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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妃毒后全文阅读

作者:樱椤     宠妃毒后txt下载     宠妃毒后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三十六章 生死与共

    看着赫柏一个人站到离纯钰不远处的地方,像一尊雕像一般,面无表情,双手放在腹前,橙溪近乎于绝望了。

    她好像都能听见自己心碎的声音,她一把抓住自己的左胸,心痛如绞,不知道是因为赫柏把自己忘的一干二净而痛,还是因为再也找不回以前的赫柏而痛。

    “主子?太后,你没事吧!”玉荷看见橙溪摇摇欲倒,赶忙上前扶着。

    “没事,扶哀家到那边坐一下吧!”橙溪指着赫柏身后的石椅,即便赫柏将她视为路人,她也想能离他更近一点,那怕只是看看他的背影也行。

    妤嫔和虞兰被眼前的美景所吸引,她们只顾着呼吸这自由的空气,聆听悦耳的鸟语,全然没发现橙溪的反常。

    “妤太嫔,你看粉红色的蝴蝶,我还是第一次见呢!”虞兰指着花间飞舞着的粉蝶,有些激动。

    虞兰正想俯身下去捉蝴蝶,妤嫔一把拉住她,“虞兰,不要,看到了吗?花朵上全是蜜蜂,小心惹怒了它们。”

    听了妤太嫔的话,虞兰仔细往花间瞧了瞧,三五成群的蜜蜂,正在辛勤的抢着采集花蜜。

    “多谢妤太嫔提醒,有时候我还真有些羡慕这些蜜蜂,它们自由自在,自己就是自己最好的保护神,有人侵犯它们,它们就毫不留情的给以反击,不用纠结,不用犹豫,多好。”

    “虞兰,怎么现在发觉你越来越多愁善感了?”

    “有吗?”虞兰不自在的说着,满脸怀疑的表情。

    赫柏毕竟是习武之人,耳朵也比别人要灵敏许多,当橙溪和玉荷走到石椅子旁时,他的耳朵上下抽动了两下,或是感觉有人靠进他,他回头看了橙溪一眼,刚刚坐到石椅上的橙溪,以为是他想起了什么,准备从石椅上站起身来。可赫柏下一秒的动作,让她又失望的坐了回去。

    赫柏竟然就瞄了她一眼,又回过头去,再也没了之后。

    大家都聊得玩得特别的开心,尤其是弘历和纯钰,两人像一对恋人一样,纯钰靠在弘历怀里,一起看着落霞满天,飞鸟还巢的美景。

    突然一群穿着夜行衣,手里拿着大刀的杀手,从四面八方冲出来,打破了这美好的画面。

    宫女和橙溪她们都吓得尖叫起来,虽然侍卫们竭尽全力阻挡,但坏人人数太多,侍卫们根本抵挡不过来,几个坏人拼命的举起大刀,向弘历和纯钰逼近。

    虽然橙溪吓得叫出了声,虽然赫柏近在咫尺,但他却根本没有管她的安危,他疯了似的冲向弘历他们那边,脚一使力腾到半空,一个扫腿将第一个靠近纯钰她们的坏人踢飞出去。然后迅速的转身,一把捏住另一个坏人的脖子,举到半空之中,只停咔嚓一声,那人就不再动弹了,他狠狠的将坏人扔出去,快速接过坏人手里掉下来的刀,一刀一个开始疯狂的厮杀起来,将纯钰和弘历紧紧的护在自己身后。

    虽然赫柏已经很拼命了,但毕竟只有一双手,一双眼睛,稍微的一点疏忽,就让坏人钻了空子。

    眼看坏人的大刀就要砍到弘历身上了,纯钰尖叫一声,“不要。”扑到弘历怀里挡在他身前。

    赫柏见刀要落到纯钰身上,或许是已经挨上去了吧!他大声叫到,“不要。”他赶紧扑过去,抱在纯钰身上,将弘历和纯钰按倒压在身下,刀砍在了他的身上,坏人还想举刀再砍,赫柏一个翻身,只见明晃晃的刀在空中一闪而过,那坏人迎面向他倒下,压在了他的腿上。

    他吃力的将尸体推到一边,起身半蹲着把还在滴血的刀用力插到地上。回头将纯钰扶起,“钰儿你没事吧?”

    “我没事。”纯钰一边转身去扶弘历,一边回答着赫柏。

    此时,坏人又趁虚而入,向弘历和纯钰杀过来,赫柏又扑过去当了一次挡箭牌,这一刀砍在了他的左胳膊上,他迅速飞出右脚,踢在那人的命根子处,那人立马扔掉了手中的刀,双手捂着下边哇哇直叫。

    说时迟那时快,他用脚一踩掉在地上的刀柄,将刀弹到到半空,用力的把刀踢出去,刀飞过去稳稳插在了那人的心脏处,那人不再嚎叫,嘭的一声倒在地上。

    他又拔出刚刚插在地上的刀,对着蜂拥而至的坏人,又是一阵疯狂的砍杀。

    看到赫柏受伤,橙溪急得想往他这边冲,可这刀光剑影的,她一个手无寸铁的弱女子,怎么可能在这种情况冲得过去。她虽然已经毫不顾忌自己的安危了,可是还是被打斗的人群撞到在地。

    玉荷闪躲着,赶紧跑过去把橙溪扶起,“太后,你没事吧?你别过去了,你没发现坏人都是冲着皇上去得吗?你这过去,不但帮不上忙,说不定还危及你的安危,你就好好待在这里吧!皇上有侍卫们呢!你别担心。”

    玉荷哪里知道,橙溪现在满眼的担心,不是为弘历,而是为赫柏。

    经过一番激烈的生死搏杀,坏人终于被全部杀完。侍卫们也死了一大半,看着满山遍野的尸体,弘历气得怒发冲冠。

    “启禀皇上,刺客已全部杀完。”活着的侍卫前来跪着,向皇上复命。

    橙溪见没了事,赶紧一瘸一拐的朝弘历这边走来,之前着急的时候她把脚给扭伤了。

    “太后和太妃们都没事吧?”吓得魂飞魄散的弘历,这才回过神来,才想起橙溪她们的安危。

    “回皇上,主子们一切都安然无恙。”侍卫回到。

    “给朕找找,看有没有活口,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想置朕于死地。”弘历气愤的说到。

    “是。”侍卫回到,开始带着其余的人一起,翻看躺在地上一身黑衣的尸体。

    “钰嫔,你有没有事?有没有受伤?”弘历这才关心起,在生死攸关的时候,一直陪在自己身边的纯钰。观心的前前后后察看着纯钰的身子。

    “皇上,臣妾没事,多谢皇上的观心。”纯钰拉住弘历在她身上游走的手,含情脉脉的看着弘历,纯钰开始春心荡漾了。

    经过这次生死与共,迅速的促进了弘历和纯钰的感情,让这个一心把江山第一的弘历,也开始爱起美人来,是真正的由心而发的爱。

    橙溪冲到赫柏跟前,根本没有心思先去观心弘历的安慰,抓着赫柏还在滴滴哒哒渗血的手臂,心疼得紧,“子谦,你受伤了,来人啊!快传太医。”面对橙溪的观心,赫柏一脸的冷漠,根本没有正眼看她。

    听到橙溪的高喊,纯钰这才回过神来,她的子谦刚刚因为要救她,被坏人给砍伤了。她慌忙松开弘历的手,跑到赫柏跟前,抚摸着他的伤口,心疼的说到,“子谦,你受伤了,你怎么那么傻?”

    对所有人都一脸冷漠的赫柏,只有在纯钰面前,才会有笑容,他勉强的一笑,“我的命是你的,我的责任就是保护你,只要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看着赫柏的伤口,纯钰心疼得眼泪都快掉出来了。弘历看到纯钰的表情,也走了过来,抓住纯钰的手,“钰嫔,别担心了,有太医在,他不会有事的。”并且温柔的为她擦去了脸颊的泪水。

    纯钰咬着嘴唇,微微的点了点头。

    “皇额娘,你没事吧?让你受惊了。”弘历这才观心起橙溪的安危来。

    “没事,没事,皇帝你呢?有没有受伤?”橙溪头也没抬得回着弘历,眼睛一直落在赫柏那流血的伤口上。

    弘历本还想说什么,这时随行的太医赶了过来,纯钰和橙溪都争先恐后的让太医赶紧替赫柏包扎。

    弘历见状,只好也说了些好听的话,毕竟赫柏刚刚是舍命护着他和纯钰,“那谁谁?子谦是吧!你救驾有功,回宫里朕会好好赏赐你的。”弘历在心里不由自主的谩骂了一声,明明就是个太监,还取个这么文邹邹的名字,真是猪鼻子插大葱装象。

    “奴才不敢,这都是奴才该做的。”赫柏被脱了个光,太医在为他包扎伤口,健硕强壮的后背,被砍出了一条长长的伤口,把他的后背活生生的分成了两半。从表情可以看出,伤口痛得不清,但他强忍着,吞吞吐吐的从嘴里挤出这几个字。

    “启禀皇上,这帮人是经过特殊训练的杀手,刚刚微臣本来找到一个活口,正要问是谁指使他们的,结果他吞毒自杀了,他们每个人嘴里都含着毒。”检查完尸体的侍卫,回来向弘历禀报到。

    “这分明就是冲着朕来的,回到宫里得让人好好去查查,这次出宫已经很保密了,怎么还是招来了杀手。”弘历有些气愤,又有些疑惑。

    “皇上,此地不宜久留,还是尽快回宫吧!”陈公公劝说皇上。

    看着已经搭好的帐篷,弘历哀叹一声摇了摇头,“皇额娘,要不我们就先回宫,这侍卫也死了一大半,怕再来一波杀手,他们抵挡不了。”

    橙溪本想还去将军府里的,可赫柏现在伤成这样,她也没有心情再去帮他找记忆了。这眼看天就要黑下来了,随行带着的药物也有限,得尽快带赫柏进宫治疗,“好好好,事不宜迟,我们立马动身。”橙溪的话带着几分急切。

    众人赶紧慌忙收拾,准备返宫。这次出宫之旅,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刺杀,草草结束了。

第一百三十七章 纯钰遇喜

    回宫后的第二夜,皇上就临幸了纯钰。由于在宫外短暂的相处,两人磨出了爱的火花,洞房之夜自然是两情相悦,甜蜜万分。

    橙溪为了看望赫柏,三两天的往永和宫跑,又是送名贵药材,又是送金银首饰的。

    有了橙溪的殊宠,再加上弘历对纯钰的真心,他很快给纯钰晋了位份,由钰嫔晋为钰妃,把她的住处从樱柔的永和宫迁居到长春宫,住进了长春宫的主位。就这样纯钰得到了弘历的独宠,犹如当年的橙溪,成了众矢之的。

    一天早晨,在永和宫,大家都和往常一样前来向皇后请安。

    “现在皇上子嗣单薄,太后也极其看重这个,大家可得努力啊!好好向蕊贵人取取经,一次就遇喜了。”樱柔口是心非的向众人说到,其实在她心里巴不得别人都怀不上孩子,因为她才是弘历明媒正娶的发妻,只有她才配给弘历生孩子。

    “这样艰巨的任务,恐怕只有交给钰妃吧!臣妾是快一个月没见到皇上的面了。”高贵妃用讽刺的口吻说到,恶狠狠的看着纯钰。

    本来如无其事的纯钰,听到这样的话,突然收起满脸的笑容,用无辜的眼神看着高贵妃。

    高贵妃此话一出,那是引起了共鸣啊!仪嫔马上附和到,“是啊!皇后娘娘啊!臣妾也是许久没有见到皇上的面了,我们都是妾,忍忍也就算了,可皇后娘娘的永和宫皇上最近也没有多去吧!有人这是仗着有太后撑腰,想独霸皇上呀!”

    樱柔本就憋了一肚子气,被仪嫔这样一挑拨,感觉自己皇后的威严都受到了侵犯。“钰妃啊!你也看到了,皇上是大家的皇上,不是你一个人的皇上,你应该多劝说劝说皇上,尽量做到雨露均沾,为子嗣的繁衍着想。”

    纯钰不好意思的站起身来,“是臣妾无知,臣妾知错……”纯钰委屈得都快哭了,并不是因为她胆小怕事,而是因为她的的确确还年轻,年轻得一点点的喜怒都能触动心弦,话还没说完,她却突然呕吐起来。

    未已赶紧上前扶着,观心的问,“主子,你怎么了。”可纯钰却呕吐得说不出话来。

    “吆吆……这不是遇喜了吧?”高贵妃一语道破其中的玄机。

    本来就有些惊慌的樱柔,腾的从椅子上站起来。“谨秋,去传太医。”

    稍微有些缓解的纯钰,慌忙解释到,“皇后娘娘恕罪,惊扰到皇后娘娘了,想必臣妾是着凉了,凉着胃了,现在已经好了许多,这太医就没必要传了吧?”

    樱柔怎会听她的,朝着因纯钰的话而停下脚步的谨秋吼到,“杵在那里干吗?还不快去。”

    谨秋应着,赶紧拔腿就跑出门去。

    “这太医是肯定要传的,这是在本宫的永和宫,你在这里有事,本宫都不传太医,要是让皇上知道了,会怪罪本宫这个皇后当得不称职的。”樱柔坐回椅子上,继续面笑肉不笑的说到。

    樱柔这样一说,纯钰只好乖乖坐回椅子上去。又紧张又害怕的等着太医的到来。

    樱柔不再说话,坐在椅子上安静的等着谨秋回来。她比任何人都想要知道答案,脸上一脸的平静,内心却是在翻江倒海。

    看到樱柔都不说话,其它人也只好安静下来,气氛显得异常的安静,又异常的紧张。

    很快谨秋就喘着大气,把太医给传来了。太医进门赶紧给这一屋子的主子行了礼。

    “免礼,快替钰妃看看吧!”樱柔急切的说到。

    太医起身走到纯钰跟前,纯钰配合的伸出手来,太医取出方巾盖在纯钰的手腕上,仔细替她把脉。

    片刻,太医笑着小声对纯钰说,“钰妃,恭喜了,你遇喜了。”

    纯钰听了太医的话,先是有些懵,而后还是露出尴尬笑容,毕竟这是和自己爱的人的结晶,有哪个女人会不开心,有哪个女人会不愿意为自己爱的男人生孩子。

    太医又回到殿中央跪下,“回禀皇后娘娘,钰妃是遇喜了。”

    樱柔紧绷的那根弦,因为太医的话,砰的一声断掉了。纯钰如此受皇上的恩宠,又有太后做靠山,还有那不安分的湘太贵妃,若再诞下阿哥,对樱柔而言,简直就是比虞兰还要可怕的劲敌。

    “好呐!去吧!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皇上去。”樱柔深呼吸一口,尽量掩盖住自己的不悦,挤出笑容说到。

    “是。”太医应着退出了房去。

    “恭喜啊!钰妃,你初次遇喜,要好好注意身体。”

    “多谢皇后娘娘观心。”

    “好了,没其它事,就都散了吧!”

    众人行了礼,都退出了房外。对于这些许久没有得到皇上宠幸的女人而言,这个时候纯钰遇喜,倒未必是件坏事。她遇喜了,就没办法伺候皇上了,这样她们就有机会再重新获得皇上的宠幸。

    弘历得知消息后,欣喜若狂,立马丢下手头的事赶来长春宫。第二日就下旨,晋升纯钰为贵妃。

    这才多久,纯钰就晋升到贵妃的位份,这让樱柔实在是按耐不住了,她开始打起纯钰肚子的主意。在这宫里,只要你愿意出钱,就一定能找到为你办事的人,正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嘛!樱柔很容易的就收买了御膳房的人,在纯钰的膳食里动了手脚。

    一种慢性的药物,只需要一次即可。等到孩子出事,要想再找出什么证据,也是无从找起了。

    湘太贵妃也为纯钰高兴,什么补品啊,安胎的东西啊,一个劲的往长春宫送。

    “姑母,你无须再送东西过来呐!你看我这长春宫都快装不下了。”纯钰笑着对湘太贵妃说到,经过这么久的相处,她和湘太贵妃也没有那么生疏了,开始慢慢接受这个亲人。

    “都是皇上送的吗?”

    “大部分都是。”

    “那是我们家钰儿有本事,你看,皇上是真心的对你疼爱有加啊!”湘太贵妃一边摸着琳琅满目的东西,一边笑着对纯钰说到。

    纯钰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湘太贵妃接着叮嘱到,“记住了,一定要小心提防,吃的用的都要再三检查,可不能掉以轻心。”

    “好呐!姑母,你都说了无数遍了,钰儿耳朵都快起茧子了。”纯钰有些不耐烦的说到。

    “钰贵妃,你就把主子的话好好记住吧!这皇宫不比别的地方,这皇嗣也不比平常家的孩子,脆弱金贵着呢!”看纯钰一脸无所谓的态度,小碧也劝说到。

    “行了,你看,孩子好好得在肚子里呢!”纯钰摸摸自己微微凸起的小腹,满脸的幸福。

    湘太贵妃也伸手去摸了摸,“孩子啊!希望你乖乖的,平平安安的出来。”

    之后她走到伤势已经痊愈的赫柏跟前,“听说你上次为了就钰儿,连命都差点搭上了?”

