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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妃毒后全文阅读

作者:樱椤     宠妃毒后txt下载     宠妃毒后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八十一章 守宫砂不见了

    浩然把橙溪抱回店里,他单手将门栓插好,把橙溪抱回她自己的房间,替她盖好被子。他又赶忙去烧好热水,为橙溪擦洗满脸污垢的脸,顺便喂她喝自己亲手熬制的醒酒汤。

    浩然向来医术精湛,只要他看过的病人一般都是药到病除,他熬制的醒酒汤也不列外,很快橙溪就微睁开了双眼。

    “溪溪,你醒呐?”

    橙溪目光呆滞,并没有回答浩然,看着床顶发呆。

    浩然从衣柜里找来一套干净的衣服,放到床头的凳子上,“干净衣服我放这里了,热水我已经烧好了,马上就给你提进来,你好好洗个热水澡,什么也不要想,我去给你做点早饭,暖暖胃。”

    浩然说完就去厨房提热水进来,并且帮橙溪倒好,还在里边加了一些草药,用来干什么的就不得而知了,但肯定不是害橙溪。

    “溪溪,来,我扶你起来吧!听话,去洗个澡。”浩然托着橙溪的头,将躺在那里失魂落魄的橙溪扶起来坐着。

    橙溪身上的被子落了下来,那淡紫色的肚兜又露在了外边,这时橙溪才有了反应,看着自己的肚兜,侧脸看着浩然,一副疑惑不解的表情。

    浩然会错了橙溪的意,赶紧安慰她,“什么也不要想,我会去帮你讨回公道的,一点要让那个狗屁赫柏给你一个名分。”

    “求求你,别再管了好不好?让我留一点点尊严好吗?我不想再去打扰他。”橙溪心里很痛苦,很纠结,但她自己的事,她不想让浩然插手,当然,她更不想让赫柏为难,赫柏既然都那样说了,她应该好好祝福他,不再去打扰他,这才是真正的为他好吧!

    “好好,我不去,你去洗个热水澡,不管你变成怎样,不管他对你做了什么,只要你愿意,我的怀抱永远为你敞开。”浩然激动的伸出双手,示意橙溪不要激动,说完他转身出了房间,将房门关好。去厨房为橙溪准备早饭。

    看着浩然为自己准备的冒着热气的水,再看看狼狈的自己,她甚至都没有心情去问浩然,自己怎么会是这个样子,究竟发生了什么。

    她走到浴桶前,脱掉所剩不多的衣服,钻进了浴桶里。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听浩然的话,真的乖乖钻到浴桶里去洗起澡来,那纤细的手指在水里轻轻的拍打着,她心里突然又涌上一股绝望的念头,她将自己的头埋进了水里。

    她不闭气也不挣扎,水顺着自己的呼吸呛进呼吸道里,呛进鼻子里,呛进肺里,她体会到了从未有过的难受,让她无法承受的难受。她猛的从水里把头伸出来,将自己湿漉漉的头发往身后一掀,不停的咳嗽,水从鼻子里嘴里倒流出来。

    她从浴桶里走出来,用毛巾擦拭了一下身子,将浩然为她准备的衣服穿上,一个人走到店铺里,从酒柜里拿了一坛酒,又开始喝起来,她害怕自己醒着,醒着就会感到难受。

    等浩然把早饭弄好,端着早饭从橙溪房间路过时,特意敲了敲门,“溪溪,你好了吗?溪溪,溪溪……”连连叫了几声,见没有人应,浩然推开了门,“溪溪,你不出声,那我就进来了。”浩然最主要还是怕橙溪做傻事,所以他不得不进去看看。

    他将手里的饭放到桌上,试探性的往屏风走去,“溪溪,你在吗?”在进去之前,他还是再次确认橙溪有没有在里面。迟疑了一下,再次确认没有动静,他才冲进屏风后面,看在橙溪不在,他才松了口气。

    他端着早饭往前面去,等他来到店里时,橙溪躺在地上,地上已经有一个空酒坛在那里,橙溪手里还拿着还拿着一坛酒,一副醉生梦死的样子。

    浩然赶紧放下手里的东西,一把夺过橙溪手里的酒,“溪溪,你干嘛呢?你不要命了吗?你刚醒又喝。”

    橙溪才懒得理他,偏偏倒倒的走到酒柜里,继续开了一坛酒,仰头又开始喝起。

    浩然再次夺过来,紧紧抓住橙溪的双臂,“溪溪,你要干嘛?你振作一点好不好?你还有我呢,我会好好陪着你的,你不要这个样子好不好?”

    无论浩然怎么说,橙溪还是一点反应也没有,就像一个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一样。

    浩然一把把橙溪搂到自己怀里,“溪溪,我求求你了,你说一句话好不好?你这样,我心里难受。”浩然说着说着,都快哭了一样,看着橙溪难过他的心比橙溪还难受。

    “走,我带你去找他。”浩然拉着醉醺醺的橙溪往外走。

    橙溪醉着,估计也没听进去浩然的话,就这样失魂落魄的跟着浩然出了门。

    赶到将军府门口,浩然生气的去拍打着将军府的门,一副杀气冲天的样子。里边的人半天不来开门,他就用脚踹。

    还是管家来开的门,“怎么又是你啊?”

    “让开,你们家狗主子呢?”浩然强行将门推开,一把把管家推到一边。

    “你们干什么呢?将军府也敢闯?来人啊!把他们给我拦下。”管家大叫着,呼叫下人们来拦下浩然她俩。

    一群人朝着她们围过来,浩然将橙溪护在身后,即便自己不会拳脚,但挨打还是可以帮橙溪挡的,“你们干嘛?狗仗人势吗?我要找你们家狗主子,快点把他给我叫出来。”

    “我们将军不在,他带着婉婷小姐去寻医去了,将军说了,找不到治好婉婷小姐病的办法,他就不会回来了。”将军不在,管家也不想惹不必要的事端,只好好言相告。

    “哈哈,骗鬼去吧!他侮辱了我们家溪溪,就想做缩头乌龟吗?躲着不敢出来见人吗?懦夫,你给我滚出来,我们家溪溪要有什么三长两短,我绝不会让你好过,你给我滚出来啊!”浩然被怒气冲昏了头脑,口无遮挡的大声咆哮到。

    管家被他的话惊得目瞪口呆,众人也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失魂落魄的橙溪,听到赫柏的话,突然来了精神,“浩然,你刚才说什么?”

    “溪溪,你别怕,我就是死也会帮你讨回公道的。”浩然对自己身后的橙溪说到。

    “不,不是,我是说,你说赫柏侮辱我,这又是从何说起啊?”橙溪不自觉的拉了拉自己的衣领。

    “溪溪,你不记得了吗?都怪我,不该一个人独自回来。”

    橙溪脑袋里断片了,她也记不起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告诉你,我们将军可是正人君子,绝不会做那种见不得人的事,你可不要血口喷人,坏了我们家将军的名声。”不管事情是真是假,管家首要做的,肯定是为自己的主子保住名声。

    “哈哈,你们将军的名声?你们将军的名声算什么?难道我会用我师妹的清白,来诬陷你们家将军吗?”听管家这样说,浩然更是来气,他逼近管家身旁,涨红着脸吼道。

    管家被他逼得往后倒退了好几步,其余的下人举着一米多长的棍子,胆胆怯怯的往上靠了几步,但始终没有动手。

    橙溪站在那里不知所措,昨日赫柏那句:就算全天下的女人都死了,我也不喜欢你中送上门来的,至今还犹如在耳。不管昨晚自己有没有**,但她坚信肯定不是赫柏所谓。

    她冲上前去拉浩然,“走啊!”

    “不走。”浩然此刻还在气头上,那双眼就像要吃人一般,他一反手,橙溪被他重重的摔在地上。见橙溪摔了,他慌忙将橙溪扶起,“溪溪,有没有摔到哪里?”

    橙溪小声的说到:“不管你为什么会有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但我求你现在就走,我可以用我的性命发誓,我是清白的,赫柏也是清白的。”

    “清白?溪溪,到现在了你还要维护他,你看看你的守宫砂还在不在,你别自欺欺人了好不好?”浩然听到橙溪这么说,真的很失望,他掀起橙溪手臂的衣服,让橙溪察看。

    好奇的管家也围了过来,伸长着脖子偷看。

    看着白皙的手臂,橙溪有些懵了,之前的那颗红痣的确不见了。

    “你说你们清白,那你告诉我这是怎么会事?”

    橙溪用无辜的眼神看着浩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你不是说你们家将军无辜吗?那敢不敢去叫他出来对质?”浩然对着上前凑热闹的管家说到。

    “我们家将军真不在,姑娘,你真和我们家将军那个了吗?那这样的话,我一个下人可做不了主,我家老夫人在,要不我去给你通报一下?”管家一脸的为难,对着低垂着头的橙溪小声的说到。

    “好啊!”管家话音刚落,浩然就果断的答应。

    “不用了,不用了。”橙溪低着头冲出将军府。

    “溪溪,溪溪……”浩然追了两步,转身急急的向管家说到,“这事还没完,我改天再来。”说完叫着橙溪的名字追出了将军府。

    管家抹了抹额头的冷汗,满脸的疑惑,“散了吧!都散了吧!”

    这时听到动静的老夫人,拄着拐杖从屋里走出来,“管家,发生了什么事了。”

    “老夫人,这……这事还真不好跟你说,要不等将军回来处理吧!”管家有些为难,这种不知真假的事,更何况又是那种事,他还真不知道如何开口。

第一百八十二章 泰山求医

    “怎么?是我这个老太婆说话不管用了?”老夫人把手里的拐杖重重的在地上跺了一下,一副盛气凌人的表情。

    “小的不敢,只是这事不知道是真是假。”见老夫人发威,管家赶紧跪地。

    “说,我还没老到分不清是非。”老夫人拄着拐杖,在丫鬟的搀扶下走下台阶,来到院里里的石凳子上坐下。

    管家跪着在地上转了个圈,把身子转过来正对着老夫人,“刚刚来了位姑娘,之前也来府里找过将军几次,她是和她师兄一起来的,她师兄说我们将军和那姑娘有了夫妻之实,前来向将军讨个说法。”

    “竟有这种不知廉耻的女子?”刚刚还镇定自若的老夫人,听了将军的话气得拍桌子。

    “不过将军不在,也不知道是真是假,那姑娘倒是一再澄清说和将军是清白的,只是她那师兄有些不依不饶。”

    “这种事不用去管它,哪怕真的确有此事又如何?谁还没有个逢场作戏的时候,要是他们再来,你给些银两打发她们便是,若她们还是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让衙门的人抓他们去吃牢饭。”老夫人是人老心明,处理起事来依旧那么果断明了,这应该就是有钱人家通用的处事之道。

    “还是老夫人想得周全。”

    经过浩然这么一闹,橙溪倒是满血复活了,走起路来都带着风,浩然都要小跑着才能追上。

    浩然一路追着橙溪跑,嘴里不停的喋喋不休,橙溪才懒得理他,一口气快速走回了家,冲进自己的房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溪溪,你开门啊!”浩然不停的在外拍打着门。

    “你让静一静行不行?”橙溪坐在门口的地上,大声的对着门外叽叽喳喳的浩然吼道,自己再次掀开衣袖,看着干干净净的手臂苦思冥想。

    “好好,你要是想要什么就说,我就在门口。”浩然坐在门口的地上,一阵秋风拂过,他打了个寒战,他不由自主的收了收抱在胸前的双臂。

    橙溪开始用力回忆昨天的事,无论她怎么苦想,也只能想到自己提着酒在街上喝,之后的事就怎么也想不起来。

    突然她的目光扫到了衣服架子上的肚兜,这时她才猛然想起,自己今天早上那副狼狈不堪的样子,她不由自主的拉了拉自己的衣领。现在她开始相信,自己或许真的把周溪的第一次给弄丢了,可悲的是自己还不知道那人是谁。

    “对不起,周溪,我以后不会这样了,对不起,对不起……”她从地上爬起,坐到梳妆台前,看着镜中的自己,不停的向镜子的自己说对不起。

    经过数日的长途跋涉,赫柏和婉婷终于赶到了泰山脚下,和之前一样,他们弃车徒步上山。

    只可惜这次爬在赫柏背上的,不是曾经那个疯疯癫癫的橙溪,而是病怏怏的婉婷。

    “表哥,我们歇一会儿吧!”听着赫柏喘着大气,脸上的汗珠一滴一滴滴在她的手上,她心中感到愧疚不安。

    “没事,我不累,我们快些赶上山去。”赫柏停下脚步,将婉婷往上抖了一下,继续往前走。

    “表哥,你再不停下来休息,那我就不让你背了,我自己走上山去。”婉婷挣扎着想从赫柏背上下来。

    “好,婉婷,你别动,我放你下来,小心摔着。”赫柏找轻轻的将婉婷放下,找了一块比较平滑的石头,扶婉婷坐上去。

    “表哥,喝口水吧!”婉婷从自己肩上的包袱里,掏出水袋,扒开塞子递到赫柏嘴跟前。

    赫柏接过水,大口大口的喝起来,别说背个人上山了,就是轻装上路一人独行,恐怕也累得够呛,赫柏是真心渴了累了。

    婉婷掏出怀里的手绢,温柔的为赫柏擦拭着额头的汗珠。

    “婉婷,你要喝点吗?”

    婉婷温柔的摇摇头,赫柏盖好塞子把水袋放进了包袱里。赫柏伸手搂着婉婷,让她靠在自己怀里。

    婉婷顺势躺到了赫柏的腿上,赫柏轻抚着她的脸颊,眼神温柔得让人心醉。

    “表哥,辛苦你了。”

    “傻瓜,为了你再苦再累都值得。”

    婉婷却莫名的感到心酸,她不怕死,她只怕自己真的不在了,赫柏该怎么办?他能否走得出来。泪水又不争气的从眼眶里滚落出来,“表哥,如果我真的不能陪你走下去,你答应我,一定要好好活着。”

    “不会的,我们一定可以携手到老。”赫柏轻轻吻了一下婉婷的额头。

    “我是说如果……”

    “没有如果,不会有如果,别想太多,来,我们继续赶路吧!”

    赫柏急忙打断她的话,让她更加的难受,因为她清楚赫柏这就是在掩饰,掩饰内心的恐惧,他根本无法直面这个问题。

    赫柏继续背着婉婷往山上走去,时间刚刚好,太阳还未落山,他们就感到了山顶。

    山上风景依旧,庄园还是那座庄园,荷花池还是那个荷花池,只是在这个季节没有了盛开的荷花。此情此景,只能用人面如今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来形容。

    赫柏叫来了庄园的门,医休前来开门,“找谁啊?”医休不屑的瞄了一眼赫柏和婉婷。

    “不好意思,打扰了,请问赛华佗是住在这里吗?”

    医休点了点头。

    “那还有劳公子引见一下,我们千里迢迢来,就是为了向他求医问药的。”赫柏松开扶着婉婷的手,拱手向医休恳求。

    “你们来得可不巧,我师父早在一个月前就已经驾鹤西去。”

    听到医休的话,赫柏差点没稳住脚。这最后的希望也破灭了,心里的绝望让他喘不过气来。

    这么半年来,自从知道婉婷患病以来,他就带着婉婷四处求医问药,该去的地方该求的人,他都去过了,可所有人都众口如一,说婉婷的病没得治,是绝症,只能等死。开的药也只能缓解她的痛苦,根本治不了病。

    那些大夫果然说的没错,婉婷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由之前的三五天病发一次,再到一日病发三次。几个月下来,婉婷瘦了一大圈,以前那个朝气蓬勃,活蹦乱跳的婉婷,被这可怕的病魔荼毒得不见踪影。

    “表哥,你别难过,或许这就是天意,我们走吧!”婉婷拉着赫柏胳膊,用微弱的声音劝说赫柏。

    “这小娘子病得不清啊!面色苍白泛黄,身形瘦若枯柴,若我没看错,她怕是得了蚀骨之症。”医休看了一眼面如死灰的婉婷。

    医休声音对赫柏而言,简直如天籁之音,“公子会瞧病?”

    “废话,我可是赛华佗的嫡传弟子,岂能不会瞧病?”医休双手叉腰,一副傲视众人的表情。

    “那太好了,求求小神医,救救我夫人吧!求求你了。”赫柏扑通一声跪下,向医休磕头哀求。

    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赫柏跪天跪父母跪君王,还从来没为其它人下过跪,如今为了婉婷,他居然向一个山野大夫下跪,婉婷看在眼里,感动在心里。

    她突然好怕死,好怕就这么离开了,她舍不得赫柏,她想和赫柏走得更长更远。

    看到赫柏这样求他,医休倒没有刚刚那般威风凛凛了,高昂着的头也低垂了下来。

    见医休不说话,婉婷也艰难的跪在地上,“小神医,求求你,救救我吧!我不怕死,我只是怕我死了之后,留表哥一人在世上,他该有多孤单多寂寞,我更怕我死了之后,表哥不愿一人独活。求求你了,救救我吧!”

