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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樱椤     宠妃毒后txt下载     宠妃毒后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六十六章 君子之战

    三日后,赫柏带着部下,前去赴君子之战。

    武罗也很守信,真的打开城门,只身出来应战。

    “不亏是阿穆鲁赫柏,真的为了个小小的副将,前来赴约。”武罗歇息了三日,穿上新的盔甲,又重回昔日的风采。

    “将军不是也孤身出来赴约,君子是也。”赫柏看武罗出了门,从马上一跃而下,走上前去回应。

    “好,动手吧!”

    两人同时拔出随身携带的佩剑,加速向对方跑去,两把金光闪闪的剑空中对擦而过,两人都敏捷的躲开了对方的剑,只是各自交换了一下位置而已。

    起初两人打得不分高低,这样的两个高手过招,也真的是让这些部下们大开了眼界。大家都卸下了戒备,聚精会神的观看他俩比武。

    高手过招果然不一样,只听到剑碰撞的声音,两人的招式快的快得让人的眼睛都转不过。

    ……

    武罗从半空中摔落在地,剑摔飞到一旁,赫柏的剑直逼到他的喉管前,戛然而止。

    “承让了!”赫柏将剑抽回,伸手去扶武罗起来,等武罗站稳,他给武罗来了个拥抱,然后躬身去把地上的剑捡起来,递给武罗。

    “来人,带王副将出来。”武罗向他身后围上来,关心他安慰的部下命令到。

    “将军,要三思啊!”部下们个个都不情不愿的样子。

    “快去,胜者为王,败者寇。你们是想让我被天下人耻笑吗?”武罗心里虽然不好受,但输就是输,心中即便万般不情愿,他也得履行之前和赫柏的约定。

    武罗的部下无奈,只好将被五花大绑的王副将带出来,武罗亲手将王副将交到赫柏手中,“赫柏将军,这是你的战利品,若它日再在战场相遇,再与将军一较高下。”

    赫柏将王副将松绑,把他嘴里塞着的布拔出来,王副将普通跪在地上谢罪,“将军,末将有罪,愿以死谢罪!”王副将说着,将赫柏腰间的剑拔出,架在自己脖子上想自刎谢罪。

    赫柏一脚将剑踹翻在地,“你何错之有?大丈夫能屈能伸,怎么能有这样的懦夫行为?”

    王副将低头不语,赫柏将他扶起,“你先退下去吧!”

    成了对手的阶下囚,不受点折磨是不可能的,王副将拖着片体鳞伤的身体,走到自己的同伴中去,大家都急切的上前去搀扶他,关心他的伤势,“王副将,他们竟然对你用刑,这帮该死的蛮人。”

    赫柏和武罗还在原地交谈,“武罗将军,我还有一个不情之请,还请将军成全。”赫柏看着武罗手里自己的爱剑。

    “将军但说无妨。”

    “你手中的剑,是我的随身佩剑,只是部下喜欢,借给他把玩几日,没成想这么巧落到将军手上,不知道将军能不能再退让一步,将剑归还于我。”赫柏指着武罗手中的剑,有些尴尬的说到。

    武罗的手掌收了收,这是一把难得的玄铁宝剑,习武之人都有这样的特别嗜好,不好吃,不好喝,更有甚者连女色也不好,唯有这钟爱的兵器不愿辜负。“我虽然败了,但这好像之前我们没有说过,战利品包括这把剑,这剑我用得甚是顺手,恕难割舍。”

    “将军,你要什么样的条件,才肯把剑还给在下?”

    “还请将军守信,不要强人所难。”

    两人僵持在原地,都不看转身离去。

    王副将听到两人的对话,欲杀了武罗,替赫柏夺回宝剑。他抢走身边人手中的弓箭,大声的向赫柏咆哮到,“将军,是我的错,你何苦这般低声下气?”他疯了似的把箭射向武罗。

    赫柏闻言转身,正巧看着朝着武罗飞来的箭,在这千钧一发之计,赫柏迅速扑向武罗,用身子替他挡住飞来的利箭。

    箭稳稳的从赫柏的左上背插了进去,或是王副将的力度太大,箭直接贯穿了赫柏的身体,箭头从左上胸穿出来。重重的压在武罗的身上,两人一起倒在地上。

    局面一下乱了,双方的兵都蜂拥而上,开始打杀起来。

    “武罗将军,你没事吧?”

    “我没事,将军你中箭了。”赫柏伤口上的血流到了武罗身上,武罗摸着自己身上赫柏的血说到。

    “只要将军没事就好,赶快阻止他们吧!”赫柏说完晕了过去。

    “住手啊,都给我住手,再打你们的将军就要死了,还不过来帮忙。”武罗大声的咆哮到。

    听到武罗震耳欲聋的咆哮声,众人才停住了撕打。赫柏的人才赶紧过来将赫柏扶起,“将军,将军,醒醒,快醒醒。”

    怎么叫赫柏也没醒,伤口上的血还在往外流,王副将欲拔掉赫柏身上的箭,武罗一把抓住他的手,阻止了他,“你若现在拔,他肯定会血尽而亡,赶紧送他回去,让军医救治,若你们放心,我也可以让我们的军医先来为他医治。”

    “多谢将军的好意,就不劳你费心了,快,快带将军回营地。”王副将赶紧叫人来帮忙,把赫柏往回抬。

    “等等,剑,替我还给将军,若他平安醒来,请他来封信报个平安。”武罗不计前嫌,拉着王副将的手臂,将剑递到他手里。

    这时,王副将的语气才稍微缓和了一点,“那……多谢将军。”

    “等一下,快去,去牵辆马车出来,赫柏将军这样,肯定是骑不了的马的。”

    王副将此时是内疚得无地自容,向武罗点头致谢。

    在回营的途中,天空突然下起大雨,回营地的速度也越发的缓慢。王副将在车内照顾赫柏,看着面色如灰,嘴唇干裂的赫柏,王副将内疚得想一头撞死,“将军,你一定不能有事,不然末将死也难赎其罪。”

    赫柏在迷迷糊糊中,说着梦话,“你还欠我一个解释,我不能走,不能走……”

    大军回到军营,众人慌忙将赫柏抬回他自己的营帐。

    “将军败了吗?怎么伤的这么严重?”刘守卫卡。到昏睡的赫柏,跟王副将他们挤进营帐里。

    “你那么多废话干嘛?还不快点去请军医来。”王副将一把将刘守卫推开。

    “好好好。”刘守卫慌忙跑出营帐,冒着大雨去找军医。

    军营里一下乱成了一锅粥,大家都手忙脚乱。

    看到军医进来,王副将疯了似的抓住他,“快,你快点救将军,我求你,求求你。”一向心高气傲的王副将,竟然含着泪哭求军医,差一点就跪了下去。

    “王副将,你先冷静一点,你这样抓着我,我怎么救将军,你快松手。”军医用力想挣脱开他的手。

    “好好好。”王副将收起哭泣,站到赫柏的床边去守着。

    军医用剪刀将赫柏的衣服箭开,轻轻摸了摸赫柏的伤口,“这箭正好插在心脏附近,不知道有没有伤到心脏,若伤到心脏,那就回天乏术了。”

    “不会的,将军这么善良,上天一定会善待他的。”王副将在旁边自言自语的。

    “快准备止血药,山参汤。”军医对自己身后的人说到。

    “王军医,军营里的止血药用完了,新送来的应该还在路上,估计要明天下午才能到。”王军医身后的人回到。

    “你说什么?怎么会这样,将军的伤口已经红肿,现在高烧不退,怕是等不到明天再医治。”王军医震惊的从凳子上弹起,表情难过至极。

    “那现在怎么办?”王副将比在场的任何一个都急。

    “没有止血药,我也不敢擅自替将军拔箭,血止不住,将军同意性命危矣。现在就只能先用补气的药水,先替将军保存元气,期待止血药能快一点送来。”

    王副将听了,冲出营帐去,“我快马加鞭去接送药的队伍,现在外面下着大雨,他们肯定会停下来躲雨,要是坐着等,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所有的军医和助理都不闲着,橙溪也被叫去伤兵营帐里帮忙,帮忙熬山参汤,烧热水……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大家都愁眉苦脸的?”橙溪一边清洗着山参,一边问王金银。

    “你还不知道啊!将军快死了。”

    “你说什么?将军快死了?”橙溪大声的用怀疑的口吻问到。

    王金银赶紧捂住她的嘴,“你别这么大声,想死啊?只是受伤了,危在旦夕,还没死呢!你这么激动干吗?”

    “很严重吗?”

    “倒不是,只是听说止血药没有了,军医不敢擅自拔箭,怕止不住血。”

    “没有止血药?”橙溪停止了手里的活,开始回想起浩然曾经给他说过,若没有三七等常见止血药,仙鹤草也同样可以用来止血,而且功效也很不错。想到这里,橙溪疯了似的朝营帐外跑去,冒着大雨朝赫柏的营帐跑去。

    刚跑到赫柏的营帐,却被刘守卫给赶了出来,“王大夫,你来干嘛?将军不是说过了吗?不然你到他的营帐里来。”

    “你放开我,你让我进去,我要救大哥。”像落汤鸡一样的橙溪,哭着求刘守卫。

    “你救?你只是一个小小的助理,军医都没有办法,你还能有什么办法?不要将军给你几分颜色,你就想要开染房,快走,别再这里碍手碍脚。”刘守卫挡在橙溪面前,不让她往营帐里去。

    橙溪挣扎着想挤进去,他干脆将橙溪推出了营帐。

第一百六十七章 冒雨上山采药

    橙溪被他推倒在地,橙溪坐在湿漉漉的地上,全身已经湿透,“我求你了,让我进去看一眼大哥总行吧?”

    刘守卫还是无动于衷,这时王军医从里边走出来,“周助理啊!你来得正好,山参汤熬好没有,快拿过来。”

    看到王军医,橙溪像是看到救命的稻草一样,赶紧从地上爬起,激动的抓住王军医的胳膊,“王军医,是不是没有止血药?”

    “是啊!”

    “王军医,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仙鹤草,可以止血的仙鹤草,听过吗?”橙溪激动得声音也有些颤抖,急切的希望得到王军医的答案。

    “仙鹤草?”

    “对对对……”

    “我好像是在医书上看见过,是有止血的功效,但这又能有什么用呢?我上哪里去找什么仙鹤草?”

    “我知道哪里有,军营那边的的山上有,来的时候我有看见的,我去采。”

    “你去采?这风大雨大的,山路又湿滑,眼看天也要黑下来了,就你这身板能行吗?”

    “行行行,我可以的,一定会把仙鹤草采回来。”

    “若真能采回来,那肯定是再好不过了,将军现在情况也不太好,高烧不退,是多拖一刻将军的性命就多一分危险。”

    “行行,我立马就去,王军医,能不能让我进去看将军一眼,就一眼,你帮我给刘守卫求求情。”橙溪用哀求的眼神看着刘守卫。

    刘守卫看到她那哀求的眼神,也有些于心不忍,勉为其难的点头答应了,“算了,进去吧!反正将军昏迷着,也不知道你来过。”

    “多谢刘守卫,多谢刘守卫……”橙溪道完谢,迫不及待的冲进房内。看着躺在那里,胸口上插着箭头命悬一线的赫柏,她心痛如绞。

    她跪在赫柏的床前,抓着赫柏滚烫的手,眼泪忍不住落了下来,一滴一滴滴落在赫柏的手上,“赫柏,你一定要撑住,我马上就去给你采止血药,你不可以有事的,上辈子我欠你的,我都还没有还完呢!你一定要好好的等我回来,你能听到吗?赫柏,你能听到我说话吗?你是我的债主,在我还没把债还完之前,我不允许你死,你听到没有。”橙溪越说越激动,有些语无伦次泣不成声。

    橙溪微微起身,躬身下去,轻轻吻了一下赫柏的脸,然后转身朝营帐外走去。

    “要不,让军营里的兵去吧?至少他们身经百战,这点风雨还难不到他们。”刘守卫见橙溪出来,向她提出自己的建议。

    “是啊,刘守卫说得有道理。”王军医也附和到。

    “不行,他们根本就不认识什么是仙鹤草,怎么找?还是我亲自去。”橙溪理直气壮的说到,冲进了大雨里,往军营外跑去。

    “你们两个去跟着她,多少好有个照应。”刘守卫看看天空,觉得还是不太放心,对守在旁边的两名士兵说到。

    那两人应着,朝着橙溪的方向跑去。

    刚走到一半,天就黑了下来,风雨交加,伸手不见五指,三人只能凭着感觉一直往前走,一点方向感也没有。

    三人可以说是连滚带爬,艰难的前行。橙溪摔了爬起来继续再走,自己就像一只泥鳅一样,在泥里一次又一次打滚。

    好在天公作美,后半夜雨就停了,前行的速度也快了很多,为了方便前行,橙溪还特意从路边捡了根棍拄着,像一个小老头一样,迈着阑珊的步伐前行。

    在天微微亮时,他们终于到达了目的地,橙溪如愿找到了仙鹤草,“找到了,找到了。”她兴奋的丢掉手里的棍子,躬身下去拔仙鹤草。

    由于刚下过雨,再加上本来就在斜坡上,橙溪一个不留神从斜坡上滚了下来。本来就一身泥水的橙溪,更脏的不成人样。她着急的想像之前那样,摔了再爬起来,可她刚准备起身,脚崴处一阵剧痛袭来,她尖叫着又坐回了地上。

    这时,那两个兵也从斜坡上艰难的爬了下来,“没事吧?”

    “应该是脚崴到了,你们别管我,赶快把仙鹤草送回去,将军等着它救命。”橙溪即便摔跤了,可也紧紧握着她手里的仙鹤草。

    “你一个人真的能行吗?”其中一个兵用怀疑的语气说。

    “你们不是有两个人吗?送药一个人应该搞得定吧?事不宜迟赶快走啊!这可是能救你们将军的命的药,你一定要抓紧时间送回去,相信平时你们将军对你们也不薄,你们可别辜负了他,人命关天啊!”橙溪把药递给其中一个人,紧握着他的手说到。

    “你放心,我一定也最快的速度把药送回去。”那人接过橙溪手里的药草,拍着另一个同伴说:“你扶着他慢慢回来,我先行一步。”

    “好,快走吧!这是救命的药。”

    那个兵拿着药,开始快步往回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橙溪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地,深深的长舒了一口气。

    有了橙溪采回来的仙鹤草,王军医成功将赫柏身上的箭取出,一切都很顺利,赫柏的高烧也渐渐退了下去。

    橙溪在那个兵的搀扶下,艰难的回到营地,那时赫柏的手术已经做完,只是还处于昏迷的状态。

    “刘守卫,将军怎么样了?”经过一夜的奔波,再加上淋了一夜的雨,橙溪已经虚弱得挪不动步,过高的体温使她的手脚冰凉,身体也在微微的抽搐。她顾不得自己身体的不适,一到营地就赶紧冲到赫柏的营帐外。

    “将军已经脱离危险,不过还在昏迷,军医说等将军醒了,让他多吃些补血益气的东西,好好调养,将军身体底子好很快就会康复的,真是多亏了你。”

    “那就好。”

    “不过,好像你的状态不是很好。”

    “没事,我回去睡一觉就好了。”橙溪拖着疲乏的身体,在士兵的帮助下,艰难的回到自己的营帐,“谢谢你,你也累了一夜,赶快回去歇息。”

    “你确定你的脚没事,要不要叫军医给你看看。”那士兵心地非常善良,虽然自己也疲乏不堪,但还不忘关心橙溪的伤势。

    “没事,我就是大夫,这点小伤难不到我。”橙溪苦笑着回到。

    听橙溪这样说,那士兵才放心的转身离去。

    橙溪回到营帐里,把身上早已湿透的衣服换下,躺在床上缩成一团,她已经虚脱得没有任何力气去管自己脚上的伤,很快就昏睡了过去。

    在军医们轮番的照顾下,赫柏很快苏醒,“将军,你醒呐?太好了,真是有惊无险,箭要是再偏一点点就刺破心脏了,将军真是福大命大。”

    守在军营外焦急等待着的将领们,听到王军医的声音,赶紧都挤到赫柏的床前。

    “将军!”

    “将军!”

    ……

    个个都激动的唤着赫柏,赫柏朝众人扫了一眼,“王副将呢?”

    “营里没有止血药,无法为将军疗伤,王副将赶去接应在半路上的送药队伍去了,想早一点为将军取回止血药,至今未归。”刘守卫向赫柏解释到,上前去扶起欲起身的赫柏。

    赫柏靠在床头,低头看着自己已经包扎好的伤口,“既然他还未归,那我这伤?”

    “将军,这还得多亏军医助理周浩然,是他冒着风雨,连夜上山为将军采的止血药。”刘守卫满脸感激的表情。

    “周浩然?”

    “是啊!”

    “她现在在哪里?”

    “累了一夜,应该是回去歇息了吧!”

    “她醒了,让她立马来见我。”

    “是,将军你昏睡了这么久,想必是饿了,现在吃点东西吧?其它的事容后再说。”刘守卫从桌上端起已经凉了的清粥,“将军,粥凉了,我去让他们热一下。”刘守卫说完,端着东西出了营帐。

    其余的将领这才开始和赫柏说上话,关心赫柏的伤势,为赫柏禀报他昏睡的这段时间,军营里的情况。

    橙溪一个在营帐里睡着,体温越来越高,身体抽搐得也越来越厉害,她迷迷糊糊的在嘴里念叨:“水水水……”。再这样下去,估计她会病死掉。她就是一个小小的军医助理,也没有人会注意到她一天没有去军医营里报道,一天没去伙房领饭了。

    赫柏吃了东西,喝了些补血益气的药,精神状态也越来越好,很快他就自己下地走动了。亲自处罚了违反军规的王副将,并亲自修书去给武罗将军报平安,“刘守卫,叫人快马送到武罗将军手里。”

    刘守卫接过信,正欲走出营帐,赫柏突然叫住他,“那个军医助理,我不是让你叫她醒了就来见我吗?”

