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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俗人一枚全文阅读

作者:瞎半身     重生之俗人一枚txt下载     重生之俗人一枚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1379,开始“收税”

    2003年的大年和去年相比,并没有什么不同,依然是年前从腊月二十五开始就接连不断的团年饭,有亲戚的,有朋友的,有公司的,也有一些合作单位的,把王勃一家人忙得不可开交,分身乏术,痛并快乐着。

    大年三十之后,从正月初一开始,则是越来越多,走都走不尽,吃都吃不完的春酒。这春酒,一直吃到大年初九,也就是2月9号,王勃手上的那部他表弟和姑爷年前南下羊城时曾用过的业务手机一天响个七八回,每次接通,都是操着南腔北调,半生不熟的普通话问他手里的白醋和板蓝根卖完没有,还有没有多的,他们愿意高价回收,王勃一天平均下来至少要走两趟的饭局活动这才得以终止。

    2003年2月9日下午,王勃带上自己的干姐曾萍,表弟罗永豪,二姑爷罗家贵,小姑爷张志平,他的大舅,二舅,三舅,和小舅,一行九人,乘飞机抵达了羊城。

    到了羊城后,王勃把他身边的男性亲戚们全都撒了出去,让他们兵分三路,去打探目前市面上白醋和板蓝根的行情,他和他干姐则坐镇酒店,通过手机听取亲戚们的汇报,也不单单是价格,还有市面上的人心。

    随着非典病例的增多,尤其是连医护人员都开始陆续被感染后,这股被本地官方特意打压的暗流,终于快要按不住了。

    1月22日,GD省派出专家调查小组到中山市调查,并在1月23日向全省各卫生医疗单位下发了调查报告,要求有关单位引起重视,认真抓好该病的预防控制工作。

    1月24日,羊城某大型医院的一百多例感染病例中,终于有人熬不住,死了。

    在华夏,很多事情可以捂盖子,慢慢消化,两边和稀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但是一旦死了人,情况就不一样了。

    2月9号,国家卫生部开始对我国GD地区发源的疫情表示强烈关注,并派出副部长率领的专家组于2月9日下午飞抵广州协助查找病因,指导防治工作。

    从2月9号开始,GD省主要媒体开始对以前一直回避,打压,避而不谈的疫情开始进行报道。对面社会上惶惶的人心,满天飞的谣言,省政府甚至召开了新闻发布会,向全国人民通报了GD地区的非典疫情情况:

    截止到2月10日下午3时,共发现感染病例305例,死亡5例。其中医务人员感染发病共105例,没有一例死亡。305例病人中,已有59人病愈出院,尚未出院的病人都得到有效治疗,情况稳定。死亡的人员中最小的是羊城一名10岁男童,最大的是佛山一名59岁的男性。

    最后,发言人总结并强调说:

    对于羊城千万人口的人口基数,300多人染病是个很小的比例,“非典型肺炎”只是局部发生,河源、中山等市已无新发病例的报告。该发言人还解释了2月前没有公布情况的原因乃是河源、中山等地的患者经过治疗大多已康复、好转,之后也没有再发病,为了避免引起人们的恐慌,这才选择了沉默。

    所以,结论是:

    “非典型肺炎”并不是严重到需要法定报告的强烈传染病,而发病人数305例并不算多。不过以后,有鉴于目前社会舆情的混乱和恐慌,对“非典”,他们也会按《传染病法》及时向老百姓公布疫情。

    有了官方的解释和背书,原先只是流传在坊间,网络上的消息总算尘埃落定,被坐实了,一时间,全国人民大哗,同时大骇。官方想强调的是“非典”只是局部性感染,这病也不是啥强烈的传染病,一千多万人才感染了305例,0.00003%的感染率,一万个人才有三个可能感染,而且陆续出院医好了,所以并没传言中的那么可怕。

    但老百姓从官方通报中解读出来的却又是另外一番景象:

    首先,有鉴于华夏官方报喜不报忧,官方所发布的任何数字基本上都会作假的尿性,不论是305例感染也好,还是5例死亡也罢,这两个数字,在很多人看来,肯定是大有水分的,不可信的,说不定乘个十都有可能。

    其次,即便这次是真实的通报,难得的没有作假,但是三百个就死五个,这也是很可怕的死亡率。

    最让人惊悚的是医疗人员都被感染了,而且感染了一百多个,按照目前的死亡率,怕也是要死那么一两个。一共才三百多个病人啊?跟他们接触的医生护士就感染了一百多,而且医生护士在预防感染,保护自身方面的素养和专业知识可比一般人强多了,专业人士都感染了,这还不算是强烈感染什么才是强烈感染?

    官方的这次通报,不仅没有消灭阴谋论,弭谤止谣,在某些“唯恐天下大乱”之人的推波助澜下,反而起到了坐实谣言,给谣言背书的反作用。一时间,群情汹涌,人人害怕,要是哪个在公众场合咳嗽两声,周围的人绝对会以最快的速度有好远躲好远。

    在这样的一种气氛下,从二月初开始,什么熏白醋,吃板蓝根可以预防和治疗“非典”的谣言便出现了,然后从非典的发源地GD起,迅速的传播。在2月10号官方正式公布和通报疫情后,达到了最高(朝)。

    2月10日,原本6元一大包的板蓝根开始疯长,10元,15元,20元,简直是一日三涨,而且还不一定有货。

    白醋的价格也开始节节攀升,从2元,到4元,6元,8元,和板蓝根一样,同样的有价无市,想买都买不到。

    当然,这些都是零售价,批发价肯定没这么吓人。但是零售价都涨疯了,批发价肯定也会水涨船高。

    上辈子板蓝根和白醋最高涨到多少,王勃并不太清楚,他只记得寝室的魏寿松当初通过找关系花了好几倍的价格买了一袋送给他想追求的女生。

    不过,那个“好几倍”是双庆的行情,而且都是开学后一两个月的事了。双庆和GD的情况肯定不同,双庆是大后方,整个非典期间,感染的人数都在个位数以下,而且没听说有死亡病例,所以,尽管当时好多人也人心惶惶了一段时间,但也仅仅是惊慌罢了,没过多久,便火锅照吃,舞照跳,啤酒照喝。学校里面的学生在封校期间也很快化忧为喜,变悲剧为喜剧,上演一幕幕感动自己,也感动别人的“蓝色生死恋”。

    D是非典的发源地,疫情最重,感染人数最多,人心也最不稳。双庆的板蓝根都要翻几倍,作为疫情发源地的GD,这价格,肯定是要涨得飞起来了。

    这也就是为什么王勃的“投机倒把”不放在就近的双庆和蜀都,而要不远千里的跑到GD来。

    当然,里面也有一部分是为了安全的考量和“兔子不吃窝边草”,“整人就整外地人”的人性的“劣性根”在内。在选择赚本地人的钱还是赚外地人的钱,赚国人的钱还是赚老外的钱面前,王勃毫无疑问的肯定会选择后者,但前提是有机会,能够赚得到,没机会,想赚都赚不到,他在怎么爱家乡,爱同胞,那也是空着吹。

    2月11日,当有人开出他进货价十倍价码的时候,王勃觉得,出货,收“智商税”的时候终于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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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80,“分赃”,有福同享

    “勃儿,瓜娃娃,现在板蓝根,白醋都在疯长,一天一个价,你那么急着出货干嘛?”三个仓库中的某一个仓库内,王勃的三舅曾凡梦开始数落,劝说自己的外甥。这几天,他们几个当舅舅,当姑爷的,总算是见识了他们这个外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本事,看得是又激动,又兴奋,又羡慕。

    由于当初王勃给罗永豪和他老汉儿罗家贵下过禁口令,让两爷子不要将他囤积白醋和板蓝根的事告诉周围的亲戚朋友,所以,过去的一两个月中,所有人,除了提前帮他运作几个虚拟公司和虚拟账户,用于转移,消化巨额利润的干姐曾萍,其他人都不知道他“投机倒把”的事。

    直到2月9号这一天,他把几个舅舅姑爷召集到一起,让他们跟他南下羊城去办一件事,路上的时候,他们的这个外甥才告诉了他们事情的真相,说自己在两个月前花了两千万在羊城囤积了三仓库的板蓝根和白醋,这次让他们跟着南下,就是让他们去帮忙出货的。

    当时,只听得他的几个舅舅和两位姑爷那是一个心惊肉跳,惊骇不已,生怕他们的外甥把两千万打了水漂。

    他们的心惊胆颤一直持续到王勃派他们去打听白醋和板蓝根的世面行情,看到白醋和板蓝根的价格一日三变,芝麻开花节节高,这才完全松了口气,随之,便被他们外甥的大手笔和超前的眼光所震惊!

    但是,在目前不论白醋还是板蓝根的价格一直在疯长,而且有价无市的情况下,他们的外甥不继续待价而沽,反而开始陆续出货感到不解。最先忍不住话的便是他的三舅舅曾凡梦。

    三舅带头开腔,其余几个舅舅和两位姑爷也开始劝,劝他是不是再等一等?多等一天,就有可能多赚一两千万啊!这可是直接仍在地上的现大洋,就这么白白的放弃了,实在是可惜。

    面对价格一日高过一日,而且还看不到头的涨势,要说能够忍住心头那种捂货,惜售,待价而沽的(渔)望和冲动,即使对有亿万身家的王勃来说,也是十分艰难的一件事。就如同舅舅姑爷们所说的,多捂一天,就有可能多赚个两千万,为什么要急着卖呢?

    但头脑中的理性却告诉王勃,好景不常在,好花不常开,人们疯狂、冲动而失去的理智总有恢复的一天。

    这跟炒股是一样的,面对疯狂暴涨的股市,想在最高点逃顶的人,往往死得最惨!投资界大鳄巴菲特有一句话,叫做“永远不要想去赚最后一块铜板”,王勃深以为然!

    所以,面对未来更美好的前景,更大的利润,本着“十鸟在林,不如一鸟在手”的原则,他还是硬生生的控制住了自己心头的渔望,在有人开出进货价十倍之际,他果断的让守在三个仓库的舅舅和姑爷们开始出货。

    从2月11号第一车板蓝根,白醋出库到2月15号最后一车,整个出货行动,一直持续了五天时间。有的是以进货价10倍出的,有的11倍,有的12倍,最后一天达到了高(朝),整整在原来的基础上翻了16翻!

    退掉用假身份证租的仓库,拿回押金,扔掉在当地买的,这段时间一直用于联络的SIM卡,2月15日当天晚上,王勃一行九人,便坐上了回蓉城的飞机。

    当天晚上,王勃在蓉城某家豪华的海鲜大酒楼大摆宴席,招待“劳苦功高”的几个舅舅和姑爷。吃饭途中,他让自己的干姐拿出六张卡,一一递到几个一脸不解的舅舅、姑爷们的手上,笑着道:

    “舅舅,姑爷,这段时间辛苦你们了。这是以各位舅母,姨妈的名义办的银行卡,每张卡里面我让萍姐存了一百万。二娘那张卡里面存了一百五十万。当初南下买货,租仓库,跑东跑西都是耗子和罗姑爷两人操办的,算是多给的辛苦费吧。

    “钱不多,算是当外甥的一点心意,希望大家别嫌少。”

    轰——

    所有人的,全都惊呆了。大舅舅目瞪口呆,二舅舅不知所措,三舅舅则呼吸急促,双眼通红,两位姑爷,也是激动得浑身颤抖。私下里,他们有想过,甚至相互之间讨论过这次起码赚了两三个亿的外甥会奖励他们,给他们一些跑腿费,但他们觉得也不会太多,心理预期估计也就是几万,十来万。毕竟,他们没出一分钱的本钱,就帮着使了一点憨力气,前后帮忙的时间也不多,仅仅一周。

    然而,他们却没想到,他们的外甥竟然这么大方,一出手就是一百万!那不是意味着他们只要接下,立马就成了百万富翁了?

    那可是百万富翁啊!队上,村上,哪个是?完全是想都不敢想的存在!

    对王勃最亲的小舅曾凡嵩第一个从激动中回过神来,当即把卡还给王勃,一脸不悦的说:

    “勃儿,哪个要你的钱哦!还一百万?你干脆给我一千万嘛?你又请我们坐飞机,又请我们住五星宾馆,还天天请我们吃粤菜,乌龟王八整海鲜,说是帮忙,其实啥忙也没有帮,上货都是用叉车上,我们几个就相当于去羊城耍了一圈。你还给我们钱,这个钱我不得要哈!”

    小舅舅一开腔,老实,耿直的大舅舅也跟着开腔,起身,走过来,把手里的卡一边朝王勃手上塞,一边说着跟小舅舅差不多的话:

    “勃儿,你这样子就要不得了哈!我们这几天吃安逸了,耍安逸了,玩格也玩安逸了,飞机来飞机去,然而啥子活路都没有干,在仓库也就是操着手耍,还要钱?哪里好意思要钱哦!”

    其他两个舅舅,两位姑爷见老大和老幺开腔拒绝,虽然心头极为不舍,但也勉为其难的起身,走过来还卡,说着“要不得”,“不得要”的话。

    几十年来,王勃对自己几个亲戚的脾性已经摸透了,小恩小惠他们可以要,可以沾,但是大便宜,却是无功不受禄。

    所以,这么多年来,王勃虽然成了亿万富豪,他们一家人也过上了“人上人”的好生活,他的几个嬢嬢舅舅们的生活,却改变不多——当然,比起以前来,还是有天翻地覆的改变的,但是和王勃家一比,就没得比了。

    让亲朋好友跟着一起发家,一起鸡犬升天,一起享受他富裕的成果,这是人之常情,华夏国情。但是怎么帮助,这又是另外一个问题。直接给钱,肯定不行。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所以王勃的办法是给亲戚们一份力所能及的工作,同时有什么不需要动脑筋的赚钱的点子,带亲戚们一把,比如一起在魔都买房子,都是如此。

    这次让几个舅舅姑爷一起跟着南下做生意,也是基于同样的有福同享的理由。让亲戚们帮忙,他才有发钱的理由,亲戚们拿起钱来,也才会感觉心安理得,拿得放心。

    明年,随着疼迅在香港的上市,他的身价将迎来一次暴涨,从此之后,就将随着疼迅一年几倍,十几倍,几十倍的市值增长而一飞冲天,一发不可收拾。他不愿意看到他自己都在开宾利,坐劳斯莱斯,买游艇,买私人飞机的时候,身边的一群最亲的亲戚连辆小汽车都买不起。真那样的话,他会被周围的人戳脊梁骨的。

    “幺舅,大舅,二舅,三舅,还有罗姑爷,张姑爷,你们这是干什么?是不是嫌少嘛?嫌少我让萍姐明天再给你们发张卡!真是的,让你们拿着你们就拿着,还跟你们外甥那么客气干嘛?你们外甥这次发了点小财,他吃肉,让你们跟着喝口汤,不可以嗦?

