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11,从续前缘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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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曾嫂米粉”开业的日子。一大早,天还没见亮,王勃和父母就骑车朝城里的米粉店赶。
到了米粉店,烧水,热汤,打作料,好一通忙活。四方人把米粉当早饭吃,一天当中至少有一半的销量,都仰仗早上七点到九点这个时段。
王勃对三人的工作进行了分工:继父在后厨负责冒米粉,母亲端米粉,收拾客人用餐后的桌子并负责洗碗,他自己则在大堂负责迎客并收钱。最初,他的打算是让母亲负责冒米粉,继父收拾桌子,但是后来觉得前堂的服务员还是让和蔼可亲,脸上永远带着笑容的母亲来做比较好。而通过这几天的培训,继父在把握放作料的多少,冒米粉的时间这两个关键流程上已经算得上是得心应手,王勃也就放心的将冒米粉的重任交给了他。
“勃儿,今天生意会好吗?”曾凡玉已经站在店门边朝外瞧了几次,发现一个人都还没来吃,不禁有些心焦。
“妈,放心吧,生意会好的。现在连七点都还没到,那些上班的人可能才起床。咱们今天也算是起早了,明天可以晚半个小时。”王勃安慰母亲说。第一天营业,一家人也没任何经验,本着早起的鸟儿有虫吃的道理,凌晨五点,一家人就起了床,匆匆洗漱后就朝城里面赶。
“老板,你们这里有些啥子米粉喃?”正说着,一个提着篮子的大妈进了店,看到穿着红衬衫,黑西裤,头上还扣了顶“不伦不类”的“戳戳帽”的两个一老一少的营业员明显一愣,但也没说什么,只是上上下下打量一番。
“大妈请进来坐。我们有红汤的牛肉,肥肠,排骨,鳝鱼,鸡杂以及清汤的鸡汁米粉,二两一块五,三两两元,你吃哪一种嘛?”见有客人登门,王勃连忙结束了和曾凡玉的对话,赶快迎了上去。
“那来一碗肥肠嘛!”大妈道。
“那你吃得辣不辣喃?”
“清红汤嘛!”清红汤在四方就是“一般辣”的意思。
“好的。一碗肥肠——清红汤——!”王勃高声唱了一个喏,好让后厨的父亲听个明白,“大妈,请您稍等片刻,马上给你端过来。”王勃朝自己的母亲努了努嘴,示意她去端米粉。
只要热好底汤,烧开开水,提前打好作料,冒一碗米粉也就是十几秒的事情,非常快捷。王勃的话音刚落不久,一碗热气腾腾,鲜香麻辣的肥肠粉就被曾凡玉端了上来,放在大妈的面前。
“请慢用哈!”母亲对大妈说了句。这当然是王勃教的,是他这几天对母亲培训的一部分。四方卖米粉的店子虽然多,但是服务态度好的却少得可怜,先不说各种礼貌用语,光是一个待人热情就不多见。很多人完全没有“顾客是上帝”的意识。王勃从后世而来,他的目的也不是仅仅在四方开一家生意火爆的米粉店,而是要以此店为母版,迅速的扩张出去,打造他的连锁集团。所以,除了店铺和自己一家人的外在形象他十分的看重外,内在的服务品质,也就是所谓的软实力,更是他关注的对象。他之所以把面热的母亲和面冷的父亲做了个对调,也是基于这个理由。
“哦,好的好的!”大妈的心情看起来似乎很不错,一扫刚进店时的谨慎和拘谨,此时的脸上也有了笑容。她吃了几十年的米粉,这种宾至如归,被人捧着,抬着的感觉还从来没有感受过。今天却是长见识了。
大妈脸上的放松让王勃知道了自己和母亲刚才热情和蔼的待客之道起了作用。但这只是第一步,最重要的还是米粉的味道。这才是关系到王勃的“曾嫂米粉”能否真正火起来的关键,更是他的曾氏餐饮连锁集团能否壮大的关键。
于是,从大妈刚一拿起筷子,王勃便在距离大妈不远的地方,不声不响而又心怀紧张的观察着大妈的表情。
还好,没有皱眉,没有变脸,更没有停筷,整个吃米粉的过程,都显得十分的专注,脸上的神情放松而愉悦,这是对米粉比较满意的一个表情。
至此,王勃的心头大定!
“小弟娃儿,你们这个米粉的味道不错。我吃了几十年的米粉,还从来没有吃过你们这种味道的。对了,你们可不可以打包哟?我孙女马上要起床了,我打二两给她回去当早饭吃。”大妈放下手中的筷子,又拿起桌上的餐巾纸揩了揩吃得满嘴流油的嘴唇。
“咋个不可以打包喃?你打包还是要清红汤的肥肠哇?”王勃瞥了眼大妈桌前的米粉碗,发现连汤带水,全被眼前的大妈喝得干干净净,只剩下点碗底的一点辣椒米米,王勃的心头一阵心花怒放,欢喜得不得了。
“我孙女喜欢吃鳝鱼,你给她冒二两鳝鱼嘛。还有,她吃得比较辣,你给她冒红汤的。”大妈说。
“要得!那您稍等片刻。马上就好。二两鳝鱼——红汤——!”王勃再次大声的唱起诺来。
很快,用打包带打好包的米粉就被曾凡玉提了出来,交到了大妈的手上。大妈付过钱,走了。
“勃儿,你看,刚才那位大妈连汤汤水水都喝了,这是不是说明咱们的米粉很好吃?”收拾碗筷的曾凡玉看着被大妈吃得干净的米粉碗,一脸的欢喜。
“肯定好吃三,妈!不然她干嘛连汤汤水水都喝干净了嘛!”王勃笑着道。
“老板,你这里有些啥子臊子哟?”一个中年男人走进店内。
“叔叔请进来坐。我们有红汤的牛肉,肥肠,排骨,鳝鱼,鸡杂以及清汤的鸡汁米粉,二两一块五,三两两元,你吃哪一种嘛?”
“……”
1412,最后的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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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米粉店,烧水,热汤,打作料,好一通忙活。四方人把米粉当早饭吃,一天当中至少有一半的销量,都仰仗早上七点到九点这个时段。
王勃对三人的工作进行了分工:继父在后厨负责冒米粉,母亲端米粉,收拾客人用餐后的桌子并负责洗碗,他自己则在大堂负责迎客并收钱。最初,他的打算是让母亲负责冒米粉,继父收拾桌子,但是后来觉得前堂的服务员还是让和蔼可亲,脸上永远带着笑容的母亲来做比较好。而通过这几天的培训,继父在把握放作料的多少,冒米粉的时间这两个关键流程上已经算得上是得心应手,王勃也就放心的将冒米粉的重任交给了他。
“勃儿,今天生意会好吗?”曾凡玉已经站在店门边朝外瞧了几次,发现一个人都还没来吃,不禁有些心焦。
“妈,放心吧,生意会好的。现在连七点都还没到,那些上班的人可能才起床。咱们今天也算是起早了,明天可以晚半个小时。”王勃安慰母亲说。第一天营业,一家人也没任何经验,本着早起的鸟儿有虫吃的道理,凌晨五点,一家人就起了床,匆匆洗漱后就朝城里面赶。
“老板,你们这里有些啥子米粉喃?”正说着,一个提着篮子的大妈进了店,看到穿着红衬衫,黑西裤,头上还扣了顶“不伦不类”的“戳戳帽”的两个一老一少的营业员明显一愣,但也没说什么,只是上上下下打量一番。
“大妈请进来坐。我们有红汤的牛肉,肥肠,排骨,鳝鱼,鸡杂以及清汤的鸡汁米粉,二两一块五,三两两元,你吃哪一种嘛?”见有客人登门,王勃连忙结束了和曾凡玉的对话,赶快迎了上去。
“那来一碗肥肠嘛!”大妈道。
“那你吃得辣不辣喃?”
“清红汤嘛!”清红汤在四方就是“一般辣”的意思。
“好的。一碗肥肠——清红汤——!”王勃高声唱了一个喏,好让后厨的父亲听个明白,“大妈,请您稍等片刻,马上给你端过来。”王勃朝自己的母亲努了努嘴,示意她去端米粉。
只要热好底汤,烧开开水,提前打好作料,冒一碗米粉也就是十几秒的事情,非常快捷。王勃的话音刚落不久,一碗热气腾腾,鲜香麻辣的肥肠粉就被曾凡玉端了上来,放在大妈的面前。
“请慢用哈!”母亲对大妈说了句。这当然是王勃教的,是他这几天对母亲培训的一部分。四方卖米粉的店子虽然多,但是服务态度好的却少得可怜,先不说各种礼貌用语,光是一个待人热情就不多见。很多人完全没有“顾客是上帝”的意识。王勃从后世而来,他的目的也不是仅仅在四方开一家生意火爆的米粉店,而是要以此店为母版,迅速的扩张出去,打造他的连锁集团。所以,除了店铺和自己一家人的外在形象他十分的看重外,内在的服务品质,也就是所谓的软实力,更是他关注的对象。他之所以把面热的母亲和面冷的父亲做了个对调,也是基于这个理由。
“哦,好的好的!”大妈的心情看起来似乎很不错,一扫刚进店时的谨慎和拘谨,此时的脸上也有了笑容。她吃了几十年的米粉,这种宾至如归,被人捧着,抬着的感觉还从来没有感受过。今天却是长见识了。
大妈脸上的放松让王勃知道了自己和母亲刚才热情和蔼的待客之道起了作用。但这只是第一步,最重要的还是米粉的味道。这才是关系到王勃的“曾嫂米粉”能否真正火起来的关键,更是他的曾氏餐饮连锁集团能否壮大的关键。
于是,从大妈刚一拿起筷子,王勃便在距离大妈不远的地方,不声不响而又心怀紧张的观察着大妈的表情。
还好,没有皱眉,没有变脸,更没有停筷,整个吃米粉的过程,都显得十分的专注,脸上的神情放松而愉悦,这是对米粉比较满意的一个表情。
至此,王勃的心头大定!
“小弟娃儿,你们这个米粉的味道不错。我吃了几十年的米粉,还从来没有吃过你们这种味道的。对了,你们可不可以打包哟?我孙女马上要起床了,我打二两给她回去当早饭吃。”大妈放下手中的筷子,又拿起桌上的餐巾纸揩了揩吃得满嘴流油的嘴唇。
“咋个不可以打包喃?你打包还是要清红汤的肥肠哇?”王勃瞥了眼大妈桌前的米粉碗,发现连汤带水,全被眼前的大妈喝得干干净净,只剩下点碗底的一点辣椒米米,王勃的心头一阵心花怒放,欢喜得不得了。
“我孙女喜欢吃鳝鱼,你给她冒二两鳝鱼嘛。还有,她吃得比较辣,你给她冒红汤的。”大妈说。
“要得!那您稍等片刻。马上就好。二两鳝鱼——红汤——!”王勃再次大声的唱起诺来。
很快,用打包带打好包的米粉就被曾凡玉提了出来,交到了大妈的手上。大妈付过钱,走了。
“勃儿,你看,刚才那位大妈连汤汤水水都喝了,这是不是说明咱们的米粉很好吃?”收拾碗筷的曾凡玉看着被大妈吃得干净的米粉碗,一脸的欢喜。
“肯定好吃三,妈!不然她干嘛连汤汤水水都喝干净了嘛!”王勃笑着道。
“老板,你这里有些啥子臊子哟?”一个中年男人走进店内。
“叔叔请进来坐。我们有红汤的牛肉,肥肠,排骨,鳝鱼,鸡杂以及清汤的鸡汁米粉,二两一块五,三两两元,你吃哪一种嘛?”
“……”
自从第一位老大妈进店之后,王勃一家人就没了歇息的时间,仅仅一个“好”字还不足以形容生意的火爆,而是“很好”,“爆好”!在前堂,王勃一共安放了六张桌子,每张可以坐四个人,四六二十四,一次性可以同时接待二十四个人,不算少了。
可是即便如此,在生意最好的那个时段,也就是上班的高峰期八点过的时候,二十四个位子已经全部坐满,不够用了,以至于不少客人只有站在外面等候,而有些赶时间或不愿意等的客人则直接离开,跑到其他地方吃去了。
此番情景,让王勃既心喜又心痛。上门的生意却因为生意太好而不能做,王勃除了苦笑,还能做什么呢?
“看来需要考虑扩大营业面积或者筹备分店了。”白白流失的客人让王勃意识到自家的这个米粉店还是太小,生意稍微一好,就面临着客人流失的境况,这是他绝不愿意看到的。
然而,让王勃操心的还不仅仅是这一点。随着生意的连续火爆,光靠曾凡玉一个人收拾餐桌、洗筷洗碗,已经有些忙不过来。为此,王勃不得不帮着母亲收拾。
1413,今晚的郑燕,与众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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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勃对三人的工作进行了分工:继父在后厨负责冒米粉,母亲端米粉,收拾客人用餐后的桌子并负责洗碗,他自己则在大堂负责迎客并收钱。最初,他的打算是让母亲负责冒米粉,继父收拾桌子,但是后来觉得前堂的服务员还是让和蔼可亲,脸上永远带着笑容的母亲来做比较好。而通过这几天的培训,继父在把握放作料的多少,冒米粉的时间这两个关键流程上已经算得上是得心应手,王勃也就放心的将冒米粉的重任交给了他。
“勃儿,今天生意会好吗?”曾凡玉已经站在店门边朝外瞧了几次,发现一个人都还没来吃,不禁有些心焦。
“妈,放心吧,生意会好的。现在连七点都还没到,那些上班的人可能才起床。咱们今天也算是起早了,明天可以晚半个小时。”王勃安慰母亲说。第一天营业,一家人也没任何经验,本着早起的鸟儿有虫吃的道理,凌晨五点,一家人就起了床,匆匆洗漱后就朝城里面赶。
“老板,你们这里有些啥子米粉喃?”正说着,一个提着篮子的大妈进了店,看到穿着红衬衫,黑西裤,头上还扣了顶“不伦不类”的“戳戳帽”的两个一老一少的营业员明显一愣,但也没说什么,只是上上下下打量一番。
“大妈请进来坐。我们有红汤的牛肉,肥肠,排骨,鳝鱼,鸡杂以及清汤的鸡汁米粉,二两一块五,三两两元,你吃哪一种嘛?”见有客人登门,王勃连忙结束了和曾凡玉的对话,赶快迎了上去。
“那来一碗肥肠嘛!”大妈道。
“那你吃得辣不辣喃?”