    “我已经去过两次了,但很不巧,他都在睡觉,怎么叫都叫不行,睡得跟它死猪一样,要不,我再去试试?”

    “不用了,你先去让人送信。”

    刘守卫走后,赫柏披上衣裳,走出自己的营帐,往丙字号伤兵营走去。走到橙溪的营帐外,他在外徘徊了很久,犹豫再三,还是掀开了帐篷帘,进到橙溪的营帐里去。

    橙溪还躺在床上昏睡,面色虽然很苍白,但两颊的红晕显得她并不那么憔悴,额头上爬满了汗珠。

    赫柏轻轻的走到她床前,好像是怕吵醒了她似的。看着橙溪那熟悉的脸庞,那夜的情景又浮现在赫柏脑海里,橙溪那婀娜的身材,一遍又一遍的在他脑海里闪过,挥之不去。

第一百六十八章 有一种喜欢说不出口

    许久,赫柏才回过神来,轻声唤着橙溪,“然弟,然弟……”他连着叫了几声,橙溪一点反应也没有。

    他走到床前,摇了摇橙溪,橙溪还是一点反应也没有,不是看到她身上的被子,因为她的呼吸而微微上下浮动,还真会误以为是一具死尸躺在这里。

    他感觉到有些不对劲,加大了自己的力气,橙溪还是一动不动,他赶紧伸手去掐橙溪的人中,当他的手接触到橙溪的皮肤时,感觉到橙溪的体温不对,他顺势摸了摸橙溪的额头,这才知道橙溪发着高烧,他用力掐着橙溪的人中,不停的拍打着橙溪的脸,“你醒一醒,你醒醒……”

    橙溪微微的动了动,还是没有苏醒过来,赫柏大声叫到,“来人啊,快来人啊!”

    从帐篷外经过的人,听到呼叫,冲了进去,“将军?你怎么在这里?”

    “赶快去找军医来,快。”赫柏急得大叫。

    “是是。”那士兵连声应着,转身离去。

    赫柏亲自下的命令,军医很快就赶来了。赫柏让出位置,让军医赶紧替橙溪查看,从神情中可以看出,赫柏还是关心橙溪的安危的。

    “怎么样?她没事吧?”赫柏等不急军医向他汇报情况了,迫不及待的问到。

    “受了风寒,应该是高烧太久引起的昏厥,将军放心,我会尽力救他的。”

    “不是尽力,是必需治好她,你听到没有?”赫柏有些失控,激动抓住军医胸前的衣服,还没愈合的伤口因为他的用力,又开始渗血出来。

    “将军,你别激动,你看你的伤口又裂开了,你放心,我一定治好他,你冷静一点,先坐下让微臣替你把伤口处理一下。”王军医担心的看着赫柏胸前的伤口。

    “我没事,你先替她治。”

    “这这……这……”

    “这什么这,快去啊!”赫柏现在哪里有心情管自己的伤,之前他昏迷的时候,橙溪在他床前说的那一番话,他全部听见了,一字一句情真意切。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就冲着这番情意,赫柏也不能让她有事。

    橙溪这一昏迷就是三天三夜,赫柏就守在床前守了三天三夜,为她喂水,为她换洗敷额头的毛巾,可以说是无微不至,寸步不离。

    皇天不负有心人,三日后橙溪终于醒了过来。但她睁开双眼,第一眼看到爬在自己床边的赫柏时,她激动的热泪盈眶,她用纤细的手轻轻抚摸着熟睡中赫柏的脸。

    赫柏惊醒,橙溪赶紧缩回自己的手。

    “你醒了?”

    橙溪微微点头,含情脉脉的看着赫柏。

    “醒了就好,既然你都醒了,那我就先回去了,谢谢你千辛万苦去帮我采药。”赫柏说上转身离去。

    “大哥。”

    橙溪慌忙叫了一声大哥,赫柏停下脚步,“以后你还是叫我将军吧,你我根本做不了兄弟不是?”赫柏说完头也不回的出了帐篷。

    从那天起,赫柏就命人尽可能的把好的东西,都送去给橙溪,除此之外再无其它。

    橙溪的病经过几日的修养,也好的差不多了。赫柏身体底子好,伤也很快就痊愈了。

    当赫柏收到武罗的回信时,宣布这场仗正式结束。武罗向他们的国王求得了议和,从此之后两国井水不犯河水,万世交好。

    武罗在信中说到,他会一直驻守在撒哈索沙城,只要有他在,两国就不会再开战,若他故去,他会让他的儿子孙子,祖祖辈辈都驻守在这里,绝不负与赫柏的兄弟情义。

    赫柏见信之后,甚是感动,临走之时,还修书一封,并奉上自己的爱剑,赠予武罗。

    信中说到:将军年长于我,赫柏厚颜叫你一声大哥,宝剑赠英雄,此剑赠予大哥。忘我俩的友情天长地久,若它日告老还乡,必定前来同大哥再续前缘,一较高下。

    正所谓君子之交淡如水,说得果然不错,这两人就见过两面,却能结下如此深厚的友谊。

    仗结束了,将士们都迫不及待的想返回京城。赫柏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但却迟迟不提返京之事,这样一来,不免引起大家的不满。大家都推刘守卫出去当出头鸟,让他去探赫柏的口风。

    刘守卫无奈,只好硬着头皮去帮他们,“将军,你的伤怎么样了?”

    “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那长途奔波没有问题了吧?”

    “当然没问题,上阵杀敌都没问题。”

    “既然这样,仗也结束了,将军为何还不动身回京复命?”绕了个大圈子,刘守卫这才把该问的问出来。

    “怎么?他们让你来的?他们想回京怎么不自己来问我,每次都拉你出来当挡箭牌。”

    刘守卫尴尬的笑了笑,没有回答。

    “你去把替周浩然助理治病的军医给我找来。”

    “是。”刘守卫应声出了营帐。

    在门外等消息的众人,看他出来赶紧拦住他的去路追问:“怎么样?将军有说什么时候动身吗?”

    “想知道啊?”刘守卫一副神秘兮兮的表情。

    众人都不约而同的点头回应。

    “想知道就自己进去问啊!”刘守卫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去。

    留下众人在原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个个都满头雾水,一脸愁容。

    在床上躺了数日的橙溪,终于可以出来晒晒太阳了,她一人独自来到湖边,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看着河水中自己的倒影,心情大好。

    可看着看着,河水里却多了个倒影,原来又是那讨厌的王金银,他居然偷偷跟着橙溪来了河边。他还想故意作弄橙溪,估计是想推橙溪一把吓一吓她。他的所作所为,被橙溪看在了眼里,橙溪一个闪躲,他扑通一声掉进了河里。

    “哈哈哈……想捉弄我是不是?”

    “你,好你个周浩然,竟然这样对你大哥,你这个见利忘义,吃里扒外,见异思迁,嗯……狼狈为奸的家伙。”王金银可能已经把毕身所学的四字词语都给用上了。

    “哈哈哈……见异思迁?王大哥啊!我可是真的服了你,见异思迁你也能说得出口,你以为我们是恋人啊?”橙溪得意的在岸上,看着在水里狼狈不堪,气急败坏的王金银。

    “我我……我喜欢说什么就说什么,你管得着吗?”王金银一边在嘴里嘀咕着,一边爬上岸来,“同样是你的大哥,怎么待遇就这么天差地别呢?你可以为了给将军采药,连夜冒雨上山,差点连命都丢了,你再看看我,你是如何对我的?”王金银抖着还在滴水的衣服抱怨到。

    “咳咳咳,这能一样吗?我们认识才多久,你知道我和将军认识多久了吗?”

    “什么?你和将军以前就认识?”王金银露出惊讶的表情。

    橙溪转身走开,眼神有些闪躲。王金银怎么会放过她,继续穷追不舍,无奈她只好敷衍他,“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久得将军都不记得了。”

    “天啊!你都没忘,他怎么就会忘记了呢?不会是上辈子吧!你没有喝孟婆汤,所以记得前世之事,前来寻他来的?”王金银不怀好意的笑着说。

    “差不多吧!”

    “你就吹牛吧!这骗鬼的话,你还真是敢应,不更你瞎扯了,我要回去换衣服了。”王金银一边扭着衣服里的水,一边说到。

    看着王金银离去,橙溪摇头笑了笑,脱掉靴子,坐到河边洗脚去热,一个人开心的嬉戏,将水花踢得漫天飞。

    赫柏营帐里,刘守卫将军医请了来,赫柏将他禀退到帐外,留下军医一人在帐内。

    “王军医,那个周浩然的伤势现在如何?”

    “回将军,已经痊愈。”

    “那长途跋涉没有问题了吧?”

    “没问题,已经恢复如初。”

    “行,你辛苦了,等回到京城,你来府上领赏,我得好好谢谢你。”

    王军医听赫柏要重谢他,心里乐开了花,赶忙道谢:“多谢将军赏赐!”

    “好了,你退下吧!把刘守卫给我叫进来。”

    “是。”王军医退出帐外,按赫柏的话将刘守卫叫了进去。

    刘守卫进门,赫柏正在自己亲自动手更衣,他赶忙上前帮忙,他一边替赫柏穿衣服,一边问到:“将军不知有何吩咐?”

    “你待会儿帮我传令下去,让大家整顿一下,明日我们就动身启程回京。”

    “真的?将军你怎么突然就想明白了?”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哪来的这么多为什么?”

    听赫柏的口气有些不悦,刘守卫赶紧闭了嘴不再多言。

    当晚,赫柏在军营里摆了宴席,一是为驻守边城的同袍道别,二是为这次战争完美的结果而庆贺。

    不用再提防敌人的进攻,大家都开怀畅饮。赫柏也同大家共饮,有不醉不归的势头。橙溪远远的望着赫柏,看着他开心的样子,自己心里也开心。已经好久没有见过赫柏笑了,他太顽强了,顽强到别人都以为他没有痛苦,没有心事。

    橙溪也为自己斟了一碗酒,望着赫柏的方向,一口气将酒喝下肚。又斟了一碗,双手端起酒碗,小声的朝着赫柏的方向说到:“赫柏,我们一起干了这碗,从今以后,我不会再强人所难,经历过这次的事,我才明白,其实能不能和你在一起一点都不重要,只要你好好的活着,我已经心满意足。”

第一百六十九章 橙溪险**于土匪

    第二日,大家收拾好行装,开始启程回京。

    出发之前,赫柏特意为橙溪单独安排了单独的马车,“刘守卫,这辆马车就单独给周浩然助理坐。”橙溪说完跳上了他自己的坐骑。

    “行,我这就去办。”

    橙溪正准备和王金银他们一起上马车,被赶来的刘守卫给拦了下来,“周大夫,请留步。”

    “刘守卫?找我有事吗?”

    “你跟我过来。”

    “刘守卫,他不会是又惹什么事了吧?”王金银忍不住从马车里伸出头来问。

    “没你的事。”刘守卫转身就走,橙溪战战兢兢的跟在他身后。

    刘守卫将橙溪带到马车前,指着马车说:“这是将军特意为你准备的,快上去吧!”

    赫柏竟然特意为她准备单独的马车,橙溪激动得有些手足无措,她朝赫柏的方向望去,赫柏骑在马背上,显得特别的英武,连背影都那么让人如痴如醉。“谢谢刘守卫。”橙溪开心的跳上马车,终于不用和那帮男人挤一辆马车了。

    队伍开始缓缓的前进,看已经出发了,橙溪还没有回来,王金银心里还有几分担心,“你们说周浩然去哪里了,怎么还不回来?”

    “他那么舍命救将军,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去,不会有事的。”同车的人回到。

    “这倒也是。”王金银听了同伴的话,细想觉得他说的是挺有道理的。他在心里开始盘算着,回到京城,一定要成功的撮合自己的小姨妹和周浩然的好事,白花花的银子好像已经在他眼前飞了一样,他想的入神笑出了声。

    “干什么?”一阵疼痛袭来,他生气的叫到。

    “你傻笑什么?魔怔了吗?”同车的人见他这样,一巴掌拍到他脸上。

    “你懂什么?燕雀安知鸿鹄之志。”他装模作样的说起文绉绉的话来,一副傲视众人的表情。

    “白日做梦。”那人扔给他四个字,别过脸去不再理会他。

    大军在中途停下来歇息,橙溪突然尿急,一个人鬼鬼祟祟的朝树林里走去,没办法,人有三急嘛!就是橙溪再怎么不情愿在这荒山野岭方便,可也抵不过身体本能的反应,实在是憋得难受,若此时不去解决,她怕待会儿中途给尿裤子里,那时可就无地自容了。

    “然弟,你这是要去哪里?”王金银竟然发现橙溪有单独的马车,他怎么可能不和她套近乎。

    橙溪没走两步,就被王金银给叫住了,橙溪尴尬的笑了笑,“这……尿急……”橙溪还是硬生生的把那个字说出了口,面对这一帮大男人,这样的词还真有点难以启齿。

    “要大哥陪你去吗?”

    橙溪在心里嘀咕着,这个结义大哥也未免太尽责了吧!真把我当三岁的小孩子了吗?小便还得跟着。“不用。”橙溪很不情愿的的回了他两个字,继续朝半人多高的草丛中走。她担心被人看到,所以就走得远了一点。

    来到一处还算满意的地方,她四处望了一下,确定没有人才脱裤子蹲下身去。等她方便完穿好裤子,准备起身离开时,一把冰冷的大刀驾到了她的脖子上。

    “不许动,动就一刀砍掉你的头。”一个男人,凶神恶煞的声音传来。

    橙溪放松自己的双手,“我不动,敢问是哪路好汉,我们近日无怨,它日无仇,你们是不是认错人了。”

    “哈哈!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从此路过,留下买路钱,你说我们有没有怨?”

    妈呀!这是什么运气啊?方便一下也能遇上劫匪。

    “我身上现在没钱,都在包袱里呢!要不你们跟我们去取?”橙溪本想大叫的,让军队的人听到她的呼叫,前来救她。可转念一想,万一把他们激怒了,一刀把自己结果了怎么办?所以她只好想了这么个办法。

    “跟你去取?”一个男人贴到她耳边,小声重复她的话。

    “是啊!”橙溪用力的点点头,以为自己的计划成功了。

    “你以为我们是傻子吗?跟你去取,骗三岁的小孩呢?”刚刚那男人突然大声的咆哮到。

    橙溪猝不及防,被他吓得心跳加速。

    “大哥,别给他废话了,搜身呀!”

    后面持刀这个人,迫不及待的吼道。话音刚落,一个男人就朝橙溪身上摸过来。

    “不要啊!救命……”无奈橙溪只好大声的叫出来。

    “闭嘴。”后面拿刀的人大声的咆哮到,将刀用力往橙溪脖子上靠。

    一阵剧痛袭来,橙溪意识到自己的脖子是被刀割破了,她能感觉到有血在往外流。她不敢再吭声。

    赫柏是比较厉害的习武者,尤其是听力比其他人也要胜出许多。即便是橙溪这么远远的叫了一声,也被他听见了,他的耳朵抽动了几下,听到是橙溪的声音,立马往树林中跑去。

    那个穷凶极恶的土匪,开始在橙溪身上摸了摸去,橙溪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不敢出声。就是想从橙溪身上搜点钱财嘛!也不知道那人是不是有病,摸着摸着竟然摸到了橙溪的胸,可刀架在脖子上,橙溪又不敢乱动。

    “老大,是个女的。”那人惊喜的吼道,一把江橙溪的头发扯散。

    橙溪的头发散落下来,那三个人眼睛都看直了,惊得张大嘴巴,一副垂涎欲滴的样子。

    “老大,这么漂亮的妞,还劫什么财啊?直接劫色得了。”

    那男人话音刚落,就朝橙溪扑过来,将她按倒在地上。橙溪不停的挣扎喊叫,一脚踢在那男人的肚子上,那男人狠狠的扇了她几个耳光,用力撕开了橙溪的衣服。恶狼般朝橙溪脸上,嘴上,脖子上一阵猛亲。

    那个被他们叫做老大的男人,一边解着自己的裤腰带,一边轻轻的踢了一脚爬在橙溪身上那个男人的屁股,“边去,按好她,你老大我都还没玩,什么时候轮到你们了,等我爽够了你再上。”

    那男人深深的咽了口口水,不情愿的退到一旁,帮忙按住橙溪的胳膊。

    那个所谓的老大,色咪.咪的向橙溪扑来,一把扯掉她的裤子,橙溪白皙的肌肤露了出来,让这三个禽兽的**更加高涨。那老大更是迫不及待了,两手高举起橙溪的双腿,就要开始进攻。

    “求求你们,饶了我吧!你们要什么我都给你们,我求求你们了,求求你们了……”橙溪不停的哭求着他们,抱着一丝侥幸心理,希望他们能善心大发饶过自己。

    看着梨花带雨的橙溪,那个老大替她擦拭脸颊的泪水,“小妞,别怕啊!我会温柔一点的,一定会让你快活得****,哈哈哈……”

    面对如此场面,橙溪已经叫得失了声,她的身体因为极度的恐惧,而开始不停的颤抖,脑子里一片空白,泪水不停的往外流。事已至此,她除了害怕,还是害怕。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赫柏终于赶来了,他一脚踹飞了爬在橙溪身上,准备玷污橙溪的那个男人。旁边负责按住橙溪的两人,赶紧起身向赫柏扑过来,他们的这点三脚猫功夫,赫柏三两下就把他们打得落花流水,三人仓皇逃走。

    橙溪躺在地上,卷缩成一团,全身抖个不停。

    赫柏取下自己的披风,轻轻盖在橙溪身上,将她抱在自己怀里,“没事了,别怕,有我在呢!”