    赫柏和婉婷的手不自觉的握在了一起,四只含着泪花的眼睛相对,互送着对彼此的情意。

    “好呐!进来吧!真是受不了你们,我也只能试试,不保证能治好哦?”医休转身朝庄园里走去。

    “谢谢小神医,无论结果如何,我们都会好好报答你的。”两人破涕为笑,互相搀扶着从地上爬起,跟着医休进到庄园里去。

    周家药铺内,皇上命人送来了给橙溪的赏赐,什么绫罗锦缎、金银首饰、满装满服多得数不胜数。

    “周姑娘,这是皇上赏赐给你的,等你父母尾七之后,奴才再来接你,到时候恐怕就得改口叫你主子了。”陈公公领着一帮太监,将马车上的东西朝药铺里搬,陈公公笑着给橙溪说到。

    周家药铺门口围了一大圈看热闹的,大家都在议论猜测,这是在做什么,个个都好奇得不行。

    皇上还是那样,自己看上得怎么也不放过。还是那套老掉牙的作风,用大量的赏赐来收买人。

    “陈公公,你可不可以给皇上捎个话,就说我不想进宫。”橙溪掏出一包银子放在陈公公手里。

    “哎呦喂!奴才可没这个胆,皇上喜欢你得要紧,这几日是想你想得寝食难安,后宫粉黛都失了色。奴才还想保住这小命,多活几年。”陈公公哪敢收她的银子,当即退给了橙溪。

    “行,那你问皇上残花败柳,他还要不要?”橙溪挽起自己的衣袖,把光洁的手臂凑到陈公公眼前。

    “怎么会这样?你若真要我把这话带给皇上,那你肯定人头落地,皇上怎么忍受得了这样的侮辱。”陈公公脸色都变了,为眼前这个不知死活的橙溪担心。

    “这也不行,哪也不行,到底想让我怎么样嘛!”橙溪急得直跺脚,看样子情绪已经稳定了。

第一百八十三章 橙溪上山找医休

    “哪有这么欺负人的,这不是昏君吗?”浩然愤愤不平的说到。

    “大胆,竟敢说这样欺君犯上的话,要是传到皇上耳里,这可是要掉脑袋的。”陈公公大声呵斥浩然。

    “这也要掉脑袋,那也要掉脑袋,还让不让人活啊?”浩然继续抱怨着。

    陈公公把橙溪拉到一边,小声的对她说到:“我说周姑娘啊!你也别再耍小聪明了,这宫里的娘娘阿哥都十几岁了,这守宫砂还在呢!你这招不行,是不是残花败柳,进宫之前会有人替你验明正身的。”

    “什么?”听了陈公公的话,橙溪惊讶的问到。

    “别什么什么了,好好在家准备吧!我要先回宫去复命了。”陈公公说完和那些太监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周家药铺。

    橙溪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听了陈公公的话之后,她突然觉得轻松了很多,心里的负罪感减轻了不少。那张憔悴的脸上,竟然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浩然看到橙溪这样的状态,那可急了,他怀疑橙溪是不是接受不了进宫的事疯了,他试探性的走到橙溪身后,轻轻推推橙溪的胳膊,“溪溪,你没事吧?”

    “没事啊!”

    “那太监都给你说什么了啊?”

    “没什么。”橙溪笑着朝后院走去。

    “那这些东西怎么办?”浩然看着一屋子的东西,头都快爆了。

    橙溪回过头来,不屑的瞄了一眼,“都搬到我的房间里去吧!不要白不要。”

    这转变也太快了吧,前几天还要死要活,醉生梦死的,今天怎么就跟他没事人一样,浩然坚信橙溪是精神出了问题。心中对赫柏的恨意更加肆无忌惮的增长。

    在泰山之巅上……

    在医休的治疗下,婉婷的气色还真的好转了不少,她也有力气陪赫柏出山门走走,看看日落,听听鸟语,过着神仙眷侣般的日子,两人是否都忘记了回家的路,两人都不愿意提下山的事。

    医休看到这一幕,就更不敢把婉婷的真实情况告诉她们,他每每看到她俩你侬我侬的样子,就忍不住偷偷的摇头叹气,“这爱究竟为何物啊?哎!真是一对苦命的鸳鸯。”

    原来医休只是给她服了提神的药,让她在最后的日子里,能开开心心的,把想做的都做了。

    眼看着婉婷的时限就要到了,医休开始想方设法的催促他们下山,所谓叶落归根,总不该让她死在山上吧!先不说她归不归根,自己难免也觉得晦气啊!

    医休走到靠在一起看落日的两人身后,“你们什么时候下山?”

    “小神医,我夫人真的可以下山了吗?你是说她的病完全康复了吗?”赫柏牵着婉婷的手,两人都笑得特别的灿烂。

    医休迟疑了一下,尴尬的笑着说到:“在哪里都一样,你看我这山里条件又不好,带着她下山吧!我长这么大也没下过山,因为你们的到来,我倒想下山去看看,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好,那小神医就同我们一起下山吧!让我和夫人好好尽尽地主之谊,感谢小神医的再生之恩。”

    “事不宜迟,你们就回去收拾收拾,明早我们就下山。”

    赫柏笑着点头应着,牵着婉婷朝庄园里走去。看着两人的背影,医休再次摇头叹气。

    浩然费了好大的功夫,才把店里的那些赏赐全部搬到橙溪房里,橙溪拿着那些金银首饰,在自己身上一通乱戴。

    浩然擦了擦额头的汗,喘着大气问橙溪,“溪溪,你不会真的打算进宫吧?”

    橙溪从梳妆台前的凳子上起身,走到浩然跟前,从那些箱子里翻出一套衣服在身上比了比,“那个皇宫我是待怕了,打死我我也不会再回去的了。那个老不死的雍正,还是那副德行,见了女人就挪不动腿。”

    浩然抓抓自己的脑袋,根本就不知道橙溪在说什么,用疑惑的眼神等着一脸自在的橙溪。

    “行呐!你快出去吧!我要睡觉了,进宫的事,我有办法全身而退的,你不用担心。”橙溪将浩然推出了门外,她这才靠在门后面沉思。

    那个好色的家伙,无非是看上了自己这张脸,要是没有了这张脸,我看他还敢不敢要我。“呵呵……”片刻后,橙溪露出成竹在胸的表情,脱掉自己的外套,笑着进入了梦乡。

    第二日一早,橙溪就收拾好包袱,让浩然陪她去泰山之巅找医休。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医休应该会一种毁容后,然后还能再次修复容颜的医术,只要能求得他帮忙,自己肯定就能全身而退了。

    被橙溪从床上拉起来的浩然,迷迷糊糊的跟在橙溪身后,“溪溪,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啊?”

    “去泰山之巅。”

    “好好的去泰山之巅干嘛?是想逃跑吗?这不会就是你的全身而退之策吧?如果真是,我劝你还是放弃吧!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跑不掉的。”浩然一边走一边说着。

    “跑?我可没有那么笨。”橙溪好像想到了什么,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来问浩然,“我问你,你不是医术精湛吗?那你会不会一种毁容后再造容颜之术?”

    “天下还有这样的奇术?闻所未闻。”

    “既然不会,那就跟我走吧!我带你去见一个会这种奇术的人。”橙溪将桌上的包袱扔给浩然,打开了店铺的大门。

    “真有这样的人?那还真的要见一见。”浩然提着包袱,自言自语的跟着橙溪出了门。

    两人出了门,到马市租了一辆马车,一起坐上马车朝泰山而去。

    在泰山之巅的赫柏三人也都早早的起来了,提着收拾好的包袱出了门。医休锁上庄园的大门,继续再看了一眼这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不舍的转身同赫柏和婉婷一起下山。

    赫柏蹲下身去,示意婉婷趴到自己的背上来。

    “表哥,我自己能走。”很显然,婉婷不想让赫柏受没必要的罪。

    “真是受不了你们,我先走一步了。”情窦未开的医休,还真是看不惯他们这样子,他说完独自转身朝山下走去。

    “你身体才刚刚好一点,这山路又不好走,你身体吃不消,快些上来。”赫柏用近乎于命令的口吻让婉婷上他的背。

    婉婷很无奈,只好趴到赫柏的身上。

    赫柏就这样和来的时候一样,一路上都背着婉婷。

    一边在往回赶,一边却在拼命的赶去,两辆马车在半路上擦肩而过。两辆马车错过后,赫柏他们的马车照常的缓缓往回走,而橙溪她们的马车却急急的往泰山而去。

    或许是橙溪急于见到医休吧,也或许赫柏顾及婉婷的身体,橙溪她们已经到了泰山之巅,而赫柏他们还在回京城的半路上。

    看着禁闭的上门,橙溪就纳闷了,医休和赛华佗不是不下山的吗?可为什么这门就锁上了呢?橙溪翻看着门上的大铜锁,用力的拍打着门,“医休,医休……”

    “别叫了,你看门不是锁着吗?里边还会有人?”浩然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坐在门前的石阶上,“我还真怀疑有没有你口里说的人。”

    橙溪也转身走到石阶上坐下,她开始扳着手指算时间,按到上次穿过来的时间来算,若赛华佗的寿元不变,那么现在他应该已经不在人世。那么,那么医休现在应该已经下山。

    她想到这里,一巴掌拍到自己的脑门上,“我这猪脑子,怎么没有想到这一点?”

    “你又发什么疯啊?”浩然看到橙溪这疑神疑鬼的举动,满肚子的疑惑不解。

    上一次,是因为赫柏带她上山求医,才会认识医休的,医休下山第一个去找的才是赫柏。可如今,医休谁也不认识,他下山会去哪里呢?天下这么大,可要怎么去找啊!这不是就是大海捞针吗?

    眼看皇上规定的日期就要到了,这可怎么办啊?橙溪愁眉紧锁,两手托着低垂的头,不知道该怎么办。

    “溪溪,现在怎么办啊?”

    对啊!坐以待毙也不是办法呀!何不碰碰运气,就回京城去找,一家客栈一家客栈的去找。

    “走,回京城。”橙溪说着就动身往山下走。

    “不是吧?又走?好歹我们在山上住一晚,歇息歇息再下山也好啊!我这两条腿都快断了。”浩然坐在地上不愿意起来,不停的敲打着自己的双腿。

    橙溪才懒得理他,头也不回的继续往山下走。

    浩然见橙溪来真的,只好从地上爬起,一瘸一拐的跟上去,自言自语到:“真不知道你哪来那么好的精神?”

    本来刚刚太阳就已经落山,没走多远,天就全黑下来了。由于山路艰险,再加上周围的狼叫声一波接一波,她们不得不停止前进。这下好了,两人被困在了半山腰上。

    听着一声又一声的狼嚎,橙溪吓得紧紧的抓住浩然的胳膊。

    “怎么?现在知道怕了,刚刚怎么不听我的建议,在山上留宿一宿。”浩然嘴上虽然有些埋怨橙溪,可手已经将橙溪搂在了怀里。“别怕,有我在呢!”

    浩然在周围捡了一些木柴,生起了火堆,在他们坐的周围撒了一些药粉,能保证野兽们不攻击她们的药粉。两人靠着大树坐着,橙溪很快靠着赫柏睡着了,浩然脱下自己的衣服盖在橙溪身上,就那么让她靠在自己肩上睡了一宿。

第一百八十四章 医休入住将军府

    天亮了,昨晚的火堆已经变成一堆灰烬。阳光从树叶的缝隙中照了进来,照到了橙溪的脸上,橙溪抬起起头来,身上浩然的衣服掉到了地上。

    橙溪捡起衣服盖到浩然身上,看着冻得瑟瑟发抖的浩然,橙溪内心深处的某个地方感觉到针扎一样的痛。

    “溪溪,你醒呐?怎么也不叫我?”或许是没了橙溪靠在肩上,浩然很快就惊醒了。

    “我也刚醒,走吧!等到了山下,我们好好去吃一顿饭。”橙溪一边替浩然穿衣服,一边温柔的说到。

    橙溪从来没有对自己这么温柔过,浩然一时有点受宠若惊,他激动的提起地上的包袱,连声应着跟在橙溪的身后。

    赫柏一行人成功抵达将军府,看到神采奕奕的婉婷,管家都惊呆了,“婉婷小姐的气色好了许多啊!”

    “是啊,这还得多亏了这位小神医,管家吩咐下去,准备一间上房,再做一桌上好的酒菜,今晚我们要好好款待一下恩人。”婉婷终于有力气吩咐下人做事了,在府里她终于不用再做透明人了,她心情大好。

    “好好好……”看到女主人病好了,管家也高兴,连声应着。

    “走吧!小神医,先到府里歇歇,喝点热茶暖暖身子。”赫柏将医休让进府里去。

    没见过世面的医休,看到这么大的将军,简直是看花了眼睛,“刚刚那些人都叫你将军,难不成你就是这将军府的主人?”

    “这正是我的府邸,小神医你以后就可以把这里当做自己的家一样,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医休治好了婉婷,赫柏那是开心得要命,他巴不得把把整个将军府都送给医休作为谢礼。

    看赫柏这样对自己,医休心里真的是惭愧得不行,他真想现在就告诉赫柏真相。可看着两人幸福的样子,医休真的是难以启齿。

    “小神医,你脸色不好,是不是累着了?”看着医休愁眉不展,赫柏以为他是累着了。

    医休勉强的笑了一下,“还真有点。”

    “那小神医你先去睡一觉,等饭菜好了我再差人过去叫你。”赫柏没有等医休回话,就大声叫管家前来领他回屋去了。

    没有了医休这个电灯泡,赫柏和婉婷要好好的享受一下二人时光。“走,婉婷,晚饭还没做好,我陪你去后院荡秋千吧!”

    “表哥,我们离开这么久,还是先去给姑母请个安吧!”婉婷虽然性格开朗,但毕竟身出名门,基本的礼仪孝道还是懂的。

    “对对对,你看我一高兴,怎么就把这事给忘了,还是我家夫人想得周全。”

    “表哥,我们还没成亲呢!”

    “这不是早晚的事吗?待会儿我就让额娘挑选吉日,我们就把婚事办了,你觉得如何?”

    婉婷虽然盼这一天盼了很久,可当赫柏提及此事时,她还是脸红了,凑到赫柏耳边小声的说:“一切都听表哥的。”

    听了婉婷的回答,两人都相识一笑,一起携手前去给老夫人问安。

    去向老夫人问安时,老夫人见到婉婷一下变得这么生龙活虎,当即答应替她们择日完婚,老夫人为了感激医休的大恩,竟提议让赫柏推荐医休进宫去当太医。赫柏觉得老夫人所言有理,当即答应一定竭尽全力为医休谋职。

    饭桌上,老夫人一个劲的夸医休,“小神医小小年纪,医术竟然这样了得,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老夫人,你谬赞了。”

    “真是太感谢你救我家婉婷了,我已经替她们择好吉日,这个月十六号就替她们完婚。到时候,你就来做她们的主婚人,你才是她们的月老啊!”

    “十六号?”刚刚老夫人那样夸他,他就已经觉得很不好意思了,没想到老夫人居然还想为她们完婚,医休瞄了一眼婉婷,内心又纠结起来了。

    “小神医,是有什么问题吗?”看着医休惊讶的表情,老夫人不解地问道。

    “没,没什么问题,这是好事,要恭喜二位了。”

    “那就好,小神医你多吃点,赫柏,你陪恩人多喝几杯。”老夫人笑着说到,让身边的丫鬟替他们斟酒。

    医休在心里算到,以他对婉婷身体状况的了解,她的身体最多还能熬十日,可今天才二号,恐怕她是等不到她们的大喜之日了。哎!还要让他做主婚人,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到时候他们肯定会说自己是个大骗子,那不是有辱师门吗?不行,我现在就要把真相说出来。

    “其实啊!小夫人这病是很难治的疑难杂症,我……”

    他还没说完,赫柏抢着打断了他的话,“这么难治的疑难杂症,小神医都能药到病除,更说明小神医医术精湛啊!”

    “其实我……”

    “好呐!小神医,你就别再谦虚了,来在下敬你一杯。”

    赫柏敬他酒,他又不好不喝,只好快速举杯一饮而尽,“我……”

    “小神医好酒量啊!来,我们今晚不醉不归。”赫柏再次让丫鬟斟酒,欲继续同他饮酒。

    因为自己的迟疑,因为自己的难以启齿,医休试了这么多次,也没把该说的话说出来。再到后来,他就更没勇气再说出口了。

    现在唯一的挽救机会,就是找到能彻底根治婉婷病的办法。找到一个有万溶血的人,替婉婷刮骨治病。

    在两人喝得迷迷糊糊的时候,赫柏就向医休提到了老夫人的建议。“小神医啊!你这么好的医术,应当去谋个一官半职的,你若不嫌弃官职小,在下可以向皇上举荐,让你去太医院当职。”

    “这事以后再说吧!”医休起身摇摇晃晃的朝门外走去,赫柏还好心起身扶着医休,两人偏偏倒倒的回到给医休准备的客房里。

    赫柏费力的把醉醺醺的医休扶到床上去,自己也顺势躺到了床上去,很快两人就熟睡了过去,就这样,两人一直睡到第二天早晨。

    客房的床不怎么大,两个大男人睡在一起,显得有些拥挤,或许赫柏为了不让自己掉下床吧!紧紧的和医休搂在一起,不看头,还真以为是一对恋人。

    医休比赫柏先从睡梦中醒来,看着紧紧抱着自己的人,他好奇的转过脸去查看是谁,赫柏的脸映入他的眼睛里,“啊……”他大叫一声将赫柏推到地上。

    赫柏重重的摔到地上,从梦中惊醒,他从地上爬起,看到床上一脸嫌弃表情的医休,“发生什么事了?”

    “什么事?你还问我什么事,你就算要报答我的大恩,也不用以身相许吧?我虽然不进女色,但也不至于也不至于同你苟且吧!”医休慌忙整理好自己的衣冠。

    赫柏用力拍了拍自己的头,这才依稀记得昨晚之事,“小神医勿怒,我只是昨晚喝醉,误把你这里当成自己的房间了,我这就让人来伺候小神医梳洗。”赫柏为自己的失礼自责不已,慌忙解释完,匆匆出了房门。

    医休对山下这些没见到过的人事物,那是好奇万分,每天早出晚归,吃吃喝喝玩玩乐不思蜀啊!