    “舅舅,姑爷,我给你们明说吧——但这是机密,你们千万别对任何人摆,不然后果不堪设想——,这个投资,也就是最初的那两千万,是我跟几个有关系的朋友一起投的钱,他们都是官面上的人,能量很大,知道很多外人不知道的内部消息,但是不方便出面,我算是承个头,出了四百万占了五分之一的股份。给你们的这些钱,都算在了运营费里面。你们不要,我也得不全,也只能跟他们几个平分。所以,你们这是不拿白不拿。”

    见几个舅舅,姑爷不肯要,王勃板着脸,开始劝,然后又现编了一段辛秘出来。王勃很快为自己灵机一动编出来的故事感到得意,因为一来让几个舅舅姑爷有了名正言顺的拿钱的理由,二来也顺便把自己这次赚的缩水到了五分之一,第三,则成功吓唬了几个舅舅姑爷,所谓的事情的“严重性”足以让他们将这次的“投机倒把”烂肚子里,不敢随便嚷嚷。

    人心不足蛇吞象,一百万虽然是大钱,在03年来说是一笔了不得的财富,但是跟几个亿相比,却差了两个数量级。几个舅舅姑爷虽然本性善良,但在巨量的金钱面前,而且这金钱还感觉是不费吹灰之力就赚到的,人心会不会变,会不会有其他的想法,万一那家人的钱“花完了”再找他借点,又哪里是说得清楚的事情?!

    所以,为了避免未来可能的人性悲剧,还是先打个预防针,上一道保险的好。

    王勃这么一说,尤其是他那故事一编,他的几个舅舅姑爷也就“勉勉强强”的收下了,脸上依然带着客气的,甚至是“不情不愿”的神情,一个劲的重复着“这怎么成?”“这真的是太不好意思了”之类的话。

    分了“脏”,人人身上都带着上百万的巨款,这吃喝起来的感觉便又不一样了。兴高采烈,意气飞扬的舅舅姑爷们开始大口喝酒,大碗吃肉,相互开着玩笑,纷纷热议着未来如何花钱的事。

    既然说到如何花钱,享受财富,王勃对他这些农村出来的舅舅姑爷们便又有了一些“不成熟的小建议”:

    “舅舅,姑爷,现在蓉城的房价低,才两三千一平,一套也才二三十万,所以,我建议你们用这些钱在蓉城的二环内买两三套房子放起,坐等未来升值。如果还有剩,可以买一辆几万,十来万的车来开一开,提前享受一番。

    “当然,具体怎么花,我不干涉,你们想怎么花就怎么花,这个随你们意。

    “但是有一点我要提醒的是,千万别太张扬。除了我们这一大家子,别让其他人知道你们成了百万富翁。现在这社会,得红眼病的人多得很,看不得别人有钱。有钱是好事,但是为此而得意忘形,不知收敛,最后闹出事端,就不是聪明人所为了。

    “这算是我对舅舅姑爷们的一些不成熟的小建议吧。”

1381,封校

    元宵节一过,开学的日子便来了。

    今年的开学和往常很有些不同,因为非典的肆虐,一进校,气氛就相当的紧张,没多久,甚至传出了学校要封校,实行封闭式管理的传言。

    这传言,在3月下旬的时候变成了现实。

    3月26号这天,年级辅导员向年级上的所有学生发出通知,说是学校接到教育局的相关通知,从即日起,C外实行封闭式管理,所有学生,一律禁止出校,有特殊情况不得不离校的,需要打报告获得系上的审批。

    所有学生顿时哗然,一时间,外一向宽松,连其他高校都有的军训都没有,现在突然变得严苛起来,连校门都不准出,一般的人哪里受得了?住校的学生固然是怨声载道,每个周末都要回家的双庆的学生,更是愤愤不平,暗骂不已,说各行各业都在坚守岗位,马路上,大街上更是人来人往,想干嘛干嘛,为啥单单把学生管得这么紧?学生好欺负还是怎么的?

    而最不满的就是那些有男朋友,女朋友在外校的男女了。大家都是年轻人,才坠入爱河不久,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正处于爱得死去活来当中,你这么一封校,还不知道要封多久,这TM要不要人活了?

    不少学生开始哀叹,哀叹“牢狱生涯”正式开始

    封校的第二天,英文系年级主任彭双全亲自给王勃送来了出入校门的“特别通行证”。一共有两个,一个像临时车牌一样可以塞在挡风玻璃下的“通行证”,车用,一个则是给人用的“出入证”,像一般公司的工作牌,上面有根蓝色的带子和银色的小夹子,可以挂在脖子上或者夹在上衣的匈口处。

    “谢谢谢谢!彭主任,太感谢了。我正在为怎么出校而犯愁呢,刚才还在想是不是请一两个月的长假,搬到外面去办公。您这算是雪中送炭呐,解了我的燃眉之急。不过彭主任,还要麻烦您一下,这通行证能不能多给我一个?你看,我还有个助理,她每天上下班的。”王勃从彭双全的手里接过“出入证”和“通行证”,紧握着对方的手,一脸感激的道。

    “噢,你看我,怎么就把小郑给忘记了?没事儿,待会儿小郑就跟我去一趟办公室,我让人直接给她做一个。小郑,你有一寸的照片吗?”彭双庆一拍脑袋,恍然大悟的说,又问郑燕有没有照片。

    “有的,彭主任。谢谢您了。”郑燕甜甜一笑。

    送完了东西,坐在会客厅的彭双权又照例笑眯眯的跟王勃寒暄了一会儿,关怀了一下他近段时间的学习和工作,什么过得好不好呀,有没有什么需要他这个系主任帮忙的啦之类的,又向其传达了张院长和刘书记对他的问候。

    王勃不停的点头和摇头,言辞恳切的感谢彭双庆以及校领导对自己的关照。有一句说一句,虽然是相互利用,一个要名,一个要利,C外对他这个特殊学生还真是不错,免学费,年年给予最高等的奖学金,各种补助,配备堪称豪华的公寓,上不上课随他自己的意,这些就不说了。逢年过节的时候,什么中秋节,端午节,这节那节的,还会有礼品送。送的礼品,还不是什么大路货,都是动用特别经费专门为他购买的高档货。

    像这次封校的通行证,他还没开腔,人家系主任就屁颠屁颠的给他这个全国名人,C外骄傲送来了,直让王勃感动不已。因为他知道,这些非同一般的待遇,也只有C外这种二流学校才搞得出来,他要是去了北大清华,出总理,出主席的牛掰地方,谁TM理他?

    彭双全离开之前,王勃叫郑燕送了一套高级进口化妆品给彭双庆的夫人,用一个普通的袋子装着。在他的公寓内,除了给上门拜访的学生准备得有礼物外,对一些上门的老师,领导,平时也备了不少礼物,争取做到让上门之人乘兴而来,尽兴而归。人都是相互的,人家给你考虑周到,你也得有所回馈,这样一来一往,双方的关系才能更深入,更长久。

    王勃可以随时出入学校的“通行证”和“出入证”,很快就就被身边的几个家伙得知,大家自然是羡慕不已,但更多的还是跟着高兴,因为这样一来,他们也可以跟着享福了。贴有照片的“出入证”他们没办法借用,但是车用的“通行证”却是可以用来钻空子的,有想出校门的人,坐在王勃宝马的后排,便可以畅通无助。

    在C外,对门卫来说,他们记得最清楚的一辆车,既不是书记的奥迪,也不是院长的帕萨特,而是王勃的宝马!封校后,王勃的宝马一来,还没开拢,门卫远远的就打开了电动门,还笑嘻嘻的朝他敬礼。

    当然,这也跟他时不时朝外扔一包中华烟不无关系。

    封校后,在经过了最初的不习惯的一个星期之后,不论是喜欢也罢还是不喜欢也罢,慢慢的,大家也就适应了下来。尤其是对王勃身边的一群人来说,有了他的宝马,这封校也就只剩下了一个形式,像人世间的所有法律,制度一样,管得了大多数人,却管不了一些特权阶级。如果有人憋不住,想出去逛一逛,走一走,买点东西透透气,给王勃一说,王勃载他们出去一下也就是几分钟的事。

    至于回来,呃,C外的政策是只管出不管进。王勃感觉这政策完全是弄颠倒了,为了避免学生被外界感染,正确的做法应该是出让学生们随便出,但是进,就要严格审查,甚至隔离观察才对。

    不过,领导的思维回路有时候经常跟大众想的不一样,谁知道呢?

    封校的政策对王勃,以及王勃身边的朋友们来说算是名存实亡,破产了,但是对于他的女朋友梁娅而言,却是实实在在的禁令。王勃的宝马可以在C外横冲直闯,通行无阻,但在C外隔壁的西南政法大学,却是寸步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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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勃,我们的学校被封了,我根本出不来,你说我该怎么办啊?”封校的当天晚上,梁娅打电话给王勃,哭丧着脸说。

    “不能请假吗,小娅?”王勃问。

    “不行!系上对于请假管得很严。辅导员直接说了,除非哪位家里发生了天灾人祸,比如家里有人死了,否则他一律不批!”

    “你们那辅导员还真TM恶毒。”

    “是啊!谁说不是?好多人私下咒他呢!可是,我怎么办啊?现在学校里人心惶惶,怨声载道……对了,小勃,现在学校有人在传,说是喝白醋或者吃板蓝根可以预防非典。我刚刚去学校的药铺打算买一袋,我,你,还有嘉慧,我们三一起吃,可惜卖完了,大家都买不到。”

    “什么?喝白醋或者吃板蓝根可以预防非典?哈哈,小娅,你还是大学生,这种哄愚夫愚妇的话你也信?”王勃哈哈一笑。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嘛——讨厌,人家还不是为了你好?我都担心死你了,你还笑话人家!”梁娅不悦的说,她突然想起了什么,很快又严肃起来,冲王勃道,“小勃,今天中午我在食堂和同学吃饭,看电视的时候,新闻上说GD省中医院急诊科一位感染了SARS的姓叶的护士长,死了。医务人员都开始死了,可想而知SARS的厉害。”

    “是嘛?这个我倒是没注意,你知道我不爱看电视的。”

    “真的是很恐怖的呢。昨天的那个新闻一出来,好多对SARS不太当回事人都开始重视起来。

    “所以,小勃,这次不开玩笑,你一定要引起重视。你不是有通行证可以出入校门嘛?你明天就开车出去买两袋来吃吧。这种事情,还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好!”

    “行吧,小娅,我有空的时候就开车出去买一点。”王勃顺着梁娅的话说,他也不跟女孩分辨了,也不想用理性去说服此事的荒谬和不靠谱,因为对方也是一片好心。

    从梁娅的身上,王勃倒是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群体无意识”,群众的眼睛也不总是雪亮的,谣言一起,当周围的人都在干同一件事的时候,你也很难控制自己不去跟着干,哪怕明知它是错的,哪怕它没有丝毫的道理,你也会选择“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这个时候,大学生不大学生反倒不重要了,甚至教授,专家都不顶事,跟吃瓜群众,愚夫愚妇们一样,同样的中招,犹如几十年前发生在华夏大地上的那场荒谬绝伦、让世界为之“惊叹”的气功热和特异功能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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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82,太“善良”了

    “喂,梅梅,上次我拿过来的板蓝根发完没有?还剩下有多少?”梁娅让王勃去买板蓝根吃算是提醒了王勃,他的第一个反应不是开车去跟那些被谣言惊吓的广大群众一起去抢购现在已经很难抢到的板蓝根,而是打电话给姜梅。

    一个多月前,王勃在羊城“投机倒把”的时候,并没把手里的板蓝根全部卖光,而是走物流发了几十箱回蓉城和双庆,准备等SARS这股风越演越烈,熏白醋,吃板蓝根预防治疗非典的谣言刮到西南地区的时候,作为雪中送炭的福利发给几个公司的员工。平时送员工板蓝根这种烂大街的货色肯定是一件很愚蠢的事情,员工们也看不上。但是当SARS袭来,大家疯狂抢购“包治百病板蓝根”却抢而不到时,他再送员工们想买都买不到的板蓝根,那感觉,就很不一样了。

    雪中送炭啊!

    “还剩不少呢。家里还有好几箱。”姜梅说。

    “大家都有什么反应?”

    “反应相当的好!小勃,你不知道,现在外面的板蓝根都卖疯了,根本买不到。这个时候,你却给大伙送上‘托关系’,‘花高价’买来的救命板蓝根,大家都对你感恩戴德,说你是菩萨心肠呢!”姜梅不无兴奋的说。

    “哈哈,是嘛、那他们吃了我的‘救命板蓝根’,就要给我认真干活哈!”听姜梅这么一说,王勃顿时哈哈大笑,心头很有一种把人卖了,人家还帮着数钱的暗快。

    “不用我提醒,大家现在都积极得很呢。”

    “行吧,梅梅,就这样。家里的几箱板蓝根我待会儿去取,给你留一箱,其他的我拉走。现在学校里的学生也在抢购板蓝根,我拿去做点人情。学生们,都不容易啊,傻得可爱,听风就是雨,读个大学感觉跟没读似的,就不知道用最基本的逻辑去想一想。”

    “什么傻得可爱?”