    赫柏将橙溪的身体裹藏好,将她抱出了树林。

    其它正准备进林查看情况的将领,见赫柏从树林里走出来,赶紧上前问到:“将军,出什么事了吗?”

    “没事,继续赶路。”

    大家都投来好奇的目光,好奇赫柏怀里抱得究竟是何人,直到赫柏抱着橙溪上了马车,众人才有些明白,赫柏怀里的人可能是周浩然。

    王金银也有些好奇,他猛挠着自己的脑袋,自言自语到:“这是怎么一会事?难道然弟受伤了吗?就撒泡尿也能受伤?不对,不对,这其中肯定有什么猫腻。”王金银像得了癔症一样,一路走一路说,还不停的摇头晃脑的。

    赫柏将橙溪放下,“你自己换身干净的衣服,我先下去了。”

    橙溪用颤抖的手,一把拉住赫柏的手,“别走。”

    看着六神无主,蜷缩在那里的橙溪,赫柏蹲下身去,决定留在马车里。他将橙溪抱在怀里,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别怕,我不走,我不走,我一直在这里陪着你。”

    刘守卫见赫柏半天不下来,跑到马车跟前问到:“将军,大家都准备出发了,就等你了。”

    “你找个人去骑我的马,我坐马车回京城。”赫柏的话从马车里传了出来。

    “是。”刘守卫应声向大家吼道:“出发。”

    赫柏单手从橙溪的包袱里拿了一套衣服,“要不,你先把衣服换上?”

    橙溪摇了摇头,蜷缩得更厉害,紧紧的抱着赫柏不肯放手,她身裹着的披风,因为她伸手去抱赫柏而掉落了下来,整个上身全部露了出来。

    赫柏高抬着双臂,不敢再抱上去。虽然说男女授受不亲,但赫柏也顾不了这么多了,“姑娘,得罪了。”他将橙溪推开,慌忙给她把衣服换好,替她把散落的头发梳起来。

    看着害羞的替自己换衣服的赫柏,橙溪的哭泣声渐渐的小了起来,心里的恐惧感也减轻不少。

第一百七十章 橙溪跪求她爹

    赫柏再次将橙溪拥入怀里,紧紧的抱住她。

    她抬起头直直的盯着赫柏眼睛,赫柏也看着她,并没有闪躲,可以看到两对眼睛之间有闪电。

    “赫柏,对不起,又要让你来保护我,我欠你的怕是三生三世也偿还不清了,对不起,对不起……”橙溪好不容易收住的眼泪,又如断线的珍珠,从双颊滚落下来。

    赫柏轻轻的用手去替她拭泪,两人的距离近得能听到对方的心跳。

    橙溪实在按耐不住了,她吻上了赫柏的嘴唇,赫柏竟然没有躲开,反而主动的迎合。两人的嘴唇开始疯狂的纠缠在一起,彼此的心跳都在加速,两颗小心脏砰砰的直跳。

    橙溪从来没有过如此的感觉,越吻越欲罢不能,两条舌头在一起肆意的缠绕,竟让橙溪忘去了前一秒还在的恐惧。最后还是赫柏先回过神来,他主动抽离了自己的唇。

    “对不起,是我无礼了。”

    “赫柏,你究竟有没有对我动过情?哪怕是一瞬间?”

    “你好好睡一会儿。”赫柏将橙溪放开,转身走到马车门口,倚靠在马车门上坐在马车踏板之上。

    橙溪摸着自己的嘴唇,思绪万千,靠在马车里静静的看着赫柏的背影。看着看着就睡着了,或许是累了。

    赫柏真的不失其言,一路上都坐在马车踏板上陪着橙溪。

    每次中途休息,王金银都有意无意的跑到马车周围去转,可因为这是将军乘坐的马车,即便将军出去小便什么的,马车周围也守着很多士兵,他根本就无法靠近,根本就没有办法满足自己强烈的好奇心,一次又一次在两辆马车之间周旋徘徊。

    很快他们就回到了京城,赫柏给所有的部下都放了三天的假,让他们回去和亲人团聚。至于军医助理,则领了赏钱各自回家。

    “你把她送到周家药铺去。”进了城门,赫柏跳下马车对车夫说到,并递了些银子给他。

    “是,将军。”车夫收了钱,驱赶着马车朝周家药铺去。

    “赫柏,我一定会让我爹去替婉婷治病的。”橙溪从马车里伸出头来,大声的朝着赫柏喊到。

    赫柏什么也没说,目送橙溪走远。然后才和随从们一起,骑马往将军府奔去。

    佟佳老夫人早就得到赫柏今日要回来的消息,早早的候在门口迎接他。老夫人远远的看到赫柏,赶紧走下台阶,走到大街上来迎着赫柏,“儿啊!你总算平安归来了,你每出征一次,额娘就替你操一次心,这样的日子何时才是个头啊?”

    “额娘,你就把心放回肚子里去吧!你儿子这么英明神武,一定会百战百胜的。”赫柏跳下马,将马绳递给迎上来的管家,他一边朝府里走,一边急切的问到:“婉婷怎么样?”

    “还是老样子,城里能请到的大夫都已经请过了,皇上也让宫里的太医前来看过了,都没有找到什么可治之策。”老夫人跟在赫柏身后,为他简单的诉说橙溪的情况。

    赫柏什么也没做,什么也没想,甚至连喝口水的时间都没为自己匀出来,直奔婉婷的房间去看她。看着病入膏肓的婉婷,赫柏心痛如绞。

    “表哥,你回来呐!”看赫柏回来,婉婷笑着想从床上爬起。

    赫柏快步上前将她扶起,靠在自己的怀里,“婉婷,你有没有觉得我好一点?”

    “表哥,你就放心吧!我福大命大,不会有事的,我还要陪你到老呢!一生一世一双人。”婉婷用虚弱的声音,笑着对赫柏说到。

    婉婷的话就像利刺一样,一字一句扎得赫柏痛得无法呼吸。赫柏难过得想哭,可在婉婷面前他还不能哭,他还必需保持好的状态,不至于影响婉婷的心情。

    “表哥,你怎么了?怎么都不理婉婷啊?”

    “没事,我一定会让周家药铺的周大夫来为你治病,传闻他医术精湛,一定会把你的病治好的。”

    “谢谢你,表哥。”

    赫柏将婉婷搂在怀里,像之前抚摸橙溪的头那样,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脸。

    车夫将橙溪平安送到周家药铺门口,“周大夫,到了。”

    橙溪从马车上跳下来,看到已经两个多月没见到过的周家药铺的招牌,缓缓的从马车上走下来,走进那间熟悉而又陌生的店铺。

    看着橙溪进门,浩然愣了片刻才认出她,赶紧从柜台后跑出来,激动的给橙溪接下包袱,“溪溪,你回来呐?你终于回来了,你怎么穿成这样?”

    周正鹤可就没有这么热情了,看着穿着男装进门的橙溪,他抄起柜台上的鸡毛毡子,朝着橙溪身上打去,“你这个死丫头,翅膀长硬了,竟敢对我们下药,你看你这副德行,像什么样子,不男不女的……”

    浩然上前去为她阻挡,被周正鹤一把推在一边。

    橙溪什么话也没说,就站在那里,任凭周正鹤打她,眼泪一滴一滴往下掉。

    周正鹤或许也看出了女儿的异常,听止了打骂,“溪溪,你怎么了?”

    “爹,求你去帮将军府的婉婷治一下病吧!”

    “你难道不知道吗?我在你爷爷灵前发过誓,今生绝不会替官场之人看病。”

    “可婉婷不是官场之人啊!她只不过是将军未过门的妻子,对你而言也不算违了誓言啊!正所谓医者父母心,难道你就这么见死不救吗?”橙溪拉着周正鹤的胳膊,苦苦哀求他。

    周正鹤摔开橙溪的手,准备转身走开。橙溪普通一声跪在地上,不停的跟周正鹤磕头,“爹,我求你了,求求你,救救婉婷吧!我求求你了。”

    周正鹤不为所动,继续朝柜台里走去。浩然见状,心疼不已,蹲下身去扶橙溪起来,“溪溪,你别磕了,你看你额头都磕红了,先起来再说。”

    可橙溪很倔强,根本就不愿意起来,“我不,爹不答应我,我就长跪不起。”

    浩然无奈,只好也跪在地上帮橙溪求情,“师父,师妹也是出于善心,正所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老就答应师妹吧!”

    “浩然,你也跟着起哄是不是?你给我滚起来。”

    “师父……”

    “再说我就当没有收过你这个徒弟。”周正鹤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肠,一点也不为所动。

    浩然不敢再向周正鹤求情,转脸过来劝橙溪,“溪溪,你先起来,我们再想想别的办法。”

    “若有其它的办法,赫柏就不会那么苦恼了,这病只有爹能治,无论如何我也要求爹去。”橙溪就一直跪在那里不起,街坊四邻前来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周正鹤气得火冒三丈,“都别看了,没什么好看的,快回家去吧!我们今天不接诊了,提早打烊。”他把店里的病人和围观的左邻右舍,都推推嚷嚷的赶出了门去,把“今日休息”的牌子挂到门口,将药铺的门给关上了。

    “你就是个铁石心肠的人,你不配当大夫,见死不救,和杀人凶手有什么区别,若婉婷真的因为你的绝情而命丧黄泉,午夜梦回之时,你可会觉得内疚,我因有你这样的爹而感到可耻……”橙溪大声的斥责周正鹤,想用激将法说动他。

    “啪!”

    周正鹤横眉怒眼的瞪了橙溪一眼,一个耳光飞了过去,可刚打了心里就后悔了,橙溪也并没有错啊?她也是想救人呀!他哀叹一声甩手朝后院走去。

    “溪溪,你没事吧?你先起来,你看师父都走了,你跪在这里也是白跪。”浩然心疼的看着橙溪脸,欲起身去给她找药来擦。

    橙溪激动的抓住浩然的手臂,“浩然,帮帮我好不好?”

    “溪溪,那个叫什么婉婷,和你到底是什么关系啊?你竟然为了她这样逼师父?”

    橙溪低头不语,她不知道该如何向浩然解释。

    “行,你不说我便不问,走,我们去求求师娘,让她帮忙想想办法。”

    橙溪破涕为笑,她怎么就把桂给忘了呢!周正鹤不给她的面子,难道连和他同床共枕的发妻的面子也不给吗?在浩然的搀扶下,两人一起朝后院奔去。

    在路过祠堂时,他俩无意间偷听到周正鹤与祖先们的谈话,两人停下脚步,侧耳倾听。

    “爹,大将军是好人,我也很想去救他发妻,可我在你灵前发过誓,你的冤情一日不昭雪,我就一日不为官场之人看病,可孩子们不知道我的苦衷,认为我铁石心肠,见死不救,我真的很纠结,几十年过去了,老天爷为什么就不能还你一个公道?”周正鹤的话语中,带着深深的无奈,“你不愿助纣为虐,难道错了吗?那个害得我们家破人亡的宜嫔,如今已是宜太妃,他的儿子允祺,如今已是恒亲王,人家一家人团团圆圆,而你呢?我们呢?连自己的姓氏都不敢姓……”

    “原来师父有这样的苦衷,也难怪他不愿替官场之人看病,师父一直不让我们进祠堂,估计也是怕我们生疑。”浩然小声的说到。

    橙溪可没这么按捺得住性子,直接推门而入,浩然想要阻拦她也没来得及。

    跪在祖宗牌位前的周正鹤,闻声转过头来,看见是橙溪和浩然,愤怒的从地上爬起,“谁叫你们进来的,不是说过不让你们来祠堂吗?”

第一百七十一章 王金银找上门来

    “爹,你有苦衷为什么不告诉我们?”橙溪走到牌位前,跪地磕了三个响头,这头不是因为他们是周溪的祖先而磕,而是因为他们的刚正不阿而磕。

    浩然见状,也慌忙上前磕头。

    正中间的牌位上写着:先父佟佳昊天之灵。

    “爹,这就是我爷爷吧?原来我们也是满人。”橙溪看着灵牌上的姓氏,才知道这穿越并不是那么任性的,不是想穿到谁身上就穿到谁身上的,怎么穿来穿去,还是离不开“佟佳”这个姓氏,或许,上上上上辈子,自己真的就姓佟佳吧!

    周正鹤脸上的怒气消失了,表情反而显得有些忧伤,微微的朝橙溪点了个头。

    “爹,你能不能把爷爷的事完完全全说一遍给我们听,也许我们可以为爷爷沉冤昭雪呢?”橙溪从地上爬起,抓着周正鹤的胳膊哀求到。

    “别,千万别,我就怕你们年轻人冲动,才把此事瞒着你们的,人家是皇亲国戚,谁敢去得罪他们,帮一个已经死了几十年的小太医昭雪,弄不好就引来杀身之祸。”周正鹤慌忙出言阻止。

    “爹,他是你亲爹啊!难道你就要让爷爷,让我们佟佳氏一直蒙受这不白之冤吗?”

    “事已至此,我又能怎么办?鸡蛋碰石头的事,你们可别给我去干,就当我今天什么也没说过,以后没事也别到祠堂,听到没有,赶快出去。”周正鹤将橙溪和赫柏推出门,把自己关在祠堂之内。

    “爹,你开开门,我的话还没说完呢!你开门呀!”橙溪怎可就此罢休,不停的在外拍打着祠堂的门。但周正鹤始终还是没有开门。

    “溪溪,算了,你走了这么久,师娘想你想得夜里偷偷抹泪,你快去给她报个平安,我去给你做些好吃的,给你接风。”

    周正鹤始终不肯开门,橙溪只好听从浩然的话,去给桂报个平安。

    王金银带着这次做军医助理的银子,兴高采烈的回到家中,家中娇妻正在院子里洗菜,看妻子并没有发现他回来,他故意轻咳两声。

    “知道回来呐!两个多月不见人,我还以为你死在外边了。”那女人看见他回来,并未表现出久别重逢的喜悦,冷冷的说到。

    王金银昂首挺胸的走到她跟前,“把手伸出来。”

    “什么事?有屁就赶快放,我可没那闲工夫跟你废话,虎儿还等着我做饭给他吃。”那女人很不客气的回到,继续低头摆弄盆里的菜叶。

    王金银走过去强行将她拽住,把怀里的银子放到她手里,“这是什么?”

    “你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王金银神秘兮兮的说到。

    那女人把湿漉漉的手在围裙上擦了擦,打开手里的袋子,当她看到满袋子都是银子时,表情有些惊讶。她拿出一锭银子在嘴里咬了咬,确定是货真价实的银子后,扭着王金银的耳朵骂到:“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这是上哪里去偷的还是抢的?”

    “痛,痛,媳妇你先放松,这钱是我辛辛苦苦赚来的,绝对是干净的。”王金银护着自己的耳朵,向他媳妇求饶。

    “你赚的?我跟了你十年了,你王金银是什么样的人我不知道,不是靠着爹娘留下的一点点祖业,估计我和孩子现在已经去街上讨饭去了。”那女人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嘴里不停的念叨着。

    “真是我赚的,是我随大军去边塞当军医助理赚的,不信你看看,那银子底部还烙着官印呢!”

    那女人这才松开了手,查看手里的银子,的确,每一锭银子底部都烙着官印,她这才相信了王金银的话,将银子拿回屋里。王金银跟着她屁股后面进了屋。

    “媳妇,你家小妹今年几岁了啊?”

    “十五。”

    “还没有许配人家吧?”

    “没有。”

    “哦!那就好。”

    听王金银这么回答,她顿时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你问这些做什么?你别以为你赚了几个钱,就可以打起我小妹的主意,你也不撒泡尿照照,看看你这副德行,我当初也是瞎了眼才会看上你。人家家财万贯纳个小妾什么的,那是人家有本事能养得起,你呀!连你自己都养不活,还想入非非……”

    王金银已经习惯了被媳妇数落,趁着她换气的空隙,王金银才搭上话,“媳妇,你想多了,我是帮你家小妹找了一门好亲事,城东的周家药铺,你听说过吧?”

    “当然,谁不知道周家药铺老板医术精湛,生意那是红红火火。”

    “那就对了,我给小妹找的好相公,不是别人,正是这周家药铺老板的儿子周浩然。”

    那女人把银子放到柜子里,给上好了锁,一边朝院里走,一边听王金银说话,“你莫不是在说笑话吧?”

    “怎么可能?这次周家少爷也同我们一起去了边塞,我和他聊得可投机了,还拜了把子,我说把我小姨妹介绍给他,他一口就答应了,那模样清秀得很,说话也斯斯文文的,最主要是家里条件又那么好,若此事成了,说不定我们还能开个周家药铺的分店。”王金银一副陶醉的表情。

    “若你真能说成此事,也算是做了件有用的事。”那女人继续洗着刚刚还未洗完的菜叶。

    “那你快去把你小妹接过来呀,明天我就带她去周家药铺。”

    “什么啊?还要先见面吗?直接让对方找个媒婆上门提亲,合一下八字,定下吉日不就行了吗?”

    “不不不,我答应了周家少爷,说好了先带妹妹过去见一面,看看双方是否合适,你情我愿的感情最好嘛!强捏的瓜不甜,即便亲事不成,至少兄弟情义还在,若是盲目让她们在一起,以后出了什么问题,肯定连兄弟都没得做。”

    那女人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心里在想,以前怎么没有发觉,自己男人还有如此深明大义的一面。

    “愣着干嘛啊,快去接你小妹过来啊!”