    赫柏原本是说要一起陪同的,但医休习惯了一人独来独往,婉言拒绝了。医休这一高兴起来,是否就把婉婷的事给忘了,本来打算说出来的实情,那晚之后他倒是只字不提。而且他也尽量躲避着不和赫柏见面,他受不了他们一见面就恭恭敬敬的样子,他喜欢无拘无束。

    橙溪和浩然下山后,在山下的饭馆里好好吃了一顿饭,就快马加鞭的往京城赶。每日只短短的歇息几个小时,只为能为自己多挤出点时间来。

    本来四五天的路程,他们就用了三日。回到京城后,橙溪就凭借着自己的记忆,找了京城最好的画师,画了医休的画像。开始拿着画像疯狂的一家一家客栈的找。

    浩然捶着自己就快断了的双腿,“溪溪啊!我们这已经快把大半个京城都翻遍了,就是只蚂蚁,也应该找到了吧!你确定此人在京城吗?”

    橙溪没有理会他,拿着画像又走进了一家客栈。

    “掌柜,向你打听个人,这个人有没有到你们这里来投宿?”已经跑遍了大半个京城,橙溪的声音也有些嘶哑了。

    “啊?你说什么?”掌柜张大着嘴问,好像没有听清楚橙溪的话。

    “你耳朵有毛病吗?问你有没有见过这个人?”跟在橙溪身后的浩然,将柜台一拍,大声的咆哮到。

    “我还是第一次见这样求人问事的,滚滚滚,别妨碍我做生意。小二,快把他们给我赶出去。”掌柜被浩然激怒了,叫人欲赶他们出去。

    “掌柜,你消消气,别跟他一般见识。”橙溪掏出一锭银子递到掌柜手里。

    掌柜看在银子的份上,脸色才有所转变,用不屑的眼神瞄了浩然一眼,伸手示意围上来的小二退下,“有什么就问吧!”

    “掌柜,请问你有没有见过这个人吗?”橙溪再次举起医休的画像。

    掌柜瞄了一眼,“他啊!见过。”

    “真的吗?他现在在你的店里吗?”

    “这倒没有,他只是每天都会来我这里吃我们的招牌菜。”

    “那到哪里可以找到他?”

    “这我就不知道了。”掌柜低头继续翻看着他的账本,橙溪垂头丧气的准备离开。

第一百八十五章 求医休为自己毁容

    橙溪正走到门口,没曾想掌柜却叫住了她,“不过,你可以去将军府找找看。”

    “将军府?”

    “是啊!那天我看到将军府的管家来寻过他,我和管家是老熟人了,所以就记住了。”

    “谢谢掌柜。”橙溪道完谢,疯了似的朝将军府跑去。

    “溪溪,你不会还要去找那个负心汉吧?”浩然紧追在后面。

    “浩然,你给我听好了,待会儿到了将军府,不许你这么说赫柏,记住没有。”橙溪用严厉的口吻说到,像是在命令浩然似的。

    “好好好,都听你的。”

    “你就把自己当做哑巴,一句话也不要说。”橙溪继续补充了一句。

    浩然点头应着,不再作声。

    两人一起来到将军府门口,橙溪站在门外迟疑了很久,才鼓起勇气前去叫门。

    “是你啊?不是让你不要再来了吗?”管家打开门,看到是橙溪,脸色一下就变了,欲将门关上。

    橙溪慌忙推住欲关上的门,“你放心,我不是来找你们将军的,我是来找他的。”橙溪把医休的画像凑到管家眼前。

    “小神医,你们找小神医做什么?”

    “他真的在这里?能不能让我见一见他?”终于找到医休了,橙溪有些激动,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医休。

    “这……”

    “求你了管家,让我见见他吧!求求你,求求你……”

    浩然直接冲上来,将门踢开,“溪溪,跟他废什么话呀!我们直接进去找就是了。”

    管家急叫:“你你……来人啊!给我拦住他,别惊扰到将军和夫人。”

    浩然进到府里大声的叫医休的名字,“医休,医休……你出来,你给我出来。”这个从橙溪嘴里听来的名字,之前他还陌生的叫不出口,如今却叫得又起劲又顺口。

    听了管家的话,橙溪心里不太平静了,“管家,将军回来了吗?”

    “是啊!回来好几日了。”

    “那婉婷的病好了吗?”

    “好了,全好了。”

    是啊!橙溪应该早就想到这一点的,有医休在,婉婷的病应该难不到他。赫柏终于能如愿以偿了,终于可以和婉婷双宿双栖了,橙溪本该为赫柏高兴的,可如今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心里觉得空落落的,好像有什么很重要的东西不见了,而自己却不记得是什么了一般。

    听到浩然在院里大吼大叫,赫柏扶着婉婷从屋里走了出来,“管家何事啊?这么吵。”

    听到赫柏的声音,橙溪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她的目光停在了满脸幸福的婉婷身上。

    “回将军,她们要找小神医。”管家向赫柏回话。

    显然赫柏也看到了橙溪,脸上露出尴尬的表情。

    “表哥,那不是你上次在街上救的那个姑娘吗?”婉婷同橙溪有过两面之缘,她一眼就认出了橙溪。

    赫柏像被捉奸在床的奸夫一样,违心的说到:“是吗?”

    这时医休也从屋里走了出来,“干嘛呢?进贼了吗?”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橙溪一下就听出了是医休的声音,开始四处张望寻找医休。

    赫柏和婉婷走到橙溪和浩然跟前,婉婷先开口说话,“你们找小神医有事吗?”

    大病之后婉婷真的还给变了个人似的,以前那么风风火火的婉婷,如今却变得这么的温柔,橙溪好奇的盯着她看,没有作声。

    “我们有事求医休。”浩然替橙溪回到。

    “医休?”婉婷用疑问的语气问到,她们一直都叫医休小神医,根本就不知道医休的名字。

    “是谁要找我啊?竟然还有人知道我的真名?”医休从围着的下人中挤进来。

    看到医休,橙溪激动的叫着他,“医休,总算找到你了。”

    “我不曾记得见过你啊?你怎么会知道我叫什么?”医休仔细打量了橙溪一番,抓抓自己的脑袋,确定自己真没见过眼前之人。

    “这个嘛!说来话长,我今天来是想求你一件事,替我毁掉容颜然后再造。”橙溪勉强一笑,开门见山的向医休说明来意。

    众人听了橙溪的话,都惊得目瞪口呆,他们没听说过世上还有这样的医术。

    医休就更是纳闷了,除了师父,就没人知道他会这样的医术。他对眼前这个陌生的女子更是好奇的不行,“你怎么?”

    “你是不是有想问我,我是怎么知道你会此医术的,是吧?”橙溪抢着替医休把他没说完的话说了。

    医休惊得眼珠都快掉出来了,眼前这人莫非是算命的,连自己想说的话,她也能一字不差的算出来。惊讶归惊讶,医休还是点头回到:“是啊!”

    “这些都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求你帮我毁容再造吧!求求你了。”

    “你有如此娇好的容颜,万一我一失手,无法帮你医好,岂不是可惜了。”

    “没事,只要能让我不进宫,即便是真的要毁掉这副皮囊,那也是天意。”

    赫柏这才明白,橙溪为何执意要求医休为她毁容,原来只是为了不进宫伺候皇上。

    “这……”医休在原地徘徊犹豫着。

    橙溪看看卿卿我我的赫柏和婉婷,转身抓住浩然的手说:“浩然,若我真的毁容了,再也治不好了,你好愿意一直这样陪在我身边吗?”橙溪都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对浩然说出这样的话,她一边说还一边用余光偷看赫柏的反应。

    “傻师妹,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会一直守护在你身边,陪你一生一世,绝不离弃。”浩然认真的向橙溪吐露着自己的心声。

    “谢谢你,浩然。”橙溪说完转身跪在地上,磕着头求医休,浩然见状也跪地帮忙恳求。

    “你们……”医休一副为难的表情,医者救死扶伤,哪里有毁人容颜的道理,医休虽然会造颜之术,但一直以来都是为别人医治受伤的脸,从来没有说把脸毁了再医治的。这有违医德医风啊!

    看到橙溪那副渴望的表情,赫柏心里莫名的难受,他忍不住替她求情,“小神医,你就帮帮她们吧!你也不想这对苦命鸳鸯就此劳燕分飞吧?正所谓宁拆十座庙,不坏一桩婚。”

    看着赫柏为自己求情,橙溪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呵呵!苦命鸳鸯?橙溪在心里重复一遍赫柏说的这个词,冷笑到。

    “哎!好吧,你们跟我进来吧!”医休长叹一声气,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浩然扶着橙溪从地上爬起,紧跟在医休身后。

    “表哥,我们也去看看吧!小神医真的是华佗再世啊!居然还会这样的医术。”好奇的婉婷拉着赫柏也跟了过去。

    医休从他的药箱里翻找出来两瓶药,走到等在那里的橙溪跟前,“你可想好了,毁容的过程很痛苦,你确定你能忍受得了。”

    “医休,你就放心吧!我可以忍受的。”橙溪斩钉截铁的说到。

    “那将军麻烦你命人备上热水,找个沐浴的地方。”

    “行,管家快吩咐人去做。”赫柏对着身旁,好奇的把脖子伸的老长的管家说到,管家应声跑开了。

    “还劳烦将军引路,我们去可以沐浴的地方。”

    赫柏应声,扶着婉婷在前边引路。到了一间专门为客人准备的沐浴房,她身旁的丫鬟识趣的将房门推开。

    “就是这里了。”

    医休第一个进去,环视了一下房间,找到了浴桶,将其中一瓶药粉倒到浴桶里。“姑娘,待会儿等热水来了,你就进里边泡着,可以减轻你的痛苦。”

    橙溪点头应着,一切都准备好,只等下人们送热水来。

    趁着等待的空隙,橙溪走到赫柏和婉婷身旁,“夫人的气色看起来不错,想必已经痊愈了吧?恭喜夫人和将军,终于可以喜结连理了,祝夫人和将军白头偕老,早生贵子。听说婚礼定在这个月十六号,不知道我可不可以来讨杯喜酒喝?”

    婉婷友善的笑着,“谢谢你的祝福,欢迎你来参加我们的婚礼。”

    “将军,我想最后拜托你一件事,等医休替我毁容之后,能不能带我进宫面见皇上,让皇上亲口还我自由之身。”橙溪把视线转移到赫柏身上,深深的给赫柏鞠了个躬。

    赫柏愣在那里,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橙溪,毕竟曾经自己对她有动过心。

    “表哥,你就答应她吧!刚刚你还劝小神医成全她俩,怎么现在你却犹豫了呢?”婉婷轻摇这赫柏的手臂,细声细语的说到。

    “好,我答应你便是。”

    “谢谢将军,谢谢将军夫人。”

    听到她们的对话,医休这才想起婉婷的事。他把赫柏拉到房外去,“夫人,借你相公用一小会儿。”

    医休朝四周看看,确定无人才把实情道出:“你现在就别在这里看热闹了,其实我骗了你和夫人,当务之急,你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

    “骗我们?此话从何讲起?”赫柏有些不明白医休的话。

    “你夫人的病只是暂时压制住,见你们那么开心我一直没敢把实情告诉你,若在十一号之前,找不到一个有万溶血的人替夫人换血,开刀刮骨治疗。那么夫人可能就等不到十六号了,十一号之前就会有性命之忧。”医休小声的将婉婷的现状告诉了赫柏。

    赫柏愣住了,才刚刚幸福几日的他,一时间还接受不了医休所说的话,在心里还抱着侥幸的心理。

第一百八十六章 毁容

    “小神医,你是神医,怎么可能治不了婉婷的病,你是说笑的是不是?”赫柏用力抓着医休的手,希望医休只是跟自己开了个玩笑。

    “你看我像是在开玩笑吗?”医休严肃的说到。

    平时都嬉皮笑脸的医休,一下变得这般严肃,赫柏不得不相信他的话,“那现在我该怎么办?”

    “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找到有万溶血的人。”

    “这人海茫茫的,我上哪里去找啊?”

    “一个一个的试,只要那个人的血,和夫人的能完全融合到一起,那么那个人就可以救夫人的命。”

    “好,那就从我开始,从将军府开始。”赫柏急急的回到房里去,管家已经回到了房间,“婉婷,你今天也累了,就别看了,先回去歇着。”

    “没事表哥,我再看一会儿。”不知内情的婉婷,还好奇的想看医休是如何毁容再造的。

    “听话,走吧!我扶你回房。”婉婷不情愿的跟着赫柏离开了。

    沐浴房里,丫鬟们在一个接一个的王浴桶里倒水,橙溪也在旁帮忙,很快浴桶里就装满了大半桶。不知道是不是刚刚医休倒进去的药粉的缘故,水竟然变成了淡紫色。

    “进去吧!”医休朝橙溪说到。

    浩然小心的扶着橙溪,将她扶进浴桶里。

    医休把另一个药瓶里的药粉倒到桌上的茶杯里,又往里面倒了些水,用准备好的刷子搅匀。然后端到浩然跟前,递到他手里,“把这个涂抹到她的双颊上,切记不要沾到自己身上了。”

    浩然小心的在橙溪脸上涂抹着,“溪溪,还好吧?是不是很难受?”浩然看到橙溪难受的表情,心疼的问到。

    “没事,还好,就是有一点痒。”

    听橙溪这么一说,医休赶忙补上一句,“待会儿可别用手去挠哦!伤口太深我怕我的药没办法帮你治愈。你好好看着她,半个时辰之后就可以起来了,若水太凉,就让她们帮忙加些热水进去。”

    这时赫柏从外匆匆赶来,“管家,去把全府上下的人都召集起来。全部到后院等着,我有事要交待。”

    “是,将军。”管家应声赶忙出去张罗,赫柏也急急的出了门。

    橙溪从赫柏的表情中,就看出了一定是发生什么不好的事了。虽然现在脸上正疼痛难忍,但她还是忍不住关心起赫柏来。“医休,你刚刚跟将军说了什么?他怎么好像心事重重的。”

    医休看着两颊已经因为药水的腐蚀变得通红的橙溪,摇了摇头,长叹一声气,没有回答橙溪的话。

    浩然守在浴桶旁边,用毛巾不停的为橙溪擦拭着额头的汗珠,“溪溪,你还是关心好自己的事,别人的事你就别瞎操心了。”

    橙溪的脸上像刀割一般痛,痛得她直咬自己的嘴唇,自己的嘴唇都被她咬出了血,她强忍着不让自己叫出声,脸上是又痛又痒,橙溪实在是忍不住想伸手去抓自己的脸。

    浩然一看她要抓脸,赶紧抓住橙溪的双手,“溪溪,你再忍忍,很快就到时间了,来,你难受就咬我的手臂吧!看你把自己的嘴唇都咬破了。”

    橙溪现在是痛得快失去了理智,一口就咬到了浩然的手臂上,浩然的手臂立马被她咬出了血,血顺着浩然的手臂流到了水里。

    看着橙溪挣扎,医休也凑到了浴桶旁,察看她的双颊,“千万别抓啊!”

    “你有银针吗?”浩然用着急的表情问医休。

    “废话,没有银针做什么大夫。”

    “那麻烦给我几根银针,谢谢了。”

    医休应浩然的话,回到自己的房里替他取来银针,浩然接过银针快速的在橙溪身上扎了几下,橙溪一下就不动了。

    “浩然,没想到你的点穴之术,会以这样的方法用在我身上。”橙溪痛得狰狞的表情,露出了一丝笑容。

    号称赛华佗的关门弟子的医休,看到浩然的银针点穴之术,露出惊讶的表情。围着橙溪来来回回转了好几圈。“你也是大夫?”

    “是啊!”浩然一边扯下自己里衣的布,替自己简单的包扎手臂上橙溪咬的伤口。

    “真是人外有人,山外有山啊!你这银子点穴之术,我还真是没有见过,可不可以不吝赐教,教教我呀?”医休觉得这个病人接得真是赚了,还有些难为情的向浩然讨教。

    “医休是吧!你放心,你是我和师妹的恩人,都把师妹的事情处理完,欢迎来周家药铺互相切磋。”浩然一边替橙溪擦汗,一边回到医休。

    “那就是答应了哦!可别反悔。”

    “恩人放心,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两人开始交谈起来,谈得甚是投机。不是管家进来打断他们,他们不知道还要聊到什么时候。

    管家匆匆进门,“小神医,将军让你去一趟。”

    “那周兄我就先走开一下,时辰到了,就让周姑娘起来,换了衣服让她歇息一会儿,这个待会儿给她服下,我看这伤也差不多都成形了,这是止痛的。你们就可以去办你们该办之事了,三日之内过来找我,我便可以替周姑娘恢复容颜,切忌不要耽误了。”医休把一颗药丸掏给浩然,别向他交待清楚之后的事,才跟着管家出门。

    “我记好了,你放心去办你的事吧!”浩然带着感激的表情目送医休出门。

    医休走到门口突然停下脚步,“你们是住在周家药铺是吧?”

    “正是!”

    “那今晚我去你们那讨顿酒喝。”

    “行,我亲自做些酒菜,恭候你大驾光临。”浩然欣然同意,如此志同道合的人,两人都觉得是想见恨晚啊!

    浩然看着旁边几时的香,还有大约两寸多长,转过身去对橙溪说:“溪溪,再坚持一下,你看香马上就点完了。”

    橙溪咬着自己的嘴唇,微微点头应着。

    浩然摸摸橙溪已经湿透的衣服,这才想到哪里有干净衣服给她穿,这么大冷天的,不会就让她穿着湿衣服回去吧!