    “这是奴才应该做的。”赫柏冷冷的回到,他也是看在纯钰的面子上,不然他理都赖得搭理她。

    “那如果有人想加害钰儿,你会对加害她的人怎么样?”湘太贵妃像是话中有话似的。

    赫柏看一眼纯钰,斩钉截铁的说到,“若是有人想害钰儿,奴才一定让他不得好死。”

    “好好好,真是忠心的奴才。”湘太贵妃竟然把手搭在赫柏的肩上,认可的拍了几下他的肩膀。

    “姑母,你就别逗子谦了。”

    “行行行,走陪姑母下一局棋,姑母今天心情大好,非得把你杀个片甲不留。”湘太贵妃听了赫柏的话,心里高兴极了,这颗棋子总算还有用。

    “姑母啊!你都没下赢过钰儿一局,还想杀个片甲不留,是不是有些异想天开了啊?”纯钰挽着湘太贵妃的手,像个孩子一样,和湘太贵妃说笑着往屋里走去。

    “有你这样跟长辈说话的吗?”湘太贵妃开玩笑似的说着,她特别喜欢这个侄女,所以无论纯钰在她面前如何的放肆,她也不会生气。

    时间就这么一天一天的过去,纯钰遇喜后,虞兰成功的上了位,由之前的贵人速速晋升为嫔。

    突然有一天,长春宫来了个面生的太监,他说是太后派来的,要纯钰前去坤宁宫见她。单纯的纯钰也没多想,带着赫柏和未已,就往坤宁宫去了。

    到了坤宁宫的大门,那太监却溜得不见人影,“你要去哪里?”纯钰看他溜走,还疑惑的问了一句,可那太监头也不回,很快就消失在她们的视野里。

    “主子,这是什么情况啊?”未已也满肚子的疑惑。

    “不管那么多了,走吧!我们先进去再说。”

    三人一起进到坤宁宫,纯钰向橙溪行了礼,橙溪给她赐了坐,她一坐稳就问,“太后,不知传钰儿来有何事?”

    橙溪端到嘴边的茶,突然停了下来,“哀家传你?哀家何时有传过你?”

    “方才一个面生的小太监,前来传的话,而且一直跟着我们到了坤宁宫门口才离开。”

    “有这样的事?哀家知道你身子不便,没有要紧事,不会在这个时候差人去传你啊,会不会是哪个宫的小太监传错话了。”

    “兴许吧!既然来都来了,就让钰儿陪陪太后吧!”

    “这样甚好,嫔身体不适,妤太嫔忙着陪公主,这段时间哀家一个人在宫里都快闷出霉来了。”

    两人开始笑谈起来。

第一百三十八章 纯钰险丧命

    聊着聊着,纯钰突然感觉肚子痛得厉害,她不由自主的捂住肚子,开始哎呦哎呦的叫起来。

    “主子,你怎么了?”未已见状,赶忙上前扶着。

    橙溪见状,也从椅子上站起身来,“钰贵妃,你怎么了?没事吧?”

    “痛痛……肚子痛……”

    “玉荷,快去传太医。”橙溪急急的走到纯钰跟前。

    听到声音的赫柏跑进来,单膝跪地,“钰儿,你怎么了?”说话间,他看到从纯钰的两腿间滴滴哒哒流着东西出来,他伸手沾在手上看了看,“血,钰儿是血。”

    玉荷被吓傻了,慌慌张张的往门外跑去。

    “钰贵妃,你还好吧!能走吗?要不哀家让人先扶你到床上去。”橙溪观心的问,担心的看着坐在椅子上一脸苍白的纯钰。

    橙溪话音刚落,赫柏就起身把纯钰抱了起来,“床在哪里?带路。”赫柏竟然对着橙溪大吼到。

    橙溪现在也顾不得想那么多了,人命关天,她赶紧让人在前面引路,“来人啊!带她们去偏殿。”

    赫柏抱着纯钰跟在那个太监身后,慌忙跑出门去,血滴了一路。未已也想跟过去,被橙溪给叫住了。

    “你站住,赶紧去通知皇上。”

    “可可主子这里?”

    “你没看见有人比你更担心你家主子的安危吗?”橙溪说这句话时,心里泛了一股酸。

    未已想了想,也是,子谦能为了主子连命都不要,有他在,她自然应当放心,“是……是是,奴婢这就去。”

    待到众人走后,橙溪坐在椅子上,心里忐忑不安,先是有人把纯钰引到这里来,这会儿纯钰又无缘无故的腹痛难忍,是不是又有什么人在给她下套。可她转念一想,以她现在的地位,又还有谁能要得了她的命呢!即便她觉得自己活得没有一点意义,即便她已经把生死置之度外,但生命毕竟是宝贵的,活着才有以后。

    很快玉荷就带着太医赶了回来,橙溪领着他们去到偏殿。纯钰躺在床上,一副要死要活的模样,床上的床单已经被血染成了红色。

    赫柏一直守在床前,形影不离的陪在纯钰身旁。

    看着这似曾相识的情景,橙溪心里害怕极了,不,不是似曾相识,而是当初她亲身经历过的,那种痛不欲生的感觉,又再一次浮现在眼前。

    “不,不,不……”橙溪不愿意再次看到这样的画面,不愿意再一次体会崩溃的感觉,她失魂落魄的走出了偏殿。

    “太医,她怎么样了?”赫柏看到太医久久不说话,着急的问到。

    “像是中毒了,至于是什么毒我也看不出来,这孩子是保不住了,我尽量保住大人吧!”太医为难的说到。

    “不,太医,你救救我的孩子,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这是我和皇上的孩子,你一定要救救他,我求你了……”听到太医说自己的孩子保不住了,纯钰顾不得下腹的剧痛,哭喊着求太医救她的孩子。

    太医深深的叹了口气,用力的摇了摇头,“微臣也无能为力了,钰贵妃,你也想开些,你还年轻,孩子早晚会有的,你别说话,保存一点体力,微臣帮你把死胎催下来。”

    连孩子的面都没见到,就要同他说再见了,纯钰难受得接受不了,眼里顺着脸颊流个不停。

    “太医,孩子真的救不了了吗?”赫柏用力拉住太医的胳膊,冷冷的问到。

    “你看我像是在开玩笑吗?”太医看着抓着自己胳膊的手,有些不悦的说到。

    赫柏无奈的放开手,“钰儿,别伤心,只要有你在,一切都还有可能。我一定会找出害你的人,让他替你的孩子陪葬。”赫柏斩钉截铁的说到,眼里充满了杀气。

    纯钰恍恍惚惚的闭上了眼睛,昏死了过去。

    当她再次醒来,已经躺在自己的床上了,弘历坐在床沿上,紧紧抓着她的手。

    “钰儿,你醒了,醒了就好,醒了就好。”看到纯钰醒来,弘历有些激动。

    “皇上,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我们的孩子。”纯钰用细弱的声音说到,眼泪又如泉涌。

    弘历温柔的替她擦着眼泪,“没事,好好养好身子,你还这么年轻,再为朕生个十个八个孩子都没问题。”其实太医已经诊断过了,下毒之人原本是要连纯钰的命一起夺掉的,幸好有医休帮忙,才勉强保住纯钰的性命,可纯钰想再有孩子,是绝对不可能的了,弘历让所有人都守口如瓶,不能向纯钰透露半点。

    听到弘历这么一说,纯钰竟然破涕为笑,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而笑。

    弘历亲自将她从床上扶起,一口一口的为她喂药,喂一口吹一口,每一口都用嘴去试一下,就怕把她给烫着了。

    看着眼前温柔的弘历,纯钰还红着的双眼,又因为感动而热泪盈眶。

    喂完药,弘历用帕子给纯钰擦了擦嘴角的药汁,又招手命未已端来桌上的蜜枣,从盘子里挑了一颗最大的,放到纯钰的嘴里,“来,吃颗蜜枣,去去药的后味。”

    纯钰把这颗蜜枣含在嘴里,这蜜枣的甜味一直顺着食道甜下去。本来痛失孩子的她,应该苦不堪言的,可此时,她心里却是甜甜的暖暖的。

    纯钰在坤宁宫出了事,弘历虽然没有亲自去质问橙溪,但他却刻意疏远了橙溪。明眼人都看得出,弘历这是在怀疑橙溪,怀疑橙溪对纯钰下了毒手。

    其实也不怪弘历,不单单是因为纯钰在坤宁宫出了事,而是在两天后,太医就诊出了虞兰遇喜的消息。弘历心里很明白虞兰在橙溪心里的位置,把这两样联想起来,弘历莫名的对橙溪开始疏远起来。

    弘历也下令进行彻查,可是一点线索也没有。此事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这么悄无声息的除掉了心里的那块心病,还挑起了橙溪和弘历之间的矛盾,让橙溪彻底的失去了主导权,樱柔本该高兴的,可现在的她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真是空欢喜一场,铁树开花的事都能让那贱婢遇上,老天爷啊!你是在跟我看玩笑吗?”樱柔用力抓着手中的杯子,想把杯子一把捏破似的。

    “主子,钰贵妃都已经那样了,皇上也和太后疏远了,如今皇上对你也是宠爱有加,你不是应该高兴吗?你怎么……怎么……”谨秋低声说到。

    樱柔将手中的茶杯连杯带水,扔到谨秋身上,“你懂个屁,没听说贵人遇喜了吗?你难道不知道太后和贵人是怎样的关系吗?你说本宫能高兴吗?高兴得起来吗?”

    谨秋捡着地上的碎瓷片,大气都不敢再出一下了。

    樱柔接着在那喃喃自语到,“真是奇了怪了,当年不是说她很难成孕吗?怎么说有就有了,真是千防万防,却把她给疏忽了,这贱婢还真是走运,受尽那样的折磨,她居然还能怀上……”

    现在的樱柔正在气头上,是看啥啥烦,看啥啥讨要。她看谨秋像个闷葫芦一样站在那里,更是觉得碍眼,一脚踩到谨秋在地上收拾的手上,谨秋疼得嗷嗷直叫。

    “这不是会说话吗?本宫以为你是哑巴呢?一天到晚像个木头一样,别人家的掌事宫女个个舌灿莲花,而你呢?滚出去,别在这里碍本宫的眼。”樱柔松开脚,又一脚踹在谨秋的胸前,谨秋被踹翻在地。

    谨秋的头重重的磕在了地板上,她顾不得疼痛,迅速的从地上爬起,哭着冲出了门外。樱柔绝情的转过身去,看也不看一眼谨秋。

    樱柔虽然这宫里发发脾气,但一直没敢对虞兰下手,同样的方法不能用两次,她得好好再计划计划。后宫又突然重归平静,可谁都不知道,大风浪来临前,海面都是异常的平静的。

    御花园内,湘太贵妃和纯钰一起出来走走,呼吸呼吸新鲜的空气。

    “钰儿啊!感觉恢复的怎么样?”湘太贵妃和纯钰并排着走着,一边走一边聊着。

    “恢复得很好,过不了多久,我就可以再为皇上生个属于我和她的孩子。”被蒙在鼓里的纯钰,天真的说到。

    “钰儿,你说什么呢?”湘太贵妃摸摸纯钰的额头,装模作样的露出疑惑的表情。

    “姑母,你干什么呢?”

    “生孩子?你不是……”

    “不要说。”湘太贵妃还没把话说完,就被赫柏大声的呼叫给打断了。

    纯钰收起了天真的笑容,疑惑的看看众人,“什么啊?姑母,你要说什么啊?你说啊!你把话说完呀!”

    湘太贵妃疑惑的看着赫柏,小碧还呵斥了赫柏一通,“主子们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你好好跟着就可以了,废话那么多。”

    “皇上说了,不能告诉钰儿的。”赫柏理直气壮的说到。

    “既然皇上有令,那我们就不说这个,说点别的。”湘太贵妃笑着说到,握着纯钰的手,轻轻的拍打了几下。

    纯钰一脸茫然,看着依然一脸冷漠的赫柏,自己的好奇心不允许她不继续问下去。“姑母,你就说吧!到底是什么事,为什么你们都知道,就瞒着我一个人。”

    “钰儿乖,不说这个了,我们都是为你好。”湘太贵妃今天的目的,就是要让纯钰知道真相,就是要让她受尽折磨,就是要让这个她的守护神赫柏,为了她去替她讨回公道。

第一百三十九章 自杀?

    来之前,她本来是想自己亲自挑明真相的,可现在她改变主意了,这个真相若能从赫柏口中说出来,那不是更好。

    见湘太贵妃没有开口的意思,纯钰轻轻推开抓住自己的手,走到赫柏跟前,“子谦,你告诉我,到底是什么事?”

    赫柏一副为难的表情,不肯开口。

    纯钰双手抓住他的胳膊,用力的摇着他,“你说啊!子谦,难道连你也要变了吗?变得知道骗我了,变得不再像我以前认识的子谦了吗?”

    从她们一个个的表情,纯钰就知道一定不是什么好事,她急得都快哭了,赫柏是见不得她流泪的,赶紧开口安慰,“钰儿,你别哭,我说,我说,太医说给你下毒之人,是想要你的性命,现在虽然侥幸保住了你的命,可可你却永远失去了做额娘的权力。”

    听到这样的事,本来已经从悲痛中走出来了的纯钰,又陷入了无尽的沉痛之中,她好不容易愈合的伤口,又被揭开了。

    她往后踉跄倒退了几步,摇着头捂着耳朵,眼泪如雨直下,“不,不,不……”她哭叫着,疯了似的跑开了,她伤痕累累的小心脏,根本接受不了这样的打击。

    众人赶紧跟着追了上去,“钰儿,钰儿,钰儿……”

    纯钰一直跑,一直往荷花池跑,赫柏追上去拉住她,她还是拼命的挣扎,疯了似的对赫柏拳打脚踢,“放开我,你放开我……”

    赫柏抱住她的腰,紧紧的抱住,不敢松开半分。为了纯钰,他顾不得什么主仆之分,顾不得什么尊卑高低。

    “子谦,你放手,你一个太监,怎么可以这样抱着钰儿。”赶来的湘太贵妃,看着这样的场面,赶紧叫赫柏松开,这样的画面,若是被皇上看见了,那可是会毁了她的大计的。

    “我不放,我怕钰儿干傻事。”

    “没事,有我们呢!”

    赫柏轻轻的试着松开手,湘太贵妃摸了摸纯钰的头,纯钰一下扑进了她怀里,哭得撕心裂肺。

    “哭吧,哭出来就好了,人这一生有太多坎坷,咬咬牙跨过去就好了,彩虹总是在风雨之后的,贵人,太医不是也说她很难成孕吗?结果现在不也遇喜了吗?好好活着,才对得起自己,对得起生你养你的父母,害你的人就希望看到你这样,难道你真的要如了坏人的愿吗?至少我们也得找出害你的凶手,让她得到应有的惩罚吧!”湘太贵妃一副苦口婆心的样子,一边抚摸着纯钰的头,一边说着。

    还没想到,这湘太贵妃还真有办法,经她这么一说,纯钰的情绪也不再那么激动了,她们一起把纯钰送回了长春宫。

    之后的几天,纯钰也照常的吃吃睡睡,照常的去皇上身边侍寝,赫柏以为她是真的彻底走出来了。

    可当发现纯钰跳河的那一刻,他才知道是自己错了,不应该在守夜的时候打盹,以至于纯钰从房间里偷跑出去了也不知道。

    可他们所有人都不知道,纯钰根本就不是自杀,而是被人推下河去的,只有策划此事的湘太贵妃才知道,怕小碧下不去手,她还特意瞒着小碧,自己亲自动的手。

    她想方设法给纯钰留了纸条,约她深夜一人出来见面,说是要告诉她杀她孩子的人是谁。

    纯钰为了不让赫柏跟着他,特意在他的晚饭里下了**。准时去御花园的荷花池边赴约。这点倒是和湘太贵妃不谋而合了,只不过湘太贵妃是把整个永寿宫的人都迷晕了。

    深夜,她换上了太监的衣服,来御花园实施她恶毒的计划,只为泄自己的私愤。纯钰如今不能再生育,留在弘历身边也成不了什么大事,已经是一颗废子,还不如再最后好好利用一次。至于弘历身边,以后可以再搜罗两个能生育的女人送进宫。

    已经重拾活下去的希望的纯钰,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来到荷花池边等着,在池边徘徊了一圈又一圈。

    突然一个黑影慢慢逼近她的身后,一把将她推进了荷花池,她拼命的在荷花池里挣扎,这夜深人静的,御花园巡逻的人也很少,更何况是偏僻的荷花池。湘太贵妃怕被人发现,没等纯钰咽气,就匆匆离开了。

    当第二天一早,未已发现纯钰不见了,大叫着跑出屋子时,赫柏才明白昨夜自己打盹犯了多大的错。

    “不好了,不好了,主子不见了……”

    赫柏着急的跑进屋里,把四处都找了一遍。“快,快,快叫所有人出去找,还有,长春宫的每个角落也不能放过。”赫柏大声的对惊慌失措的未已说到。

    正在他们一筹莫展时,路过的几个嘴长的宫女的谈话,让她们知道了纯钰的去处。

    “你们听说了吗?钰贵妃跳河自杀了,真是可怜啊!”一个宫女说到。

    “你说不是吗?那么年轻美貌,可惜了。”另一个宫女说到。

    “你们说什么?”赫柏疯了似的抓住其中一个宫女,大声咆哮到。

    “痛,痛痛……”那宫女大叫到。

    赫柏这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太激动了。他松开了自己的手,“你们刚刚在说什么?”

    “钰贵妃自杀了,哎,太惨了。”另外一个宫女多嘴到。

    “那那那她的遗体在哪里?”赫柏心如刀绞,说话都有些语不成声了。

    “当然是在武英殿啊!”

    那宫女话音刚落,赫柏就疯狂的往武英殿跑去。跑到武英殿,门口守了好多太监宫女侍卫,赫柏一个劲的想冲进去,想去见见纯钰,可被侍卫们生生的拦在了外面。

    “皇上在里边呢!你想触怒龙颜吗?”侍卫咆哮到。

    在门外徘徊着,拿不出一点办法,他想进去验证一下,他不相信纯钰会自杀,他希望里边躺的不是纯钰。

    “皇上,这钰贵妃是自杀,她的后事还是越早办越好,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非议。”陈公公在旁边说到。

    弘历就那么看着纯钰的遗体,脸上虽然难过至极,但还是没有要去摸摸纯钰遗体的意思。

    “钰贵妃痛失爱子,其情可原,传下去,就说纯钰是不慎落水,照样以贵妃的葬礼仪式厚葬。”弘历就撂下这么一句话,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面对这个生死与共,曾经他深爱过的女人的尸体,弘历并没有太多的留恋,他是帝王,他最在意的还是江山,不会为痛失爱人而误了朝政,所谓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就是这样的吧!