“清红汤嘛!”清红汤在四方就是“一般辣”的意思。
“好的。一碗肥肠——清红汤——!”王勃高声唱了一个喏,好让后厨的父亲听个明白,“大妈,请您稍等片刻,马上给你端过来。”王勃朝自己的母亲努了努嘴,示意她去端米粉。
只要热好底汤,烧开开水,提前打好作料,冒一碗米粉也就是十几秒的事情,非常快捷。王勃的话音刚落不久,一碗热气腾腾,鲜香麻辣的肥肠粉就被曾凡玉端了上来,放在大妈的面前。
“请慢用哈!”母亲对大妈说了句。这当然是王勃教的,是他这几天对母亲培训的一部分。四方卖米粉的店子虽然多,但是服务态度好的却少得可怜,先不说各种礼貌用语,光是一个待人热情就不多见。很多人完全没有“顾客是上帝”的意识。王勃从后世而来,他的目的也不是仅仅在四方开一家生意火爆的米粉店,而是要以此店为母版,迅速的扩张出去,打造他的连锁集团。所以,除了店铺和自己一家人的外在形象他十分的看重外,内在的服务品质,也就是所谓的软实力,更是他关注的对象。他之所以把面热的母亲和面冷的父亲做了个对调,也是基于这个理由。
“哦,好的好的!”大妈的心情看起来似乎很不错,一扫刚进店时的谨慎和拘谨,此时的脸上也有了笑容。她吃了几十年的米粉,这种宾至如归,被人捧着,抬着的感觉还从来没有感受过。今天却是长见识了。
大妈脸上的放松让王勃知道了自己和母亲刚才热情和蔼的待客之道起了作用。但这只是第一步,最重要的还是米粉的味道。这才是关系到王勃的“曾嫂米粉”能否真正火起来的关键,更是他的曾氏餐饮连锁集团能否壮大的关键。
于是,从大妈刚一拿起筷子,王勃便在距离大妈不远的地方,不声不响而又心怀紧张的观察着大妈的表情。
还好,没有皱眉,没有变脸,更没有停筷,整个吃米粉的过程,都显得十分的专注,脸上的神情放松而愉悦,这是对米粉比较满意的一个表情。
至此,王勃的心头大定!
“小弟娃儿,你们这个米粉的味道不错。我吃了几十年的米粉,还从来没有吃过你们这种味道的。对了,你们可不可以打包哟?我孙女马上要起床了,我打二两给她回去当早饭吃。”大妈放下手中的筷子,又拿起桌上的餐巾纸揩了揩吃得满嘴流油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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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孙女喜欢吃鳝鱼,你给她冒二两鳝鱼嘛。还有,她吃得比较辣,你给她冒红汤的。”大妈说。
“要得!那您稍等片刻。马上就好。二两鳝鱼——红汤——!”王勃再次大声的唱起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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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你这里有些啥子臊子哟?”一个中年男人走进店内。
“叔叔请进来坐。我们有红汤的牛肉,肥肠,排骨,鳝鱼,鸡杂以及清汤的鸡汁米粉,二两一块五,三两两元,你吃哪一种嘛?”
“……”
1414,辞职信
“说出来不怕你笑,就在昨天晚上吃饭的时候,你给我说你以后会在国外买庄园,买游艇,买私人飞机,在不久的将来,还会带我去美国玩,去香江玩的时候,我依然在不停的妄想,妄想着跟你一起游山玩水,一起去追逐你口中的‘诗和远方’的那些令人憧憬和陶醉的画面、情景。
“我相信,而且多少也有那么点自信,只要我继续待在你的身边,坚持下去,总有一天,我上面的那些妄想,多多少少都会实现一些。
“这些妄想,曾让我干劲十足,每天都像生活在天堂一样。每天早上睁开眼睛第一个想的,就是来上班,到你这里来,跟你在一起。
“直到小娅的离开。
“小娅的离开犹如一记响亮的耳光扇在了我的脸上,也击碎了我所有的幻想。我终究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什么,而且生生伤害了某个无辜的人。
“那天晚上,当我准备放弃自己所有的伪装,卸掉身上一切的包袱,只让自己随心而动,不去管,也不去想除此之外的其他后果前,我也无数次的犹豫来着,因为理智告诉我,一旦我和你突破上下级,好朋友的关系,我们之间的事,迟早有一天会被周围的人所知晓。
“然而,鬼使神差,阴差阳错之下,我还是忍不住像那扑火的飞蛾,投向了你的怀抱。
“王勃,和你在一起,委身于你,把自己给你,直到现在,我也从未后悔!而且说句让人难以启齿,对一个女孩儿来说甚至显得有点不要脸的话,我这辈子从来没有像非典封校期间的我那么快乐,那么幸福!从来没有想到作为一个女人,竟然会是那么的美好和美妙!我感激,并珍视你给予我的一切美好和欢忄俞!
“谢谢你,王勃,我会将我们之间的这段无比美好的记忆珍藏一辈子!
“有一段时间,我曾无比自私的想,既然梁娅已经离你而去,对你不理不睬,对于我来说,那岂不是我最好的机会?从此之后,我可以独占你,完完整整的拥有你,我可以光明正大,像周围无数普通的恋人们一样走在你的身边。如果我厚着脸皮对你提出这种要求,我估计你也不至于拒绝。
“这种想法,念头,曾无比的强烈。我甚至自我打气,自我鼓励的告诉自己,人都是自私的,在追逐爱情和幸福的道路上,只有结果,没有对错。既然梁娅她自己选着了放弃,我干嘛要过多的苛责自己?我又有多大的错?从认识你的第一天起,我就从来没有主动的勾弓丨过你啊?哪怕后来我渐渐的被你吸引,开始想你,喜欢你,最后爱上了你,我也一直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克制着对你的感情。而感情的事,一个巴掌拍不响,我自己又有多大的错的呢?
“在过去的很长一段时间内,我便用经常用这种狡辩,这种自欺欺人来麻醉自己,企图说服自己,将我和你在一起的事实合理化。
“我几乎就快要成功了。
“直到从馨月那里得知小娅竟然漂洋过海,远走高飞去了遥远的美利坚!
“梁娅的出国让我深深的意识到了自己在你和梁娅之间所扮演的让人可鄙而又可恨的不光彩的角色。不论我用什么歪理邪说给自己开脱,让自己免罪,我终归是那个不光彩的第三者,终归是把梁娅赶跑的最直接的罪魁祸首。
“我是应该对此感到自责,羞愧和抱歉的!
“这么说,我并非是在后悔。如前所说,对于曾经发生过的事,我一点也不后悔。如果事情退到几个月前,再发生一次,最终的结果恐怕还是会这样。我大概依然无法抗拒你的魅力和自身的冲动,心甘情愿的跑到楼下来喊你,然后欢呼雀跃的盼望着你留下来陪我。
“我也并非在责怪你。说到底,不论是我也好还是你也好,只要是人,就无法克服人自身的弱点,无法抹去人性和本能,除非是圣人。但没有人见过圣人,圣人只是传说,我们都是芸芸众生,普罗大众罢了。
“小娅决绝而又毫不回头的离开除了将我那不切实际的妄想击得粉碎之外,还让我再也没办法去面对馨月,香香和雪雪她们。我甚至没办法去面对罗琳。每当跟她们在一起的时候,我便感觉有无数道目光像刺一样的刺在我的身上。她们在一旁小声的说话,我会看成是对我的窃窃私语,她们看向我的目光,我会心虚的认为这些目光中带着讽刺,含着不屑,充满嘲弄。
“现在,哪怕走在C外的校园,我也会感觉有无数人在后背对我指指点点,叽叽咕咕的对我进行着我听不见的批判。
“王勃,如果只单纯是外面的压力,我觉得自己不至于会因此而屈服投降,放弃目前跟你这段以后估计再也不会遇见的爱情。
“但是,我却无法忽视自己的内心,那种来自于良心和道德的连续的审判才是让我最终选着离开你的原因。
“王勃,我喜欢,并深深的爱你,是你让我见识了大千世界的广袤,体会到了男女情感之间的美好。
“对此,我由衷的感激。
“而对于梁娅,我很抱歉。她也许并不相信,我一点也不想伤害她。我一度十分的羡慕你俩之间那种一波三折,最后历经时间的冲刷、考验,终成圆满的感情。这种人间难得的圆满不应该被破坏,至少不应该被我去破坏,不然,即使我最终替代了她,我也将背负愧疚的枷锁,一辈子不得安宁。
“王勃,去找梁娅吧,去向她说明一切,去挽回她伤痛而又酸楚的心。
“我们之间的过去,包括昨天晚上,就当是一个梦,一个最美的美梦,好么?
“这次的离开很突然,工作上会带来很多不便,所以现在的电话我会继续用一段时间,向给我致电的人说明一下情况,让他们以后直接找你。等过一段时间之后,我会重新换一个号码。
“我走了,王勃。你不用找我,也不用给我打电话。
“最后,不论我在哪里,不论我以后干什么,我都会一直祝福你和梁娅!
“真诚的祝福你们,并带我向小娅至于最诚挚的歉意。
“郑燕。
“2003年9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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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15,恍惚
王勃颓然的坐在床上,手中的几页带着折痕的A4纸像凋零的树叶无声的掉落在了地毯上。脑子空洞而又迷蒙,就像掉在地上,然后被人重重猛踩了几脚的豆腐脑。
没有惊恐,没有愤怒,甚至连失望的情绪都少得可怜,有的只是一种疲惫,一种深入到骨髓,彻头彻尾的疲惫。这疲惫,排山倒海,突如其来,让他感觉好像几天几夜没睡觉似的。
于是,王勃便直挺挺的仰倒在了柔车欠的大床上。睡意犹如浓雾,将他一下子笼罩。
刚起床的王勃再次睡了过去。
——————————
这一睡,竟然睡了一天一夜。当王勃再次起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上午快十点了。
电话中多了十几二十个未接来电,一半是工作,一半是私人。王勃一一回过去,该指示的指示,该说明的说明,该道歉的道歉,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
电话回完之后,身上坚持的精神和力气便为之一卸。他坐在原地发了好一阵的愣,最后还是翻开手机,给郑燕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叮铃铃”的响着,但一直无人接听。王勃试了两次,也就颓然放弃了。
他开始走出房间,用郑燕跟辞职信一起塞在信封里面的酒店押金单办理了退房手续。
办了退房手续,走出酒店的大堂。
外面骄阳似火,天空依然灿烂。阳光普照的天底下,是繁华的街市和如织的人潮,一如昨日。
可惜,对此时的王勃来说却已经是物是人非,那个巧笑倩兮,带着一身香气,娉娉婷婷,轻轻依偎在他身边的女孩终究还是禁不起内心良心和道德的拷问,离他而去。
“燕子,你就不能自私自利一点啊?”面对眼前繁华热闹的街市,内心却寂寥冰冷的王勃一声呐喊。
————————————
回到留学生公寓的时候,陈香,伍雪,张馨月,还有罗琳正在厨房炒菜,为午饭做准备。
作为总管王勃平时一日三餐以及负责他两套公寓卫生打扫的生活助理,他两套公寓的钥匙陈香手里都有,除了早餐,几个女孩现在中饭和晚饭基本上都会在他这里吃,哪怕他不在家,几个女孩也会去他那里开小灶,区别只在于有他在的时候,女孩们便会跟着无肉不欢的他一起大鱼大肉吃大餐,他不在,尽管他无数次提过让几女别客气,想吃什么就用公款去超市买什么,随便买,随便整,想吃啥买啥,但大家还是不好意思“随便买”,“随便整”,通常会一起动手炒个一荤一素一汤,“将就”了事。
当然,哪怕是一荤一素一汤,比起食堂的大锅饭来说,不论味道,卫生,还是分量,都要好很多。
今天上午陈香给他打电话请教中午菜谱的时候,打了三个电话都没打通,陈香便以为王勃和郑燕在外面办事,中午不会回来了。
王勃既然不在,四个女孩便准备炒一个回锅肉,一个炝炒小白菜,再烧了一个番茄鸡蛋汤对付一顿。
陈香看到王勃突然回来,有些意外,笑着问他吃了中饭没有,王勃摇头。
“那……那我现在去超市,你想吃什么?”说着女孩就准备解下身上的围裙,中午的菜太过简单,她怕王勃吃不惯。
王勃摆手,让她别忙了,她们吃啥他就吃啥,他有点饿了,让她赶紧上菜。
于是,厨房内开始了一阵鸡飞狗跳,锅碗瓢盆开始发出“乒乒乓乓”的声音,很快,一荤一素一汤便被几个女孩手脚麻利的端到了茶几上。
饭菜一上来,王勃立刻开始埋头吃饭。
“学长,怎么没看到郑师姐?”吃饭途中,罗琳没看到郑燕,有些好奇。
王勃却不回答,只是大口大口的用筷子朝自己嘴里刨饭。
几个女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相互交流着眼神,原本还笑意盈盈,犹如花儿一样的四张笑脸一下子枯萎,没了笑容。叽叽喳喳的闲聊也不见了,沉默将整个饭桌笼罩。
王勃很快将手里的一碗饭刨完。陈香见他只刨饭,不夹菜,便小心翼翼的朝她碗里夹了几块回锅肉。其余三个女孩儿,也开始默默的帮他夹菜,然后看他连同白米饭一起,全部混合着刨进两腮鼓鼓,仿佛青蛙一样的嘴里。期间,细心的陈香又给他用碗接了一碗温开水。
第一碗饭吃完,陈香问要不要再给他舀一碗。王勃的脑袋微微动了一下,陈香便赶紧从他手里取过碗,递给坐在外面的张馨月,张馨月飞速的又给他舀了一碗。
女孩儿们大气也不敢出,在她们揪心而又忧虑的目光中,王勃吃第二碗饭的样子跟前面一模一样,埋着头,不夹菜,只顾刨饭,仿佛几天几夜没吃饭的乞丐,又仿佛他对碗里的饭有仇似的,欲灭之而后快。
于是,四个女孩儿便只好轮流着帮他夹菜,端水,心头忐忑,谨小慎微的伺候着。
如此,第二碗白米饭便被王勃犹如秋风扫落叶一般吞了进肚里。
“小勃,还要吗?”陈香问,作势想去拿他手中的碗。
这次,王勃却摇了摇头,将手里的碗筷放在茶几上。
“不要了,饱了。”他站了起来,坐在他旁边的罗琳慌忙给他让位。
王勃走出被几个女孩包围的沙发,朝隔壁的书房兼卧室走。走到一半,他突然回头,看向似乎松了口气,准备吃饭的几个女生,最后把目光落在了罗琳的头上。
“罗琳,请你帮个忙。”
“啊,你说,学长。”罗琳惊了一下,一下子站了起来。
“你找家旅行社,帮我报一个去欧洲的旅行团,国旅,青旅什么的都无所谓。你给旅行团说清楚,团费我照出,但是我不跟团,到了欧洲后我自由行动。旅行结束的时候跟他们在机场汇合。我的身份证,护照,还有钱,我待会儿放在书桌上。就这个事,能办?”