    浩然开始在屋子里徘徊想办法,这时旁边丫鬟往桶里加热水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有了。”他走到丫鬟跟前,“姑娘,能不能劳烦你去帮她讨要一件干净的衣服。”

    “是,我这就去向管家禀报。”大户人家就是不一样,连个小小的丫鬟,说起话来都温文有礼。

    医休跟着管家来到后院,院里挤满了人,赫柏见医休来,赶紧上前迎着。

    “小神医,人我都叫来了,可要怎么做呢?”赫柏脸上再也找不到昔日的笑容,又重回那日刚到泰山之巅的那副面容。

    “去准备几个碗,装上清水,每个碗里滴上夫人的一滴血。”

    “可我并未告诉她实情,现在要取她的血,我该如何向他解释啊!”赫柏露出为难的表情,在原地打转,表情比刚才还要难看。

    “这有何难?拿去,让她服下,她便会乖乖的睡上一阵,不用你跟她解释什么。”医休随身背着的布袋里,像是万能的一样,他又从袋子里掏出一粒药丸,递到赫柏手上。

    “多谢小神医,我立马就去办。”赫柏拿着药往婉婷的房里跑去,“管家你也过来吧!”赫柏边跑边叫上站在那里的管家。

    婉婷坐在榻上,像是在绣着什么,而且绣得非常的认真,赫柏进来她也没有发觉。

    “婉婷,在做什么呢?这么入神,我进来你也没发觉。”赫柏坐到榻上,从后面抱着婉婷的腰。

    “你看,好看吗?表哥。”婉婷举起自己手里的绣品,让赫柏看。

    “这是?”赫柏瞄了一眼,不解的问到。

    绣品上绣着两只在枝头欢唱的喜鹊,那绣功还真是不错,两只喜鹊栩栩如生,就像要从锦缎上飞出来一般。

    “这是我为自己做的盖头。”婉婷一脸的幸福,脸上一直挂着微笑。

    “盖头?别人的盖头都是凤凰鸳鸯什么的,你怎么给绣了两只喜鹊。”听婉婷说是盖头,赫柏还真是有些纳闷了。

    “我只想和表哥无忧无虑,开开心心的在一起,不求多么富贵荣华,只愿能同喜鹊一般,自由自在的,永远只有喜事只有开心。”

    听到婉婷这么一说,赫柏又想起了医休的话,心里更不是滋味。他把婉婷手里的绣品夺下,放到床头的桌子上,“好了,还早着呢!别太辛苦了,多休息。”

    赫柏起身从桌上倒了一杯水,再次走到婉婷身边,“来,小神医给的药,说是凝神静气的,快吃下去。”赫柏把手里的药和水递到婉婷手里。

    婉婷听话的接过来,放进嘴里就着手里的水吃了下去。这样还真是见效,婉婷一吃下去,就觉得头晕沉沉的,眼睛也有些睁不开了。

    赫柏接过她手里的杯子,顺手放到床上,双手去扶着婉婷,“婉婷,你没事吧?”

    “没事,表哥,就是突然觉得困得不行,好想睡觉。”

    “那就躺下睡一觉吧!”赫柏掀开床上的被子,轻轻的扶婉婷躺下,很快婉婷就进入了梦乡,“婉婷,婉婷……”赫柏轻叫了几声她的名字,她一点反应也没有。

    赫柏这才走到门口,叫已经备好水碗的管家和众人进来,赫柏轻轻用针扎了几下婉婷的手指,把下人们端着的碗里,都挤上了婉婷的血。

第一百八十七章 万溶之血

    “小神医,你是神医,怎么可能治不了婉婷的病,你是说笑的是不是?”赫柏用力抓着医休的手,希望医休只是跟自己开了个玩笑。

    “你看我像是在开玩笑吗?”医休严肃的说到。

    平时都嬉皮笑脸的医休,一下变得这般严肃,赫柏不得不相信他的话,“那现在我该怎么办?”

    “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找到有万溶血的人。”

    “这人海茫茫的,我上哪里去找啊?”

    “一个一个的试,只要那个人的血,和夫人的能完全融合到一起,那么那个人就可以救夫人的命。”

    “好,那就从我开始,从将军府开始。”赫柏急急的回到房里去,管家已经回到了房间,“婉婷,你今天也累了,就别看了,先回去歇着。”

    “没事表哥,我再看一会儿。”不知内情的婉婷,还好奇的想看医休是如何毁容再造的。

    “听话,走吧!我扶你回房。”婉婷不情愿的跟着赫柏离开了。

    沐浴房里,丫鬟们在一个接一个的王浴桶里倒水,橙溪也在旁帮忙,很快浴桶里就装满了大半桶。不知道是不是刚刚医休倒进去的药粉的缘故,水竟然变成了淡紫色。

    “进去吧!”医休朝橙溪说到。

    浩然小心的扶着橙溪,将她扶进浴桶里。

    医休把另一个药瓶里的药粉倒到桌上的茶杯里,又往里面倒了些水,用准备好的刷子搅匀。然后端到浩然跟前,递到他手里,“把这个涂抹到她的双颊上,切记不要沾到自己身上了。”

    浩然小心的在橙溪脸上涂抹着,“溪溪,还好吧?是不是很难受?”浩然看到橙溪难受的表情,心疼的问到。

    “没事,还好,就是有一点痒。”

    听橙溪这么一说,医休赶忙补上一句,“待会儿可别用手去挠哦!伤口太深我怕我的药没办法帮你治愈。你好好看着她,半个时辰之后就可以起来了,若水太凉,就让她们帮忙加些热水进去。”

    这时赫柏从外匆匆赶来,“管家,去把全府上下的人都召集起来。全部到后院等着,我有事要交待。”

    “是,将军。”管家应声赶忙出去张罗,赫柏也急急的出了门。

    橙溪从赫柏的表情中,就看出了一定是发生什么不好的事了。虽然现在脸上正疼痛难忍,但她还是忍不住关心起赫柏来。“医休,你刚刚跟将军说了什么?他怎么好像心事重重的。”

    医休看着两颊已经因为药水的腐蚀变得通红的橙溪,摇了摇头,长叹一声气,没有回答橙溪的话。

    浩然守在浴桶旁边,用毛巾不停的为橙溪擦拭着额头的汗珠,“溪溪,你还是关心好自己的事,别人的事你就别瞎操心了。”

    橙溪的脸上像刀割一般痛,痛得她直咬自己的嘴唇,自己的嘴唇都被她咬出了血,她强忍着不让自己叫出声,脸上是又痛又痒,橙溪实在是忍不住想伸手去抓自己的脸。

    浩然一看她要抓脸,赶紧抓住橙溪的双手,“溪溪,你再忍忍,很快就到时间了,来,你难受就咬我的手臂吧!看你把自己的嘴唇都咬破了。”

    橙溪现在是痛得快失去了理智,一口就咬到了浩然的手臂上,浩然的手臂立马被她咬出了血,血顺着浩然的手臂流到了水里。

    看着橙溪挣扎,医休也凑到了浴桶旁,察看她的双颊,“千万别抓啊!”

    “你有银针吗?”浩然用着急的表情问医休。

    “废话,没有银针做什么大夫。”

    “那麻烦给我几根银针,谢谢了。”

    医休应浩然的话,回到自己的房里替他取来银针,浩然接过银针快速的在橙溪身上扎了几下,橙溪一下就不动了。

    “浩然,没想到你的点穴之术,会以这样的方法用在我身上。”橙溪痛得狰狞的表情,露出了一丝笑容。

    号称赛华佗的关门弟子的医休,看到浩然的银针点穴之术,露出惊讶的表情。围着橙溪来来回回转了好几圈。“你也是大夫?”

    “是啊!”浩然一边扯下自己里衣的布,替自己简单的包扎手臂上橙溪咬的伤口。

    “真是人外有人,山外有山啊!你这银子点穴之术,我还真是没有见过,可不可以不吝赐教,教教我呀?”医休觉得这个病人接得真是赚了,还有些难为情的向浩然讨教。

    “医休是吧!你放心,你是我和师妹的恩人,都把师妹的事情处理完,欢迎来周家药铺互相切磋。”浩然一边替橙溪擦汗,一边回到医休。

    “那就是答应了哦!可别反悔。”

    “恩人放心,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两人开始交谈起来,谈得甚是投机。不是管家进来打断他们,他们不知道还要聊到什么时候。

    管家匆匆进门,“小神医,将军让你去一趟。”

    “那周兄我就先走开一下,时辰到了,就让周姑娘起来,换了衣服让她歇息一会儿,这个待会儿给她服下,我看这伤也差不多都成形了,这是止痛的。你们就可以去办你们该办之事了,三日之内过来找我,我便可以替周姑娘恢复容颜,切忌不要耽误了。”医休把一颗药丸掏给浩然,别向他交待清楚之后的事,才跟着管家出门。

    “我记好了,你放心去办你的事吧!”浩然带着感激的表情目送医休出门。

    医休走到门口突然停下脚步,“你们是住在周家药铺是吧?”

    “正是!”

    “那今晚我去你们那讨顿酒喝。”

    “行,我亲自做些酒菜,恭候你大驾光临。”浩然欣然同意,如此志同道合的人,两人都觉得是想见恨晚啊!

    浩然看着旁边几时的香,还有大约两寸多长,转过身去对橙溪说:“溪溪,再坚持一下,你看香马上就点完了。”

    橙溪咬着自己的嘴唇,微微点头应着。

    浩然摸摸橙溪已经湿透的衣服,这才想到哪里有干净衣服给她穿,这么大冷天的,不会就让她穿着湿衣服回去吧!

    浩然开始在屋子里徘徊想办法,这时旁边丫鬟往桶里加热水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有了。”他走到丫鬟跟前,“姑娘,能不能劳烦你去帮她讨要一件干净的衣服。”

    “是,我这就去向管家禀报。”大户人家就是不一样,连个小小的丫鬟,说起话来都温文有礼。

    医休跟着管家来到后院,院里挤满了人,赫柏见医休来,赶紧上前迎着。

    “小神医,人我都叫来了,可要怎么做呢?”赫柏脸上再也找不到昔日的笑容,又重回那日刚到泰山之巅的那副面容。

    “去准备几个碗,装上清水,每个碗里滴上夫人的一滴血。”

    “可我并未告诉她实情,现在要取她的血,我该如何向他解释啊!”赫柏露出为难的表情,在原地打转,表情比刚才还要难看。

    “这有何难?拿去,让她服下,她便会乖乖的睡上一阵,不用你跟她解释什么。”医休随身背着的布袋里,像是万能的一样,他又从袋子里掏出一粒药丸,递到赫柏手上。

    “多谢小神医,我立马就去办。”赫柏拿着药往婉婷的房里跑去,“管家你也过来吧!”赫柏边跑边叫上站在那里的管家。

    婉婷坐在榻上,像是在绣着什么,而且绣得非常的认真,赫柏进来她也没有发觉。

    “婉婷,在做什么呢?这么入神,我进来你也没发觉。”赫柏坐到榻上,从后面抱着婉婷的腰。

    “你看,好看吗?表哥。”婉婷举起自己手里的绣品,让赫柏看。

    “这是?”赫柏瞄了一眼,不解的问到。

    绣品上绣着两只在枝头欢唱的喜鹊,那绣功还真是不错,两只喜鹊栩栩如生,就像要从锦缎上飞出来一般。

    “这是我为自己做的盖头。”婉婷一脸的幸福,脸上一直挂着微笑。

    “盖头?别人的盖头都是凤凰鸳鸯什么的,你怎么给绣了两只喜鹊。”听婉婷说是盖头,赫柏还真是有些纳闷了。

    “我只想和表哥无忧无虑,开开心心的在一起,不求多么富贵荣华,只愿能同喜鹊一般,自由自在的,永远只有喜事只有开心。”

    听到婉婷这么一说,赫柏又想起了医休的话,心里更不是滋味。他把婉婷手里的绣品夺下,放到床头的桌子上,“好了,还早着呢!别太辛苦了,多休息。”

    赫柏起身从桌上倒了一杯水,再次走到婉婷身边,“来,小神医给的药,说是凝神静气的,快吃下去。”赫柏把手里的药和水递到婉婷手里。

    婉婷听话的接过来,放进嘴里就着手里的水吃了下去。这样还真是见效,婉婷一吃下去,就觉得头晕沉沉的,眼睛也有些睁不开了。

    赫柏接过她手里的杯子,顺手放到床上,双手去扶着婉婷,“婉婷,你没事吧?”

    “没事,表哥,就是突然觉得困得不行,好想睡觉。”

    “那就躺下睡一觉吧!”赫柏掀开床上的被子,轻轻的扶婉婷躺下,很快婉婷就进入了梦乡,“婉婷,婉婷……”赫柏轻叫了几声她的名字,她一点反应也没有。

    赫柏这才走到门口,叫已经备好水碗的管家和众人进来,赫柏轻轻用针扎了几下婉婷的手指,把下人们端着的碗里,都挤上了婉婷的血。

第一百八十八章 明目张胆的欺君

    为了让医休信服,浩然还特意走到橙溪身边,搂住橙溪的腰。

    “哈哈!那么认真做什么?开个玩笑而已。快取些酒来,我们不醉不归。”医休大笑着坐到凳子上,开始吃起菜来,“你们不会嫌弃我不请自来吧?”

    “恩人说什么呢!你是我和师妹的恩人,你来我们求之不得,更何况是同道中人。”浩然笑着回到医休,将橙溪扶到位置上坐好,自己前去酒柜上取酒。

    三人一起开开心心,有说有笑的吃着晚饭,特别是医休和浩然,抱着不醉不归的心态,畅谈畅饮到深夜。

    第二日,赫柏依之前的约定,带橙溪进宫面见皇上。一路上两人都一句话也没说,一前一后直至养心殿。为了不要太引人注目,橙溪以面纱遮面。

    进到殿里两人向皇上行了礼,皇上赶紧从案上走下来,走到橙溪跟前,虽然橙溪遮着面,但皇上还是一眼就把她认出来了,“都平身吧!”皇上一边扶橙溪起来,一边说到。橙溪不由自主的夺开了皇上的手,皇上的双手落了个空。

    “皇上,微臣有事要奏?”赫柏见状,赶紧出言打破这尴尬的气氛。

    “咳咳……”皇上不自然的轻咳两声,走到榻上坐下,“说吧!”

    “皇上,周姑娘突然身染恶疾,面容已,恐难再有福伺候皇上。”赫柏看了看橙溪,然后向皇上回禀到。

    皇上激动的从榻上站起,“你说什么?”

    “周姑娘容颜已。”

    皇上的表情由惊讶转为怀疑,他走到橙溪跟前,欲伸手去摘橙溪的面纱,但手刚要接触到面纱时,他又犹豫了,手停在那里,不知道是要摘还是不摘。

    “皇上,周姑娘面容恐怖,怕吓到皇上,皇上还是不看得好。”赫柏其实也没见过橙溪的容颜到底变成了什么样,他只是想不让橙溪难堪。试问有哪个女子,愿意把自己最丑的一面展露给别人看。

    赫柏不说还好,这一说,皇上毫不犹豫的就把面纱给摘下来了。看到橙溪那张像是被捏碎了,又重新拼凑在一起的脸。皇上吓得赶紧别过脸去,转身朝榻上走去,手里的面纱掉落在地上,脸上除了惊恐就是嫌弃。

    赫柏也惊到了,以前是一张多么清秀的脸啊!如今却没有了人样,但他并没像皇上那样,躲避开橙溪的脸,而是盯得出了神。他不由的在心里担心起来,担心医休是否真的有能力恢复她的容颜。

    “陈育,去把太医院的太医全部给朕传来。”皇上坐在榻上低头沉思了片刻,然后对着旁边同样惊讶的陈公公吩咐到。

    “!”陈公公应声退出了养心殿。

    皇上的话打断了赫柏的思绪,回过神来的他,附身捡起地上的面纱,本欲亲自将橙溪戴上的,可刚伸到橙溪的脖颈处,他好像又意识到了什么,把面纱塞到橙溪手里,“戴上吧!”

    橙溪看了一眼脸上没有太多表情的赫柏,把手里的面纱戴到了脸上。

    皇上不发话,两人就只能这么傻傻的站在那里。养心殿里出奇的静,静得橙溪都不敢大声的喘气。她没想到皇上的第一反应是传太医,难道是不相信她脸上的伤,要找太医来查证。她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砰砰的跳个不停。医休也没说,别人能不能看出是故意所为,橙溪有些害怕事情暴露了。

    她偷偷看了眼赫柏,赫柏还是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好像根本没有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

    许久,皇上终于开口了,“来人啊!给将军和周姑娘赐座。”

    几个太监为橙溪和赫柏搬来了椅子,两人谢了皇上的恩赐,坐到了那两把椅子上。皇上还吩咐虞兰,给她俩沏了两杯茶来。

    他们就这样喝着茶,等着陈公公回来。橙溪感觉时间过得超级的慢,简直有度日如年的感觉。心中的忐忑不安,让她如坐针毡。

    ……

    陈公公终于领着太医们回来了,“启奏皇上,太医们都传到了。”众太医也向皇上行了礼。

    “别磨蹭了,赶紧替周姑娘看看,她这是染了什么恶疾?”皇上迫不及待的吩咐着众太医,把手指向橙溪。

    众人都朝橙溪走过来,他们越逼近,橙溪就越紧张,又一种想拔腿就逃的感觉。

    “请问姑娘有哪里不适?”一个太医开了口。

    “我……我……”橙溪捂着脸上的面纱,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旁边的赫柏替她回到,“她突然身染恶疾,原本娇好的容颜,一夜之间毁不成型。”

    “那请姑娘摘下面纱,让我等查看一二。”

    橙溪无奈的将面纱摘下,众人都露出惊色。他们像看怪物一样围着橙溪看,有的也让橙溪伸出手去,让他们把把脉。

    橙溪禁闭双眼,现在真想眼前有个地洞,自己就这样钻下去算了。

    这些太医是看了又看,瞧了又瞧,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表情都不怎么的好,个个愁眉紧锁。

    “你们看了这么久,到底看出来周姑娘所然何疾?”皇上有些按耐不住了,大声的朝这一群太医吼道。

    众人一听,全部吓得跪地求饶,“皇上恕罪,恕微臣们才疏学浅,周姑娘这病,吾等是闻所未闻。”太医院院首带头向皇上回话。

    “那能治好吗?”