    “皇上,这就要走?”陈公公都有些不忍心,一个大活人就这么没了,弘历自是看了一眼,一句伤心的话也没说。

    “不走?难道要你替朕去处理朝政吗?”弘历回头狠狠的瞪了陈公公一眼。

    “奴才错了,奴才多嘴。”陈公公吓得狠扇了自己一巴掌,不再吭声,静静的跟在弘历身后。

    等到皇上和那一帮看守的人走后,赫柏才疯了似的冲进殿里。看着躺在那里,一身湿漉漉的纯钰,赫柏咚的一声跪在了她的旁边。

    他一个劲的扇自己的耳光,周围为纯钰准备后事的太监宫女们,被赫柏的举动惊得目瞪口呆。

    “钰儿,对不起,都怪我,都怪我,如果不是我打盹,你就不会溜出去,就不会躺在这里,如果不是我把真相告诉你,你就不至于想不开……”赫柏自责的把责任全部拦在自己身上。

    这时,策划这一切的湘太贵妃也算好时间赶了来。她就静静的站在那里,看着赫柏在那里发疯。

    “我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唯一能让我感到亲切感的就只有你,因为我睁开眼第一个见到的就你,而我却亲手害死了你,我还有什么颜面活着……”赫柏说着说着,就起身找利器,想以死谢罪。

    “小碧,让她们都出去,你守在门口,没有本宫的命令,任何人也不能进来,本宫想单独和子谦谈谈。”湘太贵妃支走了屋里的人。

    等到听到关门的声音,她才转身对着疯狂翻找东西的赫柏,赫柏已经把剪刀放到脖子上,“钰儿不是你害死的。”

    赫柏听到这样的声音,才停止了高举着剪刀的手。

    “有胆量死,没胆量替钰儿报仇吗?”湘太贵妃继续说到。

    “报仇?”

    “对,你想想,钰儿为什么会有今天,还不是因为有人给她下毒,那么这个下毒之人,才是杀死钰儿的真凶,你若真心想让钰儿死得瞑目,就去替她把仇人杀了。”

    “你知道是谁?”

    “你想想看,钰儿在哪里出的事?一向对太后孝顺有加的皇上,却突然疏远太后,这么显而易见的事,难道你看不出吗?”

    “你是说,下毒的人是太后?”赫柏放下高举着剪刀的手,脸上露出几分疑惑的表情。

    “不然还会有谁?你看看现在的贵人,不但怀了皇上的孩子,还重获圣宠,也许你还不知道吧?贵人和太后那可是比亲人还亲啊!太后这是仗着没人敢动她,只手遮天啊!”湘太贵妃不停的挑拨离间。

    她见赫柏还没有行动,继续说到,“若钰儿泉下有知,也希望你带着仇人的人头去见她吧!”

    正处在自责中的赫柏,哪里经得起她的这般挑拨,他扔下手中的剪刀,疯了似的破门而出。

第一百四十章 赫柏亲手杀死橙溪

    守在门口的小碧,被突然冲出来的赫柏,吓了一大跳。

    赫柏顺手夺走了门口侍卫的刀,疯狂的跑开了。

    “你谁啊?还我的刀,还我的刀……”侍卫跟着追了出去,可他哪里跑得过健步如飞的赫柏,没追几步就见不到赫柏的影了。

    “主子,这是什么情况啊?”小碧满头雾水,指着赫柏跑走的方向,问从屋里走出来的湘太贵妃。

    湘太贵妃一脸镇定,“子谦说他要为钰儿报仇,他要去杀太后。”

    “什么?”小碧惊得眼珠都快滚了出来。

    “还不快去通知皇上。”

    “是是是……”小碧连声应着,慌慌忙忙离开。

    坤宁宫内,所有人都像往常一样,各自忙着各自手中的事。赫柏提着刀,怒气冲冲的冲进来,打破了原本的平静。

    “子谦公公,你要做什么?”门口扫地的太监,用手里的扫帚指着赫柏,吓得两腿直哆嗦。

    “去,去叫你们主子出来。”赫柏用刀指着那太监,大声的咆哮到。

    那太监扔下手中的扫帚,迅速跑进屋里去。其它的宫女也吓得夺得远远的,不敢靠近半步。

    “太后,太后……长春宫的子谦公公,提着一把刀冲了进来,他说让太后出去见他。”太监进门向刚刚梳完妆的橙溪说到。

    “放肆,他一个小小的太监,竟然让太后出去见他。”玉荷不满的说到。

    橙溪伸出手掌示意玉荷闭嘴,她缓缓的起身,“走吧!陪哀家出去。”

    看到橙溪从帘子后出来,站在院里的赫柏,眼里的怒火烧得更加的旺了。

    橙溪看见这样的赫柏,她只感觉到心痛。她缓缓的挪动脚步,想朝赫柏靠近。玉荷伸手拉住她,拼命的给她摇头,让她不要去。

    橙溪拉开玉荷的手,“你们都别过来,就在原地等着。”

    “太后……”

    这短短的距离,橙溪却觉得好长好长,她看出了赫柏眼中的杀气,但她不愿意躲避,她好久没有见到她的赫柏了,好久没有离她的赫柏这么近了,若她的死能帮赫柏找回记忆,她愿意!

    “是不是你下毒害了钰儿?”

    “你相信是我做的吗?”

    看着橙溪含着泪花的眼睛,赫柏有些退缩了。

    可这时另一个声音不停在催促他,“杀了她,杀了她你就替钰儿报仇了。”

    “呵呵,有哪个杀人凶手会承认自己杀人呢?我真是傻的可笑。今天我就要替钰儿报仇,杀了你这个杀人凶手。”

    随后赶来的湘太贵妃夺在门边,等着看好戏,她不停的再心里念叨:杀啊!快动手啊!等皇上来你想动手都动不了了。真是的,杀个人还这么多废话。

    只见一道亮光在空中划过,刺得橙溪睁不开双眼,当她再睁开双眼时,金光闪闪的刀已经插到了自己腹部,奇怪这么大把刀插在自己身体里,她竟然感觉不到痛,她抬起头绝望的看着近在咫尺的赫柏。

    “太后!”

    “太后!”

    “不要啊!”

    ……

    所有人都在大声的尖叫着,个个都吓得定在了那里。

    赫柏狠狠的将刀拔了出来,血一下喷了出来,溅了他一身。橙溪下意识的用手捂住伤口,她突然感觉自己的肚子像被人剖开了一样痛,“赫柏,再见了,若有来生,我希望在对的时间找到你……”橙溪缓缓的倒在了地上,看着站在那里的赫柏,从嘴里挤出这些话。

    看着橙溪闭上了眼睛,赫柏的脑海里突然浮现了过去的种种,他手里的刀砰的一声落到了地上,两腿一弯跪在了地上,他爬到橙溪身边,将她抱在怀里,他竟然哭了,泪水一颗颗滴落在橙溪的脸颊上,“莹莹,莹莹……我都记起来了,都记起来了,你挺住,我带你去看太医。”他用手替橙溪按住伤口。

    “赫柏,不用白费力气了,别难过,答应我好好活着,替我把没走完的路走下去好吗?”橙溪用力抓住赫柏的手,不让他把自己抱起来,低声对赫柏说到。

    橙溪感觉自己好累好累,她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好累好累,好想好好的睡一觉。

    见橙溪没有了生命的迹象,赫柏把她抱在怀里,放声大哭起来。“不,不,莹莹,莹莹你醒醒,你醒醒……”

    这时皇上带着人着急的赶来了,湘太贵妃赶紧上前挑拨,“皇上,出大事了,他……他把太后杀了。”

    “来人啊!把这个逆贼给朕拿下。”弘历恼羞成怒,大声的咆哮到。

    侍卫们拔出刀,围成一个圈向赫柏逼近。

    “别过来。”赫柏仰天厉声咆哮到。

    众人吓得畏畏缩缩,不敢继续前进。

    他低头下去,轻轻吻了一下橙溪的双唇,然后把橙溪轻轻的放到地上。捡起地上染满血的刀,双手抱着刀柄,高高举起狠狠的插到肚子上。

    众人都被他的举动惊得目瞪口呆,湘太贵妃也睁大了双眼,本是想让弘历治他个杀害橙溪的罪,没想到他却自杀了。

    很快,赫柏又狠狠的将刀拔出,抛到一米之外的地方。“莹莹,别怕,黄泉路上有我陪着你,来生再见,我们谁也不能忘了谁。”他牵起橙溪的手,紧紧的握在手里,倒在地上,躺在橙溪的旁边,笑着闭上了眼睛。

    这些胆小怕事的侍卫,看着没了动静,其中一个像是领头的侍卫,才慢吞吞的走过去,蹲下身去摸了摸两人的气脉,看两人都没了气,那人像是如释重负一般,起身向弘历复命,“启禀皇上,都没气了。”

    “把那个逆贼的尸体扔到乱葬岗去,将太后的遗体送去武英殿,陈育吩咐下去,让五部一起为太后准备葬礼。”弘历冷声说到,并没人前去看一眼橙溪的遗体,直接转身回了养心殿。

    瞬间,坤宁宫内哀嚎连天,玉荷跑到橙溪的尸体前跪着,哭得撕心裂肺。

    湘太贵妃见弘历走远,才上前去观赏自己的杰作,脸上始终带着诡异的笑容,围着橙溪的尸体转圈,在心里得意的说到:佟佳莹莹啊佟佳莹莹,你做梦也没想到你有今天吧?哈哈……你当了皇后又怎样?最得意的人不一定能笑到最后,鹿死谁手还真是得走着瞧……

    医院的病床上,橙溪妈妈正守在床前,为已经昏迷了三年六个月的橙溪擦身子。当她转身去清洗毛巾,再转过头时,眼前的一目惊得她手里的毛巾都掉落在了地上。

    橙溪竟然睁开了眼睛,她疯了似的按着床头的按钮,“医生,医休,快来人啊!我家溪溪醒了,溪溪醒了。”她激动的抓着橙溪的手,不肯放松丝毫。

    这时橙溪的眼睛也完全睁开了,眼角竟还挂着眼泪,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头顶发白的天花板。钻进耳朵里的是妈妈一声又一声的叫喊,“溪溪,溪溪,溪溪,你能听见妈妈说话吗?”

    她轻轻的偏过头去,看着自己最爱最爱的妈妈,“妈妈,我能听见,真的是你吗?我不是在做梦吧?”

    她妈妈激动的热泪盈眶,轻轻擦了一把眼泪,“傻孩子,妈妈还有假吗?你是不是睡太久睡糊涂了啊?”

    这时医生带着一个护士匆忙赶来,把她的眼睛翻开看了看,又听了听她的心脏,“这是几?”医休伸出五个手指,看着她的眼睛问到。

    “怎么?当我是三岁小孩吗?竟然玩这么低级的游戏,闭着眼睛我都能认出这是五。”橙溪伸出手去,一根一根的把医生的手指按弯下去,“这是四,这是三,二,一,呵呵!”这刚刚穿回来的橙溪,又重新找回以前活泼开朗自己。

    “好,好,一切都正常,这也算是奇迹了,稍后我们会来给她做个全面的检查,若一切正常,那就可以办出院了。”医生有些尴尬的从橙溪手中挣脱开,对着她妈妈说到。

    “好好,谢谢医生。”她妈妈亲自将医生送出了病房的门。

    橙溪艰难的想从床上坐起来,她妈妈转身看见后,赶紧过来帮她,把枕头垫的高高的,把她扶起来靠在床头。

    “妈妈,都十六年了,你还是这么年轻。”橙溪抓着坐在床边的妈妈的手,微微翘起嘴角,笑着说到。

    “傻孩子,你是不是睡糊涂了啊!什么十六年?”

    “我难道不是昏迷了十六年吗?”

    “哪里有十六年啊!你看看,三年六个月你非得说成十六年。”她妈妈指着对面墙上的钟表说到。

    钟表上显示到:2018年11月27日,下午13:05。

    是啊!她和赫柏订婚是在:2015年6月6日,真的只过了三年六个月,可明明自己穿越到清朝16年啊!她掀开被子,拉起自己的衣服查找自己的伤口。肚子上好好的,没有半点伤口。

    难道真的只是做了一场梦,什么穿越啊!什么生离死别的爱情啊!都是自己的黄粱一梦。也或者,现在自己真的是在梦里,她狠狠的扇了自己一个耳光,是真的很痛。

    “溪溪,你干嘛呢?怎么自己打自己啊?”她妈妈见状,急得抓住她的另一只手,怕她再自己打自己。

    橙溪用力挣脱开她妈妈的手,“妈妈,你放开,我没疯,我只是想看看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你给我找个镜子,我要一面镜子。”

    “这样啊!你吓死妈妈了。”她妈妈从包里找出一面小镜子递给她,这才放心的坐回椅子上去。

第一百四十一章 苏醒后的橙溪

    橙溪看着镜子中自己的脸,是左瞧瞧右瞧瞧,摸了又摸自己的脸,她算是彻底相信了,自己真的只是做了个很长很长的梦,镜中的自己还是那么的年轻,怎么也不像一个奔四的女人啊!

    “溪溪,你饿吗?妈妈给你削个苹果吧?”她妈妈说着,就拿起床头柜上的一个苹果,开始小心翼翼的削起来。

    “还真的饿得要命,感觉几个世纪都没吃过东西了。”

    这时一个护士端着一些东西走了进来,“来,量一下体温。”护士拿着量体温的机器,在橙溪额头停留了几秒钟,“36.7度,正常。”

    “来,溪溪快吃。”她妈妈把削好的苹果递给橙溪。

    看着又大又香的苹果,橙溪长大嘴,想狠狠的咬上一口。结果被旁边的护士一把夺了过去,“她暂时还不能吃东西。”

    “那我饿呀!”橙溪用无辜的小眼神,盯着护士手中的苹果。

    “饿就先喝点水吧!之后可以慢慢进点流食,可千万不要吃不容易消化的食物哦!”护士将苹果递给她妈妈,说完就转身出去了。

    “哎呀!妈妈我好饿嘛!就让我吃一点点,好不好嘛!”

    “不行,护士说了不能吃就不能吃,妈妈给你倒点水。”她妈妈一边倒着水,一边嘀咕到,“对呐!这么大的事怎么忘记告速耀了呢!”她把水杯递到橙溪手里,就从包里掏出手机拨打起电话来,手机嘟了几声后,从手机的那边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喂,伯母,找我有事吗?”

    “耀,溪溪醒了,你快来医院啊!”

    “伯母,你说什么?你说溪溪醒了?好,我马上就来医院。”耀迟疑了一下,然后镇定的说到,从他的语气中听不出半点喜悦之情。

    “妈妈,我醒了,你只顾得告诉耀,为什么不通知爸爸呀?我好想他啊!”橙溪抱着冒着热气的杯子,有些不满的说到。

    听了橙溪的话,她妈妈突然低垂着脸,脸上露出几丝哀伤,“你爸爸已经不在了。”

    “不在了?什么不在了?你是说他去外地了吗?”橙溪从妈妈脸上的表情,已经看出事情不妙,但她还抱着一丝侥幸,希望是自己想多了。

    “就在你出事后的第二年,你爸爸就出车祸去世了。”她妈妈说着说着,眼睛又湿润了。

    爸爸去世了,她在心里嘀咕到,她想起了曾经在梦里的那个梦,那个爸爸的葬礼,那么的真实。刚刚才相信自己是大梦一场的她,又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给弄糊涂了,她扔掉手中的杯子,抓着自己的头,失魂落魄的大叫起来,伤心的哭起来。

    杯子里的水全部倒在了被子上,被子滚落到地上摔得粉碎。她妈妈被她的叫声吓了一大跳,一把把她抱住,“溪溪,你怎么了?没事的孩子,爸爸不在了还有妈妈呢!别太难过,你刚刚醒过来,不要这么激动。”

    “妈妈我心里好乱好乱,我我……我要去洗手间。”她从妈妈的怀抱里挣脱开,掀开被子就想下床,可腿怎么也不听她的使唤,她使出全身的力气才挪动了自己的腿,她妈妈想上前去帮助她,她很凶的拒绝了。她慢慢的把双腿放到地上,想站起来,可腿刚一着力就砰的一声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她妈妈难过的上前去把她扶起,吃力的把她扶到床上。“溪溪,不急,你躺了这么久,还得慢慢来。”

    满脑子的疑问都还没搞清楚,这又摊上个下身瘫痪,橙溪感觉自己是又陷入了噩梦。

    她钻进了被子里,用被子盖到自己头上,转过身去,她妈妈还在旁边喋喋不休,可她一句也没听进去,她只想待在她一个人的世界里好好静静。“妈妈,你别说了,我想睡一会儿。”

    她妈妈见她不再有反应,以为她睡着了,为了不打扰橙溪休息,她妈妈拿起床尾的包,轻脚轻手的走出了病房,她跑去医生的诊室,去问问橙溪走路的问题。

    等到她再次回来,耀已经坐在病房外的椅子上,椅子上放着一束洁白的百合花,他双手抱头低垂着脸。里边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外边是一件修身的深紫色小西装,一条黑色的九分小脚裤子,脚上是一双皮面的休闲平底鞋,再加上一头乌黑的齐耳短发。让路过的小姑娘们都忍不住多看两眼,兴许是在猜想这低垂着的是怎样的一张脸。

    虽然耀低着头,但她一眼就认出了他,“耀,你来呐!怎么不进去?”