“我……我想,我应该可以办好的,学长……”罗琳说,心头是又紧张又迷惑。
其余几女的样子也差不多,她们想不明白王勃为什么要出国,而且还跑那么远。
“好的,谢谢了。如果旅行社那边还要什么资料,或者需要我配合的,你直接打我电话吧。
“你们大家慢吃。我人有点困,先睡一觉。就这样。”说完,王勃转身,朝后面一起看着他的几女摇了摇手,走进了自己的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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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看到书评区读者有反应错别字连篇,从现在开始(也不知道有没有结束,大概是不会有了,因为网文的黄金时代已经过去),俗人的“错别字”会越来越多,有些是音近,有些是形近,有些是拼音,甚至英文,符号,省略号……大家自己发挥想象力吧。干净的,没有错别字的中文大家估计是看不到了,至少在网络上,网文上是看不到了。太多的敏感词需要避讳。
我想起了韩寒很多年前在博客中的一句话,大意是:很多年后,连“敏感词”本身也会成为敏感词。
但如何来表达“敏感”这个含义呢?大概是“民敢”,“敏干”,“mingan”,“mg”……总之,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吧。
现在的我,以及无数靠码字为生的一群人,不就是这样干的吗?
以前,对于每一章的错别字,我都会认真校对,好好修改,争取不误导大家,让大家说我语文没学好。
现在,对于一些“错别字”,我也没有以前那种修改的动力了——反正最终出来的,不都要“错别字”连篇,把谈不上多优美,但至少表情达意,至少正确的东西变成自己看了也讨厌,烦闷的垃圾才能安全的吗?
希望我这辈子还能看到一个没有敏感词,大家都能畅所欲言,而不是在说话/写文之前,就先来个自我太监,自我阉割以求和鞋、安全的那一天的到来……
1416,蜕变
回到卧室,将身份证,护照,一摞现金等办理自由行签证需要的东西放在书桌上后,王勃便脱了鞋,躺在了自己的床上。
这次,却没了睡意。
郑燕辞职信中的那些话又一次的浮现在脑海,就像在他的耳边耳语一样。
“燕子在写下这封信的时候,想必也是伤心痛苦,万分艰难的吧?”他想,“你为什么就不能自私一点呢?为什么就不能多为自己考虑一点呢?小娅和嘉慧都已经走了,远隔重洋,万水千山,她们不再是你最大的竞争对手,不再需要你小心翼翼的隐藏你对我的感情,你自由了啊,燕子,你为什么还要那么耿耿于怀,那么过于的苛责自己呢?都给你说了,你没有任何的错,如果有错,错也全都在我,你为什么就不听呢?”王勃蜷缩着身子,双头抱头,一脸的痛苦。
当疲倦感不在的时候,真正的,深肌入髓的痛苦便随之袭来,将他像蚕茧一样紧紧的包裹。
有时候,他好希望郑燕,还有已经离开的梁娅,钟嘉慧能够自私一些,功利一些,哪怕在他面前争风吃醋,争权夺利,上演宫斗戏,只要别离开他,他觉得自己都要好受一点,不像现在这样让他这个情痴,情圣感觉万箭穿心,了无生趣。
不过,很快他又转念一想,如果几个女孩真的在他面前争风吃醋,彼此落井下石,乃至兴灾乐祸,那她们,也将不是她们了。他对她们的喜欢,对她们的痴缠与难分难舍,大概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强烈,这样痛彻心扉,深入骨髓了。
梁娅,钟嘉慧,郑燕,包括以前也因为同样的原因跟他分手的孙丽,四个女孩,在自己受到委屈,遭到背叛的时候,无一例外,都没有选择一哭二闹三上吊,用让他感到不堪的方式逼迫他,让他非此即彼,二选一,却都只是怀着一颗伤痛,破败的心,带着万分的委屈默默的离开,离开时的背影,卑微,渺小,但却异常的骄傲!
她们一个都不争,而惟其如此,却在王勃的心头留下了谁也擦不掉,抹不去,重若千钧的分量!
或许,对于这一个又一个清纯,美丽,漂亮而又善良的姑娘,他最大的错误就是去招惹她们?然后给她们带来悲伤和不幸,也给自己带来连绵不绝的伤痛?
或许,人心不足蛇吞象的最终结果就是失去?
或许,这就是玩弄别人感情的代价?玩人者,人恒被玩之?!
……
王勃在心头不停的拷问着自己,反思着他的过去,尤其是对现在先后离开他的女孩儿。
他相信,也有那个自信,只要他愿意,死皮赖脸也好,还是满地打滚也罢,现在的他,依然能够挽回失去的爱,失去的情感,失去的女孩。
但挽回之后又如何呢?
以后继续欺骗她们,继续向她们隐瞒,继续在她们面前脸不红,心不跳的撒谎、骗人、演戏么?然后等待又一次谎言被揭穿?女孩们悲伤,失望,他自己也无地自容?
他感觉自己累了,倦了,也不想带着面具跳舞了。本质上,他就是一个贪花好色,贪得无厌的人,不论他的演技有多好,哪怕将两岸三地所有表演类的影帝都拿完,也无法掩盖他的这种庸俗的本质和本性!或迟或早,女孩们都有认清他本来面目的那一天,进而对他伤心失望,乃至最彻底的厌恶!
“罢了罢了,我本来就是一个华华公子,偏偏要去追求什么纯情少年,最后却害人不浅,让一个又一个千里挑一,甚至万里挑一的善良姑娘离我而去。不要再虚伪了,王勃,不要那么假,活得真实一点吧……”蜷缩在床上的王勃以几乎听不见的声音细细低语。
胡思乱想中,伤心绝望中,自我批判,自暴自弃中,王勃第三次沉沉的睡去。
这次的沉睡没有在酒店时那么死。期间,他听见几女吃完饭,收拾东西,然后在厨房洗碗的声音,窃窃私语,小声交流的声音,但声音很小,很辽远,王勃的脑海也是一片混乱,他也不知道她们在说什么。
不久,恍惚间,他又听见有人走了进来,须臾,他的身上便多了一床空调被。他记得自己好像咕哝着说了声谢谢,对方也应了一声,是谁的声音呢?陈香的?张馨月的?抑或是罗琳那小鬼的?
王勃听不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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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普通中国人,要想去欧美日等发达国家,不管是旅游,经商,还是其他什么的东东,都是一件不太容易的事。办理签证的时候,需要你准备一大堆的材料,什么身份证,户口本,在职证明,公司营业执照,在目的国的具体到天的行程安排,来回机票预订单,滞留期间每天的酒店预订单,你自己的财产证明——房产证,车产,工资流水……等等,多如牛毛。
除了多如牛毛的各种文件外,基本上,所有的欧美日都需要面签,有些小城市没有领事馆,对不起,你只有飞一趟首都了。
准备好了所有的资料,而且还参加了面签,也不代表就一定能获得签证。尤其是美利坚,拒签率相当的高,因为这个世界上太多人想朝那里跑,而且跑过去就落地生根,不回来了。
为什么欧美日的签证这么难搞?很简单,人家怕你一去不回。
华夏周边的一些小国,比如越南,柬埔寨,尼泊尔,这些国家的签证就容易得多,有些还是落地签甚至对中国人免签,买张飞机票就去了,原因同样也很简单,不是他们跟中国的关系好,而是他们不担心你中国人一去不复返。
这种去欧美日发达国家的不容易,除了一些持外交护照的外交官,对所有的中国人,几乎一视同仁,都得过那一关,不论是普通老百姓,还是在国内不可一世,耀武扬威的大老板,官员,在欧美日等发达国家的签证官面前,都得战战兢兢,装笑脸。
王勃犹记得上辈子他帮公司的老总办理去欧洲的签证,他一个月两千块的小职员过了,他那个住别墅,坐奔驰,开路虎的老板却没过,毫无理由的被拒签了,让他的老板郁闷不已,一离开大使馆,就对那狗曰的狗眼看人低的帝国主义大骂一通。
所以,当你出个国,人家要你准备这准备那,还要当面考你,把你当贼来防的时候,你才能感觉到那种歧视跟屈辱,才能感觉到自己的祖国,还要努力,还要加强的,还有很多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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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琳在接到王勃任务的时候,尽管对她这位学长出国的动机和原由不解,也不敢问,但却不妨害她将其看成是比自己的学业还要重要的头等大事来抓。
当天下午,她便请假,去了一趟市中心,然后找了一家旅行社的分支机构,向其咨询了办理旅游签证的具体事宜。
接待她的一个女经理得知她不想跟团,想自由行的时候,脸色一下子变了,连说不得行,一定要跟团。
然后,罗琳期期艾艾的说想去旅游的不是她,而是她的师兄王子安。
“王子安?哪个王子安?”对方有些莫名其妙的问。
“就是那个写书,写歌,还开公司的王勃王子安啦!姐姐,你没听说过么?”罗琳睁着一双大大的,看起来十分无辜的眼睛盯着接待她的女经理。
“啊——你是说王勃王子安?C外的那个名人?他,他要跟团旅游?”女经理一声惊呼,下意思的捂嘴,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是跟团啦!他只是想去欧洲转转。”罗琳有些腼腆的道。
“只想去欧洲旅游?这个简单。他可以办个欧洲的自由行嘛。”女经理笑靥如花的,一下子热情起来。
“自由行?和跟团有区别么?怎么申请?需要什么材料?”罗琳问。
“小罗是吧?坐坐坐,我给你慢慢解释。这个旅行团和自由行啊,顾名思义……”接下来,这女经理便耐心的给罗琳解释起跟团和自由行的区别来,包括申请自由行需要的材料,如何准备,准备好材料后去哪里递交,如何跟大使馆预约,都一一的跟罗琳详细介绍起来。
“小罗呀,这是申根自由行的签证表,这是需要准备的材料清单。其中打钩的都是我们旅行社可以代为帮忙准备的。你先回去跟你师兄商量一下吧,看看他到底是想跟团还是想办自由行。我建议他去办个自由行,以他的名气和财产,哪怕是第一次申请,也是很容易通过的。这是我的电话,有什么问题不用客气,可以直接咨询我。”女经理热情的将一张名片塞到罗琳的手中。
“谢谢姐姐。那我现在就给我师兄打电话——噢,他现在还在睡觉,昨晚熬夜工作了一个晚上,我还是过会儿在打吧……”罗琳摸出手机,就打算询问王勃,但马上又想到那个蜷缩在床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学长,便不忍吵醒对方。
1417,抵制联合体
“学长,法国大使馆那边的面签我已经给你预约了,面签的时间是后天上午十点。这个文件夹是签证所需要的材料,机票也在里面,定的是明天下午两点飞帝都的机票。”罗琳将一个鼓鼓囊囊,装着各种文件的透明文件袋轻轻的摆放在王勃的跟前。
最近的这几天,她一直在帮王勃准备着申请申根签证所需的各种资料。第一次办这种事情的她毫无经验,好多都不懂,便只有两边跑,经常坐车去沙区咨询那位旅行社的姐姐。好在对方人十分的热情,甚至对她带着些隐隐讨好,让她虽然手忙脚乱,但最终却也没费多大的困难便把所有签证的材料都给准备齐了。
期间,为了尽快把王勃交代的事情办好,几乎从不缺课的她逃了大量的课,让寝室内的几个室友大为奇怪,问她一天到晚的都在忙些啥事,罗琳也没隐瞒,笑着说了,几个室友便颇有些羡慕。
王勃对照申根签证资料表要求的清单大致检查了一下文件袋里面的资料后满意的点了点头。
“罗琳,这段时间辛苦你了哈。”王勃笑着向罗琳道谢,随即拉开旁边的抽屉,取出一个褐色格子纹的印着“BURBERRY”字样的纸袋,递给对方,“这是一瓶宝巴莉的香水,送你吧。”
“不用了,学长,一点也不辛苦,倒是……倒是我自己从中学到了不少的东西。”罗琳摆手摇头,俏脸微红的说。
“叫你拿着你就拿着!这东西适合你们女孩子用,我留着也没用。”王勃拉起对方的手,将纸袋的提绳挂在女孩几根纤细的手指上。这是他原本准备送郑燕的。他曾经送过郑燕好几种香水,但是对方用得最多的,还是巴宝莉,估计是比较偏爱这种淡雅,隽永的味道。
想到郑燕,那个在工作中和他琴瑟和鸣,默契有加,情感上和他水如交融的女孩儿,王勃脸上的笑容便滞了滞,多了些怅惘。
细心的罗琳看到王勃的神色起了变化,咯噔一下,不敢再多说客气话,立刻甜甜一笑:“那……谢谢学长。对了,学长,你还有事吗?没事儿的话,我就走了。”
“没事儿,你走吧,赶紧去上课。这段时间耽搁你太多时间了,想必逃了不少课吧?”王勃回过神来,重新恢复了平和的笑容。
“也没有啦!”罗琳抿了抿嘴唇,表情有些尴尬,“其实,好多课都挺无聊的,我完全可以自学。”
“是啊!大学里面的课程,好多华而不实,跟不上时代。不过,作为学生,不管怎样,能不缺课还是尽量少缺课,不然挂科补考的话,就麻烦了。你去忙你的吧,罗琳。从欧洲回来后有机会我请你吃大餐!”