    “急什么,等我把饭做好了再去。”

    “还做什么饭呀,把你妹妹接过来,我们去外边吃。”王金银强行将她拽起来,她解掉身上的围裙出了门。

    第二日一早,橙溪早早起来,换上了久违的女装。本打算再去祠堂看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有用的东西,没曾想祠堂的大门被上了锁。

    吃过早饭后,她趁她爹不注意,偷偷的溜出了店门,直奔将军府去。浩然就知道她会来这招,偷偷跟在她后面。

    在半路上和带着他小姨妹的王金银撞了个正着,橙溪赶紧遮住脸,绕着王金银走,就怕王金银认出她来。

    橙溪从王金银的身旁擦过的那一瞬间,她的脸还是被王金银收入余光中。王金银停止了前进的脚步,转身望着橙溪那似曾相识的背影,猛抓自己的脑袋,脸上露出纳闷的神情。

    “姐夫,怎么了?”

    “没事,走吧!”

    妻妹的声音将他从沉思中唤醒,他转身继续朝周家药铺走去。

    “两位是看病吗?请问有哪里不舒服?”周正鹤见两人进门,笑脸相迎。

    “不是,我们不是来看病得,我是来找人的。”

    “找人?请问要找何人?”

    “我找周浩然,他在不在?”

    周正鹤听说是找浩然,上下打量了一番王金银,再看看他身旁有些害羞的姑娘,心中暗想,浩然什么时候结识了这样的人,我怎么不知道,莫不是来说媒的?可也没见过有男媒婆呀?

    “老哥?周浩然在不在?”

    “哦!是找浩然,快进来坐。”周正鹤热情的将两人引进店里,亲自给他们泡了两杯热茶送来。

    周正鹤朝着店内四周扫了一眼,才发觉浩然竟不在店里,他走到后门口,对着后院大叫浩然的名字,后院的桂大声回到他,“浩然不在后院。”

    他有些不好意思的走到帘子后面,“还真是不巧,浩然出去了,请问你们找他有什么事吗?”

    “敢问老哥,你是周浩然的什么人?”

    “我是这周家药铺的老板,浩然的师父。”

    “师父?”

    “是啊。”

    这下让王金银大失所望了,周浩然居然骗他,说是什么周家少爷,原来只不过是一个小小小学徒。他自言自语到:“这个该死的家伙,竟然骗我说是你儿子。”

    “哈哈,他这话也不算骗你,我膝下无子,浩然是我从小养大的,以后也打算让他继续我的衣钵,不是父子甚是父子啊!”周正鹤听后大笑,向他解释原委。

    王金银本来都有拉着妻妹离去的冲动了,听周正鹤这么一说,他的怒气全消。“原来是这样。”

    “不知道你们找浩然究竟有何事?”

    “来来,我给周老板解释一下,这是我的妻妹,今年芳十五,聪明贤惠。雨洛,快叫人。”

    雨洛从王金银身后走出来,向周正鹤行礼,“雨洛见过周老板。”

    “快起来,我们都是平头老百姓,没有这么多的礼数,快坐。”周正鹤可不习惯受人参拜,慌忙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将跪着的雨洛扶起来。

    “周大夫,你看我妻妹如何?”

    “雨洛姑娘,容貌清秀,举止温柔,颇有大家闺秀的气质。”

    “周大夫也觉得雨洛不错?”

    “岂止不错,是容貌惊人啊!”周正鹤对雨洛夸赞了一番。

第一百七十二章 浩然王金银大打出手

    “那做你儿媳,你可愿意?”王金银终于把话题扯到正题上来。

    “儿媳?”周正鹤疑惑的问到。

    “是啊!这是我和然弟说好的,把妻妹介绍给他做媳妇,他也是同意的,今日特意带雨洛来认认门。”

    这下周正鹤就更糊涂了,浩然什么时候把自己的终身大事都定了,怎么他自己却一点也不知情。浩然可是他早就认定了的女婿,这眼前的两人敢情是要来同他抢女婿啊!他心中甚是不悦。刚刚还笑容满面的脸上,瞬间露出几分恨意。

    “浩然怎么从来没跟我们讲过?”

    “待会儿等他回来再讲也不迟啊!”王金银嬉皮笑脸的说到。

    周正鹤已经完全没有耐心和他再聊下去,找了个借口说要去忙,把她俩晾在那里,让他们自己等。

    橙溪来到将军府门口,正要去叫门,被浩然从后抱住给拦了下来,将她抱到门外的石狮子像后面。

    “浩然,你干什么呢?”橙溪强行从浩然怀里挣脱出来,生气的问到。

    “是我要问你你要干什么才对?”

    “我不干什么啊!”

    “不干什么?那你去将军府干什么?师父都说了,那些旧事过去了就过去了,你又何必为了个不相干的人,把整个家都置于水深火热之中。”浩然的表情显得有些激动,紧紧抓住橙溪的双臂。

    “你放心,我有分寸,不会连累你们的。”橙溪狠狠的甩开浩然的手,继续走上台阶去敲门,“你回去吧!不要再跟着我阻止我。”

    看橙溪是铁了心,浩然也无心再去阻止,她知道橙溪的牛脾气一上来,九头牛也拉不回来。看到橙溪安全进到将军府内,他才转身离去。

    橙溪终于再一次,以女装打扮和赫柏见了面,看到橙溪进来,赫柏明显显得有些紧张,连正眼看橙溪都不敢,气氛也异常的尴尬。

    “婉婷还好吧?”橙溪站在进门的地方,不敢再多往前走半步,因为她心里也弄不清楚,如今的赫柏到底把她放在何等位置,是因为她的到来而高兴呢?还是和以前一样将她赶出门去,也或者为婉婷委屈将她引进门去。她猜不透赫柏的心,片刻后还是她主动打破了这尴尬的局面。

    赫柏凝重的表情才稍微缓和了些,“还是老样子,快进来坐,管家,上茶。”

    橙溪应声,笑着走进去,朝着赫柏指着的那张椅子走去。

    “我爹真的能治婉婷的病吗?”

    “如果你爹都治不了,那就是神仙下凡也无济于事了。”赫柏坐在主位上,双手紧紧的放在腿上,很明显是紧张的表现。

    “我有一事相求,不知道大哥能否答应?”

    橙溪竟然还称自己大哥,赫柏抬起低垂着的脸,朝橙溪这边看来,四目相对,两人又像触电一般,赶紧将视线移开。

    “何事?”

    “这是一件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那还是康熙帝在位时,先帝的宜嫔,就是如今的宜太妃,为了争宠上位,为自己未出世的孩子谋权利谋宠爱,逼迫一个叫佟佳昊天的小太医,毒害另一个和自己地位相当,同样身怀有孕的嫔妃,太医心怀慈善,拒绝了宜嫔的请求,可没过几日,那位娘娘腹中的孩子还是流产了,宜嫔一口咬定说是佟佳昊天干的,并且在他的住处收到了物证,还有太医院另一个太医出来作证,那位娘娘一直由佟佳昊天在照看,所以他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先帝一怒之下,将太医处死,之后宜嫔还派出大量的杀手出宫,追杀那个太医的家眷。太医的家眷由于早杀手一步,收到他寄回的家书,背井离乡才逃过一劫。如今害人的人仍然春风得意,无辜怨死的亡魂却仍不能瞑目。”

    橙溪一口气将事情的前因后果都道了出来,有话可谈,反而是气氛好了许多,两人交谈起来也如鱼得水,没有之前那么生硬。

    “你说的我大概听明白了,那这和你所求之事又何关联?”

    “我就是想求你,帮这个可怜的太医昭雪。”

    赫柏徘回了几圈,细细琢磨了刚才橙溪说的那件事,“事隔这么多年,恐怕无从查起啊,若她是有心加害,也不会把不利于自己证据留到现在,恐怕这个忙我是帮不上了。”

    连赫柏都说翻不了案,橙溪倍感失落,垂头丧气,不再说话。

    “不知道你爹是否愿意前来给婉婷看病?”

    “你放心,我一定会说服他的,哪怕是让我一命换一命,我也会求我爹来为你把你的婉婷治好,那个太医的事,既然你都没办法,那我就先走了。”橙溪说完转身离开。

    这时管家才端着茶上来,“这就走啊?茶都还没喝呢?”

    “辛苦管家了,赶着回家,下次再来尝尝管家的茶艺。”橙溪不好意思的笑着回到管家。

    赫柏并没有开口挽留,就那样眼睁睁的看着橙溪离开。

    橙溪垂头丧气的走在回家的路上,本以为赫柏若能替爷爷昭雪,那她爹就一定会来为婉婷看病的,可天不遂人愿啊!三头六臂的赫柏都没有办法,其他人就更束手无策了。

    浩然一回到店里,就被周正鹤拉到一边,“你这个臭小子,竟然学会到处去沾花惹草了,还把狂蜂浪蝶给引回了家。”

    “师父,你在说什么啊?怎么我一句也听不懂。”不知内情的浩然,一副无辜的表情。

    周正鹤一巴掌拍到他头上,“你还跟我装,那里,看到没有?你未过门的媳妇,找上门来了。”周正鹤指着帘子后的雨洛。

    王金银拿起桌上的东西一个劲的吃,或许是吃得太多,这会儿去茅房里解决去了。

    “师父,冤枉啊!你知道我对师妹的情义的,就算是天仙下凡,我也绝不会对师妹移情。”浩然说完气冲冲的冲到帘子后面去。

    雨洛见有陌生人进来,吓得从椅子上站起身来。

    “你是谁啊?哪来的骗子?”浩然完全不顾雨洛的感受,开口就质问到。

    “我叫雨洛,我是跟姐夫来的,姐夫说帮我相了一门亲事,对方让我先过来认认门。”雨洛小声的回到。

    “相亲怎么跑到我家来?”

    “姐夫说了,这里就是周浩然周公子的家,我们当然是来这里啊!”雨洛虽然有些害怕,但是一点也不胆怯,理直气壮的向浩然解释到。

    周正鹤躲在帘子外面,听着两人的谈话。

    “我什么时候和你姐夫有这样的约定了,怎么连我自己都不知道?”

    “你就是周公子啊?”雨洛上下打量了一番浩然,她姐夫从来没做过一件正经事,这次也是在姐姐的再三哀求下,她才不情愿的跟过来的。没曾想这次为她寻得如意郎君倒真是不错,她一眼就看上了。

    看着雨洛用那样的眼神看着自己,浩然浑身都在起鸡皮疙瘩。

    “你姐夫呢?”

    “去茅房了。”

    浩然转身朝后院的茅房跑去,踢开茅房的门,正拉的上劲的王金银被吓了一大跳,“你谁啊?去外边等着,我还没拉完。”

    浩然拽着王金银胸口的衣服,大声咆哮到,“我是谁?你都不认识吗?”

    “我又不是江湖,随便那个阿猫阿狗都认识。”王金银对浩然不屑一顾,一边拿旁边的草纸擦屁股,一边不友善的说到。

    “既然你认都不认识我,那还大言不惭的说,我和你约定了什么亲事。”

    王金银提起裤子,将浩然的手扳开。“谁他妈和你约定了亲事,就你这个熊样,还配我王金银帮你。”王金银一把把浩然推开,从本就狭小的茅房里走出来,“真他妈扫兴,拉个屎还有人来捣乱。”

    浩然踉跄往后靠在门板上,指着王金银远去的背影,气得说不出来话。

    王金银才顾不得看他异样的表情,哼着小调朝药铺里走去。

    浩然气得拿茅房的门出气,狠狠的踢了过去,“这是什么人嘛!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啊?”

    “浩然,你这是干嘛呢?”桂端着做好的菜,正巧看到浩然这异常的举动,疑惑的问到。

    “哦!师娘啊!没事,碰到个招摇撞骗的骗子,来,我帮你。”浩然笑着接过桂手里的菜盘子。

    “行,你先端进去,我去端别的。”

    浩然端着两盘刚出锅的菜,进到药铺里,放到店里的桌子上,他正打算把菜放好,去把那两个骗子赶出去,谁知还没等他把菜盘子放稳,王金银就先发制人了。

    “要开饭了啊?正好,我这肚子刚刚也拉空了。”王金银说着,伸手抓起一块肉就狼吞虎咽的吞了下去。

    “我说你们俩脸皮还真够厚的啊!还赖在这里做什么?还不走,走走走,我们这里不欢迎你们这种招摇撞骗的骗子,快走……”浩然将王金银推出帘子外,拉起杵在那里不知道该如何的雨洛,将她也拉了出去。

    “我告诉你你可别得寸进尺,我们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那个周老板,这是你家的下人吧?你也不好好管管,有你们这么招待客人的吗?”王金银死赖着不走,和浩然推推嚷嚷的,很快两人就扭打在了一起。

    “你就是一个骗子,还客人呢!呸!你的脸皮也未免太厚了吧?”

    ……

    两人一边打,一边互骂,谁也不愿意退让一步。

第一百七十三章 雨洛相上浩然

    周正鹤和雨洛在旁不停的劝阻,想把两人给分开,可这两人是打红了脸,根本就听不进去劝,两人打得是难舍难分,昏天暗地。

    这精彩的一幕,被垂头丧气从外回来的橙溪看见,她一看是王金银,就有种想拔腿就跑的冲动。她鬼鬼祟祟的靠到周正鹤身后,遮挡住自己的脸,就怕被王金银认出,“爹,这是什么情况呀?”

    “我也不知道啊!说是和浩然约好的,替浩然说亲来着,可浩然说根本没这会事,这不,浩然要赶他们出去,他们死赖着不走就打起来了。”周正鹤向橙溪诉说着前因后果,从后院出来的桂也凑过来听他说。

    妈呀!随口说说,他还真当真了啊!看样子只能硬着头皮把误会解开了,不然这狗皮膏药一样的王金银,指不定把事情闹成什么样。

    “王大哥。”橙溪大声的叫了一声王金银。

    王金银听着这熟悉的声音,停止了和浩然的撕打,朝橙溪这边看来,当他看到穿着女装的橙溪时,以为是自己眼花,用力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喂!那女的是谁啊?”王金银问还和自己纠缠在一起的浩然。

    “关你什么事?”

    “只是我觉得她和周浩然长得太像了,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哈哈……你说我师妹和我长得像,你眼睛是不是瞎了啊?”

    橙溪不等他俩再继续叽叽咕咕,上前去将两人分开,可两人还堵着气,谁也不愿意先放手,“浩然,你先放手。”橙溪用命令似的口吻对浩然吼道。

    “溪溪,你走开,你都不知道是怎么一会事。”

    “浩然,你听我的,放手,她们是来找我的。”

    两人都转过脸来,用惊讶的目光看着橙溪,异口同声的问到:“找你的?”

    “哎呀!快点放手。”橙溪强行将两人分开,“王大哥,我就是你要找的周浩然,我很抱歉,之前不得已骗了你,其实我是女扮男装的,至于周浩然这个名字,我是用的我师兄的,他就是我师兄周浩然,而我叫周溪。”

    王金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围着橙溪转了好几个圈,摸着自己的下巴细想,怎么也不相信,和自己同床共枕两个多月的然弟,会是眼前这个貌美如花的姑娘。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把真正的周浩然交出来,他是不是想赖账?一个大男人怎么能说话不算话,他要是再不出来,我就赖在这里不走了,让街坊四邻都来评评理,我们家雨洛可是还未出阁的黄花大闺女,你们这样欺负人,让她以后怎么见人。”王金银坐在椅子上,像一个骂街的泼妇一般。

    真是搞笑,又没把她妻妹怎么样?怎么就没脸见人了,这分明就是想讨点好处,真是个泼皮无赖。

    “那你要怎么才相信啊?”

    “把真的周浩然叫出来我就相信了。”王金银不屑的说到。

    “行,你等着,我去跟你叫。”

    橙溪说着就往后院走,浩然也跟着追了进去。

    “溪溪,你上哪里去叫什么真周浩然啊!我明明就在眼前。”

    “他要的不是你,浩然你去找一套你的干净衣服到我房里来。”

    “好,我马上就去。”浩然应着,快速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橙溪回到自己房里,将头上的头饰都拆了下来,像以前在边塞一样,把自己的头发梳起来。用晴水洗掉今日特意为去见赫柏而画的妆。

    “溪溪,给。”浩然抱着自己的衣服送到橙溪屋里。

    “浩然,你出去守在门口,不让任何人进来。”

    浩然退出房外,将房门关好,站在门口守着。

    橙溪快速的将浩然的衣服换上,急急的打开房门出来,看着穿着男装依然那么好看到橙溪,浩然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走吧!我就给他叫个真正的周浩然去。”

    浩然跟在橙溪身后,一起回到店里去。

    看着真正的周浩然出来,王金银从椅子上站起来,惊得目瞪口呆。

    “王大哥,才一日不见,你不会就不认得小弟了吧?”