    院首摇头,“臣等无能为力,还请皇上恕罪。”

    “庸医,都是一群废物,朕养你们有何用?你这个院首怕是也不想当了。”皇上雷腾大怒,将手里的茶杯狠狠的摔在地上。

    橙溪和赫柏都有些惊讶,皇上不过是见了橙溪一面,竟然会因为橙溪发这么大的火。

    众太医见皇上龙颜大怒,个个跪在地上,俯身低头,不敢再作声。

    “陈育,给朕贴皇榜出去,只要有人能治好周姑娘的病,朕赏银千两。”

    “!”

    橙溪没想到皇上会这么执着,赶紧跪地,“皇上,是民女没有这个福分,皇上不要为了民女再大费周章了。”

    “周姑娘,你放心,你就留在宫里,朕一定会找到人医治好你。”

    “皇上,事已至此,也许这是天意,皇上的大恩大德,民女来世结草携环来报答,还求皇上让民女出宫,安度余生。”橙溪磕头哀求着皇上。

    赫柏见状也前来哀求,也不知道他是想帮橙溪,还是因为橙溪可以救他的婉婷,“皇上,周姑娘所言极是,周姑娘容颜已,越多人知道,就越多人把她当做怪物一样来看,皇上仁慈,就让她安安静静的度过余生吧!不至于让她无地自容。”

    听了橙溪和赫柏的话,皇上觉得他们说的也不无道理,开始有些动摇了。这时满屋的太医,也齐声向皇上哀求,“皇上开恩啊!”

    “好吧!你们都走吧!朕想一个人静一静。”

    太医们闻声,赶紧行礼告退。就怕再多待片刻,就会有性命之忧一般。

    “那皇上送去的聘礼,皇上是否也差人收回来。”

    “不用,就当朕对你爷爷的补偿,回吧!”

    “谢皇上。”

    两人向皇上行了礼,退出了养心殿。出了养心殿的门,橙溪戴上面纱,看着半空的太阳,感觉整个人都是暖暖的,她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终于自由了,自由真好。

    两人快速的朝宫外走去,赫柏很想提及替婉婷换血之事,可他几次将话送到了嘴边,又给咽了回去,自己真的是难以启齿。

    两人又是一路无言,出了皇宫之后,两人站在分岔路口,迟疑片刻后都各自朝着自己的家走去,刚一转身橙溪就回过了头,站在那里傻傻的看着赫柏离去的背影,还是橙溪先开的口,她提高嗓门说到,“昨晚医休和浩然喝醉了,这会儿也不知道醒了没醒,要不你陪我一起去看看。”

    “你的意思是?”赫柏背对着橙溪问到。

    “没有医休,谁来帮婉婷换血啊!”

    “你真的愿意冒险救婉婷?”听到橙溪这样说,赫柏才转过身来,这时他才发现,橙溪还站在原地,站在那里看着自己。

    “难道你不想我这样做吗?”橙溪好奇的看着赫柏,还抱着一丝幻想,幻想赫柏能因为她的安危而改变主意。这样,自己心里起码也会好受一点。呵呵!不过橙溪瞬间又打消了自己的念头,说好了不再执着了的,再幻想这些还有何意义。

    “不不不……不是。”

    赫柏始终还是个不善于撒谎的人,迟疑片刻之后,还是把自己的心里话说了出来。

    “那就抓紧时间吧!去叫上医休,快些为婉婷医治,我可不想白白浪费了我的血,却没有足够的时间去救你的心上人。”说完橙溪转身朝自己走去,赫柏愣了片刻跟了上去。

    两人来到周家药铺,药铺的门还是关着。橙溪早晨走的时候,把门上了锁。

    “看吧!门还锁着,两人肯定都还没起来。”橙溪一边掏出钥匙,一边说着。

    “门从外锁着,他们就是起来了也出不来啊!”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师兄就有办法从里边开门。来吧!进来坐。”橙溪推开店门,把赫柏引进了门。

    赫柏走了进去,一股浓浓的药味迎面扑鼻而来,赫柏抽了抽鼻子,好像自己的鼻子不怎么适应。

    “闻不惯吧?”

    赫柏尴尬的笑了笑,“有点刺鼻。”

第一百八十九章 换血准备

    “走吧!到后院去,后院味道没有这么大。”橙溪说着关上了店门,领着赫柏朝后院走去。

    真的如橙溪所说,一到后院就有一股香味扑过来。院里种着各式各样的花草,院子并不算大,但看起来特别的温馨,赫柏都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两人来到医休的房门前,橙溪用力的推开门,浓浓的酒味代替了刚刚的香味。

    浩然睡在床上,还睡得特别特别的香,被子一半盖在自己的身上,一半盖在地上的医休身上。医休的睡姿尤其的难看,嘴张的老大,好像还有一些类似口水的东西,流在了地板上,鼾声那是个震天啊!

    “看来浩然昨晚的确喝得有点过头了,这么大的呼噜声,他都还能睡得着。”橙溪看着这两人的睡姿,笑着对赫柏说到。

    她走到床前,掀开他们身上的被子,俯下身去提高嗓门大叫到,“起床呐!太阳都要落山了。”

    两人同时从睡梦中惊醒,浩然已经习惯了橙溪的这种**方式,很自然的从床上坐起。医休在山上向来是睡到自然醒,从来没有这么被别人叫醒过,他吓得从地上坐起,“出什么事了?走水了吗?”

    看到眼前的橙溪和赫柏,他的心情才稍微缓和下来,“是你们啊!我说你们这待客之道也太特别了吧!竟然让一个客人睡在地上。”

    “现在什么时辰了啊?”浩然揉了揉还有些疼的头,从床上爬起来。

    “什么时辰?我都进宫见完皇上回来了,你说是什么时辰?太阳马上就要下山了。”

    “这么晚了啊!昨晚实在是喝得有点多了。”浩然摇了摇还有些酸痛的脖子,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医休也从地上爬了起来,“哎哟喂!全身都在痛,这酒喝得……我说周兄,你怎么让我睡地上啊?这头痛的,估计是染上了风寒。”医休一边斥责浩然,一边揉着自己酸痛的四肢。

    “哎呀!你不是神医吗?这点小小的风寒怎么能难到你呢?走吧!去帮婉婷换血吧!你看将军还在这里等着呢!”橙溪推着医休往门外走。

    四人一起来到了将军府,赫柏和医休开始为换血做准备,在一个空旷的房间里,摆了两张床。下人们在忙前忙后的准备医休吩咐的东西。

    “将军,能不能把床中间放个屏风。”

    “这是为何?”

    “只是不想让婉婷有任何顾虑,也让自己没有任何的顾虑,真正的重新开始。”是啊!橙溪只想这件事结束后,就不再和她们有任何的瓜葛,各自安心过各自的生活。

    “行。”赫柏走到忙碌着的医休身后,向他说了橙溪的请求。

    浩然越看心里越不是滋味,他将橙溪拉到一旁,“溪溪,你真的想好了吗?你真的不欠他们的,真的没必要为他们牺牲这么大,医休不是说了,这是会有生命危险的,若有个什么万一,那你让我怎么去给师傅师娘交待。”

    橙溪给浩然来了个拥抱,“浩然,别担心,我只想好好的和你开始,没有任何心理负担的新开始。”

    就这么一个小小的拥抱,却让浩然幸福的不知所措,他的心又软了,面对橙溪他失去了任何反驳的能力。浩然把手放到了橙溪的腰上,紧紧的抱住橙溪,享受着这难能可贵的幸福时刻。

    若不是医休跑出来,估计这两人还要再多抱一会儿。

    医休在屋里找了一圈,没有找到橙溪的身影,于是他走到门外来找,一走出门,就看见了这幸福的一面,“哎呦喂!大白天呢!要亲热也等晚上回家再做啊!”医休故意用手遮住自己的眼睛,侧过脸去阴阳怪气的说到。

    听到医休的声音,两人赶紧松开对方,表情都有些尴尬,就像两个犯错的孩子。

    “趁着现在有空,进来我先帮你上点药吧!早点把你的脸治好,我也早点安心。”

    橙溪听话的跟着医休进了门,橙溪坐在桌旁的椅子上,聚精会神的看着医休在桌上捣腾着,上药之前医休还好心的提醒橙溪,“会有一点痛,你忍着一点。”

    随后进来的浩然,听到医休的话,主动伸出自己的手臂,“如果实在痛得难受,就咬着我的手臂缓减一下吧!”

    橙溪还没来得及回应浩然,医休的药就已经涂到了她的脸上,突如其来的疼痛让她叫出了声。医休继续小心翼翼的为她上着药,并没有因为她难受的表情而停止。

    为了让自己的疼痛有地发泄,她的双手用力的抓紧自己的大腿,尽量让自己不要发出狼嚎一般的声音。

    药水一涂上去,本来好像已经结痂的疤,开始渗血出来,医休赶紧用手里早已准备好的毛巾替她擦拭。本来她的脸就已经够吓人的了,现在还往外渗血,活脱脱一个丧尸的妆容,若是大晚上出来,别人一定会把她当成厉鬼。

    “来,你替她收着,每天涂抹一次,涂药后会有灼痛和渗血的情况,那都是正常的,若不出意外十五日后就能基本痊愈。”医休把剩下的药装到两个瓶子里,递到旁边的赫柏身上。“还有,最近多做些补气益血的东西给她吃。”

    浩然将药瓶揣到怀里,向医休诚恳的说了声谢,然后开始关心起橙溪来,“溪溪,痛不痛啊?要不要我给你配点止痛的药。”

    “浩然,别麻烦了,这痛还能忍受,忍忍就过去了的。”

    浩然接过医休手里,继续温柔的为橙溪擦着脸上的血渍。

    医休将一个碗倒扣在桌上,往碗底倒了些酒,将酒点着,把待会儿要用的东西在火上来回的晃悠,像是在做简易的消毒。

    赫柏应医休的要求前去房里带婉婷过来,事到如此,赫柏也不得不把实情告诉婉婷了。原本赫柏想还是用之前那招把婉婷迷晕的,可医休告诉她,这样做没用,刮骨疗伤是多么痛的事,即便有了止痛麻醉的药,疼痛也不能完全消除,婉婷还是会痛醒的。

    若到时候婉婷再问起是什么情况,再向她解释肯定会耽误治疗的。

    赫柏原本是去婉婷的房间找她的,没曾想在半路上就碰上了,婉婷看着忙碌的下人们,好奇的问她们在做什么,可个个都吞吞吐吐说不清楚,于是婉婷准备亲自过来查看一番。

    看到迎面而来的赫柏,婉婷加快脚步走到赫柏跟前,“表哥,她们这都是在做什么啊?”婉婷指着从自己身边来来回回穿过的下人,疑惑的问赫柏。

    赫柏拉着她坐在走廊的围栏上,握着婉婷的手,深呼吸了一口气说到:“她们在为待会儿的刮骨疗伤做准备。其实,你的病还没有好,小神医说了还要做一次至关重要的刮骨疗伤,只要这次顺顺利利的,你就可以彻底摆脱病魔了。”

    “这样啊!之前怎么没听小神医说?”婉婷听了赫柏的话倒是很平静,因为她根本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我也是之后才知道的,他们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我这就带你过去。”赫柏牵着婉婷的手,小心的搂着婉婷的腰,将她从围栏上扶起。

    赫柏总把婉婷当做易碎的贵重物品一般,在平地走路,都小心谨慎的扶着她。虽然在婉婷心里,觉得他有些太小题大做了,但婉婷还是欣然的接受了这一切,默默的享受着这幸福的感觉。

    见到赫柏和婉婷进门,医休示意赫柏让婉婷躺到那张简易的床上。

    “来,婉婷躺到这上面来。”赫柏扶着婉婷躺上了为她准备的床上。

    “过程会有一点痛苦,你要做好心里准备。”医休最后清点了一下桌上的东西,转身对已经躺到床上的婉婷说到。

    “小神医,你放心,难道还有什么比死更痛苦吗?只要能和表哥在一起,再大的苦我也能够忍受。”看着桌上放着的大小不一的刀,针线什么的,婉婷心里感到丝丝的怕意。但心里对赫柏的执念,让她战胜了自己内心的恐惧,她紧紧握住赫柏的手,斩钉截铁的向医休回到。

    赫柏坐在床旁边的凳子上,紧紧握着婉婷的手。

    医休开始让赫柏喂橙溪口服的止痛麻醉的药水,那些所谓止痛麻醉的草药,没有经过现代技术的加工提纯,效果根本就不明显。只要是动刀子的手术,病人要不就是叫得震天动地,要不就是痛得昏死过去。

    这麻醉止痛药好像还有些催眠作用似的,婉婷喝完,很快就熟睡了过去。

    “周姑娘,到你了,你赶紧睡过去吧!”医休叫躲在角落里不愿让婉婷看到的橙溪,让她躺到屏风后面的床上去。

    浩然这才扶着橙溪过去,橙溪安静的躺在那里,浩然在床前陪着她,眼里透着无尽的担心。

    医休将一颗空心的针插到了橙溪的手腕上,针的另一头连着一条长长的泛黄的胶管,看起来有点像平时抽血时用来绑手臂的那种胶带。胶管的另一头也连了一颗空心针,针头插进了婉婷手腕的肉里。橙溪的床比婉婷的高出许多,看来这是用了水往低处流的原理。

    看到这么先进的东西,橙溪有些好奇,这不会是哪个现代人穿越时带过来的吧?“医休,这种东西你是哪里来的,不像现在这个年代能找得到的。”

第一百九十章 换血

    “你是说这个吗?”医休指着连橙溪和婉婷之间的胶管问到,橙溪微微的点头回应。

    “这是一个大不列颠的友人,送给我师父的,只此一套,珍贵着呢!”医休的话语中带着几分得意。

    “你准备好了吗?我打算分三次给她输血,本来是要几十次的,可我怕她等不了了,但这样一来,你的危险也就增加,厉害的后果我之前也说过了。”一切准备就绪,医休再次向橙溪确认她的意愿。

    “没事,既然答应了,就是死我也无悔。”橙溪看着在旁边担心的浩然,肯定的说到。

    医休从屏风后绕到婉婷这边来,他再次点燃酒,把一把小匕首在酒火之上来回过了几遍,“将军,救人要紧,我可能要得罪夫人了,把她的两条腿露出来。”

    赫柏还算明白事理,将婉婷的裤子拉到膝盖之上,婉婷的双腿上布满一块一块的黑青,医休对着那些黑青的地方割了下去,暗红的血从伤口中流出来,他快速用纱布清理掉流出来的血,他一边用手里的纱布按住伤口,一边用刀子将肉剥开,黑色的腿骨露在了外边。

    医休一刀一刀的把骨头上黑黑的东西刮了下来,刚刚还有些迷迷糊糊的婉婷,这下是彻底的痛醒了,尖叫着醒来,一下从床上坐起来,眼角都疼得流出了眼泪。

    “帮忙按住她的腿。”婉婷这么一个大动,医休的刀子差点割到自己的手上。

    “婉婷你忍忍,坚持一下。”赫柏一边将婉婷的双腿按住,一边劝说婉婷。

    可这锥心刺骨之痛,婉婷实在是忍受不了,也或者说她的忍痛能力没有橙溪的强。明知道这是在为她自己治病,是为她好,她还是失去了理智似的,疯狂的挣扎吼叫。

    赫柏一人根本按不住她,无奈他只好叫身旁的两个丫鬟来帮忙,“你们过来把表小姐按到床上。”

    两个丫鬟听命将婉婷按倒在床,一人按一个膀子,这样医休才可以继续手术。

    在屏风的另一边,橙溪听到婉婷痛苦挣扎吼叫的声音,都感觉得慌。

    一颗颗豆大的汗珠爬满了婉婷的额头,头发也因为她的挣扎散落了下来。表情痛苦难受至极,让赫柏看了心都在揪着痛。如果可以,他真想替婉婷受这样的罪。

    纱布用了一块又一块,地上的一盆清水已经变成了暗红色。医休也是满头大汗,明明是手脚上的活,却偏偏像是在干负重的体力活似的。

    婉婷挣扎了一会儿,就昏睡了过去。不知道是因为失血过多,还是挣扎累了,也或者是痛晕过去了。

    “将军,表小姐晕过去了。”其中一个按住婉婷的手臂的丫鬟说到。

    赫柏看向医休,用眼神质问他现在该怎么办。

    医休用衣袖擦了一把额头的汗,看了一眼昏睡着的婉婷,伸手去打开那个胶管上夹着的夹子,又抖了抖胶管,看血是不是正常的流通了。

    说来也是奇怪,橙溪真的能够感觉自己身体里的血,在一点一点的被抽走。抽着抽着她就感觉到心里特别的恶心,头还晕晕的。

    医休把腿骨上的黑东西给刮完,开始帮婉婷清洗伤口,清洗完,他又一针一线的替婉婷把伤口缝合好。把一切都做好,他拿起身边干净的纱布擦了擦手,伸了个懒腰,长舒一口气,“今天先到这里吧!明日再继续。”

    他把那个夹子从新夹回到胶管上,先去拔掉橙溪那头的针头,再回到婉婷这边拔掉婉婷这边的针头,将自己这件法宝收到了医药箱里。

    “小神医,婉婷她还昏着呢!”赫柏看看还昏睡的橙溪,担心的向医休说。

    医休不屑的看了一眼婉婷,“让她多睡一会儿也好,你带她回房去歇息吧!”