9月18号,王勃坐飞机直飞帝都,准备参加明天法国大使馆的面签。下机后,他直接打孙丽的电话,不出意外,依然是那句亘古不变的没人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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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他和郑燕被梁娅“抓了个现行”,然后梁娅,钟嘉慧双双不理他没多久,孙丽也跟他冷战起来,显然,他出轨,偷腥的事被两女通报给了孙丽,三个昔日四中的“三大校花”一起携手对他进行无情的抵制。
三女中,要说最有个性,眼中最揉不得沙子的,既不是梁娅,也不是钟嘉慧,而是孙丽!孙丽第一次主动跟他说分手,就是暗中发现了他的不轨,行为的不端,然后忍痛离开,虽然后来又被他死皮耐脸的追了回来。
但是,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屡伤对方的心,女孩这次想必是被他气得够呛,彻底失望,连分手,绝交之类的话都懒得说了,直接对他不理不睬,拉入了黑名单。
三人中,最先当了“叛徒”,叛变了“抵制联合体”的,是最后一个成为她女友的钟嘉慧。钟嘉慧虽然也恨他的贪得无厌,吃着碗里瞧着锅里,但因为她自身不尴不尬的身份,却没有梁娅和孙丽这两个正牌女友恨他恨得那么彻底,毕竟从另外一个角度看,郑燕现在做的事,和当初她背着梁娅、孙丽和王勃做的事,并没有本质的差别。而在王勃亲自上门,说服她父母同意她出国的那天下午,两人重续前缘,春风几度后,钟嘉慧对王勃的恨,便被王勃用大汗淋漓的“耕耘”和一次又一次的“冲上云霄”给终结了。
“我,小娅还有丽丽,我们三个已经商量好了,你这次太气人,也太让人失望,除非你以后保证不再……不再沾花惹草,一心一意对我们三,否则,你休想得到我们三个的原谅!”当时“叛变”的钟嘉慧是这么告诉他的。
王勃能做出这种保证么?
他当然做不出来,除非说假话。
但假话终有被揭穿的一天——在过去的好几年,这已经是连续好几次被事实证明了的。只要密切跟他生活一段时间,就不可能不发现他身上的猫腻,他行为的诸多怪异。
要知道,一般人同时踩两条船,都要小心翼翼,谨小慎微。
而他,踩的可不是两条船,而是十几条!
他隐瞒,欺骗的功夫再好,再怎么到位,在十几个人都需要他时不时的联系,安慰,尽义务的情况下,也绝不可能做到面面俱到,将所有的痕迹处理得干干净净,不留一丝痕迹。
所以,梁娅上次的撞破,可以说既是偶然,又是某种意义上的必然,迟早的事。
有时候,他甚至觉得,直到大二,梁娅和他生活了快两年才发现他的不忠不轨,这不是他掩藏得够好,只能说明以前的女孩儿太过信任他,太放心他了。
王勃甚至更进一步的想,身边的其他女人,怕是也早就发现了他的不忠跟不轨,比如跟他生活了好几年,对他的一些生活习惯,习性甚至比他自己更了解自己的姜梅,干姐曾萍,怕是很早就知道了他大量的外室,小三和清人。只不过,两个对于他这个筚路蓝缕就跟着他一起创业,而他又救过她们的命,或者将她们从看不到天日的火坑中拯救出来的男人实在是太喜欢太喜欢,喜欢到了失去了自我,失去了个性,哪怕明知自己的男人在外面乱搞,也不忍心说穿,捅破,让他难堪和难做。她们以自己善良,包容的天性,忍让着他,纵容着他,对他的不轨和不忠视而不见,听而不闻,默默的当什么都不知道。
钟嘉慧还说,梁娅和她其实倒还好,对他的气早就消失了大半。
但孙丽不行,孙丽对他气得很,非常的失望,当初听到梁娅告诉他出轨的消息后,就想离开,跟他说拜拜,她孙丽不伺候这种人心不足蛇吞象的人了。
还是梁娅和她在一边流着眼泪的苦劝,替他说好话,说他只是一时之间鬼迷心窍,郑燕那“狐狸精”又太过漂亮,女夭娆,仪态万千,风姿绰约,连女人看了都要动心,作为他的秘书一天到晚在他的眼前晃,她们那个男友既好色心肠又软,如果那狐狸精稍微一勾弓丨,一暗示,王勃他那里忍得住啊?
所以,两人劝说孙丽,说王勃这次的出轨,责任不完全在他,那狐狸精也是脱不了干系的!只要三人这次联合起来,一起抵制那个臭家伙,让他知道她们的生气和愤怒,那臭家伙肯定会知难而退的。毕竟,郑燕再漂亮,也只是一个人,那臭家伙又是特别念旧情的人,绝不可能为了郑燕一人而放弃她们三,她们可是那臭家伙的原配和糟糠呢。梁娅和钟嘉慧让孙丽再给那臭家伙一次机会,如果他以后再犯,就决不饶他了,她们三一起离开。离了张屠夫,难道就只能吃带毛猪么?她们三又不是没人要的无盐,哪一个不是从中学起,就被无数人追求的啊?
1418,面签
正是因为知道了三个女孩心头的底线,至少是梁娅和孙丽两个“原配夫人”的底线,让王勃没有办法放开手脚像以往一样去挽回他和三女之间的感情,尽管他有那个自信。
还是那句话,挽回之后又如何?三女要的是他的“忠贞不二”,但他什么都能给,房子,车子,优渥的物质生活,一般女人羡慕的东西他都能给,唯独给不了忠贞!他已经在岔路,歧途和邪路上奔行了太远,身边已经有了太多的牵绊。
他已经无法回头了。
看着虽然接通,但却无人接听的电话,王勃苦笑着摇头。他原本还想今晚去孙丽那里住一晚的,现在看来,人家明显不欢迎他,他也就只有住酒店了。
王勃乘坐机场大巴到方庄的贵友大厦下车,下车后打车直接去法国大使馆。到了大使馆,认了路,便在附近一路步行,寻找晚上住的酒店。
沿着眼前这条繁忙的马路步行了三百米,他便注意到了马路对面燕莎旁边有家四季酒店。王勃穿过马路,径直步行到四季酒店,用自己的身份证开了个单人豪华大床房。
此时已经是晚上的六点过。王勃开始出门,打算去酒店附近吃晚饭。出门的路上,他曾想过要不要跟自己的义妹江小柔打个电话,转念一想,如果对方知道他来了帝都,怕是又会不辞辛劳的跑过来见他。他在帝都就呆一天,明天上午面签完就会离开,实在是没必要去打扰那位热情好客的义妹。
王勃在燕莎附近逛了逛,一直逛到日落西山,夜幕初降。前面有家肯德基,他迈步走了进去。肯德基,麦当劳这种快餐食品他平时能不吃就不吃。不过,郑燕离开的这段时间,他都没什么胃口,再美味的东西放在嘴里都味同嚼蜡。现在的他,也仅仅是为了填饱肚子而已。
在前台买了一个汉堡,两个鸡腿,一对鸡翅以及一杯可乐后,王勃便端着食物走到一个人少的地方坐下,慢慢的吃起餐盘中的晚餐来。
吃了晚饭,王勃走出肯德基。夜幕已经完全降临,抬头仰望,广袤的苍穹是漫天的繁星。星空之下,是热闹的都市,以及都市内为了生活而到处奔波的人流。繁星,街市,五光十色的灯光,川流不息的车流……所有的这一切,既跟他有关,又和他无关。这一刻,王勃突然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孤独。他原本还想吃了饭去三里屯的酒吧坐一坐,消磨时间,现在,却兴致全无。
王勃将头上的鸭舌帽下拉,双手插兜,径直回了酒店。
第二天上午,他八点半起床,洗漱之后去餐厅吃早餐。吃了早餐,一看时间,时间已经到了九点过一刻。他便拿起桌上的资料袋,夹在腋下,开始不紧不慢的朝几百米外的法国大使馆走去。
来到大使馆门口的时候,已经有好多人等在这里了。少年,青年,中年和老年人,男男女女,各种各样的人都有,三三两两的站在一起,大多衣着体面,光鲜,一看就是家境优越的人。这年月,能出国,还是去法国的人毕竟是少数。
不过,大家虽然表面光鲜,不少人的脸上却带着忧色,估计是害怕传说中的拒签。一些性格外向,比较自来熟的人开始东转西转,跟周围的人攀谈,打听。王勃侧耳倾听了一下,大家嘀咕,交流的都是面签的经验和所谓的注意事项,诸如法国的签证好不好过啊,法国鬼子会不会故意刁难人啊,怎么才能讨法国鬼子的欢心,增加过关率啊之类的。王勃笑了笑,这让他莫名想起了大四毕业去参加单位面试,无比渴望面试成功的一群颤颤惊惊的面试者。
“嗨,兄弟,也去法国啊?留学还是旅游?”正想着,一个穿西装,打领带,理着平头,笑呵呵,像弥勒佛一样的中年男凑到王勃跟前。
“我不去法国,我去比利时。”王勃胡诌。
“啊,比利时,那你——”
“听说法国的拒签率低一点。”王勃耸了耸肩,还是胡诌。
“也是哈,欧盟的申根签证,有了一国的签证,其他国家也畅通无阻。那兄弟去那边是……?”
“拜亲访友吧。”王勃歪了下嘴。
“兄弟原来有亲戚在比利时呀?这么说,兄弟以前办理过法国的签证?”平头男虚起的小眼睛中闪着异色。
“嗯。”王勃点了点头,这次却没胡诌,不过说的却是上辈子的自己。上辈子他第一次出国,去的便是浪漫之都法兰西。
他一点头,平头男即刻大喜,整张胖乎乎的脸都变得生动起来。
“哎呀,兄弟,那真的是太好了。老哥正好跟你请教一下面签的经验。老哥我这是第一次出国,第一次办签证,也是第一次跟洋鼻子打交道,心头着实没底。兄弟,你说待会儿我进去后应该注意些什么?对了,那些洋鼻子会不会故意刁难我?”平头男兴奋的搓着自己的一双肥手,一脸的期待。
“老哥,你是去法国……?”
“旅游,在国内呆烦闷了,想去外面散散心。我其实是跟团的,但是前段时间有点事,耽搁了预约,旅行社重新帮我预约的,唉,早知道当初无论如何就跟大部队一起来了。现在让我一个人来,心头总有点发毛。”说着,平头男朝大使馆门口站岗的两位武警瞟了一眼,“对了,兄弟,我姓李,兄弟贵姓?”