    “然弟,真的是你,你让大哥找得好苦,雨洛,快过来,这就是周浩然,你未来的相公。”王金银脸皮可真够厚的,直接开门见山。

    “是吗?姑娘是挺不错的,可惜我没有这个福分了,王大哥,现在你终于相信我了吧?”橙溪将头发散落下来,轻轻的摇头抖了抖一头乌黑的长发,那动作美得不要不要的。

    “你……”王金银吃惊的说不出话来。

    “你若是再不相信,可以去大将军府问将军,看在我们之前一起共事的份上,我也不想和你结仇,咱们好聚好散,不要再在我家里折腾了。”橙溪冷冷的说到,她心知肚明,对这种泼皮无赖还真不能太客气。

    看橙溪把将军都搬出来了,王金银也不敢再继续闹下去,低声说到:“那我家雨洛怎么办?”他将雨洛拉到跟前来。

    雨洛一直痴痴的盯着浩然看,对浩然的中意都写在了脸上。

    “这我可管不着,这么好的姑娘难道还愁嫁不成?你就别瞎操心了。”橙溪推着王金银往门外走。

    雨洛拉着王金银的胳膊,好像不情愿走,一副撒娇的表情。

    “怎么了?”王金银不解的回头问雨洛。

    雨洛凑到他耳边,小声的说着什么。

    等雨洛说完,王金银轻咳两声清了清喉,“我看这样吧!就让他代替你娶我家雨洛,这样都皆大欢喜。”王金银一边说着一边朝浩然靠近,想去搭他的肩,浩然往旁边让了一步,让他的手落了空。

    “不行,想都别想。”还没等橙溪反应过来,浩然第一个跳出来拒绝。

    “你这么激动干嘛?难道我家雨洛还配不上你不成?”

    “反正反正就是不行。”浩然吞吞吐吐的说到,目光有些闪躲。

    “浩然,要不你就考虑考虑,我看这个姑娘还真是不错。”橙溪竟然当起了说客,帮忙劝说浩然。

    浩然露出诧异的目光,显得有些失望。而雨洛却给橙溪投去感谢的笑容。

    “溪溪,你……”

    “好呐!浩然,你就当帮我,好不好?是我欺骗她们在先,大不了,先做普通朋友,实在不合适那就好聚好散。”橙溪拉着浩然的手,一副哀求的样子。没等浩然做出回答,她就自作主张问王金银和雨洛的意见,“你们觉得怎么样?”

    王金银好像做不了主似的,看向旁边的雨洛,雨洛害羞的点了点头,他才很不情愿的回到,“那就这样说定了,真是委屈我家雨洛了。”

    “好,那我送你们出去,雨洛姑娘,你有时间就过来找浩然啊!逛逛街,买买东西什么的,多培养培养感情。”橙溪倒是自来熟,挽着雨洛的手,将两人送出门去,目送两人走远,才得意的回到店里。

    “溪溪,你怎么能这样?”一进门,周正鹤就拉着个脸。

    “我怎么了啊?我是干了件大好事啊!你看浩然也老大不小了,我帮他找了这么漂亮的一个媳妇,可不是大功一件吗?”不知道她是真不知道浩然对她的情意,还是故意装作不知道。

    周正鹤和桂看到她这副德行,再看看浩然那欲哭无泪的表情,两人都无奈的摇头叹气。

    “浩然,你打算怎么感谢我啊?”橙溪笑着凑到浩然跟前,拍着浩然的肩,向浩然要起功来。

    “溪溪,你怎么都不问我有没有喜欢的人,就擅自帮我做了决定?”

    “你一天到晚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哪来什么喜欢的人,这样不是明知故问吗?”

    浩然不再说话,默默的走到柜台后,整理着柜子上的药材。

    “浩然,别弄了,先过来吃饭吧!”桂整理好桌上的饭菜,叫一声不吭埋头做事的浩然过来吃饭。

    从那天之后,雨洛每天都来找浩然,她还真把自己当正主了,跟着浩然屁股后面端茶送水,做她能想到的一切事情。

    “周公子,你渴吗?我给你沏茶。”雨洛一边为浩然摇着蒲扇,一边观心的问。

    浩然正在专心的抓药,被她这么一打扰,把药全部给弄混了,“我不渴,也不热,拜托你别在这里碍手碍脚,害得我把药都搞混了,这是药啊!弄不好会出人命的。”

    雨洛扔下手里的蒲扇,慌手忙脚的去帮浩然,“对不起,对不起,我帮你把它们挑出来。”可不知道是她笨手笨脚,还是真的是着急乱了方寸,是越帮越忙,把两包药全部混在了一起。

    “行了,你能挑得出来吗?你分得清什么是什么吗?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拜托你,要么去旁边安静的坐着,要么别每天都跑到这里来。”浩然简直都快崩溃了,他这才体会到什么叫绣花的枕头中看不中用,再让这疯子天天这么折腾下去,他自己恐怕也会疯掉。

    雨洛低着头,委屈的坐到一旁去。在旁边看热闹的周正鹤这才凑到浩然身边来,“浩然,你可得想想办法啊!我一出门,左邻右舍都在问,什么时候替你们办喜事。时间一久,假的都会变成真的了,我这乘龙快婿的位置,可有的是人要。”

    “师父,我实在是没辙啊!你看这是打又打不得,骂吧!你看刚刚就稍微说了句重话,又在那里摸眼泪了。”浩然无奈的指着坐在那里哭泣的雨洛。

第一百七十四章 旧案重提

    这几日橙溪倒是心情大好,每天吃了睡,睡了吃,睡着了脸上都挂着笑容。这不,日上三竿刚刚睡醒,哼着小调从后院跑出来,“爹,浩然,早啊!”

    “你属猪的吗?还早,你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周正鹤看着她那副无所事事,吊儿郎当的样子,心里就来气。

    “哎呦呦!雨洛,是不是他们又欺负你了,哭的这么可怜。”橙溪看到坐在那里抽泣的雨洛,上前心疼的为她擦着眼泪。

    “溪溪姐,你看我演的怎么样?”雨洛小声的问橙溪。

    橙溪背对着浩然和她爹,在胸前为雨洛竖起大拇指,“演的很好,要想降伏我师兄,你还真的有耐心,得天天来,寸步不离的跟着他,他若欺负你,你就一哭二闹三上吊,我敢保证,不出半月,他就会彻底被你征服。”橙溪小声的给雨洛传授着经验。

    “好,谢谢你,溪溪姐。”语毕,雨洛哭得越来越大声,越来越放肆。

    进来看病的病人无一不投去同情的目光,这小小的雨洛硬是把这药铺折腾得天翻地覆,不只是浩然,连周正鹤也受不了这个难缠的雨洛。

    “浩然啊!你快去管管啊!再这样下去,你师父我这个药铺怕是都得关门。”周正鹤停止敲打算盘的手,唉声叹气的说到。

    浩然看看哭得跟泪人似的雨洛,身子不由的抽搐了一下,无奈的摇了摇头,“师父,你还是饶了我吧!我都快被逼疯了。”

    看着浩然和周正鹤那种无奈的表情,橙溪没差点笑出声来。她得意的笑着朝门外走,被周正鹤厉声叫住。

    “你给我站住,又想上哪里疯去,自从从边塞回来,你就没在家好好待过一天,是不是又要试试浩然的点穴之术?”

    “腿长在我身上,我出去逛逛还不行,又不是去干杀人放火的事。”橙溪走到浩然跟前,凑到她耳边说,“浩然,你要是敢对我点穴,你信不信我让雨洛就住在这里不走了?”原来橙溪撮合雨洛和浩然目的在此。

    浩然用愤怒的眼神看着她,气得说不出话来,橙溪还不忘送他和正鹤一个鬼脸,蹦蹦跳跳的跑出门外去。

    周正鹤的打骂对橙溪已经免疫了,唯一惧怕的浩然的点穴之术,如今她也找到了克制之法,对于她而言,如今就是个自由之身,随便她这双腿往哪里跑。

    没别人帮她爷爷昭雪,那她就自己去,不为别的,就为帮赫柏完成他现在最大的心愿。

    “那现在要从哪里开始查起呢?宜太妃?作证的太医?或是那个被害了孩子的妃子?”橙溪边走边自言自语到,心里是一团乱麻。

    赫柏虽然嘴里说不好办,其实私下还是在帮橙溪查佟佳昊天的案子,为此,他还特意进宫去见皇上。

    在养心殿内,皇上接见了前来求见的赫柏。

    “赫柏将军今日怎么有时间来见朕了?前几日让你进宫领赏,你都以夫人病重为由给拒绝了。”皇上这话语中好像带着刺一般。

    “是微臣不识抬举,负了皇上的美意,今日特来请罪,还请皇上责罚。”赫柏听出了皇上话里的不满,赶紧跪地领罪。

    “行呐!起来吧!就别给朕绕弯子了,说吧,是什么事能让大将军你,抽出这么宝贵的时间来见朕?”皇上将手中的奏折往岸上轻轻一扔,招手让赫柏起身。

    “皇上,微臣听说一件关于宜太妃的事,不知道当讲不讲?”赫柏一直知道,皇上怕众兄弟威胁他的帝位,一直对手足出手打压禁锢,可对恒亲王至今还没有出手,所以赫柏想碰碰运气,只要求得皇上的帮助,帮佟佳昊天翻案就不是那么难的事了,可都说伴君如伴虎,他也不知道皇上是不是真心愿意出手对付恒亲王,是顾念他们之间的兄弟情义,故意对他听之任之,还是真的没有找到机会或借口。

    “讲!”

    皇上想也没想,就让赫柏继续往下说,赫柏明白,看来自己是赌赢了,皇上是真的想对恒亲王下手的,只是找不到机会而已。

    “在宜太妃还是先帝的宜嫔时,那个时候恒亲王还在她肚子里,她为了让恒亲王出生时,不被另一位也还在肚子里的阿哥抢了恩宠,她逼迫一个叫佟佳昊天的太医,帮她打掉对方肚子里的孩子,可那个太医心善果断拒绝了,之后她又找了别人做,并且嫁祸给这个太医,先帝一怒之下将这个太医处死,而那个出来指证佟佳太医的另一个太医院的太医,微臣想才是真正的帮凶,微臣想替无辜的太医昭雪,还请皇上批准。”既然皇上有心动恒亲王,那就一定会支持他去翻查旧案,所以他将事情的原委托盘而出。

    赫柏也并不是听了橙溪的一面之词,就盲目进宫的,在来之前他已经去翻查过旧档案,确定确有此事,才进宫来面圣的。

    “居然还有这等冤案?好,你给朕好好查,替冤者申冤,给,赐你朕的上方宝剑,见此剑如见朕亲临,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若倚靠权利作威作福,你不用手下留情,替朕清除祸害。”皇上听完赫柏的话,走到剑桌上取下一柄长剑,单手递到赫柏跟前。

    赫柏躬身接下宝剑,“多谢皇上对微臣的器重,微臣一定帮皇上办好此事。”

    “好呐!事情没有查清楚之前,嘴巴放严实一点,别打草惊蛇,把脏水溅到朕的身上来,去吧!”

    “是,微臣告退!”赫柏握着宝剑,给皇上躬身行了礼,退出养心殿。

    走出养心殿,赫柏看着手中的上方宝剑,心里总算踏实了,皇上给了他这么大的权利,这佟佳太医的冤情昭雪是指日可待了。

    他去宫里查看了旧的太医任职记录,查到那个出面作证的太医,在三年前已经告老还乡,他找来纸笔将那个太医的老家住址给抄写了下来,匆匆的出了宫。

    橙溪花钱从江湖那里买来了消息,得知那个叫刘明渊的太医的去处。

    她回家收拾了包袱,偷了一大包银子,雇了一辆马车,就单枪匹马的朝刘明渊的老家赶去。

    可这几天她在京城里大张旗鼓的打听宜太妃和刘明渊的事,正所谓没有不透风的墙,风声很快飘到了宜太妃耳里。

    对于宜太妃而言,自己已经是迟暮之年,荣华富贵已经都不再那么重要,她唯一担心的就是自己的儿子允祺,如今皇上对所有的亲兄弟都下了手,而她的允祺是唯一一个还独善其身的人。

    得知消息的她,急得团团转,她不想风声飘到皇上耳朵里,因而连累允祺。

    “主子啊!你就放宽心吧!这么几十年都过去了,真相已经石沉大海,翻不出什么浪的了。”宜太妃身边的老嬷嬷看到宜太妃着急徘徊的样子,出言安慰到。

    “本宫怎么能不担心,皇上如今对我们允祺虎视眈眈,稍有差池,就会连累到允祺丢掉性命,更何况,你知道当年死掉的那个孩子和当今的皇上是什么关系的,我该怎么办,怎么办?”宜太妃有些乱了方寸,失魂落魄的瘫坐在地。

    “主子,你冷静一点,不会有事的……”老嬷嬷安慰着有些失控的宜太妃。

    “要不,要不,我们送刘明渊一程?”宜太妃用颤抖的声音说到。

    “主子,你真的需要冷静一点。”老嬷嬷起身在桌子上倒了杯茶,端到宜太妃手里,“主子,你先喝杯水,冷静冷静。”

    宜太妃用颤抖的手接过茶杯,将茶杯递到嘴边,不停气的喝着。

    “主子啊!只是有人打听刘太医,可未必能查到我们身上来,你太激动了,你说是不是啊?更何况,这刘太医可是现在最受宠的甄贵妃的亲爷爷啊!牵一发而动全身啊!”老嬷嬷在旁给宜太妃分析如今的局势。

    “对对对,你说得对,刘太医动不得,那就杀掉那些不知死活的臭虫,你快去跟我安排,找一些绿林人士,非得把那些多管闲事四处打听的乌鸦给处理掉。”宜太妃终于冷静下来,开始认真的找应对之策。

    “主子,你说会不会是那个死了的太医的家人啊?当年也不知道是谁走漏了风声,让他们跑了。”老嬷嬷用不太肯定的语气说到。

    “你这么一说,还真的有这个可能,当年就不应该收手,就该掘地三尺将他们找出来一网打尽,真是放虎归山后患无穷,再找些人去给我查,把那些嫌命长的人都给我找出来,这次非把他们都给斩草除根不可。”

    “好,主子,奴婢立马就去找人办。”

    “对了,陪我去见见甄贵妃吧!她如今的位置,可是他爷爷豁出命去帮她换来的,她不该为他爷爷做点什么吗?”

    老嬷嬷上前去帮宜太妃整理好衣冠,扶着她朝甄贵妃的清轩殿去。

    赫柏回到将军府,向佟佳敏蕊老夫人和管家,交待好家里的事,并前去向婉婷道别,“婉婷你好好听大夫的话,该吃的药还是要吃的,我这次有差事要去山东泰安一趟,听说泰山之巅有位赛华佗,我顺便去请他来为你瞧病,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赫柏轻轻的抚摸着橙溪的脸,为她整理散落下来的发丝。

第一百七十五章 追杀令

    靠在床上的婉婷,已经没有了昔日的风采,说话也没有了以前那股大大咧咧的劲,显得温柔了许多,“表哥,你也不要太为我的病操心,好好照顾你自己。”

    赫柏抓着婉婷的手,“我知道,我已经吩咐过管家了,没事你就让他叫人带你出去多晒晒太阳,别每天都待在房子里。”

    婉婷翘起嘴角微微点头说到:“快去吧!别耽误了正事。”

    赫柏俯身在婉婷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这时的橙溪也乔装打扮成一个年轻的公子,在去往泰安的路上。她一路上是心情大好,根本看不出是去找凶手的,倒是像去游山玩水的。

    “车夫,前面有个茶馆,我们停下来来歇息一下吧!”橙溪伸出头来,看到前面一个生意还不错的路边简易茶馆,有些兴奋的说到。

    车夫在茶馆前面将马车停下,橙溪兴奋的从马车上跳下车来,对着茶馆里老板喊到,“老板上一壶……”橙溪说了一半,看了看一块木板上写的:溪水山茶,蜂蜜茉莉花茶,雨前龙井。

    这时车夫也拴好了马,坐到橙溪坐的桌子上来。茶馆老板走了过来,“二位要点什么?”

    “看不出你们这样的小店,还有雨前龙井啊?”橙溪笑着和茶馆老板说着。

    “你可别小瞧我这店小,这茶叶可是我们自己亲手种,亲手采,亲手炒的,正宗的祖传雨前龙井,别的地方喝不到的。”茶馆老板如数家珍似的介绍着自己的茶。

    “真的吗?那还真的好好尝尝,那就来一壶雨前龙井。”橙溪有些惊讶的说到。

    “那还要不要点吃的?有包子,花生米,桂花糕……”茶馆老板继续追问。

    橙溪摸摸自己的肚子,“来四个包子吧!”

    “好嘞!客官稍等,马上就来。”茶馆老板笑着应到,走到后面去忙活去了。

    在等茶的间隙,橙溪听到隔壁一桌的谈话,隔壁坐着四个魁梧的男子,每个人身边都放着刀,看那穿作打扮,应该都是习武之人。

    “你们说这个小姑娘是什么来头啊?盟主竟然下了江湖追杀令,更让人想不到的是,这个小姑娘的人头竟然这么值钱。”一个男人端着茶壶饮了一大口茶,砰的一声将茶壶放在桌上,脸上挂着好奇的表情向同伴说到。

    “你管她什么来头,我们只管杀人便是,等取了她的人头,我们兄弟几个把赏金分了,够我们用下半辈子了。”另一个男人附和到。

    “对啊!老二,你操心得够多的,想想怎么花这笔赏金吧?等我拿到赏金,我要娶它十个八个女人,风风光光的做个土皇帝。”一个和其他三个人比,比较瘦小一点的男的说到。

    “哈哈,娶十个八个?就你这身板,你消受的起吗?”他旁边的人拍着那小男人的肩膀大笑着说到。

    “去去去,我这叫浓缩就是精华,不信把你家那小媳妇借给我玩玩。”这小男人也毫不示弱,针锋相对的回到。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试试?”那男人听了小男人的话,气不过想动手打人,他举起自己的拳头,就要向那人打去。

    其余两个人见状,赶紧拉住两人劝阻,“好呐!就几句玩笑话,何必那么当真,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不要为了这点小事坏了我们兄弟之间的感情?”