    赫柏将满身是血渍的婉婷抱起来,就准备出门,走到门口他回过头来大声说到,“现在天色已晚,周公子和周姑娘今晚就留在府上歇息吧!待会儿我就命人去备些饭菜,周姑娘出了这么多血,应该吃点东西补补。”说完他没等浩然她们回话,就抱着婉婷离开了。

    此刻的橙溪,由于失血过多,脸色苍白,头晕目眩,她躺在床上迟迟不肯起来,她就怕自己一起来就又倒了下去,让浩然心生不必要的担心。躺一会儿,躺一会儿就一定没事了,橙溪在心里安慰着自己。

    医休收拾好东西,走到屏风后面来,“怎么样?还好吧?”

    橙溪微微一笑,“还好。”

    “那可以起来了啊!待会儿我去让将军给你备些补血益气的东西,你吃了早点歇息,明日我们还得继续。”

    “好。”橙溪嘴里应着,但身体好像却没有丝毫的反应。

    不知内情的浩然伸手去将橙溪扶起,将她扶下了床。可没想到浩然刚一松手,她就扑通一声摔倒了,她的身体按在了屏风之上,将屏风按倒在地,自己稳稳的爬在了屏风的上面。

    浩然将状赶紧将橙溪扶起,“溪溪,你怎么了?你没事吧?有没有摔到哪里?你……”

    “好呐!我没事的,这是正常的反应,失血导致的头晕。”

    “我看你还是扶她去客房歇息吧!”医休摇了摇头,长长的叹了口气。

    晚饭橙溪都没有自己出来吃,都是浩然给橙溪端到房间里去的。在饭桌上浩然没给赫柏好脸色,一直闷声不吭,从头到尾都用嫌弃的眼神盯着赫柏。赫柏客气的给他说话,他却装作没听见,应都不应一声。

    第二日,还是照旧按昨日的方法给婉婷换血刮骨。这次下来,婉婷的气色更加的好转,不用服提神的药,也看起来特别的有精神。

    可橙溪的状态就差到了极点,已经没办法自行走路了,手脚无力,呼吸加快,口唇苍白冒冷汗,神态淡漠。

    明明医休已经把事情做完,叫她可以回去休息了,可橙溪却好像没有听到医休的话似的,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一点反应也没有。

    赫柏只顾着把婉婷抱回房去歇息,根本就没来管橙溪的死活。

    “溪溪,溪溪……”

    浩然连着叫了橙溪好几声,橙溪才用涣散的眼神看着浩然,用细微的声音应着他。

    “来,今天的换血完了,我们回去歇息吧!”

    听了浩然的话,橙溪吃力的试着想爬起来,可发觉自己根本就没有那个力气,身体微微离开床面,又躺了下去。

    “浩然,你扶我一下吧!”

    浩然伸手去扶橙溪,橙溪的手冰凉,手心里全是冷汗。

    “溪溪,你的手怎么这么凉?还有这额头的汗,我们明天不再继续了,好不好?”浩然一手将橙溪搂在自己怀里,另一只手为橙溪擦着额头的汗。看着橙溪这样,他的心都在滴血,他想劝橙溪放弃。

    橙溪现在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但仅存的意识却在说服自己,不可以就这样放弃,只有这样自己才能真正的和过去划清界线,她用力的向浩然摇了摇头。

    医休看到橙溪的状态,放下手中的东西,过来替她把了把脉,“哎!时间这么紧,你换给将军夫人的血,哪里有这么快回来,要不就这样算了吧!我可不想真的以一命换一命,那样我做的这些就没有意义了。好歹你的血,已经可以让她再多活很久很久了。”

    “是啊!溪溪,医休说得对,停手吧!我现在就带你回家。”浩然坐在床沿上,再次劝说自己怀里的橙溪,说着说着就抱起橙溪,准备带她回周家药铺。

    橙溪就眼看着浩然把自己抱回了家,自己却已经没有任何的力气去阻止,看着浩然那张因为自己而愁眉紧锁的脸,橙溪本想伸手去摸摸他的脸,可自己虚弱得连这个小小的动作也做不了。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靠在浩然的怀里,听着浩然的心跳声睡去。

    她真的感觉好累好累,就想好好的睡上一觉。

    赫柏安顿好婉婷,才想起让厨房做些补血益气的东西给橙溪送去。他在她为橙溪准备的客房外,敲了很久的门,见没有人作声就推门而入。

    看到叠好的被子,整齐的摆设,赫柏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放下心里的东西,把整个院子都找了个遍。向下人们打听橙溪和赫柏的去向,可谁也不知道她们去了哪里。

    最后,还是在晚饭的时候,医休告诉了赫柏橙溪她们的去向。

    赫柏知道后什么也没说,他觉得自己已经够自私的了,为了婉婷,他竟然可以罔顾她人的性命。此刻,他内心受着内疚的煎熬,可同时他又多么希望橙溪能够继续帮他救婉婷,矛盾内疚自责让他的精神濒临崩溃。

    浩然回到家里,就赶紧为橙溪配制补血益气的药材,为她煲补血汤,看着浩然在厨房里又是生火,又是洗菜做饭的,简直就是个贴心的暖男。

    “来,溪溪,起来吃点东西再睡。”浩然将橙溪扶起来靠在床头,把做好的东西一勺一勺吹凉喂给橙溪。看到贴心的浩然,橙溪感动在心里。

    等橙溪吃完饭,浩然小心翼翼将她扶回床上,替她盖好被子。他摸了摸橙溪的手,又脱掉橙溪的袜子摸了摸橙溪的脚。橙溪的手脚依然非常的冰凉,他将橙溪的手脚盖回被子里,匆匆的去了厨房。

第一百九十一章 橙溪昏迷

    不一会儿,他就端着一盆冒着热气的水回来。将已经睡下的橙溪再次扶起来,让橙溪坐在床上,他为橙溪脱掉袜子,亲自替橙溪洗脚泡脚。

    “浩然不用。”怎么可以让一个男人这样屈尊对自己,橙溪将自己的脚往回缩。

    浩然将她的脚按回盆里,低头温柔的为橙溪洗着脚。橙溪的脚没有温度,放在热水里泡着,真的觉得挺舒服的。可对于体温正常的浩然而言,这水简直就如同开水,他的手很快被烫的通红。

    不一会儿,他又往水里倒了些白白的东西,也不知道是什么,看样子有些像盐。他开始替橙溪按摩脚上的穴位,对于精通医术的他而言,自然能精确的找到脚底的穴位。

    真是太舒服了,比现代那些洗脚房里的技师的技术还要好。刚刚还不怎么情愿的橙溪,现在却觉得太享受了,她还想怎么以前不知道浩然还有这样的技术,要是早知道,那就可以隔三差五的享受一下。

    这橙溪啊!是不是有点太得寸进尺?

    等为橙溪泡完脚,浩然扶她躺回床上,再次替她盖好被子。橙溪很快就睡着了,带着满足的笑容进入了梦乡。

    浩然却不敢走开半步,打算彻夜未眠的守在橙溪床前。可临近天亮的时候,他还是不知不觉睡着了。

    经过一夜的休息,再加上浩然的精心照料,第二日,橙溪一睁开眼,就发觉自己的状态好了不少,起床行走已经不是问题。

    看到爬在床前睡着的浩然,橙溪轻手轻脚的下了床,将衣服架子上的披风盖到了浩然身上,自己偷偷的溜出了家,径直往将军府赶。她可真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肠,自己都这样了,还想着答应赫柏的事还没有做完。她以为她是谁啊?是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的英雄好汉吗?还要讲什么仁义道德。

    已经日上三竿,还是不见橙溪的影子,赫柏和医休都以为她是不会来了。他们连继续换血的准备也没有做,不知情的婉婷还追问赫柏,“表哥,不是说要换三次吗?今天怎么这么晚了还不行动呢?”

    婉婷靠在床上,赫柏准备喂她喝药,婉婷刚说完话,赫柏的药就已经喂到了她的嘴边,她顺势一口喝下勺子里的药。

    或许是因为药太苦吧!她微微皱起了眉头,赫柏赶紧趁机岔开话题,“良药苦口,来快些喝完,我给你准备了话梅干,喝完吃点去去嘴里的苦味。”赫柏温柔的说着,但手还是没有闲下来,继续一勺一勺的把药喂到婉婷嘴里。

    “不苦。”

    婉婷也很配合赫柏,药虽然苦如黄连,但她还是微笑着把它喝完了。有赫柏陪在自己身边亲自喂自己的药,婉婷嘴里苦心里却甜的跟吃了蜜似的。

    赫柏这招还真管用,婉婷不再提换血的事。

    “来,话梅干,吃点吧!那样嘴里会好受一点。”婉婷喝完药,赫柏就把桌上的一盘话梅干端到了婉婷的眼前。婉婷拿起话梅干,开始津津有味的吃起来。

    “将军,将军……”

    管家上气不接下气的叫着冲进了房里,看到赫柏投警告的眼神,他停止了叫喊。

    “大呼小叫的干什么?不知道表小姐在养病吗?”赫柏从床上坐起,用严厉的语气问管家。

    “周姑娘来了,小神医叫将军你带表小姐过去。”管家凑到赫柏耳边小声的说到,就怕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让婉婷听到了,又遭赫柏训斥。

    “真的?”赫柏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橙溪居然还会回来。

    “千真万确。”

    “好好好……你去告诉小神医,我马上就带表小姐过去。”赫柏激动得有些手足无措,赶紧跑过去把婉婷抱起来。

    “表哥,这是要去哪里?”

    “换血啊!不是说好了的三次吗?”赫柏底气十足的向婉婷回到。

    “哦!我还以为今天不换了呢!”婉婷冷冷的说到,一脸的平静,和满脸激动的赫柏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赫柏抱着婉婷来到了换血的房间,将她放在了为她准备的床上,医休已经把一切都准备好了,就等婉婷这阵东风了。

    医休和前两天一样,开始给她们换血。

    赫柏趁着医休换血的间隙,特意去看了一下屏风后面的橙溪,可为了不让婉婷起疑,他什么也没有说,两人就那么用眼神互相交流了一下。

    橙溪可以从赫柏眼神里看出,他是在向自己说谢谢。而赫柏也同样从橙溪的眼神里看出,她是在向自己说我答应你的就不会失言。这是怎样的一种默契,我们旁人是无法理解的。

    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的走着,医休还是专心的在做自己手上的事。今天大家反而都没有前两次那么紧张,感觉所有人的表情都那么的平静,也不知道这是暴风雨前的平静,还是真的是黎明前最后的安静。

    赫柏还是那么的体贴,守在婉婷的床边,紧握着她的双手,就怕她跑了似的。

    从梦中醒来的浩然,发现橙溪已经没在床上,开始疯了似的寻找,在家里里里外外找了个遍,也没找到橙溪的踪影。他赶紧往将军府赶,边走边自言自语到:“这个不怕死的犟牛,真的要把自己的命搭进去才心干吗?”

    赫柏婉婷在屏风这边你侬我侬的,只有橙溪,一个人躺在床上,孤单而又可怜的躺在那里,身体里的血在一点一点的被人吸走。她脸上的平静才是真正的平静,因为她已经没有任何力气再让自己有更多的表情。汗珠爬满了她的额头,意识也开始模糊,手脚无力得已经不听她的使唤了。她终于还是扛不住了,慢慢的合上了自己的双眼。面色苍白得吓人,嘴唇也没了一点血色。

    认真做事的医休根本不能及时去查看婉婷的情况,而赫柏只顾着关心婉婷,橙溪就成了个透明人,她的生死也没有人去顾及。

    浩然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将军府,冲进房间里,没顾得搭理任何人,径直冲到屏风后面,看着昏迷的橙溪,他拼命的摇着橙溪,一声又一声的叫着橙溪的名字,“溪溪,溪溪,你醒醒,溪溪,你快醒醒……”

    赫柏和医休这时才反应过来,刚刚怎么都没有找个人去看着橙溪,两人匆忙跑到屏风后面,婉婷则是满头雾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无论浩然怎么叫橙溪,她都没有一点反应,这时浩然看到了走到自己眼前的赫柏。他冲上去就给了赫柏一拳,“你还是不是男人?你为了救你的女人,你连溪溪的死活都不顾,就因为她深爱着你,你就这么肆无忌惮的利用她,她爱你有错吗?你哪一点值得让她付出生命,你这个懦夫。”浩然将被自己打翻在地的赫柏,从地上拽起来,死死拽着赫柏的衣领,大声的质问他。

    看见浩然打赫柏,婉婷也激动的从床上坐起来,刚刚浩然打赫柏时,屏风被打倒了,因此婉婷也看到了躺在那里如死尸一般的橙溪。她原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可听浩然这么一说,她好像也明白了一二。

    赫柏估计自觉理亏,没有还手,也没有和浩然辩驳,呆呆的站在那里,任凭浩然打骂指责。

    “求求你们,你们住手好不好,这样溪溪真的会死的,你爱的人生命可贵,难道我师妹的命就如草菅吗?”浩然松开了抓着赫柏的手,转身去抚摸着橙溪的额头。

    医休站在那里,有些为难,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时,浩然想到了橙溪手腕上的胶管,他一把将胶管给拔掉了,婉婷的换血就此终止了。他开始用力的掐橙溪的人中,橙溪还是没有一点反应。他再把了把橙溪的脉,脉搏时有时无,浩然都急得快发狂了。

    “银针?银针?”他失魂落魄的在嘴里嘀咕着,开始疯了似的到医休的药箱里去找银针。他的手都在颤抖,一阵乱翻后他终于找到了银针。

    他近似于哭泣的扑到橙溪床前,用颤抖着的手为橙溪扎针,可他用尽了自己平生所学,也没能让橙溪苏醒过来。

    “溪溪,你醒醒啊!求求你,不要丢下师兄,没有你,师兄一个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浩然快崩溃了,眼泪终于还是流了出来。他腿一软,双膝跪在了地上。

    “让我来试试吧!”医休接过浩然手中的银针,开始为橙溪施针,虽然橙溪依然没有醒过来,但医休每扎一个地方,橙溪都会条件反射似的动弹一下,唯独是在扎双腿的时候,没有丝毫的反应。

    “怎么样?她能醒过来吗?”赫柏这时才担心起橙溪的死活来,面带焦急的问医休。

    “你给我闭嘴,别在这里猫哭耗子,假慈悲。现在知道关心溪溪的死活了,之前你干什么去了?”浩然现在已经失去了理智,听到赫柏的声音都觉得刺耳,赫柏的声音让他心中还未平息的怒火燃烧得更旺。

    “哎!她来得时候我就已经劝过她了,让她就此放手算了,这实在太急,很可能会危及生命的,可她执意继续。她能不能醒就看她的造化了,但这双腿……恐怕是站不起来了。”医休表情也有些凝重,显然已经对自己的做法后悔了。

第一百九十二章 赫柏婉婷成亲

    医休的话,犹如一道晴天霹雳,狠狠的霹在了浩然的心上,浩然的心像被撕碎了一样,痛得无法呼吸。

    赫柏和医休也不敢再上前插话,房间里一下静的可怕,只能听见浩然伤心的声音。

    婉婷看到浩然这样,自己忍不住流下了伤心的眼泪,可她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哪怕是走近一点,看一眼橙溪的能力也没有,她腿上的伤限制了她的行动,她就那么泪眼汪汪的看着床上的橙溪。

    浩然经过一番痛苦的挣扎后,抱起橙溪往门外走,“你给我听好了,要是溪溪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从赫柏身边经过时,浩然用极其可怕的眼神瞪着赫柏,厉声咆哮到,说完头也不回的抱着橙溪走出了房门。

    “表哥,你能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吗?”等橙溪她们走了,婉婷含着眼泪,用质问的语气问赫柏,眼神中带着些许失望。

    赫柏抱起婉婷也出了门,“婉婷,我先抱你回房,回房后我慢慢解释给你听。”

    都走了,呵呵!这还真有点卸磨杀驴的感觉,留下医休一人在那里。

    浩然回到家里,将橙溪抱回了她自己的房里。他开始疯狂的翻找医书,查找能救橙溪的办法。他自己的房间被他搞得天翻地覆,像一个狗窝一般。

    可比起找办法让橙溪苏醒,此时还有个更急切的问题要解决,那就是橙溪的进食问题。如果橙溪不吃东西下去,她就不能维持仅有的生命,那即便找到让她苏醒的办法,恐怕她也没有时间等到那个时候。

    水,对,水是最容易让橙溪喝下去的,浩然开始准备食材煲汤,把有助于提神的药材也放进了汤里。做好之后,他强行挤开橙溪的嘴,一小勺一小勺的给橙溪喂下去,虽然橙溪吃下去的少,流出来的多,但好歹还是吃了些进去,足以维持她的生命体征了。

    赫柏将事情的前因后果都告诉了婉婷,知道实情后的婉婷,自责内疚得不行,终日郁郁寡欢。每天都派人前去打听橙溪的状况,她多么希望橙溪快些醒来,不然自己真的无法原谅自己。

    浩然不辞辛劳,没日没夜的照顾橙溪,可橙溪好像根本就不为所动,没有丝毫的好转,一直昏迷着。

    一天,两天,三天……

    时间就这么一天天的流走了,橙溪还是昏迷着。浩然没有因此而绝望,他坚信橙溪一定会好起来的。

    很快就到了婉婷和赫柏订好的成亲日,赫柏和婉婷虽然心里有愧,但还是没有因此改变成亲的日期,婚礼如期举行了。这是他们期盼已久的事,谁也阻止不了他们。

    由于婉婷的腿还没有好,拜堂的时候也是赫柏把她抱到客殿的。婉婷坐在椅子上,在下人的帮助下和赫柏拜了堂行了礼。

    原本以为这一天会很幸福,可不知道为什么,两人的笑容都显得那么勉强。

    老夫人和宾客们,那都是笑得合不拢嘴,有情人终成眷属,大家都为她们送上了真诚的祝福。整个将军府都充斥着喜庆,笑声震天。

    拜完堂,赫柏又把婉婷抱回了婚房里,自己出门继续给宾客们敬酒。人在两种情况下会想将自己灌醉,一是逢喜事,一是逢失意。而此刻的赫柏,却不知道是为何,一个劲的灌自己的酒,等到送走宾客,疲惫不堪的他早已醉醺醺的了。

    下人们将他扶回新房,看到床上自己心爱的女人,赫柏却迟疑了。这是他期盼了多久的洞房之夜,眼前的这个女人,曾经是他做梦也想得到的女人,如今近在咫尺,他却挪不动步,不知为何脚为何那般沉重。

    他心里总觉得堵的慌,总觉得还有什么事情忘记做了。

    看着两颊微红醉眼朦胧的赫柏,站在那里发呆,迟迟不肯走过来,婉婷主动掀开自己头上的盖头,她再自责,也不会因此放弃她们之间的感情啊!“表哥,你怎么了?”