“免贵姓王。这样吧,李哥,签证需要注意的事项我想旅行社已经跟你说得比较多了。我只想强调一点,那就是在所有的签证官眼里,尤其是欧美日发达国家的签证官眼里,他给不给你签证,最核心的一个考量就是相不相信你会不会滞留不归,一去不复返。所以,他需要一些凭证。通常而言,如果你有房产,车产,能够提供大笔金额的银行存款,结过婚,国内有妻子小孩,即使是发达国家的签证,也是比较容易得到的。
“还有便是在面试的时候,你应该大胆自信,不卑不亢,不要唯唯诺诺,试图去讨好签证官——他又不认识你,讨好他有什么用?反而被他看轻了,认为你有什么不轨的企图……”
正说着,签证中心的铁门开了,走出来一位中国人模样的工作人员,面无表情的念了一串号码,让这串号码内的人进去等待面试。
王勃的运气不错,就在这串号码内。
“兄弟,加油啊,等你的好消息。”李姓平头男拍了拍他的肩膀。
王勃笑了笑,让他别紧张,放宽心,就是跟一个洋鼻子闲聊几句,随后便随人潮走入了大使馆内的签证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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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19,飞赴法兰西
面签没遇到任何的波折,签证官是个金发碧眼,看起来颇为优雅的法国中年女性,在看了他提供的那套魔都虹口溧阳路“王公馆”的房产证,他那辆X5的车辆登记证,以及那份高达八位数RMB的存款证明后,连例行的问题都懒得问了,直接给了他一个甜美的微笑,说法兰西欢迎你,祝你旅途愉快!
“Thank/you,Madam!Have/a/nice/day!Bye!(谢谢你,夫人。祝您愉快!再见!”王勃朝对方挥了挥手。
走出签证中心,西装革履的平头哥还在继续和其他人寒暄,估计也是想套问一些面签经验,见到王勃出来后,急忙撇开其余的人,三五两步跨到王勃的跟前,一脸关切的问:
“王老弟,咋样?面签可顺利?”
“还行吧。和上次差不多。”王勃耸了耸肩。
“那对方问了你哪些问题?”
“都是一些常见的问题啦,国内的职业,去她们国家干啥,有什么行程安排……诸如此类。放心吧,李哥,把心态放平,不卑不亢,有一说一,不要让他们怀疑你有移民倾向。你就是跟团去欧洲旅游几天,很容易过的。”王勃将自己第一次面签时签证官问的问题给对方说了说。
当然是上辈子。
“那就好那就好!”平头哥忙不迭的点头,越来越紧张的表情似乎放松了不少。
王勃向对方告辞,祝对方好运,平头哥对他还有些不舍,拉着他的手说:“王老弟,你看,你我萍水相逢,但却一见如故,要不你等等,等我面签完后咱哥两找个地方小酌两杯?”
“鬼才跟你一见如故哟!”王勃心道,笑着婉拒,说他已经订好了上午的机票,现在马上得去机场赶飞机。有缘千里来相会,只要有缘,两人说不定在异国他乡也会相见。他向对方挥手致别,转身离开了签证中心。
接下来的时间便是一边等待自由行的签证,一边做着出国前的准备。
其实也没什么好准备的,几件衣服,适用于欧洲的充电的转换插头,一些欧元现金和信用卡。上辈子他出国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这些事情准备起来毫不费力。
不过,要是郑燕在身边就好了呀,那个和他心心相映,心有灵犀的女孩,甚至不需要他特意的吩咐,就会默契的将他出行所需的一切东西准备得妥妥当当,不让他操半点心。
如此一想,不由悲从中来,禁不住黯然神伤。
9月26号,距离国庆黄金周的前四天,他的申根签证终于被大使馆寄到了手中。
签证既到,他出门散心的日子,也就近了。
9月28日,王勃拧着一个旅行包,先是坐国内航班去了首都的国际机场,然后在国际机场换乘国际航班。
下午1点半分,国航的波音载着数百位乘客,开始在巨长的跑道上滑行,数十秒之后,机头一抬,一跃,犹如一只巨大的铁鸟,瞬间刺破了长空。
经过七八分钟的爬升,飞机终于平飞后,坐在头等舱靠窗位子的王勃解开了自己身上的安全带。
本次飞国际长途的航班是波音经典的747,一款双通道洲际长途客机。经济舱一排有十个座位,公务舱一排是七个座位,而头等舱一排却只有四个座位,且位于机头,紧邻驾驶室,远离四个引擎噪声源。可以容纳十个座位的机舱只摆放了四个座位,头等舱的宽大和舒适,由此可见一斑了。
王勃四处瞧了瞧,见三排十二个头等舱座位连他在内一共坐了十个人,六个中国人,四个老外,七位男士,三位女士。而不论男士还是女士,不论中国人还是老外,都衣着考究,气势不凡,一看就是养尊处优,久居高位。
倒是他自己,尽管身上的衣服也价格不低,全是印着洋文的牌子货,可惜因为这段时间在感情上连续的挫折,让平时一惯从容优雅的他面容萎靡,精神恍惚,全没了平时的潇洒恣意。
飞机飞平后,专门为头等舱乘客服务的空姐笑意晏晏的递来了酒水单。给十位头等舱乘客服务的一共有四位空姐,王勃面前的这位是个个子高挑,相貌姣好,名叫宁倩的女孩。王勃瞟了眼其余的三个空姐,似乎她眼前的这位名叫宁倩的空姐算是最标致的一个了,不论相貌,身材还是年龄。尤其是对方那双包裹着禸色丝衣末的长月退以及被红色职业半身裙包得氵军圆的跷屯,哪怕是一个六十岁的老汉,怕是也很难阻止自己的目光朝那两处地方偷瞟。
王勃收回自己一沾即逝的目光,叫对方给他来罐啤酒。
“就只是一罐啤酒么,王先生?需要给你来点下酒的么?”蹲在身前叫宁倩的空姐笑问。头等舱的空姐,基本上都是蹲式服务,以避免让贵宾们感觉被人居高临下的俯视。
“那就随便来点坚果之类的吧,谢谢。”
“嗯,好的。请您稍等。”
宁倩以近乎猫步的窈窕姿态离开了,两分钟后,去而复返,手上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摆了好几种啤酒和四五门小吃。
十几个小时的飞行,从下午1点半一直要坐到第二天早上的六点半,王勃喝酒,也不过是为了打发无聊的时间罢了,倒不是真的为了吃喝。他便随便要了一罐青岛啤酒和一小袋酒鬼花生。
“王先生,如果您还需要什么,可以按旁边的呼叫器。”端着餐盘离开前,宁倩微笑着提醒。
“我会的,宁小姐。谢谢你。”王勃朝对方点了点头。
王勃的这句“宁小姐”显然让宁倩有些意外,这说明对方注意到了她匈前标着中英文的匈牌。这让宁倩多少有些激动。
实际上,在前不久引导对方就坐的时候,她就认出了眼前这为在国内名气颇大的才子,名人以及传说中的亿万富豪王勃王子安。虽然作为飞国际航班,而且还是专门服务头等舱贵宾的空乘人员,在过去上班的大半年中,她已经见到了不少以前只有才电视、电影屏幕上才能见到的明星,名人,有名的富商,乃至经常出现在新闻里面的政要,但是在第二次见面,就直接叫出了她姓的,到目前为止,对方似乎是第一个。
“要不要待会儿让他给我签个名呢?要知道,对方可是安吉拉方‘背后的男人’啊!”端着餐盘离开时,宁倩在心头颇有些激动的想。她是方悠的粉丝,而且还是超级迷的那种。有关方悠的一切公共信息,她都了解甚深。方悠之所以能够以一个作曲系普通学生的身份脱颖而出,在两三年内红遍全亚洲,成为华语歌坛的一线新星,新天后,便跟她背后的那个年轻男孩儿的鼎力支持分不开。2210
1420,宁倩
王勃的座位位于左侧过道靠窗的位子,视野良好,但是飞机一旦飞高之后,外面的景色也就成了千篇一律,在地上绝难看到的,蓝得没有一丝杂质的蓝天,连绵的犹如雪白棉花山一样的云层,蓝白相间,向两边无限延伸,长得没有尽头的天际线。
这种大气磅礴,广袤无垠的东西看久了,人便会产生一种渺小之感。尤其是在云层稀薄,地上的地平线也一览无余的时候,不论是壮阔的山川平原,还是一望无际的溪流湖泊,不论是繁华人多的大都市,还是人烟稀少的乡村,从高达几千上万米的高空望去,都变成了稀稀落落,难以辨识的小人国。人类改天换地的伟力,不可一世的威风,在浩瀚无边的大自然面前,顿显渺小。
王勃想,他还只是坐在飞机上,如果在三百多公里之上的国际空间站内,甚至更进一步,像当初站在月球上走出“人类一大步”的阿姆斯特朗,当这些宇航员们遥望蔚蓝色的地球,然后再回望身后那广袤无垠,浩瀚无边,连最大型的望远镜都望不到边的宇宙,这种渺小、卑微,继而对大自然心怀敬畏的心情怕是会更加的严重吧?
飞机起飞后的一两个小时间,王勃就这么一边慢慢的就着酒鬼花生品尝着宁倩给他的青岛啤酒,时而望望窗外辽远开阔的天际,一边胡思乱想。他感觉现在的他,似乎有了另外一种心境,另外的一种视野以及另外一种观点,就好像他从原来那个因为在感情方面被连续的打击而倍感苦闷,颓丧,提不起精神,找不到活力和意义的萎靡当中超脱了出来。
这是一种奇妙的错觉,他感觉自己似乎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以前的那个他暂时的跟他无关了。
四个空姐,十位头等舱的贵宾,基本上每人负责两至三位。对于谁负责服务谁,几个空姐内部好像也有所分工,王勃注意到,宁倩似乎就只负责左边靠窗一列的他以及他身后隔了一个空位的中年胖子。
当然,不是说其他人不能叫宁倩为自己服务,其他客人当然也可以叫,但是每位空姐主要关注的,还是她自己所负责的两三位贵宾。
王勃在喊了一罐啤酒后就没去麻烦宁倩了,倒是他身后的那个胖子时不时的将宁倩叫到自己的跟前,一会儿要吃的,一会儿要喝的,一会儿要报纸杂志看,到最后干脆让宁倩陪他聊天。聊天的水平也十分的低劣,一上来就开始吹嘘他的生意有多么的大,名气在当地有多么的响,他自己什么住别墅,坐奔驰开宝马之类的,好一通吹嘘卖弄。吹嘘卖弄表演完之后,就开始单刀直入,极其不礼貌的询问宁倩的收入。宁倩没具体细说,只说一个月有几千,胖子听了,便开始扁嘴,以一种不屑的语气说他公司的前台一个月都不止几千。如果宁倩愿意到他的公司上班,月薪一万起,奖金另算!
在合情合理的情况下,对于头等舱贵宾的要求,空姐们差不多算是有求必应。所以,尽管宁倩清楚这胖子是在向她搭讪,而且手段还相当的低劣,她心头其实很不耐烦这个言语粗俗,说话时带着阵阵恶心口臭的暴发户,但对方找她闲聊,她也没什么办法拒绝。如果在经济舱,她可以以事多忙碌,需要服务其他乘客为理由进行婉拒,但是在一个空乘只负责两三位贵宾的头等舱,绝大部分时间都闲着,等待贵宾们召唤的她却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当宁倩经过王勃,又一次转身去帮身后那位胖子取这取那的时候,王勃分明在女孩的脸上看到了深深的无奈。
于是,王勃叫住了宁倩,对其柔声说:“宁小姐,麻烦你待会儿给我倒一杯饮料吧。”
“好的,王先生。您稍等。”宁倩先是一愣,马上便灿然一笑,眉眼间似乎有了一丝解脱般的松快。
女孩给后面的胖子取了他要的指甲刀,便返回厨房,给王勃倒饮料去了。再次回来时,手上便多了一个装饮料的托盘,上面摆着可乐,雪碧,还有橙汁。王勃便让对方给自己倒了一杯橙汁。
“王先生,您……您可以帮我签个名么?”离开时,宁倩突然出声,小脸红红的将心头犹豫了好半天的要求向王勃提了出来。
“你,知道我?”王勃没想到眼前这位漂亮的空姐竟然是自己的粉丝。
“嗯!”宁倩猛地点头,面带崇拜的说,“王先生,我不仅知道你,还知道被你捧红的安吉拉方,方小姐。我特别喜欢你写给方小姐的那几首歌,尤其是《勇气》和《可惜不是你》,以及方小姐那独一无二,天籁般的嗓音。”
“呵呵,搞了半天,原来你是悠悠的粉丝,害我自作多情,白欢喜了一场。不过,纠正一点哈,方小姐可不是被我捧红,即使没遇到我,以她的歌喉,迟早也会在歌坛创出一片天地的。”王勃呵呵一笑,露出一副遗憾的神情。
宁倩当即急了,赶紧摇头否认:“不是的,王先生,我……我也很崇拜你呢,真的,不骗你。”
“好啦!不用解释了。我身上没带笔,去拿纸笔吧,宁倩。”王勃笑道,看到对方窘迫,急着辩解的样子,不知道为啥,他一下子就变得很开心。
宁倩去取了一个硬皮笔记本和一只签字笔过来,交到王勃的手上。王勃翻开笔记本的封面,第一页便是密密麻麻,细小,娟秀的字迹。宁倩俏脸一红,乘王勃还没看清自己日记内容的时候赶紧将笔记本翻到最后一页,结结巴巴的说:
“王先生,您……您就在这……这一页给我签名好了。”
“行。不过只签名就行了嘛,不需要我写点什么?”王勃笑眯眯的看着眼前这位妆容精致,五官也秀气,精致的空姐。
“您……您随便吧。”宁倩红着脸说。
“那我就随便写了哈。”王勃拧开笔盖,开始在雪白的纸叶上龙飞凤舞:
祝宁倩宁小姐:
开心,平安,幸福,每一天!