    “就是嘛!不就开个玩笑,你至于动手吗?你这脾气还真得改改,不改早晚会惹出乱子。”挑衅的那人也不服气的说到。

    “对啊!走吧!办正事要紧。”

    “是啊!一人少说一句,各退一步,要是被别人抢了先,有你们后悔的。”

    说完几人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动身离去。

    在这期间橙溪点的东西也都送了上来,他们四个人的谈话,橙溪也是一字不漏的听在了耳朵里,最后听到他们狗咬狗,橙溪还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橙溪由于好奇,回头去看了一眼他们准备收起来的画像。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妈呀!那画上的人不就是自己吗?橙溪赶紧回过头来,低着头用手挡着自己的脸,就怕对方把自己认出来。

    那几人一边去牵栓在树桩上的马绳,一边继续聊到,“大哥,你说这人海茫茫的,我们这一路找下去也不是办法呀!”

    那个被称作大哥的人,像是也没有更好的计策,愁眉紧锁,像是在想事情。

    “要不,我们来个守株待兔如何?快马加鞭赶到泰安,守在那个刘明渊家附近,就等那小妞自投罗网。”另一个男人提议到。

    “我看老二这办法可行,那我们就加紧赶路。”

    几人跳上马背,策马而去。

    等看到那些人走远,橙溪才把手放下来,挺直腰板将桌子一拍,同桌的车夫被她的举动吓了一大跳,看着她直发呆。

    橙溪尴尬的说到:“不好意思啊,你继续。”她起身走到一旁,踢着地上的草发泄心中的怒火,自言自语的骂到:“这什么世道嘛?我才刚动身,凶手就派人追了过来,明目张胆的悬赏要我的人头,这还有没有王法啊?啊……”

    橙溪站在十字路口,不知道该选那条路了,如果继续走下去,等待自己的很可能就是死亡,如果回去,那婉婷怎么办?更何况佟佳昊天的确有冤。在心里挣扎了很久的橙溪,最终还是鼓起勇气继续往前去。

    “老板,结账。大叔,我们走吧!”橙溪回到茶馆里,掏出一些碎银子放到桌上,叫上车夫继续赶路。

    在这之前橙溪是心情大好,欣赏着一路的美景,可遇到刚刚的事之后,她再也没有心情赏景了。一路上都是躲躲闪闪,小心的提防着。

    本来很安静的小镇上,因为各路武林人士的到来,显得热闹了许多。尤其是刘明渊的住宅外,随时随地都是人来人往门庭若市,这些所谓的侠义之士,无非也是金钱的走狗,为了丰厚的赏金像一群苍蝇一样蜂拥而至。

    从刘明渊的住处前路过,看着周围鬼鬼祟祟的人,橙溪用脚趾都能想到,这个刘府里就有她要找的人,可她并没有在刘府外停下,而是找了一个离刘府比较近的客栈住下。

    “来,大叔,这是你的车钱,一路上辛苦你了。”橙溪把车钱付给车夫,朝客栈里走去。

    “老板,来一间上房。”橙溪将一锭银子往柜台上一放,故作镇定的说到。

    “老板,老一间上房。”

    在橙溪要房间的同时,身后传来另一个熟悉的声音,两人不约而同的说了同样的话。

    “不好意思啊,两位客官,本店已经客满。”老板尴尬的笑着说到。

    橙溪听到身后的声音,转过身来,当她看到是赫柏的时候,激动的大叫:“怎么是你啊?”

    这时赫柏也发出同样的声音问到,两人四目相对,都非常的惊讶。

    “我我……我来游山玩水的。”橙溪吞吞吐吐的说到。

    赫柏用怀疑的眼神瞄了她一眼,朝店老板问到:“你们这个小镇上生意都这么好吗?我已经跑了三家店了,都是客满。”

    客栈老板一边敲打着算盘,笑得都合不拢嘴,“以前生意没这么好,不过最近来了很多武林人士,生意好得接不完啊!我这里连柴房都有人住了,你们还是去别家看看吧,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要在这里召开舞林大会?”老板朝店里大吃大喝的人瞄了一眼,低声说到。

    “那行,我再去别家看看。”赫柏朝那些武林人士瞄了一眼,转身走出了客栈。

    哇!这是不是就是缘分,居然在这里能碰上赫柏,橙溪高兴得有些不知所措,看赫柏出门,她屁颠屁颠的跟在了他身后。

    “大哥,你到这里来做什么?有公差吗?”

    “当然。”

    “我还以为你是跟踪我来的呢?”

    “跟踪?你想什么呢?”赫柏有些不可置信,橙溪竟然会说自己跟踪她。

    “自作多情一下还不行吗?何必这么冷言冷语嘛?”橙溪小声的自言自语到。

    两人一起来到另一家客栈,“老板来一间上房。”

    “上房没有,下等房倒是还有一间,要不要?”老板不屑的说到。

    赫柏有些犹豫,老板继续追问,“再不要,等下怕是连下等房都没有了,我的店是镇上最偏的,我这里都没房,其它地方肯定就更没有了。”

    “好,要。”橙溪将银子拍到柜台上。

    “这怎么行啊?一间房两个人怎么够住?”橙溪低声抱怨到。

    “客官,你放心,我们的房间很大的,别说你们两个人,就是三个人住也绰绰有余。”老板听到橙溪的抱怨,自卖自夸到。

    赫柏拿了房门的钥匙,跟着小二往后院走。

    “哎!等等我啊!赫柏。”橙溪终于还是忍不住叫出了赫柏的名字。

    “你还跟着我干嘛?”

    “住店啊!”

    “你没听老板说只有一间房了吗?”

    “一间就一间呗!两个大人住一间房有什么稀奇的,你说是不是啊,小二。”

    小二笑着点头回应,“是啊!还省钱,就是这间了,有什么需要再叫我。”

    橙溪毫不客气的挤进了房去,将自己的包袱往桌上一放,躺到了那张唯一的床上。看橙溪这样,赫柏却止步不前了,不但如此,反而想掉头离开。

第一百七十六章 夜访刘府

    橙溪见状,一把将他拉进房间里,把房门给锁上了。

    “你要做什么?你可知道男女授受不亲。”赫柏有些手足无措,就怕橙溪来个霸王硬上弓似的。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你还怕我把你吃了不成?你放心,我是喜欢你,但也不至于贱到毫无底线。老板都说了,镇上没有房了,这秋风瑟瑟的,你不会让我露宿街头吧?你就委屈一晚,等我办完事就走。大不了,你睡床,我睡地上。”橙溪说着从柜子里找出备用被子,往地上一铺。

    赫柏一把把蹲在地上的橙溪拉起来,“你睡床,我睡这里。”

    赫柏说完,躺到地上,背对着床就睡了过去。橙溪也愣愣的躺到床上去,衣服也不脱,将被子往身上一盖也睡了过去。

    听到没了动静,赫柏转过身来看着床上熟睡的橙溪,心跳莫名的加速,辗转难眠。

    半夜,橙溪偷偷溜出房间,她想白天刘府门口那么多人守着,这大晚上的,应该都去睡觉了吧!他们也不是铁打的,觉总该还是要睡的吧。于是她想趁着半夜,偷偷溜进刘府去会会那个刘明渊。

    赫柏是习武之人,橙溪这么大动静,他岂能会不醒,等橙溪关好门。他从地上坐起,从窗户上跳到街上去,守在客栈外面,等着橙溪从店里溜出来。他就知道,这个不省事的小姑娘,肯定不会是简简单单到这里来游山玩水的。

    看到橙溪从店里鬼鬼祟祟的出来,赫柏远远的跟在她后面。

    这橙溪还真是无师自通,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学来翻墙之术,她竟然想从刘府后院的围墙翻进刘府去。可事情远不像她想的那么容易,她正爬到一半,就成了一群武林人士的焦点了。

    橙溪回头看到后边黑压压的一片人,吓得从围墙上一屁股摔在地上,她尴尬的朝这些凶神恶煞的笑了笑。

    “我说,好汉,你这是干什么?”那群人其中一个开口问到。

    “我只是想弄点银子花花,是不是妨碍着大哥们了?那我立马就走。”橙溪慌忙解释到,想从人群中挤出去,结果又被拉了回来。

    “鬼鬼祟祟的,想走?可没那么容易,兄弟们把他带走,别让他到处去乱说,打草惊蛇。”

    那人话音刚落,上来两个人就把橙溪的胳膊架住,“走。”

    橙溪知道自己是千万不能跟他们走的,不然自己的身份早晚会穿帮,她明白了这帮人的顾虑,也无非就是怕她到处去乱说,“大哥,各位大哥,小弟也只是混口饭吃,你们放了我吧!我保证今晚的事绝对不会说出去,我们就当作从来也没见过,好不好?都是道上混的,不看僧面还看佛面,就放了我吧!”

    “好个伶牙俐齿的小贼,闭嘴。”那个带头的人一巴掌给橙溪飞过来。

    “大哥,你说带着这么个累赘也麻烦,干脆直接……”那人用手朝脖子上做了个扫脖的手势。

    “你说得对,叽叽喳喳是挺烦人的,拉到一边去做掉。”这个所谓的大哥,同意了那人的建议。

    橙溪一看要杀她,这下知道怕了,她还有心愿未了,不可以就死在这里的,她慌忙求情,“求求你们,不要杀我,我有钱,有很多钱,都给你们,求求你们不要杀我,求求你们了……”

    赫柏走在离他们不愿的道里躲着,他还真是沉得住气,眼看着刀都要架到橙溪脖子上了,他也没有出去的意思,在心里嘀咕着:“你这个不省事的丫头,不让你吃点亏,你不知道什么叫危险。”

    “钱,会比这个多吗?”那人提着画着她的画像的悬赏令,指着上面诱人的悬赏数字。

    “悬赏令?”橙溪灵机一动,“哎,这画的不是我姐吗?”

    “你姐?”那大哥有些不相信,抓住橙溪的衣领,“你他妈骗谁啊,这是你姐?这是你姐你怎么会在这里,你知道她是谁吗?你知道她叫什么姓什么吗?”

    “真的,不骗你,这是我姐,她叫周溪,是周家药铺老板的女儿,你们要找她是不是?我知道她在哪里,我带你们去。”橙溪没办法,只能想到这个招了,等到了客栈,凭借赫柏的武功一定能把她从这帮人手中救出。她只恨自己怎么这么没用,每次都要让赫柏来救她。

    “真的?”

    “真的,一字不假。”

    “动手,你他妈真的当我们是傻子啊!”可这个凶神恶煞的男人,根本就不相信她的话,挥手示意手下动手。

    旁边的人举起刀就要朝橙溪脖子砍去,只听咚的一声,一个石头打在了那人的刀上,刀掉落在地。

    其余的人都慌了,个个握着刀背靠着背围成一团,“有埋伏,大家小心。”

    “放了他。”赫柏提着剑,从黑暗中走出来,剑尖在地上磨出哗哗哗的声音,让人不寒而栗。

    “你是来找死的吗?兄弟们,给我杀。”

    还没等赫柏出手,这些杀气腾腾的人就先一步动手了,举着手里的刀冲向赫柏。

    赫柏举起手里的剑,从地上仰卧着划过去,一个接一个将对方的脚割伤,瞬间那些刚刚还如狼似虎的人,都躺在地上抓住自己的腿痛得嗷嗷直叫。

    他迅速的从地上弹起,像龙卷风一样转到橙溪身边,从押着橙溪的那人手里,将橙溪揽到自己怀里,他一手搂着橙溪的腰,一手舞动着自己手中的剑,左一刀右一刀,奋力和这帮人搏杀。

    看着为自己不顾生死,拼命厮杀的赫柏,橙溪彻底的被软化了,她甚至忘记了自己现在的处境,用含情脉脉的眼神就那么死死的盯着赫柏的脸看。

    “来啊!不想死的就再来啊!”赫柏大声咆哮到。

    那些还未受伤的人,看着赫柏如此神武,个个都害怕得不敢再靠近。再经过赫柏这一声咆哮,更是吓得不敢上前。

    “还不滚。”赫柏再次咆哮到,众人吓得拔腿就跑。

    赫柏将剑收回剑鞘内,抱起还未回过神来的橙溪往客栈的方向走去。

    我没受伤,可以自己走的,这是橙溪原本想说的话,可她自私了,能躺在赫柏的怀里是她求都求不来的,她不舍得打破现状。当她还在犹豫要不要说的时候,赫柏已经开口了。

    “你做事之前能不能动动脑子,不是每次都能这么幸运有我来救你的,真是个不省心的主。”赫柏用有些生气的声音质问橙溪。

    “我怎么不动脑子了啊?你知道那些人是要来杀我的吗?我已经打扮成这样了,还是没有逃过一劫。”

    “杀你的?你来泰安到底是为什么?”赫柏将橙溪放在地上,一步一步的向她逼近,将她逼到墙角,用愤怒的眼神盯着她。

    “你不是明知故问吗?我是来找刘明渊太医,就是那个……”

    “自不量力,就算你找到他又能怎么样?几十年前他在先帝面前都可以撒谎,难道就凭你还有能力劝说他出来为你作证吗?他又凭什么为了你一个毫不相干的人,承认灭九族的罪名。”赫柏越说越激动,一拳打在了橙溪靠着的木柱子上。

    “我……我我……那我还能怎么办嘛?我只想还怨死者一个公道。”橙溪无助的低着头,话语中带着太多的无奈,她顺着柱子坐到地上,继续小声的嘀咕着:“我想帮你救婉婷,我不想看到你难过,可我爹就因为爷爷的冤死,不愿替官家人看病,这是我爹的心结,我不帮他打开心结,他就不会去治婉婷的病,你知道吗?我没得选择。”

    看到橙溪这样,赫柏的怒气消了,他俯下身去抚摸着橙溪的头,“你爷爷就是佟佳昊天?”

    橙溪微微的点头,“你放心,即便不是为了婉婷,我也会帮你把你爷爷的冤情昭雪。”

    “谢谢你!”听到赫柏的话,橙溪感动的热泪盈眶,她再一次忍不住扑到赫柏怀里。

    “是我要谢谢你,我真的不值得你为我这么做,你知道我已经有婉婷了。”赫柏嘴里虽然在抗拒橙溪,但身体却已经不受控制的保住了橙溪。

    “我只想好好的陪在你身边,无论以何种形式,只希望你不要把我当做路人,拒之千里之外,我不会破坏你和婉婷的关系的,好吗?”

    在自己爱的人面前,再骄傲的公主,也变得卑微不堪,如今的橙溪就这样。

    “走吧!回客栈,夜里风大,小心着凉,明日我们再来刘府。”赫柏轻轻扶起橙溪,两人一起回到客栈里去。

    睡在地上的赫柏,内心带着重重的负罪感,他发觉自己的心有些动摇了,他扇了自己一个耳光,恨自己为什么这么花心,怎么可以对婉婷之外的女人有心动的感觉,这和那些纨绔子弟有什么区别。

    次日,赫柏和橙溪一起来到刘府,找到了当年的刘太医。

    刘太医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他们去时,刘太医正在院里和自己的小孙女玩耍。看到有陌生人来,刚才还活蹦乱跳的小女孩,赶紧躲到刘太医的身后。

    “你们找谁啊?”

    “你好,请问你是刘明渊刘太医吗?”赫柏客气的问到。

    “我是,你们是什么人啊?找我有什么事?”刘太医抚摸着小女孩的头,低声给她说了什么,小女孩蹦蹦跳跳的跑到一边去玩去了。

第一百七十七章 灭门案

    “我是阿穆鲁赫柏,此次是奉皇上的旨意前来,调查四十年前,佟佳昊天毒害皇嗣一案。”赫柏直言不讳的说明了来意。

    刘太医一听,吓得面色苍白,捂着心口处,好像很难受似的,“这一天终究还是来了。”

    “你没事吧?”橙溪和赫柏见状,赶忙上前扶住他,将他扶到院里的石凳子上坐下。

    “你们走吧!我什么也不知道,我只想安安稳稳的度过剩下的日子,求你们了。”刘太医泪眼汪汪的,愁眉紧锁,脸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皱纹,让人看了都心生怜悯。

    “刘太医,既然皇上想查此事,那你应该很清楚他的用意在哪里,即便你不说,皇上也不会就此罢休的,你若帮皇上一把,我保证让你和你的孙女平安无事。”赫柏开始劝说刘太医,赫柏将皇上赐给他的上方宝剑往桌上一放。

    “我都说了我什么也不知道,求你们了,非得逼死我不成吗?你看我已经这么一把年纪了,也活不了几年了,我还有个小孙女要养,你们行行好,放过我吧!”刘太医还是不愿意松口。

    看着刘太医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橙溪都有些于心不忍了,她拉拉赫柏的胳膊,给他摇摇头,示意他要不算了吧!

    “刘太医,若你还是这样,那我就只能让你和我们走一趟,进宫去当面和宜太妃对质了。”

    “求你们了。”刘太医艰难的跪在地上,向赫柏磕头哀求。

    他的小孙女看见爷爷哭泣,从远处跑过来,不停的摇着刘太医的胳膊,“爷爷,爷爷,你怎么了,你起来啊!爷爷,爷爷……”

    “刘太医,你这又是何苦呢?我也是奉命办事,你也不要太为难我,即便你什么也不跟我说,你以为你和你的孙女可以全身而退吗?外面现在杀机四伏,只要我们一走出这个大门,等着你和你孙女的将是灭顶之灾,你只有帮皇上除掉那些人,你才能彻底的安全,你可得三思啊!”

    橙溪看刘太医跪地,还同情的上前去扶,赫柏却若无其事的继续劝说。

    “我们走。”赫柏说完催促橙溪随他一起走。

    橙溪很不情愿的跟在他身后,小声的问到:“你还真走啊?那现在怎么办?这可是唯一的知情人了吧?”橙溪说着,还想回过头去看看那可怜的祖孙俩。

    “别回头。”可赫柏好像后脑勺长了眼睛似的,竟然知道橙溪想回头。

    橙溪好奇的快步走上前去,“你怎么知道我想回头啊?”