    “我看橙溪在睡觉,不想打扰她。”听到橙溪妈妈的声音,耀抬起头来,那张脸还是和以前一样,干净帅气,双眼有神,鼻梁挺拔,双唇微薄且红润,上天没在他脸上留太多颜色,似乎忘记了他是个男人,给了他女人般洁白的肤色。

    “那进去坐吧!屋里有暖气,大冬天的,这椅子多凉啊!”

    “行。”耀拿起椅子上的百合,跟着橙溪妈妈进了病房。其实并不是他怕打扰橙溪睡觉,而是他还没有准备好,如何面对一个能说能笑的橙溪,以前他虽然也经常来看橙溪,但橙溪只会安静的躺在那里,乖乖的听他说话。

    最最最主要的,还是因为他心中有愧,因为他妥协了,当看着汪淋拼了命为他生下儿子那一刻他妥协了。他在一个比较偏僻的地方,给汪淋母子买了栋别墅,他每个星期都会去看她们,就像幸福的三口之家。

    时间就这样一天一天的流过,耀由最初的看看孩子,抱抱孩子,顶多也是留下一起吃顿饭,变成了夜宿在那里。他爬上了汪淋的床,在身体上再次背叛当初对橙溪的承诺。

    三年,他就这样和汪淋过了三年有实无名的夫妻生活,看着自己的儿子,由爬会走再到跑,听着自己的儿子一声又一声的叫着爸爸。他甚至都已经习惯这样的生活,认为这就是属于他自己的家。

    对躺在医院像木头一样的橙溪,他开始冷落她,来医院的次数也越来越少。特别是在他父母的公司破产之后,他就更无心顾及橙溪。他开始颓废,天天买醉。

    可就在这个时候,橙溪的爸爸却出车祸去世,橙溪妈妈只是个没有学识的家庭主妇,对生意上的事是一窍不通。这时橙溪妈妈想到了他这个准女婿,把公司的事全全交给了他去处理,他又重新站了起来,一门心思的打理公司,在他的打理下,公司盈利比橙溪爸爸在时还多。他感觉到从未有过的成就感,可这毕竟不是他自己的公司,所以慢慢的,他竟在心里想,要是橙溪永远都不醒过来该多好。

    他坐在病房里的沙发上,思绪万千,过去三年的种种再脑海里浮现,他尽量克制自己不去想,想想该如何面对橙溪,可自己的脑子由不得他控制,汪淋和儿子的音容笑貌挥也挥不去。

    “溪溪,你醒呐?”看见橙溪翻过身来,她妈妈赶忙跑过去把她扶起来。

    耀的思绪被橙溪妈妈的声音打断,他猛的抬头看向橙溪这边,缓缓的从沙发上站起身来,嘴里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耀,你来呐!我好想你啊!”橙溪看见了耀,还是她先开口叫了耀的名字。

    耀勉强的挤出笑容,微微的点了点头。走到床前坐下,轻轻抓住橙溪的手。橙溪一下扑到他怀里,紧紧的将他抱住。橙溪妈妈见状,识趣的瞧瞧溜出了病房。

    “呜呜呜……”橙溪竟然激动的哭了,可这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怀抱,怎么没有了以前的感觉,是自己的错觉,还是自己太久没有抱耀了。“耀,你的怀抱为什么没有以前那样的感觉了呢?”

    耀跳突然加速,“没有吧?是你多想了。”

    两人贴的如此之近,橙溪竟然能听到耀的心跳声,他的心跳为什么如此快,是因为自己的突然醒来吗?橙溪推开他,盯着他的脸看得出神。他的脸上并看不出有多惊喜,倒是眼神有些闪躲。这是橙溪在清朝十六年学到的看人本事,不,是梦里学的才对。

    “说,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橙溪指着耀的鼻子问到。

    “没没没有……你瞎说什么呢?”耀或是由于心虚,说话也有些结巴了。

    “哈哈哈……看把你吓得,给你开玩笑得呢!”橙溪捂着嘴大笑起来。

    耀这才松了口气,“你刚刚醒来,不适合这样大喜大悲,还是少开这样的玩笑。”

    “哦!”看着耀一脸的严肃,橙溪收起了笑容,不情愿的哦了一声。

    “腿还好吧?能使得上力吗?”

    “一点点。”

    “那看来我得给你准备一把轮椅了,以后好好配合康复,争取快点站起来。”

    “那等我能走路了,我们就结婚,好不好?”

    听到橙溪这样说,耀居然迟疑了。

    “你心里是不是已经有别人了?如果你实在不……”

    “说什么呢!没有,耀永远是橙溪的,等你恢复好了,我们就立马结婚。”耀打断了橙溪的话,开始向橙溪许下诺言。

    三年六个月了,耀心里还是只有她,橙溪听后感动得不得了,再次扑进耀的怀抱。

第一百四十二章 汪淋出国

    从医院出来,耀就开着车往汪淋那里去。现在的他早已不是以前那个为了爱情,可以什么也不要的耀了。橙溪的突然醒来,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现在汪淋她们的存在,很有可能威胁到他自己的利益。若橙溪发现这一切,一定会将他一脚踹开,那么他这么多年的努力不是就白费了吗?他辛辛苦苦撑下来的公司,却成了别人的囊中之物。他又会被打回原形,像父亲公司破产那时一样,成为人人喊打的落水狗。

    他越想越恐惧,脚用力的把油门踩到底,双手紧握着方向盘,用超快的车速来抑制心中的不安。

    车子在一栋别墅前停了下来,门口的自动惜别装置,自动将大门打开。他迅速的把车开进车库,慌忙熄了火从车里下来,往别墅的方向快步走去。

    到了门口,他慌慌张张的在裤子口袋里摸了摸,又在衣服兜里摸了摸,兴许是在找钥匙,可最终什么也没找到。他伸出手自己拍打起门来,“汪淋,开门,快开门。”

    在屋里正在陪儿子玩汪淋,听到耀的声音,有些意外,又有些惊喜,朝着厨房里正准备晚饭的保姆大声说到,“刘阿姨,多准备一点,肖总回来了。”然后小跑着来给耀开门。

    “快,去收拾行李。”还没等汪淋开口,耀就挤进门,砰的一声把门关上,着急的向汪淋说。

    “收拾行李干吗?”汪淋虽然还是像以前那样爱打扮,但说话的语气比以前沉稳了许多,不像以前一出口就是撒娇的语气,随时随地眼睛里都在放电。虽然她脚上穿着一双白色的毛拖鞋,但脸上还是画着浓妆,也不知道这浓妆下是怎样的一张脸,穿着一条紧身的包臀连衣裙,外边穿着一件皮草,全身都透着不正经的味道。

    “去美国,带着轩轩去美国。”耀一边说,一边往楼上走。

    “刘阿姨,你出来照看一下轩轩。”汪淋叫保姆帮忙照看儿子,自己跟着追到了楼上去。

    耀从杂物房里拖出一个旅行箱,扔到睡房里,开始翻箱捣柜的找护照。“箱子在那里,你随便收拾几件换洗衣服,缺的到那边再买。”

    “为什么突然要去美国?你也一起去吗?”

    “橙溪醒了。”

    “什么?她醒了?”汪淋惊讶的问,停顿片刻继续说,“你是要抛弃我和轩轩,是不是?”

    “护照,终于找到了。”耀自言自语的拿着护照,往箱子里一放,抬头看汪淋还杵在那里不动,他起身抱住汪淋的双臂说,“你和轩轩先去美国,等我把这边处理好了,就过去找你们。”

    “真的?你没骗我?”

    “我骗你做什么?你是我儿子的妈呀!三年来,我为了公司废寝忘食,可不能就这么拱手相让了,我得拿回属于我自己的。”耀眼里充满了邪恶,表情也显得异常的诡异。“乖,快去收拾,机票我都订好了,再晚就误机了。”耀看看手上的时间,温柔的对汪淋说到。

    “那这和我跟轩轩有什么关系?为什么非得要我们去美国?”

    “要是被她发现有你们的存在,我还能在公司立足吗?”

    “我不去找她不就没事了吗?”

    “安全第一,还是走远一点,我始终相信没有不透风的墙。”

    汪淋这才打开衣柜,胡乱的抓了几件衣服,往箱子里一放。

    耀掏出一张卡递给汪淋,“拿着,这里面有500万,密码是轩轩的生日,花完了再打电话给我。美国那边我已经托人找好了房子,你一下飞机他就会来接你的。”

    500万?汪淋接过银行卡,心里还真有些感动,自从轩轩出世后,耀对她从不吝啬,随随便便一出手就是七位数。想当初任凭她怎么威胁他,他也只肯拿200万来为她的第一次买单。汪淋自己也能感觉到,在耀心里的位置明显不一样了。

    “行,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轩轩的,你也要小心一点,实在不行就算了,只要我们一家三口在一起,苦点我也愿意。”汪淋扑到他怀里,说着自己的心里话。

    耀把汪淋推开,从抽屉里拿了四叠现金,提着箱子就往外走,“放心,我不会让我儿子过苦日子的。”

    汪淋也跟在他身后,往楼下走去。

    耀把手里的钱递给在厅里哄轩轩的刘阿姨,刘阿姨接过钱,她显然有些懵。

    “轩轩她们有事要出去一段时间,这是给这个月的工资,还多给了你一年的,若以后有人问你,有没有见过我们,你就说没见过,记住,就当做从来也没来过这里。”耀向保姆叮嘱到。

    “行,我明白了,谢谢肖总和太太。”刘阿姨高兴的应着。

    “你先去收拾东西吧!晚点我过来接你回你老家。”耀再补上一句。

    “好好好!”刘阿姨应着,往自己屋里走去。

    汪淋蹲下身去抱起轩轩,两人一起出了门。

    在去机场的路上,轩轩用他那稚嫩的声音问,“妈妈,我们要去哪里?”

    “妈妈带你去坐飞机,真正的大飞机。”汪淋摸着轩轩的脸说到。

    “好啊!好啊!坐大飞机去了。”轩轩不停的拍手叫好。“爸爸,你陪轩轩一起坐吗?”

    “爸爸公司里还有事,等爸爸空了再陪你,你要乖乖听妈妈的话。”

    “好吧!”

    耀将她们母子送到机场,亲自看着她们过了检票口,才从候机厅走出来,开着车去给橙溪买轮椅。

    医生给橙溪做了全面体检,一切正常,所以同意她出院。妈妈本来想让她继续住在医院,在医院做康复,但橙溪坚决拒绝了,这消毒水的味道都快让她闻不出味道了。医休说有条件的话,可以买一些器材在家里自己做康复,就不用往医院来回折腾了。

    听了医生的话,她妈妈就让耀给橙溪买了一套康复器材,就这样橙溪开始了艰辛的康复训练,每天她都累得筋疲力竭才肯停下来,因为她想快点好起来,想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耀每天都会拿着百合回来,推着轮椅带橙溪出去走走逛逛,去附近的公园,看看日落。

    橙溪觉得自己还是挺幸运的,昏迷了这么久,耀还是一如既往的对她好。她完完全全的将赫柏抛到了脑后,因为她以为那只是一场梦。她把当初准备送给耀的玉递到他手里。

    “这是什么?”

    “本来是订婚那天准备送给你的,可惜中途被人绑架,当时我不知道自己手破了,把血染到上面了,那红色的应该是我的血。”

    耀摸了摸玉面,的确是块少有的美玉,而且还是件老东西。

    “玉竟然能吸收你的血,那说明它和你有缘分,你自己留着吧!”耀把玉还给了橙溪。

    橙溪抚摸着玉,的确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她也不再强行送给赫柏了,紧紧的将玉握在了自己手里。

    清朝紫禁城里……

    橙溪死后,虞兰将玉荷收入了自己的储秀宫。开始着手调查赫柏杀橙溪一事,打死她她也不相信,赫柏会突然杀了橙溪。

    问了当时守武英殿的侍卫,才知道赫柏发疯前,和湘太贵妃曾经独处过。虞兰终于明白,为什么赫柏会发疯了,一定是湘太贵妃从中挑拨离间。虞兰开始疯狂的争宠上位,以便有能力找机会为橙溪报仇。

    橙溪也死了,纯钰也死了,弘历对虞兰自然再没有什么隔阂,很快就以虞兰遇喜为由,晋升虞兰为嫔。

    赫柏是以子谦的身份杀的橙溪,自然也没牵连到婉婷,婉婷在边塞苦苦寻找赫柏无果,带着咏慎回到京城。

    虞兰得知此事,速速将她召进宫里。

    “臣妇佟佳婉婷给嫔请安!”婉婷牵着已经会走路的咏慎,向虞兰行礼。

    “夫人快坐,这孩子是?”虞兰知道赫柏是太监之事,当然明白她们是不会有孩子的,所以忍不住问。

    “这是臣妇的儿子。”婉婷看来还是把虞兰当做外人,并不想说实话。

    “玉荷,你先下去吧!我想和夫人单独聊聊。”玉荷听了虞兰的话,退出房去将门关好。“夫人无需瞒我,将军的事你知道我是知道的,我也只是随口问问,召你前来是有要事说给你听,你可千万得挺住了。”

    “何事?”

    “将军在湘太贵妃的挑拨下,将太后给杀了,自己也自杀了……”

    还没等虞兰把话说完,婉婷已经按耐不住了,从椅子上腾起身来来,“什么?你说将军死了,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将军明明在边塞失踪,怎么可能在宫里。”

    “你先听我把话完,将军摔下山崖……”虞兰将事情的前因后果都给婉婷说了一遍。并且将好不容易才从赫柏尸体上取来的玉佩,递到了她的手里,有了这块玉佩,加上虞兰的话,婉婷彻底相信了赫柏是真的死了。

    “表哥,表哥,你为什么这么傻?”婉婷泪如雨下,瘫坐在地上。

    虞兰走上前去将她扶起,旁边的孩子看到她这样,也吓得哭了起来。可现在的婉婷根本没心情再管他。虞兰觉得孩子吵得她们无法正常交谈,让玉荷强行将孩子抱了出去。

    “哭吧!好好的哭一场就好了。”虞兰将婉婷抱在自己的怀里,想让她尽情的哭一会儿,等她情绪稳定一点再继续说下去。

第一百四十三章 打情骂俏

    听到她的哭声越来越小,虞兰才继续说,“她们的仇我会替她们报的,叫你进宫,一是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让你知道,二是让你替赫柏将军收尸,他的遗体被皇上让人送去了乱葬岗,你快些去找找,不然让野狗什么的叼去了。”

    婉婷这才收起哭泣,“我这就去。”向虞兰行礼后,匆匆离去。

    婉婷在乱葬岗找到了赫柏的尸体,并且将他葬在了猎场他为自己修的坟墓里。

    不久后,虞兰诞下阿哥,弘历立马晋她为妃,弘历对她也是倍加的宠爱。

    而湘太贵妃,再三想法子想送自己的人进宫,都被弘历给挡了回去。没有了和自己作对的人,也没有什么可争可多的,她也只能待在寿康宫里,终日郁郁寡欢。

    虞兰只小小的使了一点神鬼之计,她就吓得魂不守舍。

    正所谓紫禁城内没有不透风的墙,虞兰千辛万苦,居然找到了湘太贵妃推纯钰下河的目击者。虞兰将消息故意传到小碧耳朵里,小碧知道后,本是不相信的,她不相信湘太贵妃会这般无情。

    可事实却并不是她想的那样,她只是以纯钰的口吻,给湘太贵妃写了封信,湘太贵妃就露出了马脚,信里写到:姑母,我好冷啊!你好狠心,把钰儿推进冰冷的荷花池,钰儿好冷,你能不能来荷花池边,为钰儿烧几件衣服下来。

    湘太贵妃本就在虞兰的装神弄鬼下,精神已极近崩溃,再经这血淋淋的血书一吓,她立马失去乱了方寸。半夜竟真的到荷花池边去烧纸衣,跟在她身后的小碧,彻底的心灰意冷了。

    “为什么?为什么连钰儿也不放过?”

    “小碧,你怎么会在这里?”丧心病狂的湘太贵妃,怕小碧为了钰儿揭穿她,她竟然拔出自己头上的发簪,趁小碧不备,插进了小碧的胸前。

    “主子,你好狠。”小碧使出全身力气,抓住湘太贵妃的手,将她拖着,跳进了河花池。

    湘太贵妃终于得到了应有的下场,虞兰总算安心了,她来到坤宁宫,看着冷冷清清的院子,她对着天上高呼,“主子,虞兰为你报仇了,你和将军一路走好,来世做一对平凡的夫妻,再不要进这紫禁城里来了。”即便是仰望着天空,泪水也如黄河决堤般一涌而出。

    在橙溪还没好起来这段时间,耀开始暗地里转移公司的资金,他必需做好两手准备,若能顺顺利利和橙溪完婚,名正言顺的继承公司的财产当然是好的。但就怕万一,万一在没完婚之前,橙溪知道了他和汪淋的事,将他一脚踹开,他不是人财两空。他必需为自己留条后路,钱要重新转回公司也是轻而易举的事,反正财务也是自己人,只要没有他发话,财务绝不会往外多说半个字。

    很快公司可以流动的资金都被他转了出去,耀借故要照顾橙溪,阻止公司再接新的项目,公司的员工每日也只是来报个到,个个都闲的没事干。即便这样,对于公司来说,也只是九牛一毛,公司大量的资金都投在了项目里,还有的都是不动产,没有橙溪的同意,根本动不了,所以耀决定,江山美人他都要定了。

    六个月后,经过努力康复运动后的橙溪,终于可以拄着拐杖慢慢行走了。这么久的付出总算有回报了,橙溪欣喜若狂。她扔掉其中一只拐杖,试着走了几步竟然没有倒。她一激动竟然将手中的另一只拐杖也扔掉了,兴奋的用双手捂着自己的嘴。

    “伯母,橙溪呢?”耀抱着一大束百合从外回来,每次都是百合,不知道是为了应付,还是真的骨子里没有情调。

    “她能自己拄着拐杖走路了,兴奋的到后院去练习去了。”

    看着耀从房里走来,橙溪兴奋的向他招手,“耀,我能走路了,我能走路了。”她竟高兴得过了头,忘记自己手里没了拐杖,跨步就往前走,刚迈两步重心就不稳了,整个身子都在往前斜。

    耀估计也是出于条件反射,将手中的花往地上一扔,飞奔过去,不过毕竟不是什么武林高手,还是没来得及扶住橙溪。

    “哎呦!痛死我了。”橙溪重重的摔了个狗吃屎,她艰难的翻过身,平躺在草地上,看着蓝天白云。

    “橙溪,你没事吧!来把手给我,我扶你起来。”

    看着耀晚来的手,橙溪自言自语的念了一句,“要是赫柏在就不会这样了。”

    “赫柏?谁是赫柏?”

