,既然这次盗匪失败了,想必肯定会和幕后黑手交流沟通,现在既然沈彦有非常大的嫌疑,我会在接下来的日子,让人紧紧盯着他的。”杨公若有所思的说道。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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