    “呵呵,没什么,就这样,梅梅,我挂了。”

    第二天,王勃开车回到学校,把寝室里面的几个兄弟伙,钟嘉慧,张馨月,苏梦瑶,温小涵,陈香,伍雪等人叫到公寓,指着地上的几箱板蓝根对众人说:

    “这些板蓝根,按照你们寝室的人数点,一人一袋。

    “老魏,亮帅,班上其他两个女生寝室的,你俩帮忙代领一下。”

    众人面面相觑,目瞪口呆的看着摆在地上的这几箱板蓝根,震惊极了。

    “老大,这,这都是你买的?你在哪儿买的?外面吗?现在板蓝根都被人抢疯了,有钱都买不到。”黄亮吞了吞口水,问。

    “不是买的难道还是偷的?”王勃白了黄亮一眼,开始催促一群震惊不已的男女,“赶紧拿赶紧拿,磨蹭什么,拿完就走人,我还有点事,要出去一趟。”

    众人回过神来,纷纷向王勃道谢。

    张馨月感觉自己领一包板蓝根就很不错了,还要帮寝室内几个和王勃不太熟的同学领,就有点太过那个了。关键是现在的板蓝根很贵,一**商也坐地起价,平时一包只要几块钱的东西现在卖几十元,而且还不一定买得到。王勃这几箱板蓝根估计也是他托关系,花高价搞来的。让她一次领好几包,价值好几百块的东西,她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王勃,那个,我领一包就行了。”张馨月扯了扯嘴角,说。

    陈香和伍雪也反应过来,说她们自己领一包就行了。

    三人这么一说,苏梦瑶和温小涵也开始犹豫起来。两人所在的寝室,虽然也是王勃的同学,但平时就她俩和王勃走得亲近。

    “你们这是干啥?不拿白不拿,拿了也白拿,叫你们拿就拿,费那么多话干嘛?”王勃一瞪突然变得扭扭妮妮的众人,嚷道。

    “可是,这么多板蓝根,要花多少钱啊——”

    “不就是钱嘛?一包几十,十包也就几百,若是能够救大家一命,这点小钱算什么?赶紧拿,拿了就快点走。我还要给梁娅送几袋过去呢。”王勃挥了挥手,满不在乎的说,心头那种卖了人,对方却帮自己数钱的念头却是越发的强烈起来。

    王勃这么一说,几女便不再犹豫,只是一个劲的替自己的室友和同学向王勃道谢。

    和王勃有关系的几女,像陈香,苏梦瑶和温小涵三女,看向王勃的目光,又爱慕又钦佩又自豪,感觉自己的男友,爱人真是太善良,太有爱心了。

    众人高高兴兴,提着一大袋“救命的板蓝根”匆匆的走了,赶着回寝室向是室友邀功。

    待所有人离开之后,王勃拿起电话,打给罗琳,叫她到自己的公寓来一趟,领几包板蓝根预防非典。

    王勃打电话的时候罗琳正在学生会开会,外联部部长王眉正在发言,向手下的几个外联干事传达主席刘丽的指示,什么要配合学校搞好抗击非典的工作,学生会的要起好带头作用,不信谣,不传谣等等老生常谈,见罗琳在自己开会的时候竟然敢接手机,顿时一脸的不悦,拍了一下桌子说:

    “罗琳,你干什么?不知道开会的规矩吗?还有没有一点组织性和纪律性?”

    “那个,王部长,是……是王子安学长打来的电话,要不,你给他说?”罗琳一点也不害怕,歪了歪嘴,将手上的手机朝王眉的跟前递。

    “啊,你,你是说王子安,王……王总找你?”王眉瞪大眼睛,吃惊极了,完全没想到她手下这个去年才招进来的不显山,不露水的干事竟然认识王勃,不仅认识,而且王勃还主动打电话给她?天啊,要知道,哪怕是学生会的主席刘丽,王眉都没见过王勃给她打过电话。

    “是子安学长呢。他叫我去领几包板蓝根预防非典。”罗琳漫不经心的说,见王眉并不敢接自己的手机,便将手机揣了回去。

    “呵呵,是嘛?没想到你跟王总还认识。呃,那个,今天的会就到此为止。大家都散了吧。一定要记住刘主席的指示哈,关键时期,不信谣,不传谣,如果有人发现身边哪个造谣生事,一定要及时向我汇报。罗琳,你要去王总哪里是吧?我正好也要去一趟办公室。我们一起走吧。”

    “好的,部长。”

    路上,罗琳只感觉这王部长对自己的态度完全变了一个样,几乎都可以跟对待王勃的同学温小涵相比了。对方一边夸奖她,说她办事不错,人有上进心,以后在学生会大有前途,她这个当部长的很看好她,一边向她打听她跟王勃之间的关系。

    对方的前倨后恭罗琳自然明白是什么原因,心头多少有些鄙视。她告诉王眉说,子安学长的寝室跟她们的寝室联谊过,她的一个好姐妹还成了子安学长室友的女朋友。她自己跟子安学长也经常见面,去子安学长的公寓玩。说着,罗琳便从自己的小包里摸出一瓶迪奥的小香水,随意的说这就是子安学生送的。

    她这么一说完,罗琳就看到走在她旁边的王眉眉毛一扬,眼睛猛地一睁,一脸羡慕的盯着她手里的迪奥香水。

    “呵呵,王总他对你好好哦。”

    “子安学长他对谁都挺好的呢。”罗琳开始谦虚,心头也有些得意。她知道,王勃并非对谁都好,都会送对方礼物。比如魏寿松的女朋友齐小姚,按理说有着魏寿松这层关系,应该跟王勃更亲,但是王勃就从来没有送齐小姚东西。有时候,齐小姚还跟她开玩笑,说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跟魏寿松耍朋友,像她一样,反倒更好,王学长也不会因为顾忌魏寿松的感受不送她礼物了。

1383,物尽其用,一路感动

    PS:今日一更,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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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琳来到王勃的公寓,欢欢喜喜的提着六包板蓝根走了。期间自然不免对王勃的千恩万谢。

    罗琳走后,王勃给梁娅打电话,让她在西政的校门口等着,他有东西给她。他打电话的时候,梁娅正拿着饭盒跟寝室的同学朝食堂走,接了王勃的电话后便让室友们先去食堂。几个女孩却不干,说都快两年了,还从来没有见过她那个名人男友,正好趁此机会去瞧瞧。梁娅没奈何,只好让大家跟着。

    几女匆匆走到西政校门的时候,王勃已经到了。

    见女友过来,王勃便从副驾驶的座位上提起六七包装在白色塑料袋内的板蓝根下了车,隔着大校门的不锈钢伸缩门,将板蓝根递给了女友。

    “你……你在哪儿买的?而且还一买这么多?外面的药铺很容易买到吗?”见王勃给她送了这么多的板蓝根,梁娅是又吃惊又感动。

    王勃耸了耸肩,说:“跟你们学校一样,外面的药铺也买不到什么板蓝根了,估计正在一天十个电话的催厂家发货呢。这个是通过关系从一卖药的朋友那里求爹告奶才求了几箱,现在就剩这么几袋,你和你们室友一人一袋吧。这玩意儿能够预防SARS,我是不相信的,不过聊胜于无,权当个心理安慰吧。”

    说到室友,梁娅这才想起身后的姐妹们,于是赶紧向王勃介绍。梁娅的几个室友是早就知道梁娅有个大明星,大富豪朋友,奈何平时无缘一见。去年的大一末,梁娅开始出去租房后,她们连梁娅的面都见得少了,大家的关系多少有些淡薄,直到这次的SARS肆虐,学校封校,梁娅不得不从外面搬回来住寝室,大家的感情才又重新热烈起来。

    “你们好,小娅就拜托各位美女平时多照顾一下哈。等封校结束,我请大家吃饭。”王勃向梁娅的室友们打着招呼。第一次见他的几个女孩都有些腼腆,拘谨,红着脸,畏畏缩缩的,然后又一致的向他道谢,感谢他的“救命板蓝根”。刚才对方跟梁娅之间的对话她们都听见了,得知这些目前完全买不到的板蓝根是对方走关系才买来的后,一方面感叹王勃的关系广,路子宽,另一方面多少也有些羡慕梁娅。她们大多也是有男朋友的人,为什么都是男朋友,跟人家的一比,差距就这么大呢?为什么自己的男朋友在这种“要命”的关键时刻就没这本事送自己“救命板蓝根”捏?

    不得不说,女人的想法有时候真的是天马行空。

    和梁娅一阵寒暄,接受了几个女孩的道谢后,王勃便离开了。

    不过,他却并没有直接回校,而是去了俏秘书家所在的黄角坪。一圈熟人、朋友、同学们发完后,几箱板蓝根还剩了几袋,正好给自己的俏秘书一家送去。今天是周六,郑燕在家里休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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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燕接到王勃电话的时候,正在和父母一起吃饭,得知王勃已经到了他们小区的门口,搁下手里的碗筷匆匆了出了门。

    “燕子,你喊王总上来吃饭嘛!”她母亲毕新雪站了起来,冲郑燕的身后喊。女儿刚才打电话她和郑贤都听见了。

    “屋头菜都没有你喊人家王总上来吃饭,你到底是咋想的哦?”郑贤白了一眼自己的老婆说。

    “也是哈——要不,老郑,我去楼下‘陈一刀’那里去称点卤菜?万一王总上来你们也好下酒。”毕新雪说。

    “人家会不会来都说不一定——算了,你还是下楼去买嘛,以防万一!王总即使不来,我们自己吃就是了。好久没吃卤菜,嘴都有点馋了。上次王总送的茅台我还一直搁起在,舍不得喝,这次正好用来待客。嘿嘿……”郑贤也跟着站了起来,嘿嘿一笑,转身去卧室里面取酒去了。

    “要得要得!我下去称卤菜,你去开茅台。这次时间仓促,想必王总他也不会见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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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燕匆匆下楼,匆匆朝小区门口小跑而去。她有些疑惑,不知道王勃这时候过来找她干啥,而且还是亲自开车过来。刚才电话中对方也没多说,只是让她到小区门口来。

    她一路小跑,很快便跑得气喘吁吁。

    “我跑那么快干嘛?”郑燕突然又开始恼怒起来,感觉自己不应该表现得太过急切,只需按照自己正常走路的步伐走就行了。

    在距离小区门口十几米的路边,郑燕终于见到了王勃那辆熟悉的宝马。

    “燕子,你来了呀?这是几袋板蓝根,你拿去给叔叔阿姨吃吧。现在市面上传得厉害,虽然我不太相信这玩意儿抵抗得了SARS病毒,不过,谁知道呢?姑且吃吃吧,就当喝糖水,反对兑开水喝也就跟糖水差不多。”王勃将几包板蓝根塞在郑燕的手里,耸耸肩说。

    郑燕没想到王勃跑这么远就是为了给她送板蓝根,心头顿时感动无比。尽管对方说得一副云淡风轻,但现在的板蓝根有多不好买她却是知道的。朋友,同学,Q//Q里面到处都在传,普通老百姓都是听风就是雨,行动起来全都是一窝蜂,一些(歼)商又趁机坐地起价,发国难财,直接导致平时“一文不值”的板蓝根成了抢手货,救命药。

    但这并不是重点,重点是对方不仅买了,而且还亲自开十几二十里路的车给她送到家门口,手里拧着装板蓝根袋子的郑燕刹时间只感觉胸腔翻腾不已,被一种名叫感动和幸福的东西塞得满满当当。

    “谢谢。”女孩咬着嘴唇说,乌黑的眸子凝视着王勃的脸,很快又低下头,脸红红的低语,“你吃饭了没有?没有的话,一起……一起上去吃个便饭吧。”

    王勃很想上去,但想了想,还是忍住了。他现在有些害怕见到郑燕的父母。王勃笑着摇了摇头,说:

    “改天吧,燕子。晚上还有点事,需要应付一个饭局。以后有空的时候我再来拜访叔叔阿姨。”

    郑燕心头有点失望,但还是笑了笑,抬头看着王勃说:“嗯,那你晚上少喝点。如果喝多了,就别开车,给我打电话,我来接你。”

    “晓得。我不想喝,现在还没人敢灌我酒。我走了,咱们周一见。”

    “拜拜,周一见。”郑燕站在原地,一直目视着亮着尾灯的宝马一直消失在空冥的夜色,这才转身。女孩的嘴角带着一丝笑,笑容灿烂而又甜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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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并感谢书友170101194620915,诸神的黄昏sz,毅力光年,E生无怨,,新888,KAk,和光兮同尘,破碎的心NO1,8位兄弟姐妹的倾情打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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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84,今天,我直接送你回家吧

    王勃最爱的《肖申克的救赎》里面有句他最喜欢的台词:

    “监狱里的高墙实在是很有趣。刚入狱的时候,你痛恨周围的高墙;慢慢地,你习惯了生活在其中;最终你会发现自己不得不依靠它而生存。

    “这就是体制化。”

    王勃现在就经历着一种“体制化”,当然是以一种旁观者的角度。他慢慢的发现身边那些原来对于封校,对于管制满腹牢骚的同学,随着时间的一天天过去,随着无法出去成为一种习惯,周围的这些同学们嘴里的牢骚和心头的不满,也就一天天的淡了下来。其中的某些人,甚至对这种以前觉得是无不束缚的管制甘之如饴起来。

    比如王勃的几个同学,薛飞,黄亮,和涂云良,在封校的一个多月中,便十分的感激和感谢学校的这种只进不出的管制。

    王勃的重生无法撼动大环境,也无法更改历史的大趋势——话说他也没那闲心;然而对跟他亲近的身边人的改变却实在是太多,某些改变,足以影响一个人的一生。

    就比如,这辈子的薛飞便没有像上辈子那样感冒咳嗽,他那隔壁西政的女友刘希也就没机会翻墙到C外来照顾自己的男友。两个人,因为最初的强制性分离还埋怨了各自的学校一番,但一周过后,这种埋怨便烟消云散,甚至对不能出去感觉怡然自得。刘希那边是不是这样王勃不清楚,但他的同学薛飞,却肯定万分的感激这次学校的封校。因为就在封校的第二周,他终于跟班上的一位皮肤很好,身材也不错的名叫张丹丹的江浙姑娘搞在了一起。

    而对黄亮和涂云良来说,两人也打心里的感谢学校的封闭式管理。一群青春洋溢,风华正茂,不论生理还是心理都发育成熟的饮食男女,长时间被困在一地,朝夕相处,在荷儿蒙的刺激下,是很容易日久生情,彼此看对眼的。

    在封校的第三周,黄亮正式跟经常和他在英语角聊天的某女生表白。这女生名叫姜小娟,是高职院大二的女生。上一世的王勃也见过,是一个身材丰(漫),长得有点妖娆,有点媚的女孩。王勃记得上辈子两人似乎交往过一段时间,但是后来因为黄亮的黏黏扯扯,一直把人家吊着却又不给人家一个说法终于离他而去,找了外校的一个男生。黄亮后来还一直长吁短叹,恨自己优柔寡断来着。因为除了罗琳,他在大学中交往的几个女友,姜小娟算是长得不错的了,尤其是前(土)后(跷)的身材,对一般的男人很有某种(油)惑力。

    在黄亮跟姜小娟搞在一起的同时,涂云良也终于结束了自己的单身生涯,跟同年级的一位名叫汪红的女生喜结良缘,成为了男女朋友。汪红是个高高大大,性格开朗活泼的女生。脸又大又圆,而且人如其名,两边脸颊,经常都是红通通的,像红苹果一样。

    汪红也是王勃很有印象的一个女生,上辈子就跟涂云良有一腿,不过要到大学毕业,两人双双考上研究生的时候才会突破好朋友的关系走到一起。王勃印象最深的一点是涂云良经常用一种自鸣得意的语气向他们抱怨,说汪红烦球得很,那方面的(渔)望比他一个男人都大,每次过来找他,都要折腾个大半夜,不把他榨成人干绝不罢休。尽管如此,汪红的人还是很不错的,每次来不仅要帮他洗堆了一堆的臭袜子,臭内库,把他们像狗窝一样的研究生宿舍打扫一通,还会给他买很多好吃的东西,各种水果,方便面,饼干之类的,总是提一大包。