PS:你平时的工作很累,很辛苦,有时候还很委屈——就比如现在我身后的那位讨人厌的胖子,所以,一定要开心和坚强哦:)
王子安!
2003年9月28日于帝都至巴黎的CA933次航班。
单脚优雅半蹲在王勃身旁的宁倩几乎是看着对方一笔一划给她签名的。当看到王勃祝她“开心,平安和幸福”的时候,宁倩只感觉心头有一股暖流在涌动,无比的温暖。
而当她见王勃说她的“工作很累,很辛苦,有时候还很委屈”时,宁倩便鼻头一酸,只想哭,只感觉身边的这位男孩实在是太懂她们,太理解她们了!她第一次遇到这种能够站在她们乘务员角度认识她和评价她的人。
最后,当对方举例写到“就比如现在我身后的那位讨人厌的胖子”时,她又忍不住“扑哧”一笑,只感觉这大男孩太搞笑,也“太坏”了,而且跟她想到了一处。
于是,一种强烈的感激和欣喜之情便在她的匈腔汩汩的溢出。
“这签名,千万别让其他人看到了哈,尤其是身后的那位胖子!那家伙那牛高马大,起码有1/10吨,走起来就像肉山,我可打不过他!”签完名后,王勃盖上笔帽,合上本子,将嘴凑到宁倩的耳边,低语。
然后,宁倩便又是一声无法忍耐的“扑哧”,表情畅快、欣喜,还有那么一丢丢的羞涩。4610
1421,倒血霉
大概五点半的样子,空姐们开始给乘客们准备晚餐。
“晚上好,王先生,下面是晚餐时间。您想吃点什么?”宁倩走到王勃跟前,单脚支地,半蹲在地上,将一摞包装精美的卡片放到他身前的小桌上,白皙的俏脸笑容灿烂。
王勃打开卡片,一看,原来是菜单。
“后面那位呢?”他朝后面的那位胖子歪了歪嘴。
宁倩笑着摇头。
“那你先去伺候他吧,免得他待会儿又没完没了。”王勃合上卡片,递还给宁倩。
“嗯。”宁倩接过卡片,从地上站起。一双光滑无暇,错落有致,紧紧闭着的长煺瞬间从弯曲折叠的状态变成了直立,犹如竖起并排,被放大了无数倍的两根玉葱,“那您稍等一会儿,王先生,我很快过来。”起身时,宁倩一声低语,吐气如兰,旋即离开,那股只要对方在身边,就会在他鼻端隐现浮动的暗香也就慢慢的变淡了。
几分钟之后,暗香重新浮动。
“忙完了?”王勃看着重新半蹲在自己身前的宁倩,笑问。
不得不说,航空公司让空乘对头等舱的乘客采取蹲式服务还真TM的深谙人心!坐在座位上,就能对漂亮的空姐居高临下,高高在上的进行从头到脸,颈、匈,以及到腿的俯视,那种聛睨一切,一览无余,犹如皇帝般的享受,是后面空间逼仄,狭小,人来人往,犹如菜市场的经济舱乘客完全体会不到的。
“嗯!”女孩笑盈盈的点头,重新将卡片式菜单放到王勃面前的小桌上。
“晚餐你有什么好推荐,宁倩?”
“您喜欢什么,王先生?中餐还是西餐?”
“入乡随俗,还是西餐吧。”王勃笑道,盯着对方的眼睛。描过眼影的眼睛看起来又大又亮,伴上那长长乌黑的眼睫毛,整个眼眸,灵动活泼,仿佛会一对会说话的黑宝石。
宁倩被王勃直勾勾的眼神看得有些不好意思,目光轻轻的移往一边。对方的这种眼神,在她工作的这大半年,不知道碰到过多少,基本上已经免疫,麻木,绝大多数都会直接视而不见的忽略掉。
但眼前这位大男孩的眼神,不知为何,却第一次让她感觉有些心慌意乱,而且还不讨厌,甚至心间隐隐的还会有些暗喜。
难道是因为对方帮自己解过围的原因?她吓了一跳的想。
“牛排和大龙虾不错。您可以尝尝。”宁倩小声的道。
“行,那就牛排和大龙虾。”
“还需要红酒么?或者香槟?”
“一样来一杯!”王勃打了一个响指。
“蔬菜沙拉?”
“也配上!”
“正餐后的甜点呢?”女孩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弯,勾起的那抹笑意越来越浓。不知道为什么,只要跟眼前这人稍微待久一点,她就想笑。
真正的笑,而非伺候其他乘客时脸上浮起的那种职业性的微笑。
“只要是你觉得好吃的,好喝的,便尽管上,不然对不起皮鼓下的这把贵了好几倍的椅子!”
“噗——”宁倩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但马上紧紧的抿住嘴,感觉自己刚才的行为太过轻佻,太不庄重了,有违空乘人员的工作守则。她收起桌上的卡片,从地毯上站起,有些媚的看了王勃一眼,说,“请稍等王先生。您点的晚餐马上给你端来。”
“Merci(谢谢)!”王勃点了点头,冒了句法语,目光追随着宁倩那个颀长婀娜,一步一摇,无不带着一种动人的,摇曳人心的背影,心情轻松而又畅快。这段时间常驻在心间的那个苦闷,惆怅,茫然的面影,随着他的“远走高飞”,在距离上跟他熟悉的环境,家乡,祖国的拉远,也越来越模糊,越来越依稀了。
他感觉到了自己内心之中以前被他刻意压制的东西,情绪,或者说本能还是抬头,复苏。
晚上的晚餐,在宁倩的推荐下和精心的伺候下,王勃吃得那是一个开心尽兴,肚涨腰圆。自从郑燕不辞而别后,他已经好久没有享受过食物的美味,酒水的甘甜了。
后面的胖子依然“人丑多作怪”,有事没事,没事找事的把宁倩叫到他跟前,王勃便也就时不时转身向半蹲在地上的宁倩招手,提要求,频频打断胖子的泡妞大计,让他家伙心头郁闷不已。
不过,他固然是恨王勃这个坏他好事的年轻小崽儿恨得要死,但也没什么办法,一方面是要维持自己“上等人”的素质,另一方面也明白能够做头等舱的,都不是一般人。跟他作对的那小子,气质沉稳,气度不凡,很可能是某个官宦子弟。眼前这位名叫宁倩的空姐虽然漂亮,诱人,让他心痒痒,但是不论他怎么露富亮财,如何画大饼的许愿,对方似乎都无动于衷,保持着不得罪他的距离。为了一个注定很难得到的女人,跟一个有可能惹不起的富家公子争风吃醋,那实在是傻笔所谓。他是一个商人,不是傻笔,亏本,损人不利己的事他是不会去干的。
十点左右的时候,空姐们又开始向乘客提供宵夜,当然,只在头等舱和公务舱,经济舱的乘客,觉得饿的话自己找空姐要吧。
实际上,作为票价比经济舱贵了近三倍的头等舱贵宾,只要饿了,随时都可以让空姐给自己提供吃的,只要你吃得下,从上飞机吃到下飞机,都没问题。
宵夜王勃没吃多少,只要了一个奶油冰淇淋,一碗水果,又喝了一杯香槟,帮助他待会儿入睡。
最近的他有些失眠,睡眠的质量相当的糟糕,偶尔还做噩梦,梦见身边所有的女孩全都对他失望透顶,哀其不幸,恨其不争,最后一一的离他而去,他成了一个无依无靠,孤苦伶仃的孤家寡人,茕茕孑立,形影相吊。每次从噩梦中醒来的时候,他无不吓得满身大汗。
他没吃多少,但是身后的那胖子却胃口齐大,不停的让宁倩给他端吃的,一会儿中餐,一会儿西餐,一会儿红酒,一会儿啤酒,感觉对方长的不是人的胃,而是牛的胃,有四个。看到那胖子像无底洞一样的没有任何节制的大吃大喝,对方那起码一百八(jiu)的体重,也就有了解释了。
或许是晚饭和宵夜整得太多,又或许是一个下午加一个晚上的骚扰,眼前这位叫宁倩的空姐依然岿然不动,对他敬而远之让胖子终于泄气,宵夜过后,王勃便没有看到对方怎么骚扰宁倩了。到了十一点的时候,身后竟然响起了像豪猪嚎叫般的呼噜声。
王勃的心头顿时发出一声哀叹,心想,尼玛,今天晚上是别想好过了。整个头等舱的贵宾们都尼玛倒血霉了!
没办法睡觉,只好看电影消磨时间了。
王勃用飞机上的视听系统看了两部电影,都是他看过的老电影,所以严格说来应该叫重温。一部是斯皮尔伯格的《ET外星人》,一部是阿汤哥的《碟中谍》,屏幕太小,画质也不甚清晰,耳机也不是立体声,对视听要求比较高的王勃来说完全是暴殄天物,浪费经典好片。
不过,聊胜于无吧,再怎么不好,也比听“豪猪”嚎叫强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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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22,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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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部好莱坞大片看完,时间已经是深夜的两点。
王勃关闭前面的视听系统,取下耳机,抬头一望,头等舱内,几乎所有人都放倒了座椅,躺了下来。
胖子拉风箱似的呼噜声依然萦绕在耳,在寂静的机舱显得响亮而又刺耳。不少乘客便在不大的椅子上翻来覆去,显然是被某些人的“嚎叫”折磨得不轻。
十二点左右的时候,宁倩悄悄的给王勃拿来了两团棉花,指了指他身后,又指了指他的两个耳朵。王勃将棉花塞进耳朵试了试,有一定的吸音效果,但并不怎么好,对于他这种容易惊醒的失眠患者来说,只能说聊胜于无。
想到宁倩,王勃环目四顾,寻找着那个窈窕的身影,想让对方再给自己倒杯水。因为气压和湿度的原因,飞机内比外面要干燥不少,不习惯的话,很容易嗓子发干。
仰着脖子的王勃很快看到了那个美丽的身影,对方就坐在头等舱门口边的一把从仓壁上翻下来的软椅上,面容疲倦,亮着明晃晃白皙颈脖的脑袋一点一点的,正在打瞌睡。
就在这时,她身后控制室的呼叫器亮了起来,宁倩一下子从瞌睡中惊醒,飞速的站起,双手放在自己的小腹前,脸上荡漾出甜甜的笑容,迈着优雅的步伐,款款的向舱内呼叫她的贵宾走了过来。
“先生,有什么可以帮您?”
“哪个,能不能再给我点棉花?那人的声音太大了,完全睡不着!”
“好的,请稍等。”
宁倩给客人取了棉花,对方没什么事情后,便准备回去继续小睡。十二点过后,大部分乘客都休息了,完全用不着四个空姐服务。几个空姐便会轮班执勤,分批睡觉。上半夜是她和另外一个空姐执勤。
正准备回去休息的时候,宁倩下意识的朝王勃所在的方向瞟了一眼,却见男孩正操着双手,笑眯眯的看着她。她以为对方有什么需要,即刻轻快的走了过去。
“王先生,有什么可以帮您的吗?”女孩半蹲在他的跟前,巧笑倩兮,柔声道。虽然说话的内容跟前面没有什么不同,但是现在的语气和神态,却比刚才不知道要温柔了多少倍!
王勃摇了摇头,笑着问:“都深夜两点了,你怎么还不去休息?”
“现在还不可以呢!”宁倩笑说。
“那什么时候可以啊?现在都深夜两点了。”
“基本上,到达目的地之前,我们是不能休息的。不过,由于本次航班是晚上飞行,十二点后事情不会有很多,倒是可以和同事轮换着去小隔间眯一眯。”宁倩笑着道,耐心的给王勃解释。
“呵呵,原来是这样的么?其实,你现在就可以去休息嘛!你看,这些人都睡了。”王勃用手指了指四周那些已经进入睡眠的贵宾们。
“不可以呢!”宁倩摇了摇头,“要是经济舱的话还可以轻松一点,但是头等舱要一直有人值守的!”
“哦,这样啊?那你们好辛苦哟?”
“没关系的啦,王先生,习惯了就好了!”王勃带着关心的话让宁倩颇为感动,脸上露出迷人的微笑。这时,她看到王勃的椅子都还没放平,对方显然一直没睡,一惊,关切的问:“王先生,您怎么还没睡?”
王勃用手指了指身后呼噜声震天响的胖子,扁嘴摊手,无可奈何的说:“我的睡眠很浅,对于这种程度的响声,基本无法忍受。”
“啊——”宁倩大吃一惊,美目大睁,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小嘴,讷讷的说,“那,那怎么办?要不,我,我再去给你拿点棉花?”女孩的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关心。
“没事儿!”王勃摇了摇头,“说来奇怪,现在我也没什么瞌睡,睡意也不强烈,等瞌睡真正来了的时候再说吧。反正到了法国也要倒时差,就当倒时差好了。对了,宁倩,你们这种飞国际航班的,怎么休假啊?到了巴黎后会休息吗?可否过关?能到目的地去旅游吗?”