    “没有谁,我胡乱说的。来扶我起来再练一会儿吧!”橙溪伸手去抓住耀宽大的手,在心里喃喃自语到:我这是怎么了?这个时候在我的白马王子面前,怎么会想起一个不存在的人呢?

    “真的恢复得不错啊!应该很快就可以丢下拐杖了。”

    “是啊!想想都激动,终于可以做你的新娘了。”橙溪开心的说到,停下缓慢的脚步,双手抱在耀的胳膊上,“我等这一天等得太久了,久得我都快忘记我们的约定了。”

    两人就这么紧紧的抱着,两人的头越贴越近,近得双唇之间的距离差一点就挨上了。橙溪自觉的闭上了眼睛。

    在夕阳的照耀下,倒真是一副让人羡慕的画面。

    可惜耀打破了这个美好的画面,她没有吻上去,而是将橙溪的手从自己的脖子上拿下来,“好呐!你也应该累了吧?我们进去吃晚饭吧!”

    橙溪尴尬的双颊通红,这是什么情况嘛!有美女的香吻送上,你竟然还能视若无睹。“哼!把拐杖捡给我。”

    橙溪从耀手中夺过拐杖,一手拄着拐杖,另一只手拿起拐杖狠狠的将耀推倒在地,头也不回的拄着拐杖往屋里走去,路过百合花时,还把地上的百合花狠狠的踩了一脚。

    就因为这点小小的事,橙溪的公主病又犯了,从那天起就没让耀进过她家的门。

    “张姐,应该是耀来了,你去开门。”正在沙发上看电视的橙溪妈妈,听到门铃响,让保姆张姐去开门。

    “听到了,夫人。”张姐把湿漉漉的手在围裙上擦了擦,从厨房里走出来。

    “不许去,我们家不欢迎他。”楼上的橙溪听到后,趴在栏杆上,大声朝张阿姨吼到。

    张阿姨停下脚步,无助的看着沙发上吃着橘子的橙溪妈妈。

    橙溪妈妈看向橙溪,把已经吃到嘴里的橘子给咽了下去,“怎么了?和耀吵架了?”

    橙溪没有搭理她妈妈,拉着脸冲回了自己房间。

    “太太,还要开门吗?”

    “开,小孩子吵架,睡一觉就好了的,你这过来人还看不明白吗?”

    张阿姨把门一打开,耀抱着一束百合花,好像还精心打扮了一番,像是要参加什么宴会似的。

    “耀来呐!”橙溪妈妈瞄了耀一眼,眼睛继续盯着电视,随口说到。

    “伯母,橙溪呢?”

    “在楼上呢!你怎么惹到她了,好像正生你的气呢!”

    “没事,我上去看看她。”

    “去吧!”

    耀抱着花,快步向楼上走去。橙溪的房门禁闭,无论他怎么拍门求饶,橙溪就是不开门。

    他很无奈,只好把花和一个粉色的戒指盒放到门口的地上,这是他的杀手锏了,他就不信这刁蛮公主不妥协。“橙溪,那你好好照顾自己,你腿刚好,运动量不要太大,我给你买了礼物放在门口了,你若真不想看见我就等我走了再出来取。”

    “拿上你的礼物滚,我不稀罕。”橙溪狠狠的掐了一把自己的毛毛熊,像是手里抱着的就是耀似的。

    “若不稀罕……就扔垃圾桶吧!”耀撂下这么一句,灰溜溜的往楼下走去。

    听到没了声音,橙溪这下急了,自言自语到:不是吧?这就走了,这么没诚意,死肖耀,臭肖耀,啊……气死本小姐了。

    终究还是死鸭子嘴硬,她叽叽歪歪骂了两句,赶紧丢下手中的毛毛熊,打开房门捡起地上的花和盒子,她打开盒子看到了盒里的钻戒,立马感动的热泪盈眶。

    赶紧跑到走廊上,叫住了正准备出门的耀。女人啊!终究还是感性的动物,男人只要给个拥抱,就能感动半天。

    “你上来,快上来啊!”橙溪不停的向耀招手,生怕他这一出门,自己就错过了全世界一样,急得手心都冒汗了。

    耀赶紧呃一声,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上楼去。

    橙溪妈妈看见了,笑着摇摇头,“年轻就是好啊!”

    耀跑上楼去,将橙溪抱在半空转了两圈,慢慢的转到房间里去,用脚将门砰的一声关上了。两人一起倒在,橙溪那透着公主风的床上。将橙溪轻轻的压在自己的身下,此时的两人满眼充满了爱的火花。

    耀的头越贴越近,眼看两张嘴就要贴上了,橙溪用手将耀的嘴推开,“干嘛呢?”

    “弥补上次的错啊!”

    “补错之前,还是把这个给解释解释吧!”橙溪艰难的从耀身子下把手拔出来,将戒指盒拿到耀眼前。她笑着将戒指盒打开,一颗大大的钻戒露了出来。

    耀爬起身来,坐在床沿上,橙溪也跟着坐了起来,耀把盒里的戒指取了出来,砰的一声单膝跪在橙溪的面前。

第一百四十四章 求婚

    “橙溪,我的公主,你愿意做我的新娘吗?让我照顾你一生一世。”耀举着戒指,严肃的向橙溪求婚。

    橙溪等这一天等得太久了,两人从小一起长大,橙溪早就习惯了有耀的陪伴,习惯了耀无条件的宠着她。她们之间有太多太多共同的回忆,耀在她心里的位置,没有任何人可以替代,至少在这之前她是这样认为的。

    橙溪心里那是美得啊!她觉得自己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上天真的太眷顾她了,即使她不幸失去了爸爸,但还有这么爱她的耀不离不弃的守候在她身边,还有爱她的妈妈,一路走来,除了被绑架昏迷三年多,她都是一帆风顺,没有受到一点点伤害。

    橙溪含泪笑着,微微点头,把手伸到耀的眼前。

    “干嘛?”耀抓着橙溪的手,两个字打破了这感人的画面。

    “还干嘛?给我戴上啊!”

    “还是不要了吧!你好好收着,结婚典礼上我再给你戴上。”

    “我不,我现在就要过把瘾,快,给我戴上。”

    耀只好把手里的戒指,给套到了橙溪纤细的手指上,橙溪把手举得高高的看了又看,阳光透过窗户照在钻戒上,钻戒的光芒刺得橙溪两眼冒金星。

    “耀,你会一辈子对我好,一辈子不背叛我吗?”橙溪含情脉脉的看着还跪在地上的耀。

    耀迟疑了一下,“不对你好,我对谁好啊?你是我的公主嘛!”

    橙溪低下头去,主动吻上了耀的嘴,耀也顺势站起身来,两人疯狂的缠绵在了一起,一起倒到了床上。

    耀也是男人,更何况眼前的女人,是曾经他做梦都想得到的,他顾不得去多想,更何况他的身体也不允许他分神,他的老二早就按捺不住了。

    两人疯狂的在床上翻滚着,耀轻轻一拉橙溪腰间的腰带,橙溪那薄如蝉翼的睡衣就被分开了,她那白皙的身体露在了耀的眼前,耀疯狂的亲吻着她身体上的每一寸肌肤。

    一切已经到了无法收拾的地步,耀脱掉自己身上的衣服盖在橙溪身子上,趁着脱裤子的空隙,他还不忘跑去把门给反锁上。

    橙溪终于如愿以偿了,马上就要把自己完完全全交给自己的白马王子了,她心里还是有些害怕的。橙溪的心都快跳出来了,她和耀就这么紧紧的抱在一起,彼此都能感觉到对方的体温。

    就差那么一步,就一步,耀正想做那至关重要的一步,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

    “啪啪啪……”

    耀吓了一大跳,被这么一吓,他都不知道以后自己还能不能正常运动。

    “小姐,肖总,太太让你们下去吃饭了。”张阿姨在外边一边敲门,一边大声说到。

    耀停止了运动,竟然在心里骂起了脏话:我靠,怎么这么不识趣啊!坏了老子的好事。

    橙溪早已羞得满面通红,就那么闭着眼睛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你们听到了吗?”张阿姨见没有动静,继续追问下去。

    “知道了,马上就下去。”耀已经没了心情再继续下去,他的老二已经不听他的话了,再说了,这种事也不是三两分钟就能解决的。他起身穿着衣服,“我先下去了。”

    耀本想先得到橙溪的人,到时候即便发现汪淋的存在,她也是骑虎难下了,她一个千金大小姐,丢不起这样的脸,至于汪淋那边用钱就可以摆平,这倒好,前功尽弃。

    在桌上,橙溪害羞的低着头吃饭,她妈妈一眼就看到了她手上的戒指,“耀,你跟溪溪求婚了?”

    “是啊,伯母,我正好想给你说这件事呢!若三年前橙溪不发生意外,想必我们早就在一起了,你看橙溪现在也好得差不多了,如果伯母你不嫌弃我们家现在的境况,我想让你挑个吉日,把我和橙溪的婚事办了。”

    “好啊!这是好事啊!我呀早就盼望你们在一起了,溪溪昏迷的这几年,你把我和公司都照顾的很好,我早就把你当亲生儿子一样了,你们抽个时间去把证领了吧!婚礼和吉日这边有我呢!”

    “谢谢伯母。”

    “还叫伯母?”

    “妈……妈妈。”

    “好好,来多吃点,你最喜欢的辣子鸡。”橙溪妈妈给他夹了一块鸡肉在盘子里。

    一直一言不发的橙溪,这才开了口,“妈妈,你怎么这么偏心,都没见你给我夹过几次菜,到底我是你女儿,还是他是你儿子啊!”

    “来来,都有都有,你是整个女儿,耀是半个儿子,都是妈妈的好孩子。”

    橙溪这才高兴的吃起饭来,时不时的还瞄一眼坐在旁边的耀,心里美美的。

    两天后,两人各自拿着自家的户口本,前去民政局把证给领了。

    原来这关乎一生幸福的证件,竟然那么容易的就拿到手了,填几个表格,签几个字,贴上两人的照片,印上两个公章,一切就算大功告成了。

    结婚证拿在手里的第一时间,橙溪就忍不住拍了照,发到朋友圈和微博,向全世界宣布自己脱单了,向全世界宣布自己终于嫁给自己的白马王子了。

    她这样写到:我昏迷了三年六个月,我的王子等了我三年六个月,今天我终于和我的王子合法在一起了,来吧!都来祝福我吧!耀,我的王子,爱你一万年!还上传了两人的合照,和结婚证照片上去。

    这动态刚一发出去,回复就一个接一个,橙溪忙得不亦乐乎。看着好多朋友奇葩的回复,她忍不住笑出了声。

    在旁边专心开着车的耀,不解的问到,“什么事啊!看你脸都快笑变形了。”

    “我就是发了个动态,真是评论出人才啊!我都快被她们的评论笑死了。”

    “什么评论?有这么好笑吗?说来我也听听。”

    “你听这条:溪妹,先恭喜你了,只是这三年六个月他都没偷腥?会不会不行啊?你有没有提前验验?……”

    耀听到这里,来了个急刹车,打断了橙溪的话,两人的身子猛的朝前倾了一下。

    “怎么了?”

    “你把我们领证的事,发朋友圈了?”

    “是啊!”

    耀一想这下坏了,经橙溪这样一折腾,早晚汪淋会知道的。

    “嘟嘟嘟……”

    后面刺耳的喇叭声,将他从沉思中唤醒。

    “耀,怎么了啊?”

    “没没没什么!”他赶紧一踩油门,将车子发动。

    他一边心不在焉的开着车,一边思索着,在心里想到:这股权一天不到我手里,汪淋的事就一天不能让她知道。更何况,橙溪和汪淋那个**人比,她当然是选择如花似玉的橙溪了。

    “橙溪,我是说如果啊!如果有一天我因为不得已的原因,不小心做了对不起你的事,那你会原谅我吗?”

    听了耀的话,橙溪把头从手机上移开,“你做了对不起我的事?”表情突然变得有些凝重。

    “没有,我只是说如果。”

    “这样啊!那得看是什么事!”橙溪心不在焉的说了一句,又重新把视线移到自己的手机上。

    耀也不再说话,专心的开着车把橙溪送回了家。

    回到自己家里,他在房间里不停的徘徊着,得想个万全之策才行。也不知道徘徊了多少圈,反正如果有人看着他徘徊,估计这会已经被他转晕了。

    许久,他拿起桌上的手机,给在美国的表哥打了个电话,原来他决定彻底放弃汪淋,选择和橙溪在一起,而汪淋之所以能威胁他,还不是因为有轩轩的存在,那何不去把轩轩给偷出来,这样汪淋就彻底失去了筹码。

    “喂!表哥啊!”

    “耀啊!找我有事吗?”

    “我想拜托你帮个忙,上次让你去机场接的那个女的,你还记得吗?”

    “挺有女人味那个,还带着个孩子。”

    “对对对,你想个办法去把那个孩子给偷出来。”

    “什么?偷孩子?这种犯法的事,我可不敢干。”

    “实话告诉你吧!那是我儿子……”

    “你儿子?”

    “表哥,你能不能听我把话说完,别打岔行不行?”耀急得咆哮到。

    “我这不是好奇吗?行,你说吧!”

    “我这不是要和橙溪结婚吗?我怕那女人来搅局,我也没想到,就酒后一次,那女人她还真就怀上了,我可不想守着个不喜欢的人过一辈子,你就帮帮弟弟吧!看在我爸妈把你拉扯大的份上。”

    “行行,真不知道我上辈子是不是欠了你的,上个厕所没厕纸,你也跑来找我。”

    “谢了啊!表哥,事成了给我打电话。”耀这句话还没说完,手机那头就传来嘟嘟挂电话的声音。

    耀总算松了口气,将手机往沙发上一扔,到酒柜开了瓶红酒,开始慢慢的品尝起来。

    橙溪妈妈很快就把婚礼的时间给订了下来,开始大包小包的筹备结婚要用的东西,忙得不亦乐乎。看着橙溪从楼上伸着懒腰下来,她赶紧将她拽过来,“溪溪,你来看看,请柬选哪一种?”

    橙溪看着桌上放着的三种请柬,感叹到,“终于可以给自己选请柬了,以前都是收别人的。”橙溪一副垂涎欲滴的模样,双手摩擦了两下,一副色咪.咪的样子,坐到沙发上不知道如何下手。

第一百四十五章 婚礼

    她妈妈轻轻拍了一下她的头,“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子,选个请柬都这么难吗?妈妈发觉啊!你一碰到和耀有关的事,就变得没主见了。”

    “谁说我没主见了。”橙溪拿起桌上的请柬,分别瞧了瞧,“就这种吧!百合花百年好合,又香又纯洁。”

    “不跟耀商量商量?”

    “我们家的事我说了算,就它了。”

    “那就这样决定了哦!晚上你和耀抽点时间,把这些都填好,明天妈妈就陪你一家一家的给发下去,耀那边的亲戚朋友就让他自己去发。”

    “好,没别的事我就去跑步了。”橙溪穿着一身紧身的运动装,往跑步机的方向走去。

    “你把机器调慢一点,医生说了,运动量不能太大。”

    “知道了。”橙溪不耐烦的回到,她妈妈天天在她耳边念叨,要注意运动量,一边又一边,她耳朵都快听起茧子了。

    “还有,待会儿耀说要过来带你去试婚纱,你可别又跑出去了。”她妈妈又补上一句,这次橙溪回答都懒得回答了。

    请柬也发了,婚纱也试了,婚礼场地也订好了,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啊!

    这是离婚礼越近,橙溪的心里就越忐忑,因为她紧张啊!耀的心里同样忐忑,但不是因为紧张,而是表哥那边一直没有传来好消息。

    终于在婚礼前两天,耀接到了表哥从美国打来的电话,“喂!表哥,事情办好了吗?”

    “办好个屁,那臭娘们儿没差点把我给打死,我现在还在医院等着照ct呢!我偷孩子时被她发现了,她把我打晕跑了,我说耀啊!我这也算仁至义尽了,你只求多福吧!”他表哥用近似于吼得声音说到。

    这近似于河东狮吼的声音,震的橙溪耳朵都在痛,他下意识的将手机拿远了一点,他还没来及问前因后果,手机那头一阵乱吼后,就把电话给挂了,“喂喂喂!”