    每次听涂云良讲起汪红,大家都很开心,无不捧腹大笑。可惜的是两人像很多学生恋人一样,当研究生毕业后,两人间的情缘便就此烟消云散,各自天涯了。

    看着身边的室友们一个个先后脱单,有(清)人终成眷属,王勃也总算放心下来,感觉自己的重生对于身边的小伙伴们来说,总算不完全是噩运,也总算促成或者说提前促成了一些上辈子令他感觉遗憾的缘分。

    魏寿松和张唯的分手,黄亮和罗琳的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的悲剧,尽管不算是他的错,尽管哪怕没有他,这两对恋人按照上一世的历史轨迹也不可能有什么结果,但王勃还是对此感到歉疚。上辈子双方的分手固然不是因为他,但这一世,这两队人的分离,却是直接跟他有关。他那犹如太阳一般的光辉夺了身边同学暗淡的星芒,让他们黯然失色,毫无机会。上一世魏寿松和黄亮尽管结局不美,但至少一个夺了张唯的(初)女之身,一个在罗琳的身上上下其手,满足了口手之(渔)。

    在室友们一个二个喜结良缘,沐浴(ai)河,和新交的女友徜徉在风景优美的校园尽享爱情芬芳和甘甜的时候,受此影响,王勃也感受到了自己内心的某种蠢蠢(渔)动。他心头的这种犹如春草勃发的冲动,不是来自于别人,正是每天跟他朝夕相处的俏秘书,郑燕。女孩的话语,身上的芬芳,她的一颦一笑,一个柔媚的眼神,都能让王勃的心弦颤抖不已。

    他感觉他和郑燕之间的关系,已经到了一个最危险的临界点,到了临门一脚,他只需要用自己的脚背轻轻一推,就能推球入门,进球得分。

    以前,他很担心“推球入门”的后果,担心自己原本就混乱无比的感情世界有了郑燕的加入后变得更加的混乱不堪,担心梁娅和孙丽不能接受,担心两人受刺激后离他而去。

    然而,现在,在这段在某些人眼里犹如世界末日,所以需要放纵,需要狂欢的特殊的日子,在梁娅和他无法相见,在重医的韩琳和廖小清也没办法像以前一样出来跟他偷又欠,他每天只能单调的守着钟嘉慧和陈香,生活犹如死水一潭,需要新鲜,需要刺激的时候,他身边的俏秘书,在他的眼中,便变得比以前的任何一个时候都要漂亮,迷人而又优雅。原来脑海中那条名叫“克制”,“苦忍”的弦开始崩断,另外一条名叫“渔望”和“充动”的弦却开始拉紧,震颤。

    这天,在闲聊中得知俏秘书的父母这两天不在家,双双请假回农村老家扫墓后,在两人下班,车到沙区车站,坐在副驾驶的俏秘书准备像往常一样跟他分道扬镳说再见的时候,王勃终于克制不住,鬼使神差的说了一句:

    “那个,燕子,今天,我……我直接送你回家吧。”

1385,暴雨

    郑燕的心脏猛地跳了一下,用余光瞟了眼旁边的王勃,对方正襟危坐,没看她,目光直直的注视着挡风玻璃的前方,握着方向盘的两手用力的紧握着,郑燕便感觉自己的心脏也放佛被人捏了一下似的。

    “不用了,我……我自己坐车好了。”她几乎本能的说。

    “还是我送你回去吧。反正今天晚上也没什么事。”王勃不等女孩的同意,一踩油门,停在路边的宝马便朝前滑了开去,很快汇入了繁忙的车流当中。

    晶灰色的宝马犹如一条游鱼,熟练的在傍晚的车流中穿来穿去,约莫半个小时后,宝马来到了电厂中学家属区的门口。

    “我到了……”郑燕低头,小声的说,右手搭在了车门内嵌的金属拉扣上。

    “嗯。”王勃嗯了声。

    郑燕心头思虑万千,感觉对方开大老远的车送她回来,就这么让对方回去,实在是有点……不礼貌。

    要不,让他吃了饭再回去?

    女孩很快转身,瞅了男孩一眼,马上又低下头,咬着嘴说:

    “马路对面有家卖豆花饭的,卖了十几二十年了,我读小学的时候就经常在那里吃,味道很不错。你要不去……尝一尝?”

    “好啊!”王勃展颜一笑,爽快的点头,心想,你再不留我吃饭,我自己就要厚脸皮主动开口了,“我好久没吃豆花饭了,正好去尝一尝。”

    “不过那里的环境有点脏乱差,你别介意哈!”郑燕抿嘴一笑。

    “那算什么?我在茅坑边都吃过饭。碗底下就是满粪坑的蛆虫,人拉的黄白之物,苍蝇蚊子乱飞。”

    “啊——”郑燕用手一捂嘴,满脸的大惊失色。

    “哈哈,想不到吧?不过那也是十几年前的事了。我跟我老汉儿打赌,看谁先忍受不住粪坑里面的腌臜,为什么打赌忘了,好像是为了谁洗碗啥的。”

    “那,那到底谁赢了,你还是……叔叔?”郑燕浑身颤抖了一下,随之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完全想不到竟然有人打这种赌。

    王勃摊了摊手,扁了扁嘴说:“当然是我了。我老汉吃到一半,有个苍蝇掉在碗里,然后,直接把苍蝇连同碗里的饭一下倒在了茅坑里。我嘛,那个时候才八(jiu)岁,成天跟院子里面一帮小子风里来雨里去,玩泥巴,打青蛙,用发臭的死猫烂耗子钓螃蟹,哪里在乎这个,或者头脑里根本意识不到卫生不卫生的问题。那个时候家穷,饿得慌。嘴里的糖块儿掉在地上也会捡起来,把土一拍,又扔嘴里。地上有什么烂苹果也会捡起来,用刀子削掉坏的,把好的吃了。

    “所以,燕子,别看我现在衣冠楚楚,人模狗样,最底层的老百姓接触过的,经历过的那些东西,我都接触过,经历过。我来自于他们,也是他们中的一分子。就在三年前,能够坐在街边上的苍蝇馆子吃碗米粉,抄一个回锅肉吃,对我来说就是了不得的享受跟美味。

    “我这么一说,你觉得我还会介意什么‘脏乱差’吗?”

    郑燕没想到身边的这个被无数人崇拜,总是衣着体面,考究的老板竟然还有那么一段让她感觉不可思议的过去。她也经历过八(jiu)十年代,物质奇缺的阶段,但绝不至于到嘴里的东西掉地上还捡起来扔嘴里的程度。

    然而,她并没有因为王勃的这段穷苦潦倒的过去而又半分的轻看他,当她再次凝视身边男人的时候,目光中甚至多了一种钦佩的情绪,以及一种莫名的暗喜,似乎身边这个有时候看起来感觉有些高不可攀的男人跟她之间的距离一下子拉近了似的。

    两人下了车,跨过马路,来到马路斜对面这家名叫“梯坎豆花”的小店。

    “呀,燕子,来吃饭呀?这是你的男朋友哇?长得好高,好帅哦!”果然如郑燕所言,他们刚一走到豆花店门口,一个胖胖的,五十来说的婆婆就嬉笑着向郑燕招呼。

    郑燕俏脸一红,尴尬得不行,站在原地,解释也不是不解释也不是。王勃见了,急忙快嘴快舌的道:

    “李婆婆好!燕子说在你们这里吃了十几年的豆花饭,是整个双庆最好吃的一家,今天特意领我过来见识一下,让我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再好吃的豆花饭,也比不过她家对面的‘梯坎豆花’!”

    王勃的这一番话顿时把这位姓李的大娘逗得哈哈大笑,喜上眉梢,笑得合不拢嘴,笑过后嘴上便开始谦虚:

    “燕子那也是夸张啦!第一不敢当,中上吧,在周边卖豆花的来说,味道还算是阔以的。”她一边说,一边开始给两人张罗座位。此时正是吃饭的高峰期,能够摆七八张桌子的豆花店座无虚席。

    坐下后,郑燕拿着菜单点菜,她问王勃喜欢吃什么,这里除了井水豆花外,烧白,红烧蹄花和红烧肥肠都是这小店的特色菜。

    “那就一样来一碗嘛。”大马金刀坐下来的王勃说。

    “行,那我一样喊一碗。”女孩甜甜一笑,拿起老板娘给的纸笔飞快的写起菜单来。

    豆花,烧菜之类的都是现成的,上菜很快,不多久,两人点的豆花,烧白,红烧肥肠和红烧蹄花便被老板娘端上了桌,王勃一看,然后又转身瞧了瞧周围其他食客桌上的碗,发现不论是豆花还是三个烧菜,分量都比其他人要足。

    “嘿嘿,燕子,今天晚上算是沾你的光了哟?!”

    “那是你话说得好!”郑燕俏脸一红,显然也发现了老板娘的“厚此薄彼”。

    菜既上齐,两人便开始开动。王勃先用筷子夹了坨颤巍巍的豆花放在味碟里面一裹,旋即送入嘴里,顿时,一股鲜香麻辣之味便在嘴里一下子爆开,强烈的刺激着他的味蕾。

    “怎么样?”郑燕拿着筷子,却没有吃,一直略显紧张的看着王勃脸上的表情。

    “不错!好吃!”王勃朝郑燕竖了个大拇指,很快又夹了一大坨豆花,美滋滋的吃起来。

    郑燕见了,便终于放心,这才开始埋头吃起饭来。

    阳春三月通常来说是很难得下暴雨的,有也是和风细雨,绵绵春雨。

    但是,任何事情都有例外,就在两人快吃完饭,准备买单离开的时候,突然一阵电闪雷鸣,将夜幕初临的黄昏照得亮如白昼。雷闪过后,万千道箭雨劈头盖脸一点也不犹豫的朝大地砸将下来,将在路边上走着的路人砸得措手不及,抱头鼠窜,纷纷跑到马路两边的小店避雨。

    郑燕买了单,两人继续坐在原位,等待着突如其来的暴雨的减小。不少食客抱着跟他们一样的心思,但更多的人还是选择跑路回家,头顶着遮雨的外套或者包包,“呀呀呀”的冲向那倾盆的雨幕。

    两人在店里呆坐了十来分钟,雨势依然不见小,天色却更加的阴晦了,狂风四起,将空中的雨水吹得东倒西歪,犹如狂魔乱舞。王**身,冲坐在他对面的郑燕说:“燕子,这雨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停,你在这里等着,我跑过去把车开过来。”

    “钥匙呢?”

    “钥匙?什么钥匙?”

    “车钥匙啊——”郑燕抿嘴一笑,朝他伸手,手掌白皙而又修长。

    “你去开车?我一个大男人坐着?不用了吧?你想让我被其他人骂死吗?等着哈,我去对面开车。”

    “那你用我的外套挡一下雨。”说着,郑燕脱下了自己身上的黑色小西装递给王勃。

    “行!”王勃也不废话,一把拿过郑燕的小西装顶在头上,起身冲进了雨幕。

    只穿着白色衬衣,双手抱臂的郑燕站在小店门口,焦急而又紧张的注视着冲进狂风暴雨中的男子。马路上的车很多,不少开得飞快,这段路并没有红路灯,王勃过马路的时候,无数车辆在他的身边过来过去,看得郑燕揪紧了心脏。

    突然,“嗞——”的一声,一辆红色的桑塔纳在王勃的面前刹停。

    “要死迈?想死老子成全你!”车窗摇下,露出一个满脸横肉,破口大骂的男人,下一刻,桑塔纳又绝尘而去。

    郑燕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快凝固了,她再也忍受不住,想也不想的跟着冲进了滂沱的暴雨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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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86,夺天地之造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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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当王勃开着宝马,将浑身水湿,双手抱肩,瑟瑟发抖的女孩送到她家单元门口的时候,已经是几分钟之后了。

    “快上去换衣服吧,小心不要感冒了。”看着瑟瑟发抖的女孩,王勃一脸的心疼。就那么一两分钟时间,跟在他身后的郑燕就被暴雨淋成了落汤鸡。他自己因为有郑燕外套的遮挡倒还好,除了裤子被淋湿了不少外,身上的长袖衬衫大部分都干干爽爽。

    “嗯!”郑燕牙关打颤的点了点头,直到现在,她的脑海依然一片空白,刚才王勃差点被车撞的一幕仍然不停的在她的脑海回荡。女孩有点机械的提起包包,拿起外套,在开车门的时候停了一下,王勃的心脏顿时一紧,心想,留我吧,留我我就跟你上去。

    然而,女孩却什么都没说,下一秒,车门一开,很快又是一关,郑燕那被暴雨打得水湿,玲珑、饱(漫),几近透明的身子,一下子消失不见。

    “唉——”王勃叹了口气,感叹天不遂人愿。他最初的打算是两人吃了饭,他便找个借口一起跟着女孩回家,可惜——

    “唉——”王勃再次叹了口气,干脆放倒车身,双手枕着后脑勺仰躺在椅背上。他的鼻端依然弥漫着一股好闻的熏香,那是女孩外套的味道,像点像栀子花的味道,也有点像百合花的味道,还有点像桂花的味道,但又都不是,那只是郑燕的味道,芬芳而又绵长。闭着眼睛的王勃便扩展自己的(匈)腔,深深的呼吸,试图将这味道长久的储存在自己的匈腔,刻进他的脑海。

    他打算休息一会儿,等车内的某种让他感觉安适的味道消散完了再走。

    ————————————

    郑燕匆匆的上楼,匆匆的开门,匆匆的回到家里。

    不过,回到家里的她并没有遵照王勃的嘱咐去换衣服,而是跑到厨房,打开厨房的窗子,探头朝外望去。

    窗外灰蒙蒙的一片,无数雨滴随风飘舞,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巨手在摇来摇去。间或有长蛇状的闪电划过长空,给茫茫大地带来片刻的光明,但空冥的夜色很快又重新统治无垠的大地。

    郑燕没见到王勃的宝马车,以为王勃已经开走了。她顿时一阵懊恼,懊恼自己爬楼爬得不够快,开门也开得不够快,从包包里翻找钥匙的时候浪费了好多的时间。懊恼不已的女孩正准备拉窗,将外面的狂风暴风隔绝开来的时候,她突然一低头,下一刻,郑燕已是美目大张,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窗下,那熟悉的,辆晶灰色的宝马正一动不动的停在原地,丝毫没有要开走的打算。瓢泼的大雨无情的打在车顶上,打在挡风玻璃上,打在发动机的机舱盖上,溅起无数的水花,让平时看起来威武巨大的宝马在此刻竟如一头瑟瑟发抖,无家可归的小动物一般可怜兮兮。