“我们一般是飞四天,休两天。到了巴黎后,会去到公司在当地合作的酒店休息,所以当然也是可以过关的啦!不过,巴黎的消费水平太贵了,公司也不可能给我们定市中心的房间,通常都是在郊区的航站楼附近的廉价酒店休息。时间也不长,一般就一天。巴黎当然也去过,不过因为时间的关系,距离市中心也太远,我到现在也就去过一次。平时,大家也就只会在酒店附件转转,不会走远的……”
两人就这么轻言细语,小声的聊了起来。
聊天中,王勃得知对方是一个湘省长少的姑娘,家境一般,父母都是普通的上班族。她是广外毕业的,学的是法语。去年毕业时正逢国航在学校招空姐,被班上的同学一怂恿,说当空姐收入高,飞行补助都是按小时计,如果飞国际航班那就是以美元欧元计,还可以经常出国,稀里糊涂去就应聘去了。
会说法语和英语,身材好,人长得又漂亮,没话说,直接被国航纳入囊中,经过大半年的入职培训后,很快进了飞法国的国际航班。
“原来是才毕业没多久的大学生,难怪感觉气质不一样呢!”交流中,王勃心想。
他见蹲在地上的宁倩换了好几次脚,手也扶在了一旁座椅的扶手上,顿时一惊,暗骂一声该死,他只顾着跟对方聊天摆谈,却没考虑到对方已经工作了一天,不论是身体还是精神,想必都已经很疲倦了,而且还是半蹲在地上跟她讲话。
一丝自责浮现在王勃的脸上,于是,他当即冲宁倩说:“宁倩,你去休息吧。你已经都累了一天了。”
“没关系的,王先生,其实也不怎么累。”宁倩说,说完之后,俏脸马上一红,感觉有些不妥——她这么说,不是在向对方表明她现在不想离开,还想继续跟对方聊天么?
意识到不妥的宁倩立刻补充道:“王先生,您,您也早点休息吧。时间很晚了呢。”说完,便站了起来,准备离开。
然而,或许是蹲久了,血脉不畅的原因,刚刚一站起,她便感觉一阵天旋地转,满眼都是星星。宁倩一个趔趄,身子一歪,下一刻,已是一皮鼓歪坐在了王勃的大月退上。
“对,对不起,王先生!”宁倩双手扶着王勃的座椅,强行从对方的月退上站起,俏脸胀红,犹如猴子皮鼓。
“应该说对不起的是我,刚才没注意,让你蹲了那么久,一定是月退麻了!”王勃一脸歉意的小声道,随后也站了起来,双手搭在女孩的肩膀上,搀扶着对方,“我扶你去你的位置吧。”
“没关系的王先生,我,我可以走的——”宁倩红着脸分辨。
“别犟!你如果不要我扶,我就直接抱你过去了哈。”王勃低声吓唬。
于是,宁倩宁小妹便一下子噤若寒蝉,不敢说话了。此时,被王勃搀扶着的她,只感觉自己心脏,砰砰砰,通通通,犹如小鹿乱撞,直响。
“意外,意外,这只是个意外!”宁倩一手抚匈,默默的安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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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23,深夜参观
“谢谢您,王先生,刚才,实在是不好意思。”被王勃搀扶到自己位置坐下的宁倩小声的说,心脏扑通扑通,红晕犹如潮水,在她白皙,秀美的脸蛋上弥漫,刚才她一不小心,一皮鼓坐在对方大煺上的情景,依然不停的在自己的眼前闪现。
“不客气,宁倩。你的脚还要不要紧?”王勃盯着对方刚才一坡一坡的右脚,黑色的皮鞋,皮鞋之上是裹着禸色丝衣末的小煺,修长,细腻得犹如两节削了皮的莲藕。
“已经,已经好多了。”宁倩低声道。
“行,那我就——”
王勃正准备回到自己的座位,这时,一个声音传来:“倩倩,两点半了,你去眯一会儿吧,哈——这瞌睡还真香啊!”来者捂嘴打了一个哈欠,再次睁眼的时候眼睛突然一亮,发现了站在宁倩面前的王勃。
“王先生,晚上好。这么晚还没休息呀?”蔡金蓉笑着向王勃招呼,又看了眼脸红筋涨的宁倩,顿时明白自己出来得似乎不是时候。
虽然在头等舱执勤看到名人的机会比经济舱要多很多,但名人也不会经常出国,出国也不一定要选择国航——跨国航空公司多了,选择国航她们也不一定碰得上,所以,平时在工作中碰到名人的机会其实也并不太多。如果碰到一个,大家就会议论纷纷,遇到心仪的,是名人粉丝的,还会大胆的去找对方要签名,甚至一起合影。
就在今天下午四个女孩在后厨为客人们准备晚餐的时候,蔡金蓉等人便打趣为王勃服务的宁倩,说那王勃王子安,才华无双,年少多金,人看起来也斯斯文文,牛高马大,让她赶紧抓住机会,去钓一钓这只金龟婿,万一一不小心脱离苦海,嫁入豪门,作为她的同事,她们也好跟着享福。四位空姐,宁倩的年龄最小,自然就成了众女平常调笑,打趣的对象。对几个老员工来说,看新人面红耳赤,羞不可抑的样子,在漫漫的长途旅行中,不失为一种消磨时间兼寻开心的方式。
晚上的玩笑才过去没多久,蔡金蓉不曾想,她们的这个平时看起来腼腆,拘谨的同事就开始实施钓金龟婿的行动了?
当然也有可能是那王勃王子安来主动追求,“骚扰”,但是,若要说宁倩在前面没给对方什么暗示,她也不怎么相信的。
现在可都深夜两点半了啊?
实际上,在头等舱工作的空姐们,不论一开始多么单纯,一旦工作的年限久一点,接触的名人,富豪和权贵多一点,或多或少,都会产生一种邂逅某个身价丰厚的青年才俊,发生一段浪漫的空中之恋,然后就此鲤鱼跳龙门的想法!
空姐的收入在好,在怎么被一大氵皮没当过空姐的姑娘们向往,羡慕,说到底,也不过是一个伺候人的丫鬟!
高级丫鬟!
“是呀,里面有个‘高音喇叭’,睡不太着,所以就过来找宁小姐聊聊天。”王勃朝身后打呼噜的胖子歪了歪嘴,说,然后瞟了对方的匈牌一眼,看到上面写着“蔡金蓉”三个字,便咧嘴一笑,看着蔡金蓉的脸,明知故问,“蔡小姐,你是来跟宁小姐换班的吧?”
“是的,我们都是轮班休息。”蔡金蓉点了点头,为对方注意到自己的姓感到高兴。按照服务守则,她们对头等舱的贵宾必须实行唤姓式服务,不能直接一个“先生”,“小姐”,“女士”的称呼,必要要能记住对方的姓,换成更亲切的“某某先生”,“某某小姐”和“某某女士”。
人同此心心同此理,空姐们对乘客亲切了,自己当然也希望乘客们能够投桃报李的对自己亲切,叫自己的姓。
可惜的是,在实践过程中,大部分乘客都对标着她们姓名的匈牌视而不见,或者很久之后才会注意到她们的匈牌然后改变对她们的称呼。像王勃这样只跟她一照面就叫她“蔡小姐”的客人,在蔡金蓉三年的空姐生涯中,遇到的客人加起来,也不超过五个!
蔡金蓉对眼前这个年轻才子,传说中华夏最年轻的亿万富豪的一下子有了好感。她展颜一笑,以一种近乎暧日末的神色看了两人一眼,最后将目光落在了宁倩的头上,说:
“倩倩,要不你和王先生再聊一会儿,我回休息间去眯一眯,待会儿再过来换你?”
“啊!不了,蔡姐!现在时间已经很晚了,我……我就不打扰王先生的休息了。王先生,再见!”被蔡金蓉再一次打趣,宁倩就如同一只受惊的小兔子,急急忙忙的站了起来,想逃离现在的窘境。
自己的同事竟然深更半夜两三点还在跟王勃王子安聊天,这么劲爆,让人浮想联翩的事情蔡金蓉怎么可能就此放弃?她赶紧一把拉住谷欠走的宁倩,又看着旁边的王勃,低声道:
“倩倩,既然王先生现在睡不着,你就陪他聊聊天嘛。不过,为了避免有人说闲话,你们干脆去休息室吧。那里地方大一点,也有座位。我休息得也差不多了,现在该我执勤了。”
“去,去休息室?”宁倩长大了嘴,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休息室是空姐们休息的地方,是不能让乘客进去的,如果被乘务长发现了,是要挨批评,受处分的。
“只有休息室有座位,这里又没有座位,你总不能让王先生一直站着吧?去吧,没事儿!现在深更半夜的,大家都睡了。再说,这不是还有我帮你们看着嘛?有什么不对,我会提前敲休息室的门的。王先生,”说着,蔡金蓉又转头看向王勃,“你还没参观过我们的休息室吧?想不想看看我们平时休息化妆的地方?想看的话现在就让宁倩带你去参观参观!”
王勃一愣,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就见蔡金蓉朝她猛地眨了眨眼,顿时明白了过来,激动,刺激一下子将他撅住,他几乎本能的点头,呵呵一笑:
“呵呵,长这么大,的确还没参观过飞机上的设施呢,尤其是你们工作人员呆的地方,一直好奇来着。宁倩,如果不耽搁你的话,你就带我参观一下吧。”
蔡金蓉在一边鼓励,怂恿,还同意帮他们站岗放哨,尊贵的贵宾也提出了要求,此时的宁倩便没了退路,于是,便只好怀着一种无限慌乱,无比紧张的心情,领着身后的男子朝前面的休息室走去。一路上,她不停的告诫自己:
别慌,别怕,只是带他去参观参观!是的,只是让他进去聊聊天,坐一坐……10
1424,“调戏”
国际航班供空乘人员休息化妆的小隔间有很多,分布在机舱的各处。头等舱四位空乘人员的休息间靠近服务区,没几步路就到了。
站在休息室的门口,宁倩感觉自己心脏跳动的速度达到了有史以来的最高点。她扩展自己的匈腔,深吸一口气,徐徐吐出,这才从制服的兜里摸出钥匙,有些颤抖的将钥匙插入锁孔,轻轻一扭,咔哒一声,只能供单人出入的小门应声而开。
“请进吧,王先生,我……我们的休息间很小的。”宁倩站在门口,柔声说。
王勃步入神奇的,曾让他胡想联翩的空姐休息室,放眼一看,却是一个很小的,四面没有窗户,只有头顶有一个方形排气扇的密闭空间。空间呈长方形,面积也就比飞机上的卫生间大一点点,有点像绿皮车的硬座,相对设置了两排四十厘米宽,一米多点长的柔车欠长凳。
“你们,你们就睡这里?”王勃指着两条一躺下,连脚都伸不直的长凳,睁大眼睛,难以置信的问。
“您以为呀?难不成还能整成客人们那样的座位?坐吧,王先生,地方狭小,条件简陋,您别觉得怠慢了哟!”宁倩莞尔一笑,在王勃进去之后,她也很快的闪了进来,并关上了门。当隔绝了外面的世界,回到了自己熟悉的地方后,前不久那种让她极度紧张的心绪倒是消减了不少。
“哪里有什么感觉怠慢的?只是感觉你们公司的老板太抠门了,你们一天到晚那么辛苦,至少也应该给你们弄张小床躺一躺嘛!”王勃扁了扁嘴,在靠门的车欠凳上坐了下来,有些鄙视航空公司的小气。
他坐下后,便开始打量起让他好奇的小空间来,发现除了两张最多一米二长,即使是女孩子,躺下后也没办法完全将身体伸直的车欠凳外,在车欠凳上方的墙壁上还安装了一些储物格,储物格旁边是一面嵌入墙壁的镜子,用来给空姐们梳妆打扮,整理自己的仪容仪态。
“还好啦!一开始是有些不太习惯,多飞几次后倒也习惯了。”宁倩露齿一笑,用手勾了勾掉落在脸颊上的头发,“飞机上寸土寸金,空间有限,需要综合利用的嘛!”
“你倒是看得开!”对方没有附和他的话,对航空公司的抠门,吝啬进行鞭挞,王勃便感觉眼前的女孩儿有点特别,至少是个比较容易知足的女孩儿。
“看不开也没办法呀!总不能去睡外面的过道吧?”宁倩摊了摊手,垮着小脸,露出一副无奈的表情,但马上又高兴起来,“其实还行啦!如果想躺的话,还是可以躺一下的。”
“啊,躺下?怎么躺,这个凳子这么短!”王勃不可思议的道。
“呵呵,这样不就行咯?”宁倩呵呵一笑,移动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然后上半身一倒,一下子倒在了凳子上,随后踢掉脚上的皮鞋,双煺一挪,蜷曲着。
这叫什么躺啊?不是活遭罪嘛!
“你们平时睡觉就一直这么躺着啊?你不难……受……”王勃瞪大眼睛,目瞪口呆的看着宁倩所谓的“躺着休息”,但只看了一眼,眼珠子就像被502胶黏住了似的,一动不动。
原来,因为宁倩穿着职业短衣君的缘故,她这么一躺下去,大煺间的椿光就无法避免的泄露了出来。宁倩身材高挑,两煺修长,光是站着就能给人不小的冲击,她这么一坐一躺,两条裹着禸色丝衣末的长煺上下交叠在一起,加上双煺间半隐半泄,顷刻间,就让王勃动弹不得,后面的话也无法继续说下去。
“还行呀!躺久了当然会不舒服,会腰酸背疼,不过,如果只是躺半个小时或者一个小时的话,就没问题……”
躺在凳子上的宁倩正向王勃解释着,忽然见他没了声音,于是抬眼一看,就见她对面的那个大男孩正一动不动,喉结鼓动,像是吞口水,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她交叠的双煺。
“啊——!”宁倩一声惊呼,立刻坐了起来,紧闭双煺,下意识的用手去拉短衣君的下摆。女孩小脸再一次泛红,如同浸了血似的。宁倩低着头,尴尬极了,不敢看对面的王勃。
“额,对不起,宁倩,刚才你的样子,实在是太……姓感了。我实在是没办法视而不见——”
“你还说——”宁倩猛地抬头,眼中是又羞又急。刚才的那一幕让她囧大了。而对面的那家伙不仅用眼睛占了她的便宜,现在还想说出来,真是“得了好处还卖乖”,有些“得寸进尺”了。
“呵呵,我不说,不说!”王勃看着眼前又羞涩又尴尬的女孩儿,心头就如同六月天吃了个冰淇淋,畅快无比。他一直觉得,一个女孩儿最美的时候,就是她跟自己心爱的男人那个时达到顶点的那一瞬间所展现出来的那种快乐到极点,同时又“痛苦”到极点的表情!除此之外,就是她们脸红的时候,这是无论什么化妆品都永远达不到的效果!