    耀立马再拨过去,电话里一直反复着: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他又赶紧给汪淋拨过去,电话那头传来同样的声音,他狠狠的将手机扔出去,手机啪的一声摔得粉碎。

    婚礼如期而至,有了上次订婚的意外,橙溪再也不敢单独跑出去了,在家里乖乖等着耀的迎亲队伍。

    耀领着一群哥们儿,费了好大的功夫,才把橙溪从新房里接出来,橙溪穿着洁白的婚纱坐在穿上,耀一个公主抱,一口气从楼上把她抱到婚车里。迎亲的队伍浩浩荡荡的朝酒店开去,全是豪车,这样庞大的阵势,引来了不少的围观者。

    一切都非常的顺利,等她们赶到酒店,宾客们都已经到了。爸爸不在了,就由橙溪妈妈挽着她走过红毯,在所有亲朋好友的见证下,将橙溪的手交到耀的手里。

    橙溪妈妈握着耀和橙溪的手,“耀啊!我就这么一个女儿,今天就把她交给你了,你一定要好好爱护她,溪溪我们从小都捧在手心养着,没有吃过半点苦,所以性子难免任性了点,你要多谦让一点她,妈妈祝你们幸福。”她说着说着竟忍不住掉了眼泪。

    橙溪也忍不住热泪盈眶,“妈妈……”

    “好呐!大喜的日子哭什么?别把妆给哭花了就不漂亮了,要做个漂漂亮亮的新娘子。”

    给双方父母敬了茶,两人开始走交换戒指的步骤,耀正要给橙溪把结婚钻戒给戴上,这时从人群中冲出来一个孩子,那一声又一声的爸爸,让全场哑然。

    “爸爸,爸爸,爸爸……”

    轩轩跑到耀身边,抱着耀的腿,用那天真无邪的眼睛望着耀,不停的叫着爸爸。

    面对和自己生活了三年的儿子,耀本想一脚给踹开的,可这是自己的儿子啊!他下不去手。他弯身下去,轻轻拉开轩轩的手,“这是谁家的孩子啊?”

    “爸爸,你不要轩轩了吗?”

    “小朋友,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你爸爸。”

    轩轩看向一脸茫然的橙溪,从背上的小书包里拿出一瓶黑乎乎的东西,泼到了橙溪洁白的婚纱上。

    “干嘛呢?我的婚纱,这是什么啊?这么臭,谁家的孩子呀?怎么能这样啊?”橙溪心疼的摸着自己的婚纱,急得都快哭了。

    “橙溪,你没事吧?”

    “婚纱都成这样了,你说能没事吗?”

    轩轩用愤怒的眼神看着橙溪,“你这个狐狸精,是你抢走了我爸爸。”

    听着轩轩竟然这样骂自己,橙溪实在是忍不住了,“谁家的孩子啊?还要不要的?”

    双方父母见情况不对,都赶紧上来帮忙,想把这个捣蛋的小孩给抱走,可轩轩就是抱着耀的腿不放,无论她们怎么拉,他也不放手。甚至他开始大声的哭叫起来,“爸爸,爸爸,我要妈妈,我要妈妈。”

    汪淋见戏演的差不多了,才从人群中走出来,“孩子他妈在这呢!”

    听到汪淋的声音,大家都向她这边看来,一头金黄色的齐腰卷发,一条深v领吊带紧身连衣裙,配上她凹凸有致的身材,让全场的男士们都咽了一口口水。背都露了一大半在外面,修长的双腿,脚上一双大约有十厘米高的银色高跟鞋。

    所有的目光都投向了她,耀这下慌了。

    “妈妈,妈妈……”听到汪淋的声音,轩轩哭着跑过来抱住她的腿。

    她蹲下身去,擦掉轩轩脸上的泪水,“轩轩不怕,轩轩不哭,要勇敢一点,不然你爸爸就会被别人抢跑了。”她牵着轩轩的手,走到橙溪和耀跟前。

    “你是怎么当妈的,看你孩子把我老婆的婚纱弄成什么样了。”耀为了掩盖自己的恐慌,开口斥责汪淋,装作毫不认识的样子。

    汪淋满脸诡笑,“哈哈……我没当好这个妈妈,那你有当好这个爸爸吗?你这是想给你儿子找个后妈吗?”汪淋用手指着满脸疑惑的橙溪。

    耀急得走到她跟前,小声的说到,“你想干什么?是想让三年前的悲剧重演吗?有什么等婚礼结束我再和你解释。”

    虽然耀尽量的压低声音,低得连他自己都听不见,可他这异常的举动还是让众人投去了怀疑的目光。

    汪淋用绝望的眼神看了他一样,讽刺的笑了一声,将挡住自己视线的他推到一边,“半年前,这个男人将我和儿子送去美国,说是昏迷三年多的你突然醒了,他说不能就这样拍拍屁股走人,他要拿回属于他自己的东西,然后就会去美国找我和儿子,我信了,就在十天前,他居然找人来抢走我的孩子,到网上一搜,我才知道,他是要始乱终弃,为了能和你这个豪门千金结婚,他居然想对他的亲生骨肉下手,大小姐,你怕还一直蒙在鼓里吧!”

    橙溪有些激动,但更多的是半信半疑,宾客们窃窃私语,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耀冲到橙溪跟前,拉住她纤细的手臂,“橙溪,别相信她的话,我根本就不认识她,她肯定是哪个对手公司派来捣乱的。”

    “肖耀,到这个时候了,你还想狡辩,你真的太让我失望了。”汪淋从包里拿出一叠文件,递到橙溪手中。

    耀一看,第一页就是什么亲子鉴定,他想夺过来,“橙溪,给我,别看这些伪造的东西。”

    满肚子疑问的橙溪,怎么可能让他得手,她转过身去,将那一叠东西看了一半,第一页是亲子鉴定,第二页是孩子出生耀亲自签的字,第三页是她们一家三口的合照,第四页是耀和汪淋赤身**躺在一起的照片……

    橙溪根本没有勇气再继续往下看,她将手中的东西狠狠的撕碎,抛在了半空中,自己提着裙摆,疯了似的往外跑去。

    耀瞪了一眼满眼得意的汪淋,跟着追了出去,在门口追上橙溪,她拉住橙溪不肯松手,“橙溪,你听完解释啊……”

    “解释?你还想怎么解释?亲子鉴定是市医院出的,还有那孩子,是2015年12月13日出生的,是在我昏迷之前你就和她搞到一起了。”橙溪用力挣脱开耀的手,疯了似的跑了出去。

    耀本想解释说,那只是自己喝醉了,把汪淋当成她了,可看橙溪那痛苦的表情,他觉得此时说什么橙溪也听不进去了。

    此时,汪淋拉着孩子从酒店里走出来,宾客和双方父母也跟了出来,耀看到身后这一双双眼睛,好像每双眼睛都等着他给个说法,他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轩轩冲上去抱住他,又用那稚嫩的声音叫着,“爸爸,爸爸抱。”

    耀愣了许久,抱起轩轩,丢下所有人转身离去。汪淋也识趣的跟了过去。

    橙溪妈妈本来就有高血压,经过这么一折腾,气得晕了过去。同样一头雾水的肖家父母,赶紧将她送去了医院。

    耀抱着轩轩回到自己的住处,汪淋跟到门口就停下了脚步,这个地方耀从来也不让她来的。

    看汪淋停下脚步,耀吼道,“愣着干嘛?还要我抬你进来吗?”

    汪淋平时对任何人都是极其的嚣张跋扈,从来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永远都是清高冷,除非是自己的猎物,她才会去谄媚迎合。但在耀面前,她却出奇的温顺,成了贤妻良母,无论耀如何吼她,她都会当做吃蜜一样一笑而过。

第一百四十六章 反击

    她走进了那个自己魂牵梦绕的屋子,轻轻的把门关上。开始四下打量着这个本该属于自己的家,这装修,这陈设,比起她的那个小别墅,简直胜过千万倍,她内心的虚荣心又开始膨胀起来。

    “这下你高兴了吧?一切功亏一篑。”

    耀的咆哮,打断了她,“功亏一篑?难道你想让我眼睁睁的看到你,和那个女人恩恩爱爱,你侬我侬,而我却要在旁边拍手叫好吗?”

    “我不是告诉过你了吗?我这样做只是想拿回属于我们的东西,不是真的要和她在一起,你明白吗?”耀紧紧抓着汪淋的双臂,用力的摇着。

    “证都领了,你这戏未免演的也太真了吧?”汪淋把橙溪的那条动态放到耀的眼前。

    耀看也没看一眼,一把把手机打到了地上。“反正现在说什么也没有用了,看到了吗?这这这,还有那,这所有的一切的一切,明天都不将是你我的,你就等着做回乞丐吧!”耀拉着她,指着屋里的摆设,气愤的说到。

    “耀,没事的,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好,我们不是还有别墅吗?对了,还有这个,你给我的500万,我一分都没花,这些都足够我们过下半辈子了,你这么出色,我们拿着这些钱东山再起也可以,反正怎么样都行,只要你陪在我和轩轩身边,好不好?”汪淋颤抖着手,从包里掏出那张银行卡,一边激动的说着,一边把卡放到耀的手心里。

    耀看到手里的银行卡,迟疑了一下,将卡折成两半。

    “你干嘛呢?疯了吗?”看到耀把那张装着500万的卡折断,汪淋疯了似的大叫到,从地上将已经折成两半的卡捡起来。

    旁边的轩轩看见两人越吵越厉害,吓得哭得哇哇直叫。

    “来人啊!将孩子抱着,吵死人了。”正在气头上的耀,听到轩轩的哭声,赶紧朝躲在房里的佣人吼道。

    “告诉你,我肖耀想要得到的东西,不可以说放弃就放弃,你知道吗?我是男人,我的自尊心不允许我这么做。”耀一步一步的向汪淋逼近,汪淋一步又一步的往后倒退,耀这可怕的眼神,让她得发慌,她被逼到了墙角,后背紧紧的靠在了墙上。

    “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你现在知道问我怎么办了,你来搅局的时候,怎么不提前问问我怎么办?”

    汪淋不好意思的低下头,不敢再作声。耀从她身边抽离,从酒柜里拿了瓶红酒,倒了一杯,一饮而尽。

    汪淋痴痴的看着他,期待着他下一秒的反应。

    “以橙溪的性格,明天她一定就会拿着离婚协议来找我签字,这字我是万万不能签的,不然就真的没有任何希望了……”耀自言自语的说到,汪淋轻轻的坐到沙发上,静静的坐在耀身边,不敢出半点声,就怕打扰了他想问题。

    橙溪穿着婚纱一直没有目的的往前疯跑,路人都投去好奇的目光,她冲到河边,哭得稀里哗啦的。

    也不知道橙溪哭了多久,估计是实在哭累了,靠在河边的护栏上睡着了。过往的行人看见她这副样子,没有一个好心人上前去关心一下她,应该是都怕惹麻烦吧!

    等到她醒来,已是半夜两点。这时她才发现她身上,除了这件脏兮兮的婚纱,没有任何可用之物,而且这拖地的婚纱,还特别的碍事。她果断的撕掉婚纱外长长的蕾丝裙摆,拖地的婚纱变成了一条前短后长的礼服,还有脚上那双让她腿疼的高跟鞋,她直接脱了提在手上,拖着疲惫的身体和伤痕累累的心,朝自己家里走去。

    “小姐,你总算回来啦!太太高血压晕倒进了医院。”

    橙溪按开自己家的门,前来开门的张阿姨,着急的说到。

    “在哪家医院?”

    “市第一人民医院。”

    还没进门的橙溪,又急得掉头往外走。

    “小姐,你还是换身衣服开车去吧!还有你的手机。”

    听了张阿姨的话,橙溪这才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行头,冲进屋里匆匆换了身衣服,开着车一路飞奔着往医院赶。

    站在病房外,隔着病房门上的玻璃,看见已经苏醒的妈妈,橙溪却怎么也推不开那扇沉重的门。她的出现,肯定又会让已经脱离了危险的妈妈又血压暴增。

    她转过身,背靠在病房门上,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显得特别的无助。

    她始终没有推开那扇门,漫无目的的走出了医院,从小一帆风顺的她,面对这样的晴天霹雳,她感到的只有恐惧孤独和无助。

    “谁能告诉我,我该怎么办?”她像一个迷了路的小孩,蹲在墙角,抱着双膝,看着在黑夜下还努力绽放的野蔷薇,晚风袭来,还有淡淡的花香迎面扑来。

    她用手轻轻摸了摸这小小的花朵,即便周围都是黑暗,即便没有多少人能欣赏到它们的美,它们还是在努力的绽放,为自己而绽放。看着看着,橙溪像是想通了什么似的,她收起哭泣,傲首挺胸的朝医院的方向走去。

    第二日,耀还跟往常一样来到公司,平时一路走到办公室,都是员工们一声一声的问好,而今天,众人却都投去异样的目光,没有一个人再送去问好。

    等他走到董事长的办公室门口时,他停下了脚步,这个停用了三年的董事长办公室里,却透出来了灯光。他伸手想推门,可还没等手接触到门板,他又迅速的把手收了回来,继续朝他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肖总,你来呐!董事长让你去趟她的办公室。”他刚要推开自己办公室的门,助理就上前来说到。

    “董事长?”耀有些疑惑,哪来的什么董事长,他怎么不知道。

    “是的,就是前董事长的千金,你现在的妻子。”

    这还让耀有些措手不及,他没想到橙溪办事会这么利落,没先去找他大吵大闹让他签离婚协议书,倒是先跑来公司给他来个下马威。“行,我知道了,你去忙你的事吧!”

    耀走到董事长门口,习惯性的敲了敲门。

    “进来吧!”橙溪坐在那张董事长的椅子上,背对着办公桌坐着,整个人被那高高的椅背挡住,倒是看不出来有人在一样。

    耀推门进来,橙溪早就闻到了他身上那熟悉的味道,但并没有因他的到来而转过身来。

    “橙溪,你怎么……”

    “离婚协议书就在桌上,自己签了吧!也算好聚好散。”

    耀拿起桌上的离婚协议书,草草的看了一下里边的内容,果然,橙溪这是要把他扫地出门,让他净身出户。他果断的放到碎纸机里,把离婚协议化为一堆废纸。

    橙溪听到了碎纸机的声音,“怎么?是想彻底的撕破脸吗?想到法庭上去走一遭?”

    “无论如何我也是不会和你离婚的,我都说了那只是个误会,是个酒后的误会,我对你的心一直都没有变过,我死也不会和你离婚的。”

    “那好吧!你就等着收法院的传票吧!你可以走了,从今天起,你和我们家,我们家的公司就没有任何的关系了,你的位置我也找人替代了。”橙溪始终没有转过脸来,不想看到耀的那张脸,或许是不敢看到他的那张脸吧,怕自己因为他的那张脸而心软。

    耀虽然气得咬牙切齿,但现在他确实也无计可施。他除了哀求,低声下气说好话,再找不到更好的办法,他走到橙溪跟前,抓着橙溪的手,“橙溪,别闹了好不好?我们一起走过了童年,儿时,青春,我们之间有太多太多的回忆,你真的就这么狠心,把所有的一切都忘的一干二净吗?”

    “你走。”橙溪指着门的方向,连看都不敢正眼看一眼他的脸。

    “我不走,我要抓着你的手,永远也不放开。”

    橙溪从椅子上腾起来,咆哮到,“说这些话,你觉得恶不恶心,你走不走?你再不走,我就叫保安了。”

    耀好像并没觉得橙溪会如她所说的那样做一样,根本就没有离开的意识。

    橙溪按了桌上的电话,“喂,保安……”

    还没等橙溪把叫保安的话说完,耀就强行的给挂断了,“好,好,我走,我走……”耀举起双手,做一副投降的表情。

    耀倒退着走出橙溪的办公室,橙溪这才松了口气,重重的坐回椅子上去。

    看着耀黑着脸走出来,大家都不约而同的盯着他看,“看什么看,都闲得慌没事干吗?”他咆哮到,毫不失昔日的威严。

    他气急败坏的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将桌上的东西推了一地。他嘴里想大声的说什么,可一张开嘴,又好像不知道该说什么似的,他狠狠的将桌子一拍,坐回到那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椅子上。

    等到他心情稍稍平复下来,他冲出公司,开着车离开了公司,来到一间二十四小时不打烊的酒吧。在震耳欲聋的音乐中,一杯接一杯的灌自己酒,想用这些来麻痹自己。

    一把又一把的挥洒着自己手中的钞票,各种形形**的女人,开始疯狂的围着他转,疯狂的尖叫,他一副极其享受的样子,左拥右抱,左亲一口右摸一把。

第一百四十七章 醉生梦死

    从那天起,这个酒吧就成了他的家,喝醉了就在包间睡,醒了又继续喝,如果身体有需要,他还就地解决,随便拉一个女的,就在包间里把对方办了。酒吧老板看他出手大方,也没多去阻挡。

    耀失去联系好几天了,汪淋都快急疯了。没办法她只好请私家侦探帮她找人,正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很快私家侦探就把耀的落脚点告诉了汪淋。

    汪淋收到消息,疯了似的往酒吧赶。自从他跟了耀从良之后,这种曾经天天光顾的地方,她就再也没来过了,到了门口她还迟疑了片刻,最后还是一咬牙走了进去。

    一进门,那震的人心跳加速的音乐就飘进了她的耳朵,凭着她诱人的外边,瞬间就吸引了很多男人的目光。

    “嘘嘘……”

    虽然音乐声很大,但汪淋还是能听得清楚,是那些男人在向她吹口哨。

    汪淋一边四处张望,找寻耀的身影,一边不自在的躲开一个个靠上来的男人。

    “美女,能不能请你喝杯酒啊?”一个外边看起来很绅士的男人,手里端着两杯酒,递了一杯到汪淋眼前。

    “不好意思,我不喝酒,我是来找人的。”汪淋在心里喃喃到:以前怎么没发现,这种地方的男人怎么都这么烦人。

    刚出狼窝又入虎穴,汪淋还不容易拒绝了那个老男人,结果没走两步,又凑来一个男人,看样子喝得有些醉了,“小**,多少钱一晚啊?”