    郑燕在厨房不大的空间里踱来踱去,间或探头看一眼窗下的宝马车。心头有两个矛盾的声音一直在纠缠,一个希望宝马快点离开,开走,一个希望它就留在那里。女孩咬着嘴,跟车内的某个人一样深深的呼吸,几次深呼吸之后,因为淋雨而变得苍白的面色渐渐了有了红晕。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在郑燕的感觉中,好像只过了一分钟,又好像过了一两个小时,她最后一次探头下望,晶灰色的宝马依然在那里,待在原地纹丝不动。郑燕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内心激烈翻滚的情绪,将窗子狠狠一拉,转身跑了出去。

    ——————————

    王勃正在闭目养神的时候,驾驶席的车门突然从外拉开,王勃一愣,睁开眼睛,然后,便看见了站在暴雨中的女孩。女孩目不转睛的看着他,冰冷的雨水落在了她的头上,脸上,肩上,已经变得透明的衬衣上,但女孩却浑然未觉,只是定定的凝视着。

    “燕子,你——”王勃大吃一惊,见到突然开门暴露在瓢泼大雨中的郑燕,赶紧坐直身体。

    “你……你身上的衣服也打湿了不少,你上去,我……我用电吹风给你吹吹吧。”郑燕有些结结巴巴的说,说完之后,便又一次转身,“蹬蹬蹬”的沿着楼梯跑了上去。

    王勃先是一愣,直到郑燕转身跑掉,他这才反应过来。

    “哇!”王勃怪叫一声,一脸狂喜,拔掉车钥匙,直接跳进了雨中。

    跳进雨中的王勃并没有像狗撵一样的拔腿就跑,而是在倾盆的大雨中站了十几二十秒,直到感觉自己像郑燕一样淋成了落汤鸡,这才迫不及待的追随着女孩的脚步“蹭蹭蹭”的拾阶而上。

    一分钟后,一身水湿的王勃出现在了郑燕的家中。

    “这是我爸的衬衣和西裤,你……你暂时穿一下吧。”郑燕从父母的卧室走出,手上抱着一件白衬衣和灰西裤。

    “好的,燕子。”王勃笑嘻嘻的说,“我去哪里换?”

    “你去我卧室吧。”女孩小声的说,将头偏向一边。王勃注意到,哪怕雨水落在身上冰冷刺骨,也没能阻止那抹像血一样的(朝)红在女孩白净的脸蛋上蔓延。

    “行!”

    王勃抱着郑燕递给他的她父亲的衣服裤子进了女孩的卧室,轻轻的掩上门,三下五除二的月兑掉身上水淋淋的衣服,将郑燕父亲的衬衣和西裤朝自己的身上套。不论是衬衣还是裤子,都有点小,而且现在的王勃,洁癖严重,不习惯穿同性的衣服,但此时此刻,情况特殊,也不能计较那么多了。

    “我换好了,燕子。你也赶紧换换吧,别感冒了。”两分钟后,王勃出门,回到客厅,对郑燕说。

    “嗯。”女孩莞尔一笑,点了点头,回到自己的卧室。王勃以为对方要换衣服,见到郑燕没有关门,便下意识的转身,不想郑燕很快出来,手里拧着他刚才扔在地上的衣服裤子,朝厨房尽头的生活阳台走去,边走边说,“我先把你的湿衣服洗一下。放心,全自动洗衣机,很快的。”

    呆在客厅的王勃有点百无聊赖,便走到郑燕的卧室,直接在床边坐了下来。郑燕的房间并没有太多一般女孩卧室内的那些太过花里胡哨的东西,色彩也不斑斓,大体上以素雅为主,但却充斥着一股沁人的馨香,跟他前不久将女孩儿的外套披在头上闻到的味道一样。

    “好想在这里睡一晚呀!”王勃两手朝头顶一举,伸了一个懒腰,直接硬撑撑的倒在了铺着格子花床单的床上。

    几分钟后,郑燕去而复还,回到自己的房间,并顺手关上了门。等她转身抬头,准备解自己衬衣扣子的时候,见王勃竟然呆在自己的卧室,还躺在坐在床上,明显一愣。

    “我……我想换衣服了。”女孩咬了咬嘴,出声,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王勃说。

    “噢!我现在就出去。”王勃见郑燕回来,起身,朝门口走,走到门后的时候,他突然又停住脚步,回过头,朝女孩眨眨眼,以一种开玩笑的语气说,“燕子,要不,我就站在这里,背着你,我保证不转身,不偷看,行不?”

    王勃的话让郑燕的脸刹时间像被刷上了一层血,鲜艳无比。她用白牙紧紧的咬着自己的红(纯),目光直视着笑嘻嘻的男孩,男孩跟她一寸不让的对视着。

    如此,过了两分钟,郑燕终于受不了眼前这人的“不要脸”,突然转身,打开自己的衣柜,将一条白色的浴巾取出,朝他劈头盖脸的扔来,面红耳赤的说,“你转身,用这个……盖在头上!”

    “嘻嘻!行行行!我听你的燕子,我保证不偷看!”王勃心头大喜,狂喜,像喜娘顶盖头一样将郑燕扔过来的浴巾盖在头上,然后转身,背对着女孩,心头却默数着,一直数到20下的时候,猛地一扒头上的浴巾,突地转身,入目的一幕,直让王勃双目圆睁,呼吸停掉,忘了时间,忘了空间,忘了身边所有的一切,只剩下眼前这一幕夺天地之造化的人间盛景:

    只见,此时的郑燕正弯着腰,背对着……(因为众所周知的原因,以下删除三百字。)

    郑燕的动作忽然一滞,仿佛有某种预感似的转过身来,看到王勃正双目放光,一眨也不眨的盯着她,飞速的拿起月兑在地上的衬衣遮住下面,单手抱匈,面色木兆红,连耳根也如同浸血似的染上了一层夺目的绯色。一双剪水双瞳含春带水,柔女眉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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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87,你骗人!

    被郑燕逮个正着,王勃当即便是一阵“羞愧难当”,但此时的他已经完全被眼前这副绝美的,夺天地造化之功的人间胜境给控制了,不能思不能想,喉结鼓励,不停的吞咽着嘴里的口水,只能本能而又机械的朝站在衣柜边,茫然而又惊慌的女孩走去。

    “你,你骗人!”看着慢慢走过来,双目发红,呼吸急促的王勃,单手抱匈的郑燕瑟瑟发抖,又羞又急。

    王勃已经走到了郑燕的跟前,他没去看女孩脖子以下更美好的风景,只是看着女孩的脸。女孩的脸一半白一半红,几缕被雨水打湿的头发凌乱的贴匐在女孩的脸上和唇角,随女孩急促的呼吸而四处飞舞。深不见底的犹如黑潭一样的眸子倔强而又软弱的跟他对视着,此时,像是被投进了两颗小石子,荡起一圈圈名叫慌乱的涟漪。王勃慢慢的伸手,轻轻的将粘在女孩脸上和唇角的湿发理顺,让其自然的垂落。

    “王勃,你让我穿上衣服好不好?求你了!”面对不说话的王勃,郑燕再次开腔,一脸的哀求。

    郑燕的这声“王勃”让王勃从痴呆和(米)乱中惊醒过来,他恍然意识到,这是对方和他认识以来第一次直呼他的名字。这一世,王勃和郑燕的接触分两个阶段,一个是成为他属下之前,一个是成为他属下之后。之前,女孩对他的称呼是“你”,之后,则变成了“王总”和“您”,以及最近开始慢慢习惯的“你”。至于他真正的名字,现在,此刻,才有史以来第一次出现在对方的口中。

    “好!”王勃展颜一笑,肯定的点头,开始转身朝门口走,走到门口的时候,他突然顿住,然后转身,冲一直紧张看着他的女孩眨了眨眼,说,“抱歉,燕子,刚才,实在是控制不住。因为刚才的你,实在是太美了。”说完,王勃直接打开房门,轻轻的带上了。

    王勃一离开,郑燕便感觉自己全身上下的力气为之一抽,掩住下面只穿着一条内库的衬衣掉落在了地上,遮住匈口的右手也垂落了下来。她没力气的走到床边,坐下,双手捂脸。脑子空空的,懵懵的,她感觉自己刚才应该愤怒的,哪怕装作很愤怒的样子也行。可惜,为什么就愤怒不起来呢?那家伙刚才是在骗她啊!明目张胆的占自己的便宜呀!还说他控制不住,说自己很美……自己在他的眼中真的很漂亮么?难道比他的女朋友还漂亮?

    一时间,郑燕只感觉自己的脑袋乱糟糟,思绪纷飞。如此东想西想的想了起码两三分钟,她才突然“啊”的一声回过神来,这才想起王勃还坐在外面,等着她。

    于是,郑燕飞快的起身,月兑去自己身上最后的两件小衣服。月兑衣服之前,她犹豫了一下,是不是把门反锁,以防那家伙万一突然冲进来,就像刚才那样,又骗自己。郑燕咬着嘴唇,几秒之后,还是没能做出去反锁的动作。

    “算了,相信他吧。”女孩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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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燕走出自己卧室的时候已经是十分钟之后了。她换了一条白色的休闲裤和黄色的长袖卫衣。头发则用吹风吹干,用一条黑色皮筋扎成一个马尾。

    她出来的时候,没在客厅发现王勃,转头四顾,见王勃正站在阳台上,操手注视着外面如晦的风雨。对方就那么站着,上身穿着父亲的白衬衣,下身穿着父亲的灰西裤,有些小,脚踝,连同脚踝上面的一节小腿都露在外面,看起来有点滑稽。脚下则穿着一双崭新的蓝色凉拖鞋,那是她在对方第一次上自家的门之后偷偷去家乐福买的,连自己的父亲都没让穿,一直放在鞋柜里面搁着,等待着可能会排上的用场。

    郑燕悄声的走了上去,跟男孩并排站在阳台。

    “雨好大。这个季节下这么大的暴雨还真是有点反常呢。”郑燕看着外面不时闪过的划破黑色长空的银色闪电,柔声说。

    “是啊!夏天倒是不出奇,春天下这种雨就有点不正常了。不过,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谁管得着?或许是老天爷故意的也说不准!”王勃点头附和,又耸了耸肩。

    “故意的?”

    “呵呵,主不留人天留人嘛!”王勃呵呵一笑,转头看着身旁的郑燕。休闲裤,黄卫衣,翘马尾,王勃的眼睛一下大亮,对方这种休闲写意,英姿飒爽的模样平时可不多见。

    他这么一说,郑燕的脸顿时一热。因为的确如王勃所言,要不是今天这场暴雨,老天爷留人,她是不太可能在父母都不在家的时候邀请对方上来“坐坐”的。

    她突然想到去年出差生病期间,男孩跟她讲的关于他和他现在的女友梁娅之间的故事,那场让他和梁娅的关系更进一步的同时却又让一对恩爱的恋人劳燕分飞的晚上,似乎便是像现在这样一个风雨交加,电闪雷鸣的夜晚。

    如此一想,郑燕的心思再次凌乱起来,凌乱中带着对未来的一种惧怕。她感觉自己的脸肯定是又红了,便深吸了一口气,瞟了旁边的男孩一眼,咬着嘴唇,有些不服气的低语:

    “某些人又不是没有来过,搞得……搞得好像我不让他进门似的。”

    她的这句辩解似的嘀咕让王勃立刻忍不住抿嘴一笑,心情异常的舒畅。他伸出自己的右手,朝着飘雨的阳台外探去,顿时便有无数的雨滴无情的打在他的手板心上,带来丝丝的凉意。

    “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春雨贵如油,润物细无声——噢,我是不是背错了一句?好像应该是‘随风潜入夜’哈!”王勃偏头,看着郑燕的侧脸,咧嘴一笑。

    “噗嗤——”一声“噗嗤”响起,忍不住笑的郑燕抬头瞥了他一眼,见他的手上和胳膊上淋了好多的雨,下巴一翘,不无女乔媚的嗔道:“你刚才淋雨还没淋够么?”

    “呵呵,那要看跟谁一起淋雨了!”王勃笑呵呵的说,大胆的凝视着朦胧的夜色下女孩那张白里透红,毫无瑕疵,美得快要不行了的脸。

    郑燕被他直勾勾的目光看得不好意思,白了他一眼,转身走回了客厅,说:“我给你泡杯茶吧。你刚才淋了雨,喝点热水驱驱寒。”

    “行。还没尝过叔叔的茶叶,正好尝一尝。”王勃点头应道,也跟着回了客厅,走到沙发处坐下。

    “我爸喝的都是撇(不好)茶,你怕是会喝不习惯!”女孩的双唇动了动。

    “呵呵,多喝几次就习惯了!”

    “你——想得美!”郑燕红着脸回头瞪了他一眼,很快去厨房给王勃烧水泡茶去了。

    “就是一天到晚的想着美事啊!”看着女孩消失的那婀娜多姿的背影,王勃干脆一倒,踢掉拖鞋,双手枕在脑后的仰躺在了沙发上。

    厨房内很快响起了电水壶烧水的“嗞嗞”声。不久,又有郑燕通电话的声音传来,似乎是她母亲打的,叮嘱她关好门窗,别忘了反锁防盗门啥的,她和她父亲明天一扫完墓就回来。王勃听了,暗笑不已,心想,外贼好防,家贼难防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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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88,放开我

    王勃和郑燕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边喝茶,一边看电视。24寸的老式长虹彩电正播放着《玉观音》,一部由孙俪,佟大为,何润东领衔主演的缉毒剧。2003年的佟大为,何润东都还是奶油小生,还不到21岁的孙俪也正处于她人生的黄金年龄,青春靓丽,肌肤娇嫰得仿佛捏一下就要出水。

    不过在王勃的眼里,银幕中的这位孙美女不仅比不了他那位在帝都舞蹈学院学舞蹈的同名同姓的女友,和身边这位俏秘书比,更是“没得比”!他的这位俏秘书,俏师姐,不论五官,身材,抑或是身上的那种“回眸一笑百媚生”的万种风情,都要比孙俪高两级!