气氛有些微妙,场面有些尴尬,两人一时间沉默了下来。
“宁倩,你的男朋友是做什么的啊?”一分钟后,感到不太自在的王勃忽然打破沉默,随口说了句。
“我……我还没男朋友……”宁倩小声的说了一句,仍旧低着头,不敢和对面的那个人对视,刚才对方盯着她大煺吞口水的那副猪哥相依然在她的脑海来回的闪现,徘徊。
“不会吧?你这么漂亮,不可能没人追你!不会是你要求太高了吧?”王勃开着玩笑。
“才不是呢!”宁倩忽然抬起头,定定的看了王勃一眼,然后就将目光移开,用手理了理耳边的头发,“还没遇到合适的……你呢,你的女朋友在做什么?也是学生吗?”她忽然又将头转了过来,和王勃对视,目光平静。
“和你一样,我也没女朋友呢!”王勃摊了摊手,做出一副可怜的样子。
“骗人!我才不信呢!”
“真的!”王勃凝视宁倩的眼睛,和女孩对视,语气显得很真诚。说谎其实很简单,逻辑合理性倒还是其次,最重要的是要自信,脸不红心不跳。这种事做得最好的是政客,其实次影帝,再次才是演员。王勃现在勉强算个不错的演员,离影帝还差得悬远。
宁倩被他大胆的目光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视线和他交接了不到三秒,就逃也似的滑开了。
“那一定是你的要求太高了。”宁倩低声说了一句,重复着他刚才的话,算是以彼之矛攻彼之盾。说完后两侧的嘴角微微上翘,显得很轻松。
“哪里高啊!只要过一米五就行了。”王勃继续开着玩笑,在对方说自己还没男朋友的时候,他就感觉自己的心头越发的畅快。
“瞎说!”宁倩横了他一眼,“人家跟你说正经的呢。坦白讲,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儿?我们公司可有很多漂亮的单身女孩儿哟?你告诉我,我可以给你介绍。”
“真的啊?”王勃急道,脸上露出欣喜状,一副就等你这句话的模样。
宁倩的心脏一跳,莫名的感觉有些不舒服。
“当然是真的!”她定定的看着对面的那位喜形于色的大男孩。
“那我得好好想想。”王勃用手支着下巴,做出思索的样子,然后自言自语,“首先呢,她的身高不能低于一米六八。年龄呢,不能太小,起码得超过法定可以耍朋友的年龄,也不能太大,过了二十五就不考虑。要是双眼皮,高鼻梁,鹅蛋脸,嘴唇不厚不薄。如果她笑起来的时候,脸上能有两个小酒窝就更好了。对了,她最好还能会两门外语。
“基本上就这些了,宁倩,你们公司里面有我刚才说的那种人吗?如果有的话,就把她介绍给我吧。”王勃瞧着宁倩的脸,只见对方那张画着精致妆容的俏脸,早已布满红晕,嘴角越张越开,最后终于在两颊形成了两个浅浅的,犹如梨一样的小酒窝。
“没有!其他类型的都有,就是没你刚才说的那种人!”宁倩紧闭嘴唇,强行控制住脸上越来越明显的笑容。
“是吗?怎么我感觉我眼前貌似就有一个符合我标准的人啊!”王勃也开始忍不住咧嘴。
有多久没有调又戈过“良家妇女”了?怕是和梁娅,孙丽两位女友正式交往之后,自己便“良心发现”的开始“收心”,“律己”,再也没有像重生之初调又戈田芯,曾萍那样的调戏过任何女孩儿了吧?对了,那个时候的曾萍还叫关萍!
至于后来的那一个又一个的女朋友,坦白讲,他都基本上没主动过,不是阴差阳错,就是对方受不了他的温柔,魅力,才华,或许还有财富,主动表达好感,爱意。
当然,对此,他也基本上没拒绝过。
“没有,真没有!”宁倩用手捂住脸,弯腰弓背,将头埋在了膝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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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被和鞋大神和鞋掉的几十张精华章节已经放出来了,当然是改头换面之后,不少读者,尤其是最近一个月才看《俗人》的新读者,肯定漏看了不少,大家可以刷新《俗人》,或者叫将《俗人》下架后重新加入书架,查看订阅章节的情况,就能发现很多未订,这些就是被和鞋过的。
这些章节中,有些没删改多少,所以不影响情节,有些是严重删改到影响情节了,比较较真,有强迫症,没看到原版就不舒服的同学可以联系俺哈(加俺的扣或者在书评区留言),我会把原汁原味的版本传给大家。
当然得先订阅哈!
1425,夜谈
玩笑开过,两人之间的距离一下子拉近了好多,彼此都轻松起来。
王勃也不再调又戈宁倩了,开始跟对方聊一些其他的话题,比如她们空姐的日常生活。他对此挺好奇的。空姐这个职业一直挺神秘,挺让人幻想,王勃当然也不例外。
宁倩大致讲了讲,从入司后地狱般的岗前培训,到正式上岗,以及上岗后所遇到的各种挑战,刁难,当然,也有不少愉快,暖心的经历。女孩娓娓道来,王勃则安静的凝神细听。宁倩有一种错觉,那就是坐在自己对面的这个比她还要小两三岁的男孩,完全不是才见面一天的“陌生”朋友,而是已经认识了很久的老朋友。对方耐心,细致,有教养,有礼貌,从不打断她的话,更不盛气凌人,像某些自以为高人一等的乘客那样对她颐指气使,教她做人。偶尔开个幽默风趣的小玩笑,便会让她忍俊不禁,红着脸,“咯咯咯”的开怀而笑。
这么一个有才华,有名气,更有财富,还幽默风趣,教养良好的人,怎么可能没有女朋友?她根本就不信!
于是,在两人的谈话告一段落后,宁倩又旧事重提。
“王先生,你真没女朋友?不要骗我哦,我可是不相信的!”宁倩睁着一双泛着盈盈波光的漂亮眸子,看着王勃的脸道。
“唉——”王勃叹了口气,脸上随即呈现出一种苦涩的神情,“刚才说没女朋友的确是骗你的。不过,有也是两三个月之前的事了。我们……已经分手了。”
“啊——”宁倩一声惊呼,眼眶扩张到了极点,她几乎下意识的问,“为……为什么……?”问过之后,马上意识到了不妥,于是立刻弥补,“对……对不起,王先生。我不是想打探您的隐私——”
“没关系!”王勃摆了摆手,示意无所谓,“是我对不起她,我犯了……不少男人都会犯的错。”
自从梁娅,钟嘉慧,孙丽和郑燕相继离开他之后,王勃遭受了一次又一次的伤心和别离,自己也痛苦得要死。
但是,不论他多痛苦,他跟几位女友之间的事情,他都没对任何人讲过,哪怕是面对姜梅,面对他干姐,他也选择了闭口不言。这种事,怎么讲?怎么有那个脸?
在他的那些红颜知己们面前是没脸讲,也不敢讲;在兄弟哥们儿们面前……
或许是重生后有一种心灵代沟的问题,看待事情的方式方法也完全不同,他没办法跟小他二十几岁的一帮同龄同性的人成为朋友——那种真正的,知根知底,掏心掏肺,两肋都可以插刀的莫逆之交!唐建,林文建,包括大学寝室的几个室友,平时的关系,好则好矣,有任何高兴的事,愉快的事,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他都愿意跟他们分享,在他们有困难,遇到人生的坎坷和波折,他也愿意倾听,然后力所能及的去帮助他们。但他自己的事,他的伤心失意,他自己的憋屈和苦闷,却找不到任何诉说的对象!
于是,在高压锅内的压力达到顶点,几乎快要爆炸的前夕,王勃选择了出走,去到一个遥远的,陌生的地方,换换场景,洗涤洗涤自己的心灵,如果他那颗肮脏而又破败的心还能洗干净的话。
不过,面对红颜知己,兄弟朋友不好讲,无法开口的事,在眼前这个名叫宁倩的,只有一面之缘,但却给他感觉很好,在对方的身上,让他依稀看到了些梁娅影子的女孩面前,王勃突然有了一种畅所欲言,一吐胸中块垒的冲动。
当然,即便是“畅所欲言”,那也是有选择性的“畅所欲言”,他还没愚蠢到把自己的隐私对一个陌生人吐露一空。
“我和我女朋友呢,是在高中认识的,我七班,她九班……”接下来,王勃便向宁倩讲述了他和梁娅的故事,他如何浪漫热烈的追求,两人如何修成正果,又如何被梁娅的父亲残忍的棒打鸳鸯,然后分别一年,之后进了大学又如何破镜重圆。
“……随着公司越开越多,生意越来越忙,哪怕只是当个甩手掌柜,我自己一个人也有点应付不过来。于是,便谋划着招一个私人助理的念头……”接下来,王勃便开始讲述他和郑燕之间的故事,两人如何从普通的上司和下属一步步的变成了难舍难分,心心相印的恋人。
“……师姐人漂亮,不论是相貌和还是身材,在我所在的那个美女如云的外语学院,都是一等一的。但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师姐的学识,人品,和才情,没有哪一项,不是顶尖而优秀的。她乐观,开朗,豁达,积极向上……总之,师姐是一个她站在你身边,跟你相处一段时间,你就很难不被吸引,深深的爱上她,到最后难以自拔的人。
“当然,不论师姐多好,多么优秀,有多么充足的理由让人喜欢让人爱,于其他人而言,这无可厚非,他们大可以按照自己的心意去追求自己的所爱;但是对我一个有女朋友,同时还喜欢着并且爱着自己女友的人来说,却是既不合适,又很不道德的一件事。
“然而……最后的我,还是没能克服人性的缺点,忍住来自于师姐的油惑,我们……偷偷的在一起了,然后在某一天……被我女友发现了。再然后……”说到这里,王勃耸了耸肩,抬起头,以一种落寞的表情看着眼前目瞪口呆,几乎呼吸都快闭住的宁倩,有些凄然的笑了笑,说,“再然后,便是我成了孤家寡人,于2003年9月29日的凌晨两三点,坐在这里和你聊天。
“宁倩——”王勃盯着宁倩的脸,“现在,听了我的爱情故事,我在你的眼中,是不是一下子形象大变,变得很讨厌,很可恶?”
“不……不是的,王先生,我……我没有讨厌你……”宁倩慌忙着摇头,结结巴巴的说。王勃刚才所讲的故事,对她来说,实在是太让人震惊了。故事里面的男主角如果换成是一般人,比如换成她的男同学,她肯定会对她的男同学鄙视,鄙夷,唾弃,不屑于此人的人品。
然而,当事情发生在眼前这位曾经帮她解过围,给她签过名,在深更半夜还跟她促膝而谈,娓娓聊天的男人的头上时,什么愤怒,厌恶之类的情绪,她却完全没有,有的,只是震惊,不忍,和一种类似于关切之情,关怀眼前的大男孩儿和那两个可怜的女孩儿。
是的,哪怕是按照社会道德应该被批判的对方口中的那位实质上当了第三者的“师姐”,对她,宁倩也没感觉到那应该有的鄙视之情。
“王先生,你女朋友发现之后,你……你就没……没向她解释或者……道歉?”宁倩依然结结巴巴,怀着一种震惊而又不无好奇的心情。
“有道歉,有认错,但是没解释——你觉得我能解释什么?把错误都推给师姐,说师姐弓丨诱我?还是保证以后不再跟师姐往来?”王勃说。
“对不起,我……我不是那个意思……”宁倩道,突然一下子恍然,是啊,以王先生这么诚恳,正直,哪怕对她一个陌生人,都绝不粉饰和标榜自己,为自己行为辩护的男人,怎么可能去邀功诿过,把所有的责任推卸给那个爱他的,他也爱的师姐头上?
王勃摇了摇头,示意没关系。对宁倩的这一番讲述,让他又有些陷入了往事的回忆,情绪也开始低落起来。
“那……那你的那位师姐呢?你们……没……没在一起?”宁倩忍不住又问。
“师姐在得知我女友去了美利坚后,深感不安和自责,给我留了一封辞职信,便走了。我打了几次电话,没人接。最后一次打的时候,电话号码已经停了机。她的住处我倒是知道,但是……那又有什么意义呢?我没想伤害她俩,总以为自己能够两边讨好,两全其美,但事实证明,这个世界上,没有鱼和熊掌可以兼得的事。
“我最终伤害了她们,并失去了她们。”像前不久的宁倩,王勃弯腰捂脸,将自己的头放在了自己的膝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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