    把汪淋给气得,差点连心脏都给气炸了,她一巴掌给那人甩过去,“滚开,老娘是你用不起的名牌。”

    那男人或许是喝醉了,重心不怎么稳,被汪淋这一巴掌掀翻在地。还没等那男人从地上爬起来,汪淋已经头也不回的走开了。

    汪淋四处寻找了一番,还是没有找到耀的身影,她拿着手机里的照片,跑到调酒台前,去问那里的调酒师,“你好,请问有见过这个人吗?”当然汪淋也很熟悉这里的规则,她递了几张一百的钞票到那调酒师手里。

    “这人啊!现在是这里的红人,没有谁不认识的。”

    “那你能告诉我,在哪里能找到他吗?”

    “如果没在舞池里,那现在应该就在国色天香那间包房里。”

    “好的,谢谢!”

    汪淋开始一间一间的去找,寻找那个门口挂着“国色天香”牌子的包房。当她找到那间包房,推开门的那一瞬间,她全身的血液都沸腾了。

    “你谁啊?神经病吗?没看见我们正在happy吗?还不滚。”一屋穿得极其暴露的女人,其中一个坐在耀身上的女人,小裤裤已经脱到了膝盖,上身只穿了件小得可怜的内衣,看到汪淋进来,她并没觉得不好意思,反而厉声对汪淋咆哮到。

    耀躺在沙发上,一副欲生欲死的表情,显然在她来之前,这两人是在做最原始的运动。

    “停下来干什么?继续啊!”身上这个女人突然停止运行,耀有些不悦,不耐烦的说到。

    “肖耀。”汪淋大吼一声,耀转过眼,用迷迷糊糊的眼神瞄了一眼汪淋,继续转过脸去,拍打了一下身上女人的屁股,示意她不要理汪淋,继续她之前的运动。

    “滚,都给我滚。”汪淋大声骂到。

    可这些喝得醉醺醺的女人,似乎根本就听不进去她的话,把她当做透明人一样。

    她气得暴跳如雷,拿起桌上的一个酒瓶,在桌子上一拍,提着半截碎酒瓶,指着屋里的那堆女人骂到,“你们滚不滚?不滚是吧?再不顾我弄死你们。”

    看着汪淋来真的了,这些女人才尖叫着跑出去,坐在耀身上的那个女人,吓得愣在那里不知所措。

    “还不放开我老公,你想死吗?”汪淋说着,酒瓶迅速的飞到那女人眼前,就差那么一颗米的距离,就扎到那女人鼻子上了。

    那女人慌忙从耀身上下来,之前嚣张跋扈的样子荡然无存,她慌忙穿好自己的小裤裤,从地上捡起自己的衣服穿在身上,跌跌撞撞的冲出门去。

    耀好像还意犹未尽,拉起站在旁边的汪淋就胡乱亲起来,汪淋扔掉手中的酒瓶,推开疯狂进攻的耀,替他穿好裤子,吃力的将他扶出门外。

    “就是她,就是她……”还没走多远,刚才坐在耀身上的那个女人,带着几个内保赶了过来。

    “放开我们的客人,你是存心来捣乱的吗?我们不打女人,识相的就赶紧滚。”一个带头的内保,拿着一个短棍指着汪淋说到。

    “捣乱?难道我来带我老公回家,还要经过你们的允许吗?还是要让警察来帮我找人。”汪淋毫不示弱的回到。

    “人家就是来找老公的,你还非说成是来捣乱的。”这般内保好像是被那女人骗过来的,有些气愤的对躲在他身后的女人说到。“哦!原来是嫂子啊!我们有眼不识泰山,嫂子你请。”

    那内保恭恭敬敬的给汪淋让出道,汪淋从包里掏出一大叠钱,一把拍到那内保的胸前,“帮我把他扶到门口的车上。”耀就像一只死猪一样压在她身上,她有些力不从心,只好用钱来请人帮忙了。

    内保把钱往兜里一揣,把耀扶到门口的车里,汪淋开着车将他带回了家。

    “酒,酒,酒……”

    醉得不醒人事的耀,嘴里都还不停的叫着酒。

    汪淋看到烂醉如泥的耀,看着堕落成这样的耀,她心里难受极了。她害怕耀又回到他爸爸公司破产时的状态,对生活失去了信心,对自己失去了信心,把自己当做一团烂泥一样糟蹋。

    她坐地上,心里乱极了,不,她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她得帮帮他。她猛的从地上爬起,打开电脑,开始查找一些能帮助耀的东西。

    第二天,耀一醒过来,又跑去了那个酒吧。汪淋又一次像上次一样,把他从酒吧里给拖回来。就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和他玩着酒吧到家两点一线的生活,汪淋真的觉得自己好累好累。

    汪淋终于鼓起勇气,找到一家比较有名的师事务所,向律师咨询一下,怎样才能帮耀拿到橙溪公司的股权。

    “汪女士,你说的我已经大概听明白了,你是说你哥哥刚刚和你嫂子结婚,有没有权利得到你嫂子娘家公司的股权是吧?”一名看似经验丰富的律师,听了汪淋的诉说,反问到。

    “是的。”汪淋着急的回到,迫不及待想听到律师给出有用的办法。

    “你嫂子家有些什么人吗?公司是家族事业还是合伙企业?”

    “我嫂子家现在就我嫂子和她妈妈两个人,公司是家族事业。”

    “这样啊!那还有什么担心的,家族事业,早晚都是她们两夫妻的啊!”

    “那要是离婚呢?”

    “这是婚前财产,估计怕是很难分到股权。”

    “完了,那不是任何希望也没有了吗?”汪淋有些沮丧,但片刻之后,一个大胆的想法又在她身体里萌芽,“若是我嫂子因某些原因,而离开了人世了呢?”

    “这样啊!这样的话,根据遗产继承法规定,在死者没有遗书的情况下,你哥哥作为第一继承人,是可以分得财产的,刚刚你说你嫂子还有一个妈妈,那么你哥哥就可以和她妈妈,平分继承财产。”

    听到律师这么说,汪淋终于放心了,总算还不是死局,总算还有解决的办法。

    她从包里掏出这次询问的律师费,放到桌子上,推到律师的面前,“谢谢你啊!这是你的律师费,我如果还有什么想不明白的,再过来向你咨询,那下次再见了。”起身时,她还不忘从桌子上取走一张名片。

    律师把钱放到抽屉里,非常热情的把汪淋送出门。

    从律师行出来,汪淋直接就开车直奔酒吧,把耀又一次从酒吧里拖出来。

    回到家里,汪淋从耀衣服里翻出了他的手机,她用颤抖的双手翻看着通话记录,“橙溪,橙溪,橙溪……”她嘴里喃喃自语到自己情敌的名字。“找到了,找到了,溪溪公主,哈哈!公主?到地狱去做你的公主吧!”汪淋讽刺的笑了一声,眼里充满杀气,她颤抖着双手用自己的手机,拨通了对方的电话。

    “喂!你好,请问你是哪位?”手机那头,传来橙溪的声音。

    “我是汪淋。”

    “汪淋?”

    “哦!让我帮你回忆一下吧!我就是那天大闹你婚礼现场的女人,肖耀的女人,你先别挂电话,相信我接下来说得话,你会感兴趣的。”

    “要说就快点,我很忙,如果是关于那个人渣的,那我就劝你不要白费口舌了。”

    “你想知道四年前,是谁绑架了你,让你昏迷了三年六个月吗?”

    “谁?”

    “如果想知道,今天下午六点,我在摩登购物大厦的天台等你,并且带着绑架你的证据。”

    “有什么在电话里说不就好了,为什么要约在摩登购物大厦。”

    “来不来随便你,我只等半个小时。”汪淋说完咚的一声挂掉电话,若再说下去,她怕磨灭橙溪心里那唯一的那点好奇心,反而让橙溪不再来赴约了。挂掉电话后,她看看睡得像死猪一样的耀,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去摩登购物大厦赴约。

第一百四十八章 穿回雍正元年

    橙溪接完电话,坐在椅子上犹豫了半响。她很纠结要不要去见这个女人,或是有没有必要去见这个女人。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自己现在不是也好好的了吗?有没有必要去旧事重提,去揪出逍遥法外四年的罪魁祸首。

    最后,她还是决定去赴约,毕竟这是自己内心的一块心病,把事情弄清楚也是好事。她按下了电话按钮,“刘助理,把今天的行程全部取消,我有点事要出去处理。”

    汪淋已经早早的候在了那里,她在天台上不停的徘徊着,两只手紧紧的握在一起,不停的来回摩擦着。内心紧张又恐惧,还有一点害怕。紧张的是自己待会儿要做的事,害怕的是橙溪不来赴约。

    平时向来花枝招展的她,今天却一反常态,穿着一身连帽运动装,脚上是一双满大街都能看到的平底鞋。

    “咚,咚,咚……”是高跟鞋和地面碰撞的声音。

    汪淋松了口气,脸上露出得意的表情。那声音越来越近,近到她能感觉到橙溪就在她身后几米开外。“你还是来了?”汪淋转过身来,满脸诡异的笑容。

    “说吧!”橙溪并不想和眼前这个女人多废话,冷冷的说到。

    “呵呵……很想知道吗?你求我啊!”

    “你说不说?不说我就走了。”橙溪转身走了两步,却因为汪淋下一秒发出的声音,而停下了脚步。

    “是我,是我找人绑架你的。”

    “你说什么?”橙溪转过身来,惊讶的问到。

    “怎么?我只发觉你人笨,没想到你耳朵也有问题,我说是我找人绑架你的,只可惜让你跑了,没毁掉你那副勾引耀的狐狸脸。”

    橙溪心里虽然非常气愤,但又能怎么样呢?难道她会伸出双手,告诉警察她就是绑架自己的凶手,让警察抓她。

    “怎么?吓傻了吗?怎么不说话?”见橙溪不说话,汪淋还有些疑惑,向橙溪追问到。

    “你想我说什么?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你有什么好得意的?”

    见橙溪这么漠然,汪淋有些急了,怕她又转身离去。她急中生智,拿出自己的手机,“我这里有你和耀嘿咻的视频,如果不想让全世界都看到你那曼妙的身材,就把你公司的股份分一半给耀。”

    “呵呵,怎么?当我是三岁的小孩吗?无中生有的事也想拿来威胁我。”

    “你难道忘了,那天耀给你求婚,你们滚床单的事忘了吗?”幸好那天耀喝醉,把这些事原原本本的给说了出来,汪淋一想,这种事肯定是没有第三个人知道的,若她拿这来说事,橙溪肯定会上当的,只要她走过来,自己才有机会呀!

    “你怎么会知道?”橙溪开始有点相信汪淋的话了,这种事,耀再怎么无聊,也不会拿去给自己的女人炫耀吧!她相信真的有这样的视频存在。

    “不是告诉你了吗?全在我的手机里。”汪淋高举着自己的手机。

    橙溪有些乱了方寸,跑过去要夺汪淋手中的手机。汪淋抓住机会,迅速一转身,将橙溪推下了天台,她爬在栏杆上,亲眼看到橙溪坠地,她才慌忙的从楼梯道往下跑。

    看着趴在地上的自己,鼻孔耳朵嘴里都在往外渗血,腿微微的蹬了两下,就不再动弹,她拼命的叫着地上的自己快起来啊,叫身旁的人快打120呀!可好像没有人能听见她说话,没有人能感觉到她的存在。她却能清楚的听见,围观的人在议论着自己:真是可怜,昏迷了六年,刚刚醒来,却一下从千金小姐沦为被众人指指点点的弃妇,听说定婚当日,新郎的儿子前来搅局,骂她是狐狸精,想要抢走他的爸爸。恐怕也是生无可恋了,才会走上跳楼这样的绝路。

    “你们胡说,谁说我是跳楼,我是被汪淋推下来的。”她明知道她们听不见自己说话,还是忍不住为自己辩解。

    不一会儿,她就发现汪淋从楼道里走了出来,挤进人群里朝地上的自己仔细看了一眼,然后扯了扯戴在头上的帽子,又从人群中挤了出去,很快就消失在她的视野中。

    她想去把躺在地上的自己拉起来,“起来啊!快起来啊……”可怎么也触摸不到,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灵魂出窍,她跪在自己的尸体旁边,难过的看着自己的身体,欲哭无泪。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才听见120拉着警报赶来了,一位穿着医生服的大夫从人群中挤进来,后面还跟着两个穿便衣的工作人员,医生俯下身去,摸了摸她脖子上的大动脉,翻开眼睛看了看,摇着头对身后

    的两人说,“没气了,拿担架和尸体袋来。”

    随后警车也来了,三五个警察从车里下来,驱赶着围观的群众,警察和医生简单的沟通了一下。工作人员将她放到了担架上,医生将拉链拉到最顶端,将她的身子全部淹没在袋子里,推上了警车,她跟着警车来到了派出所,亲眼看见自己被推进了停尸间,那个让她得慌的地方,她不敢进去,就在走廊里来来回回的游走徘徊,像无主孤魂一样。

    慢慢的她的意识开始模糊,整个人晕晕乎乎的,好像被卷进了一个隧道一样的黑洞里。

    当她再次睁开双眼,已经站在留春院的门口,老鸨那并不陌生的声音,在门口吆喝着。

    她上下打量了一番自己,再看看身边过往的人群,和这熟悉的街道,这次她不用掐自己,也知道自己是真的又穿越了,又穿回了清朝,原来她上次真的不是在做梦。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之前挖地三尺也找不到的答案,如今却被汪淋阴差阳错给她送到了眼前,那个现实的世界,再也没有她可以留恋的了,既然老天给了她重生的机会,她就一定倍加珍惜。

    赫柏,她脑海里第一个浮现出来的人就是赫柏,既然她能重生,那赫柏呢?赫柏是否也还活着。她扔掉手中提着的药包,凭着记忆找到了将军府门外。赫柏正好从府里走出来,她激动的扑进赫柏怀里,紧紧的搂住他的腰,这熟悉的感觉,这久违的感觉,让她不舍得再放开。“赫柏,你真的还活着,真好!”

    赫柏被这突如其来的艳遇,给吓得愣着了,两手悬在空中,不知道如何是好。

    “你谁啊?哪来的疯子?”婉婷看着赫柏怀里的她,瞬间醋意大发,一把将她拉开,挽着赫柏的手臂像是在宣示自己的主权。

    橙溪破涕为笑,看着怒气横生的婉婷,笑着和气的说,“你是婉婷吧?怎么越变越年轻了啊?倒像个十五六岁的姑娘。”

    说话间,她忍不住看向了赫柏的脸,她这才发现,赫柏也年轻了许多,就像上一次穿越过来,初遇他时那般年轻帅气。

    “你究竟是谁?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婉婷很不耐烦的问到。

    “现在是什么年代?”橙溪问出了一句让自己都觉得搞笑的话。

    “婉婷,我们走吧!她脑袋估计有问题,管家施舍些银两给她,让她去找个大夫瞧瞧吧!”赫柏撂下这么一句,就牵着婉婷的手离开了。

    “赫柏,赫柏……”橙溪疯了似的追着她们,可她们坐的是马车,她哪里追得上。追着追着,她累得坐在了地上,显得特别的无助。

    好心的管家跑过来将她从地上扶起,塞给她一些银两,“姑娘,去找个大夫瞧瞧吧!”然后摇头准备离开,嘴里还自言自语到,“多好的姑娘啊!真是可惜了。”

    橙溪追上去,抓住管家的胳膊,“管家,你告诉我,现在是乾隆几年?”

    “什么乾隆几年啊!听不明白你在说什么,现在是雍正元年。”管家说完,头也不回的朝将军府走去。

    听到这样的话,橙溪踉跄往后倒退了几步,自言自语到,“雍正元年,那我不是又穿回了上次穿过来的年代,难怪赫柏他们都显得那样年轻。原来不是穿回相对应的年代,难怪上次在这里待了十六年,却回到了三年后的未来。糟糕,要是这样,自己不是就不曾出现在赫柏的记忆里,连忘记都不是,更不存在找回什么记忆了,怎么办?怎么办?”

    这是比来生来世还要遥远的距离啊!一切都得从头再来,重新和赫柏认识,重新让赫柏爱上自己,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有这样的能力。

    “死丫头,你怎么跑这里来了,叫你回家取个药,你怎么也要这么久,药呢?”突然跑上来一个男人,拧着她的耳朵说到,打断了她的思绪。

    “药?”橙溪这才想起刚才穿过来时,自己手里的几个药包,“被小偷抢了。”

    “我听说过劫财劫色的,还第一次听说抢药的。”那男人有些不相信,一副怀疑的表情,抓了抓自己的脑袋说到。

    “真的,你知道我是不会说谎的,是吧?”橙溪也没弄清楚眼前这个人,是现在的自己的什么人,她试探性的说着。来过一次这里的她,这次做起古代人来,显得比上次更得心应手很多。

    “那走吧!跟我回家吧!叫你别来,你非得跟出来,取个药还能被人给抢了,以后还是给我乖乖的留在铺子里看铺子。”

第一百四十九章 温馨的家

    那男人喋喋不休的说着,橙溪跟在他身后,一句也没听进去,她在心里暗暗发誓,“赫柏,这次我是绝对不会再放手的了,一定要好好陪你一生一世。”

    路过将军府门外,她还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没走多久,就来到一间药铺门前,那男人直接走了进去,橙溪抬头看了看店铺的横扁,周家药铺。难道这就是她穿过来的新家?她在心里这样想着,后脚也跟了进去。

    “师父,你回来呐!师妹呢?”一个和橙溪差不多年纪的小伙计,从柜台后走出来,接过那男人手中的药箱。

    “哎!在后边呢!浩然你把之前我让溪溪回来取的药,再重新抓几副,送到陈员外家去吧!”