    《玉观音》算是今年很火的一部电视剧,郑燕的父母每天晚上都在追,不过,不论是王勃还是郑燕,都不是电视剧的忠实观众,属于可看可不看的类型。尤其是对于王勃来说,什么玉观音,什么孙丽,哪有坐在他旁边的俏秘书好看?说是看电视,他一小半的目光,都落在了自己的俏秘书身上。

    给王勃泡了茶后郑燕把电视也打开了,随便挑了一个台,两人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看着,间或闲谈两句,就电视剧的情节和人物评论一番。

    坐了约莫半个小时后,郑燕按照自己平时的习惯,踢掉拖鞋,打着盘腿坐在沙发上,王勃侧头一看,正对着自己的一个脚板,白白生生,粉粉嫰嫰,其上的五个脚趾,小巧匀称,从小到大,由短到长的依次排开,犹如俄罗斯套娃。

    “好漂亮,好精致的一只脚!”王勃心头由衷的赞叹一声。

    对于有着严重“手足控”的王勃来说,一个手好看,脚好看的女生,比单独脸蛋好看还要来得重要。他低头看了好一会儿,越看越美,恨不能抓在手里细细的把玩。

    郑燕终于意识到旁边这位小老板眼神的不对劲,偏头一瞧,就看到对方直直的看着自己折在腿下,伸在旁边的脚板。

    “有什么……不对吗?”女孩小声的问了一句,以为自己的脚没洗干净,有味道,或者指甲太长没剪之类的。但她低头一看,却见自己的脚,不论是脚背,脚板还是脚踝,都白白净净的,像玉一样,五根脚趾的指甲也修剪得整整齐齐,乖乖巧巧。

    “他不会是感觉我的脚难看吧?”郑燕心想,下意识的将自己的脚朝自己的大(退)下缩了缩。

    “没有!”王勃笑着摇头,“燕子,你的脚挺好看的!”他毫不隐晦的赞叹。

    郑燕自己被王勃明夸暗夸的不知道夸了多少次,但是对方夸她的脚却是第一次。这让她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也就……一般吧。”郑燕微红着脸说。

    “真的挺好看。相信我没错。严格说来,我关注女孩子的手和脚,更甚于关注她们的相貌。”王勃实话实说。

    “噗——”郑燕噗嗤一笑,反手在自己的后脑勺理了理,解下缠在头发上的皮筋,皮筋一去,立时,如云的秀发便像瀑布一样的垂落下来。郑燕将头发抛了抛,全部拉到另一边,将面向王勃这边的侧脸和耳朵都亮了出来。郑燕眼皮朝上翻了翻,咬了咬嘴,面带嗔意的说,“这么说,你有恋手……恋足……”她不好意思说什么恋手癖,恋足癖。

    “就是恋手癖和恋足癖嘛!”王勃将对方没好意思说的话直接说了出来,“也不知道为什么,从小就会对手脚长得好看的女生给予特别的关注。燕子,你的脚多长?”

    “我一般穿37码的鞋。”女孩脸上带着疑问,有些跟不上王勃跳跃性的话题。

    “是嘛?那我量量。”说着,王勃便伸出自己的右手,三指弯曲,大拇指和中指撑开,撑成一个卡子的样子,慢慢的朝女孩的脚板心伸去。

    见王勃要来量自己的脚,郑燕本能的一缩,五个脚趾都卷缩了起来,脸红红的急切的道:“我……我,我怕!”

    “别怕!脚伸直,我又不挠你的痒痒。”王勃说,右手比成的卡子勇往直前的朝女孩那只白白生生,珠圆玉润的秀美小脚卡去。

    “你不要挠我哈,我真的怕痒呢!”郑燕感觉自己的心跳一下子快了起来,慢慢的舒展开了自己卷曲的脚趾,但刚伸展到一半,又想起自己今天还没洗脚,担心把王勃的手弄脏,马上又缩了起来,急急的道,“我今天还没洗脚呢,我去洗个脚吧。”说着,便欲起身。

    “没关系!你脚又不脏,睡之前再洗吧。”王勃用手拉住想起身的女孩,将其拉回原地,另一只手,抓住机会,毫不犹豫的像游标卡尺一样的朝女孩白生生的小脚板卡了上去。

    郑燕打了一个激灵,又羞又急,还有些恼怒,不忿的低语:“给你说了没洗脚,你自己要去量的,要是把手给你弄臭了,可别怪我。”

    王勃只在女孩那玲珑起伏,犹如羊脂白玉一样的小脚板上卡了卡便收了回来,并没刻意占对方的便宜。

    不过,他的下一个动作,却将女孩的俏脸顿时羞得通红。

    在郑燕的注视下,用手指丈量了自己脚板的王勃直接将手拿到鼻子嗅了嗅,边嗅边笑嘻嘻的说:

    “我闻下到底臭不臭哈!”

    “臭死活该!”郑燕脸红筋涨的低声咕隆,将视线挪开,不去看旁边这位让她感觉“好讨厌”的家伙。

    “啊,好像是有点臭哦!”

    “啊——”

    两身“啊”先后响起,后面一声自然是郑燕的。听王勃说自己脚臭,郑燕又羞又急,赶紧用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脚板心拿到鼻端闻了闻,但却一点臭味也没闻道,正疑惑间,却见旁边的男孩已经忍不住嘿嘿的暗笑起来。

    明白自己被骗了的郑燕顿时气不打一出,也顾不得平时紧记的上下尊卑了,拿起旁边的抱枕便朝身旁的王勃打去。

    “别打,燕子,我错了。我真错了。下不为例,下不为例!”王勃告饶,一把抓住郑燕的两只手腕,目光下,是女孩通红的俏脸。此时的郑燕,呼吸气促,匈口一起一伏,睁着大大的美目,含骄带嗔的盯着他。

    “放开我。”郑燕咬着嘴说。

    “不打我。”王勃嬉皮笑脸。

    郑燕的呼吸一滞,有一种将茶几上的遥控板朝眼前这家伙的脸上扔去的冲动。她急促的呼吸两下,横了他一眼:“我不打你了。”

    但王勃依然没放开她,或者确切的说没全放开她。王勃松开了女孩的右手腕,左手腕却紧紧的拽在手心。她只看到王勃将横亘在两人之间的一个布偶抱枕拿到他自己的身后,而后,他的上身便朝自己倾斜而来。

    面对王勃那张越来越近,越变越大的脸,郑燕只感觉自己的心脏像绑了一个电动马达,疯狂的跳动起来。此时此刻,她的脑海已经是一片空白,只剩下一个念头,那就是现在的她,到底应该是转头还是闭眼?转头,闭眼,闭眼,转头,两个动作,代表两种不同的意思。

    一寸,两寸……对方的那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已经是越来越近,几乎快要布满眼帘的整个视线。对方的呼吸喷在她的脸上,暖暖的,有些痒,带着某种似曾相识,然而又完全不同的气息。

    “我该怎么办呀?”郑燕焦急的想,下一刻,就想本能的闭上自己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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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89,时间不早了……

    “嘟嘟……嘟嘟……”就在这时,从厨房的生活阳台上传来洗衣机的两下鸣叫。

    郑燕刚才给他洗的衣服洗好了。

    女孩猛地站起,匈口不停的起伏。

    “衣服,衣服已经甩干了,我,我去用电吹风给你吹干吧。”起身的郑燕低头说。此时的她,完全不敢去看旁边的这个人。

    “歇会儿吧,燕子,歇会儿再吹!”王勃说,此时的他,恨死了那个打扰他好事的洗衣机。

    “可是,你,你待会儿要穿的呀?”郑燕转身,小声的叫了起来。

    王勃抬头看着他的这位俏师姐,一时半会儿没开腔,只是抬头凝视着对方那种略显焦急的脸,几秒钟后,才突然出声,笑着问:“燕子,你……是不是……特想我现在离开?“

    “哪有——”郑燕俏脸腾地一红,“你爱呆就呆呗,搞得……搞得好像有人在赶你似的!”

    “呵呵,没要我走就好,我还以为你想我快点离开呢。你知道,我这人,脸皮薄,人又敏感,很怕主人家给我使脸色。”王勃呵呵一笑。

    这话听得郑燕又想拿茶几上的遥控板扔某人的脸了。她长这么大,就没遇见过有人比自己这位老板的脸皮更厚的。在她遇见过的百分之九十九的男性,包括前男友任伟,都没他那么“脸皮厚”。

    既然衣服的主人都不着急穿,郑燕也懒得急吼吼的去给某人吹衣服了,但她还是打算把甩干的衣服晾起来,那样,即使待会儿用吹风吹,也少花些时间。

    晾完衣服的郑燕很快回来,笑着对王勃说:“雨下小了,看这样子,很快就会停了。”刚一说完,她又想起了刚才“某个人”的话,便红着脸,急急的加了一句,“我只是如实的汇报外面的天气,可没有其他的意思。”

    王勃当然不会以为他的这位俏师姐会有其他的意思,即便有,他也会无视掉。饭也吃了,雨也下了,对方的父母还去了乡下,俏师姐更是破天荒的,明知孑瓜男寡女也冒雨下来叫他上自己的家门,天时地利人和,他如果还不抓住,那真有点辜负老天爷的美意了。

    是的,今天晚上,无论如何,他都要把一些话跟身边这位让他痴,让他狂,让他暗想了两辈子的俏师姐说一说,不论有什么结果,他都不想让两人之间的关系像以前那样“不清不楚”的继续下去了。

    两人继续坐在客厅看了会儿电视,直到把插播了无数广告的两集《玉观音》看完。《玉观音》看完了,对于故事情节,王勃心头却没留下任何印象。

    《玉观音》播完,王勃斜眼看了下墙上的挂钟,已经是晚上十点过了。

    郑燕也朝对面墙上的方形石英钟看了一眼,却是不敢再多嘴,说什么时间好早或者好晚的话,只是小声的说:“我,我再看看有没有什么其他的节目吧。”

    “行,今天晚上的电视节目,感觉都挺好看,挺吸引人的。”王勃笑着说。

    这话说得郑燕又想“打人”了,很想讽刺一句:“是啊,是‘好看’,‘好看’得某些人一直心不在焉!”

    郑燕又找了一个电视节目,依然是电视剧,《走向共和》,一部同样很火,火到最后被官方给禁播了,此时,电视内正在上演慈禧老太婆上朝,面对文武百官准备向八国联军宣战的一出戏:

    慈禧:“……列强们要求利益均沾,这都没什么,咱都可以谈,只要咱们还能和平共处着。可怎么着了?他们得寸进尺!竟然管起我大清的家事来了!洋鬼子蹬鼻子上脸,竟然欺负到哀家头上!哀家的脸面,就是大清的脸面!哀家是为江山社稷和洋人打仗!打败了,你们不要怪哀家,说我断送了大清江山!皇上,拟旨吧,向八国联军宣战!”

    《走向共和》比什么《玉观音》有意思多了,尤其是里面的一些台词,真的是“既大胆,又包天”,借古讽今,一针见血,要是让十几年后拍电视剧的导演和演员们说一遍,他们绝对要打哆嗦,担心深更半夜被人查水表。

    终于出现了一部让王勃感觉有意思的电视剧,王勃便收拾心神,打算认真的看一看,奈何慈禧老太婆一宣战,片尾曲便响了起来。

    “完了,我……我重新再找找吧。”郑燕有些尴尬,见王勃睁大眼睛,难得来了兴致,可惜一分钟不到又完了。

    “呵呵,行,那就再找找。今年好看的电视剧还真不少啊。”王勃呵呵一笑。

    郑燕用遥控板又找了一圈,却是没发现什么有意思的节目,大多俗不可耐。

    时间就这么东一下西一下的过去了,墙上石英钟的指针,很快指到了晚上的十一点。

    “都十一点了呀?时间过得好快。”王勃瞅了一眼挂钟说。

    郑燕也抬头瞟了眼墙上的钟,却没开腔。

    “时间不早了,我也差不多该走了,燕子。”王勃突然站了起来,冲郑燕道。

    郑燕明显一愣,但很快反应过来,也跟着站了起来。“那我,我去给你吹衣服。”她低头看了眼王勃身上穿起来像小丑一样的衣服裤子。

    “没事儿。”王勃摆了摆手,“现在是晚上,而且我下楼就开车。我那衣服裤子,明天早上估计也干了,明天上班的时候你给我送过来就行。”

    “哦!那……我送送你。”郑燕说,不知道为什么,心头突然之间感觉有些空空的。

    两人开始朝门口走。王勃在前,郑燕手里拿着钥匙在后,一副准备将王勃送到楼下的架势。

    快走到门口的时候,王勃突然停了下来,转身看着身后的郑燕说:“噢,燕子,我突然想起来了,车子好像没什么油了。你家附近我也没看到什么加油站,万一……半路上没油了……怎么办?”

    “啊——”郑燕一声惊呼,这几天王勃没出门,她也没开车,所以没怎么注意油表,“真没油了?”

    “嗯,好像,真没油了呢。而且,现在这么晚了,估计,出租车也不太好打。”王勃点了点头,继续说,目光却凝视着近在咫尺的女孩儿那张绝美的脸。

    郑燕一听对方的前半句,还以为对方说的是真的,后半句什么“出租车也不太好打”一出来,顿时明白了眼前这家伙心头真实的想法。前不久才平复下去的心跳又剧烈的“砰砰砰”的跳动起来。感觉自己被耍了的郑燕心头有气,直接说:

    “虽然不好打车,但是在路边等久一点,车迟早还是会来的。”

    “是嘛?等一等倒是无所谓,但是万一……中途又下雨了怎么办?三月的天,娃娃的脸,万一再被淋个落汤鸡,可就糟了!”王勃笑着说。

    明明是“六月的天,娃娃的脸”好不好?郑燕心头腹诽,但不想接对方的话。她知道王勃现在的心思,心头是既讨厌又慌乱。她很想让对方今天晚上就呆在这里,陪陪她。但这种话白天还好,现在,深更半夜的,却是有点说不出口。她知道自己一旦开口,在父母都不在家的晚上,那会意味着什么。

    自己真的下定决心了么?真的做好准备了么?之后两人之间的关系将走向何方?郑燕不知道,也不敢知道,唯一知道的是,现在的她,很慌,很恐惧,同时,又有那么一点点的期待。

    见郑燕不说话,还低下头,双手不停的玩弄着自己的发梢,王勃的心头一下子就柔软了下去,不忍心再逗对方了。

    “燕子,”王勃轻声的喊了一声。

    “嗯——”女孩微不可闻的应着。

    “要不,等明天早上,我的衣服全都晾干了我再走,行么?”