    婉婷的声音像是闹钟一般,惊醒了发呆的赫柏。赫柏开始疯了似的翻找什么东西,根本没有理会婉婷。好一会儿,他终于找到了他要找的东西,原来是那块玉。赫柏突然笑了起来,那笑容显得好诡异,之后赫柏开始自言自语:“能逆天改命,能使天地变色是吧!那你就救救她吧,不,你必需得救救她。”

    赫柏偏偏倒倒的打开房门,冲进了夜色之中。

    “表哥,你去哪里?你拿那块玉去哪里?”婉婷急在心里,一着急从床上跌下来,爬在地上呼唤着赫柏,可赫柏像疯了似的,根本就没有理会她。

    那玉是婉婷的,是赫柏送给婉婷的,是婉婷生病后赫柏送给她的,说是有特殊的功效,赫柏盼着用它来治好婉婷的病。只可惜传说就是传说,婉婷天天带在身上,自己得病也没见好转。自从见了小神医后,婉婷就把它取下来收藏起来了,就当作一个珍贵的礼物收藏着。婉婷就不明白了,已经送给她的礼物,赫柏为什么又要拿走。

    “来人啊,来人啊……”行动不便的婉婷,大声呼叫下人来扶她。

    下人们闻声进来,将她扶回床上,“你们快去找管家,让他跟着将军,将军喝醉了,冲出去了。”

    丫鬟们应着,把婉婷的话传给了管家。

    赫柏或许是因为喝得太醉吧!走起路也特别的费力,但路他却没有走错,一直朝着周家药铺的方向走去。

    管家很快就追了上来,管家试图将他扶回府里去。这可是洞房花烛夜啊!怎么能让将军夫人独守空房呢?“将军,走吧!跟我回去吧!夫人还等着你呢!”

    赫柏用力的甩开管家,自己也由于重心不稳,重重的摔在了地上。管家慌忙将他扶起,他继续往前走,一次又一次的摔倒,摔了再爬起来,爬起来又摔,现在的他就像一个刚学步的孩子。

    管家无赖,只好跟上去,“将军,你这是要去哪里?”

    “周家药铺。”

    也不知道他是真醉还是假醉,既然还清楚自己要去哪里。

    “哎!我陪你去吧!”管家扶着赫柏,在夜色中穿梭着,一步一步的朝周家药铺的方向走去。

    管家艰难的扶着赫柏,两人终于来到了周家药铺。赫柏拼命的拍打着药铺的门,“开门啊!开门,周溪你出来开门呀!我求求你,你来开门啊!”

    守在橙溪床前的浩然,听到了这震天的拍门声,气急败坏的跑来开门,“大晚上的,这是谁啊?”浩然一边取着门栓,一边生气的自言自语到。

    门一打开,赫柏就扑了进去,摔了个狗吃屎。

    “是你啊!你居然还好意思来?你给我滚出去,我们这里不欢迎你,你滚。”浩然把赫柏从地上提起来,欲将他推出门去。可赫柏哪肯?他拼了命的往屋里挤。

    管家见状,肯定是要来帮赫柏的忙的,他用力扶着摇摇欲坠的赫柏,赫柏嘴里一直念叨着橙溪的名字。

    “一身新郎装,你这是要来干吗?是想来炫耀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了吗?你知不知道,你们的今天,都是溪溪拼了命给你们换来的,你不回去好好做你的新郎,好好守着你的新娘,大半夜跑着这里来折腾什么?”浩然抓着赫柏的衣服,厉声说到。

    赫柏好像根本听不进去他在说什么,只是拼了命的挣扎着想往后院去。

    “周公子,你行行好,将军应该也没有恶意,你就让他进去吧!说不定周姑娘听到将军来,就醒了呢?”管家帮赫柏向浩然求着情。

    浩然听了管家的话,抓着赫柏的手也松开了,他想了想,觉得管家说的也有道理,毕竟眼前这个让他讨厌的男人,是橙溪曾经放在心里的人,也许他的声音比自己的有用。

    赫柏还在不停的挣扎着,管家用力拉住他,等着已经有些犹豫的浩然回话。

    “好吧!跟我来吧!”浩然把大门关上,将二人引到了橙溪的房里。

    橙溪还是安静的躺在那里,管家扶着赫柏来到了她的床前,赫柏腿一弯跪在了床前,“你醒醒啊!别睡了好吗?求求你,然弟,你醒醒好不好。”赫柏语无伦次的在那里念叨着。

    念叨了一阵,他从怀里掏出了那块玉,放到橙溪的手心里,轻轻的将橙溪的手合上,“它可以逆天改命,起死回生,我把它送给你,它一定会救你的,一定会让你平平安安的醒来的。”

    赫柏自欺欺人的在那里给橙溪说着,他一直握着橙溪的手不肯放,旁边的浩然实在是忍不下去了,强行将他的手扳开,“好了,看也看过了,这大晚上的,你还是快带他走吧!这么浓的酒味,小心熏到我师妹了。”

    浩然将赫柏推开,挡在橙溪的床前,有不让赫柏再靠近的意思。

    管家扶起摔坐在地上的赫柏,“将军我们走吧!人你也见到了,东西也送了,夫人还在等你呢!”

    赫柏现在比之前安静了许多,乖乖的跟着管家离开了,两人又开始艰难的往回折腾。

    婉婷由于担心赫柏,一直还坐在床上等他。她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会坐在椅子上和赫柏成亲,她更没想到自己的洞房花烛夜是这么的特别。

第一百九十三章 积郁成疾

    终于,终于让她等回了赫柏,房门打开的那一刻,她恨不能站起来给赫柏来个拥抱。在等赫柏的这段时间里,她想了太多太多,她俩能走到今天也算不易,她真的好怕失去赫柏,怕得要死。

    “回来呐?将军去哪里了?”婉婷问扶着赫柏的管家。

    “将军去了一趟周家药铺。”管家想也没想,随口回到,艰难的将赫柏扶到床上。

    周家药铺?这四个字对婉婷而言,简直就如一根毒刺,狠狠的插在了她的心里。她早该想到这一层的,哪个女子,愿意牺牲自己的性命来救一个不相干的人,这一点只能说明,她爱赫柏,而且是那种爱得忘乎生死的。

    而赫柏呢?和自己青梅竹马的表哥,自己现如今的结发夫君,他是否也真的移情别恋了呢?婉婷都不敢再往下想。

    看着醉得不省人事的赫柏,闻着他身上发出来的难闻的酒气,婉婷怎么也笑不起来了。

    “夫人,我先出去了,祝你和将军新婚快乐。”管家把赫柏安顿好,向婉婷行了礼,退出了房门。

    婉婷想起了玉佩,开始在赫柏身上翻找,最终肯定是没有找到了,她失望倒在床上躺在了赫柏身边,这就是她的新婚之夜,赫柏睡得死沉死沉的,这和独守空房有什么区别。

    浩然还是和往常一样,等赫柏他们走后,他继续守在橙溪的床前,说那些每天都会给橙溪说一遍的话:溪溪,你一定要醒来,师兄会一直陪着你,你一定要快点醒过来。

    用温水替她擦拭手脚和脸,替她按摩手臂和双腿。只要是他能想到的有助于橙溪苏醒的办法,他都会一一尝个遍。

    婉婷带着疑问,辗转反侧了一夜。第二日等到日上三竿,赫柏才醒来。他揉了揉自己还有些微痛的头,看着睁着眼睛看着自己的婉婷,他上扬嘴角笑了一下,“醒呐?”

    婉婷勉强的回了他一个笑容,“酒醒了吗?”

    “婉婷,真的对不起,昨日一时高兴喝得太多了。”赫柏从床上爬起,开始穿鞋子和衣服。

    婉婷也从床上坐了起来,傻傻的看着赫柏的背影。她想了一夜,本来已经说服了自己,什么也不要问,什么不要管,好好的过自己的日子。

    赫柏熟练的穿好了自己的衣服,他一向都是自己打理自己,从不假手于人。

    “你就在屋里歇着吧!早膳我待会儿给你送过来。”

    赫柏一脸若无其事的样子,让婉婷的心更加的按捺不住了,新婚之夜,新郎跑得没影。这一觉醒来,却当做什么事也没发生似的。婉婷突然感觉眼前的赫柏好陌生,从来没有过的陌生,曾经无话不谈的他们,怎么会变成这样。

    “不是要去给额娘请安吗?”

    “你腿不方便,额娘那边我向她解释。”赫柏说完匆匆转身准备出门。

    “玉呢?”

    婉婷终于还是问出了口,赫柏停下欲出门的脚步,转过身来,满脸的疑惑,“玉?什么玉?”

    “就是你送我那块,你说是你们家的传家之宝那块,能逆天改命那块。”赫柏竟然说出此言,婉婷心中泛起丝丝怒气。

    “哦!那块啊!不是你说你的病已经有小神医治疗,玉用不上了,给收到柜子里了吗?你怎么变得这么健忘?”赫柏断片了,昨晚发生的事,他一点也记不起来。他就好奇了,婉婷怎么会连自己的东西放哪里了都不知道。

    呵呵!婉婷怎么也没想到,等来的是这样的回答。她也不打算再继续追问下去了,赫柏见她不再作声,转身离去。

    两人两小无猜,青梅竹马,心里从来没有任何隔阂,而如今,婉婷心里算是有了疙瘩了。病根本就还没拔出的她,原本就因为橙溪的事郁结在心,如今连自己的夫君也渐行渐远,她更是终日闷闷不乐。

    “来人啊!”橙溪高声唤来伺候自己的丫鬟。

    “夫人,是要奴婢伺候你梳洗吗?”丫鬟应声走了进来,拿上床头衣服架子上的衣服,准备为婉婷更衣。

    丫鬟还没给她穿完衣服,她就抓住丫鬟的手,“你去把管家给我唤来。”

    她始终还是不甘心,还是想要知道赫柏昨晚究竟去做了什么,把她的玉究竟拿到哪里去了。

    丫鬟刚走出门,就正巧碰见了管家,倒是省去了不少时间。让婉婷可以早一点一解心中的疑惑。

    “管家,夫人叫你去她屋里一趟。”

    “夫人叫我?可知道是何事?”管家就疑惑了,这新婚第一天,这个时辰婉婷不是应该和将军去老夫人屋里请安,一起用膳吗?怎么会让自己过去呢?

    “我也不知,不过夫人脸色不太好,看起来甚是憔悴,你快些去吧!”丫鬟说完,转身去忙自己的事去了。

    主子召唤,就是再不是时候,他也得去啊!于是他把手里的账本拿回账房,就急匆匆的往婉婷房里去。他一进门,还没来及行礼,坐在床上的婉婷就先开口了。

    “管家,昨晚将军去周家药铺做什么?”

    “回夫人,也没什么,就是去看看周姑娘。”

    呵呵!没什么?真是事不关己己不操心啊!新婚之夜,新郎不在新房里陪自己的发妻,却跑去看一个和自己不清不楚的女人。这是何等的愁事啊!

    “玉佩呢?”

    “玉佩?”管家迟疑了一下,他想了想,夫人怎会知道此事?自己到底是说还是不说呢?虽说夫人将军为人都很和善,向来也是恩爱有加,可因为自己说错了什么话,影响到她们的关系,那自己不成罪人了吗?

    婉婷见管家愣着不回话,继续追问:“是啊!玉佩去哪里了?”

    “夫人……奴才不知啊!”

    “管家,你也算是看见我和将军长大的,我向来也没把你当下人看,你难道连句实话也不肯给我吗?”看着管家闪烁其辞,婉婷就知道他没有说实话。

    婉婷这一番话,说得管家心里很不是滋味,赶紧撂了实话,“夫人恕罪,奴才不该欺瞒夫人,玉佩,将军送给周姑娘了。”

    哎呀!真的不出她所料,正所谓酒后吐真言,赫柏醉酒后第一个想到的人却是橙溪。估计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心意吧!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这么在意橙溪吧!

    “去吧!”婉婷冷冷的说到,她已经没有心思知道其它的了,就此一件,她已经明白在心。管家识趣的退出了房外,又剩下她一人孤孤单单的待在屋里。

    她看着窗外明艳的骄阳,听着不知名的鸟叫声,越感觉心凉,感觉自己就像一只关在笼子里的鸟,想出去走走,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也做不到。她摸着自己这不争气的腿,心中甚是难受。

    晚上,赫柏婉婷总算是补上了洞房花烛夜。两个相爱了这么久的人,能够共结连理,本该是何等幸福的事。这既然成了亲,夫妻之礼那是早晚都得行的,跟何况赫柏并没发现自己最爱的人已经不是婉婷。

    赫柏脱去了婉婷的衣服,开始亲吻着她身上白皙如雪的肌肤。这虽然是水到渠成,合情合理的人,但婉婷毕竟还是个大姑娘,害羞终究是难免的。她的双颊开始泛起红晕,这样倒是显得她的气色好了许多。

    就这样,两人有了夫妻之实。看着身旁熟睡的赫柏,婉婷并不觉得有多幸福,反而流下了几滴眼泪。因为在睡梦中,赫柏都还在呼唤着橙溪的名字,让她快些醒来,让她不要撒手人寰。

    此后的日子,看起来倒是很平静。但只要是赫柏一喝醉,就会夜不归宿,也不知道去哪里折腾去了,不到天明是绝不会回来的。

    眼看着腿上的伤就好了,婉婷也可以下地走路了,可她的气色却远不如之前,面色腊黄,食欲不振。

    一日早膳时,“婉婷,你是有什么心事吗?”赫柏虽然不会什么相面之术,但也看出了婉婷的异常。看着闷闷不乐的婉婷,他关心的问到。

    婉婷吞下已经吃到嘴里的菜,放下手里的筷子,一脸严肃的说到:“表哥,你可想纳妾?”

    “婉婷,你说什么呢?不是说好了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吗?你今日怎会说这样的胡话?”赫柏显然没有明白婉婷的话外之意。

    看着淡定自若,没有丝毫心虚的赫柏,婉婷递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这毕竟是捕风捉影的事,与其拿出来质问,还不如藏在心里吧!赫柏向来不会撒谎,刚刚的一番话,绝对是出自他的真心。或许是情到深处不自知吧!既然这样,又何苦让更多的人受煎熬,自己一个人难受就行了。

    若换作是以前,婉婷肯定会为了赫柏,将这些威胁自己的狂蜂浪蝶,骂的体无完肤。

    一个是自己深爱的人,一个是拿命救自己的人,不管她的出发点是为了谁,但就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自己再怎么任性不讲理,也不能忘恩负义吧!

    得过且过,且行且珍惜吧!更何况那橙溪还在昏着呢!自己何必这么较真呢?婉婷突然一下想通了,食欲好像也好了不少。

    只可惜,已经明白得太晚。体内早已积郁成疾,新病旧病,新伤旧伤,已经让她几近油尽灯枯,只是她自己却不自知。

第一百九十四章 婉婷身亡

    婉婷开开心心的吃完了早膳,吃完了这最后的早膳。她满足的从凳子上站了起来,谁知这一站,她两眼一抹黑,扑通一声摔到在地,赫柏扶都没来得及。

    “婉婷,婉婷,你怎么了?”赫柏慌忙丢下手里的筷子,俯身下去抱起婉婷,对旁边伺候的下人吼道:“快去,快去找小神医来。”而后疯了似的抱着婉婷往卧房里跑去。

    赫柏将婉婷放到床上,不停的呼唤着婉婷的名字,愁眉紧锁,着急都写在了脸上。

    医休跟着前来传他的下人,慌慌张张的赶来,看见医休进门,赫柏疯了似的一把将医休拉到床前,“小神医,你快,快来帮婉婷看看,她吃着吃着饭就晕倒了,我怎么叫她她都不理。”

    “将军莫急,让我看看再说。”医休倒是镇定,替婉婷把脉之前,还不忘抓着赫柏的手安抚他。

    医休这才俯身下去,认真的替婉婷把脉。这一把脉,刚刚还镇定自若的医休,脸色一下就变了,他慌忙起身翻开婉婷的双眼皮查看。然后深深的叹了口气,摇头走到桌前,去取自己的银针出来。

    “小神医,婉婷怎么了?”赫柏一直在旁边问个不停。

    “哎!”医休不停的摇着头,看着手中的银针,惋惜的说到:“费力这么大的力气,才为她延绵寿命,没曾想她这么不珍惜。”

    医休摇头叹气之余,还带着几丝怒意,自己费了多大的心思,多大的力气,才能为婉婷多换来些苟活的时日,可她竟然这般不爱惜,自己给自己添堵,导致郁结于心,血气不通,蚀骨之病也复发,新伤旧伤,这次是大罗神仙下凡也束手无策了。

    “小神医这是何意?”