    这是橙溪重新回到这里,认识的第一个知道名字的人,她为了不露馅,把这个名字深深的记在了脑子里,这个干净的男子叫浩然,听口气好像是这个老男人的徒弟。而他们口中的溪溪难道是自己,这么巧,居然和在未来那个年代的名字一样。

    “好嘞!”浩然把药箱往柜台上一放,利落的开始抓药。

    看到橙溪进来,他立马向橙溪送来温柔的笑容,让人看了就暖到心里的那种笑容,“溪溪,你回来呐!怎么样?和师父出诊好玩吗?”

    “浩然啊!溪溪变成这样,都是你给惯的,一天到晚疯疯癫癫的,就一个简单的本草纲目,她足足背了十七年,至今为止还是没完全给记下来。”那男人指着橙溪的额头,一种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橙溪委屈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下意识的瞄了一眼第一印象还不错的浩然。

    浩然好像和她心有灵犀一点通似的,立马帮她说好话,“师父,师妹还小呢!这不是还有我吗?以后我会慢慢教她的。”

    “对对对,还有师兄在嘛!”橙溪赶紧补上一句。

    那男人指了指橙溪,又指了指浩然,欲言又止,甩手向里屋走去。

    等再见不到师父的身影,浩然赶紧招手让橙溪过去。橙溪往身后看了看,没有其他人啊!她指着自己的鼻子,“是叫我吗?”

    “干嘛呢!溪溪,和师父出诊一趟,怎么变得这么消停了呢?有点不像你的风格呀!”

    橙溪心虚的说到,“有吗?”

    “你以后就别老是惹师父和师娘生气了,他们两老就你这么一个女儿,还指望着你继承衣钵,以后别那么贪玩,好好跟师父学习医术。”浩然一边抓药,一边和橙溪说话。

    橙溪现在可以肯定这就是她的新家,而她就是这家药铺老板唯一的女儿,而刚刚那个男人就是她的爹。可这一切都显得那么的陌生,她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自己下一秒该做什么,甚至连自己的房间在哪里她都不知道。但至少这次总算给了她一个完整的家,一切都还可以慢慢熟悉起来,总比上次穿到留春院无依无靠要好。

    “溪溪,我送药去了,你照看一下铺子。”

    她还在那里纠结,下一秒该做什么时,浩然的话把她从沉思中拉了回来。她还没来得及反应,浩然已经提着药包匆匆出了门。

    橙溪四处打量着这个陌生的地方,似乎这屋里的一事一物都充斥着药材的味道,这难闻的药味,让橙溪有些犯恶心。

    “大夫,看病啊!快帮我女儿看看吧!她肚子痛,高烧一直不退。”一位中年女人背着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满头大汗的冲进了店里。

    “这这……先让她坐下吧!”橙溪慌脚忙手的帮那女人接下孩子,把小孩子放到椅子上。

    “大夫,快帮我女儿看看吧!”

    “我……我我……”她尴尬的不知道该怎么做,她哪里会看什么病啊,她不自在的开口叫,“爹!”声音虽然有点小,但她还是叫出了口,或许是这第一声让她壮了胆吧,她开始放声大叫起来,“爹爹爹,来病人呐!你快出来看看。”

    “来呐!”她爹不慌不忙的从里屋走出来,“你吼那么大声干什么,你爹我又不耳背。”他一边替小女孩查看,还一边对着橙溪抱怨到。

    橙溪静静的站在旁边,也不知道自己能帮什么忙。

    “没什么大事,是受了风寒,凉了胃。是不是还伴有食欲不振和反胃呕吐的症状?”她爹随便查看了一下,走到桌上提起笔开始写药方。

    “对对对……”

    “回去把我开的药用水煎服,一日三次,另外可以用姜片和红糖煎水,让她每日适量的服一点,帮助她缓解呕吐反胃的症状。”她爹一边写着药方,一边在嘴里念叨着。

    “好好好,谢谢周大夫了。”那妇人破涕为笑,连连道谢。

    “拿去把药抓了。”她爹把手里的药方朝橙溪的方向递过来,示意橙溪去抓药。

    抓药?天呐!这不是赶鸭子上架吗?但橙溪还是不由自主的接过了药方,往药柜的方向走去。

    以葫芦画瓢,她照着刚刚浩然的方法,拿出纸铺到柜台上,开始研究起药方上的草药名称,她一个名字一个名字的对比,“金银花藤50钱,妈呀!虽然我也算博学多才,可这50钱是什么鬼,怎么办?怎么办?若直接说不知道,她们肯定会怀疑我的。”橙溪小声的嘀咕着。

    一边想着办法,一边继续比对药架上的药和药方上的名字,“鱼腥草50钱,鱼腥草,鱼腥草……”她竟然发现这个鱼腥草在柜子的最顶端,在一个她够不着的地方,她灵机一动,搬了个凳子踩上去,将那装有鱼腥草的箱子给拉翻下来,重重打在自己身上,自己也借机从凳子上摔下来,叮叮咚咚的倒在了地上。

    她爹还是关心她的,看她摔跤,慌忙过来将她扶起,“没事吧!溪溪,没摔伤吧?”

    “没事!”

    她爹的脸变得还真是快,一听橙溪说没事,立马就开始骂起来,“你这个死丫头,真不知道你会什么?叫你抓个药还能摔跤,走走走,靠一边去,还是让我自己来吧!我还真怕哪天你把你老爹这个药铺都掀个底朝天。”

    听她爹这样骂到,她还真的感觉有些愧疚。

    估计是橙溪的动静有些大,里屋忙着做晚饭的她娘,也闻声赶了出来。“发生什么事呐?”

    “什么事?这你还得问你的乖女儿啊!”她爹气呼呼的说到,利落的把包好的药包递给了那对母女,收了诊金,开始收拾橙溪弄出的烂摊子。

    她娘用疑问的眼神望着橙溪,橙溪尴尬的笑了一下,不好意思的说到,“爹让我帮他抓药,我不小心把药箱打翻,摔了一跤。”

    “摔跤了,有没有伤到哪里啊?来,让娘看看。”她娘急得在橙溪身上摸来摸去,生怕她有一点伤害。虽然她在橙溪跟前显得有些陌生,但她也感觉到这女人身上散发出来的伟大的母爱。

    “娘,放心吧!我没事,你看,能蹦能跳的。”橙溪笑着说着,在原地蹦蹦跳跳的转了个圈。

    “好呐!来帮娘端菜吧!饭做好了,可以开饭了。”

    “诶!”橙溪应着,开开心心的跟着她娘回了里屋。她一边走,一边打量着这个陌生的家,这个简简单单,但却充满了温馨的家。

    药铺后面是个不大的四合院子,院里种满了花花草草,还晒了些不知名的草药。一阵微风拂过,香味扑鼻而来,让感觉自己全身都是药味的她,情不自禁的感叹到,“好香!”

    她娘看着她一副陶醉的表情,微微笑了笑,并没有做声。她俩一起把饭菜端到店铺里,一张放在店铺角落里的方桌上,“正鹤,吃饭呐!”

    她娘朝她爹大声的叫到,她爹在柜台上敲打着算盘,好像没有听到一样。

    “周正鹤。”

    她娘一声河东狮吼,她爹吓得手都颤抖了两下,“哦!知道了,桂大人。”

    这时,橙溪才知道,她的娘叫桂,她的爹叫周正鹤。她娘是个贤惠的小女人,对她甚是疼爱。她爹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善良大夫,虽然嘴里对她极不看好,但她可以感觉到他是爱她的。还有那个干净帅气的师兄,全身上下都透着质朴和善良。

    让橙溪感到了不一样的家的感觉,让她那颗已经破碎的心,又感到了一丝温暖。

    上次穿越,和深爱的赫柏生离死别,回到现代,被青梅竹马的爱人出卖和欺骗,老天眷顾,让她再次重生,让她可以重新来过,让她再次体会到家的感觉。

    “哎!怎么不见浩然呢?”桂四处打量了一番,没看到浩然,向坐到桌上准备动筷的正鹤问到。

    “他去陈员外家送药了,去了好大一会儿了,应该很快就回来了。”正鹤架着一块红烧肉,准备放到嘴里去。

    桂一把抓住他的手,强行让他把那块红烧肉放回了盘子里。“等浩然回来一起吃。”

    正鹤想张嘴抱怨,可好像又把话硬生生的给吞了回去,看着满桌香喷喷的饭菜,他忍不住一口又一口的咽口水,肚子也不争气的出卖了他,一个劲的咕咕直叫。

    橙溪都有些看不过去了,“娘,你就让爹吃一点吧!你看他实在是饿了。”

    听到女儿为自己求情,正鹤笑着赶忙附和着用力点头。

第一百五十章 幸福的一家人

    “不行,我们是一家人,相亲相爱的一家人,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即便是简单的一顿饭,我们也要一家人团团圆圆,开开心心的在一起吃。”桂抓着橙溪的手,斩钉截铁的说到。

    听到桂这么一说,橙溪和正鹤愧疚得不敢再吱声。

    不一会儿,浩然就拿着刚出锅的艾草糍粑回来了。

    “浩然,回来呐!快拾到拾到过来吃饭。”桂笑着向进门的浩然招手说到。

    “好,师娘。”他笑着回到桂,跑到橙溪跟前,把手里的糍粑递给橙溪,“溪溪,刚出锅的艾草糍粑,你最喜欢吃的,快趁热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看着手中软塌塌,脏兮兮的东西,橙溪还真的下不去口,她无助的朝看看浩然,浩然那满心期待的眼神,让橙溪找不到理由拒绝。

    “快吃吧!小心烫。”浩然还体贴的朝她手中的糍粑,轻轻吹了两口,像是怕她烫到嘴似的。

    橙溪试着咬了一口,咦!不是表面看起来的那样难吃嘛!她一口气将两个糍粑全部出下了肚。大家都看着她把糍粑吃完,才一起拿起筷子吃饭。

    “我说浩然啊!你师父我也喜欢吃艾草糍粑,怎么没见你买点来孝敬我啊!”正鹤一边吃着饭,一边吃起自己女儿的醋。

    “师父,你想起自己去买啊!”

    “你这个白眼狼,师父把你养这么大,把毕生所学都传授给你,你眼里却只想着你师妹。”正鹤说着,用拿着筷子的手一巴掌拍到浩然后脑门上。

    “痛啊!师父。”浩然摸摸脑袋,抱怨到。

    “你们俩能不能好好吃饭,正鹤,你也是,还吃起你女儿的醋来啦!人家这叫两情相悦,浩然这么疼惜溪溪,我们该高兴才是,你上哪里去找这么好的女婿去。”桂看着浩然和橙溪说着。

    橙溪认为少说则少犯错,她一直埋头吃着饭。浩然听到桂这样说,心里可开心了。他和溪溪从小一起长大,两人也是两情相悦,二老也特别看好他,就等着她们俩长大一点,找个吉日就要替她们完婚的。但浩然从来没把喜欢两个字说出过口,总是一直默默的对溪溪好,一直说想让他们在一起的,也是二老,溪溪也从来没为此表过态。

    妈呀!要不要这么狗血,刚刚被青梅竹马给背叛了,现在又给补回来一个青梅竹马,这是要干嘛?老天是成心要阻止她和赫柏在一起吗?之前还庆幸穿到这么一个温馨的家庭,现在她却有点嫌弃了。

    她不想再守在这里让她们把这个话题继续谈开,“爹,娘,浩然,我吃好了,先回房去了。”可刚刚走了两步,她又停下了脚步,惨了,哪个是自己的房间她都不知道,怎么回房呀!

    她愣了一下,脑袋迅速的飞转,她倒退到浩然身边,“浩然,今天早晨我发现我房里有只大老鼠,你去帮我看看还在不在。”橙溪没有给浩然反应的机会,一把将他从凳子上拽起来,给拖出了后院。

    她装作特别害怕的样子,跟在浩然身后。

    浩然心里可高兴了,平时胆大包天的溪溪,怎么会害怕一只小小的老鼠,他在心里暗暗想着,是不是溪溪有什么不想让别人听到的话要告诉他。于是他也装作糊涂,走在橙溪前面,来到溪溪的房门前他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

    “到了啊!”

    “哦!”橙溪抬头看了看,这就是她的房间啊,她朝周围望了望,可得记好了,免得下次又找不到自己的房间了。“你先进去啊!”

    浩然推开了门,橙溪也跟了进去。

    浩然装模作样的四处找了找老鼠,“没看到有老鼠啊!兴许是已经跑了吧!明天我就上街上去买些老鼠药回来,帮你把它们一网打尽。”

    橙溪微微笑着点头回应着,“谢谢浩然,你先回去吃饭吧!”

    浩然走了两步,又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来,“溪溪,难道你就没有什么要给我说的吗?”

    “说什么?”

    “以前你都是叫我师兄的,今天你居然叫我的名字了。还有你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怎么会怕什么老鼠?”

    “不喜欢吗?不喜欢那我还是叫你师兄好了。至于老鼠嘛!人家也是女孩子嘛!还不能淑女一次吗?”

    “不不不,我喜欢,这样显得更亲近,我吃饭去了。”浩然笑着跑出了房间。

    看到浩然离开,橙溪赶忙把门关好,拍拍自己的胸脯,喘了口大气。“天呐!差点就露馅了,想要代替一个人活着还真累。”她在房里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番自己的睡房,带着忐忑不安的心躺上了那并不怎么舒适的床。

    第二日一早,本还沉侵在睡梦中的橙溪,被屋外的鸡鸣声和来来回回重重的脚步声给吵醒。

    这普通人家自是不能跟以前宫里的生活相比的,没有伺候的下人,什么都得自己亲自动手,面对眼前陌生的一切,橙溪显得有些手足无措。她甚至连洗漱的水,要去哪里取都不知道。

    她打开衣柜,选了一件自己喜欢的衣服换上,拿着架子上的毛巾和盆,准备出门去找水。一打开门,就和慌忙整理衣冠准备去打开铺子的浩然撞了个正着。

    “溪溪,起来了啊?”

    橙溪拉着继续往前走的浩然,“浩然,我刚刚不小心把脚扭伤了,你能帮我打水吗?”橙溪想与其四处瞎撞,还不如再撒一次谎,让浩然代她去做。

    浩然二话没说,接过橙溪手中的盆就往厨房跑。橙溪也一瘸一拐的跟了过去,她得尽快熟悉这里的一切,撒一两次谎不难,要天天撒谎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浩然,你干什么呢?什么时辰了你还不去把铺子打开?”正鹤从药方里端着装满药的簸箕,在院里拾到着,看到准备去开门的浩然又折了回来,提高嗓门说到。

    “师妹脚扭伤了,我去帮她打点水洗漱。”

    “溪溪,你又抽什么风?昨天晚上还好好的,怎么一大早就成跛子了?”听正鹤的语气,显然有些不相信橙溪的话。

    橙溪没有理会正鹤,跟着浩然去了厨房,看浩然是在哪里取水的。

    吃过早饭,正鹤就被人请去出诊了,桂收拾了一大盆衣服,在后院的水井旁边洗着衣服,也没有太多时间来理会橙溪。浩然也在铺子里忙前忙后,好像更没有多的时间搭理她。橙溪是无聊的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敢情就她一个人是多余的,溪溪这个真身平时也是这般无聊吗?

    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橙溪瞄了一眼浩然,他正在聚精会神的替病人抓药。她想趁浩然不备,溜出去找赫柏去,可刚走到门口,就被一只手拉着衣领给拽了回来。

    “溪溪,你不是脚扭伤了吗?”

    听到浩然的话,橙溪尴尬的转过身来,“嘻嘻!”

    “你想去哪?”

    “待在家里太无聊了,我想出去逛逛。”

    “难道你忘了师父的话了吗?你不把《本草纲目》全部记下来,就休想再踏出周家药铺。”

    “浩然,爹又不在,我玩一会儿就回来,只要你不说我不说,爹是不会知道的。”橙溪拉着浩然的手,一副撒娇的表情。

    “不行,其它什么事我都可以帮你,唯独这件事不行,师父也是为你好,想出去,就赶紧用心把《本草纲目》背下来吧!”

    橙溪气不打一处来,看样子自己是被软禁了,“不就是个《本草纲目》吗?有什么大不了的,背就背。”她嘟着嘴往椅子上一坐,“给我把那个什么《本草纲目》拿过来,为了自由,我发誓定把它倒背如流。”

    很快浩然就从一个书架上,抽出一本厚厚的书,放到橙溪手里,橙溪随便翻看了几页,大部分都是些常识,想记下来也不算难事,她还在心里嘀咕着:看来这个叫溪溪的还真是笨得可以,就这么简简单单的一本书,她居然能背十七年也背不下来。

    她开始认真的看起书来,浩然看到平时一刻也闲不下来的她,居然能这么安静的坐下来看书,心里乐得不行,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为了能还自己自由,余下来的几天,橙溪都专心的背书,有时候还挑灯夜读。看着女儿突然变得这么用功,周正鹤夫妇也开心得不得了。

    “溪溪终于长大了,终于懂事了,知道用功了。”桂一边收拾着桌上的碗筷,一边说着。

    “是啊!她这几日的表现真的也让我刮目相看。”正鹤也附和到。

    “师父,师妹最近的确挺听话的,就是不知道是不是把她逼得太紧了,我发觉她最近记忆力严重减退,连自己的东西放在哪里都不知道,每次都让我帮忙去给她找。而且问及我们以前小时候的事,她也总是支支吾吾,遮遮掩掩,好像一点也想不起来似的。”还是浩然心细,一眼就看出了橙溪的异常。

    “有吗?不会又是那死丫头让你来当说客吧?”正鹤向来就观心他的药啊什么的,本来也是粗心大意的人,当然是没发现橙溪的异常的,听浩然这么一说,他还以为浩然是想给橙溪求情来着。

    “师父,师妹这次还真没有求我帮她说情,我是真觉得师妹这几天怪怪的。”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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