    “你爱等……就等吧,谁……谁还能强迫你呀!”断断续续,结结巴巴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下一刻,郑燕直接扔下“某人”,匆匆的转身,急急的朝客厅走了去。

1390,弥补前世今生最大的遗憾

    重新回到客厅,王勃却没看到郑燕的身影,正疑惑间,郑燕从她的卧室内走了出来,胳膊上搭着一条(米分)色的浴巾。

    “时间很晚了,你……你去洗个澡吧。”郑燕将目光偏向一边,面对王勃的那半边侧脸,犹如日落西下的晚霞,(朝)红一片。

    “行。”王勃满心欢喜的接过浴巾,翻来翻去的扶膜着,然后抬头小声的问,“燕子,这是你用的?”

    郑燕的脸更红了,有点恼怒的朝他伸手,“你不愿意用就算了。还给我!”

    “嘻嘻,哪里不愿意呢!一千个一万个愿意!”王勃嬉笑一声,后退一步,把浴巾背在身后。

    “无赖!”郑燕白了他一眼,小声嘀咕一声,转身朝浴室走去。

    到了浴室,女孩仔细的告诉了他哪些是洗头的,哪些是洗身的。

    “我家里没有沐浴露,一直都是用香皂。你将就一下吧。香皂有两块,白色的是我父母用的,粉色这块是……是我用的。这是牙刷,新买的,没用过。大概这样,我出去了,就坐在客厅,有其他问题,你开门喊一声吧。”介绍完毕洗浴用品的郑燕准备出门。

    “行——诶,燕子,等一下,这两块香皂,我,到底,该用,哪块儿,呢?”王勃笑眯眯的朝女孩眨了眨眼,抑扬顿挫的说。

    郑燕一愣,匈腔很快剧烈的起伏起来,像是想到了什么,脸一瞬间涨得通红,再次狠狠的白了他一眼,扔下一句:“随便你!”,然后摔门而出。

    用海飞丝洗了头,又用郑燕的那块带着玫瑰味的香皂洗澡了,他一共洗了三遍,香皂也里里外外,前前后后的涂抹了三遍。他好久没有如此认真,仔细的洗过自己的身体了。

    最后,当王勃用郑燕给的浴巾把自己从头到脚擦了个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穿着郑燕他老汉儿的衣裤走出去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了。

    “我洗完了,燕子。你也去洗洗吧。”王勃一边用浴巾擦拭着头上的水渍,一边冲坐在沙发上继续看电视的女孩说。

    “嗯。”郑燕从沙发上站起,看了眼王勃头上的湿发,说,“电吹风在我卧室的床头柜上,你自己吹一吹吧。”

    “好的!”

    郑燕抱着自己的睡依睡库洗澡去了,王勃则坐在女孩儿铺着格子花床单的床边用电吹风呜呜呜的吹着头发。

    吹头发不需要多长时间,大概两三分钟后,王勃的一头短发就变得干爽无比。他搁下吹风,踢掉拖鞋,翻身爬上了女孩儿一米二宽的小木床。一个深呼吸,顿时,满头满脑,满腔满肺便全都是一股熟悉而又好闻的味道。

    “真想沉醉在这温柔和馨香中睡他个三天三夜呀!”仰躺在郑燕床上的王勃撑手撑脚,扭曲着自己的身体,喃喃自语。

    郑燕是差不多快十二点的时候走进自己卧室的,上身是一件白底满天星棉质翻领睡依,下面一条同色的睡库,脸蛋红扑扑,头发湿漉漉,被一条白毛巾包在后脑勺。

    “今天晚上,你就睡我的床吧。我去隔壁睡。”郑燕一边伸手去拿床头柜上的电吹风,一边低头对王勃说。

    “行。”盘腿坐在床上的王勃点了点头。

    “那你早点休息吧,晚安。”

    “嗯,晚安,燕子。”

    郑燕拿着电吹风出去了,离开时顺手带上了卧室门。

    重新躺在床上的王勃静静的听着外面的动静,先是关门声,而后便是“呜呜呜”的电吹风的鸣响。这鸣响,一直想了约莫五六分钟方才停止,之后,再也没有其他的声响从隔壁传来。

    一切归于沉寂。

    王勃拿起枕边的手机一看,十二点过五分。

    他翻身下床,推开紧闭的窗子。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完全停了,黑夜澄澈,能够看到满天的繁星,才下过雨的空气也清新怡人。

    王勃把视线拉到近处,因为楼层的关系以及附近居民楼的遮挡,大部分地方都是黑漆漆的,主人们已经进入了各自的梦乡。偶尔几家人的窗户透出昏黄的灯火,或近或远,在万籁俱寂的黑夜中夺目而又显眼。但大多拉着窗帘,看不真切。

    毫无睡意的王勃回到床边,关掉头顶的灯火,房间一下子变得伸手不见五指。之后,他又走到窗下,一边呼吸着湿润的,带着丝丝凉意的空气,一边打量近处和远处。没有了背景灯光的夜空更加的灿烂,广袤,辽远,群星闪耀,仿佛都在向他眨眼。

    这当然是他的错觉。

    几分钟后,等双目适应了黑暗,原先伸手不见五指的房间也变得影影绰绰。王勃能够分辨床的位置,柜子的位置,小书架的位置,以及,卧室门的位置。

    一看到卧室门,王勃的心脏便猛地一跳。一种朝门走过去,并打开房门的想法刺激着他。

    但脑海中同时还有另外一种让他规规矩矩去睡觉,别东想西想的念头。

    这想法和念头便开始在头脑中打架,争夺对他身体的控制权。王勃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感觉只有几秒钟,又感觉像过了几十分钟,打架的结果有了分晓,还是前面的想法占了上风。

    于是,他开始挪动自己那双僵硬的,仿佛灌了铅的双月退,开始朝门口一步步的挪。

    门终于打开了,开得几乎毫无声息,那是他起码用了20秒才开门的结果。

    开了门的王勃像一道幽灵一样的闪了出去。他的双眼已经完全适应了黑暗,靠着记忆,来到了郑燕父母的卧室门口,抬手,准备敲门。

    曲起的手指在黑暗中举了起码五分钟,期间是无数次深深的呼吸,感觉上,几乎整个走廊,客厅内的空气,都在他的肺泡内交换了一遍。

    除了深呼吸,其他的便是犹如在走马灯照耀下的记忆碎片在他的脑海疯狂的涌动。大多都是关于女孩儿的记忆。有上辈子的,也有这辈子的,更多的还是这辈子的,和女孩近两年的相识,相知,然后到相爱。

    是的,尽管两个人都没对对方说出那句话,那三个字,但他们都爱着彼此,关心着彼此,这却是毫无疑问的。

    那么,现在的问题只剩下了一个:

    自己,真的做好改变现状的准备了吗?

    “你放弃去更高大上的北大、清华镀金,跑到C外,尽管你有千万个理由,但说到底,最核心的那个,不就是为了她么?不就是为了弥补上辈子最让你感到痛苦,感到自卑,感到绝望的那个遗憾么?

    “咚咚咚——”在夜空中凝固了半天的右手终于敲了下去。

1391,你要怜惜我!

    放下吹风,拔了线,又关了灯,屋子里顿时成了漆黑一片。这是彻底的黑,因为没有窗户。父母将有窗户的那个房间让给了她,现在她让给了他。

    郑燕仰躺在床上,拉过旁边的薄被掩在匈口。

    到底有多长时间没在父母的床上睡过了呢?郑燕开始回想,但想不起来。从读小学开始,她就一个人睡了。后来间或和母亲一起睡过几次,都是他父亲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不在家的时候,母亲便会叫她来过来陪她。不过,当她上了中学,成为了一个大姑娘之后,即使父亲不在,母亲也不会叫她过来陪她了。

    黑暗中,郑燕双目大睁的望着头顶黑漆漆的天花板。即使不去看搁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她也知道现在的时间已经过了午夜。如果是往常,这个时候她大概已经沉入了甜美的梦乡。然而现在,却死活上不来睡意。脑海中各种纷繁杂芜的思绪一直蹿来蹿去,活跃得很。

    “他现在睡着了吗?”咬着嘴唇的郑燕暗暗的想着,“也不知道他会不会认床……”

    勿用说,家里的住宿条件跟对方那两套装修豪华、典雅的公寓比起来,算是简陋的了。现在住的房子是八十年代末父母单位的集资房,到现在已经十几年了。当初还算比较新潮的装修早已经落后于时代,家里的家具家电也又有点跟不上时代的发展。从去年六月底上班到现在,大半年的时间,她存了整整八万块钱。她原本打算用这钱把家里的家具家电全部换一遍,但是父母都不同意,让她自己存好,要么去商圈附近买一套电梯公寓,她付首付,他们帮她交按揭。郑燕感觉父母说得在理,家里的这套老房子尽管住起来温馨舒适,周围的街坊邻居,叔叔伯伯阿姨们也都很好,知根知底,但毕竟房子太老了,而且没有电梯,终有一天会被拆迁掉的。电梯公寓才是未来的趋势。

    “不过,应该不会认床吧?自己前天才换了床单,枕套和被套,都很干净呢。”郑燕翻了个身,朝着自己房间所在的方向,凝神谛听,可惜什么声音都听不到,安安静静,针落可闻。

    这时,她突然想到了王勃停在楼下的宝马。

    “遭了!”郑燕暗叫一声,“明天一来,整栋楼怕是都知道宝马的主人晚上在这栋楼过夜了。上次他来家里做客的时候,母亲可是恨不得全小区的人都知道家里有个开宝马的‘亲戚’。明天父母回来,那些退了休,一天到晚没事干,就晓得摆东家长西家短的婆婆大娘还不得去找自己的母亲的八卦求证一番啊?而要是母亲知道他今天晚上在家里过夜……”郑燕突然打了一个寒颤,心头开始后悔让那家伙在家里过夜了。

    “要不,把时间定到明天五点,闹钟一响,就叫他起床走人?”郑燕想到了一个降低流言蜚语的办法,“但是,五点就起床的话,那也有点……太不人道了呀!”女孩蹙起了眉头,心头不忍。

    就在郑燕东想西想,“后悔不跌”,感觉她今天晚上有点“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时候,卧室门口响起了“咚咚咚”的敲门声。

    郑燕顿时全身一颤,不论是忧虑也好,还是后悔也罢,一时间,全都消失得干干净净。

    ——————————

    门轻轻的开了,露出一个模糊的身影。

    “有,有事吗?”此时的郑燕,双手捏着拳头,几乎是牙关打颤的说。

    “呃,想问一下,家里有没有手电筒?”

    “手电筒?”郑燕一愣。

    “呃,那个,晚上的茶水喝得有点多,深更半夜的时候,怕是会起夜。这里的房间布局我不太熟,有个手电筒,那个……方便上厕所。”王勃说着他想了半天的借口。

    王勃这么一说,郑燕顿时大松了一口气,如释重负。

    “我写字台的抽屉里有个上五号电池的小手电,我去给你取吧。”郑燕小声的说,从门口走出,绕过王勃,朝自己的卧室走,边走边提醒身后的王勃,“你跟着我,小心点,别碰着了。”

    “嗯。”王勃“嗯”了声,紧紧跟在女孩的后面。

    郑燕推门走进自己的房间,她担心开灯刺眼,便没有开灯,摸黑朝写字台的抽屉走出。

    王勃也进了房间,进房后,他用手关上了门,而且上了反锁。

    “咔哒——”清脆的反锁声在寂静的黑夜中异常的响亮,走在她前面的女孩顿时不动,仿佛被魔法定住了似的。

    “我,我给你取手电筒。”郑燕颤声道,此时的她,头脑完全一片空白,心脏以前所未有的速度一个劲的疯跳,她一个大跨步走到自己的写字台边,迅速的拉开抽屉,摸出手电筒,“砰”的一声放在桌面上。“手,手电筒在……在桌子上,我……我去睡了。”女孩结结巴巴的说,声音犹如震动的琴弦,震颤不已。

    她迈开步子,朝那个被反锁了的房门走去,刚一经过身边的男孩,便被男孩一把抱住。

    “别走,燕子,求你别走……”一声仿佛来自于灵魂深处的呐喊从王勃的喉咙挤了出来。

    被王勃抱在怀里的郑燕全身颤抖着,像打摆子一样。她被王勃拥抱也不是第一次了,跳舞的时候,他“手把手”教自己开车的时候,都曾被眼前的男孩抱过。

    然而,今时不同往日。此时此刻的拥抱和以往的任何一次都不一样。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她现在如果不用力的推开身前的男孩,她的人生,她的过去,她和他之间的关系……一切的一切,都将被改变。

    彻底!

    永远!

    “王勃,我……我……我怕……”女孩几乎带着哭音。

    “别怕!燕子,我不会伤害你!我永远永远都不会伤害你!我……真的好喜欢你呀!”

    轰——

    犹如一道闪光,又或者是一道惊雷,爆开过后,便只剩下了白茫茫的一片。

    郑燕放在自己匈口的双手无力的垂落了下去。

    “你要怜惜我,我,怕痛呢!”说完,她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1393,最恐惧的事,到底还是发生了

    在两人一起租住的房间,气喘吁吁跑回来的钟嘉慧终于见到了给她开门的梁娅。

    站在门后的梁娅双眼通红,雨带梨花,见到她的第一眼,便扑在了她的怀中,抱着她,“嘤嘤”的哭了起来。

    “别哭,小娅。到底怎么了啊?”钟嘉慧拍着梁娅的后背,又赶紧关上房门。直到现在,她的脑海都是一头雾水。

    但梁娅却不说话,只是一个劲的哭。钟嘉慧心头焦急不已,便说她马上打电话叫王勃过来。

    “别喊他!”梁娅抬头,拼命的摇头,一脸哀求的看着钟嘉慧,“求你,别给他打电话!”

    钟嘉慧心头一震,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梁娅对王勃的称呼,有“小勃”,有“臭家伙”,有“讨厌鬼”,还有只有跟她在一起,或者三人在一起时才会喊出口的“老公”,唯独很少用“他”。现在,梁娅不仅没有用上面那几个亲昵的爱称,还不让她给王勃打电话,钟嘉慧便发觉自己的匈腔像猛然间被塞了块石头,越来越重,越来越感到心惊害怕!

    “小娅,你怎么了?和小勃他……吵架了?”钟嘉慧伸出自己白皙的手掌,一边去揩对方脸上那不停朝下掉的滚滚泪花,一边小声的试探着问。

    但梁娅却依然摇头,然后便是一个劲的抽泣,流泪。

    钟嘉慧不敢过于逼迫梁娅,她重新将伤心欲绝的梁娅搂在怀中,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时不时用自己的手掌去揩一下梁娅湿漉漉的脸。梁娅的脸蛋潮湿而冰冷,和她因为长时间的跑动而变得红扑扑,热滚滚的脸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当梁娅完全平静下来之后已经是半个小时后了。她向钟嘉慧诉说了今天下午自己的发现。

    钟嘉慧先是一怔,似乎有些难以置信,但她知道梁娅不会骗她,于是,她那红扑扑的俏脸也一下子变得苍白,苍白过后,旋即又是一片愤怒的(朝)红。钟嘉慧腾地一下起身,冲坐在自己面前的钟嘉慧说:

    “王勃,他,他怎么可以那样啊?这是欺负人,太欺负人了!走,小娅,咱两去找他!去当面质问他,问他为什么要如此对待我们!有了你,我,还有孙丽我们三个,他还不够么?他还想怎样啊?”