    “我会掐指算命啊!”赫柏居然还有这么幽默风趣的一面,橙溪以前怎么没发觉呢?

    “真的假的?那你算算,我们能不能……”橙溪的话刚说到一半,就被追出来的刘太医给打断了。

    “大将军请留步。”

    橙溪很惊讶的回过头来,赫柏倒是表现得很淡定,转过身来等着刘太医继续说下去。

    “我想明白了,我跟你们去京城,当面向皇上负荆请罪。”

    橙溪激动的上前扶着刘太医,刘太医拍拍她的手说到:“你们先等我一下,我先去收拾点东西。”

    为了避免夜长梦多,他们在街市上租了马车,即可出发往京城赶。赫柏为了快点把事情了了,放弃了上泰山求药的打算。

    经过数日的奔波,他们终于平安到达京城,一进京城,赫柏连家也没回,就带着刘太医速速进了宫。橙溪则返回周家药铺,等赫柏的好消息。

    可当她回到周家药铺时,门外被围得水泄不通,橙溪好不容易才挤进人群里去,门口有衙役把守着,人群内侧还有好多衙役在驱赶着围观的人,阻止他们靠近。

    “差大哥,发生什么事了?”橙溪抱着一个衙役的手臂,急切的问到。

    “出人命了,灭门案。”

    “你说什么?是周家药铺老板一家人吗?”

    “你认识字吗?不是他们还会是谁?”那个衙役指着周家药铺的招牌,冷冷的说到。

    橙溪疯了似的挤进去,“我不相信,你让我进去,我是他们的女儿,你们一定是弄错了。”

    那人一听说是死者的女儿,便把她放了进去,橙溪冲到店里,看见躺在血泊之中的周正鹤和桂,还有无辜的雨洛,她的眼泪一滴滴滚了出来,腿一软瘫坐在地上,她想大声的哭出来,大声的叫出来,可自己就像失声了一半,发不出半点声音,只感觉心痛得难受。

    浩然爬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看到橙溪进来,他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走到橙溪跟前,抓住橙溪的胳膊猛摇,“你去哪里了?师父不是说了不让你查,不让你查,你偏不听,这下好了,师父师娘都没有了,你这个杀人凶手,是你杀死了师父和师娘,你不配当他们的女儿,你还回来干嘛?你去找你的赫柏啊!你还他们的命来……”浩然越骂越哭,越哭越泣不成声。

    “对不起,对不起,我也不想这样的,我也只想为爷爷昭雪啊,我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爹,娘,对不起,对不起,我,我不配做你们的女儿,我不配。”橙溪这时才彻底的爆发了,哭声越来越大。

    刚刚还对橙溪骂个不停,斥责不停的浩然,看到橙溪哭得伤心,心又软了,一把将橙溪抱到怀里,两人抱在一起痛哭。

    衙役们将周正鹤,桂,雨洛的尸体用白布盖好,说是先抬去义庄,等事情调查清楚了,家属再去领回尸体下葬。

    橙溪想冲上去,再看他们最后一面,被浩然给拉了回来。

    “浩然,这到底是怎么一会事,真的是那个宜太妃派的人来吗?”橙溪哭着问浩然。

    浩然将她扶到椅子上坐下,“不是她还会有谁?师父师娘一向心慈人善,就是一只蚂蚁也不舍得踩踏,未曾结过半个仇人。”

    “可,为什么浩然你……”

    “你是想问我为什么没事,是吧?”

    橙溪点点头,擦掉脸颊还留有余温的泪水。

    “昨夜,柳家村的柳老太太突然病重,差她孙女来让我们去看看,你也知道柳老太太就和自己的小孙女相依为命,她家离镇上又远,等我赶去,已经很晚了,替她看完病,我又帮她把药煎好服侍她喝下。本打算离开,可她说大半夜的上路湿滑不好走,让我留宿一宿,等天明再返回,我当时想想她也说得对,再说人家好意想留,我没有理由拒绝的,于是我就等到天明才返回,一早赶回来,就是刚刚那样的场面。”

    “这些畜牲,为了保自己的命,竟然不惜杀害这么多人,我一定要让她们血债血偿。”橙溪难过之余,还带着几分愤怒。

    “你什么也别再做,什么也别再想了,即便你杀了她们师傅师娘也不会活过来了,我只想你平平安安的,你不可以再有事了,不然我以后都没脸去见师父了。”短暂的伤心之后,浩然重新找回冷静。

    原本半跪着的浩然,从地上站起身来,看着满地的狼籍,看着被打砸得乱七八糟的药铺,他开始拿起扫帚打扫,“这个药铺是师父半辈子的心血,如果可以,我真的想好好替师父守护着这里,只可惜,现在外面杀机四伏,这个地方恐怕是呆不下了,哎!就算走,我也要还它们原来的模样。”

    “浩然,你放心,我们已经找到当年出面作证的那个太医了,他为了他的小孙女,现在已经进宫去向皇上请罪去了,那些恶人很快就会受到应有的惩罚的,我们可以继续在这里守着这个家。”橙溪也从椅子上站起来,帮忙收拾满地的草药。

    “现在都是官官相护,你就别白日做梦了,这里我来收拾,你进去收拾一下,我们马上就走。”

    “别人我不信,有赫柏插手的事,我绝对信,浩然,你相信我,赫柏一定会还爹娘一个公道的。”

    “赫柏赫柏赫柏,我看你是被他灌了**汤,这次你必需听我的,收拾好,立马就走,晚了就怕走不了了。”

    “要走你走,我是不会走的。”

    “溪溪,你听话,要不我们先出去避避风头,如果你口中的那个赫柏真的把坏蛋揪出来了,我们再回来,好不好?”

    橙溪一边收拾着,一边思索着,“行,可以走,不过去哪里要听我的。”

    浩然欣然点头同意了。

    把店里收拾干净,两人背着包袱,把门锁好,依依不舍的离开。橙溪直接带着浩然朝将军府去,她想,若真的还有杀手想来杀他们,即便他们躲到天涯海角也无济于事,而将军府那些杀手应该没有胆子去闯。

    来到将军府门口,橙溪兴奋的跑去叫门,浩然见状赶紧上前阻止,“你这是要干嘛?”

    “找将军啊?”

    “我们是要去逃命,你去找将军做什么?”

    “他们既然想杀我们,你说我们躲到哪里去才算安全。”

    橙溪这样一问,还真把浩然问住了,他支支吾吾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既然想不到,那就乖乖听我的。”橙溪继续叫门,不就管家就前来开了门,“将军进宫回来了吗?”

    “将军回京城了吗?”管家好奇的问到。

    “对啊!今早和我一起从泰安回来的,我能进去等他吗?”

    管家笑着将橙溪和浩然迎进去,“将军说了,你来让我以礼相待,快请进。”

第一百七十八章 佟佳昊天终昭雪

    “管家,婉婷小姐还好吗?”橙溪一边走一边随口问到。

    “哎!还是老样子。”

    “这是我师兄,是我爹的关门弟子,将军一直想让我爹替婉婷小姐看病,只可惜我爹被恶人给害了,不过我师兄医术也很好的,可以说是青出于蓝胜于蓝,不知道我可不可以让他去给婉婷小姐看病?”橙溪向管家夸赞了浩然一番。

    “这个,还是等将军回来再说吧!”

    “行。”管家将二人带到客厅,并好茶好吃的伺候着。

    “你还真是个没心没肺的丫头,师傅师娘刚死,你却还能吃的下去,片刻的伤心之后,就变得这么若无其事。”浩然看着吃得津津有味的橙溪,小声的抱怨到。

    “再伤心肚子也会饿啊!就像你说的,不管怎样爹娘都是不会再活过来的,与其痛不欲生,还不如及时行乐,你说呢?”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铁石心肠,或者说是修练成精,不懂人间情爱为何物。”浩然一边摇头,一边叹气。

    橙溪也不再搭理他,继续吃吃喝喝,东瞧瞧西看看。

    赫柏将刘太医祖孙俩秘密带进养心殿,皇上亲自审理四十年前太医毒害皇嗣一案。

    “草民刘明渊,拜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刘太医拉着小孙女给皇上行礼。

    “你就是当年出面作证的太医?”皇上问到。

    “正是草民。”

    “虞兰,去把小女孩带出去玩。”皇上对身旁的近身伺候的宫女说到。

    这次橙溪没能进宫,她前一次患难与共的好姐妹,这一次是否真的能平平淡淡的做皇上的侍女,不再牵扯到后宫的尔虞我诈中去。

    “是。”虞兰应着,上前去抱小女孩,小女孩本还想反抗的,可刘太医给她使了个眼色,她就乖乖的同虞兰出去了。

    “说吧!当年你们是如何串通一气,毒害皇嗣,嫁祸佟佳昊天太医的。”皇上急切的问到。

    刘太医开始回忆当年之事,原来他根本就没有参加毒害皇嗣的事,而是抓住了宜太妃毒害皇嗣的证据,两人因此来了个交易,宜太妃答应他,一定助他坐到院首的位置,那时的他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太医,一时被权利蒙蔽了双眼,在宜太妃的安排下,出面诬陷佟佳太医。

    后来他总是良心不安,几次都想把事情告知先帝,可那狡猾的宜太妃,竟然将自己唯一的外孙女送进宫内,做了皇上的嫔妃,外孙女舍不得眼前的荣华富贵,在宜太妃的唆使下,苦苦哀求他,让他不要把事情说出去。

    事情越拖越久,久得刘太医都差点忘记还有此事,不是赫柏他们前去,他可能打算把这个秘密带到棺材里去。

    刘太医把事情的前前后后说清楚后,从怀里掏出了当年他偶然得到的证据,并向皇上请罪,赐他一死,不要迁怒于他的亲人,尤其是那还年幼的孙女。

    “你不必死,你也是被迫,并未亲手害人,朕念你举证有功,等这件事完结之后,你就带着你的小孙女安华寺,向佛主忏悔一生的罪过。”皇上为了让自己心里好过点,对这些妨碍不了他的人,都异常的宽容。

    “谢皇上隆恩!”刘太医激动的磕头谢恩。

    “陈育,去传宜太妃来见朕。”

    “!”陈公公领了命,躬身退出养心殿。

    “皇上,此事也算是水落石出了,微臣有个不情之请,还请皇上恩准。”赫柏见事情差不多已经板上钉钉,开始为橙溪讨个说法。

    “讲。”

    “佟佳昊天太医刚正不阿,宁死也不屈,可他的后代,却一直背负着乱臣贼子的骂名,为了躲避派去杀他们灭口的人,他们背井离乡,甚至连自己的姓都不敢姓,微臣恳请皇上昭告天下,还他们一个清白。”

    “还有这样的事?好,朕稍后就昭告天下为他们昭雪。他们现在身居何处,在做什么?”赫柏又给他送来一个表现的机会,他欣然同意。

    “他们一家人继承了佟佳太医的衣钵,现在就在京城开药店,医术精湛,救人无数。”

    “这样啊!那朕就还他们家一个太医,你回去立刻带她们进宫来见朕。”

    “皇上仁德,乃百姓之福,微臣替佟佳人谢过皇上的恩典。”终于不负橙溪所托,赫柏心里一下就轻松了许多。

    宜太妃来后,看到刘明渊太医,和摆着案上她做梦也忘不了的东西,她直接吓得瘫坐在地。还没等皇上质问,她就承认了,不停的向皇上求情。

    本来这是他皇阿玛的妃子,对他而言也算是长辈,他本该以礼相待的,可谁让她摊上了这种事呢?

    皇上剥夺了她的封号,将她贬为庶人。她的儿子允祺,也因此受到牵连,罢权夺封号,再无出头之日。

    等皇上把事情处理好,赫柏亲自等到皇上把圣旨书好,带着圣旨出了宫。刚行到将军府门口,管家就上前来迎着,“将军,那个小姑娘又来了,还带了一个公子来。”

    “哪个小姑娘?”

    “就是第一次见到你,就上前拉住你,疯疯癫癫的那个。”管家将马绳递给旁边的下人,跟着赫柏进了府。

    “是她呀?还真是巧了,免得我再去寻她了。”赫柏一脸轻松的笑到,“她们在哪里?”

    “在客厅呢!等了好长一段时间了。”

    “行,我知道了,你去给沏三杯茶来。”

    管家应着走开了,赫柏一人朝客厅走去。

    见赫柏进门,橙溪激动的上前应着说到:“赫柏,你回来了,事情怎么样了?”

    “一切都非常的顺利,宜太妃也受到了该有的惩罚,而且皇上还答应照顾天下,为你们佟佳人昭雪,并让你们去一个人进宫当太医,也算是完成你爷爷的未了之愿,接旨吧!”赫柏举起圣旨,示意他们跪下接旨。

    听到这样的消息,橙溪心里当然是开心的,她立马跪下,并且强行把不愿意跪的浩然也给拉来跪着了。

    赫柏宣读完圣旨,笑着交到橙溪的手里。

    “人都没有了,还要这圣旨来做什么?”浩然这一边不悦的嘀咕着。

    “浩然……”

    “难道不是吗?当太医,难道让你去吗?”浩然大声的说到,从地上站起来,重新气冲冲的回到座位上去。

    不知内情的赫柏,看着橙溪,希望橙溪能给他一个解释。

    “我回来的时候,我爹娘已经被宜太妃派来的人杀了。”橙溪突然心中一阵泛酸,低声给赫柏说到。

    听到这么突如其来的消息,赫柏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对不起,是我晚了一步,不然周大夫她们就不会,你也别太伤心,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赫柏看到橙溪伤心,一时忍不住用手去抚摸她低垂着的头。

    这一幕被浩然看在眼里,他醋意大发,额头青筋暴涨,拳头紧握,有一种想冲上去大人的冲动,他用力的深呼吸了一下,心中的怒气才稍微被压制下去。他猛的从椅子上腾起,搭着橙溪的肩将橙溪从浩然手中夺过来,紧紧的搂在怀里。

    “你干嘛呢?浩然,放开我。”橙溪用力的挣扎着,不停拍打着浩然的手。

    “节哀顺变?你看她脸上哪来的哀?也不知道你给溪溪灌了什么**药,为了你,她可以顶撞自己的爹娘,为了你她可以不顾一家人的死活,为了你她竟然跑去边塞当军医助理……”

    还没等浩然说完,橙溪就打断了他的话,“浩然,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你心里那点小心思我怎么会不知道?你的点点滴滴,我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比我自己的长相还记得清楚。”浩然激动的说着。

    “别说了,浩然。”

    “为什么不说?你傻呀?你既然喜欢他,为什么还要拼命去救她的女人,你以为你这样很英雄,很仗义是不是?”浩然越说越听不下来。

    橙溪真的没有想到,浩然竟然能把自己的事情分析的这么透彻。她俩就这么斗着嘴,赫柏被弄得雨里雾里的,真不知道该怎么插嘴了。

    “还有你,你明明有未婚妻,为什么还要来招惹溪溪,她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她的清白很重要,你知道吗?你们这些有钱人就是畜牲,把女人就当做玩物,当做衣服,玩了扔,扔了换……”浩然指着赫柏大声咆哮到。

    “别说了,我叫你别说了……”橙溪大声的吼到,可浩然仍然不愿住口。橙溪气不过,一巴掌给浩然呼了过去。

    这一巴掌下去,浩然才停止喋喋不休,用含着泪花的眼睛盯着橙溪,搂着橙溪的手也松开了。

    橙溪这刚一打出去就后悔了,她颤抖着手向浩然道歉:“浩然,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一时没控制住。”

    浩然瞪了赫柏一眼,没有理会橙溪,迅速的朝门外跑去,橙溪追了两步就又掉头回了屋里去。

    “赫柏,你别听他胡说八道,我知道的,你和那些纨绔子弟不一样,他不了解你。我们是朋友,是结义兄弟,对吗?我师兄就是那个牛脾气,你别管他。谢谢你帮我爷爷昭雪,只可惜,我不能让我爹给婉婷治病了。”橙溪慌忙向赫柏解释,就怕刚刚浩然的话伤到了他。

    此时的赫柏,因为刚刚浩然的话内疚自责得不行,他就是个完美主义者,不允许自己伤害别人。

第一百七十九章 进宫面圣

    “赫柏,你说话呀?你别不理我啊!”看见赫柏愣着不说话,橙溪有些急了。

    “没事,你先回去收拾一下吧!明天我就带你们进宫去面圣。”赫柏轻轻推开橙溪拉着他胳膊的手,给她下了逐客令。

    “好吧!”橙溪不情愿的走出房门,边走还边回过头来偷看,看赫柏会不会转过身来,会不会对她有丝毫的不舍。可惜现实让她失望了,她垂头丧气的回到药铺。

    浩然已经把药铺的门打开,请了一些人在挂白绫,看样子是要替周正鹤和桂办丧事,看到橙溪回来,他故意避开她。橙溪追在他后面向他道歉:“浩然,浩然,别生气了嘛!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浩然跟不就不理她,继续忙活着手里的事,对着长梯上挂白绫的人吼道:“歪了,再往左一点。”

    “浩然,浩然……”

    橙溪继续跟着他屁股后面,不停的叫着他的名字,可浩然就好像她是透明的一般,没有丝毫反应。

    橙溪大吼:“不理我是不是?好啊!都是我的错,我是罪人,你们都不理我,我走还不行。”橙溪吼完,气冲冲的冲出门。

    这下浩然终于开口了,“等一下,我们一起去把师傅师娘领回来,让他们早些入土为安吧!”