    “想必夫人是有什么心事吧!郁结于心,旧病复发又添心病,已经油尽灯枯了,我现在替她施针提气,看她有什么遗言要说吧!抓紧时间说吧!时间不多了。”医休说着,走到床前替婉婷施针。

    “怎么可能?小神医,你是不是看错了,不是换过血了吗?怎么还会……”赫柏根本就不敢相信,刚刚还在和自己一起说笑着吃饭的婉婷,怎么会转眼间就要和自己生离死别了。

    “若将军信不过我,大可去请别的大夫前来再诊。”医休听止准备施针的手,听赫柏这般怀疑他,他心中有些不悦。虽说他不贪图什么名利,但也是容不得有人质疑他的医术的。这可是他一生最在意的东西,就像形影不离的爱人一样,怎能容别人羞辱。

    “不不不,小神医多虑了,只是这来得太突然,我一时半会儿还接受不了。”赫柏虽然难过,但最起码的尊重还是有的。心中即便难过,还能不慌不忙的向医休致歉。

    “那这针还扎不扎?”医休举着手里的那根银针,一脸严肃的问到。

    “扎。”

    赫柏焦急的候在旁边,医休一针又一针的给婉婷扎了下去,等医休扎完针,婉婷很快就微微睁开了双眼,估摸着她昏的时候也听见了赫柏和医休的谈话,一睁眼看见守在旁边的赫柏,眼泪就流了出来。

    “婉婷,你醒了?”赫柏坐到床沿上,抓住婉婷的手,叫着她的名字。

    “表哥,别难过,人终究有一死,不过是个早晚罢了,今生能和表哥结为连理,婉婷余愿已了。我走后,若周姑娘能平安醒来,表哥就给她的个名分吧!她能为了表哥舍命救我,可见她对表哥的情意。”婉婷用虚弱的声音,说着自己最后的想法。

    赫柏双眼微红,认认真真的听着婉婷说的每个字。赫柏做梦也没想到,在这生死关头,婉婷想着的是要撮合他和橙溪。

    “婉婷,我和周姑娘只是友交,谈不上男女之情。”在这种时候了,赫柏在为自己辩解。

    婉婷苦笑着,看着这个自己看一眼就少一眼的赫柏,心中万般无奈,自己为何如此命薄,要将自己深爱的人拱手相让。

    “表哥,难道我都要走了,你都不肯给我一句实话吗?”

    看着婉婷绝望的表情,赫柏真的是满头雾水,他不明白婉婷这话是何意,根本不知道该如何接话。婉婷已经就要走了,他真的不想让婉婷带着遗憾而去,可他真不明白婉婷要让他说什么实话。

    “哎呦!我总算明白了,原来夫人的心病就在于此啊!”医休看着婉婷那双绝望的眼睛,总算是明白了她为何郁结在心。

    “心病?”赫柏回过头来,看着在旁边自言自语的医休。

    “是啊!我就说嘛!是多大的事,才会让一个人这样?对于一个不求名利不求钱财的女子来说,致命的无非一个情字。将军啊!你可真是当局者迷啊!”连医休都看出了婉婷的心事,欲点醒赫柏。

    情?赫柏就纳闷了,他和婉婷的感情一直都很好,婉婷怎么可能因此而心生心病呢?他疑惑的看着婉婷,心中百思不得其解。

    “夫人,是因为那块玉吗?”站在床尾的管家,倒是听出了些门路。

    婉婷没有应声,用肯定的眼神看着赫柏,算是默认了管家的话。

    “玉?什么玉?”

    “将军,难道你忘了吗?你和夫人成亲的那天晚上,你亲自跑到周家药铺,送到周姑娘手中去的啊!”管家终于代替婉婷,把她想问的话给说了出来。

    自己竟然做过这样的事,怎么自己却全然不知呢?关键是婉婷还因此丢了性命,赫柏内疚万分,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表哥,你知道吗?在那晚之前,我一直以为我们还是和以前一样,两心不相瞒,各自都是对方心里最重要的那个人。可就在那晚,我们的洞房之夜,你让我一个人独守空房,你知道我的心是有多痛吗?”婉婷泪流满面,将心中埋藏了这么久的话,都全部说了出来。只可惜现在才敞开心扉来,已经为时已晚矣。

    “婉婷,为什么你不早说,我那晚喝醉,自己做了什么都不记得了,真的不是有心瞒你的,我之所以那样做,无非也是为了感谢她舍命救你。你才是我的结发妻子啊!”

    婉婷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弱,原来真的是自己误会赫柏了吗?赫柏真的只是为感谢橙溪,才会让她独守空房吗?可是,如今后悔还有何用?她没想到自己只是想息事宁人,却会因此丢了自己的性命,要和赫柏天人永隔。

    如果早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她就不该把心事埋在心中,应该问明原由,即便赫柏真的对她有意,自己也不应该为此闷闷不乐。向来有身份地位的人家,谁不是三妻四妾,更何况那人还救过自己的命,那样自己就可以一直陪在赫柏身边了。

    可这天下就是没有后悔药,现在后悔也晚了。

    “表哥,事已至此,你就别伤心了,也许这就是天意。等我走了,你早晚是要续弦的,既然那周姑娘对你有意,你就给她个人名分,这是我最后的心愿了,表哥,你就答应我吧!”婉婷的气息越来越弱,说话也断断续续。

    看着婉婷这样哀求自己,赫柏真是不忍心违了她这最后的请求。可让他果断答应,她还真是做不到。

    “婉婷……”

    “表哥,求你了,你就答应我吧!良人难觅啊!”在这最后关头,婉婷还在为赫柏着想,怕她走后,没有人照顾赫柏。

    眼看婉婷就快没了气息,赫柏只好勉强点头答应,“好,我答应你。”

    赫柏话音刚落,婉婷就含着笑闭上了眼睛,头也没力的搭到一边。

    “婉婷,婉婷,婉婷……”赫柏赶紧疯狂的叫婉婷的名字。

    医休慌忙上前替婉婷把了把脉,摇了摇头,“将军节哀啊!”

    听到医休的话,屋里的下人们赶紧都跪在了地上。

    赫柏最终还是哭了出来,将婉婷抱在怀里,失声痛哭起来。赫柏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心认为是自己害死了婉婷,更是自责得不行。他万万也没想到,婉婷心思会这般细腻,会因为这么一点点小事而丢了性命。

    听到婉婷晕倒的老夫人也赶来了,老夫人拄着拐杖,踉跄走到床前,看到已经面色如灰的婉婷,再看看哭得跟泪人一样的赫柏,“这是?”

    “老夫人,夫人走了。”看赫柏没有心思回老夫人的话,跪在地上的管家替赫柏向老夫人回到。

    婉婷从小寄养在将军府,是老夫人亲自抚养大的,又是她的亲侄女,比亲生女儿还要亲。这白发人送黑发人,让这个白发苍苍的老夫人怎么受得了。她一听,头一阵晕,险些摔倒在地,幸好身旁的下人给及时扶住了。

    “老夫人……”管家也赶紧起身帮忙扶着。

    赫柏见老夫人晕倒,这才从伤心中回过神来,他将婉婷轻轻的放在床上,“赶快扶老夫人回屋,小神医,劳烦你再过去帮我额娘瞧瞧脉。”赫柏躬身向医休行了个礼,脸上除了伤心,再找不出任何的表情。

    “将军客气了,我这就去帮老夫人把脉。”医休哪里受得习惯如此之礼,慌忙上前扶起赫柏,跟着扶着老夫人的下人们出了房门。

    赫柏转身看着安静的躺在那里的婉婷,俯身下去为她整理散落的发髻,轻抚着婉婷那还带着余温的脸颊。

第一百九十五章 婉婷回魂

    “管家,夫人的后事,就劳你费心了。”赫柏起身,对还候在旁边的管家吩咐到。

    “将军放心,奴才一定细心操办。”管家回到。

    断断一个月不到,将军府是前脚刚办完红事,后脚接着又要办白事,消息很快就传开了。

    “溪溪,你快点醒来吧!你知道吗?你舍命去救的那个女人,竟然一命呜呼了,白白浪费了你的一番情义。一定是老天开眼,看不管他们这样对你,把她的小命收了去。”浩然和往常一样,守在橙溪床前,给橙溪聊着天。

    橙溪像是听到了浩然说话似的,她的眼珠竟然在转动,放在胸前的手,也微微动了一下。

    “溪溪,是你听见我说话吗?对不对?你是听得见我说话的,对吗?”看见橙溪的异动,浩然激动的抓起橙溪的手,不停的追问着她。他甚至以为是不是橙溪要苏醒了。

    可惜让他失望了,橙溪终究还是没有醒来。他失望的坐回凳子上,继续陪橙溪聊着天,“溪溪,你放心,我会一直陪着你,等着你醒来,永远永远都陪着你,无论是醒着的你,还是躺在这里只能静静的听我说话的你,反正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我都绝对不会放弃你,我只求老天能怜悯怜悯我,让你快快醒来。”

    浩然字字句句都是发自肺腑之言,字字句句都透着真情实意。

    将军府里里外外,都挂满了白绫,赫柏虽然心痛如绞,但还是尽心张罗婉婷的后事。

    上好的棺木,陪葬的金银首饰,上等面料的寿衣,哭丧的婆子孝子,招魂幡,该有的一样也没有少。停灵期内,赫柏没日没夜的守在婉婷棺木之前,不忍心离开半步。

    九日的停灵期满,管家带着下人们准备盖棺钉钉,看着棺材里容光满面的婉婷,管家自言自语感叹到:“这夫人面色红润,还真不像走了的人。”

    也是,婉婷都走了九天了,按理尸体都该发福有味了,可没曾想这婉婷的脸色,比生前还要好上许多。

    好奇的下人们,听了管家的话,也忍不住凑上去看几眼,个个都点头窃窃私语着。

    可对于赫柏而言,听到这样的话就更加难受了,愁眉紧锁,摇头叹气,“盖棺吧!”

    “是。”管家应着,带着几个下人,开始叮叮当当的上起棺材钉。

    赫柏在旁摸着棺材板,心中对婉婷还是怀着诸多的不舍。如果可以,他真恨不得将婉婷留在家里,就这样陪着他也好。可人死如灯灭,对于死者,最大的告慰莫过于入土为安。

    赫柏亲自领着出殡的队伍,送婉婷去墓地。

    ……

    当橙溪醒来时,眼前一片漆黑,她伸手摸了摸四周,确定自己被关在了一个箱子里,她用力推了推箱盖。箱盖好像被锁住了,而且锁得特别严实,严实得天衣无缝。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上下颠簸,可以说明这箱子被人抬着,她心想要不要呼救呢?这抬箱子的人究竟是好人还是坏人?可不久后,她感觉呼吸有些窘迫,再不出去肯定会憋死在里面。

    她豁出去了,管它三七二十一,好汉不吃眼前亏,先保住性命再说。她使出全身的力气开始拼命的敲打,呼救。

    负责抬棺材的人,听到了棺材里的动静,吓得将棺材扔在地上拔腿就跑。嘴里尖叫到:“诈死了,诈尸了……”

    橙溪摔得在棺材里左右上下撞了好几圈,“干什么呢?说也不说一声就来个大运动,哎呦喂!疼死我了。”

    赫柏闻声赶忙跑过来,激动的拍打着棺材顶部,“婉婷,是你吗?婉婷,婉婷,你说句话呀!”

    婉婷?这是怎么一会儿事?橙溪虽然满头雾水,但现在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先出去再说,她能清楚的听出,外边说话的人是赫柏,“赫柏,是你吗?快放我出去。”

    什么鬼?我的声音怎么也变了?橙溪这时才发现自己的声音也不是自己的了,这声音异常的熟悉,她用力想了想,是婉婷的,对,绝对不会错,这声音是婉婷的声音。难道自己又在做梦?她狠狠的掐了一把自己,差点痛得叫出了声。

    “婉婷,你别怕,我立马把棺材盖打开。”赫柏激动得热泪盈眶,赶紧四下找东西来撬棺材盖。

    棺材盖?又一个意想不到的词,那意思就是说我现在躺在棺材里,到底是什么情况啊!我不就是睡了一觉嘛!怎么就睡到棺材里来了。她还清楚的记得,在她迷迷糊糊的时候是浩然亲自替她盖上的被子,并且在她昏睡的时候,她清楚的听到,浩然说要一直陪着自己,让自己快些醒来,可这会儿自己怎么又会跑到棺材里来的?

    橙溪心里有一万个为什么?

    赫柏在外捣腾了好一会儿,终于将盖子打开,阳光照射进来,刺得橙溪睁不开双眼。这时,让橙溪又明白了一个道理,人啊!在黑暗中待的太久,一时半会儿是适应不了光明的。

    赫柏一把把棺材盖掀翻在地,扑上去将躺在棺材里的橙溪扶起来,一把拥入怀里,什么也没说,就是那么紧紧的抱着她,久久不肯松开丝毫。

    橙溪实在被她抱得喘不过气来,用力将他推开。

    “婉婷,你活过来了,太好了,一定是上天都不愿意将你我分开,走,我带你回家。”赫柏说完,抱起橙溪就往回走。

    躺着赫柏怀里,橙溪感觉到了熟悉的味道,她看着赫柏那张喜极而泣的脸,听着他心跳的声音,此刻,一切都是那么美好,橙溪不愿去多想,只想静静的享受这美好的时刻。她紧紧贴在赫柏怀里,多希望时间永远就停止在这一刻。

    来到将军府,府里白绫高挂,管家见将军回来,上前来迎着,看到赫柏怀里的橙溪,他惊讶的说不出话来,指着橙溪支支吾吾的。

    “把这些都给我拆了。”赫柏走到门口,顺手拉掉门口的大白花。

    “是,将军。”管家应声,赶紧吩咐下人拆白绫。

    赫柏抱着橙溪一路往婉婷的房间走,路上看到她们的下人,无一不露出惊色。

    赫柏将橙溪放到床上,温柔的替她盖上被子,“婉婷,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橙溪摇摇头。

    “那你饿不饿?”

    橙溪继续微微的摇摇头,她除了摇头点头回答赫柏的话,不知道自己还该做什么。

    “那你躺一会儿,我命人去给你找医休来瞧瞧。”赫柏走到门口大叫着在院里忙活的管家,“管家,你快去请医休来。”

    “好,知道了将军,我立马就去。”管家将手里的白绫递给旁边的下人,转身就往府外走去。

    赫柏又再次回到房间里,拉着橙溪的手,默默的看着她,生怕她跑掉似的。

    “赫柏,能给我一面镜子吗?”

    赫柏虽然对婉婷这样叫他,有些不习惯,但他也没多想,起身到梳妆台上为橙溪找了一面小镜子。

    橙溪接过镜子,当她看到镜子中的脸时,被自己吓了一大跳,她在自己脸上捏了又捏,对着镜子左瞧右瞧。这不是婉婷的脸吗?难道,难道,难道自己又穿越了?不,不对,这不叫穿越,这叫灵魂寄生,是自己灵魂寄生到婉婷的身体上了吗?

    “赫柏,你知道我是谁吗?”为了弄清楚自己是不是眼花,或是精神分裂了,橙溪用疑惑的口吻问赫柏。

    赫柏摸摸橙溪的头,“婉婷,你怎么了,你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吗?你是我的妻子,是我的表妹佟佳婉婷啊。”

    “怎么可能不记得,我只想确定自己是不是在做梦。”橙溪尽量掩饰自己的不安。

    “你不是在做梦,你摸摸看我,是温热的吧!是活生生的我吧?”赫柏将橙溪的手放到自己的脸上,让她感受自己的体温。

    这是什么?是上天可怜我,想让我代替婉婷来爱你吗?两人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对方,含情脉脉的看着对方。

    就在刚才还因为婉婷的去世,而憔悴得不成人样的赫柏,现在却显得格外的精神,脸上始终保持微笑。橙溪原本还想把实情告诉赫柏,不想欺骗他。可看到赫柏如此满足的样子,橙溪妥协了,向命运妥协了。她愿意代替婉婷守在赫柏身边,只要赫柏开心,其它的已经不重要,自己是谁也不重要。

    “赫柏,我想为自己重新改一个名字,劫后重生,我想一切都重新来过。”橙溪再三考虑后,还是觉得给自己一个该有的名字,自己的一切都不是自己的了,但名字总该让自己做一次主吧!

    “行,这样甚好,有中意的了吗?”

    “就叫佟佳莹莹吧!”

    “莹莹,晶莹剔透,叫起来也很顺口,只要你喜欢,以后我就叫你莹莹,叫你一辈子莹莹。”

    橙溪微微点头,再次将自己的身体靠到赫柏的怀抱里。可自己是如愿了,那浩然呢?橙溪突然心生起自责感,自己可是说好了不再纠缠于之前的感情,答应要好好陪伴浩然的。她在心里纠结着,如今该怎么办?

    可她转念一想,既然自己已经从周溪的身体里出来,那周溪呢?周溪现在在哪里?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自己为何会在婉婷身体里?婉婷又为什么会在棺材里,“赫柏,周姑娘去哪里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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