    “算了,嘉慧!”梁娅一把拉住钟嘉慧的手,摇着头,一脸凄然的道,“算了!”

    “算了?怎么可能算了?今天我非得去把那个贪得无厌的家伙臭骂一顿不可!”性子温柔的钟嘉慧少有的强硬起来。

    她正待转身,却被梁娅一把从后面抱住:“别去,嘉慧!”她继续哀求,“咱们管得住他的人,也管不住他的心!”

    ————————————

    和室友,以及室友的女朋友们吃过晚饭,王勃给梁娅打电话。电话响了,但没人接。两分钟之后,他再次打过去,这次听到的却是“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不会是恰好没电了吧?”王勃一愣,然后又打电话给钟嘉慧,令他吃惊的是,钟嘉慧的电话同样关机。

    “奇了怪了,两个人的手机都关了机。”王勃盯着打不通的手机咕哝一句,“不会是那两人回了沙区的公寓,想给我一个惊喜吧?”他现在的两处公寓,两人都有钥匙。

    想到有此可能,王勃是半分也等不及,在路边打了一个的就朝沙区的公寓赶。他已经一个月多没看到梁娅了,心头实在想念得紧。

    回到家里,已经是十几分钟之后了。王勃掏出钥匙,迫不及待的开门。

    然而,整个寝室却空空如也,他把所有的房间都找了一遍,也没发现两人的身影。

    这个时候,王勃开始有些担心起两女来。

    他摸出手机,继续打电话。

    两女的手机依然关机。于是,他开始分别打向两女的寝室。

    梁娅寝室的座机没打通,另一个倒是打通了,但是说钟嘉慧还没回来,还热情的问他需不需要留言。

    没能找到两女,王勃的心神越发的不宁。他想,两女不在寝室,也不在他的两处公寓,那么,只剩下最后一个可能的地方了,那就是两女在学校附近租的房子。

    王勃走出家门,开始打车朝“世纪新城”赶。世纪新城就在烈士墓商业街附近,是一个开盘不到两年的小区,两女租的房子就在那里。

    沙区距离烈士墓只有几分钟的车程。

    到了“世纪新城”的小区门口,王勃付了车费后下车。两女租的房子在3栋8-8。王勃走进三栋,坐电梯上楼。

    电梯不疾不徐的上升,王勃的心情也开始越发的紧张起来。两女罕见的同时关机让他的心头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他想到了下午和郑燕在留学生公寓内的缠(棉)。自从跟郑燕发生过关系后,他就感觉自己仿佛回到了情窦初开的中学时代,每一分每一秒,都充满了激(清)和活力。

    以前,他读白居易的《长恨歌》,对里面“(椿)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这种描述总感觉太过夸张,杨贵妃固然是大美人一个,但是也不至于让唐玄宗连江山社稷都懒得搭理。

    然而,在郑燕的身上,他觉得,他成了21世纪的唐玄宗,什么大明星,什么亿万富豪,什么家国天下,跟郑燕在一起相比,都显得没那么重要了。

    这是一个表里如一,外面有多美,里面就有多美的女人!

    一个能够让绝大部分男人甘愿跪在她的脚边,亲口勿她鞋子,俯首称臣的女人!

    一个让他频频失去理智,忘记时间,忘记地点,只想着“那事”的女人!

    “叮——”就在王勃患得患失,忧心匆匆的时候,“叮——”的一声,电梯门开了。

    王勃走出电梯门,右转,沿着幽暗的走廊前行。他到这里的次数不多,快一年了,拢共也就三五两次。大多数时候,都是两女去他的两处公寓。

    8-6,8-7,8-8,王勃站在了8-8的门口。

    他犹豫了一下,然后敲门。

    “咚咚咚——”

    “咚咚咚——”

    清脆的敲门声回荡在空寂无人的走廊,声音显得有些异常的大,听在此时王勃的耳中,竟然有种心惊肉跳之感。

    于是,王勃不再敲门,等待着可能的开门声。如果房间内有人,前面那两声敲门声足以让房间内的人听到。

    期待中的应和声或者趿着拖鞋摩擦地面的急促的“嗒嗒”声并未响起,房门内外,一片静寂,安静得犹如坟场。

    “不在?”王勃一阵哑然,悬了半天的心却多少落下了不少。如果两女在可以充电的家里,手机却一起关了机,那问题,便真的有些严重了。

    就像他给了两个女孩儿他两处公寓的钥匙一样,两个女孩也把自己公寓的钥匙给了他。从学校到沙区公寓,又从沙区公寓赶到这里,王勃也有点累了,嘴也有点喝。他便打算用钥匙开门,先进门喝口水再说。

    掏出钥匙,插入锁孔,旋转,锁孔纹丝不动。王勃还以为自己插错了钥匙,抽出来一看,没错,又试了一次,锁孔依然纹丝不动。

    下一刻,王勃脸上的血色尽褪,苍白得犹如一张白纸。

    他最恐惧,最担心的事,到底还是发生了。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亿万分感谢“小飞龙ぜ剑”兄弟总计74000起点币的豪赏!

    恭喜兄弟成为《俗人》的又一位盟主!在俺陷入开书以来最低潮的时候,兄弟的这一盟,不次于是一个最好的鼓励!

    万分感谢!

1394,郑燕的担忧

    尽管知道有些事情一旦做了,它便迟早有暴露的一天,尽管知道“常在河边站哪有不湿鞋”,“夜路走多终遇鬼”,“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些老祖宗积累下来的警世名言,王勃他自己也考虑过万一他和郑燕之间的事被身边的人知道,察觉后的种种“可怖”的后果,然而,他却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两个女孩的反应竟然会如斯的果断,决绝,不给他留一点情面!

    当然,不管情理上还是道义上,哪怕梁娅和钟嘉慧当着他的面,扇他两耳光,破口大骂一番,也是合情合理,也是他“罪有应得”。王勃也希望梁娅或者钟嘉慧骂他一顿,甚至打他一顿,好好的出出气,发泄一番自己的愤懑、委屈,他也不愿意两人像现在这样不接他的电话,关他的机,不给他开门!

    他抽出(擦)进锁孔的钥匙,又轻轻的敲了几下门,并在门口喊了两声“小娅”和“嘉慧”,但防盗门依然紧闭,依然听不到半点应和声或者其他的声响。

    王勃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学校的。走在回校的路上,和三个女孩儿从相识,相知到相爱的一幕幕经历犹如电影回放一样的在脑海中一一的闪过,期间,又夹杂和郑燕在一起的美好时光。

    “这一切的温馨和美好,难道都将远离自己而去?自己,到底又该怎么办?”他感觉不寒而栗,又感到一片茫然。两女的反应让他有一种预感:

    这次的事,将不会简单的了结。这不是道个歉,认个错的问题,也不是选谁不选谁的问题。如果道歉能够让两个女孩儿原谅自己,他可以道一万个歉。

    ————————————

    第二天,毫不知情的郑燕一如既往的上班。

    这段时间对她来说,每一天都犹如在天堂一般。经过爱情(嗞)润的女孩绽放出最美的容颜。她每天最期待的事情就是睁开眼睛,急急的去上班,和那个人呆在一起,哪怕什么都不做,仅仅看他一眼,她都会感觉无限的满足。

    不过,很多时候,那人会“强迫”着她,循循善诱的(油)惑着她做很多事。这些事,对像一张白纸的她来说是又羞耳止又大胆,难为情极了,一开始,她都是很抗拒,很不愿意的。

    然而,在他家伙巧舌如簧,巧言令色,各种歪歪道理一大堆的油惑下,最重要的是她也不忍看那家伙难受,到最后,半推半就,欲拒还迎的也就从了。

    就像昨天那个春光明媚的下午,那人不知道受到了什么刺激,她正站在打印机面前打印一份文件,就被那家伙从后面抱在了怀里。

    今天一早,郑燕照例从“曾嫂米粉”那里端了三碗小吃过来给两人当早饭。当王勃起床的时候,她却发现对方眼圈发黑,没什么精神。

    “难道昨天他和梁娅一个晚上……”见到王勃这副没精打采的样子,郑燕本能的想。

    昨天西政和C外一样解除了一个多月的封校禁令,这个她是清楚的。对方跟他的女朋友一个多月没见面(确切的说是没接触,见面倒是有的,因为对方隔三差五就会提一大包水果、零食、卤菜,以及在外面餐馆打包的美味通过校门口的不锈钢伸缩门递给梁娅,美其名曰,运送补给),见面后晚上会做什么事,这几乎不需要脑子去想。

    实际上,当昨天她下班回家,从西政大校门经过,看到一群群男女从学校疯狂涌出的情景,她就想到了晚上两人可能会做的事情。王勃和梁娅是光明正大,名正言顺的男女朋友,不论做什么事情,都是无可厚非,天经地义的事。她早就对此有所心理准备。

    然而,有所准备是一回事,心头想不想得通又是另外一回事。作为一个从小就被无数异性关注,称道,表扬以及追求的漂亮女孩儿,她对爱情无疑有着很美好的憧憬和梦想。但在她对爱情的所有憧憬和梦想中,没有一次是跟另外一个女人分享同一个男人!

    过去一个多月梁娅在两人生活中的缺失让她几乎快要忘了对方的存在,直到昨天从西政的校门口涌出的那一群青春洋溢的男女,才提醒了她这段时间犹如天堂一般的美梦,或许应该清醒了。

    而今天早上所见的眼前男孩无精打采的样子,无疑让她更加确认了这一点。

    “怎么,昨天晚上没有睡好?”郑燕将热好的一碗水粉和一碗米粉端到王勃的跟前,微笑着问。

    “是有点没睡好。昨晚跟寝室那几个喝了不少的酒,喝得晕头转向的,回家后还吐了一次,一晚上都有些辗转难眠。”王勃笑说。

    他的这话让郑燕心头莫名就是一松,对方那微黑的眼圈似乎有了另外的解释。

    早饭过后,两人各自工作。

    她这段时间的精力主要放在了“起点中文网”VIP收费这件事情上。收费的提议是几个高管提出来的,说是经过市场调查后审慎考虑得出来的结果。王勃原则上同意,让大家放心大胆的去干,并对她委以重任。目前已经确定了第一批十本收费的书籍,都是有口皆碑,长期霸占起点“点击榜”和“推荐榜”的人气书籍。对适应收费的技术改造正在紧密锣鼓的进行中,预计本月底在对“起点中文网”第三次改版的更新中就将开辟崭新的VIP通道。这在整个行业都将是开天辟地的一件事。

    快到中午的时候,陈香和伍雪照例过来煮饭,郑燕停下手中的事情去帮忙。

    十二点,张馨月也过来了,同样加入了帮忙的行列。

    但梁娅和钟嘉慧却渺无人影。

    “馨月师姐,你给小娅和嘉慧打个电话嘛,让她们赶紧过来,还有最后一个菜,马上就可以吃饭了。”见梁娅和钟嘉慧现在都还没有来,围着围裙炒菜的陈香便让张馨月去打电话。

    “好的。”

    张馨月摸出手机,给钟嘉慧打电话。几分钟后,张馨月一脸遗憾的告诉众人,说梁娅和钟嘉慧两人去逛街去了,让大家慢慢吃,不用等她俩了。

    对此,其他人也没多想,坐在电脑前浏览网页,耳朵却一直听着张馨月电话的王勃心头却是一个“咯噔”,心情越发的苦涩和沉重。

    吃过午饭,几个女孩一起洗碗收拾。陈香,伍雪,还有张馨月相继离开,回租房或者寝室睡午觉去了。

    三女走后,公寓内便只剩下了王勃和郑燕两人。

    郑燕有些紧张。

    以前这个时候,王勃也会去睡午觉,不过却要拉着她一起睡。两人反锁上公寓门,拉上薄纱窗帘,在明晃晃的天光下,做一些恋人间爱做的事情。

    “今天,他……他还会像昨天那样么?”吃了午饭的郑燕惴惴不安的想,心里面既有些期待对方一如既往的对她“使坏”,又有些担心万一梁娅突然过来找他撞破两人之间的好事。

    “今天如果他还像昨天那样,我一定要坚决的拒绝他!”郑燕深吸一口气,下定了决心。

    她刚下定决心不久,就看到王勃走了过来,对她说:“那个,燕子,姜总刚才给我发了个短信,说米粉店有点事,让我去一趟她那里。”

    “啊,需要我去吗?”

    “不用!你就在这里休息吧。也不是什么大事,不然她就直接打电话了。我过去看看,没什么事我再回来。”王勃摆了摆手。

    “嗯。那你……早去早回。”郑燕松了口气,十分感谢姜梅的短信,让她今天不至于那么为难了。

    “好的。”王勃点了点头,感觉自己为了另外的女人逃避眼前的女人终究是有些对不起眼前的女孩儿,便走上去,在对方的脸上亲了一下。

    但这却把郑燕吓了一大跳,赶紧后退两步,匆匆回头朝大开的门口一看,心惊胆颤的说:

    “小勃,以后……以后别这样了。万一……万一被人看见,我……我就没脸做人了。”

    “对不起,燕子,我……下不为例。”

    “你快点去姜总那里吧,说不定姜总真有什么急事找你呢。”

    “好。我这就去。拜拜。”

    “拜拜。”

    ——————————————

    PS:今天这两章还是在网吧写的,痛苦之极!我那个06年买的老电脑是没救了,前天换了一个主机,京东买的,但今天都还到。谁说的京东头天下单第二天就到的啊?呜呜呜……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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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俗人一枚介绍:
在这庸俗的社会,要想活得有尊严,你除了跟着庸俗,别无他法!
重生前的王勃不太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他:
家也破!
人乃亡!
妻要离!
重生后,王勃总算明白了俗人社会,俗人当道,金钱为王!
所以,他决定快快乐乐,开开心心的当一枚俗人,赚钱,赚很多钱,去弥补前世那一个又一个的遗憾!
《重生之俗人一枚》,一本接地气的YY小说,欢迎品鉴! 重生后,王勃终于明白了庸俗社会,俗人当道,金钱为王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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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俗人一枚,一本接地气的YY小说,欢迎收藏!
另:本书有不少的四川方言,看不懂的……呃,看注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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