    橙溪这才停下了脚步,背对着浩然用生气的语气说到:“你不生气了?”

    “我生谁的气,也不会生你的气,还不快进来帮忙。”

    把家里的事情交待好,浩然和橙溪一起前往义庄。在去义庄的路上,浩然还顺便去了棺材铺和寿衣铺,为周正鹤和桂订了两副上好的棺材和两套寿衣。反正一切事情都是浩然一个人在张罗,大事小事都办得很用心。

    橙溪都有些觉得惭愧,自己就像个没事人一样,一点忙也帮不上,就好像死的是浩然的父母一样,自己成了局外人。

    由于替父母办丧事,橙溪特意向赫柏请求,将进宫面圣的时间推后了几天。

    等到周正鹤和桂下葬之后,橙溪才给浩然提起进宫面圣之事,浩然却说不愿意去,让橙溪去找赫柏推掉,“我不去,你去找那个什么将军给推掉,我就要在这里替师父看着铺子。”从坟地回来,累得腰酸背痛的浩然,精疲力尽的靠在椅子上,说起话来倒是掷地有声。

    “这是圣旨,是说能推就能推的吗?你不要命呐?”橙溪从椅子上腾起,把放在柜子里的圣旨找出来,往浩然身旁的桌子上一放。

    “要去你去,反正我是不去,我又不姓佟佳,更何况我做惯了平头老百姓,做不来那些满身都是铜臭味的官。”浩然看都不看一眼桌上的圣旨,反倒闭着眼睛跟橙溪说话。

    “你……”

    橙溪气得冲进后院,她也只不过是为浩然的前程着想,能做个太医,下半辈子不但衣食无忧,也算是了了爷爷的心愿吧!可没想到浩然却是这样的态度。

    第二日,橙溪按在和赫柏商量好的,在宫门口等他。她早早的来到宫门口,赫柏后一步就到了,“走吧!”赫柏不冷不热的说了一句,橙溪本还想多和他说说话的,可他却急步朝宫门内走去,橙溪只好识趣的跟上去。

    “等一下。”

    身后突然传来浩然的声音,橙溪激动的回过头去,嘴里喃喃自语到,“死鸭子嘴硬。”

    “不是不来吗?”橙溪冷冷的说到。

    “有什么事也该我来扛,难不成还真让你去当女太医不成,师父知道我这么对你,肯定从地里边爬起来揍我。”浩然冷冷的看着赫柏,仰头说着。

    “那就快些走吧!从来都没有人敢让皇上等的。”赫柏严肃的说到。

    橙溪拉着浩然急急跟了上去,浩然小声的嘀咕着,“人模狗样的,还摆起官架子来了。”

    橙溪狠狠的踩了他一脚,他才消停了。

    橙溪又一次来到了熟悉的养心殿,见到了那个曾经让自己讨厌的人。她跟着赫柏给皇上行了跪礼。

    “都起来,赫柏,这两位是?”皇上龙颜大悦,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橙溪。

    “回皇上,这位是佟佳老太医的孙女,这位是佟佳老太医儿子的徒弟。”

    “那老太医的儿子怎么没来?”

    “回皇上,就在那日微臣带刘太医进宫面圣时,老太医的儿子儿媳,被宜太妃派去的人给杀了。”

    皇上一巴掌拍在案上,怒言:“岂有此理,看来朕对他们的惩罚还算太清了。对了,姑娘你叫什么?”

    “回皇上,民女叫周溪。”橙溪低头回话,她都不敢直视皇上。

    “那这样吧,太医就让你爹的徒弟来做,朕的宫里好从未有过女太医,不知道你可有异议。”

    “谢皇上恩典!师兄医术精湛,得了爹的真传,一定不会辜负皇上的期望。”浩然本想出口拒绝的,橙溪看出了他的想法,抢着向皇上谢恩。浩然气得睁大眼睛瞪着橙溪。

    “好好,周姑娘可有婚配?”

    “民女还是自由之身。”橙溪顺口就回到。

    浩然看出了皇上的不怀好意,抢着回到:“师父师娘曾经都打算把师妹许配于我,我和师妹是青梅竹马,也算是指腹为婚,她已经是我名义上的媳妇。”

    “浩然,你说什么呢?”橙溪听到浩然的话,看看旁边的赫柏,心里特别的不高兴。

    “哈哈,看样子周姑娘不这样认为。”皇上笑着说到。

    “那是当然,我只当他是我师兄,像亲哥哥一样的师兄,亲兄妹之间怎么能谈这些呢!”橙溪附和着说。

    “如果真是这样,朕可以为周姑娘说一门好亲事。”

    “真的吗?”橙溪激动的看看赫柏,她原本想这是个机会,想让皇上撮合撮合自己和赫柏,赫柏面无表情看着皇上,橙溪就激动了那么一秒,剩下的只有无奈,这不是给大家都添堵吗?她都后悔刚刚怎么会把那几个字脱口而出。

    “君无戏言。”

    “呵呵,多谢皇上的好意,民女暂时还不想成亲。”

    “没事,你回去好好考虑,朕可以等。”

    “好。”橙溪小声应着。

    “周姑娘,周太医,你们先出去等一下,朕有点事要同赫柏将军商议。”皇上示意旁边的陈公公带她两人出去。

    两人行完礼,在陈公公的引领下,走出了养心殿。

    来到殿外,好奇的橙溪和陈公公聊起了天,“陈公公,虞兰还在伺候皇上吗?”

    陈公公有些惊讶,这从未进过的民间女子,怎么会知道皇上身边伺候的宫女。不但他惊讶,浩然也有同样的反应。

    “你认识虞兰?”陈公公问到。

    “也不算,她还有多久可以出宫呀?”

    “快了。”

    “哦!”橙溪笑着点头回应,凑到浩然的耳边小声说到:“浩然,等虞兰出宫了,让她做你的媳妇。”

    “什么?多管闲事,你以为你是月老吗?别瞎点鸳鸯谱。”浩然惊得长大了嘴,气愤的斥责橙溪。

    “你们小声点,这可是皇宫,不是菜市场,要聊天等出了宫再聊,都闭上你们的嘴巴。”听到浩然大声说话,陈公公赶紧让他们闭嘴。

    两人这才消停了,即便不说话,浩然还是用带着怒气的目光,盯着一脸若无其事的橙溪。

    不一会儿,赫柏就从养心殿出来了,“走吧!”他的表情有些凝重。

    这次面圣,就这样结束了,橙溪本是想进宫能和虞兰见上一面的,只可惜没能如愿。

    在回去途中,赫柏竟然告诉了橙溪一件惊人的事,“周姑娘,你做好心里准备,皇上说了,等你父母尾七过后,他就接你进宫。”

    “接我进宫干嘛?不是说好了,让浩然去当太医吗?我还要回去守着我爹娘的那个小店。”橙溪根本就没有明白赫柏话里的含义,有些疑惑的说到。

    “皇上是要让你做他的嫔妃,你现在听明白了吗?”赫柏见橙溪还没明白他的意思,他只好把话挑明了说。

    “什么?”

    “什么?”

    橙溪和浩然异口同声的问到,表情都显得有些惊讶,又有些绝望和难过。

    “凭什么?凭什么他一句话就要让溪溪嫁给他,他也不问问我们愿不愿意,我就说嘛!你们这些人都是他妈畜牲,他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还娶什么媳妇,这不是祸害人吗?”浩然实在忍不住了,开始大声的谩骂起来。

    片刻的惊讶之后,橙溪反而显得异常的冷静,她拦到赫柏全面,“你呢?你想怎么做?”

    “我能怎么样,他是皇上,他只是叫我传个话,我当然应着就可以了。你回去好好准备准备,做身漂亮一点的满装,皇上赏赐的东西应该很快就会让人送来,等你父母尾七后,皇上会命人来送圣旨的。”赫柏还是那样面无表情,像是在背书一样,给橙溪说着皇上让他说的话。

    “不,我是说你,你想让我做皇上的女人吗?你愿意我做皇上的女人吗?”橙溪快崩溃了,赫柏这是答非所问。

    “这是你自己的事,你怎么问我愿不愿意。”赫柏绕开橙溪,继续往前走。

    “溪溪,我不愿意,你绝对不可以进宫,我们回去就把亲事办了,好不好?这也是师父师娘的未了之愿,我一定会一辈子好好守护你的,你知道的,我一直都喜欢你,从前现在以后都会一直喜欢你,一直守护你。”浩然抓住橙溪的胳膊,向橙溪再一次吐露心声。

第一百八十章 绝望

    可橙溪根本就一句也没听进去,眼泪夺眶而出,她从浩然手中挣扎开,冲上去从背后抱住赫柏,哭得撕心裂肺的。

    浩然被晾在了一边,他感到无尽的绝望,根本没有勇气再在这里看下去,自己独自一人离开了。

    “赫柏,你难道真的不明白我的心意吗?我爱你,我想和你在一起,我不要进宫,我去和婉婷商议一下,我做妾,做有名无实的妾也可以,只要陪在你身边就好,好不好?”

    “你又是何苦呢?进宫去享受荣华富贵多好。”赫柏的脸上终于露出了难过的表情,他答应过婉婷,一生一世一双人,若真的圆了橙溪的愿,那么他就负了婉婷。好在现在一切都还未开始,一切都还来得及,现在终止两不负,各自回到各自的世界里去。

    “你到底有没爱过我?哪怕是一点点?”橙溪本想告诉赫柏,她们之间的前世今生的缘,可好像自己都没办法说服自己去相信这样的无稽之谈。

    赫柏长长的叹了口气,“没有。”他说了这辈子最大的谎话。

    “没关系,只要我爱你就行,求你把我留在你身边,不让我进宫,好不好?”橙溪还在做拼死挣扎,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

    “我不欠你的,为什么要答应你,放开我。”赫柏用力扳开橙溪的手。

    他走了两步,橙溪又追了上来,他这时想起了浩然的话,也对既然给不了对方想要的,何不一次伤个彻底,让对方伤好之后可以重新开始。

    他推开橙溪,“不是告诉你了吗?我不喜欢你,我爱的是婉婷,永远都是,你别以为婉婷的病治不了了,你到时候就可以有可乘之机,告诉你,你死了这个心,就算婉婷不在了,我也不会喜欢你,全天下的女人都死了,我也不会喜欢你这种送上门来,不知廉耻的女人,你回去好好照照自己,看看你这张让人讨厌的嘴脸,我看一次恶心一次,以后不要再踏进我将军府半步,真是给你脸不要脸,非逼得我把心里话说出来,你那个师兄倒是对你挺上心的,你就知足吧!跟他好好过日子,你这样的人有他喜欢你,你就知足吧。”赫柏一口气将自己所能想到的恶毒话都说了,说完他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甚至都不敢再回头看橙溪,怕一看刚刚所说的又白费了。

    橙溪被赫柏这一番话,彻底的伤透了心。原来自己的一厢情愿变得这么廉价不堪,她瘫坐在地上,眼泪一颗一颗的往下掉,却怎么也哭不出声来。

    赫柏难过的回到府里,心情久久不能平复,心中总有一种负罪感。等他的心情平复下来,他立刻收拾好东西,当着婉婷前往泰山寻医。

    在将军府门口,准备上马车的赫柏,好像又突然想起了什么,走到管家跟前向他叮嘱到:“如果那个周姑娘再来,不要让她踏进将军府半步,你就告诉她我带婉婷出外求医,不治好婉婷就不再回来,让她好自为之。”

    “好,将军,你就放心去吧!”管家还有些纳闷,昨天不还好好的,今天怎么就拒人于千里之外了呢?

    “对了,不准告示她我要去哪里。”

    “行,将军你就放心吧!家里有我和老夫人照看着。”

    赫柏这才放心的跳上马车,将病怏怏的婉婷抱在怀里。马车缓缓的开始朝泰山的方向行去。

    橙溪哭着,漫无目的的走着,她再次回到这里,只不过想完成前次的未了之愿,她努力的靠近,没想到被赫柏看成是不知廉耻。她之所以心痛,并不是因为赫柏的看轻自己而痛,而是,这一切变成了个死局,她的愿意怕是今生都难再圆。

    她竟然来到了猎场,这个充斥着回忆的猎场,没有桃树、没有赫柏的猎场。

    她走到悬崖边上,真的想就这样跳下去,把一切都结束。此时,看着深不见底的悬崖,让她被汪淋推下去的情景浮现在了脑海里,她准备往前的脚步,踉跄往后倒退了几步。

    是啊!自己已经死了,这条命不是自己的了,自己有什么权利决定周溪的生死。

    她突然觉得自己好可怜,连死都不能自己做主,“周溪,你在哪里?你出来吧!我把你的身体还给你,放我走吧!我待在这里就是多余的,不但会破坏你和浩然,还把你弄成了赫柏眼里,贱得不能再贱的人,我不配活在你的身体里,你回来吧,求你了,你回来吧!”

    橙溪试着呼唤现在这个身体的主人,她想逃走,想让周溪出来承担这一切,想就此消失。就当自己从来没有来过,自己本来就已经死了,本来就该什么也不记得了,本来就不该存在于任何地方了。

    她爬在地上,哭喊着,一遍又一遍的呼唤着周溪,可惜上天并没有怜悯她,她还在,还能感觉到心痛,还能记得起赫柏,还能记得起白天赫柏说的话。

    很快天就黑了下来,她拖着疲乏的身体,魂不守舍的往回走。路过一家酒店,她走了进去,“老板,给我来两坛酒。”

    “好嘞!”老板应着,替她打了两坛酒,“给,客官,50文。”

    橙溪摸了摸身上,才发现自己身上没有钱,她取下自己的手镯、耳环、簪子,递到老板手中,“这够了吗?不够我把衣服也给你。”边说边准备脱自己身上的衣服。

    “够了,够了。”老板赶忙阻止了橙溪。

    橙溪提着酒,边走边喝,不久后便醉醺醺的了,偏偏倒倒的倒在路边睡了过去。

    两个乞丐路过,看见了躺在地上的橙溪,将她背到了破庙之中。“这多水灵的姑娘,怎么也成了乞丐?”其中一个乞丐说到。

    “这是上天送来的礼物,你要不要,你不要那我要了 。”另一个乞丐说着,上去就去脱橙溪的衣服。

    “你想干嘛?”

    “你说干嘛?我虽然是乞丐,但也是男人啊!肯定是做大丈夫该做的事。”

    “呸!大丈夫,你也配,等明日人家醒了,小心去报官抓你。”

    听了这个乞丐的话,那个欲非礼橙溪的乞丐,停下来自己在橙溪身上乱摸的手,“你说得也有道理。”他抓抓自己头想了想说到。

    这两个乞丐也真够笨的,橙溪现在醉得跟他死猪一样,哪里可能记得起他们。不过也幸好是碰到两个笨乞丐,不然橙溪的清白又不保了,这次可没有赫柏再来英雄救美了。

    浩然见橙溪这么晚还没回来,心里有些着急了,开始出门去四处寻找。他首先跑到将军府去寻人,这大半夜的,管家估摸也睡下了,敲了好久的门,管家才来开门,“这大半夜的,谁啊?还要不要人睡觉了?”

    “不好意思,打扰你睡觉了,请问我师妹在不在你府上。”

    管家揉了揉半睁着的眼睛,仔细看了浩然一眼,“是你啊!不在。”管家说完就欲把门关上。

    浩然推住门,继续问到:“等一下,那今天她有没有来过?”

    “没有。”管家砰的一声把门关上。

    “没来将军府,那她去了哪里?”浩然自言自语到,开始疯了似的四处找,四处喊,橙溪平时爱去的地方,他都去找了一遍,可还是没有找到橙溪的影子。

    他在外找了整整一夜,街上的人也慢慢的多起来,在浩然正一筹莫展的时候,一群孩子从他跟前跑过,孩子门拿着一条腰带在开火车,浩然一眼就认出了那是橙溪的腰带,他慌忙拉住其中一个小孩,很凶很着急的问:“这是哪里来的?”

    那小孩吓得哇哇直哭,浩然有些措手不及,“叔叔不是坏人,来,叔叔这里有钱,只要你们告诉叔叔,这是哪里来的,叔叔就把这些钱给你们买糖吃。”那小孩还是一个劲的哭。

    这时一个大一点的小孩跑过来,“这个是我们在那边捡的。”

    “哪里?”

    “就是那个破庙后边。”

    “谢谢你啊小朋友,来,这些给你们买糖吃。”浩然把手里的银子放到那小孩手里,往破庙的方向跑去。

    那些替橙溪保驾护航了一晚上的乞丐,这个时候已经到街上去要饭去了,留下还昏睡的橙溪在破庙里。

    浩然在破庙周围找了一圈,才来到破庙里,看见躺在地上的稻草上、衣裳不整的橙溪,两条雪白的大腿露在外边,上身的衣服也被解开,露出淡紫色的肚兜。

    浩然俯下身去,叫了叫橙溪,可橙溪一点反应也没有,还是睡得跟他死猪一样。浩然赶紧脱掉自己的外套,裹在橙溪的身上,抱着她往家里走。

    不知道昨晚上,那些乞丐是否真的什么也没做,真的给橙溪当一晚上的护花使者。但在浩然心里,是认定橙溪已经不是清白之身了。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赫柏,那个禽兽不如的赫柏,眼看橙溪就要成为皇上的女人了,他是想先下手为强啊!浩然现在怒火中烧,若不是要送橙溪回去,他现在就去杀了那个赫柏。

    走在路上行人都向她们投来异样的眼光,浩然怕别人认出橙溪,影响她的声誉,他赶紧将橙溪的脸往自己胸前藏,用抱着橙溪的左手,刻意挡住橙溪的脸,并且加快了前行的脚步。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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